第四百八十三章 战争
突袭，这在修真者之中很难见到。因为防护阵法的原因，突袭的效果并不好。然而，李安盼这里，阵法并没有搭建起来。
李安盼自始至终不知道这群玩意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明白，这群外表看起来不怎么一样的黑兽到底是一群怎么样的存在。数量并不多，在他看来，还行。一万来只，应该难度不高。唯一一个需要知道的点，就是这群玩意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而且掐点掐得那么准。
不对劲……云巅皱了皱眉头，这群黑兽太不对劲了。有着军队一样的纪律，当这群玩意靠近他们五百公里的范围时候，就被发现了。足够他们摆出一轮简单的防御工事了。
“让研究院的那群人后撤回去。另外，开启堡垒那边的防护。”云巅吩咐了一句。
“是……”
“二营长，意大利炮呢！拉过来！”李某人在那里过瘾，指挥这种事情用不着他，云巅会干好。自己刚好试试这群黑兽的斤两。
当黑兽到达阵前的时候，李某人这才有些懵。哪来的这么些蜘蛛。全是蜘蛛？！不是说还有人类转换成黑兽嘛？这是咋回事？！一群整齐划一的蜘蛛，让他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在传感器穿回来的讯息并不准确，他只是知道，有一批黑兽会到来。
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到来。
“小子，不是很对劲。”趴在李安盼肩膀上的老黑忽然间出声道。
“废话……我知道，你能看出它们的斤两么？”李安盼翻了个白眼，军队化的黑兽……
“不，我的意思是，后面有一头，很恐怖的存在。”老黑的喵脸上神色凝重。
“恐怖？达到什么程度？”他心里咯噔一下。
“至少大乘期……”
“先打打看！”李某人也不管了。
挥手，作战队伍准备好。一架架加农炮出现在了阵地后方。前方是一群修士，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极其豪华。研究所的最新产物。特地为了黑兽而准备的，用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缓冲层。
合体期的黑兽基本刺不进来。就算刺进来了，其强大的防护性能也能使修真者完好无损。
“放！”随手李安盼一挥手，炮火声响彻天地。
李安盼的炮跟他前世的炮大不一样，主要是他对于炮这种东西不熟。什么加农炮、榴弹炮、迫击炮、火箭炮、反坦克炮、海军炮、高射炮他一个都不知道。反正最终的目的就是把灵力弹推出去，完事爆炸。给予一个高速的推进力也就是了。
灵力弹再做得好一点，就可以了。自从灵气复苏，资源有了，再加上黑兽材料充足，他们的炮的水准已经提高了不止一个等阶。
黑兽忽然间停止了行动，蛛腹微抬，一片片蛛丝从肚子里吐了出来。形成了一道极其坚韧的蛛网。拦住了所有的灵力弹。李某人冷笑一声，就凭这儿？！
“换三级火弹，三级暗弹！第二梯队！雷弹准备，轰他娘的！”
开始的时候，炮弹的构造，只不过是一堆灵力弹而已。后来随着研究所的越发深入研究。也是李安盼提供的技术资料。三级，目前为最高级别。人造誓约炮弹！或许有细心的人留意到李安盼的小器灵身上，有着一条条的锁链，那些锁链，并不是装饰品。
而是誓约，灵器上能否附加誓约？这是李安盼的第一个想法。
模拟，模拟誓约，誓约达成的条件，就是牺牲一部分，而加强另一部分。这就是誓约的作用。而灵器，一样也可以。其最主要的就是第一神变跟第二神变。第二神变，在灵器身上体现出来的，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一般都会选择不去刻画这一方面的灵纹。
李安盼做的事情就是，刻画上原本无用的灵纹，再封禁之，但是，也是有条件的。就是，这些炮，必须拥有器灵。器灵的诞生，使灵器拥有了自身的思想，才可能进行誓约的制定。
一阶火炮，普通灵力弹
二阶火炮，神变灵力弹，一些功能性的灵力弹。
三阶火炮，誓约灵力弹，别的没有，就突出一个字，“强”！
一只只小器灵从炮身处浮现而出，锁链亮起了白色的光芒。炮口聚能，冲天的响起。
“轰！”“轰！”“轰！”
三段射击，暗系腐蚀，火系燃烧，雷系攻击。
效果斐然。一只只蜘蛛根本就扛不住这些火炮的冲击，陨落于此！
忽然，敌方阵营发出一阵惊天怒吼。八百里开外……没错，就是八百里开外。这是李安盼的炮口最合适的攻击距离。而李安盼不怕黑兽的原因就是，这群货大多数都是短手。刚过来，就一套炮弹过去，加上现在炮弹的威力，根本不虚。
抓活的这到后面再考虑了。
一张巨网，如果非要形容，只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这玩意了。李安盼都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按理来说，跨越这么一段距离，应该多多少少讲点道理，这直接空间传送就过分了！
缩地成寸？！李某人眼神微眯。
“散！”李安盼一声令下。修真者的战争，跟凡人不一样。不可能大军集结在一起，因为其速度的关系，军队站位相对会比较分散，哪怕是炮口也一样。但是这张网……有点不讲理了！太大了！
而且，最最让人恐怖的是，这张网上溢散着的黑气让他十分地在意。
一尊巨大的法相天地从李安盼的身后凝结而出。
“老黑！”
“知道了！”
一条巨大的黑龙冲天而起，一口痰……不对，一口龙息喷向了那张黑网，随即，老黑眼神惊悚地吐了一口血。
“不对！这张东西不对！李小子，快退！”老黑大吼一声。
原本李安盼是打算让老黑稍微阻拦一下，自己用核弹给这张大玩意给轰回去。但老黑这句话让他有些奇怪，这种能量聚合而成的玩意，碰一下还能吐血了？李安盼看了看四周的修士……
第四百八十四章 让人绝望的差距
不行……不能退，退了他们跑不出去。这张网太大了！
“尽量拦住三息，老黑，不能退！退了人就没了！”神识瞬间传达了自己的意思。用说完的太慢了。
“你小心，这张黑网上的黑气很古怪，它能顺着你的灵力，链接你的神识！”三息，问题不大，最多受个轻伤。仅仅是能量的对撞，就能让神识受伤？！这他娘的是什么古怪能力？异界版顺着网线来打你？！
能来黑界的，基本算是西风城的精英了，要跑出这范围，李安盼在心里默默估算，他们大概需要十息的时间。唯一比较好的办法，就是炸个洞出来，这样子。会比较容易一点。三息之间，瞬转即逝。
李安盼的灵力核弹也搓好了。巨大的法相，脸色无喜无悲，对着那张巨网，双手聚拢在胸前，一颗核弹，朝着那张网就砸了过去。在击中巨网的瞬间，李安盼神识一震，真他娘的顺着网线就过来砍老子了！
阴暗、狂暴、还有那频率极高的低语……
这些东西，他听过……在灵界的森林里面，那个神秘的宫殿里面的那缕黑气！
失去了宫殿的压制，李安盼现在在面对它的时候，才真正的知道了自己的弱小。这种精神污染堪比“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恐怖如斯。别小看这个循环播放的玩意，它能扰乱你的精神力，让你对灵力无从控制，甚至……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灵力。
巨大的法相天地，在炮弹砸到蛛网的那一刻，瞬间就碎裂了。
李安盼脸色阴沉地看着天空，整个人昏昏沉沉，好在他有黑瞳这种东西，才没有晕过去，但是短时间之内，就别想再使用灵力了。好在，那张巨网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军队也算是训练有素，迅速地跑到了出现窟窿的位置，损失并不大。
“你怎么样？”云巅问道。他也在观察着天空中的那张巨网。
“暂时没事，需要休养一阵子。”李安盼摇了摇头，苦笑道，三阶么……三阶的强者强度能恐怖到这种水准么？！仅仅是灵力的碰撞，就能精准打击到自己的精神力？
众所周知，灵力都有着修真者的神识印记，而这种印记，在灵力完成任务的时候，修真者一般就会解除掉。但是，其内部，多多少少还剩余点，而这剩余点，居然还能被攻击其本源。这样的情况，李安盼听都没听过。
巨网终于落地了，并没有后续的招式，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但没有人想被那张蛛网砸到，仅仅是灵力的阻止就这样了，要是被那玩意砸上一下？那不瞬间变成黑兽了？！
黑气变强了？！这是李安盼的出来的结论，之前问过中三界的人，没有过这种情况。直接来那么一下直接就变黑兽了，那还得了？
“撤！”李安盼当机立断。先让人撤退。
然而，这声命令刚下，又一张巨大的蛛网出现在面前……
这玩个屁！李某人内心一阵绝望。出于保护空间通道的原则，距离空间通道还有一段距离，黑兽的速度比修士快，这是毋庸置疑的。怎么办！这狗东西，打击没有任何的停留，没有CD，无限发射？！
“炮！全上！打出一个洞之后，立马跑！”
“轰！”“轰！”“轰！”
炮弹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地往前发射。在炮弹击中蛛网的一瞬间。身为道器的火炮，瞬间解体。众人都呆住了。
“跑！快跑！！！”李安盼大吼！这时候不跑，还发个毛线的呆！
“迅速回去，组织人手！炸了空间壁垒！”李安盼话音刚落。
又一张蛛网出现了……这玩意摸不得，碰不得，怎么解决！！
“你们跑吧，我来对付！”老黑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对付！”李安盼怒道，这玩意一碰，就黑了，怎么打！
“我渡劫！”作为一条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黑龙，渡劫对于他来说，只是在于愿意和不愿意之间。
老黑心里清楚，无论选择哪一方面的渡劫，最后的结果，都是彻底的进入天道的视线之中。傀儡也罢，正经的渡劫也好。作为这个世界的最高端战力。不可能幸免。而他的选择，就是不渡劫，逍遥天地间。
龙，作为灵兽界最强的生物。不会真以为有人能把他弄死到重生吧……这一次次的死亡和重生，其实大部分时间，他只不过是在避劫而已。现阶段，似乎藏不住了。
“有把握？我指的不是那种渡劫。”李安盼眼神一亮。
“废话，老子是黑龙！”老黑翻了个白眼。
身形一阵翻滚，强大的威势顺着身体溢散而出。一股股精纯到极致的灵力直冲天际。
“灭！”巨大的龙吟声响起，直接把蛛网震了出去。
李安盼默默地看着老黑，他知道，这不是说老黑有了跟这玩意抗衡的资本。而是在宣誓天地，这张蛛网，还无法跟天地抗衡。
“你们速走，回去，十日后，如果我们没回去，就把空间通道炸了，没有三阶，不得踏入黑界。”李安盼说道。
“你呢？”云巅问道。
“我等老黑！”李安盼目光坚定地看着天空，忽然，他的脖子挨了一下，晕了过去……
云巅带着李安盼与剩余的修真者，迅速地向着空间通道转移。
在云巅看来，这个时间段，你还坚定个屁！
风起云涌，雷劫将至。那蜘蛛仿佛有智慧一般，停了下来。蛛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兴奋，似乎在等待着老黑渡劫后再出手。
一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带着一丝不和谐的瞳孔，出现在了天空上方。直直地盯着黑龙。
黑龙不甘示弱地向着它咆哮了一声，瞳孔闭合。化成了一朵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乌云，在老黑的头上游荡。
但凡是个渡劫期，都清楚，这是天道让你做出选择，臣服，亦或是硬钢。而老黑的选择显而易见，他，不做傀儡！狠狠地看了远方的蜘蛛一眼，龙身翻滚，直上黑云。
单章表忧伤……
前面埋得坑太多了，表示五百章写不完==忧伤，待我把坑填完再提完结的问题~
第四百八十五章 神秘的强者
龙入云身，黑电环绕，
“哎呀，看来我还是来迟了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老黑耳边。
老黑有些疑惑地看了声音来的方向一眼，这个声音他熟……紧接着，老黑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夹杂着劈天盖地的威势，朝着他拍了下来。
老黑目眦欲裂，什么人！敢在天劫降临的时刻直接攻击受劫者！！想躲！躲不了！四周的空气仿佛被禁锢了一样，这是怎样的强者，为何！肉身强度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老黑纵横中三界这么多年，从来都有感受过这样的恐怖！
一掌，乌云散去，一条巨大的黑龙直直地跌落到地面。
那只蜘蛛眼神中没有露出任何的狂热，反而，恐惧，黑兽身上居然有恐惧这种感觉！
“哦，是你啊，小蜘蛛，就是你污染我的源？”
又是一巴掌，黑兽军团，全体覆灭，只留下一地残骸。自始至终，那名未知的强者连面都没露。
……
……
魔渊，堡垒，李安盼悠悠转醒，醒来的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应该被情绪左右。紧接着，召唤出了小器灵。
“嘤！”
“小家伙，老黑怎么样了？！”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他听懂了，小家伙说，老黑没事，只不过目前有点虚弱。应该还在黑界。
李安盼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他必须尽快恢复伤势，奇怪的是，他晕了一会儿，深藏于神识之中的魔音就消散得七七八八了。这就很奇特，根据他的估算，估计要个几个月才能好。现在看来，只需要三天。
三阶！他很肯定，黑兽一定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三阶的存在！
有什么理由，灵力的碰撞也能顺藤摸瓜了，他需要恢复，找老黑，再进行一番研究！
“你醒了。”云巅自然地走了进来。
“嗯，醒了。”李安盼有些闷闷不乐，这一路走来，说实在的，没遇到过什么特别无解的对手，但这趟，他真的给打蒙了，三阶跟二阶的差距就这么大嘛？一张蛛网而已，就能团灭了他西风城的精英？他算是明白了，为何那群渡劫期的古老存在吃吃不肯渡劫。
云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目前为止，空间通道都没有异动，说明老黑成功了。你又没有出事，说明老黑还没死，这事情不算坏事，至少我们知道了黑兽的一些情报。三阶啊……老实说，我没有把握渡过。”
云巅毕竟也是天才式的人物，无论是智慧，还是实力。但是看到了三阶的威力，知道了未来要面对着什么，短短的时间之内，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去渡过这天劫。
“我休息完之后再去一趟。”李安盼并没有回答云巅的话，他很担心老黑。
“行吧，我跟你去一趟。”云巅也不反对。
“不行，你不能去，这里你得守着。”李安盼摇了摇头，如果把西风城的势力比作是一个公司，云巅才是最重要的老大，他需要掌控全局。李安盼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研究所的院长而已。
“你不要拒绝，你打晕了我，我自己去就算抵消了。”李安盼阻止了准备继续说话的云巅，起身，向着科研院的密室走去。那里，有着快速恢复精神力的好东西。这次出去，他没打算带任何人，一个人行动反而方便多了……
云巅看着李安盼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回到了城主府。
李安盼很快调整好心态，进入了密室之中。
……
……
两日后，李安盼再次来到了黑界。
黑界的变化并不大，他召唤出了小器灵，感知了一下位置。得知老黑并没有离开当日的战场很远的距离，他反而越发的小心，全力隐藏好自己，悄咪咪地往前走。距离战场并不远，谁也不清楚那里到底还有什么，老黑没死？但又不远离战场？
就算老黑天赋异禀，渡过了三阶雷劫，但是其实力应该不会超越那只三阶蜘蛛多少。为何会停留在原地？不清楚。慢慢走过去。
一路上安静得吓人，就跟李安盼刚来到黑界的时候一样。
李某人想了想，对着脚下的土地就是一顿挖。直到五千米深才停了下来。越往下挖越硬，直到他挖不动，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是在五千米深左右。他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就在五千米深的土地下继续行走。
很快的，到达了老黑的位置，放出了一个分身，朝着上面挖了上去。挖到了头顶，被一块巨大的黑色鳞片挡住了。老黑！李安盼瞬间就知道了这片鳞片的主人是谁。然而，无论他怎么叫，老黑都不动。
这是受重伤了？拐了个弯，冒出个头。
他的视角过去是一片尸体，那些蜘蛛形态的黑兽尸体。
“嘶……老黑这么强？”李某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玩意，似乎是一击毙命的呀？那只巨大的三阶蜘蛛也是如此。有点不符合常理啊？难道三阶的黑兽就只有一张蛛网的本事？老黑的生命体征还在，就是过度虚弱，昏迷罢了。
现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李安盼的本体上来，拿出一个疗养仓……
……
唔……太大了，装不下。话说，龙的内丹在哪里？不是李某人要老黑的内丹，而是得找清楚位置，给他注入灵液。这跟吊葡萄糖一样一样的。鉴于这货属于龙族，李某人想了想，直接把灵液撒他身上。
让他微微放心的是，这货能够自主吸收，这就放心多了。
灵兽的肉身跟人类的不一样，不用担心昏迷过度，导致体内灵力暴走的情况发生。使劲撒就是了。灵液，属于灵气凝结而成，有点类似于灵石，只不过它的吸收比灵石容易多了。但是保存时间很短。
简单来说，灵石就是外围加了一层防腐剂的灵液，大概是这么理解的。其内核是差不多的玩意。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不知是敌是友的神秘人
灵力与精神力属于互相的作用。精神力的显化，灵根，只要灵力充足，一样有恢复精神力的效果。现在的目的主要是让老黑醒过来。前前后后忙活了个把小时，老黑总算是醒来了。变成了那只黑喵。
起来之后，并没有处于对敌状态，相反的，有些沉默。
“老黑，厉害了，这么多黑兽，一招就干掉了？”李某人总算是放下心来，之前就提心吊胆的。
“不是我做的。”老黑有些虚弱地趴在了李安盼的肩膀上，喃喃道。
“咋地？黑界还有其他三阶高手？”李某人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
“你自己去高空往下看就知道了。”
李安盼闻言，神色有些怪异，升空，在空中俯瞰。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显现在他的面前……自己之前看到的战斗痕迹，就只有这么一个手掌印。关键是……这个掌印，是人的掌印！！这……
“我没进阶。”老黑又说了一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一巴掌，把我的天劫拍没了，又是一巴掌，把那群玩意直接拍死了。隐隐约约地听到说什么来迟了之类的话。”老黑摇了摇头，有些憋屈，自己作为中三界的扛把子之一，特么面都没见到。就直接给拍晕了……
拍散天劫……这意味着什么？！这并不是意味着这个人的实力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而是意味着这个人对天道的不敬！这说明什么，这个人能跟天道抗衡？！跟这个世界抗衡？！但他为什么阻止老黑进阶而不是直接杀了他？
而且还帮着他们把黑兽全部弄死？来迟了？他盯上的是老黑？不对，盯上的是我们？还是那群黑兽？不对，来迟了，这句话对应的是知道某种事情的发生而表达。简简单单三个字，其要表达的内核可不少。
所以，他预计到了黑兽会来突袭我们，他又全灭了黑兽。他原本是来阻止黑兽突袭我们的？！
不不不，还有另外一种含义，这种强者，无法用逻辑去断定。如果他只是知道我们要在此处建立基地，过来灭了这处基地的呢？只不过黑兽先他一步，恼羞成怒之下，灭了黑兽？但他为何要留下老黑？
警告我们不要再来？
“老黑，你怎么看？”李某人觉得，需要参考一下意见。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能一巴掌把天劫拍碎，并且让我渡劫失败。但偏偏我又没有受到什么重伤。”相对于一巴掌把他拍散架了，神识一点伤都没受，这种恐怖的控制力，确实有点刷新三观了。
“他是体修？还是灵修？还是神修？”这点很关键，体修跟灵修拍碎天劫，那么很大可能是属于天道一方的。天道放水，如果是神修……那这个世界就越发地让人迷惑了。
再朝前推，自己在那两百年内，被天道派出去做了一件事情，也就是消灭黑气。也就是说，这黑气是天道的敌人……真特么是扑朔迷离……说到底，还是实力过于弱小了。有些东西根本看不懂。
“先回去吧。”李某人闹了挠下巴，说道。
“走吧，我太累了，需要休息一阵子。”老黑闭上了眼睛。
……
……
云巅并没有担心很长时间，李安盼不过去了十日左右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老黑。这次征伐的失败，让他需要面对很大的压力，毕竟，摊子铺开了，各种各样的势力就会孕育而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大部分反对的声音，都来自中三界。好在，研究院的那群疯子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还想再去一趟……这点让他放心了不少，造反这种事情，是需要实力的。而研究院，劳劳地被他们抓在手里，他们想造反，也没有机会。
研究院就好比一个武器库，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下一秒会掏出什么样的玩意，所以，这群人也就只是叫嚣而已。
在李安盼成功归来，并且带回来了一大堆尸体之后，他们暂时性地闭嘴了。
别的不说，这个神秘城主确实让人看不懂，这群玩意，是怎么塞进空间戒指的？众所周知，空间戒指这种东西，这类型的材料是塞不进去的，因为你无法对其进行缩小放大。然而偏偏这个城主就带回来了……
虽然这个城主不怎么管事，但是谁也不敢忽略了他的存在。
李安盼在独属于他的办公室里，整理着这阵子需要明白的东西。
第一，黑界，也就是以前的中三界，到底是承担着一个怎么样的位置。
第二，黑兽的实力到底如何，这一点，他相信科研院会给他一个答复。
第三，黑界的基地是否还有建造的必要。
第四，神秘强者到底代表着什么？天道？黑界？还是另外一个世界？亦或者仅仅只是代表着他本身？
第五，为何要阻止老黑渡劫第三阶的雷劫？
一条条，一件件，全部记录在案，开始逐步的研究。
“系统！系统！”
“放！”
“那个弄伤老黑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鉴于某只系统有那种类似于地图一样的玩意，李某人不耻下问……
“不告诉你……”
“……”好吧，先放一边，回头再研究。
“那黑兽？”
“这个倒可以告诉你，反正你研究出来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而已。”
“哦……”李某人有些失望，毕竟能研究出来的还问这货干嘛。
“你要不要知道了？！”
“要要！”能提前知道也不错，至少能在人前装逼不是么。
“黑气这种东西，你可以理解成一个世界的废气。”
“废气？”李某人满头都是问号？这不就是屁么？世界放了个屁，把自己熏死？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对头，世界的构成你明白嘛？”
“不明白……”这么深奥的玩意，他前世又不是爱因斯坦……
“算了，忘了你是个学渣……”
“放屁！老子也是985毕业的好伐！”李某人不干了，高材生好伐！
第四百八十七章 黑气的来源
“这个世界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二级世界，一切的物质基础都是由灵气构成。灵生万物，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然而，世界的运行是需要有一定的规律的，例如能量守恒，例如1+1=2，这种万年不变的规律是不可更改的……”系统懒得理会这个学渣，接着说道。
“谁说1+1=2，以前不是还有1+1=3的论调么？”李某人倒不是说愿意去做一个杠精，而是有些东西，多一份解释，多一分理解。
“那你可以尝试性地用这样子的标准去构建世界，看它崩不崩。你所谓的1+1=3，是在有外在因素的影响下，比如战力，两人的战斗方式互补，导致了1+1=3的结果，这是规则所允许的。灵气特性，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
“而世界的规则，有一个特性，就是无论如何，无法修改。意思就是，你定下了1+1=3，那么你将无法再进行任何的修改。这就是更高一层的法则。而这个世界，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啥？”李某人有些懵，咋就崩溃了？
“记得你的怀表嘛？”
“嗯……”
“时间不可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如此。逆时间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世界崩毁。而它，不遵守规则，蝴蝶效应，相信你听说过。”
“额……我觉得我问的问题不是这个……”咋就说着说着楼歪了呢？不过信息量还是很庞大的……
“别急，构成世界的规则本系统大概跟你说清楚，那么就要讲讲这废气的来源了。众所周知，无论是你的前世，还是今生，乃至世间万物，都遵从着一个规则，由简化繁，由繁化简。就好比你修炼，从一无所知，到现在对灵力的深入研究，各种各样的繁杂讯息，这便是由简化繁，再由繁化简，直指大道，这也是你未来要走的路。当你直指大道，又发现需要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如此反复。这就是世间万物遵守的规则。”
“而世界，也是一样。前期，它只需要构建好基础的框架，再慢慢地完善它，当它完善到一定的地步的时候，就需要借助外力。也就是人类的精神力，所谓人类的精神力，在它眼里，就是不可控的代名词。这是一把双刃剑，天道是讲逻辑的，是非黑白，是什么就什么。而人类，是不讲逻辑的。”
“嗯……”李某人点了点头，这点深有体会。如果单从商业的角度去思索，确实，只要符合对方的利益，那就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从人性的角度……损人利己，或许可以理解，但，损己利己的事情，他见识过的也不少，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他从来都搞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在思考什么。为何要做出这样子的抉择。除了用脑子抽抽了，就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
“天衍四九，遁去的一，这一，是进化的关键，也是毁灭的可能。它需要完善那一部分不讲逻辑的地方，需要借鉴人类的思维。这就是灵力出现的原因。人说这天地钟爱人族，这钟爱，其实也是讲逻辑性的。并不算是私心。”
“然而，借鉴过多，就会产生废气，往常的时间，这些废气，世界是有能力处理的。而现在，它已经无法处理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废气，与它同根同源，但它拥有智慧，情绪，注意，这是人类的情绪。所以，你懂的。”
“它要掠夺！进而掌控！天道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处理，奈何不了它，所以单出一界？！”李某人懂了，他算是知道，为何黑兽变少了。它们开始进化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这些黑气并不是无限的，所以，蔓延了整个中三界之后，便停止传染，这也是他能够顺利拿回尸体并不受感染的原因。
它在演化！不再满足于能量上的需求！
“那这个世界的天道就不干活嘛？！就特么全压我身上了？！”李某人吐槽道。
“你可拉倒吧，我希望你心里有点B树……不对，你有，但是你没有……天道，是不可能把宝压在你一个人身上的。”
“那个神秘强者？！”
“你自己寻找答案，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淦！没套出来！他想知道的，就是对方是敌是友，这系统鬼精鬼精的。套不出来！不过这个解答也足够了，至少，那个神秘强者没有恶意。哪怕是拍碎了老黑的天劫，也没有恶意，那黑界，进阶第三阶？那稳稳的瞬间去世……那个世界，天道都管不了。
这么说来，黑界的基地还是有建造的需求的。只不过这个建造，需要在地底下进行。
说道这里，就要讲讲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了。那便是土地。
以前已经提到过，这片土地，很硬……毕竟，修真者是需要战斗的，战斗起来，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坑，搞不好，直接把世界打穿了也有可能。所以……这估计也是天道完善的一个标准，土地特别的硬。
基本很难打破，哪怕是李安盼这种水准，下降到五千米的地域，就再也下不去了。
所以，这是天然的防护工事，外带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做一个愉快的穴居人吧！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无论这个天道在思索着什么，因为有太多的未知条件，李安盼根本无法去推演，但是事实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一定在黑界。黑界这个地方，必须有个基地。出于对材料的需求，还是对情报的需求，都需要。
现如今，黑气尽失，只能通过活着的黑兽进行传播，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儿。不过，三阶的黑兽，带着那种顺着网线砍人的特性，还需要研究一下怎么防护。只要有了方向，什么都好说！
……
……
黑界
鸟人祭坛，十二翼鸟人，光明帝国这边也召唤出来了不少，十二翼，代表着三阶生命体。而黑界，一样有着不少的三阶生命体，双方小范围摩擦很多，但是大战，却是越来越少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快乐的李某人
要说这最早发现黑兽变异的，非光明帝国莫属了。看得出来，双方都在压制，一个外来，需要时间来沉淀，召唤出更多的帮手。达到三阶，就不属于天道能管的范畴了，或许这种说法不对，属于天道能管，但那不是百分百。
十二翼鸟人能叫来，但是需要代价。
而黑兽这边，走的完全就是傀儡的路子，打个比方，天道的这种负面情绪属于终极大佬级别的，但是这个大佬现在亲自下场了。光明帝国当然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但是目前并没有破局的方法。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从内部瓦解。把这个世界当成营养液，养足自己人。现在，困于一地。营养液没了，难受……想哭……
灵气这种东西，他们是吸不得的。甚至让他们有点难受。天道把他们与黑界融合，其实也算是一场赌博，如果他们胜了，那么实力自然会削弱。如果黑界胜了，那这个世界，估计就没了。身在局中，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能退嘛？退不了，代价太大，大到他们无法承受。
于是乎，他们思索出了一个办法，拿黑兽来祭祀。
灵气，带着天道意志，灵力，就不尽然了。灵力，是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东西，属于人类精神力同化之后的产物，人类精神力才多强？而那个未知的存在精神力有多强？这就是碾压式的差距，祭祀就变得很简单。
黑兽，在他们看来，也是同理。你黑气都不亲自下场了，放弃了那种瘟疫式的传播，在他们看来，这种废气形成的东西过于大胆了。这也是他们能找到的机会。必须强压一手还要有能够虐杀人族的实力。
他们不清楚人族修生养息这么多年到底能够积攒怎么样的实力。但遇事往坏的方向去思考准没错。祭祀它！这是他们做出的抉择。
……
……
“不快乐了呀……”李某人呆在实验室，嘟嘟喃喃的。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从前，想当初，自己的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以前在风华大陆多欢乐，就想着当个法圣什么的，然后到处装逼。现在可好，他娘的头上压着一大堆大佬。以为自己在二阶无敌了。又冒出个莫名其妙的三阶黑兽，这就算了，还有一个秒杀三阶黑兽的存在。
想想，系统说的真没错，这天地万物，人也好，世界也罢，知道的越多，就越郁闷，各种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身上，能特么把人压死……
以前狗系统还会想着练小号，现在倒好，话都不说了，一心一意地看戏……
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干活。
灵气的研究有两个方向，
一个是自身精神力的利用，这很难。那种传播式的感染让他无从下手，好消息是，那只死去的三阶黑兽皮，有着隔绝这种感染的效果。你问他怎么试验出来的？拿灵气做实验呗。这玩意背后可是站着天道大佬的。
第二个就是利用天道的精神力，这一样很是困难……当学识研究到一定的程度，停滞不前是必然的，虽然他早有这种预想，但是这种烦躁感依旧让人有些崩溃。
想去找紫嫣，摸了摸自己的腰，嗯，算了。找云巅吧……算了，老千层饼忙得要命。找老黑吧……老黑真躺着呼呼大睡呢，他说他恢复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毕竟灵兽的能量需求还是很旺盛的。
魔渊，这个名不副实的名字，环境很好，空气也清新。心情放松下来，看看景色，也是一种不错的休息方式。他记得，自己在进入这天罡世界的时候，入了那昆吾秘境的前置副本，杀了一个人，名字叫什么，忘记了，但是他的那件灵器，依旧带在身上。
是一个葫芦。这个葫芦很神奇，倒不是说威力多强……它能酿酒，就没了。
这些年，他研究的灵器大多数是为了战力而锻造的，这种生活系的灵器，他从来都没有研究过。他也不想研究，
要不？出去玩一玩？李某人的脑海里冒出这么一个奇特的想法，停都停不下来……什么鬼大敌当前，那玩意是几十年能弄得好的？还不如放松一下心情，再回来研究，有效率一点不是？抱着暑假作业都是最后一天做的想法。
李某人留下了修真者从来不会用的东西，告别信……尽管信里冠冕堂皇地说自己出去寻找灵感了。嗨，科学嘛，不就是靠着脑洞嘛，说自己出去寻找灵感也没什么问题吧？化了个妆，悄咪咪地离开了西风城……
研究院的人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主要是经常有一些问题会问到这货。李安盼对于研究院的行为模式，跟前世的学校差不多。小学，初中，高中。这些基础理论就拼命往这群人里填，西风城的学院就是如此。
到了大学，哦，没有大学。直接就是高中生考核通过，入了研究院，就算是研究生了。研究院现在已经细分了，研究生都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方向去研究。而博导这些的存在，就是李安盼给他们一个任务，他们去研究。
成了有好处，不成嘛……那你可能会面临降级的问题。
所以，这群博导经常会跑来李安盼这里问问题，现在的科研项目非常多，根本不怕分不完。但这货跑了，鉴于这货工作狂，外带疯子第一号的属性，倒是没有人怀疑他会偷懒……
……
……
魔渊凡人城池夜华城
魔渊这块地方，也是有凡人城池的，毕竟修真者的人数基口就是靠着凡人来的。修真者的怀孕几率太低。只要度过第一阶就很难怀孕。这是常识。所以，他们对于凡人的态度相当的友好，有着共识，就是但凡是修真者，不可踏入凡人的城池，不可参与凡人的内政。
每过十年，就会来割一波韭菜……反正大家看着分呗。需要什么人才，凡人的基数也大。这些年有灵根的小孩儿特别多，也算是搭上了灵气复苏的快车
第四百八十九章 李某人的悠闲休假生涯
李某人并不想去什么修真者的城池去游玩，没什么意思。他想去人世间休息休息。
天气正好，秋高气爽。
城门口有一队卫兵把守者，一群老少爷们在慢悠悠的进城。他们身前都挂着一个小牌牌，估计是类似于出入通行证一类的玩意。李安盼想了想，给自己也弄了一个。
然后大踏步地准备入城。
“站住！”两根长枪横在了李某人的面前。
在他身后的平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李某人用脸表示了疑惑。哥们也有通行证啊，你拦住哥们干嘛？
“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哲学系三问。李某人微微沉思两秒。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从来处来，去去处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特么跟老子耍什么宝，说实话！不然这枪可不长眼！”卫兵楞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道。
“咳咳……我要进这城有什么问题嘛？他们你们怎么不问，就抓住我一个人问？欺负我咋地！”李某人变脸速度相当快，瞬间脸红脖子粗。指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
“呵呵，你这小子，真给爷逗乐了。你带着巡游司的令牌，就这么在这里晃悠？要不是老子看你不是歹人，就凭你敢带这个令牌，你项上人头已经没了！”卫兵冷笑一声，不识好人心。这城里的巡游司他都认识，众所周知，巡游司出动，一般都是以队为形式的，这个小子，一个人，带着一个巡游司的令牌，指定是有什么毛病。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长得英俊潇洒，一股仙人般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这才让卫兵没有立刻下杀手。估计是什么富家公子之类的，作为一个卫兵也是需要眼力见的。偷了家里的？捡的？不得而知。至于他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冲？到时候这位一亮身份，自己果断认怂，不就成就了对方装逼的快感外带给对方留下一个号印象。
这就是智慧，人生的智慧。
可惜，李某人并没有体会到这种智慧，他有些尴尬……前面那一队人，拉着马车的，全队带着这种牌牌，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是什么入城令牌，好嘛……合着自己搞了个乌龙？
“咳咳，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规矩，这个牌牌是我在路上捡的，看着挺有意思的，就带着了。这个还给你们。”李某人脸色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卫兵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好怪啊，这时候不应该吼一声“家父张二河”之类的话嘛，怎么还道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有些摸不准，那牌子，他也没有接。
“行了，进去吧，这牌子，你从哪儿来的，就还哪儿去吧。”卫兵摇了摇头，脸色稍缓，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不过这位应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记下这个事情，回头有人要找自己还能上报。
“如此便多谢了！”李某人抱拳入城。
城门外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李某人的在意，他是来玩儿的！
跟李安盼前世古代的城池差不多。但是却令他有种心思神往的感觉，无他，全是凡人。熟悉的吆喝声，来往的人或神色匆匆，或悠闲漫步，这凡世间的一切，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然他前世并不是生活在古代，但其基础的构造是一样的。至少，这个小小的街市，让他感觉到很舒服。要不……开个店吧？！李某人的眼神微亮。
“系统系统！”
“你又有什么问题？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已经告诉你够多的了。”
“不是不是，你是高级系统吧？”
“对啊。”
“那你功能很多吧？”
“对啊。”
“那你给我来一个美食系统，那种能做出发光菜的！”
“……”一时间，某系统回到了那种千方百计想着宿主生下二代从而丢下宿主的时代。
“不会吧，不会吧，作为一个高级系统，你该不会连一个美食系统都没有吧？”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人了……
“……”
“哎……哎哎哎哎哎……等等……有……有……有……”李某人如愿以偿地在大街上抖了起来。熟悉的焦味，熟悉的舞蹈，熟悉的人群往边路走的模样。尼古拉斯·李五上线……
“嘶……不就是要个美食系统嘛，至于那么大怨念么。没有就没有嘛……”这狗系统，这电流，从小到大，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发挥出不俗的威力。很强势，李某人恶狠狠地想着，要是哥们达到了三阶，这货的电流是不是还有效。
“你特么就不能有点出息，这都几岁了，还玩儿这套？”某只系统恨铁不成钢。
“不是，我休息一会儿怎么了，看看别人，哪怕是秃头，也只不过是996，你看看我，啥时候休息过，劳逸结合啊，亲！我要求休假怎么了！”李某人理直气壮。
“你摸摸的你脑袋，你秃了嘛？！”
“但是我内心秃了！”
“秃了你就强了！你还是这么弱鸡！”
“我……”好像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呵，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弱鸡就算了，偏偏这口才还下降了一截。”某系统带着一股不知名的骄傲。
“呵呵……”
“呵呵……计止于此！”
李某人表示不想交流，不就是想要个系统嘛，跟自己小时候要个零花钱一样难。至于么，不对，这浓烈的代入感是怎么回事？！
“唔……唔……”李某人的嘴里忽然传来一股浓烈的刺激性味道，像是前世那个爱踢球室友的袜子……酸臭扑鼻。
下意识地想用灵力震开，又忍住了，一个人拿着一团麻布一样的玩意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朋友！朋友！你没事吧！！”袁朗觉得此人多半是得了羊癫疯，得找东西塞住，就把自己随身披着的汗巾塞进了李安盼的嘴巴里。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想呼喊一下李安盼，看看他还有没有意识……
第四百九十章 老酒馆
李安盼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修真者脑子转得快不是一句空话。无奈地点点头，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
袁朗看着李安盼似乎好了，这才放下心来，这要是人死在自己铺子前面。多晦气呀……自己生意还做不做了。手对着李安盼嘴里的东西一阵扣，把那麻布扣了出来，嫌弃的甩了甩。
“行了，没事就走吧。”袁朗挥了挥手，示意李某人赶紧离开。
李某人无奈了，你特么还嫌弃呢……不过也算了，自己是来度假的，不是来渡劫的，不跟这人计较。至少还有救自己的心不是。
一路悠闲地逛着街，并没有吃东西的打算。虽然他前世很爱吃，但是今生，吃过灵材做的东西之后，就不咋喜欢了。那玩意太好吃了……自己来这里做啥子来的？对了，来这里体验人生（装逼）。
开个店吧！卖酒就好！
李某人如是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这小巷的尽头。抬头一看，这不巧了嘛，这不巧了嘛这不是。一间酒馆就在他的面前。
李某人踏步进去，酒馆很小，不过四张桌子，地面上布满了灰尘。酒柜上亦是如此，没有一瓶酒。
酒馆里没客人，就一个年迈的掌柜在柜台旁打着瞌睡。听到有人进来，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了李安盼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客官，想喝酒？抱歉，小店没酒了。老朽也酿不出酒了。”
“哦？您这店家倒是有意思，不卖酒，开着店又是为何？”
“为何？嘿！老朽也不知道为何。儿子儿子死了，孙子孙子没了，活着也是活着，开店也是开店。客官，您说说，为何？”老朽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怨气，也没有怒气，也没有感慨，就这么平铺直述。
恍惚间，李安盼想起了自己前世读过的小说《活着》。
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不清楚，不明白徐富贵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那头牛？还是对这人世间的不舍？但一无所有的他，又有什么不舍？他不明白。
“我不知道。”李安盼摇了摇头。
“嘿，巧了，老朽也不知道。”掌柜脸上的皱纹一紧，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后生，来老朽这酒馆所谓何事？不是为了喝酒吧？”老朽抬头看了李安盼一眼，问道。
“嗯，想要您这个店铺，开个酒馆。”
“哦？这倒是个稀奇事儿，这地段可没有客人。”
“我不在乎有没有客人。”
“是嘛？”
又是一阵沉默。
“我向你讨一杯酒，味道过得去，这店便送于你，只不过有一个要求。”
“好。”李安盼掏出自己的小葫芦。
老朽慢悠悠地弯腰，在柜台底下摸索着，等了好一会儿，拿出一个破了一角的瓷碗。放到了柜台上。手颤巍巍地拿起一壶水，往里倒了一些，把水倒在了布满了灰尘的地上。拿出一张干净的麻布，擦了擦。示意李安盼倒酒。
李安盼拿起葫芦，往碗里倒酒。一股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酒馆。
掌柜的贪婪地闻着酒香，看了看眼前的这碗酒，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
“我不喝。”
“为何？”
“这酒不对，我不想喝。”
李安盼静静地看着掌柜的，端起柜台上的酒，倒入了自己口中。又拿起掌柜之前的那壶水，清洗了一下瓷碗，用麻木擦干。葫芦对着瓷碗又倒了一碗，这酒比起之前的差了许多。浑浊，还有一些沉淀物。
老朽端起碗，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抿了一口，紧接着，一大碗一口干了。脸色迅速地红润了起来。
“啊……舒服……”老朽满意地打了个酒嗝。
“如此，过关了嘛？”
“行吧，这酒馆给你吧，我回后院休息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供我吃喝，每天一碗酒。我死了，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就行。”老朽晃悠悠地起身，慢慢地往后院走去，似乎这一进去，就不打算出来了。
“答案，您不找了嘛？”
老朽没有说话，摆了摆手，入了后院。
李安盼对老朽的态度很尊敬，他觉得，修真者虽然寿元悠长，但一路走来，过于繁忙，少了对于岁月的感悟。而这种看着自己生机慢慢消失的感悟，也是他所缺少的。所幸，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位。
一开始，他倒的酒是灵酒，对于修真者而言，可能只是增加点灵力，但是对于老朽，只不过是起到一个延年益寿的功效。对方似乎看出来的，并不愿意喝。那答案对于他来说，好像可有可无。
他真的放下了？李安盼不知道，也不清楚，正如老朽所说，他也不知道为何，李安盼同样不知道为何。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还是说没有死去的勇气？他也不知道。
一时之间，他有些迷茫。正如系统所说，化繁为简，化简为繁，这世间万物的规律于此，但是人心？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境界，也可以无穷无尽的。系统提到，这是一个二级世界。就像他所说的一样。
二级之后三级，三级之后呢？系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自己是一条咸鱼，自己很清楚。但是忽然间要他放下生命，他又不舍得。混吃等死，混吃等死，想法是想法，现实是现实。自己难道要重复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二级也好，三级也罢，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自己嘛？
他不明白。
打了一桶水，拿起抹布，开始清理这个破旧的酒馆。或许，打个响指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他想自己动手。他需要寻找这个答案。或许，答案就在这里也说不定。
第四百九十一章 意外
李安盼看着这满是灰尘的屋子。沉吟两秒。
打来了一盆水，后院居然有一口井，这是他没想到的。对着地板就洒了下去。拿起扫帚，扫了一遍之后，看着残余下来的残渣。陷入了沉思……地面上一条条厚的吓人的黑渍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他把头摊出门外，左看右看，没有人。打了个响指……
“噗……”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嘲笑自己，嗯，就当没听到好了。
不单单是屋子里差点崩没了，就连外面的招牌也是破旧不堪。之前没有留意，现在隐隐约约能看得出，酒馆的名字就叫做老酒馆……四处看了看，唔，刚想打响指。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哟，老酒馆换人了？开始卖酒了？”一个很浑厚的男子声音。
旁边铺子的老板打开了店门，看到了站在店门外的李安盼，热情地打招呼。这汉子穿着一件短袖衬衣，肌肉虬结。留着一把络腮胡子。
“哈哈，是啊，敢问朋友怎么称呼？”邻里关系嘛，总要搞好。这个凡人界似乎流行抱拳礼，李安盼对着这位大汉就是一抱拳。
“吴龚，打铁的，这间铺子的主人，小兄弟，在这里开酒馆，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呀。”吴磊回了一礼。这么说话倒是有点交浅言深的意思。看得出来，这位还是蛮实诚的。
“在下李安盼，敢问为何？”李安盼知道，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他不怎么在意，他觉得，吴龚话里有话。
“这里啊，是玉华门的地盘。他们会上门收保护费的。”吴龚还待说些什么。屋里又传来了声音。
“老爹，这铁打坏了，你快来！”
“小兔崽子，真是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小兄弟，尽快走吧，先告辞。”吴龚急冲冲地跑进了屋子里，李安盼只听到“啪”、“啪”两声脆响，然后就就是叮叮当当地打铁声。
这种破地方也有帮会？玉华门，听着怎么那么像个修仙门派的名称。李某人挠了挠头，打了个响指。门外也稍微变得整洁一点了，恍然如新过于夸张，只要稍微过得去便可以了。有些话还得问一下那位老人家。
转身，入了后院。后院不大，一个小院落，加一口井，两间不大的屋子。还有一个地窖。地窖的空间倒是充足得很。李安盼敲了敲门，门里没有任何回应。皱了皱眉头，神识一扫。有些呆住了。
推开门，一阵阴风吹过。
老掌柜躺在了一副棺材里，早已失去了呼吸。
叹了口气，响指一个接一个。在面前划了个圈，抬着棺材走进了圈里。出来，已经是城外。找了个灵气看起来比较充裕的地方，给老掌柜下葬。
有时候，意外来的是真的快。忙活完这一切之后，李安盼回到酒馆。坐在酒馆的柜台上发呆。答案还没找着，让他激起寻找答案欲望的人先去了。
老人临去前并没有不甘，没有怨恨，没有留恋，也没有解脱。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去了。这让他很不解，这难道是一个空壳？没有情感的机器？说实话，他真的恨不明白这种状态。修士的精神力很强，感知到情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就如老人那般，李安盼也能让自己的精神力调归于这种状态。但那是人为的。凡人精神力偏弱，不应该有这样子的毫无波动。心如死水？不，不是那种绝望的感觉，而是真正的平静。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酌一番，又给自己面前的碟子放上了几颗花生米。
这个时代开酒馆很简单，有几个下酒菜和酒就行了。甚至，只需要花生便可以了。这样子的酒馆，有钱人是不会来的。不多会儿，吴龚走了进来，看到了李安盼在喝酒，眼神一亮。
“李掌柜，你们这儿酒怎么卖？”
“有一斤二十钱的，一斤二百钱的，一斤二千钱的。你要哪种。”李安盼看到了吴龚，笑了笑，问道。
“我要二十钱的，一斤。来一碟花生米。”吴龚也不在意后面的价格，那是人家的事儿。二十钱一斤的，不算贵，在这小酒馆里，这个价格正合适。二百钱，二千钱的那种，估计是这掌柜的压箱底酒了。那些玩意，他一个铁匠不该喝，也喝不起。
“行，先坐吧。”李安盼转身，去酒柜处取酒。
吴龚也不在意没人招呼，按理说，酒馆里都有一个小二。只不过看这掌柜，应该还没来得及招，之前老掌柜还会酿酒的时候，也没有小二。都是自己忙活自己的，有时候，这店里的卫生，也是吴龚来搞的，为的，就是蹭一顿酒。
李安盼取了一坛子酒，一盘子花生米。拍开泥封，放到了吴龚的桌子上。
“这盘子花生米，算是我请了。我初来乍到，还请吴兄弟多多关照了。”
“掌柜的敞亮。”吴龚给李安盼竖了一个大拇哥，这花生米，比酒贵，正常来说，一小碟大概就是三文钱。平时他可舍不得吃，今天过来其实就是串串门，认个脸熟。
至于酒好不好喝？这个价格，管它好不好喝，就是一爱好。
吴龚搓了搓手，往碗里倒了一整碗。
李安盼在他旁边坐下，笑眯眯地说道：
“莫急，莫急，慢点喝，适应了再一口闷。”
这个时代的蒸馏技术很不到位，往常的酒哪怕是好酒，最多也就三十来度的度数。而李安盼的这酒，五十六度。这玩意，喝急了，那有得受。
吴龚有些疑惑，这种级别的酒，还怕呛着不成？不过作为一个小平民，也不好扶了掌柜的脸。慢慢地泯了一口。辛辣，绝对的辛辣，直冲口腔，顺着食道一路往下，直入胃。全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
吴龚舒服地打了一个哆嗦……这……这什么玩意？！
“掌柜的，您没拿错吧？！”吴龚觉得，这他娘的真是他喝过的最好的酒的，怎么能这么舒爽！往常需要半斤才能达到的效果，这只是小小的一口，就达到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保护费
“没有，这是我家秘方。成本并不高。”李安盼笑着摇了摇头。
“掌柜的好手艺！”吴龚赞了一声，又小小地泯了一口。有些纠结地看着眼前这坛子酒，好喝是好喝，这后劲，忒猛。这一坛子，怕是喝不完了！
“没关系，喝不完就放我这儿吧，你那温度太高，不适合储藏。我帮你留着，想喝了过来就行。”李安盼看出了吴龚心里的想法，说道。
“如此，就多谢掌柜的。”吴龚点了点头，放心下来，左右不过二十文钱，就凭掌柜的这手艺，亏不了。
“吴大哥，我还得问问您，您说的这玉华门，是个怎么样的门派？”
“门派？他们算不上是江湖门派，就是本地的一群混混。取这么个名字，纯粹是冒充门派好行事罢了。咱们这一片的，都知根知底的。不过掌柜的，你要小心了。”
“哦？此话怎讲？本地的混混不就收取一些保护费还有白吃白喝么？这也实属正常吧？”李安盼问道。这世道就这样，不给保护费，那你就永无宁日，他愿意去遵守这一片的规则，不会去破坏，该怎样就怎样。
“不一样，掌柜的，您这店不一样啊。”吴龚摇了摇头。
“您这店，被他们的人惦记着。老掌柜之前的生意也是这么没的。他们想要这小店，老掌柜不给。哎……都是一些破事儿，总之您小心点吧。”
“哦？”李安盼挑了挑眉头，还有这事儿？但老掌柜为何没有怨恨？无论一个人多老，都应该有这样子的情绪吧？奇怪了……
“咦，王伯，这里有家酒馆！咱们喝酒去！”
“大……少爷，你不可以喝酒……”
“不行！出来了就听我的！”
一老一小的声音吵吵闹闹地入了这老酒馆。
李安盼起身，回到了柜台之中，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也不招呼，也不询问。
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老酒馆，很老，但又另有一番滋味。虽然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裳，但李安盼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咳咳，不是男人。吴龚似乎也看了出来，在桌子上拍下二十文钱，把酒坛子递给了掌柜。朝着李安盼眨了眨眼睛，拿起碗和那碟子花生匆匆离开。
李安盼看懂了，这碟子和碗他先带回去，一会儿给还回来。笑着摇了摇头，平民的智慧呀。
“掌柜的，你们这里的酒怎么卖！”小丫头粗着嗓子装男人，有那么一丝丝可爱。
“二十文一斤，二百文一斤，二千文一斤。客官，您要哪种。”
在李安盼和小丫头交流的时候，王伯四周围看了看，很干净，也没什么人，就是普通的低端酒馆。听到有两千文一斤的，微微皱眉。莫不是看小姐穿着华贵，想黑一把？对这个年轻掌柜的印象变得极其的差。
“我只要三两，可以不？”
“可以，要哪种？”
“二十文的！”
李安盼微微讶异，王伯脸露嘚瑟，想坑我们小姐？年轻人，你还嫩了点。
“要下酒菜嘛？”
“有什么？”
“花生米。”
“那来一小碟，多少钱？”
“三文。”
“行，快上吧！”小姑娘颇为豪爽地把九枚铜钱拍在了桌子上。
李安盼笑了笑，转身去取酒。
“王伯，怎么样，我聪明吧！我早跟爹爹说了，我能混江湖，他偏不信！”小丫头朝着她身后的老伯嘚瑟。
老伯慈祥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领着她坐下。
这个年轻的掌柜倒酒的手很稳，老伯看得出来，应该也是一个练家子。但与他无关，人各有志，愿意开酒馆也好，愿意混江湖也罢。双方没有交集的理由，而就在李安盼倒酒的时候，门被踹开了。
他并没有停下倒酒的手，不多不少，刚好三两。
朝着老伯和少女点了点头，转身看到了一张刀疤脸，身后站着两个小弟。
“那个老不死的呢？！”刀疤脸神色十分地嚣张。
“驾鹤西去。另外，嘴巴放干净点。”李某人倒完了酒，回到了柜台。
“……”
一时间，刀疤脸不知道该说什么，顺接反应过来。
“你又是谁！”
“我是他远方侄子。”
“哟呵，那老不死的家里人还没有死光？！”刀疤脸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相当的浮夸。
李安盼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反而是那小姑娘不干了，打算站起身说话。被老伯按在了板凳上，动弹不得。
“呵，小子，你还挺倔，也罢，小爷不跟一死人计较。来这里开门做生意，之前小爷那看老不死的可怜，没收份子钱，之前也就罢了。从今儿起，你要交钱。不然！”刀疤脸抽出刀，朝着一张椅子就劈了下去。
“叮！”刀碎了……
“……”
“噗……”小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刀疤脸看了小姑娘一眼，又看到了那太阳穴微微鼓起，脖子很粗的老伯，选择了认怂。把怒气专心致志地泼向了李安盼。
“嗯，刀不错。”李安盼点了点头，这凳子……他加固过。
“噗……”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不过随即，又冷静了下来，冷笑道：
“呵，份子钱，你交或者不交。”玉华门有规矩，有些规矩，他不得不遵守。壮大自己的声势可以，但是不可以伤人，伤了人，哪来的羊毛薅。当然了，这家店的人除外。不过，刀疤脸并没有想着那么轻易弄死李安盼。
“怎么交。”
“两种方法，第一种，一个月十贯钱。”十贯钱，并不是一万钱，而是大概八千文左右吧。对于这种小酒馆来说，哪怕是销售额，也不可能达到这样子的程度，毕竟，一斤酒才二十文钱。
“第二种呢？”
“第二种，第一天给一文钱，第二天给两文钱，第三天给四文钱，第四天给八文钱，以此类推。到了这个月末，就清零，第二个月的第一天给一文钱，还如往复如此。”刀疤脸狞笑道。静静地等待着李安盼做出选择。
第四百九十三章 规矩
李某人笑了，笑得很灿烂。这人的目的很简单，按一个普通人的想法，购买完店铺，应该没什么余钱了。相对于一个月十贯，这一天递增的选择反而是一个好选择。但是十天后呢？古代人民的数学可不咋地。可见这个刀疤脸的背后有高人呀。
“我选第二种，只不过，我也有我的规矩。”李安盼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铜子，丢给了刀疤脸。
“老子不需要听，记住你的选择。我们走！”刀疤脸狞笑一声，带着两个看死人一样看着李安盼的小弟离开了。
小丫头在那里掰着手指头数……
王伯若有所思，拍了拍小丫头的手指头，拿出一根银针，插入碗中，示意小丫头喝酒。江湖儿女，多多少少也能喝点。
“慢点喝。”李安盼出声提醒。
王伯本着听人劝吃饱饭的原则，慢慢地唑了一口，眼神一亮。但是小丫头可不管这些，端起酒，学着大人们好爽的模样。
“噗！”这次不是笑，而是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声响起。
“掌柜的！你下毒！”小丫头脸颊红红的，连声音都忘记吊起来了。
唔……声线还不错，是个去吆喝的好苗子。
“少爷，别乱说，这是好酒。掌柜的，抱歉。”王伯向着李安盼抱了抱拳。
李安盼点了点头，继续坐在柜台上发呆。规矩么……希望你们能坚持。
奇怪的掌柜，这酒在大酒楼，不对，这酒在大酒楼就没有喝过。王伯忽然有点期待，那两千文的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准。
“掌柜的，你这酒不好喝！”小丫头可不管这些，辣，满嘴的辣味，还带着浓浓的酒气！这让她很不爽，她以前喝过的酒不会这样的。
“百口难调，我已经劝过你慢慢喝了，你不信，也怪不得我，你问问你旁边的老伯，是否值这个价。”
“王伯~”小丫头摇了摇王伯的胳膊，浑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男人。
“好喝……”王伯是一点面子不给，泯一口酒，吃一颗花生，很舒服。这天气，喝这种酒，简直是享受。
“哼！我不管，你是开酒馆的，就要百口都调！”
“也行。二十文一斤，二百文一斤，二千文一斤，你要哪种。”李安盼点了点头，区区一小姑娘要的酒，还是能做到的。
修真者，神识过于强大，对于口味这种东西，其实很容易调整，小姑娘嘛。那种甜丝丝的酒他也不是没有。
小丫头眨了眨眼，还是这三个价位？另外的酒？看王伯享受的样子，说明这二十文的酒很好喝。毕竟，王伯也是一个爱酒之人，她心里也清楚，这种酒或许真的很好，但是她喝不惯。如果有得选择，她更喜欢酒楼里的，没那么辣。
“我……我要二百文的！三两！”
李安盼也不说话，乖乖地去取酒，倒酒。
“慢点喝……”还是这句话。
“怎么？！还是很辣？很辣的话我不给钱！”小丫头一惊，那种喷出来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不是，太好喝，把你太快喝完没钱给，而且，这是酒，会醉。”
“切……能好喝到哪里去。”小丫头，端起酒碗，悄咪咪地看了李安盼一眼，见到李安盼转身。轻泯一口，眼神一亮，好喝！甜丝丝的！但又不是那么浓烈，还有酒味！
“王伯！王伯，这个好喝，您尝尝！”小丫头献宝似的递给了王伯。又盯着王伯，怕他喝太多。
王伯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口感很柔，很纯，有一股果香味。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一时间，一老一小没有再说话，喝酒，吃花生，小酒馆内又安静了下来。
三两酒，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并不多，很快地，就喝完了。小丫头还想要。
“掌柜的，我还要……”
“咳咳……”李某人干咳了两声，不行啊，自己的思想被前世的沙雕网友带歪了呀。
“你不能喝了，会醉在这里。”小丫头之前还喝了不少的白酒，这混合起来，第二天准难受。
“少爷，听人劝吃饱饭。”王伯在旁边补刀。
小丫头崛起嘴巴，一脸不愿意的模样。
“那掌柜的，你刚才想跟那二流子说的规矩是什么？”小丫头眼珠子一转，又问起了刚才的话题。说实在的，在她眼里，这群人有点傻，第一天一文钱，跟一个月十贯钱，傻子都选择第一天一文钱啦。
“哦，规矩啊，我抛给他的铜子就是。第一天抛给他的铜子是这样子的力道，第二天加一倍，第三天也是如此，他有能耐接着就可以拿走。”李安盼笑眯眯地说道。
“暗器？！掌柜的，你是暗器高手嘛？”小丫头好奇地问道。
“不是。”李安盼摇了摇头。
“但是他们收的保护费也不贵啊，你要弄死他们？”
“小丫头，你算数不好吧？”李安盼无奈地摇摇头。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你声音忘了变粗……”李某人逗逗小丫头，这装扮就连吴龚都看出来了，你糊弄谁呢。
“哦……那还好，我就说我的易容术无敌！”小丫头连连拍着胸口。
“不对啊，这跟我的算数有什么关系。”
“第十天，一千零二十四文。第十一天，二千零四十八文。”王伯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拖着小丫头就离开了。临走前，放下了铜子，事不关己莫闲管，这是江湖规矩。掌柜的愿意满足小丫头的好奇心，已经足够了，不该问的别问。
李安盼继续发呆……
“王伯，你干嘛拖着我离开！那酒真的很好喝！”
“你如果对江湖感兴趣，我们可以在这附近先住下，每天来一次，看看掌柜的怎么应对，这对你有好处。”
“真的？！可是……可是我要去江湖呀！这么小的一个酒馆算什么江湖？”小丫头开心地笑，随即又不愿意了。
“这，便是江湖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四百九十四章 四个人的小酒馆
保护费这种东西的出现，也就基本给这个凡间世界定下了基调。官府无能。无论是官匪勾结，还是其他的事情，都属于官府无能的类型。再加上那小丫头嘴里说的江湖，李安盼对这凡界有了大概的判断。
灵气复苏，间接地影响到了这凡界，凡界的灵气较为稀薄，不过，到了现在，已经跟之前下三界的洞天福地差不多了。所以，练武的要求一降再降，越来越容易。官府压不住了。
不过，所谓的江湖，也会守规矩。
至少从那个刀疤脸身上就看得出来。
李某人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关他屁事……他就是来度假的。脑子就忍不住转动去分析全局。真是有病！
他梦想中的侠客之类的人物并没有到来。酒馆的生意也不好，除了那位老伯和小丫头天天之外，就是隔壁的吴龚。再没有第二个人。根据吴龚说了，这个夜华城，好的地段生意很好。但是那些掌柜的基本都是大家族的人。
而他们这个地段，纯纯地养家糊口罢了，想挣钱，不可能，钱都被玉华门的人收走了。偏偏这个点卡得很好，你除了养家糊口之外只能预留一点点，他们也只好咬咬牙忍下来。吴龚倒是个例外，他的小日子，过得比较好。
无他，就因为他是铁匠，能帮玉华门的人打造兵器。
至于这老掌柜，那得从十来年前说起，据说，这位曾经还是京城里的大官儿，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贬官，硬气的他就干脆辞官。开起了这间酒馆。后面的事儿就不多说了，无非就是仇家想办法整他罢了。
就把老爷子整成了这幅模样。
李安盼叹了口气，说道：
“横竖不过是斗争，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
“赢了就能活，输了便一切都没了。”王伯喝了一口酒，这种事情听得多，也见得多了。眼前这位年轻的掌柜看来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少了一分朝气，多了一分暮气。这样子的人，的的确确没什么威胁。他们对这世间的事儿没有兴趣，或许可以换一种说法，心如死灰。
李安盼笑着摇了摇头，心如死灰么，但那位老掌柜并不是如此，可能心若止水比较适合。
“你们怎么这样！该争的就要去争！快意恩仇，才是江湖！”小丫头不干了，端着酒碗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大口，打了个酒嗝，小脸红彤彤的。
“俺不懂，反正俺这辈子啊，就打铁了，儿子也打铁。就这么过下去，挺好。”吴龚跟这两位也算是混熟了，也不再悄咪咪地拿着酒回到屋里去喝。喝酒嘛，吹吹牛，聊聊天才有意思，一个人喝，乐趣少了一大半。
“没志气。”小丫头撇了肌肉虬结的吴龚一眼，白瞎这个大的个子了！低头准备端起酒碗再给自己来一碗，然后发现，酒碗空了……可怜兮兮地看了看王伯。王伯就当没看到，又看了看李安盼。李安盼冲着她摇了摇头。
吴龚也不生气，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喝酒。
“小丫头，问你一个问题。你答上来了，就再给你一碗。”李安盼觉得很有意思，逗弄小丫头。
“凭什么！我花钱买！”小丫头一脸老大不愿意。
“那我不卖。”
“你！”小丫头杏眼圆瞪，随即又卸下气来，她打不过掌柜的……试过很多次了。
“问吧！本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好，假设这世上有这么两个人，他们皆拥有毁灭世界和拯救世界的能力。一位名为“天使”，一位名为“恶魔”。天使可以为了全世界，毁灭了你，而恶魔可以为了你，毁灭了全世界。你选择哪个？”
小丫头听了问题，低头沉思。
“俺选择天使。”吴龚笑了笑，凑了一嘴。
“呀，大个子，你这么有侠义之心？”小丫头惊讶了。
“哈哈哈哈哈！”王伯和吴龚皆大笑，李安盼也是微微一笑。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嘛？你们笑什么？！为了世界，放弃自己？那不是侠义之心是什么？”小丫头满脑袋的问号。
几个笑而不答，王伯和李安盼其实都知晓，吴龚内里的真正答案，他不会是天使要杀的那个人，也不是恶魔要救的那个人。相反，他是恶魔要杀的那个人。不过他们都没有点破，年轻人，多点纠结还是好的。
且让她纠结着吧。让她在拯救世界和与恶魔相厮守的梦里纠结着吧。
“掌柜的，生意不错嘛！收钱！”刀疤脸的声音如期而至，今天是第三天。
李安盼笑了笑，掏出铜子，随手一甩，甩向了刀疤脸。刀疤脸微微一呆，猝不及防之下，被铜子砸中，脸上红了一点点。随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你不听罢了。”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今天你不说出个理由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刀疤脸抽出长刀，想砍点啥……想想，又对准了李安盼。
“第一天，丢给你的力道，第二天加倍，第三天亦是如此，如此反复，你要有能力接下来，你就拿走。这是我的规矩，当然了，你也可以不遵守。”李安盼耸了耸肩，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遵守的意思很明显，你可以来试试看。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丢几天！”刀疤脸冷笑一声，收起地上的铜子，转身离去。
“是个聪明人。”王伯赞了一句。这个年轻的掌柜，他看不出深浅，但是单凭这一手力量的掌控，就相当的厉害了。习武之人，并不是力量越大越好，而是能控制得住的力量，那才是自己的力量。如若不然，很容易遭受反噬，这一点，修真亦如此，组建势力亦如此。天下道理，殊途同归。
“怎么就聪明了，白长了那么凶！”小丫头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
王伯笑笑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一碗面
午后小憩，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话语尽了，兴致也就淡了。吴龚是第一个离开的，他不像王伯与小丫头，可以不工作便安然享乐。李安盼的酒，他中午只敢喝一两，多了，便会影响到下午的工作。
王伯与小丫头，倒是不急，慢悠悠地在酒馆里喝酒。
而李安盼，则坐在柜台中发呆。午后的冬日，温暖的酒馆，很舒适。
“咕咕……”
小丫头脸色一红……她饿了……花生米毕竟不能顶鹅，酒也只不过是液体罢了。
“掌柜的！你开酒馆的，没有吃食卖嘛？”这里的环境很舒适，小丫头并不愿意离开，想在酒馆里对付一顿。
“问题还没答上来呢，你就想吃东西？你答上来了，我送你一份机缘。”李安盼笑笑，他倒是不用吃东西，也不想吃东西。主要是他的小企鹅里面关于吃的，全是灵材。他不会拿出来。除非这小丫头的答案能出乎他的意料。
王伯眼神微眯，机缘？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机缘这种东西，有大有小，根据前言后语来分析。这年轻的掌柜，估计有什么好的吃食。这对于武者来说，倒也算得上是一桩机缘。只不过，他不认为这位年轻的掌柜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洗精伐髓的东西，他们家也不是没有。就当是一场小小的赌约也可以。
“答案？我有！我不要成为那个人！我要成为凌驾于天使和恶魔之上的人！”小丫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仿佛她已经是绝世高手了一般。
李安盼呆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当一个科学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等着！”大笑着推开了后院的门。
“王伯，你们到底在笑些什么？”小丫头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
“哈哈哈，小姐很好。”王伯也笑了，笑得很开心，李安盼、自己和那个铁匠。对这个世界，都有着一些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奋斗，在此刻，小丫头或许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世界的新生命，积极向上的新生命！这也是王伯不愿意告诉小丫头吴龚到底在想什么的原因之一，或许他们将来也会如自己一样变得消极，但是现在，积极向上的态度不应该打击不是么？
过不多一会儿，李安盼端了两个小碗出来。
两小碗清汤面，放在了两人面前。
“吃吧。”
“掌柜的！你不愿意做就不做嘛！这面，连热气都没有，而且，这么一点量！是不是你吃剩的呀！”小丫头很不满意，连一丝油腥都没有，就单单的一小碗面……这算啥子请客咯？路边两文钱一碗的面都比这儿靠谱，至少还能看到一点点绿色。
“你这小姑娘，先吃了再说。你也只能吃这么多。”李安盼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真是记吃不记打，自己之前喝酒的事情就忘了。
王伯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意外。只能吃这么多？这代表着这东西的药力很强，但是，真的有面条一样的药材嘛？
他端起眼前的碗，呼噜呼噜一口就吃光了。忽然，脸色剧变。额头上冒出丝丝的冷汗。
小丫头见到王伯不对劲，连忙放下碗筷。
“王伯，你怎么了！你做了什么！”小丫头抽出自己的剑，对准了李安盼。
“噗……”王伯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呼吸急促。
小丫头急了，对着李安盼就是一顿乱劈，即便是乱劈，一边劈还一边哭：
“你还我王伯伯！”
李安盼一手按住小丫头的脑袋，任由小丫头拿着剑乱挥……脸都快抽一块了，这算哪门子的江湖人，这剑法……就算他不会，但也不至于这么烂吧……其实也是这货的眼光太高了，修真者，对于自己肉体，发力点的把控是极其高超的。凡间的武者，除非到达了一定的程度，才有一丝丝让他入眼的可怜性。至于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遇到这种情况，什么剑招，早就忘了。
“小姐，我没事，你快吃。”王伯虚弱地喊了一声，示意小丫头快吃，他知道，这种东西，药力很容易流失，晚吃一刻钟和早吃一刻钟，那差距是巨大的。
“啊？王伯，你怎么样？！”
“没事！快吃！快！”
王伯不知道这碗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它治好了自己身体的暗疾！这就很恐怖！众所周知，武者武者，修炼的是身体。有些时候，身体的修炼，是要讲科学的。稍微一个不注意，容易把自己练废了，越是高阶的武者，越是如此。
先天之境，为何难入，还不是因为有暗疾。而仅仅这一小碗面？
小丫头有些犹豫，不过王伯的话她还是乖乖地听！从小到大，就王伯一直跟着自己，听他的总没错！狠狠地瞪了李安盼一眼，坐下，呼噜呼噜地吃面……面没什么位置……就以清汤面，能有什么味道。
但是这面很奇怪，吃完了身体感觉很热……暖呼呼的。想运动一下……
于是乎，酒馆里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李安盼在柜台发呆，少女在酒馆里舞剑，看得桌椅板凳“叮叮”作响，嫩是没有砍坏一个，像极了过年家里的熊孩子。
还有一老者，虚弱兮兮地在打坐。画风瞬时之间就变了。变得相当的奇怪。
……
……
刀疤脸走在街头上，思索着，他在想着老酒馆发生的事情。虽然他武力不咋地，但是眼力见还是有的。他不是脑残，那个年轻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生出一丝丝的杀心，就算是面对着自己的挑衅，也一样无动于衷。
他心里明白，不是那个年轻人养气功夫到家，而是那个年轻人，压根就不在意自己。
而这种人，往往都有武艺在身。至于他丢脸，谁看到了？不就是那铁匠和一老一少组合。
一老一少组合迟早会离开，而且看穿着也不好惹，铁匠，他不会往外说。这点也就不在意了。他能活这么多年，并且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一个字，稳！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中秋
收钱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天下都是这么收的。商铺的抵触心态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或被他的凶狠镇压，或被他的计谋镇压。唯独这么个年轻的掌柜，让他感觉到了棘手。他在那家小店做出的表情，全是给掌柜的看的。
风风雨雨这么些年了，什么玩意没看过，不至于为了这种破事儿生气。
人类的表情，其实挂在脸上的时间很短，往往是一闪而逝。除非你一直盯着看，否则你看到的，只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表情罢了。刀疤脸深得此中三味。
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保命。
根据那个年轻人的话来说，一天增加一倍的力道。今天只不过是一个小红印，明天可能就是大红印，什么时候上报，这是个技术活。
如果现在上报，上头会认为自己是个弱鸡，一个年轻人，丢个铜子就把自己的脸打成这样，不合适。刀疤脸咬了咬牙，决定再撑两天！至少，得让自己皮开肉绽再向上报告！
……
……
夜幕降临，吴龚带着一家三口人上门来了。今天刚好是中秋节，吴龚看李安盼自己一个人怪孤单了。就带着妻儿上门，想着跟李兄弟一起吃顿饭。顺带也诗情画意一把，赏赏月什么的。
“李兄弟，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拙荆，这是犬子。今个儿中秋节，想借你的酒馆一用。你也知道，我那铺子，太过于燥热，不合适。”吴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李安盼说道。
“行，吴兄弟请进吧。”李安盼跟着笑了笑，他明白吴龚的意思。前文提过，这地段的中秋就已经算是冬天了，哪里会嫌弃自家热的，那不叫热，那叫暖和。
吴龚身旁站着一个小号的吴龚，相当的壮实，看得出来，伙食不错，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副老实孩子模样。他的母亲就是一个标准的古代妇女形象，不漂亮，但是身体很结实。
“打扰叔叔了。”吴氏微微一蹲身。
“哈哈哈，不客气不客气，请进吧。”
吴龚的儿子吴铁倒是一副内向的样子，匆匆施了一礼，就随着自己的母亲进去了。气得吴龚打了那小子一巴掌。
“见笑了，犬子不懂礼数。”这里的礼数指的不是读书人之间的见礼，而是社会上的基本礼仪。
“吴兄弟大可不必如此。孩子还小，走吧，今个儿兄弟有福气，也尝尝嫂子的厨艺。吃兄弟一顿饭，酒管够。”
“哈哈哈哈，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小酒馆里有李安盼的存在，也不冷，就是没有人气。干干净净。吴氏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个年轻的掌柜很爱干净。这点她很喜欢，吴龚在外面的铁匠铺子她管不住，但是在家里，她喜欢干净，特别是吃饭的地方。看着父子两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样，就看得出这个妇人做饭很有一套。
大人在说话聊天，小孩儿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悄悄地看了看自己老爹碗里的酒，咽了咽口水，埋头，扒拉得更起劲了。
“嫂嫂，你这喝点，这种酒很淡，适合你喝。”李安盼换了一坛子酒，白酒，女性喜欢喝的不多。他给换了葡萄酒，这种比较适合。
“多谢叔叔。”吴氏也不客气，喝了一口，眼神一亮，又来了一口。
“吴铁，这碗是你的。”李安盼又换了一个酒坛子，递给了吴铁。
小孩子看了看他爹的脸色，见他爹没有说什么，端起酒碗，猛干了一口。清清凉凉的感觉遍布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肚子里有气，又打了个饱嗝。
“吴兄弟，这酒，就这样，不打出嗝来不爽利。”李安盼见吴龚想训斥小孩儿，帮小孩子挡了一手。
“哦？”
“来，尝尝……”
“好！”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一行人基本算是吃饱了。吴氏收拾好了桌子，李安盼放出来一大盘花生。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李兄弟，这玉华门，你想清楚如何应对了嘛？”吴龚红着个脸，混合着喝，让他的头有点晕晕乎乎的。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死不了。”李安盼摆了摆手。
“那就好，李兄弟，你要小心了。这玉华门，传闻背后可是有着先天境的大高手！”吴龚一个做武器的，当然直接江湖上的等阶区分了。
“哦？先天高手？那他玉华门怎么还会窝在这小地方？”夜华城称不上大，也称不上小，但收这一小条街的保护费，就不对劲了。
“谁知道呢？嘿嘿嘿……”
“……”
……
……
晚上，吴龚一家子收拾收拾回去了，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假期这么一说。明天该干活还是得干活。不可太晚。李安盼看着头顶上的圆月发呆，长长地叹了一声：
“人啊……”不知道为何，他的背影有些佝偻。转来转去，转不出这人道的范畴，哪怕是度假，依旧在这人道中打转。他觉得，哪怕自己入了深山，亦是如此。悬于头顶上的利剑，把他的心紧紧的束缚住了。很难受，动不了。这种感觉他体验过，他前世买不起房，也是这样子的感觉。
遥遥无期，唯有找一些娱乐项目分费心思，结果越玩越穷。
人类，真是一个复杂的生物，渴望有人分享，又渴望一人独处。这种状态，何时何刻都未曾改变过。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谁，又不是一个庸人呢……”
他坐到了自己的柜台上发呆，思绪万千。
……
……
“王伯，今天那碗面到底是什么呀，我到现在，还浑身发热呢。”小丫头不满意地嘟嘟喃喃。
“那是好东西呀，明天去见掌柜的，给他道谢。”王伯笑眯眯地说道。
“啊？为什么呀？”
“因为你王伯我呀，可以突破先天了。”
“真的？！”小丫头眨了眨亮晶晶地大眼睛。
“真的！”
“您的伤好了？”
“好咯，调养一阵子，便可以准备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