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得病了
正唠得火热,突然有人激动地大喊:“有水了,有水了!”
“什么?!”哗啦啦站起来一堆人来。
“有水?哪里?多吗?!”
那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一群人围着,他摆摆手,指了指自己:“让,让我歇会儿”
大家虽然着急,但也不能过度催,只好等那人平息好气息。
“就在不远处,大概有两三公里的样子.”
众人默了:“这叫不远?”但转眼一想,这段时间被人遛来遛去,这两三公里总比未知的距离靠谱吧?但是他们在逃灾路上也经历了不少,担心被人陷害,又多问了几句。
诸如‘你怎么知道’‘你亲眼看到水了吗’‘那里有没有别人’之类的问话,那人也一一回答:“因为我闲着没事嘛,正好手里缺衣短食,所以到前面瞎转了转前面有一部分流民,但是不多。”
得到准确的消息后,众流民无法淡定了,迅速拿着可以装水的瓦罐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拽着那人:“走,你前面带路!”
“等等!我还没拿瓦罐呢!”
一时间,呼啦啦流民走了一片,无法不引起旁人注意。比如夏槐这边的流民就心动了。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你确定那儿有水?不是我说,我总觉得怪怪的”
“可手里水罐眼瞅着见底,再找不到水,只怕要活活渴死!”
少数难敌多数,很快这些流民也收拾站起,准备紧跟那些人过去分一杯羹。
夏槐看到突然心里一阵狂跳,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觉得这一趟不会有好事。也不只是为了这些人,更是怕自家人被牵连,她只能站起阻止:“大伙等等,要不咱还是再等等吧,既然对方说是河,那一时半会应当不会干涸,等等看,若有其他事,咱们还能及时应对。”
听了这话,有犹豫地顺势停下来,有不乐意的当下怼了回去:“哦,你家不缺水,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渴死?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呸!”
面对可以活命的水源,他们直接将夏槐的残暴忘却,也忘了夏槐给予他们的恩情,一心只想跑去接水。这时有人阻止,岂不是在让他们去死?
夏槐摊了摊手:“行,乐意去就去吧,但出了事我不会出手相助,也别沾上我们,否则”夏槐手腕一翻,匕首竟出现在手心,她扬了扬:“我不会客气。”
众流民:“.”行行行,你牛,我们惹不起!
有人比较胆小怕事就留下来了,有人则想赌一赌,拿着瓦罐就冲人群追去。还有一部分中间派企图劝说夏槐跟他们一起去。
“夏姑娘,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如果有事我们直接走,如果没事,岂不是顺手将水打来了?”
夏槐想了想,突然从袖中翻出一个口罩,麻溜带在脸上:“行,走吧。”
“.”他们属实没想到夏槐如此果断答应了,本来准备的腹稿都没用上!
不过,她戴的东西是什么?
“夏姑娘,你这戴在脸上的东西是什么啊?干什么用的?”有人忍不住好奇问出来,他们早就好奇了,只是先前畏惧夏槐的武力,这会儿见夏槐好像还挺好说话,才鼓起勇气问出来。
夏槐身后跟着无影、宋嘉,他俩跟左右护法似的,夏槐想甩开都甩不开!苌青与郑大桥也想跟来,但被夏槐拒绝了,这么多人拥护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瓷娃娃呢!
“哦,这个啊,是为了防止灰尘进嘴里,你们随便扯块布也能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才不相信夏槐只是为了防止灰尘进口,那灰尘进嘴里能咋?都啥时候了,还这么讲究呢?所以,他们猜想,这玩意一定大有作用!
至于是为了什么呢?他们一时半会还想不出。
一路说着话,很快看到乌泱泱一片人开始争吵。
“夏姑娘,前面应该就是河了,不如咱们上前看看吧?”
夏槐摇摇头:“就在这吧,无影,你听一下,看看他们在吵什么。”
众流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无影,他们觉得夏槐在说大话,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听得清!他们顶多能听到乌拉拉的声音,具体在说什么,谁能知道?!
无影淡淡点头,突然纵身一跃,竟飞到一旁的大树上,随即静静侧耳倾听。
“这,这这这,无大侠好功夫!”头一回看到轻功的乡下佬惊呆了。
宋嘉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皮,开始仔细去观看前方的流民。
夏槐见宋嘉显然是看的更多,忍不住挑眉:“宋公子,你这是懂唇语?”
专心致志的宋嘉微微侧了侧头,嘴唇抿了抿,矜持地‘嗯’了一声。
夏槐朝对方竖了个大拇指,心里则在哀叹,自己怎么就没这个技能呢!不过自己有金手指,也很不错了!
此时,不远处正剑拔弩张。
“这条河又没有写你们的名字,凭什么不给我们打水?”
“都是逃灾的,就没点良心?这么多水,都不让我们打点?”
对面的人毫不退让,嘴皮子比他们还利索:
“嘿,我们还就不给你们打了!你们能咋了我们?这条河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又辛辛苦苦守了好几天。你们路过张张嘴伸伸手就要占便宜?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就是,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了,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有杀手锏的!”
对面的闻言又气又慌,当即梗着脖子嚷:“怎么滴?想打一架是不是?”
有人眼珠子一转,狮子大张口道:“想打水也不是不可以,用粮食换!十斤粮食一斤水!”
“啥?这河不是你们的,还想讹诈我们?别说十斤粮了,爷给你一斤我都跟你姓!”
眼见着两方要打起来,突然有一人大笑着吼道:“都别争了,老子活不了了,你们也甭想活!”说完,那人竟冲进河里扑腾起来。
来打水的人没反应过来,守河水的人反倒脸色巨变。
“坏了!他得了病!快把他捞上来!”
等成绩等的好焦虑,年纪不小了,害怕找不到好工作…(祈祷成绩快出!)
怎么事儿啊,宝子们,你们都没追读嘛,为什么榜单咔咔掉,一个还没爬上去,一个眼看掉下来,我心塞
第92章 赶走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守河的人最先行动,立马跳进河里去捞人。
那人贱兮兮地大笑着,竟然将脑袋扎进河里,咕嘟嘟喝起水来:“你们不是要喝水吗?这里面的水沾了我的口水,你们还敢喝吗?老子死就死了,有你们这么多人陪葬,开心呐!”
“娘的,老子今天必须扒了他的皮!”
有人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慢着!他不是得病了吗?如果碰到他也不行吧?算了算了,这水我还是不打了”
贪生怕死的人占多数,除了最先冲进河里的人,剩下的反而越退越远,惊恐地转身就跑。
“他娘的,不让我们活,你也别想活了!大伙,把河堵上,别让他爬上来!”
这是准备活活淹死对方。
即便对方会水,一直泡在河里也不是事儿。
但那男人显然已经疯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听众人这么说,他竟然从河里站起身来,解开裤子开始方便。
“草!狗娘养的,老子砍死他!”有人接受不了这一幕,气得脑子充血,拎着大刀就朝河里奔去。
“哈哈哈!喝吧,喝吧!老子的好东西都给你们,哈哈哈哈!”
很快,男人被人砍成血人,最后笑着倒在河里。
周遭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他们情绪复杂,有人木然,有人愤怒,有人欢喜,有人憎恨但看到男人被砍死,无一例外都打心里升起一抹快意。
河水被污染了,他们没法喝水了。眼睁睁看着这一整条河在眼前,眼睁睁看着男人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谁能笑得出来?
守河的其实还好,他们至少提前打了充足的水囤着,可满怀希望来打水的人却落了一场空。如果没有这条河,他们会失望,但是不会愤怒、心痛。
可偏偏有一条河就在眼前,他们却没能打到水,你说气不气?
肇事者死了,他们的气还是没撒够,只能冲守河的人宣泄。
“要不是你们拦着我们,我们能打不到水吗?老子没水喝了,要不把你们的给我些,不然跟你拼了!”
守河的也气,本来守着一条河既能源源不断给他们提供用水,还能时不时敲诈过路的流民,没想到今日竟栽到自家人手里!
宋嘉最先收拾好得到的情报,正要跟夏槐说,只听夏槐拍了拍手:“行了,回去吧。”
宋嘉以及刚跳下来的无影:“???”不是,他们还没说呢,咋就走了呢?
夏槐无辜地指了指远处闹哄哄的场面:“他们都打起来了,又有人在河里.你说这水还能打吗?”
两人面面相觑,意识到竟然彼此找认同感后,又纷纷转过头。
“夏姑娘,那男的好像得病了,跳河里是为了让两方人都喝不到水。”无影献殷勤地说道。
不等夏槐发表意见,夏槐身旁的流民最先跳脚:“什么病?难不成是瘴气?”
夏槐瞄了那人一眼,淡声道:“不管是什么,首先我们得先离开。不然等他们打起来,恐怕我们要遭殃。”
这回没人敢忤逆夏槐了,他们灰溜溜地跟着夏槐往回走,那些最先跟着打水的一批人看到他们也想跑过来,结果被打起来的两拨人堵上了。
待夏槐等人回到原处,她冷声说:“待会那些人如果回来,让他们收拾收拾离开这个队伍,既然不听我的,就没必要跟着我们,先前的药汤我就当喂了狗!”
“哦对,现在还有谁不想听我吩咐的,也一并站出来,省得以后我来收拾,到那时,就不仅仅是赶人这么简单了!”
此话一出,哪里还有人敢不听?他们又不傻,单枪匹马死的更快,跟着大部队还能有点保障。
夏槐无意识勾了勾唇:“既然大家都答应了,那么如果待会那些人闹起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流民不是傻子,当即拍着胸口表忠心:“他们敢闹事,我们就给他们赶走!!”
“必须赶走!”
“谁都不能欺负咱夏姑娘!”
夏槐扯了扯嘴角,这才转身去别的地儿。她想好了,如果这群流民说到做到,她不介意在这些人快渴死的时候给他们点水喝。但如果他们只是嘴上说说,那么对不起,渴死都跟她没半个铜板关系!
很快,最先拿着瓦罐的人灰溜溜跑回来,有的人甚至略显狼狈,似乎被人揍了。他们低垂着头、弯着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的是,有人偏偏不让他们蒙混过关。
“哟,去打水回来啦?水呢?”
“吓!怎么还脸肿了呢,这是摔了还是被人打了啊?”
那些人讪讪一笑,站直了摇手:“哪里打得到水,他们不让打.”还将瓦罐口朝地面倒了倒,证明自己没说谎。
“是吗?那你们也太惨了,夏姑娘说了,你们不听话,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喝进肚子里的药汤,你们收拾收拾离开吧!”
“啥?!”那些人也顾不上装怂蛋了,当即不乐意了:“为啥撵走我们?我们不就是去打个水吗?况且我们也没打上啊!”
“就是,对面压根不给我们打水,还把我们揍了!”
“呵呵,你们打不到水跟我们有关系吗?揍你们的又不是我们!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走人,不然有你们好看!”
对面见他们亮起拳头,气得几欲吐血,可惜他们人少,压根无法抵抗他们,只能气呼呼地收拾行李,然后转头投奔了守河那群人。
“夏姑娘,你看.”
夏槐望着气愤倒戈的流民,眼眸深了深:“无事,随他们去吧。”如果相安无事,她才管不着对方去哪儿,但如果对方恩将仇报,呵呵,那便等着瞧!
不远处,那些拎着行李的人气愤地谩骂着:“臭娘们,都疯了,听她一个小娘皮的话,真没骨气!”
“可不是吗,凭什么都听她的?她又不是大夫,顶多手里有点药,那药还不知道怎么得来的呢!老子才不稀罕,恶心!”
“瞅她那骚样,指定不是正经来的药,不如咱”
“嘘!那娘们邪门着呢。不仅打人凶,还这么些帮手,现在又开始笼络人心.先等等,这事儿必须从长计议!”
负债暂时清零。
跟大家商量个事,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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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阅有效五星好评多5条
以上任何一种情况,我都会加更1章,如果三条都满足,那就加三章,希望大家给我加更的机会555
(今天我太难过了,成绩出来考得很低没伤心,因为没有很认真准备,可我失恋了)
第93章 它喜欢我!
他们有一句说对了,夏槐此时此刻就在摸着下巴思考,如何才能笼络人心。或许是尝到积分哗哗到账的甜头,夏槐此时已经不满足专攻几个人的积分了,哪怕一个人给她贡献三四十分,一百个人就是三四百分,这不比专门攻略一两个人来的积分快?
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东西,她便可以收获许多人的好感值。哪怕这些好感值多少不一,但蚊子再少都是肉,她不嫌弃!
如今最紧缺的不是粮食,而是水源。可此时她还不能拿出水来,只能再等等。等到大伙坚持不下去了,她那个时候再伸出援手,好感值岂不是手到擒来?
由于河水没法继续饮用,众人只能接着赶路,有不怕死的偷摸装了些水,然后悄悄喝。夏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是他们队伍的人,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你若是阻止,人家非但不领情,还可能把你记恨上,何必呢?
人活在世上,其实对待很多事物都需要看开些。凡事不要往身上揽,凡事不要太过于共情。
当然,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眼瞅着离华亭县越来越近,贾鑫的情绪却越来越敏感。他神思恍惚,做事也不大顺。张大木看到忍不住问:“贾叔,你这是怎么了?”
贾鑫从复杂的情绪中出神,瞄了一眼张大木,有些惺惺相惜道:“没事,主要是想起荣哥儿他娘和我闺女了,也不知道她们在哪儿.”一路以来,他都拿松娘母女俩一定在华亭县当作精神支柱。可越接近华亭县,他心里越虚。
他怕妻女不在华亭县,怕她们没能离开临安城,甚至怕再也找不到她们。
张大木闻言心里也是一痛,他也想自己的妻儿了,没自己在身边,他媳妇儿该怎么办啊!还有他大哥和他爹娘,会活下来吗?
除两人外,夏大山其实心里也急切,但他比两人想的更开,也更加乐观。
他老娘身边有大哥二哥,肯定会没事的。
又接着走五日,眼看华亭县就差几日的路程,众人却有些受不了了。
天气太热,又缺水。流民个个嘴唇发白发干,裸露在外的肌肤也皱巴巴的,看着十分骇人。
跟着夏槐的这群人虽然没那么惨,但也渴的不行了。
眼瞅着有人热与渴交加下昏倒,夏槐坐不住了。她得开始实行计划了。
“岭花,待会你这样.”她凑到岭花耳边,小声叮嘱着。
岭花有些不乐意,夏槐也不气馁,小声在它耳边补充:“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会奖励你和软糖一人一个鸡腿。”她这个鸡腿不是平常的鸡腿,而是出产于空间。
与其让家禽满空间乱窜,不如拿来奖励给自家这些小家伙。额,虽然岭花不小,但在夏槐看来,它们都需要呵护。
岭花蓝眸一闪,矜持地低下头颅,转身走了。
没一会儿,岭花又悠悠哉哉地转悠回来,嘴角与胡须上沾着水珠。
夏槐就当看不见,任由岭花转悠到其他人身旁。
郑二桥正百无聊赖地捧着水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水,察觉身旁有另一道呼吸时,岭花已经凑到他跟前了。
“呀!是岭花呀,你怎么过来了?”郑二桥非但不害怕,还有点激动。他老早就眼馋这对白虎了,可惜岭花的脾气太暴,他怕未经允许靠近岭花会被一爪爆头。
软糖倒是很可爱,可那小子三分钟热度,昨个儿或许还朝你甜甜一笑,今天便当你不存在。可把二桥委屈坏了。
所以,当岭花首次靠近他时,二桥第一反应不是害怕、紧张,而是激动。
岭花没理他,只迈着优雅的步伐在二桥面前走了两圈,结果发现二桥还是傻呆呆看着它,岭花嫌弃地皱了皱眉,径直略过二桥,朝苌青走去。
莫名其妙被嫌弃的二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他沉浸在岭花主动跟他亲近的美梦里,一蹦一跳走到郑大桥跟前:“大哥,刚刚岭花找我玩了!”
郑大桥:“???”这孩子,傻的不清了。他换了个方向坐。
二桥不气馁,顺着移到大哥转向的方向:“是真的!它刚刚真的来找我玩了!”
郑大桥:“.所以呢?”他弟弟到底想表达什么,怎么这么想给他一巴掌呢!
郑二桥掷地有声道:“它喜欢我!”
郑大桥默然,突然站起身朝远处走去。他怕再待下去,真的会被弟弟的智商影响到。他还没娶妻生子,不能变傻!家里傻一个就足够了,再傻一个,只怕爹娘要从地府里爬出来找他事!
苌青是个细心的人,在岭花莫名在郑二桥面前转悠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于是,等岭花走到他跟前,他什么也没问,先将岭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撇到岭花胡须时,苌青猛然一惊。
或许是太震惊了,他直接下手去摸岭花的胡须。
岭花龇着牙朝他低吼一声,老虎的胡须你都敢拔,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咳,抱歉。”苌青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岭花,你是遇到水了吗?”
岭花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子不傻。不然再找下去,哪怕是兔腿,也甭想使唤它!
等苌青问出后,他就有些后悔了,他也是着急傻了,怎么能期望老虎回话呢?可下一刻,岭花竟然没继续走,反而停下来,屈腿坐下了。
!苌青内心受到巨大震撼,虽然他知道白虎母子俩像是有些灵性,但不至于这么灵吧?他借着岭花坐下的角度,特意观察它的胡须,最后得出岭花胡须真的沾到水的结论。
这下,他瞬间精神了,抬头巡视一番,找到要找的目标径直走去。
“夏姑娘!”
夏槐正百无聊赖等人找上门,只是她没想到来的是苌青。
“苌青?怎么了?”夏槐装作惊讶迷惑的模样。
苌青不疑有他,压低声音说:“夏姑娘,我发现岭花胡须上有水,是你喂它水了吗?”
夏槐惊呼一声,连忙捂住嘴:“我没啊!”
苌青脸上浮起一抹笑:“那大概就是,这附近有水源!”
夏槐一副欣喜难以自已的模样:“真的吗?太好了,这下大伙有水喝了!对了,岭花呢?”
“我去帮你把它叫过来!”
待苌青走远,夏槐忍不住抿了抿嘴,没想到,她还有表演的天分呢!
第94章 论笼络人心的作用
很快,岭花便款款走来。
夏槐抱着岭花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才抬头冲苌青灿烂一笑:“还真有可能有水源,不过我得先跟着岭花去看看.这样,你叫上无影和我爹,其他人留在原地看行李。”
苌青果断扭头,按照夏槐的吩咐做事。
悄摸带上人与虎往外走不久,忽然角落跟过去几个人。
“岭花,具体在哪儿?”夏槐一边小声问岭花,一边思考如何摆脱无影和她爹,不然她没法抽出空去造假呀!
就在她的大脑急速运转时,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无影立即拔剑转身:“谁?”
对方大抵是做贼心虚,一般这种情况,更适合原地屏气凝神,偏偏他们乱了阵脚,竟手忙脚乱地往后跑。
无影撂下一句‘我去去就来’便提剑离开,留下夏大山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咳,爹,要不你也去看看?”
夏大山岿然不动:“不行,我走了你咋办?”
夏槐灵机一动,指了指岭花:“还有岭花啊,它可以保护我!爹,你去帮无影吧!”
夏大山顿了顿,忍着头皮发麻看了几眼岭花,确定岭花确实够唬人,他才不情不愿地点头:“行吧,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等着是不可能等着的,夏大山刚走出夏槐的视线,她直接撒开脚丫往前猛冲。时间就是金子,银子、票子,她为了这一大伙人,她容易吗?!
好在体质得到提升后,她的速度大有精进,飞一般地跑到一处隐蔽的地儿。
也是她幸运,这种深山里竟然有一个深陷阱。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肮脏的东西,也没有不幸的猎物腐尸。
夏槐果断往里面注水,差不多能合一人一罐子时,她停了下来。又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回奔,就怕她爹和无影速度太快,到时候找不到她,岂不着急?
她刚跑回原地,没一会儿夏大山便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小槐,咱先去看水源,无影他抓到那几个人了,这会儿正押着他们回去呢!”
夏槐点头,默不作声地低头猛赶路,在夏大山看不到的角度狠狠舒了口气。虽然体质提升了,可她尚且没能跟得上练习,猛地加速,身体还有些吃不消。
差不多等要到地方时,夏槐悄悄拍了拍岭花,岭花很聪明,当即紧走几步。
“爹!应该就在前面!”
夏大山连忙小跑上前,那陷阱被夏槐刚刚扒拉一下,十分显眼。她很庆幸如今天气炎热,若是雨天或是高科技的现代,随便查一查就能查出她来提前踩点了!
“小槐!还真有水!”夏大山激动地大喊。
夏槐这才拎起衣裙,小跑过去:“太好了,爹,这些水够咱们到华亭县了!”
夏大山点头:“谁说不是,咱的水是够的,但是他们就不一定了,这样,到时候咱少接点,让其他人多装些.”
“那可不行!”夏槐果断拒绝:“爹,这水源是咱发现的,咱不多接水就算了,起码也要跟大家一样呀!要是少接,他们可不一定会感激,反而还可能怀疑咱往里面下药呢!”
夏大山瞪大眼睛,粗喘着气说:“啥玩意?他们咋还能这样?”
夏槐摸着鼻子说:“咳,反正有这个可能。再说,还不知道华亭县啥情况,多囤些总没有错。”
“行,爹听你的!”
确定好水源,将岭花留下看水,他俩回去通知大伙去接水。
此刻,无影刚将几个偷鸡摸狗想干坏事的小鬼拴在树边,拿着一把剑指着他们审问。
“说,谁是主使?”
这几人都是软骨头,当即把队友卖了:“是他!”
“他说那个姑娘身上有神药,可以治疗瘴气这些疫病,还说她那有很多粮食和水.我们也是被骗了,所以才大侠,求求放过我吧!我真不是自愿的!”
被指着的人本来一直垂着头,闻言无法淡定了:“不是,明明是你们要去的,我只是随口说了两句,你们非要拉上我,现在被抓了,开始拿我顶包了是不是?”
“无影大侠,你还记得我吗?咱之前一起赶路的啊,别杀我!”
无影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扔下长剑,从腰间拔出一个锋利的匕首,拽住那人的手便狠狠往下切。
“嗷!”
痛苦的吼叫传出老远,无影切了他两根手指才面无表情道:“这只是开胃小菜,等夏姑娘过来再收拾你!”
面对这样残忍的无影,那人心中笼罩一层浓浓的惧意,还有强烈的后悔。
自己怎么就这么欠呢,明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为什么鬼迷了心窍,非要去招惹他们?他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肯定是来不及了。
夏槐将找到水源的好消息悄摸告知大伙,大伙喜形于色,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嘚嘚。
“哎哟,夏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啊,好运气啊!”
“真的有水?够咱们打的吗?”
“夏姑娘,你这又是送俺们药又是送俺们水,这让我们如何报答你们啊!”这老妇老泪纵横地拉着夏槐的袖子哭嚎。
夏槐不好意思地将袖子从老妇手里拉出,尴尬地摇了摇手:“哈哈,没事,反正大家互帮互助嘛!”心里则在咆哮,多夸夸我啊!夸的越多,她的好感值就越多!
耳朵一边是众人的赞美声,一边是积分哗啦啦的响动声,虽然还没有到账,但看到详情页面涨起来的积分,夏槐心里就美的不行。
“大伙,我有个要求提前说一下,每人只能打一罐水,如果一家超过三口人,最多只能打三罐。大家有意见吗?”
夏槐这话一说出,众人静默片刻,突然想到夏槐往日心狠手辣的场景,纷纷摇头。
“没没没,俺们没有意见,就这样!”
又不是他们找到的水源,人家能无私分享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要求太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他们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人手一个瓦罐,乖巧无比地跟着夏槐往水源处走。
其他流民看到,也忍不住跟上去。
夏槐也不着急,毕竟,这牵扯到利益的事,她相信大伙会出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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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果然,都不用等夏槐出声提醒,流民很快发现后面紧跟着的人。
“哟呵,不看不知道,没想到后面一串跟屁虫啊!”
“之前不是不让我们接水吗?怎么,现在跟过来干嘛?你们不会认为我们大方到不计前嫌吧!”
“就是!要是没有之前的事儿,那这事咱还能商量一下,可咱都闹僵了,你搁这装什么失忆?”
“滚滚滚,别来烦我们,我可跟你们讲,我们人多,而且还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人,想打架的,可都得给我掂量掂量!”
任何一个人被这样指着鼻子骂都不会好受,有一部分人很快黑着脸转身走了。可大部分人仍旧跟着,他们天灾都经历了,生死离别也见了不少,不过是不要脸,有什么要紧的?
只要能吃饱喝足,只要能活下来,这脸面不要也罢!
“行了,随他们去吧。”夏槐见她这边的流民有些愤懑不平,连忙出声阻止。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水,至于其他,先放一放。
待走到水源处,众人欣喜若狂。
“老天!这水好清啊!”
“看着就是好水,我真想直接跳进去喝个水饱!”
“行了吧,你要是敢跳进去,信不信夏姑娘一刀结果你?”
“话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水是哪里来的?”
“奇怪啥奇怪?都他娘地动、火山喷发了,都出疫病了,这些事,往年能想得到?有水就不错了,你还搁这矫情,不想喝不喝,滚滚滚!”
那人立时不敢说话了,他也只是觉得蹊跷,他的怀疑也属于正常疑问。但坏就坏在,他没考虑此时难民复杂的心情。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眼瞅着就渴死了,眼前这么清澈的水,哪怕是毒药,他们也要喝一口!
夏大山扯着嗓子喊道:“行了,咱这边的人排成两队,一次两个人打水,谁插队或者闹事,直接扔出去!”
话音刚落,这些流民动作飞快地排好队,速度之快令对面那群流民咋舌。
让夏槐觉得欣慰的是,竟然有人让她先接水:“夏姑娘,这水源是你找来的,你家先接水吧!”
其他人闻言,连忙附和:“对对对,你们先接!”
夏槐没客气,直接朝王铁牛夫妻俩招了招手:“铁牛叔、刘婶子,你们去拿瓦罐来,咱们每家接三罐,多了不接,少了不行。”
这话说的,众流民心里都满意。
看,人多大方,都没说多接些!
等夏槐等人接完水,这才轮到流民。这些流民被夏槐治的服服帖帖的,一点不敢闹事,乖巧极了。
而对面那些流民则眼馋不已,他们也想冲上去打水,可是郑大桥他们守在旁边,只怕他们有个动作,立马就能把他们斩草除根!
为了小命,他们只能又嫉又恨地盯着。
暴力不行,很快有人想出了以柔化刚。
一身穿着破烂的女子,抛着媚眼抱着郑大桥的腿,胸口领子拉的极低,紧紧贴在郑大桥腿上。
郑大桥没娶妻,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当即吓得一哆嗦,想直接给对方一脚,又怕不小心将对方的某处贴得更紧。想后退,又怕对方扑在他身上。一时间,郑大桥头都要秃了。
这时,他那不着调的二弟发话了。
“你好丑啊,我大哥不喜欢你这样的,你快走!”郑二桥人傻,说话比较直白,这话一出口,女子再厚的脸皮都僵住了。脸上一时间精彩极了,又是青又是红,情绪又是羞愤又是不甘。
她猛地挺起胸,自信地说:“我哪里丑,我在我们村可是村花!”
郑二桥吃惊地张大嘴:“啥?你们村这么惨吗?你竟然还是村花?”二桥的世界观得到了巨大冲击,他瞬间觉得夏槐不仅仅是漂亮能形容的了,那得用仙子来形容了!
他清澈的眼神闪过一丝怜悯:“太惨了,你竟然没见过好看的人吗?这样吧,我给你指一个,她是我大嫂,啊不!是我大哥喜欢的人。”
那女人早就羞愤地不行,但她又不甘愿就此灰溜溜离开,便铁着心顺着郑二桥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她惊呆了。原来世间竟有如此超尘脱俗的美人吗?
女人捂着脸挡着胸口,呜呜地跑了,留下一众流民复杂地看着郑二桥。
郑大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在哀叹,完了,他觉得不单是二弟娶不到媳妇,他可能也悬了!当然,二弟能帮他将那个可怕的女子赶走,他是十分高兴的!
从来不知,竟有女子如此可怕!
热闹纷呈上演的时候,夏槐那边的流民几乎已经打好了水。
夏槐冷着脸看着对面,他们是真能作妖。威胁恐吓,美人计、道德绑架以及撒泼打滚,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来的。
“还有水吗?”夏槐叫住最后一个打水的流民问。
“有的,看着还有二十罐的样子”
他以为夏槐准备自己打走,没想到她却拍了拍手,冲对面喊道:“先静一静。想打水是不是?”
听到打水,对面立时安静如鸡,个个看向夏槐的目光如同火烧一般。
“现在这里还剩下二十罐左右,你们人也不少,肯定没法一人一罐,我的意思是,没人可以按碗装,..”不等众人高兴,夏槐又扬声补充:“当然,我是有条件的,但凡打水的人就要欠我一个人情。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卖命,但是假如遇到什么麻烦,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时,你们必须伸出援手。”
与她这方的流民不同的是,她只要求对面帮她一个忙,而她这方的流民则要护送她抵达华亭县。
对面流民当即面面相觑,开始商讨起来。
而夏槐这边的流民则明白夏槐的意思,当即帮夏槐说话来:“你们最好答应,这么好的事,又不是让你们卖命,怕什么?”
“就是,之前夏姑娘给我们提供药汤,提的条件只是让我们护送她去华亭县。这么好的事,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
“之后你再后悔,可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似乎看到对面纠结的表情十分爽快,流民在旁边乐此不疲地补充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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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巨变
最终仍是心动的人居多,有人忍不住向夏槐提问:“真的不需要我们卖命吗?”
“对,有需要的请来我的左手边排队,不需要的麻烦走远一点,不然刀剑无眼,那便不是我能控制的。”
流民也没考虑太久,很快站成一队。他们大部分没拿瓦罐,夏槐央郑大桥的兄弟帮他们回去拿,其余人接着排队。如果不是没有笔墨纸砚,夏槐宁愿让他们自己登记后回去拿,省得麻烦郑大桥。她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
但郑大桥一点被麻烦的坏情绪都没,反而还很开心,心里认为夏槐一定是被自己的热情慢慢焐热了,不然依照夏槐淡漠的性子来看,她很少请人帮忙的!
待陷阱里的水被打完,时间也差不多了。夏槐决定回去料理那些偷鸡摸狗、不干好事的东西!
“怎么这么血腥?”夏槐用手捂住嘴巴,皱着眉头询问无影。
无影像是做了错事一般,低垂着头,如同小媳妇似的哼哼:“他想害你,我没忍住,就”
夏槐了然,顺手掏出匕首,利落走到对方面前:“就是你想要害我?”
被切了两根手指的男人正痛苦哀嚎,余光瞄到熟悉的冷光,吓得一哆嗦:“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想害你.是他们,他们想抢走你的粮食和水,我,我什么都没做”
“哦?”夏槐冷笑着低头擦拭匕首,似乎想让它更亮一些:“真的什么都没做吗?不说实话可不行呀,咦?你那只手竟然还好好的吗?”她用匕首挑起男人完好的手凑近观察。
冰凉的金属感与肌肤相交,男人恶寒遍体,当即疯狂摇头:“不不不,我,我说!我只是随口说你那里有粮有水,比我们富裕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哦。”夏槐冷着脸,抓起男人的另一只手,狠狠往下砍。
“啊啊啊啊!别别别,别杀我!”
然而,预期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男人紧张地睁开一只眼,只见那匕首的刀尖就离自己的手指只差半指距离,他吓得忍不住失禁,猛地抽回完好无缺的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呜,女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真的错了!”
夏槐冷着脸抽回匕首,顺手将匕首插在树干上:“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嘛.”夏槐摸着下巴略思考一番:“这样,以后如果遇上紧急情况,哪怕是让你死,你也要给我冲上去,你可愿意?”
男人自然是不愿的,但比起以后死,他更不想现在死。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若是不答应,他当场就嘎了,那还有什么盼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男人果断跪下求饶:“女侠,女侠我答应!以后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夏槐半点不怕对方毁约,只要对方有毁约的苗头,她便有法子让他立刻下地狱!
“夏姑娘,剩下的人怎么安排?”无影凑近问。
“一人揍一顿教训一下。”放过他们是不可能的,但凡今日放虎归山,他日这些恶心的小喽啰必定会再次向她出手。
夏槐不是傻子,有些苗头必须从根源掐断,不然往后麻烦的还是她。
无影点了点头,利索收起剑,举着拳头朝那些人走去。没一会,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
刚打完水的众多流民:“.”
没打到水心存怨念的流民:“.”
好害怕,果然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正确的!
对这个结果,夏槐很满意。既解决了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坏人,也杜绝那些心存不满的流民闹事。
双方重整旗鼓,带上盛满瓦罐的水,再次踏上前往华亭县的路程。
只是这一次,于他们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段路。
当熟悉的震感来临时,众人没有很慌,毕竟也经历过几次,很快四散着往空旷的地方跑去。只是他们比较惨,途径华亭县的这百公里,群山连绵。
山峦被地动挑衅,纷纷愤怒低吼,最终不敌地动的威势,石块慢慢从山体分解,朝向四处窜逃的村民砸去。
尽管他们距离华亭县仅有一百多公里,走上两天左右便能抵达安全区,可是老天偏偏与他们开玩笑,临到头,又来一遭,非要把他们重创才甘心。
这次地动比往常来的更为剧烈,大部分人根本无法稳定身体,当石块朝他们飞来,他们躲闪不及,只能被石块狠狠砸中,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有的人一砸不起,有的人却仓皇匍匐。他们不想死,哪怕还有一口气,也要爬着、伏着离开危险地带。
夏槐此时背着瑞哥儿正竭力躲避山石,尽管她的速度很快,力气也比往常大上许多,可背着瑞哥儿,还是被拖累了。山石的速度远比人类迅速,夏槐躲得了这颗,却无法躲开那颗。
也是她倒霉,偏偏是离山体较近的那波人。不过她心里也略有安慰,至少家人集中在较为安全的地方。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身后周蕙娘悲痛的尖叫声:“夏槐!”
夏槐一转头,双眼猛地大睁。
有一颗巨大的石块,竟朝着她的方向飞速而来,而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在山石即将贴近自己的时刻,夏槐背着瑞哥儿迅速闪进空间。
这一幕恰好被周蕙娘看到,她呆呆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下一刻突然朝四周观察,发觉大伙都在艰难逃生,下意识松了口气。
周蕙娘嘴不自觉地哆嗦着:“小槐,小槐啊,你人呢?别吓唬娘”她一边说一边软着腿往前走,想要去看闺女到底去哪儿了。
夏大山一转头看到妻子如同疯了似的往回走,吓得脑子宕机,大吼道:“蕙娘!回来!”
周蕙娘闻所未闻,径直往前走,像是游魂一般。那些飞击的山石在她眼里如同装饰的背景,她眼里只有刚刚击中夏槐的山石,她使劲去瞪它,似乎一直瞪,它就可以把夏槐吐出来似的。
终于,她走到目的地,她蹲下来,手颤抖着去触碰山石,嘴里念念有词:“闺女呢?我闺女呢?把我闺女还给我!”说着,周蕙娘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她狠狠晃着山石,去捶它,去踢它,去骂它。
没用。闺女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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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消失
周蕙娘捂住嘴呜呜哭起来,这时夏大山已经跑过来,抓住她肩膀怒吼:“你疯了吗?快跟我回去!”说着就扯着周蕙娘往回走。
“不,闺女还没找到,我,我不回去!”周蕙娘流着眼泪,使劲扒拉那块石头。
可她如今脆弱的模样如何能撼动身强体壮的夏大山?夏大山绷着脸,直接将周蕙娘扛在肩膀上,脚步匆匆地往回跑。等跑出危险地带,他才将周蕙娘放下来。
周蕙娘又气又急,心里又藏着心事,忍不住握拳去捶夏大山:“放我回去!让我回去啊!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那是咱闺女啊!”
夏大山脸色紧绷,眼里却有悲伤,他是男人,流血流汗却不能轻易落泪,他掷地有声地对周蕙娘说:“夏槐肯定没事,但如果你出事,闺女回来会怎样?你明不明白!”
最后一句话是夏大山受不了吼出来的,他不比周蕙娘慌,但是慌有用吗?慌只会让他再失去一个重要的人,他不想。
周蕙娘愣住了,眼泪却没因她的呆滞而停止,哗哗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动。
“孩子她爹,小槐和瑞哥儿会没事的对不?”
夏大山揽着妻子,忍着眼泪点头:“对!肯定没事的等地动停下来,咱就去找闺女!”
安抚好周蕙娘的情绪,夏大山才开始查看身边人的损失。行李损失倒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人员损失。
能活下来的,基本都逃出来了。周遭一片哭嚎声,有哀叹,有痛苦,有迷茫,也有不甘。
受伤的人痛苦呻吟,失去家人的人也痛苦呻吟,这一刻,夏大山深刻理解什么叫感同身受。
王铁牛这个倒霉蛋再次受伤,只是这次却不是因为救家人,而是在混乱中为了救狗蛋负伤的。此时他身边不仅有家人陪伴,还有张大木与狗蛋陪同。
狗蛋这个昔日没心没肺、狗嫌人厌的孩子竟眼泪哗哗,鼻子冒泡地趴伏王铁牛身上哭,他知道是王铁牛是救了他才受伤的。因为经历过流血受伤,所以他知道会有多痛,也正因如此,他才难过。
小孩子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表达感激的表现多半有些幼稚,比如哭。
刘轻云听狗蛋的哭声听的心烦意乱,想制止,但看狗蛋哭那么悲伤,她也不好意思制止。想忍着吧,但又实在魔音入耳般痛苦。
“好啦,我爹的伤势不严重,等夏槐回来上药就能好啦!狗蛋别哭了好嘛?受伤的人可是要好好休息的。”王淑玉温柔地一边帮狗蛋擦眼泪,一边劝说。
狗蛋终于从极度悲伤中清醒,张着小嘴愣愣地问:“真的吗?可以治好吗?”
“当然啦,要不要一起去找夏槐姑姑?”
狗蛋狠狠点了点头:“要!”他不想让王铁牛死,对他好的人,他不舍得。
夏大山清点完人数后,沉痛地宣布了一个事实:“重伤的有十四个,轻伤有二十七个。待会把那些死了的收敛一下.其他没受伤的跟我一起去找还没逃出来的人。”
没逃出来的人多半没命了,但万一还有喘气的呢?
所以,在地动结束后,他们带着人开始往回走。无影、苌青和宋嘉发现夏槐不见后,是第一批往回冲的人。
“夏姑娘!”
“瑞哥儿!”
“夏槐!”
“小槐啊,你搁哪儿呢?”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中,夏槐却在空间幽幽醒来。摸着怀里柔软的一小团,夏槐微微松了口气。
又摸了有些疼的肩膀,心里不住地骂娘。
尽管用最快的速度躲进空间,但还是被乱石擦中了。她褪下衣衫,看了看伤势。还好,只有些淤青和破皮。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用灵水将淤青处擦了擦,夏槐阴厉地透过空间去看外界,此时她的内心极度不平静。她一直认为自己手握金手指,又幸运地得到体质提升,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起码也能自保。
可现实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距离她能自保以及保护家人,还有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看似不远,却咫尺千里。
如果她真的能拥有绝世武功就好了.等等!夏槐蓦地双眼大睁,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找出先前斩杀牛怪掉落的四本无字天书。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信这几本天书是无用的破烂,它的出现肯定能发挥某种作用,只是目前夏槐没能破解这天书的奥秘。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夏槐决心将前世看过的各种雷人桥段都试上一试。
首先,第一种肯定是要自残了。额,一般激活什么东西不是要滴血吗?夏槐虽然觉得这种法子很狗血,却比较符合穿越常理。一不做二不休,银牙一咬,用匕首划破手指,往无字天书上滴了一滴血,随后便静静等着。
然而这滴血刚摊在纸上,便瞬间被书吸收了。夏槐一惊,下一刻又一喜,吸收了就说明有用呀~她连忙大睁着双眼,静等奇迹到来。
然而奇迹没有出现,无字天书依旧干净如斯。
夏槐顿了顿,有些不信邪地嘟囔:“不可能,一定是有用的,难不成是不够?”夏槐看着那几本书,更加深了自己这种猜测,于是她又滴了几滴。
无论她给出多少,无字天书都来者不拒,但就像是只进不出的貔貅一样,一点反应都不给!
夏槐怒了,忍不住指着它骂道:“好啊!感情你坑起姑奶奶我来了,等着吧,你不给老娘出字儿,老娘直接烧了你!”
这话一出,无字天书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当即飞出三丈远来。
夏槐一愣,下一息乐了:“好嘛,原来你听得懂人话!”早说啊,害得她手被匕首割的生疼!
她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拿那本书,然而那本书却又‘嗖’地一下跑远了。
如此几个循环,夏槐脸都黑了。眼瞅着无字天书打算跟她玩起捉迷藏来,夏槐不乐意了:“你给我站住!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要是你再不听话,我直接放火烧了这个空间!”
似乎被夏槐这大口气吓到,无字天书不动了。
夏槐舒了口气:“好,现在我们商量一下。你是这本书的主人吗?还是说是掌管这本书的?”
无字天书依旧不动。
“会不会说话?会说话就出来唠唠嗑,不会说话就赶紧给我出字儿,老娘没空跟你玩捉迷藏!”
这次,无字天书总算有反应了,只见书的周身散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下一刻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悬在书上,朝夏槐优雅地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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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传说中的睡美男
“小生无字,见过主人。”
这书生长相秀丽,一张面容胜似潘玉,只眼中没甚神采,似乎携带几丝起床气。
夏槐满头问号:“你是这本书?还是掌管这本书的?”她又将刚刚的问话问了一遍。
“无字掌管四册天书。”
夏槐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其他三本也是你来掌管?”
见美男子点头,夏槐欣喜地说:“那你快将天书上的字变出来!”
这回无字不点头了,他微微摇头:“不可,这天书只能一本一本打开。此外,打开天书的条件也略有不同。”
夏槐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在心里骂街,果然,她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条件是什么?”
“这个无字并不清楚。”
靠!夏槐更怒了:“你掌管这几本书,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如何打开书?”逗她玩儿呢?
无字略有些腼腆地笑笑:“无字确实不知,因为小生已沉睡数百年,姑娘是近五百年第一个唤醒无字的人。”
“所以呢?”还给她整出睡美人的桥段了?可惜他不是美人,而她夏槐也不会是王子!
“所以,无字愿意帮助姑娘打开其中一本书作为报答。”语罢,只见那书生模样的无字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毛笔来,一双纤细的手握住毛笔,轻轻一扫,那毛笔竟划破双指。须臾,金色的血洒在其中一本天书上。
这次奇迹出现了,天书上显现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字体,翻动中,夏槐甚至看到有插图在其间。
等这本书全部的字均出现,无字才将手里的毛笔收起。
夏槐盯着无字看了许久,半晌略有些古怪地问:“所以打开天书要用毛笔?而字体出现要用墨水,是吗?”
无字呆滞的双眼略微大睁,眉毛一扬,朝夏槐拱了拱手,眼中神采飞扬:“不愧是被选中的天女,确实聪慧过人。”
夏槐:“???”怎么觉得对方在嘲讽她?她又不傻,看了无字唤醒天书的过程,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联想到吧!
夏槐这个用过就扔的负心汉当即挥了挥衣袖:“好了,你退下吧。”
无字五百年才被唤醒一次,还没来得及看大千世界,便被夏槐如此扔了回去,心里郁闷极了。不过好在唤醒后等到这个主人死去他才能再次陷入沉睡,虽然藏在书里没有跑出来爽,但总比一直睡强!看他,每当睡五百年再醒来,总有种脑子不够用的错觉!
夏槐当即翻了翻天书,发现确实是她心心念念的武功秘籍后,脸都要笑烂了。虽然她很想立刻修炼,但看了看外界,总担心家里人要找她找疯了。只好收起天书,将瑞哥儿再次背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离开空间。
刚出空间便听到此起彼伏寻她的声音,夏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却暖暖的。往地上抓了两把土把脸抹黑,又给自己的衣服划拉几道,这才背着瑞哥儿往前走。
“爹,娘!我在这里!”
夏大山耳朵一动,惊喜地转身:“好像是小槐的声音!”
周蕙娘当即拎着裙摆疯狂往声源处跑,鞋子掉了都没敢弯腰捡,生怕闺女又不见了!
母女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周蕙娘的恸哭声感染到夏槐,夏槐忍不住也抹起眼泪。而她背后的瑞哥儿终于被外界的吵闹声吵醒。
不知是不是空间启动的保护作用,除夏槐之外的人进入空间后便会陷入沉睡。这样也好,省得夏槐费劲找别的理由去解释。
“外祖母?我娘呢!”瑞哥儿扁扁嘴,想哭又没敢哭的模样。
周蕙娘‘噗呲’一笑,指着夏槐道:“这不是你娘吗?!”
瑞哥儿这才发现自己闹了个乌龙,原来自己在娘亲背上啊!
“娘,我好想你呀!”瑞哥儿将脑袋贴在夏槐肩膀上,忍不住蹭了蹭。他总觉得娘亲身上有股令人心安的味道,一旦离开这个味道,他不会安心入睡。
夏大山在他们身后也露出姨妈般慈祥的微笑,嘴里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嘉走上前,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朝夏槐笑了笑。
望着宋嘉温和中带了几分担忧的笑容,夏槐愣了愣。这小子突然不损她,她还有点不自在呢!这个想法在脑子转了圈儿,夏槐又觉得自己有点M属性!
由于找到夏槐,其余人开始全身心投入搜救存活流民中,但凡有一口气的都救出来,至于没气的,那就集中起来,到时候挖个大坑埋了,也算是给他们不幸早亡的人一个容身之处。
夏大山看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心里忍不住难受起来:“眼看着就到华亭县了,竟然又来这么一遭.”
郑大桥拍了拍夏大山的肩膀:“大山叔别难受,这也是天意,天意难违!”
吐了口气,夏大山与郑大桥商量:“你们回去安排受伤的人,让人给他们稍微处理下伤口,这边我来处理死者.”本来他想着让闺女帮受伤的人上药,但如今发现伤员太多,重伤的也不少,如果每个都处理伤口,只怕药不够。
药不够是一回事,若是没救回来呢?这个责任谁来背?反正不能是他闺女。为了闺女,他也不能将伤员揽自己身上。
拿起家伙式,几个人吭哧吭哧挖大坑,坑挖好将死者扔进去。密密麻麻的人躺在坑里,看的人头皮发麻。夏大山在心里默念‘逝者安息’,随后大手一挥,带领大伙离开。
回到修整处,到处都是哀嚎的伤员。
那些人看到夏槐犹如看到救世主,一个个冲上来跪下。
“夏姑娘,救救我吧!”
“我流了好多血啊,夏姑娘,我会不会死?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还有药吗?给我点吧,太疼了”
夏槐也不怕,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匕首来:“后退!不然别说药了,我先送你们一程!”
那些想要扒上夏槐的人连忙后退,可仍旧有人不怕死,有个老妇抱着夏槐的腿哭得老泪纵横,眼泪鼻涕全蹭在夏槐身上:“姑娘,姑娘可怜可怜我吧,给我点药,我得活着!我还有孙子孙女呢.”
夏槐皱着眉头,丝毫不心软地将其踹开:“我说了,别扒拉我!”
老妇被踹出好远,半天爬不起来。其余人看到这一幕,终于知道怕了,个个躲的远远的。
见他们知趣,夏槐这才收了手里的匕首:“现在,轻伤在我左手边排队,重伤在我右手边排队,麻利点!”
这程序有人清楚有人不懂,但跟着夏槐的流民都习惯了,当即乖巧地去排队,其他流民只好懵懵的有样学样。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怎么区分轻伤重伤,那些断胳膊断腿的来我右手边,只是皮外伤站我左手边!”
这样一解释,没一会儿队伍便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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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酸雨
轻伤有六七十人,重伤只有二十多,夏槐不打算全揽,直接将轻伤分给周蕙娘他们,担心他们忙不过来,夏槐特意嘱咐:“没受伤的人也来帮忙,别杵在那看热闹!”
那些人被说的脸色涨红,连忙抢着去帮忙。
不帮不行,这次幸运没受伤,那下次呢?他们可不敢侥幸了,不进华亭县他们是不敢掉以轻心了,指不定哪天老天看不惯他们,又给送份大礼包。
他们不接都不行!
有了帮手,周蕙娘那边也轻省一些,倒是夏槐这边有些手忙脚乱。准确的说,是她动作再快也赶不及伤员出现特殊情况。
“夏姑娘,有人晕倒了!”
“大夫,我,我手臂好像没知觉了.”
“夏大夫,我,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眼前这么黑”
夏槐本来并不觉得处理二十多个伤员是多么艰巨的任务,但耳边时不时状况百出,她是真的不耐烦了,掏出老演员匕首兄敲了敲旁边的石头:“都静一静!再吵再闹,谁都不救了!”见那些流民还想说什么,夏槐冷笑补充:“哦,别道德绑架我,我不是啥好人,你们知道的。”
被夏槐再次提醒,他们终于想起先前夏槐残忍的手段,当即紧紧闭上了嘴。伤口再疼也不敢咋呼了!
等到处理完伤口,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乌云密布下,众流民的内心也笼罩一层黑雾。
夏槐处理伤员过程中,不幸死了一位,但谁也没说什么。哪怕是伤员的家人,也没有怪夏槐。因为事出突然,那人伤的太重,尽管抢救及时,可夏槐手里的药有限,有的伤势需要开刀做手术,即便她有机器,她能去做这个手术吗?显然是不能的。
“孩子她爹,我怎么觉得要下雨了呢?”刘轻云皱着脸,小声跟王铁牛说话。
王铁牛没说话,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天际,脸色愁云满天。
夏槐休息好,麻利站起身:“收拾收拾,我们赶紧赶路,去找个可以躲雨的地儿。”
郑大桥不太认可:“如果再地动了呢?躲山里是不行的,可是沿途好像也没有房屋”
石头突然大声叫道:“房屋?我看到了!之前去找夏槐姐的时候,我看到山下好多房子!”
“真的假的?”郑大桥激动地问。
“当然是真的!那边的房子离山有一段距离,就算是地动再来也不会来不及逃跑!”
郑大桥与夏大山对视一眼,两人齐声说:“走!”
一行人又匆匆忙往山下跑,重伤不能走动的让人抬着,这会儿大家似乎终于团结起来了,再没有那么斤斤计较。当然,鱼龙混杂,总会有几个心思不正的。
但人数少,不足为惧。夏槐亮亮手里的刀就足以威慑对方。
“这些房屋里没人吧?”突然有人问道。
刘轻云搓了搓胳膊,有些害怕地说:“别吓我,这荒郊野外,谁会住在这儿啊”
周蕙娘却摇头:“这里本来肯定是有人住的,但天灾来临后他们还在不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无影二话不说,直接飞身上前探寻,没会儿又飞回来:“我看过了,里面没有活人。”
“没有活人?那岂不是有死人?”刘轻云尖叫出声。
无影瞥了她一眼,对夏槐说:“要不要我先把尸体清理掉?”
夏大山摆摆手:“几具尸体罢了,先过去,待会一起清理。”眼瞅着要下雨,再不躲起来,等着天雷轰顶吗?他可不想临到华亭县了,躲过地动,却被雷击而亡!
那几处房屋有的离得近,有的离得远,夏大山在闺女的指挥下将众人安排好,然后与郑大桥他们一同处理尸体。就在他们刚回来,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
“他娘的,这也太邪门了,临到头了,竟然又开始遛我们!”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咱们的粮食可不多了.”
“天要亡我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又遇上这种事,哎!”
突然,宋嘉的眼神凝视在其中一人裸露的皮肤上盯了许久。
“你在看什么?”夏槐顺着宋嘉的眼神看去,看到那人皮肤上有被灼伤的痕迹,当即头皮一麻,打开门朝外面的人大吼:“快躲起来,不要淋雨!”
外面的人有一部分在处理尸体,有一部分则嫌弃屋里太闷,想要在外面透透气。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竟然想接点水来饮用。
这三拨人听到夏槐的话都愣住了,有些云里雾里地问:“这是咋了?这雨有啥问题吗?”
夏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赶紧回来,那雨能腐蚀人的皮肤!会得病的!”
一听得病,有人不敢犹豫了,当即飞奔回屋。可有人听话亦有人叛逆,夏槐的话听到他们耳朵里就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死人了,说淋雨得伤寒我是信的,第一次听人说雨水能腐蚀人的皮肤!”
“有点药就真当自己是大夫了?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片子,整天就知道胡咧咧!”
周蕙娘有些忧愁:“小槐,那雨水真的能腐,额,能腐蚀人的皮肤?”
夏槐沉着脸点头:“对!你看那人的手上!”她伸手指出刚刚宋嘉凝视的人给周蕙娘看。
那人还有些紧张,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怎,怎么了?”
夏槐沉声道:“把手拿出来,我帮你看看。”
“我,我的手有什么毛病吗?”那人害怕地伸出手来,手心朝上给他们看。
周蕙娘凑近去瞧:“这,这不是没什么吗?”
“手翻过来。”
那人连忙将手背朝上,下一秒结巴地说:“这,这怎么”他扁了扁嘴,突然想哭:“我是不是得了要死的病症”
“喏,就是那,应该是被淋腐蚀了,这不是一般的雨,是酸雨。”夏槐一边解释,一边回对方的话:“放心吧,死不了!”
虽然这样说,可夏槐脸上并无轻松姿态,因为她感到十分迷茫。酸雨不是人为造成的吗?在她印象中,酸雨是燃烧大量的煤炭以及排放汽车尾气引起的一种毁灭性自然灾害。
可是,远古的现在,也能形成酸雨吗?
等等!夏槐猛然想起什么。火山爆发,似乎也会引起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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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哥怎么样
夏槐浑身冰凉,虽然酸雨不会立刻要人命,却很能折磨人、破坏自然。对于人体,它们会损害人的皮肤,伤及肠胃肺腑、损伤视力。于自然,它们破坏土壤,造成土壤酸化、灼伤动植物、诱发动植物衍生疾病,最终导致减产。
不管是哪方面,结果都是惨淡的。
“酸雨?那是什么?”
二桥凑过来:“是不是雨里面被路过掌管醋的仙人倒了醋?所以才是酸的?那岂不是很好喝!”
郑大桥将傻弟弟推到一旁:“去去去,别瞎胡咧咧!”这么严肃的场合,他弟弟怎么总爱现呢?搞得他很尴尬好不好?!
“小槐,这酸雨究竟是什么啊?我咋没听过?”周蕙娘盯着那人的手背问。
见众人都紧紧盯着自己,夏槐扫了一眼二桥,整理好心情给他们解释:“.大致是这样,反正没事千万别出去!”
张大木有些忧愁:“那岂不是明年可能闹饥荒”
王铁牛叹了口气,难受地没法说话。
假如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华亭县,哪怕是安顿下来,如果土地肥力跟不上呢?人少还好,人多怎么办?难不成要卖孩子换粮食?
虽然还没到华亭县,但众人已经预料到未来的艰辛。
夏槐见众人情绪低迷,扬声安慰:“先别想这个,如今有地方躲已经很幸运了,往后的事也要等抵达华亭县再说.”
这话一出,众人非但没被安慰到,反而情绪更低迷了。
夏大山幽幽道:“也不知道你祖母他们怎么样了。”
张大木和贾鑫都想媳妇孩子,其他村民也有跟家人失散的,顿时屋里一片静默。
夏槐摸摸鼻子,她觉得自己太不会安慰人了,怎么越安慰反而让人越自闭呢?安慰人的活儿果然不适合她,她抱着瑞哥儿坐到一旁,打算借着假寐去看看武功秘籍的内容。
这本由无字兄亲自打开的书名叫练气,看着练气二字,夏槐有些恍惚,又有些激动,或许她还能修仙呢?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试试自己能不能顺利修炼。
宋嘉见夏槐闭上眼,以为她在睡觉,便无趣地寻了个空地盘腿坐下,准备打坐。
“哟,还练功呢?”
熟悉的贱兮兮的声音响在耳边,宋嘉不用睁眼就知是谁:“无影兄,可有要事?”
无影哼了一声,一个垫脚,整个人飞到了房梁,还特意悬在宋嘉正上方。
正所谓,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宋嘉动了动嘴,突然扯了扯嘴角,随他去了。他跟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什么?无影虽然二十好几,但由于一直在深山的缘故,心智与十几岁无差。
许是第一次接触武功秘籍,夏槐看得云里雾里,别说入门了,看那些字都有些费劲,吭哧吭哧试了半时辰,实在没一点感觉,她便果断放弃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该放弃的时候,千万不能委屈自己!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夏槐打算起来,她怕再不起会被爱操心的爹娘起疑。
上次从空间出来她娘就总是时不时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想装看不见都不行。真怕再这样下去,她会是那个顶不住压力主动坦白!
身旁的瑞哥儿许是累惨了,此时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夏槐小心从麻袋里掏出小棉被盖在他身上,蹑手蹑脚走到一旁。
由于流民被分散在不同的屋子里,涉及到给伤员换药时需要夏槐出去,她本人是不介意的,但夏大山与周蕙娘极力阻止。
“不行,你不能去,那酸什么玩意的雨对皮肤不好!你一个姑娘家,皮肤弄差了可不行!”周蕙娘大手一挥,派夏大山去换药。
夏槐很无奈:“娘,我会带上草帽还有蓑衣,我爹粗手粗脚的,不太适合”她去换药还像是个大夫,她爹过去,指不定人以为他爹想跟对方干架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决定自己去。
就在夏槐着装好准备出门时,王淑玉却突然叫住她:“夏槐,我陪你去吧。”
夏槐诧异地挑眉,看的王淑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闲着也没事,跟着你学学,以后若再遇到,也能给你帮忙.”
王淑玉这段时间很焦虑,她觉得自己一家如同拖油瓶一般,尤其是自己,她什么也帮不上忙,虽然没人嫌弃她,可她却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
没用的感觉太可怕了,她想摆脱。所以在夏槐执意亲自出去给流民换药时,她忍不住站了出来。
夏槐比她小都敢出去,她有什么不敢的?
就是不断地给自己传输这样的想法,才让她有了几分勇气。
“好。”夏槐转头看向苌青:“苌青,再借我一副蓑衣。”
两人携手往旁边的屋子走,先近后远。轻伤没有恶化便不处理,只给重伤者换药。她手里的伤药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凭什么源源不断贡献给别人啊!
换药的时候,大伙都在叽叽喳喳围着夏槐说话。
“夏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个雨跟之前的不一样啊?难道你之前见过吗?”
“大夫,刚那几个不听你话的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灼了好几个洞,这会儿搁那哀声怨道呢!”
“活该!他们不听夏大夫的,有本事以后生病别求上来!”
“夏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啊,要是没有你,我们可咋办啊”
听着空间积分哗啦作响的声音,夏槐觉得周围吵闹的环境也不是不能忍受。这就如同上班,她出力了,老板给钱,那是天经地义。即便多少受点小委屈,也没啥可说的。
给最后一个伤者换好药,夏槐这才拍手站起:“外面的酸雨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没事千万别出去,有事情就在屋里喊,我们听得到就过来。”说完,夏槐朝一脸紧张的王淑玉招了招手,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尽管王淑玉极力掩饰,夏槐仍旧看出她的紧张。在屋里的时候,面对那么多流民,王淑玉心里是很慌的,她有些惧怕人多的场合。那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比如逃灾路上流民争夺抢掠。
也正因她害怕,所以她更加佩服夏槐可以从容面对。
什么时候,她也能像夏槐这样呢?
胡思乱想中,夏槐突然出声:“淑玉姐,你觉得我哥哥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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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夏桥的梦想
王淑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脱口而出:“夏秀才自然是极好的.”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又连忙捂住嘴:“额,我”
见王淑玉激动脸都红了,夏槐也没继续,只笑了笑,心里则为哥哥高兴。她不傻,能看出哥哥对王淑玉有些不同。假如此行顺利,自家能在华亭县安顿下来的话,她不介意撮合这对玉人。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
酸雨淅淅沥沥下着,他们身后几百里外的冯老太等人却不大好。
“这什么雨,淋到身上竟然是烫的!”夏桥气得跺脚,一边拿包袱挡在脑门上,一边骂骂咧咧。
他们一行人由于栽进幻象的缘故,行程被拖慢了许多天,此时距离华亭县还需要小半月的脚程。
道和做了这么一件大事,理所应当被众人拥护,吃喝不愁、凡事不忧。若没有地动和酸雨,他简直可以躺到华亭县。
夏大壮搓着手,在道和身旁问:“大师,这个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和故作深沉地扶着腰,从手推车上坐起来。他头上戴着帽子,身上披着蓑衣,酸雨是一丁点儿都没惹到他。懒散地晃了晃手里的铃铛:“急什么?先扶我起来。”
不等夏大壮扶他,夏桥屁颠屁颠跑过来:“道和大师,我来我来!”他一边搀扶着道和,一边笑嘻嘻地打听:“大师,这个雨到底咋回事,为啥跟平常的雨不同?”
道和幽幽地晃着脑袋:“这个啊,其实就是酸雨,老衲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由于火山爆发引发的,只要皮肤不被淋到就没什么大事.行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雨死不了人!”
听到死不了人,夏桥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那就好那就好,前面有个山洞,不如我们去那躲着?”
还不等道和说话,张梅花忍不住了,直接上手敲夏桥脑袋:“你是不是傻了?刚地动完,这会儿你上赶着跑山旁边,你脑子被雨淋傻了?”
夏桥:“.我,我这不是忘了嘛,哈哈!”
他娘这个动不动就怼人、上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虽然他是个没本事的,但他也要面子啊!
张梅花可不管什么面子里子,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越想越气,她不愿忍着。
道和乐呵呵看着,闻言却附和张梅花:“山洞确实不能去,再看看别的吧.”
夏桥忍不住嘟囔:“除了山洞,还有什么地儿能躲雨啊.这么讲究干嘛啊,大不了到时候再跑咯!”
他娘张梅花就站在旁边,闻声气得手痒痒,好在道和及时解救夏桥:“不急不急,马上就有生路了。”
“生路?那是什么?”夏桥好奇。
这会儿路过的刘秋荷忍不住了:“生路就是有活命的机会,也就是说,前面会有躲雨的地方。大师,我猜的对吗?”
道和点头。
一行人犹如吃了兴奋剂,当即雄赳赳气昂昂往前走,道和的话让他们连酸雨都不放在眼里了。
当然,防护还是要做足的。
“爹娘,前面好像有房子!”夏明珠激动地蹦起来,小手指着前头大叫着。
吴晓蓉见道和朝她闺女明珠看,连忙暗地里掐了一把明珠:“明珠!你安生点,别大喊大叫”
夏明珠虽然八岁了,但被吴晓蓉纵容得无法无天,根本不会看眼色,当即皱着脸尖叫:“娘,你掐我干嘛?很疼!”
吴晓蓉尴尬地捂着脸,十分想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可惜她没这个能力。
其余人脸色无常,对这一幕早已免疫,司空见惯。张梅花也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明珠,别闹了。”
夏明珠有些怵祖母,当即垂下了头,只是一双大眼却委屈地盈满了泪水,小手握成拳头,不住地颤抖。
凭什么呀,她又没做错事情,怎么祖母总是看不惯她?为什么娘总是嫌弃自己不是女儿?可是,她也不想啊,她也想成为男孩。
道和望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只朝前方指了指:“前面便是你们的生路,好了,去吧。”
众人立时高兴起来,朝前方撒脚丫跑去,唯有冯老太察觉到不同,从手推车上坐起来:“大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自从上次被幻象拉进幻境,尽管由道和念经唤了回来,可冯老太一向硬朗的身子骨却犹如泄气的皮球,‘嗖’地一下变得十分虚弱。
道和脸朝向冯老太,微微点头:“如今正是分别之时,若有缘,我们必会相见。好了,冯施主养好身体,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冯老太心里微微震动,知道无法留住道和,只能遗憾点头:“那便就此告别了,大师保重。”
道和毫不留恋地转头,额,努力翻身骑在骡子上。骡子不高兴地朝道和喷了一脸气,晃晃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行驶。
本该是有些伤感的画面,却被道和与骡子的互动打的稀碎。
冯老太默了片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拍了拍夏大壮:“老二,走吧。”作为一个信徒,她应该维护好所拥护大师的面子。
夏大壮连忙推起手推车,飞一般地往前冲。再不冲不行了,流民这么多,他受苦没事,可不能拉着老娘受苦!
跑到近前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座茶楼。
茶楼是个二层的小楼,楼前有两个竹棚子,应该是天灾前用来招待路过客人的。
此时茶楼早已人去楼空,这才便宜了他们一行人。
夏大壮费了老鼻子劲带家里人冲进茶楼,没过一会儿,茶楼便无法容纳更多人,晚来的人只能在外头茶棚下躲着。
好在那茶棚的顶搭的比较密,酸雨一时半会不会透过棚顶往下漏水。
“这个地儿还挺好,要是没这些天灾,在这卖个茶水还是不错的。”夏桥摸着下巴,双眼微亮地嘀咕。
他们在一层,里面的空间塞满了人,人挤人的情况下,根本没有隐私可言。当即有人乐着说:“小子,你想的挺美!若不是天灾,这家茶楼的主人怎么会扔下茶楼呢?”
夏桥一想也是,略有些遗憾地咂咂嘴,随即又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等到了华亭县,我就去找个活干,攒个几年,不信开不了这样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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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生路?死路?
张梅花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竟生出这俩小子来。
一个夏榆是个闷葫芦,平时跟他说几句话都费劲。一个是个光长了张嘴的,成天就知道瞎咧咧,吹牛都能给人吹成一贫如洗,要不是前几年家里有几个钱,张梅花是真的愁儿子娶不了媳妇!
那人也乐得不行,伸手朝夏桥拍了拍:“你小子是个有志气的,这样吧,咱交个朋友,若将来真开了茶楼,我便去给你当送茶水的伙计!”
夏桥盯着那人瞧了又瞧,却不住地摇头:“交朋友可以,当茶伙计就算了。你这样貌不太行,到时我想找几个俊的丫头送水,这样人来喝茶也高兴!”
那人气极反笑:“行行行,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因为长相被人说不行,你这个人有点意思,我必须跟你交个朋友!”
两人很快凑到一起,叽里咕噜开始聊天,天南海北,就没有夏桥聊不下去的,但凡多懂点的都知道夏桥是在胡扯。
可夏桥这个人也是有意思,不管是他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从他嘴里说出来,那股由内而外的自信确实唬人,让人忍不住相信他说的话。
张梅花懒得听儿子叭叭,转头想跟相公唠嗑,结果看到相公竟不知何时又拿出书来看,她可真是纳闷了,那书不是被她收走了吗?这货啥时候又偷拿出来了?!
她真是服气,有时真觉得相公不应该当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应该去当梁上君子!这手法,神不知鬼不觉,他若是换行,绝对是盗贼界的佼佼者!
在心里如此腹诽一番,张梅花总算舒了口气,转头跟孙子唠嗑去了。眼看着上至相公下至儿子都是靠不住的,这唯一的孙子必须要好好教育了,可不能随了他们!
就在这时,忽听外头有人大声喧闹。
“大伙,求个方便,我老娘今年七十三岁了,她老人家不能在外头吹风,能不能让她进茶楼歇会儿?”
一个中年男人窘迫地背着年老的老娘,神情十分窘迫。然而众人却不吃他这套。
“哟呵,你老娘是人,我老娘不是人了?凭什么让给你啊!”
“才七十三,不知道的以为八十三呢!行了行了,别搁这扫兴,看着你们就堵心!”
“七十三?我怎么记得这是个坎儿呢?走走走,离我们远一些,我们可不想沾到霉头!”
男人被骂的狗血淋头,心里一片冰凉与绝望。
他背后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可耳聪目明,听到有人咒她,当即哆嗦着手,结巴着说:“你,你们心忒黑,竟然诅咒老婆子我,我,我就算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这老人竟眼一翻歪倒在男人肩膀上。
“娘?娘你咋滴了?”男人吓得不行,手抖着将老娘放下来,用手去探她的鼻息。
其余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纷纷后退,给他留出充足的位置。
“这,这可不怪我们啊,她估计早就不行了.”
“就是,明明要死了,偏偏还跟过来,这不是故意恶心我们吗?”
“咱们离远点,谁知道这人会不会讹咱.”
伴随着众人恶毒的话语,男人的手也凑到老人鼻翼旁,随即猛然抽了回去。他的脸色煞白,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良久又将手指凑过去,这次倒是许久才抽回来。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弯腰将老人扛在身后,将她背到角落,随即又走到众人面前,突然朝众人笑了。
先是安静地浅笑,接着张大了嘴,冷不丁喝了一嘴的冷风,大声咳嗽起来。咳嗽就咳嗽,他还要大笑。
他这副疯癫的模样吓坏了众人,使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好,好得很!我娘死了,哈哈哈哈!死了,她死了”
其余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嘟囔:“这人是不是疯了,他娘死了,他,他怎么这么高兴?”
“谁知道呢?真晦气!刚那老东西就不正常,结果生的儿子也不正常”
冯老太在茶楼一层却猛地脸一白,急促地催促夏大壮:“老二啊,咱们往里面躲一躲,我看着情况不大好.”
夏大壮闻言有些慌,但他一向不多话,他娘让他做啥,他就照着做。当即点头,吩咐其他人带上行李,而他推着手推车准备往里面闯。
“爹,等一等,咱们不如躲出去吧!”郑有医说道。
不等其他人问,郑有医将自己的想法快速说出:“如果待会闹起来,那些人都往这里面躲,只怕我们要遭殃我刚看了,一层有个后门,咱们就从那出去!”
这么些人,若都往里面挤,只怕要出人命的!
大家不傻,当即明白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
其余人虽然好奇,但是能少几个人就能多腾出一些空地儿,他们也乐意给冯老太他们让道。
冯老太一行人刚出了门,便听那厢有人尖叫一声。
夏桥在跑动中还不忘凑热闹,只见刚死了老娘的中年男人像是疯了似的,杀神附体般握着菜刀,逮人就砍。
所见之处,红色蔓延!
而那男人一边挥舞菜刀砍人,一边癫狂地怒吼:
“哈哈哈,我娘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我娘说了,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跟你们拼了!”
“我要替我娘报仇,死,都给我去死!”
“你们这些冷血的畜生,知道我娘撑到现在多难吗?你们竟然这样对她”
“都别活了,都去给我娘陪葬!”
众人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一懵,第一个人被砍倒,当血溅到他们脸上,他们才惊恐地醒悟过来。
尖叫声,辱骂声以及求救声四起,不知为何,夏桥突然想起道和说的话。这是他们的生路,当真是生路吗?难道这不是死路?
夏桥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凑热闹,撒脚丫就往家人那方追去。
先他们一步走在前头的道和突然掐指一算,坐在骡车上掀开帘子往后看了看,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呀,算漏了些,不过好在他们也能逢凶化吉,无事无事!哈哈!”
若冯老太知道道和如此不靠谱,只怕要考虑跳槽事宜了。有时候,或许需要多拜几路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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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不懂风情
茶棚处有个杀人魔,躲在茶棚下的人恐惧地往茶楼里挤,一层本就那么大的地方,很快发生踩踏事件。
“别,别踩我了!”
“停停停,我儿摔倒了,你们别踩了”
“血!是血求求了,别踩了.”
很快,倒地的人被疯狂逃命的流民踩来踩去,没一会便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再一会儿气若游丝,没了呼救的力气。最终断气。
“别挤了,挤不动了.”
“走走走,去楼上。楼上肯定有空地儿!”
很快,在混乱中,有一部分人跑到了二层,有一部分的人被挤的喘不过气,只余下小部分的人想到先前冯老太离开的地方,那里有个后门。
其实,他们人多势众,完全可以团结一心,将那中年男人解决掉。坏就坏在,他们心中的恐惧燃烧了理智,复杂的情绪使他们不安、愧疚以及害怕。
人越是恐惧,越是无法抵抗困难。哪怕只是小小一个困难,便能吞噬他们。
这是人类的悲哀,更是人性的悲哀。
在老夏家匆忙逃窜时,夏槐等人那里却接待了一波不速之客。
“大伙,行个方便,我们路过此地,恰巧遇上这鬼怪的雨,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想躲会儿雨,待雨停,我们便离开!”
为首的是一个圆脸肥耳的中年男人,尽管在逃灾背景下,他依然着装干净整齐,身上悬着几分贵气。
夏槐猜测,对面这人非富即贵,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是不介意帮把手的。可惜,如今情况复杂,屋里再塞十几个人,只怕有些不方便。
夏槐一个眼神递给夏大山,夏大山立即笑着拱手上前:“这位老爷,实在抱歉,不是我们不通融,只是你也看到了,这屋里几乎装不下人了.所以,还请你们再寻个好去处!”
男人笑意融融的脸僵了僵,着实没想到竟还有人拒绝他。不过这人见识广,经历多。当即又恢复笑脸,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夏大山:“兄弟,这是一点心意,还请行个方便。”
夏大山的眼睛略微在那锭银子上转了一圈,见那是一锭十两足银,当即惊讶地挑了挑眉,却仍是拒绝:“这我不能收,你们还是另寻它地吧!”
见夏大山油盐不进,中年男人脸色终于变了,他压低声音,语气有些冷:“这位兄弟,这房屋也不是你们的,我也没有让你把地方让给我的意思,只是一起挤一挤,你怎么不愿意呢?给你银子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这么不近人情,是不是不大妥当?”
看对面恼羞成怒,夏大山也不害怕,只朝对方拱了拱手,随即喊道:“无影,把门关上。”
不见人走来,只听有东西敲击门窗声,‘啪嗒’两声,门和窗户瞬间关闭,差点没将男人的鼻子刮伤。
这一手亮出,中年男人瞬间敢怒不敢言。
“老爷,我们要不要?”他身旁有个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男人微微摇头,脸色不大好地挥了挥手:“先离开,找个休息的地方。”
他走南闯北,认识不少大人物,刚刚这名叫无影的人露的一手当真让人刮目相看。他知道有些大户人家会养一些暗卫或者保镖,可他见过的暗卫却很少有比这无影身手了当的。
虽然他很想出口恶气,可对方连出面尚且未出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口气还如何出?
不出也不行,他忍不了。但如何出,且等他好好商议一番。
“无影大哥,你好厉害啊!”石头星星眼地看着无影,若他非男儿身,只怕得手捧心给无影抛花折枝表达喜爱了!
无影淡定地摇摇头,不表功也不表名。
宋嘉朝无影的方向瞄了一眼,心里腹诽无影爱装的同时,又有些懊悔。这风头,又让无影抢走了!
看夏槐投向无影赞赏的目光,宋嘉更后悔了。
“小槐,刚刚爹做的对不?”夏大山搓搓手,下意识问夏槐。
夏槐点点头,朝她爹竖了个大拇指:“爹,你做的很好,不过对方只怕不服气,还是要注意一下,省得对方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郑大桥扬声道:“怕他个球!尽管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
郑二桥也跟着附和:“对对对,给他们杀光不就好了?省得恶心人!”
这个屋里不仅有夏槐等人,还有少部分其他流民,当即有人惊恐地看着郑家兄弟俩。
这俩杀人魔,也太可怕!
夏槐不认可地瞄了郑大桥一眼:“郑大哥,我们是良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喊打喊杀?就算是要动手,也得对方先出手,我们才有理由回击。不是吗?”
流民:“.”谁都能说自己是良民,唯独你们不可以!什么良民,分明是恶民!现在离开这间房子算晚吗?真怕不小心被人嘎了!
二桥双眼一亮,拍手叫好:“夏姑娘你好厉害,这你都能想出来!”不愧是他大哥看上的女人,长得漂亮还聪明!
“.好了,打起精神来。郑大哥,你安排一波人手,就在附近巡视,如果有不对劲的情况,立刻上报!”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巡视许久却等来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姑娘。
那姑娘穿着朴素,却很干净。一张脸状似桃花,眼含春水,看向旁人时如化作绕指柔,令人忍不住酥了半边骨头。
“公子,这是奴家烙的饼,想请你尝一尝。”姑娘伸出纤纤玉手,将手里的篮子递向夏杋,一双桃花眼却不住地朝夏杋抛媚眼。
正闷头劈柴准备堆火的夏杋:“.谢谢姑娘,我不能要。”
本是礼貌地拒绝,没想到那姑娘却如同被人欺负一般,眼里变戏法似的蓄积一股泪珠,在眼眶里要掉不掉,流连转动,使人内心忍不住发疼、发软。
身后不远处低头纳鞋的王淑玉时不时朝夏杋那处瞄上一眼,瞄到这一幕时,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针,一双大眼却不自觉散发委屈与愤怒的光彩。
然而美人泫然欲泣并未打动夏杋,他略有些疑惑地问:“姑娘可是被尘土迷了眼?还是快些回去吧,这里风雨大.”
那姑娘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杋,似乎预想不到这世间竟有这般不懂风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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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夏杋却不知姑娘在内心如何腹诽他,说完这句话他便埋头继续砍柴。他最近沉迷厨房事宜。
虽说古人云‘君子远庖厨’,可夏杋却觉得,这厨房里的事反而比读书还要有意思几分。
当然,他一般是要在温习书本后再沾厨房事宜,不然他心中有愧。在他看来,任何事都需有主次之分。
他这里的主便是以读书做官、光耀门楣为主。次要的则是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从前他除了读书再没旁的事感兴趣,一朝逃灾竟让他发掘做饭是一门生活的艺术。他想把这门艺术搞懂搞精。
姑娘被气得脸色发白,握紧了篮子,气闷地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咬牙转回来。这次却没有找夏杋,而是脚尖换了个方向,朝向无影而去。
只是还不等她张嘴说话,无影冷冷扫了她一眼,一个飞身,再次悬在梁上。
姑娘:“.”这回她是真的委屈了,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几滴,突然一道犹如天籁般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这位姑娘,可有事?”
她转身,顺着这道清冽的声音看去,看到脸时却有些失望。
宋嘉朝她笑了笑,那笑容却给了姑娘几分勇气。虽说她对宋嘉的样貌有些失望,可他的声音好听,而且那双眼睛竟看的她脸红耳热。
略有些窘迫地撩了撩头发,姑娘娇羞地说:“公,公子,这是奴自己做的饼,想请你尝一尝。”
宋嘉微微扬眉,嘴里说着谦逊的话,骨节分明的手却毫不犹豫伸出:“这怎么好意思呢?”
见宋嘉伸出手,姑娘激动地小脸更红了,她连忙将篮子递过去:“公子不必见外,不过是几个饼子罢了.”
宋嘉接过来,掀开篮子上的布,一眼看到里面热腾腾的饼子。
微微嗅了嗅,竟发现有肉的味道,宋嘉不自觉地扬了扬眉:“这里面还放了肉吗?”
姑娘双眼亮晶晶的,一副等着对方夸的娇俏:“对,这里面是兔肉,是我老,咳,是我哥哥前两日打猎打到的”
话音刚落,又急忙催促:“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王淑玉本来见夏杋没有接那姑娘的篮子,还在心里窃喜,虽然觉得夏杋说的话确实让人哭笑不得,但是结果是她喜闻乐见的就够了。
只是没想到这姑娘也是脸皮厚,但凡被人拒绝,是个姑娘都会面上无光吧?反正王淑玉是没脸接着问第二个的。照她的想法,对方应该捂着脸跑啊!
可谁想,这姑娘竟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又接着问了无影和宋嘉。
她真的!王淑玉简直要为她的执着落泪!
无影向来不给人面子,除非在夏槐和苌青那里他肯给好脸色,其他人那里,他乐意给才给,不乐意就随心所欲。
但这个宋嘉是怎么回事?王淑玉有些头疼,对方来的莫名其妙,谁知道那饼里有没有放毒药啊!这个宋嘉,实在不懂事!
再生气,王淑玉也不敢不管不问,连忙去叫夏槐。
等夏槐得知这件事往宋嘉那看时,只见那货正捏着饼子吃的正香,跟那姑娘有说有笑的。
夏槐心里一梗,随即脸一黑,破罐子破摔道:“甭管他!”这么一个四六不分的东西,毒死算了!
姑娘见宋嘉吃的香,心里忍不住美的冒泡:“公子,好吃吗?”
宋嘉三五口将饼子吃了,微微舒了口气:“不错,姑娘好手艺!”说完,这货直接拎着篮子就要关门。
姑娘一惊,连忙伸手阻止:“公子且慢!”
宋嘉微微皱眉:“怎么了?”
姑娘略有些窘迫:“那个,其实奴有事想要拜托公子.不知”
宋嘉大手一挥,豪爽道:“姑娘尽管说!”
这话透露的意思就是宋嘉愿意帮忙了,姑娘激动地小心脏怦怦跳,小手捏着裙摆,有些忸怩地说:“就是,奴家的哥哥受伤了,他不能在外面淋雨,可否请公子收留,让奴与哥哥进去躲一躲?”
宋嘉这货当即摇头,掷地有声道:“不行!”
姑娘惊呆了,她从没见过这般不给人面子的人。而且,宋嘉不是吃了她的饼吗?怎么还好意思拒绝?
有句话不是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吗?这人在江湖飘,怎么不懂规矩呢!
然而宋嘉就是不懂规矩,当即就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顺便朝姑娘喊道:“姑娘快回去吧,这雨挺大的,我看你能烙饼,应该有住的地方!”
姑娘看着紧紧关闭的门,心头凉了半截。
她怎么这么命苦呢?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没达成目的就算了,还把饼子搭进去了!不对!她的篮子!!!
宋嘉抿着嘴,一脸淡然地拎着篮子走到夏槐面前:“给,吃吧!还热乎着!”
夏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脑子被驴踢了?什么东西都敢接?这里面下毒没下毒你知道吗?真不怕毒死啊!”
宋嘉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他也不生气,反而摸着嘴唇掩饰笑意:“夏姑娘是在担心我吗?”
夏槐满头问号:“???我担心你?我是怕你引狼入室!”说完,她转身就往里走,实在不想看见对方那张蠢脸!
“这里面没有毒,所以我才敢吃。再说,白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况且,看着她吃瘪,你不开心吗?”
夏槐脚步一顿,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随即又急忙压平,转身挑眉:“你怎么知道没有毒,你学过?”
宋嘉拎着篮子往前走:“当然,论用毒,我敢称第一,无人称第二。”
听宋嘉如此臭屁,夏槐翻了个白眼,伸手道:“拿来!”
既然没有毒,那不吃白不吃啊!不得不说,宋嘉确实知道她的爽点,对头被坑,她自然高兴!
一篮子饼约莫七八个,竟然还是掺了白面烙的,夏槐心里想对方可真是下了大本钱,随即吃的更香了。
那姑娘就惨了,拎着篮子出去却空手而归,真真气死中年男人了。
“老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我们把他们全解决了!”
中年男人讳莫如深的眸子又暗了几分,伸手压了压:“莫急,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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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截胡
他们如今落脚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山洞,这山洞只能容纳四五个人,而他们一行却有十几个人,男人不能眼睁睁看手下受苦,所以必须要找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眼看周围就有房屋,凭什么不抢?
这酸雨不知还要下几天,地动也不知还会不会卷土重来,他不能不做两手准备。
夜幕降临,酸雨下的更凶,众人在屋里听着大雨,心里不住地庆幸提前找到容身之处。
若没有这些房屋,他们此时必定狼狈至极。
那酸雨正如夏槐所说,虽不至于令人当场死亡,却能潜移默化使人慢慢生病、机体变弱。
中年男人眼看手下人被淋的狼狈,终于忍不住了:“行了,收拾收拾,准备动手!”
虽然他的手下都穿上了蓑衣,可再淋几个时辰,只怕蓑衣都要废掉!到那时,酸雨腐蚀的便是他们的皮肤了!
即将走到房屋处时,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几个竹管,然后递给旁边的手下。
“待会离远点吹,那群人里有武艺高强的,别惊动他们。”顿了顿又叫住手下:“算了,绕过他们的房子。”
有时候人要懂得放弃,既然刚不过,那就认怂。反正他们主要目的是抢占一个房屋,至于那些恩怨,等捱过这场酸雨再说!
一行人如夜间夜猫般轻巧溜到一个房屋旁,其中两人拔开竹管,顺着窗户缝往里吹。
吹完后便静静凑耳倾听里面的声响,打算等人被撂倒再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一双蓝眸猛地出现在窗户处,正好与其中一人对视。
那人头目森然,当即一声尖叫破口而出。
“嗷!鬼啊!”
不远处的中年男人一惊,当即破口大骂:“废物!”连忙掩住头脸,冲过雨幕逃走。
“赶紧撤离!”
危急时刻,他们没有时刻团结的意识,直截了当撂下其余兄弟,头也不回地跑远。
而那人的尖叫声成功将其他房屋的流民唤醒,登时各个屋门被打开,露出乌泱泱一片人,个个手里拎着武器。
“?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
“我有点印象,这不是之前想借住的人吗?他们怎么在这?”
众人议论纷纷,眼神逐渐充斥对他们来意的怀疑。
那俩被落下的倒霉蛋终于醒悟过来,撒着脚丫子就朝远处跑去。
见他们二话不说就跑,长脑子的都知道他们有问题,当即有人大喊:“快,抓住他们!”
然而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嗖’地一下窜了出去,没一会儿,一人拎着一个小贼往地上一扔。
还未踏出房门的众人:“.”
郑大桥等人此时也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无影冷着脸踢了踢脚边的小贼:“这人有问题。”
夏槐走过来盯着远处那个房屋看了看,突然说:“郑大哥,你带两个人去那个屋里看看。”
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对面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呢?莫非他们
想到可怕的事情,众人立即慌了起来:“对对对,赶紧去看看,别出什么岔子了”
郑大桥动作飞快,领着俩兄弟利落将对面房门踹开,握着刀剑走进探查。不过几息便又探出头来,朝众人招手:“他们都晕倒了。”
“啥?昏倒了?全都晕了?”
“太可怕了,要是我们没发现,岂不是”
“话说这人怎么突然大喊起来的?他要是不喊,估计那些人就要没命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人家不喊下一个没命的就是你!”
“等等!那不是夏姑娘养的老虎吗?!”
“原来是岭花啊,你们说,是不是这打老虎给他们吓到了,这才.”
“哈哈哈,活该!干脆把那俩货扔给岭花当口粮吧!”
无辜躺枪的岭花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它堂堂稀有贵族白虎,会吃那等东西进口?真真是侮辱它!
无影拽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开始审讯:“哪来的?想做什么?”
那人闭口不言,无影也不恼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实在不想说的话,不如这条舌头也别要了。”
那人震惊地用手捂住嘴,想要逃,却被无影死死困住,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性。
夏槐眼睛一转,突然上前掰开对方的嘴,往他嘴里塞了个黑色的药丸。
“呜呜.”男人极力挣扎,等夏槐放开他,他连忙去扣嗓子眼,想把东西吐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男人冲夏槐嘶吼。
夏槐凉凉道:“吃的什么?自然是好东西。吃下这颗药,半个时辰后你会浑身又疼又痒、七窍流血,然后血肉腐烂,最终血尽而亡。”
男人欲哭无泪,嘴里大骂:“毒妇!我要杀了你!”只是还不等他站起,他的双腿便被宋嘉扔出的三枚飞刀打中,吃痛跪下。
宋嘉一向温和的脸上附着一层冰霜:“我劝你老实些,不然,我这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这两人都算不上暗卫,更算不上死士,稍微被人恐吓威胁,内心的防线便塌陷得七零八落。
见他这么惨,最初被老虎吓得失声导致行程败露的男人当即跪下磕头:“大侠!女侠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被迫服药的男人闻言大惊,愤恨地瞪着他:“你他娘有病,被下药的是老子,挨打的也是老子!”结果他还没喊饶命呢,这货竟然截胡!真是气煞他也!
夏槐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哦?你是个识相的,说吧。若说的好,我就放你一马。”
那人激动不已,当即把事情全抖露出去,最后满怀希冀地看着夏槐。
夏槐走到他面前,笑得十分温柔:“你真乖,这么乖的人,应该受到奖励才对.”
话音刚落,只见那男人头顶银光一闪,血液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正面冲击他兄弟一脸。
“唔”男人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捂住不断往外喷涌鲜血的脖子倒下:“为,为什么?”
夏槐冷漠扯了扯嘴唇:“连自己的主子都能背叛,那就没留下的必要。”
她虽然说了放过他,可却没有说明如何放。放他下地狱,不也是放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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