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女土匪还是你女土匪
包含郑家兄弟二人,他们只有十个人,而对方却有二三十人,个个手中握着大刀,刀尖儿沾血。
若是没见血的人,郑大桥还是有信心打赢对方,可这刀尖舔血的人,他真的有点怵。
这种危机时刻,没想到夏槐是最冷静的,她直接把瑞哥儿放在岭花背上,狠狠拍了岭花一巴掌:“先带瑞哥儿离开!”
随后,又迅速冲赶车的苌青道:“苌青,先带我娘她们跑!”
夏槐此时十分庆幸苌青和无影都跟过来了,甚至岭花也被带上,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办法是有,但有暴露自己的危险,她暂时还不想暴露。
“想走?没那么容易!”刀疤男当即冷眼飞去,挥舞着大刀疾奔而来,走近才发觉夏槐竟然姿色不错,当即猖狂地口不择言:“小娘子乖顺点,跟着爷,有爷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你一口喝的,怎么样?”说话还淫笑着摸着下巴,那眼神几欲让夏槐作呕。
事实上,夏槐真的吐了。虽然是干呕。
刀疤男笑容僵在脸上,下一息怒火中烧,握紧大刀便朝夏槐扔去:“不知死活的娘们,老子第一个办了你!”
夏槐又不是傻子,咋能傻呆呆站着被人砍?当即往旁边闪躲,避开大刀,顺手捡起握在手里,根本不给刀疤男逼逼赖赖的机会,拎着刀便朝刀疤男砍去。
刀疤男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血性,当即愣了一瞬,可他在死人堆儿练出来的直觉让他又飞快发起反攻,很快避开夏槐攻来的刀,顺手抽走旁边小弟手里的武器,与夏槐打斗起来。
无影与郑大桥等人自然不会傻呆呆看着,各自抽出武器开始与其他山匪打斗起来。
被苌青一鞭子抽动的马车嘶鸣一声,尥蹶子往前狂奔,吓得车厢里的周蕙娘等人尖叫连连。
周蕙娘扒拉着车厢门,嘴里大嚷:“小青,放婶子下去!”
苌青抿紧嘴,微微摇头:“不行,我答应夏姑娘了,必须把你们安全带走!”
周蕙娘急的都要哭了:“我要下去,我要救我槐儿!”
刘轻云吓得直哆嗦,但看周蕙娘一副要跳车的架势,只好哆嗦着从背后死死抱着周蕙娘:“嫂子,可不能啊,咱去了也没用啊”
周蕙娘不是不清楚这点,她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她不忍眼睁睁坐以待毙、生生看着闺女陷入生死局中。
“呜呜,我真没用,我要是有用,槐儿就不用这么”
看着周蕙娘捂着脸哭,刘轻云也忍不住了,两人抱在一起哭得痛彻心扉。
身后的王淑玉则目露复杂,她觉得人与人的差别真的好大。遇到这种山匪打劫的场面,夏槐能拎着刀跟山匪对抗,她却只能畏头缩尾。
可能有什么办法啊?她能不知死活地跳车去帮忙吗?显然不能,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夏槐这边显然杀红了眼,为首的刀疤男手上有几分真功夫,好在她练气这段时间武艺增进不少,虚晃一枪后,夏槐毫不留情地用刀砍飞刀疤男一只胳膊。
猛烈的痛意让刀疤男整张脸紧皱一起,怒吼道:“老子要砍死你!”说着便朝夏槐猛地扑过来,那神情分明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
夏槐心里冷哼一声,眼神一冷,一手握着大刀,另一只手却悄然从空间拿出一个药瓶。
在刀疤男距离她一丈远时,夏槐左手撒药粉,右手握刀迅速刺去。
药粉的刺激性使刀疤男下意识用手挡脸,下一刻胸口一痛,刀身独有的冰凉将他的胸口刺穿,刀疤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甘地倒在地上。
夏槐收起刀,看都没看刀疤男一眼,转身继续砍人。
这些人还不知道他们的老大死了,一个个跟疯了似的,两方人均杀红了眼。
恰在这时,远处突然冒出一队人马。
郑大桥一眼扫去,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好像是他们的同伙!”远远看去,那些人气质猥琐、探头探尾,手中还拿着参差不齐的武器,说他们不是山匪郑大桥都不信!
郑二桥一边疯狂削人的头发、砍人裤子,一边嘟囔:“晦气,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
结果对面与郑大桥等人打斗的人心里也在犯嘀咕,他们以为那群人是这些人的帮手,正在心里纠结要不要撤离。
远处,三蹦子激动地又是跳又是蹦的:“大哥大哥!瞧,那群人打起来了,我们不如捡漏吧!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过去!”
朱饶兴致缺缺地道:“不行,我今日看了黄历,不宜杀生.”还不等他说完,突然又被三蹦子打断:
“大哥!你瞧!那是不是女土匪!”
朱饶心头一跳:“什么女土匪?”他顺眼看去,瞧见夏槐那张俏丽的脸后,先是一惊而后便想拔腿就跑。
没办法,他做山匪也有不少年头,第一回惨遭滑铁卢就栽在这姑娘手里。
这哪里是仙女,分明是女土匪、煞神!
三蹦子却没有想跑的意思,他还惦记着先前被夏槐洗劫的东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大哥,要不咱等他们打累了,把咱的东珠抢回来吧!”
朱饶当即摆手:“你想作死别拉上我!”
三蹦子不死心:“那,那要不咱出手救一下?然后作为报答让那女土匪把东珠还给我们?”他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不仅能除去同行,还能要回东珠,简直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朱饶迷信,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妥当,但三蹦子的话也让他有些心动。毕竟那盒子东珠真的是极品,他好不容易才劫来的!
就这么一瞬间的心动与犹豫,三蹦子直接默认为他家大哥答应了,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这货还特别中二地大喊道:“姑娘,我来救你了!”
夏槐耳朵微微动了动,她觉得这声音略有些熟悉,还不等她侧头去看,郑二桥这货贱兮兮地嚷嚷:“哟,这不是那群傻子吗?”
大姨妈来访,又连轴转,很累。
第167章 钱是赚不完的
正与郑二桥缠斗的山匪误以为郑二桥在骂自己,他也是真被逼疯了,也不知这郑二桥是不是有病,打架就好好打,他非要先削掉人的头发,然后扒掉人的裤子,最后才补上一刀。
这他娘的不是存心恶心、侮辱人嘛!
这人又羞又气之下,也破罐子破摔了,光着腚嗷嗷着朝郑二桥砍去。
郑二桥贱兮兮的,一边灵活躲避,一边评头论足:“哎呀呀,你真羞人,竟然不穿裤子!”
“多久没洗澡了,呕,真丢人!”
“你这么小,怎么好意思大咧咧让人看呀!”
那人气得快哭了,一整个疯魔了,今儿他就算是死,也得把郑二桥这贱人砍死,不然他化成厉鬼都不会罢休!
与此同时,这群人总算意识到不对劲了。
“等等!大哥呢?”
“好像,好像死了”
“那群人什么来头,大哥都死了,咱们还要打吗?”
有一个犹豫,便带动所有人犹豫,他们的道德本就很低,此时大哥死了,他们也没有为刀疤男报仇雪恨的心思,当即挥舞着大刀撤离。
三蹦子刚带领小弟们冲过来,便见那群人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与郑二桥缠斗的男人被同伴拖走还在嗷嗷叫:“别拦我,我今儿要弄死他!”
三蹦子正要追过去,结果被夏槐阻止了:“算了,穷寇莫追。”
朱饶发觉手下都被三蹦子带走后,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害怕之中,黄历上可是写了,不能见血!
所以他连忙提着刀赶过来,好在那群人跑了,不然真见血了,他可怎么办啊!
夏槐自然知道这群人是来当帮手的,她也不是完全没良心,所以十分真诚地说了句谢谢,只是没想到三蹦子这货真不要脸,摊开手就问她要回那盒东珠。
夏槐脚步一顿,阴恻恻地转头道:“哦?想要东珠是吗?”她收回道谢,决定给这群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过河拆桥、见利忘义!
不多时,三蹦子与朱饶便被捆在地上打滚。而那些手下呢,他们的老大和一把手被抓了,他们又不是无情无义的山匪,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夏槐等人。
朱饶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三蹦子,我看你是个三傻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滚滚滚,以后别跟着老子!”
三蹦子委屈啊:“大哥,你怎么这样呢,这是我的错吗?分明你也心动了,怎么最后错处都算我身上?!”
根本不用夏槐出手,两人已经在地上你踢我我踢你,开始内讧了。
夏槐:“.”咋地,当她是傻子?
“行了,废话也不跟你们多说,身上有啥值钱的都拿出来!”
地上内讧的两人虎躯一震:“.”娘咧,他们这才是遇到真正的土匪了!
女土匪果然还是女土匪,指望她有心是不可能的!
最后的最后,朱饶身上的一百两银票和几个金锞子均被夏槐抢走了。
“行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自会江湖再见。”夏槐这个女土匪,大手一挥,与三蹦子等人挥别。
三蹦子与朱饶两人心里同时浮现同一个念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啥意思?该不是下次见还要打劫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不起,他们再见到这女土匪,定会第一时间拔腿就跑!哪怕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要跑!
夏槐与三蹦子等人挥别,这才寻了个方向去找周蕙娘她们。甩了甩手里的银票,听着这悦耳的声音,夏槐觉得三蹦子他们人还挺好,知道自己最近手头紧,特意给自己送钱呢!
好人三蹦子与朱饶纷纷打了个喷嚏。
三蹦子搓了搓胳膊,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里纳闷:“奇怪,这么热的天咋还能着凉呢!”
朱饶黑着一张脸,根本不想搭理三蹦子。这个大棒槌,分明他们可以绕过夏槐他们,偏偏上赶着去帮忙。帮就算了,还她娘倒贴了一百两!
不!不只是一百两。还有他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金锞子,起码有几两呢!
如果不是他们队伍没有赶人的习俗,朱饶真的很想给对方扔出去!爱去哪儿去哪儿,人都是为老大赚钱,他倒好,疯狂往外扔钱!
殊不知,三蹦子心里比谁都要心痛。但这次是自己的锅,就算心痛,他也不敢说话呀!
夏槐带着郑大桥与无影等人与周蕙娘他们汇合,还不等夏槐说什么呢,周蕙娘整个人从车厢里掉出来,步履蹒跚、磕磕绊绊地抱住夏槐:“槐儿,槐儿你没事儿吧?娘好怕啊”
夏槐下意识回抱住周蕙娘,发觉她娘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夏槐眼圈一红,心里泛起一股酸来。
“娘,别怕别怕,我没事的”
夏槐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周蕙娘的后背,安抚她娘的情绪。
哭了会儿,将情绪发泄完,周蕙娘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随之又猛然抬起头:“那伙人呢?给他们抓住没?”
郑大桥连忙道:“那个头目杀了,其他人跑了。这种抓是抓不住的,除非衙门下来剿匪”
但是可能吗?若是太平年代,倒是有几分可能。可这天灾尚未平息、山匪四窜,再加上天高皇帝远,衙门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呸!这群昏官!这群可恶的山匪!死了真真是活该!”刘轻云走过来,脸色极差。
周蕙娘哽住,这,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还骂什么?最后只能叹息一声:“算了算了,咱们没事就好”说完,周蕙娘猛然拉住夏槐的手,一脸认真地说:“槐儿,要不,要不咱别赚这钱了吧”
有命赚、没命花,她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夏槐有种‘果然如此’的心情,她握着周蕙娘的手,顿了顿说道:“好,以后你跟刘婶子他们在镇上卖,我们在这卖”
“不行!”周蕙娘连连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槐儿啊,钱是赚不完的,可要是没了命,赚再多又能咋?还不是花不了!顶多逢年过节烧些纸元宝去地府花!”
夏槐:“.”别说,她娘现在有几分幽默细胞呢
第168章 他们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吗?
大概是这件事给周蕙娘带来过大的冲击,所以无论夏槐如何安慰,周蕙娘都不愿出来摆摊。
夏槐想着刚到手的银票,将想要继续劝说的念头硬生生止住。
罢了,此时惊吓还未消散,暂且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几人怎么出城的又怎么回城,周蕙娘进了城理智又回笼,忍不住念叨:“哎哟,发了这么些面,没卖出去可咋整“
夏槐暗暗发笑,轻咳了一声才忍住:“娘,不如在街上卖完再回村里吧。”
周蕙娘眼神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那,那咱这定价该咋定?按照原价恐怕没啥人买吧?要是太低价,那岂不是要赔钱了?”
“娘,咱就按照原价卖,你别担心,我有法子!”
听闺女这样说,周蕙娘虽然心里依旧不踏实,但仍旧点了点头,嘴里下意识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郑大哥,待会在街上找个空地停下,我们把烧饼卖完再回去!”
“哎!”
此时,尚且不到晌午,虽说街上的摊贩不少,但不至于很拥挤,稍微挤一挤,还是能找个空地儿的。
那些摊贩见郑大桥等人高头马大、驾车骑马而来,下意识往往后退了退,其中几个摊贩老板还互相看了看对方,眼神里透露着惊恐的神色。
他们嘴唇不张合,但夏槐何许人也,细耳聆听下,还是能听到这些人嘀嘀咕咕:“老王,收保护费的换人了?”
“没,没有吧,我记得还是那群地痞流氓啊,这些人没见过啊.”
“嘶,这些人我咋看着比老狼那群人还邪乎”
郑大桥走上前,动了动大刀,那群人连忙又后退了几步,甚至有人想拔腿就跑,只是被自家摊位给绊住了脚,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其中一个大娘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随即飞快又压平了,确实是郑大桥这群人看着忒不像好人!
郑二桥满头雾水地往后看了看,这也没人啊,这群人咋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郑大桥瞥了他一眼,顺手将手里的大刀扔给郑二桥:“拿着!”随即朝那些商贩拱了拱手:“各位,麻烦腾个地儿。”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马车:“我们需要个摊位。”
大娘第一个应声,远远招了招手,很快有俩人跑过来,大娘手脚麻利地指挥两人将摊子搬到一旁,跟别的摊位紧紧挨着。
其余摊主也不是傻子,连忙紧跟其后,愣是给郑大桥他们腾出能摆两个摊子的空地儿。
郑大桥默了片刻,装看不到似的转头朝兄弟们挥了挥手,很快将摊位布置好。
夏槐顺手找了个木板,从马车里掏出纸和笔来,当然,明面上是从车厢里,实际还是从空间拿出来的。
见夏槐一言不合便低头奋笔疾书,郑二桥张了张嘴,刚想问什么,结果被他哥一把捂住了嘴巴。
远远悄摸关注他们的摊主心猛地一跳,立时移开视线。
什么来头啊,竟然连自己人都敢动手!
“槐儿,你写的啥?”
周蕙娘虽然认识几个字,但闺女写的这些,她有的就不大认识,但差不多能猜出来。
夏槐瞥了她娘一眼,心里却寻思着,往后扫盲班必须给自家老爹老娘扔进去!
夏槐顺手将纸板立在摊子旁,红唇微微翕动:“烧饼夹肉——八文,烧饼夹菜——六文,烧饼——五文,骨汤-三文。”
“这”周蕙娘有些迟疑地说:“槐儿,我,我咋觉得这要是写上面会没人来买啊”
夏槐神秘一笑,转而摇手道:“娘,你等着瞧吧!”说完,夏槐突然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叫卖:“卖烧饼夹菜咯,卖烧饼夹肉咯!全华亭县只此一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夏槐的声音清脆,听到人心里却让人觉得心头猛然放松,很快有人顺着声音挤过来。
夏槐连忙戳戳周蕙娘:“娘,赶紧把卤肉加热!”
周蕙娘愣愣地点点头,随即支起锅来,起火、加热,等卤肉特有的香味儿飘得满大街都能闻到。
刘轻云也帮忙揉面、打烧饼。
“哟呵,这烧饼咋卖的?”
“啥叫华亭县只此一家?我以前可没见过你们啊?”
夏槐笑得明媚,双手一拍,赞同地朝那人竖了个大拇指:“叔,还是你眼神好使呀!我们家确实今儿才来街上摆摊!”
那人一哽,恍然明白夏槐的只此一家是何意。
“呸!不就是烧饼嘛,烧饼谁没吃过!”
“竟然卖出5文钱的天价,这街上的烧饼,你看哪家敢这样张口?”
人群里大多数是文盲,所以这人的话刚出口,便有不少人纷纷斥责:
“人家烧饼卖一文,你卖五文,咋,你家烧饼用金子做的?”
“我看你们不是俺们华亭县的人吧?还敢来我们地盘上坑人,真有脸!”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真把我们当傻子啊!”
面对这些斥责、诋毁与谩骂,夏槐也不着急,只轻轻一笑,眉头一蹙,微微咬了咬牙:“哎呀,我骗你们干嘛呀!我是多傻还要坑你们?”
“是这样,我们在别处卖的确实是这个价。别问为啥,问就是我家烧饼好吃呀!绝对不坑蒙拐骗,不信你们买个!”
说完,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夏槐那张嘴嘚啵嘚的:“看着大伙这么热情的份上,我们决定临时推出两个套餐!”
“一个烧饼、一个烧饼夹菜和一碗骨汤,只要八文钱!给你们瞧瞧,我们的骨汤里面可是真的有肉的骨汤,汤头绝对浓郁!而且便宜六文钱呢!可不少了!”
“还有一种是给爱吃肉的人准备的,一个烧饼、一个烧饼夹肉和一碗骨汤只要十文钱!整整便宜六文!”
听完夏槐的介绍,当即有人忍不住心动的。
不论古今,人总是爱占便宜的。前有现代人为了要一个碗买一包方便面,后有古人为了便宜几文钱慷慨解囊!
夏槐根本不担心没人买,她只担心待会数钱会不会数到手抽筋。
等等,偏题了。
“好像确实便宜不少,不如买一个尝尝?”
“你傻啊,就俩烧饼一碗汤,听她胡扯,这汤里绝对没肉!”
“但是闻着还是蛮香的.”
“要买你买!反正我不买!”
而周围的摊贩已经傻掉了,有个大叔喃喃道:“他,他们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吗?”
第169章 我乐意当马屁精
先前那大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真是收保护费的,他们早就跟我们要钱了,还让我们腾什么地儿?”
其余人恍然大悟,好像是这样啊!
这边,夏槐见他们开始犹豫,只好再添一把火刺激他们慷慨解囊,朝周蕙娘眨了眨眼。
经过这段时日,周蕙娘早就跟闺女培养出来一些默契,当即打开卤肉上面的盖子,这香味儿分外霸道,不仅有肉的香,还有各种调料的香味儿陪衬,以至于围绕在摊子前的众百姓纷纷流口水。
“不行了,冤大头就冤大头吧,我去买个尝尝!”
“要一个烧饼夹肉套,套餐?”
这个词众人很陌生,但很神奇的,他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就那么几样一起买会便宜呗!
“我要烧饼夹菜那个!”
“能帮我多放点辣椒吗?”
随着众百姓慷慨解囊,夏槐听着一个个铜板接触钱盒子的声音,心里自然高兴,但她更高兴的是,她的好感值也在不停地蹭蹭往上冒。
上次出摊夏槐就发现了,尽管不是她亲自做出来的东西,但只要与她有关系,好感值就会增加!
就比如现在,只要有人夸赞烧饼好吃,她的积分就在增长。
虽然没有直接相关来的积分多,但总比没有强呀!
一个书生样的男子不停地摇头:“疯了疯了,这群人都疯了!”
摆摊大娘却目露艳羡,忍不住背着手凑着脑袋去看。
她旁边的摊主拉着她一个劲儿地问:“看到啥了?他家烧饼有啥不一样吗?”
大娘摇摇头:“没啥不一样,但是看着比较大,还有确实挺香的。”
那摊主撇撇嘴:“香有啥用,到手里估计就没两块肉!”
这时,一个妇人拉着小孩路过,嘴里欣喜不已:“呀,没想到这烧饼夹肉真放了不少肉,赚了!”
摊主:“.”打脸就打脸,能不能别来的这么快让他很没面子好不好!
大娘却眼睛滴溜溜一转,小跑着过去,没一会儿就跟周蕙娘他们混熟了,竟然还帮着递烧饼!
那摊主冷哼一声:“马屁精!”
两个时辰后,在周蕙娘清脆的吆喝声下,众人一步三回头地作鸟兽散。
“回吧回吧!放心回吧!已经没有面了!等明儿再来!”
夏槐:“.”娘耶,这知道是明白她娘说的是烧饼卖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让对方放心走呢!
待摊子边的百姓散开,周蕙娘才如同做贼似的拉住夏槐的手,一边拍着一边眯着眼乐:“槐儿啊,还是你聪明,不然咱这些面估计都要馊掉了!”
馊掉是不能馊掉的,哪怕是自家人消耗掉,也不能馊掉!她都想好了,如果真卖不出去,她直接低价卖了,总不能砸手里!
“娘,既然卖掉了,不如咱逛逛街吧!”夏槐抱着周蕙娘的胳膊晃了晃,周蕙娘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硬气她比你还硬气,但如果你温柔小意地跟她讲,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你!
夏槐早就摸清了周蕙娘的性子,所以一试一个准儿。
果不其然,周蕙娘只迟疑了会儿,转眼便答应了夏槐。
她想的很简单,本来她认为这批面和食材要浪费掉、亏钱,结果非但没有,还很有可能赚不少!
虽然没之前赚得多,但绝对是赚了,尽管她没有数。
俩人亲亲热热正要手挽手离开,结果被大娘叫住了。
大娘手里端着两个碗,脸上堆着笑,嘴里一边喊着:“蕙娘啊,来,喝点凉豆花甜甜嘴!”一边脚步生风,走的让人担忧下一秒会不会摔倒。
周蕙娘一转头,立时笑道:“花大娘,你,慢着点,我又不会煮熟了飞走!”
夏槐:“.”啥玩意,怎么一会儿功夫她娘都跟人这么熟络了?
周蕙娘毫不客气地递给夏槐一碗豆花,用眼神示意闺女快些喝,一边跟花大娘唠嗑:“花大娘,咱俩可说好了,明儿个你还得来给我帮忙呀!”
花大娘连连点头:“行,这事儿肯定的!”
夏槐喝完豆花默默将碗递给花大娘,结果手伸出去却拿不回来了,被花大娘紧紧抓在手里。
花大娘握着夏槐的手,仔细打量着夏槐的脸:“哟,瞧瞧这姑娘长得真俊,可有许配人家?”
眼看着闺女又被人惦记上,周蕙娘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忧愁,连忙将闺女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什么,花大娘咱们明儿个再见啊,我们这儿还有事,就先不唠了!”
她也没直说夏槐嫁过人、死了相公,主要被迫当寡妇的姑娘,尤其是年轻姑娘,大多不太如意。
周蕙娘存着让夏槐再嫁一次的心思,自然不能主动坏了闺女的名声。
在她看来,姑娘还是要嫁人,不然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她的想法固然没错,也是以为了闺女好为出发点。可夏槐一个现代人,她受过高等教育、接受了新时代的先进思想,自然与周蕙娘的思想不一,甚至觉得当个年轻寡妇没什么不好。
俩人的思想虽然不在一个层面,但很巧合的是,她俩都选择了不说。
这也从另个角度避免了两人闹僵关系。
“娘,花大娘怎么答应要来帮忙啊,是不是你许诺她什么好处了呀?”夏槐好奇问道。
周蕙娘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这才小声道:“还真没有,我就随口那么一说,结果她就答应了,但是我心里这么一想吧,确实有点奇怪,但是也没事儿,毕竟她没开口前我也不会问的!”
至于说花大娘提出什么比较离谱的要求?那还不简单,直接拒绝就是了!反正帮忙是她主动的,也没说一定要她汇报呀!
周蕙娘这边乐滋滋想着,花大娘那边却遇到了几个酸鸡。
“哟,花大娘好阔绰啊!我们一起摆摊这么久,可没见你对谁大方过,这可是两碗甜豆花,至少也要五六文吧?”
“啧啧,紧巴巴地跟着人屁股后面乱转,忙活了一通,还愣是搭进去俩碗豆花,你图啥呢?”
“图啥?我看她就是马屁精!上赶着捧人家臭脚!我呸!”
花大娘脸上的菊花褶子立时展平,微微抬起肉乎乎的下巴。冷笑着说:“我就是马屁精!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当啊!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好,我呸!”
说完,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径直走回摊子。
第170章 哟,这么巧呢!
“这,这人怕不是疯了!”
“真是好笑!难不成我还羡慕她?真是拿根鸡毛当令箭,捧着粪土说真香!”
“行了行了,咱们回去吧,理她干嘛?”
唯有花大娘狠狠翻了个白眼,孰对孰错,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好说道的!
这两方人如何闹起暂且不提,只说夏槐等人此时已经逛疯魔了。
准确的说,是夏槐母女俩买疯了。
路摊上的东西比店里的便宜,所以这俩人一路逛一路买,差点装不下一个车厢!
所以说,永远不要小觑女人的购物天赋,这是与天俱来的,是不分时代、年龄的!
俩人走到一个首饰摊位上,见周蕙娘恋恋不舍地摸着其中一个银簪,夏槐不由道:“娘,喜欢就买下吧!”
周蕙娘嗔了夏槐一眼,又留恋地摸了摸:“什么啊,就算是买也是给你买,但是现在手头有点紧,再等等吧.”
夏槐一顿,这才猛地一拍脑门:“娘,差点忘了,我先前买过两个木簪,可好看了,咱俩正好一人一个!”说着,夏槐从怀里,其实是从空间拿出那俩簪子。
“喏,娘,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周蕙娘顺手接到手里,垂头仔细端详,只见这木簪无论从形状还是色彩,从质量还是从手感,无一不让人满意。
“这得多少钱啊,看着雕工还挺细致的!”
夏槐见周蕙娘喜欢,忍不住小小得意,拿手比了个数字:“八十文一个!”
周蕙娘手一顿,刚想说好贵,但转眼想到这木簪的质量,顿时释怀了些:“确实值这个价钱.”但是吧,她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突然,夏槐那张俏脸猛然放大在周蕙娘眼前,蓦然笑得十分狡黠,如同偷到糖吃的小孩儿似的:“娘,这木簪制作的可巧妙了,不信你看”话音一落,夏槐拨动木簪的一头,随后她抬起头,如愿以偿看到她娘张大的嘴巴。
周蕙娘指着木簪,一脸震惊:“这,这竟然”缓了口气,周蕙娘突然眼睛亮亮的一把夺过木簪,抱在怀里:“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就拿着了。”
然后左顾右盼了会儿,嘴里飞快催促道:“走走走,别逛了。”一副得到至宝害怕被别人抢走的模样。
夏槐:“.”大可不必。
但她还是被周蕙娘拉走了,走之前,那摊主看她们的眼神简直了,就像是看白嫖的客人似的。
也是,你搁这摸摸这碰碰那,整个摊位的东西都快被你摸了个遍,结果就这样走了?负心汉都没周蕙娘母女俩变心快的!
一行人很快坐上车,朝着长林村行驶。
此时,贾叔正与一群不请自来的人说话。
“哟,听村长说你们也是刚来吧?这怎么都盖上房子了,家里有金山呐?”
“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这块儿地转手给我们吧!这样,我们也不占你们的便宜,多给你们十两银子,成不?”
虽说对方说的是问句,但其实隐隐有强势的意味。
贾鑫总是笑呵呵的,无论对方说什么,他只笑笑,也不反驳,也不点头。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对方忍不住急眼了:“嘿!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呐!”说着他就撸起了袖子,正打算干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见贾鑫双眼一亮,激动地上前:
“夏姑娘,你们回来了!”
夏槐从马车上轻盈地跳下来,闻言挑眉:“贾叔。”
声音刚落下,之前那人身形一僵,刚想偷溜走,结果被似笑非笑的声音叫住:“哟,这么巧呢!”
三蹦子登时欲哭无泪,他是不是今年流年不利,怎么总是遇见这女土匪!
似乎要呼应他内心的哀嚎,夏槐欠欠地凑到他旁边,狡黠地说:“哟,又想给我捐钱呢?”
三蹦子怒极,转身大声拒绝:“不!我只是来这里转转,谁知道你在这儿啊!”刚硬气了两句话,三蹦子便讷讷地压低了声音:“不,不是,那,那什么,我先回去了,老大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夏槐也没揭破他,只摸着下巴看着三蹦子落荒而逃的背影沉思。
“他,他怎么在这儿?”周蕙娘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夏槐。
夏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周蕙娘说具体,于是把三蹦子如何帮忙又如何打劫自己再如何被自己打劫的事儿跟周蕙娘嘚啵嘚了一番。
周蕙娘听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朝夏槐竖了个大拇指,这是她跟闺女学的,刚开始还不懂,后来慢慢就咂摸出意味了。
“槐儿,还是你牛。”
别问,问就是,这个词儿也是跟夏槐学的!
夏槐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确实,她也觉得自己挺牛的!这几次太顺了,导致她都有点期待有人打劫她了!来一个,她收一个,来一对,她收一双!
“娘,我饿了。”夏槐摸摸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周蕙娘。
“行,娘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周蕙娘不怕孩子嗷嗷待哺,就怕孩子宁可饿着肚子也不舍得喊娘!
这声娘喊得她心里乐滋滋的,真开心呐,她家乖闺女还需要她呢!她还是有用滴!
差不多到晚上的时候,夏大山三人才赶着骡车回来。
一群小家伙嗷嗷地叫着,围着骡车凑热闹:
“爹,爹你回来啦!”
“爹,桃花村好玩吗?”
狗蛋也走到骡车跟前,他没说话,但是伸手搀扶了一把张大木。
他这么小,能有多大力气?主要是这个态度,让张大木受宠若惊。
没发生天灾之前,狗蛋追鸡撵狗、暴躁顽戾,对他这个叔叔视若无睹、毫无尊重之味!
张大木也不善言辞,于是,他用粗粝的大手揉了揉狗蛋的头,嘴里干巴巴地说了句:“狗蛋乖。”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狗蛋:“给,吃!”
狗蛋惊喜地瞪大双眼,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收获,本想直接抓在手里,但顿了顿,竟然又缩回了手:“给,给我吗?”
张大木咧嘴一笑,指着夏大山他们说:“对,你们都有,这是你的!”
夏大山那边正讨论这件事,闻言点了点头:“狗蛋放心吃,不够吃,这里还有!”
第171章 长眼否?
狗蛋这才放心地点头接过,小嘴飞快地说了声‘谢谢’,抓起油纸包就跑了。
张大木愣了愣,站在原地不由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狗蛋,确实挺乖的嘛!
一群人聚在一块,苌青忍不住问:“夏大叔,你们应上短工了吗?”
还不等夏大山回话,苌茂丰直接给了苌青一巴掌:“长眼否?”
苌青连忙护住脑袋,嘴里忙不迭叫着:“长了长了!”
夏大山他们若是没应上,只怕早就回来了,但他们天黑才回,脸上又带着笑,怀里又揣着吃的,以上种种,自然能推出结果来。
两方人互相将白天发生的事各自讲讲,夏大山听到夏槐他们遇上山匪时,差点没蹦起来冲出去把山匪掘地三尺。好在被王铁牛按住了。
“这群混蛋,早晚朝廷把他们剿了!”
周慧娘此时已经不是先前焦急的她了,当即拉着夏大山的胳膊劝:“孩他爹,别这么急,那些人的头目被你闺女弄死了,放心好了,他们啊,再成不了气候!”
她可是听闺女说了,那群人听说他们老大死了,半点没有伤心的意思,这种没有组织没有纪律还没有心的人,你能指望他捅破天?
然而夏大山他们的注意偏了,被闺女的血腥暴力惊呆了。
虽然知道夏槐身上带点功夫、性子也说一不二、对外冷血,可也没听说杀人如切瓜砍菜似的啊!
只惊讶了一会儿,夏大山连忙收起脸上浮夸的表情,他不想让闺女伤心。本来遇到紧急情况没有人挺身而出就够凄惨了,还要道德绑架闺女杀人吗?
这种时候了,不是你杀对方,就是对方杀你。上升到道德,那就太圣母了!
很快,轮到夏大山说在桃花村的见闻,然后这次换周慧娘红脸了:“这,这桃花村的村长不像是好鸟!孩他爹啊,这到时候能给发工钱嘛?”
夏大山果断点头:“准能!盖财神庙的主意是马老爷出的,钱也是他找人发,桃花村的村长只是牵个线招人罢了!”
周慧娘这才拍着胸口,长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咱这两边没了进项就不好了”
说到这,夏槐突然开口:“爹娘,我觉得摆摊这个钱不能不赚,咱还是能赚的!”
周慧娘下意识点头,以为夏槐指的是在城内摆摊,点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急忙疯狂摇头:“不行!槐儿,你听娘的,咱不赚那个钱!”
赚钱容易赚命难,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所以说,有时候闺女太有本事了也操心啊,因为能者多劳,也容易最先受到伤害的波及。
见夏槐一脸便秘样儿,夏大山抿了抿嘴,说道:“不如这样,你们看行不行”
“咱们也别卖那些花里胡哨的了,直接卖烧饼和大骨汤,反正大棒骨也不贵,随便煮煮就很香,这活儿也不需要多么好的厨艺,直接让大桥他们过去就行。”
周蕙娘心神一动,突然又垮起了脸:“不行啊,烧饼呢?虽然打烧饼简单,但大桥他们可不会啊!”
郑二桥不服了,当即梗着脖子嚷嚷:“不就是打烧饼嘛,谁还不会.啊!”
郑大桥直接给弟弟一巴掌,用暴力使其闭嘴:“大人说话,小孩闭嘴。”
郑二桥:“.”啷个见过28岁的小孩?
夏大山笑着说:“孩子他娘,你忘了?咱可以提前把烧饼做出来啊,反正是卖给那些流民,到时候热热就行了,就算不是热的,那也比他们的干粮强,指定有人买的!”
周蕙娘眼神一亮,忍不住朝夏大山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大山!”
夏大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害,这没啥”男人的思维本来就跟女人不同。
虽说女人比较细致,但有些事、有些点子,反而是头脑简单、粗心大意的人能想到。
夏槐两手一合,拍板道:“行,那就按照我爹说的那样!这件事就交给郑大哥他们,郑大哥,以后赚来的钱给你分一半儿!”毕竟人家可是面临生命安全给他们摆摊!
郑大桥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这有啥,都是一家人,不用讲这些!”说完,郑大桥内心有些心虚,眼神悄咪咪地瞄了一眼夏槐。
既希望夏槐能读懂他内心的潜台词,又怕他这隐秘的小秘密被人知晓。
然而夏槐这人,对感情一事不加考虑,当即道:“行,到时候郑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们说!”
双方商量好这事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憩处,夏槐这一天累的不行,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灵上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每一次她杀完人,内心都无比煎熬。
她知道在这样的时代不需要有道德上的压力,可是夏槐是现代人,来自21世纪、受到过高等教育以及法治理念熏陶的根正苗红的人,她无法坦然接受自己随手便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当然,那人该死,所以她果断下了杀心。
往前,旁人出现坏的念头,想要陷害、伤害她,夏槐并没有狠心杀害,只是给对方一些教训。
不是她善良,而是她内心的枷锁捆绑着她。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内心有一套自己的设定与打算。
熟善熟恶,其实人是复杂的,并不能一概而论、轻易定义。
你说一个人好,不代表那个人没有恶的一面,你说一个人坏,也不代表他没有变好的一日。
就比如,小时候学习好、聪明伶俐的人长大却摆烂、一事无成,参考伤仲永。而小时候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长大反而懂事,开始奋发图强。
这些事这些人往往使人唏嘘不已,可你能说他们不配吗?坏人有变好的资格,没人能阻止。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当然,前提是没有真正伤害到她,或者说,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
劝服自己后,夏槐的内心总算松了口气。
她不能被这些负面的情绪压倒,她要一直往前,并不能掉下深渊!
第172章 你家那些小子呢?
而夏大山也在跟周蕙娘说事儿。
“蕙娘,咱们往后可得对闺女好点,槐儿,哎,她实在太辛苦了.”
周蕙娘毫不犹豫给夏大山一拳:“这还要你说?那是你闺女不是我闺女吗?真是!”
夏大山当即搂着周蕙娘小声哄着:“好啦好啦,这次是我的错,原谅我吧!”
他可不是王铁牛那个棒槌,女人嘛,该哄还是要哄的,不然到时候媳妇儿气跑怎么办?
周蕙娘吓得一把将他推出去,然后狠狠捶了夏大山几拳:“干啥?你疯了是不是?让人看见,我这张老脸还怎么露出去?”
夏大山的重点是:“你哪里老了?还年轻着呢!”说着,夏大山还掐了一把周蕙娘的脸。
好在此时夜色浓厚,不然周蕙娘真是被夏大山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到了。她一向知道夏大山与旁人不同,他不像村里那些男人似的,对女人吆五喝六、木无尊重。
夏大山平日很尊重她,她不懂尊重这个词,但是夏大山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别的男人觉得灶房是肮脏的地儿,他不会这样觉得,反而还时不时去灶房给她打下手,一来二往的,夏大山也练出一手好厨艺,比不上大酒楼的大厨,好歹也比一些女人强。
可往常的夏大山也不会这般周蕙娘在黑夜里嗔了夏大山一眼,她觉得,相公跟闺女学坏了!
第二日,夏槐与周蕙娘他们去了街上,而郑大桥一行人却再次出了城。
刚到大街上,花大娘便笑着冲周蕙娘挥舞双臂:“蕙娘,来啦?”
周蕙娘也不觉得尴尬,当即也伸出一只胳膊大喊:“花大娘,你这么早呢!”
花大娘乐呵呵地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喏,那是你们的位置,给你们留着呢!”
“我家就在街上,所以天不亮我就在这儿了!”按理说,家离得近可以晚点去,但架不住这些摊主勤快啊,整日比鸡打鸣还早,卷的她不得不早起来摊位上打哈欠。
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捍卫摊位嘛!
周蕙娘抬头一看,可不是嘛!花大娘旁边那个位置老空旷了,顿时,周蕙娘感动地拉着花大娘的手:“哎哟,花大娘,你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哟!”
身后几步远的夏槐顿了顿,她怎么觉得这话些微有些熟悉呢?在哪儿听过呢?
还不等夏槐想出,便听花大娘旁边那个摊主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嘟囔着:
“真不要脸!分明那个位置压根没人抢,多大的脸,还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这话说的声音小,一行人里只有夏槐这个手握金手指的人听得到,周蕙娘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下一息便被花大娘拉住:“甭理他,他这人有个爱往地上吐的毛病,邋遢人!”
周蕙娘深有同感地点头:“可不是,这附近都是卖吃食的,这被人看到多埋汰啊”还好时辰尚早,街上除了摊主还是摊主,不然她真担心会影响她家生意!
突然,花大娘朝左右张望了一番,略有些失望地问:“蕙娘啊,你家那些小子们呢?”
周蕙娘愣了愣才明白花大娘问的是郑大桥他们:“他们呐,他们有事,出城去了!”
花大娘顿时有些着急,想说什么却又憋回去了,忍不住问:“那他们啥时候回来呐?”
“这可说不准呢,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儿吗?”周蕙娘心想,莫不是这么快就要开口找他们帮忙了?可帮忙也是找她吧,找郑大桥他们干啥呢?
花大娘张了张嘴,最后摇了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周蕙娘见她不说,她也没问,反正若真着急,花大娘肯定会问的!
从早到下午约莫两三点时,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周蕙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拍了拍花大娘的肩膀:“花大娘,你想什么呢?别想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花大娘回神,刚动了动嘴皮子,忽听到远处一阵喧哗,她脸色一变,连忙推着周蕙娘焦急说道:“蕙娘你快走!”
周蕙娘满头雾水:“咋了这是?”昨儿刚说好要跟我成为要好的姐妹花,转眼就变卦?老天爷的脸色都没你变得快!
啐!狗女人,坏得很!
花大娘可不知周蕙娘在想什么,只看到她一直不动弹,忍不住上手又推她:“听我的,赶紧走!”
“哟,花大娘,这是在演大戏呢?”
一个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男声传来,周蕙娘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顺声看去,只见一身短褂打扮、神情轻浮、脸色凶狠的壮年男人慢悠悠晃过来。
花大娘脸色一白,连忙往后退了退,脸上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老,老狼你怎么来了”
老狼脸色一变,扬声道:“咋,这条道儿爷不能来了是吗?”
花大娘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当然可以”突然,花大娘像是发现什么,直接将周蕙娘往她这儿拉了拉。
她的目的是怕周蕙娘惹到老狼,然后被老狼欺负,可她不知道的是,周蕙娘身后是夏槐,这一拉,倒是将周蕙娘拉到跟前了,却把夏槐赤裸裸地暴露在老狼跟前。
花大娘心一惊,刚张开嘴,就见老狼贼眼一亮,猥琐着搓着手上前,伸手就要摸夏槐的脸:“哟,瞧这水灵的姑娘,来让爷怜惜怜惜。”
夏槐眼神一冷,当即抓住老狼的胳膊往后一拽,一个巧劲儿将其撂倒在地。
不等老狼挣扎,夏槐直接伸手扼住老狼的后脖颈,怒声呵斥道:“还敢不敢摸了?”
老狼忍不住呼痛,他一向猖狂惯了,哪能就此罢休,嘴里不断往外冒着脏话:“你他娘的小娘皮,给你脸了,赶紧放开老子,否则给你卖到窑子里,到时千人骑万人踏,有你好受的!”
夏槐人狠话不多,直接一个手刀将这货砍到,随后将其胳膊往后狠狠一掰,只听一声‘咔嚓’,有骨头断裂的声响。
原本脖子被砍错位的老狼垂死挣扎般动了动,没两息间便气若游丝地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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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这样的生意多来几单就好了
一旁的花大娘嘴张的能吞下一颗鸡蛋,她怎么也想不通,夏槐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是怎么把老狼这个膘肥体壮的壮汉撂倒的。
莫非,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现在流行这样婶儿的姑娘?
不中不中,改天她必须回娘家探探消息,身为一个生意人,绝对不能不与时俱进!
此时,夏槐笑得十分邪气,她将老狼的脖子扭向自己这边,伸手拍了拍老狼的脸,幽幽道:“不是要我好受吗?来呀~”
老狼此时眼里再没有不屑与轻视,反而被浓重的恐惧与慌乱代替。他嘴唇嗫嚅着,似乎挣扎着想说什么。
夏槐表情浮夸地贴在他耳边,掏了掏自己耳朵道:“啥?你大声点儿,我听不到!”
如此来回几次,老狼彻底没了脾气,了无生息地躺在地上,开始摆大烂。
“娘,去拿副绳子去!”
周蕙娘‘啊’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去拿绳子,唯有花大娘壮胆问了一句:“夏姑娘,干啥要拿绳子勒?”
夏槐伸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老狼:“这种人,不送到衙门,难道要留着过年吗?”
虽然不知道送衙门和过年有啥关系,但花大娘还是惊呼一声,正要说什么,结果地上的老狼犹如垂死梦中惊坐起般幽幽道:“快,送我去,我要去衙门!”
事出反常必有妖,夏槐看向花大娘,花大娘连忙凑到夏槐耳边说:“他在衙门有关系!你送过去,衙门绝对立马给放出来!”
夏槐目露复杂地看了老狼一眼:“这样啊,那…”
老狼以为夏槐打算直接放了自己,面部表情刚放松一些,结果便听到身旁的女杀神幽幽道:“那干脆直接杀了吧。”
语气平静地犹如在说“那就吃饭吧”那样简单,不仅老狼傻眼,花大娘也傻了,她还拽了拽周蕙娘,小声问:“蕙娘,你家小槐刚刚说了啥?”
周蕙娘面色平淡地说:“她说杀了对方。”
???
花大娘确定了,这俩人都有毛病!她绝不相信自己有毛病!
老狼见夏槐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走的很慢,就像是在潜移默化地破坏老狼的防线,直到他崩溃为止。
“别别别,别杀我!女侠,女侠别杀我!我错了,我真错了!”
夏槐将匕首抵在老狼脖子前,冷声问:“错了?你错哪了?”
老狼大脑极速运转,最后道:“我,我错在不该威胁你,不该乱说话!”
其实他内心怄得很,以往他是威胁人的那个,逗弄别人就像猫逗老鼠,一朝身份转换,他真有些接受不了。
但受不了又怎样,他没人能打,眼看着小命不保,他只能认怂。
刚开始他也不信一个姑娘,看着还很柔弱无助的姑娘,竟然能把他打趴!
直到他趴在地上,疼痛感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才认清现实。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不逼到绝路上,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潜能!
比如,原来他也能说这种怂话啊!
夏槐单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点原因.”
老狼:“.”太过分了吧!他当老大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行了,废话不跟你多说,掏银子吧!”夏槐手中的匕首往老狼脖子边深入一点,随即目露凶光。
此时此景,夏槐觉得自己好似化身为专门打家劫舍的女土匪,两人的身份完全调换了个遍儿!
老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下意识捂住大腿,夏槐顺着看去,立时眼冒精光:“行呀,挺识相!”说着,便从老狼的腰间取下钱袋,用手掂量掂量,还挺沉。
老狼: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
他分明是想捂住不让钱袋被夏槐取走,怎么偏偏
“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我今儿就放过你.”不等老狼放松,夏槐接着冷声道:“若你想耍什么花招,呵呵,那且等着”狠话还没放完,便听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她顺势看去,原来是郑大桥等人。
郑二桥遥遥在先,拍马那个狠劲儿,夏槐下意识为马尊贵的臀部感到忧伤。
“嫂子,我来解救你了!”郑二桥说着,竟直接从马上飞身而来,手握长剑,径直往老狼身上刺
老狼目眦欲裂般用双手护住头部,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来,反倒觉得头顶有些凉飕飕的。
老狼悄摸放下双手,滑稽地左看看右看看,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没真的给他一刀。
突然,花大娘惊呼一声:“老狼,你,你的头发!”
古代,头发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极其珍贵、隐私的,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头发遭到破坏,绝对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老狼一听,连忙用两只手往头上摸去,然后摸到了他光秃秃的头皮
默了几息,老狼突然嗷嗷着站起来,也顾不上身体被夏槐摧残的疼痛,脖子错骨的疼也被他忽视。
只见老狼疯狂地跑向郑二桥,面目狰狞地大喊大叫:“你赔我头发!啊,老子跟你拼了!”
郑二桥撇了撇嘴:“切,不就是薅了你几根头发嘛,再长不就得了?!还有!你敢欺负我嫂子,我才要跟你拼了!”说着,他握着剑,就要往老狼裤子边缘挑。
身后的郑大桥眉心一跳,连忙大吼:“二桥,住手!”这混小子,之前就算了,现在又不是多紧急的时刻,哪能让二桥这般乱做事。
再说,夏槐还站在旁边呢,任由郑二桥挑别人裤子,岂不是有伤风化!
郑二桥撇了撇嘴,不大情愿地收回手,嘴里嘟囔着:“真不幸,你见识不了我的三绝了!”
老狼并不想知道所谓‘三绝’为何,他此时沉浸在极大的愤怒中,只想把郑二桥这个混蛋弄死,结果人还没到跟前,就被郑二桥轻飘飘的一剑扔了出去。
夏槐惊讶地看着郑二桥:“二桥,你这么厉害啊!”她先前只知道郑二桥力气大一些、跑得快一些,没想到这人还能从马上飞下来呢!
郑二桥臭屁地撩了撩头发,一句‘那必须的’还没出口,便被郑大桥狠狠拍了一巴掌:“行了,别乱搞事!”
“夏姑娘,你没事儿吧?”
夏槐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钱袋:“没事呀,我觉得吧,这样的生意再来几单,咱就有钱盖石头房了!”
第174章 隔壁老汪有心事
躺在地上的老狼闻言脸黑的像碳,那股由于愤怒而产生的勇气当即如泡沫般粉碎。
理智回笼,他才意识到郑大桥身后竟然还有七八个人,个个膘肥体壮、虎背熊腰,让人看着不由心惊。
而他呢,他今儿本就是吃完饭随便转转,原意是想捞点油水,然后逞逞威风,所以身后就跟着俩三小跟班。
这小跟班弱的跟豆芽菜似的,胆子还比老鼠小,刚刚夏槐那一手露出,那三货跑得比兔子还快!甚至有个摔倒了,直接爬着走了!
给老狼气得,他决定了,等他回去,一定要把那些没用的人扔掉!整天除了拍马溜须以及狐假虎威,还能干啥?!
确定夏槐没事,郑大桥这才黑着一张脸冲着老狼道:“别以为就你有人罩着,我们在华亭县也是有认识的人的!不说一呼百应,但也差不多了,这次看在夏姑娘的面子上饶了你,要是有下次,当心你的小命!”
这话若是夏槐说,老狼不一定相信,但若是郑大桥说,他指定信。
郑大桥这人身上有血气,一看就是沾过人命的!
老狼虽然叫老狼,但其实本人没有多么残忍,只是有一颗狼子野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付出,这才有了这样的绰号。
实际上,他做过最狠的事,也不过是将对方的手砍掉、腿打折。至于人命,他可没这个胆子!
处理好老狼,夏槐这才朝郑大桥道谢:“郑大哥,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郑大桥自然不信这话,如果夏槐真处理不好,那刚刚他看到的就不是老狼躺在地上,而是夏槐他们躺在地上了。
即便知道夏槐是客套话,可郑大桥仍旧很受用,谁不喜欢温温柔柔的姑娘轻柔地跟你说话呢?还是夸自己的!
虽然,他下意识将夏槐残暴的一面忽略掉了。
“害,没事儿,我也没帮上啥忙这样吧,虽然那小子刚刚答应的挺好,但为了防止他们再来捣乱,往后你们来摆摊,直接把剩下那几个兄弟带上!”
周蕙娘摇了摇头:“这可不成,你那些兄弟是要去镖局上工的,怎么能来帮我们呢?!况且,本来咱就说好了,让你那些兄弟轮流帮忙出城摆摊,这要再来帮我们的忙,岂不是很累?”
夏槐倒是微微点头:“也不是不可以,但不需要这么多,来四五个就行,也不让他们白来,工钱还是按照原来那样。郑大哥,你觉得如何?”
郑大桥是想拒绝的,但想到往日夏槐的态度,于是他摇头的动作顿了顿,改成了点头:“行,那就这样!”
一行人刚要走,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道:“那个,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夏槐微微转头,只见是一个中年大叔,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略有些局促不安地望着夏槐。
夏槐的记性不错,但这大叔实在过于平庸,以至于扔到人海里,夏槐都不一定能扒拉出来。
似乎看出夏槐的迟疑,大叔嗫嚅着说:“我,我是卖烧饼的,之前你吃过我家烧饼.”
郑二桥当即站出来:“咋?吃你家几个烧饼咋了?又没给你家吃空!”他以为夏槐吃什么烧饼没给钱。
夏槐恍然大悟:“大叔,是你啊!怎么了?”边说,夏槐边往大叔这边走。
大叔犹豫了会儿,这才咬牙道:“姑娘,我昨天就发现了,你家是卖烧饼夹菜和烧饼夹肉对吧?”
见夏槐点头,大叔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是这样,我,我昨天买了一个尝了尝,你家做的确实好吃.我看你家的烧饼跟我做的差不多大,然,然后味道也差不多”
不等他说完,郑二桥这货又忍不住跳出来:“难不成你还想说夏姑娘学你?我呸!多大的脸啊!”
大叔脸顿时黑了,应该是臊的,但是他面皮厚且黑,脸红了也只是更黑罢了。
双手剧烈地挥舞着:“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眼看大叔要被郑二桥逼哭,夏槐忍不住摇了摇头,把郑二桥推到一旁:“没事大叔,你慢慢说!”
大叔这才缓了口气:“我,我的意思是,我家的烧饼可以便宜卖给你,如,如果你需要的话.”
夏槐福至心灵,当即想起之前对烧饼大叔生意惨淡的疑虑。
“大叔,我看你家烧饼挺好的,摊位的位置也不错,为什么生意这么冷清呢?”
大叔脸一白,嘴唇张合了一下,才缓缓说:“我,其,其实.”最后叹了口气,垂着头说:“算了算了,是我太唐突了”
大叔满腹心事地转身要走,结果被身后清脆的声音叫住:“我们可以买下你家的烧饼,但是这个价格确实要好好商量商量。”
刘轻云下意识拉住夏槐,低促地说:“小槐啊,咱自家买了粮食,没必要买他们家烧饼吧?”她想的很简单,自家自己打烧饼,肯定比买别人家的便宜啊!
夏槐笑而不语,轻轻拿下刘轻云拉着她的手,往大叔身旁走。
花大娘是个懂眼色的,当即弯腰擦了擦自家摊位的桌子,招呼两人坐下谈话,她转身端来了两碗豆花。
夏槐也没客气,向花大娘道了谢,这才一边喝着豆花,一边与大叔聊天:“大叔,你怎么称呼?”
大叔略有些局促用手将豆花往桌子中间推了推,闷声道:“我,我叫汪林,姑娘叫我老汪就行。”
“汪叔,既然你不想说摊位为何生意不好,我呢,也不勉强,但是这个烧饼,你原本是卖1文钱一个,买十个送一个对不?”
汪林点头:“对,如果姑娘能买下我摊位的烧饼,这个价钱我可以再给你压低一些。”
望着汪林脸上的疲惫与愁苦,夏槐真的愈发好奇,为什么汪林的摊位生意不好呢?
还有,分明他卖的烧饼又大又好吃,大家为什么不愿意买呢?
也不是不买,只是很少人去买。
但这涉及人家的隐私,旁人不乐意说,她也不会没眼色地一个劲儿问。
我能坚持上班很忙的情况下还要努力挤时间写文,绝对不是为了赚钱,因为很多时候连最低档榜单都爬不上,我付出的时间与精力和得到的成果一点不成正比,我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嗯嗯对我就是圣母,我不赚钱我想咋写我咋写,不爱看别看,看了还低分评价,有几个支持正版的?每天看订阅看包月我都能看得出来,有什么资格说我呢?本来心情很好然后还来破坏我的好心情。人在做天在看,喜欢看啥样的就去找自己喜欢的,何必在不喜欢的东西上浪费时间?就这样吧,上班很累的,我忙着生活忙着赚钱忙着让自己充实开心起来,以后这种事我也不说了,爱咋咋。(不是针对昨天评分的读者,只是想到了很多之前的评论,大家都说主角圣母,我实在不知说啥,可能大家都想看给主角或者主角相关者一点不痛快就要对方死的那种,对不起,我写不来,我知道自己写的很差劲,不爱看就别看了,这样的评论再多一些,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为爱发电真的很难,尤其是上班很忙碌的情况下..)
第175章 人美心善夏姑娘
“汪叔,价钱不需要往下压,我看你卖的烧饼用的都是麦子粉吧?”
见汪林点头,夏槐又道:“若全是麦子粉,其实你是赚不了太多钱的.”
汪林苦笑一声:“勉强糊口。”
“汪叔,既然你尝过我家的烧饼,自然能吃出不同来。我们家烧饼口感较于麦子粉略微粗糙,但并不拉嗓子,且又多了几分香味儿。”
“主要是因为,我家的烧饼用的不仅仅是麦子粉,还有别的杂粮粉,所以才会口感更丰富。”
“因此,我这里希望你也按照我们家烧饼的做法来提供烧饼,价钱就按照一文钱一个,也不必买十个送一个,你就每天为我家提供五百个烧饼就好。”
汪林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话都说不囫囵了:“真,真的吗?”
夏槐抬手让他稍安勿躁:“汪叔,你先别着急,我这里是有要求的。每一个烧饼最好都差不多大,不能一个明显大一个明显小,且不能偷工减料,意思就是,不可以这次你给我提供的五百个烧饼值500文,而下一次就给我提供值450文的烧饼。”
“用的粮食要按照我的要求,个数、味道以及重量都不能含糊。这样,汪叔你能保证吗?”
汪林没读过书,好在夏槐说的也算浅显。本来来之前他还有些忐忑,害怕夏槐不认识他、拒绝跟他合作,又或者被人赶走。
毕竟,郑大桥那群人站在旁边确实挺能吓唬人的。
可他实在没法儿了,眼看着家里掀不开锅,只能硬着头皮上。
“当然,当然!我,我肯定不会做差的!”汪林四十来岁的脸上满是激动,就差没伸手发誓自己一定不干偷鸡摸狗、偷工减料的事。
“行,既然这样,那.”夏槐从怀里掏出一串钱:“汪叔,这是定金,希望明日你能准时准点送来500个烧饼,剩下的钱等烧饼送到再给。”
送走汪林,刘轻云才敢说话,只见她满头大汗,急的脸都涨红了:“小槐啊,咱买这么多烧饼干啥啊?这,这能卖出去吗?!”
周蕙娘自然也是担心的,但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的是闺女是不是又有新点子了。
“娘,刘婶子,咱们先回家,等回去再说!”但是在回家之前,夏槐向花大婶打听了一番汪林的情况。
“他呀,也是个可怜人,早年媳妇儿跟人跑了,好在他有手艺,家底不薄,媒人又给说了个比他小十岁的姑娘。”
“那姑娘是满月村的,真是烧高香了才能嫁到镇上来!可谁知道那姑娘是个性子极其不好的。刚嫁到汪林家,不仅给他家搅合地掀翻天,周围邻里也被闹的不得安生。”
“汪林也是可怜人,即便这样,也没休弃她,只是那何娘子实在过分,不仅闹家里,还跟着来做生意,可她做生意也没个笑脸,旁人说她,她绝对不忍着,必须给骂回去!”
“久而久之,汪林那摊子就变得愈发冷清了.”
“这两年,许是那何娘子生了娃,又许是家里过不下去了,她总算脑子拎清了些,开始到处找短工、长工来贴补家里。”
“可大伙都知道她是什么成色,怎么可能随便用她?她没办法,只能逮着外地人坑。”
“好在何娘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她做饭味道是真不错。要我说啊,这何娘子早早服了软,跟汪林好好过,依照她的本事和汪林赚钱的本事,他们早就能开家饭馆了,还用得着如今这般磕碜?”
在唏嘘中,夏槐等人回了长林村。
好巧不巧,何厨娘又来了。
奇怪的是,她竟然跟贾鑫聊得十分火热。
“贾叔。”
贾鑫闻声抬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夏姑娘,你们回来了!”
夏槐指了指何厨娘:“这是?”其实通过花大娘的描述,夏槐已经猜到了。
这人便是卖烧饼的大叔汪林的第二春,那个上次来找茬的何厨娘!
“夏姑娘,这是村里新来的何厨娘。何厨娘,这是夏姑娘。”
何厨娘一向刻薄的脸上硬生生被她挤出来一丝笑容:“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夏姑娘啊?瞧这小模样,可真招人喜欢可有许配人家?”
周蕙娘担心闺女太实诚,直接将夏槐拨拉到一旁,自己迎战:“哟,什么大风给何厨娘刮来了?”
何厨娘还记得先前在周蕙娘与刘轻云这里受到的冷眼与碰壁,当即脸色有些不大好,可转眼一想,又咬牙挤出了笑容:“害,上回是我的错儿,都怪那三草,看着挺实诚一姑娘,谁知道竟然乱讲话.”
周蕙娘与刘轻云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出相同的想法。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何厨娘绝对是有求而来!
何厨娘是个急性子,又不擅长与人洽谈,没一会儿就搓着手叫住夏槐。
她想着,周蕙娘她们年纪大、想得多,夏槐一个小姑娘,肯定更好拿捏,所以她直接就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夏姑娘,我知道你人美心善,听说你家做烧饼生意的?”
夏槐连忙摆手:“可别花椒我,何厨娘,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弯弯绕绕的,既不是何厨娘所擅长的,也不是夏槐可以接受的。
何厨娘尴尬一笑:“是这样,我,我家相公也是做烧饼生意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家用到的烧饼多不多?如果多,能不能买一些我家的烧饼?”似乎怕夏槐拒绝,她紧接着说:“你放心,我男人做的烧饼又大又好,价钱也便宜!”
夏槐面上无波无澜,实际心里却在想,众人都道何厨娘不是个好相与的,揣摩她不满家中安排的亲事,不乐意伺候老男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在背后竟为了家里的生意舍得抹掉面子。
所以,认识一个人真的不能只用耳朵听,更要用心看。
这样想着,夏槐皱了皱眉,略有些为难地说:“何厨娘,真不是我不帮忙呀,实在是,实在是我家生意做的也不大。我们家人手够,用不着去你家买呀!”
第176章 开一样的花,不一定结一样的果
何厨娘早就预料到会被拒绝,但是她不甘心,忍不住说:“夏姑娘,要我说,你那个烧饼夹菜夹肉啥的,肯定不是长久生意,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这东西做起来简单,那些做生意的,见你家生意好,指定要学过去!”
“就算你家做的味道好,到时候人家把价格压的低低的,你能咋?只能跟着低价卖出去,不然买的人肯定会少!”
若说先前夏槐只是有些惊讶,此时便有些震惊了。
她没想到何厨娘竟然能想到这里,她确实考虑到这,所以打算赚一波快钱,才与汪林合作。
可何厨娘竟然也能想到,这便让夏槐对她多了几分高看。
那夏槐便没再给她兜圈子了,直接道:“何厨娘,说句实话吧,其实我已经跟人订好了,你想的确实我也考虑到了。”
一听这话,何厨娘当即蔫巴了,有些失落地重复问:“订好了?定了多少?会不会不够?”
“这样吧,如果你定我家的,也不需要太多,两百个就行,我,我以后每天可以帮忙给你们做一顿饭。”
“你也叫我一声厨娘,自然知道我做饭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看何厨娘这样着急,夏槐也不想再继续逗她了,于是为难地说:“可我已经跟镇上卖烧饼的汪叔定了500个,再多200,我怕卖不完呀!”
“什么?”何厨娘提高声音吼道:“汪叔?哪个汪叔?”
夏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掏了掏耳朵:“就是,嗯,我想想啊好像是叫汪林!”
何厨娘激动地猛地一拍手:“哎哟,这老家伙,总算做了一件正经事!”说着往夏槐身前走了走,拉着夏槐笑得比先前真切多了:“夏姑娘,你可真是,真是人美心善!”
刚刚走过来的苌青默了默,夏槐人美他承认,心善?恐怕并不是很善良吧!
尤其是,他联想到夏槐揍人的狠劲儿,啧啧,比他这个练家子还要手黑!
送走何厨娘,夏槐召集大伙开始紧急会议。
“爹娘,咱们这烧饼夹菜肯定卖不了太久,因为这东西太好效仿了,但凡会做饭的都能做出来,咱们顶多做的卤肉是个特色。”
“所以,我的想法是,咱们直接赚一笔快钱,然后用这钱开家饭馆,你们觉得怎么样?”
夏大山毫不犹豫:“槐儿,你说啥就是啥,我听你的。”
其余人也只会四字真言——我听你的。
夏槐:“.”虽然早就预料到,但事实如此,仍旧有些感到无语呢!
虽然无语,但夏槐也会感到被众人信任的欣慰感。
“好,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分配人。”
“烧饼都是做好的,没必要找会做饭的。主要就是将烧饼用剪刀剪开,往里面塞菜和肉,再根据买家的要求放辣椒粉之类的。”
“除了一个人来准备烧饼、一个收钱,还要再配三个保镖。”
“娘,你跟我一起,刘婶子跟淑玉姐一起,我哥和苌青一起,然后无影跟石头一起,目前咱们分成四拨人。”
四拨人分配到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赚四份钱,啷个都不能跑掉!
“我娘那里不用分烧饼,其余人那都分一百个,如果卖完就去附近找最近的摊位帮忙。”
处理完这些事,夏槐仍旧没有歇着,把几个小的叫到跟前:“这段时间没人看着你们,我寻思着,不如直接把他们送到私塾里吧?”
前半句是跟几个小家伙说话,后半句是跟大伙说。
张大木有些激动又有些犹豫:“这,这能行吗?”
夏槐微微颔首:“长林村没有私塾,我们要么把瑞哥儿他们送到隔壁桃花村,要不就得送去满月村,目前他们的程度还送不到镇上。”
“当然,还有个法子,咱们可以请来一个私塾先生,可我们目前一来没有钱二来没有人,三来住的地方还没建好,所以只能暂时送到别村的私塾。”
刘轻云忍不住道:“不是有苌师父吗?他读了可多书了吧?咱干脆把他聘为教书先生,岂不是省事儿?”
这会儿幸好苌茂丰不在,不然夏槐真的会略有些尴尬,也不用夏槐说,王铁牛直接给刘轻云拉到一旁教育了。
夏槐对其他人说:“苌师父呢,确实更富有才华,但让他教瑞哥儿他们实在是太过于大材小用,且瑞哥儿他们如今的基础没有打牢,根本接受不了苌师父的教导。”
“至于聘请苌师父为私塾先生这件事,我觉得更不妥当。大伙都知道,苌师父在华亭县是有朋友的,他们的身份也如谜一样,不管究竟什么身份,我们都能猜得到,他们不可能一直陪在我们身边,有朝一日还是会离开。那对于长林村的村民来说,假如苌师父成为私塾先生后又离开,是不是一种打击呢?”
周蕙娘认可地连连点头:“确实,如果村里没有私塾倒是没啥,要真有了,突然有一天没了,只怕村里人不乐意呢!”
其实,这就好比那些去大山支教的老师与山里的孩子。
支教的老师的初衷是好的,大山的孩子确实也可怜。可如果没有决心留在大山,仅仅付出几个月的时间陪伴,是好还是不好呢?
这就好比那个很难抉择的话‘究竟是拥有过失去更遗憾,还是从未拥有更为遗憾?’。
一千个人中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叶子上的纹路。
选择不一,结果不一。
开什么样的花,也不一定结什么果。
其余人对此也表示理解,虽然苌茂丰看着像是没什么存在感,实际大伙从来没有忽视过他。他周身的气度、身上成团的谜题以及拥有的眼界和才华,都不会让人小觑。
王淑玉在一旁垂着头,她在慢慢消化夏槐说的话。
是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不应该时时刻刻与夏槐做对比,或许,过好自己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成功?
于是,她抬起头,朝夏槐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夏槐莫名其妙收获一枚来自美人的笑容,禁不住受宠若惊。
嗯,未来嫂子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第177章 送娃上学咯
第二天,夏槐直接将几个小家伙捎着,顺路送到了满月村。
桃花村,她莫名没什么好感。
一来是由于夏大山他们回来讲的那些事,二来桃花桃花,总觉得在这样的村子里根本无心读书呀!
满月村就不一样了,著名的长寿村,不说每天都有新生儿降临,也差不离。
孩子很多,她也就不担心瑞哥儿他们没有玩伴。
其实夏槐不想给几个孩子压力,刚开始学,没必要那么刻苦,劳逸结合才是正途。
“荣哥儿、狗蛋,你俩年纪大一些,记得要照顾瑞哥儿喔!”夏槐这边说完,转头悄摸跟瑞哥儿说悄悄话:“瑞哥儿,出了私塾一定要抓好荣哥儿他们的手哦,可不要把他们弄丢了!”
其实小孩子很有自己想法的,当你让大人拉好小孩,防止小孩走丢,其实小孩子反而会忘记时刻拉着大人的手。
但如果你换个说法,让他拉着大人的手,看好大人不要走丢。他们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也会当成自己的一个小任务,自然时刻谨记拉紧大人的手啦!
果不其然,瑞哥儿双眼贼亮,小鸡啄米般点头,悄声说:“娘亲,你放心吧,我和雪团都会看好他们的!”
雪团懒洋洋地缩在夏槐为瑞哥儿准备的布制挎包里,闻声懒洋洋瞥了两人一眼。
啐,两人都好幼稚,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它出生三个月就懂了!
三个小家伙被贾鑫领着往满月村走,狗蛋和荣哥儿忍不住频频回首,唯有瑞哥儿小小的个头,双手握拳,眼神坚毅,见这俩一直回头看,忍不住道:“狗蛋,荣哥儿,别看了,咱们是来读书的。”
荣哥儿连忙惊慌失措地转过来,狗蛋却忍不住好奇问:“瑞哥儿,你不害怕吗?”
瑞哥儿奇怪地微微拧眉:“嗯?害怕什么?”
“满月村我们没去过啊,你不怕有人会欺负我们吗?”
瑞哥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为什么要欺负我们?我们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狗蛋:“.”说的好像很对,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贾鑫走到最前面,闻言脸上却带了几丝欣慰的情绪。
果然,夏姑娘的儿子也很聪慧呢。
“好了,都跟紧了,这里不是秀水村也不是长林村,如果走丢了可就难找回来了!”贾鑫高声嚷了一嗓子。
几个小家伙连忙小跑着跟上,瑞哥儿心里想的是,一定要看好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丢,不然娘亲会失望的!
满月村的村长比贾鑫以往见过的村长都要老许多,大概有六十来岁的样子,可看着精神面貌却像是四十来岁。
“岳村长。”
岳村长看到贾鑫后,虽然不认识贾鑫,但仍旧笑眯眯地走来,声音十分洪亮:“你们是从哪儿来吧?”随后眼神下移到瑞哥儿几个人身上,脸上露出一丝了然:“来送娃进私塾读书的吧!”
贾鑫连忙将几个小娃娃推上去:“岳村长,还是您眼神好,我们是从长林村过来的,家中孩子多,也到了启蒙的年纪,所以想送到你们满月村识几个大字!”
贾鑫人长得敞亮,见人即是三分笑,很容易获得旁人的好感。
岳村长摸着胡须笑道:“长林村的?真稀奇啊,往年长林村可很少送孩子过来读书.行,跟我过来吧。”
贾鑫连忙推着几个小娃娃跟在岳村长后面。
走了约莫有半刻钟的样子,路过一处房屋,房屋外传来阵阵稚嫩的读书声。
透过窗户看去,只见一群大小不一的娃娃正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看上去煞是可爱。
岳村长脚步未停,领着几个人进了隔壁小房间。
“坐吧。”岳村长伸手示意贾鑫坐在对面,他坐下后双手交叉,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难得你们长林村认可我们满月村,这样,如果这三个娃娃都来念书的话,我可以按照两个人的束脩来算。”
“我们这的束脩,一个孩子一年收一石粮食,这个粮食不做要求,可以是谷子也可以是麦子,全凭你们的情况而定。”
“三个人按照两个人的份量出,也就是一年两石,如果没什么问题,待会就可以给他们送进学堂读书。”
“哦对,这几个小娃娃可有人给他们启蒙?是否识字了?”
贾鑫连忙点头:“这几个都认识几个字,不说其他,至少自己的名字会写!”贾鑫来之前特意问过这几个小的,确定他们会的字才放心。
岳村长听几个娃娃都认识字,忍不住脊背挺直,眼神有些发亮:“是吗?那很好!”
两人商量好第二日交束脩,贾鑫这才离开。
离开之前,他特意没回头。夏槐说了,不能表现出很担心孩子的模样,不然孩子下意识也会认为自己不行。
荣哥儿依依不舍地看着贾鑫的背影,然后被狗蛋一把拽走了。
瑞哥儿此时已经拉着岳村长的大手开始叭叭:“村长爷爷,你们这里好多小孩子呀!”
岳村长看着粉雕玉琢的瑞哥儿,忍不住捏了捏瑞哥儿的脸:“你个小鬼头,还说人家是小孩子,我看啊,你以后要成为私塾最小的学子咯!”
瑞哥儿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忍不住在心里呐喊:“我才不是小鬼头!虽然我年纪小,可我要成为读书最厉害的小孩!”
怀着这个远大目标,瑞哥儿率先跟随岳村长进了学堂。
瑞哥儿踏进学堂的第一刻,学堂读书的声音登时戛然而止。
私塾的小孩还没有养成很自觉的习惯,当即开始左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哇,这个小孩好小啊”
“太好了,我娘以后不会再嫌弃我矮了!他比我还要矮!”
“他长得有点好看,比小花还好看!”
“他是男娃,怎么能说好看?羞羞羞!”
大概是夏槐总给瑞哥儿开小灶的缘故,瑞哥儿的五感也超乎常人,听到那些说他好看的,他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可是,说他矮?!他才三岁好不好,很高才奇怪吧!
第178章 比他丢命都难受
似乎觉察到瑞哥儿的不开心,岳村长拍了拍手,示意学堂安静下来。
坐在讲台的教书先生沉浸在手中书卷世界里,岳村长喊了好几声,他才恍然回神:“岳村长?什么风把您老吹回来了?”
岳村长手握拳头咳了一声:“咳咳,刘先生,长林村来了几个学子,你来安排一下吧。”
刘先生这才将目光往下移,看向几个小萝卜头。
“哟,这几个长得都挺”刘先生先看到瑞哥儿,所以刚想说句风华绝代,结果下一秒看到狗蛋那张黝黑的脸,忍不住卡顿了下:“都挺好!”
刘先生还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很快反应过来,当即指着几个空位置冲瑞哥儿几个道:“你和他,你俩坐在第四排,这个小家伙嘛就坐在第一排这个位置吧。”他指了一个位置,正是他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这样的位置在小孩子眼中是极为不好的,因为他们认为时刻被先生关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可孩子的父母看的角度却又不一样,他们认为既然花了束脩,更希望先生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孩子身上。
而瑞哥儿,即是这个幸运儿。
瑞哥儿疑惑地顶着众学子可怜、怜悯的目光坐下,虽然他心里慌的一批,但表面依旧装的看不出一丁点儿的不安来。
他坐姿十分端正,双臂叠着放在桌上,双膝自觉并拢,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讲台上的先生。
刘先生被瑞哥儿看的,登时想要即刻开课,不能埋没这样的好苗子!
岳村长十分懂眼色,当即冲刘先生点了点头,转身把门带上。
刘先生清了清喉咙,脸色严肃地敲了敲黑板:“行了,都坐直,准备上课了!”
满月村里清脆悠扬的读书声慢慢升起,华亭县街上四角,夏记烧饼摊也热闹开业了;
“烧饼夹菜,烧饼夹肉,都来买咯!”
“华亭县只此一家的烧饼夹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精选卤肉,美味多汁,买一个咯!”
卤肉的香味儿一旦冒出来,任由街边的人再怎么躲也躲不掉,于是,纷纷慷慨解囊。
当然,也有人不买账:
“什么华亭县只此一家,我看你们就是骗子,一窝骗子!”
“我刚路过东街,那边也有卖烧饼夹肉的,说辞都跟你们一样,谁知道你们是安了什么心思!”
“滚滚滚,滚出华亭县,我们才不买你的烧饼!啥破玩意都当宝,一个破烧饼卖这么贵,我呸!”
有些人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听进心里,然后放弃排队。
有些人则不以为然,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嚷嚷:“啥叫破烧饼,我在华亭县住了这么多年,真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烧饼,不管是肉还是菜,都好吃!”
“对对对,这的烧饼里夹的东西舍得放油,可香了!”
“说实在的,能不能直接卖这个肉,忒香了,关键还不腻!”
“说的我又馋了,再去买一个!”
“我可跟你们说,你们没钱吃不起就算了,别嚷的给人嚷跑了,到时候爷吃不到这样的卤肉,非得跟你拼了!”
这话自然是玩笑话,可听到这话的那些闹事的人却摸了摸鼻子,悻悻然离开。
惹别人可以,惹本地的就不行,他们怕被扔出华亭县!
夏槐这边,他们是最先卖完的一批,已经打算兵分两路去帮其他人。
“娘,你过去帮刘婶子他们,我去无影那里帮忙。”刚说完这句话,夏槐突然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恶意。
她下意识顺着那股恶意看去,可什么也没看不到。
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夏槐冲周蕙娘挥了挥手,抬步往那个方向走。
虽然说避免直面怪异的事更为重要,但夏槐偏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唯有把恶意抹杀,才能安心。
很快,走到一处暗角,夏槐冲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冷声道:“出来吧。”
须臾,一阵猛烈的风吹拂而过,一身便衣男子手握匕首,速度之快犹如一道残影,朝夏槐直直刺去。那张脸平平无奇,一看就是易容术所致。
“呵。”夏槐轻声冷笑一声,侧身躲过男子刺过来的匕首。
可没想到那男子心思歹毒,躲过了匕首却没躲过他撒过来的毒粉,夏槐胸中浮起一股难言的愤怒,转而直接将手中匕首狠狠刺中男人心口处,甚至恶劣地转了转匕首。
男子瞪大了眼,似乎没想到夏槐竟然敢、竟然能刺中自己。
不过这男子也不是好惹的,竟然在咽气前使出暗器,几把小飞刀朝夏槐猛然射去。
躲是躲不过了,夏槐只好身形一闪,闪进了空间。
而那男子,一双浑浊的眼瞪若铜铃,震惊的神色随着生命的流逝,最后汇成死不瞑目。
而此时,夏槐则捂住胸口,虚弱地躺在空间里。
空间流动的空气有种莫名强大的治愈暖流,一点点抚平夏槐胸口处的伤痛,但这点缓解仍旧不够,夏槐连忙找出止痛药、消炎药、解毒药以及古代治疗皮肉伤的药物,然后一股脑塞进嘴里、撒在伤口上。
随即,她微微歪了歪脑袋,晕死过去。
其实她已经撑了许久了,如果不是心里怕不服药会在昏睡中死去,她早就两眼一闭,直直睡去。
她这一昏迷,彻底忘了很多东西,也昏睡了许久。
而外界,周蕙娘他们已经急疯了。
“咋回事,槐儿呢?槐儿没来找你们嘛?”周蕙娘急的坐不下来、站不住,鼻头和额头上都急的蓄满汗珠。
无影二话不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若是以往,周蕙娘肯定不会说什么,可此时她只是一个丢失女儿的平凡母亲,她看到无影消失,心里升起一股愤怒,导致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坏情绪,当即冲着无影消失的方向骂道:“亏我闺女对你们那么好,事到临头,你们倒是跑的没影儿了!”
苌青哪能看到自己师兄被这样污蔑,忍不住嘟囔:“周婶子,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师兄也帮了不少忙吧…再说了,他是去找夏姑娘了,谁丢了他都不在乎,但夏姑娘丢了,比他丢命都难受!”
第179章 是我弄疼你了吗?
周蕙娘一顿,正想说什么,远处马蹄声急促而来,是郑大桥他们回来了。
郑大桥风风火火赶来,跳下马急切地问:“怎么回事?我听有人说夏姑娘不见了?”
苌青连忙安抚郑大桥的情绪:“郑大哥,你先别着急,夏姑娘确实不见了,但也不一定是被人反正你也知道,夏姑娘很聪明的,身手又很不错,她肯定不会.唔!”
郑大桥二话不说给苌青一个铁拳,怒吼道:“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年纪小的姑娘,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老子第一个弄死你!”说完,郑大桥飞身上马,朝街道飞快跑去,而他身后的兄弟,也紧跟郑二桥身后疾驰而去。
苌青捂住胸口,有些呆滞地看着一骑绝尘的郑大桥等人,心中郁闷异常:他怎么了他,夏槐不见了,他也很着急好不好,怎么感觉坏人都被他做了!
苌青委屈!
郑大桥大手一挥,命令兄弟们散开,往街上各个方向寻人,而他则策马飞奔,直直冲向镖局。
要说这里谁最熟悉,那必须是镖局了。
镖局的人也忒惨,莫名其妙被郑大桥拉去当了苦力。很快,街上传来此起彼伏卖力的喊叫声。
“夏姑娘!”
“槐儿!”
“夏槐,夏槐!”
这些属于正常的,还有不大正常的:
“不知名的夏姑娘,能不能快出来,我和我的镖局兄弟们还等着吃饭呢!”
“小姑娘家家的,闹什么别扭?有啥事就说,别动不动搞失踪这一套!”
“夏姑娘,求你大发慈悲,让俺们回去吃饭吧!”
与此同时,夏槐已经出了空间,但不知怎么回事,她醒来的地方不是昏迷时的地方。
一睁眼,便看到一处破败的山洞,洞口在外面看来黑黝黝的,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但奇怪的是,夏槐内心深处却隐隐约约有点跃跃欲试,好像那里面有什么在不断地吸引着她。是什么呢?
夏槐在心底问道。
可无人回应。
怕什么?大不了二十年后仍旧是条美女子,再说,她有空间,出什么意外,直接躲进去不得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夏槐终于鼓起勇气,悄声踏进去。
初初进入洞口时,夏槐还有些害怕。
她有幽闭恐惧症。
在昏暗的环境里,哪怕她表现的十分淡定,可心底仍旧怕的不行。若能用听诊器,那么,她的心脏必定震耳欲聋!
然而走了约莫十几步,突然眼前浮起一抹光亮,之后越来越亮,直到一个新的洞口呈现眼前。而那洞口之外
是悬崖。
夏槐一个激灵,当即要跑回去,然而这时三枚小飞刀‘刷’地朝她飞来,夏槐一边心里骂娘,一边急速后退的同时闪躲飞刀。
她飞快瞥了一眼飞刀,心底却升起一抹强烈的疑惑。
为什么,会觉得这飞刀有些熟悉呢?
她遇到的用飞刀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之前暗杀她的易容男人,一个眼前之人,还有一个
是宋嘉。
而这飞刀与之前暗杀她的那种不大一样,反而与宋嘉用的有些相似。
夏槐心神一动,忍不住试探喊道:“宋嘉?”
那人动作一顿,就这么一个停顿,夏槐猛然上前,将其制服在地,伸手去揭对方脸上的面巾。
然而看到的面容却令夏槐大感失望。
那是一张布满络腮胡、皱纹与污垢的脸,且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失望只有一瞬,转而夏槐却想到什么,伸手去撕男人脸上的胡子,却被对方飞速挡住:“别。”
就连声音都是低沉的男中音,夏槐心中的失望蔓延。
样貌可以伪装,声音可以吗?
她真的有些不大确定。
“你是谁?你认识宋嘉?”
络腮胡男人摇头,却不说话。
突然,夏槐趁其不备,径直将其遮掩眼睛的头发拨拉到一旁,那双水盈盈、清澈的眼眸映入夏槐的心底。
夏槐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跳动起来,哦不,她的心如果不跳就完了。她想表达的是,她许久未能猛烈波动的心,突然强烈地共鸣起来。
因为那双眼睛。
夏槐忍不住笑了,她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任由一点湿润悄悄蚕食她的眼睫。她声音有些微微低哑,似乎在强忍什么情绪:“果然是你。”说完,她突然握紧粉拳,朝对方宽阔的胸膛狠狠捶了一拳。
“唔。”
宋嘉无奈地捂住胸口,声音暗哑:“人家都是小拳拳轻轻捶胸口,你这是恨不得我直接死掉。”
这是间接地承认自己是宋嘉。
夏槐心脏猛烈跳动,顾不上对宋嘉说的话做追究,飞快放下遮掩眼睛的手,飞扑到宋嘉怀里:“我就说是你!你还说不是。”
“宋嘉你混蛋!”
这句话说完,宋嘉觉得自己胸口处仿佛被烫了一下。
是他胸口的伤口被夏槐捶裂,然后再次流血了吗?还是说,是什么液体,悄摸濡湿他的胸膛?
夏槐的失衡只维持了一会儿,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儿,僵硬地推开宋嘉,正要说什么,却听宋嘉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模样。
于是,夏槐也顾不上羞赧,焦急问道:“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宋嘉装作痛苦的面具裂开了一丝丝,顿了顿才微微摇头,嘴里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还好吧,大概是伤口裂开了.”
夏槐立时想到自己刚刚那一拳、一推,有些愧疚地上手去扒拉宋嘉的衣裳:“我帮你看看!”
宋嘉一副被人欺凌的小媳妇儿样儿,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裳:“不不不,不用.”
夏槐生气地放下手,叉腰怒斥:“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不成?”
宋嘉:“.”行吧,他放弃挣扎。
于是,接下来夏槐便麻利地将其衣裳褪去,然后猛然‘嘶’了一声。
无他,宋嘉胸口的伤口实在太惨了。
一个巨大的剑伤,周围有些泛黑,似乎是中毒了。
夏槐目露复杂地看着宋嘉,她实在不懂宋嘉,这得是多大的毅力,才能撑着残破的身体、顶着毒药的侵蚀、蛰守在山洞里,时刻警惕外界的危险?
第180章 她简直弱爆了!
宋嘉有些不自在地想往后缩,却被夏槐猛地拉住手腕:“坐好,不要乱动!”说完,夏槐想了想,往洞口外走了会儿,不时便拎着个箩筐走过来。
从里面先是掏出一个水袋,蹲下身给宋嘉清洗伤口,然后又掏出两瓶药,一瓶让宋嘉内服,一瓶往宋嘉伤口上撒了不少药粉。随后又掏出一卷白色的布条,将宋嘉的伤口绕着胸口缠了一圈。
最后竟然还从背篓里拿出一块干粮,是压缩饼干,被撕去外包装的压缩饼干。
宋嘉先是不自在,然后震惊,最后变成了麻木。
他呆滞地接过蜕了皮的压缩饼干,有些机械地垂首啃食。
夏槐就势坐在宋嘉身旁,静静等宋嘉吃完。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依旧是干哑、低沉的男中音。
夏槐静静地缓缓转头看向宋嘉,幽幽道:“那你呢?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她的眼神清澈、灵动且幽深,让人下意识忍不住沉溺其中。
宋嘉心神稍稍不稳,当即微微侧头,掩饰自己脸上的怔忪,哑声道:“咳,那,那我们都不要问了吧。”
夏槐点点头:“行,你现在能走动吗?这个地方不太适合长久停留,先回城吧。”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家人找不到她要急疯。
虽然不懂自己怎么会来这么一个地方,但她连穿越、金手指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
“好。”宋嘉言简意赅道。
见宋嘉就要这样跟着过去,夏槐神色迟疑地问:“你确定就这样出去?”她指了指宋嘉满脸的胡子和邋遢的衣裳。
宋嘉顿了顿,从角落扒拉出一个包裹,然后咳了咳:“我去换个衣裳。”至于这满脸的络腮胡,对不起,他不打算换掉。
主要是,他之前那张脸呢?他都不知道搞到哪儿去了!如果再换一张陌生的脸,夏槐该怎么想他?一定觉得他这个人毫无信誉可言。
有句话怎么说,一个人若是以往表现在外的形象十分完美,一旦他有一丁点的污点,那以往他所有的表现都会被人用放大镜来考究。
那些看似完美的事,也会被人找出蛛丝马迹,从鸡蛋里挑骨头。
所以,打死他都不把胡子和易容去掉!
等宋嘉换了衣裳走出,夏槐与其走在一块,旁人都会下意识认为他们是一对父女。
走出洞口,夏槐才好奇地问:“宋嘉,这是哪里?离华亭县远吗?”
宋嘉挑了挑眉,微微摇头:“不远,这里是城外的山林,顶多走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能走到城门口。”
初听前半句,夏槐还舒了口气,结果后半句说出,夏槐差点没被空气噎死。她瞪了一眼宋嘉,看着一望无际的山林,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往好的地方看,就当锻炼耐力了!
想到这,夏槐突然眼睛亮晶晶的:“不如咱们比赛吧!”似乎怕宋嘉听不懂,她还解释了句:“就是看谁先到城门口!”
宋嘉无言地默了片刻,幽幽道:“你这样对一个伤患,真的不会感到良心痛吗?”
夏槐无辜地盯着宋嘉,宋嘉这才后知后觉,他的胸口好像不疼了?!
这样想着,宋嘉内心大受震撼,忍不住伸手朝胸口捶了一拳。
夏槐:“.”跟对面这个人比起来,她简直弱爆了!对自己狠的人,你拿什么跟人比?!
确定自己的伤口恢复神速后,宋嘉看向夏槐的眼神愈发复杂,但很快又收了起来,突然他指着身后,一脸惊讶地挑眉道:“看!那是什么?!”
夏槐下意识看去,结果一阵风拂过,她余光一闪,一道黑影疾驰而去。
夏槐咬牙切齿地紧追其后:“混蛋!你作弊!”
这不禁让夏槐想起在现代看到的烂梗,例如‘看,飞碟!’,她心底一个疑团越来越大,她有预感,应该不用多久,她心底的谜团就会被解开。
想到这,夏槐望着前方疾驰的身影,心底升起一抹强烈的胜负欲,如同回到小时候,跟朋友PK分数的那些岁月。
真让人怀念呐!
夏槐发动身体最大的极限,朝向那道身影飞快追去。
最后结果还是夏槐失败了,宋嘉这狗即便是受伤,身体素质依旧比夏槐高出不少,这也侧面反映出,夏槐需要提升的空间还有很多。
她手握天书这种武功秘籍,不要求成神成仙,起码也能媲美一下武林高手吧?不然以后倒霉遇到什么专业训练过的暗卫、死士,她怎么应对啊?
别觉得她想太多,她哥哥夏杋还有儿子瑞哥儿以后都是要走仕途的,大环境如此,夏槐也不会故意搞什么与时代相悖的新思想。
她不会强迫瑞哥儿做自己不喜欢的,但也不会一味地让瑞哥儿标新立异。
怎么说,她虽然是由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可在现代她不过是个普通人,有幸拥有金手指和重活一次的机会,自然是要珍惜的,万不可能作死葬送自己的美好生活。
她没什么大的追求,在家人平安幸福的前提下让他们衣食无忧,再稍微往仕途上走一走,这已足矣。再多,她是真的不敢奢望,也不愿尝试。
都说高风险高收获,她自认是稳健型投资选手,自然求稳。
既要高收获又要稳定,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古人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扯远了,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让无字给她加班、给她开小灶!
定个短期的小目标吧,三个月内把宋嘉打趴在地!
宋嘉看着夏槐脸上的贼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搓了搓胳膊道:“你怎么了?”这姑娘是真的有点邪门在身上,分明输了却笑得这么渗人,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在算计他!
向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没想到还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没事,到城门口了,走吧!”
刚走了几步,便见有一群官兵拿着一幅画抓着过路人问话,夏槐心里一咯噔,突然想起了什么。
前段时间,好像就有一群官兵拿着一幅人像画来询问,而那幅画上画的是
夏槐猛然转头看向宋嘉,眼中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