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美男榜你看过吧?他可比榜首还俊!
“小东家,这料子好,最适合做短袄了。”
廖子婠从绣娘的桌子上拿过来一匹布料,给云朵朵看,云朵朵摸了摸,确实是触感十分柔软的料子。
穿上一定很舒服。
“不过,料子剩的不多了,还能做两件。”
廖子婠看了看剩余的料子,盘算了一番。
“还能做两件?”
云朵朵又犹豫了。
【王爷的衣裳总共就那么几件,都破了磨损了,也就让奴婢们修修补补,都没时间去给自己做几件新衣裳。】
青黛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
【算了,既然是天意,那就给他也做一件吧!】
不过是顺便做一件衣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顺手的事。
云朵朵在心里说服自己。
“小东家?”
廖子婠见她发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
“子婠姐姐,这些料子,做两件短袄吧!”
云朵朵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看着廖子婠说道。
“还有最近时兴的款式,也做几件衣裳吧!”
“哦?小东家可是有心上人了?”
廖子婠一脸八卦地看着云朵朵,在她眼里,云朵朵是那么的漂亮可爱,她看上的男人一定错不了。
“不是,我,我做给我哥!”
云朵朵矢口否认,她避开了廖子婠的目光,在纸上写下了金堇之的尺寸之后,她有些犯难。
金堇之,她抱过很过次了,他的尺寸她大概是心中有数的。
可是,左相……
左相的尺寸她也不知道啊?
她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印象当中左相薛广进是比金堇之矮一头,比他胖一些。
云朵朵估摸着,又写了一个左相的尺寸,她稍微写的大了一些,衣裳大了还能当宽松的外套穿,若是小的可就穿不了了。
“子婠姐姐,这个尺寸多做几件衣裳吧,还有这个尺寸的做一件上好料子的短袄。”
云朵朵将两个尺寸递给廖子婠,随后去女装区给自己挑衣裳。
挑了几件衣裳之后,廖子婠走了过来,“已经交代绣娘去做了。”
“走吧,我们上楼去吃饭,衣裳让绣娘们做就行了。”
云朵朵跟着廖子婠往楼上走。
“你刚进来的时候啊,我就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水晶冬瓜饺和枣泥糕,还让他们去买了酒楼的桃花酒。”
“哇,太好了!谢谢子婠姐姐!”
云朵朵开心地看着廖子婠。
【男人都靠不住啊,还是朋友和好闺蜜靠谱!】
“小廖!”
廖子婠听着楼下的喊声,低头一看是温氏布行的温掌柜来了。
“温大姐,快上楼!”
温掌柜是廖子婠的同乡,自从上次给宫里的侍卫门制备衣裳的事情过去之后,温掌柜更是十分感激廖子婠,总是念叨着,多亏了她,她儿子的婚事才算是成了。
“呦,你家东家的妹妹也在呢!”
云朵朵也站起来,往前走两步迎着过来的温掌柜。
“还没用午膳吧?我带了红油百叶、辣炒鸡丁、梅花香饼和合欢汤过来。”
温掌柜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菜一一拿出来,摆在黑胡桃木圆形饭桌上。
伙计拿过来筷子、碗、碟子还有酒杯,几人准备动筷开吃。
“子婠姐!”
楼下又传来一声喊声,几人从楼梯那边低头一看,是裴秀儿。
裴秀儿身穿淡粉色长裙,眼中透露着机灵,年纪不大,她是城西的织衣坊的掌柜,之前也和廖子婠她们一起给宫里的侍卫做衣裳。
“今个儿可是赶巧了,都在呢!太好了,人多热闹。”
裴秀儿走了上来,看到几人都在十分开心。
“我带了枫叶蒸排骨,还有一些小菜过来。”
裴秀儿从食盒里面拿出来热菜,有枫叶蒸排骨、青菜肉粥、辣炒香干豆腐、香辣牛肉、鸡蛋菜饼,还有甜点吉祥果、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
“快坐下吃吧,这菜啊还都冒着热气呢!”
温掌柜热情地看着裴秀儿,挪了挪椅子,让她在自己的身旁坐下。
“好。”
“妹妹,吃这个,新出的菜式。”
廖子婠夹起一块排骨放在了云朵朵的碗中。
云朵朵闻着百叶的辣味和吉祥果酸甜的味道,本来就很饿的云朵朵,当时就感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她夹起排骨啃了一口。
【嗯,真香!】
“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温展柜开口问道。
温掌柜闲来无事就会来廖子婠这里坐一坐,裴秀儿也是,几人会聚在一起聊一聊京城里面的八卦,也会互相分享铺子里面的最近的新鲜事儿。
“欸,真别说,还真是有一件新鲜事儿。”
廖子婠啃了一大块排骨之后,擦了擦手继续说:“前阵子,丝行来了一位客人,是给自家娘子定制婚服的。”
“怎么样,那客人长的怎么样?”
裴秀儿十分好奇,她还未出阁,听这种八卦很是激动。
“哎呦,那叫一个俊朗,看了真是赏心悦目,如清风拂面,朗月入怀。”
廖子婠说着说着脸红了。
【清风拂面,朗月入怀……】
【这形容词,怎么这么熟悉?】
云朵朵不再多想,继续听廖子婠讲述。
“小廖,你可是成家了的!”
“你心里除了小褚,可不能有旁人啊?!”
温掌柜表情严肃地在一旁提醒,她这一辈的人似乎理解不了,廖子婠这一辈是可以将爱人和帅哥分开的。
廖子婠有爱的人,但是不妨碍她喜欢看帅哥,她深信,经常看帅哥,生出来的孩子也俊俏。
“温大姐,你是没瞧见,美男榜你看过吧?他可比榜首还俊!”
温掌柜不相信地撇了撇嘴,“若真是这样,美男榜上为何没有他?”
“这说明人家不招摇。”
“如今美男榜的前几名,哪个不是招摇过市的?”廖子婠反驳道。
“不是在黄昏下弹琴,就是在圆月下吟诗,要么就是在京城街道上走来走去拿着长枪来回巡逻。”
“像这种绝世才子,温柔人夫,才不会这般招摇。”
裴秀儿点头表示赞同。
“新娘子呢?新娘子好看吗?”云朵朵也来了兴致。
587真是财大气粗,又痴情!
“当时,是他和一个随从来的,准新妇没有跟着一起来。”
“哎,可惜了,没见着新娘子。”
“那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想来,新娘子也不会差。”
“我就问他,这新妇没有来,尺寸怎么办啊?定制婚服,没有尺寸,可做不了。”
“你猜那人说什么?”
“他说啊,夫人的尺寸都在心中,这辈子都忘不了!”
“哎呦,真酸呐!”
众人一片唏嘘,皆在感慨哪里可以寻得此等如意郎君。
“然后,我就叫了绣娘出来,他说完了尺寸之后,我不禁好奇,就问他,这婚服一般是新娘子那一方准备的,怎么还让夫家准备呢?”
“你猜那人说什么?”
廖子婠忽而就不说了,看着几人。
“哎呦,子婠姐姐,可别卖关子了,我们几个听的心痒痒哪!”
裴秀儿给廖子婠的杯中倒了果饮。
“他说,他想给自家夫人一个惊喜,女子一辈子就成婚一次,他自认为,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他夫人的喜好,他准备的婚服,他一定喜欢。”
“若是交给别人哪,他不放心!”
话音刚落,几人又是一片惊呼。
“哎呦,真是甜的让人心肝儿发颤,酸的我牙疼!”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还没呢!”
“一般男人嘛,都是当惯了甩手掌柜的,这位公子可不一般,绣娘问他婚服要做什么款式的,他便让绣娘将时兴的款式一一讲给他听。”
廖子婠越讲越来劲儿,她看着几人听得十分认真,便讲的越发细致起来。
“绣娘就拿出画纸,告诉他,这种是秀禾服,上衣为立领或圆领、右衽大襟袄褂,袖口宽松,秀禾服多以潮绣绣成,纹样较为平实。”
“这个呢,是龙凤褂,”
廖子婠一边比划一边说,“龙凤褂多以金线银线采用卜心绣,就是立体刺绣绣成,立体有质感。”
“还有包梗绣。”
“先用较粗的线打底或用棉花垫底,使花纹隆起,然后再用绣线绣没,一般采用平锈针法。包梗绣花纹秀丽雅致,富有立体感,装饰性强。”
“还有雕绣,就是镂空绣,是一种有一定难度、效果十分别致的绣法。”
裴秀儿和温掌柜听了连连点头,她们都是行家,一听就明白。
可怜了云朵朵,眼前没有图纸,干听,真的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它在绣制过程中,按花纹需要修剪出孔洞。”
“并在剪出的孔洞里以不同的方法绣出多种图案组合,使绣面上即有洒脱大方的实地花,又有玲珑美观的镂空花,虚实相对,富有情趣,绣出来的嫁衣看着一会比较高雅、精致。”
云朵朵听了只想打瞌睡,她根本就没听白这几种秀法的区别。
“寻常的人,哪里听的了这枯燥乏味的东西?”
“那位公子可不一样,听的十分认真,还细细地比对。”
“最后拿着画纸,细细比对,敲定了其中的一种。”
“这男人还真是细致。”温掌柜连连点头。
“是啊,人家说了,夫人这一生就穿这么一次婚服,一定得是最好的,最合适的。”
裴秀儿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么好的男人,我咋就遇不到呢!”
廖子婠摸了摸裴秀儿的头,继续讲,“绣娘们说,做嫁衣的话最少也要六个月,好多主顾都是提前一年订做,比如今年来订做嫁衣,明年才成亲。”
“那位公子一听就急了,恳请我们尽快赶制出来,还给了一大笔银子,若是其他客人的衣裳若是不着急可以等一等的,他愿意用银子表示感谢。”
“真是财大气粗,又痴情!”温掌柜连连点头。
“婚服的画纸还在吗?快让我们看看那婚服的样式!”
裴秀儿一脸的兴奋,那模样仿佛是想和那位新娘子做一样的婚服,就能接受到对方的喜气。
“画纸还真有,只是……”
廖子婠有些犹豫,这婚服是定制的款式,就这么一件,客人的东西是不好拿给别人看的。
“你放心,我们就瞅一眼,绝对不外传,也不会仿制的!”
廖子婠看着温掌柜和裴秀儿一脸好奇的模样,又听二人如此打包票,这才去拿了画纸。
裴秀儿一把抢过画纸,随后温掌柜又从裴秀儿手里抢过画纸。
等轮到云朵朵看的时候,她嘴里的糕点差点没把她噎死。
【这不就是堇之哥哥给自己试的那套婚服吗?!】
……
南阳馆舍内,西楚大王西璟,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惆怅地坐在窗边沉思。
【云朵朵和那个什么叫济北王的,已经被南阳皇帝赐婚了,想来这桩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任劳和任怨在一旁看着,十分心疼自家大王。
任怨瞅了瞅任劳的胳膊,低声说道:“你过去,劝劝,大王可不能再喝了。”
任劳看着一地的酒瓶子,叹了一口气。
“你去,我不敢。”
任怨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不中用的任劳,走到了西璟的身边,想伸手把西璟手里的瓶子拿过来,“大王,喝酒伤身,别喝了。”
西璟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南阳怎的这般小气?本王不过就是喝了几瓶酒,怎么,不舍得给本王喝?!”
“本王有钱!南阳皇帝扣扣嗖嗖的,去街上给本王买!”
任怨为难地看了一眼任怨,任怨耸耸肩,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
“之前,让你们去找的美男榜呢?”
西璟到了到酒瓶,里面已不剩一滴酒水,他不满地将酒瓶子仍在了地上。
“大王,在这里。”
任劳和任怨见西璟转移了关注点,赶紧从木盒里面拿出来美男榜。
只见那画卷上画着西璟、云北冥、连九城、百里吟风、百里铭文、薛得意、萧烬余等人。
“这美男榜上,这几个人是谁?”
西璟指了指上面的画像,有几个面孔看着有些面生,似乎在以前的榜单上没有见到过。
“啊,大王,这是北凉的皇储,新晋的美男。”
任劳指着百里铭文说道,这人在及笄礼夜宴的时候他见过。
588朵朵啊,要是没了本王,你可怎么办!
“还有这几个,应该是南阳人。”
任怨指着下面的薛得意和萧烬余等人,他有印象,在安庆殿附近,似乎见过他们。
“嗯,不管出来多少新人,榜首还是本王。”
任劳和任怨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大王的风姿自然是这些黄毛小儿无法比拟的。”
“就是再过二十年,这美男榜的榜首,肯定还是大王!”
西璟听着任劳和任怨的夸赞,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看来,这里的人也不瞎啊,怎的那小东西就如此的眼瞎呢?”
西璟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为何云朵朵竟然对他这个第一美男丝毫没动过心。
他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
整个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小东西也是可怜,心上人是青梅竹马,可是她父皇却要让她嫁给一个王爷。】
【听说那王爷还是个手握重兵、残暴成性的人,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西璟叹了一口气,罢了,这小东西还是不能没有本王的帮助。
【朵朵啊,要是没了本王,你可怎么办啊?!】
“去传信给孙府的孙火火,就说,若是他有胆量带着云朵朵私奔,本王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西璟说的斩钉截铁,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
“大王?!”
“大王愿助孙火火一臂之力?!”
任劳和任怨震惊地看着西璟,这是要,帮着别人抢亲?
他二人挠了挠头,越来越看不透西璟,前些天还在夜宴上大打出手,怎么今天,大王却要助那人一臂之力了呢?
……
南阳馆舍内。
苗南烟将床上的衣裳叠好,看了一眼窗外,叹了口气,“九公主和济北王下个月十五就要成婚了。”
“看来,是不能把那孩子带去北凉了。”
苗南烟有些惆怅,北凉皇宫内就像北凉的名字一样,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
若是南阳九公主云朵朵能嫁到北凉,宫里一定会热闹不少,那孩子聪明机灵,鬼主意还多,若是能和她在一处,自己的后半辈子也不至于冷冷清清了。
“娘娘还真是喜欢那位公主呢!”
云锦从苗南烟的手里拿过来衣裳,这些都是奴婢们该干的活儿,可是苗南烟总是说这些事情她还能做。
“也不知道那位济北王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南阳皇帝竟是这般轻易地就赐了婚。”
“多说,九公主是南阳皇帝心尖上的人,想来是不愿意让公主去别国和亲,这才屈就,下嫁给了一位王爷。”
“济北王,定是不如咱们殿下的!”香菱十分肯定地说道。
香菱和云锦都没有见过金堇之,只是在宴席上听说了关于金堇之,这位济北王的只言片语。
但是在她们的心里,她们看着长大的北凉皇储百里铭文,可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苗南烟听着两个丫鬟的议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女子找夫婿,又不是摘天上的星星,一定要最好的最亮的最高的最大的那一颗。】
【也不是皇帝挑状元郎,要文采出众少年成才,更不是乐访挑男乐师,要技艺和相貌最出众的。】
【女子找夫婿,当然是要找最适合自己的,能相互扶持,一辈子白头偕老的。】
“娘娘,上次在宴席上,奴婢瞧着,殿下也没怎么对那位九公主,也多上心。”
“而且,蜀国不是也有好几位公主吗?”
“是啊,铭文的婚事,就让他自己做主吧!”
苗南烟长舒了一口气,若不是娶云朵朵,娶了谁,她也不在乎了,横竖公主里头除了云朵朵,都是十分相似的。
……
次日清晨,云朵朵早早起床,准备去一趟月下缘画坊。
昨天在锦绣丝行和廖子婠几人说话,她才知道,画坊的附属书画院今日挂牌成立。
之前这书画院就开张了,但是因为还没有取得南阳书画院的资质,所以不十分正规,如今已经挂牌成立,便可以大规模招生了。
“我也想看看,画坊的后院装修成了什么样子。”
云朵朵笑着,一边换衣裳一边和阿香说。
“公主,今日带哪只簪子?是白玉的还是金蝶雕花的?”
阿香在首饰盒里面挑着,“或者戴一支步摇也是极好的。”
“你看着挑一支吧,颜色别太花哨。”
“毕竟,书画院是个很雅致的地方。”
云朵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别穿的像是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就行。”
云朵朵吐了吐舌头,二人笑成了一团。
每次见到温氏布行的温掌柜,她都有这种感觉,温掌柜的大金戒指每次戴在手上都十分的显眼,头上的金发簪都是比手指头还要粗的。
云朵朵曾有幸掂量过那金钗的分量,果真是足金足两的,都不是空心的。
……
到了画坊,只见云画坊的牌匾旁边,多了一个书画院的牌匾。
画坊的门口摆放了数张黄色的梨花木小矮凳子,凳子上坐着画师,画师的面前支起了画板,好几位画师在帮来往的百姓画着肖像,被画的人看起来十分高兴。
如今就是天气还比较冷,驻足的人不多,但是也吸引了不少人过来观看。
褚沌石今日穿了一件藏蓝色暗金鸢尾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束发白玉冠,显得清贵又儒雅,比初次见面时显得贵气了不少。
“小东家。”
褚沌石见到云朵朵和阿香,热情地走了过来。
“真热闹,这氛围可真好,看到这场景,我都想报名学画画了!”
云朵朵拉着阿香往里面走,小时候她是学过画画的,如今她的字写的不好,就干脆用画画来代替了。
“阿香,我们到里面看看!”
二人穿过店面,到了后院,只见后院的地上摆着鞋子、帽子、瓦罐、木桶、脸盆、屏风、镜台、桌、椅、柜、席子等日常用品。
还有橘子、白菜等吃食,空地上两人一组的在比划着,有的正看着地上的静物发呆,有的一边观察地上的物品,一边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这是在干什么呀?”
589看你的样子,朕还以为你清心寡欲呢!
阿香疑惑地问出了声。
“褚掌柜,你这是把家里用的、家里吃的都拿出来了?”
“他们啊,这是在画画呢,画静物。”
“最近刚开张,我就想着先让大家免费试学,这两人一组呢,就是其中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在学画画呢。”褚沌石走过来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
阿香一脸懂了的表情,随即她兴奋地问,“我能不能试学呀?”
“当然可以啊,不过现在的老师都满了,每个老师的身边都有学生了。”
“不妨喝杯茶,稍等片刻,这试学一个时辰为一轮,也快到时间了。”
褚沌石看看了身后角落里燃着的香,笑着说道。
阿香和褚沌石说话,云朵朵则来回地走着,看着画师作画。
忽而,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画师正在画一个美人。
她的脑海中忽而就想起来了金堇之书房里的那幅美人露骨画作,忽然就没了好心情。
阿香见云朵朵的表情讪讪的,自己也没有心思再学画画了。
“褚掌柜,祝咱们书画院,桃李满天下!”
说着,阿香将庆祝书画院开张的贺礼放下之后,便和云朵朵离开了。
……
紫宸殿内,金堇之刚用完早膳。
“陛下,济北王求见。”
云北夜好不容易有了个休息日,没想到还有大臣要来禀报事情。
“哦?今日早朝没开,堇之可是有事要奏?”
云北夜一听是金堇之,便也没有太过烦躁,若是其他的大臣,想必他是不愿意见的。
“让他进来吧!”
赵忠全掀开门帘去,请金堇之进来。
“臣,参见陛下。”
金堇之快步走进来,跪在了地上。
云北夜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倒是有些惊奇,他倒是很少在这位少年郎的身上看到如此不稳重的样子。
就连他领兵出征去打仗,都是一幅气定神闲的神色。
【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反常?】
“嗯,堇之啊,这一大早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别跪在地上了,快坐吧。”
云北夜挥了挥手,一个小太监搬过来一个软凳。
“谢陛下。”
金堇之站起来差点忘了行礼,他赶紧又行了一礼,坐在了凳子上。
一旁的赵忠全看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济北王,今日是怎么了?看起来似乎精神不大好。】
赵忠全充满同情地看着他。
“回陛下的话,臣,臣……”
云北夜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金堇之,将口中的茶叶吐回到了杯中,“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啊!”
“臣想问,臣和九公主的婚期,钦天监可有定论?”
云北夜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原来是为这事儿!”
“瞧你那猴急的样儿。”
说到自家闺女的婚事,云北夜也不端着了,也不摆皇帝的架子了,和金堇之说话就像是在唠家常。
“看你平时稳重的样子,朕还以为你清心寡欲准备修仙呢!”
“陛下,陛下说笑了。”金堇之有些尴尬。
赵忠全没忍住捂着嘴翘着兰花指笑了。
“怎么,才这么几日,就忍不住了?”
金堇之不好意思地看着云北夜,此刻,他面前的这个人似乎不是皇帝,而是他的长辈。
“钦天监早就将日子定好了,朕还没得空告诉你们,就在下个月十五!”
金堇之点点头,握紧了手,“多谢陛下!”
【得赶紧准备大婚要用的东西了,最近得去金府看看母亲,商议一下婚事的筹办。】
“赵忠全啊,派人传消息给公主府,大婚就在下个月十五,朵朵从宫里出嫁!”
“是,陛下。”
“哦,对了,派人去金府也通知一声。”
金萧然和寻芸歌日后,就是他云北夜的亲家了。
“臣,谢陛下隆恩!”
金堇之十分激动,很快,他便能和云朵朵大婚了,很快,他便能日日和云朵朵在一处了。
“江宁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金堇之收敛起笑容,面上换了一幅认真的表情。
赵忠全见二人有正事要谈,很有颜色地退出了紫宸殿。
……
云朵朵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公主府,阿香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云朵朵越想越气,“阿香姑姑,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看美女?”
阿香想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二人往公主府里面走,她低声在云朵朵耳边说道:“奴婢听说,怡红院、翠玉阁,请了专门的画师,来画花魁和头牌们平日起居的画作。”
“专门卖给达官贵人,供他们消遣。”
“而且啊,这画数量极少,千金难求!”
阿香也是刚才看书画院的画师们作画,才想起来这些她听到过的京城里面的传言。
【什么?!】
云朵朵震惊地看着阿香,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
【好啊,我说那上面的女子怎么媚态十足,原来是怡红院的花魁。】
【金堇之竟然还惦记着怡红院的花魁和翠玉阁的头牌?!】
原本以为他可能是爱美人,没成想这美人竟然是头牌,对于如此具象化的,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人,云朵朵更是忍不了了。
【真是岂有此理……】
云朵朵攥紧了拳头,她这还没嫁过去呢,金堇之就开始砸千金买花魁的春闺图了?
怪不得成天穿着破旧的衣裳,没有钱买新衣裳,原来,钱都花在这儿了?!
亏她还好心给他做了好几身衣裳。
“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阿香看着云朵朵牙关紧咬的样子,很是担心,她伸手轻轻地放在了云朵朵的额头上,担心她是不是因为天气凉,最近又搬家睡的不舒服,着了凉。
“我好的很!”
云朵朵这一嗓门喊出来,公主府内的丫鬟侍卫们齐齐地跪在了地上,口中念叨着公主息怒
云朵朵压根没有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人,她一转身,又走出了公主府。
“阿香姑姑,我要去一趟济北王府!”
“公主为何要去济北王府?昨儿还是前儿不是才去了?”
阿香一时着急,也想不真切云朵朵何时去过济北王府,不过在她的印象当中,似乎公主经常去金堇之的府上。
“本公主,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590王爷说过,王妃做什么都不要拦着
说完,云朵朵连马车都没等,喊了一声备马,立马就有侍卫牵着马到了公主府的门前。
云朵朵跃身上马,“驾!”,骑着马一路疾驰,到了济北王府。
云朵朵翻身下马,门口的侍卫快步走前来将马牵走。
云朵朵快步走上台阶,济北王府门口的守卫一见是云朵朵来了,行礼之后说道:“王妃?王爷不在府上。”
“我不找他!”云朵朵丢下一句话后,继续快步往里面走。
侍卫看着她,疑惑地挠了挠头。
【王妃来府上,不找王爷,那是来做什么?】
云朵朵急冲冲地直直地走到了书房,她来过几次,已经熟门熟路,能找到书房的方位所在。
一进去,就看到了她要找的,放在桌子上的紫檀木盒子。
“好啊,还放在了这么显眼的地方?”
“难不成是日日夜夜都要拿出来看一看,把玩一番?”
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起。
她将盒子打开,确认里面那幅画就是她上次看到的那幅。
【哼,这画上的美人即使关键部位都被抹掉了,还是能看出来身姿的媚态。】
【这画都被毁成这个样子了,他竟然还留在书房里。】
云朵朵打量了一圈书房,看到了角落里燃着火苗的火盆,毫不犹豫地一甩手将那幅十二美人春闺图扔到了火盆里。
看着火盆里面的火苗越窜越高,她心里的怒意才消散了一些。
【好了,这回心里舒坦多了。】
书房门口的侍卫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看着云朵朵的动作心里直揪揪着,但是他们也不敢上前去阻拦。
【王爷说过,王妃做什么都不要拦着。】
所以,这话可以理解成,王妃就算是把王府给拆了,他们也不能拦着。
那侍卫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王爷是说过王妃做什么都不要阻拦,可是,若是王妃把王爷的书房给烧了可该怎么办?
书房里面可都是王爷看的比性命还重要的书卷和密信。
侍卫正犹豫着,看到青黛走了过来,他赶紧拉住了青黛,毕竟,青黛伺候过王妃,没准儿能劝一劝王妃。。
侍卫低声问她:“青黛姐姐,王妃把王爷书房里的东西烧了,怎么办?”
“要不要拦着?”
青黛听到这话也是楞了一下,她往书房里面看了看,见到云朵朵正一脸怒意地看着火盆,火盆里面正窜着火苗。
青黛摇了摇头:“派人去军营通知王爷一声。”
青黛知道,无论云朵朵做什么,她们都是万万不能拦着的。
但若是王爷书房里面重要的东西被毁了,她们也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若是王爷不在军营,就只能等王爷回来的时候再说了。”
那侍卫点点头,赶紧派人去找金堇之。
【王爷和王妃可能是吵架了。】
青黛揣摩着,她紧握双手,紧张地站在书房门口。
她看着里面,担心云朵朵一个不开心把书房里面的书画一个一个都烧掉,怕是等王爷赶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问的时候,云朵朵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妃。”
青黛行了一礼。
云朵朵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朵朵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人,真是,一旦定了婚,将人哄到手了,就变了样。】
青黛站在书房的门口看了看,见那些书卷和画轴还在架子上放着,看样子王妃只是烧了一幅画,这才长长地输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
京城西郊,镇北军的军营内,济北王府的侍卫并没有寻到金堇之,只得悻悻地回到了王府,准备等金堇之回来之后,迎接他的雷霆之怒。
晚上,过了四更天,金堇之才回到王府。
曹参军也是一脸的疲惫。
“去书房,把今日的线索再理一遍。”
金堇之揉了揉太阳穴,江宁的事情有些棘手,线索十分分散,一时半刻无法理出头绪来。
曹参军叫苦不迭,他哀怨地看着金堇之:“王爷,这都丑时了!属下的脑袋都快成浆糊了!”
曹参军指了指天空,乌漆嘛黑的,就连月亮都开始犯瞌睡,躲在了云层的后面。
凌晨一点的夜晚,很是寂静,府内只能听到金堇之和曹参军的说话声,连公鸡都不愿意起来打鸣。
【好想睡觉啊!】
曹参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金堇之拽着曹参军走到了书房里面,江宁的事情如果不查清楚,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恐怕会造成他们都无法承担的后果。
曹参军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他行尸走肉一般,由着金堇之拖着他这具残破的身躯往书房走去。
虽然曹参军的肉身还跟着金堇之,但是他的灵魂已经半漂浮在空中了。
金堇之到了书房,坐在桌旁,示意曹参军给他磨墨。
他才坐下,一眼就发现了书房里面的异常,桌子上的紫檀木盒里面的画不见了。
“画呢?”
“怎么回事?”
金堇之将盒子拿在手里,又看了看四周,地上也没有,画确实是不见了。
门口的侍卫还在打瞌睡,一见金堇之皱紧了眉头,赶紧去叫白天值班的侍卫。
他是晚上当值的,白天在睡觉,所以白天王府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王爷,小的该死!”
值白班的侍卫衣裳都没穿好,就跑了过来,满脸惶恐地跪在了金堇之的面前。
“今天上午,王妃来王府,二话不说直冲书房,把您的画给烧了!”
侍卫哭丧着脸,一幅求死的表情。
“王爷,您说王妃做什么都不要拦着,小的,这才没有阻止王妃啊!”侍卫解释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曹参军咽了咽口水,他就知道恶魔公主惹不得,如今被王爷娶回家,以后的日子可有的闹呢。
今个儿是烧了王爷的画,明个儿要是不高兴了,还不得给他家王爷下毒啊?!
“你说这画,是王妃烧的?”金堇之放下手里的木盒,确认道。
侍卫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王爷的面上为何带着笑意?
曹参军也诧异地看着他。
591完了,恶魔公主把王爷逼疯了
【完了,恶魔公主把王爷逼疯了。】
“是,王爷,是王妃烧的。”侍卫连连点头。
“烧了好啊,烧了好。”
【没想到,朵朵的心里已经在意本王到了这等地步。】
【特意过来,把这画给烧了。】
金堇之爽朗地笑了,他弯腰伸出双手将地上跪着的侍卫扶了起来。
“别动不动就跪。”
“今日这事办的好。”
“本王记得,你才来府上不到一年,家里很久没回去看了吧?”
侍卫愣愣地看着金堇之。
【难道王爷这是要赶我走?】
“本王放你一个月的假,去吧,回老家看看你母亲和家人。”金堇之一脸慈爱地说道。
“真的吗?王爷,王爷不是要赶小的走吧?”
那侍卫惶恐地看着金堇之,嘴唇在微微颤抖。
“怎么会呢?”
“今天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这差事还给你留着,等你回来了,还是守着这书房。”
“就算是……呃……带薪休假!”
金堇之想了一会儿,想出了这个云朵朵曾和他说过的词儿。
一旁值夜班的侍卫,向那位值白班的侍卫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多谢王爷,小的誓死效忠王爷!呃,誓死效忠王妃!”
侍卫看着金堇之的脸色表忠心,一阵磕头之后便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看望老母。
金堇之很满意自己刚回府就得到的好消息,难得好心情地看着曹参军:“行了,你先去睡觉吧,江宁的事儿,明天再说。”
曹参军高兴地一时之间愣住了,他恨不得上前抱住金堇之。
【王爷前后态度的转变也太大了吧?!】
【王妃,王妃您快嫁过来吧!】
曹参军收回刚才在心里想的云朵朵是恶魔公主的话,王妃明明就是观世音菩萨,拯救他们于水火中啊!
金堇之满面春风的往外面走,满脑子都是云朵朵生气烧画的模样。
【朵朵生气的样子,本王倒是少见。】
金堇之心里想着事情,一不留神撞到了书房的门框上。
“哎呦!”
“王爷!”
侍卫惊呼,金堇之倒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这一下磕的很重,虽然额头上已经被磕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块,但是他此刻的好心情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
孙府内,一片寂静,半点风声都没有。
府上草地里的虫子和树上飞着的鸟儿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家的怒气,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孙仁冷着个脸坐在院子里的凉亭石凳上,手里捏着一个字条。
孙府上下的下人们看见老爷一个人大半夜的做在石凳上,满脸的不爽,也不敢上前去递一杯热茶,送一个软垫。
孙火火晃晃荡荡地从校场回来,他身上被西璟打伤的地方,在云朵朵的治疗下已经好了大半。
他走到府内,隐约间看到凉亭似乎做了一个人。
【这是哪个精神不正常的,大冷天的不在屋子里面带着,在凉亭坐着伤春悲秋?】
走进一看,竟是自己老爹。
孙火火在心中暗骂自己不孝。
“爹,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坐在这儿了呢?”
孙火火用袖子揩了揩鼻涕,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毛皮大氅脱下来披在了孙仁的身上。
孙仁瞪着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恶狠狠地问他:“哼,你还在乎你老子的死活吗?!”
孙仁一把扯下孙火火披在自己身上的毛皮大氅,扔到了地上。
一股寒风刺的孙仁一把老骨头,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哆嗦。
“真是没想到,你小子心思藏的挺深啊?”
“有什么事儿,你不能和爹说?”
“偏要干这灭九族的勾当?!”
【灭九族的勾当?】
孙火火吸了吸鼻子,怀疑他爹是不是喝酒了在这说胡话,可是,他并没有闻到酒气。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什么时候和西楚大王勾搭上的?“
孙仁一把将字条拍在石桌上,“九公主那是陛下赐婚,怎么着,你是翅膀硬了脑袋不想要了,还想抗旨是怎么的?!”
“下个月十五,公主就要和金家那小子成婚,你和西璟要去抢亲?”
“你这是想让孙家上上下下,都陪着你去送死吗?!”
说着,孙仁拎着棒子就要朝孙火火打过来。
孙火火一脸茫然,持续蒙圈。
对于他爹的这一顿输出,孙火火很是迷惑,这些话他都听清楚了,可就是没明白是个什么状况。
“爹,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西楚大王,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上次在朵儿的及笄礼上非要拉着我打架。”
孙火火后怕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脸上的伤已经治好了,也没留下什么伤疤,不然真是娶不到媳妇了。
“还有朵儿的婚事,贺礼我不是正在准备吗,下个月十五大婚,时间还来得及。”
“抗旨是怎么回事,孩儿没听明白!”
孙仁油盐不进,根本听不进去孙火火的解释,他看了字条,一门心思地认定自己儿子勾结西楚大王,要在云朵朵和金堇之大婚前抢亲。
孙火火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上蹿下跳,躲避着他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
“怎么这么吵啊?”
孙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
孙仁一见自己夫人出来了,扔下手里的棒子,快步都到孙夫人身旁扶着她。
“夫人慢点儿,都是为夫不好,有没有惊着夫人啊?”
孙夫人没有说话,往前厅走,孙仁扶着孙夫人,孙火火捡起了地上的棒子,跟在二人身后。
到了前厅,孙夫人身边的丫鬟去准备热茶,前厅内只剩下这一家三口。
哦不,算上孙夫人肚子里的是一家四口。
“说吧,怎么回事儿?”
“诶。”孙仁点点头。
“夫人,这是西楚大王派人暗中送来的信,若不是我今日恰好回府撞到这事儿,恐怕,孙火火这个逆子就要拉着他还未出世的妹妹上断头台了!”
孙夫人白了他一眼,不满他说话如此的血腥。
孙火火则是咽了咽口水,怎么就能断定他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儿呢?
“你看看。”
592小爷我到底哪里招他惹他了?!
孙夫人看着被孙仁捏的皱巴巴的纸条,只见上面大概的意思是说,若是孙火火有胆量带着云朵朵私奔,西楚大王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若是他愿意,可传信到馆舍。
“你怎么说?”
孙夫人不知可否,看着孙火火。
“娘,我和朵儿是从小的情分,但是说什么我联合西璟那疯子要抢亲,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孙火火眉头紧锁,脑袋飞速转动,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西璟为何就抓着他不放,抓着他一个人卯足了劲儿地折磨。
【小爷我到底哪里招他惹他了?!】
当娘的最是了解自己的孩儿,孙夫人见孙火火脸上满上委屈,心下便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孙仁那个大老粗,误会了自己的儿子。
“你和娘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从你最开始见到西璟说起。”
孙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好听孙火火讲述。
孙火火像是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是怎么和西璟见面的,他又是怎么问了自己关于青梅竹马的奇怪问题,到及笄礼上的打架,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又把自己满肚子的委屈和他娘哭诉了一番。
“娘,火火委屈啊!”
“我甚至怀疑,之前在府上被人暗杀,也是西璟那个疯子搞的鬼。”
孙夫人一边听一边思索,一旁的孙仁早已经是听楞了,没想到自己儿子和西璟有这么多次的接触。
“照这么说,西璟一直想娶九公主,而他又认为你是朵朵的青梅竹马。”
孙火火点点头,他回味着他娘说的话,随即恍然大悟,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敢相信地问道:“西璟不会认为我和朵儿两情相悦,而陛下逼着朵儿嫁给金堇之吧?!”
孙仁听的张大了嘴巴。
孙夫人叹了口气:“西楚大王屡次三番地找你麻烦,而他又曾求取朵朵。”
“可见西楚大王是心悦朵朵的,你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娘啊,还是你靠谱,还是你懂孩儿的苦衷啊!”
孙火火一头扎进了自己娘亲的怀抱里。
“西璟不仅疯,还呆呆笨笨的,脑子也不够用。”
孙火火委屈及了,一想到自己那些苦都是因为金堇之受的,更是胸中郁结,他说什么也要找金堇之要个说法。
“不过,西璟帮着情敌去抢亲,倒是有几分血性。”
孙夫人说完看了一眼孙仁,“你也是,以后啊,把事情搞清楚再去教训你儿子。”
孙仁点头如捣蒜,“是,是,夫人教训的是,都听夫人的。”
……
这一日,便是左相薛广进的寿辰,左相府内早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宴席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左相。”
金堇之和曹参军给薛广进祝寿。
“堇之来啦!”
“堇之啊,你送我那幅画,我很是喜欢呐!”
贺礼在早些时候,曹参军就派人送过来了。
“还是堇之懂我啊,我老了,很多事情都干不了了,也就是看看这些画,来解解闷罢了!”
“左相喜欢就好,本王是从军营过来的,家父和家母从府上过来,想必,也快到了。”
金堇之面对着眼前的这位长辈,说话很是恭敬。
“好,好,别站着了,来,快坐。”
左相示意身旁的丫鬟引着金堇之坐到男宾的席位上。
……
云朵朵来到了左相府,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美女如云,这么一比,她父皇的后宫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她远远地看到左相身旁坐着两个美姬妾,那美姬看上去似乎比薛得意的年纪还小上一些。
她离的远,看的不是很真切。
薛得意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云朵朵的身边,他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能不能管管你家驸马?”
“什么意思?”
云朵朵不明所以地看着薛得意,看的出来,薛得意来者不善,像是来找茬的。
“金堇之他送了我祖父一幅春闺缱绻图,这安的是什么心呐?!”
薛得意撸起了袖子,像是要打架。
“你干嘛,还想找我打架不成?”
“你把话说明白些。”
“你家驸马,金堇之,给我祖父送了一幅画满了美女的图,咦,那画上的东西,简直是不堪入目!”
“你说什么?”
“你也感到惊讶吧,别看他平日里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年看看你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什么地方?”薛得意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祖父都一大把年纪了,真是没安好心。”
“你说那图,是送给你祖父的?”
“是啊,你看,我祖父正看着那幅图呢,真是丢人!”
云朵朵仿佛遭到了当头一棒,原来那幅十二美人春闺图是要送给左相的寿礼,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云朵朵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转头,发现正是金堇之,还有他身后的曹参军。
云朵朵躲闪着金堇之的目光。
寻来这样一幅画,一定不容易吧?
她把那幅美人春闺图给毁了,曹参军又去找了一幅春闺缱绻图。
【曹参军,我,对不住你,给你增加工作量了……】
“你以后嫁过去之后啊,可得管管你相公!”
“我可不想再看到比我年纪还小的祖母进府了!”
薛得意又说了一句“真是晦气”之后,甩着袖子走了。
云朵朵悻悻地抵着头走到了女宾的席位坐下。
【草率了,真是草率了。】
想想自己还去济北王府大脑了一场,进了他的书房,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烧了他的画。
【咳咳……】
……
左相府内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武将,几个年轻的晚辈,一脸艳羡地看着薛广进。
“要是我老的时候,也能这般就好了。”
“看来,这年轻的时候好色,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不影响他上阵杀敌,也不影响他做三朝重臣啊!”
几个年轻人一边碰杯,一边眼神不老实地瞟着几个美姬婀娜的身姿。
“要我说,薛老还是自律,这么多美丽的姬妾,还能把持的住,控制次数,真是厉害。”
“若是不这样,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593今日怎么没扮哪吒?
“这样,才能细水长流嘛……”
“嗯,葛大人说的是啊!”
“左相,真是吾等学习的楷模!”
几位年轻的武将在一旁低声地议论。
……
云朵朵正坐在桌旁发呆,有些尬尴地想着那日情形的时候,她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嗯?”
是谁在拍她?
她转头一看,是金堇之。
“堇之哥哥。”云朵朵看着他笑了,她感觉金堇之真的是越看越帅。
“堇之哥哥,你的头。”
云朵朵看到金堇之额头上的伤,红红的,有些心疼。
“啊,就是那天在书房的门框上不小心撞了一下。”
金堇之笑了,那可是他甜蜜的伤口。
一听说是书房,云朵朵的脸红了。
“那幅画……”
他额头上的伤,是因为自己把画烧了才伤的吗?
“本王知道,是你烧的。”
“你不怪我?”
云朵朵咬了咬嘴唇,他看着金堇之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本王怎么会怪你?”
“朵朵,没想到,你心里这么在乎本王啊。”金堇之的笑容愈发的深了。
云朵朵从袖子里拿出药膏,用手指沾了一些白色的膏体,轻轻地涂在金堇之的额头上,二人的距离很近。
金堇之感受着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
云朵朵涂完药之后,目光落在了金堇之的眼睛上。
【好深邃的眼眸,好长的睫毛。】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去触碰金堇之的睫毛。
“怎么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
“哦?只有眼睛好看吗?”
“本王身上,还有哪里好看?”
金堇之拉起云朵朵的手,将她软嫩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金堇之的嗓音低沉,他的气息和云朵朵的缠绕在了一起。
他看着云朵朵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
“你若是想亲我,咱们得换个地方。”
“这里,人多。”金堇之看了一眼四周。
云朵朵刚想说谁想亲你啊?她一抬头,鼻尖蹭到了金堇之的下巴,痒痒的。
云朵朵只感觉腰间一紧,随即身子一轻,双脚离地被金堇之带着离开了地面。
金堇之抱着她,二人稳稳地落在了左相府最高的房顶上。
看着天上的月亮,云朵朵从来都没有觉得天空和月亮可以离自己这么近。
金堇之看着她,双手紧紧地搂着的她的腰,扶着她坐下。
“好看吗?”
“好看。”
云朵朵不知道金堇之是问天空好不好看,还是他好不好看,反正,都挺好看的。
金堇之慢慢靠近,轻轻地吻住了云朵朵的唇。
云朵朵身体无法抑制地轻颤了一下,她回吻,双手勾住了金堇之的脖子。
二人动情地吻着,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这里是在左相府。
一轮圆月下,一对有情人坐在房顶上缠绵悱恻。
……
薛府的园子里面,宾客络绎不绝,各个都喜笑颜开,说着吉利话来给薛广进贺寿。
“薛伯伯,薛伯伯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薛伯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金壮壮和寻蓓蕊将准备的贺礼奉上,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礼,薛得意慈祥地看着二人。
“哎呀,金家的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啊!”
薛广进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这些小辈们的具体的名字,但是大概知道是来自哪个家族,来自哪个府上的。
“薛伯伯,我们先过去坐了。”
见薛得意还要招待其他的宾客,金壮壮和寻蓓蕊这两个晚辈便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因为一边和薛得意说话一边往后退,寻蓓蕊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哎呀!”
她回头一看,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怎么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恶狠狠地看着对方。
“你们认识?”
二人自动忽略了金壮壮的话,盯着对方,眼神里都是愤怒和不满。
“呦,今日怎么没扮哪吒?”
“你的红英长枪,和风火轮呢?”
寻蓓蕊上下打量着薛得意,语气里满是嘲讽。
“不是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专门踩人家脚后跟?!”
薛得意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又被人踩到了脚,心里的火气是再也憋不住。
寻蓓蕊是家里的大小姐,鲜少被别人这样吼叫,她也急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里这么大的空地,你偏偏要站在我身后?!”
“我正在向薛伯伯行礼,往后退,哪里能看到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你是哪家府上的,谁让你来给祖父贺寿的!”
薛得意丝毫不示弱。
“我是寻府的寻蓓蕊,济北王是我表哥!真看不出来,薛伯伯那么慈祥,怎么会有你这么小肚鸡肠的孙子?!”
寻蓓蕊叉着腰回骂过去,二人的争吵声引的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
金壮壮见二人剑拔弩张地头也不回地溜了,临走前扯了扯寻蓓蕊的袖子,低声说道:“快别吵了,一会儿你爹来了看到你和薛府的人吵架。”
“肯定会骂你的。”
说完,金壮壮头也不回地去找她的丫鬟,准备看看她的鸟儿还好不好。
刚走到亭子里,金壮壮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壮壮,你看这是什么?”
三皇子云亦书拿着一个小罐子凑到了金壮壮的面前。
“给你带的,哦不,给蓝瘦和香菇带的,新鲜的虫子。”
金壮壮养着一只鹦鹉,一只鹌鹑,鹦鹉名叫蓝瘦,鹌鹑名叫香菇。
名字的由来是,在福双宫的时候,金壮壮问云朵朵给鸟儿们起什么名字好。
那时候的云朵朵正在因为,在山洞的时候金堇之亲了她,又把她推开的事情而黯然神伤。
没有听清金壮壮问了什么,只是随口说了句:“难受想哭。”
因为她趴在软榻上,说的话含糊不清的,金壮壮便听成了“蓝瘦”、“香菇”。
两只鸟,便如此草率的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快,带我去看看那两只笨鸟儿还好不好。”
云亦书戳了戳金壮壮的胳膊,金壮壮见那小罐子里面的虫子还十分新鲜,在不停地蠕动,就爽快地答应了。
594薛得意,你怎么能给朵朵喝酒呢?!
“蓝瘦是笨了一点儿,可是香菇可一点儿都不笨。”
“你可千万别在她们面前,说她们笨,蓝瘦和香菇听了可是要伤心的!”
云亦书不置可否,他心里想着两只傻鸟儿能听懂什么,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次,我带着她们来,就是要带着她们来见见世面,毕竟,我金壮壮养的鸟,总要一年比一年有进步才行。”
金壮壮说的十分认真,拿过了云亦书手里装着虫子的盒子。
云亦书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感觉很是新奇。
……
左相府的房顶上,热吻的情侣难舍难分。
金堇之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云朵朵,整理了她耳边的碎发和有些凌乱的衣衫,“好了,我们下去吧,左相的宴席就快要开始了。”
云朵朵大口地喘着气,呼吸着房顶上清凉新鲜的空气。
“嗯。”
金堇之将云朵朵拦腰抱起,二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牵着云朵朵的手往举办宴席的园中走去。
宴席中依旧十分热闹,男宾席和女宾席坐了满满的人。
左相薛广进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坐到了主位上,众宾客见状也渐渐地停止了交谈,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感谢诸位来参加我薛某的寿宴。”
薛广进举起了酒杯。
“希望今日的菜肴诸位能喜欢!”
“相爷客气了,听说相爷还特意从江南请了厨子!”
男宾席间一个年轻的武将喊道。
“是啊,还得感谢相爷让我们这些乡野村夫能尝到此等美味的菜肴!”
“哈哈哈,诸位客气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云朵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说官话。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看看金堇之,她坐在女宾的席位上,只觉得喉咙里面干的厉害。
她看到桌子上正好放着一瓶果饮,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清冽的果饮!”
这果饮十分香甜,果味十足,冰冰凉凉的很是清爽舒服。
云朵朵将杯中的果饮一饮而尽,喝了一瓶只觉得还不够,又把金壮壮桌子上的果饮抢过来喝,一旁的寻蓓蕊见云朵朵喜欢这果饮,便像献宝一样,将自己桌子上的果饮也拿给了云朵朵。
“公主,公主你喝臣女这瓶。”
看着寻蓓蕊的笑脸,云朵朵也冲她笑笑。
寻蓓蕊心里是感激云朵朵的,她曾经那般对云朵朵不敬,但是云朵朵并没有惩罚她,也没有牵连迁怒她的家人和族人。
金壮壮和寻蓓蕊都没有喝这果饮,自然也不知道那是果子酒,也完全没有想到,云朵朵不到一刻钟便喝醉了。
金壮壮的注意力此刻全部都在她笼子里面的两只鸟身上,她见那两只鸟的注意力不在宴席上,那只鹌鹑还有些犯困,脑袋直点地,她有些不满地开始训斥。
云朵朵忽而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耳边金壮壮絮絮叨叨的训斥,更是让她浑身燥的慌。
“好热啊!”
“薛伯伯是怕我们冷,又添了几个火盆吗?”
她看了看四周,寻找着火盆的摆放位置。
“没有吧,朵姐姐,是不是你穿的太多了?”
金壮壮摸了摸云朵朵的脸,烫的很。
“朵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金壮壮赶紧将手指搭在云朵朵的手腕上:“还好不是中毒了,只是,这脉象怎么跳的如此之快?”
云朵朵热的难受,她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裳领子,想把外袍脱下来。
金堇之注意到了云朵朵的异常,他快步绕过男宾席,走到了云朵朵的身边。
一过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带着果香的酒气。
“哥,朵姐姐浑身烫的厉害。”金壮壮见金堇之来了,便放心的把云朵朵交给他。
金堇之看了一眼桌子上东倒西歪地三个空空的白玉瓶子,拿起来闻了闻,又摸了摸云朵朵的额头。
“朵朵,你怎么样?”
金堇之担心地看着她。
“啊?堇之哥哥,你怎么过来了?这里是女宾席!”
云朵朵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
【左相府,怎么女宾席位还放这么烈的酒水?】
金堇之寻找着薛得意的身影。
他怒意十足地看着一旁和小姑娘把酒言欢的薛得意,“薛得意,你怎么能给朵朵喝酒呢?!”
薛得意本是应该坐在男宾席的,但是他要帮着祖父招待客人,所以就在园中来回的走动。
他楞了一下,诧异地看着金堇之,“哪里有酒?!”
女宾席和男宾席准备的菜肴和酒水有些许的不同,并没有准备酒水。
“这不是吗?”金堇之指了指桌子上的白玉瓶子。”
“啊,你说那个啊!”
薛得意不屑地反驳道:“那不过就是果子酒,也能叫做酒吗?!”
对于他们武将来说,那果饮就像水一样,来参见左相宴席的也多半是武将之女,酒量很好。
“你知不知道,公主不胜酒力,喝了这儿多酒,她会很难受的!”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她小时候又不是没喝过左相府的果饮?!”
薛得意还是侍卫的时候,曾经带过左相府的果饮到福双宫,可是他并不知道,他送过去的吃食和果饮都被阿香姑姑处理掉了。
那时候云朵朵的年纪还小,她在周岁的时候还因为黄果粉伤了脾胃,阿香自然是不能让云朵朵喝那果子酒。
“我看着公主,不是挺正常的吗?”
金堇之正在和薛得意争吵,忽而感觉一双小手环住了自己的腰,抱住了自己。
他的身子一僵,看着都已经笑成了桃花眼的云朵朵。
云朵朵脸颊通红,头在自己的背上蹭来蹭去。
金堇之瞪了薛得意一眼,抱着云朵朵快步离开。
他在席间寻找着曹参军的身影,见到他正坐在座位上胡吃海喝,他一手抱着云朵朵,一边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打在了曹参军的身上。
这石子正中曹参军的脑门,他恼怒地抬起头,刚想破口大骂,一抬头就见到了正抱着公主的金堇之。
云朵朵勾着金堇之的脖子,嘴唇不断地往金堇之的脖颈上靠,金堇之双手紧紧地抱着云朵朵的腰和腿。
595醉酒的吻
曹参军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这,这是他能看的吗?!
他本能想伸手捂住眼睛,担心自己看到的太多会被灭口,但是他看得出来,金堇之的神色很是焦急,他赶紧放下手里的吃食,跟着金堇之走了出来。
“王爷,这是要回府吗?”
可是里面的宴席还没有结束,准确的说,这左相的宴席才刚刚开始。
宴席刚开始就走人,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曹参军看着金堇之,有些不想走,其实,是他还没吃饱。
左相请来的江南的厨子,这手艺还真是没话说。
“对,老曹,快去给本王准备一辆马车,本王要带朵朵先回府。”
金堇之抱着云朵朵走的很快,他知道云朵朵虽然有些醉了,但是并无大碍。
只是,她的手不安分地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真叫他抓狂。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触碰下,他还能维持多久的清醒。
而且,若是让人瞧见了,定会说她的闲话。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如此的不端庄文雅。
一阵冷风吹来,云朵朵往金堇之的怀里缩了缩,金堇之抱着她,抱的更紧了。
“你去和左相说一声,就说公主不舒服,本王先带着朵朵离开了。”
“哦,还有,雁影也快回来了,他若是到左相府寻我,你就带着他一起回王府。”
“是,王爷。”
很快,曹参军便拉来了一辆马车,让金堇之的暗卫赶马车,送他们二人回府,他则去找左相表达提前离席的歉意。
坐在马车里,金堇之用手背探了探云朵朵的额头。
“哎呦!”
马车拐弯的时候,正好前方有一个坑,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好晃啊!”
马车里,云朵朵被晃悠的直想吐,她索性爬到了金堇之的怀里,来回动着蹭着想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金堇之快速握住了她乱动的手,然后将她的身子摆正,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怀里。
“朵朵,别乱动。”金堇之极力克制自己。
“嗯,还是这里稳当。”
云朵朵紧紧地抱着金堇之,她的身体和他的身体严丝合缝,紧紧地贴在了一起,金堇之脸都绿了。
“好香,好好闻的味道。”
云朵朵贪婪地闻着金堇之身上的味道,她的呼吸喷在金堇之的脖子上,金堇之浑身燥热,身下的火不断的往上窜。
“好甜,好甜的酒啊!”
云朵朵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金堇之看了咽了咽口水。
“我还想喝,还想要……”
云朵朵在金堇之的耳边撒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丫头这是真的醉了。
她的手再次往他的腰下探,身子扭来动去,小脸不断地去蹭他的胸口,他的外袍已经松松垮垮的要掉下来。
金堇之感受着云朵朵身上的柔软和弧度,倒吸了一口凉气。
冷静,呼吸,镇定。
“再甜的酒,都没有你甜。”金堇之僵硬着身子说道。
“以后,不要再喝那酒了,左相府的东西都不要碰。”
云朵朵自动忽略了金堇之的后半句话,只听见了他说她甜。
“真的吗?”
云朵朵乐了,她半睁半闭着眼睛,抬起了头,嘴唇在他的身上摸索,最后印在了金堇之的唇上。
金堇之感受着这温热的柔软擦过自己的锁骨、喉结、下巴……
他身上的神经都绷紧了,敏感地感受着云朵朵的动作。
“朵朵,你别动了。”
可是此刻的云朵朵哪里听的进去,金堇之的手扣住了她的两只手,她的嘴唇就乱动。
金堇之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的手又开始乱摸。
最终,金堇之的身体战胜了大脑,他紧紧地搂住了云朵朵,深深地回吻。
“就这一次。”
金堇之低沉的嗓音在云朵朵的耳边响起。
“下次可不许喝酒了。”
“嗯。”
云朵朵听话地嗯了一声,她张嘴悄然探入金堇之的口中,金堇之扣住她的后脑,缠绕吮吸。
二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一股热流不断地往身下蔓延。
少女的唇是那么的软嫩,怀里的人是那么的温柔。
金堇之贪婪地想要完全拥有这份果香。
……
马车外传来了曹参军和雁影的说话声。
金堇之立刻恢复了理智,他慢慢地松开云朵朵,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在她耳边说道,“喝了酒,就别动了,快睡吧。”
云朵朵看着他,眼睛不愿意闭上。
【好帅的一张脸啊!】
“我,我还想要……”
就是,头好晕,天旋地转的晕,胃里也火烧一样热乎乎的。
“听话,睡一会儿吧。”
金堇之摸了摸她的头,按住她的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
“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喝酒。”
云朵朵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这才像小猫一样不再乱动,将头埋在金堇之的胸前。
困意来袭,她紧紧地抱着金堇之的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金堇之的嗓子发干,浑身热的厉害,他见云朵朵块睡着了,这才轻轻地将她放在一旁躺着,整理自己的外袍,系好腰带。
……
金堇之把云朵朵送到公主府之后,便回了济北王府。
阿香看到醉酒的云朵朵,赶紧把她扶进了卧房,然后让吴婶儿去准备醒酒汤。
“左相府的人真是不靠谱,怎么能让公主醉成这个样子?”
看着丫鬟们服侍云朵朵换了衣裳上床,阿香才往厨房走。
云朵朵醒了,她听着阿香在说话,但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酒最是伤胃了,明天,公主可定会胃疼。”
“吴婶儿,明天煮些小米粥给公主喝吧。”
从书房出来,阿香去公主府后院的药房找药。
经常跟着云朵朵,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治疗身体的常用方子。
“把药找好,明天一早给公主熬暖胃的药材。”
公主府的卧房内,云朵朵躺在床上,虽然有些胃疼,但是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金堇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紧紧地抱住自己,传来的温热的呼吸。
“堇之哥哥,也太温柔了吧……”
“好喜欢啊……”
她嘿嘿的傻笑,闭上了眼睛,再次进入了梦乡。
……
596不过,就是衣衫有些凌乱
第二日下午,云朵朵才昏昏沉沉地从床上起来。
阿香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给云朵朵擦脸。
“公主,感觉可好些了?”
“这是吴婶儿准备的醒酒汤。”
云朵朵接过阿香递过来的那碗温热的醒酒汤,慢慢地喝了下去。
“昨天,王爷送公主回来的时候,可吓坏奴婢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
回忆如潮涌一般,昨天晚上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上演,云朵朵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臂窝里,想起昨天的自己对金堇之上下其手,又搂右抱,丝毫不矜持。
都说喝醉酒了之后,会晕晕乎乎的,不省人事,任人宰割。
怎么自己还有力气扯金堇之的衣裳,还能精准地找到他嘴唇的位置?!
“公主?”
“啊?”
“奥,内个,没事儿,我感觉好多了。”
云朵朵冲着阿香笑了笑,忽而,她想到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阿香姑姑,昨天,我吐了吗?”
云朵朵的记忆只到二人激吻,后来的事情,她就想不起来了,若是吐在了堇之哥哥的身上,她简直不敢想!
“没有。”
阿香摇了摇头,“公主昨天回来的时候,虽然有酒气,但是身上是干净的。”
“济北王的身上也是干净的,只不过……”
云朵朵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着阿香的断句,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过什么?!”云朵朵紧张地看着阿香。
“不过,就是衣衫有些凌乱。”
“哦,哦,那就好,没吐就好。”
云朵朵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最近她吃的太多了,得运动运动,不然婚服都要穿不下了。
……
天气渐渐转暖,虽然已经立春,但是京城内偶尔夜里还是会寒风乍起。
上官菀莞带着一个丫鬟,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都说,南阳的京城最是豪华,如今一看,果真比楼兰热闹朵了。”
上官菀莞看着南阳京城里面的东西感觉十分新奇,一会儿在卖首饰的小摊前看一看,一会儿在烧饼摊位上吃两个烧饼。
她身边的丫鬟也是止不住地赞叹。
忽而,长安街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统统让开!”
“让开,快让开!”
金堇之和曹参军刚从军营回来,二人一边商议着事情一边往王府走,金堇之忽而看到疾驰的马蹄眼见着就要踏向前面的一个人,他惊呼一声,“小心!”
上官菀莞身旁的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公主!”
上官菀莞来不及躲闪,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提了起来,惊慌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刚毅冷峻的脸。
“姑娘没事吧?”
金堇之见马已奔去,将上官菀莞放下。
他大致扫了一眼,人并没有受伤,便转身准备离开。
上官菀莞有些呆住了,她身边的丫鬟当归晃过神儿来之后赶紧来查看上官菀莞身上是否有伤。
“王爷,王爷可有受伤?”
曹参军跑过来紧张地问。
“没事,走吧。”
金堇之摇了摇头。
“若不是本王反应快,真要是在这街道上出了事情,京城守备薛得意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哼。”
虽然金堇之不满云朵朵在薛府上喝醉了,但是二人平日里关系不差,该帮的还是要帮。
上官菀莞站稳看着那男子,男子剑眉星目,身穿银色铠甲,腰系兽纹束带,腰间佩戴银色长剑,脚上蹬着黑色缎面长靴。
“这难道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吗?”
“老天有眼啊……”
“这么好看的人,为何南阳美男榜,还有南阳富商的榜单上,没有他呢?”
上官菀莞还在发楞,金堇之和曹参军已经骑马离开。
她有些后悔,刚才没能抓住时机和他的救命恩人互通姓名。
“当归,刚才那人你可看清楚了?”
等上官菀莞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道谢,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
上官菀莞的丫鬟当归摇了摇头,“公主,刚才,奴婢听那人称呼他为王爷。”
“王爷?”
上官菀莞一边走一边思索,“京城里面有宁王、瑞王,还有一个济北王。”
“这附近的王府,就只有一个济北王府。”
“公主的意思是,刚才救公主的人,是济北王?”当归问道。
“十有八九是他,看来,本公主命定的人就是他了!”
“可如果是济北王……”
当归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有些犹豫地看着上官菀莞,她拽了拽公主的衣袖,劝道:“公主,这济北王已经和南阳九公主有婚约了,公主,还是另选他人吧。”
“有婚约又能怎样?不是还没有成亲吗?”
“再说了,只要能留在南阳,就算是当个侧妃也无妨。”
上官菀莞满不在乎地说道,她母亲也不是正室,如今日子过的不知道要比正室滋润多少。
可见,只要有夫君的疼爱,是不是正室倒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管怎么样,她是一定要留在南阳的。
当归见上官菀莞如此坚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当归,你看我漂亮吗?”
当归看了看她的脸,点点头:“公主,很好看。”
上官菀莞的五官立体,鼻梁高挺,很有异域风情,是那种很魅惑的长相。
“那就行了,济北王,本公主势在必得!”
说着,上官菀莞拉着当归进了一家织衣坊,她要做一身新衣裳。
……
到了军营,曹参军注意到金堇之的手一片鲜红,“王爷,王爷的手在流血!”
他赶紧扯下衣服上的布条,想给金堇之包扎手掌。
“无妨,许是刚才救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了。”
“哎呀,王爷,王爷这手,得处理一下。”
曹参军看着金堇之的手,皱起了眉头,他疑惑金堇之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吗?
“王爷,属下去叫军医来给王爷看看。”
金堇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没想到会伤成了这个样子,他点点头。
片刻后,一个身穿棕色布衣,身形瘦弱,背着药箱的人低头走了进来。
597手法,弄疼……
金堇之见进来的人有些面生,挑了挑眉,“你是?”
军营里面的军医他是见过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而面前的这位却是一位年轻的粉面小生,这小生怯怯的。
“回王爷的话,家父今日病了,所以小的来替家父给王爷治伤。”
“是,王爷,军医年纪大了,昨夜连着给几个新兵治伤,今个儿就熬不住了。”
“嗯。”金堇之将手伸出来,放在了小军医的面前。
“王爷的手上有几根倒刺,小的需要用针来给王爷把刺拔出来,可能会有些疼。”
“无妨。”
“王爷,你说咱们救了个人,还把自个儿的手给搭上了。”
“当时情况紧急,本王也没注意周围有什么东西。”
小军医从药箱里面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金堇之的手掌上。
曹参军看着那小军医的手法,皱起了眉头。
“王爷,要不咱们去一趟公主府?”
曹参军在金堇之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公主肯定有办法让王爷不这么疼。”
金堇之笑着摇了摇头,“不用,那丫头醉酒,想必还睡着,本王这伤不碍事。”
“就别去打扰她的美梦了。”
“是,王爷。”
【王爷还真是时刻都为王妃考虑。】
曹参军后悔自己多嘴,平白无故地又被喂了一把狗粮。
小军医把金堇之手上的倒刺全都拔出来之后,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
挑刺和拔刺的过程都很疼,但是金堇之都忍住了,行军打仗,他经历过比这疼上千百倍的疼痛。
“王爷,倒刺已经都拔出来了,药也上好了。”
小军医将纱布缠好之后,行了一礼。
待小军医收拾好东西离开之后,金堇之看着主账的门口说道,“给这位小军医一些银两,让她不必呆在军营中了。”
“王爷,可是刚才他的手法,弄疼你了?”
【手法,弄疼……】
金堇之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他摇了摇头,“不是。”
“你没看出来她是个女子吗,女子在军营里面当军医,多有不便。”
“平日里若是洗澡、换衣裳都十分不方便。”
“之前的军医年纪确实也有些大了,是本王事情太多,没顾上。”
“是个,女子?!”曹参军诧异地看着金堇之。
“对,是个女子。”
“王爷,属下怎么没看出来,王爷怎么看出来的?”
曹参军挠了挠头,刚才的治疗过程中,金堇之都没怎么仔细看那小军医的脸,而他则是正面和那小军医说过话的。
“你见过这么白的男子吗?”
“而且,她刚才碰本王的手,本王能感觉到,她有些紧张。”
曹参军更惊讶了,“王爷这都能感觉出来?我看着没什么差别啊?”
金堇之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没有女朋友,你当然感觉不出来了?”
“女,女朋友……”
“哦,不对,如今是未婚妻了。”
云朵朵曾和他说过,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是她的男朋友,如今二人已经订婚了,那她便是他的未婚妻。
曹参军一头雾水,他还想再问,但是看到金堇之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能转身离开,自己去领悟。
刚走到主账的门口,金堇之开口说道:“对了,新的军医,你可以去回春堂看看,那里有很多男学徒,你去挑几个,让他们过来当军医。”
“朵朵的医馆,调教出来的大夫郎中,我放心。”
“公主的医馆?”
曹参军只觉得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他有些接受不过来。
“王爷的意思是,长安街的那个回春堂是公主开的?”
“那不然呢?”
“王爷连这都知道?!王爷真是高明啊,王爷真是神机妙算!”
曹参军连连点头,对自家王爷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对了,你去的时候,别说是我的命令,就说回春堂的名声好,所以,镇北军才会来这里请军医。”
“既然朵朵不想让人知道,那就保密,还有,你也不能说漏嘴了。”
“是,王爷,属下知道分寸。”
……
江宁,四明山脚下,一队人马疾驰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一时间,山贼的势力迅速扩大,在暗中竟然还开始招兵买马。
待疾驰的人马消失在视线中,山洞里面的几个人才走出来。
“看来,又是从山里出发去城里抓壮丁的山贼。”
“还好哥儿几个命大,逃出来了。”
“江宁的山贼占山为王,扰的周边的百姓没有安生日子过。”
五六个一扇破败,灰头土脸的男子,抓着手里已经沾土的干硬大饼,咬了一口。
他们原本是在城里卖包子和烧饼的摊贩,在夜里返乡的路上被山贼给抓走了,如今趁着防备松懈的时候,从山贼的底下练兵场逃了出来。
“朝廷为何还不派人来查?”
“我听说,朝廷前阵子已经派人查了,还抓了不少人,本来前阵子江宁的山贼已经被朝廷派来的大臣给一锅端了,可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这伙山贼似乎是勾搭上了哪里的势力。”
“又东山再起了!”
“而且,怕是还没有查到这四明山。”
江宁郊外的四明山,一群山贼占山为王,但是朝廷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小山贼,竟然招兵买马,私下里还联系上了北凉的大人物。
几人正说着,忽而洞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说话的人一见到门口拿着大刀的身穿黑衣的男人,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来人是山贼里面的小头目。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再也不敢逃了!”
“小的们这就回去!”
门口拿着大刀的人没有说话,侧身示意这几个人出去。
洞里的几个人见状,不断地道谢,连滚带爬地出了洞口,刚出洞口,黑衣男人一刀下去,砍死了出洞口的第一个人。
霎时,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几人一脸的血。
剩下的几个人吓的胆子都要破了,嘴里发苦,震惊的的连连后退,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跑啊!快跑!”
“给你们机会,大人我今天心情好,给你们时间跑。”
598站起来!给老子跑!
黑衣男子冷笑着看着几个人,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大人,大人饶命啊!”
其中一个人,吓地跌坐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有些不耐烦,拎着跌坐在地的男子的衣领,怒声吼道:“站起来!给老子跑!”
那人无奈,强撑着颤抖的双腿,挥舞着手臂,乱叫着往反方向跑。
黑衣男子一挥大刀,那人忽然摔倒,一半的脑袋就没了。
其他的人见状,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大着胆子抬腿疯跑起来,黑衣男子笑着从袖中抽出剑弩,“嗖嗖嗖”,射死了几个逃跑的逃兵。
几个刚才还在山洞里面感概命运的男子,此刻已经没有的呼吸,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四明山坡上。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处理完这几个逃兵之后,沿着一条蜿蜒的小道,回到了寨子里。
到了厅堂,他跪在地上,看着主位上坐着的两个人,恭敬地说道:“头儿,右贤王,所有的逃兵都被属下杀了。”
“请头儿和右贤王放心。”
坐在老虎皮椅子上的江宁山贼最大的头目鲁霸,和坐在熊瞎子皮毛坐垫上的北凉右贤王,满意地点点头。
右贤王在晋王死后,本打算回北凉,筹谋怎么把百里吟风拉下皇位,在他找到好办法之前,不如让南阳先乱起来。
他就是要让这世道乱起来,只有这世道乱起来了,他才有机会当上北凉的一国之君。
而这江宁四明山的地形优势,还有这里的山贼刚好可以为他所用。
到时,他可以把一盆脏水全都泼在百里吟风的身上,待引起战火之后,百里吟风和南阳皇帝打起来的时候,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嗯,此事你办的好。”
山寨里在秘密练兵,发现了人数不对之后,山贼头目鲁霸立即意识到有逃兵。
逃兵是绝对不能留活口的。
“如今大战在即,任何逃兵都不能留活口。”
“绝对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上次来江宁的那个将军,好像还是个王爷。”
“抓走了不少我们的人,若是走漏了风声,保不齐会查到我们的老巢。”
“那人可是个厉害的主儿,虽然他已经回到了京城,但是肯定留了眼线在江宁,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若是让京城的人知道了四明山,千秋大计,可就毁于一旦了。”
“头儿放心,属下一定看好山上的人!”
鲁霸摸了摸下巴,他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头目说道:“嗯,此事交给你去办,我是放心的,你先下去休息吧。”
“我和右贤王还有事情要商议。“
“是,头儿。”
小头目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临走前,他挥了挥手,将厅堂内的小喽啰、美姬、女婢们都带了出去。
厅堂里面只剩下鲁霸和右贤王,右贤王端起棕色的大酒碗,喝了一口烈酒,呲着大牙等待那股烧灼感渐渐消散之后,他满意地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上次,来调查的人,是金堇之。”
“此人原本是驻守在北疆的小金将军,后来被封为了济北王。”
“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若不是他来,咱们也不会折损了那么朵兄弟进去。”
“还有,那些人的家眷都在咱们手上,就算被金堇之抓去了,也不过是一些死士罢了,他找不到任何线索。”
“金堇之,济北王,此人是咱们大业的绊脚石,右贤王的意思是……”
鲁霸沉吟了片刻,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他眼冒精光,“小的,要不要派人去把他杀了?”
右贤王诧异地放下了酒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鲁霸,“想暗杀他?”
“就凭你山寨里这些人?”
他冷笑一声,“你这里的人虽然各个都是勇猛之人,也都不怕死,练兵这些时日也颇有些成效。”
“但也就是勉强能对付对付普通的士兵。”
“对付金堇之,还差的远,就算是几十个人一起上,他都能有办法脱身。”
鲁霸皱了皱眉头。
“若是真能暗杀他,本王早就下手了,还能把这么强劲的对手,这个祸害,留到今天?”右贤王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大口。
鲁霸楞了一下,没想到右贤王都拿他没办法:“原来这位济北王这么厉害。”
“当年,本王是想扶持晋王的,晋王曾派过杀手去杀他,可是他太不争气,杀手都死了。”
“后来,晋王一家子被关进北疆的大牢之后,就被处死了。”
“南阳的皇帝,还真是狠心啊!”
“自己的手足说杀就杀,说砍头就砍头。”
鲁霸冷哼了一声,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幸好没有投奔朝廷,前些年招安他也没进京,若是当时把手里的兵还有兄弟们都交出去了,恐怕自己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看来,跟着右贤王共谋大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至于济北王,本王自有办法,本王已经请了北凉右部的毒宗过来。”
“毒宗?”
关于北凉的毒宗,鲁霸有过一些耳闻,传闻这些毒宗自小生活在北疆附近,接触了非常多的毒物,以身试毒,早已能做到百毒不侵,对毒物非常了解,是研制毒药的高手。
“右贤王高明。”
鲁霸颔首,他如今需要右贤王的势力,所以即使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对他很是尊敬有加。
“如今你我二人共谋大事,不必如此见外。”
右贤王拍了拍鲁霸的肩膀,“五日后,北凉右部的毒宗就能到了,到时候,任济北王武功再高明,这次也休想逃掉。”
右贤王攥紧了拳头,捏碎了手里的核桃。
“五日后,举兵攻城!”
“一切谨遵右贤王安排!”
……
南阳京城,济北王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金堇之和曹参军、雁影刚从里面出来,上官菀莞便款款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条粉色的长裙,头上插着粉色花朵的发簪,耳朵上带着粉色花朵的耳坠,脖子上戴着一条粉色的蝴蝶的项圈。
599老规矩,一个消息,一根辣条!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粉色的大花。
“王爷!”
听到喊声,几人转头去看,金堇之一见眼前花枝招展的女子,皱起了眉头。
这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金堇之着实感觉有些不适。
曹参军见到有人向他家王爷冲过来,赶紧拔刀挡在了金堇之的面前。
【这人看着面生,不会又是来说亲的吧?】
“小姐,你可有什么事?”
曹参军跟在金堇之身边这么多年,也没少见投怀送抱的美人,今日这个竟是直接堵在了府门口。
自从他上次见证了云朵朵对金堇之的影响之后,只感觉金堇之变得比之前仁慈了不少,他可不允许有人破坏王爷的正向改变。
他可不想再回到曾经的魔鬼地狱模式。
“王爷还有要事要处理,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曹参军催促眼前的女人搞快些,他们可忙着呢,若是今日的事情处理不完,晚上又要熬大夜。
上官菀莞本来是打算直接扑到金堇之的怀里的,她今日还特意用了楼兰最能魅惑人心的香粉。
谁知半路突然出来一个黑黑的丑八怪挡在他们二人中间,上官菀莞赶紧停下了脚步。
看着有些站不稳的上官菀莞,当归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王爷,昨日,在街道上,有马儿疾驰而过,小女子幸而得王爷相助。”
上官菀莞羞涩地捋了捋头发,眉目含羞地看着金堇之。
“救命之恩……”
“不足挂齿。”
金堇之没有听完她的话,直接打断道。
“老曹,备马!陛下还在宫里等本王过去呢!”
“是,王爷。”
“王爷……”上官菀莞还要说话,却被一旁的雁影挡住了。
“这位小姐,王爷还有要事在身,况且,王爷当街救人时有发生,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请回吧,告辞。”
雁影像是见惯了这些小女娘们堵在府门口来求着以身相许的,他作为金堇之的贴身侍卫,自然有义务帮他挡住这些桃花杏花。
不过今日这位女子,长相确实和京城的女子有些不同,雁影难免多看了两眼。
上官菀莞和当归只能眼见着三人离开。
“真是岂有此理,两个侍卫见了本公主,也不像本公主行礼!”
上官菀莞被拒绝了之后,心情很不好,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公主,九公主及笄礼那日,似乎济北王府没什么人过去,不认得公主也是正常……”
“狗眼不识本公主。”
“是,都是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
“公主,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当归扯了扯上官菀莞的袖子,见济北王府门口的侍卫都在盯着她们看,当归有些心里发怵。
“走,我们改日再来!”
【啊,改日还来?】
当归硬着头皮,跟着上官菀莞快步离开。
……
晌午的阳光好不吝啬的温暖着大地,公主府内,金壮壮和云朵朵坐在前厅聊天。
“朵姐姐,我又来蹭饭啦!”
“快进来坐。”
云朵朵老就听到了鸟儿们的吵闹声,便猜到是金壮壮过来了。
“阿香姑姑,让吴婶儿准备午膳吧。”
阿香给二人倒了茶之后,便去厨房吩咐人准备午膳。
“朵姐姐,你说这两只鸟儿也是奇怪,一到你这里,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金壮壮将鸟笼子放在了桌子上,戳了戳鹦鹉和鹌鹑的头。
“等回到金府,反倒安静了不少。”
云朵朵笑了,那是因为她能听懂她们说的话,能和她们交流啊!
“这只傻鹌鹑怎么这么胖了?”
云朵朵看着笼子里面的那只胖鸟,好奇它都吃了些什么。
“最近三皇兄,可有给你送虫子?”
云朵朵一脸的八卦,她看得出来,她的三皇兄云亦书对金壮壮很是上心。
虽然他嘴上总是说壮壮长的丑,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
“别提了,这香菇(鹌鹑的名字)就是吃了三皇子的虫子,才越来越胖的。”
云朵朵捂着嘴笑了。
鹌鹑听到二人在议论自己,开始嘎叽叽叽地叫个不停。
“你看看,说她,她还来劲儿了!”金壮壮戳了戳鹌鹑的头。
云朵朵见那只鹌鹑叫的更凶了,知道她有话要说,便将金壮壮支开,“壮壮,吴婶儿的辣子鸡做好了,你闻到香味儿没?”
“真的,那我要过去吃刚出锅的!”
“如今天气这么冷,拿过来都凉了。”
“只有刚出锅的最好吃了!”
金壮壮出去后,云朵朵打开鸟笼,将里面的两只鸟儿放了出来。
鹦鹉和鹌鹑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
“出来吧,出去飞一会儿,放放风,一会儿要乖乖回来呦……”
“哎呀哎呀呀呀呀!”
“啊,哈,终于出来了,得劲!”
鹦鹉不愿意在屋子里面呆着,迫不及待地顺着窗户跑了出去,“好哒好哒,我去外头溜达溜达,一会儿就回来!”
鹦鹉绝对不会逃跑,这里好吃好喝的,偶尔还能见见世面,它很是满意。
云朵朵看着两只鸟爪紧紧地抓着鸡毛掸子的鹌鹑说道,“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在福双宫的时候,这只傻鸟就成了云朵朵的眼线。
“若是告诉你,可有什么好处?”鹌鹑抬起了头,一脸得意地看着云朵朵。
云朵朵好笑地看着它,这傻鸟儿还会跟她谈条件呢?
“老规矩,一个消息,一根辣条!”
“你相公的府门口,今天有个女人去了。”鹌鹑说起情报来一点都不含糊,开门见山地说出来云朵朵会在意的关键信息。
“有一个女人?”
“对,一个女人,一个女人!那女人没有你漂亮,但是比你有特色。”鹌鹑继续嘎叽叽叽的说道。
【有个女人去找堇之哥哥?】
【没有我漂亮,但是比我有特色?】
这是什么描述?云朵朵迷惑了,女人不都是相似的吗,什么叫特色?
“能不能详细点儿?”
“那是另外的价钱。”鹌鹑再次将头一抬,扬的更高了。
“嘿,你个……”
云朵朵在心里骂了一句傻鸟,但是她急于知道这个消息。
“再给你做一根烤肠!”
600都已经官宣了,谁还那么不长眼
鹌鹑听了高兴地在桌子上蹦蹦哒哒,“那女人穿了一身粉色的裙子,粉色的一团。”
害,这又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是穿的衣裳的颜色。
“行了,我知道了。”
云朵朵看它再没有什么消息告诉自己了,便从柜子里拿出来她做的辣条和烤肠。
“喏,吃吧。”
鹌鹑晃动着肥胖的身子,叼起烤肠,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下次烤肠要热的!”
“皮要脆的!”
“嘿,好家伙,还跟我在这提要求了开始?!”
云朵朵伸出手想要摸摸鹌鹑肥嘟嘟的小肚子,鹌鹑以为云朵朵要揍它,赶紧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这鸟儿,嘴真馋。”
在金壮壮从厨房回来之前,两只鸟已经回到了笼子里。
金壮壮在公主府吃饱了之后,便回了金府。
自从离开了皇宫,她就吃不到好吃的菜肴了,云朵朵把御膳房的王牌厨娘吴婶儿带到了公主府,她便经常来公主府,蹭吃蹭喝。
看着金壮壮离开的背影,云朵朵陷入了沉思。
前些年,金堇之说亲的时候,金府门口、济北王府门口,没少有妙龄少女出没,可是如今,她和金堇之都已经官宣了,谁还那么不长眼,要来破坏她九公主的婚事?
有了上次左相春闺图的经验之后,云朵朵知道不能再贸然行动,不如先去济北王府看一看。
没准儿还能碰到那一身粉色的女子。
正好她上次在锦绣丝行找廖子婠帮忙做的衣裳,应该已经做好了。
“阿香姑姑!”
“公主。”阿香端过来一碗山楂汁,给云朵朵喝。
“喝一碗山楂汁,助消化。”
“阿香姑姑,一会儿和我一起去一趟丝行。”
“然后,你把给金夫人和金将军做的当季的新衣裳,送到金府,我去堇之哥哥府上。”
“上次让子婠姐帮忙做的衣裳,应该已经做好了。”
“好,我去准备马车。”
阿香说完,就出了卧房,去找李叔准备马车。
二人上了马车,往锦绣丝行走。
到了丝行,廖子婠并不在店里,伙计说是她去盛泽看今年的新料子了。
“原来子婠姐回盛泽了啊!”
伙计点点头。
“小东家,这是小东家的衣裳,这个盒子里面的是男装。”
“这个盒子里面的是给老夫人和老爷做的。”
伙计口中的老夫人和老爷,就是给金将军和金夫人做的,当时,云朵朵并没有明说,伙计们想当然地认为是给她父亲和母亲做的。
伙计拿出来两个盒子,笑眯眯地递给云朵朵,“子婠姐早就准备好了。”
“好嘞,多谢。”
拿好衣裳之后,二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云朵朵去了济北王府,阿香去了金府。
到了金府,已经是下午了,府上的下人们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这济北王府,和上次来有些不同,柱子、房檐上都挂上了红绸子,看起来十分的喜庆热闹。
下人们忙忙碌碌地,都在为大婚做准备。
“王妃。”门口的侍卫打着招呼。
“王爷就快回来了。”
侍卫知道云朵朵来肯定是来找金堇之的,没等她问,便说了金堇之的去向。
“曹参军在吗?”
云朵朵拿着盒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
在等金堇之回来之前,她希望能向曹参军先了解一下情况。
“曹参军,是和王爷一起走的。”
“好,我知道了。”
走到院子里面,福叔出来了,引着云朵朵到前厅坐下,她吩咐厨房准备吃食。
一个时辰后,金堇之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王爷,王妃在前厅等着王爷呢!”
侍卫喜气地报信,金堇之一听云朵朵来了,也很是高兴。
【看来,这丫头的酒已经解了。】
他原本以为,那晚的事情会让她害羞好久,本想着,过几天再去找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甚合他心意。
“朵朵,你吃过晚饭了吗?”
金堇之三步并两步地跨过台阶,走到了云朵朵的身边。
“还没呢,福叔去准备了。”
云朵朵看着金堇之,忽而注意到他的手上缠了一块白色的纱布,纱布还有些渗血。
“你的手怎么了?”
“啊,没事儿,不小心伤到了。”
“你快坐下。”
云朵朵按着金堇之在自己的对面坐下,将他手上的纱布慢慢地缠绕下来,从怀里拿出药膏涂上,贴上了创可贴。
“朵朵,你的怀里是有百宝箱吗?”
“怎么什么都有?”
说着,金堇之凑到云朵朵的面前,就要往里面看。
“堇之哥哥!”云朵朵一把推开他,这些药膏喝创可贴是她从药箱里面拿出来随身携带的,金堇之见惯了她奇奇怪怪的医疗用具,倒也没再多问。
金堇之注意到桌子上有一个大盒子,好奇地问她:“这是什么?”
“堇之哥哥,打开看看。”
金堇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五件颜色各异厚度略有不同的外袍。
“这衣裳,是送给本王的?”
金堇之十分惊喜。
“最近换季,正好看到这料子很好,便想着给你做几身衣裳。”
这样,你就不用总是穿着缝缝补补的衣裳了。
云朵朵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每次金堇之给自己送礼物的时候,都穿的很正式,可是每次偶然碰到他的时候,他都是一身黑袍,很随意的打扮。
就好比今天,她突然过来,金堇之身上的衣裳就不是崭新的湖蓝色那件。
【原来,每次堇之哥哥见自己,都会精心打扮一番。】
想到这儿云朵朵笑了。
“你笑什么?”
云朵朵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朵朵,本王的手受伤了,你帮本王穿。”
“好。”
云朵朵将金堇之身上的衣服尽数褪下,露出裸露的结实的胸膛,拿起桌上盒子里面放着的墨蓝色便装。
金堇之抓起云朵朵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云朵朵的脸颊绯红,耳边突然有温热的鼻息吹拂,她抬头对上了金堇之深情的眸子。
“朵朵,你是不是不想帮本王穿了?”
“不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