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六章:廉颇入营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六章:廉颇入营
童子军招募期限的最后一日,为了彰显公平、安定民心,在赵国王宫正对面的中央广场上举行了盛大的闭幕仪式。仪式的主持者是赵武灵王,参加仪式的是来自赵国境内各路有头有脸的士绅贵族,他们要么权倾朝野、要么富甲一方,所以前来看热闹的赵国民众早已在仪式还没开始之前便将会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怕是女人的发簪掉下来估计都无法落在地上了。
在闭幕仪式上,很多贵族家的小孩都用黑布蒙着下半边脸,只露出眼睛和额头,他们依次上台来介绍自己。
首先出场的是三朝元老、赵国丞相、百官之首、德高望重的肥义之孙肥智,肥智向在场的民众介绍自己道:“我叫肥智,是赵国丞相肥义的孙子,我今年七岁,会在接下来的军营生活中和其他小孩一样,一同作息劳动,共苦同甘,请多多指教。”
民众看身为百官之首的肥丞相都让自己的孙子参加了童子军,所以内心感觉格外地公平、平衡,纷纷对肥智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第二个出场的是公子成的孙子赵武,他向民众介绍自己道:“我叫赵武,是赵成侯的孙子,今年十一岁,我也会在接下来的军营生活中和所有人一同训练,请多多指教。”
底下的民众掌声更热烈了,连被誉为“贵族中的贵族”的公子成都将孙子送进军营,大家心中的平衡之心更甚从前了。
……
每一位蒙面小孩上台自报家门之后都会引起在场民众的阵阵讨论和热烈掌声。
倒数第三个出场的是廉彪的儿子廉颇,只见他精神抖擞地上了台,对在座的民众介绍道:“我是上将军廉彪的儿子,我父亲四十岁才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老来得子的他对我宠爱有加、百依百顺。我叫廉颇,今年七岁,我对天起誓:自愿参加童子军,与所有小孩一样,吃一样的饭、睡一样的炕、做一样的活、进行一样强度的军事训练,并不会因为我是上将军的儿子而会受到任何的优待。请多多指教,谢谢大家。”
廉颇刚刚的话如果换成一个成年人来说,底下的民众肯定会认为是有点做作,但是毕竟他只有7岁,这番童言无忌的真诚让在场的民众纷纷鼓掌呐喊:“廉颇好样的!廉颇好样的!”
——廉颇的这番话让底下的民众和在场的士绅都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公平,连居高临下坐在王座上俯视众人的赵武灵王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倒数第二个出场的就是赵国首富赵财的儿子赵奢,他上台说道:“我叫赵奢,是赵财的儿子,民间传闻说我爹是赵国首富,这事我并不是特别清楚。”
赵奢天真无邪地说道这,底下的民众纷纷哈哈大笑并报以了掌声。
赵奢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我爹爹是不是赵国首富,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赵国的子民、是大王的子民,所以我一定要参加童子军!”
赵奢说完,底下的民众纷纷鼓掌并呐喊道:“赵奢公子棒棒哒!赵奢公子棒棒哒!”
赵奢用他幽默机智的语言征服了在场民众以及前来参加闭幕仪式的各路士绅的心,连王位上威严无比的赵武灵王都忍不住和民众、士绅一起为赵奢鼓掌了起来。
……
最后出场的小孩和之前所有蒙黑布出场的小孩都不太一样,他脸上戴的是黄布,而且黄布上还依稀地绣着金龙,甚是炫彩夺目。
小孩缓缓地走到广场的高台中央站定,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叫赵何,是赵武灵王的儿子,也是赵国人民的儿子,我今年十二岁,我自愿参加童子军。”
赵何此话一出,在场民众、在座士绅以及其他参加童子军的小孩纷纷都跪了下来,他们口中高喊道:“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何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何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何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闭幕仪式就这样在群众的掌声、呐喊声中落下了帷幕。
……
闭幕式结束之后,这些士绅权贵阶级的小孩也都按照年龄、区域、生活习性等因素各自编号入营。
由于后招募的大多都是士绅权贵阶层的小孩、以前招募的都是贫困大众家庭的小孩,所以后招募的编了十七个营、之前招募的编了八十三个营,这之后的17个营和之前的83个营虽然白天一起训练,但是晚上授课却不是一起的,毕竟文化、阶级有所差异。
赵胜以及奸细白起都是最后一天加入童子军军营的,所以也就被编入了后17营的第9营,但是赵胜因为和白起所处的年龄段不同,所以虽然处于同一营,但队列却不一样。
赵胜(日后赵武灵王的义子,大名鼎鼎的平原君)和赵武灵王的亲儿子赵何(军营中化名:俊凯)、公子成的亲孙子赵武(军营中化名:千玺)是同一队的——他们都是属于:10至12岁年龄段的。
秦国的奸细白起(军营中化名:白羽)和邯郸首富赵财的儿子赵奢、赵国丞相肥义之孙肥智、上将军廉彪的儿子廉颇是同一队的——他们都是属于:6到9岁年龄段的。
所以后17营中的第9营是最有故事的。
赵何和赵武、赵奢是堂兄弟,而且同为皇家子弟,自然是彼此认识并相互替对方保密身份的。但是廉颇、白起、赵胜等非皇族的小孩是不认识这些皇族子弟的。
“我叫廉颇,今年7岁,很高兴认识你。”,廉颇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对白起伸出了友谊之手。
白起叠好床铺起身看了看廉颇,心中大惊:“这小孩比我小两岁竟然和我的身高、身材相差无几!我在同龄小孩中已经算是高大无比了,他是七岁的小孩吗?这么高大!”
白起点头道:“我叫白羽、今年9岁。”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号角:所有军营的小孩整理好床位之后立刻去操场集合。
廉颇挽着白起的手说道:“白羽哥哥,我们一起去操场吧!”
……
此时已经是黄昏,操场上刮起了阵阵的微风,廉彪带着四大将军:肥龙、张虎、舒雀、俊武缓缓地出现在众童子军的面前。
在场17个营17000名童子军的三万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五位将军,四名将军的身材皆在八尺以上,比常人高出很多。而中间的廉彪足有九尺有余比四名将军又高出近一头,他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威风凛凛。
看到五名将军之后,原本乱糟糟的操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万七千名童子军一下子变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不吭了。
廉彪温和而威严地对操场上的童子军下达命令:“所有童子军,按营数不同、队列不同、高矮不同排成列。”
话音刚落,童子军们便排成了一行行、一列列整齐的队伍,廉颇和白起由于个子比较高,分别站在了队伍最后的两个位置之上。
等童子军排好队列,廉彪开始训话:“各位童子军,很高兴你们能进入军营训练,我叫廉彪,你们中可能有人认识我,也有人不认识我,不过这都不要紧,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这次童子军训练营的总负责人就可以了,下面就是分营结果的公布。”
廉彪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张虎,张虎拿出怀中的竹简大声地朗读到:“一营、二营、三营、四营由张虎将军负责,我就是张虎;五营、六营、七营由我旁边的这位俊武将军负责;十一营、十二营、十三营由这位舒雀将军负责;十四营、十五营、十六营、十七营则由肥龙将军负责;而中间的八营、九营、十营则是由我们的总负责人廉彪将军亲自负责。当然廉彪将军并不会有太多的时间来监管八、九、十,三个营,廉彪将军不在的期间,由我们四大将军轮流监管这三个营。在场的童子军,你们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答道:“听明白了。”
张虎继续说道:“我想你们一定很关心六月初六的童子军技能比赛吧?现在我就告诉你们,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在这段时间内刻苦训练,争取以最好的姿态参与到比赛当中。我们的比赛分德、智、体、美、劳五项考核指标。其中德是最基本的,也是重要的,凡是品德败坏、偷奸耍滑的小孩,一经发现,无论其他四样再优秀,我们都有权剥夺他的参赛权力,甚至将他直接遣返回家。智、体、美会在参赛过程中进行比拼,而劳就是你们每天的劳动,你们做了多少胡服、做了多少马鞍、做了多少弓箭……都会记录在案,会作为你们考核的一项重要分值。举个例子:6岁的孩童每做一件合格的胡服会得到10分的奖励、做一件合格的马鞍也会得到10分的奖励、做一副合格的弓箭亦会得到10分的奖励;7岁的孩童做一件合格的胡服、马鞍或者弓箭会得到9分的”奖励;8岁孩童完成一件合格的成品会得到8分的奖励……以此类推。还有你们每天的内务、卫生、仪表都属于“劳”的考核范畴,分值排名前一万名的小孩才能参加6月初6的童子军技能大赛的初赛。其实童子军的比赛从你们入营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了,所以你们一定要珍惜每一天、把握每一天,因为你们今天不努力,说不定旁边的小孩就已经赶上甚至超过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再座的17000名小孩齐声高喊道:“听明白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七章:矛盾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七章:矛盾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第一天入军营的时候肯定要给个“下马威”的,这次的童子军也不例外。
张虎将军读完各项条例和奖惩制度之后,便开始下号令:所有6至9岁的童子军听令,按照离跑道远近的顺序依次进入跑道,今天晚上你们都必须要绕操场跑五圈,跑不到五圈的人不准回营休息,听明白了吗?
众童子军齐声道:“听明白了!”
张虎大声下达口令道:“各就各位,预备跑步,走……”
操场跑道周长大约2000米,5圈就是一万米,古人的身高比现代人要略矮、但是耐力却比现代人强很多,一万米对于6至9岁的孩童来说也是一个比较折中的挑战。不过这些小孩大多来自官绅家庭,所以比普通民众家庭的小孩要肥壮一些,这样便加剧了他们跑步时的消耗……
等6至9岁的小孩都跑完五圈之后,接下来便轮到了10至12岁的小孩跑步了,他们按规定需要跑十圈,也就是跑完两万米才能休息。
……
廉颇、白起等人跑完步之后便一同去了食堂用餐,廉颇对白起说道:“白羽哥哥,我看你从头至尾跑了5圈,一点都不累啊?”
白起点头道:“我看你从头跑到尾还嬉皮笑脸的,面不红、心也不跳,好像也和没跑似的。”
廉颇听完挽着白起的手哈哈大笑道:“白羽哥哥,我们一起去吃饭补充一下体力吧!”
白起微笑地点了点头。
廉颇、白起在食堂里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然后一起去了军营的浴室边洗了个热水澡。
等廉颇、白起等人准备回到军营休息之时,第二批10至12岁的童子军也来到了军营的宿舍。
有些童子军的态度明显不好,其中有个叫乐毅小孩的更是骂骂咧咧地说道:“一点都不公平,6到9岁的童子军跑完步就到饭堂把好吃的、好喝的吃了个所剩无几;然后跑到浴室把热水也都用得个精光。搞得我们这些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童子军饥肠辘辘、汗流浃背。”
乐乘附和道:“毅哥,少说两句,当心破坏内部团结,如果因为这样被扣了行为考核的分数,那就得不偿失了。”
乐毅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吃不饱、穿不暖还什么团结?”
此时赵武灵王的儿子赵何(化名:俊凯)走了进来,听到乐毅、乐乘两兄弟的对话,微笑地肯定道:“嗨,兄弟,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吃不饱、穿不暖还谈什么团结?”
乐毅看到有人支持他的言论于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叫乐毅、这是我弟弟叫乐乘,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何答道:“我叫俊凯,很高兴认识你们。”
赵何和乐毅、乐乘相互握手之后,乐毅说道:“我今年11岁,我弟弟乐乘今年10岁。冒昧地问一下俊凯兄弟今年几岁了?”
俊凯(赵何)微笑地说道:“我今年刚满12岁。”
乐毅、乐乘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双手做缉、鞠躬道:“以后我俩就叫你大哥了。”
赵何(化名:俊凯)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他刚刚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便收了两个跟班小弟,这也是他第一次尝试学习父亲赵武灵王的样子使用笼络人心的“帝王之术”而大获成功之后的洋洋得意。
乐毅又对赵何、乐乘说道:“兄弟们,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吃不上饭吗?因为6至9岁的童子军中有个二货特别能吃,他一个人愣是吃了10个人的饭菜。”
周围的人听到乐毅的这番话纷纷好奇地凑上前问道:“谁啊?究竟是谁啊?”
乐毅故意一言不发,他越是一言不发,周围人的好奇心越是更加重了几分。等人群越聚越多之后,乐毅对大家说道:“明天我将那二愣子指给大伙看看。”
大伙纷纷说道:“好、好、好。”
就在此时,张虎将军来到了军营,他对童子军说道:“各位,我们食堂的工作人员低估了大伙的食量,所以有一部分童子军没有吃上饭。现在饭又已经做好了,没吃上饭的小孩排好队,依次进入食堂吃饭,吃好饭之后去浴室洗个热水澡,然后回营睡觉。”
大家排好队,在张虎将军的带领下依次进入了食堂。
吃饭期间,张虎将军零时有事出去了,童子军彼此之间来自天南海北又不太认识,所以吃饭的话题竟然惊人地都岔到了一个吃了10个人饭菜分量的二愣子身上了。
好多小孩在吃完饭、洗完澡、钻进被窝之后都对那个吃了10个人饭菜分量的二愣子念念不忘了起来。
……
第二天清晨,全体童子军又早早地在操场上列队集合。
乐毅指着不远处的廉颇对旁边的赵何、乐乘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昨天那个能吃十个人饭菜分量的二愣子。”
赵何(俊凯)、乐乘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家做完早操,绕操场跑了三圈之后便各自回营等待任课老师的到来。
9营的1000号人分坐在最中间营帐的四周,不一会儿任课的军官便来到了营帐,他们准备好了制作胡服、马鞍、弓箭的相关材料便向童子军们进行授课。
有的学得快、有的学得慢,但总体下来,半天的教学过程中,几乎所有的童子军都学会了编制胡服、打造马鞍、削造弓箭。就算还有个别天资稍稍鲁钝的孩子也在周围几个小孩的帮扶之下,学得个八九不离十。
中午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午休之后,童子军分成4批被带到了东山树林。
因为童子军不仅仅要学会制造器具,而且还要学会自己动手采集制造器具的材料。在“胡服、马鞍、弓箭”这三种器具中,尤其以弓箭的消耗量最为巨大,毕竟一件胡服可以穿半年,一座马鞍可以使用数载,而弓箭射完敌人之后可能就无法回收了。而要想建立一个强大的骑兵国家必然要有源源不断的弓箭强弩做为保障和支撑。
在这半天内,童子军要学会砍树、磨柴、梳羽、削尖、拼装、打磨……等一系列制作弓箭的工序。
经过一天的劳累,大伙儿一股脑地都拥入了饭堂。
赵何、乐毅、乐乘等人在一桌吃饭,廉颇、白起、肥智等人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吃饭。
过了一会儿,大家的目光都出奇一致地聚集到了廉颇的身上,因为廉颇无论是吃饭的数量上、还是速度上都比正常人多出几倍。
乐毅撅了噘嘴对着赵何、乐乘说道:“喏,这就是我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二愣子,你看他吃饭的样子像不像一头猪在猪槽里吧啦吧啦地没完没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何和乐乘都笑而不语地点了点头。
其实廉颇之所以吃得这么快是因为食堂吃饭有时间规定,超过这个时间段就必须到其他地方报到,不得停留在食堂。廉颇因为饭量是普通人的好多倍,所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吃饭的速度也是常人的好几倍。
大家吃好饭依次将自己的筷子、饭碗放进指定的地方。
廉颇、白起、肥义、赵何、赵武、赵奢、赵胜、乐毅、乐乘等五百名人被选中成为第一批洗碗的童子军,以后每天食堂里大家吃完饭之后的碗筷都会由不同批次的童子军进行洗刷,轮流执行、无一例外。
在食堂的洗漱间,乐毅一边洗碗一边对着旁边的赵何、乐乘说道:“我觉得各人的碗筷应该各人自己洗刷,我们都是用一副碗筷吃饭的人,自己将自己的碗筷归置好就行了。不像有的人饭量和个猪一样,一个人用了十副碗筷,凭什么剩下的九副碗筷让我们集体一起帮他洗刷?他应该工作量是我们的十倍,干我们十个人的活才算公平。”
旁边的几个童子军都点了点头觉得乐毅的这番话很有道理。
廉颇在不远处洗碗,乐毅等人的冷嘲热讽他早就已经听到耳朵里了,但是他不能发火,毕竟他是这次总负责人廉彪的儿子,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的火爆脾气而为他爹爹、为整个廉家抹黑、添麻烦。
廉颇委屈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帘一样,滴落在了洗碗池的濯水之中。
白起觉察到廉颇的异样,他心想:“哎!正印证了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我们这样年轻的小孩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矛盾、存在着勾心斗角。”
经过五百人近一个时辰的努力,一万七千多副碗筷就被清洗得光洁如新。前来验收的军官给每名参加洗刷的童子军在登记簿上记了十分的奖励之后便带领他们各自回到所属的军营。
赵何(化名:俊凯)、赵武(化名:千玺),边走边想:“我在王宫之中从来没有做过砍柴洗碗的粗鄙工作,想不到今天一天却让我将平时下人的工作都做了好几十遍……父王(爷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生活,我是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八章:讨论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八章:讨论
在回营的路上,赵奢突然走到了廉颇、白起的面前对廉颇说道:“你是廉颇吗?”
廉颇点了点头问道:“你是?”
赵奢笑道:“我叫赵奢,和你都是来自9营,只不过我们不是同一个队。”
廉颇伸出手并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赵奢赵奢握住廉颇的手说道:“我这次也参加了洗碗的任务分配,饭堂里的事情,我看在眼里。我今年11岁,应该年长你四、五岁,作为哥哥、作为一名旁观者,我想对你说的是一味地忍让只会委屈了自己的内心,而且更加助长了对你不怀好意人的嚣张气焰。要想把敌人变成朋友,光靠感化是不行的,必要的时候必须要亮剑,只有打一仗,敌人才可能变成朋友。”
廉颇鞠躬行礼道:“谢谢赵奢哥哥的提醒。”
赵奢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飘然而去……
白起在一旁看得分明,他内心感慨道:“这个叫赵奢的,我之前小看他了。我原本以为和他结拜为兄弟可以得到不少好处,但是从他刚刚对廉颇说的这番话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相当有见地的人。我以后还要多提防他一些,省得被他发觉我的奸细身份。”
……
夜深人静的时候,众童子军皆呼呼大睡。
此时廉颇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并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来到隔壁的房间。
他凭借着屋内仅存的丝丝暗光找到了乐毅所在的床位,此时的乐毅睡得正恬,廉颇不由分说便直接将他抱起来往外走。
廉颇一口气将一个大自己四岁和自己差不多身高体重的乐毅抱到了操场东南的一个角落上放下,此时的乐毅仍然呼呼大睡地打着鼾。
廉颇将狗尾巴草放在乐毅的鼻子处,乐毅连打了三个喷嚏并捂了捂鼻子本能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乐毅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哪?”
廉颇回答道:“你是在操场。”
乐毅从地上跳了起来,大惊道:“我怎么会在操场?我不是应该在宿舍里睡觉的吗?怎么……怎么会到这来了?”
廉颇淡淡地说道:“是我将你抬出来的。”
乐毅指着廉颇大喊道:“二愣子果然是二愣子,就是有把子傻力气,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把我抬到这来?”
廉颇冷笑道:“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道歉吗?你在洗碗间里对周围人怎么说的我,我想你心中有数。”
乐毅冷笑道:“说你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办?你就是那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饭桶、二愣子。哈哈哈、哈哈哈。”
廉颇:“你我不用逞口舌之争,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你向我道歉,道完歉之后,你我各自回营睡觉,以后见了面还是好朋友;第二条路: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后你若无法打倒我,你就得给我道歉。”
乐毅奸笑道:“是不是这十招之内你只准防守不得进攻?”
廉颇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是这样的。”
乐毅又冷笑道:“是不是只要你倒地了就算输?”
廉颇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
乐毅再次冷笑道:“你若是输了,该当如何?”
廉颇再次认真地说道:“以后我见到你自动退避三尺,凡是你乐毅在的地方,我廉颇必然马上离去。而且今天晚上我还负责将你背回宿舍,以示对你的尊重。”
乐毅内心自忖道:“我今年十一岁,那廉颇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虽然他和我个头差不多,但我毕竟年长力强,而且他还让我十招,我就不信十招之内打不倒一个小孩?”
乐毅想完,便爽快地对廉颇说了声:“好,我答应你的约战。”
说时迟那时快,当下两人便摆好了一攻一守的架势。
乐毅不由分说便挥舞着拳头朝着廉颇的太阳、虎口、天门、气海、腋下等五处要害攻去……
五招过后,乐毅居然连廉颇的衣袖也没有碰到。乐毅心中大惊:“不可能、不可能,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有这般的武艺?”
乐毅看普通的攻击已经近不了廉颇的身,于是转换思路,改为贴身肉搏。
于是他灵机一动,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往廉颇的脸上撒去,廉颇本能地用双手挡住。乐毅趁着廉颇格挡的空隙时间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廉颇的腰际并试图将廉颇推到在地。
廉颇被乐毅逼退了数十步,此时脸上的风沙也已经净去,他腾出双手准备反制乐毅的双臂,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答应乐毅让他十招、只守不攻,所以此念头只好作罢。
廉颇双脚站定,乐毅便无法再推。乐毅见推不动廉颇便准备双手左右摇晃将廉颇摔倒在地,但廉颇腰间仿佛栓了一颗大树一般,任凭他如何晃动仍旧是纹丝不动。
乐毅见上下左右都无法撼动廉颇于是变拳为掌准备给廉颇一个耳光,岂料廉颇登时身子便是往下一沉,闪过了他那一掌。
乐毅此掌出得极快,以至于耗了全身之力使得重心不稳,掌力扑空之后便因为失去了重心而旋转倒地。
廉颇严肃而认真地对地上的乐毅说道:“十招已过,你应该遵守诺言向我道歉。”
此时的乐毅早已恼羞成怒,他在没有入童子军军营之前也是十里八村的“孩子王”,打架斗殴就没输过。想不到此时竟然让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子弄得颜面扫地,他那颗骄傲的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这种极端的心理落差让一个11岁的小孩破口大骂:“廉颇,我去你娘的,想让我乐毅给你道歉,下辈子吧!”
廉颇是一个从小死了母亲的人,看到有人骂他娘顿时怒火冲天,他强忍着怒火最后对乐毅说道:“你在食堂损我,我可以不计较;你卑鄙无耻,言而无信,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你骂我娘,我一定要计较,现在我只给你一条路:你马上跪下来,对着我娘的在天之灵说三声对不起,这样我也许会原谅你!”
乐毅不由分说地骂道:“我连你一个活人都没有道歉,还想让我给一个死人道歉?白日做梦!天方夜谭!”
廉颇听完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纵身一跳,骑到了乐毅的肩上。乐毅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再次应声倒地,廉颇本就力大,加之愤怒之后更让他的气力增上三分,他抡起锅勺般的拳头便朝乐毅的脸上砸去,一边砸还一边骂道:“第一拳,打你在洗碗间里挑拨是非;第二拳,打你十招之后的泼皮无赖;第三拳,打你对我母亲的出言不逊。”,这三拳之中尤以第三拳最有劲力。
三拳过后,乐毅早已鼻角、嘴角、眼角布满了血迹。
廉颇揪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乐毅,狠狠地说道:“现在我要你为你的挑拨是非、言而无信以及出言不逊说三声对不起,否则我再打你三拳,直到你肯说为止。”
乐毅瘫在地上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了三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廉颇和乐毅的这次斗殴让躲在暗处的白起看了个分明。
秦国的奸细白起内心大惊:“这廉颇好生了得,他也许是我夺冠道路中最有力的竞争者,不如趁这个机会将他从童子军军营里面除名,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了。”
白起当下决定将夜间巡逻的士兵引到操场,精明的白起用竹签写下“有人在操场东南角斗殴”几个字,然后做成流线型状尽力一扔,这白起本就天生神力,加上天公做美刮的正好也是东风,这扔出去的竹简竟飘扬数百丈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当值夜班的肥龙将军的脑袋。
肥龙将军捡起地上的竹简,便赶紧率领几名卫士朝操场东南角赶去。
与此同时,廉颇和乐毅也因为刚刚的打斗渐渐恢复了理智。
乐毅想到自己在食堂以及洗碗间这般污蔑廉颇、自己十招之后还耍起无赖、自己更是出言侮辱廉颇早已逝去的母亲顿时羞愧不已。
廉颇也拉起了倒在地上的乐毅,帮他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和脚下的灰尘。
就在此时肥龙将军赶到了,他远远看到廉颇拍打乐毅身上的灰尘,以为是廉颇在殴打乐毅,当下不由分说便控制住了廉颇。
廉颇毕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在几个身经百战的成年军官的控制下也是动弹不得。
肥龙温和地对乐毅说道:“你和他在操场上斗殴?”
乐毅一时语塞,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为好?他竟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人难免是有怜悯和同情弱者的心理,肥龙看乐毅满脸是伤,于是示意手下军官带乐毅下去治伤。而身上没有灰尘、脸上也无伤痕的廉颇就被连夜带到了禁闭室问话。
肥龙将军先将廉颇关了两个时辰的禁闭,以消磨廉颇的意志。
在这两个时辰之内,肥龙先去审问了乐毅,乐毅毕竟年过十一,也有了点成年人的道行,他深知若是承认了在操场斗殴,会给自己和廉颇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于是乐毅死咬牙关说自己是跌伤的,廉颇则是刚好赶过来帮他治伤。
肥龙见乐毅这边已经问不出个什么名堂了,于是又去审问廉颇。
廉颇才7岁,就算他无比聪慧,但也入世未深,不曾经历尔虞我诈之事的洗礼。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九章:审问和会议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九章:审问和会议
肥龙将军诈廉颇道:“刚刚乐毅已经对本将军说了,说你将他打伤,可有此事?”
廉颇一想:“乐毅说得也不错,确实是我将他打伤的。”
于是廉颇爽快地点头承认。
肥龙将军又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打伤乐毅?”
廉颇内心思考道:“父亲常常教诲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刚刚我和乐毅打完架之后,乐毅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而且他也向我真诚地道了歉,现在我若是在肥龙将军面前说乐毅的坏话就等于将这件打架斗殴的事情更加复杂化了。到时候我和乐毅怕是都要受到惩罚,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打架斗殴的后果,干嘛多拉一个人下水呢?”
廉颇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便对肥龙将军说道:“我看他不爽,所以就趁他熟睡的时候把他从军营的宿舍里背了出来然后胖揍了一顿。”
肥龙将军冷笑道:“幺,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力气的!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看乐毅不爽?”
廉颇答道:“看人不爽还需要理由吗?”
肥龙将军冷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个性的。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和乐毅打架确实有什么隐情,你就说出来,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廉颇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是询问我一百遍一千遍,我还是这个答复。”
肥龙将军拿出记录纸对廉颇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签名字、按手印吧!”
廉颇爽快地签完字、画完押,然后被带到了单人间里美美地睡上了一夜。
那一觉廉颇睡得格外地香甜,可是正在廉颇熟睡的这个夜晚,将军会议室里却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肥龙将军拿着廉颇的供词对其他众将说道:“这个叫廉颇的小孩进军营的第一天便开始欺负同营的其他小孩了,这还得了?为了制止这种暴力的倾向在童子军军营蔓延,必须严惩廉颇。”
肥龙将军的跟班小声地提醒肥龙将军道:“肥将军,这廉颇可是忠勇君、上将军廉彪的儿子,我看要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肥龙点头道:“我知道他是廉彪的儿子,所以我才要把这件事闹得更大。”
肥龙的小跟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张虎起身答道:“廉颇才7岁,那乐毅都11岁了,第一:7岁小孩能不能打得过11岁小孩还是一个未知数;第二:7岁小孩大多都天真无邪,不像11岁孩子已经开始接触成年人的世界了,所以7岁小孩的供词很有可能受到询问官的诱导而带偏了方向……”
肥龙将军还没等张虎将军说完便恶狠狠地打断他道:“张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将军在审讯廉颇的时候诱供于他?”
张虎反驳道:“我们只是在分析问题,我并没有针对哪一个人。”
舒雀将军此时站起来冷嘲热讽道:“明眼人一看张虎将军的话就是在针对肥龙将军的,这廉颇打乐毅的事情就是肥龙将军全权审理负责的,其他人都没经手,难道张虎将军的话还有所指吗?”
其他将军听完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俊武将军边指着舒雀边站起来说道:“舒雀,你不要挑拨离间、火上浇油,扩大事态、唯恐天下不乱。我刚刚派人去问过那乐毅了,他说自己是摔伤的,廉颇刚好在旁边为他治伤。”
肥龙将军呵呵冷笑道:“俊武将军啊!那乐毅是被廉颇打怕了,生怕廉颇报复所以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就这么算了的。但是我们这些做教官的是有义务查明真相的,还被打者一个公道、让打人者无法逍遥法外。你换位思考呀,你想想大晚上的廉颇和乐毅这两个小孩不睡觉跑到操场上,一个满身伤痕,一个却盛气凌人。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你以你几十年的生活经验来判断:你会相信乐毅大晚上不睡觉走夜路而跌伤之后恰好被廉颇扶起来救治吗?而且我们赶到的时候,这乐毅嘴角、鼻角、眼角都是血,军医鉴定都说这根本不是摔伤的,而是拳头冲击所致。这种种迹象表明:廉颇肯定是殴打乐毅的凶手。”
俊武将军被肥龙将军强大的推理能力弄得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了。参加会议的其他将军也纷纷点头支持肥龙将军刚刚所说的这番话。
张虎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明天早上我们四大将军联合起来再审问一下廉颇和乐毅,若是没有太大出入,我想就按规定来办吧!”
肥龙将军听完后说道:“我觉得乐毅目前的状态不适合我们四大将军再联合审问他了,因为他在之前已经受到了廉颇的袭击,生理、心理都应该蒙上了一层不可磨灭的阴影,若是明天早上醒来又被我们四个盘问,怕是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我觉得乐毅现在的情况应该请营里面专门负责心理疏导的郎中来看看,他被廉颇殴打了之后需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我们四大将军接下来就一同会审一下廉颇如何?如果出入不大,就将廉颇直记过之后开除军籍吧!”
众将领纷纷展开了讨论,不一会儿便又都点头支持肥龙将军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张虎继续说道:“那好吧,等明天清晨我们四大将军再联审一次廉颇,如果和今晚所审的没什么出入,我们就按规定开除廉颇的军籍,将他遣返回家吧!”
此时俊武将军小声地问张虎将军道:“虎哥,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等上将军回来之后再商议吧?这廉颇可是他的儿子啊!廉将军对我等有恩,我们如果在这件事上落井下石,那怎么对得起他的栽培之恩呢?”
张虎点头道:“此事我心中有数。我们还是赶紧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和肥龙那伙人共同提审廉颇呢。”
俊武将军点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养足精神之后才能处理得事半功倍哦!”
当天夜里,张虎将军和俊武将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们竟然惊人一致地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准备好了一只鸽子。
张虎看到俊武手上的鸽子便笑道:“俊武将军,你是准备飞鸽传书给谁啊?”
俊武也笑道:“张虎将军,你又是准备飞鸽传书给谁啊?”
张虎将军手指朝上比划了一下又说道:“哈哈,也许我们俩的飞鸽传书可能会被同一个人收到哦!”
俊武笑道:“不是可能,是一定哦!哈哈哈哈哈……”
次日凌晨,远在百里之外视察边境的上将军廉彪便收到了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书信,书信的内容大致意思就是说:他的儿子廉颇在军营里殴打其他小孩,很有可能会被开除军籍、遣返回家。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章:判定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章:判定
第二天清晨鸡鸣不久,廉颇就被叫醒带到了一间密闭的审问室。张虎、肥龙、俊武、舒雀四位大将军依次走进审问室。
张虎拿出供状对廉颇温和地说道:“你就是廉颇?”
廉颇眨了眨天真无邪的眼睛,点头答道:“对啊!”
张虎继续和蔼地问廉颇道:“这份供词真的是你画押签字的?”
廉颇爽快地答道:“是啊!”
张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份供词上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属实?其中有没有其他隐情或者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现在我们四大将军都在,你说出来,我们不光会替你做主而且还会对你所说的话严格保密。”
廉颇爽快地答道:“没什么要说的,供词上的表述得已经够详尽了。就算您再审问我多少次,我还是供词上的那番话。”
张虎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这份供词是真的,你要承担一切打人之后的责任和后果的。”
廉颇微笑地说道:“爹爹时常教育我,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我会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的。张虎将军,谢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再次审问我。”
张虎背过身,眼角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半晌之后,他凝重地对其他三大将军说道:“我看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吧!事情已经十分明了了,再审下去也还是这个结果……散会吧!”
张虎等人出了审讯室便将其他众将再次集中了起来,大家会议上讨论了廉颇开除军籍、遣返回家的具体细则。
肥龙将军觉得廉颇这件事很有代表性,单纯的开除军籍、遣返回家不足以给其他童子军立威,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童子军前赴后继地效仿廉颇的这种暴力行为,与其这样不如让廉颇在一万七千名童子军面前做深刻的检查,然后再开除他,这样就能给其他童子军一个极好的警示作用了。
众将开会表决以百分之50的支持、百分之40的反对、百分之10的弃权从而通过了肥龙将军的这项提议。
就在众位将军开会的时候,廉彪也从前线悄无声息地赶到了童子军军营。
廉彪首先去牢门外看了一眼被监视居住的儿子廉颇,他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口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将军们的会议也散了,张虎、俊武等心腹大将接着也向廉彪汇报了这几次会议讨论的情况。
廉彪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除廉颇吧!明天早上在全营一万七千名童子军做早操的时候,向他们通报廉颇打人的错误,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将廉颇驱逐出营。”
张虎心有不甘地对廉彪说道:“上将军,廉颇可是您的儿子啊!这样的处罚是不是有点太重了,而且这样的处罚会给一个7岁的孩子一辈子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的。我觉得您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如再开一次会议,重新讨论一下廉颇的处罚问题。您是这次童子军训练的总负责人,只要您重新召开会议,廉颇少爷一定能得到更为合理的处置的。”
廉彪闭上眼睛,略带无奈地说道:“不需要再开会讨论了。如果廉颇不是我儿子,我也许会考虑召集众将重新开会讨论他的去留问题,但是廉颇是我的儿子,他犯了错误就应当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俊武将军突然掉下了眼泪,他泣不成声地对廉彪说道:“上将军,我觉得这样做,对廉颇少爷太不公平了。”
廉彪仰天长叹了一声:“俊武啊!你要知道虽然我是童子军军营的总负责人,但是出了军营,在赵国的朝堂之上还有数以万计的眼睛在关注着童子军军营的一举一动。我不希望因为我儿子廉颇的事情而授人以柄,从而影响到了整个童子军的训练进程,甚至影响到了大王亲自制定的“胡服骑射”的宏伟蓝图。如果这样,你、我还有张虎将军都会是大王的佞臣、赵国的罪人。”
俊武将军哭得更厉害了,他哽咽地说道:“可是廉颇少爷他只有7岁啊!当着一万七千多人的面让他做检讨,然后再无情地把他开除,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无法承受这样大的心理落差啊!他才是一个7岁的小孩啊!”
廉彪听完转过身,眼角布满了****的泪花,半晌他**而郑重地说了一句话:“怪就怪他是我廉彪的儿子……”
廉彪说完这段话便扬长而去……
中午,廉颇关在监居室吃着狱卒送来的馒头和咸菜,还没吃几口便看到了廉彪高大无比的身影。廉颇放下手中的筷子和手上的馒头喜出望外地跳了起来,他搂着廉彪兴奋地说道:“爹爹,我就知道您一定会看孩儿的。”
廉彪并没有笑容,而是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儿子:“你先坐下吧!爹爹有话要对你说。”
等父子二人都坐定之后,廉颇高兴地问道:“爹爹,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廉彪强挤了一抹尴尬的微笑,点了点头并说道:“是的,你马上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廉颇更加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爹爹来了,他们就得放了我。因为爹爹无所不能,而且无论颇儿犯了多大错误,爹爹都会永远保护颇儿的。”
廉颇说完便起身再次一头冲进了廉彪的怀里,他搂着父亲的腰,用脸颊感受着父亲宽阔无比的温暖胸膛——十分地得意和满足。
父子俩就这样抱了许久……
半晌过后,廉彪闭上眼睛问廉颇道:“颇儿,你觉得军营的生活好不好啊?”
廉颇笑嘻嘻地说道:“爹爹,说实话,我从入了军营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军营的生活,这里有志同道合的伙伴、一丝不苟的教官、还有美味可口的食堂和可爱可敬的爹爹,我太爱这里了,我以后也要像爹爹一样参军报国,保家守土……真想永远待在军营啊!我是爹爹的儿子,也是军队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廉彪听完,轻轻地摸了摸廉颇的头对他说道:“爹爹觉得,外面的世界也很好,颇儿不一定非要呆在军营哦!”
廉颇笑着说道:“我就想呆在军营,其他的地方哪也不想去,睡在这比睡在家还舒服,真的爹爹,颇儿没骗您。”
廉彪苦笑道:“如果爹爹告诉你,你不能呆在军营呢?”
廉颇天真地说道:“不会的,爹爹不会这么对颇儿的。”
廉彪恢复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是真的,我们众多将军开会研究决定:你不适合呆在军营。”
廉颇惊讶地反问道:“爹爹,您是在和颇儿开玩笑的吧?您是在故意试探颇儿的吧?”
廉彪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爹爹说的是真的。你明天当众做完检讨之后就可以收拾收拾——离开军营了。”
廉颇听完之后愣了半天,他盯着廉彪的眼睛,廉彪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和愧疚。
廉颇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爹爹刚才说的话绝对不是假话……
廉颇突然嚎啕大哭,他从廉彪的怀里挣扎着出来,疯狂地吃着桌上的馒头和咸菜。
他一边吃一边哽咽道:“爹爹,颇儿不想离开军营,颇儿喜欢军营的生活,颇儿还想参加童子军技能大赛,颇儿还想成为大王的义子、光大廉府;颇儿也想做上将军,和爹爹一样封侯拜将。”
廉彪摇头道:“不要想了,做个普通人吧!离开军营之后要好好反思,改掉一些坏毛病,听话……”
廉颇大叫道:“不!……不!……不!……”
这悲伤欲绝的声音“仿佛”都能传到百里之外的王宫之中了……
父子俩在监居室谈了很久,最终廉彪还是说服了廉颇,廉颇也答应父亲明天会在众人面前做检查,然后接受二十军棍的处罚,最后被开除军籍、遣返回家的决定。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一章:处罚廉颇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一章:处罚廉颇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童子军都照常到操场上集合参加早操。
等众人聚集完毕之后,上将军廉彪和张虎、肥龙、俊武、舒雀等四大将军依次走上了主席台。
在廉彪的眼神示意下,张虎开始向众童子军训话:“众童子军听令,全体稍息……立正……原地坐下。”
等童子军都坐在地上之后,张虎严肃地说道:“前天晚上,在操场的东南角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打人事件,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有所耳闻了。经过我们将军团一天一夜的审讯,打人者已经如实供述了自己的打人经过。来啊!将打人者廉颇带上来。”
廉颇在四名军官的押解下垂头丧气地走上了台。
张虎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廉颇对众人说道:“这就是恶性打人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叫廉颇,今年只有7岁,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只有7岁而放弃对他的惩罚,因为任何人犯了错误都要受到应有处罚。”
张虎说完底下几名将军纷纷拍起了手掌,众童子军在将军的带头之下也纷纷响起了掌声。
下面就轮到了廉颇的自我检讨和陈述经过环节。
廉颇陈述道:“大家好,我叫廉颇,昨天晚上我由于看乐毅不爽,所以将他从宿舍背了出来,然后在操场对他进行了殴打。我的行为性质十分恶劣,在此我深表歉意和忏悔,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和原谅。”
在场的一万七千名童子军听完之后都静得出奇,仿佛连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消失不见了……
张虎看众人沉默不语,便打破尴尬道:“下面进行第二项议程,按照有关规定,我们众位将军讨论之后一致通过了一项决议:决定开除廉颇的军籍,将他遣返回……”
“等等,让我说两句。”,坐在最中间的上将军廉彪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张虎将军的话。
张虎坐下之后,廉彪对众人说道:“打人者不单单会开除军籍、遣返回家这么简单。他既然打了人也同样应该受到皮肉上的惩罚,而且他的监护人还要赔偿被害人所有的精神损失和医药费,这样才算合理。下面进行第二项环节:来人啊!将廉颇重打50军棍。”
廉颇很快便被几名士兵扒去外套,背朝上地躺在行军凳上……
看着廉颇被打时的一声声哀嚎,底下的童子军纷纷窃窃私语。
有的童子军觉得廉彪对廉颇的处罚太过于严重了;也有的童子军开始从内心同情起廉颇了……
打到三十军棍的时候,廉颇早已奄奄一息了。这时张虎将军突然坐不住了,他泪流满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后制止了士兵对廉颇的杖刑,然后跪下来对廉彪说道:“上将军,末将有话要说。”
廉彪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吧!”
张虎说道:“军中发生这样的恶性打人事件,末将身为军营主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最后的二十军棍,末将请求替廉颇受罚。”
廉彪想了一会儿便说道:“请求驳回,最后二十军棍还得由廉颇来受。”
张虎不解道:“上将军,为什么?”
廉彪冷冷地说道:“因为廉颇刚入营还不到三天,所以他打人的秉性并不是你们管理不善导致的,而是未入军营之前就有的,所以这五十军棍都要廉颇自己来承担。”
张虎摇头道:“上将军,如果末将记得不错,军营里面应该有一条规定:如果有人犯了错误需要惩罚,别人想为他顶替则需要以责罚数量的十倍来受刑,这样犯人就能避免责罚。是不是?”
廉彪点了点头:“确实有这条规定。”
张虎喜出望外地说道:“廉颇还有二十军棍未受,末将愿意以十倍之数替他承受。”
廉彪严肃地问张虎道:“你和廉颇是什么关系?”
张虎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这……我和廉颇是朋友,我愿意替他受二百军棍以抵消他的二十军棍。”
廉彪摇头道:“朋友这个概念太广了,所以军营还有一条规定:直系亲属以及三代内的旁系亲属才可以为受刑者担刑。张虎,你和廉颇是亲属关系吗?”
张虎垂头丧气地答道:“不是亲属关系。”
廉彪回应道:“你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吧!行刑士兵继续对廉颇执行杖刑。”
张虎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他重新跪下来对廉彪说道:“上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想当着众人的面向您问个清楚。”
廉彪点头道:“你问吧!”
张虎双手做辑道:“上将军,您姓廉,这小孩廉颇也姓廉,据我所知廉姓在赵国是一个非常稀少的姓氏,怕是整个赵国境内也找不出十个姓廉的人家,我斗胆问您一句:您和廉颇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我能不能大胆地猜想一下:您也许和廉颇的直系亲属是同族,而且你们同族人之间还有仇,所以您借此机会恶打廉颇就是为了报复同族人,对不对?”
张虎此言一出,底下的数千名军官以及数万名童子军无不震惊哗然……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恻隐之心,经过热烈的讨论之后,底下的军官和童子军竟然出奇一致地高喊道:“放了廉颇、放了廉颇……他一个小孩能承受三十军棍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放了廉颇……放了廉颇……”
等众人呼喊声减弱之后,廉彪从座位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他高大无比的身躯、坚毅刚强的眼神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廉彪对跪在地上的张虎说道:“张虎将军,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和廉颇是亲属关系。但是有一点你猜错了,我和廉颇的直系亲属没有仇,我对廉颇本人也不存在偏见,因为我就是廉颇的父亲,廉颇就是我的儿子。让他受五十杖刑,是因为他是我廉彪的儿子,所以我对他的处罚会格外地重。这五十军棍既是军法、也是家法。”
廉彪接着对受刑台上的廉颇厉声问道:“廉颇,为父这样处罚你,你可接受?可否有怨言?”
受刑台上气息奄奄的廉颇摇了摇头道:“父亲无论怎么处罚孩儿,孩儿都没有半句怨言。”
廉彪又对张虎说道:“张虎将军,听到了没有?还有什么疑问吗?”
张虎无奈道:“没有了。”
廉彪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回自己的座位上吧!”
等张虎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后,底下人的讨论更加热烈了。
大家议论纷纷:“原来这廉颇是上将军廉彪的亲儿子啊!想不到他父亲对他这么严厉。他父亲真厉害啊,执法公正、纪律严明,毫不因为自己的儿子而徇私减刑、法外开恩。”
一番讨论之后,底下的军官对上将军廉彪的铁面无私更加敬佩了;操场上的童子军则是对廉彪的执法公正又畏又敬,估计经过“廉彪打儿子”这件事之后,这些来自富绅家庭的小孩从此以后都不敢在军营中造次了。
廉颇五十军棍执行完毕之后,早已昏了过去。
执刑军官行刑完毕之后便跪下来向廉彪汇报道:“启禀上将军,廉颇的五十军棍已经执行完毕,不过廉颇在执行完毕之后昏了过去,请上将军做下一步指示。”
廉彪平静地说道:“你带廉颇下去治疗伤口。张虎继续主持下一个环节流程。”
张虎重新从座位上站起来并来到了主席台中央,他对着与会众人说道:“廉颇因为恶性打人事件,根据各营军官的多次开会讨论,然后呈报上将军廉彪核准,大家一致决定:将廉颇开除军籍、遣返回家。”
此言一出,底下的童子军都纷纷低下了头……
上将军廉彪此时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作为廉颇的父亲,我有必要对被打者乐毅的精神损失和身体损伤负不可推卸的责任。受害者乐毅在军营治疗的全部费用以及其他合理的精神损失费用都由我廉彪个人承担,与军营无关。我会在第一时间将这笔费用送到乐毅父母的手上,这一点大家尽管放心。还有,廉颇在今天申时之前就会离开军营,以后我定会严加管教于他。”
廉彪说完,底下的听众对他更加尊重了。
就在此时,操场大门有人高喊:“赵武灵王陛下驾到……”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二章:大王驾到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二章:大王驾到
众人听到赵武灵王驾到,纷纷本能地下跪迎接。
不一会儿,昂首挺胸的赵武灵王便走到了**台上,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廉彪说道:“寡人微服巡视军营,听说你廉彪在执行军法于是就一直在外面驻足观看。”
廉彪回复道:“臣让陛下在门外站了许久却未曾迎接,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赵武灵王摆了摆手道:“寡人是微服私访,你不知者无罪。不过寡人听说你儿子叫廉颇,他打了人之后,你今天当众将他重打了五十军棍?”
廉彪点头道:“回禀陛下,您所说的分毫不差。”
赵武灵王摇了摇头道:“你儿子好像只有七岁吧?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你让他承受五十军棍?要知道一个成年军官打完五十军棍之后都会皮开肉绽,十几天都不能下床,何况廉颇还是个孩子!”
廉彪低头道:“犬子顽劣,需以重法才能改其秉性。”
赵武灵王听完后叹气道:“打就打了呗,你打完之后还要开除廉颇的军籍?要知道没有军籍的赵国子民是无法进入朝廷做官的;同样也无法参军作将军的!廉彪,你让寡人怎么说你呢,你对自己的儿子也太狠了吧?你这样做会误了他一生的前途,你明白吗?”
廉彪听完后抿了抿嘴并说道:“其实廉颇不一定非要做官或者做将军,我觉得他做一个平凡的赵国子民打鱼耕田也挺好的。”
赵武灵王摆了摆手道:“廉彪,你听清楚了,寡人今天过来不是表扬你执法公正、大义灭亲的;寡人过来是来责备你的,责备你处罚儿子过重。你给我听清楚了,廉颇虽然是你的儿子,但他更是赵国的子民、是我赵雍的子民。任何一个赵国子民的事,都是我赵雍的事!”
赵武灵王霸气地说完这番豪言壮语之后,底下的军官和童子军都异口同声道:“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众人呼喊声过后,赵武灵王略带愠色地对廉彪说道:“廉彪,寡人也不想说什么了,寡人就一句话:你已经打完你儿子五十军棍了,开除军籍这件事情就算了吧!让廉颇继续留营训练、留营观察,这是寡人的建议、也是寡人的命令!能不能执行?”
廉彪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的命令,末将不敢不从,不过末将还有一条提议。”
赵武灵王假装不耐烦地说道:“快说!”
廉彪认真地说道:“廉颇故意打人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末将建议扣其五百行为考核分,将这五百行为考核分加到被害人乐毅的头上。”
赵武灵王瞪着眼睛大声说道:“扣五百分?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以廉颇七岁的年纪需要制作五十五件胡服或者五十五个马鞍亦或者五十五副弓箭才能将分数清零。这样的劳动量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有点大了?寡人看就扣50分吧,再让廉颇将这份检查抄写50遍!”
廉彪眼泪汪汪地看着赵武灵王并深情款款地说道:“不扣五百分不足以立军纪,请大王三思!”
赵武灵王看着廉彪为难的样子,苦笑地点了点头:“好吧!就按爱卿的建议去执行吧。”
廉彪又三叩首道:“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武灵王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廉彪说道:“寡人看接下来的晨会就让张虎将军去主持吧!廉彪啊,你随寡人去中军大营,寡人有几句君臣之话对你说。”
……
中军大帐里,赵武灵王眼神示意众人退下,偌大的军帐中只剩下赵雍和廉彪二人高大的身影。
廉彪当即跪下道:“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武灵王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廉彪,没好气地问道:“廉彪啊!廉彪,你都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办起事来还是这么较真啊?寡人都开始怀疑那廉颇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了?”
廉彪一脸认真地答道:“回禀大王,廉颇确实是末将的亲生儿子。”
赵武灵王瞪大眼睛假装惊讶地说道:“亲儿子,你对他那么狠?五十军棍耶,打在一个七岁孩童的身上哎,告诉我疼不疼?”
廉彪点头道:“我想他应该会很疼吧!”
赵武灵王摇了摇头并说道:“廉彪,你压根就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打你儿子廉颇的时候,你的心疼不疼!”
廉彪沉默不语了很长时间,最后不知从身体的哪个器官发出了一声:“疼!”
赵武灵王怒不可遏道:“你还知道心疼啊!寡人以为你是铁石心肠呢!”
廉彪回答道:“虽然很疼,但是如果再给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就不足以立军威,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童子军犯错误,然后寄希望于法外开恩。如果人人都有这种侥幸心理,那么军将不军、营将不营。”
赵武灵王:“廉彪!别以为你这样慷慨陈词了一番,寡人就会表扬你大公无私、执法严明。寡人今天若不是微服出访军营怕是廉颇真的要被你开除军籍、遣返回家了。廉彪啊!廉彪,你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啊!”
廉彪疑惑道:“大王,我只是想开除一个违法乱纪的小孩,为何险些犯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赵武灵王摇头问道:“要是寡人的儿子赵何犯了和你儿子廉颇一样的错误,你会像今天这样处罚吗?”
廉彪立刻答道:“当然不会,王子殿下乃千金之躯,我会立刻将王子所做之事呈报给大王,因为整个赵国只有大王才能处罚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就算犯了天大的过错,也应该事先禀报给大王,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定夺。”
赵武灵王反问道:“赵何如果犯事了,你廉彪会上书汇报;那么廉颇犯事了,你为什么不给寡人上书汇报?”
廉彪再次疑惑道:“回禀陛下,赵何乃为赵国王子,所以事无巨细都要向大王汇报;可是廉颇却为凡夫俗子所出,他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不能惊动大王、耽误大王日理万机的宝贵时间啊!”
赵武灵王微笑地摇了摇头:“其他人,寡人都可以不管;但是廉颇,寡人必须要管。以后关于廉颇的事情,无论大事小情,全部要一件不落、一字不漏地向寡人汇报。”
廉彪不解道:“大王,这究竟是为什么?”
赵武灵王猛然回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因为寡人在心中早就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因为他日后的成就会远在你廉彪之上;因为他将会撑起赵国的半边天……你懂了吗?”
廉彪听完,慌乱地叩首道:“犬子顽劣,岂能让陛下如此高看?不瞒大王,其实犬子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没一样拿的出手的,大王如此看中犬子,老臣不知如何是好了?”
赵武灵王异常严肃地说道:“你廉彪刚刚这番话是不是在怀疑寡人的眼光有问题?”
廉彪慌忙答道:“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大王如此厚爱犬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赵武灵王呵呵冷笑道:“你如何是好不关寡人的事,你只要按时向寡人汇报廉颇在军营里的情况就可以了。还有,你扣了廉颇500的行为考核分,想办法让他立功、一切可以加分但是没什么危险的事情尽量交给廉颇去办,现在离童子军初赛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八、九十天里,廉颇既要做好本职工作,而且还要额外比别人每天多完成六、七分才能把500分的空缺补平。寡人必须要廉颇参加童子军技能比赛,必须参加、必须参加、必须参加……明白吗?”
廉彪听赵武灵王连续用了三个“必须”,语气如此强烈,不免心中大惊:“难道大王想收我的儿子廉颇做义子?所以才会如此关心他在军营里的一言一行;所以才会如此强烈地要求自己想方设法地为他加行为考核分……”
赵武灵王训斥完廉彪,说完三个“必须”之后便走出军帐、扬长而去。留下廉彪独自一人像电线杆子一样杵在营帐中间——一动也不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三章:伤愈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三章:伤愈
童子军早会结束之后,肥龙和舒雀两位将军也边走边谈地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肥龙对舒雀说道:“这张虎和廉彪唱了一出绝好双簧啊!大王都被他们唱现身了。别看大王表面上在谴责廉彪执法太严,实则大王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舒雀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下廉彪这一派在大王心中的地位更加深了一层。这张虎干嘛做将军啊,做戏子岂不是更好?他明明知道廉颇就是廉彪的儿子,还在**台上装模做样、煞有介事地质问廉彪。妈的,你还别说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倒真的把在座军官和在场童子军的心都归向他们那边了。”
肥龙深深地叹气道:“哎!我们又输了一阵!”
……
廉颇在医务室上完了金创药之后,便被送到了隔离屋里休养生息。
此时的廉彪不由自主地来到了隔离室之外,他掀开隔离屋的布帘,看着不远处躺在床上熟睡着的廉颇,眼角里早已充斥着晶莹剔透的泪花。
廉彪在窗外站了很久,最终他还是决定大步地走进隔离屋。
廉彪来到了廉颇的身边,廉颇此时的睡姿格外可爱:他趴在床上、撅着屁股,侧着脸、嘟囔着嘴靠在了软枕之上。
廉彪看到儿子那“销魂”的睡姿,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突然蹦出了一丝笑容。笑容过后,那饱含泪花的眼眶便再也抑制不住倾泻而下的泪水了……
廉彪一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一边用手想止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可是无论他怎么擦拭,泪水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而且越流越大、越流越多、越流越快……
晚上,廉颇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感觉好像没那么疼了;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股感觉好像一点也不疼了;他兴奋地从病床上跳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感受着屁屁上每一寸新生肌肤的欢呼雀跃……
他兴奋地跑出隔离屋,差点撞倒了前来巡视的值班郎中。郎中看到他之后又惊又喜地说道:“你是2号隔离屋的廉颇?”
廉颇回应道:“是啊!”
郎中:“是那个挨军棍的廉颇吗?”
廉颇点了点头。
郎中语重心长道:“不要乱跑,你屁股上还有伤呢!你这样乱跑容易使得新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到时候流血不止的话再想愈合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廉颇哈哈笑道:“我屁股上的伤口早已全部愈合了。”
郎中呵呵笑道:“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吹牛,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人受了这么重的军棍之后还能在6个时辰之内全部愈合完毕的。”
廉颇有点生气地说道:“你既然不信,我便脱给看,你可要看仔细了。”
廉颇说完便解下裤腰带……
郎中睁大眼睛观察着廉颇的屁股,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头越摇越厉害、口越张越离谱:“真实奇迹啊!早上送过来的时候还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一片,才过了六个时辰(12个小时)而已,竟然恢复到了完好如初的境地。难道这小孩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吗?尘世间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强大愈合力的人呢?”
郎中在心里自言自语了很久,廉颇用手在他的眼睛面前挥舞着,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廉颇看郎中已经呆住,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廉颇刚走十几步,郎中便回过神来,望着廉颇远去的背影,郎中高喊:“那个叫廉颇的小孩,先别走啊!张虎将军吩咐道,说你伤势好转之后去西边的虎奋营找他一下。不要忘了呀!不要忘了啊!”
廉颇摆了摆手回应道:“记下了……记下了……”
廉颇欢呼雀跃地跳进了虎奋营,在向守卫说明来意之后,便被带进了虎奋营中。
虎奋营里,张虎看到廉颇已经安然无恙之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全然顾不得将军的矜持,一把便挽住了廉颇的手关切地问道:“伤势如何了?在军营里面住得还习惯吗?挨军棍那天有什么感想?”
张虎急不可耐地问着,廉颇不厌其烦地答着,两人相谈甚欢、越聊越投机。
过了许久,只听“咕咕咕咕”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张虎起初以为是青蛙进入营帐了,于是也没怎么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咕咕咕咕”的声音更加强烈了,张虎便将门外的守卫召进来一起“捉青蛙”;又过了一会儿,“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的声音叫得更频繁了,可是大家将桌底、椅角、柜下都找遍了也没看到一只青蛙的踪影;又过了几分钟,“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的声音已经叫个不停了,大家这才将目光都投到了廉颇的肚子上……
廉颇见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张虎此时悄悄地打发着守卫为廉颇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晚宴便摆在了廉颇的面前,廉颇此时有些矜持,毕竟他刚来军营不久,第一次享受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张虎见状便微笑地拿着一只鸡腿塞进了廉颇的嘴里:“廉颇啊!你大病初愈,要好好补一补,这顿晚宴是本将军私人请你吃的,这笔钱会从本将军的军饷里面扣除。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不会挪用公款请你吃喝的,你放心吃就好了。就算你父亲来了,你也可以在他面前放心大胆地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吃饱了为止。”
廉颇听完便一口咬住张虎递给他的鸡腿胡吃海喝了起来。廉颇食量惊人、食速也极快,不一会儿,一桌晚宴便去了一大半……
是啊,愈合伤口是最消耗体力和能量的,所以此时此刻的廉颇格外地善饭,平时他能吃十个同龄人的饭菜、而现在他能吃二十个同龄人的份量……
士兵上一道菜,廉颇便吃一道菜;士兵上一对拼盘,廉颇便吃一对拼盘。
张虎看廉颇这么能吃,内心格外地欢喜,他对廉颇说道:“廉颇啊!饭菜味道怎么样?”
廉颇一边吃一边点头道:“好极了、好极了。”
张虎高兴地说道:“慢点吃,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食物不够的话,我再吩咐手下的人给你去拿……”
在廉颇聚精会神般地大吃大喝的时候,廉彪大步走进了虎奋营。
张虎看到上司廉彪准备参拜,被廉彪手势拦住,两人目光都锁定在了廉颇的吃相上。
过了一会儿,廉颇感觉好像多了双眼睛在关注着自己,于是便抬头看到了父亲廉彪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父子俩眼神交汇的时候,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又过了几分钟,廉颇放下了手中的鸭脖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下子跪到了廉彪的面前并说道:“孩儿廉颇,拜见父亲大人。祝父亲身体康健,万事遂意。”
廉彪听完内心极为高兴,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严肃道:“这是在军营,没有父子,只有上下级。”
廉颇立刻改口道:“童子军廉颇拜见上将军,上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廉彪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座位上去吧!”
廉颇回到座位上站定,廉彪示意他坐下。等廉颇坐下之后,廉彪对他说道:“我当众责打了你五十军棍,然后还罚了你五百行为考核分,你有没有异议?”
廉颇低头说道:“上将军处罚公正,廉颇没有异议。”
廉彪:“我且问你,你究竟想不想参加三个月后的童子军技能比赛?”
廉颇听到此处立刻从座位上跳了出来,他兴奋异常地说道:“想,当然想了,做梦都在想。我不光想参加童子军技能大赛,我还想夺得优胜成为大王的义子呢!”
坐在一旁的张虎听完这番话忍不住夸奖廉颇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志气,我张虎喜欢你!”
廉彪看了一眼张虎,张虎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失态于是抿上嘴并低下了头。
廉彪回头看着廉颇道:“有雄心壮志是好的,但是现实很残酷。现实就是你比所有人都少了五百分,你不仅仅要在这百日之内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且还要想方设法地填平这五百分的空缺。”
廉颇重新下跪道:“上将军所言极是,廉颇受教。”
廉彪摆了摆手道:“俗套话就别说了,吃完这顿饭之后到食堂洗碗去,食堂洗碗有十个考核分的奖励,以后你每天晚上去食堂洗碗吧!”
廉彪说完这番话便大步走出了虎奋营。
望着廉彪远去的背影,廉颇又跪道:“上将军金玉良言,廉颇感激不尽。上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廉彪走后,廉颇将桌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之后便也投入浩浩荡荡的洗碗大军中去了。
洗碗的时候,廉颇不计较个人劳动量的多少,在完成好本职刷碗工作之后还主动帮助其他童子军打水、烧柴、配料。就这样原本需要一个半时辰才能完成洗碗工作,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全部洗完了。
通过这次洗碗的合作,廉颇重新在众童子军心中树立了新的、良好的形象,以前那个人人笑话的“二愣子”、“饭缸子”渐渐地也不再被孩子们提起了。
前几次洗碗,有些小肚鸡肠的孩子还担心廉颇来洗碗是“混经验、刷行为考核分”的,所以不怎么能接受廉颇的到来。但是经过了几个晚上的接触,大家反而都盼着廉颇能和他们一起洗碗,因为廉颇的存在可以大大缩减他们的整体劳动量、缩短他们的工作时间。
由于廉颇每天都勤勤恳恳地洗碗,渐渐地整个东山大营的一万七千名童子军和上千名基层军官都认识了他。
可是新的危险又悄悄地降临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四章:张仪的诀别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四章:张仪的诀别
经过处罚廉颇这件事之后,西山大营那一万七千名大多来自官宦子弟家庭的童子军也暂时不敢造次了。他们逐渐改掉了在家里面那种嚣张跋扈的习惯,开始本本分分地在军营里学习、做事、生活……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多月,每天洗碗的五百人也换了一番。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秦国的奸细白起(军中化名:白羽)逐渐地感受到了赵国军队里那种强大的凝聚力。
这天,白起又偷偷跑出军营去了荒郊野外见了张仪一面。
白起看了张仪突然苍老了许多,于是问道:“张大人,您这段时间感觉沧桑了好多,是不是秦国的国事繁忙?您日夜操劳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张仪摇头道:“别提了,一想到这里老夫就一肚子气。”
白起不解道:“张仪大人贵为秦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放山,放眼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让大人生如此之气的呢?”
张仪仰天长叹了一声:“这新继位的秦国国君嬴荡真是一个纨绔子弟,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我张仪为他秦国的万世基业拼死累活,到头来还落了个人走茶冷的世态炎凉。哎……”
白起嗅出了张仪这番话的言外之意,便没有再追问了下去。
张仪看白起半天不说话,便重新开口打破僵局:“白起啊!这也许是老夫最后一次来见你了,过了今晚老夫怕是要亡命天涯了!”
白起点头道:“白起永生难忘张仪大人的栽培之恩、教导之情,请允许我僭越身份叫您一声老师。”
张仪捋了捋胡须,欣慰地点头道:“白起啊!作为老师、作为长辈,我有几句话掏心窝子的想对你说。”
白起立刻跪在地上,双手做缉并谦逊道:“愿听老师教诲。”
张仪低下头款款深情地看着白起道:“我虽不是秦国人,但我人生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秦国度过。在秦国的朝堂上做官,你会发现一个惊人相似的特点:官做得越大、对国家的贡献越多,下场就会越悲凉、凄惨;而且上一任君主越喜欢的臣子、下一任君主继位后就会越讨厌。我和商鞅等人都无法逃脱得了这种官场定律的诅咒。”
白起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老师,那最好的应对方法是什么呢?”
张仪长长地叹了口气:“永远不要入庙堂做官!”
白起听完之后思考了很久,接着又问道:“仕途乃为报国立志之最大法门,如果不想放弃仕途,又有什么规避风险的好方法呢?”
张仪想了许久,最后隐隐约约地说了四句话:
做小不贪大,偌大两不压。(人道)
倘想长久把,德优厚齿发。(天道)
哲明斐保呐,流激勇既蛤。(和道)
凡事切忌佳,鸟尽弓亦嘎。(地道)
(题外话:一般来说天道>地道>人道>和道,但也不是绝对的,会因为环境、事件的侧重点不同而发生比重上的改变。)
白起听张仪咕叨了很久,但是却没怎么听得太清,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句:“做小不做大,偌大两不压。”
白起虽然没怎么听得清楚,但还是恭敬地对张仪的赐教表示感谢:“感谢老师刚刚的金玉良言,白起受教。”
张仪欣慰地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老夫该走了,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好自为之吧!”
白起眼泪汪汪地说道:“我白起从小孤苦无依,是您将我从几万名孤儿中挑选出来做为特工一样地秘密培训。若不是您的知遇之恩,也许现在的我还是一个街头吃剩饭的小乞丐。”
张仪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了干嘛?你心中有对我的感激这就够了,老夫甚是欣慰。”
白起又说道:“万一老师能逃过这一劫?学生还想再见见老师、听听老师的教诲,那时我该到什么地方才能拜访到老师呢?”
张仪思忖片刻便说道:“老夫本是魏国人,若是能大难不死,必然要回到故里潜心修炼再也不问天下纵横之事了。哎!人到终了方才明白:都是要落叶归根的!想我张仪为秦国奔波一生、最终还是要回归魏国。我这一生所建之功绩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张仪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朝远处走去……
望着张仪远去的背影,白起弯下了膝盖……
张仪走后不久,有一队化成便衣的秦国军队赶了过来,为首的将军叫司马错。
属下a对司马错说道:“司马将军,前方就是赵国的腹地邯郸,守卫相当森严,我们再这么追下去怕是有什么危险啊!”
司马错哈哈笑道:“老夫当年破蜀灭陈之时也是一马当先,如今我们只是追击张仪这个叛徒需要借赵国的道而已,就算赵军拦截我们,我们拿出秦王的秘密诏书,量他们也要借道让我们通行才对,这又有何所惧?”
属下a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属下多虑了。”
司马错一挥马鞭疾驰而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追,老夫定要取下张仪的人头以报当年一箭之仇。”
司马错很快赶到了白起所在的位置……
(题外话:由于司马错是秦国最高级别的将领之一,所以特工白起的身份和资料他也是知道的。)
当时的白起正欲回营便被身后的一群人叫了过来:“那小孩,先别走,我们有话要问你。”
白起转过身与司马错的眼神相互交织着,双方内心都有些惊讶,但对外的神态上都没有过多地表露。
司马错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白起并乘势问道:“小孩,我想问你刚刚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胡子老头?大概六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素袍?身高大约七尺二三寸的样子。”
白起想这伙人大概是秦王派来追击张仪的一支机动嫡系部队,于是点头道:“我见过一个和你们口中描述差不多的老者。”
司马错微笑地说道:“朝哪边去了?”
白起刚想告诉他们张仪的去向,但转念又想起了张仪刚刚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做小不贪大,偌大两不压。”,于是他想:“这张仪是想告诉我如果做了大官之后就不要轻易地站队?不要轻易地得罪任何一个派别或势力。现在新王登基,司马错势力强、张仪势力弱,但难保以后的国君不会再重新启用张仪。我现在泄露了张仪的行踪就等于站在了司马错这一派,司马错杀了张仪之后便暂时在朝堂内外没有了对手,而新王必然会在其他派别之中挑选、培植新人来制衡司马错的势力,由于我的“投名状”在司马错一派,所以我可能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我不能告诉他们张仪的真实去向,最起码现在不能透露……因为我不会因为一锭银子而葬送了自己一身的前途和抱负……总有一天,我要取得比商鞅、张仪、司马错等人更大的成就,让后人永生永世铭记着我白起的姓名、膜拜着我白起的事迹……”
白起微笑地指着另一条路,眼神坚定地对司马错说道:“白胡子老者走的是这一条路。”
司马错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欣慰地说道:“谢谢小兄弟的指路。”
司马错说完之后便跃马提鞭,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队伍走了一截路,属下a对司马错说道:“司马将军,那小孩要不要末将回头将他干掉,然后把两锭白银给拿回来?”
司马错摆手道:“一个小孩子而已,算了吧!”
属下a不解道:“可是我们秦军的军训就是: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非我族类者,用完必诛。这是我们先祖创立军队时制订的秘密箴言,只有血统纯正、背景清白、在军营做到左庶长(相当于现在的少校)以上的秦国本土人才知道,将军难道忘了吗?”
司马错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指着属下a道:“你可真麻烦,本将军现在告诉你,刚刚那个小孩就是秦国人,血统很纯正。”
属下a不解道:“是秦国人,那为什么要呆在赵国的邯郸?”
司马错叹了口气:“你个虎B,别人一点就通,你却傻不拉几地刨根问底,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他是混进赵国的奸细。”
属下a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将军刚刚看那小孩的神情好像似曾相识一样。属下愚钝,经将军这一番点拨得以茅塞顿开、心中疑惑全解。哈哈哈哈哈……”
司马错摆了摆手道:“你虎头虎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将军若是与你计较,你那颗虎头怕是早就被砍成十八节了。”
属下a听完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他众将士听完之后都哈哈大笑……
司马错对众人说道:“刚刚那个小孩的身世背景,在场所有人都不许往外提。我们的先祖还有一条军训,那就是:秦国人不能出卖秦国人。听明白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听明白了!”
司马错斩钉截铁道:“事不宜迟,赶紧去追击秦国的要犯张仪,势必在今晚将他一举击杀……”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五章:肥智之死(1)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五章:肥智之死(1)
白起得了两锭银子,喜不自胜地回到营中便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在梦中,白起梦到了司马错一行人没有追杀到张仪之后的那般精疲力尽、狼狈不堪的样子……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司马错一行也被秦武王嬴荡罚薪降俸。后来白起在一个特定环境之下向秦王告密了张仪的行踪,张仪被铲除了,白起也顺理成章地被秦王培养成制衡司马错势力的新领袖。就这样,白起在秦国军营里面的官职越做越大……
话分两头,再看看赵武灵王这边。赵武灵王深夜接到了廉彪写给他的奏折,奏折上说: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廉颇已经将之前被扣除的五百行为考核分慢慢地填平了。现在他与表现一般的童子军差距不到一百分了;与表现良好的童子军差距也在三百分之内。——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两个月,不出意外的话,廉颇一定能够参加到童子军技能大赛的。
赵武灵王看完这份奏折十分高兴,他不停地捋着下颌的胡须,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阅读着,笑得早就合不拢嘴了。
此时,夜渐已深。侍寝的太监壮着胆子上前轻声对赵武灵王说道:“陛下,夜已经深了,您该就寝了。”
领头太监说完便示意小太监将写着后宫佳丽姓名的牌子端到了赵雍的面前。
领头太监看赵雍没有搭他刚刚的话,于是再次壮着胆子小声道:“陛下,该就寝啦!今天您准备翻哪位娘娘的牌子呢?”
赵武灵王下意识地摆了摆手道:“都下去、下去,寡人有正事要忙。没有寡人的吩咐,你们都别出现了,要是打扰寡人的兴致,寡人斩你们的头。”
几名太监一听这话连忙跪着并退了下去。
那一晚赵武灵王的书房里灯火通明,随从们在屋外不断地听到里面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再来看看军营这边的情况:等白起梦到自己被秦王加封为将军之时,外面的天色已亮,公鸡打鸣的“蝈蝈”声将白起重新拉回到了现实……
白起起身之时,其他童子军仍然在呼呼大睡,但是廉颇早已穿好军装、整理好行囊。白起内心感慨道:“好小子,一天比一天起得早,一天比一天更努力了。要是再任他这样发展下去,我怕是取得童子军技能大赛冠军的想法就无法实现了。不行,我得尽快想一个好办法来遏制廉颇……”
此时大营外面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睡在军营里的童子军纷纷睁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并伸起了懒腰。
一刻钟后,大家都换好衣物、整理好床铺来到了洗漱大厅。
看着光洁如新的洗漱大厅,大家的眼神又一次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廉颇的身上了。俊凯(赵武灵王的儿子赵何化名:俊凯)微笑地走到廉颇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弟弟说道:“廉颇,我猜今天的洗漱间如此地干净,肯定又是你提前早起帮大家打扫的结果。”
廉颇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我稍微起早了些,正好打扫一下卫生锻炼一下身体,还望各位不要责怪我抢了你们的锻炼的机会,谢谢。”
廉颇说完话便害羞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此时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如此惹人喜爱的小弟弟,俊凯对廉颇点头道:“你别看这些家伙哈哈大笑的,其实他们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你每天早起替我们9营打扫好卫生,节约了大家的时间,让大家早上都能有条不紊地赶到操场集合,我代表大家感谢你。”
俊凯(赵何)说完这番话便对廉颇鞠起了躬。
廉颇见俊凯向自己鞠躬,于是也马上还礼,就这样你一鞠、我一躬地弄得在场的众人又一次地哄堂大笑……
由于廉颇近一个月来每天早起帮忙打扫洗漱间,所以大家洗漱完毕之后只需稍稍整理一下洗漱用品就可以集体前往食堂吃饭了。
常言道:早起的鸟有虫吃,9营因为廉颇的原因每次都是最早进入食堂的营阵。像肉包子、咸豆腐、卤鸡蛋这些供不应求的早点,9营的所有童子军都能先于其他阵营而吃了个遍、吃了个饱……
经过这一个多月心照不宣的接触和磨合,大家都越来越喜欢廉颇了。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9营的童子军都精神饱满地在操场上列好了队……
上午的晨会、中午的例会、晚上的议会,9营的良好表现得到了将军团的一致好评和赞赏。
晚餐吃罢,又到了集体洗碗的时间了。廉颇按照“老规矩”还是跑到了洗刷间帮忙做工。今天被安排洗碗的是俊凯(赵武灵王之子赵何的化名)、赵胜、赵奢、乐毅、乐乘、白起(军营化名:白羽)、肥智等五百名童子军,考虑到“廉颇和乐毅斗殴”这件事,监察官在洗碗之前特意询问了一下乐毅的意见:“考虑到你和廉颇的关系,加上你大病初愈,我们监察组委会可以特批你不需要参加这次的洗碗的任务。”
乐毅说道:“我既然每天吃饭就应该按时洗碗。况且我和廉颇经历过那次事件之后彼此都成长了很多,我相信我们能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
监察官听完点了点头,默许了乐毅可以参加今晚的洗刷任务。
在洗涮间里,乐毅碰到了正在打水的廉颇,两人起初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下意识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看着洗涮间里被碱水略微打湿的地面,再看看众人热火朝天的忙碌身影,白起心里暗生出一条毒计。
此时廉颇正双手抱着一桶满满当当的热水向白起等人所在的方向走来,正在洗碗的白起将一只还没擦干净的碗慢慢地倒至地面,碗里的水渐渐地平铺了整个地板。
眼看着廉颇越走越近,白起心想:“若是廉颇这一跤摔倒,这满满的热水一下子倒到他的身上,全身肌肤肯定会溃烂,在床上不躺个一年半载的,怕是很难恢复了。到时候他肯定是参加不了这次的童子军技能比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起随时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廉颇倒地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就在此时,事情发生了转机,赵国丞相肥义的孙子肥智因为手滑将一只碗洗掉了地上,由于木碗的口径是圆形的,所以在地上不断地滚着。肥智出于人之本能所以弯腰去拾这只碗,哪知道这只碗竟滚到了廉颇的脚下,而肥智也追着这只碗悄悄地赶至了廉颇的身边……
此时的廉颇觉察到了地面上的异样,他走得更加小心了,生怕热水撒到地面而给其他人带来不便。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廉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走着,那只“诡异”的木碗还是悄无声息地将廉颇绊倒了。
廉颇由于遗传了父亲廉彪的武将基因、加上自己超强的反应和灵活的身体,所以在倒地的一刹那便迅速地启动“应急措施”——身体腾空而起并将手中的热水桶丢弃……
可是肥智此时正好在廉颇的脚下……
那丢弃的热水桶由于惯性的作用全部向肥智的身上倾泻而来……
“啊……啊……啊……”,大厅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其他499名童子军以及门口十几名守卫的目光都几乎在同一时刻投向了肥智……
过了一会儿,外面值班巡视的肥龙将军也带人赶到了洗碗间。这肥龙乃为赵国丞相肥义的侄子,而肥智是赵国丞相肥义唯一的嫡孙。当堂叔看到自己的侄子倒在地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热水烫过之后的红泡,不由地怒不可遏,肥龙将军立刻命令手下道:“赶紧将肥智抬进医务室救治,用军中最好的郎中给他治。快!快!快!要是慢了时辰,本将军斩了你们的头。”
等肥智被士兵用担架抬走,肥龙将军大叫道:“是谁干的?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众童子军被肥龙将军发怒之后的雷霆之势吓得不轻,他们将眼神集体锁定在廉颇的身上。
顺着大家眼睛的光线,肥龙将军来到了廉颇的身边,他面目狰狞地看着廉颇并说道:“是你干的?”
这眼神、这口气、这动作,怕是将廉颇一口吃掉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廉颇张大了嘴,呆呆地望着魁梧万分的肥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肥龙加重了语气,继续重复地问廉颇道:“是你干的?”
廉颇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舌头不停地打结道:“我……我……我……我……我……”
肥龙指着廉颇,转头问其他童子军道:“你们说,是不是他干的?”
童子军大部分都表情木讷、眼神畏惧地看着肥龙,只有白起以及其他少数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孩在点头……
肥龙将军转过头呵呵冷笑地对廉颇说道:“你看,大家都在指认你。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廉颇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耷拉起了脑袋……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六章:肥智之死(2)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六章:肥智之死(2)
肥龙将军厉声道:“来人啊!将这个恶意伤人的小子给我绑了。”
等士兵将廉颇五花大绑之后,肥龙将军冷冷地说道:“既然你刻意伤人,本将军就替天行道,用同样的方法来惩罚你。”
肥龙将军大声命令手下道:“你们几个给本将军打一桶滚烫的热水回来。”
不一会儿,一桶刚刚烧开的、满满当当的热水就提至肥龙将军的面前。
肥龙二话不说便提起水桶,被绑得不可动弹的廉颇此时早已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滚烫热水浸漫全身的那一刻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飞天一脚,将肥龙手中的热水桶踢出了三丈开外。
肥龙定睛一看,怒骂道:“张虎,你想干嘛?”
张虎冷冰冰地说道:“我不想干嘛,只是在制止你犯错。”
肥龙怒不可遏道:“本将军做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况且这廉颇有意伤害其他童子军,本将军就算将他就地斩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张虎:“还没审问几句,你就要对廉颇动手?你究竟是何居心?”
肥龙大叫道:“我已经审问清楚了,再审下去也是这样。你自己可以去问问廉颇,是不是他故意将热水倒到肥智的身上的?”
张虎来到了廉颇的身边,此时的廉颇紧紧闭着双眼,战战兢兢地蜷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张虎轻轻抚摸着廉颇的额头,缓缓拂开廉颇的眼睛,和声细语地说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有意将开水泼到肥智身上的?”
廉颇摇了摇头:“我不是故意的,这次事故是一个意外。”
旁边的肥龙听到这里大叫道:“廉颇,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刚才你还在本将军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行,现在就矢口否认,本将军要将你处以极刑。”,肥龙说完便伸出簸箕般的大手企图殴打廉颇。
张虎和其他两名偏将竭尽全力阻止肥龙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奈何肥龙的吨位太大,身材又是军营里面除上将军廉彪之外最高大的存在,最终这一巴掌还是划过了廉颇的脸颊将他打伤在地。
廉颇只是一个七岁的孩童,之前从未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加之肥龙身材异常高大威猛,面容又极其狰狞可怕,虽然这一掌被张虎等人抵消了十之八九,但余下的那一两分冲击力也让廉颇心有余悸。
廉颇哭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惊吓而哭泣。不仅如此,廉颇的尿液此时也顺着裤管止不住地往下流……
张虎由于离廉颇最近,便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廉颇被吓尿的情况,他迅速吩咐周围的随从将其他洗碗的童子军都疏散到了外面。因为若是廉颇尿裤子的这件事被其他童子军看到了,这将会一传十,十传百地成为一个大大的笑柄,以后就算廉颇封侯拜将,这个笑柄也让他在军营里难以抬起头。(况且有了这个笑柄之后,廉颇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封侯拜将了,因为没有哪位君主会用一个曾经被吓尿裤子的人去做大将军的。)
等童子军被疏散完毕,张虎也懒得和肥龙再做口舌之争,他丢下了一句话:“肥龙,这名叫廉颇的小孩,我带去审问。你好自为之,我们之间的账,以后慢慢算。”
张虎说完便解下大衣将廉颇一把裹起,然后脚下带出的泥土将廉颇之前吓尿的印迹也覆盖了起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非常自然。
张虎将廉颇带到了自己所在的宿舍之内,缓缓地将他放到了床上,和蔼可亲地对廉颇说道:“你先在这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张虎说完便欲将旁边的被子盖在廉颇身上,廉颇制止道:“张虎叔叔,我的衣服还没脱呢,怕污了你的被子。”
张虎笑道:“没事的,你怎么睡得舒服就怎么睡。”
廉颇又说道:“我刚刚尿到裤子上了,我得洗个澡,要不然你的被子以后会有一股尿骚味儿的。”
张虎笑着说:“没事的,以后叔叔自己洗被子,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要赶紧睡觉。还有一件事情,你被肥龙吓得尿裤子这件事千万不能和任何童子军说,因为人的嘴是很碎的,人的语言有时候比利剑还厉害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它会让你一辈子都难以抬起头的。”
廉颇点了点头:“记下了。”
张虎微笑着摸了摸廉颇的脸颊并说道:“不要管明天的事,张虎叔叔会帮你处理好的。睡吧!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在我这儿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的。”
廉颇安然地点了点头并睡了下去……
另一方面,肥智被烫伤这件事也迅速传到了赵国丞相肥义(肥智的爷爷)、司寇肥礼(肥智的父亲)的耳中,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去军营看望自己的宝贝孙子(儿子)。
与此同时,前在漠北巡视边防的赵武灵王和上将军廉彪也得知了肥智出意外的事情。
新的动乱即将要到来……各方势力的博弈也一触即发……
大厅里,司寇肥礼看着躺在病床上满身药膏和绷带的儿子肥智,不由地来回踱步、左右摇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肥智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父亲肥礼、爷爷肥义顿时喜出望外。
肥礼此时见儿子已经苏醒,内心已高兴了起来,不过“严父”的形象让他本能地责骂起肥智来了:“你个不争气的竖子,被人用开水烫成了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干脆死了算了。”
站在一旁的肥义看到儿子这样训斥孙子,赶紧怒骂道:“肥礼,你给我滚出去,哪有你这样骂自己儿子的?”
肥礼被肥义轰出去之后,肥义亲自端上“排骨冬瓜汤”嘘寒问暖地喂着宝贝孙子喝,并且不停地抚慰着肥智的情绪。
肥智的嘴巴机械地一张一合,眼泪忍不住地滴落到洁白的纱布上……
与此同时,司寇肥礼出了病房便找到了将军肥龙,他起手便给了肥龙一记响亮的耳光并怒骂道:“肥龙,我是信任你才让我儿加入军营的。加入军营之时,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说,侄子交到你手绝对不会出一点意外,可我儿现在满身被开水烫得红肿一片,以后估计会留下永久的伤痕,怕是连个媳妇也讨不上了……你是怎么做叔叔的?你究竟该当何罪!”
肥龙捂着发烫的脸颊唯唯诺诺地应道:“礼哥,是我的失职,我知错了。”
肥礼叹了口气,语气略转委婉地说道:“罢了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自责了。快告诉我,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将我儿烫成这般模样?”
肥龙咬牙切齿道:“是一个叫廉颇的小孩。”
肥礼顿时火冒三丈:“一定要将这个小孩秘密干掉。”
肥龙无奈道:“这小孩已经被张虎藏了起来。”
肥礼若有所思道:“你刚刚说这小孩叫廉颇?莫非就是前段时间在军营里面打架斗殴被罚500行为考核分的那个?他是上将军廉彪的儿子?”
肥龙点头道:“礼哥所说的与事实分毫不差。”
肥礼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对肥龙说道:“廉彪也知道他儿子犯事了?”
肥龙说道:“据小弟了解,廉彪这几日应该不在军营之中。”
肥龙说道:“既然廉彪不在军营之中,那你还不趁此机会把他儿子廉颇给做了?你放心,我是赵国的司寇(司寇:相当于拥有现在最高法院院长的全部权力和部分公安部部长的权力),赵国法律法规的漏洞和规章制度的缺陷,我是一清二楚,哪怕事后武灵王陛下怪罪下来,我都能用赵国的法律法规替你开罪。老子现在就要廉颇死才能泄我心头之恨。身为肥家一份子,你究竟肯不肯帮我?”
肥龙无奈地说道:“礼哥,对你解读法律的能力,我毫不怀疑。其实事发之后,我当场就想做了廉颇,可惜来了一个不识趣的张虎,把我的事情给搅黄了。”
肥礼咬牙切齿道:“那个张虎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
大帐里,张虎正在聚精会神地读着兵书,突然帐门被一脚踹开,肥礼、肥龙带着一帮守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袭来。
肥龙拔出利剑指着张虎怒道:“把那个蓄意烫人的小孩廉颇给我交出来。”
张虎缓缓地放下兵书,耸了耸肩并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廉颇在哪。”
肥龙骂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啊,将张虎给我绑了。”
张虎呵呵冷笑道:“肥龙,我希望你能搞清楚,在军营里面,我的军衔和职位都不差于你,你说这些士兵会听你的吗?想绑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肥龙大叫道:“张虎,你……你……你……给我等着。”
正在肥龙尴尬之际,肥礼站了出来,他笑里藏刀地对张虎说道:“肥龙没本事绑你,那我呢?”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七章:肥智之死(3)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七章:肥智之死(3)
张虎看到肥礼之后略微欠身行礼道:“末将见过司寇大人。”
肥礼点头道:“既然你眼里有我,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自己把自己绑了吧!”
肥礼说完便冷冷地朝张虎扔了一串麻绳。
肥礼见张虎迟迟地无动于衷,于是指挥肥龙带来的手下说道:“你们去把张虎将军给绑了!”
手下正欲动手,张虎大叫一声:“且慢,我且问司寇大人,这里是哪里?”
肥礼冷笑道:“这个问题好幼稚,这里是军营,尽人皆知。”
张虎点头道:“司寇大人,我想您应该明白:既然这里是军营,那么就算我犯了错也应该由军队的最高主帅来拘捕,然后交由军事法庭审理才对。司寇大人虽然贵为三卿,掌管赵国律法,但是并没有干涉军中事务的权力吧?”
肥龙带来的手下听完张虎的这番话都自动自觉地退了下去,肥礼见状阴笑道:“好你个张虎,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啊,请出执法金锏。”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的两名侍卫抬来了一尊刀架托盘,刀架的上方用红丝绸布盖着,布上绣着九条神态各异的金龙,比新娘用的红盖头还要美上几百倍、几千倍。
肥礼缓缓地掀开刀架上的“红盖头”,恭敬地将刀架上矗立的金锏迎入手中……
张虎、肥龙见到金锏立刻跪服在地,众人见状也随之跪倒在地并高呼:“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众人呼声完毕,肥礼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张虎说道:“张虎将军,我想你应该对这只金锏的来历有所了解吧?这是赵国的一段隐晦历史,由于涉及到当今陛下和上一任陛下的名讳,所以就不便提及了。”
张虎点头道:“末将明白。”
肥礼手持金锏冷笑道:“我今晚就是用这金锏砸破你张虎的狗头,明早只需要修书一封上呈武灵王陛下,陛下都会允了我的‘先斩后奏’之权。”
张虎叩首道:“是。”
肥礼用金锏抵住张虎的下颌往上抬,他看着张虎并说道:“我现在还有没有资格绑了你啊?”
张虎没有说话并微微地点了点头。
……
监牢里面,任凭审讯官如何盘问,张虎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肥龙不耐烦地对张虎大吼道:“张虎,快说出廉颇的下落,要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张虎像是聋了一样,仍然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此时,一旁的肥礼也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走到张虎的身边微笑地点头道:“张虎,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一直没有对你用刑。你只要说出烫伤我儿的那个小孩在哪,你立刻就可以离开审讯室了。”
张虎仍然目光呆滞地坐着,像是没听到刚才的那番话一样。
旁边的肥龙狐假虎威道:“张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礼哥已经相当给你面子了,如果不是礼哥拦着我,按照我们旧日所积累的恩怨,以我的脾气早就想将你大卸八块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张虎仍旧一言不发。
这时,搜寻廉颇的前线士兵统领也跑来对肥礼、肥龙说道:“报告司寇大人、将军大人,末将等人将整个军营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廉颇的踪影。”
肥礼听完摆了摆手示意道:“继续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藏匿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廉颇,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手下退下之后,肥礼又问了张虎一遍:“你究竟肯不肯说出廉颇的下落?”
看到张虎的态度仍然和之前一样,肥礼只好吩咐手下开始对他动刑。
另一方面,搜寻廉颇的基层士兵中,有不少都是很佩服廉彪品德的。廉彪“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的行为早在他们中树立了无形的威望,所以就算他们是肥龙阵营的士兵,也不会出卖军营最高统帅廉彪的儿子廉颇。
就这样,任凭外面天翻地覆,廉颇还是安安稳稳地睡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等廉颇一大早醒来,他就去隔壁的洗漱间冲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自信满满地走出了张虎将军的宿舍。
巡防的士兵看到走在路上的廉颇都微微侧过了脸——假装看不见他。就这样,廉颇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食堂。童子军们看到廉颇进来都纷纷将头埋在了碗里“吧唧、吧唧”地划着饭。廉颇打完饭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正在他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早餐的美味之时,突然一支竹签从天而降。
廉颇下意识地拿起竹签观察,只见竹签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廉颇,你是通缉犯,你在食堂吃饭不安全!快走,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廉颇看完竹签上的内容,以为是哪个童子军在和他开完笑,于是不以为然地继续吃着早餐。
另一方面,累了一整夜搜寻廉颇的肥礼、肥龙也进入了食堂。
肥礼、肥龙一边交谈着,一边用手势比划着,其余的随从都不敢靠近他们俩,他们俩的谈话内容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恐怕是只有天知道、地知晓了。
就这样,他们俩交谈着从廉颇的座位上走过……
打完饭之后,由于食堂的座位已然近满,他们正好便瞄上了廉颇所在的那张桌子。
热情好客的廉颇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端着盘子前来,于是便挪开椅凳招呼来人坐下。
肥礼坐下之后便对肥龙赞扬道:“现在军营里的童子军都挺懂礼貌的。你很有功啊,来,这块肉给你吃!”,肥礼说完便将碗里最大、最好的一块肉夹到了肥龙的盘中。肥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礼哥的鼓励,今后在军营里我会更加努力的。”
肥龙美美地咬了一口五花肉,手下便急匆匆地跑来在他的面前耳语了一番……肥龙放下手中的碗筷辞别肥礼道:“礼哥,有件事情,我先过去处理一下。”
肥礼点了点头默许了肥龙的离开。
肥龙走后,肥礼将碗里仅剩的第二块肉夹到了对面廉颇的盘里,并说道:“小兄弟,你很有礼貌,这一块肉给你吃!”
廉颇将肉迎入碗里,并笑嘻嘻地说道:“谢谢叔叔的奖励。”
肥礼点了点头又将盘中的肉包子夹了一个放到了廉颇的碗里并问道:“小孩,你是哪个营的啊?”
廉颇自信满满地答道:“我是九营的。”
肥礼点了点头,内心自忖道:“九营的行为考核平均分遥遥领先于其他阵营,不愧是金牌营啊!不得不承认,廉彪这狗日的在治军、领军方面确实是有一套的。”
接着肥礼又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时,有个士兵突然跑了过来对肥礼说道:“司寇大人,有紧急情况需要您立刻前去处理。”
肥礼有点愠色地对士兵说道:“我和小兄弟正在交谈,你跑过来突然打断我们的对话,是不是有些无礼?”
士兵答道:“事态紧急,还望大人亲自赶去处理。”
肥礼不耐烦地问士兵道:“什么案件,你说说看大致状况?”
士兵答道:“一言难尽,还望司寇大人尽早赶赴现场亲自坐镇指挥。”
肥礼转过头微笑地对廉颇说道:“小兄弟,下次有缘我们再见。你的长相我记住了,有空我会去九营亲自看看你。”
廉颇礼貌地目送肥礼的离开……
肥礼跟随士兵的脚步,来到了现场,他看见肥龙正在处理一起军官之间的斗殴案件。一经审问,原来两名军官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打得不可开交。肥礼当下略带愠色地对通传士兵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呢,就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好像搞得杀人放火一样的紧张兮兮。这种事情肥龙将军处理不了吗?若是什么事情我都要管,岂不是一天到晚都要忙死了?”
士兵也不生气,他挠了挠后脑勺笑着对司寇肥礼赔罪道:“我们也怕事态进一步恶化,正好司寇大人来军中视察,我们觉得有大人出马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肥礼知道士兵在拍马屁,不过士兵的这番话确实也让他心花怒放、愠气全消。
肥礼对士兵摆了摆手道:“鉴于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件事我就不予以追究了。你赶紧去搜寻疑犯廉颇的下落吧!无论谁,只要他找到廉颇或者提供有关廉颇的有用线索,我必然重重有赏!”
士兵领命退下之后,肥礼站在原地脸色又开始慢慢变得愈来愈难看……过了一会儿,肥礼手中绕指的核桃被他愤怒的掌力悄无声息地震碎,他喃喃自语道:“廉颇,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八章:肥智之死(4)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八章:肥智之死(4)又一轮的地毯式搜索展开了,不过仍然是毫无结果。临近中午,在烈日暴晒下额头出汗的肥礼顿生一计:他吩咐肥龙在东山大营的东、南、西、北四处营门各张贴一份告示,
告示内容如下:
今有犯事童子军廉颇被叛将张虎藏匿,不知所踪。若有发现廉颇踪迹汇报者,赏黄金千两;若有将廉颇押至中军大营者,赏黄金万两,马匹十乘。汇报可至中军大帐秘密汇报、押送可至地牢小沛秘密押送。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部队里虽然有很多军官知道廉颇是上将军廉彪的儿子、也有很多士兵对廉彪是又敬又怕,不过在如此高额的利诱之下,还是有人铤而走险去了中军大帐向肥礼、肥龙等人汇报了廉颇的去向。
肥礼、肥龙等人立刻带兵前去捉拿廉颇,等他们赶到操场西北角之时,廉颇正在地面上踢蹴鞠。肥龙二话没说一把便将廉颇揪了过来并将他控制得不能动弹,肥礼一边走上前、一边冷笑地说道:“让我看看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孩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等肥礼和廉颇四目对视之时,他暗自大惊,脱口而出道:“怎么回事?怎么是你?”
廉颇也可怜巴巴地望着肥礼,口中喃喃道:“叔叔……”
肥礼忍不住背过了身,对周围的士兵摆手道:“带下去!”
肥龙看出了肥礼的异常举动,上前疑问道:“礼哥,你和他认识?”
肥礼闭上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今天早上我们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那个坐我们对面给我们拿座位的礼貌男孩就是廉颇。你走之后我们聊了几句,甚是投机。”
肥龙惊叹道:“这廉颇胆子太大了吧?昨天烫了人,今天还敢大摇大摆地跑去食堂吃饭,幸好我当时没怎么注意他,让他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了,如果我当时知道对面的那个小孩就是廉颇,我一定将桌子上滚烫的胡辣汤泼到他的脸上……”
肥礼摇了摇头,从手中缓缓地剥开了一个橘子并塞入口中……肥龙看着肥礼嘴巴一上一下地咀嚼,等候着肥礼的下一步指令。
肥礼吃完橘子便丟下一句话:“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对廉颇滥用私刑。”
肥礼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肥礼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肥智的病房前,在窗外,肥礼观察着儿子的一举一动,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严父”的矜持走到儿子的病床前。郎中和守卫看到肥礼的到来都识趣地离开了……
肥智看到父亲的到来,艰难地叫了声:“父亲大人。”
肥礼点头慰问道:“智儿,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肥智答道:“好些了,谢谢父亲大人的关心,不过孩儿有一事想请求您。”
肥礼点头道:“但说无妨,只要你的要求合理,我都会答应你的!”
肥智说道:“父亲大人,我觉得廉颇应该不会是有意烫伤我的。”
肥礼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肥智说道:“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他平时总是早起半个时辰替我们九营把所有的公共卫生都打扫完毕,使得我们每天都能最早进入食堂吃到最香甜可口的饭菜……”
肥礼打断了儿子的话:“智儿,你知道吗?你可能会因为这次烫伤而落下终生的大面积创痕,也许这些痕迹让你一辈子都做不了高官、一辈子都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你可要想清楚了,难道你真的能原谅廉颇吗?现在廉颇的命就在爹爹的手上,爹爹要他三更死,他就绝对活不过五更。现在爹爹把选择权交给你,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到底能不能原谅廉颇?”
肥礼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病床那边传来了呼唤声,肥礼重新来到了儿子的身边,深情款款地凝视道:“告诉我,你的选择?”
肥智闭上了眼睛,缓慢而郑重地说道:“我选择原谅廉颇!”
肥礼点了点头:“好,爹爹尊重你的选择。”
此时肥智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到了地上,他轻轻地对肥礼说道:“爹爹,您再生一个孩子吧!智儿被烫成了这副模样怕是以后难以侍奉您的膝下了。”
肥礼轻轻拭去了儿子眼旁的泪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肥礼心中五味杂陈,他多想再次回头对着儿子肥智说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的胸襟,父亲我活了这么多年都做不到你的十分之一,实在是惭愧至极啊!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骄傲,我肥礼有你一个儿子就够了。无论你以后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我肥礼最亲、最爱、最重要的人!”
可是父亲的威严和矜持让肥礼无法选择转身并对儿子说出心中的这番话……
肥礼走着、眼泪滴着……不知不觉便遇见了肥龙。
肥龙看到肥礼眼眶红肿、泪流满面,当下便知道了肥礼应该是看望过了肥智。不过碍于肥礼的权威,他也不敢多问,只好试探道:“礼哥,那廉颇已经关了一个下午,现在应该如何处置?”
肥礼捂着脸哽咽道:“放了。”
肥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再次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礼哥,廉颇已经关了一个下午,请您做下一步指示?”
肥礼听完,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放了他吧!”
肥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有没有听错,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礼哥,那个烫伤人的小孩廉颇应该如何处置?”
肥礼当下怒吼道:“肥龙,你TM耳朵有问题吗?我叫你放了!放了!放了!你还要我重复吗?”
肥龙擦了擦额头惊恐的汗水,唯诺道:“属下领命!”
肥龙说完便灰溜溜地跑走了……
一刻钟之后,廉颇从监牢里走了出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受着重获自由之后的丝丝美好,这时他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于是便顺着人流来到了食堂……
廉颇打好饭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座位了,刚好拐角处的那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廉颇便端着饭盒走了过去……
“叔叔?是您啊!”,廉颇惊讶地看着肥礼说道。
肥礼欣慰地点头了点头,并指着旁边的座位说道:“坐吧!”
廉颇坐下之后,肥礼问道:“在监狱的那段时间可否有人欺负你?”
廉颇微笑地摇了摇头。
肥礼又问道:“可否有人对你动刑?”
廉颇依然摇了摇头。
肥礼话风一转,接着问道:“那大叔是不是你的朋友啊?”
廉颇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
肥礼凑近到廉颇的身边耳语道:“既然我们是朋友就应该无话不谈、诚实以待,对不对?”
廉颇听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肥礼低声问廉颇道:“你是不是烫伤了一个叫肥智的小孩?”
廉颇点头道:“是的。”
肥礼:“为什么烫伤他?难道你和他有仇?”
廉颇:“我和他没有仇。我是脚下打滑,无意烫伤他的,为此我心中内疚不已。”
肥礼:“既然你内疚不已,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去病房看看他(肥智)?”
廉颇缓缓地低头道:“是张虎叔叔告诉我,让我别去病房看肥智的,因为他说那边有危险,让我一定不要去。我答应他了……”
肥礼点头道:“那你到底想不想去看看肥智?”
廉颇听完,郑重地点头道:“想,当然想!”
肥礼笑着说道:“大叔能保证你安全,你信得过大叔吗?”
廉颇郑重地说道:“当然信得过。”
肥礼:“既然如此,那大叔带你去医务室见见那个被你烫伤的小孩,可好?”
廉颇兴奋地点了点头。
……
两人并排走进了医务室,在病房的门口处肥礼对廉颇说道:“廉颇,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此时的廉颇一拍脑袋说道:“坏了,我怎么能两手空空地就跑去看肥智呢?我最起码应该准备一篮子水果才对。这样空着个手实在太尴尬、太没诚意了!”
肥礼听完心想:“这廉颇虽然马虎,倒也有心,难为他了!”,于是他对廉颇说道:“你先进去吧!大叔马上给你准备一篮子水果,绝对不会耽误你的。”
廉颇向肥礼鞠躬致谢了之后便进了病房。
等廉颇走进去之后,肥礼吩咐手下道:“你们赶紧去弄一篮子水果,越快越好!”
手下问道:“司寇大人,水果是准备某一个种类的呢?还是准备很多种类的呢?”
肥礼想了一下,便说道:“多准备一些种类吧!”
手下“诺”了一声便下去置办了……
手下吩咐手下的手下前去找水果、手下的手下吩咐士兵去办事……就这样,最后任务落到了童子军的身上。
三五个童子军迅速上山采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每个人手里便多出了两、三个各式各样的水果。士兵将几名童子军收集的水果用精致的篮子装了起来,于是便兴冲冲地跑去上级那里交差……
一盏茶的功夫,装满各色水果的篮子便呈至肥礼的面前。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十九章:肥智之死(5)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十九章:肥智之死(5)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童子军在山上采集的那批新鲜水果里,其中一只苹果是有剧毒的。
当然苹果本身是无毒的,不过周围有户农家的两兄弟面和心不和,哥哥为了能多分家产就想到了毒杀弟弟的这条计谋。哥哥摸清了弟弟每次从家中到田里干活的必经之路,而且他还发现弟弟每天早上出去干活都会在路边的一株苹果树上摘个苹果来充饥,于是阴毒的哥哥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往树上的其中一只苹果表面涂上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胶,而且这种毒胶不会因为水洗而从果皮的表面脱落。哥哥也不敢多涂,因为怕涂多了到时候弟弟中毒死亡后,官府顺藤摸瓜查出了这株苹果树继而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因为只涂了一只苹果,所以哥哥也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才会摘下这只苹果吃了,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哥哥和弟弟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亲相爱。
哪曾想这有毒的苹果竟然让前来执行命令的童子军给摘走了……
廉颇和肥智越谈越投机,肥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脸上充满了欢笑,内心就像了抹了密一样地甜:“是啊!儿子好久没这么愉快地笑了……我和他爷爷每天忙于政务,却忽略了陪伴他的时间……等肥智康复之后,我一定要向大王请半个月的假,哦不,是请一个月的假,我一定要好好陪陪智儿……”
肥礼就这样面带微笑、手提篮筐一动不动地站在病房外的角落,他时不时欣慰地点了点头、时不时高兴地捋了捋胡须……
话分两头,廉颇由于早上粥喝多了,所以此时觉得膀胱异常地充盈,他于是拉着肥智的手说道:“弟弟,我去外面一下,马上就回来。”
肥智点头道:“好的,那哥哥快去快回。”
廉颇走出房间之后便遇到了肥礼,肥礼见他这般匆忙的模样猜出应该是要去厕所小解,于是对廉颇说道:“往前走然后左拐便是厕所。”
等廉颇上完厕所回来,肥礼将手中那篮子水果递了过去并说道:“这就是你要的水果,我已经交到你手上了,什么时候送进去由你自己决定,我有事先走了,你去忙你的吧!”
廉颇目送肥礼离开,然后就进了病房继续看望肥智。
廉颇微笑地将手中的一篮子水果递给肥智并说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水果,每次饭后吃上一两个,这样会更快地好转。希望你早日康复,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就这样,廉颇和肥智又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
肥礼觉得既然儿子已经选择原谅了廉颇,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相处的挺融洽,那么自己也没必要为难廉颇了。于是他重新安排了廉颇入营训练的相关事宜。
此时,从前线赶回军营的赵雍和廉彪觉得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他们也决定暂时躲在暗处不去现身了。
张虎被肥礼放出来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便发现桌上厚厚的竹简下面压着一支竹签,竹签上面写道:“请转告廉颇,要他在军营里安分守己、诚恳待人,努力学习、勤勉做工,早日将扣去的行为考核分补齐,以便迎接一个月后的童子军技能考核大赛!”
张虎猜想这竹签八成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廉彪留下来的,因为别人也不会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别人也不会这么关心廉颇!
张虎看完竹签自言自语道:“上将军来了,这下我心里更踏实了!”
下午张虎乘廉颇训练的空隙之际向他传达了竹签上的话,廉颇对工作、学习的态度比之前更卖力了。
交谈完毕之后,肥智喝完鸡汤紧接着吃了一个橘子,他感觉格外地香甜。
晚间,肥智吃完排骨之后从篮子里先拿了一个柿子吃了下去,感觉分外甘爽。此时胃口大开的他又拿出了一个苹果,而这只苹果正是上文中所提过的那只毒苹果。
肥家子弟都有个习惯,他们觉得苹果连皮吃往往更有营养价值,而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习惯害了肥智的这条性命……
肥智拿起苹果,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
饭后的肥智在郎中的指导下便进行了放松性慢跑运动。肥智一边跑一边笑着对医郎中说道:“叔叔,我今天感觉倍儿爽!我觉得我很快就能出院了,哈哈哈哈哈。”
郎中也点头道:“以你现在的这种状态,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康复出院的!”
负责肥智起居的医生将他与郎中的对话第一时间传达到了肥礼的耳中,肥礼听完别提有多高兴了……
跑完回来之后,肥智洗漱了一番便在床上睡了下去。由于排骨汤里面富含蛋白质,所以肥智吃下毒苹果后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相反还有种精神抖擞、回光返照的错觉出来……
不过当天夜里,他突然开始上吐下泻了起来,起初众人以为是普通的拉肚子,后来粪便的颜色开始变得越来越红、愈来愈黑……最后成坨的血块从直肠里倾泻了出来。
郎中们发现情况危急,一方面全力救治肥智,一方面派人通知肥智的家属肥礼、肥义。
而肥礼几个时辰前听护工奏报说儿子的情况大为好转,当下便将这一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肥智的爷爷肥义)。父子俩为了孙子好转的事情大干了十几碗酒,早已喝得个酩酊大醉、酣畅淋漓。
此时被酒精麻醉而熟睡的肥礼在梦中被下人突然叫醒并得知了儿子的危急情况,那种落差感别提有多强烈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半醉半醒的意识,肥礼一刻不停地赶去儿子的病房。
可是即便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当肥礼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赶到儿子的身边之时还是没能见到儿子尚在人间的最后一面……
肥礼呆呆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儿子的尸体,渐渐地他弯下了腰并抚摸着儿子尚未冰冷的脸颊……
这时肥义也破门而入,他在几个仆人的搀扶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我的宝贝孙子怎么样了?”
肥礼赶紧站了起来,迎接肥义道:“父亲大人,您怎么来了?您万一在路上有个磕着碰着的,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如何是好啊!”
肥义摇头道:“别说这些废话了,我孙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肥礼扑通一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孩儿不孝,没能好好照顾好智儿,智儿他已经……智儿他已经……”
肥义急不可耐地问道:“你倒是快说啊!他已经怎么了?”
肥礼庄重地说道:“智儿他已经归天了!”
肥义听完后当场便晕了过去……众人赶紧将他送到隔壁的病房进行抢救。
儿子已经归去、父亲又生死未卜,肥礼遣散众人之后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时肥龙将军闻讯也赶了过来,他想见肥礼但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听着门缝里传来的隐约哭泣声,肥龙的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六神无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肥礼从房间里出来了。肥礼看到了肥龙之后抬手就赏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并淡淡地说道:“肥智已经不在了!”
肥龙捂着发烫的脸颊赔罪道:“礼哥,我罪该万死!我不应该让侄儿参加童子军的,我甘愿受罚……”
肥礼面无表情地说道:“人都凉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把相关人员都召集起来,我要问话!”
片刻之后,肥龙便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入大营等候肥礼的审讯。
经过一番盘查之后,肥智中毒的原因被锁定在了那篮子水果上面,而除了肥智外最后一个接触过那篮子水果的人便是廉颇……
在肥礼的默许下肥龙带着一帮士兵火速赶往童子军军营……
童子军宿舍内,廉颇被悄无声息地搬了出来……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廉颇从头到脚都打了个遍湿,廉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无法动弹,周围都是没有窗户的高墙和不苟言笑的士兵。
廉颇睁开惺忪的睡眼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儿呀?”
肥龙从暗处边走出来边冷笑道:“这里是大牢的审讯室,到了这里从来就没有能完好无损走出去的人!”
廉颇申辩道:“我又没犯什么错误,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肥龙目露凶光道:“呵呵,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识相的老是交代为什么杀害肥智的前因后果、前前后后,要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缺胳膊少腿、歪鼻子斜眼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廉颇大惊道:“肥智不在了?我今天上午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为什么才过了几个时辰,人就没了呢?”
肥龙怒吼道:“住口,什么叫人没了?肥智永远活在我肥龙的心中!识相地赶紧交代你的罪行,说不定本将军还能给你宽大处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三十章:肥智之死(6)
上卷:封侯拜将第三十章:肥智之死(6)
廉颇说道:“肥智离世真的与我无关,况且我根本没有害肥智的动机。”
肥龙说道:“别狡辩了,你最好如实招来,要不然大刑伺候。”
肥龙拎着廉颇的衣领像提拉着一个灭火器似的将他来回地在空中平移着。
肥龙将廉颇带到刑具处并阴笑道:“这叫老虎凳,将你上身绑在墙上,腿脚平放在凳子上,一块砖一块砖地往上加,一直加到声嘶力竭、经脉俱断为止。普通人加到第五块板砖的时候早已是口吐白沫、四肢僵硬,你想不想试试啊?”
廉颇摇了摇头……
肥龙笑道:“既然怕受刑,那就赶紧招供,这样可以免于皮肉之苦。”
廉颇无奈道:“我没有害肥智之心,我也没有害肥智的动机。你这样严刑逼供就算让我招了,我也是屈打成招,算不得数。”
肥龙呵呵笑了笑,然后继续带廉颇参观刑具。
肥龙将廉颇提至辣椒桶处冷笑道:“看到旁边的钢皮鞭了吗?这种钢鞭只要碰到你的皮肤,那里顿时就会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曾经有人做过实验,就算是常年耕地老黄牛打了这一百五十鞭后也会顷刻之间一命呜呼。你想想这钢鞭打在你身上之后再将你往这边的辣椒水桶里一放,顿时被钢鞭打的痛苦就会放大十倍、百倍,到时候你就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廉颇撇嘴道:“这种折磨人的刑法应该废除,太不尊重人权了。”
肥龙听完哈哈大笑:“如果不动刑,像你这种爱狡辩的小鬼头怕是审问一年也交代不了罪行。”
廉颇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
肥智将廉颇拎至西北角处并冷冰冰地说道:“小孩,这叫烙铁,它的发明者可以追溯到商朝末期的纣王。当年那些不听话的臣子多数被纣王施以了炮烙之刑。你想想这烧红了的烙铁往你那细皮嫩肉的身上这么一按,只听滋溜一声那块肉连皮带骨就糊了……怎么样?想试试吗?哈哈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廉颇争辩道:“我虽年纪小,但也听过不少纣王无道的故事。你将这烙铁印在我身上岂不是和这无道的纣王一样残暴不仁、心理变态吗?”
肥龙听完怒骂道:“好你个小鬼头,信不信我现在就烙了你!”
廉颇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认真地说道:“第一,肥智的离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上午我还去探望过肥智,给他带去一篮子水果,我们相谈甚欢,我根本没有害他性命的理由;第二,你如果想我招认,不需要用刑,我现在就招认,因为我年纪这么小,身体也比不上你们这些成年人,受刑之后肯定也会招供,既然横竖都是招供,我为什么要尝一下刑罚的滋味呢?第三,我怕死,但如果你非要我死,我想选择自己的死法。我怕砍头、怕五马分尸,你可以用绳子将我吊死或者用给杯剧毒无比的酒水让我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想自己连死后都无法全尸。好了,我说完了,你把准备好的供词给我吧!我现在就签字画押!”
肥龙审讯过这么多的犯人,他第一次遇到廉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恶狠狠地对廉颇说道:“你小子倒也看得开!不过你今天必死无疑,你先把供状画押签字,我现在手上还有点事情,等我回来之后慢慢收拾你!”
肥龙拿了廉颇签好的供词离开审讯室之后马上跑到旁边的密室向肥礼请示。肥礼对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放了廉颇吧!肥智不是他毒杀的!”
肥龙不解道:“礼哥,这……”
肥礼答道:“这什么这?肥智是我唯一的儿子,对于他的离世,我比任何人都要伤心。我发誓就算老天爷让我少活二十年,我也要查出毒害我儿子的罪魁祸首将他绳之以法、就地处决。肥智是中毒死亡的,几乎可以肯定死亡的原因是他人所为,但是我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将他裁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肥龙又问道:“那礼哥,您何以判定廉颇就排除嫌疑了呢?”
肥礼答道:“首先,正如廉颇自己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毒害智儿的动机。我办案三十多年了,就算绞尽脑汁想了一万种阴暗的可能,都找不出任何一条说服我自己的答案,更别提说服他人了!然后,人在惊吓和情急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一个字的错误而交代了整个案件的细节。我观察了一下,你带廉颇去参观那些刑具的时候,他的脸部发红、额头出汗,其实证明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极度害怕、恐惧的,但是他一直都在重复着自己没有加害肥智这句话,注意:“加害”和“毒害”不一样,说明:廉颇在内心深处是不知道智儿是如何死亡的?既然他都不知道智儿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那么凶手怎么可能是他呢?最后,廉颇视死如归的那番话证明了他是一个非常坦荡的小孩。他就算到那种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都没有说出自己是上将军廉彪的儿子,没有搬出他老爹威名来寻求法外开恩。这样善良、真挚的小孩,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可能是杀害智儿的凶手呢?”
肥龙接着疑惑道:“可是肥智是因为吃了水果才中毒死亡的,而最后一个接触那篮子水果的就是廉颇,如果他不是嫌疑人,那嫌疑人又上哪去找呢?”
肥礼叹气道:“关于这点,我刚刚有了一种合理的假设,容我以后和你慢慢说。不过凶手既然不是廉颇,就把他放了吧!”
肥龙点头道:“谨遵司寇大人指令。”
……
廉颇出了审讯室不久便在路上碰到了肥礼,他笑嘻嘻地向肥礼问了声:“叔叔,你好!”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肥礼又开始和廉颇拉起了家常:“小兄弟,刚刚那个胖将军审讯你的时候,你害怕不害怕?”
廉颇点了点头:“那时候真是怕到极点了,不过现在都过去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咦,叔叔,你怎么知道审讯室里的情况的呢?”
肥礼笑道:“哈哈哈哈,其实吧,叔叔有天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世界;也可以洞悉别人察觉不到的内心。”
廉颇崇拜道:“我以前听父亲说过姜子牙这样的世外高人能预知未来、洞悉人心,想不到叔叔和他一样也是个世外高人!”
肥礼笑道:“其实叔叔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看看你是不是诚实的好孩子!”
廉颇爽快地答道:“叔叔你问吧,廉颇一定如实回答!况且我要是撒谎,叔叔你也会知道,与其这样,我还是要如实回答做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
肥礼欣慰地点头问道:“我开天眼看到肥智的死与你无关,为什么肥龙审讯你的时候,还没对你动刑你就招供了呢?难道你仅仅是因为受不了刑罚的痛苦就承认了吗?要知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不是自己做的就算打死也不应该承认的。”
廉颇低头道:“叔叔说得有道理,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就应该顶天立地,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打死也不应该承认。不过肥智的死或多或少和我都是有关系的,若不是我烫伤于他,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死去。我虽然不知道肥智为什么会这么快离开人世,但是他的死我也是要负责任的。我也看开了,既然肥龙将军非要致我于死地,那我就去陪肥智也挺好的,至少黄泉路上我们两个可以相互照应、互相有个伴儿。”
肥礼笑道:“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廉颇天真地说道:“万事随缘吧!”
肥礼又问道:“老实说,你怕不怕死?”
廉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怕死啦”
肥礼接着问道:“既然怕死,你还想着去陪肥智?”
廉颇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怕死,但是主要还是怕死之前的疼。如果有种不痛不痒的死亡方式,我想我就不怎么怕了。”
肥礼笑道:“所以你跟肥龙将军说你怕砍头!”
廉颇点头道:“对,砍头会很疼的,而且还会尸首分离。”
肥礼又说道:“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这军营里的最高统帅,他叫廉彪。”
廉颇听完后惊讶道:“叔叔,你果然是有超能力的。我父亲是廉彪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
肥礼最后问道:“既然你父亲是廉彪,而审讯你的肥龙将军又是你父亲的下属,为什么你不表明身份争取一下特殊对待呢?”
廉颇反问道:“为什么要表明身份呢?表明身份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张虎叔叔告诉过我肥龙将军是肥智的亲叔叔,叔叔替侄子报仇倒也是天经地义。如果我不是上将军廉彪的儿子,我只是市井上一个贩夫走卒人家的孩子,我想肥龙将军还是会按照他的处理方式来处理我,相反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辱没了父亲的威名。既然表明身份毫无意义,那么就没必要表明身份了,因为我压根就不想、也不稀罕什么特殊对待、特别处理!”
廉颇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父亲在我未入军营之时就告诫过我,当今武灵王陛下最痛恨特权阶层以权谋私,如果我因为是上将军的儿子就往开一面,那我上对不起陛下的箴言,这是不忠;下对不起父母的教诲,这是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何以立于天地之间呢?”
肥礼听完忍不住拍起了手掌:“说得好,叔叔我听完这番话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