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 终结(上)
757终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免费小说请牢记)恶魔体的张一淘这厢已经与青奋打了套,天下地下各种的与不堪。但也正是因为打得太过烈了,之前也许还对周围诸多警惕,但到得这个时候实在已经分不出心神关注那么多了。可问题是现在并非是有裁判的擂台战,胜利即将到手之刻却是突然乐极生悲,一颗弹宛如天外飞来,正正打破了恶魔体张一淘的地狱火核心
宛如镜像般的一幕,受创的地狱火核心同样化成了一道黑光破空而走,朝着自己的另一个极体飞了过去。
“冷枪?”
青奋本来的大劣势因为突来的“援兵”而瞬间扭转,但他却没多少感之情,因为完全不知道下一枪会不会就是冲着自己的脑袋而来。但防备了半晌也未见枪声再起,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有了防备再开枪收效不显,还是觉得自己那么个半口气的英灵不值得再做纠缠,反正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再有动静,想来那狙击手已经远远遁掉了。
走了就走了,真要再给自己一枪,自己这只剩下半刀之力的人还真不知道进好还是退好。
“小丫头,你现在决定是怎么样呢?反正你也不是str了,我也没啥魔力储备快要vr了,这场圣杯谁赢谁输也与你无关了。那你是打算现在回去洗洗睡,等着战争结束后继续你的小财生涯,还是看戏看到底,继续赌赌看其他的御主和英灵对你这个没啥大用的小鬼不搭不理让你围观。”
事到如今青奋估着自己也马上就要消失了,倒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反而有心情来调侃一下自己曾经的御主。
“少给我胡说八道”
捂着自己的屁股小萝莉还在原地跳,本来是想痛骂自己这个上下不分的忤逆英灵,突然听得对方直言自己已经魔力不多即将消失,心头的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又马上好像泉涌一样的奔了出来。跳起来指着那傻蛋英灵的鼻就开骂。
“你是死是活,死后又滚哪里去原本与我无关。但你现在是我负债了大价钱召唤出来的,是我的有财产就算你想死,我也绝对不允许你费我的钱所以,现在给我打起神来,如果你只剩下半刀的力气,那就用四分之一刀去砍死那老头,然后再用最后的四分之一重新与我缔结契约”
小姑娘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场,一手腰一手几乎点到了青奋的鼻上。虽然这个动作对她而言几乎需要仰身四十五度能做到,模样隐约有些可笑,但此时青奋却不怎么笑得出来。经验可以累积,魔术可以深造,技术可以修炼,但天却是几乎是无法改变的。这个小丫头确实贪财又傻蛋,但对自己这个“召唤物”都能有一份心在,虽然平时说话有些蛮横之态,可到了关键时刻却都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忙——只是经常帮倒忙。可以想见她今后必然能得到八方之助,无论是继续半吊的驱魔人还是很有前途的魔师,甚至是远离神秘系回归一个普通人,都能有着不错的前景。那自己不如陪她走完最后的一程。
想到这里青奋微微一笑伸手又提起了小萝莉的后衣领,两人追着那轮椅老头的方向便朝大圣杯所在地柳寺奔了过去。
再说可怜的张一淘,在吸纳了柳寺下圣杯大量积攒的能量之后……似乎也没发挥出什么别于之前大用其实仔细想想也不足为奇,纯以能量大小而论,就算是在吸收这里地脉之前他也已经是蛮州队能量最大的一个,如今再吸更多也依然是最大,顶多算是锦上添而非雪中送炭。
能够双分的极体、两种强大元素的纵,甚至可以改变环境驾驭强大的元素生物……张一淘不断追求着强大与更强大,但似乎无论他变得多么强大,与他心目中的要求总是有着看似毫厘,实则鸿沟的差距。这并非是因为他不够努力,而是他走的路径与他所想达到的目标看似同路,其实不知不觉已经偏了。
火凤凰的喷吐也好,大规模的火焰世界之地也好,强大的元素召唤物也好,这些东西实在都属于规模毁灭、军团战争。如果是一百个张一淘vs一百个青奋的话,那么后者无疑在瞬间百凰吐息之下瞬间就灭得七七八八了,可惜如果是一对一的话……那什么东西都得有自己的优势和劣势的地方。
受创的凤凰元丹和同样受创的地狱火核心一齐飞在半空,双极根源受到创伤,它们本能的寻求着彼此。一红一黑两道流光分别从柳寺与树海南郊飞出,飞至中途岛时候二者相遇开始了融合。
虽然说是一体分为了两极,但就好像一个人的两面,分开时候固然各有表现,但终究只有合为一体是完整的张一淘。
但这一次的融合却似乎与以前有所异状。这地狱火的核心张一淘终究是刚刚得到未久,能够完整的化为双极也是最近吸收了巨大的地能后能做到的事情,其中还有颇多的奥秘未能掌握。刚吸收的能量中因为有着污染物的缘故,恶魔地狱火对于这些东西很是欢迎敞开大,而神圣凤凰焰却对这些污秽闭不纳,整个体极其实已经出现了偏差,是故也根本说不上融合。之前因为意外情况而彻底将两份能量剥离其实是一件好事,否则时间稍久体内自起冲突将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但此时污秽已经清除,虽然双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也终于可以真正融合了。
恶魔的地狱之火与凤凰的净化之焰,几乎是位于能量两极端的存在超越了相克的天走向了相生的起始。从一开始,这个过程就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不受控制的黑火与圣火从半空往八方,霎时便将方圆数里之内化为火海,随即能燃之物瞬间烧尽,唯留下黑与红的火焰好像违逆自然法则般无需助燃物也仍腾腾不休的燃烧着。
“还没死?这个东西真是命。我的srvnt,不用我再吩咐了,干掉他”
白胡这时候也已经来到了柳寺的山脚下,接收着自己英灵传来的信息,微微皱了皱眉,下了这样的指令。吩咐已毕再抬起头来,这大圣杯就在自己的眼前,从这里便是走进去也不掉十几分钟,但他却知道,这十几分钟的路程比起他一路顺风过来的几十公里会多出一百倍的变数。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自己在大圣杯处会否见到那个人呢?
白胡一边爬山一边在心中算计着。启动大圣杯最起码需要六个英灵的灵魂,现在已经有rdr,fht和pupptstr三个,而泰嘉伯尔那里还捏着str的令咒,而自己手上也还控制着一个英灵,只要现在再击杀frstr,然后自己就可以命令阵营这边的两个英灵,凑足六英灵的灵魂,那通往根源之路便可以打开了。
一路紧张一路戒备,但事实却是什么都没发生,白胡安然的达到了大圣杯魔法阵所在的大空之中。
这里刚刚经历了战火的洗礼——那真是名副其实的战“火”——,脚下岩石大半都还保持着一个半融化的状态,中墙壁上的火焰还未完全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火的味道,整个地方仿佛火山深处的平台。
白胡轻皱眉头念动着咒语,长长的法杖戟指之处地面好像被一辆推土机开过一般“犁”出了一条通道,信步走来无视天险,不过片刻已经来到那个魔法阵核心之前。
依旧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复杂奥妙,大圣杯的核心法阵受到自己力量的保护,纵使是在刚那样的战斗中也未遭到破坏。那些魔力结晶仍然悠悠然的浮在半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这里居然没有人?
太过安静宁和反而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就在白胡一豫之间,脚下突然岩石暴起化成一道石剑般直奔下而来,而看那来势与质量绝非是将人揍翻就算,真要打中了那就是分尸两半的下场。
“是你吗?远坂终末”
熟悉的宝石魔法的气息,白胡一瞬间已经猜到了躲在这里暗算自己的究竟是谁。不屑的一声轻笑声中,白光从脚下四散而出,那石剑瞬间化成了石粉铺了一地。
“出来,藏头尾的东西三十年前你废了一双我就知道你必有不甘,出来,这次我会彻底将你碎尸万段”
白胡说着挑衅的话语,粉碎魔法随手而出将身周围的岩石劈得支离破碎。看似是毫无目的的鲁莽而行,其实心沉气稳,要抓对方现身的那一瞬。
当年曾与远坂终末最后一次魔术格斗虽然最终获胜但也对远坂家的宝石魔术心下不无忌惮。这个家族能以独有的魔术将自身的魔力灌注入宝石之内积累起来,所以临敌之时所能爆发出的魔力往往将是本身的数十倍之上。单从能量的角度而言,一瞬间的爆发力甚至足以与英灵过招。所以白胡以言辞挑衅,又于行动间自卖破绽,便是想要对方沉不住气现身攻来,自己的粉碎魔术能真正发挥效用。
但远坂终末能坐轮椅一坐就是三十年,说道“沉住气”他自称第二的话恐怕魔术师协会就没人敢自称第一。任由那白胡说什么做什么,他依旧稳稳隐于暗处,看着对方的独角戏。
“你不会是想用心理战来耗损我的体力和魔力?”
胡劈了片刻,见对方不中计,白胡也收住了,冷笑以待。
“那咱们就在这里僵持等着好了。外面的英灵战争很快就会结束,马上就有胜利者会来到这里收割胜利的果实。到时候我看你隐忍三十年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而我则能借由大圣杯开出的通道一往根源名留青史。面对这个结果,不知道你会不会气到连上半身也一齐瘫了。”
白胡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正和自己的英灵挂上了联系,一旦事有好歹便可以使用令咒瞬间将她召唤至此,有这张护身符,自己当真是稳胜券。
而对面,似乎是被对方言辞打动,又或者是觉得时局瞬息万变拖延下去对自己不利。一阵“腾,腾”的奇怪脚步声中,远坂终末抚着双手九枚的宝石戒指终于半漂浮的迈步出现在了对方的眼前。
“你的治好了?还是当年你就是装瘸?好,很好,居然连我都被你骗了三十年当真好本事,好演技不过最终还是决定与我为敌人,就是你平生最愚蠢的决定”
自以为聪明过人,却被人骗了数十年,白胡恼羞的将法杖指向了对面,一道白光而出正是分解魔术。
“砰”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远坂终末手中扔了出来,不偏不倚正挡在那白光之前。分解魔术威能不容小觑,那块石头瞬间变成粉末散了一地。
“你……你以为这种下手段就能对抗我了吗?”
深奥的魔术却被这种玩耍一般的招数破去,白胡惊怒皆有,手中法杖连指,七八道白光接二连三的了出来。
“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你根本就毫无进步”
远坂终末微笑着摇了摇头,左手上了右手食指的琥珀宝石戒,顿时身前岩墙耸立。那数道分解线打在还通红的岩墙之上分解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最终整座岩墙维持不住整体结构而轰然崩塌出了后面的人,但白胡这一招无疑又被破解了。
“能分解一切甚至连能量都不例外,果然是威力无比的杀人魔术。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之套塑物魔术,你放心,无论你想分解多少东西,我都会满足你的。”
占尽了上风,远坂终末虚踏着岩墙废墟往前走出了一步,与他相称的,白胡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这头老狐狸果然险,竟然还是被他看出自己了分解魔法的软肋。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白胡不可能举手分解太阳,也不可能低头分解地球,甚至于完全解离一栋二十层大楼的建筑也是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与张一淘刚好相反,白胡擅长的就是单体的格斗,而且是与体积差不多的“人类”格斗。五十头狂奔的野牛在他的评价中是比一个高级魔术师更麻烦的对手。
三十年思考,远坂终末估算对方已经估算了三十年,此刻塑形魔术一出果然大占上风。
“果然是有备而来,当年出于种种顾虑而放你一马终于酿成今日之祸,是我错了”
白胡收起法杖,缓缓的说道。
“是出于种种顾虑,还是因为我已经是个残废而且家族无人,让你觉得没什么威胁这收的手?或者我应该感谢你,最起码你还有那么一丝怜悯之心。”
远坂终末说着,又往前走出了一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就算你的塑形魔术确实能够阻挡我的攻击,但又打算怎样杀死我呢?同样使用这些石头?”
白胡冷笑的看着对方。无错,石头确实能消耗分解魔术,但同样的,对方的任何进攻手段也一并会被自己分解,彼此最多形成一个各自无可奈何对方的局面而已。
“雪耻,报仇,开创未来,当然还是要利剑符合这一刻的位置”
远坂终末不为对方讥讽所动,右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把短剑,一刻不停好像飞刀一般朝着白胡扔了过来。
“愚蠢”
对方准头无疑不差是对准了自己的咽喉,但这种东西又能有什么用?白胡法杖一指,一道白光正中那柄短剑。然而怪事发生了,那柄短剑竟然没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流星一般朝着的脖颈扑了过来。
“怎么可能?”
一瞬间的惊讶百倍于恐惧,白胡因为过度的吃惊而一愣神,直到最后一刻猛的回神,用法杖在脖上勉强一挡。短剑是被挡下了,但他的法杖也被打脱了手。
“不用那么惊讶啊。我既然准备了盾,那当然也就准备了矛”
远坂终末又朝前迈出一步,伸手从怀中又取出一柄一模一样的短剑。
“你能把物质分解成粉末,但也只是粉末而不是虚无。也就是说,你的分解程度其实是存在极限的。所以我收集了曾经被你分解东西的灰尘,它们就代表了你的极限。我将它们捏造成了这些短剑,它们都脆弱的一折就断,但偏偏就是你的魔术无法分解的对象。
好了,事到如今你也该瞑目了。,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难看的动作了,这就安心的去”
远坂终末那闻儒长者般的脸此时竟显一丝狰狞之,手中短剑二次投出,疾对方咽喉。
“我还有底牌令咒为凭,我的英灵,出现”
白胡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嘶喊着,大圣杯的魔力转化为神秘的奇迹之力瞬间传达到了那个英灵的身上。但就在那一瞬间,令咒的作用地却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惊天动地的能量——疯般的brsrkr刚好挑这个时候拼上了双极融合的frstr,超越核爆的能量使得那区域整个空间都稍微扭曲了一下,令咒的作用时间也因此而晚了一秒。
一秒已经太多了英灵没有出现,短剑已经扎透了面上犹带信心的白胡的咽喉。
758 终结(中)
758终结
张一淘融合恶魔与圣凰之力,其力量意外的在这种情况下达成了某种平衡而非是各自为阵的作为单独的力量存在。这种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好事,但似乎世上还有句话叫做“事事无绝对”,正是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与完美,竟然将本届圣杯战争中被称为“最强”的男人给引过来了。
“用相逆的能量同聚一身,然后使之避免冲突却开始循环,这样产生出来的会是浑沌之力吗?”
叼着一根烟,章刑解除了自己灵体化的状态,冒然然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了御主的身边。正在开车的人虽然一直都知道英灵就在自己的旁边,但仍旧被吓了一跳。
“你,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也是不错的魔术师,在魔术造诣上也颇有成就,但这人与其说是服从高还不如说是习惯了听从指挥。只是不知怎的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从遵循魔术师协会的指示变成了听从自己英灵的安排了。
“我在说远方的一个英灵,值得我最后一击的目标已经出现了,你也不必靠过去了。顺便,说来抱歉,但之前曾经说起帮你夺取圣杯的事情恐怕是没机会实现了,不过这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你当真握在手里也没有承担它的器量,反而会变成招惹祸端的罪物。这场圣杯战争你已经完成了,回家去和亲人庆祝你的平安回归。”
说完这话,章刑也不管对方到底懂没懂自己所说的“战争中的生存就是最好的奖励”这样的话,自己推开“走”出了正在行驶中的汽车,一步飞走眨眼间已经好像一颗星星般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了。
brsrkr这个别然于其他英灵的职阶,天生就给予了更为强大的搏战力但同时也加以了狂化时剥夺理智和对御主沉重的魔耗比作为代价。是以本来所有brsrkr的战斗便都需要御主只能在不远的地方隐匿,为的就是近距离提高供魔的效率,但如今章刑却是大摇大摆的甩开了御主,因为更多的魔力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
瞬息之间已经来到了那双极凤凰的面前,此时它还没有融合完成,看上去更像两团颜各异却被人用力在一起的橡皮泥。黑与红相互渗透又相互排斥,形状似一个卵形。
这种纯粹出于本能的融合虽然质朴却也并非全然没有问题。尤其是现在两个核心都有损伤,就好像是两个已经破碎的半片蛋壳重新要粘粘在一起合成一个完整的蛋,这种难度未免太大了些。
“只是纵然如此,黑的魔火与红的圣火依旧织而出的浑沌之火,这就是神秘系传说中的宇宙初始,同时包含了创造与毁灭两重含义的原始能量。”
看着半空中的“蛋”,章刑最后将口中的烟吸尽,顺手扔下了万尺高空。自己眼前的这颗缓缓旋转的“蛋”并非就是那么光秃秃的摆在自己的眼前,其实它还好像一个器一样不断喷着无穷无尽的的黑火与圣焰。这些东西虽然都无法穿透自己的斗气,但偶尔会有情况飞溅的魔火与圣火融而来,虽然并非是真正完成的浑沌之力,但与自己的护体斗气接触时却已经明显有了不同于魔、圣二火的质,自己的蓝斗气竟然出现了无声无息自然消解的趋势。
“真是有趣的发展,但可惜这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所以张小,你还是就在这里退场”
伴随带着几分冷味的言语,半空中站立着的男周身斗气再提,周身那淡淡的蓝光晕随即变成了紫,然后颜继续加深又成了漆黑的一团,最后升华变质,无数七彩的泡沫包裹着当中的人。
再聚气、凝指。半空中的章刑以右手食中二指点放在自己额头之上,看似好像是祈祷一般。但凡是跟这个男人接触过五分钟以上的人恐怕都知道,这是一个绝对不会将希望与愿望寄托于他处的男人。
虽然手中无剑,但章刑现在的所作所为便与之前所遇到的紫苍兰的拔刀术有着异样同理之处。后者由着千锤百炼的技术与传承的秘技,而他则只能凭借着修罗战道那恐怖的意志强行将全身的神与能量尽数集中。
修罗的意志强悍到足以自我催眠死亡,拥有幻斗气的章刑做到这种事情不足为奇。不过紫苍兰集中的只是一击之力,出刀后虽然会造成极短时间的脱力和大量体力的损耗,对生命力却没什么损伤。但章刑的斗气显然不是这个路。本来就是借由幻斗气感受对方拔刀术的真谛,可谓是土法炼钢的学来了基本原理却没心情去搞那些娘娘腔的周边完善,反正自己所求的只是一击,剩下来的力气乃至于命也都是多余的。
气神的高度凝聚让空间都在章刑的手指与额头间产生了细微的破裂,虽然随即又快速愈合,但武者仅仅凭借最基础的生命能便可以使空间破裂,这份斗气的浓度与强度已经足以排斥和伤害身为世界的基础构成了。
纵使融合中的核心暂时处于意识浑噩的状态,但面前正在发生的强大能量反应仍然让双极产生了自主的反应。还在孕育中的卵壳出现了一道红黑错的裂缝,随即卵壳破裂,一头身上红黑驳的凤凰在意外应变的情况下强行破壳而出,没有多余的涉,直接一口火焰吐息就对着章刑喷了过来。
这只斑驳凤凰比起它的两极原体那是小得多了,不过一个常人大小,而这口吐息更只比筷稍微粗些,但颜却非恶魔黑也不是圣凰红,却是呈现一股隐约有些好像宇宙星辰般的浑沌不明。但一口吐息离口便迅速分解,大半又散离成了黑火与赤火的颜,唯一余下大概一根针粗细的浑沌之力未散,仍就直直朝着目标喷去。
而只在同时,章刑的聚集全身气神于毫末之间的一指也终于准备完毕,没有采取任何的技巧来避实就虚,而是以指点出正面迎向了那一缕浑沌吐息。
宇宙初原的力量,衍生出创造与毁灭的法则,虽然不知道张一淘现在的吐息能重现这上古神力几分威力,但毕竟是创世之威,便算是一鳞半爪那也是了不起的成就。但幻斗气也是生命力演化的巅峰,是宇宙变化的终极体现,现在原始对终极,如果撇开个人修为的话,这两种力量应该是何者更强呢?
二者就要相接的一瞬间,章刑的心头难得的竟然生出了这种“很无聊”的心思。没等他嘴角那一撇还未展开的笑意收敛回去,两股从量到质都无与伦比的能量正面撞击在了一起……
柳寺下的山中,白胡时运不济,一个令咒召唤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好死不死遇上两个天杀的英灵正在对轰大招,其能量之纯粹甚至影响到了空间的构成,令咒传递晚了那么一秒已经是短剑穿喉而过。
“英灵?你继承了别人的英灵?”
得说白胡这一手还是大出别人意料的,起码远坂终末就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身下场也成为str的一分。哪怕对方已经仰天躺倒,只余下四肢微微搐的气力,这一个变化仍然不能轻忽。
整理一下现在台面上的英灵,敌我两边如果不计台面下未知情况的话,那么已经失去御主的ssssn与rhr两个与他重新缔约的可能最大。而考虑到rhr的背叛情况,其厚着脸皮再相信自己前御主的上司这种事情该划入小可能事件,那么较大的可能便是他设法联系上了ssssn。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麻烦了。
远坂终末感觉自己掌握的情报推断着局势,双脚落在地上拉开了白胡的衣袖,果然看见两枚红的令咒痕迹宛然,绝非是赝品。
“呵,,我开始觉得你其实有时候是一个好人了”
远坂终末看到令咒,再确定对方的str身份之后同时也想到了对策。虽然之前自己是放弃过了两个srvnt,但严格说来现在手中依旧捏着一个英灵的契约,只是可惜他现在已经被黑泥污染,就算自己用令咒命令恐怕也没什么效果。但这不代表眼前的令咒就没用处。
说到底ssssn会与缔结契约终究也只是贪图一个魔力源而非是有什么非理智的原因,那么现在白胡死了,如果ssssn当真没有第一时间因为魔力枯竭死亡的话,那么当她找上自己的时候,自己正可借用令咒将她收为助力
想到这里远坂终末了对方咽喉上的短刀,干净利索的将手上的令咒剥了下来,趁着对方未曾彻底断气的当口将令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而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白胡的英灵仍然未曾出现来将自己一枪爆头,想来是随着str之死那个ssssn也魔尽而亡,连带遗言般的令咒也没生效,那是再好不过了。
再仔细观察了大圣杯旁暗中构筑的小圣杯结构,鉴于前几届的小圣杯屡屡遭受破坏,这届的小圣杯已经放弃了往昔“移动品”的模式而直接改设计为魔法阵,就安置在了与大圣杯同一地的暗之后。效果……起码到现在这东西依旧好好的。
远坂终末审视着小圣杯,里面已经有rdr、pupptstr和fht三个英灵的灵魂,而就在他观察的同时又有两道灵魂飞了进来,再仔细辨认一下,却是brsrkr和frstr。想来刚遥遥感觉到的那股能量反应就是这两个人出来的了,不过就算再强大又如何,只懂得比拳头大小的结果便只能是最终钻进这里变成燃料。
事情局面如此,白胡死了,协会中唯一还有能力值得自己抬眼的只剩下泰嘉伯尔而已,说来他也还有一个str的英灵。不过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那个nk马上就会魔竭而亡,到时候六个英灵的灵魂凑齐便可启动大圣杯,然后自己的望将会达成,而剩余的英灵不论立场为何都会在自己破坏大圣杯后弹回英灵王座。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没有半点纰漏。
正在盘算着,之中又起脚步声,远坂终末连忙将眼睛凑向观察孔,最终却是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来者全身遮盖得严严实实本来也看不出虚实,但不知道是否百密一忽还是此时已经无用再掩饰,来人的黄袖中明白白的显着一双手,一双长满了鳞片带着尖锐的指甲,绝对不属于人类的手。
“桀桀,看来有人比我更加心急,也更加贪婪啊”
看着这空旷旷的大,白胡的尸体在这高热的环境下扭曲着,看上去有些虚幻,又显得格外凄凉。但来人对于这一幕却没那么多的多愁善感,略微一寻思,几乎是瞬息之间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小圣杯所在的暗室。
“出来,远坂终末。你我之间,这些小把戏尽管可以省了”
来人将兜头的黄连衣帽摘了下来,下面同样是一张非人的脸,那是一个蛇头,红的蛇信在他嘴里进进出出着。
“没想到是你,你,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完全不是凭借外表或者声音,也不是因为哪里的破绽,远坂终末从暗室后走了出来,惊讶远大于戒备的看着对方。
“间桐不二你竟然没死,而且还就在眼皮底下躲了三十年”
“哼,说起这种事情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你不也演戏演了三十年吗?算起来装瘸和改变自己的外形,哪一个更痛苦也不好说了。”
老蛇头,也就是化形变身的间桐家家主冷哼了一声,出言刺着对方的痛处。
“不过叫你出来不是叙旧的,当年你我并不算深,不过怎样也好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现在他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算多多少少欠了你半个人情。只要你现在走出山去退出圣杯战争,一切结束之后你远坂家还是远坂家,圆顶议会中依然有你的一席。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当知道好歹。”
今天这一局他同样已经谋划了三十年,远坂终末只是装瘸,而间桐不二甚至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在面前被撞死,自己的儿无父无母的受人欺凌十数年而一声不吭,如果说决心与能力成正比的话,那么他无疑比远坂终末更加狠,也更加强。
“既然你现身了,那么这一切就都好解释了。魔术师协会这次那屡出纰漏的御主名单定然是你做了手脚,你的人渗入了协会内部影响了名单的决定。而那些本不该出现的扩展召唤也同样是你的杰作,不过此刻frstr和pupptstr已死,你的筹码也所剩不多了?对了,你还有自己的儿,手头上还有一个lnr。不过为了你的目的,你居然连自己亲身儿都可以利用到这种地步,跟你比起来,简直已经是慈悲为怀了。”
远坂终末好像没听到对方的警告,只是自顾说着一步步向对方了过去。
“这些不关你的事我最后一次警告,不放弃圣杯的话,你就准备死在这里”
老蛇头间桐不二后退了一步,皮肤之下蠕蠕而动,显然他也和儿一样,埋了大量的虫在身体里。
“不关我事?间桐不二,我承认你很聪明,但不要将其他所有人都当成白痴”
远坂终末抬起了左手,中指上一枚鲜红的宝石戒指闪烁,那只手瞬间变成了一只火手,显然已经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处心积虑那么久,临到末来居然会放过一个相关者,这种话就算三岁孩童也不会信的。你只是想让我放松警惕,但我后背对着你的时候再猛下杀手。好算计,可惜你遇到了我,今天注定你希望的一切果实最终都只能落到我的手中,而你将成为一切罪过的背负者,死不瞑目
以令咒为名,出现,我的英灵”
远坂终末一挥手,手背上红刻痕夺目异常,其中一道更自闪亮了起来,十足真金正是令咒作用时的表现。
他不该还有令咒,不该还有英灵啊
对方的这一手与自己之前的情报实在走得太远,间桐不二瞬间几乎愣不过神来。等他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将地上那血淋淋的手与眼前的这一幕联系起来的时候,敌人的攻势已经杀到了眼前。
“去你远坂尽只会搞无聊的小动作,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明白了对方刚的令咒只是唬人,间桐不二恼羞成怒,无数的飞虫从他那蛇嘴中不知该描述为“飞”出还是“喷”出,一道虫流与对方掌上出的火流对撞在了一起。
759 终结(中下)
759终结
远坂终末刚刚干掉了白胡,转眼间又与“死而复生”的间桐不二战在了一处。彼此立场分明此时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从三四百年前起御三家便不是什么好朋友,此时更不需要相互拭伤口彼此安慰,要的只是让挡路的东西消失那便足够了。
老蛇头模样的间桐不二眼见对方挥手间火焰流窜,想也不想本能以虫术御敌,火流与虫流顿时撞在了一起。但这般僵持了足足有两三秒钟,看似没什么的问题却让间桐不二心头生出不妙之感。因为对方释放出一股强烈的焰流后就好像再无动作,火焰太盛将自己的视野及一切感官都挡住了,虽然理所当然会以为远坂终末仍在那头维持着这股火焰,但……
三十年来东躲西藏,不但自己的容貌变成了动物,甚至连灵觉都倾向了动物。毫无问题的战况让间桐不二感觉到了不安,猛然再一催力无数敢死队一般的虫冲破了对面火焰的封锁,却只见一枚戒指孤零零飘在半空维持着已经稀疏的火焰流,而戒指的主人却早已经不在原处。
中计了
情知已经中了对方声东击西之计,间桐不二无暇去细思更多,一边放出更多的虫护体,一边猛然跳离了原地。可这还是晚了一步,左侧方一道白光直袭而来,沿路挡道的虫无论具有何等属都是在碰触之间灰飞烟灭。白光丝毫不为众虫阻扰,间桐不二已经飞身跃起仍是被点中了左脚,瞬间中光之处的血肉好像积木方块一般的出现格状的横竖裂痕。裂痕越行越密格越划越小,正只脚由中光之处起开始分解离散。
粉碎魔术?
大惊失,间桐不二伸手间一刀将自己的腿从膝盖以下整条切下,断腿还未来得及落地已经化成了一堆灰尘。不单单是他的血肉成灰,甚至就连断腿那一瞬间几只探出头来想逃命的虫也一并成了飞灰。
“没腿的感觉怎么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缺腿三十年的”
白光的起始处白胡的尸体旁边不远的地方,远坂终末手持着一根细长的法杖,正是的遗物。除非是通用型的东西,否则如果是其他魔术师的道具他未必能够瞬息拿来就用,但唯有这粉碎魔术自己曾经用心研究过三十年,虽然出于路线问题自己无法将这门的独家魔术练至碎裂万物的地步,不过要运用他的法杖释放出其中积累的魔术却是没什么问题。说来白胡还真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遗赠,自己面对这个料算之外的对手还真有些麻烦。
“令咒召唤,我的英灵出现”
一看对方竟然能够持粉碎魔术,老蛇头顿时惊觉此战凶险。不过对方再厉害不过是一个凡人,自己有英灵在手没有输的道理。为了今天的圣杯战争,自己已经准备了三十年,以一人之身维持复数的s
vnt无疑是自己今生最大的魔术成就,供魔方面由事先准备好了魔虫解决,而集三个英灵共计九个令咒于一身。如果不是第一次召唤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只召唤出了pupptst
,三英灵的联手加上梅兰多的ln
与月眉儿的nk,五个英灵便是与完全没有出岔的魔术师协会也有正面一较之力。不过那些都是过去了,虽然事情出现了太多自己计划外的变数,但到如今就算已经折损了两个,最后剩下的依旧是自己的筹码。
这次终于再没有奇怪的变数搅局,段菲那娇小身形出现在两个老头之间,两只长长的耳朵微微一颤一颤的,面上好像还有些惊魂未定外加几分莫名其妙,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召唤来这里。
“干掉他杀掉那个老头”
最后只能召唤这个英灵,间桐不二也是有几分无奈。自己所召唤的三个英灵战斗力且先不论,论起格就属于这个最不长于战斗,但有意思的是战场之上强者都死在前头,弱者反而能生存到最后,这里面的意义还真是令人寻味。
“圣杯战争,当然还是要用英灵来一分胜负。那我的英灵,也遵循我的愿望出现”
伴随着这次真真正正的令咒召唤,远坂终末手上抢来的令咒只剩下了一枚,同时他的英灵——某个被自己傻蛋御主转了契约的可怜虫也回应着召唤出现了。
青奋降临,说实话轮椅老头远坂终末受到的惊讶冲击感比对方更加强烈了百倍。之前之所以没有真的召唤是因为他知道青奋已经被黑泥污染,别说招不来,就算招来了在令咒约束不利的情况下恐怕也是优先干掉自己。但此时不二已经先招出了英灵,如果自己不行险一搏的话,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本来已经打算了好了趁着黑泥出现一瞬间的混以这法杖中仅存的两三发解离魔术配合自己的宝石魔术脱身,结果出现的却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英灵
“先把你的下巴合上,那些黑泥没能把我如何,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可以叫它们再回来”
青奋倒也没想到远坂终末还有令咒能够召唤自己,甚至于还有胆量召唤自己,但这一切发生在眼前的时候,青奋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并对对方小小讽刺一下。
“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好感,但你是英灵,我是御主,只要我手中还有令咒你便没有违抗我的力量。”
估算出了差错,没想到“世间一切之恶”都没能污染这个僧者,远坂终末确是大出所料,不过那样更好,能有一个顺手的工具总好过一个炸弹。
“不过纵使如此我也不想行至破裂的地步,现在这个大圣杯已经被净化,而且也已经有了五个英灵的灵魂,只要你能再击杀对面的那个英灵,一切条件就都齐备了。然后我们可以坐下了分享这个许愿,你作为英灵来此一遭到目的也就达到了。你意如何呢?”
远坂老者试图用语言纵眼前的英灵。
“桀桀,这样的说辞从你这个背叛者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有利啊。你的打算大概是先让英灵干掉我们,然后再以令咒命令他?青奋,用不着给这个老头卖命,你如何会转契约成为他的英灵我很清楚,这当中的一番欺哄诈骗都可以写成骗的教科书了,你也应该对这个伪君有所了解了。不如投向我这边,干掉远坂终末后你重新与我缔结契约,月眉儿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魔术师,她的英灵我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对比了一下彼此的战斗力,刚纵使是最常于战斗的f
st
与此人打起来也未能占到优势,这个plntst
更是不用说了。是以间桐不二也想要以柔攻势首开第一波。
“原来那个小丫头的莫名出现也是你干的好事?将这种根本不成熟的孩牵扯进圣杯战争,间桐不二,你是个根本没有底限的疯。以令咒为名,我的英灵,与对方的御主和英灵同归于尽”
再也懒得追求更多的价值获取,远坂终末用最直接的方式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既然是最后的令咒,那么为了防止对方的反噬,索就一并死绝了。
令咒之下青奋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与自己的意愿无关,涤罪之刀再现,二话不说已经朝着段菲的脖颈横斩而去。
“就不能不打吗?”。
段菲本身就不好战斗可谓是被强行拖进的泥塘,刚是能躲就躲,现在不能躲也只好硬头皮战了。
青奋一刀削去眼看就要将那精灵的小脑袋砍得飞上半空,但实际刀落之时却是空空如也,如果这个结果是出现在一个武者身上或者不足为奇,但问题眼前人分明是个术者,那她这就不是敏捷所造成的了。
虽然对于给远坂终末卖命没多少兴趣,但青奋对于奇招异术还是甚感兴趣,可惜令咒催之下他也没工夫去细研这招真相,犀角落空之时左手已经一指点出,一股淡金指风旋成气流对着老蛇头的心窝便钻了过去。虽然此时得到的远坂终末供魔也没多少,这一指的威力也不及平时的一成,但用来杀一个区区御主还是绰绰有余了。
“噗——”
毫无疑问的一指点穿了老蛇头的前胸,一个约莫茶杯口大小的伤口出现在他身上,从前面可以轻松看到后面的东西。可这诡异的爬行生物并没有就此捂胸倒地,只是好像被那股冲击力推了一把般朝后退了两步,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对着发招者“桀桀”般嘲笑着。
我知道爬行动物的心脏发育不全,但也不至于可以无所谓到这种田地?
青奋心中讶然但手上不停,没继续去找那消失无踪的英灵,反而是一刀直劈想要看看从中间分成两片的蛇能不能继续爬行。
青奋在动手,而不知不觉间自己身后御主那里也没闲着。远坂终末右手又燃起了一团火焰,同时左手举起白胡的法杖,一副随时备战的模样。而他这么做也没白费,只在青奋向对面攻击的同一时刻,空气中一小片薄薄的东西也从那边飘了过来。
这片东西好似气雾又好似灰尘,若是在开阔的地方绝难被人注意到,但此时远坂终末既是全神贯注,而这里的环境又是一个大熔炉热气蒸腾,这一切都让这隐招变得不隐了。
想来是plntst
的暗算。记得她之前袭击过自己,那些召唤植物都对火焰敏感,自己虽然比不上英灵,但一般程度的火焰还是不成问题的。
为了节约魔力远坂终末没有再发动自己宝石中的魔术,而是直接借助着周围的环境的火焰变化出来一道烈焰,瞬间将那“鬼鬼祟祟”的烟云全烧了进去。可就连圣斗士都知道同样的招数对于同样的敌人不能使用两次,段菲记住了这一点,而远坂终末则好像年纪太大给遗忘了。
半空中漂浮过来的是一堆植物的种,每粒都只有灰尘大小确实看上去与一阵风沙无疑。可一旦接触到了足够的热源,这些“小”东西立马展现出了它们的本来面目,整个植物群就那么在半空的完成了整个生长,木质部的躯干在半空中相互交融而形成了瘤状的树体,而那些韧十足的枝条——说是枝干,但看上去更加好像某种食人怪兽的脖颈已经四面八方朝着远坂终末咬了过去。
喜火植物,伴随热能而生,越热它们生长得越快。这东西本来是段菲之前为了青奋准备的小小惊喜,结果正主没用上,远坂这个老头却跑来填了坑。
到底也是出的魔术家,远坂老者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自己用火的反击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但他不会逆转时间的魔法,却有解决问题的手段。右手的火已经只能添,左手的粉碎魔杖却是伸了出去,第二道分解光线击中了正长牙舞爪而来的植物们。这些东西可不会断腿求生这一招,粉碎现象由中光点开始扩散,很快整株庞大的植物都变成了散落一地的灰烬。
双方英灵各进一招,而两边的御主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回合看似打平了没分出高低,双方生死将在第二回合决出。可就在这时候,通道口处又是一阵动静响起,又有第三方进入了。
段菲那边的攻击似乎因为突然而来的外来者而分了心神顿了一顿,至于青奋……就算他自己好奇的想先扭头看看,那令咒的效果也不会允许他那么有悠闲。这一刀依旧是分毫无差的劈下,老蛇头显然不是个身手敏捷之辈——就算曾经是,现在断了一条腿也敏捷不起来了——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就已经从颅顶被分成了两半,倒是在死之前喷了几只虫出来算是应卯般的反击,但那些东西都好没靠近青奋就已经在那招的余力之下灰飞烟灭了。
“六道轮回,地狱火”
完全没有意思去试试老蛇头的不死之身到底能到什么程度,青奋一刀劈下不假,但这一刀之上却附着了火焰之力,地狱之火熊熊燃烧,无论对方是什么东西都在这一刀之下安息。
六道轮回之招带出来到并非是真实的火焰,而是地狱之意的具像化,以火而现实,不过对于凡人如魔术师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反正老蛇头是人分两半,两半躯体都开始燃烧。
这次比之前断腿更加明显,分成两半的躯体一边燃烧一边有无数的虫向外爬出,光是看那体积的话,真是难以让人理解这个家伙是怎样将总体积还超过自己的虫全塞进身体里的。
“那身体不是要害,间桐不二已经彻底虫化了,他是其中的一只虫”
看到虫相舞,远坂终末似乎恍然大悟,间桐不二竟然将家传的禁术施展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从格斗和施法的角度来说这比人身方便了百倍,但从一个人变成一条蠕蠕而动或者“嗡嗡嗡”的虫,那等于是放弃了为人的一切。就算是如魔术师这个种群也不是大多数人会做的事情。
“间桐不二?父亲?”
刚刚从洞口由英灵搀扶着走了进来,梅兰多视野都还未完全适应这个火红的环境便看见了青奋手起刀落燃劈老蛇头的一幕,刚要叫“手下留情”却有更劲爆的信息传入耳中。
“寻参,保护他”
眼见月眉儿的nk手中燃烧着的大刀再挥就要将那些四散逃逸中的虫全部烧个干净,梅兰多也顾不得再去思考脑里麻一般的问题,先下了保护的命令。
劲风扑面一戟袭来,快捷无论就要将自己的脑袋也扎得和地上这东西一样。青奋无奈只好挥刀相迎,刀戟相撞却是青奋好像纸一样飘飞数丈,而寻参则是双手一颤长戟几乎落地。
青奋现在的魔力全部掌握在远坂终末手中,他生怕万一的反噬所以将供魔的量压得很低,而令咒内容也是同归于尽。是以现在青奋倒是不受“半刀之力”的制约,而变成了用不尽的“十分之一刀”。但他对面的寻参也未见得多好,已经彻底报废的双手虽然在黑泥退去后恢复正常的御主帮助下已经重新长了出来,但她本身并不是那种具有再生能力的英灵,以梅兰多的实力勉强恢复手型已经是极限,此时的她光是举起这重戟已经勉强,再行施展的话当真只与对面之人半斤八两。
一只长着翅膀好像飞蚂蚁一般的虫缓缓飞到了梅兰多面前,落在了她特意抬起的手心上。
“父亲?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梅兰多颤抖着将手举到了眼前,纵然整张脸都用绷带缠得看不出五官,但出的一双眼睛仍是泪水落下。
那飞虫“嗡”了一声也不知说了什么,却突然暴起朝着梅兰多微张的嘴巴飞了过去。
759终结
759终结(中下,到网址
760 终结(完)
760终结
世上之人千百万种不一而足,甚至就连最普世的“好人”的定义在不同人之间也会有相距里数的认定。譬如间桐不二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隐忍可以一忍三十年去当个异类蛇头,暴起之时更可以连亲生女儿都不顾的人,兴许也有人会认为这是个心狠手辣,能干大事的枭雄也说不一定呢。
地洞之中间桐不二与远坂终末这对从未交手过,却在血脉中继承了敌对基因的对手终于还是在圣杯战争中正面对上了。虫使魔术师依仗着自己的“不死”体质而硬接了青奋两刀,虽然整个身体都在地狱火中化成了飞灰,但灵魂寄托的一只飞蚁般的虫仍是逃脱飞到了及时来援的女儿的手上。
但可惜,这不是一出感人泪下的亲人相会,那间桐不二根本就没存什么父女之心,对于权势、魔术和复仇的追求早已经磨平了他的一切善良。如果说当初还有对亲人那么些许的人性保留着的话,这二十多年的离群索居也早已经抹掉了这最后的一丝人性。
飞蚁从手上扑起直向梅兰多脸上飞去,并非是一个亲切的“拥抱”,他瞄准的是女露在绷带外面的嘴巴,他想要的是重新占据一个身体
“父亲”
又是一声“父亲”,却不再是留恋而是满腔的愤怒。梅兰多左手猛然合拢,那飞蚁发出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一声脆响,能够在英灵手下都过上两刀的间桐不二就这样当真如蝼蚁一般粉身碎骨了。
死得如此轻易,不知道被捏死的那一刻间桐不二心中是做何想法。是惋惜欠了临门一脚霸业成空,还是痛恨自己竟然毁在一手栽培出来人的手上,又或者终于能够翻然醒悟,想明白为什么女儿竟然能够狠得下这个手甚至于在听闻自己名字之初已经下了下了杀自己决心的原因。
“我的父亲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是魔术杀了他杀了他的人,也杀了他的心。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名为间桐不二的为了魔术与家族而行动的机器。现在,这台机器也终于停止运转了,间桐这个从不知何时起就被诅咒了的名字,也一并在这里终结吧”
左手将掌心中的那虫好像发泄又好像是仪式般的撮捻着,右手更是狠狠的将自己脸上的绷带扯了下来。那张尚未完全愈合的脸下面的虫感受到了光线的刺激纷纷都蠕动了起来,那张伤口叠叠的“鬼面”顿时又如波澜起伏一般。但那容貌虽是吓人,其下面散出的悲伤更加让人忍不住侧目。
梅兰多不傻,当间桐不二从老蛇头的尸身中爬出来的那一刻,记忆中所有的链珠就都已经串在了一起。父亲没死,父亲是诈死,父亲变成老蛇头重新指引着自己走上复仇的道理,父亲以交易的方式亲自教授自己虫使魔术,让自己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连恋爱都不敢憧憬的怪物……这一切都是父亲从头到尾安排的,就好象安排他手中的虫一样。
自己的父亲也许只曾经在那被自己美化过的记忆中存在过,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永远只存在那记忆中吧。
战场风云一瞬百变,间桐不二苦心经营多年最后一朝发难,整个魔术师协会的高层几乎都被他摧毁,圣杯战争的果实也最终将要落入他的手中。整个局势中最大的幕后黑手,掌控一切的存在,就算面对英灵的攻击也化解得游刃有余。假若没有梅兰多的到来,哪怕己身已经变成虫体他也仍然有周旋的资本,但既然有更方便的路径间桐不二自然选择最快的“寄体于一个本来就长于虫使魔术的魔术师”,哪管那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结果最佳的选择竟然也是死最快的路径。
世间事就是如此环环相报,看似冥冥玄虚其实说穿了还是一个“你对他人好,自然他人对你好。你对他人恶,危难时候落井下的石便不会少”。有的人说,善良只是捆绑自己的绳索,面对邪恶的时候毫无用处,他们错了。再强大的邪恶力量,纵然可以攻克、驾驭、欺骗,杀死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突破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但这样的路程注定永无休止,最终行至天下为敌的地步。奉行此道的君主无一不死于天怒人怨,任你神武盖世,权倾天下也救不得,更何况区区凡人。
善恶之道留给间桐不二下辈去反思了,这另人惊愕的变化同时也扭转了整个局势。plntstr一直隐匿着身形未现,此刻突然动静平复想来已经是失去御主的供魔回归英灵王座……不对,应该是回到小圣杯了。
终于凑齐了六条英灵的灵魂,已经净化的大圣杯也终于可以第一次完整且正常的发动,本该是一件极大的喜事,只可惜远坂终末此时脸上肌肉抽搐,浑然看不出半丝喜悦之情。
“杀了那虫御主和他的英灵,要同归于尽你刚的令咒是这么命令的吧?”
青奋此时已经没了令咒强制攻击的对手,身体也恢复了自我的掌控。刚他突然被召唤时倒有一出现就先暴打对方一顿出气的念头,奈何令咒这东西实在对英灵压制太大,纵然未使用的情况下也可以让御主避免英灵的攻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所有brsrkr的召唤者大概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己的英灵撕碎把。给仇人当枪使的感觉可不是什么乐事,但反过来看仇人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却真是令人有以酒相佐的痛快之感了。
远坂终末果然在为刚的令咒后悔,当时只考虑到了让身边的“不怀好意英灵”与“阴险的敌人”这两个炸弹同归于尽,谁料到现在竟然出现了一股新的力量,早知道不如将令咒命令改为“保护我直到一切结束”。
“你的令咒已经完全了前半截,我现在就执行那后半截,然后……就看你是否还能找出一个英灵保命了”
青奋面对着远坂终末坏坏笑着,足往前一迈整个人却是急速的后闪,一刹那竟然是来到了寻参身旁。女武士本来见自己御主忽遭大变也没什么心情打架,但对方人影突然来至,身体已经走在大脑之前的一肘打出。纵然此刻双手已废身上也负了不轻的伤势,寻参异体宝血之下这一肘劲道仍是霸道异常。
近身肉搏之道亦是青奋所长,虽然气只余下半口仍是动作不失分寸。左手虚按已经接住对方一肘,用力若虚若实退半尺间已经将那仿佛可以撞裂山河一肘的力道全数引导到了足下,顿时将地面踩得凹下去了半尺。同时右手一搭已经按上了对方的后心,然后……然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这个……怎会……原来……哈哈哈哈……”
青奋本来是想将自己残余的魔力传递给这位鬼面小姐,让远坂终末继续去扯着肠后悔,孰料两人气息一连的瞬间同时也有无数的信息与回忆相互贯通。男女两相本是一体,两世修行各自积累,是两人也是一人。能与自己的前世今生并肩而站,果然也不是什么常人都能有的神奇经历啊。
青奋依旧无法抗拒令咒的绝对性,全身魔力尽散全部进入了寻参的体内。男相在一阵哈哈大笑声中化为虚无消失灵魂也投小圣杯去了,而女相的双手与身体得了这股与自己灵魂深处都相通的魔力补充转眼间已经恢复十足。寻参鬼面之后也是哼了一声,没想到自己那空白的记忆与由来果然远比“一个普通失忆的难女”复杂得多。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虽是一人却是两世,青奋是青奋,寻参是寻参,他有他的处世之道,自己有自己关心的东西。
不理会那边神经质一般十二万分警戒的老头,寻参收起戢武戟来到自己御主身边,虽然不言语但安慰之意已于言表。
“我没事,只是小小插曲罢了。二十多年了,现在的梅兰多已经不是间桐家那个小女孩了。如果说刚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丝为‘父亲’报仇的义务,那么现在我已经自由了。”
梅兰多那可怕的脸上表情重整,刚的悲伤与愤怒已经好像烟云一样消散,嘴角边虽然时而仍间虫动异状,但那玩世不恭的笑又已经挂上了嘴角。
“好了,现在我想战死的英灵数量应该已经足够了,似乎都已经听见大圣杯启动的轰隆之声,咱们这便过去,实现你我最终极的愿望吧。”
根本没有搭理那边戒备重重的远坂终末,梅兰多与寻参两个女人直好像眼下根本没有这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过了轮椅老者的身边。远坂终末好像泥塑木雕一般眼睁睁看着两人从身前路过,从紧张到坚硬最后变成了涨红的猪肝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这种无视,如蝼蚁般的无视,真是欺人无过于此
远坂终末的狂怒终于爆发了出来,手中的火焰和分解法杖都对准了两个女人的后心,猛然下定决心……最后关头却还是将手收了回来,理智终究压下了冲动。此时出手无疑是自寻死路,只要留得青山在,一切都还会有转机。
远坂终末深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此时再留在这里也没意义反而对添风险,刚刚迈足走进通道之内想要离开,突然心口一疼好像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全身的力气都从心口处的洞流了出来,远坂终末脚一软单腿跪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感到满手湿漉漉的。生命已经开始渐渐从身体上离开,将死的那一瞬间远坂家最后复兴的希望没有那么多的懊悔或者遗憾,也没有再想垂死挣扎的意思,反而是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这个跪地捧胸的姿势好像一个心脏病发作的普通老人啊。
大圣杯就在眼前,寻参与梅兰多走向了那个已经发生了明显形态变化,显然已经准备完毕的许愿机。常常有人形容对于某物过于渴望的心情导致东西到手之后反而产生的不真实,比如“明明触手可及,但却好像在天边,难以置信”一类的,梅兰多两人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可她们遭遇的显然不是什么心情小说的问题,而是……撞鬼了
“又是鬼挡墙一类的伎俩?之前还怀疑过那个皮罗格会不会就r本人,但现在看来他要么是会死而复生,要么就真的只r的非法召唤英灵了。”
梅兰多此时已经完全收拾好了心情,甚至能分出神来翘翘嘴角。
“以对方的智慧,我想不至于将已经被我破解过的招式再同样施展一次,小心为上”
寻参当初曾以《洗髓经》破解过鬼挡墙,再见老对手可谓是轻车熟路,不再多说话只是凝神细观。周围那迷离幻境果然再现眼前,只是稍一细看,便算是全身裹在铠甲脸面隐藏于鬼面之后梅兰多也能感受到自己英灵的身体一僵。
“怎么了?有变化?”
“是由变化……”
寻参摘下自己的面具,一脸的无奈。
“对方仅仅是将原来的空间迷宫复杂化了,并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变化。只是如果我们要这么走出去的话,虽然不会有危险,但耗时却会在半小时以上”
对方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大圣杯启动的条件已经完成,所有需要的只是走到它面前许愿而已。不需再一定要夺取其他英灵的性命,只要困住他们效果也是一样的。
迷宫之中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此时再去追究对方是何时在这里布置下如此之大的结界已经没有实际意义,关键的是就算此刻对方将迷宫地图送到自己手上,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去了。
所有英灵之中,能够制造出空间迷宫的自然只有赵莫言。这场圣杯战争从一开始起她就已经打定了渔利取胜的战略方针,虽然中途变数横生不断,但整个流程仍然是按照她的计划去走。一个又一个的英灵在相互残杀与暗算之中丧生,所有挡在自己之前的雷区哪怕是困难如“大圣杯被黑泥污染”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都被其他人自觉自愿的去解决了。正是如俗人所说的那样——聪明人永远是懒人的奴隶,因为懒人总是等着聪明人去搞定一切。或者这句话需要稍稍修正一下,真正的聪明人是懂得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该偷懒的人。
现在,立于大圣杯之前的赵莫言可能整场战争都没好好跟其他任何一个英灵打过一架,但结果却是那些所谓的强者如今都只能做燃料,而她这个“弱者”则将踏着他们的尸体摘下最终的愿望。
伸手出去,赵莫言正要接触大圣杯,突然身一震,胸口一缕嫣红顺着她的白袍流淌而下,整个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跟着便像之前的远坂老头那样颓然摔倒在地上。
“行了,别演戏了,幻术师”
伴随着一个略带几分嘲讽的女声,火红的虚无之中好像走出一个人来,紧身的短衣打扮,蹬着一双军靴,脑后漆黑的马尾巴一甩一甩的,右手握着一只手枪,嘴角是符合她言辞气氛的讽意。
青奋送返了黑泥,被污染的张一淘和梅兰多都解放了,唐雅自然也恢复了常态,其他人想得到这个时候该是一切了结的收割时候了。远坂终末和间桐不二想得似乎过于简单了,御主之中好像只有那么两三个人对圣杯有着最后的资格和,但对英灵而言,这样的人选却还多得很。
远坂终末这个凡人胸口挨了一枪那是必死无疑,但对英灵来说却似乎并不是那么绝对。随着唐雅的一声话语,倒地的赵莫言随即像泡沫一样消失,甚至连周边的环境都如同被泡沫包裹破裂的一样的“砰”了一下。
“不愧n,还是看出我的底细了吗?”。
幻象虽灭,但真身却没有出现,虽然惯于骗人,但“不擅长正面战斗”这句话起码是句实话。
当刚frstr与lnr大战的时候赵莫言化身的皮罗格第一时间已经装死。就如过去所有时候一样,战斗双方都没留意到,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幻象,虽然死得好像很真实。真正的“皮罗格”早借着幻术之能躲在一边看那场好戏,直到那些家伙死够了数字,自己直接捡现成的便是。可抱这样心思的毕竟不止自己一人,果然最后时刻还是有人来搅局了。
“看来这场战争最终的胜利者是你n了,这也不算是一个太意外的结局。好了,你还等什么,上前许愿吧,结束这一场闹哄哄的战争。”
仍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声音大方的承认着自己的失败。
“其实我刚更希望是自己多疑了,因为如果你真的就那么被一枪毙命我就可以剩下好多的事情。可惜啊……str果然都是属狐狸的。现在我们也只能这么僵着了。”
唐雅大咧咧的吹了吹自己的枪口,一步步倒退着离开大圣杯,走向旁边炙热的岩壁,然后在一阵蒸腾而起的气浪中同样消失不见了。
虚无中的赵莫言轻笑了一声,对方是生怕自己召唤愿望的时候自己将她背后的lnr放出来吧?有那样一个长于正面战斗的角色在,纵使是暗杀者也会感到不安呢。但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也不能有任何动作了,只要露出一丝毫的破绽暴露位置,马上就会再挨上一枪,假死变真死。看来暂时只好真的僵住了……
寻参因为赵莫言的空间迷宫而一时被困,赵莫言因为唐雅的存在而不敢现身,唐雅又因为顾虑到对方有释放出lnr来渔利的可能而再次潜行,一时成了剪刀石头布的牵制,大地洞中又恢复了宁静,好像过去一百多年那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lnr和她的御主走出迷宫的时候也越来越近。另外两个女人都知道那一瞬间将会是决定最终胜利者的一瞬,可就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先又有数个脚步声自外至内的走进来了。
“咱们这么干真的没有问题吗?这时候里面不会再像刚那样有着十七八只怪物等着我们吧?”
“兰殿下,咱们不来行不行?”
“我……”
“统统给我闭嘴你们这四只废柴御主一点忙帮不上也就算了还尽给我拖后腿,现在给我统统闭嘴,再嘣出一个字的我马上吃了你们”
被四个唐僧一般的家伙纠缠了半路,虽然体力和魔力通过吸血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紫苍兰却觉得自己的精神方面更加的疲惫了。这四个傻蛋似乎因为刚让他们先跑就误会了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也越来越没上没下,现在竟然开始敢指手画脚了
少年五人组就这么吵吵闹闹的从通道一直走到洞中,似乎谁也没发现被迷宫困缚的两人和藏匿起身形的两人,从战斗角度来说,这一组主仆的能力应该是所有御主和英灵中垫底的存在了。
“咦,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些人都出去外面打了?”
“不知道诶,不过你看那个魔法阵好像跟我们之前见到的不大一样,好像,好像之前是个花骨朵,现在已经开花了”
不知道是人心深藏处的灵觉一瞬还是纯粹动漫宅的凑巧,矮个的这个描述恰到好处。
身为英灵,紫苍兰纵然没有任何魔术知识但也好像天生被灌输了关于大圣杯这最后一步的关键,眼睛顿时一亮,大踏步就朝着那已经光芒四放的魔法阵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空间迷宫的构成也发出一阵轻微的波动,表示着里面的人即将要走出来了。
四个英灵四方势力,但最终的圣杯许愿权却只有一个。四人之中有的对当前局势了如指掌,有的掌握了部分敌情,也有完全不清楚的局势的,到底该如何引导彼此的斗争能营造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而这其中又必须将不同人的不同反应考虑进去……这番算计真是复杂无比,纵然是精算如赵莫言也一时只感眼前云遮雾罩,不能窥见最后。
但唐雅考虑来便要简单得多,刚抑制自己直接进行许愿仪式的只是因为顾忌lnr的突然出现而已,至于str的话,被自己识破她的底牌之后幻术的效果对自己将低至几乎无效。所以现在出现一个sbr,只要她能牵制住lnr,那么局面就会抵消掉对自己不利的部分。只是这种事情str必定也能考虑到,那个女骗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得逞的。但同时lnr对这个女人的立场无疑已经是敌对,自己如果还在这里的话反而会成为她们中间冲突的缓冲物,反正此时多方牵制任谁也没办法,不如让出这个空间,让这三人再做一番争斗去吧。
想到这里唐雅也没什么留恋的,并非是假作一个离开的模样,而是十足真金的转头离开。虽然是在潜行之r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行踪,但是对于那个同样擅长预言的女人来说,确是可以明确的告诉她自己已经不在了,且看她再怎么去糊弄那几个女人吧。
话说这圣杯战争打到最后竟然是四个女性英灵争抢圣杯实在另男人们感到汗颜,只是蛮州队阴盛阳衰,女性比例偏大固然是一个原因,但蛮州队的男人们太过阳刚,诸如易天行、张一淘、章刑等都像赶集一样的轰烈战死也大大加剧了这种情况。诸如圣杯战争这样的多势力战争,真心刚不及柔,审时度势的隐藏自己真比冲在前面能有更大机会进入后期。
不过这些东西也留给他们事后讨论了,唐雅顺着通道就要出去晒上片刻太阳再回来,通道中却又与一人擦肩而过。说来也当真是凑巧,她进来的时候是遇上了要出去的远坂终末,自己顺手给这个看不顺眼的老头了一刀,现在出去的时候竟然又遇上了月眉儿那个油瓶御主。这次唐雅没有出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气鼓鼓急匆匆的小丫头朝死地赶去,想了一想,自己也跟着她又跑了回去。
大圣杯前,紫仓蓝与寻参再次发生了对峙,其实说起来的话之前寻参也算是救过她一命,但现在显然不是还人情的时候,两边仍是剑拔弩张。
“sbr,我不介意与你以胜负来决定最后这个许愿权的归属,但现在我们身边还有一个隐藏着的str,如果我们的斗争被她渔利的话,我是不会甘心的。”
寻参已经重新戴起了面具手持长戟,对面的女孩则手压剑柄随时准备出鞘一击。
“那你的意见如何?”
紫苍兰欠了这人一个人情,说起话来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首先你我的御主都自己看好,不要让他们参与战斗。其次我们决斗各只以五成力分胜负,只分输赢不及生死。这样的话我们既能分神应付对方随时可能的突袭,又可以在结果出来之后,输者为胜者护法,不让许愿的仪式被暗中的人干扰。你意如何?”
寻参将戟顿在地上,虽然言语之间没有咄咄逼人之感,但自然带了一股气势。如果说对方是蛮横之流,那么就算是如那个七彩斗气的怪物紫苍兰顶多逃跑而不会顺从,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却似散发出一股令人很舒服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就想与她做朋友远过做敌人。
“可以”
不想再说什么可能会令自己处于弱势的话,紫苍兰微微压低身,左手扶剑鞘右手摸住剑柄,全身五成的精气神都开始凝聚,确实是只出五成力。而她的对面,寻参也是双手持戟高高举了起来,看似也只是打算一招分胜负。
“——”
无声一刀,刀已经快得超过了声速甚至快过了视界,如果谁想看到或听到她出剑再行防御的话,那么很可能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斩开的都不知道。寻参修炼《洗髓经》,练至最终大圆满之境本可超越快慢远近的限制,但此时的她仍只能在对方念动之前先刺出一戟。这一戟纯是凭借感觉而刺超乎五感之外,她可没有章行那样的不死之身,如果硬挨上一刀哪怕对方是五成力恐怕也得重伤垂死,是以只有先发制人,出戟在她刀路之上再削这一刀的锐气。
寻参的战术成功了,起码第一步成功了。紫苍兰突进间忽见一戟截在自己面前,倘若这一步再进的话,首先自己的小脑袋上就会多出一个大洞。可这种事情并不值得多虑,紫苍兰脚步一缓随即二次加速,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勉强的意思,反倒是像早就料到了对方的反应而故意的一样。
寻参也没指望过对方会被这一戟就难倒,能让对方一缓目的已经到,眼见那一刀仍旧斩来已经有了应对余暇,长戟一竖同样好像流水一般顺畅的挡在自己身侧,对方的一刀斩击终究是被截下了。
拔刀术首重一刀必杀,唯有燕返神技能超出这个常识的界限,紫苍兰一刀被挡却是刀不回鞘二刀再发,同样一刀拔刀横斩继续砍向对方胸腹之间。
躲不了
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几乎是下意识做出判断的寻参猛然放掉长戟双手合并挡在了胸前,随即一脚“马踏千军”朝着紫苍兰蹬了出去。
只有五成功力的一剑仍然几乎将寻参双手自臂处斩断,甚至连手后面的胸甲亦劈开一道裂口,里面鲜血缓慢而坚定的向外渗出着。而寻参五成力气的一脚也非易与,紫苍兰燕返之后的瞬间精气神都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点,万幸正是因为五成出力所以反而还有余力,脚下运起半套缩地猛然后窜,只受实了那一脚一分的力。本来就不算坚固的小身板没有被这一脚踹成两半,但也是腹部一阵绞痛张口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外伤一内伤,对战两人只是一招之间已经各失相当战力,看来之前计算的五成出力只分胜负还是太过低估两人的杀伤力了。
“要不不要打了,把愿望平分掉算了”
一个小小的声音嘀咕着,却令所有场中人都为之一愣。
“平分愿望吗?我倒是没意见问我的英灵怎么样?”
梅兰多本来参加这场战争就只是为了替父报仇,现在仇已经报了也没必要报了,现在这场战争剩余的意义只是为了自己的英灵而已。
“如果sbr没意见的话,我也认为此战做平局,平分愿望可以。”
“就算我同意,一个愿望又怎么平分?”
紫苍兰抹着嘴角的鲜血,认同了对方的实力。
“我觉得有可能。”梅兰多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圣杯的许愿之力强弱是看积累魔力的多少,这次积累了一百多年,能够支撑的英灵数量都是几乎以往的两倍,那么按说许愿的力度也会变成两倍。只要我们的愿望不是太过庞大,同时满足两三个小愿望应该不成问题。”
“那就……谁?”
紫苍兰与寻参同时转过了头,只见颤颤惊惊走进山洞来一个小萝莉,正是这场圣杯战争中著名的油瓶御主。
“我,我问个事,你们有谁看见我的英灵了吗?”。
不知道该说是胆太大还是脑中缺弦缺得厉害,月眉儿发现自己的英灵竟然被令咒召唤了仍是急急忙忙的往这里赶,刚通道中又看见了嫌疑犯的尸体,这会儿再见众人却不见青奋,不由得张口询问。
寻参和梅兰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小朋友果然还是个孩。一声笑,场上气氛顿时松了下来,现在这里的已经没有什么极端分,大家大可坐在一起喝茶。
一瞬间的轻松表示着sbr与lnr敌对立场的消失,这对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其他英灵而言却是再糟糕不过。几乎只在同时,唐雅动作了,一枚小小的弹射向了月眉儿的后脑勺,而她的身形也同时暴露了出来。
那弹很普通飞得并不快,但那一刹那间,能有这个这个反应与速度的依旧只有英灵。寻参和紫苍兰同时出手,却在刚一动时眼前景物挪移,物色变幻已经非是大圣杯所在的熔岩地穴了
又是空间迷宫没想到str竟然在这个大家一瞬间分心的时候出手,自己还是中计了
寻参一看周围,自己和sbr的御主都在,只是环境变成了一片再单调不过的沙漠,头上烈焰阵阵烤得人头晕眼花。想来是那空间迷宫的变形版,str依旧判断她的召唤物无法对抗自己与sbr的联手,依旧采取了拖字诀。但如说这样的话,她与n的关系就又变得矛盾了。
所得到的资料只是部分,寻参无法猜出整件事的完全面目,而且刚月眉儿遭遇袭击,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设法破阵救人……
n一枪出手袭击那油瓶御主的时候,赵莫言本心是再次隐忍,坐等她们三个拼出生死,但一瞬间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n的那一枪不会为她带来什么好事,自己可以直接捆缚其余两个英灵,那马尾射手已经不足为惧了。
精修预言与幻术,赵莫言的突然瞬间感应绝非是寻常人的心血来潮,那是真正魔法的预言,是以她果断的出手再幻住了依旧不识她底细的sbr与lnr众人。虽然同时也暴露了自己,但接着果然便看见中枪的月眉儿后脑壳处突然暴起一道金光挡住了弹,同时一道指头粗细的金色射线也将近在咫尺的n小腹射了个对穿
nk竟然还在自己御主身上下了这等保护措施,无怪敢带着御主乱跑。自己倒该感谢他,这下局面全部在自己手中了。
虽非致命,但也是穿腹的重伤,本来打算引起她两个英灵露出破绽的唐雅根本没料到袭击一个完全没什么能力的御主还能激起那么大反应,无论是从心里还是从身体上都失了先机,只来得及让那道破甲指锋从非要害的地方穿过已经是极限了。可这样一来的话就算看见了str现身,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变得大大受限了。
仓促间受创的唐雅一边迅速移动一边朝着身形暴露出来的赵莫言连开数枪,可对方早在第一时间已经一化二,二化四……几百个赵莫言密密麻麻的站在了对面。弹打过去将其中几个打翻——或者更准确说是有几个挡住了弹的路线,但剩下的仍然是齐齐的举杖吟唱,似乎是准备来个术将受创在先的枪手好好封印起来。
纵使是幻术,只要你无法识破,那么它就是真的唐雅此刻先入为主知道对方幻术师的身份,刻意留心之下等闲的幻术已经蒙不住她,但刚突遭意外精神猛然波动接着身体又受伤,现在整个人的意志状态可谓是最低谷的时候,就算明知眼前是假一时也分辨不得。
“烈焰焚天尽”
几百个赵莫言的法杖同时重重戳进了地面。首次见到str施展元素系法术,虽然同样是幻术模拟而成,可只要不被识破那就具有百分之百的真实度。整个圣杯洞穴那红通通还未褪尽的熔岩仿佛再次活化了起来,整个山洞好像进行了一场火山喷发,无穷的岩浆与火流冲了起来,将山洞的地与天都连在了一起。
无差别的攻击,除去大圣杯魔法阵的所在之外没有任何的死角,不论n躲向哪里都必然要吃这一招。对方虽然明知是幻术那这招的效果在她身上将会打个折扣,但就算只有三成起效,她也将无力再阻止自己做任何事情了。
赵莫言嘴角额头汗水滴下,看着眼前已经消失的n和徒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摸着自己后脑勺的月眉儿——刚的火焰幻象并未针对她,所以她什么都没看到——嘴角正自露出一丝胜利的笑意,却听得脑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瞬间冻结了她的一切。
“没想到最后能许愿的竟然是我……咕噜噜……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咕噜噜。那就这样好了,咕噜噜,我许愿:圣杯战争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从未在任何时空出现,从未对任何人事物造成伤害。一切的过去将被抹消,圣杯造成的创伤将由圣杯自己治愈”
无尽魔力回应着说话者的心愿,巨大的能量凝结成了巨大的奇迹。身为圣杯创造物之一的英灵,赵莫言在愿望成真自己消失的一刻终于转过了头,看到的是同样正在消失的一个水人一样的身影。
脑中的记忆似乎在一切终结之时回来了一些,失败在距离成功不足一毫之出的赵莫言只是笑了笑,觉得这个圣杯愿望很合适许愿的那个人。而且……说句悄悄话,其实自己的愿望也在同时已经实现了呢。
760终结
760终结(完,到网址
761 噩梦预言
761 噩梦预言
“林小姐啊,有些话向一个外人说起实在是难以启齿,但不跟外人说的话身边人就更没办法说了。”
“哦,那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介于外人与亲人之间,能够给你意见而不存在泄『露』你隐『私』人,一吐心声吧。”
中国,杭州。跑回娘家的林倩这段时间接了一份电台的委托,每天一个小时充当着“知心姐姐”的角『色』,主要处理年轻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今天这位只不过是她这两周来的无数个听众之一。
“好,好吧。是这样的,我,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但昨天那个的时候,我发现我『交』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不是处『女』我原来一直以为自己不是那种有‘处『女』情结’的人,但那一刻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我没多问她,也没跟别人说,我想继续下去这段感情,但我的心里实在好像横了一根刺,我生怕哪天我终于会爆发出来。”
“原来是这样,说来这也是许多男人的一个共通的心理呢。那么这位先生,请问一下您为什么觉得您的『女』友‘应该’是处『女』呢?”
“这个……虽然我也知道现代社会了不该再抓着一些过去的错失不放……”
“等等,这句话是关键,您的刺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和您『交』往的『女』孩不是处『女』就是一种错误和过失?”
林倩打断了那边人的话。
“这,应该的吧。『女』孩子总不比大男人,起码应该自爱吧?”
“您所谓的‘自爱’容我解读一下,是‘婚姻前不与男友发生『性』关系’吗?”
“当……嘟……”
那边挂电话了。
“喂,喂,电话是断了,看来那位先生的刺也该挑掉了。如果觉得『女』友不该婚前就与男人发生『性』关系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是否包括了自己?而如果真的你因此被拒绝的话,你是否当真会很开心,觉得自己『女』友很有原则很自爱?又或者反而因为『欲』望没有达成而心生不满呢?
其实诸位在听这个节目的男同胞们都可以自己算一算,自己的现任『女』朋友如果不是初恋的话那么肯定都曾经是其他人的『女』友,就如同大多数男同胞也曾是现任之前其他人的男朋友一样。『女』『性』一般情况下是很少会主动要求与男友发生‘第一次’的,我觉得这一点各位男『性』应该是比我更加清楚,你们在『交』往的过程中有多少成分是希望享受**的欢愉。当然这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各位可以想知,起码在‘第一次’的时候『女』『性』大多是处于一个被动的。
没有『女』孩子会将自己的第一夜『交』给一个‘认定了就『交』往三个月’的男人,所有的第一次都伴随了一个天长地久的美梦,我相信这同样也是那一刻男人们的梦想。
‘贞洁’一词在中国曾经被神圣化了很长的时间,但到了今天它也应该有自己新时代的定义了。
我们无法要求所有的男人都不对『交』往中的『女』孩提出『性』要求,或者所有的『女』孩都无数次拒绝男友的这个要求,这在当今社会实在不现实;我们也无法要求每一段恋情都有一个完美的结果,这更不现实;那么我们可以要求的,就是每一对『交』往中的男『女』,在那一段的恋情从头至尾的时刻,都只忠贞于对方,无论男『女』。『性』关系的对象只有彼此,一段恋情中只看着一个人,只爱着一个人,让自己的身体和心灵一致而非心猿意马,这就是现代社会中对于‘忠贞’这种美德的新解。
呵,作为『女』『性』我这里要帮帮偏架,说到‘忠贞美德’,似乎无论是恋爱阶段还是婚后阶段,出轨和背叛的比例中都是男『性』偏大哦。”
“叮铃铃……”
“喂,你好。”
“喂,你好,我也是刚才听了你那番关于‘处『女』情结’的话才有话想说的。
男人与『女』人的社会地位本来不同,社会对彼此的要求当然也就不同。一个男人会因为没钱而被社会鄙视,『女』人就不会。那么『女』人因为不是处『女』而被指责道德有缺,那也是正常的吧。
现在动辄结婚『女』方就提房子,在我的理念里,对方如果是处『女』我认账,不是的话我凭什么给她买房子?”
这个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激』动,说话好像连珠炮一样。
“哦,这位……先生,您先冷静一下。”
林倩犹豫了一下,听声音似乎应该称为小朋友比较恰当,而且用词也像,但直接称呼总是不妥,姑且是还将他当成大人吧。
“现在的实际情况下,您的『女』友或者您的未来丈母娘向您要求房子?而你在纠结自己『女』友是否还是处『女』?”
林倩说着话自己都想笑起来,这样说话,矛盾也太多了吧。
“那个,我还没有『女』朋友。但我都听别人这么说了,总之要结婚就得有房子这种事情总是有的吧?”
果然是个小朋友。林倩稍微考虑一下,不是思考问题,而是该思考如何措辞能让小朋友听明白。
“这么说吧,如果先生您执意要找纯洁的处『女』结婚的话——这当然是『私』事我管不着,任何人也管不着,那么您所谓的‘房子矛盾’根本就不存在。而如果您并非以‘处’与‘非处’为第一婚姻考量,愿意做出让步与一位不是处『女』的『女』孩结婚的话,那么难道您就打算将本来用于买房的钱拿去捐款,而两人改去租房住吗?”
“我……”
是啊,小朋友大概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个所谓的买房不是买给丈母娘,也不是买给『女』方一人,这房子是买来自己住的如果坚持非处结婚就不买房,难道自己也去住出租房?
“我,我的意思是,如果对方不是处『女』的话,那么是不是也应该出一部分房款呢?”
如果你『交』给『女』朋友真这么说,那么你就别想结婚了,因为你这是在侮辱人不过这是个小朋友,也不能和他认真。林倩也只好继续笑着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结婚,就算是男方买房。也只是支付首付款,剩余的银行贷款肯定是夫妻两人来还,与你所说的没有区别。所以请这位先生还是放心的找『女』朋友吧,无论是房子还是妻子,都会有的。”
……
处理掉了这位小朋友的纠结,林倩放了一声舒缓的音乐,同时自己也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来自己回家也快一个月了,青奋那头旺桃『花』的狼也差不多该找来了吧。说不定他还还又去哪里旅游了一番,大概又拽了一堆麻烦才想得起自己吧。
一首歌放完,导播又将新的电话接了进来,林倩小小呼吸了两口,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林小姐,我姓张,听你的节目很愉快。不过你总站在『女』『性』的立场说话,虽然都有道理但却是让我们这些男人情何以堪啊?比如刚才的话题,我就觉得在恋爱方面男人比『女』人更加专一。”
打进电话来的人什么样的都有,那种一本正经的『挺』多,但眼下这个听语气就知道是来开玩笑的。
“啊,那看来我必须为捍卫『女』『性』的颜面而战斗喽?开个玩笑,张先生请说吧。”
小小的调剂呢。
“小学时:『女』生喜欢隔壁的大哥哥;男生喜欢年轻的正妹
初中时:『女』生喜欢班上会出风头的男生;男生喜欢年轻的正妹
高中时:『女』生喜欢会打篮球又帅的学长;男生喜欢年轻的正妹
大学时:『女』生喜欢又『潮』又成熟的男生;男生喜欢年轻的正妹
出社会后:『女』生喜欢有钱有车有房的男人;男生喜欢年轻的正妹
事实证明:『女』人『花』心,男人专情。”
“哈哈哈,果然是有趣的证明呢。不过我却从这段话里看出了不同的结果来。
隔壁的大哥哥=有能力的男人。
会出风头的男生=有能力的男人。
会打篮球又帅的学长=有能力的男人。
又『潮』又成熟的男生=有能力的男人。
有钱有车又有房的男人=有能力的男人。
虽然不同阶段由于认识差距而具体的表述不同,但可见从小开始『女』生喜欢的就是能干的男人呢。当然反过来,男人喜欢的也总是‘漂亮的『女』人’,中国古语便云‘男才『女』貌’,这可说千古以来都深入人心了。”
“是男财『女』貌吧?”
对方倒是很执着,咬着一个字不放。
“一个男人有才与否,他自己可能自己有所想法,但作为『女』『性』或者其他任何人却只能从外面的一些表征来判断,钱财虽然俗套,却也能极好的映衬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同样间接表达一个人的能力。
我也在网络上看过一个笑话。说一男子问『女』同事,自己人高貌帅,才高八斗,脾气又好,上进心强,孝顺父母,温柔体贴,但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那『女』的回答“没钱”。
这当然只是一个笑话,有这能力而没钱的男人,你见过吗?
当然,有道是才貌相当,虽然偶尔会有那种麻雀吹牛要当凤凰的,不过男人们不也经常吹嘘凡人之姿的自己娶个仙『女』当老婆吗?胡侃归胡侃,真的『交』往中大家都还是会选择与自己合适的对象的,网络笑话还是一笑了之吧。”
……
谈着说着,一个小时的广播节目很快结束了。林倩转这轮椅自己出了播音间,路上见到的人都笑着跟她打着招呼。其中一人忍不住要调侃一下。
“林大小姐,听你每天谈论男『女』之间这么头头是道,你又这么优秀,那你又找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怎么都不见你带来给我们看看?虽然只是一个月的相处,但我们也算是好同事了吧?”
“是啊是啊,你男朋友到底是帅成什么样你藏这么严实,起码每天来这里他也该接送你一下啊,毕竟你……”
那人话没说完便自掩口,知道失言了。林倩平日里太过阳光与自然,让人不知不觉的忘记了她是个残废的事实。
“我的男朋友啊……”
林倩却似不以为忤,笑着为对方解围。
“我的心上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才不会用四个轮子的汽车接送他的情人呢。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驾着七彩的云朵前来接我。”
众人一齐哈哈笑了起来,都为林倩的幽默化解尴尬而松了一口气。
“不要笑啊,我说真的。”
林倩微笑着说道,对面的人越发不信,笑得更欢了。
“真的啊,你们转头看,他现在就在接我了。”
没人转头,众人现在所在的办公室是这栋大楼的边缘,他们背后是落地大玻璃窗,而窗外则是十一层的高空。
“这个,事情太急我一时找不出七彩的云朵,你看这金莲与圣光可不可以稍微充抵一下。”
当真有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从身后想起,而且似乎自己的皮肤也感觉到了非同与自然光线的存在,不由笑声嘎然而止,齐齐转头朝后望去。
“恩。虽然不能打到100分,不过看在诚意与创意还算上佳的份上,这次算你过关了。”
众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看着一个足踏金莲周生佛光圣耀的男子正在窗外踏空而来,微笑中将手伸过了众人之间。而在他的对面,林倩虽然说得不是那么受用,但她脸上都快溢出来的笑意显然并不像她的嘴巴那么不满意。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青奋旁若无人的抱起了自己的『女』友又从窗户外踏空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的下巴与眼镜。
经历了遇伏被杀、『女』相轮回、圣杯战争,青奋差不多已经绕了宇宙一个圈子终于达成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接回了赌气回娘家的『女』友。这前者与后者似乎距离太大都令人产生了扭曲的感觉,但就好像是拯救世界的超人、痛扁小怪兽的奥特曼也会有非常平民化的烦恼一样,细细想来其实也不算是太过不可思议的事情。
重新回到了『精』灵领域之中,青奋推着林倩——这次坐的不是普通轮椅而是她特制的“坐骑”了——来到蛮州基地之前,却见『门』口旗杆上又挂着什么东西。
说来蛮州基地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那么个类似旗杆的玩意儿,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到底该是干什么用的,直到第一次『精』灵队趁着众人不在的时候攻占了基地然后将他们的那个地『精』仆人挂到了旗杆上,所有人这才觉得这地方用来挂人不错。只是一直也没什么机会挂人,直到今天青奋总算见到开荤了。
旗杆上面悬了一个像麻绳网兜一样的东西,里面正装了一只凄凄惨惨的“猫”平日里看她都懒洋洋的不是躺着就是趴着,这还是青奋第一次看见唐雅这么困束的形态。
“他们说我在圣杯战争里冷枪打太多,结仇太多了”
纵然是在网兜里,唐雅仍是盘了个脚,双手托着下巴,那表情……青奋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能用“我不甘心”来形容。
既然是众怒那青某人倒也不敢『私』自把懒猫放下来,两人进到基地之中,果然感觉里面气氛不是很对。
“发生……什么了吗?”
青奋小心翼翼的问着旁边坐着的段菲。
“g先生刚走,我们圣杯试炼的打分都出来了,有人欢喜有人愁,结果就成这样了”
段菲耸了耸肩膀,拿起手中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她没有太大的『欲』望,顶多是些小希望,大家平平安安就算玩了一场家家酒也『挺』好。是以虽然被打了一个低分也没多少收益她也没多少气馁之情,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
“总之,你能顺利复活就是这场战争最大的收获了,其他的一切倒在其次,不过现在家里可没多少人,有一半人都跑去了cos团的庇护领域寻求最后的帮助。一切已经落实了,我们下一场任务便是高端试炼,而对手是热血团”
“还是到来了吗?”
意外倒是没多少意外,应该说更多的是感慨吧。从第一次来到这里就知道终将有一天进入高端试炼,也知道以自己队长的恩怨终究会与那个最强的人站到对立面,只是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黄『毛』『混』『混』,如今却已经宛如隔世为人,一瞬间真是有一种“终于到了”的感觉。
“复活?你又死了?”
林倩这时候才知道身后人之前发生了什么,转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之中抑制不住的透出恐惧和后悔。
“那个,反正我现在也是死死更健康吧。”
青奋握着『女』友发凉的手,试图用些玩笑话来宽慰。不过说真的死了那么多次,尤其是这一次更经历了轮回再修,对于生与死自己真没常人那么多恐惧就是了。
没有回答,只是握得更紧的手,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也不会再松开了。
“你们真好呢……”
段菲趴在了眼前的桌子上,手里还拿着甜苹果,嘴里吐出的却是一团酸味。
“怎么一副蔫了的样子?你男人不疼你了?”
时间不等人,也不想在这时候还让儿『女』『私』情耽搁正事重蹈覆辙,林倩收拾起心情放开了情人,对着段菲开了一句玩笑便说起了正题。
“你们所说的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既然要开始高端试炼的话也就是第五个*级诞生了?这次间隙中大家又各有些什么样的收获?”
“第五个*级不是吊在『门』口了吗?你们都该看见了吧。至于其他人,张一淘似乎之前那惊鸿一瞥的浑沌之火发不出来了,连两个元神的融合也无法再现了,满脑子只有那事连我跟他说话也不理;其他人的话,双双姐似乎没有取她想要的评价的奖励,很郁闷的也躲回地下室了;易天行大哥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但也闷头不说话;紫苍兰没什么好说的,文池姐没什么好说的,普莉丝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些人现在大多都已经去了cos团的庇护领域。剩下的人里,哦,龙帅,那家伙的表现很令人意外,好像被赵队长抓去单独谈话了;章队长现在『挺』怕人的我看着就想离他远点……”
段菲大概是因为被男朋友冷落了而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说得慢条斯理,一点紧张感都让人感觉不到,活像幽怨的主『妇』在抱怨无聊的日子一天复一天。
这语调实在太过无力,连青奋都开始觉得有必要超渡一下眼前怨魂的时候,厅后『门』声一响,赵莫言和龙帅走了出来。
“哦,你顺利复生了,可喜可贺。果然如g先生所说,他认可的表现都给予了足够的奖励了。我们的人……大多都还是有所收获吧。”
赵莫言看到青奋活跳跳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此刻还是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听说你的要求是问了g先生几个问题,他回答了吗?”
青奋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对方的关心。一次任务只换几个问题,想来赵莫言这问题的价值必定是油水十足。
“g先生作为主持人和裁判,虽然不能做到事事完美,但起码在公允和兑现承诺方面还是无可指摘的。”
时到今日青奋也会听话外音了。以赵莫言的『性』格不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这么绕圈子其实表达了两个意思,其一是她的问题g先生回答了,其二是问题与答案出于某些原因现在不会说出来。
“额,龙半仙你的脸『色』怎么难看?好像刚刚被吸血鬼咬过一样?”
林倩则好笑的看着『门』里同时出来的另一个人,那家伙惨白着一张脸,被“吸血鬼咬了”这个形容还当真贴切。
“哈,哈,哈……”
不知道到底是被说了还是做了什么,龙某人此刻红着一双眼白着一张脸,好像只兔子般只能蠕动着三瓣嘴干笑而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同一时刻,cos团庇护领域之中,路飞将章行、张一淘等有修行需求的人都送进了虚拟空间,而他自己则与外面的易天行吐『露』着一些可能不是那么中听的信息。
“你们要过热血团的高端考核?虽然蛮州队的实力我是认可的,甚至于你们都有了s级的高手,但很遗憾,根据我的估计,你们有超过80的可能『性』甚至见不到洛奇……在那之前,你们会统统死在自己的梦之中。”
很严肃,严肃得都不像平时的路飞,说着噩梦般的预言。
762 噩梦与噩梦
762 噩梦与噩梦
“轰”
火球术狠狠轰在了自己面前,专『精』塑能系的红袍法师打出的火球术无论是从元素凝聚还是从火焰塑型的角度来说都是无可挑剔,不愧是*级游戏者的评价。
强大的火球落在地上掀起了高高的火墙向四周扩散,法师这时才猛然清醒过来这么近距离的释放火球岂不是将自己也卷入了攻击范围之中?虽然身为法师的魔抗绝不会低,但就算是在魔法属『性』方面法师也是攻强于防,这样等于自己挨了自己一个火球术,不死也得重伤。
因为是自己的施法结果那一瞬间完全的防御不能,红袍法师张大了嘴巴眼看就要硬吃下自己的火球余『波』,脸上却突然**辣一疼,猛一睁眼手上魔法又要轰出,手腕却被人铁钳一样的捏住了。
“醒醒,冷静,冷静约翰,冷静下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灌入耳朵,好像『迷』糊懵懂间突然涌进了一股清泉,名为约翰的法师脑子顿时一清。
“我,我又睡着了吗?”
约翰懊恼的低语着。身为一个法师有着无数的便利,但唯独必须保持睡眠这一点小小的瑕疵在此时竟然成了致命的缺憾。
“是。你睡着了就在我们面前,睁着眼睛睡着了,而且差点就把火球术对我们轰过来了。”
回答的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此刻虽然满眼血丝但眼神锐利依旧,看不出一丝毫动摇的迹象。看到法师已经清醒了,这才放开他的手腕。约翰低头看了看,火辣辣的给自己留下了五个指印。
“是塞尔发现了你的气息一瞬间沉了下去,怀疑是被弗莱迪拖走了,这才果断让我唤醒你的。”
刚才清泉一样的声音凑近了过来,那是一个有着如同声音般温柔样貌的『女』子,虽然几天几夜的缺眠同样让她黑起了眼圈,甚至连声音都沙哑了起来,但带给人的那股温柔的感觉却没有因为疲惫而有分毫的减弱。
“蕾拉,你自己就是一个言灵师,而且是擅长净灵的言灵师,你对于这个鬼东西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名为鹰眼的枪械师拿出匕首又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刀上附着的痛苦诅咒让他睡意为之一散。说来可笑,自己作为一个职业雇佣兵,再进入这个无限世界前就有七天七夜只睡了四个小时的记录,但如今仅仅是维持两天三的清醒都变得困难无比。或者话应该倒过来说,正是因为善于抵抗睡眠的本能所以才能感觉到困意的袭击,如果像约翰那种孱弱的法师,根本连困都不知道就睁着眼睛入睡了。
“我们现在面对的并非是寻常的鬼灵而是一个s级的游戏者而且,而且,而且似乎他并非是以虚灵的状态存在,我根本感受不到一丝毫的『阴』气”
团队中的治疗者已经死了,现在只能由后补的言灵师来充当二把刀,一边叙述着自己的疑『惑』一边给枪械师治疗他自己造成的伤害。
“没错,我们现在是面对高端团队试炼,不可以将对付npc的常识套在他的身上。”
名为塞尔的年轻男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看看周围黑漆漆的夜,附近就只有自己等面前的一团篝火散发着光明。
这是一支正在经历高端试炼的团队,来自于蜥蜴人的庇护领域之中,而他们的对手或者说考官同样是热血团。
如果还有人记得青奋的最早的糗事——那颗龙蛋事件的话,当会知道这支队伍虽然与蛮州队没有过正面的接触却也有一段拐弯抹角的关系,当初艾尔莎所在的团队就是因为同一个庇护领域的这支队伍而无法立足,被迫出来与蛮州队一争地盘才最终覆灭的。而导致艾尔莎等人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主要原因便是当时这个名叫塞尔的年轻天才加入使得敌对的那支游戏者队伍成长速度远远超过了她们。而此时,就算是有着“天才”的队伍,似乎也在高端试炼中岌岌可危了。
“我们的队伍已经从九人缩水到了五人,而时间也过去了两天一夜,只要再坚持过这一夜,根据约定这场试炼我们就算通过了。”
蕾拉念出几个字节驱散了鹰眼伤口处的诅咒,而后自己『揉』了『揉』眼睛努力保持着清醒。
“这他**的也太恐怖了虽然我们之前也曾与cos团和魔幻团接触过,s级的高手也不是没见过,但,但,但这也太不在一个次元了吧?”
鹰眼的声音有些颤抖。能活到进入高端试炼的人不可能是无用之辈,更不可能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越是强者越对眼前压倒『性』的力量而生出难以抗拒的无力感。
“非要说是不是一个次元也未必见得。”
纵然已经是大劣,但有着天才之名的人到底不同,塞尔如果说之前还是名义上的二号人物,那么在队长已经战死的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领队了。
“之前我们两次与高端团队的接触都只是以参观者和协助者的姿态出现,所以虽然对s级高手的能力感到惊叹但必定没有正面以敌人的姿态感受那份压力。好了,丧气的话感叹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我们已经顶过了两天半,代表相互之间也不是没有周旋的余地。最后这一夜是我们最关键的时候,我们再重新来整理一下敌我的形势。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热血团的高端考核,任务目的只是存活到第三天的零点就算完成,而对方亦只会派出弗莱迪一人。根据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这位热血团的高手战斗方式和电影中差别不大,就是将人拖入梦境中各种虐杀,虽然非常诡异难敌但并不属于那种崩盘式瞬间团灭的节奏。
被弗莱迪杀死的人旁人总是看着莫名其妙身上出现伤痕就死了,其本人看到什么梦境只有他自己看到。这本来是预料中的事情,但真正发生了还是让我们觉得之前的一切准备都是白费了。”
塞尔说着话从衣襟里掏出一条项链来,同时左手也从口袋中掏出了四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了高档的心智防护项链,同时甚至在庇护领域中就服下了足以让人保持清醒三天以上的清醒『药』剂。但我们团队九个人,第一个死的便是『精』神能力最强大,甚至拥有着类似梦境能力的先知。
先知死的时候是正在以塔罗牌占卜,那时我们都正围着圈子相互看着彼此,然后就见先知脸上突然显『露』恐惧之『色』,脖子猛然一扭便已经倒地不起了。在那之前,我们已经在周围布置下了各种的对灵体及非灵体的防御和警戒法阵,但没有任何被触动的迹象。
先知断气的一瞬间,修复者已经第一时间上前想用替身能力恢复先知的身体及生命,但就在他刚刚迈步的一瞬间,站在旁边的队长却是豁尽全力的将火焰斩砍在了修复者的背上……我第一时间已经去摇醒魂铃,但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先知与恢复者已经一齐在队长的火焰斩之下化成飞灰了。
一瞬间我们已经失去了两个同伴,而得到的信息却是少得可怜。首先是我们之前准备的抗拒和警戒之法一点作用都没有;二来弗莱迪可以在梦境中直接杀人,也可以利用梦境制造类似幻象的效果让我们自相残杀;其三唯一有利的便是,醒魂铃对于唤醒被弗莱迪拖住的人还是有效的。
根据队长的描述,当时他经历的时间显然还我们有了很大的差距,他在梦中已经与那弗莱迪战了三百合,连地理都已经从这里转移去了百多里外,我们其余人全部都已经战死。而当他最后一刀挥出的时候都以为在砍的是弗莱迪,而事实上在他的梦境中,弗莱迪已经被他杀了不止一百次。”
“这些你当时就已经总结过了。”
鹰眼有些烦躁的打断了塞尔的话。
“对,是曾经说过,但既然没有新的线索可以推理,那就只有将过去的证据重新审视,看看是否我们漏掉了什么。”
塞尔不以对方话语为异,又将话题继续下去。
“之后我便提出过疑点,既然弗莱迪具有这种瞬间入梦造梦的能力,那么最方便的杀人方式就是将我们一齐卷入其中彼此为敌,那瞬间就可以制造团灭了。但他却没这么做,这其中最大的可能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从队长和先知清醒的一瞬间看来,弗莱迪为人制造梦境的时候虽然可以『花』样百出,但真正会作用于现实和**的只有一击,而不管那一击的最终结果如何,入梦之人都会因此而醒来。所以我们应对他的法『门』便该是只守不攻,无论是眼前发生什么样的梦境,都只一味防守,等待其他人的唤醒。这样的话首先不会误杀自己人,其次面对对方‘硬来’的情况也可以支撑得更加充沛。”
“对,你是那么说的,然后我们便每个人每过三十秒便摇一次醒魂铃。如果不是这东西有使用间隙的话,我们大概会一直摇个不停吧。”
旁边一个脸上缠着无数黑『色』绷带只『露』出眼睛,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连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他是队伍中的怪物封印师,以“宝宝”作为武器,同时也是各类怪兽、『阴』鬼的封印克星。可惜如同那位净灵师一样,本该是天敌的他面对弗莱迪同样是束手无策。
“摇铃之法让我们保证了一天的安全。被这种东西盯上大家也没必要再去找其他落脚之处,就在这个荒野中席地而坐过了二十四小时。然后,第三个死的人却是队长”
塞尔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拔掉塞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并非是为了提神而只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队长死得很蹊跷,当时他就走到距离我们不到十步的地方小便,别说身影,就是小便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就他就保持着那么个姿势,直『挺』『挺』的死了等我们把他的尸体放倒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疲倦到了极点的面容,一双不甘心的眼睛,还有『胸』口一个被铁爪手套撕出的大『洞』。照情形估计,队长应该是在梦境里遵守我嘱咐的那样一直保持防守了很长时间,大概有几天,甚至几周几个月,最后因为实在疲惫而无法招架,然后被弗莱迪杀死了”
“然后你又让我在大家周围布置下了封魔阵,只要有任何的魔物和『阴』灵进入都会遭到魔力的封印。你说要想办法找出弗莱迪到底是什么形态的存在,但结果我们的第四个遇害者还是出现了。”
鹰眼似乎因为过大的压力而『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重重一拳锤在地上言辞间竟然已经冒出了敌意。
“我们从最早就建议过,如果弗莱迪只能在梦境中杀人的话,那么除了不睡觉之外,不做梦的方法很多吧?如果我们全部都变成石像形态的话……”
“所以我们必须先清楚这个弗莱迪的存在形式是什么”
塞尔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们的约定是与一个游戏者为敌,如果大家都用石化术变了石头人,那你能保证他不会以物质的方式出现,拿把锤子将我们一个个的敲碎吗?而只要我们还具备意识,梦境这种东西就有存在的空间。除非是全然没有思想活动的真石像,否则就算我们变成全然无需睡眠的石元素这种特殊种族也是一样。”
塞尔三言两语堵住了对方的嘴,场上唯一的『女』『性』连忙抚慰狂暴的枪手。
“这真是奇了,对方既非虚体也非实体,不使用物理距离的方式靠近我们也不使用『精』神触手接触我们,这完全不合逻辑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算漏了。”
自言自语的天才完全沉浸了自己的思考中,连怪物封印师手中按时摇响的醒魂铃都未能让他感到分毫动摇。
“当然你算漏了,所以我们才会有第四个同伴的死亡克鲁斯,这个曾经在魔幻团营地中都安然进出的优秀窃贼,就因为你的布置而变成了一地的尸块逻辑?他**的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能够『操』纵和改写规则的人,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能够用你的规则去衡量这些怪物?”
在净灵师的安抚下鹰眼总算是没将手里的枪扔到天才军师的头上。这本来是一个拥有五个*级高手的团队,现在……其实也不用数了,在s级面前,所谓的*级和d级也没什么区别,谁先死谁后死只是看对方高兴与否。
“塞尔,你看我们能否使用移动的方式……我并不指望这样能甩脱对方,但我们现在只需要再拖延几个小时就行了。”
蕾拉转头向现在的领队建议着。
“《猛鬼街》最经典的场景便是角『色』们以为已经逃离了对方的掌控,而弗莱迪却突然以最讽刺的姿态出现在他们身边吧。此法不行,我必须换个思路。”
过于出众的天才比其他人总是看到更远的地方,这导致了经常别人一说话就被他否定,一次两次无所谓,再多便让人觉得是这个人本身自以为是了。但蕾拉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当然也不会觉得受到侮辱。
“应该倒过来想,假若我是弗莱迪的话,我会怎样运用自己的能力与法则?”塞尔用了换位法来继续思考问题。
“首先我必然要考虑自保。作为高端战局的常客,我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每个对手只打一场就可以算了账,与相同的对手需要多次『交』手,突袭的重要『性』远不如持久稳定,所以注定了这个弗莱迪不会采用具有明显缺陷的体质。鬼魂体质虽然有利于梦境入侵,但同样被针对太过,就算我们是属于能力不济而影响不到他,但面对同等级的魔幻团圣光及亡灵团的控灵,这个弗莱迪将会被吃得死死的所以如果是我的话,宁可放弃一部分梦境『操』控强度我也要保持人类身体的物理存在。
其次是攻击,虽然是法则掌握但说到底最主要的实用『性』还是为团战服务,如果说只是寻常的『精』神入侵可以通过佩戴道具或者不睡觉就让对方无计可施的话,那么在高端团队的等级下这个弗莱迪就不是最弱而是彻底的废物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也就是说他其实具有的是某种……我也说不清的,但就算对方拥有再强大的『精』神力与各种防护也一定会中招的……‘是人就会做梦’的法则?
但就队长的描述看来,就算是进入了他制造的梦境之中自己的能力也不会被剥夺,而所谓的弗莱迪其实只具备着实在太过不入眼的战斗力,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在梦境中无数次的复活而已。那么面对高端战局中其他的s级高手,他又是采取怎样的攻击方式,我的意思是,本质是什么?
这里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就是cos团的牧师克里斯蒂娜,她是一个完全没有攻击与防御力的人物,假若弗莱迪真的拥有梦境杀人的能力,那么她早就被杀掉了cos团也因为失去了这个战术核心而崩团了。可事实上这一切并没有发现,也就是说,牧师具备某些抵御弗莱迪的方式,而这些方式与我们常识中的战斗力无关。
该死虽然可以从cos团那里得到一些情报,但似乎涉及到他们与g先生关于高端试炼的约定,提供的东西都太过表面,而我们必须从这些表面的信息和自己所见中整理出真相来。我的思考一定还存在盲点,我必须找出来”
其实这个“找盲点”的动作塞尔一直在继续,只是现在竟然到用言语说出来的地步,可见压力已经开始让其心态失衡了。
“火柴呢?怎么半天没听你说话?”
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塞尔的一连串没有结果的分析所吸引,直到此时蕾拉才猛然惊觉好半天没有听到法师的声音了。所有人心头一栗齐齐转头,只见红袍法师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两边的法师都睡的正香。
第五个,法师火柴。睡梦中整个人被撕裂成了两半。
塞尔头也没抬,他感觉到自己距离破局就隔了那么一层玻璃纸,眼看就要抓住了却偏朦朦胧胧看不见。
鹰眼已经彻底抓狂了,虽然只剩下了几个小时,但这感觉上去更像是自己的生命连几个小时都不到了。对方在第一天杀了四人好像只是一个热身警示,而后放任两天更像是猫戏老鼠的游戏,现在到了最后一夜再跳出来做最后的收割。他不怕死,但无法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死。
“你继续坐在这里想到死吧”鹰眼突然停止了骂人站起身来:“反正都是要死,我不要死得那么窝囊,我要去找热血团一决死战。就算只能对着洛奇的脑袋上打一枪,哪怕是油皮都打不破就被对方用眼神杀掉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鹰眼你冷静我们现在是在高端试炼,我们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队伍。实力不及被灭团可以接受,自己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自『乱』阵脚,那就连自己都输掉了”
蕾拉一贯温柔的声音也焦虑了起来,不是为了已经死去的人,而是为眼前将要崩溃的团队。
“有区别吗?”鹰眼冷笑:“我也曾经以为有区别,但如今看来我们在高端团队眼中同样不过是蚂蚁,顶多是大蚂蚁还是小蚂蚁。我受够了,我要像一个男人般的去试炼去战死,而不是像缩头乌龟一样听见‘热血团’三个字就颤抖”
鹰眼拔高了声音,话虽然是对蕾拉说的,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仍然木头人一样蹲在地上的“天才”。
塞尔仍然不说话只是埋头苦思,仿佛对于鹰眼的离去半点也不想加以阻拦。
“看见了吧,蕾拉?这个人根本对于我们的去留没有半点在乎,他只对‘解密’本身有兴趣。现在遇上他解不开的『迷』了,我们就全都成了牺牲者好了,不要在意什么天才的指示了,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吧,最起码我还能掌握自己的死法”
鹰眼彻底绝望了,从空间袋里将一把奇形的大枪取在手上,再不顾蕾拉的阻拦自顾往黑夜中走去。
“不能走”
情急之下蕾拉用起了言灵术,鹰眼顿时双『腿』如同灌铅再也移动不得。
“砰”
一枚指节大小的子弹从那奇形大枪中『射』出,以并不算快的速度从塞尔耳旁擦过,慢慢打在了他身后约『摸』百米的地方。没有惊天的爆炸和耀目的火焰,反而是爆出了一团半径一米左右的黑球。而黑球的存在也只是一闪即逝,当一切平静之时,那块地方所有被黑球“占据”过的空间中好像一切都被挖走了一样出现了一个“空『洞』”。气压促使空气朝那里涌去,四面的风撞在一起发出砰然声响。
“我……明白了。”
对方已经将意志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得如此坚决,蕾拉也只有解开了自己的言灵束缚,转眼间鹰眼已经消失了在无边黑暗之中。
“呵呵,蕾拉,不用担心了,在这个世界中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生生死死的,你这个长于净灵的人不是早应该看惯了吗?”
黑带木乃伊一般的封印师也站了起来,虽然脸上包裹得严实看不出表情,但听声音就知道他是在笑。
“你,你也要和我们分开吗?”
蕾拉声音有些颤抖,她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
“放心,我不是打算去送死。我只是想着或许封印师的最后一招能够对付弗莱迪,虽然可能『性』微小得近乎没有但……事到如今也不妨一试了吧。呵呵,你自个保重,天亮后我们再见了。”
封印师也走了,现场只剩下了蕾拉与依旧陷在自我『迷』宫中的塞尔。事到如今,言灵师也只能静静的坐了下来,心中仿佛揣着七味瓶的一般看着“天才”。
两声轻响从夜『色』中响起,好象是惨叫又好象是爆炸,蕾拉看着手腕上的一串红珠如今已经黑了七颗,自己的队伍已经完了。
“还有哪里漏了?还有哪里漏了?法则的掌握者只能扭曲法则,断然不可能做出‘不是法则的法则’。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对自己的限制其实远比常人为大,根本没有偷『奸』耍滑的可能。只要我能『弄』明白这场‘梦境游戏’的规则,就一定有生机存在。”
时间越是紧迫,塞尔的大脑越是转得迅速,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了起来,根本没发现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黎明降临前一瞬间,至昼与至夜『交』错的瞬间天地陷入了一片漆黑,就连身边的火堆似乎都一黯,让他回神了过来。
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漆黑,其余两人都已经不在了,唯有蕾拉侧躺在地上,脖颈处有红『色』的勒痕,好像是被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死的。但就算如此塞尔脸上仍是一『波』不动,好像死去的根本是与他无关的人等。
连蕾拉都死了,最后该轮到我了吗?塞尔下意识生出了这个念头,但同时这个念头也好像一把锤子一样敲上了思维处的那层玻璃,最后一层薄薄的障碍也被砸开了。
是顺序我们被杀的顺序有问题就算自我规则局限不能一次『性』杀掉所有人,那么所杀的对象也该是从“重要『性』”与“易杀『性』”二者协调的结果。第一个死的先知,第二个死的恢复者可说是具备相当的重要『性』,他们先死可以理解,但第三个队长与第四个窃贼就太过莫名。按照之前的情况,他们不但对弗莱迪没有什么威胁反而可以成为不错的武器,而且随时可杀。最关键的是最后的自己,本来自己的重要『性』应该是更在先知之上的
放任自己的存活就是无视最大的威胁。就算级别相差多大,自己也是作为*级的挑战者来进行s级的试炼,这种行为可以或者解释为藐视,或者解释为放水,但实在都不太像。刨除主观的可能『性』外,更大的可能则是存在某种必然『性』,自己只能是最后一个再杀的对象。如果这个假设成真的话,那么一切的疑问就都可以用一个回答来解释了
塞尔站了起来,破晓的黎明之光也在这个时候照了过来,突然觉得身后有异而转头,一张因烧毁而恐怖异常的脸就在他的眼前……
热血团的营地是一处高岗之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空旷的方圆百里之地。一栋小小的二层建筑看上去与这第一团的大名一点也不相称。但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小小的方寸建筑在游戏者甚至于整个庇护领域群中的名气远在那黑『色』城堡与阳光万里号之上,人们称呼它为——不败之家
“怎么样?那个……那什么团的试炼搞定了吗?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奇迹发生啊。”
不同于蛮州队的空中旅馆一进大『门』便是几乎一整层无间隔的宽阔大厅,不败之家的正厅之中却是浑噩一片好像推『门』就进入到了另一个虚空世界,上下四方什么都没有,此时一个红『色』短发的高挑『女』人正倒立着“站”在“房顶”之上,好奇的打量着刚刚回家的人。
“确实有奇迹发生,那个团竟然有一个人活着通过了我的试炼。”
回家的人自然便是“弗莱迪”了,只是与电影中的形象大异很多,这个弗莱迪眉清目秀甚至看上去有些柔弱,和噩梦杀人狂的称号也相差太远了。
“对了,我们这次一共要进行三场高端试炼,阿扁罗去试炼另一只队伍还没回来,剩下的……唔,好像是叫野蛮队的试炼恐怕还得你再跑一趟。或者我去也可以啊。”
红发『女』子似乎对于记名字很不擅长,一提到相关的东西就胡扯一通。
“蛮州队你记不住也就罢了,阿修罗这种朝夕相处的同伴你都能叫错,以‘记不住名字’作为代价换取力量看来比预想中的更麻烦。”
弗莱迪单手捂额,一脸痛苦的模样。
“你还是别去了,没人带路的话你走半年也找不到他们。有空就帮助其他人继续提升吧,我们急需第五和第六个s级来完成那个计划。”
“随你的便。”『女』子无所谓的一摊手:“对了,洛基已经拿到了四件神之宝藏,现在正在挑战寻甸园的守护者,应该会得到智慧与生命之果吧。”
“是洛奇和伊甸园”弗莱迪无力的纠正着:“这么说他已经开始进行最后的阶段向基督、伊斯兰和佛下手了,那这场任务也快结束了。算了,你继续守着他们修炼吧,我去完成和g先生的试炼约定。这个蛮州队是三个团中最后进入的,他们的价值是最高的吗?”
弗莱迪自言自语的转身又出『门』去了,临要走时身后传来的一句“小心些”的关心之辞他顺口应了,但走出去一截才觉得这句关心辞有些不对劲……小心些?
“这就是这次任务的背景世界吧?来的时候什么都提示都没有,就一个‘高端试炼’算是任务背景吗?”
易天行看了看四周,再普通不过的一片荒郊野外不见人烟之地,除了那种子植物可以判断这里不是侏罗纪也不是外星之外,其他的朝代之类的一点也无提示。
“朝代已经是浮云了,看看我们的任务吧。”
张一淘看着自己的主神手表,脸『色』与其说是难看不如说是诡异。
“获取任何一神系主神的宝藏即算过关。根据路飞所言,通常的高端试炼的任务文本不都是直接说明‘通过对方考验’吗?难道热血团在这个世界中已经化身无数神祗了吗?而这里的真相其实是众神国度?”
“你们想太多了”章刑冷笑着『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其实就是双重的任务目标叠加,我们需要在热血团的干扰之下同时取得神之宝藏。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应该如何做比较好呢?是先稳守过了试炼,然后再去夺宝,又或者倒过来?”
段菲有些犹豫的问道。。
“这不算个问题,我来解决。”
章刑将只吸了两口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好像黑铁丝金属编制成的半球形网罩。然后要众人不要『乱』动,接着将网罩朝天抛起,那本来只有拳头大小的网罩便膨胀了起来,变成一间房屋大小的“鸟巢”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罩了进去。
“这个……不对”
几乎所有人都瞬间察觉到了这玩意儿的不正常,但出于对章刑的信任,等到有所动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砰”
易天行重重一拳打在了囚笼之上,包含了妖怪巨力与撼宇之能的一拳足以将一座小山头轰塌,打在这铁笼之上却是分毫不动。
“不用费力气了,这是我跟cos团牧师买来的和平之壁。里面无法攻击外面,外面也无法攻击里面,可以维持三天。当然,这个定义只对于s级以下才有意义,毕竟这东西也只是法则的产物。”
章行又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遮住了他此时的表情。
“你想去找洛奇?”
赵莫言没有尝试脱困,既然章刑是谋划已久,那么必定是将全团所有人的能力都考虑了进去,不会给自己有漏子可钻。
“不错热血团有四个s级,我没力气一个个与他们周旋。如果放你们自由『乱』跑的话很可能会扰『乱』我的计划,所以你们就安心呆在这里,等着试炼者的到来吧,我相信以你们的实力应该可以吸引到复数的s级高手。”
“可你这样剥夺了我们的行动能力,和让我们去死有什么区别?你出卖我们”
段菲试了试连自己的植物都无法从地下或者缝隙出去,想到自己等要像笼子里的鸭子一样等人来提,不由得叫了起来。
“呵呵,我们见面第一次我就说过,为了报仇我随时可以出卖你们”
章刑冷笑中转头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青奋伸手搭上了铁笼,那手感告诉他,眼前一幕并非是一个玩笑,这是一个噩梦。
763 升级
763 升级
“这可真是有趣了,这当口上演这么一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才是?”
唐雅双手『摸』了『摸』名为和平之壁的铁笼,不必非用子弹打过,仅用观察就知道自己的子弹并无法从那看似可以伸出手的铁条缝隙中穿出,更遑论打断这些铁条了。
“事到如今再说过去话也没用,如果要自我安慰的话,反正面对弗莱迪的试炼有无行动自由差别也不甚大吧。”
赵莫言释放了一个预言法术,结果就算是这种体系的魔法也无法穿过铁笼,这种程度的屏障已经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囚牢,几乎可以理解为是将铁笼内部从这个空间切割分离了。
“那我们又该利用现在的情形呢?按照原订的计划,是将队伍分成两半,保持相当距离以远程的方式策应。因为路飞不愿意透『露』过多关于热血团的情报,我们所能做出的应对也十分有限。”
易天行也放弃了将铁笼撕开的打算,皱眉回头看着众人。
“这个弗莱迪是游戏者强化能力而成的s级高手,并非为剧情服务的npc,所以不会故意给自己留下一堆电影中能力特有的破绽等着别人去破。我们能考虑到的攻防手段对方也一定考虑过,甚至更为周详,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昨天起她就没睡好。
“但也正如我们商讨的那样,就算是s级高手也必然是具备着某种倾向的特质,比如猛兽、剑八等战士的能力更加倾向于单挑,而十戒之流的法师的则显然更适合群战。这为弗莱迪虽然未曾接触,但《猛鬼街》的噩梦杀境怎么看也是偷袭式的能力,也就是说,其实弗莱迪的职阶属『性』是一个暗杀者!那么就算再怎么千奇百变,其本质特征是不会变的。
说来很意外,因为如果按照电影中的剧情,弗莱迪总是在做着群杀弱小的动作,但仔细分析之下,这个能力的作为游戏者选择的话却是单杀超强者的上乘选择,这个推断我想是不会错的。
那么作为暗杀者,对方就必须保证两点。其一是自我的隐蔽『性』,其二是对目标的‘破甲’能力。这两点不必再详加解释了,而且我也觉得事先的预防是一件很浮云的事情。就算是以唐雅这个a级游戏者作为敌对对象,我们也难以做到发现她的‘隐蔽『性』’和挡住她的‘破甲『性』’吧?但是反过来,弗莱迪这样也就同时具备了暗杀者的弱点,当攻击发出的那一刹那,也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刻。”
“这些事情昨晚已经说过了,不必再重复了吧?”
银发红瞳的傀儡师少『女』咂了一下嘴并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情敌没多少好感的事实。
“我们之前的预估是,弗莱迪的梦境攻击看似有着漫长的时间线,但实际上在现实中只是一瞬。而且极大可能一次『性』只能针对一个人——假若他可以同时攻击复数的对象并且确实造成哪怕对方一秒钟的群体障碍,配合他的队友恐怕其他的高端团队早就全都覆灭了吧。所以我们才计划分兵两路相互支援,但现在所有人都拥挤在了一起,之前所有的计划也就都作废了。喂,你也说些什么啊!”
普莉丝扯了扯青奋的手,显然要表达的意思是让他支持自己说话。
“嗯?要我说什么吗?”
青某人好像一副才睡醒的样子,反应迟钝着半拍。
“那……吾,灭佛!”
这场团长注定在意外中开始,在意外中发展,不但是章刑一开头就发神经的将所有同伴拘禁起来好像钓鱼的『诱』饵一样等待敌人的光临,到现在连青奋好像也染了同样的病,普莉丝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拉着他的手要他帮腔,可他的回应却神经病似的秘魔四式。
当然,出于这一招的特『性』倒也谈不上是针对着普莉丝打出的,非要说的话……青奋这一招是将铁笼之内所有人轰了进去。
“你干什么?”
惊怒感染了几乎所有的人,差不多是众人一齐出手想要阻止青某人疯狂的举动。但青奋既然发招在先,后面想要再截就没那么容易了,铁笼之中只见一幢金『色』琉璃大钟巍然而现,膨胀间不但挡下了所有的攻击,甚至将周围的人都挤到了铁笼的边缘。蛮州队最强的防御绝学,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越发显得牢不可破。
金钟罩没破,破的是周围的一切。如同以往那样,灭佛式以摧枯拉朽之势铺开无尽黑咒魔纹,爆蹿而起的黑气与金钟罩圣耀『交』相辉映,空间如同被大锤砸中的玻璃一样砰然垮塌。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一众同伴也伴随着“玻璃”一齐破裂倒地了。
但凡幻境皆由心生,其间平衡把握最是微妙。灭佛式以魔灭佛以虚破幻,一个人不可能同时身处两个“幻”境之中,是以虽然此招的本意是引发敌人心魔骤起而自灭,但青奋更经常用来摇一摇自己的心识却反成破幻奇招。
“你怎么知道刚才一切是梦?我哪里『露』出破绽了?”
和平之壁的铁笼之外,刚才空空如也的地方这会儿倒是站了一个人,端正的五官甚至可以称为英俊,与电影中的那个弗莱迪差了一天一地。
青奋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合着自己刚才是在梦里自己编了一出情景剧啊。
“啊,那个你完全没什么破绽,或者有我也没发现。我只是抱着有当无的试一试,就算不是做梦也没什么关系,当我手痒而已。”
青奋实话实说,确实不是什么发现错误了然后改正,纯粹只是如计算机定时自检一样。也许平日里一万次都是空检,但这次刚好碰到检出了问题,这也正是这种常规自检的意义所在。
“被你这么一说反倒好像我很蠢的样子。”弗莱迪自嘲地笑了一笑:“算了,能见识到一种新思路也算收获。你就慢慢自检着吧,要是你能这么自检过三天,就算你试炼通过了。”
说完这话,弗莱迪转头离开,像个泡沫一样消失在了青奋视野之中。
“这算是反过来将我一军吗?”
青奋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说来自己所在这个世界与原来看过的无限流小说最大不同大概就是所有人的『精』神状态了,其他无限世界团战见了面哪个不是彼此都呲牙裂嘴青面獠牙的,只有自己这里如此奇葩,对方还会面带微笑的说着类似“请让我杀了你吧”之类的言辞。想来是这里死亡见得已经太多了,对于杀来杀去这种事情已经早已不会如常人那么『激』动了。
之前青奋灭佛一击看似遍及了所有人,实际上不过是梦中之举仅仅醒了自己,这会儿看着所有人都躺地上当然得一一唤醒,不过连对方弗莱迪都拿出一副不紧不慢的姿势,这边当然也不能猫慌狗忙的。脚边最近的却是紫苍兰,看她的睡姿蜷成了一团呲着小牙齿牙甚是有趣,青奋蹲了下来伸手捏住了那小琼鼻,然后,一柄长剑无声无息的『插』进了他的小腹。
青奋愕然看着自己捏住了一个毁容男子的那几乎没有鼻子的鼻子,那张鬼一样的脸正在得意的嘲笑着,而自己的肚子上却『插』着一把带钢爪的手套……
“砰!”
又是一『波』的梦境被驱散,赵莫言的法杖上那闪耀着的秘法光芒又黯淡了一些。这次已经是第七次施法了,事先从梦魇那里得到的法术果然能够让自己摆脱不知何时开始的梦的缠绕,但问题是这弗莱迪的梦境就好象中国盒子一样,解开一层又是一层,自己永远只是从一个梦进入另一个梦,如此七回证明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数量问题,继续下去已是愚行。
“你们……都是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吗?果然,纵使同样的a级,深刻修炼过的人物始终要与众不同。相比起其他人那些针对电影npc的,只是诸如防止自己睡觉之类的手段,你们更加将我当成一个对手而非是一个只会按照固定程序欺负孩子的怪物。”
上下四方一片『混』沌,这个自从自己破碎后什么都没有的梦境终于有了除自己之外的第二物。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甚至可以勉强称为英俊的男子出现在了面前,说着似乎有些欣慰的话语。听得出来,也可以想象,他曾经试炼过不少将他当成电影中角『色』的游戏者吧。
与青奋相同,赵莫言同样是早就打好了无论有无发现不对,都按时“自检”的主意,结果自然也与青奋同样。只是她比青奋更谨慎的二次施法,结果没有遭遇暗算反倒是身陷这跳不出的『混』沌盒子,也算是被捆缚住了。直到对方主动『露』面这才有了变化。
“尊敬倒是谈不上,只是因为怕死所以不得不多想一二。”能『交』流就存在机会,说实话赵莫言对于现在进入高端战局是没什么兴趣,如果以这样的阵容下一场就去与亡灵团之流来单挑,那恐怕还不如试炼失败来得直接。
“只是既然能够如此对话,那这场试炼能否就此告一段落。我们与热血团本来便没有『私』怨,如果试炼的结果是我们团灭或者重创,对于你们来说也没什么必然『性』的好处吧。反之的话,无论是从人情还是从利益的角度,热血团虽然强大,但蛮州队作为朋友的立场也总好过敌人的态度。”
如果说其他队伍也就罢了,唯独蛮州队因为队长的事恰恰与热血团有着『私』怨。不过既然现在章刑都已经出卖团队了,那这桩恩怨便真的成他的『私』怨,赵莫言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同样“出卖”那个男人了。
“如果只是怕死就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也许主神挑选种子的时候便该选择胆子最小的人。罢了,你们能够看重我我也该拿出相应的诚意,就应你之邀这场试炼就到此为止吧。从现在起我也将视你们为对手,热血团的朋友从来都是战场上的好对手。”
弗莱迪微笑着向后滑去,身形如同泡沫一般消失,整个世界又只留下了无尽的空无。
“哎呀,我该说这是起了反效果吗?”
赵莫言苦笑,现在事情越发麻烦了。不过这当口也没力气关心别人,须得先考虑如何破解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梦。
“吼——”
张一淘化身为地狱火的形态,左手抓起一只弗莱迪握在手上,口中地狱黑火好像龙息一般喷『射』而出,那弗莱迪顿时化成了飞灰,一点也不强力。
和其他人一样,张一淘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自检之法,不过也和其他人一样,这并未能使他真正脱离弗莱迪的摆『弄』。唯一不同的是青奋遭遇的是变体的暗杀,赵莫言遇到的是空无一物,而张一淘遭遇的则是非常“传统”的被具有无数次复生能力的弗莱迪!梦的场景又回到了榆树街,无数次复生的弗莱迪总是一脸贱笑的从各个角落中跳出来送死,让人浑然不知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而就在张一淘一边努力思考真假虚实,一边无聊的数着手头上杀了一千八百七十三个弗莱迪时,那个已经变成飞灰状的东西却突然发出了“桀桀”之外的声音。
“试炼到此为止,现在来真的了!”
张一淘闻言稍愣,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对方突出此言,却见眼前景物变幻,仿佛瞬息千里的移地之术,眨眼已经从榆树街来到了另外一个所在。
“这是……”
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张一淘不由自主的变回了人类的形态,周身黑火收敛得如此迅速,连书桌的上的杂志都没点燃一角。
一切的摆设依旧,甚至连茶杯习惯摆的地方都没有挪动,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还是那么叽叽喳喳,伴随着万年陈词不变的中央新闻一齐从『门』缝里进来的还有那熟悉的菜香味。
纵然吃尽龙肝凤髓天下美味,老妈家常小炒的味道却是每个人心中永远无法取代的一角。
张一淘推开了自己书房之『门』,隔着玻璃『门』正见母亲将自己最喜欢吃的小葱炒『肉』端上餐桌,而父亲也如过去十数年那样的坐在桌边。
“来吃饭了!”
764 神域
764 神域
“不要老坐着不动,饭前少看会书。还有,吃完饭不要急着又坐回去,稍微站一会儿有利于消化。”
饭后的父亲照旧泡着一杯茶在手中,重复着那说了一万遍的老话。张一淘从吃饭开始就一声不吭,此时更是抱着手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眼前的这一切。
这是一个梦,这个毫无疑问,而且是一个很熟悉的梦。自从进入游戏世界开始,张一淘便无数次的做过这个梦,梦中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什么无限什么恐怖都是虚幻,自己那平淡而充实的小家才是真实。
但可惜,梦就是梦,就算再温馨再让人留恋,这都是弗莱迪做出来的陷阱。张一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周身燃起了熊熊烈焰,父亲瞠目张嘴之中火焰已经将自己包裹,连痛苦都来不及感受到整个人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手中毁灭,纵然明明知道是假的,但那一瞬间的揪心仍旧没有半分的减弱。但随即那心痛又化成了冲天的怒火,这种利用自己至亲之人虚伪造假的行为实在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哪儿烧着了?怎么有一股焦味?”
本来在厨房里洗碗的母亲将手在身上的围裙擦着,匆匆忙忙地赶了出来,见到的却是好像恐怖电影中的一幕,顿时呆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对那团火焰一样的东西说什么,或者现在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假的,这个也是假的!
火焰体咆哮着好象是在说服自己一样,火元素语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更猛烈的火焰将整个房屋席卷了进去,张一淘转身没再看那个被火焰包裹的“母亲”,自己又变回了人形,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听的冲出了家『门』。
另一个梦里……
青奋一身西装穿得人模人样的正做在椅子上发呆,他现在正坐在一间全新的新房里,整个房间装修得喜气洋洋,诺大的“囍”字贴在墙上更是将意思表达得再清楚不过——这里是一间名副其实的新房,结婚用的新房,而青奋毫无疑问就是这里的男主人了。
哎呀,这个梦还真是香啊,倒不是弗莱迪瞎编出来的,还真是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青奋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心中不无感慨,再『摸』『摸』小腹上,只见干净的白衬衫,之前挨弗莱迪那一爪子的痕迹已经半点皆无了。虽然说是本来就没受什么伤,但连衣服也换过了,这做梦还真是方便快捷,无怪那么多人喜欢做梦了。
正想到这里,『门』外一阵响动,自己那好久没见的兄弟兴高采烈的蹦进『门』来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催着自己出『门』去接新娘了。
一点不差的梦境,却比自己虚梦时真实了百倍,这个弗莱迪真是服务到家了。看着自己的兄弟,青奋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处传来一阵踏实,心头不由生起一股感『激』之情。哪怕下一瞬间这个兄弟也拿出刀来捅自己两下,起码也是先了了自己长久以来再见亲人一面的愿望了。
下得楼去下面的婚车都已经排了一溜,靠在车上坐在车里的有自己昔日的玩伴,也有现在蛮州队的队友,没了剑拔弩张硝烟四起的气氛。章刑那万年的『阴』脸也算是见了几缕阳光靠在车上『抽』着烟;易天行坐在主婚车的驾驶位上按着喇叭玩竟然奏出一曲高低起伏的曲子;自己那小徒弟小一正在被红眼瞎子的龙帅不知说什么揶揄调戏着『弄』得满脸通红;张一淘和向明、戴礼等一干人都吵吵闹闹的将楼下搅得热闹非凡。
如果这个梦再做下去的话,自己这行人会开车到昆明城的另一边,那里的林倩早已经在『女』伴的簇拥下打扮得『花』团锦簇就等自己去抱了。青奋回忆着自己的梦,在众人的催促下坐进了婚车。
人生四大喜,大小登科都是凡人可指望而又喜极之事,青奋平日里尽忙着些鸟『毛』『乱』飞的事情,闲下来时会做这种美梦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话又说回来,青奋平日做梦是结婚,张一淘平日做梦却是回到高中生,弗莱迪虽然无意将这两人比较,但若有旁人看到的话,对于张某人为什么总差了青某人一口气恐怕也有三分谱气了。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梦中,每个人面对的都是自己曾经做过的梦,但每个人采取的态度都是不同。这些梦一时三刻也梦不完且放一边,再说另一个同样又有些异样的人,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做着梦“。
“热血团的老巢,不败之家,应该是这个方向吧……”
章刑感受着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能量所在地。虽然现在的洛奇应该是正在各个神域中抢夺神之宝藏不在家中,但自己也正好还有点事情要做,在洛奇之前,还有两个『混』蛋应该为当初的所为偿债了!
不败之家在东,章刑往西走着……猛然停住脚步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傻事,转头继续向东,可没走出几步就发现太阳又跑到了自己身后,自己的脚好像不听使唤继续的往东前进。
“算了。”沉思了片刻,章刑还是放弃了与自己本能的抗争:“虽然无意再去帮那些人完成什么任务,不过先夺取一个神之宝藏,虽然会消耗些许力量但也可以得到一个助益,也许更加有用。”
说着自我欺骗的话语脚步已经加紧,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已经来到一处废弃的城市忒那隆城。这座城市被一道巨大的地裂分成了两半,没有半点人烟遗留的痕迹,只有那幽暗不见底的大裂缝中传出的阵阵属于亡者的恐怖气息以及时而升起的属于地狱的黑火。
这个背景世界正如张一淘之前所言就是一个众神国度,或者更准确说来是一个链接所有神域的中转站,从这里可以非常方便的到达任何神国,而现在眼前这处无底深渊的大地裂缝正是通往希腊神域深渊地狱的通道。
提起希腊诸神大多数人第一个反应都是宙斯。实际上按族谱而论,宙斯虽然推翻了自己的老爹登上神王之位,但比他强大的希腊神仍旧比比皆是。比如现在章刑前往的正是希腊神祗中五大创世神之一,塔尔塔洛斯的地盘——深渊地狱。
塔尔塔洛斯这个名字究竟有多强大,或者用一个更熟为人知的名字来做比较更加容易让人理解。这位地狱深渊之神在五创世神中排行老二,他有个大姐叫做盖亚!这位神明如同他的大姐一样,整个地狱深渊才是他的本体,这个位于世界最底层的创世神本身就是世界!如果以挑战难度而言,挑战这种创世神级真心还不如去和宙斯死掐胜算大些,但塔尔塔洛斯虽然强大无比但本身已经是纯法则化的形态,宙斯虽弱却是一个“人”。现在章行的目标只是抢宝,那深渊地狱便反比奥林匹克山来得容易了。
根本无视了那号称连英雄都为之胆寒的冥狱恐惧之气,章刑一跃而跳下了无底的裂缝,就在头顶处的光芒完全消失的一瞬间,脚下缝隙中却是腾起了无边的地狱烈焰将胆敢『私』闯者瞬间要焚烧成灰。
“哼。”
一声闷哼,章刑身周同样升起了黑『色』的地狱之火,他本身就修行的是地狱道,这些地火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选择这里作为下刀的对象。同质的火焰相互无法侵害,章刑在地狱火中好像隐身了一般,不过片刻功夫双足已经落实在了地面。
这通往地狱之途说远那可以让人掉一辈子也落不下去,说近那是啪嗒一声便已落地,其间远近全在于“能否发现”。章刑第一次来的时候走了几个月,当然现在不用那么麻烦了。
此时眼中只见黑『色』的岩石大地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的『花』草树木,整个世界的动静只有一阵哗啦啦的流水之声。那是横在面前的一条黑『色』大河——阿刻戎河,即痛苦之河。顺着这条河往上游走最终可以达到冥河的源头,一处亘古存在的巨大冰山。而顺着这河往下游走则最终可以到达冥河的尽头,亦是章刑以往修炼的所在,一处地狱之火与毁灭熔岩构成的火焰海洋。冥河如同瀑布一般最终跌入这个永无休止的巨大漩涡之中,蒸腾起黑『色』的蒸汽将地狱火海的上空遮盖得乌云密布。
立于冥河之前,章刑思考了一会,之前他一直都只在火海中修行,还真从未踏足过冥河那边的土地。正思索间突然身前的河流之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由远至近而来却是一条摆渡的船只。而随着那条小船的靠近,身边本来空无一物的荒野也出现了无数的游魂。
“让我过去……我要过去……”
游魂们伸着手朝那小舟,口中囔囔的喊着。想来都是阳间的死者,还未受到接引是以都只能在河这边扎堆。只是看他们这么急迫甚至有些失神的模样,呆在河这边不能转生的时间恐怕也不短了。
转眼间小舟已至岸边,那当真只是一条小舟,看上去除了船夫之外顶多只能再乘一人。而那船夫亦是五大三粗满面胡须,看上去像个武将多过像个划船的。
“我是卡隆!冥河的摆渡者,所有想过河的人都要往这个箩筐里投二十枚银币!”
粗壮的船夫大声吼叫着。
“二十枚?上次不是十五枚吗?”
不止一个游魂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名为卡隆的船夫粗鲁的『奸』笑着。
“不……你不能这样,我要上船!”
一个连面目都已经看不清的鬼魂痛苦的哀嚎着,手中那已经攥得发黑的几枚银币朝着船夫抛洒了过去,整个人也跟着扑了过去,看来是已经等得太久了『精』神都已经崩溃了。银币太轻根本不能及远,散落在地上顿时周围的游魂哄抢『乱』成了一团,而那疯魂也已经扑到了小舟之前。
“没钱的人……不许上船!”
卡隆狞笑着挥动着手中的船桨,那个瘦弱的疯魂如何能是粗壮船夫的对手,一桨就被打落了河中。漆黑的河水顿时翻滚了起来,无数的鬼手伴随着渗人的鬼号从河中伸出,就好像中国传说中的寻替死鬼一样将还在挣扎中的人死命拖入了河中,翻腾几个『浪』『花』之后便什么都没剩下了。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鬼魂们也不敢再来横的,有钱的乖乖『交』钱上船,没钱的只能继续垂头丧气的继续在河边徘徊,低头在黑岩之间翻找着,看看否能捡拾到其他人遗落的银币,这样年复一年直到意识完全丧失,魂体彻底湮灭。
看似小小一条舟却好像叮当猫的口袋永远装不满一样,转眼间岸上带了买路钱的鬼魂已经都上了船,眼看最后一个也要上船——这个幸运儿刚刚在地上捡到了四枚那死鬼扔出的硬币,刚好凑足了二十枚的船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但他如何能想到,自己的幸运很快会变成招鬼的资本——章刑突然一步上前,伸手抓过了那幸运鬼手中的银币,然后乒乒乓乓地全扔进了船夫的钱罐。
“这个,钱是我的!”
愣了足足三秒钟,幸运鬼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发出了一阵名副其实的鬼吼鬼叫。
“谁给钱就算……等等,你是活人!该死,你是活人,你到这里干什么?”
一阵更大的鬼叫声接连而起,船夫卡隆这才发现死人堆里竟然夹杂了一个生灵,顿时种种不好的回忆全都涌了出来。
卡隆这个冥河船夫的身份十分类似中国地府的牛头马面,很重要是无疑,但经常会有一些散发着王霸之气的脚『色』硬闯地府时会不小心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中国有孙悟空之类,希腊也不乏赫拉克利斯之流。是以一旦再见活人凭借自己的力量而非借由引导之神赫尔墨的引路来到冥河,卡隆便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所以给足了钱,你也只用按规矩载我过河便是。”
冥河是“通路”而非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河”,假若不借助冥河度舟的话,就算动力无限的飞机在它上方飞一辈子也过不去。所以章刑难得的“遵章守矩”一回可惜对方还不领情。
“等你死了我免费送你过河!”
粗壮的船夫叫嚣着,手中的船桨已经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冥河度舟已经到达了痛苦之河的彼岸。这里的颜『色』从河那边的黑『色』调变成了灰『色』的平原,这里便是真理之园了。一座巨大的审判大厅金碧辉煌的立在平原之上。而从河边都可以看见,审判大厅之后连接着两条大道,一条『阴』沉沉灰黯黯,踏在道路上的鬼魂都垂头丧气如临末日,想来那便是通往地狱之途了。而另一边的道路虽然同样建立在这灰『色』的平原之上,但却就算不看其他,光是看路上灵魂们的气氛都截然不同于咫尺之间的同伴,个个趾高气扬一脸的幸福,不用问这便是通往幸福之所——爱丽舍乐园的路径。
章刑下了冥河渡舟将手中的船桨『插』在岸上——没人会问原来的船夫去哪了吧?——船上的所有灵魂们顿时蜂拥而下。换了个不收费的船夫,河岸那边积累了数百年上千年也许还有以万年计的所有的灵魂都一拥而上。说实话这一幕真的很像《西游记》里勾销孙猴子生死簿,章刑此举虽然达不到扰『乱』生死的地步,但一次『性』载过数十万的灵魂,看着那好像『潮』水一般涌向审判大厅的灵魂海流,想来给地府三判官添的麻烦未必比当初遭遇猴子捣『乱』的十殿阎罗轻上多少。
看着十万灵魂真的好像海洋一样的朝那金『色』大厅“海啸”而去,章刑却是在原地顿了一顿,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这才甩着手朝地狱之路走去。他来这里不是特意来给人审判,更不是为了极乐永生,如果非要判罪的话,且不论自己手上该有多少无辜杀孽,就是单单论出卖自己的同伴一件,也够下一百次地狱了吧。
直接绕过了审判之台,远远可以看见审判大厅之前的那些地狱守卫被这股“造反”的农民军冲得七零八落的惨状。这些鬼魂当然不是真的要推倒审判者来个自宣自判,只是人数太多了,一个开始跑其他的什么都不明白也跟着拥挤,生怕再出现之前冥河岸边那样去晚了无法被审判,再等个几千年的惨事,结果才造成了眼前的一幕。
地狱守卫一时间哪里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还以为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又攻打冥界了也未可知,反正是抡开了刀枪就是一顿好杀,直砍得那些鬼魂个个鬼哭神号,整个审判大厅之前『乱』成了一团。等到米诺斯、拉达曼提斯和艾亚哥斯这判官三巨头发现外面情况不对出来弹压住局面的时候,制造出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早已经越过审判大厅的防线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了。
“站住!入侵者!以生者之躯行走于冥土之上,这是亵渎!不论你究竟是怎么来的,以死神之名,我塔纳托斯将赐予你死亡!”
终究是没能一路顺风的达到地狱,章刑走到半路的时候还是被“人”拦住了。
塔纳托斯,死神?虽然不算太高级,但也该是掌控了伪法则的伪神吧?不错的试刀石啊。
章刑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绝非人类的美少年,『阴』沉的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
765 暴君与叛徒
765 暴君与叛徒
章刑半路遭人拦截,有着死神之名的塔纳托斯若是换了其他体系的神祗,不是一个阴森森的持镰刀的黑斗篷老头,就是翘着胡子满脸庄重的大汉,唯有这希腊神祗的神明却是人格化的十分,众神都是男俊女美风流非常。只是眼前这位也俊美得太过,年纪既幼五官又秀气得堪比女子,这模样若是放到凡间,恐怕难逃“兔子”的嫌疑。只是人不可貌相,无论美得冒泡还是丑得惊人,神终究是神。
“你是何人?如何能通过冥河?”
俊美得不似人类的美少年,手执宝剑,银色的长发,银色的锐眼,身穿黑斗篷,有一对发出寒气的黑色大翅膀披在身后,随着他的说话轻轻翼张着。
刨去强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希腊神祗就和凡人没什么区别。各种半神、英雄甚至凡人来踹冥府大门的也是自古不绝,塔纳托斯看的多了倒也不以为奇。只是奇是不奇,但被人如此踩面踹门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的,别说是神了,就算是人也该冒火了。
“废话忒多,死神吗?就让我看看你的神力,有何能耐赐我一死!”
章刑正要一试自己修为,眼前伪神正好试刀。冷笑一声再不废话,左手依旧插裤包中,右手举手一挥,紫莹莹一团波球已经脱手而出直朝对方飞去。
“大胆凡人,不知天高地厚!”
美少年以怒回应,长剑一剑划落如银河破空,紫色波球被一剑剖为两半,分落后方左右激起两股高高的灰色泥浪。
只是以五成功力的紫斗气一击纯属试探,对方好歹是个伪神当然不至于就此捉襟见肘,但一剑分开自己的气功波也仍然让章刑看出了几分虚实。
超越a级之后,彼此胜负的关键便是在于对方法则的勘破,尤其是彼此完全陌生的对手更是如此。眼前伪神背了一个“死”字,但其法则未必一定是死来死去,不可存先入为主之心。
能一剑划破紫斗气波球的能耐诸多,但大多是以某种其他的能量精确的分割斗气球,而这个死神这一剑却是没带多少能量,可仍旧造成了精准的切割效果,这就有所说道了。没有能量波动的迹象,和紫苍兰的“一切斩”有几分类似之处,但细究之下紫苍兰仍然是以剑术与信念的结合有迹可寻,眼前这位却斩得更加自然,就好象柴刀劈柴一样理所当然。无论何等的神兵利器与斗气球终究不是柴刀与柴的对应关系,而如果是法则之力的话,莫非是分割或者分解?
章刑心中所想手上却没停,复起一脚踢在身边岩石之上,近十吨的巨岩拔地而起,小山一般的朝着死神砸了过去。塔纳托斯冷笑一声亦是左手叉腰右手又是一剑斩出,虽只一击,但那岩石却好像被无数锋锐无匹的巨剑斩中一般竟然碎裂成了数百块,轰轰隆隆落了一地。
连紫斗气波都没用,岩石巨击更只是障眼法。就在巨石碎裂的瞬间,被章刑一脚踢入石中的斗气波也爆发了出来,这次并非再是强力一击,而是数以百计大小如乒乓球的紫色波漩铺天盖地犹如水泼迎面。
“愚蠢!”
高高在上的死神面露鄙夷与嘲讽之色,身后的黑翼也好像在响应着情绪而抖动了一下,手中长剑再挥,半空中只见银光如茧经纬交织,那些波漩虽然个个只有弹丸大小数百之多,但却在瞬间全都成了两半。这些波漩能量太低甚至没有来得及像“先辈”一样在死神身后掀起一星半点的波澜,受损之后在半空飞了不过半尺数寸便由大到小,最后湮灭无踪了。
“废物!”
两招一过,这位死神大人已经让章刑失去了兴趣。一句废物之间人已经瞬间来到了对方面前想要近身肉搏一分高低了。
阿修罗闪空的身法虽然在疾速方面不及缩地等术,但虚实难料之间却是倍之,对方看得清楚他进身,却看不明白那一连串的身影究竟虚实如何……按理该是如此,可章刑的冷笑换来的同样只是神明的冷笑,那一剑依旧斩下,破空的银光仿佛在嘲笑着凡人的自不量力。
“扑哧”一声血花四溅,死神之剑不受任何迷惑的砍在了入侵者的身上,可塔纳托斯脸上却并未露出计得之情,反倒是一脸的惊恐。
中了剑的章刑并没有像他的波动和石头那样轰然而灭,虽然左肩上一股鲜血如泉涌般喷了出来但其人仍旧如万古青松般巍然不动,而右拳已出结结实实击在了死神的腹上。紫色光晕形成一道光圈一样包裹着那坚硬的拳头,随即斗气爆发,美少年一般的死神口中喷出大澎金色的神血,整个人稻草一般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啪。”
一声轻响,章刑拔下了还深嵌在自己肩骨上的宝剑扔在了地上。没了长剑的阻隔那创口处的鲜血越发飙溅,单单是血脉受创断不至如此,想来是这柄剑还有些奇异之处。看也没看一眼,章刑运起斗气筋骨霎时合拢自动止住了血,但下一刻那血泉仍旧冲开愈合的旧创处喷溅而出。
章刑侧头看了看自己伤口,冷哼一声,右手抬起处紫色的光晕已经化成了七彩的幻气泡沫,往自己肩膀伤口处一按顿时痊愈。幻气作为最顶级的生命能,其伤害和排斥效果固然惊人,但这自愈的能力同样令人瞠目,纵然是神器的特效亦无法造成持久的伤害。
然而三招得胜,章刑却也没什么高兴的表情,反而眼神中露出了遗憾之意。这个死神终究只是一个伪神,而且只是一个低阶的伪神,其所掌握的法则不但浅薄单一,而且运用之际也欠缺灵活度,这种被自己两招之间就窥破虚实的东西一点参考的价值都没有。
这位死神先后砍了一个大波球,一个大岩块,还有数百的小波漩。能将能量体与岩石实体一般无二的破坏而不见附加能量的波动,也就是视能量与实体一致,这看似简单但其实已经触及世界的基础法则,当是s级神力无疑。而最后剿灭数百的波动漩涡,看似只是通常的乱剑刺斩,但同样没有动用到任何的能量。
若是换了旁人,过这两招只怕依旧是一头迷雾,只是章刑对于自己的功夫已经熟练到了返璞归真的程度,这数百的气漩一齐被砍,虽然看似眼花缭乱,但所有被砍破的气漩其实都是在两、三个相同的位置,而正是这些位置导致了这些斗气波的自行解体湮灭。只是所谓的“相同的位置”看外相那是五花八门没一个共通点,如果不是自己对斗气波动熟悉到了这种程度也不会有此发现。所以对方的法则应该是“窥破万物的死点或者破点”一类的东西。
虽然只是简单单一,但这项法则用于实战也不可不谓个“强”字。只是再彪悍的能力也得由人来用,这位死神大人虽有神技但在武艺方面却和章刑差距颇大,一剑砍下时确实瞄准了对方的死点,却在千钧一发之刻被对方躲开了分毫,这致死一剑便成了寻常剑伤,反倒是自己暴露在了对方拳下成靶。
其实说死神大人武技恶劣那也是不实之言,不过强中自有强中手,这刀剑相争从来是强者败,更强者胜,塔纳托斯虽然号称冥界第一武将,但终究几十万年只能闲着发霉,真正战局屈指可数,自然难敌章刑这种油条。
不过神祗终究是神祗,希腊的神都有着不死之身,是以宙斯谋逆篡位之后也只能将一干提坦神全关在深渊地狱的最深处。塔纳托斯乃是暗夜女神之子,论血统乃是三代神祗,比宙斯还要纯净,这不死之身当真不是虚的。近身挨了紫斗气的一击战甲已经完全碎裂,腹部也被打出了一个大洞,金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可随即又见倒地者重新站了起来,地上的鲜血完全违反物理定律的倒流回了伤口,别说是腹部的大洞,就连那已经破裂的战甲都在神血浸染下神奇的瞬间复原了。
“这也应该是附带的法则吧?这种完全无理的不死之身其实才是傻瓜法则,任何人都会觉得好用得很吧。”
看着这“死而复生”的美少年,章刑冷笑一声迈步就要从塔纳托斯身边走过。
“站住!凡人,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
竟然正面厮杀败于凡人之手,塔纳托斯的面子实在挂不住了,一探手间那地上的宝剑又飞回了掌中,双翼一张飞上半空,就要再施绝招与眼前人重分胜负。
“还没结束?开什么玩笑,你已经死了!”
章刑头也不回的点起一支烟径直走向地狱深处,头也没回看上一眼。背后被藐视了的死神勃然大怒,少年的额头上跳起了青筋,挥剑便要再向敌人砍去。然而刚才被打进体内的杀意却在这一瞬间爆发,刚才愈合的伤口再次崩溃,整个人顿时气力全失跌落尘埃,杵着剑二度跪倒在地。
法则之力并非一家独有,好巧不巧章刑的杀之道恰恰克制对方的不死之身。确实死神是不会死的,但章刑现阶段的杀意法则却并非是将人杀死,而是将人杀到死!一字之差其意千里,在死神没被杀死之前,章某人这一拳之力将永无休止的在他身上重现,不死之身现在成了拘束自己的枷锁。
蛮州队所有人都在“做梦”,而此时的不败之家中,刀光剑影同样未曾止歇。
“吼!”
巨大的龙吟声响彻云霄,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之中只见一条长龙盘旋。那龙背生双翼体若长蛇,腹生双爪头部却似骷髅,与其说是威严不如说是恐怖。嘶吼之中万雷齐降,无数雷电林立,整个世界霎时间变成了一个雷电森林。
黑与紫的颜色主宰了整个世界,其中却有一抹白色不合时宜的在其中挑战着整个世界。
白影行动之间有如鬼魅,若非是背景一团漆黑,只怕再好的眼力也看不出还有这么个东西。只是就算看得见,拖曳间那白影也是幻化出了数十的残影余像令人不辨真假,比之章刑的阿修罗闪空也丝毫不见逊色。
眼见群雷无功,半空诡龙招数再变,长嘶之间整个空间气氛骤变,一股沛然威势从天而降,其势类似龙威却又多了一份神圣气息,正是神威!
欧西里斯,来自埃及地府中处置善与恶的冥神,而欧西里斯的天空龙地位则与希腊神体系中哈迪斯手下的塔纳托斯也就是刚被章刑揍了的死神相同,堪称埃及冥狱中的第一战将。不过这位第一与那位第一却似乎有着明显的不同,出招之间连贯圆熟,彼此强弱姑且不论,单说这份老辣就显然是一个常年惹是生非的主。
神的威严不容侵犯,面临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弱小之辈本能之下唯有臣服的份,就算眼前这白影有着不逊于天空龙的战力,也仍然感到心头一栗四肢一软,战力顿时打了个折扣,那满世界乱窜的白影也霎时间少了一半。
眼见一招生效天空龙更不迟疑再施二招,神威之余再放重力控制的能力,整块场地之中重力顿时凭增百倍。一个七十公斤的普通人此时将具有七千斤的体重,别说内脏大脑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就算是肌肉骨骼也会在被自己的重量压塌,整个人变成一张肉饼。
白影不是普通人,但千倍重力的影响对他来说也不是可以无视的,整个人魔术一般的移动已经停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略显瘦高,红发冲天的持剑身影。
目标已被捕捉,飞舞半空的恐怖龙神再发终结一击,骷髅般的龙嘴大张,一团黑漆漆的漩涡由淡至显。这个漩涡同主人一样散发着不详的气息,黑漩涡的周围光线都发生了弧形的扭曲,好像正被吸入那漩涡一般。
对方运气开大招,威力固然惊人,但这几个呼吸的耗时却是莫大破绽。红发剑士手中白光莹莹的长剑猛然往天上一掷瞬间二十四分,十二把长剑漂浮半空,十二把长剑却是插在了地面,一瞬之间已经形成一个剑阵。比对方更加快速迅捷,天上地下的剑好像一个栅笼一样将天空龙围在了当中。
“鬼剑术,暴雨式!”
红发剑士自报招名,随即剑阵之中万剑齐发!剑影如暴雨般铺天盖地毫无死角地朝着中央的天空龙斩了过去。转眼间剑雨已经成了血雨,这鬼剑术丝毫不见寻常招数分则力弱的问题,或者说如果这已经是力弱的表现,那么当它集中一击的时候这攻击力就太离谱了。
身为龙神的天空龙完全无法抵御漫天的剑雨,瞬间已经被斩得如同血葫芦一般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貌,那巨大的身体之上没有半寸完好的皮肤,口中的黑暗漩涡虽然马上就可以完成,但如果继续坚持的话那更可能是完成之时也就是自己毙命之刻。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的迟疑,天空龙放弃了即将完成的大招,周身控制重力的能力再现,所有袭来的飞剑都因为横向重力的作用而发生了轨道的偏斜,本来是直刺取命的剑招变成了全部斜斜擦过,仅仅是再带走了一些鳞片。而趁重力护体全盛之际,天空龙猛然一个冲撞,凭借着将一切物体移走的重力与自身那庞大的体格,硬生生的冲出了鬼剑术的剑阵。然而,这却并不代表他已经脱离了险境。
“鬼剑术,斩铁式!”
又闻奇异的报招之声,红发剑士身跃半空,那白色光剑也不知何时化零为整回到了他的手中,伴随着那一声大喝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数十丈长的巨大剑光直劈而下。仿佛是在回答刚才的疑问,那些攻击力极强的剑雨再度集中融合之时,这一剑的斩击只能用离谱来形容了。
“认输了!”
一场史诗般的神魔大战最后竟然以一方惨呼投降而告终,这极具悲壮气势的一幕顿时平添了三分的滑稽。鬼剑士一剑从天空龙龙头前三分处削落,虽然距地数百米仍是斩出了一道长达数里,深不见底的大峡谷,而投降的龙神也在一圈光晕中迅速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身材略胖,一脸好人相的黄肤男子——其实现在全身是血,说是红肤男子或者更为恰当。同一时刻,整个空间也蠕动了起来,那空间扭曲的模样让人不自然联想起了什么东西正要吐口水的动作,随即空间一扁一张,红发剑士和胖子龙神真的好像瓜子皮一样被整个空间挤了出去。
暗无天日的环境随着空间的转移霎时一变,明亮柔和的光线洒在了周围。这里是一个约足球场大小的平坦演武场,周围放了些常见或者不常见的训练器械,从异空间掉出来的两人正落在演武场的中央。
“幸苦你了,陨祸。回去休息吧!”
伴随一个柔软的女声,演武场上方的那个空间裂口般的大嘴缓缓合拢,“噼啪”一声巨响之后便再无痕迹了。
“你没事吧,哪有受伤吗?”
女声的主人是一个穿着绘制了星辰条纹祭祀长袍的柔美女性,黑发雪肤的东方容貌匀称丰韵的西方体态,又透着一股几分古味的温柔淑良。送走了异次元体的饲养怪物,第一件事便是来到红发剑士身旁略显紧张的上下检查着。
“你那是什么眼睛啊!瞎子也看得出来有事的是我吧?”
看到如此的区别待遇,俨然已经成了血葫芦的胖子大悲说道。
被同伴如此指责,雪莉也是面上一红,刚要过去也关心一下,腰间猛然一紧竟是被红发剑士搂在了怀里。
“想要关心自己找个老婆去。不过像我媳妇这样的恐怕你是今生没这个本事了。羡慕无用,嫉妒无效,自个躲被子里去哭吧!”
红发剑士得意的笑着。雪梨的面上却是越发的红了,本是一个脸皮极薄的人,就算是自己男人也不惯在人前亲热,只是被搂得甚紧,挣扎两下终究脱不出来,只好就那么被抱着的将一粒豆子朝胖子扔了过去。
苦笑一声,胖子钱多多只好孤单单将那豌豆朝嘴里扔去。仙豆入口,一身的伤势瞬间痊愈,连损耗过半的体力和魔力都恢复得满满的。
“我还是把握好眼前这点小幸福就够了,再多了恐怕担待不起了。而且我这点本事,哪里有能力再照顾一个老婆。”
钱多多摇着头,抖了抖身上将一身的血迹抖落。
“我说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吧?”李晨不以为然的放开了怀中人:“你现在也是实打实的a级高手,又在热血团这第一团之中。无论是任务还是团战说来咱们的危险系数也是最小的了。而且你个人的能力也很彪悍了吧?
融合欧西里斯的天空龙的幻神卡,你已经具有相当部分的神性特征和神级的生命力,变身之后能够不停吸纳周围的魔力而让自己的力量近乎无限的上升。而且你又有重力控制的异能,重力场与重力球都是攻守兼备的强大能力。刚刚又得到了洛奇送来的宙斯雷神之锤,融合之后也可以cos天空龙的召雷术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担不起的?”
李晨的话说的不以为然理所当然,可钱多多还是不住的摇头。
“我知道了,你还在担心那个人吧?你的那个……梦魇?”
雪梨女生心细,从对方的神情间看出了什么。
提起“那个人”,钱多多脸上的肥肉不由颤了一颤,他从来都无法通过弗莱迪最基础的试炼,从来都是在第一关就被刷掉,因为心中那个最大的梦魇从来都是自己无法直面的。
“我,我不是怕章队长,我是,我是无法面对那些被我害死的人,我,我不是有心的!”
胖子已经不单单是脸上的表情,全身的肥肉都颤抖了起来。
“呸!什么章队长?不过是一个暴君!我们当年所做点滴没错,有所亏欠的是他们欠我们!这次如果他死在梦境试炼中也就罢了,如果侥幸没有的话,我就让他死在我的剑下!”
李晨啐了一口,杀气腾腾的说道。
*
766 不败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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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6不败之家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传奇。如果说所有游戏者团队中也有传奇的话,不败之家绝对能名列诸多建筑的传奇前列。作为一个基地而言其实它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但正是这个“没什么战绩”才是它最大的传奇——因为没人敢在这个地方制造战绩!
其实这么说也不太准确,不知天高地厚愚者或者山穷水尽狗急跳墙的匹夫总是哪里都有,只是那样的角色想来也难以制造出什么可以一谈的战绩,而至于那些有能力制造战绩的人……路飞曾经对易天行如此说过:干嘛和洛奇在不败之家打呢?在阳光万里号上不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热血团的实力在所有人心目中的位置已经是不用多言了。而就在今天,一个非愚者也非匹夫的人难得的以敌对者的身份踏上了不败之家所在的高岗。
“你是谁?”
蹲坐于二层小楼之前面前放着一个食盒,一个双手正拿着汉堡的男人嘴里食物还没咽下去的愕然看着眼前来客。
这一幕看上去有些傻,但仔细一想却没什么值得指责的。热血团和蛮州队的地位差距就好像人和苍蝇,谁在打苍蝇之前还会去细查眼前这只苍蝇与曾经被自己拍死过的无数苍蝇有何异同,藏何绝技?如果易地处之,蛮州队的人也不会有更“聪明”一点的表现。
是人就得吃午饭,热血团的各位们当然也不例外,是以这位午饭男这个钟点正在基地门口晒着自然阳光浴悠然享受着美味佳肴,估计是所有血液都跑肠子里了大脑供应不足,这才问出了一句傻话。
“杂鱼,滚!”
章刑将嘴里的烟蒂吐在了地上,伸手又点上了一支叼到了嘴里,风轻云淡地说着。
不是高声也不是怒喝,甚至连轻蔑都说不上,只是一派的理所当然,真的好像在轰一只苍蝇。
苍蝇……从来只有自己把别人当成苍蝇,反过来的事情这还是第一回。
怒极而笑,然而这位午餐男终究只是一时发呆而不是真傻,这么一对话的工夫已经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有几分奇怪这人是怎么从弗莱迪的试炼中溜出来的,但自己该做的事情却不会因此而迟疑。
“杂鱼?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才是杂鱼!”
冷笑一声,午餐男将汉堡随手扔到一边站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章刑嘴里叼着的烟都没吐出来,在对方消失的一瞬间同时转身,刚好迎向了在自己身后出现的午餐男。虽是后发却是先至,紫电缠绕的拳头先对方的匕首一步轰在了敌人身上。
错愕的脸扭曲着表情,午餐男好像一时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瞬移如何会被对方在瞬息间看破,这也太不科学了。
“这是……为什么?”
这句话说的很颤抖,却不是从“身后”之人口中传来。在章刑身前的位置此时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手持匕首的午餐男,而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另一个手刀已经劈塌了对方脖颈的章刑。
两个午餐男,两个章刑……
“高级的短程瞬移能够在半径百米之内无视任何阻碍的位移,还有已经真实化的具备同等攻击力的高级镜像分身……怎么洛奇没有告诉过你,这种不伦不类的强化方向完全没有价值吗?”
两个章刑里叼着烟的那个抽回了拳头,将烟夹在手里,空中吐出一阵烟雾。没烟的章刑像个泡沫一样的消失,而那个发动瞬移的午餐男分身也好像玻璃一样脆响中崩塌消失,剩下正面的那个真身捂着小腹已经单腿跪倒在了地上。这当然不是因为小学生打架那样肚子挨了一拳就疼的满地打滚,午餐男腹部中拳,虽然极品的护甲挡住了紫斗气大部分的能量,但杀意这种完全不与非生命体作用的能量依旧贯体而入,腹甲之下整个大肠小肠都已经粉碎,他意志再强也是人体结构,内脏碎成这个样子,意志再怎么想动作,腹部已经无法发力了。
镜像+瞬移的组合,当初洛奇确实评价过称为不伦不类。介于暗杀与正面之间的方向导致于两头都无法走到极致,既不能保证第一击的绝对先手,又欠缺正面硬抗的综合能力,杀比自己弱的那是看着花样百出,但与自己同级的高手较劲,如果对方窥破或是硬顶过第一击的话,那场面就会变得相当尴尬。不过说完这话洛奇又加过一句,任何能力与搭配都有其价值所在,虽然为主流所不容,但一定存在它的道路。
正是有了这样的支持,午餐男才继续开发着这一组合技的潜力,继潜息的能力之后,这一双镜像又都具备相同的物质性,就算未能一击毙命也可以演变成二对一的局面,配合特殊的战术足以和正宗的战士系正面一搏。历来到现在的十余场实战也证明了午餐男的a级评价并非是一个无用花架子。
但事到如今这些都是废话,面对一个一击将自己打倒的对手,难道还用嘴皮子去反击对方的言辞让自己更加耻辱不成?午餐男紧闭嘴唇勉强抑制着身体因为伤势而带来的颤抖,不愿示弱于人。对于游戏者而言肠子碎裂这种伤势虽重却并非无可挽回,可现在敌人就在自己面前不足三米的地方,便算有灵丹妙药又如何能腾出工夫来吃尽嘴里用在身上。他心气颇高,不愿再受这种多余的羞辱。
以杀意感应一切活物,以镜影分身法一分为二,看似轻而易举间已经破敌,不是热血团的a级货都徒有虚名,而是自洛奇之后世界上还未曾出现过高端试炼中已经达到s级的人物。虽然法则之力未动,但高低一班的差距已经是莫大了。
完全没有搭理那个还剩半条命的杂鱼,章刑叼着烟从那个自讨必死的人身边走过,迈进了自从有这道门以来就从未有外人进入的不败之家。
与午餐男交手的那一瞬间不败之家中已经响起了外敌入侵的警报,只是这种事情太过莫名,所有人都花了大概一两秒钟来消化这个事实,而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敌人已经踏入了家门。
不败之家的结构设置不同于蛮州队的空中旅馆基本是科技系,这里的星辰祭祀养了许多的异次元构造体,是以看似不过两层楼的小型建筑其实链接了无数的空间,其主体看似只是混沌一团好似宇宙,但想到哪去完全不用脚步,只用心念一想便可以了。章刑此行想找的是两个叛徒,理所当然的一脚便迈入了足球场大小,宽敞明亮的演武场。
“章队长……”
真是怕鬼说鬼就见鬼,钱多多这个胖子先闻警报之声,还未愣过神来便见演武场的门口,自己的梦魇正如无数次梦到的那样叼着烟插着裤包的走了进来。这已经不是全身肥肉颤抖两下就能了事的了,钱多多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近两百斤的体重,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章暴君?你来得正好,我还正想找你呢!雪梨,封锁这个空间别让他跑了,我要亲手了断他!”
截然不同于同伴的表现,鬼剑士李晨的表现却是格外的强硬。在他的呼喊之下,雪梨甚至下意识的就遵从了指令,她所饲养的异次元空间物顿时“闭上了嘴巴”,现在除非她重新让它开口,否则进出这个演武场就需要撕裂空间的能力了。
一隔就是那么多“年”,章刑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之前曾经有无数个日夜想象着自己此刻该是怎样的心情,但真的到了眼前,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
“背叛了同伴出卖了恩人,居然还有脸那么大义凛然的指责,难道你转进热血团之后的路线就变成脸皮强化了吗?”
这话说出来连章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是讽刺,却如此平和甚至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这真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吗?但可惜他已经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可在早已经先入为主的李晨听来这些话仍然是充满了刻骨的恶毒。
“恩人你妈!”
李晨对眼前这个姓章的暴君真的恨到一定程度了,爆出粗口的同时手中的光剑也同时斩了出去。事到如今再纠缠重复以往的恩怨都已经是废话了,无论是恩人还是仇人,这件事只要对面人彻底到底,梦魇或者怨恨就都可以结束了。
“鬼剑术,拔刀式!”
李晨右手放在左肋下握住了光剑,姿势与寻产拔剑术无二,但仍是老习惯的报着招名——说来也算是过人之处,紫苍兰发刀的时候全部身心都投入这一刀里,别说说话,就算是呼吸甚至眨眼都不会,可这位老兄竟然仍能开口说话,确实非凡。
拔刀斩带着破风声袭斩而出,正如洛奇所言任何看上去非主流的强化路线都必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从传统拔刀术的角度而言这一刀确实不够集中不够精致,更无法达成“超神速”与“一切斩”的境界,但伴随着那一声充满自信与气势的大喊,整个人都气势居然与刀势隐约有融为一体的模样,一剑扫来直如摧枯拉朽,剑未至势先压得对手气虚三分。
章刑冷笑一声,手脚都不屑一动,嘴里的烟猛然喷出,好像一枚微型炮弹一样的射了出去。说来生命能虽然是所有能量体系中数值上最低的,但其实也颇具自己的优点,除了排斥一切非我的全能性之外,良好的附着性也是容易为人忽略但却非常实用的一个特性。如李晨这样的鬼剑士虽然是以各种体术肉搏为主,但能量却是魔法系,想要将魔力附着在其他物件上产生效果的话对于附着物的要求相当的高,所以一把好武器对于他而言的重要性比对方高得多,更不可能这样随口将斗气附着在烟头上喷出相当的威力。
一招气势占了三成,剑术占了七成的斩击,可章刑连面对死神神威都巍然不动,对方的这一剑便只剩下七成威力。顶级斗气附着的烟头分毫不差的撞上了对方的剑锋。砰然一声响处,那颗烟头被砍得粉碎,但李晨也被撞得剑势止歇退出去了一步。
这个暴君时隔这么久果然没闲着,斗气已经突破当年瓶颈达到了紫级,而且看这个情况来说底蕴深厚功法纯熟,当是升级已经不短时间,也真难为他在团灭之后还能有这个心气了。
终究是比自己多了二十多场的修炼,自己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眼前的暴君已经是b级顶峰的蓝斗气修为了,而从自己转投门庭后又过了那么长时间,对方能够再进一步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虽然在能量角度上这个暴君会胜出自己不少,但彼此都是a级自己又占地利,更还有两个同样都是a级的同伴身旁,以三敌一可谓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暴君还是和当年一样的蛮横暴虐,这种情况还敢主动找上门来,真是不知所谓!
“章队长,我们当年不是有心的。我,我去跟队里的人说这场试炼放水让你们过吧,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钱胖子别废话了,当年做了今天就不要怕!只要宰掉他,一切都噩梦就都结束了!”
李晨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改为双手握剑迈前一步,一双手上顿时浮起了一圈白色光晕宛如戴上了一双手套,那光剑也变得光华大盛好像长阔了一圈,显然是用了某些法门增强了自己的破坏力。
“大地之星盖亚,请聆听你仆人的召唤,用你的力量庇护你的儿女。”
“火红之星阿瑞斯,我向你奉上诚挚的献祭,请将战神的威能加诸在这伟大战士的身上。”
就在李晨运气的同时,他身后的女人也并非只是看戏,星辰祭祀按照分类的话应该是归入牧师类,她们的力量来自于其他更加强大的存在。雪梨侍奉的对象并非是某一个特定的神明,而是漫天的星辰,所能施展的神术也别与传统的牧师。
土黄与火红两个颜色同时加持在了鬼剑士的身上,盖亚的庇护能让他具备非凡的防御和自我恢复能力,而战神的祝福则会全面提高他的战斗力,从精神到**,这个神术甚至可以让一个地球宅男瞬间具备b+级游戏者的战斗力。
“那个是你的女人吗?你又打算什么时候背叛他呢?当再一次有更大利益的时候,还是再一次遭逢重大危机的时候?”
章刑并没有阻止对面的战牧合作,也没有意思去攻击那个倒在地上差点尿了的胖子,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表演”。他现在有点明白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酝酿了太久的仇恨已经发酵入醇酒,开始让他珍惜这难得的一分一秒,绝不会让这两个人死得太快太舒服。自己的生命已经短得可以用分钟来计了,人生之中最后的两件事情,绝对要细细慢品,不能太过粗鲁了。
“低劣的离间,很符合你的智商。死胖子,我要跟他拼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便了!”
“鬼剑术,猛龙断空斩!”
李晨确然是一个很“主角”的人物,剑招固然凌厉,但其华丽之处却更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映像。此时只见满天的白影飞舞,数十数白的李晨飞了出来,漫天的剑光好似天罗地网将章刑包裹在了中间。
“惊人的爆发力与攻击力,不过你这又不是分身术,一个时间点上终究只有一个人一把剑。”
剑魂白手的强化攻击力确实惊人,章刑虽有紫斗气护体但也无法硬抗,而这漫天剑网之下躲闪也成奢望,所以他同样也没躲闪。右手继续取烟含进嘴里,然后取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烟头的火星一闪一闪之间,左手也在身前身后指掌点拨,每落一处都按在了剑尖往下三分之处的剑身上。长剑虽然是凶器,但就算再锋利的神兵利器也不能以剑身伤人,况且剑尖之下三分正是一把长剑最不好使力的点位,这个位置被人一推,所有的剑招都走偏了位。只是话说来容易,就算章刑斗气护体不惧光剑整体附带的鬼神魔力,但这么一瞬间数百剑的攻击能够每一剑都点在同一个位置上,甚至能好整以暇的抽烟点火,这已经不是游刃有余的程度,完全**裸的是一种藐视了。
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来得急去的也快,李晨如此猛攻居然被破得如此轻易当真令他意外。这种事情并非从前没有发生过,自己与洛奇、阿修罗等人的切磋过程中便会是这般的无力,此刻这种压倒性的无力感莫名的出现在自己最讨厌的人身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心头不由自主的萌发了出来。勉强压住自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一击不中便想后退再组攻势,却因为那一丝的心神不纯而让自己本来完美的动作出现了破绽。章刑仍是单臂应敌,左手顺着对方破绽应隙直进,简单直接已经一拳已经轰在了对方脸上。
说来有趣,虽然无限世界里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包得像个罐头,身上宝衣穿了一层又一层,但事实上最重要的头部这个要害却是少有人习惯戴个头盔面罩之类的护具。其原因说来倒也不是那么深奥甚至有些可笑——因为戴上头盔就无法展露自己那张英俊的脸蛋了!虽然大多数人没真的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李晨向来自认主角,他当然也不会在头上加一堆的装饰物,所以章刑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塌了他的鼻梁骨,甚至于将整个迎面骨都打凹陷了下去。
身上已经携带了触发式的全身型能量护具,再加上盖亚的庇护,李晨总算是挡下了这一拳而没有被爆头,只是整个人好像假人一般飞回了他的出发点。
“七星闪耀于北斗之位,受到束缚的愚者将无法拔起他的脚步。”
惊见丈夫一招而败,雪梨虽然既惊且痛却是没有乱了方寸,先祭七星之力形成一道捆缚之阵阻住对方追击的脚步,随即才是抱住朝自己飞来的男人,立刻一粒仙豆又塞进了他的嘴里。
“不用着急,慢慢来。我会等你治好他再动手的。”
章刑并没有追击的意思,只是阴沉的笑着,手里叼着烟轻轻用嘴吹了一口。
一瞬之间雪梨已经认定了丈夫以前的形容没错,这个他口中的暴君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他未必是没有力量对丈夫造成更重的伤害甚至一击杀了他,也不是真的被自己捆缚而错失杀敌良机,他那么大方的让自己治疗,只是想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李晨,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灵。
“***章刑,你以为这种过时老套的手法就能削弱我的意志吗?没一拳杀了我,你果然还是那么的愚蠢!”
仙豆效果惊人,李晨的伤势几乎是瞬间痊愈,双脚拿桩站稳大骂出声。
“果然还是那么的……愚蠢!”
章刑好像复读机一样可笑的重复着对方的言语,就在有人真的笑出来之前,刚才一拳埋下的斗气又已经爆发了出来,李晨那张引以为傲的小白脸再次受到重创被炸得血肉模糊。这一次的伤害太过突然,李晨不由惨嚎一声,虽然嚎中途就生生咽了回去,但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让章刑觉得相当的舒坦。
“嘿嘿,我说过了,不急,慢慢来。”
章刑越发变态似的阴笑着。这一拳埋下去的斗气很些微,又在对方身心俱创之时是以就算以李晨的仔细也未发觉,重创谈不上,更好像是又扇了一个耳光。
“为什么要逼我们,为什么要逼我?我已经很懊悔了,我只是想把握自己一点点的幸福,为什么连这一点点的愿望都容不下?”
一直冷落在一边没人理会的钱胖子听得旁边的阴笑与惨嚎交杂终于忍不住,物极必反的爆发了出来。巨大的天空龙再度化身现世,足有十人合抱粗细的召雷弹破天而降!
……
外敌入侵已经有得片刻,雪梨关闭了演武场的入口其他人也进不去,而唯一时空系同时也是s级的高手小草却过了半天还在外面乱窜。
就算是热血团有时候也会犯一些很天然的错误。这位向神魔交易以换取力量的留守高手除了是个忘名呆之外,还是一个在自己家里都会迷路的超级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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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 法则之力
收费章节(16点)
767法则之力
早些时候钱多多与李晨认识的章刑只不过是有些阴笑癖和蛮横的暴君,半养殖化强迫缴纳所得的规则和攒钱回家的目标让一心留在这个世界大干一番的李晨和在现实中实在混的已经惨到极点的钱多多极为不舒服,这才会有“跳槽”之举。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屠杀纯属计划外的产物,两人跳槽时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势力小人难免说了一些半真半假,加油添醋的东西,没想到当时热血团有两个新人竟然真的那么热血,当场就要跑去主持正义,自己两人话都出口了收不回来只是将错就错,一错到底。而结果,就是蛮州队的彻底覆灭,但也因为如此最后才出面的洛奇等人这也才会真正接纳自己两人,也算是祸福相依了。
可如果事情只是如此的话顶多也只算是一个悲剧罢了,在这个游戏世界里自己见得死死活活哪里还少得了,精神本没那么脆弱。但那个章刑临死之前的眼神却成了李晨与钱多多两人真正的梦魇。原来一个人心生仇恨的时候眼神可以变得如此的恐怖,明明已经是个死人,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两人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恶意好像大手般将自己紧握——就算身落十八层地狱,就算要化身厉鬼以永不超生作为代价,我也会爬出深渊来索你们的狗命
只是一个眼神,却宛如神魔的诅咒纠缠着两人,就算身在热血团这样的地方,就算自己等都已经超越当初的章刑仍旧无法安心。那个眼神传递出来的并非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而是一股坚不可摧的信念,让人不由自主就会相信他说的话。无数次的梦魇,钱多多总是梦到自己被大卸八块,而李晨总是梦到自己将对方大卸八块。可无论是哪一种都在无数次的重复着,无法摆脱。而今天,一切都将终结了。
不败之家的演武场,一直蜷缩在地的钱多多在章刑虐待狂般变态的阴笑声中爆发了出来,巨大的蛇形天空龙横空而现,龙威与死亡的气息顿时笼罩全场。骷髅也似的头颅发出响彻云霄的咆哮,十人合抱的召雷弹已经破空而降。
胖子也有胖子的好处,貌不惊人也不必费心去考虑漂亮的老婆和主角不主角的问题,一招一式都全无华丽唯余扎实。这次不再是切磋,那雷电树林完全派不上用场,取而代之的是雷神之锤倾尽全力的一击。说实话,雷神之锤终究是希腊一系主神宙斯大人的神器,钱胖子就算再怎么资质不差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之类完全的融合同时完美贯通,这一击其实只有宙斯亲手投掷闪电五成的功效,但饶是如此已经非常霸道了。
雷电为光速,章刑再快也不可能比光更快,似乎为这突然而来的一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天雷轰顶之下刚刚还变态阴笑的人顿时被劈了个趔趄,单腿跪倒在地上全身冒起了黑烟,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冒了出来,周身的皮肤也像烧烤过度的乳猪一样呈现出爆炸开裂的模样。
“暴君,受死吧”
“真鬼剑术,斩铁式”
打落水狗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更何况这只狗还是自己做梦都想煮熟吃掉的那种。脸上那巨大的伤口在盖亚庇护下正缓慢的愈合着,但李晨已经等不得那么多,眼看这个暴君狂妄自大挨了天谴,双持握刀再现之前那撕裂大地的一式,势分天地般的高高跃起一剑斩了下来。
平日里都是和雪梨及钱胖子一齐行动,李晨有了这样的后援自然而然的放松了关于自身的防御转而更进一步精研攻击之道……或者确切说是攻击力的爆发之道。现在就算是在热血团中,单单以“放个靶子砍上一剑”而言,李晨的攻击力也仅仅只在洛奇之下。如果章刑保持这个姿势挨上这一剑,下场也只会像刑台上被处决的罪犯那样,咕噜噜一声人头滚出十数米外——如果还能剩下人头的话。
没有保留,没有轻视,李晨这一剑甚至用上了极攻破兵的法门,手中那把强化14的阿马蒂斯光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一道几乎看不出来但确实存在的的裂痕出现在了剑身上。而这样的损伤换来的宝剑中的能量双倍的释放,这一剑确实无疑已是李晨豁尽一切的一剑。
但似乎李某人不知是否打晕了而搞错了一件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他所有的攻击并不是因为攻击力不够而无法伤害到对方,落下风的原因一直是“砍不中”。当然,以章某人此时的状态似乎也不存在继续“砍不中”的可能,似乎……
“别去”
“吼——”
对于这个“似乎”,雪梨和钱胖子似乎都有着不同的看法,就算是钱多多对于自己的召雷弹有信心,也觉得对方如此被自己突袭重创似乎太容易了些。事有反常即为妖,就算对方确实是一时大意中了招,那也该继续追加让他伤得更重,而非是那么轻易的就进入最后一击的博命阶段。
是稍微冒些险抓住每一个机会在最快时间内击杀对手以减少变数,还是持重的避开每一个可能的陷阱,宁可放过机会也要保证先立于不败。这是两种思路难以以一言辨之何者更高一筹,李晨与钱胖子就是两个思维的典型。不过统计学这种东西在具体事务中其实没什么意义,譬如现在,没揭钟之前谁能知道是李晨过去莽撞,还是钱胖子胆小如鼠?
最终的答案,还是只能由章刑给出。
李晨一剑划落,剑光好像天罚降世,毫无阻碍的将地上的人斩得灰飞烟灭。名副其实的尸骨不存,一点渣子都没剩下,可这与凶猛的剑波无关,让一个因为视觉而产生的残影消失其实只与视网膜影响残留时间有关。
没错,就是一个残影。李晨的眼睛系统当然不同于凡人拥有二十四分之一秒那么长的延迟,而且就算眼睛出了岔子他的感觉也不会那么狭隘,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个善于以疾速的身法来欺骗对手的人。可惜章刑完全没想搞那么复杂花哨的东西,他只是一直等到对方一剑斩出招式已老,然后才突然动作,从对方剑光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所以就算李晨能够辨认那是残像也仍旧无力回天。
后发先至寻敌破绽,这种事情任谁都知道,可事实上做起来就不是说的那么简单了。所谓的“招式已老”代表的是对方的剑已经达到最大剑力与剑速的那一瞬间,此时再发生什么是身体也再难临时变动了。而对于一个剑手而言,这个时间点往往也是剑刃劈在目标头上的时刻。所以真正能利用的只是发招者从生理到心理上的一个惯性缝隙,而越是高手这个缝隙也就越小,能够抓到这一击的瞬间,从胆识到武技,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明显化了。
电刃升龙拳
超越视界的一拳拔地而起,几乎是与剑光擦着鼻尖而过。章刑虽然躲开了正面的锋芒,但就算是侧翼的波及也仍然让让他刚才因为雷击而爆裂的焦皮而气化,整个人的正面都变得血肉横飞般模糊一团,直如一个脱了皮的怪物。
这一幕看上去倒是很像英俊的骑士正在与邪恶的怪物做着殊死的正义的搏斗,可惜的是在真正的英雄出现之前,总得有一些可怜的炮灰垫底。“骑士”被“怪物”的雷刃之拳从小腹“切”到了额头,所有的护具都在这一拳之下爆裂,李晨的身上被划出了一道巨大的“沟壑”,几乎将他一分两半。而那被重点照顾的脸更是雷得几乎熟透,肿得仿佛像一个南瓜。
“是凝聚”
已经变了形的腔调,被第三次击退的李晨其实在发觉对方所受之伤远不如看上去严重的时候已经恍然猜到了是什么怎么回事。确实,召雷弹的攻击是以光速发出,与光比快是不可能的,除非料敌先机事先动作,而那个奸诈的暴君正是这么干的。
章刑独门的“凝聚”可以将周围的能量纳为己用,当然也包括了雷电。只是当年的他显然无法吸纳宙斯之雷这个等级的威能,但现在显然已经不同。凝聚了超过五成的雷能,再以斗气硬抗三成,他实际被被轰中的不过的一成左右,以他的体质当真只是烧焦了外皮而已。却换得自己这个傻蛋自投罗网,再度羞辱自己。不过这一拳也没白挨,起码自己知道这个暴君的修为如今已经不止紫斗气这个层数。紫斗气再往上就是黑斗气,而练成黑斗气的都是疯子,章刑不是疯子,那就只有更进一步。老天没长眼,这个暴君终于练成了超越七彩七色之外的终极斗气——幻斗气
“雪梨,唔……”
这次章刑没有再坐等着他慢慢吃仙豆疗伤了,七彩的泡沫漂浮中全身破败的皮肤与肌肉几乎是瞬间就焕然一新,以比之前迅捷了百倍的速度迅速追上了被自己打飞的人,狠狠一足踩下眼看就要将那颗肿得像南光一般的脑袋踩成满地南光瓣。
“彗星落”
“吼——”
雪梨与天空龙其实在李晨发难之时已经同时配合,只是那两人动作太快相比而言他们的动作就慢了半拍。或者应该说是李晨自己违反了平时的配合准则,自己冒进打乱了三人的阵脚。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潜意识中他与钱多多一样将章刑当成了噩梦,这股压力逼迫着他能快一秒就绝对不愿拖一秒的解决对手,以至失了常态。但如果他打算用这些借口当成盾牌的话,那就只有去地狱里慢慢安慰自己了。
彗星落招如其名,真的就好像一颗彗星从天而降,斜斜撕裂天空朝着章刑撞了过来。看其质量与速度,显然比起杀死对手,更大的目的是想将人撞开。而与雪梨有着相同的心思,天空龙也同时发招应和,不同于李晨习惯于让别人配合自己,钱多多显然更善于配合别人。少见得异能专修类,钱多多自身开发出来的重力控制的异能可比章刑的唱歌靠谱得多。巨大的重力释放在了彗星上,不算太大的星体顿时被加速到了百分之一的光速,狠狠撞到了章刑身上。
就算只是百分之一那也是光速的百一,一只凡胎**的小鸟以两倍音速也能轻易的对大型客机造成致命伤。这颗彗星落的质量与速度比飞鸟强了何止万倍,纵然是章刑也被一时撞得飞了出去,那下落的一脚未能真正落在南瓜头上。
“他太强了,李晨你不要逞强了”
趁机又是一颗仙豆塞进了重伤人的嘴里,雪梨不认为对面的那个“暴君”是自己三人合力就可以对付的。*级评价是个无边无垠的领域,理论上是没有上限的评价,所以别说一个打三个,就算一个打一百个也是符合逻辑的。之前为了丈夫的一时意气而关闭了演武场的入口,现在是纠正这些无谓东西的时候了。
“库库,张开嘴,重新开放这里的空间管道”
雪梨养的许多“宠物”都是异空间生物,也是这些东西构成了整个不败之家的来往通道。听得她的命令,这头名为“库库”的“小东西”顿时就想张嘴,却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死亡之力毫无征兆的贯穿了自己的全身,以它那迟钝的神经浑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意识已经沉入了黑暗。
“砰”
只是一秒不到的阻碍章刑已经轰碎了挡路的彗星,而对面的李晨也死里逃生,身上那条“大沟”眼见着愈合了起来。
“库库?库库?”雪梨似乎是与她的宠物断绝了联系,还在不甘心的尝试着。虽然刚才已经明显感觉到一股很类似死亡的力量冲击了库库,按照李晨他们的描述应该就是这个暴君的杀意特技。但库库是异空间的生物,其本身就是一团扭曲的空间,别说杀意按道理应该是无法触摸到它,就算这个章刑也兼修了空间技能,但本身针对血肉生物的杀意也应该是对库库完全无用的啊除非……
“法则之力?”
雪梨颤抖着声音,说出了不详的预测。
767法则之力
767法则之力,到网址
768 弗莱迪的法则
768 弗莱迪的法则
梦境的世界让人抓狂,张一淘之前并不是没有估算过弗莱迪可能会伪装成自己亲近的人,但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了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准备得完美无缺。纵然只是幻象,但亲手烧死自己“父母”的感觉也绝非如拍死一只苍蝇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当真可以无所谓。
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张一淘几乎是逃一样的冲出了楼道,万幸还有三分理智记得出门前恢复物理形态,否则硕大一个会自己行动的火人想必会吸引来的绝对不止好奇的猫。
假象终究只是假象,走到楼外的时候张一淘已经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看自己窗户里正在源源不断冒出的黑烟,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完美,自己心灵的缝隙仍然存在而且很大,如果这个弗莱迪是其他小说中那样利用人心情的波动来作为攻击契机的话,刚才自己已经大危了。
不过当初大家就曾经讨论过这个情况,所谓“心灵的缝隙”仔细推敲之下是有些站不住脚的。如果这个缝隙是指诸如后悔、恐惧这些“负面”情绪的话,那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甚至任何神可以避免。
是人就必然曾经做过一些错事,一些处置不够完美的遗憾,假若能有一次重来机会的话,正常人都会想着修补这些遗憾。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知畏方可面对,倘若真有绝对的无畏,那必然对应着的是绝对的无知——当然绝对全知理论上也可以,但就连始神也还在追求着无知,所以这理论也就太理论了——怎么想也不像是什么好事。
如果勉强说来的话,这类关于心灵的测试顶多是类似能否“面对恐惧物做出正面的反应”,而这个正面的反应也未必一定是迎敌。面对厨房突起的大火,救火、逃跑和求救无疑都是正确的选择。再具体如之前那样面对着明知幻象的父母,假如标准答案是“冷笑两声凡人的智慧然后再一把火烧了心头连半点涟漪都不能起”的话,那不是透彻而是扭曲了——能像切南瓜一样切碎一只活生生猫咪并哈哈大笑的人不是杀伐果断的主角,只是单纯的变态而已。切南瓜与切猫,杀猫与杀人,杀敌人与杀亲人,终归是有区别的,而如果真的最终到杀别人和杀自己都没区别的话,那大概已经是疯子了。
所以当初战前会议上众人讨论的结果,也许弗莱迪会利用目标意识中恐惧或愧疚的对象,也会将目标负面的情绪转化为力量,但想来不会有那种划定一个自主标准,达不到这个标准就会被绝对秒杀的情况。也许他达到卡塔尔那种改变整个世界法则的程度时候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起码现在不行。所以本质而言弗莱迪只是一个常规的梦境能力者,外加上第一层级的法则操纵,参考其他人的表现,很可能只是让梦的某方面性质达到极致而已。
从梦境能力者的角度出发,说到底终究还是让人在梦里死了就真的死了,虽然有别于幻术但就算再怎样的诡异不同于常也必然有其规律,当时大家参考了二十多种可能觉得差不多也足以应付了。但对于梦的法则……这太过于朦胧虚幻,所有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猜测,不过现在张一淘却开始有点自己的眉目了。
做梦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贵族专利,张一淘自己便做梦无数,但回想起来所有的梦都只有着那么一两个场景,甚至于连拍《猛鬼街》电影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显然也下意识的如此安排,只是一个炼钢厂的通道或者一间医院的房间。可张一淘走上了街道却发现四周高楼林立人头涌动,或者在看热闹或者在打119又或者行色匆匆目不斜视,正常得实在太不正常了。
弗莱迪的法则就是完整的梦境世界!
说实话,这样的法则之力在实战中有什么大用张一淘一时也没想明白,运气好的话没准就是一个纯理论的玩意,不过就算真能如此乐观的估计,张一淘也得为眼下的局势劳神。困住自己的梦境已经变化了两次,从最初的“原生态”到“榆树街”再到“现实世界”,可以预想就算自己再自检醒来的话最多也只是跳到另一个梦而已。而且那种手段负担极大,显然不可能无休止的使用,一旦库存用尽,自己就真的困死梦中了。
“诶,这不是张一淘吗?那着火的是你家吗?报消防队了没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张一淘的思考,叽叽喳喳的声音很是烦人。张一淘转头一看,果然是隔壁单元的邻居,一个自来熟的胖胖大妈,正比手划脚的做着一副关心状。这个大妈跟自己做了十几年的邻居,自小也很得她的照顾,看来弗莱迪是具备某种窥视记忆的能力了,父母之后又弄这么个人来是想自己嘲弄自己吗?
张一淘本来已经平下去火气又因为眼前的人而沸腾了起来,但这里已经是大街之上而非自己家里,再将对方烧死甚至将周围看热闹的人统统解决对于弗莱迪或者自己脱困来说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帮助。压下心头的翻滚,张一淘用几乎能将人点燃的目光看了那胖妇人一眼,一言不发的穿出了人群,走进了城市之中。
在这个城市里已经生活了十八年,张一淘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来到转眼来到城西的一处免费公园的长椅之上坐下,继续思考着眼前的局面。
首先还是回到战前会议曾经讨论过的点上,弗莱迪的能力是梦境而不是幻术,那梦和幻又有何区别呢?作为大法师的赵莫言是这样解释的:梦的根源是来自于人,是人对周围目标事物的反应以及内心欲望的映像,也许有扭曲也许有夸张,但必然都扎根目标的“记忆”,这便是梦与幻最大的区别。举例的话,一个梦境师可以让人梦到目标最恐怖的东西,而一个幻术师傅则是让人看到他认为最吓人的东西。
首先就以自己曾经经历的这三个梦境而言,三个都是自己记忆中的场景,甚至于榆树街那个都是与自己看过的电影分毫无差的所在,那么说来的话自己确实只是在自己的梦境里。其次,这些梦境的层级都不高,同样是自己的记忆,如果换成与亡灵团死磕的场景,那恐怕自己也没办法这么悠闲甚至于可能已经被干掉了。对方既然已经说了开始认真而非儿戏,那很可能是非不为而是不能,这其中的原委也许就是自己破困的关键。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如何才能反击这个令人厌恶与愤怒兼具的弗莱迪?
没错,就是反击!不是防御,不是逃避,而是反击!计划没有变化快,战前会议时确实只是以防御和躲避以通过试炼为第一原则,但现在被章刑那个疯子这么一弄,所有人被罩在了铁笼里变成想跑也没地方跑,只能被动挨打的状况。那么已经别无选择,无论从私从公,反击都已经成了唯一的可行方案。精神系的攻击比物理性的攻击更重接触,对方能对自己造梦就意味着两人的精神是以某种方式勾连着,再说明白一点的话就是这个世界中一定有某个东西就是弗莱迪的化身。这是所有梦境操纵的必然缺陷,就好象所有幻象都必须具备最低一个以上的破绽一样,这是它们自身的特质决定的,如果没有这两个特质,那么它们就不是梦和幻,而是现实了。
说白了,只要以最简单的方式在这个梦境中找出并“真正”干掉弗莱迪,那就真的一切都结束了。但问题是……如何做到这一点。
张一淘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这里可不是方寸之地,单是眼前所见都是整整一座超级城市有着数百万的人口和数不清的非人物,如果没个头绪的话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或者自己还是应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思考最费时间,等张一淘将一切整理出个头绪的时候再抬头已经是夕阳挂西,时近黄昏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警车带着急刹车的声音停在了他的面前,三个着警服的人跳了下来毫无迟疑的向自己走来。
见到了警察张一淘这才想起自己百密一疏,这个世界虽然是梦境却是十成十的完整,自己放火烧了“家”又曾经露过行迹,无论是作为苦主还是纵火嫌疑犯,警察找上自己都是必然的事情。只是……现在应该是摆明车马一路烧过去,还是省省事一走了之,又或是干脆就被抓认罪再看看下面会有什么样的戏码?
一瞬之思已经有了答案。这些假人纸马的便是将整个地球上六十亿人全烧光也没多大意思,而故意被抓这种事情又太无聊,自己又不是青奋还有那么好兴致会陪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玩什么把戏,所以在想出破解弗莱迪的梦境之困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想到这里张一淘冷笑中化成了一团火花,一团红光闪烁之后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唯一留下他存在的证据只有变成了满地黑灰的前椅子。
一眨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城市里的一桩原因未明的离奇失火案就像其他无头案一样在七点的地方新闻晃了个影子,然后在一些偏僻的论坛中被顶了两天,再然后就从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是的,一个星期!弗莱迪的梦境能力显然除了在空间方面达到了无限,在时间方面同样达到了真实级。张一淘平常到令人发毛的度过了“舒适安全”的一周,没有毁容的刀手跳出来捅他,也没有什么死神来了或者其他的危险,什么都没有,就好象是时间流转回了自己进入游戏之前那平静又规律的凡人生活一般。但看着自己那燃烧的左手,张一淘却清楚的知道之前的一切“不是做梦”。
看来还是小藐这个弗莱迪了。小旅馆中张一淘睁开了眼睛看着闭眼前那刻意记住的天花板,连一条裂纹一点污渍都没有变化,现实的稳定程度完全不是以前做梦可以比拟的,或者换句话说,弗莱迪的让自己陷入的梦境差不多已经可以理解为一个真实的世界了——一个平行的世界。但就算是这样,那个毁容的却在这整整一周都没做出什么动作,他到底打得是怎样的算盘?
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张一淘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同于之前的疑问,为什么弗莱迪不将自己的梦境安排为与亡灵团的对战,如果那样的话自己根本活不过一个星期。事实上,从开始到现在,自己所遭受的最“像样”的攻击不过是连凡人都未必能奈何的一个毁容杀手拿着刺刀乱捅乱钩而已,虽然有着不死之身作后盾,但如果说这样的攻击可以在高端战局的那些怪物面前生效的话那就不是笑话而是蠢话了。弗莱迪只是蠢货?会这么认为的人才是真正的蠢才吧。
那么话说回来,在假设对方的梦境无法做出或者只能限制做出高危环境——其实仔细想想这样更科学一些,伴随着战局的不断升级,目标的战斗力势必也不断升级,要不停创造出更高级的对手,就算是以对方的记忆为模板所耗费的能力与能量也会像军备竞赛一样不断攀升。初期时候或者不失为一种战斗方式,但到达s级高度之后未免就有些不够效率了——的情况下,那么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应敌呢?比如……就这样一个强度很低,但在时间与空间上却趋于无限的梦境。
在这个平静无波的“现实”世界中呆上一星期可以当成休息,呆上一个月可以当成渡假,可呆上一年呢?十年呢?甚至于一百年呢?一千年呢?就算自己拥有很大比例的元素生物血统几乎已经是没有自然寿命的限制,但这样的永生又何异于永恒的禁锢?
这已经不是什么噩梦了,不,这才是最大的噩梦!
张一淘的脑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景象,额头上一滴汗珠不由挂了出来。猛的站起身来冲出了小旅馆。
要论证自己的猜测很简单,想做一个真正的监狱将自己关疯憋到自杀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不能真的拥有无限变化让人不会厌烦。最简单的方式,这里虽然是“完整”的世界,但这世界的一转一瓦都是由自己的意识和记忆构成。也许弗莱迪可以以随机的方式用自己提供的素材补充成无数的建筑和npc,就像虚假复活一样,但也有很多东西是他不能也根本不会去创造的!
眨眼的功夫张一淘已经来到街拐角的一家书店,这里只是鸡毛小店,四排并列的书架让店里的人都只能侧身而过,售卖的全都是漫画和盗版的网络小说。一眼望去这些东西自己看过了十之七八,取下来一翻书页宛然,甚至一些已经模糊桥段也在书上清清楚楚没有半点含糊。但张一淘就算当年再怎么努力的看过漫画小说,也不可能达到整整一店的程度,从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没看过的书,翻开来果然只见里面模糊一片,似乎是印刷了满满一页的铅字,可无论怎样用力就是一个字都分辨不出来。
果然是这么回事!
张一淘猛然合上了手中的诡书,火焰从书页间蹿了起来很快跳到了书架上。纸张与木材熊熊燃烧,整间店以非常的速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焰怪兽。店门口的小胡子店长尖叫着边跳脚边打电话,而书店最里面一个翻着白书的高中生则在火起的瞬间变成了人形火炬,发出几声惨嚎便最终靠拢焦炭了。
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个弗莱迪根本没打算从什么角落出来偷袭自己或者有其他什么的怪招。他梦境的能力也许花样不止如此,但起码施放在自己身上的就是如此简单。操梦者只花了极少的能量让自己的大脑去创造和负荷一个梦境,而最公平的时间则成为了他最大的帮凶!
已经确认了对方不会主动现身,那什么样的忍耐和引诱都是无效了。反正只要是梦境就依然存在着那个永恒的破绽,既然自己无法分辨这座城市中哪一个才是弗莱迪的伪装,那不如将所有人杀光,弗莱迪肯定也在其中了。
冷笑间张一淘的身体猛的开始膨胀,好像吞并了那间着了火的书店一样瞬间变成了一个三层楼高矮的巨大火怪。每一挥手间便是一团栲栳大小的火球飞出,落在行道树或者房屋上便是一团熊熊烈焰,然后当火势涨大的时候便又繁衍出另一个同样的巨火怪……类似分裂的增殖方式在短短几小时之内就繁衍出数以万计的巨火怪。
中国南京,六朝古都,笼罩在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城市火灾之中,天明之后将没有任何幸存者。
……
769 好对手才有好战局
电子书下载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769好对手才有好战局
末日!科幻片中才存在的末日!
无数的火巨怪不知道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地下冒出来,反正它们就是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地球上,然后疯狂攻击着人类!
从城市到乡村,从老人到小孩,这些火怪无所不至。没有任何的怜悯,也没有谈判与沟通的机会,魔幻小说中跳出来的怪物们对于地盘或者食物——如果它们也有需要的话——丝毫不感兴趣,仿佛被事先输入的程序就是清洗人类,这些杀人机器忠诚的执行着自己的计划,将每一个人从任何的角落里搜出来,然后化成灰烬。
灾难的起源地是中国的南京,二十四小时之内这座千年古城就已经化成了废墟,百万人口一夕覆灭,只有居住在城边而又反应敏捷的才逃出生天寥寥千余人。可就算是这些漏网之鱼也没幸运多久,这些天杀的火怪分裂和扩散的速度竟然不比汽车慢多少,“恐怖分子”很快追击到了周边的城市,沦陷的区域以几何的速度扩增着。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没有隔岸观火的余地,纵使是中国政府也只拒绝了外国观察团四十八小时而已,因为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子弹大炮光是用想的也知道对这些火怪起不到什么作用,消防队取代了军队的位置算是发挥了那么一点点的效果。但哪个城市会配置上几十万的消防队外加几百万的“灭火弹”?所以起到的效果与其说是对抗不如说是拖延,而且是稍加拖延!
无论是火星人大战地球人还是生化危机僵尸闹地球张一淘都已经看得太多了,是故这场他自导自演并亲自充当灭世大反派一号反角的梦境好莱坞大戏也演得轰轰烈烈。从中国为中心开始,地球人类进行了最顽固和最强烈的反击,所有小说中与电影中的英雄桥段和史诗剧情都出现了。可惜终究只是科幻片,缺少了x战警之类的超级英雄,人类终究是无法抗衡天灾一般的火焰喧嚣。其间的详细情节不用再表,最终的结果还是人类覆灭了。或者说……基本覆灭了……
纵然是火怪天灾也无法一个不漏的在第一波打击中将六十多亿人一个不漏的全部消灭,短短一年间整个世界就变成了末世,残存的人类躲藏于各种庇护所中,或是组成反抗军,或只是单纯的苟延残喘。但这些都不重要,无论他们抱了什么打算,张一淘的行动方向依旧不变——统统歼灭,一个不留!
又是五年过去了,虽然明知都是假人假马,但杀尽几十亿人的感觉……还是非常的微妙。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后来的心头发麻再到后期的居然生出了一丝难言的快感,如果不是一直在警惕着自己的心境,恐怕再已不知不觉沦陷为失去自我只剩下杀人本能的机器了。但无论如何,杀了足足十年,数十亿的人在自己手中化为灰烬,张一淘自信并没有因此变态。反倒是虽然只是梦境,但自己这五年的梦境相当于五年的思考,尽管只是牛刀杀鸡却也研究出不少东西,对于能量过于庞大而控制欠缺的自己而言反倒是件大礼了。
这其间张一淘也试过再次“自检”,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弗莱迪认真起来的关系,这一招并没有再如之前那样的转换梦境,若不是自己信心十足的话,恐怕都会怀疑这里是货真价实的真实世界了。不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庞大的火元素军团已经占据了地球上除海底世界外的每一个角落,严苛的搜寻工作也到了尾声,位于加拿大北方的雪地中的最后一个“部落”中,三百多个男女便是地球上最后的人类。
数百巨大的火怪将这一片区域的雪地都化成了湖泊,然后又蒸发成了蒸汽,冰天雪地的领域中被这些东西划出了一片火焰的世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圈将那简陋的部落围在中间。胜负是不存在任何悬念的,但张一淘这一刻却反而犹豫了。最后的一击,如果一切如自己所料的话那么弗莱迪必然就在其中,杀了他不但能够结束这个梦境,而且现实中的这位s级高手也会同时作法自毙。但反过来,如果自己推测有误的话,那从今以后无穷的岁月就只有自己孤独的度过。也许自己靠着思考和研究火焰之道足以打发数十年的光阴,但在明知这一切都将是毫无意义的情况,同样可以想见自己将会在数十年内因为寂寞和孤单彻底发疯,最后在疯狂中毁灭自己以求解脱。下一刻的决定将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赌注,是否需要暂缓行动再仔细思考一下呢?
一瞬间的犹豫随即便是轻轻的自嘲。这种可能性自己这些年来已经设想了无数次,或者应该说自己每天都在犹豫着。最动摇的时候甚至想以“自检”来逃避这一刻的决定,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它也代表了自己的极限。如果失败了也不过是证明自己确实不如对方,强生弱死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败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此刻的踌躇,想必做鬼也会嘲笑自己吧。
张一淘又是冷笑一声,意念一动之间,巨大的火圈骤然收拢,人类最后的种子在熊熊烈焰间化成了黑灰……
“真正”的现实中,蛮州队的人还在为了如何出这个大笼子或是如何在笼子中应付敌人而说着话,却突然看到手还抚摸着铁笼的张一淘突然全身冒起了火焰,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火人。众人瞬间的反应只以为他是发现了敌人入侵,却在下一秒钟看到张某人好像烧尽了的碳柴一样垮塌了下去,等到烈焰稍敛的时候没看到强力的火焰巨鸟,反而是看到了一个红彤彤不停燃烧着的巨蛋!
“啊!怎么会这样?弗莱迪来了!”
第一个对眼前景物做出反应的还是这颗“蛋”的女友,段菲惊呼一声猛然蹲下身来抱起了那枚鸟卵,同时手上浮现起淡淡的绿色光芒,蛋周边的火焰在绿光的照耀下渐渐趋于稳定,最后好像是收拢进了蛋中,变成了一只鸵鸟蛋大小的普通鸟卵。
“张一淘曾经跟我说过,万一在面对弗莱迪的梦境杀机出现意外不敌的时候他就会动用这一招。这是元素生物特有的沉睡能力,相对于普通生物的寿命限制而存在的特性。沉睡的元素生物将会处于一种类似于普通生物死去的状态,不会自然醒来也不会有意识与梦境,这样应该可以逃过弗莱迪的毒手。但这种沉睡并非是上策,进入沉睡的只是他的元素核心,多年积累的能量则会全部离散掉,所以如果不到迫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段菲忧心的将蛋抱在怀里,一半是心疼一半是紧张扫视着四周。
“能有这样的应手并且成功应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过你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易天行也左右看了看,可就如所料那样,就算知道敌人已经就在身边仍是什么端倪也看不出来,之前估计的弗莱迪是一个暗杀者的可能性得到了证实。起码在隐藏与破甲的特性上这位热血团的高手已经是实事证明自己了。但遗憾的是暗杀者的特性就是这样令人捉憋,你明明知道敌人就在旁边却偏偏就是找不出来。
“对,关于张一淘的沉睡还有另外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段菲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张一淘沉睡而散去的火元素并不会凭空消失,它们只会先沉寂然后再爆发,到时候会将这周围的一切彻底化作火焰的熔炉。以张一淘的能量储备而言……”
“不用而言了,在这个距离这个范围承受相当于他自爆的一击,我们大家毫无疑问都会灰飞烟灭!”文池打断了段菲的叙述,径直奔向主题:“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二十四小时……也许更短……”
段菲有些艰难的吐出一个数字。
“这么说来我们除了要解决弗莱迪的暗杀之外还多了一个死亡倒计时,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解决元素爆炸或者这个囚笼的问题。元素问题赵队长最有……赵队长?”
纵然是面对面的人也完全无法察觉是什么时候中的招,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沉默而且人就那么站在对面,但其他人仍是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女队长也已经成为对面怪物袭击的目标了。一次性攻击复数的目标,这应该与法则无关,而是弗莱迪作为梦境能力者的本身伎俩已经几近超越常识了。
蛮州众人的惊讶且不说,再强的攻击终究是存在一个极限问题,弗莱迪将力量分诸于赵、青、张三人身上已经是极致,甚至于当需要认真对待的时候发现也无法对三人都施尽全力,必须分出轻重。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如此对手的话本也不值得自己认真吧。面对未知底细的对手,试探是必要的,所以弗莱迪将力量分为轻重三筹,对那个一看就是法师的女人只是以最简单的黑色围困,对那个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家伙则施以稍重的造型,而将大部分的力量放在火焰操纵者身上用出了最强力的永恒之梦。
一轮交手结果却是稍出意料之外,那个火焰操纵者虽然一直努力的想找出自己的所在,方向无疑正确但终究力逊一筹而失败。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是对方在发现无力脱困之后竟然能自行进入一种非常类似死亡的状态来从永恒之梦中自保倒是让自己长了见识。有道是亡者无梦,只是游戏者真能变成假亡者这种事情自己也是第一次遇上,对方的事先准备但真是做到家了。
收拾了第一个,弗莱迪自然的将空闲出来的力量抽了回来放到了第二人身上,同样的永恒之梦,他到想看看这个截然不同于火焰操纵者的淡定男又会有什么令自己惊喜的表现。
法则之力无声无息的扩展,青奋所在的梦境悄悄然的完整了起来。起先的时候虽然也四目有物,但其实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梦境,一个碎片式的场景——假若青奋一睁眼便像张一淘一样不分青红皂白一通猛杀,说不定在婚车旁边充当路人甲的弗莱迪真的就被他杀掉了。如果当真发生那样的事,热血团的这位s级高手真会含恨而亡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何力量或者招式都必定存在它的缺陷和破绽,如何分析不同的敌人采取不同的手段应对,让自己的弱点变得似危实安本来也就是自该研究的课题。
总之当弗莱迪将大部分注意力转移至青奋梦境之时,这个傻小子还在做梦娶着媳妇,人已经在他自己构想出来的众多婚伴的陪同下上了婚车,一路敲敲打打的往新娘家去了。
没有一点犹豫,没有多余的反抗,倒像是真的在享受一个美梦,截然不同于其他正常游戏者的反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青奋当真是给了弗莱迪不小的“惊喜”——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小子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明知自己是被敌人所困,明知这一切只是他意识里的一个梦,换了任何人首先都应该寻求的是突破而非随波逐流吧?
弗莱迪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疑惑不定,从感觉上来说这个周身隐约可以感受到佛气的小子应该是a级评价没错,而且能量与气息的圆融程度甚至比那个火焰操纵者更高,说白了也就是更厉害的高手。从这样的角度来说对方没理由是白痴,之所以会这么做应该是出于某种切实的考量才对。这下可有趣了,考官与考生的位置不知不觉将对调,变成自己必须去猜对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弗莱迪“惊喜”之余也沉下思虑,从对方表情看来不像是装模作样故作镇定,那一派的从容尽显自然,反倒是更像……胸有成竹?
得到了一个令自己愕然的结论,弗莱迪顿时心生不详之感。自己的梦境能力当然不是天下无敌也不是没有被人破过,但这种被人反制的感觉自从自己领悟法则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纵然是在高端战局之中。现在此感复生,是自己多心了或是……
既生疑心感觉便又自不同,弗莱迪突然感到背心一阵灼热,那不是被什么东西攻击了,而是一种被人从身后聚焦注视的感觉。
自己在梦境中被人注视?这……
路人甲的弗莱迪猛然回身,自己的身后却是空空如也只有沉默的墙壁。这个梦境终究是对方意识自我构成,自己身为控梦者只是加以引导和改造,应该说这是一个还算相对公平的解密游戏,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能达到这种强度。
世界本来就是以无数的规则构架平衡,如果有什么能力可以低付出高回报的话,那其他能力也就根本没有存在的空间了。尤其是在高端战局这种完全没有弱者的领域里,大家的先天资质与后天努力相差都不会太大,弗莱迪这样的暗杀者想要依然保持“杀比自己更强人”的特质,那么所承担的风险理所当然也就会比其他人高出许多。一如蛮州队之前的推测那样,他出手的同时也就是自我暴露的最佳击杀良机,只不过对于以往的无数次试炼来说,尚未能有人抓住罢了。不过今天似乎注定意外频发。
身后确实是空空如也,那个小子也毫无疑问的乘着婚车走了,可纵然已经急急转身巡查,那股灼热的被注视感依旧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弗莱迪停下了脚步已经若有所悟,缓缓抬起头来。头顶上理所当然的是蓝天白云好天气,但弗莱迪却持续的注视着,好像要把天看穿一样。
他真的看穿天了!
白云好像遭到驱逐一样打着卷的从这个城市的上空散去,本该是无形无质的蓝天也在弗莱迪的视线下越来越薄,最终渐趋消失一般。这可不是弗莱迪的什么特技,因为在天的外面,赫然出现了一对巨大的眼睛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个城市。
“一念之间一念化,三千世界三千法。三思映射成万相,千梦诸源起一心。”
蓝天白云甚至于整个梦境世界都骤然淡去,弗莱迪所在的整个世界乃至于整个宇宙都被一只无边巨手捧在掌中,而巨手的主人竟然正是自己刚才目送着上了婚车的“傻”小子!
果然是……惊喜不断啊!
路人甲模样的弗莱迪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能在自己引导出的梦境中反制自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的控梦之技比自己更高,二是他对方对于梦的本质有着自己认知之外的深刻理解,眼前人无疑只能是后者。此战凶险无疑更胜以往,但作为一个梦之法则的研究者,能遇到这样的对手无疑是另启了一扇自己从未推开的殿堂大门,如何不令他热血沸腾?
只有好的对手才能造成精彩的战局,那么……
“战吧!”
#c。.。
770 “那一招”的风情——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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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那一招”的风情——大结局(上)
无限世界里的战争——或者起码这个无限世界里的战争有个特点,并非是如港漫类那样两人持刀对砍,力气大、速度快、招数精、内力高的人就一定能胜出。拜这个超级大综合的世界所赐,张飞杀岳飞,魔法VS道术这种事情在这里司空见惯,所以更多时候考验对战双方的,是去观察和思考明白,对方在干什么
弗莱迪运气不好,不,从他的本愿来说应该是运气很好,能遇上青奋这样的对手真是旷古难寻。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高强,而是在向性上对方将他克制得一塌糊涂。
梦境不是幻术,不能由施术者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说到底,梦的产生还在于做梦人自己意识对周围环境的反应。或者再说具体一点,梦的根源来自于对自己的不解和疑惑。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青春勃发的男孩子会做*梦很正常,一个已婚的大男人还闲着没事做*梦就属诡异,其间差别不在于年龄问题,只在心中的一点“疑惑”。而世界上是没人没有疑惑的,从小孩到大人,从凡人到伟人,只要有所思必然有所惑,是故会有“亡者才无梦”的说法。但万事都有例外,活人里能否有人同样可以做到真正了解自己而无惑呢?
有,这样的人通常被称为“圣贤”
青奋不是圣贤,但追求的正是圣贤之路的了解自我本心。这样的东西有点像哲学三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之类。思考这些问题如果被问有什么用的话确实很难回答,但把调子拔高一点,会考虑这些问题正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所在——追求物质享受安乐安全,那是所有动物的共性。
只是话如此说来虽然漂亮,但在一个生存都困难的世界里还去研究哲学似乎是一件很欠揍的事。但现实不需要逻辑,万物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道理,纵然张一淘横想直想也想不明白,但研修佛学给青奋带来的好处就算抛去那些“招式”,也确实救命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里面一定是有着某些道理所在的。
话题扯远了再拉回来,总之青某人因为佛法修为深厚已达无障碍之境,虽然不能无梦但却可以在进入梦境的瞬间明白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毕竟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心”映射而成的“相”,尤其是在经历了各种分魂甚至转世之后,青奋面对很多个自己这种事情已经很习惯了。是以能做出俯视自己的梦境,手捧自己的梦境这种事来。但弗莱迪亦非是易与之辈,更不是只会欺凌弱小的无能者,对手的强大只会激起他更强的斗志。
瞬间二度入梦,前一秒钟还如如来把猴子捏在手心,后一眨眼青奋却发现自己身周又陷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周围人衣饰古香古色隐约见到几张熟悉面孔飘过,正是自己落在《武林群侠传》的梦。
想来弗莱迪是想借助自己曾经身化女相而惹出的种种烦恼而成捆缚的枷锁,却不知男相是自己,女相也是自己,青奋喜欢女人,寻参喜欢男人,本是理所当然之事,又有什么好困惑的?
一念闪过,整个梦境已经尽在掌握之中,跳出这个圈子外又将世界握在了手中。弗莱迪依旧化身成为不起眼的人物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只是有了上次的经历如今反应却是更快,几乎只在目标脱出的瞬间他也做出了反应,一梦既灭那便再生一梦。
……
如此反复反复也不知多少次,期间倒也并非都是那么枯燥的跳来跳去,青奋也会有一时被难住的梦,但总是能在一番思考一番经历后超脱而出。而弗莱迪也并非总能在瞬间找到合适的梦境,毕竟越到后面要找寻对方心中的疑惑便越困难了,但同样的周旋之下他倒也没被青奋捏死,两人一时堪称势均力敌将这出游戏演绎出了该有的难度。
不可能的这个小子不可能毫无破绽弗莱迪与对方过手十余个回合,精神越来越集中,青奋的意识如海流一般在他身旁穿梭,无数的记忆碎片与感性的光芒汇聚成束。弗莱迪放松了自己心情沉浸其中,突然一睁眼一伸手,一片不起眼的碎片已经握在掌中,璀然光华绽放又是一个新的梦境。
青奋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睁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这确实是一张大床,大到三个人躺在上面都宽宽敞敞。
三个人?青奋心头暗生不详预感,轻轻摆动脑袋偷瞟,果然左边是紫苍兰右边是普莉丝,两个小萝莉每人抱着自己一只手臂,光溜溜的两条鱼儿一般的身子正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紫苍兰睡得很熟,她的脸枕在青奋的臂上,嘴角边微微翘起露着得意的笑容,左唇边的小獠牙微现出了半颗不时还抿抿嘴。而另一边,普莉丝则好像树袋熊一样四肢缠绕着青奋,那白皙得好像陶瓷的脸颊上浮着两朵淡淡的红云,将她非人的感觉冲淡了许多,只显得娇艳无比。
鼻下缠绕的都是发梢的女儿香,入眼所及的都是俏丽如花的容颜,身手所触的都是温香软玉的娇躯,这真是……噩梦啊
青奋完全没有享受这份艳福的喜悦感,有的只是毛骨悚然的恐惧。如果换成别人的话也许会认为这样的梦是弗莱迪凭空造出来的,但交手这么长时间了,青奋却知道这个梦的出现一定是自己意识深处有着某种的**。虽然建立后宫什么的想想也是正常男人会做的梦,但以青某人的设身处地而言这样的**岂非和自杀无异?简直是只有自毁倾向的人才做的梦。
小心的,鬼祟的,青奋将生平苦练的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锁骨功与柔功并用,硬生生从二女的纠缠中爬了出来而未惊醒她们。轻轻抓起了旁边自己的衣服,运起轻功以比猫咪还轻的脚步悄悄溜出了卧室。
还未来得及自嘲自己的行动就像那种与人**的小三,青某人正快手快脚的穿着衣裤,突然楼梯口一阵响动声,青奋猛然转头,只见一身鹅黄色的小玉端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走了上来。
“你又偷偷的溜出来啊?是不是怕了她们两个从睡前吵到起床了啊?”
看到青奋在自己家里都好像一个小偷的模样,小玉一手提着盒子一手抿着嘴笑。
“每星期的这一天,青大哥你都是最有趣的呢”
每星期的这一天?青奋只觉得小玉的话像一把匕首扎穿了自己的心脏,难道自己已经糜烂到轮值翻牌子的地步了吗?
“怎么了?怎么今天傻兮兮的,还是她们昨晚又玩什么花样了?快点吃了早点叫醒她们,马上车子就要到了。”
小玉将食盒塞到了青奋手中自己就要转身下楼。
“车子?”
理所当然的,青奋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今天我们不是全家要出去旅游吗?你不是全忘了吧?”
这个梦境估计就是最后分胜负的战场了。青奋深吸一口气定下心来,他当然没有自找麻烦的去把床上那两个叫醒,而是等着小玉背影消失之后也跟着下了楼。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大别墅,左右还有两栋略小的副楼。当青奋来到一楼的时候,林倩正在收拾行李,旁边一个和她有八分像的十四五岁女孩和另外两个稍小一些的孩子正在帮忙。
“哦,爸爸下来了。喂喂,时间到了,兄弟姐妹们,快点出来上车了”
兄弟姐妹……们……
青奋在女儿青青的呼唤声中直接石化了,虽然看见这个死丫头的那一刻他已经有了没有最遭只有更遭的觉悟,但事实证明这个小妖精折磨她老爹的本事绝对不是青奋可以预先划定范围的。
随着青青的一句话,整栋楼都活起来了,楼上楼下七八间房门打开,十一二个年级从三四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的孩子走了出来,提着自己的行李朝大门走去。路过青奋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跟自己的爸爸问声早安。
“1,2,3……11,12,13,14。好了,所有的孩子都到齐了,就剩妈妈们了。”
青青最后一个指头点着自己将所有的兄弟姐们都送上了车。
妈妈……们……
红色的紫苍兰,银色的普莉丝,黄色的小玉,青色的林倩……青某人显然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自己的潜意识中给自己建立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后宫,但更令他额头冒汗的是除了这四位之外显然还有其他三个女人。如果说梦也有一定的预言能力的话,那么这个预兆显然表示着未来的情况完全没有向好的情况发展的意思。事实上,当见到那一长串样貌各异却又都有些共同点的孩子报着数的上旅行车,青奋已经肯定自己的未来是一片漆黑了。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名为青青的女孩来到父亲面前晃着手掌,似乎想为青奋招魂。
“这些……都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青奋估计是已经被这可怕的梦境吓傻了所以尽干傻事,将这个问题扔给眼前刁钻古怪的女儿怎么想都不可能得到一个令他舒心的回答。
果然,青青一脸“你傻了吗”的回答了。
“这辆车坐的只是我们长住在这里的孩子们。今天不是说好了要照全家福,所以能来的妈妈和孩子都来了吗?”。
青奋木偶般的顺着女儿的手指往不远处的公路看去,虽然位置不近但以他的眼力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里还有两辆旅行车,里面如同一个世界各种族儿童联谊会一般汇聚了几乎青奋能够数得出来的所有种族的儿童——
一个四五岁的小恶魔正在悄悄拔着坐在他前面的小天使翅膀上的羽毛,尾巴上的尖三角因为坏事得逞而得意的摇晃着;一个十六七岁的见耳精灵少女正斜靠在座椅上读着一本线装书;两个羽族的少年正帮彼此梳理着耳朵上的翎毛;一个穿青萝着蔓藤的小丫头则不停逗弄着怀里的一只小小异兽……
比世界各族儿童联谊更为惊人的是那两辆车上还同时举办着各种族世界小姐比拼赛,虽然数量只有孩子的大约三分之一,但或是妖娆妩媚,或是清纯动人,或是顾首间美目盼兮,或是嫣然一笑沉鱼落雁;所有能够想象出来的各式美人尽汇一处。
一只魅魔穿了与其说是遮掩不如说是勾引的比基尼尽显那具完美躯体凸后翘的**之美,手中玩弄着一把带着三条金属链钩的行刑鞭,嘴角带着那充满诱惑又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知道正在琢磨等会见到那个薄情的男人后怎样的**剧情。而隔她仅仅三座的羽族公主却是全身盛装,华丽的衣饰层层叠叠极显繁复华美,白色的描金高领遮挡住她修长的脖颈,一双银丝与碎钻点缀的雪丝手套将双手保护得分毫不漏,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起来在头上扎成了一个高髻用纯金的首饰牢牢护住,额前一条红宝石额链系住,如同大理石雕成的五官线条鲜明。虽然此时是坐在一辆普通的旅行车上,但她的姿态却好像是坐在堂皇的宫殿之上,腰肢挺得笔直,极尽端庄之美。
这么多的各族美人齐聚一堂已是极为难得,更为难得的是不论是何等身份何等性格,她们最终都为同一个男人俘虏,那满满两车的孩子已经比任何的言辞都更加有力,不用任何人再多置一词了。
如此惊人的成就也只有在传说中的种马小说中才或有所见,现实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做梦都不会有人去梦,可惜完成此惊人伟业的青奋却没有丝毫的自豪感,他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涌着。
这是一个梦,这也是自己的心。这是自己的担忧,也是自己的**。这是自己的成就,也是自己的污点。自己一直自认为并努力去做一个专一专情的男人,但在意识深处或是在某个不算遥远的未来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伟人”青某人四十五度泪眼望天,他知道自己解不开这个“惑”,自己已经败了。他刚刚想开口对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弗莱迪认输,让他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不要再等到那两车的“后宫”来到面前折磨自己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突然弗莱迪自己现身了虽然表相仍是一副路人甲的模样,但能在这个当口又以与周围气氛这么不和谐的气势出现,其身份也不言可喻了。
“我败了”
青奋还没来得及说话,弗莱迪却是意外的抢先认输,反倒把青某人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像鲶鱼一样张了张嘴巴,浑然想不明白对方认输的缘由何在。
“想我也是自认风流之辈,艳场中的猎手花丛里的惯家,但我竟然从来没想过——就算是做梦也没梦去梦过建立如此庞大的一个包罗万象的后宫,更没想到竟然还要这么多的孩子看到了你的梦我才猛然醒悟自己原来层次太低了,跟你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我已经完全没脸跟你较量下去了,我,认输了”
不甘心的紧紧握着拳头,弗莱迪的声音沉重得好像灌进了一吨的铅块,脸上的表情简直好比战败国在签投降文书,语气更是庄重得直好像是在面对全世界发言地球已经被外星人攻陷。
说完话更一秒也不多呆,似乎当真惭愧的无颜面对对面的人,一个旋风般的转身便急行而走。
留在原地的青奋听了这番别开生面的投降词,整个大脑都当机了三五秒钟,等他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只见到一个凄凉的背影顶着初升不久的朝阳,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寂寞背影……
这叫什么事儿啊留在原地的青奋泪流满面,虽胜尤败,虽生尤死。
现实中,众人在张一淘成蛋的同时也发现了同样遭到袭击的赵莫言,可就不到两句话的时间便见女队长睁开了眼睛,同时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错愕的话。
“高端试炼我们通过了”
“通过了,怎么回事?”
剩下的人可谓是结结实实打了一把酱油,从被章刑关起来到现在就什么事情也没做过,紧接着就看见一个人变成了蛋,然后另一个人就通知他们试炼通过了。
“没错,你们都通过了”
隐身的敌人这时候也出现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弗莱迪了,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个名字只是因为其能力的一个代称,可其堪称英俊的外表还是下意识令众人感到诧异。不过对方竟然亲自现身解说,刚才那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真是令人好奇。
铁笼的外面,弗莱迪有些萧索的站立着。高端团队的考核从来是大家与G先生的默契,如何考如何评从来没有一个国际标准都是考官们自己看着办。这样的考核方式看上去有些不太严肃,但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原因很简单,如果当真是考核不严格让没资质的队伍“混”进了高端,那么下一场真正的高端战局中他们将毫无疑问的被轰成灰,对整个游戏体制完全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危害。
在弗莱迪看来,不论原因究竟为何,哪怕单纯只是运气也罢,对方能够令到自己战意全失——还是在自己认真作战的情况下——那么就该算是自己败了。继续纠缠下去恼羞成怒的行为不过是令自己掉价而已。对面的并不是与自己同级的对手而只是考生,如果连这点器量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输招输运气之外连人都输掉了。
“总而言之这场梦境游戏是我玩输了,输在了那个叫青奋之人的‘那一招’之下。详细情况你们去问自己的同伴吧,我们下次见面希望能有比今天更精彩的战局”
虽然是输了,但见识到了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今天这一战也算打得痛快,弗莱迪笑着已经恢复了精神,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真是出奇的好说话,看来热血团也不像章刑所说的那样蛮不讲理嘛,唐雅突然异想天开的叫住了对方。
“还有什么事?”
“我们的一只鸟变成了蛋和炸弹,二十四小时后就会把我们炸上天,既然你还希望我们有再战的机会,不如顺手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吧。”
“炸弹?”
弗莱迪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再度查看之下果然这铁笼里面的火元素呈现一种火山爆发前的寂静。按这个程度看来这份爆炸一起恐怕连这铁笼都撑不住,就算换成热血团的人放在里面能顶过去的也不过两三人而已。看来运气差这种事情今天也不独自己遇上嘛。
“哈,我只会做白日梦,拆炸弹这种事情我是有心无力,有力也不会出力,能不能下次再见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见到有人和自己同样倒霉,弗莱迪的心情顿时大好了不少,笑声中渐渐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算了,自己的麻烦还是自己解决吧。赵队长,你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青奋怎么没跟你一起醒来?而且,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自己男人自己疼,林倩也发现了青奋的状态不对,轻轻一碰就已经倒在了她的怀里,但见他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如果不是双眼紧闭的话活脱脱就是羊癫疯发作的模样。
“不知道。我们几人中招各成独立梦境,估计弗莱迪的能力也是有所极限,他将大部分力量用去对付张一淘和青奋,对于我基本没遇上什么可说的事情。他既然已经明言事情到此为止应该也没有阳奉阴违的必要,青奋估计现在只是后遗症,问题不大。我好奇的反倒是,弗莱迪所言的青奋的‘那一招’究竟是什么?”
青奋的梦境中,“那一招”的威力还在延续。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弗莱迪虽然自己走了却没有将梦的禁锢解除,青奋依然困在自己的“噩梦”之中。
“青奋三年不见怎么连礼仪都不懂了,还不过来亲吻本公主的鞋子”
女尊男卑的羽族,驸马能够亲吻公主的鞋子那是莫大的荣耀……
“青奋咱们也有两年不见了,今晚我一定好好‘疼惜’你”
娇媚的魅魔用手抬着趴在地上人的下巴,眼中兴奋的光芒与处刑鞭上噼里啪啦的闪电构成了一个喏大的“S”……
“青先生,这两年我勤修苦练,今晚一定不会再败了,我们麻将打通宵,加上两个儿子正好凑一桌”
这个……
“青奋,我……”
“青哥哥……”
“青……”
……
“救命啊——”
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可怜的青奋在终局时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假若弗莱迪没走那么快看到这一幕的话,当会彻底死心。为了练成“那一招”而要付出的代价确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负担得起的。
高端试炼结束了,可这场任务却并没有终结,或者应该说是**尚未开始。
不败之家的演武场内,作茧自缚的李晨等人本是想关门打狗,孰料门是关了,却发现自己面前的不是小狗而是恶龙额头上挂出油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问题是光流汗不能解决问题,既然是恶龙,那就是要吃人的。
虽然不能十足肯定对方已经领悟了法则——这种事情实在太过惊人,洛奇的记录可不是奥运会那种每届都会破无数次的存在——但就算以对方眼下展露的实力看来也不是自己三人轻易吃得下,最乐观的估计也许搭上一两人的性命才能拿下此人。现在这里是不败之家是自己等人的老巢,这样的博命纯属无益之举。
同样的念头同时出现在雪莉和钱多多的心头,说来有些尴尬,虽然雪梨爱着李晨,但说到默契却是和这个胖子更佳,若是旁人看在眼里恐怕难免会产生些误会。
不败之家的个个房间都是独立的空间,作为链接通道的异界生物一死这里就真成了隔世孤岛,想要求援只有召唤新的异次元生物。想到就做,雪梨毫不顾忌敌人就在眼前,闭起双眼张开双臂开始联络着星辰。星辰祭祀的能力以强度而言几乎是同级牧师中最强的,但与之相对的,星辰那遥远的距离和迟钝的反应速度也让这一门能力成为施法速度最慢的神术。这在一对一的单挑中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在有支援的情况下却是正得宜章。
就在雪梨再塑通道的同时,钱胖子化身的天空龙也再度发难。宙斯的雷神之锤自己融合度不够,在对方的凝聚面前作用有限,那么便用重力吧杀意就算达到法则的程度终究也只能杀生,在对抗非生命的能量的时候眼前的人依旧不过是一个*级货色。
再闻一声诡异龙吼,大地响应着龙神的呼唤伸出了它的“双手”,百倍的重力骤然出现在章刑的脚下。以他的斗气与身体素质当然不至于被这一点重力就撕成碎片,但钱多多本也没想就此解决他,只要能够约束住他就已经达到目标了。
“重力控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我,应该夸奖你吗?”。
身体骤然沉重了百倍,章刑却是不惊不怒,夹下口中的香烟轻轻说了一句。超越五感的灵识让他感觉到了强大力量的临近,虽然还想继续推进对方的绝望,但现实已经不容许了。毕竟比起这几个蠢货,自己还需要为真正的目标留下大力。
抬足,迈步,再自然不过的跨出了一步。但这个动作在现在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百倍重力该有的效果在他身上一丝毫都没体现出来。
这实在有悖常识就算如李晨那样体魄过人的人在重力下仍然可以行动,但也只是受到影响的多少而已,绝无眼前这样好像根本不受影响的道理。重力异能是自己进这个无限游戏第一场就开发出来的异能,章刑当然也是知道的,他会对此有所针对本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以钱多多这么多年来对自己能力的研究以及实战经验看来,除非对方是没有质量的东西否则任是怎样的能力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不受重力的影响,是以连他都想不出来除了虚化之外的破招。想来章刑也不外是如李晨那样让自己身坚如铁力大如牛来硬抗,自己有天空龙的身体这个巨大的优势,硬桥硬马的纯比数字的话未必便落下风,退一步而言就算真的逊了半筹也还有李晨在旁,虽然自己无法让他善于其外不受影响,但他却是多年已经习惯了在高重力下与自己配合作战,这一加一减当可大占优势。孰料算计者终被人算,无论钱胖子是如何的想不通,眼前的事实终归不是幻象。
“吼——”
一半是源于信心一半也是出于无奈,钱多多不相信对方真的能以实体之身硬抗重力,难得的豁命蛮干之下已是……重力千倍
一千倍的重力,七十公斤的人此时将拥有七十吨的体重,每移动一厘米都需要之前一千倍的力量。说实话这个数值的重力已经超过了钱多多能力的极限,强行催运的结果便是骷髅龙的面骨上都出现了裂痕。这可不是什么伪装假象,这是名副其实的“头都裂了”忍受几乎致命的反噬重创换来超越自己极限的大招,星沉地落的力量就连演物场的框架结构都承受不住,重力范围之内的地板因为自己的重力而发生了破裂、崩塌、粉碎。如果这股力量是作用在一座小山之上那么整座山都会变成石渣堆,如果是作用在一整个星球上……那这座星球的岩石圈都会崩溃
红发剑士手中白光莹莹的长剑猛然往天上一掷瞬间二十四分,十二把长剑漂浮半空,十二把长剑却是插在了地面,一瞬之间已经形成一个剑阵。与同伴配合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七色斗气善攻不善守,而杀意力量又对没生命的剑气与剑意没什么办法,趁着对方为千倍重力所制,不受重力影响的剑气遥攻远伤正是最后一搏的机会。
“里,鬼剑术,暴雨式”
比之前与同伴切磋时更加快速迅捷,更加威猛霸道。天上地下的剑好像一个栅笼一样将章刑围在了当中。随即剑阵之中万剑齐发剑影如暴雨般铺天盖地毫无死角地朝着中央的章刑斩了过去。
比之前更密集的剑雨,每一剑都划出更漂亮的轨迹,剑气的力量更加集中,这绝对是李晨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一剑。而几乎只在同时,雪梨的新宠物也从异次元中响应着她的召唤重新降临这个世界,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又回到了初始时三人“颇占优势”的局面。
“废招”
继续不屑的两个字回应对方那千锤百炼的完美配合,章刑手指间香烟未熄整个人已经像一道流星般撞了出来。
用废招来描述这招暴雨式无疑是过分了,如果这招是废招,那败在甚至死在这招之下的岂不是都成了废物?但可惜,李晨无法用事实加以反驳。对面的那个暴君就是那么以最荒唐最蔑视的方式好像根本无视了自己的剑阵一样正面硬冲了过来。
无数的剑气在他身上刺穿划过,一如自己所料,如此强大且凝聚的力量绝非七色斗气可抵挡——哪怕它是顶级的幻气也无法抵挡自己的至极剑气,剑影突破了七彩的“泡沫”几乎是像万箭齐发射稻草人一样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前入后出干净彻底。
这一幕看上去几乎是李晨一剑将对手秒杀,但彼此都知道事实刚好相反。幻气不善守御,而刚才的对方的两剑攻击力却是极为犀利,章刑自知硬来的话自己占不到便宜,索性反其道而行之的利用了对方剑气的“过于锋锐”。
就算不玩枪的人也知道,一颗子弹如果直入直出的径直打穿身体那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医治起来也很方便。但如果好死不死那颗子弹喜欢走弯路非要在身体里打上几个滚绕上几圈,最后还不出来的话,那破坏性就完全不是走直路子弹可以比拟的了。所以章刑非但没用运用斗气来防御,反而刻意的放空了身体。那些细如发丝的无尽剑气就这样将他扎成了马蜂窝。但就是因为太过细微锐利了,所以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每道剑气九成九的能量都穿出了身体,实际造成的伤势微乎其微,在幻气的愈合作用之下几乎看不出来。
这手一露李、钱二人顿时心头皆如死灰。
用这样的方式化解了自己的最强剑招,没有依靠惊人的能量,没有依靠超凡的招数,更没用使用法则。这样的动作只要有心的话就连一个D级评价的游戏者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世间最大的嘲讽莫过于此。
一直以来都以强者自居的李晨在现实中其实是一个超级游戏宅。对于社会适应力的匮乏让他在真正迈入社会之前就缩了脚,朋友寥寥无几半年难得见上一面,偶尔跟女孩子对面说个话都会紧张半天,唯一能让他感到自在的只有网络、小说和游戏。在这些地方他可以“从头开始”,可以“奋发图强”,可以“殚精竭力”……用他父亲看着儿子能连续三天三夜睡不到八小时的攻关一个游戏时说的话——把这精神拿去干别的事,还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这样一个人常理来说怎么看也该是被扁入现实社会底层,在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走向那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昏暗未来。但命运之神抽签抽中了他,无限世界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这个酷似游戏的梦幻世界太符合李晨的心意了。
将现实当作小说和游戏之后李晨终于可以放开心胸尽情的去“玩”了,他发誓要成为强者,要洗尽现实中受到的屈辱和白眼,再也不要任何人看不起。苍蝇团那种瘪三般的逃跑态度本来就不符合他的胃口,姓章的暴君更是有冷笑的怪癖,团队里巧立名目的变相养殖更是触犯了他主角尊严的底限,这才有了当初“叛逃”的一出戏幕。
而事实似乎也在回应着李晨的选择,进入热血团后他的主角之旅一路顺风,可谓每件事都心想事成,几乎没有什么阻碍的已经晋级为*级评价。十几场任务以来,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打他,任何困难和敌人只要他用心去做就一定能搞定。如今的李晨以攻击力而言仅在洛奇之下,又有了一个漂亮温柔的妻子,眼看S级的巅峰也不再是那么高不可攀,可谓是意气风发,王霸之气肆溢已经成了习惯。
但今天,唯一的梦魇最终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个可恶的暴君张开一只手的阴影就将自己整个笼罩了起来。本来已经忘却的过去重新浮上心头。无力感引发了恐惧,不由自主的开始质疑自己所有的成就是否都是运气,都是热血团的恩赐,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无知自得其实被周围所有人都当作热闹来看的小丑。明明已经蜕变成龙的李晨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龙鳞”正在剥落,正在重新变回一条小虫
平时嚣狂霸道的人一旦遭遇重大挫折,其泄气速度往往也是一瞬千里。反而是平日看着诺诺不言的小人物,正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弱者的心态,突然遭遇打击的时候反而更能调整情绪。
说起此时的震撼其实钱多多远较李晨为甚,后者不过是自己以为的极招被对方用最简单的方式破了,顶多只能表示章刑这些年不是白混的。就可量化的实力不说单单是这份经历千百战锤出来的阅历和经验就已经价值千金了,否则难道真的随便换个什么D级货色都能破李晨这招暴雨式?那也太荒谬了。所以钱胖子对这一点到没多少感触,反而是对方能够无视自己百倍乃至现在千倍重力的原因他已经找到了。
770“那一招”的风情——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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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1 最后的胜利——大结局(中)
771 最后的胜利——大结局(中)
章刑与钱、李等人一番激战,李晨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在更强大的绝望面前屈服化成了小虫,但钱胖子平日里看似唯唯诺诺,关键时刻却是意外的坚韧。虽然已经处在绝对下风却不轻易放弃,精神高度集中之下已经从刚才一招中找到了对手无惧自己千倍重力的奥秘。
如自己刚才说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不受重力影响的只好是虚体,如果是实体的话那顶多只能用体坚力大来硬顶,其实对方不受重力影响的秘密已经在这两句话中了。所谓的千倍重力只是对地球重力而言的千倍,事实上宇宙星体中质量是地球千倍以上的不甚枚数。再说白一点。章刑肯定经过了长时间的针对训练,早已经适应了千倍重力的环境!对其他人来说足以致命的恶劣条件,对他来说不过是再熟悉不过的训练场而已。
这样的人物钱多多当然所见的不止一个,在眼前人之前,自己团队的老大也同样是一个以实体之躯足以站立于数百倍重力下巍然不动的人。甚至于,洛奇惯用高重力环境来修炼武技本是这个游戏世界中广闻四方的事情。想明白了这一点,钱多多越发骇然,不是因为对方的体魄已经到了千倍重力撼之不动的地步,而是章刑下到了这个功夫做了这样的准备,绝对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他的真正目标是……洛奇!
他疯了!
钱多多脑袋空空只剩下了这个念头。会想着挑战洛奇的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章刑可不会再去搭理这个死胖子到底是惊是惧,刚才那股强大的力量已经来到了身边,自己没有再多一招的时间了。
“为你们的背叛,赎罪吧!”
指间的香烟在幻气的作用下灰化虚无,一团七彩的波动球出现在了章刑的指间,眨眼间膨胀到了一个篮球的大小。刚才与这几个家伙玩耍了半天,不知道他们是否想起一件事,自己所擅长的其实是……波动拳啊!
毫无花巧击出一记直拳,七色的波动光球脱拳而出。甫离手的时候还只有篮球大小,转瞬之间便已经膨胀到了一头犀牛的体积,然后每进一寸那七彩波球就大了一圈,脱手十余米后波球已经宛若一座小山头那么大。巨大的演武场在波球的映衬下顿时显得狭窄无比,幻气波动中蕴含的无尽数量的生命能将所有碰触到的地面、摆设、设备统统化成了飞灰,斑斓的七彩映射得李晨等人身上脸上五光十色。
罢了!我终究只是一条毛虫。
为什么?我想要的只是一点点的幸福,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幸福,为什么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无法达成?
不要。我的新生活才刚开始,我不要这么快就死了!我不要!
三人一齐面如死灰,面对迎面而来的巨大波球气团虽然或有拼死反抗或有颓然坐地,但心里都知道现在闪过的念头已经是生平最后一思了。
“我来了——”
宛如所有电影总是要制造悬念一般,千钧一发之际,热血团留守的超级路盲高手终于赶到了,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就算事值如今他也未能找到演武场的正门通道,却是以极大力量撕裂空间而来。换句话说,这位其实是撞墙进来的……
路盲真是一个可怕的缺陷,如果之前还有人觉得这不过是小问题的话,那么看看近在咫尺却苦等了四招救援还未到的李晨等四人,这个观点也该动摇了。但总算是天不该绝,迟到总比没到好。
小草是热血团的三号人物,修长的身材轮廓鲜明的五官再加上一身紧身的装束,怎么看也该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但可惜,这位小姐为了抄近路省力气而与神魔做了交易,一个忘名者与路痴的结合体脸面上难免会常年保持着一股抹不去的迷糊态,硬生生将她的气质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不过章刑也不是那种到了车展不看车只看车模的闲人,对方美若天仙还是丑似无盐倒也都与他无关。
撕裂空间的那股力量并没有在“撞”开墙壁后便即消失,一道巨大的月牙形空间刃发出噼里啪啦的不详之声,一路斩来竟将庞大无比的幻斗气波球生生分成了两半!
巨大的波球被改变了原先的轨迹向演武场的左右两端击去,轰然声中末端的墙壁都化成了粉末,露出了墙壁那端不断流光变化的异空间世界。
这该是……舫穗之月吧?
终究不能事事如意,架梁还是在自己动手前出现了。章刑倒也没什么懊悔,这样的妨碍本在意料之中,或者应该说,之前的行动已经顺利得让他几乎都以为是陷阱了。
小草吗?很好,很好。
这位小草小姐早在苍蝇团时代就已经是s级的强人,只是其路痴与名字盲的名声远较其一身本事更广为人知,说来算是特色较实力更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类,但假若因此认为对方就是专职搞笑的丑角那就错得太离谱了。天位力量与黑魔法同时大成的达者,数遍所有高端团队有资格“调戏”这位小姐的也不会超出一掌之数,而纵使是到了今天,自己也没能位列这个名单之中。
出手就是五极天式,是因为需要方便,还是因为这个异空间中天地元气有异,天位力量发挥不足?
章刑侧身让过那发已经削弱了大半的空间刃,眼神没离开终于赶到的保姆,心里则在不断修正着自己之前的估算。
天位力量是一个特殊的修炼体系,应该归入武术与修真结合的生命能与自然量混合的体系。其以修炼者本身内力也就是生命能作为引子结合天地间元气发挥出种种惊人技艺,强大固然无疑,但深受地理的影响的副作用也是清晰可见。不败之家的房间是无数的异空间“岛屿”,这里的天地元气又是否能满足她的需求呢?
自己不是来跟她切磋武艺的,只有两招机会,两招之后自己与小草只能再存活一个!
杀意上体,章刑体外的那层七彩泡沫顿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腥气,双手虚对之间一团比先前璀璨百倍的幻气波动在掌间孕育成了一颗七彩的宝石。流光溢彩间从他手中拖拽出一条弧线,好像灵动的精灵一样朝着小草飞去。
然后……时间的界域瞬间从两人之间被分成了两半。章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减缓,但自己距离那小草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波动拳本应转瞬即至,可实际上却好像飞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之所以会有这个感觉,是因为对面的小草在自己的杀意波动到前做了实在够多的事情。
“比虚无更为缥缈的所在,
比幽冥更为深沉的归宿。
幽游于一切存有的伟大旅者,
请驻足垂怜。
吾将以未来无限可能为礼,
求前进现世异界渺茫之路……
将惶惶于您前的迷途羔羊,
牵引至永无终点的无尽旅途。
星辰之门”
“比前生更古老的过去,
比来世更遥远的未来……
恒久不变的古老之梦,
遵守时光的约定……
请将您手中的巨塔,
放置在过去与未来的交会之处,
让愚者在塔中失去方向…
迷失在比宇宙诞生还久远的古代,
比世界灭亡更遥远的未来,
直至无尽的永恒……
逆行时舟”
并非每个人都会将法则运用于最直接的战斗方向,小草就是将法则运用于辅助的典型——当然这样做的达人还是海伦——错位的空间让她的内力始终联系在那天地元气最充沛的区域免去了天位力量最大的缺憾,而错位的时间则让她在战斗中占尽了便宜。
随着黑魔法巅峰,五极天式的咒语起念,瞬间小草的周围四面八方全部被狂啸的黑暗冥气所笼罩,力量源头的黑暗神明也在黑暗冥气的漩涡中缓缓现身出来。
左手边是一个巨大的幻影,头戴黑色高帽、脸上挂著一个惨白的小丑面具,面具上诡异的笑脸,眼睛下方各有一滴鲜红色的泪珠。手执一把巨大的次元刀,刀身放出妖邪的绿芒,身体被暗红色的斗篷遮盖。
当小丑提刀上举,斗篷飞扬,内里竟然看不到身体,只有无尽的漆黑,深不见底的黑雾,中间有一个银河般的漩涡,令人以为是在凝望宇宙一般,随著空间扭曲,小丑的笑脸变得恐怖狰狞。一个彷如上半身人形的巨大黑色空间便毫无预警的打开了,一瞬间,所有的风,所有的声音都被不存在,有如被那黑色的人形吸入;而外界的光线也有如实质的流星一般,将那漂浮在空中的敌人卷入、拉入。方圆十丈的空间,化成了个无底深洞,猛烈的飓风,造成强大的吸引力,将上方的所有物体,全吸扯入内。
而右手边激烈旋转的黑暗冥气漩涡中,一个隐约闪动的形影,五大黑暗神明之中的时间掌握者也慢慢地现身了。 四周出现无尽的星空,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白发老人,站在如日晷般的法阵中,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齿轮。他大半身体都是一种黑色的透明状态,看不真切,只有一双金黄瞳孔,呈现奇特的沙漏状。当咒语念完,他伸出透明的黑色手掌,垂下一只精致的怀表,如同钟摆般晃动,而背后的齿轮也开始慢慢地转动着。
鹫翎与古梦,两个黑暗神明的力量跨越界限来到这个世界。咒语术式在从容不迫之间完成,章刑想要躲避却是已经不及——这非常奇怪,他并没有感到对方在加速或者自己被减速,眼睛和意识明明是一点点清清楚楚地看着对方动作的完成,但“措手不及”这种事情依旧发生了。
星辰之门的漩涡如同一个银河圆盘般将他束在中央,而逆时行舟的力量同样以黑雾之态化成无形束缚,章刑纵然斗气强绝,却无法从中脱出,唯有硬抗这时空破碎之力。
星辰之门这招的本意本是制造一个通往异空间的漩涡将敌人抛入,但对于无限游戏者来说往返于异常时空并未是什么大难之事,所以这招经过小草改良的五极天式虽然仍是空间类法术的巅峰之作,却改“投掷”为“撕裂”。银河之内产生出无数不停变化的空间裂缝,时显时隐时长时短,无论其中的东西是宇宙间最坚固的物质还是天底下最强悍的护体能量面对它们都唯有粉身碎骨一个结局。
时空之力不如其他风火雷电那般与物质做着直接功效,而应该归属自然灾难。诸如之前的舫穗之月并非是一刀斩向空间,而是空间中产生一道裂缝向前挤压移动,那么位于该空间的东西自然被“切”成了两半,与该物质的属性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也就压根无从防起。
而逆时行舟则是时间系法术的巅峰之做,法术范围之内的时间以大异于常规时间轴的方式进行着。或是十年一跳,或是百年一跳,或是顺轴而行,或是逆时倒转,众众变化不一而足。如果这么说还是不大清楚的话,那么或者以中招之人的死状来诠释这一招的原理更为明白。中这招而死的人全身上下无论皮肤、肌肉还是骨骼都呈现时间错位之状,比如左脸是两岁婴儿,右脸是八十老翁,身上肌肤更是斑驳交错,这一块看似壮年丰满,那一块已经老朽如千年古尸,死状诡异恐怖至极。
而且无论是星辰之门还是逆时行舟,伴随着招数的推进其振荡幅度都会不断增大,银河的空间碎片会最终大至将整个人覆盖,倒时候如果敌人还没被切碎那就只有整个消失了。而逆时行舟的时间流行倍率也会越来越快,古梦手中的怀表每一摇摆将有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时间振荡,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一头古龙也会瞬间变成一具骨龙,就算是拥有永恒生命的神灵也会在瞬间回到还没诞生的浑沌之态。其威力就算形容成屠龙灭神也毫不夸张。只是章刑虽然身陷极招之中,小草同时也被那拖延了足够长时间的杀意波动轰中了。
没有星辰之门与逆时行舟那么华丽繁复,章刑的波动拳只是单纯的将杀生之力发挥到了极致,不用多余描述,总之被这股力量打中还能活下来的生物至今还未诞生列表,无论是龙还是神,当真挨实了也只有呜呼一途。
“轰!”
小草闷哼一声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却未见整个人气竭而亡。不是章刑的杀意出了岔子,而是真正的杀意根本没能切实打到她的身上,太天位的不灭体离体数寸就自然形成了一身牢不可破的护体气罩,幻气波动虽然已经是顶级的功夫,可人外有人,相较之下仍是无奈这不灭之体,仅仅勉强将人打飞。而杀意虽然号称能够渗过任何非生命体的存在,但就眼前看来在太天位的不灭体之前也是遇到了例外。
虽则如此,被人揍得横飞起来的经历对小草来说也非是常态的经历,她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法师,身为整个无限世界屈指可数的武者,也只有更强的武者能把她揍成这样。
心头讶异未平,更多“惊喜”陆续有来。对面黑雾腾腾,对方已经被自己两式极招击中按理来说死活只是迟早的问题,但如果世界上万事都“按理”来的话根本不会有人那么胆大无知来冲不败之家,不会出现李晨他们三打一徒自不敌的事情,更不会有现在自己被打飞的一幕,所以既然有一有二有三了,那么接下去再有四五六七似乎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漆黑色的光芒从同样黑腾腾的气雾中射了出来,整个演武场中间好像升起了一轮黑色的太阳,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无论是星辰祭祀还是天空龙,甚至连小草都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仿佛光线这种东西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眼中虽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但危机感却是百倍的袭来,好像一个人抡圆了鼓槌正在猛敲小草的心房。超越五官五感之外的灵识在警告她,致命的危机已经就在咫尺之间。
危难之际法则之力再现,时间再度发生了错位,那本该瞬息间落在自己身上的杀着被错位到了百秒之后。
“比黑暗更深沉的颜色,
比星空更悠远的牵连。
转动于三千时空的命运转轮,
我在此请您聆听我的祈愿,
遵守宇宙的至高法则……
请将命运的纺锤线,
连结向业障与果报的审判之端,
在末日天谴降临之前,
重连因果律之线……
因果转轮 ”
五极天式最终招再现,巨大的魔力形成了一道璀璨的魔环圈在了小草的身周。接着自由魔环在耀眼的强光中迸然炸成碎片,缭绕在黑色光球周遭的滚滚黑雾也一下子排开,虚空中出现了一个缥缈不实的神明形象。
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看不清楚面孔的老妇人,面前是一个不停滚动的纺纱轮轴,雪白色的丝线,往外无止境地连结,随着轮轴的迅速滚动,编织成蛛网一样的东西。 老妇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尽管面孔仍模糊不清,但仅有的一只眼睛,却绽放出强光,跟着她平举双手,两只手掌的掌心,各有一只眼睛,当这三只代表过去、现在、未来的眼睛一起盛放强光,小草的身影便隐匿在了强光之中。
外人如果能够透过强光视物的话当会发现小草依旧立在原地,可在她的眼中,在另—个没有人看得到的命运空间里,眼前却是出现了蛛网般错综复杂的亿万条丝线。这么多的丝线,每一条都代表着某个人、某件事物。有些丝线粗长如索,有些却短细欲断,这些粗细柔韧的不同,则是因为事物的因缘业力,如果某些人或事的业障倾强,又或者受到强大能量的屏障守护,这些人就不容易发生改变。但反过来说,只要这些丝线断了,那其表征的人的命运也就到此终结了。
这种牵涉到玄之又玄的命运的东西实在难以以“某种力量”或“某种技巧”来防御对抗,事实上小草自从练成这五极天式最终式后理论上已经可以杀死任何人,包括洛奇在内。除非对方也同样是神秘系命运向的研究者,否则当真没有任何后天的功法与道具可以阻拦。
但话又说回来,这招因果轮转也并非是当真毫无瑕疵的超必杀,首先修炼难度惊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其次因为干涉因果,施招者必然受到命运之力的反弹,大损自己的运数,可谓是先伤己再伤人的损招。最后,眼前这些命运之线看上去好像丝线,但其实谁都知道它们并不真是蚕丝做的。想要弄断这些“丝线”,也不是随便拿把剪刀就可以,必须是以施法者自己的命火去烧断,这一举无疑也是自损命格。而且不同人物的命运之线坚韧程度也有所不同,极端一点如李世民、朱元璋之流开国皇帝真龙天子的运线,寻常施法者就算能够触摸到,可便是将自己全部命火烧尽也未必能逆转天意。
有此三大缺陷,所以这一招威力强则强矣,却更像现世中的核武器,威慑作用远大于实际作用,高端团战打了这么久,小草这才是第三次施展此招。亡灵团和cos都曾有s级高手在因果轮转下真的滚去轮回了,这第三次再展,眼看又要再葬送一个s级的硬角。
有多少人这异空间便有多少红线,寻常人便是能够来到这里也定然眼花缭乱,便算是小草自己想要从这数十亿根的丝线中找出特定的一根也非是易事。就在她的寻找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百秒的时间错位转瞬即逝,小草也终于在时限之前找到了属于章刑的命运之线。这是一条极度黯淡的丝线,从一开始的稍微还有些鲜亮到后面的黯淡与残破,像征了章某人坎坷抑郁,命运多折的下半生。但虽然破旧虽然无光,整条绳索却粗壮结实得令人难以置信,与周围的丝线相比,这就是一根长满棘刺的荆藤!强烈的个人情感已经超越了任何技术的存在,命运在这个豁尽一切的男人面前也不得不作出让步,承认他的执着已经为其人生之旅划下了不容偏移的轨道。这对小草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事到如今再去感叹命运待人的厚薄显然已经无稽了,可就在小草硬起头皮要拼着大损命格的解决这个顽固的男人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事情还可以更糟。
什么人是杀不死的?答案只有一个,死人!那么什么丝线是扯不断的,当然也只有已经断了的线。其实这么说不准确,断线当然可以再断一次,这么说只是因为本意是“断”的话,那么对于已经断过的东西,再断一次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小草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诡异情况,自己面前的章刑的命运之线虽然粗壮,却是一根已经断了的粗绳!
这种事情当真从未遇过,这个命运之间里有的是短命鬼的命线,但那也只是特别短,甫起便终而已,诸如这样中途而断的线只能是由外力强行中断了其本该有的命运才会出现。换句话说,这个章刑在这之前就挨了别人类似于自己“因果轮转”的招数,早是一个命运终止的死人了!
怎么会这样?
突来变故令人错愕,纵然已经经历无数变故,小草面对这完全不合逻辑的一幕还是头脑一刹混乱,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那被错位的百秒时间已经挪回了原位。
绝对的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线光亮,与黑色世界截然相反的豪光几乎要将人的双目刺瞎。仿佛就是光的速度,出现的同时也已经到达了目标,小草因为过度惊讶而产生了一瞬间的破绽,再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完全看不清来路的攻击,超越了五感甚至六感之外,小草唯一能辨认的只有那一线豪光击中了自己的咽喉,然后……没有然后了……
黑色的太阳消失了,黑暗的世界也消失了,所有的光明又回到了人间。演武场中心由两大黑暗神明力量构成的术阵也被冲散正在化成蒸腾的黑雾,小草身边构成命运之间的魔力也同时消失了。本来应该被大卸无数块再分成数千年时间段老幼不一的肉块的章刑此刻正完好无损的站在小草的身后,左手夹着的烟都还在徐徐升着薄烟。
“噗——”
一声迟到的轻响响起,伴随轻溅的血液从小草喉间喷出,不是什么血如泉涌也不是脑袋搬家,看似只不过是再轻不过的轻伤,但却是胜负已明的铁证。
实际的伤势与外表根本不成比例,小草手捂着咽喉全身的力量都用来对抗伤口处的那股毁灭之力,只要稍一松懈整个人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僵持了一两秒钟,连站立的余力都已经不剩,小草唯有跪坐在地,彼此两人胜负之态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从拔刀术中得到的启示,将瞬狱杀那过千击的杀意波动拳聚为一束,刚才那道如同丝线般的豪光气劲中包含了千道拳力,果然量变引起了质变,纵然是太天位的护体气罩也无法承受这么集中的能量而被轰破。而同样叠加了千倍的杀意也轻而易举的撕开了对方的复原之能,那可以吸纳空气中物质转化为身体材质的的自愈体质也无法抗衡这股灭活杀生之力,毁灭从咽喉处的伤口向全身扩散,死神已经名副其实的掐住了小草的咽喉。
赌赢了!
看似胜得轻易,章刑夹烟的手指微微一动,那烟竟然被他夹断了,可见他的心情也未必像外表看上去那么轻松。
虽然未曾见过也没有听闻,但以小草当年就位于s级的资质加上自己突破后的领悟,差不多可以对其进境有上几分的猜测。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已经练成了五极天式合一的至高杀招“大梵炼狱刀”,那是一种超越了时空甚至命运能够将人直接从因果中抹消的恐怖秘法。自己冥思苦想多时,得到的结论却是如果正面与此招相对,那连万一的胜率也不会有。左思右想之下终究只能在这招之前分出胜负,那便只能突袭。
无论是针对两个叛徒的动作还是与小草交手的第一击,章刑都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藏拙太过引人怀疑,又不会暴露实力而让对方感受到死博的必要。只是这几句话说来轻易,但要在小草眼皮底下玩弄这样的把戏,轻则露馅,重则假戏成真还未发招自己就已先死,这又岂是易事。真要说起来,这一战能以弱胜强,五分是靠演技,三分是靠事先的准备,而那千击一束的杀着反而只占两分,若非如此的话,初入s级章刑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便算将自身实力发挥到十二成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不论怎么说,赌也好骗也罢,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李晨等三人等到回神之时便是想插手也来不及了。实力差距如此,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最后又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章刑再度举起了杀生的右手……
上帝的老家伊甸园本来是一个与世隔绝高高在上的极乐世界,今天却是遇上了不明的强盗。上帝家被人抢劫这种事情说来是挺匪夷所思的,但细细一想又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老人家都会安排智天使与火焰剑看守伊甸园大门,若非这里其实治安不是太好,否则也没其他的解释。
天使已经跪地不起,翅膀折了半只,圣洁的羽毛洒落得一地都是。长剑也已经折断插在了守卫的肩膀和胸口,曾经威风八面的圣剑如今别说四面喷火,就是火星也放不出一个了。闯门而入的悍匪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生命与智慧两棵大树已经被连根拔起托在了手上,在有心无力的守卫怒视下走出了伊甸园的大门。
本来接下来的计划该是去麦加,那里有通往真主圣域的大门,可洛奇此时却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违和。家里……似乎遇到了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