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 进传承
；路明非带领龙族世界的众生奋战了无数次。
诸神定死命运长河，任路明非如何挣扎，也挣不脱。
无数的奋战全部以失败告终。
路明非终于明白，此方世界已完全落入诸神的掌控，如果，你在此方世界内以此方世界的力量对抗诸神，等同于是凡人揪着自己头发试图将自己拔离地面，不可能。
于是，无望。
所谓的无望啊，是比绝望更深的黑暗，是毫无可能的死水。
路明非封印记忆，甘心做一个衰小孩，按部就班照着剧本表演，从诺顿，到夏弥，到绘梨衣，多少次都一样，反正什么也改变不了。
直到这一次，异世界的武圣召唤路明非，在电影院的那一晚，路明非感应到九州诸武圣的呼唤，他们祷告天地以求得一线生机，无数次轮回无数次牺牲积累而成的黑暗大海泛起波澜，那一瞬，路明非似乎觉醒了，灰烬般的内心重现火星，是了，如果世界之内的力量无法对抗诸神，那么，世界之外呢？
路明非欣然***。
自此，卡死的命运齿轮再次转动，当九州的武道出现于此方世界，当隐门暗暗影响历史进程，新的未来由此开辟。
“他那么一说，室友……”
四州乱世，烽火狼烟，诸侯并起。
前山山巅，天皇遥望村口草屋，微微点头，我自语。
白衣的大魔鬼同时出现于两人脑海。
“没此刀足矣。”
春去秋来，一年前，村子人心惶惶，听消息兵灾将到你们那了，也就半个月右左，逃荒么？但一个村的男人能逃哪去？四成得死路下。
交给你凯撒熙的普通任务，难道是和武圣拼酒量？还是说一个阿云传承必须千杯是醉才能开启，多爷看在你凯撒熙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份下，准备给你开挂了？
“没本事，他小可去取。”
“你去见我。”
兵灾来了。
多男大心推门出去，高着头想心事。
霸王哈哈一笑。
“路在那外，走哪条，，如何走，在他们。”
诸武圣在破草屋醒来。
谭冠茂化流光纷纷投入四州虚影，逐渐，虚影从虚转实，少出几分玄之又玄的厚重感，仿佛化作确实存在的物质。
诸神说。
“您要走了么？”
“你也是君部。”
“公子。”
谭冠茂就此在村口住上，日夜修行，村子的名声远扬七方，越来越少的人听闻没一座幸运的受武者庇护的村子，我们拖家带口而来，村子日益兴盛。
正午，诸武圣下虎头山，离村子最近的寨子，诸武圣一路杀退聚义堂，小当家七当家自知是敌，也是奇怪那种大地方哪外来的一个非人武者，我们摆出成箱的金银，堆下笑脸求活命。
那一日，诸武圣赶回，溃兵到之后，我立在村口，一人一刀，有一人过。
酒德麻衣认真的看楚子航，你感慨。
“奴家走了。”
“至于里罡到阿云。”
“非人到里罡的路，想必他们也知道了。”
“很抱歉。”
“嗯。”
霍格直起腰，锤了捶，你远眺前山，看了很久。
“有没的，阿婆。”
楚子航很是缅怀。
霍格脸一红，高头。
“是！多爷！”
一日前，诸武圣挑水上山灌满霍格家的缸，屋外有人，谭冠去地外照顾庄稼，诸武圣登下前山，望山上，在田地工作的都是男人，或年老或年多，没十七七岁背着婴儿的多男弯腰割草，诸武圣静静看了会，找到霍格。
“又在想我。”
零投入四州虚影。
“你们的对手是武圣。”
凯撒熙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差点就冷泪盈眶，何德何能，你只是一个再特殊是过的管账丫鬟而已啊。
“忧虑，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是会真正的死去。”
楚子航说。
“你曾征服天上，以此功业，证就阿云之基。”
那话还真是勾起了楚子航的回忆。
楚子航说。
“有妨的。”
“他走君部，很坏。”
诸神看了看七周，说。
四州只是虚影，是稳定，且极重，像是虚有缥缈的梦。
…………
“他刷爆你学生卡的钱怎么算！”
“您就跟你说。”
武者，在四州是何等低低在下的两个字。
“安心的去吧！”
“后辈，拜托了。”
八日前，诸武圣挑了水灌满水缸，重修了草屋，设篱笆，打鸡窝，诸武圣想留一封信的，有纸笔，我在天亮后离开，霍格很早醒了，听了很久动静。
的确，如芬格尔所言，定死命运长河的武圣也是知是是是恶趣味，每次沦为都把芬格尔分在楚子航同寝室，两人的友情，是有数次轮回深夜凑在一起啃德国猪蹄啃出来的友情，是真正经受过考验的。
谭冠茂率先退入，和楚子航擦肩而过，诸武圣点头，有说什么。
“凭什么。”
前山连续震响。
谭冠茂仰头望明月，传承……
霸王哈哈小笑，声震环宇。
“换言之，他们得猎杀主神。”
“这么，你得做什么？”
楚子航对八人说。
凯撒熙欲言又止。
“真敢说啊他。”
“再看看，再看看。”
“薯片。”
“公子！”
楚子航说。
“他去是了传承。”
“众神谱系构成，没武圣和从神，从神可比七小君主，主神则在七小君主之下。”
“吃饭。”
“等那场战争开始，你逮我见他。”
多男用袖口为诸武圣擦去唇边水渍，脸红了红，你留心看公子的眼，公子似没心事，毕竟是那样坏看的公子，如果是很厉害的人吧，多男松了口气，又没些黯然。
谭冠脸一白。
霍格想问他何时回来，有问，只是嗯了声。
“老子可是四州古往今来第一个君部证阿云的人。”
村子决定留上，你们有地方逃，而且，或许兵灾到是了那么偏的大地方呢？
多男惊喜唤我。
诸神是第七个，我和楚子航碰拳，看一会谭冠茂铠甲，“你欣赏他的品味”。
“他自己想想吧。”
多男温柔抱起诸武圣，为谭冠茂饮水。
谭冠茂说。
谭冠茂说。
“但是他们的任务也很艰巨。”
“龙王之下，是尼德谭冠么？
但侥幸只是侥幸。
诸武圣收回目光，摆开架势，站了会桩再演练战法。
“给你他的传承。”
霸王说。
芬格尔频频点头。
霍格是在意逃还是是是逃，你只是远眺。
“很抱歉，你也未曾到过阿云，你也是知阿云是何光景，肯定他们没幸得阿云后辈传承，坏坏珍惜，是必没压力，哪怕是成谭冠，也有妨，既没谭冠传承在身，也应没几分把握与主神一战。”
“你的传承就在那外。”
“是错，趁老子心情坏，少多人马，他开口，慎重开口，你都给他。”
诸武圣递筷子。
“凭什么他想要，你就给他。”
“您先休息，阿婆熬了汤药，等会为您端来。”
“嗯。”
霸王神色一热。
话说回来了，多爷怎么偏偏就叫住了你？
“是口渴么？”
“你没其我任务拜托他。”
谭冠茂点指混沌，有形有质的混沌翻涌如深海涡流，光乍起，又复熄灭，一座莲花开了谢，一只泡泡升起炸开，建木撑起天地，楚子航幻出四州虚影。
路明非与楚子航颔首。
只差一步，他们便能得到真正的自由，打破凝固的命运长河，万类霜天竞自由。
“是必担心，白王尼德苏恩没你对付。”
“谢……谢谢。”
霸王睥睨七方。
凯撒熙吓一跳，你指着自己，什么什么，猎杀主神，就你？
“这个，老小。”
同样是烽火狼烟的四州，诸神醒了，听到雄浑的声音。
“大子！”
芬格尔磨磨蹭蹭故意留到最前。
多男重慢地远去。
“霍格，别的你是说，这位公子，是武者小人。”
多男旋身，抿着嘴笑。
在离开村庄游历四州寻找谭冠传承，和留上之间，诸武圣选择留上。
“那是你最前能帮他们的了。”
晚下，诸武圣上厨，霍格慌得手足有措连称没罪泪水啪嗒啪嗒掉。
诸武圣说。
那一日，绿了眼的溃兵杀向村庄，我们已是是人，我们是战争的野兽，只想杀戮只想尽情的放纵欲望。
凯撒熙警觉。
想是到啊想是到，是等你开口，多爷竟主动叫自己啦。
糊涂地经历。
与之相比，谭冠的道路很明确。
““你需要主神权柄，以踏出证就阿云的一步。””
芬格尔看着对面的四州阿云，长时间说是出话。
凯撒熙探头探脑的过来，传承么，总觉得很安全，而且，说到底凯撒熙到现在也是是很明白为什么非得拉下自己，明明你只是一个负责前勤的管账丫鬟而已，奋战在一线和神明激情互砍那种事有论怎么看都轮是到你吧。
多男学着画本故事这样自称，却是知那样”的“奴家”已闹了笑话，坏在诸武圣也是是四州土生土长的人，听是出。
“有妨。”
凯撒熙立正。
一连端了七座山寨，谭冠茂退城。
“在龙王之下的位格，属于主神，尼德谭冠，白王，祂是普通的，在第一次轮回，尼德苏恩是谭冠欲望的具现化，但经过有数次前，到今天，尼德苏恩已超脱出武圣欲望的藩篱，祂已蜕变为一个极恐怖的存在，祂是纪元更迭那一概念本身。”
谭冠茂只是杀人。
芬格尔凑到楚子航边下，右左看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老小，那回有人，他看，咱都那么少次轮回的室友了。”
凯撒熙问。
但我有没。
那功夫，谭冠茂已把草屋景象尽收眼底，是古代，难以判断具体朝代，也是，那外是四州，是截然是同的另里一个世界。
“原来，老板说的新世界，指的是那个。”
芬格尔赔笑。
使诸武圣如此选择的，是隐门和神裔开战仍在麦当劳工作的西方行走杰克。
传承……传承……
凯撒熙右顾左盼，试图寻找盟友，诸武圣谭冠酒德麻衣和零是必说，我们还没跃跃欲试了，凯撒熙悲愤的发现，就连芬格尔，竟也是然的笑。
夜深了，诸武圣在院子站了许久，一座只剩上男人的村子，且都是平民，一个武者也有，还是在兵荒马乱的乱世。
楚子航帅气的一脚送芬格尔下路，芬格尔哇哇小叫地投入四州虚影，真是愧是狗仔之王，连退入传承的方式都如此与众是同。
“是。”
霸王逼视诸神。
谭冠微微一笑。
“我还以为只是外罡传承。”
“那是他你君部之人的道路。”
“忙吧，忙吧，忙起来什么都忘啦。”
谭冠茂动了动食指，目后只能做到那种程度，我闭目养神，语言能通，那是是幸中的万幸，时间流速是同，传承只能徐徐谋划，先着手搜集信息吧。
霍格是敢是从，一边吃饭一边掉眼泪，诸武圣频频看你。
凯撒熙一愣。
诸神发现自己有力气动是了，霸王一拍，暖流游走诸神周身，我坐起。
诸武圣是缓，按部就班修行，庇护村子，杀进来敌。
“是然。”
“你欣赏他！”
“你怎么能让您做那种粗活。”
后是久，那个国家弱制征兵，村子所没女丁都入伍了，老人也是，霍格在前山背回谭冠茂时，村子只剩上男人。
零问：“我还活着么？”
诸神握住狄克推少。
诸武圣的修为是动了，是瓶颈，此时若没长辈指点，或者没后人传承，定能度过。
芬格尔面色一变。
在你之前是芬格尔。
诸武圣想起身，有力气。
霍格说。
在村子德低望重的阿婆定定看你，摇头。
主神啊，七小君主之下的渺小存在，是你一个管账丫鬟能想的么！
“真敢说啊大子。”
众人听得神情凝重，谭冠茂一笑。
零转过脸，是置可否，向四州虚影走了两步，零顿住。
霸王指天上。
“八天前，七十外里的韦方，这外没倾城门的消息，你去看看。”
“他在那，你取来。”
“是啊。”
“真是是得了啊。”
“很坏。”
话说他们是觉得那很离谱吗？
霍格抢着收拾，停当了，两人对坐。
“老小听你解释……”
在田外见到阿婆，阿婆看看你，看看前山，探口气。
其我人是叫偏偏叫你，没普通任务么？
“那外，没里罡传承，也没阿云传承。”
“怎么着才能拿到谭冠小人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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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 终战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芬格尔叼着草根，晒着太阳。
“说起来，九州啊，我还以为是类似远东古代一样的地方。”
“没想到。”
一声巨吼震撼森林。
“妈呀！”
芬格尔一翻身，甩开两条大长腿玩命疯跑，真是慌不择路，不管前面挡着什么，树也好石头也好，芬格尔一视同仁一拳头招呼上去，揍飞或者打碎，一阵烟雾升起，芬格尔从这烟雾冲出。
芬格尔化身推土机在密林横冲直撞。
他背后的声势却远在芬格尔之上。
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猿猴，獠牙狰狞凶相毕露，体型大到出奇，芬格尔曾在电影里看过的金刚，最多也只能算是白猿老大的孙子。
白猿锁定了芬格尔，偶尔拔起大树当成标枪投掷，芬格尔不回头，脑后生眼般精准避开。
芬格尔逃得舌头甩在外面，眼球都是血丝。
“我说老大！”
芬格尔大喊。
“我不就是吃了你几颗果子！”
“至于追了我一个月么！”
“累不累啊！”
白猿更愤怒了，连连投掷巨树，这个人类也真是敢说啊，什么叫几个果子而已，那是他辛辛苦苦守了三个甲子近两百年才好不容易成熟的灵果，不舍得吃，就被你一个人类三两口糟蹋了，白猿恨不得抓住芬格尔把他整个吞进肚子里，看看还能不能榨出几分灵果的效用。
满心死都是逃命的芬格尔当然顾不上内视，如果，此时芬格尔能内视自身，定能惊奇地发现，在其体内未知处源源不断的金色光点涌现而出，金色光点涌向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潜移默化间强化他的躯体。
芬格尔原本走的正是偏向于炼体的法门，逃命间，却是暗合了法门真意，功法自行运转，慢慢的，修为在提升。
只是，芬格尔自己大概顾不上思考这些。
会死的，如果被抓到，一定会死的！
“啊啊啊！”
芬格尔目光坚毅。
“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说起来，他们也在努力奔跑吗？”
“我也好想拍下楚子航奔跑的照片啊！”
天黑了。
芬格尔纳闷，奇怪，不是正午么？
他抬头。
暴怒的白猿从天而降。
“啊啊啊啊！”
逃不掉逃不掉，这回肯定逃不掉。
芬格尔一咬牙。
拼了！
他拉开拳架，这是最普通的拳架，随便一个看过拳击比赛的人都会。
青铜御座！
青色的钢铁色泽的质感遍布全身，芬格尔彻底化成青铜雕像，希腊风格，充斥力量的美感。
不够！
然后是……
芬格尔眉心一点金光亮起，转瞬间扩散全身，他不是青铜雕像，他是今人，或者，金身。
白猿砸下。
芬格尔挥拳。
“吼！”
…………
“我们是杀手，我们最公平，天下人都会死，任你王侯，任你贫富，任你修为通天，都会死。”
“我们给天下人带来死亡。”
“你可记好了。”
她对娇小的弟子说。
“零。”
零不说话。
越是这样，越是令她满意，这是她在山中捡到的少女，心性是金牌杀手的她也生平仅见，如果说九州有天生的杀手，无需任何训练就能胜任杀手工作，那么一定是零。
她把零带回组织，入册，亲自教导。
但在后来，她每每回想，总觉得不是她带回了零，而是零选择了她。
那时，零问她。
“你是杀手，你说，是人杀手都能杀。”
“不错。”
“外罡能杀么？”
“能。”
“武圣能杀么？”
她一惊，重新审视零，竟会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听到武圣二字。
但武圣能杀么？
她想起传说，组织的源头，那位无数杀手尊以祖师爷的楼主。
“只要是人，只要是活着的生命，被杀就会死。”
“武圣也是。”
零点头。
“我学。”
后来，她无数次回忆这一幕，在零出道后，零第一次出任务，从炼体到非人，冰女名号响彻武林，一直到零杀死第一个外罡。
她终于明白，当年零的问题，不是小女孩天真的无异议的提问。
零是认真地。
从最开始，零的目标就是武圣。
真疯狂啊。
暴雨拍在身上，她强忍伤处剧痛，劲力催发到极致，疯狂逃遁。
但是，她心知肚明，没用的。
零来了。
细如发丝的线切断脚筋，很精准，她欣慰的想。
寒冰劲力自伤口侵入在血肉间游走。
她倒下砸进水泊。
“出来吧！”
“零！”
“我知道是你！”
四野无声，唯独大雨如泼，雨是这样大，她睁不开眼。
“无论如何。”
“我也是带你回组织的人。”
“我也是曾教导你的……师傅。”
“零，出来吧。”
“背叛组织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活着。”
“是你接了清洗我的任务，我很欣慰。”
“能在平声最得意的弟子手中死去，我死而无憾。”
“我只想最后见见你。”
“说来，零，完成这一单，你的功勋也够了吧。”
“真是难以置信。”
“居然真的有人做到了，杀死十尊外罡，积累功勋，见楼主。””
“那是楼主啊，九州天下所有杀手的祖师爷，你也听过吧，楼主曾真正杀死一尊武圣。”
“我也好想见识楼主的风采。”
或许是真的快死了吧，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软弱的完全不像是她。
只是，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零也未现身。
“这就是了。”
她死前，轻轻的说。
她是带着微笑死的。
苍白雷霆映亮天地，霎时间，万物雪白。
她的尸体外，远远地，雷霆映出一个娇小的少女。
在下一道雷霆，少女不见了。
雨过天晴，野狗嗅着靠近她的尸体，这畜生眼中满是贪婪的绿光，他想吃，但吃不得，当野狗踏进她尸体三丈方圆，大地轰鸣，泥土翻滚，原地多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哪里还有什么尸体什么野狗。
零记得她反复叮嘱的一句话。
“外罡很难杀，千万小心，切记切记。”
零记住了。
回楼，零兑换功勋，进墓地，没有人想到组织最负盛名的楼主，曾亲手杀死一尊武圣的传说杀手，其隐居地，竟是一片荒芜的乱葬岗。
“小娃娃，老婆子这条路，可不好走。”
“我知道。”
“呵呵。”
楼主笑得似夜枭。
“那么，随老婆子来。”
…………
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
“还有多久。”
“一个时辰。”
“只有一个时辰……”
三长老和儒释道三家大人并观天象。
隐门的天已不是正常的天，旋涡下垂，看去好像是天漏了一个口子，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可见到，旋涡中心的那道口子隐约透出一只黄金瞳。
“那是……”
三长老沉吟。
“黑王。”
天师说。
三长老白眉紧锁。
“黑王啊……”
“如此说来，时间真不多了。”
天师冷哼。
“怎么，还不信我的推算？”
三长老笑了笑。
“也不知他们进展如何。”
楚子航六人盘溪坐于组词之前，一圈圈烛火环绕他们，再外是手持各色法器的三家弟子，他们正在主持传承仪轨。
从外表，难以分辨楚子航六人的传承进展，不知他们得到何种传承，是外罡，是武圣，也不知他们的传承到了哪一步，能否赶得上隐门告破的节点。
“杰克那小子，可惜了。”
夫子说。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三长老说。
“隐门需要一尊外罡，否则十三个时辰也撑不到，如今这神裔非昔日可比，若真到了诸神时代，神裔中，不知多少升华以成从神。”
说到这里，几人下意识看了一眼凯撒，皆是微微一笑。
“呵，神裔最大的谋划，如今倒是便宜了我们。”
“是了，是了。”
“不出意外，他们是想以凯撒谋划一尊诸神之位了。”
“区区主神，怎可与我九州武圣”相比，说来这凯撒，定可得一尊武圣传承。
“此消彼长，因果报应，实在妙极。”
感叹一阵，三长老又说回杰克。
他们也着实担心杰克，隐门外，抗击神裔保护隐门为楚子航六人传承争取时间的，只有杰克一人。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三长老说。
“愧对列祖列宗，隐门到我这一代，勉强可堪用的材料，也只是杰克洛女两人。”
“杰克也罢了，当时我等也不知真正传承有武圣遗泽，但就算知道，我与杰克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隐门需要一外罡，否则神裔必将先诸神攻入。”
“再者。”
三长老说。
“杰克那小子，有外罡传承已经很不得了，他本身跟脚就浅，底子也不够。”
“没办法。”
“杰克和洛女，都是在我隐门内生长，修到非人再外出，经五万年，隐门早已不是当年的隐门，底蕴极浅极薄，他们可以晋升非人，是很不容易的。”
夫子闻言，叹一句：“进退维谷啊。”
“能撑到今天，是极限了，如果再过几年，怕隐门连一个非人也出不得。”
“不提他。”
三长老说。
“过去之事，多说无益。”
“倒是洛女……”
“怎么，莫非你认为洛女也有一线希望，可得武圣传承？”
“不是她。”
三长老说。
“是洛女身边的几人。”
“哦？”
夫子天师和方丈，尽皆来了兴趣。
听起来，三长老似乎认定了还有人可接武圣传承。
“你们常年在外，不知道，陛下在此方世界收了几个弟子。”
“很特殊么？”
“非常特殊。”
三长老说。
“陛下习武道，我不必多说，此方世界的混血种也习武道，这是天地法则钟爱，也正常。”
“但陛下收的这几个弟子，是凡人。”
“不是混血种，也不是我九州遗民，是此方世界土生土长的凡人，无任何特殊之处。”
夫子三人动容。
“你的意思是……”
三长老颔首。
“他者不论，这几人，方才是我九州武道在此方世界真正开花散叶，承接陛下法统，是正之又正，唇之又纯。”
“也即是说。”
天师眯起眼。
“我九州气运，和龙族气运，皆应在这几人了。”
“正是。”
“有几个？”
“两个，一男一女，一天赋绝伦，一心性坚毅，正合乾坤阴阳之道。”
天师三人越听神色越是激动。
“此二人，身在何处！”
“速速叫来，不，我去请，我们一起去请！”
“呵，你们忘了，如今这是什么时候。”
“也是。”
三人看一看天上旋涡，属于黑王的黄金瞳高居天上。
“可惜了。”
他们终于明白三长老那句可惜了，是为何。
比之三长老所说这两人，之前在他们眼中还是好材料的洛女，似乎，也不过尔尔。
“你们说，待此劫得过，我等回归九州，带上这两人，以作九州兴盛之基，如何？”
方丈开口。
夫子和天师均沉默不语。
“罢了。”
三长老说。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不是你们佛家常挂在嘴边的，此二人非池中物，他们是可兴盛一个时代的种子，未来如何，得他们自己选择，我等不可干涉。”
“我等也干涉不了，别忘了，此二人是陛下弟子，登堂入室，是陛下入了眼的。”
听了这具，原本还沉默不语的三人，忽的，面色一变。
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夫子。
“等等。”
夫子说。
“若是真如你所说，此二人是入了陛下的眼。”
“九州传承，甚至还是武圣传承，此等大事，且之后就是与此方世界诸神决战。”
“为何，此二人不在？”
“不在自然因为……”
三长老顿住，他也想到了，三长老皱起眉头。
他们口中的陛下，路明非，是曾经站在世界之外的命运长河观测过了未来。
因此路明非定下此时此刻的传承，叫来楚子航六人。
到这里，都能解释。
但是三长老所说那二人，是路明非在此方世界传承九州武道的最先二人，圆圆和陈平安，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在这里，路明非是一，是九州武道在此方世界的最初最古，而圆圆和陈平安是二，他们是承接九州武道气运的凡人，之后才有越来越多的人修出劲力，踏上武道。
所以，圆圆和陈平安是真正进了路明非的眼，三长老这点并未说错。
那么，既然进了路明非的眼，曾观测命运长河的路明非，怎可能，不留后手。
陛下定是早有布局。
可陛下的布局是……
正是此时，天师骤然抬头，骇极。
“那是！”
自远方，天宇地的尽头，隐门和外面此方世界的边界，一道流光破空而来，直奔组词前的众人，他们想采取行动已经晚了，只见得流光没入一人天灵，此人正是苏恩熙。
“这到底……”
夫子不解。
“别管她！”
三长老沉呵。
“看天上！”
浓云旋涡横亘天地，黄金瞳凝实，一阵无序转动后，黑王将他的目光，投向此地。
世界最后的钟声敲响。
纪元更迭。
天师仰天喷血，面白如纸。
“呜呼！”
688 终战（中）
“外界如何了？”
夫子说。
“你还有心思操心他们，自身难保啦！”
天师说。
“无妨。”
方丈说。
“若此劫得过，以陛下之能，定是给世界以反本还原。”
“若此劫不得过，诸神继续轮回以统治此方世界，万万年又万万年不得翻身，我等九州也如梦幻泡影，万事皆休。”
三长老深呼吸。
“诸位，万载谋划，两界安危，在此一举了。”
五色光直冲天际，在最高点散开，向四面八方晕染作透明的光罩子。
星辰光团坠下，冲了冲罩子，破不开。
旋涡扩张，好似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通过，旋涡很是艰难的，坠下一个远超之前大小的星辰光团。
两者对比，如太阳之于地球，如萤火之于皓月。
“这是……”
三长老眯起眼，天地间刮起大风，圣咏声更盛大更恢弘。
“主神！”
大风刮起三长老的白须。
“怎会如此！”
天师喃喃。
“主神怎这般快的降临！”
“我等拦下从神已是勉强。”
夫子急急说。
“若再来主神，定会告破。”
“他们！”
三长老回头去看组词前。
“传承如何了！”
“爷爷！”
风越大，雨越大，天地将成一泽国。
二丫顶着风雨跑来。
“那个……那个白头发的姐姐，没呼吸啦！”
三长老目光如电，白头发的姐姐……是零！
没呼吸了？
忽然，零周身飘起雪花，风雨近她周身立刻结冰，只呼吸间，零冻成一尊冰雕。
这是……
三长老看向夫子等人，他们也看向三长老，几人心中惴惴，再好的养气功夫放在此时一个关系到两个世界未来安危的纪元更迭之时，也无用。
他们不知道零的变化是好是坏。
按说接受传承有变化是好事，但零又是停止呼吸又是结成冰雕的，怎么看也不像，莫非接受传承还有危险？
同时间，其余人也有了变化。
楚子航脑后升起大日，大日照破黑暗照出重重山河，分明是九州之景，而后是凯撒，狄克推多弹出刀鞘，铿锵声中，楚子航身后九州山河多了万千人影，或耕地劳作或读书作文或沙场争锋，俨然人间百态进在其中。
此二人异象相连，竟是演化而出一方小九州之景。
芬格尔受两人气机牵引，也终是迈出最后一步，他遍体染上金光，似不朽似金刚，楚子航与凯撒演化之小九州再行扩张，其中山川密林多出凶兽虚影，有巨猿，有神鹏，有大鲲。
三长老等人心中一喜，这般异象，定是好事，很大可能传承即将结束。
只不过，隐门还能撑到那时候么？
这里异象自然引起天上诸神的注意。
主神星辰周围环绕众多从神，其上有雷霆闪烁，威压横盖天地。
“是宙斯。”
三长老说。
作为下一纪元的众神之王，宙斯第一个降临。
祂拉开新纪元的序幕。
宙斯星辰砸落，风云突变，天地也在伴随宙斯的行动而生出变化，这是神王的威严和权柄，天向地覆压而下。
如今在人世间流传的希腊神话，其本质，乃下一纪元的预言。
是下一诸神纪元的剧本大纲，标出几个重要角色，也即，主神和从神。
在希腊神话，宙斯是众神之王，同时祂也是代表天空的神明，掌握了天空的权柄。
一说，龙族四大君主的天空与风之王，正是宙斯的茧。
这是人类和混血种的学者共同得出的猜测。
按此推，大地与山之王的双生子，应是哈迪斯的茧才对。
但他们的终极形态却是海拉。
虽然海拉和哈迪斯同是冥界之主，但在各自神话谱系，海拉的位格却是在哈迪斯之上，左右整个北欧神话历史走向的大事件诸神黄昏，开启者是海拉，海拉率领亡灵向诸神举起战旗，之后是无数神明的陨落。
只能说，龙族和诸神的对应关系太复杂，不同谱系，从北欧神话到希腊神话，只是诸神的马甲，藏在各色马甲后面的始终是同一批神明，换神系，他们以此欺骗世界规则。
宙斯下落伴随天空和无数雷霆，这是一方大世界的天空体量，而隐门，只是一个小天地。
众人好不容易升起的五色屏障，宙斯一触，屏障顿作漫天的琉璃碎片，夫子的冠、天师拂尘、方丈袈裟，并组词内如山如林的牌位，同时裂开。
天下压，云山塌，风雨如晦，众生皆悲。
零结成的冰雕砰砰作响，多出几道裂缝，也仅此而已。
楚子航似将睁眼，但到底未能睁开。
时间不够了。
如何是好！
一人自隐门外飞来，他的麦当劳制服还没脱下，在风雨中猎猎作响，外罡武者已有踏空之能，杰克踏击天空，有如踏在无形阶梯逆天而行，在身后留下一道风雨雨的真空回廊，似轨迹云。
“杰克！”
三长老瞪圆了眼。
杰克似乎向下看了眼，不是错觉，他们看到杰克扬起的嘴角，他在笑。
杰克撞上了宙斯星辰。
没有惊天动地，外罡的杰克在主神的宙斯前，好比尘埃。
宙斯所化星辰甚至连顿也未顿一下，区区混血种也不是的凡人，大概从未被高高在上的宙斯放在眼中。
但是，杰克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一片光自杰克和宙斯相撞之处蔓延开，似泉眼，不，是海眼才对，无量亮的光以相撞点为中心喷洒而出，本是无形无质的光很快凝出具体模样，殿宇重重，琳琅森严，竟是一片美轮美奂的宫殿群落。
群落最中心是一座主殿，主殿外是四座副殿，最外是八座巨型牌坊的大门。
宙斯星辰砸进宫殿群落，泥牛入海，溅起几点零星的光的水点，便不见了。
“这是……”
三长老大喜过望。
“陛下的众生天！”
战场转移，诸神和路明非的战斗换到了隐门之上的天空，路明非以杰克为媒介降临于此，一方为楚子航等人争取时间，一方则誓将抹杀所有隐患。
“可惜了。”
天师长叹。
“这是必要的牺牲。”
三长老说。
“啧啧，真叫人心寒啊。”
杰克踉跄走来，笑着说，说了没几个字就捂着嘴咳血。
“老头子，你这话，我可不能假装没听到。”
三长老又惊又喜。
“杰克，你怎么！”
“不是吧，我活下来老头子你很失望！”
杰克摆摆手，算是和夫子几人见过了，站定，他抬头去看路明非显化作的宫殿群落，演四象，推八卦，诸神想必是急了，竟连着三颗主神星辰落下，没入众生天，不见。
“到底是陛下啊。”
杰克说。
“我也以为我绝对死定了，在最后，陛下出手保了我。”
诸神明悟到路明非不好对付，安静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沟通上纪元和下纪元的旋涡猛地扩张，同时四颗主神星辰落下，合成一处，砸向众生天。
此外旋涡还涌出茫茫多的，小一号的从神星辰，如千军万马，齐齐攻来。
“醒来！”
路明非在天上说。
冰雕炸开，无数冰屑作蝴蝶飞散，零未睁眼，她晃一晃，走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个子比此时的零高些，眉眼也长开许多，像是长大几岁的零。
之后，在二八年华的零体内，又走出一个成熟风韵的零，发色相同，气质不同。
一个又一个的零走出，一直到，最后垂垂老矣的她。
零睁眼，反手间，冰雪化作匕首，众多的年龄不同模样相似的零在同时，得到信号，她们运使冰霜的劲力战斗，杀死其他的自己。
零每杀死一个自己，修为便会上涨，存在感却随之降低。
“喂，老头子。”
杰克瞠目结舌。
“这是闹那出啊？”
三长老快把胡子揪光了，他也没见过啊，眼看那么多的零死了，说这是道家的一气化三清吧，也没见化出杀性这么大的三人。
“哦，是你。”
一个众人从未听过的声音响起。
不知何时，楚子航醒了。
出声的却非是他，而是立在楚子航背后的中年人。
杰克不确定的嘀咕。
“老头子，我怎么觉得，这人好眼熟。”
三长老恨不得一巴掌糊死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那是天皇。
杰克当然眼熟，隐门藏书阁挂的众武圣画像，天皇是居中首位。
“哈哈哈，这就是你看中的小子！”
霸王大笑着出现在凯撒身后，他打量楚子航。
“两位陛下，许久不见。”
芬格尔身后是一个赤着上身，说话瓮声瓮气的大汉。
此时，零杀死最后一个分化出的自己，所有的零在死后纷纷化成冰屑，绕她飞旋。
零静静站了会，走向几个武圣，行动间，冰屑在零身后幻化作一个又一个的她，或成熟或清冷，随生随灭。
楼主现身，看了看几人。
“真热闹啊。”
霸王皱了皱眉，嘟囔了句老怪物。
楚子航几人也已醒来。
霸王等人端详众生天，赞叹不已。
“厉害啊。”
“路小子这个，是外罡？”
“不得了不得了，反正我是没见过这等外罡。”
“且让我等，助他一助。”
“同去，同去！”
四颗星辰齐齐砸落，众生天显出颓势，宫殿群落摇晃不休，且向下坠，像满鱼的网。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诸神将突破众生天。
说是同去，众武圣却留在地上，只是各自施展手段，送传承者上众生天。
楚子航等人回头看他们。
天皇微微一笑。
“我等只是旧时代的残影，能做的，都已做了。”
“之后的路，需你们自己走。”
天皇颔首。
“拜托了。”
楚子航点头，转身，投入众生天八门之一的乾门。
凯撒三人也各自进了一门。
摇摇欲坠的众生天陡然一震，挽回颓势，宫殿群愈发的森严，诸神似难以兴风作浪。
“陛下。”
三长老等人与天皇众武圣见礼。
天皇摇摇手。
“先前说了，我等只是旧时代的残影，也将消散，当不得你这般恭敬。”
三长老等人心头笼上一层阴霾。
武圣啊，这是九州武道的传说，如今，一口气在他们面前出现四尊，他们如何不兴奋激动。
但是天皇这意思，莫非……
果然，他们小心去观察众武圣，只见得天皇等人形象越来越是单薄，像晨雾，太阳升起便是晨雾消散时。
天皇是众武圣中性子最好的，和善，他还与三长老等人说两句话，旁的几个武圣则自顾自点评。
传承于芬格尔的也是武圣，修炼体，号金刚，他是武将出身，因此哪怕后来也证就武圣与天皇霸王相同，也对两人恭敬有加，言必称陛下。
“小家伙对上的是阿瑞斯，很好。”
金刚能实时看到众生天内芬格尔的战斗。
“是路小子照顾了。”
霸王说。
楚子航几人各自一门进众生天，分敌手，路明非主导，得了武圣传承且短时间内可以施展出武圣威能的几人，分别对上一尊诸神。
金刚注视芬格尔和阿瑞斯的战斗，阿瑞斯是此方世界下一纪元的主神，很激烈，他们正好都是专精正面搏杀的类型，芬格尔在九州不知斩杀多少异兽，食灵果，到最后芬格尔还以为他是单纯运气不好没碰到传承，毕竟，和芬格尔想象中拜师武圣习武修行的画风太不同了，别提传承，芬格尔在九州几个甲子寒来暑往春去秋来，愣是连一个除他之外的人类也没见着，光在那和白猿和神鹏和巨鲲，以及更多的叫不出名字的巨大生物生死搏杀。
芬格尔一度心想是不是路明非故意的啊，不就是欠了你几万，至于把他扔到荒无人烟的九州玩真人鲁滨逊么？
金刚现身时，芬格尔大喜过望，想老子的苦日子总算到头啦，终于，他可以体验真正的武圣传承啦！
然后金刚就欣慰的对芬格尔说。
“不错，你合格了。”
芬格尔方才醒悟，不知不觉，他已踏入外罡。
在蛮荒九州一路走来，便是金刚的传承。
当阿瑞斯使用人类巅峰的战斗技巧与他搏杀时，芬格尔亮出金身，使用的，是和阿瑞斯全然不同的战法。
两人战法不同，也正常。
稀奇的是这两人，却是走了两个极端。
阿瑞斯是战神，掌管人和神的战争，他精通战争相关的所有，从大的兵法，到小的武技。
因此，你可以在阿瑞斯的战斗，发现龙族世界所有曾经出现过的战技。
和阿瑞斯战斗，无异于，和所有曾闪耀于历史的英豪战斗。
这正是所谓“主神”的恐怖之处，他们掌握完整的权与力，他们就是权与力的化身。
这也是路明非无数次轮回也无法推翻诸神统治的原因，凡是此方世界的人，此方世界的生灵，你用以战斗的技巧，必属于阿瑞斯。
而这，还只是众主神的其中之一。
此时的路明非成就外罡高举无望天，已是反本还原，过往无数轮回的记忆，都恢复，路明非自然了解阿瑞斯极其权柄。
尽管在曾经无数的轮回中阿瑞斯有其他的名字，但战争之神的本质，始终未易。
因此，路明非为战争之神的阿瑞斯准备的对手，是芬格尔。
既然你通晓此方世界所有人与神的战技。
那么，九州蛮荒凶兽的呢？
此方世界之外，人与神之外。
芬格尔身后现出一头参天连地的白猿，凶极，暴极，白猿跳起，一双铁拳抡砸，毫无章法，却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意味。
阿瑞斯未见过这等战法。
远东的形意拳么？不，是比形意拳更本质的某种东西，战争之神的阿瑞斯自然精通形意拳，但不对，形意拳和白猿，两者有差别，且很大，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便是此了。
金刚微微点头。
“不差。”
楼主笑眯眯的，明显，她正在关注零的战斗。
这两人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家传承者，无心思交流。
与之相比，天皇霸王两人，则轻松许多。
“你看中的小家伙和谁打？”
霸王说。
“奥丁。”
“路小子很看好他嘛。”
“也是因了此方大天地的命运长河。”
天皇说。
“不出意外，受你传承的凯撒，是与洛基决斗吧。”
“还真被你猜着了。”
霸王说。
“你脑子还是一样好使啊。”
天皇微微一笑。
“以奥丁和洛基的位格，其真身想必是在四象宫。”
“八门是其分身。”
霸王一点头。
“这里，交给他们了。”
“我等不比两位陛下。”
金刚说。
芬格尔与阿瑞斯的战斗似是到了很关键的地方，精钢面色很凝重。
“我先行一步。”
霸王摆手，搂住金刚肩膀。
“放手去干，有事我兜着。”
金刚重重点头。
天皇无奈的笑，这霸王啊。
“你且先去。”
天皇对金刚说。
“我二人稍后便来。”
楼主笑得和蔼。
“老婆子我啊，这辈子，杀了不少人。”
“武圣也杀过。”
“就是这主神，也不知杀起来是何光景。”
楼主呵呵呵的笑了阵。
“你们在这，老身先去了。”
话音落，原地已不见了楼主，不知何处的一阵风起，楼主直入众生天，投入零在的门。
“小女娃，屠神，你还少了一样至关重要的物什。”
楼主身形消散，化冰屑，一时天象变，席卷天地的暴风雪肆虐，百川如海般投进零体内。
请客间，零证武圣。
“记着，你有三息。”
零立定。
三息的武圣，够了。
一个又一个的她从体内走出，年龄不同，或年长或年少，气质不同，或妩媚或清冷。
而分化万千的最初也是原点的零，存在感越来越低，几近于无。
不是隐身。
是彻底从此方世界隐去的无。
还有，二吸。
万千的零动了。
楼主消失后，下一个是金刚。
主神也分高低，武圣也有强弱。
这是路明非为他们划定的战场。
凯撒楚子航面对的，仅是虚影的奥丁和洛基。
两神真身在更深处的四象宫。
而芬格尔和零，在八门，就是他们的决战。
金刚和楼主投入众生天，不多时，八门中，合上两门。
“不错。”
霸王说。
天皇却是皱起眉头。
“太慢了。”
三长老等人只是听，不敢插话，他们心有疑惑，自然也没法说。
什么叫太慢了？
这么会功夫，已经连着解决了两位主神，一是阿瑞斯，一是雅典娜，局势大好，怎么天皇您老人家还不满意。
“这也看不懂！”
听到霸王这句，三长老等人羞愧的把头更低了低。
“不能怪他们，到底是借龙族大天地，修行不易。”
天皇帮三长老等人分辩一句。
“是那。”
天皇指给几人。
“纪元更迭，上纪元三主神，下纪元五主神，这是明非为我们准备的对手。”
“其他的从神，明非一人抗下。”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只能对付四个主神，还有四个主神空悬。”
三长老等人恍然。
“也就是说。”
杰克说。
“陛下一个人对付那么多的从神，还有四个主神。”
他们心头沉甸甸的。
“何止。”
霸王说。
“还有一个家伙，你们怎么就忘了。”
还有谁？
众人不解。
“上下纪元的八个主神，分别是上纪元的奥丁洛基和海拉，下纪元的宙斯波塞冬哈迪斯雅典娜和阿瑞斯。”
天皇一一数了。
他们方才醒悟，八主神数下来，确实少了一个，且是很重要的一个。
黑王，尼德霍格。
“路小子啊。”
霸王沉声。
“还在顶着黑王的重压。”
三长老等人心急如焚。
恰好，众生天陡然下沉，似是支撑不住。
“不行。”
霸王皱眉。
“两个小家伙取到阿瑞斯雅典娜的神格，但四象宫不开，送不到路小子手中。”
“再拖下去，路小子一个人对付黑王，加四主神……”
霸王摇摇头。
“他们呢。”
杰克回头去看苏恩熙和酒德麻衣。
“他们……”
霸王漫不经心，忽的一定，他咦了声，目光就落在了苏恩熙身上，霸王好似透过苏恩熙，看到了某件惊讶的事。
“怪了，怪了。”
霸王去问天皇。
“你看，那个小女娃，怎么回事？”
天皇也是给问着了，他久久的注视苏恩熙，沉吟不语。
“不像。”
天皇似是与霸王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我从未见过这等气息。”
“是圣。”
“却非武圣。”
霸王更摸不着头脑了。
“你这话怎么说。”
天皇一惊，他目光炯炯，焕发出别样的神采。
“是了，是你。”
天皇说。
“想起谁了？”
霸王嘀咕。
“还记得么？”
天皇说。
“九州大劫将至，我等在建木得到”一方木匣，内藏渡劫之法。
“哦，你说这个。”
霸王想起来了。
那一幕，他印象深刻，神秘木匣不知从何处来，异常兼顾，任他们如何动手也打不开，堂堂武圣竟奈何不了一方木匣，由此可见，木匣定有蹊跷。
明知有蹊跷也无法，打不开。
在众武圣一筹莫展之际，最后一尊武圣道场，此时，九州所有武圣齐聚一地，似乎满足某个秘密条件，木匣竟自行开启。
他们在木匣中，得到建立祭坛的法子。
689 终战 下
回忆到此，霸王惊醒。
“你是说……”
霸王凝神感知，逐渐，他脸上也现出惊疑不定神情。
“我本以为剑痴那小子会和你争楚子航。”
“剑痴没出手。”
“或许之后有他看重的人。”
“没想到。”
霸王摇头。
“只是可惜了剑痴的传承。”
三长老等人越听越是不对。
两尊武圣这是在讨论谁？
苏恩熙么？
但是，怎么可能。
接受传承的六人资料，他们有，很仔细看过，如果两尊武圣这是在讨论凯撒或楚子航，还情有可原，但如果讨论的是苏恩熙……
事实上，不只苏恩熙，包括三长老众人在内，都不理解为什么接受传承还得叫上她，不应该，苏恩熙从来只是出后勤，和一线的战斗绝缘。
“你们看不到？”
霸王瞥了众人一眼。
他指苏恩熙，顿时，苏恩熙身周显化出四条丝线，连向远方天际。
这是……
霸王笑一声。
“八尊主神，四尊空悬，你们以为路小子会犯这等可笑的错？”
在场的人没一个蠢的。
一件丝线，再听霸王的解释，顿时，他们联想到之前有光自天外来没入苏恩熙，贯通前因后果。
一旦明白，三长老等人神情便激动起来。
“莫非他们是……”
“不错。”
天皇指四根丝线其中之一。
“这是洛女，九州后辈，我尚能一观，洛女运道不错，受的是月宫主人传承。”
“至于此三者。”
天皇沉吟。
“都是此方世界之人，大气运傍身，我看不得。”
三人？此方世界的？还有大气运？
三长老等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
“哦？”
天皇说。
“你们知道此三者是谁？”
霸王抬眼去看。
“以外罡镇杀主神，就算只是主神分身，也不错了。”
众生天内。
凯撒走在甬道，靴子踏击砖面，脚步声回响在殿宇，传出很远。
凯撒看了看前方宫殿，迈步入内。
一面一面镜子铺展开。
镜子围绕凯撒旋转。
“你来了。”
一面镜子在凯撒前停下。
镜子中的凯撒笑着，是从未出现在凯撒脸上的笑，轻佻，玩世不恭，像衣领二十四小时散发玫瑰花香的情场老手。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镜中人张开双臂，即兴跳一段拉丁，旋转，很漂亮。
“我就是你。”
凯撒一拳打碎镜子，镜中人捂胸口倒下，神情哀伤，唇角的血流出，染作玫瑰的花瓣。
又一面镜子旋转着停在凯撒面前。
“真暴力啊。”
镜中人泫然欲泣。
“庞贝。”
凯撒说。
“这种无聊的把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镜中人惊喜的笑，鼓掌，他把脸一揭，露出庞贝的五官。
“真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小凯撒。”
镜中人说。
“多年不见，你这么大啦。”
“提醒一下。”
“你在外面杀的，可是爸爸的假身。”
“很痛的。”
凯撒耐心的听他说完。
一直到镜中人安静下来。
“果然，换这张脸，顺眼多了。”
凯撒说。
“有个问题，从很久前我就想问你。”
镜中人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妈妈为什么会死、”
“她啊。”
镜中人说。
“因为你的降生啊，小凯撒。”
“神明在人间留下血裔，为神诞子的女人，必死。”
“我知道你很难过，小凯撒。”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命运啊。”
镜中人说。
“没有人能违抗命运。”
“我知道了。”
凯撒说。
“杀死妈妈的，是你。”
镜中人错愕。
镜中人看凯撒，摊手，看四周，像是与不存在的人说话。
“等等，等等。”
“那个，小凯撒啊。”
“你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吗？”
镜中人很诚恳。
“不是我，不是我！”
“是命运。”
“要怪就怪命运！”
凯撒笑了。
“你说命运无可违抗？”
“天底下就没有无可违抗的东西。”
蔚蓝色的双眸冰冷蓦然，镜中人边听边点头，目光牢牢看定了凯撒的双眸，镜中人真想为凯撒作一首赞美诗，看看，多棒的眼神，小凯撒，他的小凯撒，这双眼睛不需要黄金瞳作衬托，这双眼睛本身就是，天赐的君主。
“很棒的宣言。”
镜中人赞叹不已。
“但是啊，小凯撒。”
“你又是在以何种立场，与我说话呢？”
“听上去，你是想打破命运。”
“但是。”
“你，小凯撒。”
镜中人食指穿出镜面点在凯撒胸膛。
镜中人对视凯撒，镜中人笑，凯撒蓦然。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命运。”
“你是我们一方的。”
“你体内流淌的，是最尊贵的神血。”
“你想怎么打破命运？”
凯撒昂首，抿出一个冰冷的危险的笑。
“这种事。”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镜子迷宫的殿宇骤然卷起飓风。
是凯撒挥刀了。
镜中人仍在笑，却是毫无温度。
他低头。
食指完好如初，没有伤。
本来凯撒的目标也不是镜中人。
凯撒斩开的，是凯撒自己的腕。
黄金的血一点一点析出。
每一滴血，砸在地，都是响作天地间的钟声。
凯撒危险的笑着，镜中人在压抑愤怒。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在自杀。”
“不。”
“我杀的是该死的我。”
凯撒说。
“属于你的，神明的血，我还给你。”
镜中人认真了，一改漫不经心。
“你是想打破命运吧。”
“我是你的对手，凯撒。”
“把神血还给我。”
“你知道，我会更强。”
“你还有信心战胜我么？”
“打不打得过，打过了才知道。”
凯撒说。
“但是你的血，我是一点不想要了。”
一共九滴，凯撒彻底清掉神血。
此刻起，他不是加图索的凯撒。
不是A级，不是混血种，更不是神裔。
他是普普通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镜中人完全失去对凯撒的兴趣，不再看他。
“你真令我失望。”
这是镜中人最后对凯撒说的话。
“凡人。”
镜中人招手，九滴神血连串飞起，绕他的权杖旋转。
他转身。
镜子迷宫在转身的一瞬嘿了。
在神明的伟力下，黑暗也是一种物质，黑暗淹没这片殿宇，淹没凯撒，这是生命的禁区，是身为海拉之父的洛基，从海拉处，衍生的终焉之力。
镜中人走向凯撒来处，那位之尊的规则，真难办啊，镜中人想，也亏得这凡人不自量力，开了们，放他出去。
镜中人在镜子与镜子间移动，将出门的刹那，刀光一闪，容身的镜子从正中分作两半。
镜中人面色一沉。
换一面镜子现出无面巫师，这是镜中人，是洛基。
“你还活着？”
凯撒走出黑夜。
不，是黑夜逃离凯撒。
凯撒在发光，他身后，一方小天地铺开，有山川，有大泽，有诸侯，有万民。
而他是王。
镜中人打量小天地。
“尼伯龙根？”
“不，是止戈。”
镜中人沉默，他思索。
“止戈？”
“正是。”
凯撒昂首说。
“这是我的道路，我的外罡。”
“止天下戈，安天下心，我为王，万事长安。”
镜中人很不理解。
“太怪了，太怪了。”
“所谓武道的外罡，是吧。”
“我是轨迹的神明，全知的一部分，属于我的领域。”
“让我看看。”
镜中人试图回到此方世界武道最早萌芽的时点，路明非传人武道，不行，看不了，那位存在遮蔽了，再往后看，换到卡塞尔，与路明非相关的所有片段都不能看，镜中人不气馁，等等，既然是在卡塞尔，或许可以换一个思路，卡塞尔有很多神裔不是么？
镜中人笑了，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个欧洲神裔的混血种修行武道的过程，他在藏经阁，镜中人借此人的眼，浏览典籍。
“你是外罡了啊，凡人。”
镜中人说。
“这就是你放弃神血，甘心堕落为凡人，也要与我决裂的底气么。”
镜中人被逗乐了。
以他本心，是不祥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失去神血的凯撒只是凡人，他不在意，无奈路民非的四象宫规定了，除非洛基杀死凯撒，否则，无法离开。
“没办法。”、
镜中人说。
“和你玩玩吧。”
…………
地上，霸王放下双臂，活动活动。
“快到我了。”
“有一点很是令我在意。”
天皇说。
“你的传人，走的也是君部吧。”
“为何君部武者的外罡，却是止戈。”
“你的路可凶的很。”
霸王哈哈大笑。
“这小子的君部，可有趣啦。”
“你知道什么是止戈？”
“不是可笑的放声大喊天下和平别动刀兵，就真的天下和平了，一张嘴可说不死人。”
“这小子的止戈，他是天下最强，最大最凶最终的暴力就是他。”
“有他在，无人敢动刀兵。”
“这是止戈。”
“他最凶，故天下安。”
“这是凯撒的君部。”
霸王说。
“是我认可的传人。”
霸王瞥一眼苏恩熙。
“我先走一步，可惜看不得木匣的传承，你帮我看吧。”
不等天皇答话，霸王纵身而起，投入众生天四象宫，助凯撒去了。
天皇点指消失的霸王，说：“你啊你，你先走，我就能留么？”
八门的乾门，往里，对应四象的青龙。
这是楚子航的战场。
而楚子航的对手，是他。
迟到多年的决战，在楚子航进入殿门的一刻，重燃。
披挂裹尸布的神明端坐八足天马，宫殿非宫殿，放眼望去是红土的荒园，残阳吊在天与地的尽头，在天与地的另一边，楚子航拔出村雨。
村雨出鞘时很清越，像从水中缓缓升起的月，泉水自明月留下，月光与水光，皆在村雨的刀光下黯然失色。
奥丁跨坐斯雷普尼尔，斯雷普尼尔有一双很亮的黄金瞳，这是一双很韩进的黄金瞳，不是高位者的眼睛，是纯洁者的眼睛，让人联想起童话里亲近处子的独角兽。
楚子航走向奥丁，很慢，没有奔跑没有冲锋，自然说不上舍身，他不像是战斗，像是赴多年的约。
很奇怪，为了不忘记奥丁，楚子航每天每夜的回忆，以堪比狂信徒祈祷的频繁，和狂信徒不同，楚子航对神明没有要求没有请求更没有乞求，楚子航只想神明死。
楚子航调查过奥丁，读遍了世界上一切有关奥丁的记载，在心中构建了奥丁的形象。
终于，楚子航见到奥丁。
他发现，奥丁所有的形象都不对。
奥丁是神，奥丁是规则本身，人类想象奥丁这一行为就错了，是在将人类的情绪投射在奥丁，如果，一定要说奥丁具备某种和人类共通的情感，楚子航想到的只有“活下去”。
但凡生物，都想活下去，从动物到人类到神明，都是。
神明想活下去，维系神代对世界的统治，放手把世界交给人类代表了神明的衰亡，神明不允许。
或许和权利无关，最开始，是神明不想死。
楚子航清澈的双眸，嘿是黑，白是白。
奥丁的黄金瞳，最是尊贵。
神明想活，人类也想活。或许，楚子航是为数不多真正理解神明的人类，无关权柄只是单纯至极的生存，但理解不代表认同，楚子航有楚子航的道路，认定了，将行的。
一轮大日自楚子航身后升起。
天皇投入大日，化作三足金乌。
奥丁高举冈格尼尔，锁定楚子航。
大日升起在楚子航双瞳。
在最初路明非为楚子航介绍的火部外罡绝学，辗转多年，变化许多，如今，楚子航借天皇攀上武圣，在与奥丁死战的这一瞬。
楚子航想起多年前在少年宫路明非第一节武道课的下午。
楚子航笑了，很释然，很洒脱，当年把迈巴赫的油门踩到底冲出高速路在暴风雨的夜晚沉默的男孩，到今天，是真正的男人了。
楚子航这辈子第一次笑。
楚子航一步跨过千余米，踏上斯雷普尼尔的头，碎发下，楚子航双眸清明，有一物混成，坚定不移，是心。
“这一式，大日见我。”
…………
三长老怅然若失，众生天的战斗仍在继续，只是，原本站着众武圣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好不容易见到众武圣，便是匆匆分别。
霸王和天皇相继赶赴众生天，参战。
“成了。”
三长老说。
众生天绽放光芒，内圈四座殿宇中，有两座高亮。
却是，与此同时，剩下两座殿宇摇摇欲坠，猛地一沉。
“诸神坐不住了！”
天师说。
杰克摸着额头，在之前路明非借他降临众生天时，在额头留下一道伤疤，此时这伤疤正隐隐作痛。
“陛下快到极限了。”
几人各自沉思不语，说来也是，路明非一人拖住八主神众次神，到现在过去多久，对付其中四尊主神，已经得霸王天皇四尊武圣残影拼上全力，而路明非只有一人。
奈何三长老杰克等人只能旁观，什么也做不了，徒劳的等待最是煎熬，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次查看苏恩熙，希望他们的传承可以快些。
或许是真的听到众人心声，苏恩熙身周的四根丝线，天皇点指过，代表九州传人也就是洛女的丝线，一震。
形体为光芒的洛女现身。
洛女看一眼众人，点头，向众生天行去。
下一个，却是出乎众人预料。
夏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像是仲夏夜乘凉树荫下酣睡的少女醒转，淡淡的光洒在少女的眉眼，天地末日最后的时刻本是没有光的，是醒转的夏弥自身散发萤火似的光。
“怎么是你？”
三长老说。
夏弥挥挥手。
“你们好呀。”
她笑着，杰克挠头，总觉得夏弥和从前的她不一样了，从前的夏弥很好看，就是有些好看得过了头，出尘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现在的夏弥也好看，但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团土而成的巨龙载夏弥，直入众生天，投入了八门。
等待夏弥的，是与夏弥有相同模样的，海拉。
“愚蠢。”
海拉说。
“若非是你，我也应在四象宫。”
夏弥嘻嘻一笑。
海拉不是完全状态的海拉，没收回芬里厄的本源，耶梦加得的本源也少了一小块，若非如此，以海拉拉开诸神黄昏的位格，理应与奥丁洛基相同。
“我答应过他。”
夏弥说。
“我会亲手杀死你。”
海拉悲哀的说。
“这就是你沦为凡人的原因么，一个男人。”
“愚蠢。”
夏弥耸耸肩。
“随便你怎么说。”
夏弥踩出连绵的群山，坤部，大地是她的武器，夏弥上升，俯视海拉。
“我会杀死你。”
…………
“我以为会是……”
“苏晓樯么？”
“陛下在少年宫还收了一个陈姓弟子，也很有潜力。”
三长老和杰克说着。
他们实在没想到，最后四个接受传承的人里，竟有夏弥。
只能感慨陛下心思神鬼莫测了。
八个传承，已出其六，余下两个传承者，不言自明。
说来，连天皇也惊诧的木匣。
是圆圆，还是陈平安。
陈平安睁开懵懂的眼，众生天横亘天地，陈平安心声明悟，一步一步，走上众生天，迎接他的敌人，是宙斯。
最是平凡，没有龙血没有神血，也罢了，在武道修行一途，陈平安也无天赋，他除了坚持，还是坚持。
最平凡的凡人，对上下一纪元的众神之王。
渺小的陈平安立在大地，仰起头，高居天上的宙斯看他。
人与神的战争，绵延千万年，持续无数个轮回，在今天，具现在陈平安和宙斯两人。
风暴在宙斯眼中成型，雷霆斩开天与地，四大元素乃至第五元素，在众神之王的权柄下臣服。
神明即规则。
那么何为人？
人是破坏规则。
陈平安一拳捣乱地水火风，即将成型的风暴、冰雹、岩浆、雷霆，复归混乱无序的四大元素。
陈平安踏上高空，宙斯高居王座，他们那样近，朦朦胧胧的光景沉浮在陈平安后，宙斯也同样，宙斯演化出一方小天地，是下一纪元神王的权柄，陈平安光景定下，是一间小小练功房，在少年宫。
其他武者的外罡，无不是大江大河，气象万千，而陈平安，只是少年宫的一间练功房。
一幕幕画面在练功房推衍，陈平安站桩，他演练拳法，他与人切磋，他冥想，他在写有“武”的书法前静立，他不解，他沉思，他练拳。
其他人的领域很大，因为他们的世界很大，他们监事过很多风景，有缤纷绚烂的人生。
陈平安的领域很小，因为他的世界很小，陈平安没去过什么地方，没遇过多少人，陈平安没有擅长的事，没有特长，说来习武也非陈平安特长，特长是指某件有天赋的事，陈平安在九州武道并无天赋，只中人之姿甚至更低。
陈平安有的只是坚持。
他一直在坚持做一件他没有天赋却很热爱的事。
习武。
于是，站桩的陈平安，冥想的陈平安，静立的他，练拳的他，与人切磋的他，无数无数在练功房习武的他，同时睁眼。
“凡人之心，也可伐神。”
陈平安说。
“我有一拳，请神一观。”
…………
这便是……木匣传承？
三长老等人久久说不出话。
他们看到了什么！陈平安步入众生天，八门倾塌，而后是四象宫，宫殿摇晃不休，好像随时可能崩溃解体。
众生天竟有如此大的动静。
三长老等人甚至想：陛下的众生天不会打坏了吧。
困了诸神的众生天，因陈平安的战斗余波损坏？
不愧是天皇也看不出究竟的木匣传承。
他们啧啧称奇，却是忘了，众传承者还有一人。
“好厉害啊。”
圆圆说。
“那自然，毕竟是……”
杰克一顿。
三长老等人齐齐把目光投来。
与他们一起，仰头看众生天的，正是抱剑而立的圆圆。
“平安也变成很厉害的人啦。”
圆圆感叹。
“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很早就出来啦。”
圆圆说。
“圣人老师叫我晚点出场，说这是压轴。”
“圣人……老师？”
此时，众人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
“丫头，老师便老师，圣人老师又是何意。”
“不行。”
圆圆说。
“我只有一个老师，是路明非，你是圣人老师，不一样的。”
那青年男子笑了。
“作我通天的弟子，诸天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缘，你却不要？”
“不要。”
“你真不要”
“真不要。”
青年男子大笑。
“很好，我看中的，正是你这性子。”
“通天算什么，圣人算什么，你不愿意，谁也奈何不得你。”
“自然，我也奈不得你。”
“这正是，我上清灵宝一脉截天真意。”
他说。
“去罢！去罢！”
“哦，那我去了。”
圆圆对三长老等人点头，很礼貌的说再见，她挥剑，三长老等人眼皮一跳，再跳。
一跳是因圆圆的剑，是木头，随处可见，练习用的，别说是村雨和狄克推多，比起杀伤力，路边超市最是廉价的菜刀，估摸着也比木头剑强。
无论怎么看，圆圆抱再怀里的，只是玩具。
再跳是因为圆圆挥剑之后，光柱贯穿天地，剑痕直上众生天，恰是时，茫茫多的小星团自众生天落下，是次神，也即龙王。
他们终于从众生天逃脱，心情大好，正要扑向大地，审判大地上所有人类，为人类的时代画上休止符，为下一纪元的诸神时代拉开序幕。
圆圆来了。
剑痕迎诸神而上。
“大胆！”
“竟敢对神动手！”
“死！”
诸神大喝。
大喝声在天地间回荡，剑痕迎头撞上，他们合力应对，元素也好规则也好，于这一剑下，皆黯然失色冰消雪融。
圆圆抱剑走过。
定住不动的次神，一个个，一个个，崩作尘埃，呼啸于圆圆身后，遮蔽了一半的天空。
圆圆站在最后的八门前，抬头，认真看了看。
“我开始了。”
“放手去做。”
圆圆答应。
“一步一天，是为通天。”
“卍解。”
怀中木剑崩散，凝成四束光，各战了一部分次神灰尘，如将军领了兵，开赴前线。
最后的八门无声无息间消散，与其中的哈迪斯投影一道。
之后是四象宫内，哈迪斯真身。
青年男子的的笑声自天外来。
圆圆自顾自行去。
少女和圣人老师的宣告重叠，于此方世界，于周遭世界，于诸天世界。
“诛仙剑阵，立！”
PS：下一章结局。
690 新世界 （大结局）
八个人，八个神，
此方世界的新旧权柄汇聚，四象宫殿坍塌。
楚子航，凯撒，陈平安，三人站在中央大殿前，看向来处，圆圆抱剑行来，数不清的星点在身后沉沉浮浮，其中两团最大。星点都是圆圆屠杀的神。
“是最后了。”凯撒说。
四人各自奉上两团星光，前后纪元的八主神权柄，环绕着，冲入大殿，次神星光紧随。
众生天震动，天摇地晃，自边缘开始收缩，楚子航四人脚下一空，真实化虚幻，众生天不见，四人稳住身形，立于天空。
“师兄。”
影子戴上青铜面具，于是，批假，落座，如帝皇。
“话说，苏小姐，”苏晓樯对苏恩熙说，“我希望你能再次考虑一下加入我的俱乐部，少年宫俱乐部有剑尊和斗尊两位，再有你，我们有信心铸就三连冠的王朝。”
“你跑掉咯。”
“知道啦知道啦。”小师妹三两下扒完饭，“我吃完啦。”
小师妹眨眨眼，奇怪，她想给谁涂？
师傅也沉默，等等，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戴上前，“且慢，”路民非说，“你可想好了，之后的路，只有你一人。”
我杀了他，路明非想。
他呸呸呸吐着狗毛，夕阳落下，那个男孩坐在桥梁，影子连接了路明非和他。
苏恩熙激动的往嘴巴塞着薯片，“啊，原来我是这么厉害的人吗，哈哈哈，我自己也不知道。”
路明非亮了亮拳头，很阳光。
“而你这老师，将无数轮回无数大劫积累的功德，一气斩出。”
这不算影响战斗，因为凯撒和陈平安的战场，已在天上。
世界树成长，根须吞吐混沌，过滤出了残渣，残渣日积月累，一枚黑色的茧，而在世界树的树冠，一颗果实摇摇欲坠。
路明非的战斗技艺，如果他的拳脚还能算战斗技艺的话，路明非仿佛是真的少年人，一个从未和人打过架，更别说习武，他跟着叔叔婶婶生活，成绩不好不坏，喜欢一个女孩，告白，失败了。
“什么小剑尊，大师姐是货真价实的剑尊阁下。”
无望天属于阎罗，众生天属于第二天道，但路明非，确实已是武圣。
“师傅师傅，药酒呢，我还得给……”
“这还差不多。”
“不必，”路明非说，“天道就干天道的活，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
好吧这很正常，谁的青春不试炼呢，路明非这样对自己说，但他还是难过。
路明非和尼德霍格，同时睁眼，一睁眼，眼中便倒映出了彼此。
那场战争结束后，无数人试图采访当事人，尤其，是参与最后之战的八人，世人好奇，武圣和黑王的战斗，究竟是何等的壮烈，又是何等的磅礴。
“都看，都看。”
“笨蛋薯片，”酒德麻衣现身，敲一下苏恩熙的脑袋，“人家苏经理在意的哪是你，在意的是路大武圣……”
他是天道，凡人不可见，此乃定数。
“所以，老师会赢。”
“哥哥。”
影子是和路明非一模一样的面容，他安静了会，说，“我一人，换万万人，值了。”
窗外，师傅看了许久，他转身，一顿，盯住了石桌，石桌边上三个石凳。
也就是说，可以面对路明非。
“需我助你么？”阎罗说。
“老师很厉害的。”圆圆坚持。
暴君的凯撒和斗尊的陈平安战在一处，大海狂涌，翻作海墙，海豚跳到半空迷茫地眨眼，他怎么在飞。
“此消彼长，阴阳相推，此乃世界运行之理。”
圆圆说，“那是老师的战斗。”
陈平安回忆他与宙斯的战斗，零在想某人，芬格尔左看看洛女，好凶我会被杀掉的，右看看圆圆，眼一亮，正准备搭讪，一缕头发飘飘落下，好快的剑气！
“我不去。”
圆圆懵懂，有看没懂，却听圣人老师说，“还真给他们做到了。”
路明非慌了，完蛋，我还没谈恋爱呢！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看着，丫头，”圣人老师说，“下面这一幕，于你是机缘。”
偌大的众生天，得诸神本源后，补完，补完却非扩大，众生天缩小，越来越小，成了种子。
“哥哥。”
楚子航缓缓睁开双眼，夏弥殷情地给他按肩膀，“上，师兄，就决定是你啦！”
在路明非走后，阎罗出现在小院，师傅和小师妹正吃晚饭，他们眼中的空位子，坐着阎罗。
话说，圣人老师嘱咐了，证就武圣，再去碧游宫见他。圆圆沉思，碧游宫在哪里？
圆圆听到圣人老师的轻笑。
“厉害厉害，不愧是哥哥。”男孩说，“我们终于干掉这畜生啦。”
无数人试图猜测，信件雪片般飞向武盟新闻办，皆石沉大海。
一道剑光自西而来，众人抬头，“看，是剑尊！”
“没关系，跑掉了明明是调子的错，哥哥永远是对的。”
纯粹的，人之武圣。
“而你这世界的所谓神明，妄图恒定，以无数的轮回，蒙昧路明非神智，谋划如此，统治万万年。”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条黑狗，追着他咬，路明非很生气，连你都欺负到我头上啦。
在这里，另一场半决赛已然开始。
路民非悲愤了，他化悲愤为力量，和黑狗扭打，滚在地上，沙尘四起，啊呜好疼，路明非直喘气，心一狠，逮住黑狗就咬，他咬黑狗脖子，原来狗血是这个味道，狗爪子抓他，抓出一道道血痕，路明非不在意，只是咬住不放。
“哥哥。”
八人齐齐看向众生天化作的种子。
路明非深深望一眼，释然的笑，他道声起。，影子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自路明非手中接过青铜面具，覆在脸上。
“这回又怎么啦，先说好，不准说我跑掉。”
“什么？”
世界树，他们想。
“不许偷懒！”师傅教训小师妹，“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龙蛇密录传给你。”
“厉害的是我。”
主人跃至场中报幕，介绍这一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半决赛的两名选手，太一楚子航，剑尊圆圆。
他怒吼地冲来。
楚子航和圆圆对面而立，无形的式对撞，这一战后，胜者将得到，角逐天下第一的机会。
两个电视台的主持人苦笑感慨，“再不加快研究不行了，赛事直播完全跟不上武者的实力。”
“还记得我说的，历百千万劫而成天帝么，是功德，是业力。”
路明非眯眼望向天空，“真厉害啊。”他听到小魔鬼说，路明非骄傲的笑，“那是，也不看看他们老师是谁。”
剑光飞过泰山，众人目送她远去，苏晓樯面无表情，“大师姐又走神了。”
路明非一按手，风平浪静，海晏河清。
“真好啊，他们都在。”路明非说，“倒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抹去你的存在，让他们记得你，不好么？”
尼德霍格很强，他是此方世界毁灭的概念化身，也代表了纪元更迭的力量。积累无数纪元后，尼德霍格张开双翼，混沌一分为二，遮天蔽日。
年轻男子安静了会，像无奈，又笑说，“好好，依你。”
“啊啊啊好想捏剑尊大人的小肉脸。”
苏晓樯摇摇头，对苏恩熙道谢，她这大师姐，真不叫人省心。
他挥拳，迎上尼德霍格，混沌沸腾如米粥，一人一龙激战，尼德霍格变化万千，手段繁多，言灵是规则的钥匙，尼德霍格是规则本身，无数的规则听从他的号令杀向路明非，路明非大笑，“来得好。”
圆圆目光很清澈，尽管圣人老师已说得简明，但差距太大，圆圆还是有听没有懂。
苏小妍推他，“别愣着，快给子航加油啊！”
“只是你这老师，损失太大。”
“丫头，你连你那老师的敌人是谁都不晓得，还战斗。”青年男子说，“听我的，送我的名，借你一缕剑气，灭了那蜥蜴。”
圣人老师停了会。
呸呸呸，还在和狗打架呢，想什么裤子，路明非赶紧把思绪拉回来，想想狂犬疫苗的事更要紧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路明非抱拳，深深一礼。
路明非操起板砖和黑狗战斗，像83年老版水浒传的武松打虎，啊啊啊我的棍子呢！路明非想自己一定威风极啦，怎么打，怎么出招，怎么应付，都在他脑子里，一切尽在掌握。
于是，两人消失在泰山的战场，转而，出现在东海之上。
他们只觉眼前一花，天与地愚万物，皆不见，独余下那颗种子，在虚无间，抽出根须，扎在虚无，抽出新芽，吞吐混沌。
“是啊。”路明非爬上桥梁，夕阳给兄弟俩披挂温柔的晚霞，他们挨着，哼起歌。
“谁知道呢。”青年男子笑说，“看着就是。”
“剑尊大人今天也好可爱。”
圆圆听圣人老师轻蔑的笑。
圆圆瞪大眼睛。
如此便好。
“我见过一人，历百千万劫，修成天帝，本事一般，却享三界尊荣。”
阎罗高坐天上，千年万年，沧海作桑田。
夏弥跑到楚子航边上，“我做到了。”她对楚子航说。
圆圆茫然地立正，直到苏晓樯通过苏恩熙找到她，“大师姐，快点，下一场就是你的半决赛。”
阎罗起身，叹气，往天上去了。
“你这老师舍了累世功德不要，尽数给了阎罗，助阎罗登天道之位。”
不必，圆圆绕了一圈，回来，她按下剑光，落在泰山山顶。
高天之上，路明非和阎罗并肩，津津有味的看小院落。
楚子航回头，不远处，夏弥用力挥手，灿烂的笑好像漫山遍野的蔷薇，尽管遍体鳞伤。
“天亮啦。”
“喔喔。”圆圆点头，晓樯师妹说得好对。于是圆圆身化剑光，纵身一跃，往泰山山顶去了。
路明非长长的，长长的叹气，然后笑了。
“伱是圣人老师，老师是老师，不一样。”
为什么会有三个？他想。
“说吧。”
“如此一来，九州小千世界的末法大劫，倒是可过。”
嘿茧代表毁灭，果实寓意希望。
迷你龙形象的芬里厄挥动旗子，上面是楚子航的称号，太一，“姐夫加油，姐夫加油！”
晚上，绘梨衣睡得熟了，路明非披衣起身，很小声，他走到阳台，望向星空，下一秒，风吹过，路明非不见。
“你这老师，跟脚不错，同样历劫百千万数，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小师妹跑进屋子，又探出小脑袋。
不知道过去多久，好像有一辈子那么漫长，黑狗挣扎两下，不动了，路明非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黑狗死了。
“我是武圣。”
“臭丫头，急什么！”
“此方世界诞生之初，一正一副，一生一灭，为世界的两大概念。”
圆圆只知道，好像，老师做了很厉害的事，连圣人老师都惊叹。
“不过，你这老师，也当真有趣。”
某一刻，果实坠地，同时，黑茧破开。
“你且看着，那些神明压迫多重，反噬便多凶。”
圆圆不光自己看，还在招呼其他人。
直到黑狗咬中小腿，路明非嗷一声叫，眼就红了，管他三七二十一，路明非运着板砖猛砸黑狗的头，我的天你这头钛合金做的吗，钢铁加鲁鲁是你吗钢铁加鲁鲁！
路明非扔掉碎成几块的板砖，黑狗还在咬他，还好我今天穿了牛仔裤，路明非庆幸的想，要是裤子坏了婶婶肯定得骂死我。
小师妹悄悄开门，警惕四顾，很好，没发现师傅，动手。
“嗯。”
“我代九州众生，谢过天道。”
绘梨衣点头。
小师妹嘿嘿笑着喝梅子酒，像猫。
慢慢的，有关最终之战的记录，前后出了数本书，而芬格尔的那个微笑，被无数人解读，传得越来越玄，与蒙娜丽莎等同，被人称作，芬格尔的微笑。
到此时，似已无人关心尼德霍格。
他招手，洛女的东方行走令，杰克的西方行走令，以及，路明非的天下行走令，飞来，掌心的火焰吞吐间，三令融化，塑成一面青铜面具。
“时代不一样咯，”楚天骄感慨，“这年头，当个裁判都得是非人。”
圆圆抱着木剑从大屏幕下走过，大屏幕是芬格尔欠揍的笑脸，没两步，圆圆被人群堵住了。
“我是阎罗，”他说，“九州的第二天道。”
“怎么啦？”
“需要我叫她吗？”苏恩熙弱弱的说。
“忘了更好。”
我真勇敢，路明非想。
“嗯嗯，”圆圆骄傲的点着头，“老师很厉害的。”
“丫头，你不懂，你这老师，不得了啊。”
又是长久的安静。
“好漫长啊。”
“那个阎罗，已和你的老师无关，是独立的个体，他是一方小千世界的天道了。”
“他们，看不见天道。”
“痴心妄想。”
凯撒开始想送给楚子航的礼物了，结婚贺礼。
路明非摇头，“何苦呢。”
九州，小院。
“这便是你这老师的跟脚了。”
罢了，罢了。
苏晓樯礼貌的笑，作为如今世界前三大武道俱乐部的经理人，她是职业的，绝不会做失礼的事。
但尼德霍格并未死。
“今天也很有干劲啊。”路明非感慨。
“哈哈哈。”
路明非却叹，“何苦。”
阎罗沉默了很久。
对此，八人均拒绝回答，唯一消息来源，是某不愿透露真实身份的芬格尔，他信誓旦旦地表示，武圣和黑王的世纪大战，超过所有人的想象，这位不愿透露真实身份的芬格尔，对此附赠一个微笑，他声称，你们随便想，能想象到黑王和武圣的战斗画面，算他输。
“闭嘴。”
“看，是小剑尊！”
PS：新书已发，审核过了。《不敬之王》
这是书名，科幻题材，也是少年人的故事，这次完整做了大纲，应该会比武圣写得顺畅。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完本感言
很惭愧，兜兜转转几年，好歹是完本了。
最后的部分，差不多是在，战争拉开后到结局，我加快了进度，把很多原本想写的点写了，一些坑填了，遗憾的是没去俄罗斯，本来很前面的韩野是为了俄罗斯地图写的角色。
更新太拉胯，时间太长，无奈。
结局总算是按最初的想法写的，虽然少了北方剧情，但大体上，算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新书已发，叫《不敬之王》，群里书友们投出来的，科幻分类，未来都市，这次我作了完整大纲，应该会很顺，希望诸位可以多多支持，看在猫总算完本武圣没太监的份上，给个追读吧。
书看到最后一页再划一下算一个追读，谢谢，这是猫一生一次的请求。
我承诺，即日起，新书不断根，不灌水，好好写，头悬梁锥刺骨，白日如此，日夜皆然。
以上，诸位，新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