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让我找的好苦
骤然间,一股股血色冲天而起,其中夹杂着浓厚无比的怨煞之气,恐怖的气势令明亮的天空都开始阴沉下来,化作了血红之色。
本就是凛冬之中的北疆温度似乎变得更为冰冷了,一些下着大雪的地方竟然开始飘起红雪,诡异万分。
渊鎣神色凝重的看去,身影一时竟楞在原地。
那些邪恶的阵法爆发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地方,看起来时随着很多地方开始产生、一同爆发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各处地方的变故引得许多势力的人前去查看,因为从黑袍人杀戮到诡异发生时间还不到一日,有的大势力麾下之人也不过是方才收集信息回宗门、高层未能做出抉择,诡异便已然爆发了。
“是血戮?”
渊鎣本还想去吞噬了那些怨气为己用,可发现其中蕴含庞大的怨气与因果时,止住了脚步。
因为那些怨气乃是特殊阵法与手段制造而出,目的似乎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针对着天地、整个大荒!
针对天道而施展的手段以他如今的实力怎愿去触碰?虽然他能解决,可也没有必要去触碰这些霉头啊。
“不知道是何方势力,竟然用血戮来污染大荒,这是要造成人间炼狱吗?桀桀……有趣!”
望着一处处地方所爆发而出的景象,渊鎣忽然冷笑起来。
天地间有一股肉眼看不到的血色,这些怨煞之气能滋生邪魔之物、使天地不宁、生出邪祟,化作一片妖魔横行、诡异无比的惨界,到时候遭殃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啊!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没有人针对他,他也没有必要去吃力不讨好的去碰这些事物,毕竟这种神秘的法门可不像是近代中产生的手段,而是无数年前所造出的古法,这不畏生死的黑袍人背后怕是有神秘强大的修士坐阵,如果他去插手,那隐藏在角落中的大修对他出手怎么办?
他虽桀骜狂妄,却也没傻得想要惹麻烦,拯救天下何时需要魔头来做?
“桀桀……有趣,回门里见见本体吧!”
渊鎣冷笑一声,化作血云行走在高空之中,一路上发现不仅仅是剑盟之中生出了事,就连其他地方、乃至血魔门都惨遭神秘势力的屠戮。
不过大多数地方黑袍人只出动一次,而且只针对中小型的势力,动若闪电般,得手便撤、不得手也从不逗留、或者再次来过,这样引得渊鎣更加感兴趣了。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势力竟然能花费如此大代价养出这么多修士、死卫,代价可不低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暴露了。
这股能引得整个北疆一同陷入混乱、血戮之中的力量一旦暴露,从此便有人心生提防了,甚至北疆势力放开成见连枝同气时,这股神秘势力可不好受啊。
还有,暴露杀戮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北疆之地化作邪祟妖魔滋生的地方吗?这里本来就是混乱之地,这样子做有什么意义?
望着远方那座狰狞连片的建筑,渊鎣冷笑一声,化作一股狂风便遁入其中。
血魔门,魔煞峰山上一处大殿中。
此地开始有了很多血魔门修士的守卫,从山脚到山上诸多血甲修士杀气腾腾的站岗。
“禀门主,突然间各地隐卫来报,说我血魔门疆域中诸多势力惨遭神秘力量屠戮!”
“是啊,我族那支支脉的人都死光了,有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门主,我愿前往将那股势力绞杀!”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为,一些镇守边疆的血君、天干说万剑宗、八方尊盟、姚泽山的疆域之中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庞大了,竟然能同时间使北疆混乱起来!”
“我还听闻,那些黑袍人杀戮以后并没有走,而是将尸体摆成了诡异的阵法……”
大殿中,一阵阵讨论声响起,众人激昂愤慨的说着,毕竟血魔门同样是他们的根基,其中牵扯着太多的利益。
柳如月身居高座,一旁的是浑身药味、打着哈欠一副快要睡着了的徐洲。
这些总坛高层虽然好奇为什么魔尊忽然变成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还将大权还给了柳副门主,却也没敢多问。
一来魔尊渊鎣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动不动就杀人,久而久之谁见了魔尊心底不害怕?至于对方这幅模样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兴致来了装出来的,看看谁敢对他不敬。
这样的把戏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世俗里唱戏的不是有这样的片段吗?一些掌握大权的掌权者忽然放下权力,露出病痛缠身、虚弱的模样,为的就是想看看下面有谁忠心、谁反骨。
他们人老成精,哪怕察觉到徐洲身上真的虚弱无比,却也不敢不敬,不敢跳出来反驳徐洲。
况且柳如月上位,他们心中也很是同意,只有经历过魔尊渊鎣那段黑暗时光后,他们才发觉到柳门主的好!
柳如月身居高座,眉头紧皱,看着侍卫呈上来的宗卷,眼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因为她也没有想到那些黑袍人现身杀戮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杀人?
不会儿,柳如月转头看向漫不经心的徐洲,轻声道:“洲儿,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徐洲愣了愣,又灿烂的笑了起来:“师父,我当然是躺着看啊,不然我还能怎么看……哎哟,这里人多,师父你别揪我耳朵,给点面子!”
看着疼的一阵大呼小叫的徐洲,柳如月有些无奈的放开了手,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多人,也没个正形的!”
“嘿嘿,这不是因为有师父你在吗?”
徐洲同样笑了一声,下方众人却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一副没有看到的模样,心中都在猜想是不是魔尊故意露出这幅窘迫,看看谁敢注视,然后杀了?
毕竟魔尊便是这么喜怒无常的一个人。
徐洲与柳如月讨论了好一会都没有结果,让柳如月有些无奈,因为看徒儿模样并不想在众人面前说出来。
“桀桀桀……师父与本体好生快活啊,却让我找的好苦!”
忽然间,一声桀骜不驯的声音响起,整个大殿里的人脸色忽然一变……
第二百七十五章可以合作啊
一时间,众人震惊失色的看着殿外进来的血发少年,又看了一眼在柳如月身边打着哈欠一副快要睡着的徐洲时,额头满是汗水的跪下行礼。
怎么会有两个魔尊?
不对,分明是外面走进来那个血发少年更为像魔尊,那高座上那个人又是谁?
“桀桀……本体近来可好!”
渊營冷笑一声踏入大殿中,骤然大殿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宛若狂暴寒冰袭杀而来,整个大殿中漂浮着恐怖的杀意。
一念间,魔尊竟引得天地变色,使得众邪修不再怀疑,魔楼更是惊恐不安起来。
他连魔尊都认错了,还说什么能管辖好魔门之事?
“还好还好,一天三顿,晚上偶尔加个夜宵,就是困了些,容易打哈欠。”
坐在柳如月身边的徐洲打了个哈欠,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众人看到在魔尊面前如此狂妄的少年时,心中吓得冷汗生出,生怕惹得那尊无法无天的存在暴怒。
渊營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本体一眼后,漠然道:“你们都给本尊滚出去。”
“滚出去,没听到吗?”
听到魔尊的话,众人一哄而散,魔楼路过渊營身边时还想跪下行礼道歉,却被渊營随手扔了出去。
很快,大殿里就剩下柳如月与徐洲二人,渊營直视着柳如月,眼中闪过一丝邪意与冷笑,冷冷道:“师父你不出去,是想要我请你出去吗?”
“要我师父出去?那师父我们一起走吧,你不在我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冷冷清清的。”
徐洲有些留恋的紧靠火炉身边取暖,随后摆出一副可惜的模样拉着柳如月出去。
渊營皱了皱眉头,忽然道:“本体,难道你以为本尊真不敢对你出手吗?”
“嘿嘿,魔尊大人有什么不敢的?这段时间来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事迹可谓是如雷灌耳啊,今日能看见真人,还真是我的荣幸。”
“放肆!”
骤然间,渊營冷哼一声,身上爆发出恐怖气势,外界天空更是悄然化作一片血色。
“你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竟还敢在本尊面前猖狂?真当本尊杀不了你?”
“本尊若是你,早就识趣的来跪地俯首称臣求得一条活路了,否则九天十地都没有你容身之处!”
渊營一连数声怒斥,惊得方圆数百里天地都为之颤抖起来,无数生灵畏惧的趴在地面不敢抬头,血魔门里的那些邪修更是小心翼翼的做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惹来魔尊恼怒。
“那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咯,反正我现在也就是一个废人了,随便你想怎么就怎么咯。”
徐洲被这股气势震得脸色苍白起来,却没有害怕,脸上还露出灿烂笑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一旁的柳如月听到这句话后,紧张的抓着了徐洲的手,却被徐洲轻轻的拍了拍手,回应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听到这番话,渊營似乎更为生气,脸色完全阴沉下来,大殿里的气氛都凝固了,仿佛连空气都被挤干。
过了好一会,渊營却依然没敢下手,而是深深的打量着徐洲一眼后,冷冷道:“现在北疆发生了变故。”
“不仅仅是血魔门,就连八方尊盟、万剑宗、妖泽山等麾下疆域中都发生了神秘势力屠戮时间,这些人似乎单单只是为了杀戮,极为不畏生死,一直以来就在大开杀戒,我怎么样都没能查到有效的信息,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渊營说完,一指点在虚空中,悄然间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大殿中。
山河苍夷、血流成河浮尸万里,天空之上堆积着浓厚无比的阴云,空气中飘荡着冤魂的哭喊之声,仿佛是一处人间炼狱般,让人感到畏惧。
看到这一幕,柳如月眉头紧锁,严肃的打量着这些画面。
因为先前大殿里跟众血魔门高层讨论的事情就是关于神秘势力出现屠戮的事情,现在从渊營这里看到,她怎么不吃惊?
连这无法无天的魔头竟然都感到棘手和疑惑,可想而知北疆中究竟出现了什么用难缠的角色!
徐洲淡淡的看了一眼,诧异道:“这事情的确是挺棘手的,但关你什么事……哎哟,师父疼疼疼,快住手!”
一番嬉闹过后,柳如月才脸色微红的放开小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关乎众生安危,你竟然说这种话。”
“师父,这个事情虽然严重,可我们毕竟管不了啊,来头太大,整个北疆的人加在一起怕是都不能够解决。”
徐洲无奈的摸了摸耳朵,叹息道:“这件事情,会有人解决的,想必时间也快了,你放心就行。”
“会有人解决?”
渊營皱眉问道。
“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且你该想好怎么在乱世中活下来。”
“乱世?”
渊營更为不解了。
“我算了下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就能知道其中缘由了,只不过你要考虑好后路。”
徐洲笑了笑,又忽然轻咳起来,原来是大殿门外灌来一阵冷风,冷的他直颤抖。
渊營一挥手,大门立刻合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地有变,那些遁世避劫的万族估计要从界天中出现了,到时候整个大荒都要重新洗牌,你血魔门为首的邪魔势力肯定会引人注意、遭到打击,甚至会是第一批遭到灭亡的势力,你可以考虑继续当魔门之主,还是弃这个烂摊子而去,逍遥自在也无人管辖。”
徐洲轻笑了声,让渊營眉头紧皱起来。
柳如月想要问,却被徐洲一个眼神止住。
“弃魔门而去?本尊是不会放弃到手的猎物的,何况谁又敢来招惹本尊?本尊统统杀无赦。”
霸气的声音从渊營口中传出,他神色漠然,仿佛从来不会害怕一样,当认真的一刻脸上全是凶煞狠戾,让人不敢直视。
可徐洲却没有多么害怕,而是露出灿烂笑容道:“不想放弃?可以啊,你跟我合作,我教你怎么御敌制敌。”
悄然间,大殿里响起两人讨论的声音,柳如月身具高座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有种古怪的感觉。
平日里凶名鼎鼎的魔尊,此时竟然像是个受训的手下一样站在下面安安静静的听着……
第二百七十六章天上变化
时间悄然流逝,又是一月过去,已然到了来年二月之际。
恍然间,因黑袍人杀戮事件变故后,整个北疆开始了更为混乱的局面,天地间有邪魔滋生、鬼魂邪祟更多的出现在天地间,诡异万分。
如今的北疆开始了更为混乱却又团结的一幕,因为天地变得更为混乱后,也变得更危险了,野外常有冤魂厉鬼索命、妖魔横行等等事件发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未见好转,反倒是使得更多的人受害,从而导致北疆的势力更抱团了。
众多小势力根本没有办法存活在某次出现的鬼潮或是妖灾邪祟之下活下,因而使得大势力更为庞大、小势力开始消亡。
要么形成联盟,要么只能够抱着大势力的大腿存活下来。
更古怪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北疆地域似乎开始了‘长大’,许多修士震惊的发现自家宗门、家中的距离开始变远了,附近的山峰和脚下的地面开始涨高。
每日从居住地方到宗门主峰、甚至周边城池的距离缓缓变远,甚至有的地方房屋也开始变大,一点点的从里处撑开、毁坏。
有些地方变化只是缓缓进展,可更多的地方则是地动山摇、山岳崩塌、洪水洗礼,宛若末日来临般恐怖,整个北疆的山脉江河都开始扭转位置,变故极为恐怖,每日都不知有多少人陷入大灾难之中。
天地巨变地界涨大,灵气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变得开始浓郁起来。
浓郁的灵气让诸多陷入瓶颈之中的修士开始突破,迎来一批小喷涌式的爆发,可随着而来的是邪祟妖物也开始增加,也算得上是福祸相依。
血魔门魔煞峰上。
一少年依靠在亭子里遥望着远方山河,亭子中间还有个大火炉取暖,少年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苍白的小脸上虽然多了些红润,可身上依然有股很浓郁的药味。
“这样的生活的确舒服啊。”
徐洲依靠在柱子,身上裹着很厚的棉袄,脸上却是一副满足的笑容。
“你是舒服了,但让我们整日担心受怕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江忆灵端着一个小火炉走来亭子,打开炉子上面的药锅乘出药来递了过去,温柔的帮他喂药。
徐洲则是一副舒服的感觉,并没有太在意身边佳人的白眼。
吃完药后,徐洲有些困困的打着哈欠,头歪向江忆灵的方向,盯着对方的俏脸一阵傻笑。
“徐洲,现在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会不会死伤很多人啊?”
江忆灵有些担忧的问道,虽然她跟父亲闹别扭,可依然是妖泽山的人,宗亲也不少,如果因此发生大变故故人逝去她心里也会有些不好受。
“会吧,不死人他们怎么出来显迹呢?”
徐洲笑了笑,故作畏惧的姿态道:“我前年历练的时候惹了个人,本以为有个一两年的时间能够将修为提升到一个高度,谁知道我被废了,万一那个人寻仇上门,你就带着我师父她们跑呜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忆灵便捂着了他的嘴,埋怨道:“说什么胡话。”
“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
“以后再担心也不能说这种胡话!”
“……”
轰!
轰隆!
轰隆隆……
两人嬉闹还没多久,转眼间天边便爆发出阵阵霞光,仿佛是九天之上有神祗降临,明亮无比的光芒震慑的日月为之失色。
轰鸣声一直爆发从未停息,宛若山脉般延绵的殿宇从遥远无比的虚空之上缓缓出现,强势无比。
仙音渺渺从遥远无比的九天之上传来,不时还有仙子清影、神甲战神的魁梧轮廓出现在高空之上,宛若仙神般强悍庞大,气息仅仅是显露,便引得天地万物生灵感到畏惧,不敢直视上天。
“大鼋说可能要两年才会出来,没想到现在就出来了?”
徐洲眯着眼看向天空那片神异景象喃喃着说道,可江忆灵却是有些疑惑了,诧异道:“天上那片殿宇你了解吗?”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如何还要看看后面。”
徐洲轻叹了一声:“扶我回去吧忆灵。”
“嗯。”
江忆灵点了点头,眼里还藏着深深的担忧之色。
不会儿,两人悄然离开,火炉熄灭,亭子也逐渐被寒气侵蚀。
又是一月过去,天空之上的异动愈加恐怖,宛若神雷灭世般惊天动地,一片连绵不知多长多遥远的殿宇从虚空之中蕴生,又悄然消失在九天之上,一阵又一阵恐怖的声音引得无数生灵惶恐不安。
不时间,总有仙神从虚无中出现的声音响起,一股又一股磅礴强悍的气势镇压天地,纵然离地面遥远无比,却也是让众生惊恐。
随着天际之上的连绵殿宇出现,大荒之中的灵气几乎浓郁了数十倍,平日里那些野草野花如今拼命的生长着,悄然间长满一座座大山。
一些荒山野岭、凶煞险地之中也出现一尊尊凶戾恶煞的妖魔厉鬼,还不时有遗迹从地面之中炸裂,引得无数修士前去试探,有人获得逆天宝物从此金鳞化龙一飞冲天,有人却化作了养料。
无数诡异的事情在北疆中发生,血魔门虽然贵为一尊庞然大物,一时间竟然有些相形见绌、因为麾下爆发出太多的鬼潮妖灾和一些邪魔冲击事件而开始动荡。
不仅仅是血魔门,其他各大势力麾下都有些力不从心,护不住疆域愈加‘涨大’、灵气更为浓郁、妖魔邪祟更多的地盘了。
别说别的地方,就单单是血魔门麾下的疆域就涨大的好几倍,原来不过千万里疆域如今化作数千来万里疆域,距离变得远了、不可控制的力量也开始出现,让坐镇地方的血魔门支脉苦恼无比。
虽因为天地变动出现诸多天材地宝、灵脉之地等等的好处让血魔门的高层偷乐,可麻烦也大大增加了。
诸多势力在苦恼与快乐之中徘徊着,而遥远无比的天际之上那出现的天宫仙殿也越来越明显,快要出现到大荒之中。
徐洲虽然因为修为消失没能看的太仔细,可也大概知晓,神司现世了。
如今神司出现,怕是要重新遥坐九天之上,当那冷漠无情掌控众生的仙神了。
而神司出现,阴司怕是也快了。
果然,没过多久,徐洲便感受到了怀里那块铁令传来的召唤。
第二百七十七章改变不了别人
“来了。”
屋内,徐洲遥望着远方,眼神有些缥缈,不知道在感叹些什么。
不会儿,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令,轻轻的擦拭干净后,又极为复杂的看去。
“什么来了?”
江忆灵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她听出了徐洲声音里的沉重。
“没事,我要离开几天,你要在血魔门里照看好我师父他们,有什么事你打不过就带她们跑,等我回来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徐洲笑了笑一副并不太在意的模样,而江忆灵有些担忧,紧紧抓着徐洲的手不放。
上次徐洲也是说离开几天,结果莫名其妙的被废了不说,身上还落得很严重的伤势,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现在对方又说离开几天,她怎么不担心?
“你放心吧,渊營跟我一起去。”
徐洲让江忆灵帮他穿上很厚的棉袄后,笑着抚摸了一下她那如花似玉的小脸:“很快就回来的,这次没危险,就是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走走,你放心。”
“渊嫈他去……他不会也被废了吧?”
江忆灵迟疑了会儿,还是问道,却让徐洲差点没笑出声。
她以为魔头是那么容易被废的吗?要么死亡要么被镇压,被废掉的魔头不多见。
安抚江忆灵好一会儿后,徐洲又去跟柳如月说了一声告别后,在众人的目光里唤来渊嫈。
悄然间,一道阴影便从角落之中直立而起,缓缓化作一个血发少年出现。
“怎么了。”
渊營皱眉问了一声,又有些不悦道:“天地大变,本尊现在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碌,你忽然急令唤本尊回来,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本尊绝不轻饶你!”
“天地变动了,我们去见一些老朋友。”
徐洲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对方恶劣的态度。
“你自己不能去吗?”
渊嫈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刻意爆发修为,可身上带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与煞气。
若普通人看向这魔尊,哪怕只是无意打量渊嫈一眼怕是都会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
“我没修为了,你知道的,不然我一个人能去也不会劳烦你了。”
徐洲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赞扬道:“你身上的进步很大啊,这段时间里的收获很不错吧?”
这段时间里天地巨变,不但出现许多天材地宝,同时还有一些上古遗迹、自称仙人的家伙出现,渊嫈怕是带着血魔门的人扫荡而去了,不然进步不会这么大。
“还好吧。”
得到本体的赞扬,哪怕是桀骜如渊嫈也有些开心:“什么时候出发?本尊勉强带你去一趟,只不过不能耗费太多时间,还有着太多的韭菜等着本尊收割!”
“我们现在出发,回来吧。”
徐洲淡淡的笑着,虽然身上没有一点修为一点气势,却让人有种亲和感。
听到这番话,渊營眉头紧锁,深深的打量着徐洲好一会儿,最终化作一片流水般的黑暗出现在徐洲脚下,变成了一道普通无奇的影子。
“对了,你来激活这块令牌。”
徐洲轻笑了一声,又忽然重重的咳了起来:“现在我虚弱的连去见老朋友的力量都没有了,后面需要魔尊大人你保驾护航了啊哈哈哈。”
他脚下的影子没有说话,而是化作一片黝黑触手接住了掉下来的锈迹铁令。
突然间铁令炸裂,化作一片灰色的雾气将徐洲身体包裹起来。
十数息后,一个身穿破旧蓑衣、脚踩着破舟的少年出现在平地上。
他的打扮并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显得有些古老与历史。
徐洲朝柳如月二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力气撑起船竿,只是轻轻踩了踩船板,破舟朝缓缓朝下方而去。
说是破舟前行,实际上却是缓缓渗入了地面之中,一个大活人与一艘破舟如同阴影般融入地面,这一幕实在是太让人感到窒息了。
下降不知多久,徐洲只能发现周围被一切灰色的雾气笼罩,实际上小舟都不是他掌控的,是渊嫈在驱动着舟的前行,去见老朋友。
轰隆……
当下入地面不知多久后,徐洲听到阵阵轰隆的声音,像是无数个人拿着杵敲打着大鼓,又好像是北风怒号的呼呼声,声势浩大极为惊人。
破舟前行的速度开始缓慢了,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徐洲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几乎察觉不到船有向前的趋势。
“呵呵,这么快就被拦下了吗?魔尊大人你在等什么?我现在可没有力气出手啊,你要耗可都是耗费你自己的时间,我倒无所谓啊,反正我有忆灵和师父准备的粮食。”
徐洲还真从包裹里拿出面饼来吃,不时拿起腰边的水囊来喝,看样子还真不焦虑。
说起来这段时间他在血魔门里自己配置着草药,身体虽然说不上康复,却也逐渐恢复到正常人水平,偶尔被冷风吹后有些哆嗦,可体魄却强了很多。
“哼!”
沉默了好一会的无人空间中响起一声不满的冷哼,猛然间血光爆发,恐怖血红的光芒如同汪洋般从小船底下汹涌而出,猛地化作滔天巨浪冲刷而去。
轰隆!
血色洪流滚滚而去,仿佛撞破了桎梏,忽地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响声。
破舟先是一滞,紧接着乘风破浪而去!
呼呼呼呼……
猛烈的狂风在身旁响起,要不是渊嫈还有意护住了徐洲,徐洲怕是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力量而要爆体而亡。
“你开这么快做甚?怕我死不了吗?”
“渊嫈,你这么快不太好,如果以后有人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跟别人说你很快吗?”
“……”
破舟极速穿梭在灰色朦胧的世界中,徐洲更是脸色苍白的低喊,让渊嫈有些恼怒,竟然忍不住冷喝了一句。
“你给本尊闭嘴,安静些!”
渊嫈不耐烦的轻吼道,可徐洲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我行我素的絮絮叨叨着。
改变不了别人,渊嫈干脆就改变自己,屏蔽了徐洲的声音后的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了很多。
破舟不知前行了多久,底部有一股磅礴的血气托着前行,声势浩大。
轰……
忽然间破舟仿佛冲破了什么屏障,没有重力一样的从天上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一条浑浊微黄的大河里……
第二百七十八章轮到你给我解释了!
破舟出现在一片浑浊微黄的大河之中,整片天地间充满阴冷的气息。
这里的景象怪异不已、青灰色的天空、遥远无比的天际之上似乎还有一汪血月。
浑浊不堪的河水之中不知道浸泡着什么东西,有时候露出一截森白的骨头、有时候有妩媚女子落水呼救的声音,有时候一大片诡异的身影游来,围着破舟一阵尖叫,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说是河水,可这条河的景象却无边无际,仿佛没有边界一般,徐洲怎么样都没能看到河水的尽头。
“咳咳,这是大荒之中的黄泉吗?”
徐洲慵懒的躺在舟上,眼睛却是在打量着周围的景象,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虽是肉身进入此地,可渡阴众的令牌却将他庇护在其中,周围无穷的阴气并没有伤害到他。
来到这里后,渊營彻底没有了声音,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任凭徐洲怎么呼唤都没有出现,他也就笑着打消了这个念头。
仿佛是因为界天方才融入大荒之中的原因,徐洲看到很多地方还是扭曲黑暗的一片,浑浊的河水从里处流淌出来,大片的尸骸阴魂也张牙舞爪的被冲刷而出,这里的景象极为怪异。
辽阔无垠的河面上不时有鬼魅诱惑着徐洲,也有一些庞大或矮小的船只路过,有的大船上面占满了黑甲战士,阴气冲天,仿佛是坐镇幽冥的军士。
他们看到徐洲时先是愕然,可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后却是放任不管,漠然离去。
“咳咳,我来都来了,老朋友你不来迎接吗?未免也太不够情分了吧?”
徐洲虚弱的咳了咳,虽然阴气对他没有产生影响,可他如今并没有修为,乃是凡躯下此界,自然是难以承受此界的侵蚀,便不由轻咳而出。
若非渊營还在暗中庇护,说不定他有令牌庇护也难逃一死。
“你小子来了?”
骤然间,洪亮的声音响起在天地间,宛若雷鸣钟鼓般震耳欲聋,青灰天空上的云雾被震散,浑浊不堪的河水中那些邪祟鬼魅也被吓得落荒而逃,场面十分震撼。
那声音似乎是察觉到徐洲的情况,声音先是一顿,又错愕道:“你小子身上的修为怎么没有了?还是说你在搞什么鬼把戏?扮猪吃老虎?”
“哪来的什么扮猪吃老虎啊,我现在弱的连头猪都打不过呢。”
徐洲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起身,而是慵懒的向天空拱了拱手,笑道:“前辈前来,有失远迎,奈何身体虚弱无法行礼,望恕罪!”
“说这个,我信你个鬼,狗东西又在想着什么害人的招式吧!”
大鼋怒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缓缓道:“你在搞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可别把幽冥闹得天翻地覆就行了,既然你说你现在虚弱不堪无法前去,那我送你去渡阴众一程又何妨?”
轰!
大鼋的话刚说完,转眼间一股恐怖的力量从河水底部爆发而出,平静的黄泉化作滔天怒浪汹涌而去,浪尖正托着一艘破舟。
“多谢了,有空请你喝醉。”
徐洲笑了笑,却没有多少的恭敬。
“请我喝醉?那可不简单啊,你就是把这条河的河水变成酒水,也不够我喝啊,不是我吹,我乃是幽冥第一能喝。”
大鼋的声音再次传来,同样哈哈大笑着。
徐洲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周围的景象。
河水仿佛贯穿了整个幽冥,一路来所行之处他看到了许多雄伟壮阔的景象。
高不知多少丈的鬼门,又长又狰狞的大桥、一座座雄伟高大的城池、凶煞的炼狱……
当不知道走过多少地方后,巨浪慢慢的缓和下来,只是风轻轻一推便将破舟送上了岸上。
“无渡城?”
望着远方那座黑石砌成的高大城池,徐洲喃喃念着城池的牌匾,笑道:“无渡城,天下皆渡至无渡吗?这牛逼吹得可真响。”
他方才踏上地面,脚下的破舟忽地化作一道灰光融入身上的蓑衣里。
徐洲身穿着破旧蓑衣,头戴着一顶草帽,身上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出奇的气息,看起来平平无奇。
悠然,他便根据身上蓑衣的指引方向而去。
踏在此处的地面上,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肉身进入此界的原因,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思绪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晰。
“渊營,要么你就不出手,要么你就护好我来啊,你这让我怎么承受。”
徐洲突然一阵骂骂咧咧的往前走着,可影子却停留在了原地,还轻微颤抖着,似乎颇为恼怒。
“呵呵,忍不了?忍不了你回去啊?我求你来的?”
徐洲并没有在意,而是冷笑道:“来都来了,你要么乖乖跟我合作,要么现在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当然你要是想的话……”
他的话一顿,又有些邪魅道:“可以杀了我,从此可以无忧无虑!”
轰!
此话一出,怨魔影忽然变成人的模样立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他,周身散发着可怖凶煞的气势。
这道扭曲的血影死死的盯着徐洲,充满戾气,汹涌的血水从他脚下流向徐洲,一副凶戾大魔头的模样。
缓缓,血水涌向徐洲,却化作一片血光将他笼罩进去,悄然间消失了踪迹。
渊營冷冷的盯着徐洲好长时间,最终没有说话,重新变成影子回到了他的脚下。
“害,这样不就对了吗?”
感受到意识逐渐清醒、周围阴森冰冷的气息消失后,徐洲笑着摇了摇脑袋,往无渡城走去。
似乎是因为幽冥重现不久的原因,无渡城里并没有什么人,大街小巷一片空荡荡的,毫无人声,虽然这些街道楼房很崭新。
“不是说有十万渡阴众吗?人难道都在内城?”
徐洲打了个哈欠,从血魔门来到此界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让他也有些困意了。
凭借着令牌化作的蓑衣指引,徐洲往无渡城深处走去。
跨过大街小巷、大桥城门后,他来到了内城之中,可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人呢?还是说没人?”
徐洲诧异的看了一眼周围,刚想说话,突然视线一暗,仿佛黑夜降临,天地间的一切光线统统消失了。
一切变得死寂无比,听不到一点动静、声响,黑暗下来的无渡城仿佛变得庞大而又辽阔,死寂的空间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徐洲没有话说,就静静的站在原地,周围没有声音响起,只有他那轻微的咳嗽声和呼吸声,似乎这里并没有别人。
“咳咳……我好歹也算得上是渡阴众的人,诸位就是这样来迎接我的吗?”
徐洲忽然笑了笑,脸上充满了玩味之意,就是没有一点慌张。
他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一点点的放大、变远,到最后竟然变成了鬼哭狼嚎之声,显得狰狞可怖。
踏…
踏踏…
徐洲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在黑暗中,还笑道:“唉,看来老实人就该被欺负咯?别试探了,我现在真的被废了,看不到你们到底在哪里。”
这句话刚说完不久,黑暗便宛若潮水般消失,只不过徐洲发现自己并不是出现在刚踏入内城的地方,而是在一处庞大无比的广场之上。
广场高处,有一道高大威严的身影坐在高座上,虽然没有说话,可气势十足,身上还有一股磅礴的灰气冲天而起。
坐在高座的那名老叟身后有一尊足足百丈高的鬼神,身穿狰狞战甲,肩上扛着两柄玄铁大锤,那双眼睛庞大无比,像是生气了一样死死的盯着徐州。
两侧有很多气息延绵、杀气重重的黑袍人站立,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的模样,徐洲甚至还能看到当初鬼镇上看到的一些鬼影。
这些人排下来后,便是一个个穿着黑甲的高大战士,有的乃是人形模样、宛若小山一般魁梧高大,有的则是虎头人身、牛头人身等等不同的妖族特征,虽有不同,却是面色肃穆,让人看了不由感到心里发慌。
两侧的黑甲战士一路从阶梯排到广场之上,徐洲放眼看去便看到了一片人海,看起来不下十万人,一个个站姿整齐有素、气势磅礴,宛若一柄利刃,所到之处都能血流成河!
近十万人之前还站立着一位高大的身影,气势睥睨仿佛无战不胜。
“杀!”
“杀杀杀!”
“……”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喊了一声,整片广场上忽然充满了杀气腾腾的杀喊声,惊天动地直冲云霄,让人听了不由感到一颤。
“咳咳咳……”
徐洲习惯性的咳了咳,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向身居高座的三人拱了拱手:“吾,见过几位前辈!”
最高处坐着的老叟神色漠然,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整个广场上的气氛也为之凝固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一片沉重的呼吸声,莫名其妙的连空气都停滞了般。
可就是这么严肃的场面,徐洲却没有在意,而是笑着又拱了拱手:“吾,见过几位前辈!”
“晚辈这番有礼了。”
“……”
徐洲连续问候几次,高座上的老叟都没有说话,等到他不耐烦了老叟才冷笑了一声:“恶神,徐洲?这不是你当初给自己的称号吗?怎么突然间变得一副弱不禁风了?”
老叟的语气很冷,却也夹杂着一股讥讽的味道,显然还是记住了当初在鬼镇时徐州杀他部下的猖狂一事。
“禀大王,小的不敢。”
徐洲拱手笑了笑,一副不敢当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老叟言语中的冷嘲热讽,那副谦虚的模样让许多人皱眉不止,心中生出想暴揍这小子的心思。
老叟同样有些郁闷,想发作却看到徐洲一副无赖模样时,便不知道该如何发作,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极为无力。
就这小子死皮赖脸的模样,看起来他怎么激都不会有反应啊,这特么什么情况?不到两年时间这小子练出一张刀枪不入的脸皮了?
老叟很肯定,如果是当初鬼镇时遇到的那个傲气少年,他随便两句话都能将对方惹怒,可现在他在十万人面前讥讽这小子,对方竟然无动于衷、甚至一副得了表扬的样子?这特么的!
“我这里不是什么流氓匪徒汇聚的地方,以后你就不要叫我大王了,恶……徐洲,你以后也跟他们一样叫我无殿王吧。”
渡阴众里大多是人都只记得外号而非名字,刚才无殿王想喊徐洲的名号恶神,可想到自己在渡阴众里的身份不但大过徐洲,就连活着的时间也比徐州久时,便改口了。
“知道了大王。”
徐洲认真的点了点头,竟然躬身行了一礼。
“叫我无殿王,不要叫我大王。”
无殿王本来想发作,可是看到死皮赖脸加无法无天的徐洲竟然认真行了一礼后,也没有出声呵斥。
“好的大王!”
“叫我无殿王!!”
“遵命,大王以后我都听你的!”
“特么的叫我无殿王!”
“……”
听到一阵争执的声音响起,众人面色严肃,可心中却是生出一丝荒谬可笑的感觉。
平日里这么威严的无殿王今天竟然跟这个新来的争吵不休?而且这新来的还跟他们有过节呢,无殿王怎么能这么容忍对方呢?
应该直接扔个大不敬的罪名关押在地牢之中,然后整日严刑拷打,反正都来到渡阴众了,什么时候不都是他们说的算?
可惜众人也只是心里嘀咕一些,没有人敢真正的将心思说出来,可看到和无殿王一阵扯皮的徐洲时,心中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毕竟他们方才回到大荒之中,百废俱兴,一切事物都等待着他们开展,徐洲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们自然是不开心。
无殿王耍了一会儿嘴皮子,发现争吵不过徐州后,便没有在说话,而是让徐洲随便找个地方候着。
让他吐血的是,徐洲竟然就直接坐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他,好像真的按照他的话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候着……
一阵恼火而又无奈的无殿王深吸一口气,开始对着下方讲了又臭又长的一番讲话后,众人才缓缓离去,徐洲也被人带走了。
望着空荡下来的环境,无殿王忽然冷哼道:“呵呵,我给足你面子了吧?现在轮到你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给这小子去做!
“这件事,你该给我个交代了吧?”
众人离去,广场开始空荡荡下来后,无殿王表情开始变得冷漠起来,甚至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的确也是,徐洲如今状况下乃是个凡人,况且还受了严重的道伤,这伤势严重的怕是神司仙神出手都难以医治好,这样的人简直跟路边的蝼蚁没有什么区别,他却给足对方面子了。
若非他受到某人传音说不可得罪此子,徐洲先前嬉皮笑脸的那一刻怕是已经被他随手抹杀或者治了个重罪带下去了,还能蹦跶这么久?
如今众人离去,无殿王自然冷笑怒然不止。
“呵呵呵,你真以为这小子看起来就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吗?”
骤然间,无殿王身前不远处的虚空颤抖,出现一道好似河水形成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却蕴含着极强的气势。
“此话怎讲?”
无殿王皱了皱眉,忽然冷笑道:“不到两年时间这小子还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前年鬼镇之时我敢出手镇压他,若非你出手我怕是都能将此子镇杀当场,如何还让他蹦跶这么久?”
“你太小看这小子了,你们的目光也放得太短了,你就不怕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吗?”
老鼋笑了笑,故作高深莫测道:“你想想啊,这小子当初那么的猖狂桀骜,现在才多长时间啊?两年不到这小子变得死皮烂脸的,不论你说什么都不会被激怒,这样的人你会觉得他没有后手?”
无殿王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世间哪来的那么多扮猪吃老虎,难不成你还真觉得我们这些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家伙,还比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小子吗?”
“这种事情小心些为好,反正我们都活了这么多年了,为何要因为一点小事而动怒呢?如果这小子真的是凡人,那让他蹦跶几天又如何?对你我而言闭关半响几十年就过去了,这小子真是凡人老也老死了。
可这小子真的在弄什么花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得罪了一名强者?万一连阴司都庇护不了你们渡阴众怎么办?”
“呵呵,怪不得你活了这么久,原来都是这样苟出来的。”
无殿王讥讽了一声,大鼋却没有在意,而是忽然认真道:“不怕你笑话,我的确在这小子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仿佛这小子能将我斩杀,连元神都无法逃离的那种魂飞魄散!”
“?”
听到这句话,无殿王眉头一皱,刚想问话,可大鼋的身影却悄然融化,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天地间。
“谨慎而行……”
一时间,庞大的广场上就回荡着这句话,无殿王眼瞳一缩,虽谨记在心中,却也有些不甘。
呵呵,当初这小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吃了他的人,现在还一副狂妄的姿态,就这么放过对方?想都别想。
他不出手杀这小子,可借别人手总行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在决定也不迟。
想到这里,无殿王轻轻敲了敲桌椅的扶手,悄然间一道身影从后方出现,恭敬的低头而来。
“你去让徐洲做这件事……”
声音悄然小声下去……
无渡城城中。
徐洲打着哈欠走在大街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日,这么大的城池哪里是我住的地方?还有为什么没有人来管管我?”
他百无聊赖的走在街道上,脸上写满了无聊,若有人仔细听还能听到他低声谩骂无殿王的话。
忽然间,一行人大步前来,横冲直撞的走在大街上,竟然不理会其余的那些渡阴众,一副桀骜狂妄的模样,真的是将傲慢两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徐洲看了一眼前方那群气势冲冲而来的人,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故作畏惧的样子往旁边躲去让开道路。
本以为这样便相安无事,谁知道这群人竟然又朝着徐洲而来。
“这些人不是恶徒营的人吗?”
“他们怎么朝那小子走去?”
“呵呵,这小子这么狂妄,他们或许是看不惯这小子的作风想去教训一番吧,打这小子一顿也不错。”
“打死了最好,敢招惹我们渡阴众,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看到这群人朝少年走去,周围许多渡阴众都出声冷笑起来,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徐洲微微皱眉,却一副畏惧的模样往后面躲了躲,直接靠在了墙上。
他不留痕迹的打量而去,发现这群人一个个三大五粗、魁梧高大的模样,有的是人的样子,有的则是妖族形态,还有的人像是怪物一样狰狞不已。
这群人模样不一样,可气质却完全相同,脸上写满了‘恶’字,看起来就差把恶人写在脸上了。
“你小子就是徐洲?”
为首那两米来高的黑脸汉子冷冷的盯着徐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身后那群人也都不怀好意的盯着徐洲。
“是啊,几位爷有何贵干?”
徐洲眼珠一转,又笑了起来。
“笑?老子让你笑了吗?”
庞诏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恶狠狠道:“就你小子也想来当我们恶徒营的统领?”
轰!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先是惊愕,随后又讥讽冷笑起来。
恶徒营乃是渡阴众中最无法无天的那一批人之一,人数不多也只有几百人,可一个个都是狂妄自大、桀骜不驯的恶徒,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只忍比自己实力强的人?像徐洲这样身上只有渡阴令庇护而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能发挥出多少力量?恶徒营会有谁服他?
怕是连恶徒营的门都进不了,便被人扔出去了吧,呵呵呵,有趣,让一个凡人去当这群无法无天之徒的统领?真的是有趣!
一时间,周围的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掩饰自身的讥讽笑话。
徐洲没有说话,可庞诏一众人却是恼怒起来,拳打脚踢的殴打着周围的人,恶狠狠的呵斥道:“他娘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杂碎笑话老子了?给老子打,打死人老子负责!”
很快,跟随庞诏而来的一众恶徒狠狠暴打着围观的人,很多人都四散开来,躲得远远的。
徐洲一脸愕然,还没有说话庞诏便一脸得意的走了过来,嘿嘿冷笑道:“你小子这么细皮嫩肉的,来我恶徒营让我们兄弟爽爽也不是不行。”
他刚说完,一众恶徒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加掩饰自己对新上任统领的蔑视。
“我没想去你们恶徒营啊,我只是路过,你们来找我干什么,你们谁爱当谁当啊!”
徐洲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身体紧贴着墙一副畏惧的样子,让庞诏更加看不起,当即大步朝徐洲走去。
“你干嘛?你别过来!”
“你在过来的话,我喊了啊!”
“非礼啊!救命啊!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人啊!”
“非礼啊,有人连男的都不放过啊!”
“……”
徐洲‘花容失色’的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凄切与狼狈,让一些不知道此地事情的渡阴众忍不住的将目光投来,狐疑的打量着一众恶徒营的人。
一个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把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逼到墙角,看起来还真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啊。
庞诏更是被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想去抓起徐洲,可听到这小子不要命的尖叫大喊非礼救命时,又止步于前,气的胸膛一阵急剧起伏。
“大人,我们要不然先将这小子抓起来吧,抓回大营里想做什么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一羊妖扭着脑袋走了过来,却被庞诏一巴掌拍飞。
真抓这小子回去,对方这样哭喊救命的他们不要面子了吗?不过打晕带回去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庞诏捏着拳头不怀好意的走了过去,谁知道徐洲却忽然面色认真起来,义正言辞道:“我认为我并不合适做这个统领,要不然我跟你们回去找老大说说,把这个统领的位置给推掉?”
看到一副认真的少年,庞诏愣了愣。
如果能让这小子乖乖回去也可以啊,不然一拳将这个没有半点修为的人打死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庞诏点了点头:“那你跟我们走吧。”
“好的!”
徐洲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走在庞诏身前,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真让人哭笑不得。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身下的影子竟然在急剧颤抖,似乎颇为愤怒……
恶徒营一处大帐中。
两名魁梧凶煞的汉子对立而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书,完全没有被外界事物影响的模样。
忽然,伏胜淡淡的问道:“我恶徒营一直没有统领,这次上头派人来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他们什么意思不行?反正这恶徒营外人不能参合,来一个打一个,把他们统统敢走不就行了?”
彭峰笑了笑,脸上写满了不屑,忽地杀气重重道:“如果不行,那就杀了!谁让外人敢来捣乱?我们已经经营此地这么久了,外人若是敢来杀了谁敢多嘴?”
听到这句话,伏胜脸上同样露出笑容:“不太好吧?”
“不太好?这种事情你做的还少吗?杀了又何妨!”
“哈哈哈,知我者彭兄也!”
一时间,大营里传来了朗朗笑声,两人丝毫不加掩饰对外来者的杀意。
说来也是,他们俩谁都不服谁,一直以来都在争斗争权,可当有外人来的时候,他们又开始一致对外了,毕竟外人算什么东西,敢来指染他们的地盘?
“报!”
忽然间,外面有声音传来,两人稍微收敛了情绪,彭峰淡淡道:“进来。”
“喏!”
大营外走来一人,当即单膝跪下道:“禀大人,厉法殿传来的命令。”
“传来命令?”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的疑惑与一丝猜测。
待这人离去后,彭峰也没有打开这道命令,而是放在一旁淡淡道:“你说上面发来的命令是什么?”
“呵呵,我猜无非两道。”
伏胜放下手里的书,胸有成竹道:“第一,让我们恶徒营迎接、认同新来的统领。第二,派给我们一项任务,让我们去与新统领配合完成。”
“而这任务定然凶险无比、极难完成,甚至我们根本完成不了,只有新统领能完成,借此让我们看到新统帅的实力,收服我们。”
“第三,我还有些保留,”
“我心中也正是这个猜测。”
彭峰淡淡说道:“不过什么任务都行,就是不能够让外人当我恶徒营的统领,例行职责罢了,我等又不是没有拼过命,反正死也就那样,只要本源不耗损,到头来都能够复活。”
复活便是他们渡阴众的本领,除了意外与个别原因本源受损真正死亡外,他们是很难真正的死掉的,当然每死一次实力也会随之降低不少,需要重新修炼。
这也是曾经有新统领来时他们敢出手杀人的原因了,哪怕你强,我打不过你,可你总有不留神的一刻吧?你总打不过我恶徒营几百号人吧?
随着时间推移以来,他们恶徒营的人心越强,外人也越难融入其中。
“呵呵呵,先看看上面派给我们什么任务吧”
彭峰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打开了木盒,厉法殿发布任务时向来如此,用木盒装着任务。
他本是笑着的,可看清任务的一颗脸色刷的黑了下来。
“怎么了?”
伏胜也凑头过来看,忽然间愣住了,倒吸一口凉气道:“让我们去将五百多年前大闹佛门的石磈抓拿至幽冥!这这这、这特么是人能完成的?我们去岂不是会被活生生的打死?”
彭峰也有些欲哭无泪:“这尊爷或许连无殿王都有些忌惮吧?让我们一个小营的人去请?未免也过于儿戏了吧?”
如果是让他们去杀人抓人,倒也不畏惧,可是石磈来历太大、而且真的是无法无天的存在,当年都敢大闹佛门,他们小小的渡阴众又算得上什么?谁理他们?还请下幽冥?真惹得这位爷不开心,一巴掌拍死他们都不是难事啊!
两人沉默在原地许久,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过了许久,彭峰皱眉道:“不是有个新来的统帅吗?”
“你的意思是让他去做替死鬼?”
伏胜眉头同样皱了起来,目光闪烁,显然在思绪着什么东西。
“嘿嘿,不是我们让他们做替死鬼,而是上面的人要他做替死鬼!”
彭峰冷笑了一声:“庞诏不是去抓那小子回来了吗?既然上面非要我们去拿石磈归来,那就让这小子去抓拿,当然,在此之前先给这小子一点面子。”
“善……”
第二百八十章我嫌命长?
恶徒营外,一群趾高气昂的人大步走来,可让人惊讶的是走在这一群五大三粗的人面前的竟然是一个俊逸儒雅的少年。
这少年同样仰着小脸走在前面,一副大佬带着小弟的模样,让庞诏一众极为不悦,可想到这小子一路来耍的花样时,冷哼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这小子不要脸,他们还要脸呢!
刚来的恶徒营外,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庞诏疑惑之余发现大营操练的空地上许多人整齐站立着,为首严肃的两人正是彭峰伏胜二位副统领,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你小子有的哭了!”
庞诏心中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看到了徐洲等一下的悲惨结局,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家大人在等你呢,过去吧!”
呵呵,两位统领竟然早早的就召集了人手,不就是在想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吗?
庞诏见到一众人杀气腾腾的战场沙汤上,心中笑开了花,一副了然的模样。
外面不比恶徒营,现在到了他们的地盘,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就是不知道两位统领会怎么‘招呼’这小子?
想到这里,庞诏脸上乐呵呵的,仿佛已经看到了徐洲就要惨遭虐待的一幕。
看到徐洲一众走来,恶徒营的两名统领向前数步,目光炯炯,身后一众恶徒更不约而同的向前一步,威严整齐有素,让人心中忍不住的颤抖。
“我等,拜见统领!”
“我等,拜见统领!!!”
彭峰伏胜二人带头轻喝一声,躬身行礼起来,身后一众恶徒竟然也统统单膝跪下行礼,说不出的整齐有素。
正当庞诏想要拿下徐洲时,一声声恭敬的称呼令他不知所措。
这这这、这特么什么情况?
他么的是他没有睡醒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怎么连两位统领都带人俯首称臣起来了?
正当庞诏疑惑之余,彭峰忽然冷喝道:“庞诏,见到大人还不行礼?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死是吗!!!”
“属下不敢!”
听到这声呵斥,庞诏一众虽然脑袋一片迷迷糊糊,却依然颤抖跪了下来。
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位统领都一副尊敬这小子的模样,可哪里敢多问呢?
“嘿嘿,徐统领好,不见不知道,见了才知道,原来徐统领这么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啊!”
彭峰笑着恭迎上来,伏胜同样也拿着披风披在徐洲身上,帮他系好,让徐洲有些疑惑。
“???”
这是什么情况?说实话他真没想当统帅啊!
看着懵逼的徐洲,彭峰二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皆看懂了徐洲的心思,开始连连吹捧起来,将徐洲夸得像是世间少有的英豪天骄,可偏偏徐洲丝毫不脸红的点头同意、一副‘我本就如此’的模样,让这两人心里有些郁闷。
“你们这是要折煞我吗?我就是一介凡人,怎敢受诸位大人行此大礼?快饶恕我吧!”
徐洲故作害怕的连连后退,可脸上却写满了赶紧夸我的表情,让彭峰伏胜二人有些无奈,只好又把徐洲夸了一遍,把徐洲夸成是世间少有的天骄翘楚、绝世男子。
吹捧过后,两人连忙将徐洲迎到大营里,又是好茶又是吹捧的,任谁都能猜得出这两人不怀好意,毕竟两人个人谄媚的实在是太夸张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毕竟徐洲是被派来管他们的,又不是来送钱的,他们竟然还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谁见了不会警惕?
可徐洲偏偏没有看出问题一样,还挺直胸膛拍了拍说道:“既然两位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们不如就此结拜、让上天见证我们的情义!二弟三弟,大哥在此向天发誓,从今日开始你我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别别别,大人我们两个杂碎何德何能跟你结拜?我们不配啊!”
“是啊大人,我们就是您身边的小卒,效犬马之劳罢了,哪里有资格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转眼间便被彭峰伏胜二人给打断了,毕竟听到徐洲这么毒的誓言,他们怎么不害怕?
还同年同月同日死,呸!这不是在咒他们早点死吗?跟个凡人结拜发誓同时死?脑子有坑才答应吧?简直是害他们的命啊!
可徐洲听到这番话,非但没有不觉得奇怪,反而很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也是,就跟你们两个杂碎结拜我的确吃亏,幸好你们点醒了我!”
“……”
两人心中有些不耐烦,脾气暴躁的彭峰脸皮颤抖了下,刚想发作却被伏胜一个眼神制止了。
“呵呵呵,大人说的对,大人现在上面派来一个任务,要恶徒营统帅亲自完成,您过目!”
“拿来我看看?”
徐洲似乎也有些好奇了,凑头过去看那张命令。
“去西煞妖洲抓拿一个狂徒?这有什么难的?这点小事你们去做就好了啊!”
徐洲看了一眼命令后,忽然重重的将命令扔在地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这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还来麻烦我,那我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你!”
彭峰攥紧拳头刚想向前用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把这少年锤死,却被伏胜拉住了,还笑脸迎了上去:“大人请息怒,这是件好事啊!您想想,您刚上任什么功绩都没有建立,现在任务来了,到了您大显身手的机会了!只要做好了成绩,到时候别说恶徒营了,整个渡阴众都会尊敬你、爱慕你、追捧你啊!别说这几百人的恶徒营,十万众渡阴众都要听你的号令啊!”
伏胜又一阵的连捧带夸的说着,把这件事请说的天花乱坠,说的伏胜嘴巴都干了徐洲才勉强同意下来:“那行,到时候你们跟我走一趟吧,我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不不不,此事必须有大人出面,否则难以服众!”
“此乃大人一显身手的大好机会啊大人!”
“……”
两人听到徐洲让他们一起去,脸刷一下的惨白了,连连摇手拒绝。
开玩笑,跟着小子去找那连佛门都敢大闹一通的狂徒?怕是会被一拳砸死、砸的粉身碎骨无法复活吧!
“你们不去,让老子自己去?”
徐洲眉毛一挑,有些不善的说道。
“不是啊大人,这是你一展身手的机会啊,到时候不但我们恶徒营的人能看得到大人您的实力,整个渡阴众都能知道大人你的本领啊,到时候谁不服你?”
“是啊是啊,到时候大人的威名出来了,无殿王会更委以重任啊!”
两人又见面说道。
“什么都是你们说,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徐洲也有些愤怒了,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虽然身上没有修为,却有一股威严的气势散发,宛若一尊帝者般披靡,竟让两人不由自主的挺直胸膛面对徐洲。
“要不?我们派点人随行在大人身边?”
“那就让庞诏他们去吧,反正也是他们请大人来的,有缘分!”
两人连忙拱手说着,心底似乎有些将徐洲当做恶徒营真正的大人了,竟让没觉得有一丝违和。
“那行,你们安排吧,我累了,先出去走走。”
徐洲随意的挥了挥手,便往大营外走去。
看到少年走远,彭峰伏胜二人忽然对视了一眼,滋味复杂。
大营里,香炉升烟。
两人沉默许久没有说话,脸上有道疤的彭峰忽然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让这这小子?我有点不甘心啊!”
的确也是,让一个凡人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自己还装成孙子的模样,先前没觉得什么,现在回过神来想想他忽然有些恼怒。
耻辱啊!
“你忘了吗?这小子身份不明啊,或许他背后有着大能撑腰、背景通天!”
伏胜揉了揉太阳穴,认真的分析道:“你还记得当初在界天中相遇时这小子在我十万渡阴众面前那副无法无天的模样吗?狂傲的简直没有边际啊!可当初洞幽先生竟然帮他说话了,洞幽先生什么人啊?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存在,那身修为怕是深厚的难以形容,连洞幽先生都帮这小子说话,可想而知这小子身份到底有多么特殊。”
“而且就在刚刚点兵之际,这小子跟无殿王对话的内容你还记得吗?那叫一个愚蠢啊,可无殿王不但没有惩罚,反而跟小子对话下去,并且把他安排到我恶徒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彭峰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说明这小子的背景通天啊,连无殿王都不敢强硬得罪,只好将此人分配到我恶徒营来,借我们恶徒营的手把这小子赶走!”
伏胜笑了笑,一副笃定的模样:“你想想,曾经几十个人来我恶徒营上任,最终不是沦落的惨死的下场?谁人不知道我恶徒营外人不可指染,无殿王却将此人派来?为的不是借我们手来赶走这小子吗?呵呵,而且这次的任务过分的出奇,让我们这群小人物去把当年大闹佛门的狂徒拿下?无殿王怎么不让我们大闹天殿打上神司呢?”
“依我看来,无殿王是不想得罪此人、又想借我们的手赶走此人,所以派这小子来我们这里上任、还在上任之际派发了这么苛刻的任务,这简直是要我们的命啊,还好我聪明,否则我们恶徒营都要栽了!”
彭峰越听越心惊胆颤,浑然不知后背依然湿透,他连忙抿了一口茶强压心中的恐惧,疑惑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将这小子杀了、或者是强行的赶走、冷待?”
“你傻啊,无殿王都不敢招惹的人,我们这群小角色能够招惹的吗?把他当傻子供着又怎么样?只要不牵动我们的利益就行。”
伏胜压低声音吼了一声,又看了看四周,笑道:“反正就耗着呗,这样的人背景不凡,不可能一直呆在我们这个小地方的。”
“如果他真的完成任务了怎么办?我们真的要俯首称臣吗?”
彭峰皱眉问道。
“呔,他若真有这个本事抓来大闹佛门的狂徒,那我们的态度还有必要强硬吗?比我们强一点的我们可以不服,可超出我们几百上千倍的人物我们惹不起啊兄弟!”
伏胜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反正我们恶徒营就这样,就几百号人,他玩腻了不会走吗?几百人有十万渡阴众有趣吗?对吧?”
“你说的有道理。”
沉思一番后,彭峰认真的点了点头。
悄然间,大营里讨论的声音有压低了……
恶徒营外,徐洲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走在营地里,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忽然,庞诏一众魁梧的汉子风风火火的跑到他面前,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大大大大人,属下庞诏,奉伏彭二位统领命令来保护大人,今后属下便要在大人身边鞍前马后了!”
说要,他见面单膝跪下行礼,心中砰砰直跳,不知道徐洲会怎么对待他。
说起来也是,明明是伏彭二位统领让他们去抓这小子回来的,谁知道出去一趟恶徒营再回来以后,什么都变了,他当时还想拿下对大人不敬的徐洲,谁知道大人竟然倒戈了?
属下欲死战,为何大人先投降了啊!
本来想得罪了新来的大人后一直躲着不见对方,等风头过了什么都好说,谁知道伏彭二位统领竟然指派他们这些得罪过大人的人去给徐洲效力,这他么的……
徐洲看了一眼行礼的庞诏一众,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害,哪里有什么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结拜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属下不敢!”
“我等不配啊大人!”
“多谢大人美意,可我们身份实在是太低下了,配不上大人您的身份啊!”
“……”
众人听到徐洲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起来,心思跟伏彭二人一样,特么的发誓跟一个凡人同时死,这不是嫌命长吗?傻子才结拜!
“那好吧,真的是遗憾啊。”
徐洲也一副无奈的模样,随手将厉法殿的任务扔给庞诏后,轻声道:“过来陪我走走。”
“诺!”
庞诏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还是带人一同跟了上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我们又见面了
无渡城中,徐洲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逛了一圈后,又觉得有些无聊,最后回到了恶徒营里。
“大人,您什么去执行任务啊?”
“是啊大人,这路途遥远的,您早去早回的方便些啊!”
“……”
刚回来,伏胜彭峰二人连连迎了上来,一副谦卑的模样。
“路途遥远?”
徐洲听到这话后皱了皱眉头。
“对啊,大人您没有看任务吧?说的是前去西煞妖洲抓拿当年大闹佛门的狂徒,所以算起来并不近。”
伏胜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骂自己多嘴,却还是老实说道。
“路途遥远啊……”
徐洲摸着下巴一阵沉思,忽然大大咧咧道:“既然远,那我就不去了。”
说完,他还真朝外面跑去,看模样还真像是不管这任务、一副破罐子破摔了。
“大人!大人您先别走啊!|
“对啊大人,这可是你一举扬名的机会啊!到时候别说是我们无渡城,怕是整个阴司都会仰慕大人您的威名,到时候谁人不爱戴你?”
伏胜彭峰二人着急的追了上去,连连拉住徐洲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有一番苦苦劝说过后,徐洲好像被忽悠住了,拿出任务看了一遍后才喃喃道:“真的能让我一举成名吗?”
“千真万确!”
“万无一失!”
“……”
两人又连连说道,徐洲才扬了扬手,往恶徒营的主营走去:“本帅知道了,本帅累了,先去修整一番,明日出发征讨那大闹佛门的狂徒。”
庞诏一众刚想跟上去,别也被徐洲赶走,说是好好休息,明日出发。
恶徒营主将营帐之中,徐洲坐在首座上看着伏彭二人放着的书,忽然骂骂咧咧的扔开了。
日,他还以为这两个人看什么兵书兵法、又或者是什么大家典学,他一看才知道是什么刘备文。
两个狗东西在军营里好事不做,看这种玩意。
徐洲骂骂咧咧的扔掉这些书,忽然皱眉道:“渊鎣,明日去抓拿那什么佛门狂徒,你有多少把握?”
“我有十成把握。”
徐洲脚下那道黑影幽幽升起,像是一个人一样直立起来。
“你有十成把握抓拿对方?”
徐洲一副愣住了的模样,似乎没有想到渊鎣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种地步。
“不,我的意思是我有把握让我独自存活、离开!”
渊鎣淡淡的说了一声,打量了徐洲一眼后轻声道:“你的话,我有把握留个全尸。”
“……我谢谢你啊!”
徐洲深深吐了一口气,似乎在吐着心中的郁闷。
见徐洲无话可说后,渊鎣身影宛若流水般笑容,一点点的化作黑影。
第二日,伏胜彭峰二人果然一大早的就来到徐洲门外,极有耐心的唤他起床,又让庞诏一众火速的带徐洲离去了。
望着消失在恶徒营外的徐洲一众,彭峰忽然淡淡道:“这个新来的统帅我真没有看出什么厉害之处,好像真的是一个凡人,让他去抓拿那什么佛门狂徒真的没有问题吗?要知道那位的脾气可不好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阴司有人出面抓拿大闹佛门后逃离的狂徒,出动了十万阴兵,那一日可谓是天昏地暗气势磅礴,可最终被那佛门狂徒一口吞到肚子离去了。”
“这佛门狂徒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大荒异种啊,天生神力皮糙肉厚的还自成水火不侵,不知道有多么狂妄!听说还到达了灵天境的巅峰,差一步便能踏入第七境罡象境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强!”
“虽过了这么久经历大劫,可谁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有多强!”
彭峰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眼底还有着深深的恐惧,似乎当年那佛门狂徒大闹天地时他在身边看着一样。
听完彭峰所说,伏胜同样凝重的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厉法殿让我去抓别的恶人,哪怕修为高我都敢一试,可是让我们去抓拿狂傲无边的佛门狂徒,尤其是这位的脾气和实力都是天下皆知的!”
“可偏偏还让我们去,这不是让我们死吗!”
“呵呵,好在烫手的山芋送出去了,静观好戏吧!”
彭峰与伏胜相互对视一眼后,最终淡淡的笑了笑。
青灰色的天空下,那条磅礴宽大的黄泉上飘荡着无数孤魂野鬼,不时有船只飘过,却显得十分寂寥阴森。
一艘扬着“渡阴众恶神”气质的小船上,徐洲遥望着远方,眼神深邃面色平静,任谁都猜不到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庞诏看到如今前去抓拿那凶名鼎鼎的佛门恶徒统帅还如此淡定的表情时,心中不由更敬佩了,当即向前赞扬道:“大人明智路途终点凶险无比,不但不畏惧,反而一副平静的模样,真当是我辈楷模!”
庞诏夸了几句,见徐洲眼神更深邃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忽然问道:“大人您这是在思绪着什么?不妨说出来,小的或许能够解决。”
“哦,我在想西煞妖洲的伙食怎么样,不知道合不合我的口味,还有路途遥远的我怕去到那边睡不好,一旦睡眠不好我脾气也会跟着不好。”
徐洲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攥紧拳头道:“我就不应该去的,谁知道那边有没有好吃的好玩的?日!”
“……”
听到这番离谱的话时,庞诏心中的敬佩与感动一下子荡然无存,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余那些被命令而来的恶徒营之人同样有些欲哭无泪,可想起彭峰伏胜二人对徐洲的态度时,也不敢对徐洲什么样。
“小庞,你说说,如果现在开始出发到那佛门狂徒的位置需要多久?”
徐洲随手将任务扔给庞诏,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是大人,小的这就算算。”
庞诏连忙接过这道指令,打开一看,又皱眉沉思掐算一番后,欣喜的扬起一根手指。
“一天,我觉得还行,既然如此,那去就去吧。”
徐洲点了点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不是,大人我的意思是……”
庞诏的话还没说完,徐洲便打算了,兴奋的猜道:“一个月?对不对?我是不是很聪明?可是一个月的时间有点长啊,去到那里就要一个月?回来岂不是又要一个月了?离谱。”
“不……不是!”
庞诏连忙打断徐洲的话:“大人,不是一个月,是一年,我的实力不过才冲凡境三阶,就算我们轮流御使渡阴船前往西煞妖洲那佛掌山下,等去到了也要近一年啊。我们又不是那些神勇境、灵天境的大能,能够飞速跨越疆域、到达遥远无比的西煞妖洲之中。”
“竟然需要这么久,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
徐洲摇头叹气一阵失望的模样,又似乎是感兴趣了,笑着问道:“那佛掌山是什么回事?”
“哦,我听说是佛门里有位大佛看不惯这狂徒桀骜不驯后出手,一掌把这佛门狂徒镇压在大山之下,因为那座大山看起来有点像手掌,所以很多人都趣称为佛掌山。”
“既然被镇压了,我们干嘛还要去抓拿他?”
徐洲疑惑不解。
“是这样的大人,因为天地大劫后封印松动,加上当年这佛门狂徒犯下重大罪孽杀生无数,所以要过一遍阴司审判。”
庞诏知无不言的说道,让徐洲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啊你小子,比你那两个看刘备文的统领强多了。”
“刘备文?大人,不知什么是刘备文啊?”
庞诏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读春秋的,没事你别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徐洲嫌弃的赶开庞诏,忽的坐在船头的位置,抬头看着青灰色的天空,大声道:“老鼋,在不在?”
“特么的在不在?在你就吱一声啊!”
“老鼋。”
“……”
徐洲大声的喊着,周围飘荡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加上他的声音后,这宽大无比的黄泉还真显得更恐怖了。
“小友,你又有什么事啊?”
忽然间,一道黄泉凝聚的水影出现在渡阴船上,老鼋的身影十分模糊,勉强能看得出是一个人的轮廓,但气息十分强悍,强的令庞诏一众瑟瑟发抖。
“哦,我就是想帮我朋友问件事。”
“这里没有别人,你就直说吧。”
老鼋看了他一眼后,淡淡说道。
“真的是我朋友,小庞你拿那什么任务上来。”
徐洲笑了一声,庞诏顶不住压力连忙小跑过来,将手中指令呈上。
“其实这并不是我要去的,只不过我那不靠谱的两个副统接了这个任务,因为完不成在我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你知道我为人的,体恤下属,没办法我就出发咯。”
徐洲笑了笑,大手拍向老鼋的肩膀,谁知道却穿了过去,让他有些尴尬。
“好了,你就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吧。”
老鼋似乎是知道徐洲的性格,也有些享受这样的场面,思绪隐约飘远,却很快收敛回来。
“现在开始有一个大生意,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徐洲俊逸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只要做完这件事,从今后开始你的名气会飘到整个阴司,哪怕是天下的人都会听到你的大名,开始尊敬你、爱戴你。简单来说就是,过了今晚想穷都难。”
看到徐洲猛地忽悠阴司里鼎鼎有名的洞幽先生,庞诏一众吓得冷汗生出。
还做完这件任务后能扬名立万?人家洞幽先生不知道成名多少年了,这庞大的名气不仅仅是无殿王尊敬,整个阴司里不敬畏洞幽先生的人怕是都不少啊。
就这样的人物,你跟他说出名?
洞幽先生没有理会庞诏那些人的恐惧,而是淡淡的说道:“过了今晚,想穷都难?这句话我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说过了,还真的是怀念啊,不知道我的家乡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的声音里飘荡着浓厚的思绪,甚至能够感染到外人的情绪。
徐洲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这句话,他隐约能猜测到老鼋的来历,估计是跟原身一眼从蓝星穿越而来的吧?不过这关他徐洲什么事?
“怎么样?去不去?”
徐洲笑着问了一声。
“呵呵……”
老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去!”
“……”
徐洲似乎也有些无语,不去你笑这么开心做什么?
“小子,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不然我要去忙了。”
老鼋摇头叹了一声,似乎对这性格愈发跳脱的徐洲有些无奈。
“你知道那什么佛门狂徒的来历吗?”
“知道一点点吧。”
老鼋淡淡说道:“你说的这佛门狂徒本名叫做石隗,乃是大荒异种,从天地初开之际便生长至后世,后得机缘开启灵智,被佛门大佛看中收入麾下,从此礼佛不出世。”
“老鼋,你没觉得这石隗的经历有点像两花开吗?”
“你要是说他的经历像大圣的话,我就能理解,可是两花开是什么?”
老鼋疑惑的问了他一句,看见徐洲笑而不语后淡淡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每个世界的轨迹有些相似,但并不相同吧,就如同这石隗的经历很像大圣爷,可最终的轨迹却不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徐洲打了个哈欠,困困的说道:“要不然你跟我去看看石隗吧,把他调教成大圣爷岂不是挺好玩的?”
听到这句话,老鼋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摇了摇头:“石隗命系佛门,因果太大我不愿沾染。”
徐洲笑了笑没有说话。
什么命系佛门、因果太大的?不就是得罪不起佛门的大能吗?还说的这么花里胡哨的。
老鼋似乎看出了徐洲眼中的嘲讽,并没有动怒,而是淡淡道:“佛门之中大能无数,强者数不胜数,并不是你我能够动摇的,有时候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想要我送你去佛掌山吧?”
“我可没说啊,你要送的话是你自己的事情。”
徐洲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到老鼋气得快离去时还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说着讨好的话,才让老鼋无奈而又叹息到:“唉……怎么就碰到了你这个混蛋呢,也罢,就送你一程吧!”
“日,送我一程?别说的这么难听……”
徐洲的话还没能说完,转眼间底的黄泉汹涌澎湃,猛然掀起滔天巨浪托起小船击碎虚空,消失在原地……
第二百八十二章就等你开口
轰!
小船宛若利剑般冲天而起,击碎虚空。
在庞诏一众人的惊恐之中,周围的景象开始变换,化作虚无般可怖。
虚幻扭曲的世界里,除了呼呼响声的爆炸声和船下黄泉汹涌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更显恐怖。
哪怕是恶徒营这些无法无天的狂徒见到这恐怖的一幕时也害怕的瑟瑟发抖。
徐洲虽然被无形的狂风吹得头发飞舞,可身上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庇护住他,并未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
“呵呵,多谢了老鼋,有空你请我喝酒。”
徐洲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像真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可眼底却闪过一丝诧异。
看来这老鼋的确是强悍无比,而且来历不凡,哪怕是阴司里的无殿王对佛门感到忌惮,可老鼋却丝毫不畏惧还敢送他前往佛掌山,这份实力和胆气可不差啊。
要知道徐洲昨日便让庞诏等人去找厉法殿的人问能否让大能帮忙送达佛掌山时,对方的答案可是否定的啊。
可老鼋却不畏惧,直接将他们送往。
“你小子恩将仇报?”
老鼋气呼呼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随着徐洲的哈哈大笑也逐渐消失不见。
寒风凛冽,西煞妖洲之中的环境更为险恶,放眼望去便是一种雪白之色,大大小小的山岳之上布满白雪。
这里的灵气比起中南神洲来说更为火辣,好似灵气之中携带着尖锐的刀刃般,吸入灵府之中时灵神会有种刺痛感,甚至流淌五脏六腑时都有着强烈的痛意。
但效果也是显著的,西煞妖洲之中的生灵肉身强横、筋脉坚韧,哪怕是灵气都比别人雄厚几分。
“咳咳……”
此地更为寒冷,徐洲身上的棉袄也有些扛不住,一个劲的轻咳着。
庞诏一众缓缓的从震惊之中苏醒,可一直在黑暗中许久猛地见到光芒,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数息后才睁开,惊讶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还真是西煞妖洲!”
“我能感受到久违的空气了,说起来我们也有近七百年没有来西煞妖洲了。”
“……”
西煞妖洲之中妖魔无数,茫茫大山之中藏匿着不知多少妖魔邪兽,气息深厚强大。
有时候渡阴船路过某地时,下方都会有妖魔或是凶兽发出怒喝或是气势,想以此吓退他们,哪怕是修为弱小的妖族或凶兽都不畏惧他们这群阴气冲天的家伙。
“啧啧,这些东西真猖狂!”
“那些修为比我们高的瞪我们就算了,你一个连血玄境都没有踏入的凶兽也敢吼老子?”
“要不然下去锤它们一顿?”
“……”
一时间,恶徒营一众连连低喝着,一些人脸上更是闪过凶戾的表情,这些在渡阴众中算得上凶神恶煞的家伙自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如今看到这些凶兽如此狂傲,加上许久未能厮杀的情况下,便请求出站。
庞诏大手一挥止住了众人的声音,小跑到徐洲身上讪笑道:“大人,我们好久没动手了,想下去练练,您看可以吗?”
“他娘的,你们爱干嘛干嘛,但是先给我弄个火炉来,冷死老子了。”
徐洲骂骂咧咧的踢了他一脚,回头朝众人大笑道:“兄弟们,能杀多少杀多少,今天老子教你们吃烧烤。”
“呼!杀杀杀!”
“多谢大人!”
“我要杀只大虫拔了皮给大人做大衣。”
“……”
一众恶徒营的人张狂的大笑着,不会儿的功夫便跳下渡阴船。
轰!
轰隆!
下方的山脉发出轰隆响声,不时冒出一片尘埃,可想而知这些恶徒做事风格有多么狂傲。
徐洲唤人搬来大椅后就坐在船头,身边放着好几个大火炉,惬意的躺在椅子上看着远方的景象。
忽然间,徐洲诧异的看向地上道:“渊鎣,你也手痒了?”
“没。”
渊鎣的声音传入徐洲耳里,听起来有些刺耳躁动。
徐洲笑了笑也没有理会,拿着一把扇子挡住眼睛后便酣睡起来,虽然是天寒地冻,可身边好几个火炉放着别提有多暖和。
时间悄然离去,很快也到傍晚。
徐洲打着哈欠醒来,看着远方的残阳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船上很多恶徒营的汉子异常兴奋的讨论着,船板上堆积了不少凶兽,他甚至还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块虎皮。
“……”
徐洲脸上闪过一丝黑线,低喝道:“这谁做的?”
“大人,这是小的做的,怎么不和大人您心意吗?小的这就拿走。”
一个魁梧的汉子连忙跑来,脸上有些畏惧。
而此时渡阴船上的声音都停止了,众人都将目光投入此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狂三见天寒地冻的怕大人冷才去剥了一只大虫,可看大人表情好像并不是很开心?他们待会要不要给狂三求情?
至于威胁、逼迫徐洲之事他们也不敢做,一来恶徒营虽是恶人汇聚,可军中也有军法管辖,平日里怎么闹腾都可以,一旦执行任务之时便要认真而行,谁敢拿厉法殿的话当屁放?
二来徐洲背景不凡,不但伏彭二位统领对徐洲毕恭毕敬的,就连洞幽先生也跟这小子一副很熟的模样,他们哪里敢得罪?
如果不行的话,等会跟大人求求情吧!
众人哀叹一声,狂三见徐洲沉着脸时有些畏惧,低着头连忙走近。
庞诏悄然的靠近,虽然没有说话,可看模样好像徐洲治罪的时候就要第一个冲出来替属下抗罪。
“我问你啊,这是你做的?”
徐洲皱了皱眉头,从大椅上站起来拎着那件虎皮道。
“是……是小的做的。”
狂三的声音里带着一些颤抖,徐洲虽然没有修为,可是太多强大的人对徐洲恭敬了,他们怎么不畏惧对方?
况且能在虚无前行之中没有一丝畏惧的站在船头遥望黑暗,这会是普通人?怕又是扮猪吃老虎的大修吧?
“大人……”
庞诏看到徐洲的眉头皱起来时连忙向前一步,却被徐洲挥手赶走了:“去去去,这没有你的事,我想问的是,这真的是你的手艺!?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
众人听到这番话后脸上都闪过一阵疑惑之色。
原来大人不是要问责啊?
庞诏脸红的后退了好几步,不过皮肤黑倒也看不出来,而狂三则是试探道:“大人,要不小的在做几件?”
“嗯可以,你思考问题的速度很快啊。”
徐洲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我先数数有多少个人要穿先。”
“师父肯定要一件,忆灵肯定也要一件,秋沐仙那丫头闭关了耶算上一件。”
徐洲有些兴奋的笑了笑:“渊鎣你要不要?”
脚下的黑影颤抖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但徐洲却看懂了对方的意思,意兴阑珊的挥手让众人下去了。
渊鎣的意思是,师父她们有修为伴身不需要外物御寒,而且也不美观。
听到这番话徐洲难免有些失望,重新躺回了大椅上,看向远方夕阳西下的美景时却没有了之前的开心。
过了会,他又兴奋的喊来庞诏,教会对方如何烧烤、又从储物袋拿出一大堆调料后美滋滋的跑回船舱里坐着,因为待会烧烤的烟燃起来后可没这么好受。
果然,过了一会儿,船上散发出浓郁的烧烤气味,引的下方众多凶兽连连低吼起来,甚至还有妖修气势汹汹的寻来,可发现来人得罪不起后又狼狈而去。
徐洲自己烤了些吃饱后也回到船舱里坐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许久后,门外的敲打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人,到了。”
庞诏那好像喇叭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
徐洲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后,走出了船舱,忽地眯着眼看向远方。
远方有一座直插云霄的大山,高大不知几何,可隐约能看见像是一个人的手掌压在地上,只是他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咻!
突然间,远方云霄上一道道亮光急速飞来,好像是一道道陨落的流星般耀眼。
“保护大人!”
庞诏低声喝道,众人连连拔出大刀杀气腾腾的看向远方,修为不高可眼里的凶狠却不弱于外人。
轰……
忽然一股狂风袭来,渡阴船上一众恶徒营的人如同被重物撞到了身上,狼狈的倒飞而去,连庞诏都顶不住这股力量,连连后退数米之远。
渊鎣虽不服与徐洲,可此时有外人的情况下依然出手庇护了。
无形的力量到徐洲三米外便停止,并没有对他产生影响。
徐洲看了一眼恶徒营的人后眯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路来嘻嘻哈哈的情绪开始收敛,变得有些认真了。
“你们就是阴司派来抓拿佛门囚犯的人?”
那一道道光芒最终化作人影出现在渡阴船上,一个个心高气傲的模样,完全没有把徐洲一众放在眼里。
为首那身穿金甲的修士不屑的扫视庞诏一众后,又盯着徐洲看了好久,忽然摇了摇头失望道:“看来大劫过后阴司的实力下降的很严重啊,竟然派来一群力拔境都不到的人来,你们这里谁是领队的?”
“我是,有何指教啊?”
徐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
金甲修士意外的看着徐洲,他还以为修为最高的庞诏会是为首之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凡人带队来?
这凡人虚弱无比,看起来不久前还生过一场大病,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药味,就这样的人还想来抓拿佛门囚犯?怕是那囚犯一个喷嚏都能将这些人给喷死吧?
“大人!”
恢复过来的庞诏连忙跑到徐洲身边,只是脸上有很浓厚的愧色,似乎是未能保护徐洲而感到惭愧。
“嗯。”
徐洲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金甲修士有些不悦了,挥挥手道:“就你们也想来抓拿佛门囚徒?还是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就这样的实力来抓人?来放人的吧?”
“放肆,大人乃是无殿王钦点的恶徒营新任统领,前来抓拿佛门狂徒的使者,你岂能如此无礼?”
庞诏忍不住低喝一声,脸上露出浓厚的怒气。
“你们拿无殿王压我也没有用啊。”
金甲修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凡人,一群力拔境都不到的阴差,是来开玩笑的吗?本神没有时间跟你们玩闹,趁我现在还没有生气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就不怪我不客气了。”
“阴司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差劲了啊,派一群废物来这里,真不知道你们主事的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话刚说完,身后一片身穿明亮战甲之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加掩饰对恶徒营的轻视。
“找死!”
主辱臣死,尤其对方还辱骂阴司,庞枭眼中几乎能喷吐出怒火,猛然一刀挥去,却被金甲修士一指点去,重重的倒飞出去。
“真弱,连我一个手指的力量都承受不住,真不知道阴司派你们这些废物来做什么。”
偾山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往云端走去,还下令道:“凡人打断两条腿,剩下那些阴差把魂体打个粉碎,然后扔出去,真不明白现在的阴司到底在想些什么。”
“诺!”
一众穿着明亮盔甲的修士连连回复,不会儿便朝恶徒营一众走去。
“保护大人!”
“杀!”
“……”
一众恶徒同样双眼通红,满脸的杀气令人感到畏惧。
“噗……保护大人!”
“给我守住!”
“就算是死也要换一个垫背的!”
“……”
一时间,渡阴船上响起悲惨的声音,庞诏更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大战突生凄惨不已,恶徒营一众根本就不是这些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的修士能够比的,接触的一刻几乎都是倒飞而去。
“呵呵,这些人真的弱,干脆全杀了给他们一个警告吧,不然阴司又派来一群弱者,我们还要在这里耗着吗?”
“那个凡人怎么办?”
“打断四肢,反正死不了就行!”
“……”
听着响在身边的惨叫声,徐洲脸色愈发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畏惧。
忽然间,徐洲冷冷道:“渊鎣,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桀桀……就等你开口。”
轰!
骤然间,一股恐怖的血光爆发在渡阴船之上,众多神司之人统统口吐鲜血、倒飞而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不讲完别想走
轰!
一瞬间的功夫,邪恶诡异的气息骤然爆发,众多神司之人统统口吐鲜血,重重的倒飞而去。
看到这一幕,众恶徒营的汉子动作一滞,看向前方那道邪魅的身影时,身体都有些发颤。
纵然他们恶徒营在为无法无天,可跟前方那道散发着血黑之光的身影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啊!
怪不得营里两位统领对大人如此尊敬,就凭这强悍的实力,徐大人去那里谁人不恭敬他呢?
偾山先是错愕,紧接着勃然大怒起来:“放肆,邪魔外道怎敢猖狂!”
一瞬间,明亮的金光从他身上爆发,不知何时他手中出现一根丈三长枪,通身金灿,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只见偾山长枪一挥,明亮的金光宛若长河般横空,化碎云雾冲击而来,真当气势磅礴。
这一幕恐怖万分,数十米长的渡阴船在这道金光面前宛若蝼蚁般渺小,仿佛一碰撞上便会被击的粉碎。
“桀桀……华而不实!”
一阵狂傲的笑声响起,天边夕阳横空的美景一点点被诡异的血色笼罩,阴云也悄然到来,一副山雨欲来的场景。
砰!
砰砰!
那片金光便如同春雪遇阳般疯狂消融,一点点的消散在天地间。
偾山皱眉仔细打量着出现在徐洲身前的那片血影,冷冷道:“邪魔犯下如此重大罪孽,竟还敢出现在本神面前猖狂,莫非真当大荒还是天地不宁、无神镇压邪魔外道的世界?”
“杀!”
偾山低吼一声,身上爆发出明亮无比的金光,骤然间长枪宛若游龙腾空而起,低吼咆哮直冲渡阴船。
金龙浑身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尤其是那双凌厉的眼睛,仿佛能将万物抹杀。
渊營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言语。
轰!
轰隆!
莫名间,天边夕阳飞快暗淡下来,化作一片片血色浓云,恐怖的天象令人感到震惊。
咻!
一道道血色身影从血云之中跳跃而下,密密麻麻难以计量其数量,仿佛无穷无尽,好似一片血海般汹涌而来。
血海翻滚,发出澎湃激昂的响声。
长枪所化金龙并未畏惧,而是怒吼咆哮着冲杀而去,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刃,自身更像是一柄长枪冲去,化碎了大片血影。
轰!
轰隆!
一瞬间两者相互碰撞到一起,金龙气势如虹冲碎一切血影,可更多的影子却如同潮水般涌来,片刻间将金龙包裹,镇压在无穷的海浪之下。
斗法许久,不时间能听到汹涌澎湃的响声爆发,一道道恐怖的余威宣泄在高空中,震碎云雾。
“噗!”
猛然间,偾山口中吐出鲜血,身形如同被炮轰般倒飞而去,观其气息也在疯狂削弱。
“呵呵,弱不可言。”
渊營冷笑一声,身上爆发出凶煞无比的气势,宛若山岳般镇压像那些神司之修。
恐怖的气势降临身上,这些神司的人统统面红耳赤的趴在地上,竟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徐洲看了下方一眼,淡淡道:“你们下去打他们一顿,把这口恶气出了。”
“大人,这!”
庞诏迟疑了一下,可被徐洲一脚踢到屁股后,一咬牙唤着弟兄连忙跟上。
“放肆,我乃神司仙神,尔等岂敢放肆!”
“你们找死!”
“……”
起初,庞诏一众有些忌惮,只是围了过去,并没有出手,可后来听到这些人一口一个威胁时,气的火冒三丈,哪里还管其他事情这么多?直接对这群人大打出手。
很快,佛掌山外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过了半个时辰,渊營才冷笑着收回气势,消失在天地间。
很快,那股邪异的气势消失,天上浓云散去,可夕阳也化作了黑暗,天空之中飘荡着细微的白雪。
“你们等着,我回去一定会参你们一本!”
偾山狠狠的瞪了徐洲他们一眼,随后带人消失在原地。
“爱参不参,反正我就没想过在下面混,不参你是我孙子!”
徐洲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还故意朝偾山离去的方向喊了一声。
当这些人消失后,喧闹开始平息,庞诏一众人兴奋不已,想必是从来没有殴打过神司之人,如今动手后心情不知有多么愉悦。
“你们这群混蛋,还不快把船控制下去?狗东西,不知道我没有法力控制不了渡阴船吗?”
听到徐洲在上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庞诏一众笑着没有出声,连忙上去把船御驶下来。
经过刚才那一幕后,谁还会觉得徐洲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轻易的把神司派下看守佛门狂徒的修士打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物,怎么会简单?
看来他们刚才猜的没错,徐洲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老怪,故作涉世未深的少年模样,可城府极深,喜欢看别人震惊失色的样子。
尤其是刚才,他们都没有看到大人动手啊,大人就站在那里,一副高人模样,紧接着神司的金甲修士便被吊打了。
他们这群粗汉兴奋,却不知道打了神司之人后会有多大的麻烦。
走在佛掌山之外,徐洲看向远处那座直插云霄的大山时,挑了挑眉头,低声问道:“渊營,你对这座山有没有印象?”
渊營沉默了好一会,最终才传音给徐洲:“不知道,那时候本尊还没有诞生灵智。”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诞生灵智的?”
徐洲好奇的问道。
“大概是感受到你被废了的时候,之前我除了缩在你师父的影子里修炼、等待命令或师父有危险时才能出现,否则每日都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难以窥视外界光明,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你不知道有多么痛苦,每一次出现没多久我就会被唤回那黑暗的世界里,所以我格外珍惜出现的机会,每一次都会努力提升。”
“再后来,我发现束缚解除了、魔种归来,我开始滋生出独立的欲望,然后我就直接出现抢走了师父在血魔门里的大权。”
“……”
听着怨魔影的述说,徐洲笑笑没有说话。
你被限制在黑暗中不过才几天?他自从大黑暗降临后陷入黑暗与混乱之中不知多少万年了都没说话。
既然渊營不知道,那不必再问了,等会去看看就知道到底是谁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大人,前面不远处就是佛掌山了,你后退些,我们走在前面来保护你。”
庞诏深深‘明白’徐洲扮猪吃老虎的心思,笑着带人小跑到前面,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徐洲点了点头没说话,脸色平静的走在山路里。
这座山仿佛被抽空了生命般,放眼看去只见枯树枯草,一点绿色光景都没有,其余的便被大雪覆盖。
望着大山的景象,徐洲陷入沉思之中。
这里他好像真的来过啊。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踏入佛掌山中,寻着感知而去。
路上那些大雪覆盖住了地面,徐洲十分难行,便被庞诏他们安排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轿子,坐着轿子一路前行。
大山下风雪交加,众人赶路而去。
可到那厉法殿任务所指示的地方时,忽然一愣。
因为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让他们来抓拿佛门狂徒吗?人呢?跑哪里去了?
庞诏一众疑惑不已,连忙跑去寻找着,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哪怕是释放阴气去感知都发现不到一个人的踪迹。
“大人,找不到人啊!”
庞诏皱眉低头而来,似乎有些失望。
“人不见了?那前面那些神司的人在这里看守谁啊?”
徐洲疑惑的喃喃着,事到如今只能去问那些坐镇此地的神司之人,可刚才神司之人过于狂傲,屡屡出言不逊、甚至还动手打人,忍无可忍下渊營出手伤了那些人,其中的矛盾很难化解啊,
找不找得到神司的人且不提,找到了对方怕是不会告诉他们吧?
“等等。”
忽然徐洲大手一扬,下令让众人安静下来。
一瞬间,众人屏息沉默,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打扰了大人。
他们虽然不知道大人在做什么,可心里都是无条件的相信大人。
“这声音。”
徐洲皱眉走在前面,脚陷入厚厚的积雪里也没有理会。
一行人便跟在他后面看着,疑惑的看着徐洲绕来绕去,最终走到一片厚雪覆盖的地方。
来到这里后,众人都有些明白了,一副赞叹的表情。
因为这里传来一阵呼噜声,声音虽然很大,可是刚才他们风风火火赶来、又一阵吵闹之下将呼噜声给挡住,加上他们想的没那么多并未在意这细微的呼噜声,而是紧张的找着人。
没想到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呼吸声让他们找到了这佛门狂徒。
大人就是大人啊,手段不凡!
众人再次敬佩万分,可徐洲却没有在意,轻声道:“你们谁敢去把那片积雪清理出来。”
“大人,我去!”
庞诏第一个举手,因为先前被金甲修士欺负时正是徐洲出手帮忙、最后还让他们出了口恶气,心中怎么会不感激徐洲呢。
“我也去!”
“算我一个!”
“……”
听到他们的声音,徐洲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后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淡淡道:“你们都去吧,注意安全。”
“是,大人!”
庞诏一众丑恶的汉子持刀面色严肃的朝那积雪覆盖的地方包围而去,默不作声,看起来极为吓人。
“把刀收起来!”
庞诏想起佛门狂徒这几个字时,连忙下令让人把刀收起来。
刷的一声,众人纷纷把刀收入鞘中。
“准备!”
庞诏再次低喝道。
“开挖!”
庞诏猛地弓着身子用手飞快的挖着积雪,其余人同样在飞速挖着,很快那些积雪一点点的消失,露出地面的颜色。
“我日,哪个混蛋踩老子的脚!”
忽然间,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便地动山摇起来。
“哎呀!”
庞诏一众随着大片积雪倒飞而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当他们看向那披头散发的身影时,呼吸一滞。
佛……佛门狂徒!
“找到人了?”
徐洲同样看去,不由眉头一挑。
前面那片空地上的人披头散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骂骂咧咧的盯着众人,别说是什么狂徒,更像是一个无赖。
可这人,不是他上次在剑盟组织小宗门历练时碰到的那个佛修?
当初在秘境中,多次施展出小手段,想逼他露出魔气从而降妖除魔的佛修。
对了这佛修说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徐洲记得这佛修在外布下血炼大阵,斩出自身灵慧、制作出众多傀儡来主持大阵运转,从而不知杀戮了多少生灵来让自己维持生机、让修为更近一步。
原来他碰到了老朋友啊。
“你们刚才那个混蛋踩老子的脚?找死是吗?”
石磈骂骂咧咧的,看起来瘦弱不堪,可低吼出来便是一片恐怖声浪,震得庞诏一众痛苦的捂着脑袋。
“找死啊你们!”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们以为不说话,我就会饶恕你们吗?想都别想!”
“知道我是谁啊?当年佛门四大金刚之首啊,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砍!”
“……”
听到一声声低吼咆哮的怒吼,徐洲哑然失笑,不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久不见。”
“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石磈不耐烦的打掉了伸来的手,回头的那一刻忽然愣住了,猛地抓起徐洲的衣袍低喝道:“是你!当初给我讲完大闹天宫的事情后就不辞而别,害的我一直再想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五百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一直在等你出现给我讲后面发生的事情啊……”
看到佛门狂徒忽然发作抓住大人,庞诏一众面色大惊,连忙拔刀冲去。
“哈欠!”
石磈只是一个喷嚏,恶徒营一众便稻飞而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呵呵,这次你不给我讲完后面的故事,你就别想出这座山半步!”
石磈故作凶狠的拎着徐洲走在山路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他娘的,卡住精彩的地方不说,让我想了好久,这次你不说完老子不让你好过!”
第二百八十四章大人的意思!
“大人!”
“保护大人!”
“……”
庞诏一众看到徐洲被掳走,着急的连忙拔刀冲来,好像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徐洲。
然而,却被徐洲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徐洲没有在意自己被外人拎着,而是打量着周围荒僻寒冷的山景,过了好一会忽然幽幽长叹一声。
叹了一口气,他见石磈没有理会,又故意叹了好几口气。
石磈有些疑惑,忍不住疑问道:“你小子叹什么气?”
“唉,我在叹息的是,这么精彩的故事,竟然要在这个地方讲出来?这个荒山野岭是听故事的地方吗?总觉得在这里讲对不起大圣大闹天宫一场了。”
徐洲失望的摇了摇头,声音中夹杂着难以形容的无奈,好像又有一些可悲。
石磈不由一愣,忽然站在原地把他放了下来,挠了挠后脑勺道:“说的好像挺有道理,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觉得听好故事,不如去一个有饭菜有酒的地方,一边大口吃着肉喝着酒,一边夹着花生米吃,这样子不潇洒快活吗?而且这种地方聊天才有气氛,这里天寒地冻的,讲个毛。”
徐洲同样摇头叹息道:“要不然这个故事先留着,我给你将别的故事?灰太狼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
石磈错愕片刻,连忙低喝道:“不行,必须讲五百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里不合适,气氛不对,你打死我也不讲。”
徐洲悠悠叹了一口气。
“不行,必须讲!”
“不讲!”
“你不讲老子打死你!”
“来来来,打这里死得快!不过你想好啊,全天下就我知道这个故事,打死我你后面就找不到地方听这个故事了!”
“他娘的气死老子了,你到底讲不讲?”
“……”
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石磈更是怒不可言,有时候化作数千丈的巨人捶胸顿足、吼声撕碎云雾,有时候拿出一根木棍使劲的往徐洲身上敲打。
可打到徐洲身上时又没有用多少力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过了好久,石磈似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徐洲,忽然哭丧道:“你厉害,你是大佬,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愿意说行不行?”
看到凶名鼎鼎的佛门狂徒竟然拿大人没有办法时,庞诏一众看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好像在做梦一样。
徐洲嘿嘿一笑:“这个简单啊,去无渡城玩,哪里有酒有菜,还有人会唱小曲,我们去那里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讲,气氛不就来了吗?人家大圣爷去过阴司,你去过吗?”
本来还有些抗拒的石磈忽然挠了挠脑袋,一副讪讪道:“我就闹过佛门,其他地方倒没有去过。”
徐洲似乎有些不屑,盯了他一眼后笑道:“大圣去过东海夺神兵、下过幽冥压阎罗,身边六圣结金兰、上过天庭当齐天、最后大闹天宫、惊得漫天神佛魂飞魄散,你做过哪一样?”
“我大闹过佛门……”
石磈的声音弱了很多,随着徐洲的述说,他的底气也在一点点的减少。
“那你不想知道五百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大圣究竟是被压在山下五百年没了脾气性子,还是依然桀骜不驯、无法无天?”
“想知道,那你讲啊!”
石磈忽然有些抓狂了。
“这里气氛不好,不讲。”
“讲啊!”
“不讲”
“……”
听到两人再一次的争吵起来,庞诏一众都有些看不懂了,心中更是疑惑。
大圣爷究竟是谁?
还东海夺神兵、下阴司镇压殿王、还有六圣当兄弟、上过神司当齐天?最重要的是大闹神司?
这些事情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魄,竟然敢犯下一件件滔天大罪?简直是不要命了啊!
就当庞诏一众思绪历史上究竟是谁做过这些壮举时,徐洲石磈二人忽然勾肩搭背的走来,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让他们更加看不懂了。
“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徐洲一脚踢在庞诏屁股上,呵着让众人前行。
“去哪里啊大人?”
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庞诏有些疑惑了。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还是喊打喊杀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都以兄弟相称了?
“当然是回无渡城啊,你脑子究竟在想着什么?”
徐洲瞪了他一眼,转头又朝石磈笑了起来:“待会到无渡城了,咱俩好好的喝上一场。”
“一定一定,如果你故事讲得不好听,我会拿你的人头当下酒菜的。”
石磈同样龇牙笑道。
“你实在不行拆了无渡城不行吗?拿我人头做什么?不惭愧的说,我这里还装有很多故事。”
徐洲笑着摇了摇头,与石磈上了渡阴船。
庞诏一众不敢停留,连忙回到渡阴船上驾着渡阴船一路前行。
缓缓,渡阴船轰的一声,散发出浓郁的阴气前行在高空中。
大雪纷飞,西煞妖洲的茫茫大山都裹上了一层银衣,放眼望去美不可言。
庞诏一众在戒备、控制渡阴船,而徐洲和石磈在船舱里喝着茶聊着天。
说了一会话后,徐洲困困的倒在床上打瞌睡。
石磈有些百无聊赖:“怎么这么慢啊?”
“不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徐洲打了个哈欠后翻身睡觉了。
“我不吃热豆腐啊,我就想要知道五百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石磈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外面的,你们怎么这么慢?控制船的时候能不能快一点?”
“前辈,我们修为这么低,想快也快不了啊。”
庞诏欲哭无泪的声音传来。
石磈不满意的踢到桌子:“这么慢?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什么城听你讲完这个故事啊?”
“还好,明年我们应该能到无渡城。”
徐洲思绪了好一会儿后,认真回答道。
“……”
石磈额头上闪过一条黑线,直接走到了船舱在。
在庞诏一众的诧异疑惑间,石磈忽然大手一挥撕开了虚空,一手抓着渡阴船直接跳入黑暗之中。
无渡城。
内城一处殿宇之中。
无殿王悠然坐在大椅上,神色漠然的看着远方,外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忽然他嗤笑一声,似乎再跟空气讲话:“佛门那子天资纵横,从诞生灵智到修炼不久,便拥有无敌的修为,可当镇压大荒之中绝大部分仙神,连我都斗不过他。如果石磈那厮大闹起来阴司怕是会乱很久。”
“石磈这厮伤又伤不得,而且天生桀骜不逊,镇压又镇压不得,你说这小子去抓他回来,能成吗?”
无殿王的笑声响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过了好久大殿里才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做不做的,你不也让那小子去做了吗?还有如果没事做的话可以去抓拿大荒中那些恶贯满盈的人下阴司受罚,真以为阴司近六百年不出世,便无法管控那些恶人了吗?”
“知道了,厉法殿正在与厄渡他们对接,任务也一点点的发布出去了,清理这些人倒是小事,只不过后面神司与佛门之间的争斗你有耳闻吗?”
无殿王耸了耸肩膀,轻笑道。
悄然间,一道浑浊黄泉凝聚而成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无殿王的对面座位,老鼋拿起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神司佛门历来都有争斗,只不过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闹得多大罢了,只要别闹到我们阴司来就可以。”
“我怕有些难,我听说佛门一尊佛已经开始对中南神洲布局了。”
无殿王同样抿了一口茶,皱眉道:“这次他们的目标,可和你带来的人有关啊。”
“呵呵,助当今皇朝平定外疆动乱吗?当今这人族皇朝乃当年大劫后脱颖而出,众多年来并未见过神迹,虽保留有祭祖祭天等等举措,可大多数人早就已经忘了仙佛为何物,神司佛门他们大劫结束后以此为棋盘很正常不过。”
老鼋点了点头:“先看这小子怎么样啊,如果可以安排进去。”
“你是说徐洲?一切皆有定数,你怎么安排?”
无殿王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要知道大劫之中神司佛门之人虽避世不出,可一直观测着世人,其中博弈大多早已经商议妥当,而阴司一直以来从未插手其中,洞幽先生此为何故?
“我阴司不管怎么说也是掌天下刑罚、轮回,为何要一直当衬托呢?既然大家都在玩,那我们跟着玩一玩又如何?”
老鼋笑着说出这番话,可浑身流淌着浑浊的黄泉水,让人看不透他的表情,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无殿王眉头紧皱,刚想说话,可转眼间却被外面巨大的声响的打断了。
一声巨响在无渡城外城中爆发,似乎整座城池都震动了一下,令两人意外的相互对视一眼,最终将目光放去。
忽然他们额头上生出一道道黑线。
外城方圆十数里统统被那从天上跳下来的石磈震塌,地面甚至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缝。
特娘的,什么情况?
无渡城被偷家了?
不对。
当无殿王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高大无比的石头巨人手中抓着一艘散发阴气的船,不由皱眉起来。
徐洲他们不是去抓拿石磈吗?怎么两天功夫不到就回来了?
看样子还是被石磈给抓回来的?还把他无渡城给拆了?
这什么情况?
无殿王皱了皱眉头,忍住了前去的冲动。
他又拿石磈没有办法,说又说不过对方,打也打不过,去了丢人现眼,倒不如看看徐洲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呵呵呵……”
老鼋发出一阵轻笑,转眼间化作腾腾升起的雾气,消失在原地。
无渡城外城,狰狞庞大的建筑已然化作了一片废物,不少渡阴众骂骂咧咧的说着幕后黑手,转眼就被突如其来的巨力轰飞,重重的倒在地上。
“敢说老子坏话?”
石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盯着众人,眼中的凶光让不少渡阴众之人想起了这位爷是谁,吓得连连退去。
“你是来听故事还是来拆家的?”
石磈手里那艘渡阴船上,徐洲大声的喊了一声。
至于庞诏一众,早就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了。
“哼,要不是给你面子,我这暴脾气,刚才就捏死他们了!”
石磈狠狠的捏了捏拳头,忽然又讪笑看着徐洲道:“小兄弟,你看都到无渡城了,能讲故事了吗?”
“讲故事?你都把无渡城拆了,讲什么故事…大哥,我真没想让你拆家啊。”
徐洲无奈的看了石磈一眼:“况且你想听故事,能不能先变小,然后当我们下来?”
“哦哦,差点忘记了。”
石磈找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渡阴船放在地面后,一千多丈高的体型也在慢慢缩小,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原来那样大小。
“走走走,都到无渡城了,赶紧给我讲讲五百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磈兴冲冲的拉着徐洲往没被摧毁的地方走去,庞诏一众相互对视一眼后连忙跟了上去。
“庞诏,你是熟客,知道这里什么地方有酒楼,先去定个位置先个好地方安排,稍后我们过去。”
徐洲朝庞诏说了一声,可庞诏却是一头雾水。
放在以前,无渡城里的确像是人间的城池一样热热闹闹的、什么都有,可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阴司刚从界天之中归来,人还少的很,他们渡阴众还要去抓人拿人呢,无渡城里哪来的什么酒楼茶楼的?
看到发愣住的庞诏,徐洲故意眨了眨眼睛:“快去啊,这个时候你犯什么傻?”
庞诏眼睛一亮,低头恭声道:“诺!”
他觉得他明白了大人的意思了。
现在去找人布阵做好埋伏,安排好后就等那佛门狂徒入坑,最后携手镇压佛门狂徒,完成最后的任务!
看来大人还是大人啊,长得就是远,不但轻而易举的哄佛门狂徒归来,而且做事情也很稳妥。
想到这里,庞诏得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一头雾水、疑惑不解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看来还是他聪明啊,不过接下来就得好好的完成大人安排的任务了。
这件事,他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我知道在哪里
“大人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妥!”
想到这里,庞诏严肃的喝住众人,悄然消失在废墟之中。
石磈并没有理会离去的那些人,跟徐洲走在空荡荡的无渡城里,忽然挠了挠头疑惑道:“这城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去哪里来的地方吃菜喝酒?”
“路嘛都是人走出来的,我们走着走着不就能看的吃饭喝酒的地方咯?”
徐洲笑着勾住了石磈的肩膀:“我问你,你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是什么?”
“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大闹佛门算不算?”
石磈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笑道。
“你是从小在佛门长大、学习术法吗?”
徐洲问了一句。
“是啊,我刚诞生灵智没多久,就能感觉到每天有个秃驴摸我的脑袋,然后还用火烧我、滴血在我身上、咬我亲我……后来他见没有用就放弃了,只不过天天都在我身边念经,烦得很。”
石磈站在原地回味着,神色也有些恍惚,似乎沉淀在当年的往事之中。
“后来你诞生后就拜他为师了?”
徐洲挑了挑眉头。
“我出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敲了他脑门一下。”
石磈脸上露出桀骜的笑容:“他娘的,天天念经,也不理人家受不受得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把他的头拧下来……”
“行了行了,我们去找找地方看看有没有吃的吧。”
徐洲看到石磈开始吹牛,就勾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只是他们不管走多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整个无渡城似乎变成了一座空城,听不到半点声音,诡异不已。
“奇怪,我让庞诏他们去找几个厨子来做菜,他们跑哪里去了?”
徐洲疑惑不已,同样挠了挠后脑勺。
“那怎么办?”
石磈忽然抓住了徐洲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不会想耍赖吧?”
“这有什么好耍赖的?我肯定会讲给你啊。”
徐洲无奈的揪开他的手,勾着石磈的肩膀走到最近的小楼里,随手摸了摸最近的一张板凳:“坐。”
“喝西北风吗?”
石磈被他的操作搞糊涂了。
“……”
徐洲从储物袋里拿出不少好酒好菜,喃喃道:“我让你来,肯定就不会亏待你,你慌个球。”
“算你小子有诚意,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石磈看到一大桌子酒菜,心急的用手抓了一大把放到嘴里,然后拿起一坛酒猛地灌着,还兴奋道:“爽!”
“我看也不用以后了,趁着现在气氛不错我说一个提议如何?”
徐洲笑着拍了拍石磈的肩膀,一副真诚的模样。
“什么事?”
石磈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既然你我如此投缘,不如结拜为异性兄弟。今日结拜,你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何?”
“噗……”
石磈忽然将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又勾着喉咙,好像是想把菜都吐出来。
“怎么了二弟?”
徐洲很是关切的过去帮他拍后背,却被石磈灵活的躲开了。
“不……我不吃了!”
石磈面色警惕,一脸愤愤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纵然他在无法无天、心情桀骜,可对于发誓这种事情来说还是很看重的,尤其还是对天发誓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做?
跟一个凡人结拜,特娘的寿星公嫌命长?
“……”
徐洲似乎有些无语,脸上的热情逐渐冷淡下来:“你嫌弃我?”
“没有,我哪能嫌弃你呢?开玩笑。”
石磈笑着擦了擦脸,又重新坐在凳子上吃着饭菜,眼睛却是盯着徐洲:“可以讲五百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吧?”
“可以。”
徐洲顿了顿,抿了一口酒壶里的药后,开始讲起后面所发生的故事。
“孙猴子被镇压后,天庭恢复安宁,开始……”
一点点的,这栋小楼里的动静慢慢小了起来,石磈难得平静的听着这一个故事。
这里的动静停了下来,可恶徒营里却是闹翻了天。
“伏统领、彭统领,赶紧去上报啊,晚了我就怕来不及了!”
“是啊两位统领,大人他真的把佛门狂徒给带回来了!”
“……”
庞诏一众人在伏胜彭峰二人帐营大门前连连述说着,激昂愤慨的,可伏胜二人却是有些迟疑。
你们昨天刚出发,今晚就抓人回来了?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
况且佛门狂徒桀骜不逊、实力又强,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抓回来?开玩笑吧?
可看到十余人都一副认真模样的看着他们时,伏胜二人有些相信了,同时很吃惊徐洲的本事。
三言两语就能将佛门狂徒劝服?还有那大闹天庭的人又是谁?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天上不是只有神司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天庭?
伏胜眼里闪过一丝波澜,却还是没敢相信,顿了顿后淡淡道:“此时我们会安排妥当,你们先下去吧。”
“大人,时不待我啊!如果不赶紧去,我怕到后面佛门狂徒反应过来后不会善罢甘休的。”
庞诏着急的说道,却被伏胜厉声给呵斥下去了:“放肆,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下去!”
猛地被训斥一声,庞诏众人心里有些不甘,可看到两位副统领眼里的冷意时,只好行礼连连退去。
走出恶徒营外,庞诏一众脸上有些不甘心,一个汉子忽然出声道:“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
“放弃是不可能的,大人好不容易把佛门狂徒哄来无渡城,我们怎么能就这么简单的放弃了?”
庞诏紧紧的抓着拳头:“我们去找厉法殿,厉法殿不受理我们去找镇恶军!”
一行人坚定的离去,而徐洲却不知道这一幕,勾肩搭背的跟石磈喝着酒,差亿点点就以兄弟相称了。
“唉,按照你这么说,他以后就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物了?”
石磈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同时把酒大口的灌入口中,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会没有灵魂呢?”
徐洲也有些疑惑,他才讲了一半不到啊。
“你看从最初下山时的无拘无束、自以为得了自由,结果到头来却被束缚的更为严重,这不是没有灵魂了吗?”
石磈摇头苦笑着:“我感觉他死了。”
“那你呢?”
徐洲忽然问了一句,却让石磈身板一直,浑浊的眼睛明亮了许多。
“你后面什么打算?”
徐洲问了一声。
“打算?我不知道我该有什么打算啊。其实我一早就能出封印的,那些神司的人大多不是我的对手,只要我想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他们,可是我不知道出去了该做什么啊。”
石磈笑了笑,忽然恶狠狠的盯着他:“怎么没有酒了?”
“我怕喝死你!”
徐洲没有多问对方什么,只是继续从储物袋里拿出好酒,自己在一旁听着石磈絮絮叨叨、不时抿着一口清水,偶尔搭一句话。
过了不知多久,石磈好像真的喝醉了,头一歪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喂,怎么不喝了?”
徐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同时拍了拍石磈的脑袋。
“喂,该起床了。”
“喝多了?”
“你这酒量也不行啊,跟隔壁小孩一桌吧!”
“……”
徐洲唤了他好久,发现石磈没有理会他后,笑着搀扶他起来。
“还挺沉。”
徐洲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放下石磈不理会了,坐在门槛那儿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到一脸愤慨的庞诏他们走来,不由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人,我们愧对于您!”
忽然间,庞诏一众连连单膝跪下,脸上说不出的落寞,让徐洲有些诧异。
你们这又是闹哪一出?
“此话怎讲啊?”
徐洲连忙过去将他们搀扶起来。
“大人,你之前让我们去准备准备,不就是让我们去寻人来设计抓拿佛门狂徒吗?可是我们找遍了整个无渡城,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我们毁了大人您的计划啊!要罚要打,大人轻便!”
庞诏失落的说道,却让徐洲有些想笑。
抓拿石磈?怕你整个渡阴众的人加起来都不够资格镇压下这血脉强悍的大荒异种吧?
那些人不敢出手是对的,真要出手恐怕现在整个无渡城都要毁了。
徐洲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去把石磈带上,回营。”
“带上?”
看到徐洲走在大街上没有理会他们,庞诏疑惑的看向楼里,忽然眼睛一亮。
那和的烂醉如泥、倒在地上的人不就是佛门狂徒吗?
原来这一切都在大人的算计之中啊!
众人顿时对徐洲敬佩不已,连忙扛起石磈,却使出吃奶的劲都扛不动。
最后还是庞诏从某个角落里拿出铁板,十几个人一起扛才能抗动。
众人很快赶上了慢慢悠悠走在前面的徐洲,庞诏还兴奋的打了个招呼。
“嗯,待会带回营里休息,你们安排好一点的房间吧。”
徐洲点了点头,又让庞诏开始思绪起来。
好一点的房间?
大人的意思是找个坚固些的房间困住这佛门狂徒吗?
应该……
庞诏的念头还没想完整,徐洲忽然踢了他一脚屁股:“就是单纯的找个房间让他休息,别想这么多。”
“喏!”
庞诏不由点了点头收起哪点小心思。
西煞妖洲,佛掌山外。
一行人缓缓飞来,为首那人一身僧袍,身上携带着浩瀚的佛气,显得极为慈悲。
“阿弥陀佛,也不知这厮如今是否知错。”
身后一佛修淡淡说道。
“估计性子收敛了些,不然他前段时间便可离去,却一直呆在山下。”
觉明笑了笑,放眼看下山去时并未感受到石磈的气息,倒也没有觉得奇怪。
毕竟这厮天赋异禀、修为又高,故意隐藏修为让他们看不到也很正常。
“石磈?你在哪里?”
“石师弟,你又躲到哪里去了?别跟师兄们开玩笑了,赶紧出来!”
“……”
众人低声唤着。
石磈乃是大佛后来收的弟子,却一直没有正式拜入佛门、获得法号,后来发生那一档恶劣的事情后,便将这厮给镇压了。
直到现在,他们也是受命来找石磈。
“他该不会是躲在哪里睡觉了吗?”
望着白雪皑皑的山景,一佛修刚想出手扫除积雪,却被觉明拦住了:“找来镇守当地的神司之人问问便可。”
神司有人专门在此地镇守,后虽因大劫回归神司之中,可现在各大界天重归大荒,坐镇此地的人自然要归来镇守。
觉明放出气势,浩瀚明亮的佛光在黑夜之中亮起,如同大日撕碎黑暗。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反馈,觉明摸了摸脑门一头雾水。
怎么连神司的人都不见了?
这又是闹哪一出?
该不会是石磈大怒吃了这些人,然后畏罪潜逃了吧?不然没理由一个人都看不到啊。
觉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一旁跟随而来的佛修同样皱眉道:“我们该怎么办?”
“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消失的,我们去神司看看。”
觉明沉吟片刻后,便带人朝天上飞去。
一行人刚飞上天不久,便碰到一大片气势汹汹的金甲战士而来,不由疑惑的抬头看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觉明疑惑的问向为首那名金甲修士,毕竟坐值佛掌山的人他有些印象,现在看到偾山后自然记起来了。
“几位高僧,我们是去佛掌山抓拿恶人!”
偾山怒气冲冲道:“那恶人来到佛掌山一言不合便将我们打伤、侮辱,我代表着神司的颜面,怎能让外人给欺负了?这次去便是要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的!”
觉明不动声色的打量而去,还了一礼:“阿弥陀佛,贫僧此番前来便是想要接回石磈回到佛门中,讲经说禅化去这厮的顽性,奈何佛掌山下并无一人。”
“没有人?难道说他们真把石磈给抓走了?”
偾山脸色难看,开始沉思起来,却又觉得不大可能。
虽然那看起来是凡人模样的少年很强,可绝对不能安安静静的把石磈抓拿回阴司。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啊,难道对方还能兵不血刃、轻而易举的将石磈拿回阴司之中?
沉吟片刻后,偾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由笑道:“大师,我知道石磈去哪里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大乱斗
“哦?施主知晓石磈去了何处?”
觉明故作诧异的看了偾山一眼,实际上心中也大概猜测到偾山离去的原因,只是想不到如此桀骜不驯的石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别人走。
“掳走石磈的乃是阴司之人,大师你跟我来,一定能找到他们的!”
偾山笑着说道,却让觉明更疑惑了。
阴司的人把石磈带走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大佛怎么度化,都渡不了这桀骜不驯的石妖,这石磈的心就是铁石心肠啊。
有趣。
觉明心中思绪万千,却是不动声色的念了个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愿去一观。”
“那好,大师请随我们来!”
偾山笑着点了点头,又朝身边那高大魁梧的仙神说了一声后,队伍又开始浩浩汤汤的前行着。
无渡城、恶徒营里。
许多狂妄傲然的恶徒们如今吓得浑身发颤,伏胜彭峰二人更是来回走动在空地之中,打死他们都没有想到徐洲真的把石磈给‘抓’回来了。
“怎么办?我们把这棘手的事情扔给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给办成了啊!”
伏胜皱眉不已。
“我也没想到啊,短短两日时间里徐洲真能把这件事情解决,现在你该考虑的是怎么把这颗烫手的山芋扔出去,等下那厮酒醒后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彭峰也慌不可言:“我感觉待会我们恶徒营就要被拆了!”
轰!
忽然间,天空之上爆发出一股明亮的光芒,阴司从未有过这般光亮,一时引得许多人连连看去。
“暗中偷袭我的恶贼,给本神滚出来!”
猛然间,一个金甲神人大声怒喝着,强悍的修为朝四方扩散。
无渡城中许多渡阴众眉头一皱,连连抬头看向天空,眼中充满凶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对这一幕视若无物。
“偷袭我的贼人,莫非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就给我滚出来!”
偾山冷笑不止,视下方生灵如无物。
大营里,徐洲打了个哈欠,被庞诏叫醒后睡眼朦胧的往外面走去。
出去之后,才看见天上的景象。
天空之上浩浩汤汤的一片人,一个个气息深厚,都有冲凡境以上的修为,尤其是为首那人气息深厚,好像是灵天境神灵开天的修士。
“你是那谁来着?哦,手下败将,来此有何贵干?”
徐洲揉了揉眼睛后,忽然笑了一声。
“放肆,贼人休要猖狂,若非你使出奸诈之术害我等,我等怎会不敌?”
偾山看到徐洲后,眼中的愤怒更胜几分:“今日吾来,便是要将你这乱贼邪人给诛杀,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杀我?为什么杀我?”
徐洲故作疑惑道:“我乃无渡城的渡阴众,先前去例行厉法殿的任务,为公事。你阻拦我、辱骂我渡阴众废物、扬言我阴司无人也就算了,今还打上门来,真当我阴司不能奈何你们?”
徐洲的声音不大,却被众人清楚的听到耳朵里。
恶徒营里的人纷纷皱眉起来,就连彭峰伏胜二人拳头都攥紧几分,却没有说话。
“你休要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的人到底是谁啊?要点脸行不行?”
徐洲嗤笑一声,冷冷道:“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从来没有侮辱过阴司和渡阴众之人,从未说过看不起我阴司?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如何?”
一时间,众人听到这么毒的誓言,冷汗生出,偾山听到后同样后背有些发凉,微颤着手指向他道:“你、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作恶多端的贼人!”
看到偾山的表现,无渡城里的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与假,一时间冷哼不断。
“大人,还是先抓拿贼人吧,我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有着滔天邪气,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一定不少!”
偾山有些不安了,隐约觉得事情超出了控制范围内,连连说道:“何况,这小子藐视神司威严,击伤了神司派去镇守祸端的人!”
为首那魁梧汉子听到这句话后,眼皮低了几分:“动手!”
“大人,若有人敢阻拦我们该怎么办?”
偾山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敢阻拦者,杀无赦!”
充满杀气的声音爆发,引得偾山极为兴奋,猛然带着数千银甲战士冲杀而去。
“杀!随我击杀恶人,毁我神司威严者,杀无赦!”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一大片银光好像流星砸向地面般气势恢宏。
徐洲冷冷的看着没有说话,可庞诏一众却是红着眼挡在他面前,拔出大刀杀气腾腾的看着上空。
“诸位同僚,为何不出手?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啊!”
“大人之所以打伤这些人,是因为他们辱骂我阴司无人、渡阴众的都是废物,还扬言要将我们统统打的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呵呵,危机时刻诸位同僚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
看到周围的同伴愣住原地没有出手,庞诏一众目眦欲裂,却没有离开半步,而是咬着牙站在原地,好像是死也要死在徐洲前面。
轰!
一瞬间,偾山全力一挥,便化作长河轰隆而下,看模样好像是要将徐洲一阵彻底抹杀。
“大人,外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啊!”
“D爱人,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人死吗?”
“……”
恶徒营里,一道道声音响起,伏胜彭峰二人闭上了眼睛,拳头抓的死死。
忽然间,伏胜怒吼道:“娘的,跟这群神司的人干了,敢到我无渡城来欺负人,真当我渡阴众是好欺负的吗?杀了,杀光来犯之人!”
“杀!”
彭峰低喝一声,手中出现明晃晃的大刀,一瞬冲向上空,挡下砸向徐洲他们的长河。
两者相碰,彭峰感到吃力,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体内阴气疯狂爆发挡下那条长河。
“兄弟们,随我杀上去!”
看到多年同僚遭到压力,伏胜同样挥刀砍去,挡下那枪气长河。
“呵呵,一群废物罢了,也敢来挡我锋芒?”
偾山冷笑一声,只是长枪一抖,长河便化作巨蛟咆哮,扭动着身躯。
砰!
两人一时顶不住这股巨力,纷纷被震得倒飞而去,砸塌了不知多少营帐。
“敢伤我家大人,找死!”
“兄弟们,随我上,杀光他们!”
“杀!”
“……”
看到伏胜彭峰二人被击飞重创,恶徒营里的人更为愤怒了,怒吼咆哮着跟那些银甲神人斗气一起。
一时间阴气爆发刀光枪影闪烁在恶徒营里,一场恶战已然爆发,
可惜的是恶徒营的人虽然骁勇,可修为与人数都敌不过银甲神人,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被打飞打伤,还有人被一枪封喉,身影散去了。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想隐藏到什么时候!”
偾山不理会下面打闹的一幕,高傲仰着脑袋走向下空,眼睛死死的盯着徐洲。
如今有大修在身后替他掠阵,他还怎么会害怕?
他就害怕徐洲不出手,一直躲躲藏藏着。
徐洲笑着摇了摇脑袋,提示他看向四周。
“呵呵,你还有什么把戏?”
偾山没有理会这一幕,红着眼盯着徐洲,猛然长枪如龙般刺杀而来。
“杀,敢到我无渡城之中撒野,杀光这群人!”
“真当我渡阴众无人了?”
“……”
骤然间,整座无渡城轰动起来,无数人停止手中的事情,杀气腾腾的冲向恶徒营。
一个银甲神人刚将身前那恶徒营的人一枪砸飞,转眼间被众多冒出来的渡阴众狠狠的压在地上。
局势一下子扭转了,数千银甲神人失了下风。
下风阵阵阴气爆发,恐怖的声势掀飞了不少银甲神人,甚至还有不少气息深厚的渡阴众冲向身披金甲的偾山!
“你们都下去。”
带头的仙神淡淡的说道,并未将眼前一幕放在眼里。
一时间,更多的银甲神人冲向下空。
黑色与银色的光芒开始交融,厮杀声惊散云霄、强悍无比。
莫名其妙间,数万银甲神人与渡阴众厮杀在一起。
大战响起,一个恶徒营都装不下这么多人,四周的建筑开始坍塌,打着打着双方似乎都动了真火,开始爆发出强悍的术法。
“渡阴众虽然名声响亮,可实力也就这样了。”
为首那仙神冷冷的看着下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一旁几名佛修笑而不语,觉明没有在意这场厮杀,而是将目光放下下方,寻找着石磈所在。
忽然他看到石磈趴在一处大营里打着呼噜睡觉时,安心了许多。
如果这厮真的到处乱跑,凭借着强大的修为真要躲起来他们还真不容易找到,好在现在在这里看到对方了。
“不就是来杀个人吗?怎么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了?”
为首那仙神看到偾山迟迟没能杀死一个凡人,冷哼一声忽然大手摸向腰边长剑,似乎想随时将徐洲给杀了。
悄然间,一道魁梧高大、好似巨神般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为首那仙神冷冷的盯着巨鬼神,冷哼一声后厉喝道:“全部给我回来!”
这声音方才传出,许多银甲神人都停止厮杀,而渡阴众却是真打出了火气,极不留情的杀伐而去,灭了不知多少银甲神人。
“闹剧可以结束了吧?”
那仙神冷哼一声。
巨鬼神板着脸没有说话,任由下方渡阴众杀向那些银甲神人,当看到对方脸上生出明显的不耐烦后,忽然龇牙笑了起来:“住手!”
听到巨鬼神的话,数万渡阴众之人慢慢住手,可恶徒营的人还在殴打着那些人,直到巨鬼神看不下去出手控制住后,这场闹剧才停止。
“大人!”
此时偾山狼狈归来,看到怒气冲冲的为首仙神时,连忙行了一礼。
“嗯。”
为首那仙神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凌厉的盯着徐洲:“小子,很好,我记住你了!”
听到这句话,徐洲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笑了一声:“记住我有什么用啊?有本事你把无渡城给拆了啊?来的时候不是挺猖狂的吗?怎么到现在只会威胁人了?”
“呵呵,我们走!”
为首那仙神哪里经历过这种冷嘲热讽,冷哼一声后也不理会一旁的觉明几人,扭头便消失在天空之中。
一时间,闹剧彻底平息。
可先前被石磈砸碎了一部分的无渡城,如今以恶徒营为中心的地方开始崩溃,周围一些建筑统统变成了废墟,飘荡着凄惨和萧条的气味。
巨鬼神看了看徐洲,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时很想把徐洲赶走。
这小子上次出现在九十九重界天时,就害的全部人延迟归来,现在才来无渡城没几天,无渡城被拆了大半且不提,渡阴众与那些神人厮杀时有不少被打爆形体,等待重生去了。
这小子看起来还真是一个祸害啊!
要不然还是跟无殿王提议,让这个祸害早点走算了。
巨鬼神盯着徐洲一阵沉思,可徐洲却没有觉得丝毫惭愧,反而笑容灿烂的看去道:“多谢大人帮我挡下麻烦,有空你请我吃饭。”
“我没有帮你,我只是不想让外人欺负到我渡阴众头上罢了!”
巨鬼神听到徐洲这番话,脸色都黑了几分,冷冷的注视下方众人后,消失在天地间。
“你们几个没事吧?”
徐洲看向庞诏一众,虽然带着些玩味,可眼神关切,让众人觉得暖和不已。
这个时候,天上那些佛修走了下来,对着徐洲行了一礼:“阿弥陀佛,请问是施主将石磈带到阴司来的吗?”
“是啊,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徐洲点了点头,看向这几个佛修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最终又暗淡下去。
“阿弥陀佛,贫僧受我佛之令,前来带石磈回我佛门圣地之中,接受佛法洗礼、化去顽劣,参悟我佛真理!”
觉明低念了一个佛号,目光坦荡的看向徐洲,心里却是在想到底该用什么理由带走石磈,谁知道徐洲笑嘻嘻的答应了。
“这?”
觉明有些疑惑了,眼前这少年千辛万苦带回石磈入无渡城,不应该将手里的功劳抓紧的吗?怎么反倒愿意让他们把人带走?
第二百八十七章
“怎么,你们不是要把石磈带回去吗?不愿意带回去了?”
徐洲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好好,那就有劳施主带贫僧去见石磈了。”
虽然徐洲看起来是个凡人,可觉明还是微微行了一礼,因为他的确是看不透眼前这少年,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走吧。”
徐洲点点头走在废墟中。
先前的厮杀中整个恶徒营几乎化作废墟,几一个完好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某个地方有一个无法无天的角色,都下意识的偏离那个地方去厮杀,导致不远处的帐营里是恶徒营中少数完好的地方。
“呼噜……”
靠近这个地方都能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空气中还掺杂着酒气,让觉明不由皱了皱眉头。
出家之人还喝酒?
算了,石磈还没有入门,算不上出家人。
觉明友好的朝徐洲点了点头后,便独自一人往帐营里走去。
不会儿,帐营里响起石磈不满的声音,还有觉明低念佛号的声音,看起来气氛还算缓和。
徐洲刚想赞叹石磈觉明之间的友好关系,忽然听到‘轰’的一声,便看到一道身影宛若被炮轰般倒飞而出。
“放肆,在吾面前还敢狂妄!”
觉明勃然大怒,身上散发出浩瀚的佛光。
只见他一手探出,天地便被道道金光笼罩,一朵朵佛莲从无生有,飘荡在天地间。
“少拿那老东西的招式来吓唬我,你还没有练到火候!”
石磈打着哈欠从帐营里走了出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悄然间,天上道道金光宛若大日升起,朵朵佛莲融合起来,化作一座小山般大小飞速碾压而下。
狂风涌动,佛莲疯狂镇压而下。
其中夹杂着磅礴浩瀚的气息,仿佛能镇压世间一切狂妄。
石磈伸着懒腰,身上有一股很浓厚的酒气,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随手拍向天空。
轰!
轰隆!
只见那普通血肉之手忽然化作石褐色,疯狂涨大起来,遮天蔽日,好像是一尊石头巨人的大手般庞大无比。
那宛若天柱般的巨手只是一撑,便顶住了佛莲。
无数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口干舌燥。
这么强大的实力?
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放肆!”
觉明涨红了脸,身上佛光愈发明亮,好似一尊怒目金刚。
“这是你的极限,可我才刚刚热身啊!”
石磈笑了笑,忽然踩碎身前地面,一脚踢去一块巨石,觉明遭到外力撞击,猛然倒飞而去。
“嘿嘿,我见跟你熟我才没有下死手,不然刚才你的脑袋怕是要开了花!”
石磈得意的看着从废墟中爬出来的觉明一阵狂笑,说不出的得意,却没有人觉得他狂妄,反而更忌惮了几分。
“石磈,贫僧这次来不是要跟你打架的,而是我佛有事要托付与你!”
觉明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心中低念无数遍佛号平复心情后,走向石磈。
“找我有什么事?西天取经?”
石磈打了个哈欠问道。
“什么西天取经?”
觉明诧异的看向石磈,见对方没说,又将目光投向跟随自己而来的几个师弟,发现众人都不知晓后,才摇头苦笑道:“阿弥陀佛,石磈,莫要玩闹了,且先随我回佛门圣地,你便知晓为何事。”
“你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你就来找我?”
石磈皱眉看着他。
“这个……贫僧的确不知,贫僧不过是传达我佛命令,前来唤你归去罢了。”
觉明发现石磈站在原地思索时,便淡淡道:“你想知道,回去便知晓了。我佛对你算得上是恩重如山,你想想你这些年来犯下众多罪行,我佛可有对你如何?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你就不想回去见见他吗?”
“行吧,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我知道了。”
石磈点了点头,大摇大摆的走在觉明几人前面,可路过徐洲身边时忽然拔了根头发给他:“你策反此人,我本想杀他,奈何他头铁,勉强打动了我,我就暂时把这人送给你吧!”
他没容徐洲多想,一下子便走远了。
众佛修的身影很快远去,一下子化作小点看不见了。
徐洲眼瞳微缩看了这根头发一眼,拿着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当初石磈斩出的那一丝慧根渡海,没想到对方也有机缘,竟然没有死在石磈手里。
徐洲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轻踩了踩地面,大手松开,头发悄然掉落地面。
骤然间,他身下那片影子闪过一丝波澜,头发好像被吞噬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大人,无殿王召见。”
忽然间,庞诏连忙跑来。
“无殿王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徐洲思绪一番没有得到答案后,便让庞诏前路带路。
无渡城内城大殿里。
无殿王身居首座,面色威严的看着下方没说话。
吱
忽然,大门悄然开启,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还没等无殿王开口,徐洲便笑嘻嘻的邀功:“大王寻我来,莫非是见我出色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要奖励我什么好处吗?”
面色威严的无殿王刚想训斥这小子,谁知道却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话?
无殿王大手一挥,大门突然合实。
“你可知你有何罪?”
无殿王严肃道。
“罪?我能有什么罪?大王不是你们厉法殿让我去完成什么任务吗?怎么到头来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徐洲委屈不已,连忙吐着苦水:“大王你不知道石磈那厮究竟有多么凶恶啊!我去寻到石磈所在山外时,只见尸骸遍地堆成山、白骨皑皑化作山岳,山林皆是血肉所化,就一个人间炼狱啊大王!我费尽心思把石磈带回来,得到的就是一句‘你可知罪?’大王您这么做,会寒了下面人的心啊!”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大王!”
“知道了大王!”
“……”
跟着小子费口舌好一会儿后,无殿王也懒得费口舌了,冷冷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不知道啊!”
徐洲面色无辜道。
“你……”
无殿王一时语塞,紧接着轻喝道:“你惹怒神司之人,还教唆我渡阴众与神司之人相战,使我无渡城造成莫大损失,这些要不要我一一列出来?”
徐洲听了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笑道:“大王我知道了,下次有人想要欺负我们渡阴众,我就把脸伸过去让他打一巴掌,然后再问他手感怎么样、打我们渡阴众的脸舒不舒服,行没?”
“你……哎,也罢,此事暂且如此。”
无殿王头疼的挥了挥手。
徐洲笑容灿烂的笑道:“多谢大王赏赐,可不知这赏赐在哪里呢?”
“我没有惩罚你都不错了,你还要奖励?”
看到徐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殿王沉吟片刻后淡淡道:“这样,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大王请讲。”
徐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段时间你准备一下,后面直接来我渡阴众履职吧。”
无殿王顿了顿后,道:“如果你有什么亲朋好友的,我也可以帮你照顾。”
听到无殿王这句话,徐洲额头闪过一丝黑线。
他娘的,这无殿王的意思是过段时间他会死啊,现在让他先准备好后事?
“不知此话怎讲?”
徐洲沉默片刻后,难得认真了些。
毕竟无殿王都这么说,那事情相对来说肯定不容易解决。
连对方都觉得棘手的事情,说明……
“过不久你就知道……算了,我就告诉你吧。”
无殿王本来不想说,可看到徐洲一副无赖模样时,只好答应下来:“你当初吞噬了九十九重界天附属世界的本源,后遭大修出手打杀,不知你还是否记得此事?”
“你的意思是他要回来报复了?”
徐洲思绪片刻,便会想到当初的事情。
当初那人叫什么荡魔真君的吧,说出到大荒后就要来解决他,当初他并不以未然,谁知道后来跟古神分魂一战中惨遭意外,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根据实力估算,对方应该很强,至少比渊营强。
不过就这?对方以为一个什么荡魔真君就能解决他吗?
好吧,这个荡魔真君还真能解决他……
“等过段时间他来了以后,带来的不仅仅是他对你的偏见恶意,还有对整个北疆的杀伐之权。”
无殿王淡淡道:“如果我没估算错误的话,荡魔真君估计会被代表为神司显迹之人,届时帮助大夏皇朝荡平北疆祸乱、统一中南神洲。”
“大夏皇朝吗?”
徐洲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皇朝的名字,点了点头后也没有多说。
在虚界之中他就听到后来大周帝皇改制的消息了,后来的岁月里人族和神司的关系密切的难以形容。
虽然他现在不知道现在神司到底想做什么。
“嗯,这段时间里阴司倒也无事,你没事的话就先回北疆看看吧,好好珍惜,放心,下来以后给你的位置决定不低。”
徐洲还想问什么,结果便被无殿王大手一挥,甩到了黄泉旁边。
此地萧瑟,浑浊不堪的河水里飘荡着不知多少孤魂野鬼,随着时间的流逝整条黄泉也愈发庞大,看起来像是一片无尽大海。
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水,徐洲沉默了好久后才对着天空喊道:“老鼋,别装傻了,送我回去!”
“好小子,我再帮你一次吧!”
猛然间,黄泉忽然汹涌澎湃起来,猛然化作一股怒浪卷起徐洲。
北疆之中。
冬阳虽暖和,可大雪并未化去、
血魔门里里外外依然忙碌,自从渊营强行镇压打杀各地顽固势力后,血魔门几乎毫无阻碍的掌管了疆域下的势力。
虽然说北疆的大地在涨大,每一天醒来看到的世界都会变得庞大许多,尤其是天地间生出许多邪魔鬼潮,极为混乱,使得众多势力极不安宁,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斩杀邪魔鬼潮后能得到不少残留的结晶,可推进修为提升,更别提随着灵气浓郁之后天地间也生长出了众多天材地宝、远古遗迹,好处不断。
血魔门在这段时间里更是收获不菲,尤其是地方势力都已被收服,不像其他势力一样有听调不听宣的势力存在,调动资源的速度很快。
尤其柳如月再次上位后调整血魔门的规矩,与各地政例结合,让魔楼去强制实施,虽是魔门,却没了以前那般戾气冲天。
隐约间,血魔门比起其他势力看起来要更强大一些。
魔煞峰上,江忆灵呆呆的看着徐洲消失的地方望着许久,似乎在期待着心上人的出现。
上一次徐洲跟她说离开几天的时候还那么强大,谁知道不过短短几天便遭到重创、一副濒死的模样,现在再次出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她怎么会不担心呢?
“忆灵,过来吃饭了。”
院子里,柳如月轻声唤着。
自从渊营夺取大权杀了一番、又有魔楼辅佐后,她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忙碌。
谁经历过渊营的残暴后不怀念柳如月的仁慈?后来的时间里柳如月发布政策都说的上是顺利。
除了有时候去开会、看各地呈报上来的信息以外,就都在悠然过着生活,比起以前好了很多。
至于秋沐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去闭关修炼了,还说不到力拔境不出关,让柳如月心里有些好笑。
毕竟就仙儿那活泼好玩的个性来说,能闭关十天半个月都算得上奇迹了,何况修炼怎能急躁而为?要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慢慢前进方可。
只不过现在秋儿好像有些魔障了,既然对方难得收敛惰性,让她闭关也行。
“来了师父。”
江忆灵恍惚片刻,才发现夕阳西下,不由自嘲一笑。
徐洲才离开几天啊?哪里能回来这么快?
到达力拔境虽能辟谷,可柳如月盛情邀请,她自然不会拒绝。
江忆灵刚往回走没几步,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波动,紧接着一道少年的清朗笑声传来。
“我回来了!”
忽然江忆灵被人拥在怀里,感受到极为用力的拥抱和熟悉的气息时,江忆灵小脸一红,却没有推开少年。
渊营受不了这一幕,化作一片阴影消失在原地。
我真的是无敌大佬
/book/93624/
第二百八十八章不让,就死吧
自灵气复苏后天地大兴,不只是中南神洲的北疆,整个大荒都显现出一副繁华盛景。
疆域不知扩大几何,天地间一处处神山江海一点点的生长而出,更有一座座福地仙山从虚无中回归大荒,让世间更为繁荣。
中南神洲西地,一处险恶山脉。
此处灵气浓郁,却被众多妖魔凶兽占据,许多地方弥漫着浓郁的毒雾迷障,宛若人间绝境。
轰隆!
某日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一处陡峭石山忽然疯狂涨高,宛若春笋冒尖般一点点的生长而出。
数日的光景,这座几百米高的小山一下子变成数千丈之高的大山,原先附近那些高大陡峭的山石在这座山面前变得矮小起来,真让人感到怪异。
更古怪的是,这座山上竟然有许多楼阁殿宇、道场人声,好像是原本便有的模样。
铛!
大山之中,一座座广场上,不知多少青衫修士站立其中,面色凝重的看向山巅最高处的那座石像,仿佛在等候着什么命令。
不论是衣袍华丽、气息深厚的修士,还是那些修为低下的弟子,一个个腰板挺直、好似待出的长剑般锋锐,浑身气势可破天。
忽然间,这座大山上最高处的那座石像开始生出异象。
周围无穷的灵气开始倒卷而来,形成一片潮汐袭来,积压在天边。
轰隆……
方圆数千里内的灵气统统倒卷而来,声势浩大,宛若神灵出世。
感受到这股磅礴的气势,山中无数修士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像,眼中有说不出的狂热与尊敬。
一缕……
两缕……
一瞬间,磅礴的灵气形成漏斗姿态灌入石像之中,一眼看去好像天地倾覆。
擦咔……
一道道石块、泥垢裂开,从石像身上掉落,内部却散发出金光之色,好像其中隐藏着世间最为璀璨的金子!
一点点的,石像的身体开始出现在天地间,这百丈高的石像好像是一尊神人现世,气势如虹强悍无比。
“我等,恭迎祖师爷!”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句,欢呼声如同潮浪般一阵又一阵的响起,愈发浩大,吓得方圆千数里内的妖魔凶兽统统逃散,不敢停留在这古怪之地。
过了许久,百丈之高的石像身上那些石头、灰尘完全脱离,露出一个面色威严、气质清雅不凡而又凌厉的中年男子。
他背后负着一把剑,却宛若背负着一座神山般高大,令人感到窒息。
荡魔真君冷冷的扫视着下方一众修士,忽然淡淡道:“我辈修士既生于天地间,命便为了降妖除魔、扫清天地不宁、世间邪恶,今日起尔等便先将道场附近妖魔统统斩杀,不留一个邪魔害人!”
威严的声音宛若雷声般响起,荡魔真君身上那股气势更是冲天而起,轰碎了浓云与灵气。
“杀杀杀!杀光世间一切邪魔外道!”
整座道场里响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骤然间一道道流光从大山之中飞向外界,铺天盖地毫无掩饰,气势可破天。
一时间,大山外响起一阵阵厮杀之声,无数青衫修士挥剑杀去,其中更有强悍剑阵轰碎山河,无一妖魔凶兽可逃生。
一声声悲哀怒吼响彻天地,不知有多少凶兽妖魔被当场诛杀,血花开放在山河间,荡魔真君神色漠然,淡淡道:“邪魔当诛!”
厮杀开始,众多从道场中飞出去的修士与众多凶兽妖魔厮杀。
荡魔真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碰到有强悍的大妖出手时,随指一弹,便有一道剑气纵横千里万里,将大妖诛杀。
这一幕使得无数妖魔凶兽再无停留作战之心,而是目眦欲裂的逃向外界。
“天地本该清明。”
看着周围一幕幕景象,荡魔真君面色无比平静,仿佛对生命消亡漠然到了极致。
此时,远方忽然飞来一片人海,浩浩汤汤怕是不下几万数。
荡魔真君望着为首那人,忽地道:“天神军前来,有何贵干?”
“呵呵,我等自然是封陛下命令而来,让真君前去荡平妖魔。”
为首那神人轻声笑道,这些敢在无渡城大闹的人竟然没有在荡魔真君面前多狂。
“以后我们也是同僚,真君不必如此客气。”
林山笑着朝荡魔真君点了点头。
“呈来与我一观。”
荡魔真君并没有理会这人的示好,而是接过帝旨一看。
“帝上是想让我助大夏皇朝去平定北疆祸事?”
荡魔真君看完内容后,平静的问道。
“然也,就凭真君之力,整个中南神洲何处去不得呢?”
林山朝荡魔真君笑了笑:“何况真君根也在大夏之中,虽朝代迁移,却同出一源,难道真君不愿意看到人族壮大的一幕吗?”
荡魔真君闭上眼睛站在原地沉思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今时不同往日,何况时代迁移,吾乃无家可归之人,何来的同根同源之说?”
“呵呵,当年的博弈,乃是戈帝与古圣之间的战争,博弈便是如此,何况真君你的亲眷不都在天上好好的吗?”
灵山笑道:“天殿司之中我认识的好几位同僚,便是真君你的亲眷啊。”
荡魔真君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可到底没有说出嘴边。
上了天殿司,命数便归神司了,别说提升修为了,连自由便被别人死死拽着。
无数年来曾经友人为得香火而勾心斗角、大打出手的事情还多吗?他何来的亲人?
心虽这般思绪,可荡魔真君却未说出口,也没有说话,闭目凝神站在原地许久。
等了好一会儿,林山也没有动怒,笑容和蔼的看着对方。
要知荡魔真君天赋虽不高,可得上古传承,何况还被古帝看中,未来可是前途无限啊,不像他这种修为高低只能凭借香火、职位高低。
一旦被撤职,他便浑身修为化作乌有,虽不死,可跟凡人一般羸弱啊。
荡魔真君修为高深莫测,一身实力都是自己打磨而出,比起他们不知道强的多少倍啊,他怎敢招惹?
至于阴司那些家伙,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他才不惧。
荡魔真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察觉到这些人没有离去后,淡淡道:“帝上想让我怎么做?”
灵山一喜,连忙靠近过去说道:“帝上想让你先荡平北疆的那些大势力,剩余的让大夏皇朝自己处理便可,当然真君你可以先去平了一个叫血魔门的势力,那个势力作恶多端……”
……
北疆,八方尊盟总坛八方城外,一个背负长剑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他抬头看了城门上的牌匾一眼后,平静的走了进去。
近些日子来天地大变,可八方城中还算安宁,热闹的城池、来来往往的修士凡人。
荡魔真君一路走向八方尊盟总坛外,在外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里,忽然拿出了背后的长剑,插在大门前,挡住了他人的去路。
“这人是干什么的啊?竟然敢堵住八方尊盟的路?这不是找死吗?”
“是啊,看起来也不傻啊,怎么就做了这么没头脑的事情?谁不知道这里是八方尊盟的总坛、强者如云?”
“走远一点吧,万一待会被殃及了。”
“……”
许多人议论纷纷的让出一大片空间,不知多少人戏谑讥讽的看着。
这个时候,看门的修士勃然大怒,连连走过来驱赶着荡魔真君。
“走开走开,哪来的傻子挡着我们的路?找死吗?”
“赶紧走,趁大爷我心情好不打你!”
“……”
那些修士囔囔着去推荡魔真君,谁知道还没有靠近便被一股巨力震飞,重重的倒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哗!
这一刻人群更为吵杂了,众人兴奋万分。
平日里谁敢在这里闹事啊?谁不知道这里是八方尊盟的总坛?那人可真的是莽啊!
荡魔真君没有理会外界一切,双手摸着剑柄,闭目凝神站在原地。
“放肆,何人敢在我刀盟外撒野!”
忽然间,一道道磅礴的刀气冲天而起,刹那形成铺天盖地的刀海袭杀而来,看起来要将荡魔真君当场抹杀。
“是刀盟的狂刀肆山阵!”
“听说此阵一出,山河皆可平啊!”
“……”
众人看到从天而降的凌厉刀气时,吓得窒息。
眼前那片浩瀚的刀海实在是开恐怖了,任谁看了都双腿打颤、忍不住想要撒腿就跑,可在那股气势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荡魔真君依然闭目凝神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轻弹在剑柄上。
砰!
一瞬间,剑鸣声响彻天地,众人只感到眼睛闪过一道白光,便失去了视觉。
当恢复过来的一刻再次看去时,却发现漫天刀海竟然消失不见了,只有荡魔真君双手抚摸着剑柄、站在原地的身影。
“咕噜……”
不知道多少人被吓得吞咽着口水,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谁敢相信能荡平山河的刀阵竟然连逼那中年人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消失了?
此时,众人看向荡魔真君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与畏惧,觉得这道身影缥缈强悍,哪里还觉得对方是个傻子?
“吾已看中此地,诸位请让开吧,若不让……”
荡魔真君依然闭着眼睛,可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出:“若不让,那便去死吧!”
轰!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大惊,连脑袋都轰隆作响。
那……那人在说什么?
说要八方尊盟让开这个地方,不然就让八方尊盟给干掉?
这这这,这好狂妄的声音啊!
要知道八方尊盟好歹也是占据北疆多年的霸主,多年来强大的实力镇压的各地世家宗门不敢反抗,如今就凭这中年男人一句话,就想让八方尊盟退缩?
“狂妄!”
果然,八方尊盟之中响起一声声怒喝之声,紧接着一道道身影从院子深处飞了出来,气息深厚强悍,让人不敢直视。
“那是剑盟三长老剑石,我听说他当初一剑横扫兽潮,强悍无比!”
“那是刀盟的大长老刀力,刀力前辈一刀能劈断大河啊!”
“阵盟的阵法师!”
“……”
看到一道道飞出来的身影时,无数人开始惊呼起来。
那些人平日里高高在上极难遇到,今日他们便看到了这么多人一同出来,心中怎么会不震撼呢?
尤其是还有点对中年男子的悲哀。
惹谁不好,来八方尊盟的总坛惹人?这不是找死吗!
一道道深厚强大的气息逼近,许多围观之人吓得连连后退,空出一大片地方。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爆发战斗,所产生的余威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若不逃离,绝对会死路一条。
自始至终荡魔真君都没有后退一步、睁开眼睛,只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就这样的水准,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此话刚出,众人还没来得及愤怒,忽然间荡魔真君再次弹向剑柄。
铛!
宛若雷轰声响起,一股狂风好似利剑挥去。
噗!
瞬息间,道道飞向荡魔真君的身影如同遭到炮轰,猛地倒飞而去,口中鲜血狂吐不止,倒在地上后便再也起不来了。
“八方尊盟?并没有资格站在这片土地上,给你们一点时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以后不要再出来争权夺势了,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荡魔真君依然淡淡的说道,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谁都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冷漠与冰冷,吓得颤抖了好一会儿。
“你……你欺负我们算什么?有本事等我们各自的老祖到来一战,敢吗?”
门前那看门的修士吓得畏惧万分,可看到自家势力被人如此羞辱时,又惊又怒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刚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
这人这么强大,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便遭到重创了,他这么说对方会不会对他出手?
可荡魔真君只是皱眉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向那人,点点头道:“可,让你家长辈都来吧,我等你们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八方尊盟的人如负释重,一哄而散。
可紧接着,一道道身影也飞快的从八方城中奔出。
悄然间,一名绝世强者剑扫八方城、欲待八方尊盟各自老祖将至而战的消息传了出去,无数人蜂拥而至,想要看看那敢挑了八方尊盟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