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系好安全带
周末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崭新的一周又开始了。简繁一到部里就被众多目光扫描。
“听说了吗？
周末两天，卓经理单独给简繁一个人培训。”
“是吗？培训什么内容，知道吗？”
“项目管理。”
“我看这里面必有玄机。”
“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简繁可能很有背景，估计公司项目管理部有空缺，接受培训急着上位呢。”
“也不一定，看着吧。也许哪个项目告急，让新人顶上去挨枪子。咱们公司那些项目油子一见项目难做就往下撤，谁想挨到最后白受罪呀。”
“如果是那样，简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也不至于卓经理亲自上场培训吧，不会是卓老大看上简繁了吧。”
“再胡说，我饶不了你。卓经理可是我的偶像。不说公司，就咱们部里暗恋卓经理的女人就足有一个梯队，你见他理会过谁？”
“别瞎猜了，早晚有结果。”
卓瑞泽正在办公室中看报告，电话响起。
“喂，哦，穆总助。”
“卓经理，林总按排将简繁调到刘博那个项目组工作，今天就去项目组报到。”
“哦，好的。”
卓瑞泽放下电话。林剑轩为什么直接安排简繁的工作呢？昨晚和华阿姨见面，本来想告诉她林剑轩突然关注一个新入职的女孩，最后觉得不妥而没有说。现在看来，不是单纯的关注了，把一个新人送到目前做得最烂的项目上去，林剑轩想要干什么呢？
卓瑞泽内线打到夏阳工位，“简繁手上还有没完成的任务吗？”
“上周五新布置了一个。”
“哦，你把她任务收回来，然后让她来我办公室。”
“好的。”
简繁走入卓瑞泽办公室，背后一片凛冽目光。
“卓经理。”
“简繁，公司安排你上项目。”
“哦。”简繁有点糊涂。我在开发组才呆了两周，才接受两天紧张的项目培训，就能上项目了吗？
“你进刘博项目组，我已经给刘博打电话了。现在回去准备一下洗漱用品，我安排车午饭后送你过去。在北京郊区，项目组成员目前都住在甲方企业的招待所里。”
卓瑞泽看着简繁，瘦瘦弱弱的一个女孩子一定不喜欢接受这个任务的，有什么问题，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吧。
“好的。”
卓瑞泽没想到简繁直接就同意了，“这是项目文档，你拿去了解一下。”
“卓经理。”简繁的脸忽然变得红红的。
卓瑞泽心里笑了笑，估计刚才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明白过来了，正在找拒绝的借口吧。你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
“卓经理，谢谢你给我讲解项目管理知识。我会尽力完成任务的，不给你丢脸。我先回去准备东西了。”
简繁拿着文档走出卓瑞泽办公室，迎接一片好奇的目光。
卓瑞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很多时候，决策容易做，贯彻却非常难。说服下属服从安排成为一项必不可少的劳神工作。简繁这个女孩真是很有意思，毫无条件地服从命令，还知道感谢我，竟然还怕给我丢脸。有趣。
简繁将整理好的旅行箱拉到前台。“艾依，我去项目组。估计要很长时间才会回来。”
“我会想你的。怎么这么急？”
“不知道。我用下电话。”
“用吧，呼你男朋友呀。别忘了通知一下你的小跟班。”
“嗯。”简繁本来不想通知蒋帅的，经过周末的事情，简繁觉得应该让自己和蒋帅的关系自然冷却下来。
简繁给韩聪和蒋帅分别打了传呼，在小会议室中等电话。
“简繁，听说你要上项目，担心吗？”何佳宇走进会议室。
“这里的环境刚熟悉，又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真的有点忐忑。”简繁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下午就打报告申请去刘博项目组。我去陪你。”
“真的吗？”简繁真希望在陌生的环境中能够和一个熟悉的人一起工作。如果何佳宇过去，就有何佳宇、许子峰两个认识的人了。“你申请了就能批准吗？”
“正好我的一个好哥们龚海平想从那个项目上撤下来，我们对调一下就可以了。公司会批准的。难做的项目没人喜欢去，有人想去，公司能不批吗？”
“哦。”简繁感激地看着何佳宇。
“简繁，你男朋友来了。”何艾依跑进会议室喊简繁。
“真的吗？”简繁迅速起身向外走。
“韩聪，你怎么来了。你那么忙，回个电话就好的。”简繁拉着韩聪胳膊摇来摇去。
“去郊区做项目，我有点替你担心。要不然，你辞职吧。这个工作不太适合你。”韩聪担心地看着简繁。
“没关系的。其实我也挺想去的，我想看看项目管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去了也只是干具体的工作，哪能轮到你管理呀。辞职吧，反正也是在试用期。将来我开公司你来管理好不好。”韩聪两手抚在简繁肩膀上，低头看着简繁，竭力说服。
“不用替我担心，我一到周末就回来找你汇报工作好不好？”简繁向韩聪撒娇。
“到那里后马上呼我，把电话和地址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好及时去接你。”韩聪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应急用。”
“好的。”
“简繁，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得回去了。”
“嗯，你快走吧。”
韩聪在简繁额头上深情一吻，不舍地走回公司。
何佳宇在房间里看着韩聪和简繁依依不舍、缠缠绵绵，牙齿都要咬碎了。很快就可以和简繁更亲密的接触了，猎人一定要有耐心。
韩聪刚离开，蒋帅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蒋帅，公司让我进项目组，午饭后就出发。在北京郊区，有司机送我。”
“简繁，刚才老板开会，才看到你呼我。等着我，我1点前一定到达你那里，千万等着我。”
不等简繁说话，蒋帅就把电话挂断了。
简繁和何佳宇一起走回部里，要尽快将项目文档仔细看一遍。
云t大厦最高层，总经理助理办公室。
穆森手机铃声响起，“喂，剑轩。已经安排好了。卓瑞泽已经跟公司申请了车，午饭后送简繁去项目组。”
“嗯。”
“剑轩，你不会想坐卓瑞泽那个位置吧。管得有点太细了吧。”
“卓瑞泽的位置？不感兴趣。阿森，帮我安排一下，我下午要当一次临时司机。”
“司机？”
“嗯，我去送简繁，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啊？好吧。”
穆森已经习惯林剑轩总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和举动，从他嘴里也不会得到任何解释，照办就是。
“简繁，你去项目组，如果需要我做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听说何佳宇也要去，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午饭的时候，袁涛趁何佳宇去盛汤不在场，急忙叮嘱简繁。
“嗯。好的。”想到袁涛向来讨厌何佳宇，简繁笑了笑。
午饭后，简繁站在楼门前看了看表，马上就要到1点了。蒋帅上午电话中的语气听上去很着急，快到了吧。
果然，只见蒋帅的身影由远及近，向自己跑来。
“简繁，这个给你。”
“什么？看你一头的汗，衣服都湿透了。”
“打开看看，送你的手机，刚买的。”蒋帅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蒋帅。”
蒋帅看出简繁眼中的拒绝，“你先用，做完项目再还给我就行了。我晚上把手机号码告诉韩聪，我们联系你就会很方便了。”
蒋帅用心良苦，简繁感激的接受了。“我把上次你借我的笔迹本电脑放在艾依宿舍了，有时间你拿回去。”
“你去做项目很需要笔记本电脑的。我去帮你拿过来。宿舍钥匙给我。”
“不用吧。那边应该有计算机。”简繁不想多欠蒋帅的，无论是感情还是什么？
何艾依走过来。“简繁，送你去项目组的车已经到了，停在那边，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简繁看到一辆蓝色商务车停在不远处。
“快把钥匙给我。车都来了，我赶快把笔记本电脑给你拿下来。”蒋帅仍然坚持。
何艾依看在眼中，心疼蒋帅，“拿我钥匙去吧。”
蒋帅接过钥匙跑向简繁宿舍。
“简繁，这是蒋帅送你的手机吧。他真是太在乎你了。”何艾依羡慕的看着简繁。
简繁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蒋帅很快提着笔记本包跑回来，拉过简繁手中的旅行箱，“走，我送你过去。”
“艾依，再见。”
“再见。”
“司机哪里去了？”简繁打开车门，把旅行箱放好。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简繁，我先走了。老板下午还要开会。”
“好的。”简繁望着远去的蒋帅。欠蒋帅的越来越多了，手机、笔记本电脑再昂贵，都能折成钱还回去。可是欠蒋帅的情如何还呢？
主驾驶那边的车门响，林剑轩坐入驾驶位。
“系好安全带。”
“哦。”简繁将安全带系好，司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师傅您好，辛苦您了。”简繁抬头向司机打招呼。
“啊？怎么是你？”简繁惊讶，这不是那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吗？公司不可能招聘这种人当司机呀。看穿戴也不像司机，一身品质很好的休闲装。最主要是气质更不像司机，这个人目光炯炯有神直视前方，威严、霸气，不可一世。
第四十六章 刺猬与黄鼠狼
简繁看着林剑轩的表情，内心惊慌。想解开安全带立即下车，可是越着急越解不开，“让我下去”。
“坐好”，林剑轩脚踩油门，汽车启动在马路上飞驰。
“你是云t公司的司机吗？”简繁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不是。”
“我要下车”，简繁确信自己上错车了。
“你最好不要乱动，会撞车的。”林剑轩扫了一眼简繁，简繁脸色苍白。林剑轩心中得意，怪胎，也有你害怕的时候。“想下车？可以，先跟我说对不起。”
“凭什么？”简繁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思维混乱。上次费了一番周折就为了借电话卡，这次搞这么多事就为了让我跟他说对不起吗？
“聪明人首先要学会判断自己的处境，嘴硬是没用的。”
这个不太正常的人终于说出一句正确的话。
简繁边思考边说，“首先，这辆车是云t公司的商务车，因为何艾依指给我看时只有这一辆车停在那里。”
简繁看了一眼林剑轩，“其次，我认为你不是偷车贼，因为偷车贼不会去偷已经有人坐在里面的车。你又说你不是司机，那么你一定是接受云t公司某个人的委托送我去项目组的。”
简繁见林剑轩还是没有说话，继续说，“即然如此，我就没有必要下车了。自然也就不用跟你说对不起了。哈哈，到达目的地后别忘了喊我，我先睡一会儿。”
简繁想这个人应该没有危险，但是不能排除判断失误。我先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等待机会。简繁故作轻松，闭上眼睛。
林剑轩瞟了一眼简繁，还真睡着了，不亏为怪胎，不同常人。
行驶一段路程后，林剑轩抬手将遮阳板放下。简繁紧张得动了一下。
鬼丫头，原来在假睡，算了，还是别让她提心吊胆了。
林剑轩拿出手机给穆森打电话，“穆总助，我们己经在路上了，我会把人安全送到的，然后把车给你送回公司。”
穆森被搞晕。“好的”，剑轩又疯了。
简繁安心，睁开眼睛，冲着林剑轩说，“对不起”。
“哈哈，”林剑轩没想到简繁这么率真，被逗得哈哈大笑。
“觉得安全了就立即醒了，怎么也应该再装一会儿吧。”林剑轩取笑简繁。
简繁被气得白了林剑轩一眼，不正常的男人。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子了”，林剑轩说。
“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稀奇的。云t公司的人告诉你的呗。简繁不想理他。
“你叫刺猬。一有危险就团成一团。哈哈哈”
“那你就叫黄鼠狼，放烟雾弹，故弄玄虚。”简繁不甘示弱。
“哈哈，黄鼠狼可是刺猬的天敌呀。”
“我觉得你应该认真开车，黄鼠狼先生。”简繁又白了林剑轩一眼。他究竟是干什么的呢？应该是云t公司的客户吧。
林剑轩果然不再说话。还真有人不知死活敢指挥我。怪胎。我也够无聊的，自告奋勇给这怪胎当司机。
车辆驶入效区，路况不好，颠簸中简繁摇晃着睡着了。
车辆到达目的地，林剑轩将车停好，扭身看着简繁的面容，有总迷恋的感觉。林剑轩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被拼接起来，那天晚上就是被这迷人的面容所吸引。
看着这张脸，自己的心不知不觉变得柔软。柔软的心太容易被伤害了，宁可没有心也不能有一颗柔软的心。
“刺猬，没有危险了，醒醒了。”林剑轩敲着窗玻璃。
“哦，到了呀。”简繁自责，怎么真睡着了呢。幸好没出危险。
简繁将旅行箱拎下来，“这是哪里呀，太荒凉了。”
“我回去了，你直接去门卫那登记就可以了。”林剑轩指着马路对面一个气势蓬勃的企业大门说。
简繁本想说声谢谢，林剑轩已经上车，扬尘而去。
林剑轩从后视镜中看着简繁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点。为什么安排简繁来这个项目组呢？林剑轩后悔当初执意做这个决定。刚才如果不快些开车，真怕把简繁再拉回公司。
简繁拉着旅行箱穿过一条宽阔的马路进入一个大型生产企业的门卫室。
门卫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龚海平从厂区里面走出来。
“简繁，刘博让我来接你。上次我回公司见过你，我叫龚海平。”
“你好。”
“公司怎么把你派来了？”龚海平难以置信，把这么嫩的一个丫头派到项目组能干什么呢？不过有这么一个水灵的丫头跟着一起干活，总还能苦中做乐。
简繁心想我哪里知道呀，我还糊涂着呢，“估计你们项目组缺人吧。”
龚海平呵呵笑了笑，项目组不是缺人，是缺能人，你是来凑数的呀。
“这里条件比较艰苦，出了厂区要走很远才能到达我们住的招待所。我先带你去项目组吧。晚上一起回去。”
“好的。”
龚海平把简繁带到项目组办公室。
简繁站在门口打量，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大厂房被截出来一部分。高高的顶棚，空旷的空间，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中间并排摆着二十几张电脑桌，上面堆满了计算机。
龚海平先进去跟刘博说着什么，只见刘博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走出来迎上简繁，“欢迎你加入项目组。”
“刘经理，你好。”
许子峰走过来，“简繁，没想到公司把你也排来了。”
刘博淡淡的说，“现在任务很重，暂时不一一介绍了。工作几天就都熟悉了。”刘博随意指了一张电脑卓，“你就坐在这里吧。”
“哦，好。”
项目组人员向简繁投来审视的目光，公司怎么派这么一个小姑娘来了，她能干什么呀？
刘博将简繁拉到一边，“简繁，有件事得跟你交待一下。”
“刘经理，有什么事您直说。”
“目前这个项目比较挠头。甲方盯得很紧，上午信息部主任段凯来询问进度，我一想公司派人来了就信口跟他们说公司很重视这个项目，派了一位有经验的高手过来。段凯正满心期待呢。可是，我没想到。”
简繁听出刘博的意思，他向甲方许诺公司派来一位神，结果自己连仙都不是。
“简繁，我现在带你去见段凯，到了那里你尽量少说话。”
“好。”
刘博带着简繁走入厂区北侧的办公区，办公区是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平房，雕梁画栋。草木、水榭、瘦石，很有苏州园林的情调。
段凯的办公室门前一簇绿植郁郁葱葱。
刘博从窗户看进去，段凯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前看一本杂志。刘博敲了一下门，推门进入。
“段主任。”
段凯将杂志放下，抬头看向刘博身后的简繁，“公司派来的高手到了？”
简繁向段凯点了下头，“段主任好，我是简繁。”
段凯挥了下手，“请坐吧。”
简繁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段凯。看段凯的年龄跟我差不多，以这个年纪能当上大企业的信息部主任，而且举手投足如此老练、沉稳，即使不是出身于官宦之家也必然有很深的根基。
段凯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了，身体前倾，像是要看穿简繁，“简繁，看你应该毕业不久吧。”
“嗯，毕业两年了。段主任应该跟我差不多吧。”
“哈哈，确实。”同样都是刚刚毕业两年，看轻了你，就是看轻了我。段凯没想到看着很青涩的简繁一句话就把对的质疑给挡回来了。
“你对这个项目怎么看？”段凯单刀直入。
简繁想起卓瑞泽的叮嘱，‘一定要掌握主动权，积极面对’。好吧，虽然你对项目不满意，项目完成得比较失败，我也不能处于被动之地。
“这个项目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只有苦劳没有功劳。”
“哦？说说看。”段凯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价项目。
刘博早已经紧张到不行，简繁你不要乱说话呀。
简繁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与段凯只有一张桌案相隔的椅子上，很认真的看着段凯，“这个项目从启动之初，就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们项目组的成员很辛苦，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你们也不轻松，调研、模拟上线，你们各个部门都尽力配合，投入的精力也不再少数。”
简繁说完看着刘博的表情，刘博没有异议。简繁继续说，“但是，现在软件开发完了，却迟迟不能上线，我们双方都白辛苦了。不能上线还谈什么功劳呢？”
“没错。”段凯赞同简繁的说法。
“这个项目正在向失败的境地游走，将会以失败告终，后果很严重。”简繁继续说。
段凯瞪着简繁，在甲方面前承认项目失败，是不是这个丫头脑子进水了。段凯站起来，一拳砸在桌案上，“项目失败了，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
刘博暗暗叫苦，简繁，祖宗，这是最敏感的话题，你想让我死呀。
刘博赶紧站起来，“段主任，您别生气。”
段凯心想，我能不生气吗？我还要通过这个项目树立威信呢。这么直接就判断项目失败，不藏不掩的，想毁了我呀。
“段主任，可能我不太会说话，我们继续聊。您请坐。”简繁面不改色，心里有点小害怕。
段凯摇摇头，重新坐下来。看你还能分析出什么来。
“你说吧，我听着。”段凯余怒未消。
简繁努力让自己平静，尽量控制语速，“项目失败了，毕竟是我们项目组没有做好，所以我们公司的损失理所当然要承担。不过呢，我们公司一年做那么多项目，偶尔失败一个影响应该不是太大。”
刘博看着被气得面色死灰的段凯，快要虚脱了。我是回天无力了，想什么办法能把简繁的嘴堵上呢？
第四十七章 我请到真神了
“你们不怕失败，我们怕呀。”段凯快要气绝身亡了。
“当然，如果项目失败了，对于你们来说后果不堪设想。”简繁不以为然。
刘博的心咯噔一下，简繁，你能不能住嘴呀。公司为什么派你来？你真是我的克星呀。
简繁没有理会刘博的眼神示意，快马加鞭，“项目失败了，你们不但会损失前期投入的资金成本和时间成本，还要损失企业信息化建设成功之后的发展机遇，贵企业与其它竞争企业之间的格局势必有所变化。”
“对，你说得很对。”段凯垂头丧气，我是信息部主任，一旦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后果。”简繁继续说。
段凯和刘博两个人恨不得把眼球砸在简繁脸上，难道还有更严重的后果吗？
“最严重的后果是大家的期许被碾压得粉碎。贵企业将来如果再次尝试信息化建设必然面临巨大的心里障碍和阻力。所以将来的信息化建设失败的可能性会更大。”
“简繁，你都说完了吧，说完就请离开吧。”
段凯已经不能将自己按在椅子上了，如果将来信息化建设也面临失败，我还有必要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坐下去吗？那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段主任，我只是分析了最坏的结果，这个项目不是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段凯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简繁，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刘博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放。
“虽然目前项目进展不太乐观，但是完全可以扭转乾坤。我们项目组会不遗余力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在于你和你身后的团队，以及企业领导对这个项目的支持。”
“简繁，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需要我做的，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段凯重新看到了希望。
“好，段主任，一言为定。”
简繁暗自高兴，我终于掌握了主动权。得到项目干系人的全力配合，项目才有可能成功。
简繁伸出手与段凯握手告别，“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项目要想成功，恐怕要做伤筋动骨的调整，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段凯亲自将简繁送出办公区。刘博暗自佩服简繁，看来我请到真神了。
刘博和简繁一起回到项目组。
大家偷眼观察，出乎大家意料，刘博这次见过段凯之后竟然没有发飙，还面带微笑，见鬼了吧。
“简繁，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项目组的成员。”
简繁和项目组成员一一认识。
刘博将简繁的笔记本电脑拿到自己对面的电脑桌上，“简繁，你坐这里。我们讨论问题方便一些。”
“好的。”
龚海平看着简繁，简繁有什么魔力吗？部里除了卓瑞泽，刘博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客气，可以说是毕恭毕敬呀。
“简繁，谈谈你的思路。”刘博虽然很满意简繁刚才的表现，但是仅靠把段凯搞定是无法解决项目实际问题的。
简繁想了想，“这个项目主要是范围定义不清楚，需求变更不受控制。甲方习惯了一个点一个点的提功能需求，不做系统性分析，所以我们不能盲目地跟随甲方的思路走。我认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把功能需求最终确定下来，把项目范围定义清楚。”
刘博叹了口气，“简繁，我也知道问题所在，我也想将功能需求明确下来。可是，我让他们在功能确认书上签字，他们就是不签。”
“为什么呢？”
“一把手领导说下面每个业务部门领导都签字后他才能签字。可是下面的部门领导谁敢签字呀，都怕担责任。段凯就更不敢签字了。”刘博一脸无奈的表情。
简繁思考片刻，“部门领导不签字，是因为他们担心需求提得不够全面，怕有疏漏。我昨天看了需求变更文档，发现需求中不明确的部分主要集中在部门与部门之间的协作方面，流程梳理得不够清楚。”
“嗯，是的。”刘博点头同意。
“我们是否可以将各个部门中懂业务的一两个人员集中起来一起讨论需求，将部门之间的操作流程，数据流分析清楚。而且要求部门领导必须参与全部讨论过程，做到心中有数，他们就有信心签字了。”
“这个办法好，之前我也考虑过。可是这么大的企业，生产任务繁重，集中讨论不太可能，之前我们都是深入到部门里面去进行调研工作。”
简繁看着愁眉不展的刘博，“这个不用我们操心了，我们要让段凯充分发挥他的作用，让他去协调好了。现在他比我们还要着急。”
“哈哈哈，没错。”刘博此时才悟出简繁刚才为什么一定要将段凯逼到绝路上去，“哈哈，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嘻嘻，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段凯施加压力，他同样会把压力转嫁给企业领导层的，他们会有办法的。”简繁自信满满。
“好，就这么办。”刘博终于从一团乱麻中爬出来。
项目是什么？项目就是一处一处壁垒，又一番一番柳暗花明。
吴波办公室。
“韩聪，你看北京发展得真是越来越快了，才几年时间中关村那些小平房就不见了，写字楼、商业楼如雨后春笋。这就是北京的速度，一定要把握住每一个发展的机会。周末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师兄，很多事我想等明年夏天毕业以后再说。谢谢你的好意。”
“你这种想法就不对了。你知道每天注册的公司有多少家吗？再等一年要损失多少商机呀？有了想法就要马上着手办。周末晚上来公司的那个叫简繁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吧，很不错。男人呀，就要有担当。这个你拿着，里面有12万。”吴波将银行卡塞进韩聪手里。
“师兄，我不能要。”韩聪将银行卡放回吴波的桌案上。“我将来如何规划还要跟简繁商量。目前我还不想考虑。”
“韩聪，你太低估你自己了，将来你的决定一定是你自己做的。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师兄，谢谢你。我知道按我现在的设计，你的利润会比较低。但是这个架构将来一定会成为主流架构，几年内都不会过时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借这个项目将你们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向上提一提。目光放远一点。”
“好吧。既然你执意拒绝，我不强求。”吴波内心不快。让我目光放远一点，经营一个公司容易吗？公司首先要活着才能谈发展。韩聪，你还太幼稚，总有你碰壁的一天。
“小魏，请汤部长来我办公室。了解一下项目进展情况。”吴波喊助理请汤丽过来。
“好的。”
汤丽踱着步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坐在会议桌前。汤丽看吴波的脸色就知道韩聪没有考虑吴波开出的条件。
汤丽看着韩聪，小伙子很标致，技术也全面，只可惜不为我所用。
韩聪见汤丽已经坐好，不想耽误时间，“汤部长，因为您担心系统无法应对大数据量并发问题。针对这个质疑，我们根据设计架构开发了原型程序，这周末就可以进行性能测试了。”
“好呀。”汤丽微笑着点头。
“我需要甲方提供测试环境，这是测试环境搭建所需要的设备清单。”韩聪将打印好的设备清单递给汤丽。
“你发给我的电子档我己经看过了。”汤丽逐行扫描清单列表，“可是呢，我们目前无法提供。”汤丽冲韩聪笑了笑表示歉意，然后接着说，“虽然我们已经做了服务器集群的预算，但是在设计方案得到论证前，我们是不可能预先购买设备的。”
韩聪头痛，早就料到了，他们是不会配合的。“好吧，我自己想办法吧”。
见韩聪走出去，汤丽和吴波相视一笑。韩聪这个人真是倔强，怎么就不知道知难而退呢。
韩聪回到办公室，拿起项目文档看了看，又拍在桌子上。
闫敏放下手头的工作，“不顺利？”
韩聪长叹一声，“如我所料，他们是不会配合的。这简直就是鸡和蛋的问题，看来我得自己去找一只鸡。”
韩聪呼叫蒋帅回电话。
“帅子，我这边需要性能测试环境，你看看系里的那些设备能不能满足要求。我一会把设备列表发你邮箱里。”
“好的。韩少，你记一下简繁的手机号。”
“简繁的手机号？”
“是，我上午给简繁买了部手机。她一个人去郊区做项目，你放心呀。”蒋帅与简繁通过电话后四处借钱才凑足一部手机钱。
“帅子，真有你的。回头我把钱给你。”韩聪知道蒋帅做事向来不会半途而废。一直很欣赏蒋帅这一点，现在发现太可怕了，蒋帅对简繁的关心是不会轻易停止的。
“你现在哪里有钱？我兼职的那份工作快忙完了，你别管了。”
“一部手机就想把简繁骗走呀，想什么呢。钱会还给你的。”
“哈哈哈，想还就还吧，我再送简繁其它东西。”
“随你。”韩聪将电话放下，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送手机给简繁呢？
韩聪坐在椅子上，‘项目’、‘简繁’、‘手机’、‘服务器集群’、‘蒋帅’几个大标签无休无止地在韩聪的脑子里搅来搅去。
第四十八章 爱与被爱
韩聪将性能测试所需的设备清单发给蒋帅，拿起签字笔在手里转来转去，急切等待蒋帅的消息。
电话铃声响起。
“韩少，我看了你发来的设备清单，咱们系里的设备太陈旧了，而且也空闲不下来，都被各个课题组占着呢。”
“嗯，好吧。我再想办法。”
韩聪挂断电话，将签字笔扔在办公桌上。唉，困难真是层出不穷呀。
“韩聪，你的设计方案提交了，甲方用不用是他们的选择。不如退一步吧。你每天这么熬着，遇到这么多焦心的事，我很替你担心。”闫敏见韩聪愁眉不展很是心疼，吴波和汤丽他们明显是在难为韩聪，既然他们不想采用最优的设计方案，就由他们去吧，何苦将自己逼得疲惫不堪。
韩聪向闫敏笑了笑，“不用替我担心。遇到困难不能轻易放弃，放弃会成为一种习惯的。”
闫敏面对韩聪的正直、坚韧、顽强，不禁惭愧，绽放无限魅力的男人，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希望能够永远追随你。
“闫敏，我出去走一走。”韩聪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哦。”闫敏很想帮助韩聪，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韩聪心里很乱，项目上遇到困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已经习惯。心中最惦念的还是简繁。心痒难耐，若有所失。蒋帅执着于一件事是不会轻易罢手的，他每天围着简繁充当守护天使不亦乐乎，要送简繁手机是拦也拦不住的，韩聪恼火简繁竟然心安理得的将手机收下。
韩聪走到路边电话亭，拨通简繁手机。
简繁手机铃声响起，急忙跑到办公室外面接听电话。
“喂，蒋帅。”简繁记得蒋帅说晚上才会把手机号码告诉韩聪，认为这个电话一定是蒋帅打进来的。一路的惊心动魄，到项目组后遭受冷遇，与段凯真枪实弹，现在被项目经理重视，一系列的事情急于找人分享。手机响起，简繁恨不得马上把这些说给蒋帅听。
“我不是蒋帅，我是韩聪。”韩聪听到简繁急迫地喊蒋帅的名字，气得要吐血。
“哦，韩聪。我以为你很忙，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简繁吐了下舌头，听出韩聪不高兴了。
“简繁，我不是告诉你到了项目组后马上给我电话的吗？”韩聪指责简繁。
“哦，到了这里以后就去见甲方的信息部主任了。韩聪，你生气了呀？别生气了，我们不是约好遇事要好好沟通的吗？”简繁撒娇。
“沟通？好吧。你说，我听着。”韩聪叹了口气，怎么沟通？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收下蒋帅送给你的手机，可是我能直接问吗？
“你让我说什么呀？”简繁莫名其妙。
“简繁，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立场。”韩聪不知道如何说，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怎么没有立场了？”简繁头顶上一片小问号，韩聪什么意思呀？还是很严肃的语气，我哪里做错了吗？
“哦，算我没说。”韩聪意识到不应该对简繁说这种强硬的的话。
“可是你说了。”简繁觉得很委屈。
“好了，简繁，我承认我说错了好不好。”
“那好吧。”简繁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不想再纠结下去了，“韩聪，你工作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呀。”
“嗯，是。”
“什么困难，跟我说说好吗？”
“我需要一些服务器搭建服务器集群，在集群上运行开发出来的那套原型程序进行性能测试。”
“韩聪，你有没有想过找服务器销售商试试呀。看能不能先借用，将来项目实施的时候可以购买他们的服务器。”
“项目实施方面我是插不上手的，更不要提设备采购了。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去试试。”
“我听李晓说，他妻子云莲现在就在中关村一家服务器公司作业务，他们公司好像还是一个国外品牌的一级代理。韩聪，你可以找云莲帮帮忙。”
“好，我现在就去办。简繁，照顾好自己。在那边干得不如意就回来。”
“好吧。”
简繁将手机握在手里。就不能再多说一会吗？希望韩聪顺利忙完他所有的工作，我能变成韩聪的工作就好了。
趁简繁在外面打电话，龚海平凑到刘博面前，“刘博，你感觉简繁怎么样。你好像很欣赏她呀。”
“我也想欣赏你们，快去干出点成绩出来。”刘博将龚海平的话和所有投过来的目光统统挡回去。
刘博看了一眼在外面讲电话的简繁，简繁这个丫头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刘博看了看计算机上的时间，“兄弟们，下班了，都回去休息。”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可以正点下班吗？”
“明天项目计划要做一些调整，我么先休整几天，准备最后的冲刺。”刘博找到了自己是新人时的那股冲劲。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竟然变得畏首畏尾、消极怠工，今天见到简繁，刘博重新拾起当年的自己。
一辆大吉普慢慢停在简繁身边，吸引办公室中所有人的目光。
“简繁，我送你回招待所如何？”
简繁正疑惑谁这么讨厌紧挨着办公室的门停车，只见段凯将车窗摇下来笑咪咪地看着自己。
“段主任，方便吗？”简繁礼貌的回答。
“叫我段凯就好，最近项目紧张，我也住在招待所里面，每天回市区太远了。上车吧。”
“好，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段凯下车跟着简繁进入办公室。
简繁询问的目光看刘博，“刘经理，可以下班吗？”
“当然。”刘博看了一眼段凯，这个段凯脸部的微笑神经很久没有被调动了，还以为退化了呢。
段凯亲自帮助简繁整理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鼠标线，温柔地放进笔记本包里面，“简繁，这是你旅行箱吧，走，我帮你拿上车。”
看着段凯的车载着简繁缓缓开出视线，大家才缓过神来。
“这才叫理遇。”
“段凯不会是好色之徒吧。”
“收了，收了，我们靠两只脚走回去吧。”
段凯将车子泊好，帮简繁拎着旅行箱走进招待所。
“段主任，你好。”前台上前打招呼。
“开一间房，就301吧，那间阳光好，不临街比较安静。”段凯看着简繁，征求简繁的意见，“简繁，这里条件不是很好。301还不错。”
“好的。”
段凯拿了钥匙，带着简繁上楼。
前台窃窃私语。
“段主任心情难得的好呀。”
“是呀，每天冷着脸。不会是女朋友来了，心情大好吧。”
“别乱讲了，段公子家教很严的。”
段凯帮简繁把301的房门打开，“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下我来找你，一起吃晚饭。我就住在305，有事随时找我。”
“好的。”
简繁环顾房间，标准的二人间。没有住过高档酒店，没有什么可品评的，简繁的标准是只要干净卫生就好。
简繁趟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还真是感觉很累。一天中经历得太多，脑细胞感觉不够用了。
手机铃声响起。
简繁抓过手机，“喂？”
“你猜猜我是谁。”手机中传来蒋帅搞怪的声音。
“哈哈，蒋某人呗。”
“哈哈，今天过得如何？一切顺利吗？你现在在哪里？”
“挺好的。我在企业招待所里面，还不错。”
“见到你的项目经理了？他有没有难为你。”
“没有，我还去见了甲方的信息部主任呢。”
“有没有感到压力，甲方的人都不是很好相处的。”蒋帅急切地问。
“没有，他晚上还要请我吃饭，有一个好的合作开端。”
“哈哈，别忘了，我们第一天见面我也请你吃饭了，这么说我们也有一个好的开端。”蒋帅嘻嘻哈哈地逗简繁开心。
“哈哈，应该是吧。”
“什么‘应该是吧’，本来就是。”
“哈哈。”
“简繁，项目上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马上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把压力憋在心里，知道吗？”
“好的。”
“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加油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嗯。”
“我每天会在这个时间给你电话。”
“为什么？”
“跟你讲完电话，心情就会好，然后再去吃晚饭，吃得就香。哈哈。你是我的开胃菜。”
“哈哈”
蒋帅和简繁讲了很长时间电话，在简繁的催促下才放下电话。
简繁回味着和蒋帅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都令自己非常开心。和韩聪讲电话为什么就感到紧张和压抑呢。难道这就是何艾依所说的爱与被爱的不同吗？因为爱着韩聪，所以就会紧张，时时介意韩聪的感受。因为被蒋帅爱着，所以就轻松快乐，没有顾忌的享受着。
简繁抱过一个枕头，将自己团成一团，确实是个令人舒服的姿势。
忽然想到那个怪人喊自己‘刺猬’，我还真的很像一只刺猬呀，团成一团，把所有烦恼都挡在外面。刺猬真是聪明的动物。
第四十九章 我可以信任你吗
泰通力合公司。
韩聪拿着一叠服务器产品宣传彩页走进办公室，将彩页摊在办公桌上。
“这些是什么？”闫敏好奇的走过来。
“我去寻了一些服务器销售商的资料，这些是产品彩页和一些业务员的名片。闫敏，你帮我把销售商的信息整理出来，包括公司名称、地址、负责人电话。我现在写一份合作意向书，明天我们分头去拜访一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以最少的价钱租到所需要的设备。”
“好的，成功的可能性大吗？”
“试试吧。我只能向销售商如实告知项目情况，承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购买设备，并寻求机会推销他们的产品。”
“嗯。”甲方最后是否采用韩聪的设计方案，闫敏并不十分关心。闫敏担心项目结束后，和韩聪就再也没有理由一起工作了。
“韩聪，这个项目是不是就快要结束了？”闫敏想着心事，随心问了一句话。
“将性能测试报告和程序设计说明书提交，这个项目就可以结束了。”
“哦。韩聪，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成立一个公司或者一个工作室，你完全有能力自己开拓一番事业。”闫敏很希望和韩聪永远在一起，哪怕只是韩聪手下的一名员工。
“嗯。”韩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是单纯创建公司的问题，如何经营好公司才是至关重要的。没有雄厚的资金保障，公司创建伊始会举步维艰。所以是否创建公司要看能否快速接到开发任务，能否马上签定开发合同。”
闫敏觉得韩聪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盲目的，他的思路再清晰不过了。这么说来，如果能够拿到一个利润可观的开发意向书，韩聪也许就会成立公司，那么就有机会与韩聪永远在一起了。闫敏心中暗自琢磨，去哪里能够获得开发任务呢。
段凯来敲简繁房门时，简繁已经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听到敲门声，简繁从床上猛的爬起来，环顾四周，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稍等。”简繁拍了拍还有睡意的脸，将门打开。
“哦，段凯。”
“是不是今天太累了？一脸疲惫。”段凯问。
“没事，刚才睡着了。”疲惫？是不是头发睡凌乱了，简繁感觉自己有点失态，脸一下红了，急忙用手将马尾辫紧了紧。
“挺好的。走吧，一起去吃饭，饭后早点休息。”段凯看着简繁的脸，错愕不已。下午谈话时，简繁是那么的咄咄逼人，现在却是可人温婉，令人怜爱。
招待所餐厅里面，段凯替简繁点餐，“再加一碗鸡蛋羹如何？多吃点，你太瘦了，否则项目很累会撑不过去的。”
“呵呵，好的。不过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吧。”
“对，你不是弱不禁风，是瘦弱如风。”
“哈哈，你太会取笑人了。”
段凯接过服务员送上的鸡蛋羹，将调羹放在里面端给简繁。
与段凯和简繁相隔不远处，项目组成员盯着段凯如同盯着外星人。什么情况，段凯段公子竟然为简繁端汤送水。
刘博手机响起，站起来走出餐厅接电话。
“喂，我是刘博。你是哪里？”刘博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陌生电话号码，不知道是谁。
“我是项目管理部。我想了解一下简繁的工作情况。”
“哦。她工作很好。”刘博诧异，项目管理部向来只跟踪项目进展情况，怎么突然过问项目组成员呢？项目组成员应该由项目经理和部门经理进行考核的。
“简繁生活上有没有遇到困难。”
“应该没有吧。”
“‘应该没有’，到底有没有？”对方对刘博的回答很不满。
刘博恼火，这人是谁呀？说话一点不客气，“简繁生活上没有困难，自从见了信息部主任后，信息部主任段凯就向简繁大献殷勤，先是用车送简繁回招待所，现在正和简繁在餐厅里面为简繁点餐呢，两人有说有笑。”
“知道了。”对方啪的将电话挂断。
林剑轩盯着刚放下的电话。简繁，这个怪胎，刺猬，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还和别人有说有笑的，亏我还替你担心。不过，简繁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生动，怎么这么想再次见到简繁呢？
林剑轩走入别墅画室，从架子上找出简繁的肖像画，挂在画板上，默默的注视着。简繁，我的心在向你靠近吗？交出我的心就意味着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简繁，我可以信任你吗？不对，我是谁？我林剑轩不需要信任谁，只有控制谁才会令我安心。
刘博带着疑问走回餐厅，真是见鬼了，这人是谁呀，脾气还很大。
刘博刚在座位上坐好，手机铃声又响起了。刘博一看是卓瑞泽的手机号码，急忙走出餐厅。
“喂，卓经理。”
“嗯，刘博，简繁工作如何？”
“不错，工作能力很强。”
“那就好，她生活上是否有困难。”卓瑞泽接着问。
刘博心中大喊，天呀，为什么大家都关心简繁的生活问题。卓瑞泽不食人间烟火，从来不关心员工个人问题的，今天怎么也关心起简繁来了，“哦，简繁生活上没有困难，信息部主任段凯将她照顾得很好。”
“好。”卓瑞泽将电话挂断。
自从简繁毫不犹豫地接受任务，羞涩地道谢，表态不给卓瑞泽丢脸。卓瑞泽心里就一直惦记着简繁，搞不明白为什么林剑轩要将简繁送到绩效最差的项目组，难道是简繁与林剑轩有什么芥蒂？林剑轩那个人喜怒无常，暴戾乖张，谁要是得罪了他，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卓瑞泽竟然从心底里想要保护简繁。
当一个男人想保护一个女人时，会感受到一种使命感，这种使命感会驱使男人变得勇敢、强大。
武志风和姚菲手牵手从中关村一处电子产品销售大楼中走出来。
“小菲，从明天开始，临近门口的那两个柜台就是我们的了。你再也不用跟着我担惊受怕，满街兜售盗版盘了。我们开始做正经生意了，你高兴吗？”
“当然。我恨不得马上到明天，我等不及了，站在柜台里面卖东西一定很有趣的。”
武志风拉过姚菲，在姚菲脸上轻轻一吻，“会很辛苦的，再赚些钱，我们就请几个小工，你就可以不用这么劳累了。”
“辛苦怕什么？有趣就好。志风，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每天都是新的。我爱你。”
突然，姚菲手机铃声响起，是安茹的电话。
“喂，安姐。”
“小菲，佳宇今天将电话打到家里，然后又打到我这里，到处找你呢？
他说你不接他电话，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吗？”
“安姐，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不过你放心，我一切都很好。何佳宇想找就让他找吧。”
“小菲，你不能太任性。如果让你姑妈知道了就麻烦了。你不想让你姑妈操心吧。”
“我找时间会去看我姑妈的。我现在在工作，很忙的。”
“哦，那好吧。佳宇说他明天要去项目组，担心你一个人。还有，佳宇的妈妈一个人在医院，让你帮忙照顾。我知道你干不了照顾人的活，我已经让佳宇再多请一个护工了。你可以先忙你的工作，不过，等佳宇从项目组回来，你和佳宇两个人一起回家吃个饭。也好让大家放心。”
“嗯，再说吧。我这边还有事，我挂电话了，安姐再见。”
姚菲将电话快速合上。“何佳宇那个混蛋，真讨厌。”
“小菲，别生气了。总会有办法的，走，去我们新租的公寓。再也不让你去睡那个闷热的小屋了。”
“志风，今天租公寓又租柜台，你的积蓄都花光了吧。我这里还有钱，你拿着用吧。”
“小菲，我说要给你幸福，就一定要凭自己的本事做到。我怎么能花你的钱呢？放心，我心中有数，周转资金和你的工资都留着呢。”
武志风将姚菲揽在怀里，幸福、甜蜜笼罩着两个敢打敢拼的人。
何佳宇现在已经没有精力考虑姚菲在哪里的问题，给姚菲家里打电话，又给安茹打电话，只不过是要表明自己是一个多么在乎姚菲的人，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何佳宇早已经按耐不住，恨不得马上到达项目组。简繁到达一个新的环境，心灵上一定空虚。项目工作又那么难做，一定急需要人来抚慰。每天见不到她男朋友，正好由我来填补，真是天赐良机呀。龚海平还会感激我的，我真是为他两肋插刀呀，不惜与他对调，让他从烂项目上撤下来。哈哈，一箭双雕的事也只有我何佳宇能够想得出来。
新一轮的太阳，我期待着你快些到了。
第五十章 破釜沉舟
“简繁，昨晚睡得好吗？”早晨段凯载简繁去工厂。
“很好。”
简繁想到今日的工作不轻松，段凯也将身负压力只身挑战企业各个部门的大佬们，不禁看了一眼段凯。那感觉就像明知前方是雷区，还不得不催战友向前，对战友有太多担心又急切希望战友成功。
段凯注意到简繁的眼神不同寻常，“简繁，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项目组对甲方的口径应该统一，简繁知道自己无权告知。
段凯认为简繁一定有话想说，也许由于工作关系不能说吧，“简繁，很希望能够和你成为朋友。你放心，工作中无论有何冲突我都不会怪你的。”
“嗯，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不是对手。”
“哈哈，简繁，你说得没错。我们不是对手，那就是朋友了。”
刘博和其他项目组成员靠双腿走到办公室时，简繁己经将昨晚刘博制定的项目计划再次看了一遍。
刘博走过来问，“简繁，项目计划有什么问题吗？”
“刘经理，段凯协调企业各部领导同意在生产任务如此繁重的情况下进行集中调研不太容易。你看能不能多给段凯几天时间？利用这几天时间，我们可以将业务流程再完善一下，”
不等刘博说话，龚海平等人已经很不耐烦，“这些业务流程图从我们进场调研开始就开始画了，画得不好吗？哪方面还需要完善？”
“将要对甲方进行集中调研，遇到有疏漏的地方再进行补充也不迟。有必要在集中调研前完善流程吗？”
“只要是甲方提的业务需求，我们在流程图上都细致的表述了，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完善。”
“这流程图画得不够规范吗？真有意思，你懂不懂呀。”
大家窃窃私语，均对简繁表示不滿。一个新来的丫头，一点实际工作都没做，凭什么对我们辛辛苦苦干出来的工作成果指指点点。要给段凯缓冲时间就给呗，何必说其它没用的话题。
听到大家的指责，简繁的脸涨得红红的。
刘博虽然不知道简繁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总要让简繁继续说下去吧，“我们先让简繁把话说完好吗？简繁你觉得还有哪里需要完善？”
简繁暗自说服自已，不能急躁，不能自乱阵脚，“这些流程图画得确实很规范。”
大家心里暗笑，怎么样？你也承认流程图很规范吧，那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必要吗？简直是哗众取宠。
简繁继续说，“可是这些流程图让人很难看懂”。
大家心里嘲笑简繁，你什么专业毕业的呀？流程图都看不懂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简繁看到一张张不屑的表情，不以为然，“这些流程图是给谁看的？是仅用来给我们自己的开发人员看的吗？”
刘博从简繁身上再次感到咄咄逼人之势，昨日在段凯办公室已经领教过了。
大家仍旧不服气，但都意识到简繁不似外表那般柔弱，每句话都在做有力的还击。
简繁笑了笑说，“甲方为什么不签字？一方向怕需求把握不全面。另一方面，针对我们已经调研准确的需求，他们能看懂吗？他们凭什么认为他们所想的和我们所画的是一个意思呢？”
简繁一击命中。项目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就是需求不明确。双方沟通上面存在问题，如何能将需求讨论清楚呢？如何令甲方放心签字呢？
简繁乘胜追击，“就算要集中调研，也仅仅是我们之前调研工作的一个补充。难道不需要我们将己采集到的需求给甲方讲清楚吗？凭借这些专业性很强的流程图，就算再规范，再标准，他们也不会看明白吧。”
大家全部沉默了，简繁说的确实有道理。后悔小看了简繁，如果开始时让简繁把话说完，也不至于现在让一个小丫头问得哑口无言。真是自取其辱。
刘博急忙打圆场，“项目中有不同看法再正常不过了。简繁，你继续说，说说如何完善这些流程图。”
简繁觉得既然大家都沉默不语了，就没有必要再耿耿于怀了，不妨放低姿态，“我只是说一下我的想法。我觉得在流程图上要尽量多加一些备注文字，比较复杂的流程图还要匹配数据用例。只有这样，甲方这些懂业务不懂IT技术的人员才能和我们进行很好的沟通。才能一步步将需求确认下来。”
听了简繁的阐述，大家频频点头。
刘博佩服简繁独特的项目感知和观察视角，见大家对简繁的观点表示赞同，再无质疑，当机立断，“好，我们就按简繁的思路走，我马上把项目计划修改一下，然后请段凯过来共同签字认可。”
大家私下议论，“简繁这丫头不简单，不说别的，敢和我们所有人叫板就不一般，性格够直的呀。”
“现在这种人不多，在咱们部里，第一不讲情面的是卓瑞泽，第二名应该就是简繁了，和卓瑞泽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刘博手机铃声响起，走出办公室接听电话，不多时笑着走回来，“哈哈，我这个项目组真是有魅力呀，集团驸马爷主动申请来咱们这里了，已经到厂区大门了。来，大家收拾收拾，给驸马爷腾张桌子。龚海平，你去接一下。”
简繁心中高兴，何佳宇真的说话算数，这么快就来了。
龚海平在厂区大门口接到何佳宇，两人一同往回走。
“佳宇，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我来把你换回去。你把工作跟我交接一下就可以走了。”
“真的吗？你太够朋友了。”
“那当然，哈哈。”
“佳宇，你该不会是为了简繁而来吧，我还不知道你。”
“哈哈，一半一半。”
“哈哈，真有你的。不过，简繁这个丫头不一般，我看你呀没戏。”
“海平，不见得吧。我还真喜欢这种被挑战的感觉。”
“那就看你何佳宇的本事了。快走吧，一会甲方信息部主任要来项目组开会。”
“海平，一会儿见到那个信息部主任，你把我烘托一下，方便我以后开展工作。”
“没问题。”
何佳宇走进项目组办公室，先和刘博握了握手客套一番，然后直接走到简繁身边，“简繁，我没有食言吧。”
“嗯，确实没有食言。”简繁微笑。
“怎么样，在这里工作感觉还可以吧。环境是差了些，不过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我说。”何佳宇关心备至。
“还好。”
刘博看在眼里，疑在心中。首先是脾气极坏的一个人打电话关心简繁，然后是卓瑞泽打电话关心简繁，现在是集团驸马爷何佳宇亲自跑来关心简繁，简繁到底是什么人呢？
刘博给信息部办公室打电话，片刻时间，段凯带着两个下属来到项目组办公室。
段凯精神不错，“刘博，你电话里面说项目要做些调整，我非常感兴趣，快说一说吧。”
“好的，段主任，请坐。”
“今天又有新人来呀？”段凯注意到五官精致俊美、风流倜傥的何佳宇，尤其看到何佳宇坐在简繁身边，心中隐隐不快。
“段主任，这位是毕业于名牌大学，公司技术骨干，将来会走入智翠集团领导层的何佳宇。”龚海平主动将何佳宇介绍一番。
“哦。欢迎欢迎。”段凯猜想，不会是简繁的男朋友吧。
许子峰自告奋勇，“智翠集团千金姚菲是何佳宇的妻子。”
“哦，呵呵。”段凯笑声中明显嘲讽之意，“刘博，会议开始吧。简繁，麻烦你坐我身边来，有不明白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段凯的两个下属对视了一下，段主任向来我行我素，我们给简繁让个位置吧。一个人立即站起来将位置让给简繁。
简繁见已经有人将位置让出来，不好再拒绝，在何佳宇气恼的目光中走到段凯身边坐下来。
刘博将项目计划调整的原因讲了一遍，段凯深表同意。
刘博接着讲具体的调整方案。当讲到需要段凯协调所有部门领导参加集中调研时，段凯将两只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眉头紧皱。
这个企业有多大你们知道吗？部门领导每天忙得团团转，不是开会就是外联，同时在厂的情况都不多见，让他们参与持续一周的集中调研似比登天呀。我是谁呀，小小的信息部主任。信息部是这个企业中最不受重视的部门，没了信息部，企业照转。这也是我想把信息化建设搞起来的目的，企业各项管理进入信息化时代后，才可以凸显信息部的地位，我才可以真正走进企业的核心管理层。让我去协调各大部的领导，简直是笑话呀。
简繁感觉到段凯即将拒绝这套调整方案，扭头看着段凯，轻声询问，“是不是困难比较大？要想项目成功，必须先把需求确定下来。你们企业各部门之间的业务太复杂，只能出此下策。”
段凯感受到简繁对自己的理解，对自己的期望，想起昨天对简繁的承诺，再有困难也要克服，“没问题，交给我去协调吧。不过，你一会儿去我办公室帮我一个忙。”
“好的。”
刘博见段凯对项目计划没有持反对意见，暗自高兴，“段主任，那么我和你在这份项目计划书上签字吧。”
“好。”段凯大笔一挥签好字。破釜沉舟，博一次吧，我倒要看看各大部门的领导到底有多难对付。
第五十一章 默默的将手机挂断
段凯很久没有被自己的行为感动了。今天毅然决然在困难重重的项目计划书上签字，段凯开始对自己刮目相看。
段凯一脸自豪地看着简繁，“简繁，跟我回办公室，帮我一个忙。”
简繁向刘博请示后跟随段凯走出大家的视线。
何佳宇见简繁与段凯关系密切，心中懊恼。冷笑一声，“刘博，刘大项目经理，咱们项目组不会是采用美人计吧。”
刘博烦感，“哈哈，现在项目组采用美男计也有资源，我可以考虑。”
何佳宇装作没听见，凑到龚海平身旁，“海平，看来简繁在这里很吃得开呀。”
“嗯，刘博很欣赏她。”
何佳宇咬着牙，感到出师不利。
刘博讨厌何佳宇的惺惺作态，将桌子拍的震山响，“干活了，开始修改流程图，谁也别找不自在。”
何佳宇附和刘博，“干活了，兄弟们干活了。”心里却生怨恨。刘博，你让我不舒服，你也别想舒服。
段凯回到办公室仍然难掩胸中豪迈，“这一仗一定要打赢。简繁，你帮我写一个ppt，将项目当前遇到的瓶颈表述清楚，把项目失败的后果加以论述。我要给领导汇报。我要借助上层的力量打赢这场战役。”
段凯估量了自己的实力，孤军作战难以完成协调各部门领导参加集中调研的任务，只能借助高层的力量。但是不管借助谁的力量，只要能把这个任务完成，厂里各部门的人就再不会小看我段凯了。
“好的。”
简繁看到了项目的症结所在，段凯找到了解决难题的途径。然而，他们太年轻了，忽略了‘有些人是利益驱动的动物’这一事实。如果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从技术层面解决，那么一定是理想的外太空，因为那里没有人类。
期望与结果往往大相径庭。
韩聪和闫敏经过一天的拜访，走访了能够找到的所有服务器销售商。嘴皮子几乎磨破了，也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将设备租用给他们。理由很简单，销售还忙不过来呢，谁会将心思花在这个即劳心又没什么利润的租赁服务上呢。
正当韩聪和闫敏站在中关村街边思考对策的时候，背后悄悄走过来一个人，从背后拍了闫敏一下。
闫敏转身，“啊？小菲，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小敏。”
韩聪还记得上次姚菲大闹公司惹哭简繁的事，不想与姚菲过多接触，向姚菲礼节性地点了一下头，“闫敏，我先回办公室了。”
“哦，好的。”
姚菲注意到闫敏看韩聪的眼神，即依恋又难为情，顿时知道闫敏对韩聪的心思。
“小敏，你是不是喜欢上韩聪了？”
闫敏红着脸没有说话。
“太好了，我支持你。”姚菲拉着闫敏笑咪咪地说。
“韩聪有女友，你上次也见到了。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我没想过要去喜欢她。”闫敏口不对心的说着。
“小敏，你从小做事就谨小慎微，他有女朋友怕什么？我还结婚了呢，可是我仍然要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姚菲说的信誓旦旦。
闫敏被姚菲搞糊涂了，“谁是你爱的男人呀。”
“哈哈，跟我来，小敏，我介绍给你认识。”
姚菲将闫敏拉进电子城，闫敏抬头便看到武志风在柜台后面忙着招呼买家，上前跟武志风打招呼，“小武。”
“闫姐。”武志风看到站在姚菲旁边的闫敏，有种女婿见老婆娘家人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干得不错呀？是你自己的柜台吗？”闫敏好奇的问。
“嗯，我和小菲的。”
闫敏张大嘴看一眼姚菲，又看一眼武志风，又看一眼姚菲。
“没错，小敏，武志风就是我爱的男人。”姚菲在闫敏耳朵旁边轻声耳语，“我和武志风已经住在一起了。”
姚菲风情万种的看了一眼武志风，“志风，我和小敏找地方叙旧去了，一会儿回来。”
“嗯。”武志风的脸、脖子、裸露的胸口已经红成一片了。
姚菲将闫敏从电子城拉出来，“哈哈，哈哈，小敏，你刚才什么表情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你不是闹着玩的吧，小菲。”
“这恐怕是我长这么大最认真的一次决定了。看我这么幸福，是不是很羡慕。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韩聪了，快说。”姚菲抱着闫敏，搔闫敏的痒痒。
“停，停，我说。我是很喜欢他，可是”
闫敏说的时候很伤感。
“可是什么？”
“可是，别说是在他心里，就是在他的眼睛里也没有我的位置。”闫敏痛心。
“怎么会呢，你难道还竞争不过他女朋友？”
“我只是不想伤害韩聪而已，他很爱她女朋友。”闫敏长叹一口气。
“哈哈，你说什么呢？要么就是你不爱他，要么就是你还没有认识到你有多爱他。爱是会让人疯狂的。小敏，你看看我，疯狂的爱一次太值得了。”
“嗯，小菲，也许你说得对。”
“刚才，你和韩聪在谈什么，有什么不顺利的事吗？”
“我们找了一些销售服务器的公司，想跟他们租用一批服务器，一家也没谈成。”
“租用一批？那太难了，你用一次，他们还怎么卖呀。”
“小菲，行呀你，变成内行了。”
“哈哈，我在中关村也混了几天了。租一批服务器也不是不可能，他们会有一些样机，但是型号和配置一定是五花八门，你们应该也可以用吧。”
“可以。”
“我帮你，给你一个在韩聪面前立功的机会。你再打一遍电话，看今天晚上哪个老板有时间，我这个大美女亲自陪她吃饭。”
“我和韩聪再想办法吧，小菲，我现在就回公司。你和武志风的事，如果被姚阿姨和何佳宇知道了怎么办，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会有办法的。”
闫敏离开姚菲后，一直想着姚菲出的主意。哪个公司的老板会给面子接受吃饭邀请呢？单独请老板一个人吃饭，估计没人会接受。如果通过他们公司销售业绩好的业务员请老板吃饭，老板也许会接受邀请。就这么办，先把业务员搞定。
闫敏给韩聪打电话，“我在外面要和几个朋友吃饭，晚上不加班了。”
“好的。”
蒋帅给简繁打电话的时候，简繁正在和段凯一起吃晚饭。简繁冲段凯歉意的笑了笑，快速走出餐厅接电话。
段凯慢慢的咀嚼着，简繁的电话不会要打到明天早晨吧。
简繁催促蒋帅挂电话，蒋帅终于艰难地将电话挂机。简繁绯红着脸走回餐厅。
“你慢慢吃，我等着你。”
段凯看着简繁愉悦的表情。
何佳宇和龚海平一边吃饭，一边注视着段凯和简繁的一举一动。
“海平，段凯什么来头，知道吗？”
“听说，他父亲是甲方企业主管局的领导。”
“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吗？”
“也不全是，他是凭自己的本事应聘进厂的。当然，后来知道他是企业主管领导的孩子，自然要照顾一些。大家背地里喊他段公子，丝毫没有不敬的意思。主要是因为他们家老爷子很受大家爱戴，是建厂初期的功臣。”
“这么大的厂子，没有谁不得意段凯吗？”
“当然有呀，我们到各个部门去调研明显能够感觉到。有的部门很配合，比如生产部，财务部。有的部门就推三阻四的，比如采购部和销售部。”
“哦，采购部和销售部都是有油水可捞的部门，他们一定不想把自己的资源弄到信息系统里面被监管。”何佳宇在心里盘算着。
“就是这个原因。”
“海平，你回公司之前，带我去销售部和采购部转一转，你应该和他们不陌生吧。”
“当然，我就喜欢结交朋友，项目上我从来不催促他们。他们与我关系都不错，特别是采购部的于孟，我们私交非常好，明天中午我就带你去见他，他是他们采购部主任的心腹。”
“好。”
何佳宇看着简繁和段凯，微笑着，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简繁回到房间后看了一会儿小说，有些困意。看了看时间，快9点了。韩聪一天也没有来电话，还是我给他打过去吧，他一定还在办公室。
韩聪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韩聪顺手拿起电话。
“韩聪，是我。”
“简繁，今天过得如何？”
“很好。”简繁不想耽误韩聪时间，回答尽量简洁，“服务器的问题有眉目了吗？”
“我和闫敏拜访了一些公司，都没有结果。明天我准备再去尝试一下。简繁，稍等”韩聪见闫敏从外面回来，步履蹒跚，忽然绊倒在地，急忙将电话听筒放在桌子上。
简繁听到电话听筒敲击桌面的声音，然后是韩聪办公室房间里的声音。
“闫敏，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韩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通过云莲认识了他们公司最厉害的业务人员，我今天请他吃饭。天呀，他太能喝了。他答应我明天请他们老板出来一起吃饭，服务器的事我一定帮你搞定。”
“你喝多了，先别说了。”
“我没事，我自己走回来的，我没喝多。”
“我给你倒点水，你先坐下。”
“韩聪，你别走，你就这样抱着我，我爱你，你知道吗？”
简繁不想再听下去，默默的将手机挂断。
第五十二章 我该帮谁呢
韩聪让闫敏在椅子上坐好，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子上，才想起来和简繁的电话还没讲完，急忙拿起电话听筒，“简繁”，发现简繁已经挂机了。
“闫敏，你先喝点水，然后我送你回家。”
“韩聪，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闫敏的眼泪串珠般滴落。
韩聪被闫敏搞得不知所措，“我明白，我明白。闫敏，先别哭了。”
“你真明白我爱你吗？”闫敏抱住韩聪，将头贴在韩聪身上。
“闫敏，你喝多了。”韩聪想把闫敏推开，可是闫敏抱得更紧了。
蒋帅突然出现在韩聪面前，“韩少，你太过分了。”
“帅子，你别误会。”
“我非常希望这是一个误会。我是来给你送手机的，本来是要买给我和简繁的，但是简繁爱你，我愿意退出。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简繁。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会把这个手机送给你的，你没有资格。”
蒋帅鄙夷的看了韩聪一眼，扭身就走。
闫敏被突如其来的蒋帅惊得清醒了一些，松开韩聪。韩聪想要去追蒋帅，闫敏拉住韩聪，“我好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好，我送你回去。”
韩聪打了个车，将闫敏送回公寓，然后返回学校宿舍，见蒋帅躺在床上看书。
“帅子，刚才你真的误会了。闫敏她喝多了，所以才会。”
“韩少，我早就说过，你和闫敏的事我不关心。简繁的心里只有你，我不会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是要替你隐瞒，我是不想看到简繁伤心。如果你珍惜简繁，你就和闫敏彻底分手，否则你就放开简繁，不要再牵绊她。”
“好的，这个项目一结束，我应该就不会再和闫敏见面了。不过，帅子，也请你离简繁远点。”韩聪被蒋帅指责，实难接受。
“我会的。只要你与闫敏分手，我会立即从简繁眼前消失的。”
韩聪忽然想到了什么，走下宿舍楼拿起电话亭的电话，拨打简繁手机。
“简繁，睡了吗？”
“没有。”
“你没事吧。我们正讲电话时，闫敏喝多了，摔倒了，我急忙去搀扶她。”
“嗯，我知道。然后她跟你说她爱你，让你抱着她。”
韩聪听出简繁不高兴了“生气了？我什么都没做。”
“她喝多了，你一定送她回家吧。”
“只是送她回家而已。再说，闫敏喝这么多酒完全是为了解决租赁服务器的难题。”
“韩聪，你很感激闫敏是吗？”
“简繁，毕竟她为了项目尽心尽力。”
“那这个项目结束后，你是不是就再不会和闫敏见面了？”
“当然。”
“闫敏和谁喝那么多酒，喝酒就能租赁到服务器吗？”
“云莲公司的大销售，那个人答应明天晚上帮我们引荐，请他们老板一起吃饭。”
“哦，你也要去吗？也要去拼酒？”
“当然了，我不能让闫敏一个人去吧。”
简繁与韩聪通过电话后，心中不安，久久不能平静。韩聪那么优秀，闫敏爱上他，一点都不稀奇。闫敏一心为了韩聪，韩聪对闫敏已经充满感激之情。我作为韩聪的女朋友，为他做的是不是太少了呢。
早晨起床后，简繁做了一个决定。不管是否可行，要去试一试。
吃过早饭，段凯接上简繁驶向厂区。
“简繁，我今天要回企业总部，给领导汇报工作，主要给他们讲解你昨天写的PPT。”
“哦，我今天想请假去中关村办点私事，能搭你的顺风车吗？”
“当然。”
“你什么时候出发，我在厂区门口等你。”
“厂区太大了，我去项目组接你吧。”
“好。”
简繁到达项目组后写了一份请假报告，交给刘博。刘博爽快的答应了，“回市区怎么坐车知道吗？”
“哦，段凯去总部，我搭他的车。”
“嗯，那就好。”
段凯的大吉普车在项目组办公室前做了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的停住。段凯从车上走下来，“简繁，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
简繁雀跃跳上吉普车。
何佳宇心中冷笑，呵呵，简繁、段凯，你们两个人真是很高调呀。高调是需要实力的，走着瞧吧。
段凯将简繁送到中关村，约好总部汇报工作结束后就来中关村接简繁。
简繁看着中关村川流不息的人群，想象着韩聪昨日在这里奔波，即佩服韩聪的执着又心疼韩聪的执着。
简繁联系了云莲，决定直接去找云莲所在的云华公司老板碰碰运气。成功的可能性也许微乎其微，但是如果不去努力尝试，怎么配做韩聪的女朋友呢？
忽然有人从简繁身边略过，背后有人喊，“拦住他，抢劫呀。”
简繁顺势向前伸手抓住猛向前跑的男人的肩膀，将男人的衣服领子几乎撕下来。
男人回头，“多管闲事是吧。”
简繁见男人手中抓了一摞内存条，“东西留下。”
后面追赶之人紧接着赶到，一把将内存条夺回来。男人见围上来很多人，骂了几句跑走了。
“谢谢，简繁？是你？。”
简繁认出感谢自己的人正是那天晚上大闹公司的姚菲。
“嗨。”简繁不知道如何与姚菲打招呼。姚菲穿了一身运动短衣短裤，价格不菲的运动鞋，头发用一条运动发带束起，精干活泼，与那晚一脸的怨气天壤之别。
“我去拿货，没想到被贼惦记上了。偷不成，竟然明抢，多亏你了。”
“哦，我正好路过。”
“简繁，你怎么那么严肃呀。那天怪我不好，今天你帮我，我们就是朋友了好不好，原谅我好吗？”
“嗯。”
“走，去我柜台看看。”姚菲自来熟，拉起简繁就走。
“志风，今天多亏了简繁，否则这些内存被抢走，损失大了。”
武志风看到简繁，这不是闫敏让调查的那个人的女朋友吗？楞在哪里。
“志风，你们认识呀。”姚菲奇怪。
“哦，不认识。”
“从今天起，简繁就是我的好朋友了。简繁，这是我男朋友。”
“哦，你好”。
“姚菲，志风，我还有事要办，有机会再见。”
“再见。”
姚菲追着武志风问，“你看她的眼神，明明是你认识她。你还不承认。”
“小菲，以前闫姐让我帮他调查韩聪，她是韩聪的女朋友。”
“哦，哈哈，我知道了。”小菲想起，她一度磨着闫敏帮她调查韩聪，那时候太幼稚，太可笑了。现在闫敏喜欢上了韩聪，简繁是韩聪的女朋友，被情所困的人太苦了。我该帮谁呢？
简繁直接走进一座大厦的4层，走进云华公司。
“请问，你找谁？”前台立即将简繁拦下。
“哦，我是简繁，我们昨天有人拜访过曲总，我今天来是想跟曲总再谈一谈合作的问题。”
“好，我去看看曲总是否有时间。”
“曲总昨天很关注的，你带我直接进去吧。”
“那好吧，你跟我来。”
前台见曲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敲了敲门，“曲总，有位简繁女士找你。”
“一会儿要来贵客，没有时间。让她改时间再来。”云华公司总经理曲海东很不耐烦。
简繁听到曲总不见自己，直接走进曲海东视线，“曲总，我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您等的客人到了，我马上就走。”
“那好吧，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曲海东见简繁规规矩矩，很有礼貌的站在门口，很好奇这个丫头找自己干什么？
简繁上前一步，“昨天我朋友来过了。想租用一批服务器用于性能测试。”
“哦，我记得。这份意向书写的不错，不过被我拒绝了。”曲海东将办公桌上的一份文档递给简繁，你说的是这个吧。
简繁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下。“没错，就是这个。”
“我已经拒绝了，你今天来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想知道您拒绝的理由。”简繁向前探了探身子。
“哈哈，虽然是‘合作意向书’，可是我们没有合作的基础呀。你们是个人行为，我能期待什么呢？”
此时，简繁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站在曲海东办公室门口，将食指竖在唇边向曲海东示意不要打断和简繁的谈话。这个人倚在门框上，盯着简繁的背影。
“曲总，我认为个人的发展比公司的发展更值得期待。恕我无理，您是由底层业务员一步一步坐到总经理的位置吧。您能低估您的发展吗？”
曲海东笑了笑，这丫头嘴很厉害。
“要跟您合作的人是软件专业即将毕业的研究生，现在已经可以独自撑起项目，您刚才也承认他所写的合作意向书很有水平。这个人的发展前景难道不令我们期待吗？”
“有道理。但是我们是服务器销售公司，租赁是要另辟领域的。”
“曲总，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尝试一下，而且我们对服务器新旧没有要求，返修机或者样机都可以。”
“哈哈，你能告诉我写这个合作意向书的人，韩聪，是你什么人吗？”
“我男朋友。”
倚在办公室门口的人脸色骤变，向曲海东示意谈话结束，然后闪在一旁。
曲海东对简繁笑了笑，“你勇气可嘉，我们谈到这里吧。我会考虑的。”
“谢谢你，曲总。”
简繁走出曲总办公室，走出云华公司，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背后注视她。
第五十三章 你还能再慢点吗
曲海东从办公室中迎出来，“剑轩，我太高兴了。见你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我怎么感觉像妃子盼着宠幸一样呢？你后宫三千终于想起我了。”曲海东知道，他只是林剑轩精心编织的巨大关系网中的一个点。
“哈哈。”
林剑轩走进曲海东办公室，抓起桌案上韩聪写的合作意向书看了一遍，又不屑的丢回桌案上。
“剑轩，你有什么指示？”
“帮他们解决了吧。不要提到我。”
“你说话我一定照办，我免费借给他们用可以吧。你想扶植韩聪？”
“不感兴趣。”林剑轩鄙夷地说。
“幸好你当初对我感兴趣，要不是你的扶植，我哪有今天？”曲海东由衷的感谢和钦佩林剑轩，都说商场上只有利益，但是林剑轩几次不惜折损而出手相救，看得出他强硬的外表下实为性情中人。
“海东，我先用你办公室打个电话，然后我们再聊。”
“好，我先出去。”曲海东毕恭毕敬走出办公室，将门关严。
林剑轩给穆森打电话，“阿森，你给卓瑞泽打电话，让他多关注刘博那个项目。必须对简繁提出批评。”
“批评简繁的理由是什么呢？”
穆森暗笑，林剑轩难道还在记恨简繁摔了他一跤？
“让卓瑞泽自己去调查。”
林剑轩将手机挂断。简繁这丫头太可气了，竟然为她男朋友的事从项目上跑回来。曲海东还夸她勇气可嘉，我看这怪胎的骨子里是天生不愿服软，硬撑着。
卓瑞泽接听穆森的电话，知晓林剑轩的指示后很是气愤，林剑轩为什么一再针对简繁呢？
“好的，穆总助，我会去调查，但是是否要批评简繁，我会自己衡量的。”
“好吧。”穆森很奇怪，卓瑞泽竟然开天辟第一次违背林剑轩的命令。
穆森如实向林剑轩转告了与卓瑞泽的电话内容。
林剑轩听后哈哈大笑，卓瑞泽你这样做不是违背我的命令，你是在违背华宝佳的嘱托。华宝佳让你来云t，不就是让你全力辅助我吗？你如同华宝佳的提线木偶。哈哈，卓瑞泽，你终于醒了，是什么激活了你的意识呢？
卓瑞泽放下穆森的电话后立即给刘博打电话。
“刘博，简繁表现如何。”
“很好。”
“说具体些。”
“我发给你的最新项目计划主要是釆纳简繁的意见做出来的。简繁是个可以打硬仗的人。”
“哦，好。有人对她不满意吗？”
“她秉性很直，争论问题不留情面。难免有人不舒服。”
“嗯，好。你让简繁接电话。”
“她今天请假，回巿里了。我把她手机号告诉你。”
“好。”
卓瑞泽给简繁打电话，简繁认出是卓瑞泽手机号，心中有点忐忑。
“卓经理”
“你自己的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
“你第一次上项目，感觉如何？”
“我发觉不可预知的因素和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你的感觉是正确的，只有感觉到，才会关注，才会积极地掌握主动权。”
“谢谢卓经理。”
“回项目组是否需要公司派车。”
“我坐甲方的车回去。”
“好，有问题可随时打我手机。”
“好的。”
卓瑞泽调查一番后，更加觉得林剑轩不可理喻。简繁的工作可圈可点，根本找不到可批评之处。
简繁接了卓瑞泽电话后感到鼓舞。段凯去总部汇报工作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接我，快中午了，看看韩聪在干什么？哈哈，他一定想不到我会马上出现在他的眼前。
简繁给韩聪办公室打电话。
“韩聪，你在忙什么？”
“哦，正常工作。”
“你中午饭怎么解决，要不要我陪你去吃午饭？”
“呵呵，简繁，我订了快餐。等你从项目组赶回来，估计要吃明天的午饭了。”
“哈哈。先不跟你说了。”
韩聪放下电话笑了笑，简繁打电话只为了开一个玩笑，看起来心情不错。心情不错就好，去项目上尝试一下，有时间还是要劝她辞了现在的工作。女孩子真没有必要干这么劳心劳力的工作。
“韩聪，我今天没订快餐，晚上要陪云华老板吃饭，中午一定要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我们去下面粥铺吃饭吧。”闫敏从座位上站起来对韩聪说。
“好，稍等，我把这张图画完，马上就好。”
闫敏自从昨晚向韩聪表白后，再也不想压抑对韩聪的感情了。姚菲说的没有错，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能再被动的等待韩聪的目光，要真真切切地让韩聪感受到对他的爱。
韩聪和闫敏一起走入电梯，中午下楼吃饭的人很多。每一楼层都进入很多的人，韩聪和闫敏被挤着向后移动。闫敏回味昨晚拥抱韩聪的感觉，那是一种期待已经的甜蜜。闫敏再次被那种感觉吸引，紧紧贴在韩聪怀里。韩聪抬起头，有意避开闫敏的气息。
闫敏挽着韩聪的手走出电梯。
韩聪将手臂挣脱出来，“闫敏，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的非常复杂。”
闫敏心有不甘，强硬拉过韩聪的手，“复杂什么？挽着你的手就复杂了？只当把你的手臂借我用一用。”
韩聪叹了一口气，想起昨晚闫敏的眼泪，心生怜悯。太过强硬的伤害一个女孩子的心终归是不好吧。项目最多再有两周就结束了，手臂借用一下就借用一下吧。
闫敏见韩聪没有再拒绝，开心的倚在韩聪身上向远处的一家粥铺走去。
简繁兴致勃勃、连走带跑地到达泰通力合公司楼下，一想着韩聪见到自己时的惊讶表情不禁笑容洋溢。
突然，简繁脸部的笑容僵在那里，转而伤心的神情。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中是韩聪和闫敏相依的身影。
简繁想追上韩聪问个究竟，泪水流下，转身离开。向来时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除非韩聪亲口说他不再爱我，否则我才不要放弃呢。简繁将泪水擦干净，调整笑容，向韩聪追去。
“韩聪，哈哈，没想到吧。”简繁跑到韩聪前面，面对韩聪和闫敏。
韩聪看一脸调皮的简繁，快速甩开闫敏的手，“简繁，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不告诉你。你们要去哪里。”简繁拉着韩聪的手，对闫敏视而不见。
“去吃粥，一起吧。”闫敏强装微笑。
“哈哈，不了，我还有事要办。”简繁不想闫敏说什么就是什么，才不要按闫敏说的做呢。“韩聪，我有话跟你说。”
简繁将韩聪拉到一旁，“韩聪，你不准再和闫敏手挽手。”
“我不是故意的。”韩聪恨不得马上从这个尴尬之地瞬间消失。
“你答应过我，项目结束，你就不和闫敏再见面了。”
“当然。”
“我还要回项目组，我先走了。”
简繁说完，仰着头转身就走，留下自责不已的韩聪和妒火难平的闫敏。
走了几步，简繁感到浑身无力，刚才在闫敏面前逞强，现在像燃烧殆尽的火焰，了无精神。不知道刚才的做法是否正确，如果装着不知道是不是会更好呢？爱情真的可以像项目那样经营吗？掌握了主动权是否可以掌握一切呢？
简繁在中关村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回到华云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楼下。有点饿了，简繁从包里掏出零钱向街边的煎饼摊走去，准备买一个煎饼充饥。
突然，有人挡在简繁和煎饼摊之间，“煎饼干巴巴的，有营养吗？”
“嗨，是你？黄先生，你好。”简繁认出是那个怪人，既然曾经开车送自己去项目组，也算是认识了。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想起了‘黄鼠狼’这个词。
“黄先生？哈哈。”
“抱歉，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喊我‘小轩’吧。”
“小轩？”简繁被逗乐了。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吧？”林剑轩被简繁笑得心虚，‘小轩’这个称呼不是谁都能喊的，不知好歹。
“好吧，小轩。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附近上班吗？”
“你别问我，你怎么在这？逃班了吧。”
“我请假了。”
“走，跟我吃饭去，正好我也没吃。”
“我要在这里等人，不去了。”简繁心想，你是谁呀，也不是很熟悉。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不想。”简繁更觉得这个人很无聊。
“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你现在正在做的项目，你还是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
“你觉得段凯可以协调好各个部门的领导吗？”
“啊？”简繁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林剑轩。“你怎么知道。”
“我是云t的外聘专家，当然知道了。”林剑轩情急之下终于给自己安了个头衔。
“真的吗？小轩老师。那我请你吃饭吧。”简繁崇拜而激动地看着林剑轩。
“把‘老师’两个字去掉。”
“呵呵，好的。小轩，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就那边的牛肉面馆吧。”不等林剑轩表态，简繁已经直奔牛肉面馆，定下座位，然后订餐。
“小轩，请坐。你说吧，我听着。”简繁热切地看着林剑轩，“你看了我们的项目计划，是不是觉得有很大问题？”
“面上来了，你先吃，等你吃完了再说。”林剑轩不着急，沉浸在简繁期盼的目光和虔诚的神态中。
简繁已经饿坏了，更何况吃完还要听林剑轩分析项目，开始囫囵吞枣。
“慢点好吗，你这是什么吃相呀。你再不细嚼慢咽，我就换位置了。”
“为什么？”
“哈哈，你没看大家都在看我们吗？一定责怪我怎么把老婆饿成这个样子。”
简繁心想，这个怪人竟敢占我便宜，看在他是云t专家的份上，我还有求于他，这次就饶了他。
林剑轩得意的看着简繁，“简繁，你这张厉害的嘴怎么不还击了？”
简繁差点被噎着，这人还得寸进尺了，把筷子放在桌上，“我吃饱了。现在，你可以帮我分析项目了吗？”
“哦，我还没吃完呢，等我慢慢吃完好吗？”林剑轩一脸坏笑地看着简繁。
“好吧。”简繁无奈地看着林剑轩。
林剑轩每一口咀嚼都仿佛要调动每一个味蕾，细致轻缓。简繁默默的数着，一口、二口、三口。
简繁忍无可忍，“小轩，你还能再慢点吗？”
“不能了，只能这么慢了。”
第五十四章 有一个词叫‘放开’
“小轩，你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面条，难以下咽呀，那就别吃了。”简繁等得焦心，段凯也许就要来接我了，这个怪人还没有说出一句有意义的话。
“哈哈，你请吃饭，我怎么能不吃干净呢？”林剑轩有意难为简繁。
“好吧。”简繁索性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等着。估计又被这个怪人耍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点项目信息，就冒充云t的外聘专家。为了白吃一顿饭如此煞费心机，真是不可思议。
林剑轩看着简繁的脸，深深迷恋其中，已经不知道食物的味道。
简繁手机铃声响起。
“段凯，你快到了？好，我知道了。那里只能临时停车，没关系，
我现在就过去等你。”
“小轩，我得走了。帐已经结清了，你慢慢吃吧。”
“把你手机号留给我。”林剑轩有点不舍。
“你不是云t的专家吗？那你一定有办法得到我的手机号”。简繁抓起包，快速走出面馆。还好意思跟我要手机号，一碗面吃了一个半小时还没吃完，与项目相关的词一个也没说，就是一个骗子。
林剑轩将筷子放在桌子上。这面条真难吃，我早就不想吃了。鬼丫头，要拿到你的手机号还不容易吗？
简繁登上段凯的大吉普。
“简繁，你来中关村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嗯，办完了。”简繁叹了口气，办是办完了，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简繁回忆曲海东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感觉有搪塞之意。
“段凯，你那边一切顺利吗？”
“很顺利，总部领导对这个项目一直都很支持的。目前他们要了解企业的经营状况，只能借助一张一张报表。系统上线后，他们在办公室中就可以实时监控企业一切运营数据，决策分析相对容易，还可以进行绩效考核。”
“对于集中调研，他们如何考虑的。”
“他们让我先到各部门摸摸底，把时间排一排。”
“哦。”简繁隐隐觉得不会那么顺利，但是具体会遇到什么困难，却无从知道。
午餐时，何佳宇在龚海平的引荐下与采购部的于孟认识。
“于孟，你们采购部老大对这个项目怎么看？”
“佳宇，不瞒你说，我们老大很烦感这个项目。”
“你们不喜欢信息系统？”
“你刚来，还不了解情况。其实各个部门都有信息系统，只不过是相互**运行的。总部要报表，我们就出报表，要数据，我们就出数据。”
“哦，于孟，我知道了。你们怕项目成功后，企业资源计划系统一上线，企业进行系统化管理，你们部门的数据不但要被总部直接监管，很多操作层面的权利实际上也上交了。”
“没错，我们老大就是担心这个。”
“可是就算这次项目失败了，erp（企业资源计划系统）是大势所趋，你们企业早晚都会步入erp时代的。”
“佳宇，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希望信息系统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信息部部长那个位置至关重要。段凯这个人别看年轻，却很有抱负，而且冥顽不化。不只我们采购部，其他部也想除之而后快。
“你们想借项目失败作为理由挤走段凯？”
“没错。除此之外，想要撼动他并不容易。佳宇，你有没有想过，项目一败涂地之时，由你出面力挽狂澜。你和我们可以互相配合。”
“力挽狂澜？我不感兴趣。不过我也看不惯段凯，我可以帮助你们对付他。”
“哈哈，好。你不知道采购的油水有多大。”
“于孟，我不关心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帮你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也不必让你部门的老大知道。”
“佳宇，你真够朋友。”
何佳宇微微一笑。段凯，谁让你围着简繁转来转去呢，坏我好事。还有刘博，你让简繁很舒服，那就是让我不舒服。我来这个焦头烂额的项目组为了什么？就是想在简繁失意之时出面慰藉，令简繁在黑暗、无望之时视我为明灯，倾心于我。段凯、刘博，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看来一切要从长计议了。
傍晚时分，闫敏和韩聪如约到达一个豪华饭庄，曲海东和销售人员还没有来，两人在包间内等待。
“闫敏，项目结束后我先把你的工资给你。昨天和今天吃饭的花销我过些日子才能给你。”
“韩聪，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喜欢做的事是不需要报酬的。在这个项目中我重新找回了在it行业工作的信心。而且，与你一起工作，我感到无比荣幸。我干了两年空姐，我的积蓄还可以，这些费用你就不要管了。”
“谢谢你，闫敏。不过我和你之间还是泾渭分明的好。”韩聪已经不想再因为闫敏和简繁发生不快了。而且，蒋帅如同国际宪兵时刻威胁着自己，只有和闫敏再无关系才能回归原来的平静。
“你是因为简繁才要和我泾渭分明吗？”
“不完全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生活上我习惯波澜不惊，而不喜欢波澜壮阔。我享受与简繁相爱的恬淡，所以我不希望节外生枝。”
“你不觉得这样做对简繁不公平吗？你不觉得你是一厢情愿吗？你确定简繁也喜欢恬淡的生活吗？简繁未必愿意按照你设定的轨迹生活。你不觉得简繁与蒋帅更合适吗？”闫敏毫不留情，直戳韩聪痛处，疼痛可以让人清醒。
“闫敏，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好吗？”韩聪不得不承认闫敏的反驳是对的，这正是韩聪所担心的。简繁会选择别人为她设定好的生活轨迹吗？提到蒋帅更是锥心之痛，蒋帅为简繁营造的风花雪月已经开启了简繁渴望甜蜜、浪漫的大门。可是，刻意的营造甜蜜、浪漫对韩聪来说如同另一个世界，韩聪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韩聪，你说过‘放弃会成为一种习惯’，你不赞成‘放弃’。但是，还有一个词叫‘放开’，执着于‘假设’，执着于‘假想’，不如选择‘放开’。放开了，你才会发现更好的选择。至少，你不需要猜度我的想法，为了你我甘愿放弃所有。”
韩聪默不作声，翻看着菜谱，但是他微皱的眉头表明他在思考闫敏所说的每一句话。
与韩聪的一番交谈，闫敏更加了解韩聪。韩聪不善于或者说不屑于揣度人与人的感情，面对复杂的感情问题会自动绕着走，面对无法解决的感情问题一定会放开的。闫敏已经找到了打败简繁的不二法门，那就是无条件的支持韩聪，决不令韩聪慌乱。
包间的门被推开，曲海东在销售人员的陪同下走进来。
“曲总，您好，我们已经见过了。这位是韩聪。”闫敏急忙起身迎接。
“曲总好。”韩聪向曲海东表示敬意。
曲海东的目光在韩聪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上午那个有趣的女孩子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勇创办公室的。
“小韩，你女朋友很厉害呀。为了你直接找到我，勇气可嘉。”
“谢谢曲总夸奖。”韩聪脸红红的。韩聪不知道曲海东所指之人是简繁，还认为是给曲海东送合作意向书的闫敏。
闫敏也认为曲海东将自己误会为韩聪女朋友，心里美美的。为了韩聪，又是在韩聪面前，闫敏优雅得体地向曲海东和销售人员频频敬酒。
“小韩，你个人有什么发展规划。”曲海东想到简繁对他男朋友的个人发展是那么自信，很好奇。
“哦，我还没考虑好，明年毕业了再考虑吧。”韩聪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向来不喜欢多说。
“曲总，韩聪一直想开一家自己的公司。”闫敏在酒精作用下，有些兴奋。
“哦，那好呀。小韩，你注册公司后一定找我。我有很多需要做软件的客户，都可以推荐给你。”
“真的吗？曲总，你要说话算话呀。你是我们的贵人，我敬你。”闫敏笑容甜蜜走至曲海东面前推杯换盏。
闫敏不时看向韩聪，“曲总，你觉得我和韩聪共同注册一家公司好不好。”
曲海东见闫敏开朗外向，也不清楚闫敏和韩聪是什么关系，再说酒桌上的话又可当真？不禁随口说，“当然好呀。以你的性格可以成为小韩很好的合作伙伴。”
“谢谢曲总，等我们现在的项目一结束，我就去找你要软件客户好不好。”闫敏心花怒放。
“好。”曲海东随口答应。
“曲总，我们租用服务器的需求，你一定能帮忙解决吧。”闫敏甜甜地问。
“当然，免费借给你们使用。”曲海东看着韩聪，“你要感谢你女朋友，没有你女朋友的努力，我不一定会答应的。”
“是，曲总。”酒桌上不方便什么都解释得那么清楚，既然曲总误认为闫敏是我的女朋友，就让他误会吧。韩聪不禁看了一眼闫敏，确实，闫敏的努力值得肯定。
饭后，将曲海东一行人等送走，闫敏借着酒醉靠在韩聪怀里，“韩聪，我太高兴了。我们终于将一个大难题解决掉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很厉害。你喝多了。”韩聪对闫敏充满感激之情，本想将闫敏推开可偏偏又不忍心。
“我没喝多，韩聪。你不觉得我才是适合你的人吗？简繁会为了你去跟别人拼酒吗？会为了你的项目寝食难安吗？她除了让你为她分心，替她担心，什么都不会。”
“好，别说了。我送你回家。”韩聪不喜欢听闫敏指责简繁，却没有反驳的勇气。是不想在这个时候伤害闫敏的心呢？还是已经承认简繁确实没有闫敏用心呢？韩聪也搞不明白了。
“好的，韩聪，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第五十五章 是不是神灯尚不确定，确实是魔鬼
韩聪将闫敏送回公寓。
“韩聪，刚才我喝多了，说了很多关于简繁的不是，请你不要介意。”
“我不怪你，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韩聪转身准备走出房门。
闫敏从背后抱住韩聪，“韩聪，我错了，忘记我这两天对你说的话吧。虽然我很羡慕简繁，但是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我不希望别的，你把我当成普通朋友，可以吗？以后，我再也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再也不打扰你了。”
韩聪的心‘嘭’的一下被闫敏的柔情击中，慢慢转过身，“我们是朋友。”
“你再抱我一次，最后一次。”闫敏看着韩聪。
韩聪看到闫敏眼中强忍的泪水，无法拒绝，张开双臂将闫敏揽入怀中。
秒针嘀嗒嘀嗒地走着。
“谢谢你，韩聪。你回去吧，我祝福你和简繁。”闫敏将韩聪推开。
韩聪被闫敏推开的一刻，竟有不舍。
闫敏站在窗口看向楼下，只见韩聪在夜色中向远方走去。闫敏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谁会拒绝没有负担的爱呢？
韩聪找了一个电话亭，呼机上，简繁的手机号码已经呼进来几次了。
“韩聪，你怎么才回我电话呀。”
“陪云华老板吃饭，才结束。”
“租到服务器了吗？结果如何？”
“多亏了闫敏，他们答应免费提供服务器用于测试使用。”
“哦，太好了。”简繁心里有些失望，自己的努力还是没有起到作用，最后还是由闫敏帮助韩聪解决了难题。不过，难题解决了，总是令人高兴的。
“简繁，这个项目一结束，我就回学校了，每天呆在学校机房里面。不如你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吧，找一份轻松的工作不好吗？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找个公司上班，如何？”
“等我现在的项目结束后再考虑吧。”
“简繁，项目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你去了项目组才三天，现在辞职完全可以的。”
“我才不呢。韩聪，你每天工作那么投入，我也想像你那样，你一直是我的榜样。”
“可是，简繁，你是女孩子呀。”
“女孩子怎么了？”
“好，简繁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行了吧。”韩聪发现简繁和在学校时不一样了，变得越来越独立，越来越难以说服。
“将来，我要变得和你一样厉害。”简繁豪言壮语。
“将来你会比我更厉害，满意了吧。”
“哈哈。”
“还有没有要说的，没有了，我就挂电话了。”
“韩聪，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
“闫敏爱你，你又不能接受，你会感到内疚吗？”简繁一晚上都在想着韩聪与闫敏手挽着手走路的情景，想着自己也曾和蒋帅手挽着手走路。因为不能接受蒋帅的爱所以内疚，那么韩聪对闫敏的感情是什么呢？
“简繁，我没有感觉到内疚，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把她当成普通朋友就可以了，何况项目结束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嗯，我知道了。”
“简繁，放轻松好吗？不要把心弄得太累。”
“嗯，韩聪。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放心吧，早点睡觉吧。”
“嗯。”简繁搞不懂，为什么韩聪不觉得内疚呢？也许因为他是男人，男人的感情都是强硬而迟钝的吧。
简繁不知道，其实存在另外一个原因，也许韩聪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韩聪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拒绝闫敏的爱，形式上的拒绝不等于内心的决绝。
简繁抱着枕头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手机短消息提示音‘嘟嘟’响起。哦，太困了，这么晚一定是谁发错了。
5分钟后，手机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简繁翻身把手机抓过来，先看了下时间，午夜12点。这个时间，谁会发短信呢？
简繁看完第一条短信内容，‘刺猬，在团着团睡觉吧。记住我的手机号。’
哇，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半夜发短信就为了让我记住他的电话号码？
再看第二条短信内容，‘睡得太沉了吧，懒刺猬，回复我短信。否则我会再发。’
果然第三条短信进来，‘醒了吗？记住我的电话号码。’
疯子，简繁将电话打过去，“拜托，黄鼠狼先生，你喜欢夜间活动，我还要睡觉呢。”
“哈哈，把我的电话号码背一遍。”
“凭什么？”
“必须记住，我说你听着。”林剑轩开始讲解这个手机号码的记忆技巧。
“好了，我记住了。可是你不要妄想我会给你打电话。”简繁把电话挂断。
第四条短信嘟嘟地进来了，“刺猬，我是你的阿拉丁神灯。”
简繁被气得想笑，是不是神灯尚不确定，确实是魔鬼。
清晨，简繁走出房门，见何佳宇在走廊徘徊。
“佳宇，你有事吗？”
“简繁，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的。”何佳宇神神秘秘的。
“嗯，什么事？”
“段凯这个公子哥，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为什么？”简繁感到很奇怪，我来做项目，和甲方信息部主任接触难道不对吗？
“总之对你没有好处。昨天你和段凯开车出去，大家已经有微词了。”
“我只是搭他的车而已。”
“很多人不这么想呀。有人说你有意引起段凯注意，想追求他。”
“哈哈哈，佳宇，谁说的。太逗了。”
段凯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你们说什么呢？早晨起来就这么开心。”
“哈哈，段凯，已经有人说我在追求你了。”
“哈哈，谁说的？”段凯觉得很有意思。
“不管谁说的吧。你们要保持距离。”何佳宇一副担忧的表情。
“哈哈，有道理。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走，简繁，吃早饭去。”
“哈哈，好。佳宇，一起走吧。”
“哦，你去吧，我要回房间取东西。”何佳宇气得跺脚。看来真如龚海平所说，简繁这丫头不好对付。对这种事情都不在乎，是女孩子吗？
项目组一上午按部就班地开展工作。下午临近下班时，大家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刘博从段凯那里了解到，各个部门的领导近一两月都不可能抽出时间进行集体调研。段凯虽然得到了总部的支持，但是总部领导并没有发通知强令各部领导参加集体调研。
刘博现在也觉得当初过于乐观了。
“刘经理，都怪我估计不足。”简繁自责。
“已然这样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再说，项目计划是我制定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刘博安慰简繁。
段凯走进项目组办公室，把计划书往桌子上一拍，“刘经理，这个任务我真完不成了。”
“段主任，是我制定计划的问题。”刘博把责任都抗在自己身上。
“我们下面怎么办呢？”段凯有点泄气。
刘博发现段凯变了，会说‘我们’了，之前一直都是叫嚣‘你们到底想怎么弄’。
“刘经理，我有一个想法。”简繁站出来说。
“说说看。”
“我们先把各部门的业务员集中起来调研如何？先把全部流程和需求摸清楚。如何让部门领导签字认可，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只能如此了。”刘博觉得简繁说得有道理。
刘博看了看段凯，“段主任，你认为呢。”
“协调各部门的业务员相对容易，我同意。”段凯爽快地答应了。
“段主任，我们原计划下周开始集中调研，如果部门领导不参加，你看能不能把集中调研的时间提前。要留出时间说服部分领导在需求书上签字。”刘博征求段凯意见。
“好吧。我明天去协调一下。周六就开始集中调研”。段凯虽然遇到了困难，但是心态却比以前积极了。
“周末组织调研，那些参加调研的业务员不会有意见吧。”刘博为段凯考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部门领导不参加调研，再不让业务员参加，他们就有些矫情了。”段凯很有信心。
“好吧，我们再把项目计划调整一下。周末大家都辛苦一下。”刘博开始动员工作。
简繁心里还是很难过。责怪自己太没有经验了，竟然给刘博提出那么不成熟的意见，令刘博和段凯无端碰壁。
简繁走出办公室，想了很久，认为还是应该给卓经理打电话，把问题说明一下。不应该让刘博一个人承担错误。
简繁拨打了卓瑞泽的电话。
“卓经理，我分析错了。”
“怎么了？”
“我太乐观的估计，还拼命说服刘经理，造成上次提交的项目计划有问题。”
“哦。项目中出现偏差是很正常的。及时调整就可以了。再说，即使是你的建议，责任也要由项目经理承担。将来当你独自负责一个项目时，就明白了。”
“嗯。我只是担心我在项目上的思路是否都是错的，都不成熟。”
“简繁，分析错了，决策错了都没有关系，及时调整就好，而且都不应该影响下一次的大胆尝试。”
“嗯。谢谢卓经理。”
挂断电话后，卓瑞泽更加欣赏简繁。只有勇于承认错误，承担责任的人才能担当大任。可塑之才，就该多多磨练、好好培养。
第五十六章 行动是最好的解释
卓瑞泽将刘博最新提交的项目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计划书已经逐渐趋于合理、切合实际。
夏阳敲门进来，“瑞泽，如果简繁在短期之内不能回开发组，我还需要再招聘开发人员。”
“好的，你写报告吧。我还不准备将简繁撤回来。那个项目距离系统成功上线、项目结束，还需要很长时间。”
“简繁在我这里工作很好，为什么无缘无故派她去项目组呢？我不认为她适合做项目。我就不喜欢做项目，要顾忌的环节太多了。我觉得简繁也不适合，她更适合安安静静的开发程序。”
“嗯。”卓瑞泽没有发表意见。在卓瑞泽看来，夏阳的才华毋庸置疑，但是夏阳习惯被动的接受任务，简繁看似安静，但内心倔强，喜欢挑战任务。
“瑞泽，我还是希望你把她撤回来？再说，如果她感到不适应直接辞职了怎么办？处于试用期阶段的员工遇到困难，往往会选择放弃。”
“对于简繁来说，恐怕要经历几轮盲目自信、自我否定，再认知、再提升的过程。只能希望简繁有始有终吧。”
“瑞泽，你从不对员工有所期待，一向只看结果。我觉得你对简繁的关注不同于其他人。”夏阳虽然不再奢望卓瑞泽的感情，但是看到卓瑞泽垂青她人，还是有稍许的不平。
“夏阳，我的夙愿是回到大山里去当一名老师。但是受人之托，无论从公司角度，还是从个人情感角度，我都没有办法轻易离开云t。这些年我一直在物色人选，我希望培养出来一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夏阳，我曾经考虑过你，但是你外表虽然坚强，内心却很柔弱。简繁与你则恰恰想法。”
“瑞泽，我了解了。我也会关注她的。”夏阳很羡慕简繁，不是因为她的前途如何，而是因为她是被卓瑞泽唯一期待的人。
卓瑞泽对于自己的计划并非没有担心，首先担心简繁是否能够经得起考验，其次，林剑轩将简繁置于困境不知道是何用意，如果林剑轩最终仍然不认可简繁，再做什么努力也是枉然。
泰通力合公司。
“韩聪，曲总那边已经将服务器都准备好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安装调试。”闫敏端庄的走至韩聪身边。
“我现在先过去看一下每台设备的配置，周末安装操作系统和服务器集群软件就可以了。”
“原型软件开发完了，还需要找蒋帅他们帮忙，进行服务器调试工作吗？”
“我现在联系蒋帅。”
韩聪呼叫蒋帅。
“韩少，有事吗？”
“帅子，周末调试服务器，搭建服务器集群，你能不能过来帮忙。”
“韩少，你周末不想去看一下简繁吗？”
韩聪心中郁闷，“帅子，你又逼迫我，我有时间吗？”
闫敏仔细听着电话听筒中传出来的每一个字。
“我借我姐的车，我们早晨开车过去，下午就可以回来了。我让李晓他们过来帮忙，再喊上机房的大李他们，周末一定能将所有服务器调试完的。”
韩聪有些犹豫。
“韩聪，曲总说他安排了专人在公司随时恭候我们。我们不抓紧时间不太好吧。”闫敏不甘心韩聪去见简繁。
韩聪听到闫敏的提醒，瞬间打消了去见简繁的念头，“嗯。帅子，我和云华公司已经约好了，我确实去不了。”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我喊李晓、付大志、冯小天明天帮你。你如果需要大李帮忙，你联系他吧。
“好吧。”韩聪无奈地将电话放下。
“韩聪，简繁会理解你的。简繁项目做完了，甜蜜的日子自然会回来的。”闫敏宽慰韩聪。
韩聪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呼蒋帅。
蒋帅电话立即回过来，“韩少，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帅子，你帮我买一束玫瑰花带给简繁。”
“你终于学会浪漫了。”蒋帅挖苦韩聪。
闫敏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脸部肌肉有点酸。
周六早晨，一辆红色汽车载着兴奋喜悦的蒋帅出发了，副驾驶上一捧红色玫瑰花含苞待放。
上午9点，段凯在厂办的大会议室中，面对各个部门参加集中调研的业务人员进行会议动员。之后，由刘博等人讲解之前采集到的业务需求。因为简繁之前没有参与调研工作，与业务人员们坐在一起认真的记着笔记，力争掌握讲解的所有内容。
突然，简繁感到手机震动，急忙起身走出会议室接电话，“不会吧，蒋帅，你在厂区门口。好，我去接你。”
段凯走出来，“简繁，有事吗？”
“我朋友来看我，已经在厂区大门了。”
“我去接，你回去开会吧。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段凯开着吉普车直奔厂区大门。
段凯见到蒋帅，注意到蒋帅汽车中的火红玫瑰花，热情向前，“你好，我是段凯。你是简繁的男朋友吧。”
蒋帅见段凯稳健、直爽，又是替简繁来接自己的，不敢怠慢，“好，我是蒋帅。哈哈，我不是简繁的男朋友。哦，你是说这鲜花呀，我替简繁男朋友带过来的。”
段凯笑着说，“好复杂呀。走，你跟我的车，到我办公室聊。”
蒋帅与段凯在办公室中聊工作，聊行业，聊最新的it技术。
见简繁一直没有出现，蒋帅忍不住问，“简繁很忙吧。”
“是的。中午休息时我们一起吃饭。蒋帅，你不只是来替他男朋友送花来的吧。如果是送花的，你把花放这里就可以了。”段凯发现蒋帅提到简繁时的表情，即温柔又甜蜜。
“哈哈，我是守护天使。”蒋帅笑的很苦，很伤。
“喜欢就要努力呀。我支持你。”段凯与蒋帅聊得很投缘。简繁男朋友是谁？又没有见过。蒋帅与简繁倒是很般配
“我还是专心当守护天使吧。否则，简繁该把我辞退了。”
“
哈哈，我也很喜欢简繁。我认她作妹妹，你看如何？妹妹的事当然都要由哥哥做主。我坚决让简繁选择你。”
“哈哈。有劳了。”蒋帅只当这是一个玩笑。
上午的调研会议按时结束。
餐厅中，段凯、蒋帅、简繁、一捧红色格外引人注意。
“简繁，我有一件很严肃的事要跟你说。”段凯果然一脸严肃。
“嗯？”
“我给你当哥哥吧。”段凯语气肯定。
“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冰雪聪明的妹妹，你需要一个出谋划策的哥哥。”
“你想给我当哥哥就当吧。”简繁从段凯的眼神中看到，段凯不是在开玩笑。
段凯如获至宝，“蒋帅，你来给我们做鉴证，从今天起，简繁就是我妹妹了，将来你欺负她，我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哈哈，好。”蒋帅发现段凯很有趣，而且言出必行，很是欣赏。
“简繁妹妹，有时间把你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如果我不满意，你就把他忽略掉。”段凯向蒋帅挤了挤眼睛。
“你刚当上我哥，就耍大家长做派呀。”简繁注意到段凯和蒋帅的小动作，没想到这两个男人这么快就攻守同盟了，看来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饭后，送走蒋帅。段凯对蒋帅仍然赞不绝口。
“好了，不用再夸赞了，我都知道。”简繁被段凯说的没有办法。
“哈哈，我不说了。等什么时候见到你男朋友，我比较之后再说。”
“好吧。”简繁的心还是偏向韩聪的。
下午调研开始之前，刘博开了一个紧急的项目碰头会，总结上午调研会议的成果和不足。
何佳宇首先说，“我发现来有些业务人员不是太高兴。”
“知道原因吗？”刘博问。
何佳宇看了一眼简繁，“估计这些人都不想周末加班，但是又没有办法，所以就迁怒于项目组成员。”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在餐厅，我听见他们有的人在议论，说自从项目组来了个女的，项目就越做越乱了。应该是说简繁吧，说简繁根本是来添乱的，不懂项目管理，就知道围着段主任转，造成段主任的决策失误。非要搞什么集中调研，还非要部门领导参加，结果弄成现在这种不伦不类的场面。还说，简繁把鲜花、帅哥都带进工厂了，工作态度一定不好。”何佳宇将午餐时与于孟一起商量好的词语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简繁微微低头，抿着嘴，心中委屈。
段凯拍拍简繁的肩膀，“何佳宇，你说，是谁议论的，我把他们找来当面谈。”
何佳宇振振有词，“我们项目组的成员当然都不会责怪简繁，他们想议论就议论去吧，不要激化矛盾。”
何佳宇走到简繁身边，“你别太在意，我相信你。”
刘博站出来说，“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还是要依据项目计划，踏实的将项目进展下去。简繁，你心里不舒服，下午的调研会就别参加了。”
简繁抬起头，目光坚定，“没关系，我参加。”
鉴于于孟的大力宣传工作，下午的调研会上，很多业务人员窃窃私语，议论着段凯和简繁。
简繁将腰板挺得直直的，让他们说去吧，行动是最好的解释。
第五十七章 时间静止
集中调研会场中间休息，简繁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翻阅笔记。
“你是新来的？”
“嗯，你好。”简繁见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走到自己面前。
“你什么专业毕业的？”
“计算机软件专业，请问您如何称呼。”
简繁站起来面带微笑。
女人没有理釆简繁的问话，“我们提的需求，你能明白吗？”女人脸上带着敌意。
“嗯，能听懂。”
“物料的采购和供应环节要满足生产过程对物料柔性和刚性的需求。你能告诉说‘柔性’和‘刚性’指的是什么吗？”
简繁第一次听到这些术语，脑海中没有一丝概念，“不知道。”
女人轻蔑地笑了笑，“我们周末无休来参加调研，是来提需求、分析需求的。不是来免费给你这样的人普及专业知识的。”
女人带着刺耳的笑声走了，一**嘲笑向简繁涌来。
“对不起。”简繁声音很小，只能自己听到。
简繁依旧安静，坐在座位上。
段凯想上前去安慰简繁，被属下拦住了，“段主任，你不能过去。大家已经对你有非议，都在看着你呢。”
段凯黑着脸走出会议室。
“大家安静了，我们继续。”刘博让会议室重新归于安静，将大家的注意力从简繁身上引走。
简繁偷偷的将左手拇指指甲掐入食指指肚，用疼痛缓解屈辱和悲伤，坚持着，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第一天的集中调研终于结束了。各部门的业务员三三两两地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只剩下项目组成员，刘博让大家安静，“今天工作主要集中在对已经采集的需求进行分析以及讲解需求解决方案，目前他们还没有异议。明天要在部门之间的业务需求上下工夫。我们还要把工作尽量的做细。”
刘博看着大家，接着说“项目计划是我做的，出现什么问题，由我担着。我希望项目组内要团结，要相互信任。好了，散会。”
段凯从外面走进来，直接走到简繁身边，“简繁，你别太在意。厂里的职工说话都比较直，你也别怪他们。
“嗯，我没事。”
刘博也走过来，“简繁，这点小事算什么呀。我被甲方指责的次数多了，数都数不清。”
“简繁，我送你回招待所。”段凯邀请简繁。
“段凯，我不坐你车了。”
“为什么？怕别人说呀。我是你哥，你是我妹，怕什么？”
“段凯，你如果受到大家的质疑，将来怎么开展工作呀。”简繁执意拒绝。
“我陪简繁走回去，段主任，项目关键期，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何佳宇一脸伪善。
“好吧。这是什么和什么呀？我真是佩服有些人的想象力和舌头。简繁不需要我送，我就晚点回去。我回办公室了。”段凯独自离开。
何佳宇有意和简繁走在最后面，“简繁，别难过了。那个女人说的那些东西，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你刚接触生产企业，什么都会就奇怪了。”
“你有这方面的书吗？我想学学。”
“回去，我先给你讲一讲。我在原来的部门时研究过一段时间。”
“好。”
“简繁，你能不能笑一笑呀，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你现在的表情，谁看了都会难过的。”
“嗯。”简繁的所有脑细胞都在考虑如何能尽快学习到生产企业的经营管理知识。
“简繁，其实谁都有难过的事，我现在真是痛不欲生呀。”
“哦。佳宇，你怎么了。”
“我母亲病重，我妻子姚菲也不再爱我了，虽然我与她没有感情，可是她毕竟是我妻子呀。”何佳宇将自己说得凄凄惨惨。
简繁想到那天在中关村看到姚菲，姚菲一脸幸福的介绍男朋友给自己认识。不禁为何佳宇叹了一口气。
“简繁，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难过的事谁都有。朋友之间相互倾诉一下就好了。今天给你送花的是你男友吧。”何佳宇明明知道送花的人不是简繁的男朋友韩聪。
“不是。他太忙了，请别人把花送过来的。”
“简繁，我分析，你男朋友也不是十分爱你。否则，一定会亲自来的。”
“他工作很多。”
“工作再忙半天时间还没有吗？都是托辞。”
“我相信他。”
“‘相信’两个字都是说给自己听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第一个女朋友闫敏的事吗？”
“我记得。”
“闫敏爱上别人后，很长时间我都被蒙在鼓里。我相信她会永远爱我，可是，直到我看到她和韩聪在一起的照片，我才相信。”
“佳宇，你别说了。韩聪是我男朋友。一定是你误会了。”
“不会吧。简繁，韩聪是你男朋友？怎么可能？好吧，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简繁不想吃晚饭，一个人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浸湿了被子。我真是应该被那个女人指责，我来项目组后都做了什么呀？学了一点项目管理的皮毛，就沾沾自喜，给项目经理胡乱出主意，他们说得没错，我就是来添乱的。不懂企业管理，就自诩能理解甲方的需求，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简繁不断自责。突然，敲门声响起。简繁将眼泪擦干，把门打开，“佳宇，有事吗？”
“简繁，我喜欢你，我不想骗你。”何佳宇按住简繁的肩膀，将简繁推进房间。
“佳宇，你说什么呢？”简繁挣脱何佳宇的双手。
“我一直关心你，我不想你再被蒙骗。我刚才答应你，再也不在你面前提起闫敏和韩聪的事情。可是，我不忍心。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那时，你会更痛苦的。”
何佳宇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照片，递给简繁，“简繁，你看看吧。我朋友为了让我相信闫敏背叛我，帮我拍下来的。我没想到这个男人是你男朋友，你看看吧。闫敏和韩聪早就住在一起了。”
简繁接过照片。
一张照片上，夜色中，借着路灯的光线，依稀看到韩聪和闫敏在一所公寓前，韩聪等待闫敏用钥匙开门。另一张照片，清晨，韩聪揽着闫敏的腰从公寓中走出来。
简繁一动不动，感觉时间静止。
韩聪一直在骗我吗？难道姚菲大闹公司，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蒋帅向我保证，韩聪和简繁什么关系也没有，难道蒋帅也是在骗我？
他们都在骗我，简繁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何佳宇将简繁拉到床边，“简繁，我理解你。就像当初我知道真相一样，无助、恐惧。让我来保护你吧。”
何佳宇站在简繁身前，心“咚咚”地跳着。
简繁凝视着地面，浑身冰凉，大脑中一片空白。
“简繁，我来保护你。不要害怕。”何佳宇将简繁按倒在床上，简繁没有反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简繁感觉是韩聪将自己压倒在沙发上，亲吻自己，抚摸自己。那时的心也是压抑的。
“简繁，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一直在想着你了。”
何佳宇解开简繁衣领处的扣子。
简繁忽然清醒过来。“何佳宇，你放手。”
“简繁，我爱你。”何佳宇不想放弃。
简繁猛的抬腿，将何佳宇掀翻在地，迅速起身。
“简繁，你太伤心了，让我来安慰你好吗？”何佳宇从地上爬起来。
“照片留下，你走吧。”简繁凤目严厉。
“简繁，对不起。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心疼你。”
“我不怪你。佳宇，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简繁自嘲，我谁都不怪，我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是一个大傻瓜。
何佳宇苦笑、懊恼地走出简繁房间。
简繁静静的哭泣。韩聪你太令我失望了，我那么爱你，你就这么对我吗？蒋帅，我那么信任你，你也用谎话来哄我。
第五十八章 痛失初衷
简繁站起来，拿起桌子上何佳宇留下的照片。
照片中的韩聪惊才风逸、英俊稳健，就像那年在学校的静湖湖畔。
“简繁，你最近在躲着我吗？”柳絮飘飞的季节，韩聪牵住简繁的手。
“我不喜欢和你在一起。”简繁的脸上一抹绯红。
“为什么？”
“韩聪，你太优秀了，无论是社团、学校、还是邻校，仰慕你的女生就像这漫天飞舞的柳絮。我不想被纷纷扰扰的柳絮干扰了平静的生活。”
“简繁，你看着我，我只喜欢你。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周遭再纷乱，我们的平静也不会被打乱的。相信我，好吗？”
“哈哈，韩聪，我骗你的。”简繁笑容灿烂，“最近你找不到我，是因为我在校外报了一个武术班，学了一些基本功，我要考进武术社团。”
“女孩子学武术干什么？”
“哈哈，谁要和我抢男朋友，我就狠狠的扁她。”
“哈哈，这个办法好。”韩聪看到简繁开心，心情也随之轻松，“不过，我的未来是不是也会很恐怖？如果我一不小心做错事，你不会也要扁我吧？”
“你说呢？哈哈，当然不会。”
简繁回忆着学生时代与韩聪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简繁手机铃声响起，显示韩聪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简繁犹豫着，最后将手机接通。
“简繁，你怎么不说话。玫瑰花喜欢吗？”
简繁默默地听着韩聪的声音。
“简繁，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今天和云华公司约好了去调试服务器，确实没有时间。”
“韩聪，虽然你做错了事，但是我不会扁你的。”简繁将照片按在胸口。
“我知道错了，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亲自捧着鲜花去看你，好不好？”韩聪以为简繁在埋怨自己未去看她。
“好吧，韩聪。我还有事，挂电话吧”
柳絮飞呀飞，韩聪你为什么要用手接住一枚呢？给我一个扁人的机会吗？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吗？不过也好，我不用再去猜疑什么了，猜疑会分散精力，干扰思绪。现实面前，我反而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了。韩聪，我不会轻易放弃我们的爱。闫敏，看来你是我第一个要扁的人。
简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回顾这不平凡的一天，工作、感情都遇到了挑战，不随人愿。一起共事的何佳宇竟然心怀歹意，难道真如袁涛所说他对我一都别有用心？打击一波接一波，就当是抗击打训练吧。武术中抗击打训练虽然残酷，却是最有效的防御训练。我是不会被打趴下的。
“简繁，我是段凯”段凯敲简繁房门。
简繁整理心情，打开房门。
“简繁，现在心情好点了吗？我给你带来两本生产企业经营管理方面的书。”
“嗯，正是我需要的。”简繁捧过来两本厚厚的书。
“你眼睛红红的，刚才哭了？”段凯面露关切神情。
“现在不难过了。这些小坎坷难不住我的，不用替我担心。”
“哈哈，好。我还担心你承受不了，准备申情回公司呢？”段凯一直为简繁担心，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不会的。”
“哈哈，好妹妹。喊我一声哥哥吧。”
“现在不想喊，等系统成功上线了我就喊你哥。”
“一言为定。晚饭没吃好吧，给你带了点糕点，当夜宵吧。”
“谢谢。”
段凯走后，简繁抱起一本厚书迅速钻了进去。天空渐渐发白，简繁才团进被子里小睡了一会儿。
吃过早饭，许子峰走过来，“简繁，一起去办公室吧。何佳宇凌晨被汽车接走了，他妈妈病危。”
“好的。”
“听说何佳宇小时候生活特别苦，与他妈妈相依为命。现在他有了起色，妈妈却要离开了。”
“嗯。”简繁的心沉了一下，感叹何佳宇的命运多舛。何佳宇昨晚的举动太令人烦感了，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哀却让人怜悯。
“他临走时特意让我每天陪你上下班，这段路的机动车太多了，怕你出危险。”
简繁叹了一口气，姑且原谅何佳宇吧，祝福他能度过眼前的难关，他将来再有轻薄之意，绝不姑息。
“简繁，如果你不想参加集中调研，可以呆在办公室里，项目组成员没有必要都去现场。”刘博走至简繁身旁。
“我想去现场。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去现场不利于项目进展，我就不去了。”简繁很怕再由于自己的原因影响了项目组的工作。
“我是怕你在现场难过，昨天指责你的那个人是采购部的李小兰，算是采购部的老职工了，仗着对业务熟悉、干得年头久，把他们部的主任都不放在眼里。很多人在背后都说她倚老卖老。
“确实有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她对我的批评是对的，我能接受。刘经理，你不用替我担心。”简繁很感谢刘博的关心。
简繁抬头挺胸走进会议间，早到的业务人员向她投来探究的目光，相互耳语。
“我以为这个女孩今天不会来呢。”
“是呀，我也以为她不来呢，看来这丫头很倔。昨天那么多人嘲笑她，人家就坐在那强忍着没哭。”
“李小兰也真是的，非要给这丫头难堪。”
“段公子是什么家世，怎能被这个丫头迷住呀。大家周末开会不高兴，不能都算在这孩子身上吧。”
“说的是呢。”
生产部的一个业务员走到简繁身边，“丫头，没带水杯呀。那边有饮水机，下面有水杯。看你昨天一口水都没喝。不喝水容易上火。”
简繁抬头冲这个人笑了笑，“谢谢，我一会儿去接水。”简繁心中感到暖暖的。这些基层的业务人员太可爱了，无论什么感情都是直来直去的表达出来。
何佳宇赶到医院与妈妈见了最后一面。
“妈妈，我对不起你。”何佳宇自从接到妈妈病危的电话后，便不断的责怪自己。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抛弃闫敏、逼迫姚菲、觊觎简繁。现在终于遭报应了，上苍将要让我失去我唯一亲人。天呀，我愿意痛改前非，请把我的妈妈留给我吧。何佳宇想到对简繁的侵犯，感到惭愧。简繁是部里面真正看得起我的人，我却利用了她的善良。上车前，何佳宇特别嘱咐许子峰照顾好简繁，算是对简繁亏欠的弥补吧。
何佳宇母亲弥留之际已经说不出话来，望着何佳宇不舍地永久闭上眼睛。
趴在病床上，何佳宇嚎啕大哭，将内心承受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生活太苦了，因为苦怕了，所以费尽心机抓到前程和富贵，却痛失初衷。
姚菲在安茹的多个电话催促下来到医院，闫敏也赶过来了。何佳宇再罪不可赦，面对何佳宇的丧母之痛也只剩下怜悯和安慰。
闫敏走上前安慰何佳宇，“节哀顺变。阿姨每天痛苦，现在也算解脱了。我在这里办手续，你回家把阿姨的所爱之物、衣服等东西都收拾一下。明天早晨直接去殡仪馆，让阿姨把她的东西都带走吧。”
何佳宇看着姚菲，“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吗？我自己真的害怕回那个空荡荡的家。”
姚菲看何佳宇一脸泪水，想着何妈妈对自己不薄，算是最后为何妈妈做一件事吧。“好吧，我陪你回去。”
姚菲陪何佳宇来到大杂院的家。
何佳宇开门进入，房间里面已经一层灰了。何佳宇从院子里的水龙头处接了一盆水，将家里的灰尘擦除干净。
“姚菲，你找地方坐吧。
房间很小，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套间。姚菲走进里屋，看墙上挂着的老照片。有何佳宇小时候的，何佳宇和父母合影的。
突然一阵大风，瓢泼阵雨倾泻如注，房间内瞬间变得阴暗。
何佳宇看着外面的雨，脑海中满是自己和闫敏的相互吸引和缠绵，那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那雨水淋湿了自己和闫敏的衣服，淋醒了懵懂的灵魂，在进入闫敏身体的一刻，感到天地万物都在欢腾。何佳宇忽然找到了那种悸动，一团火焰在身体中炙烤着何佳宇的每一寸肌肤。
何佳宇冲进里间屋，姚菲被何佳宇的神情惊得动惮不得，即刻被扑倒在床上。任姚菲如何反抗，也无法驱走何佳宇的势在必得。雨声、雷声之中伴随着何佳宇的嘶吼和姚菲的嘤嘤啜泣。
何佳宇志得意满，随即晴天霹雳。
“姚菲，你说，那个男人是谁？”
姚菲把眼泪擦干，“哈哈，何佳宇，你以为你的伎俩可以得逞？你妄想。我怎么会把我自己交给你呢？哈哈，太有趣了。”
“姚菲，我杀了你。”
“停，何佳宇，你没有这个胆量，你舍得下你的大好前程吗？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得到你想得到的，我得到我想得到的。否则，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那个男人是谁？”
姚菲穿好衣，“是谁不重要。你明白吗？你给我当好名义上的丈夫就可以了。哈哈。我也会作为你名义上的好妻子。当然，你最好无法忍受。那么，你就提出离婚，我虽然不舍，也会哭哭啼啼的在协议书上签字的。”
何佳宇狂笑，“说的好。我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灵魂已然出卖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我要得到更多。”
第五十九章 你是我心所向
“欧阳，今天又在忙什么？”穆森敲了一下欧阳办公室的房门，直接走进来。
“阿森，你每天不来我这里转一圈就不能安心是吗？”欧阳用眼角扫了穆森一眼。
“你是我心所向。”穆森凑到欧阳紫岚身边。
“哈哈，阿森。你的汉语还是没有学明白呀，‘你是我心所向’这句话不是问候语，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说。”欧阳紫岚心中暗笑，妖孽就是妖孽，每天嘲笑他倒是很有趣。
“欧阳，明天何佳宇妈妈的葬礼你代表公司出席，我代表剑轩出席，我早晨去你家接你。”
“剑轩连他妹夫妈妈的葬礼也不参加吗？”欧阳看着穆森，仿佛穆森可以给出另一个答案。
穆森耸了耸肩。
“阿森，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穆森知道欧阳要用自己的手机给剑轩打电话，犹豫了一下，无法拒绝欧阳紫岚的楚楚眼神，将手机递过去。
电话拨通，只听林剑轩暴怒，“喂，阿森，说话，你以为我很闲吗？”
欧阳听到林剑轩的声音，心跳加速，嗔目切齿，‘啪’地将手机挂断。抬起头，望向窗外，满目哀伤。
“欧阳，怎么了？电话通了，怎么又把电话断掉了？”
“剑轩他不接我电话，拒绝见我。我用这种方式听到他的声音，质问他为什么躲着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明白，他在国外所写的email中感情充沛，回国后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冷漠无情。难道他要我去恳求他吗？”欧阳紫岚已经习惯无视穆森，自顾说着心中的悲伤。
“欧阳，你伤心，我的心也会痛。”穆森走过来安慰欧阳紫岚。
穆森心疼欧阳紫岚，在欧阳紫岚看来却似在开玩笑，“哈哈，你心痛什么？我都怀疑你有没有心。”
“我当然有心，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哈哈，穆森，有些话是很敏感的，不能随便说。要考虑说话的对象和说话的语境，明白吗？”
欧阳，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息我说的话是很认真的呢？穆森绞尽脑汁，终于，深情地注视欧阳紫岚的眼睛，“meeting
you
was
ing
in
love
with
you
was
ou
of
my
control遇见你是命运的安排，爱上你却是我情不自禁。”
欧阳紫岚震惊地看着穆森，穆森是认真的。
穆森按住欧阳紫岚的肩膀，看着欧阳眼中的自己，一字一字认真地说，“你飞入我的梦里，是浓浓夜色中的明月，我被你带走，心无归处，所以恳求你，向我走近。”
“穆森，你，难道？”欧阳紫岚记得，林剑轩在国外四年每天发给自己的email中，结尾都是这首诗。可是林剑轩回国后，一次给他念出这首诗，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穆森对鸡蛋过敏，email中也曾提到因为吃鸡蛋过敏的事。穆森和林剑轩是室友，难道给我写email的人是穆森？
“欧阳，那些email都是我写的。这是我为你写的诗，每句话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你是我心所向’。”穆森抚摸欧阳的脸，欧阳的眼中泛着泪光。
“妖孽，你竟然一直在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欧阳紫岚扬起手，掌风袭向穆森的脸。
穆森握住欧阳的手腕，“你真舍得打你的妖孽呀？”
欧阳紫岚此时才发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不是林剑轩。自己早已经沦陷在email的浓情蜜意中，那个写email的人才是自己深爱的人。
“妖孽，你为什么冒林剑轩之名给我写email？”
“这是林剑轩的秘密，我不能说。你知道我一直在追求你就可以了？”
“你对我的追求到此为止吧。”欧阳紫岚将穆森推开，怒目而视。
“欧阳，你要拒绝我？”穆森惊悸不安。
欧阳紫岚不甘一直被这个妖孽算计，看到穆森的紧张，心中才略有平衡，“哈哈，妖孽，因为我已经接受你了。”
穆森抱起欧阳紫岚在办公室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穆森手机铃声响起。
“亲爱的，等我，我先去打电话。”穆森将欧阳紫岚放在办公桌上，抓起手机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欧阳紫岚听着穆森愉悦的脚步声，感到欣喜和甜蜜。
穆森将办公室房门关上，靠在门上猛喘了两口气，“喂，剑轩。”
“你什么情况，在我画画的时候打进来电话，一个字没说就挂断了。这次接电话又这么慢，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林剑轩口气强硬。
“哈哈，剑轩。你再也没有胁迫我的条件了。欧阳已经接受我了，你对我态度要好一点，否则，不但我要回美国，我还要把欧阳带走。”穆森说的理直气壮。
“哦？阿森，恭喜你呀。我既然能给你接触欧阳的机会，就能拿走这个机会。”
“不一定吧。”穆森不服气。
林剑轩见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阿森，你要抛弃我吗？”
“林剑轩，我真服了你了。在你画画时，我是无意中误拨了你的手机，刚才电话接晚了是因为我怀里正抱着欧阳。这个答复满意吗？”
“哈哈，满意。”林剑轩挂断电话。
真是令人高兴的消息，林剑轩把手机丢在沙发上。我再也不用担心欧阳了，很怕她不能将我放下而被我耽误，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欧阳高傲、自赏，能打动她的人必须是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我选择穆森来追求她，太正确了。
哈哈，我是谁？我做的计划还没有失败过。无论姚翠涵，还是华宝佳，谁也别想干预我的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从哪里开始呢？简繁那种怪胎竟然还有男朋友，真想把他男朋友扔到外太空。
第二天上午，何佳宇妈妈的葬礼现场。
姚菲安静的站在何佳宇身边，看着何佳宇在每一个来宾面前精彩的表演。
“廖叔叔，谢谢您能来。”
“佳宇，你姑母见不了这种悲伤的场面，让我代她过来。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就好。”姚翠涵助理廖友握着何佳宇的手。
“我和小菲很好，请廖叔转告姑妈，请姑妈放心。”
“好。”
见廖友走入休息厅，姚菲向何佳宇挑衅，“何佳宇，刚才是多么好的机会呀，问你有什么困难，你怎么不提要求呢？”
“你闭嘴，你不用假惺惺地陪我站在这里。”
“我早就占累了。”
姚菲看到欧阳与林剑轩的助理穆森十指紧扣走过来，急忙跑过去。
“欧阳姐，你把我二哥抛弃了？”姚菲知道欧阳紫岚遭遇林剑轩的冷落一直很苦恼。现在看到欧阳紫岚找到新的感情归宿，替她高兴，却非要戏弄她一下。
欧阳紫岚与穆森相视笑了一下，“我现在不喜欢魔，喜欢妖了。”
“那我二哥怎么办呀？”
“我倒要看看你二哥那个魔头最后喜欢的人是谁？如果我看着不顺眼，看我怎么办她。”
“嗯，到时候我帮你。”姚菲顽皮的本性又显露无疑。
突然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远方，只见林剑宇坐在轮椅上，安茹在后面推扶。林剑宇因为小时候罹患小儿麻痹症，所以在公众场合很少自己走路。
姚菲跑过去，接过安茹手中的轮椅，“大哥，安姐来就可以了，你怎么来了。”
“小菲，你和佳宇刚结婚不久，家中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我怎么能不来呢？”林剑宇转身拍了拍姚菲的手背。
“大哥，你真好。”在两个哥哥中，姚菲和林剑宇最为亲密。林剑宇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一直全力呵护姚菲，而林剑轩只有在心情好时才会哄哄她。
安茹直接走到何佳宇身边，“佳宇，节哀。看到你和小菲相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安茹可不希望何佳宇和姚菲打打闹闹，如果被姚翠涵知道了真相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安姐。安姐，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你直接说吧。”
“安姐，能不能帮我从集团申请一台车，我现在做项目比较远，来回太不方便了。”
“没问题。”安茹心中舒了一口气，我以为有什么事麻烦我呢？真让人操心。
何佳宇看了一眼妈妈的遗像。妈妈，我会出人头地的，我要让瞧不起我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先从开上汽车开始。还要感谢姚菲，毕业那年她非逼着我跟她一起把驾照拿下来了。妈妈，保佑您的儿子吧。
人群中一阵议论，“林文杰和华宝佳怎么来了？”
欧阳紫岚急忙迎出来，“林叔叔，华阿姨，很久没见，很想你们。”
“紫岚，你变得更漂亮了。”华阿姨拍拍欧阳紫岚的肩膀，如果欧阳不是姚翠涵的人该有多好，她和剑轩还是很般配的。
“姑父，辛苦您了。”姚菲只向林文杰打了声招呼，没有理睬华宝佳。如果不是华宝佳破坏我姑妈的婚姻，我的父母也不会出车祸将我一个人留下。虽然你是我二哥的生母，我也恨你。
早到的卓瑞泽也迎了过来
“华阿姨，林叔叔”
何佳宇虽然第一次见林文杰和华宝佳，但是对有关他们的事却并不陌生。没想到卓瑞泽对华宝佳竟然如此毕恭毕敬。卓瑞泽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我要借助华宝佳来制约卓瑞泽。
何佳宇走上前来，“姑父，华阿姨，你们好。我是小菲的丈夫何佳宇。”
“你好。请节哀。”
林文杰和华宝佳对姚菲父母的死内疚了一辈子，姚菲婆婆的葬礼怎么能不参加呢？心里早有准备，来到这里华宝佳必然受到冷遇，没想到何佳宇对华宝佳却热情有礼，加之何佳宇俊美帅气、仪表堂堂，不禁对何佳宇心生好感。
葬礼结束后，何佳宇送走所有宾客，单独给华宝佳打电话，“华阿姨，我是何佳宇，我很想跟您单独聊聊。”
“好吧，我现在还在市区，我在h茶馆等你。”华宝佳对于与林剑轩有接触的人都非常感兴趣，何况对何佳宇印象不错，便爽快地答应了。
何佳宇急忙赶到h茶馆。
“华阿姨，姑父没在？”
“你说要单独聊聊，我让司机先把你姑父送回家了，一会儿再来接我。”华宝佳已经点好了茶水。
“华阿姨，我喊你华妈妈可以吗？我从小失去父亲，现在妈妈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今天见您第一眼，就想喊你妈妈。”何佳宇动情的握住华宝佳的手。虽然内心有企图，但是当握住华宝佳手的一刹那，何佳宇发现自己对华宝佳的感情是真的。
“孩子。”华宝佳想起儿子林剑轩，近三十年没见了，近三十年没有听到有人喊自己‘妈妈’了。华宝佳眼含热泪，将何佳宇拥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