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深夜密谋
时钟的时针指向钟表盘“3”这一刻度，绝大多数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甚至一些“修仙”年轻人都已经熬不住去和周公打起了麻将。
听到寝室里其他三人都已经打起了节奏各异的呼噜，李想悄无声息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自己放在椅子背上的外套走出自己的寝室，来到了学校宿舍楼的走廊上。
眼看四下无人，李想按照系统萝莉的说法将食指放在自己的额头正中，呼唤系统萝莉伊瑞尔。
“宿主，有什么事？”
脑海里，系统萝莉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想搓搓手：“是这样，之前你不是告诉我你留下了一些我在刀剑神域时候的“录像”吗？现在我可以看看吗？我……有点好奇。”
实际上，李想是对自己在刀剑神域的这段“黑历史”有些感兴趣。在刀剑神域游戏世界待了很长的时间，花了两年的时间扮演一个角色的经历，对于演员来说是很宝贵的经验。如果能够看到自己“表演”时的“录像”，李想觉得对自己的演技提高会有很大的帮助。
“哦对了，我的确和宿主告知过这件事情。宿主需要伊瑞尔提供哪种类型的记录？如果有需要的话VR模式的录像也是可以的。”
“有没有像我平时看的动画一样模式的播放方式？我只需要大概看看，不需要那么真实的效果。”
系统萝莉顿了一下，而后说：“可以，刚才我已经把画面记录转化成二维模式存在我给你的黑水晶平板里面了。你可以自行浏览。”
“让我看看。”为了避免打扰到同寝室的另外三人，李想轻手轻脚地再次走进了寝室，把系统萝莉说的黑水晶平板取了出来。
“我已经把宿主你的指纹和掌纹都录入到了里面，宿主你可以用指纹打开，为了宿主使用方便，刚刚我已经把市面上的平板电脑的操作系统复制到了里面，格式也转换成了宿主世界的标准视频格式。”
系统萝莉详细地解释道。
李想点点头，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伊瑞尔果然靠谱。”
将自己的右手放在黑水晶平板上，平板的表面亮了起来，出现了熟悉的水果系统界面。
李想点开了在里面找到了系统萝莉所说的视频文件。
看到了视频的画面后，李想不禁奇道：“咦？明明我当时在刀剑神域里面的时候，那里是一个三维世界啊，怎么现在变成动画人物的样子了？”
“由于刀剑神域世界是根据宿主世界的幻想作品而形成的衍生世界，因此在宿主世界的人看来就类似三维世界的人看二维世界，看上去就是动画作品的形式。”
“等等，系统萝莉你当时说你把这个平板的系统给改了，然后还说了什么？”李想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系统萝莉的声音再次出现：“系统有历史记录，需要给宿主重复一遍当时的话吗？”
“重复。”
“我已经把宿主你的指纹和掌纹都录入到了里面，宿主你可以用指纹打开，为了宿主使用方便，刚刚我已经把市面上的平板电脑的操作系统复制到了里面，格式也转换成了宿主世界的标准视频格式……”
“对了，就是这个！伊瑞尔，这个视频是不是可以传到我们世界的网络上？”
系统萝莉当即回答道：“宿主世界的网络是使用电信号和光信号的简单数据网络，该视频的格式符合宿主世界网络播放和传输的标准。宿主所说的操作是可行的。”
“伊瑞尔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我们世界的二次元爱好者提供了大量的信仰之力？”
系统萝莉回答：“的确，宿主世界的这种情况在诸界之神的所管辖的所有世界中都是极其少见的。以宿主刚刚所经历的刀剑神域世界为例，从这些群体中汇聚的信仰之力甚至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世界。而诸界之神之所以派遣我来到这个世界，又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种奇特的现象。作为神使，我还有着调查这种现象的任务。”
李想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分析道：“从我的角度来看，信仰，是由一个相信着同一种存在的群体产生的。例如最早的基督教教徒群体形成了基督教。像刀剑神域这样的衍生世界，本质上应该是由一群原作小说和漫画、动画的粉丝形成的，那么，如果说，我们能够创造一个新的作品，并且被很多的人接受，是否就能人为的制造出信仰之力？”
“这……”系统萝莉沉默半响：“宿主世界存在的这种现象，还是刚刚被我们所观察到，所以对于宿主所提出的假设，暂时并没有可靠的事实依据。但从逻辑上考虑，这种做法是可行的。”
李想说道：“刚才，我想到了一个实验，来验证我的猜测。不过需要伊瑞尔你的配合。”
“宿主请讲。”
李想：“我们把这段视频处理一下，做些剪辑，加上配乐，当作一个同人动画作品，发布到网络上。在被大量的人观看后，如果系统能够监测到一些变化，比如形成了一个新的衍生世界之类，那就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系统萝莉再一次沉默了片刻，“值得一试，本系统的“录像“能够保存以宿主为中心的场景全角度的画面，宿主所看到的视频画面已经是经过挑选的。在同步比较宿主世界的其他动画作品后，伊瑞尔能够完成剪辑和配乐方面的工作。”
李想轻声道：“发布到网络上是很简单的。这一步我可以完成。由于同人作品，所以版权方面可能会有些纠纷，应该需要和刀剑神域的版权持有者商讨一下，不过既然是为了验证猜想，在利益方面我们只要让步，相信对方一定会同意。伊瑞尔，你能够在多长时间内完成视频制作方面的工作？”
“以伊瑞尔的计算力，瞬间就能够完成，但需要宿主这样的人类进行把关，检查是否符合人类的审美标准。因此具体时间难以估计。若是宿主全力配合，在一个工作日内即可完成。”
第五十六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想，你昨天不是睡的挺早的吗？为什么你现在一脸萎靡的样子”
看着李想眼角明显的黑眼圈，赵一博惊讶莫名。
李想解释道：“昨天半夜三四点被憋醒了，根本睡不着，看视频看到现在。”
赵一博眯起了眼睛，诧异的说道：“不是吧你，今天早上可要出早课的，你现在精神这么差，不怕等会儿被郑老头怼？”
表演系学生有早课的任务，和普通学校的早锻炼时间比较类似，这段时间主要是给学生们锻炼基本功的。会有专门的老师监督。赵一博口中所说的郑老头，就是负责他们班级的早课带班老师。
老先生全名郑文思，是一个作风相当老派的老戏骨。如今已经近六十岁，但身体还是很硬朗。对演戏很较真，对学生们也很较真。平时一直向学生强调基本功的重要性。
用郑教授的话说：“基础不牢，什么都干不好。明星看上去光鲜亮丽，私下里都是要下苦功的，同样是背台词、说台词，为什么好演员就能说的让你感觉舒服，让你觉得这话就是这个角色应该说的；那些功力不够的就老容易让人出戏？问题的根子就出在这基本功的功夫上！
什么时候该爆发，什么时候该收住，台词的抑扬顿挫怎么说有味道，哪都是风里雨里练出来的！
现在你们练功吃苦，以后真的从业了，就知道现在下的苦工都是有回报的了。”
郑教授对学生认真负责，业务能力也确实过硬，数十年从教生涯下来带出了一批又一批实力演员，人情关系遍布整个娱乐圈，表演系学员基本上都有着成为明星的梦想，为了日后的发展，大家也都希望给郑教授留下一个好印象，因此早课往往都很认真。
“等会儿早课的时候我躲着他点，只要他不是很关注我，应该就没有什么关系。”
寝室四人简单洗漱一番后来到操场，他们出门的时间不早也不晚，此时有一半左右的学生已经到了操场上，后续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抵达。
郑文思教授也已经到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看到学生们基本到齐了，便开始组织大家开始练习。
表演系学生由于在表演时不可避免的需要说台词，因此也需要和播音主持们一样，做发声练习，包括说一些绕口令等。有些喜欢话剧的同学可能会学习难度更高一些的胸腔共鸣、头腔共鸣等等发声技巧，总之，练习的内容是多样的，而练功的过程永远是枯燥而辛苦的。
“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标炮……不对！八百标兵奔北炮，呸！这更不对……“
由于睡眠不足，李想在说绕口令的过程中屡屡出错，在气息的控制上也很是紊乱，不过总算是在煎熬中混过了早上的早课时间。
早课过后，趁着早上没有课程，李想托方国平帮忙带份早饭，自己则回寝室准备睡个回笼觉，表演系大二学生下午还有基础理论课程，不休息好上课打瞌睡可不行。
李想一边眼皮打架，一边往宿舍楼走。正当李想走到女生宿舍楼附近时，迷迷糊糊地突然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出现在自己视野内，然而严重困乏的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呀!”
迷迷糊糊间，李想没有注意避让，碰到了一个女孩，偏偏李想如今身体力量大增，为了稳定自己的身形，下意识地用了点力气，结果毫不意外地把这个女孩撞倒了。
“哎呦，你怎么不看路啊？”
倒在地上的女孩披肩长发遮住了脸，穿着白色的裙子，现在已经被地面上的泥土灰尘弄得灰一块白一块。由于摔倒，女孩腿上被磕碰到的位置有一些红肿，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小声地抱怨道。
被这么一刺激，李想有点清醒了过来，赶紧把自己撞到的女孩扶了起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注意力不集中，走神了，没有注意到你，有没有受伤？”
“哎！你不就是昨天在健身房里见过的李想学长吗？”
李想定睛一看，好嘛！这个被自己撞到的女孩正巧就是昨日在健身房里有一面之缘的大一校花方妃婉，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学长你这是怎么了？黑眼圈这么重，还一脸精神不振的样子，该不会昨晚熬夜了吧？”
一看算是个熟人，方妃婉也没有计较太多，反而在看到李想满脸倦容后，关心起了李想的状态。
因为是女孩子，而且并不是熟人，李想也不好用对自己室友用的那套“”半夜被尿憋醒“的说辞来搪塞。
沉默片刻后，他回答：“昨天刚回到学校，环境变化有点大，暂时有点不适应，休息地不是很好。今天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李想顿了顿，又道：
“撞倒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你的衣服也弄脏了……这该怎么……”
方妃婉看了看自己已经变成灰色的裙子，这个样子出门显然是不合适了，说道：“没关系，裙子没有磨坏，不过估计要重新洗了。我回去换个衣服再出来吧。学长如果真的觉得过意不去，这个星期天来我们社团参加活动的时候就顺便帮忙搬点东西吧，我们社团的男生数量比较少，正愁没有人帮忙搬道具呢。”
人家受害者不计较这件事，答应别人这点小小的要求的确是应有之义，李想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
“行，那学长我早上还有课，时间有点紧张就不和你聊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看路啊!”
方妃婉转身，长腿迈开，快步回自己的房间更换衣物去了。
“唉——”
李想长叹一口气，人倒霉了连喝水都塞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是赶紧回去补觉吧，狗命要紧。
男生宿舍楼离女生宿舍楼的距离不是很远，李想很快回到自己的宿舍，到了寝室后，李想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就躺到了床上。
第五十七章 人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
一觉睡到中午十点，李想终于恢复了精神。
抬头张望，寝室里的其他几人已经不在室内，离下午的课程还有四到五个小时的漫长时间，按照李想对于他们的了解，应该不是网吧开黑就是操场打球去了。
桌子上，今早方国平给李想带回来的包子和豆浆油条早就冷掉了。不过李想并不在意这些，三口两口把食物塞进自己的肚子里。背着一个背包就出门了。
李想在校内找到了一个平常无人使用的房间，关上房门并反锁，然后将窗帘全部都拉上。室内立刻变成了暗房。
“伊瑞尔，现在我准备好了。”李想唤醒系统萝莉。
随着李想的召唤，一个粉发紫瞳双马尾萝莉出现在李想面前，漂浮在空中，赫然是系统萝莉伊瑞尔。
昨晚李想和系统萝莉约定今天抽时间完成自己在刀剑神域世界影像的剪辑工作。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到，李想特意选择在一个封闭的房间中完成工作。
虽然李想事先已经和系统萝莉确认过，系统萝莉的身体其实是在他视网膜上形成的投影，并不会被其他人看到，但出于安全考虑，李想还是尽量在无人的地方召唤系统萝莉。
“宿主，是否现在开始？”
“嗯，开始吧。”李想从背包里取出黑水晶平板，平放在地面上，自己则找了个椅子，坐在比黑水晶平板远五米左右的位置。
系统萝莉打了个响指，只见李想刚刚放在地面上的平板中央投影出一束光，并在空中形成了一幕足有三米宽的光屏。
对于系统萝莉的神奇，李想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类似全息投影一般的技术，至少在自己的世界已经有科学家研究出一定的成果了。像系统萝莉的已经进行数次的空间传送，比起这个来可要离谱的多。
光屏上，李想在刀剑神域中的经历已经被初步剪辑成与现实世界番剧类似的20分钟×12集的规格，，并已经做好了配乐。
“按照宿主的建议，所有有关本系统以及宿主隐私的内容已全部被删除。镜头的选取与镜头语言的运用参考自宿主世界常见的动画视频。”
进入工作模式的系统萝莉用比起正常情况下更平淡的语气说明了情况。
在两倍的播放速度下看完所有内容后，李想说道：
“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在质量上更是比一般动画公司做出的成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但是为了观众更好理解，回答比如“战斗过程中两方为何选择这种策略？”的疑问。有些地方需要安排一点“旁白”的内容。具体来说……”
虽然李想对于动画的制作过程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爱好者，一定程度的鉴赏能力还是具备的。在李想这个土著“带路党”的帮助下，系统萝莉一点一点的修改着视频的内容。
专心工作状态下，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当终于完成了校对和修改的李想一抬头，愕然发现时钟的时针已经指向“2”与“3”两个刻度之间。
“糟了！我下午两点半还要上课！”
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学生的职责，李想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伊瑞尔你先回来，剩下的工作我们晚上再完成。”
伊瑞尔一言不发，投影出来的身体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中，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李想把黑水晶平板塞进背包，几乎是狂奔着跑出了房间。
“都到齐了吗？”
表演课教室内，郑文思教授环视一遍所有学生，问道。
“报告，李想还没有来。”
表演班人数并不是很多，班长简单点了下人数，向郑文思汇报道。
郑教授的眉毛皱了起来，他看看自己左手上的手表：
“已经下午两点二十九分，距离上课还有不到一分钟，现在还没有到吗？”
郑教授话音刚落，只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噔噔噔”的沉重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一声带着喘气声的“报告”，最终在表演课教室外停了下来。
郑教授看着教室外的男生，问道：“你就是李想？”
“呼……呼……是的。”
李想一面大喘着气，一面回答。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起来。
“既然你在上课铃响之前到了，那我就不算你迟到了，不过作为你在学校走廊内跑步的小惩罚，今天的表演课上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任务，现在你先进来吧。”
李想点头应是，走进教室内找了个空位坐下。
表演课的教室和一般的教室不一样，没有讲台和课桌，椅子也是围在教室旁边，将教室中央空出一大片空地来。这样的安排主要是为了老师和学生在表演时能有足够的空间。毕竟无论是演小品还是话剧还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情景剧，都需要一点道具和足够的场地。哪怕是不需要摆放道具的无实物表演，也需要场地，否则根本施展不开。
郑教授走到教室中央，开始讲课。
今天郑教授讲课的内容，是关于表演过程中表情和动作的运用。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表演的方式是分流派的。体验派、方法派等等不一而足，但我认为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你究竟使用的是哪一个流派的基本思想和方式方法，那都不重要。“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都是好猫”。
作为演员，只要能够把自己的角色表演好，不管你是斯坦尼还是斯特拉斯伯格，观众和其他演员都会认可你。”
“而对于表演来说，外在表现力的核心，就在于动作和表情。你的内心有多伤心，观众们其实是不知道的。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观众是在看到你情绪的外在表现后，通过自己的经验和解读，重新建构你的情绪。
不管你的内心的情绪多么到位，最后都是需要通过表情、动作的配合，才能被其他人所感知。亚里士多德认为，演技就是以正确的语调诠释情感，说的也是这个道理。这里的语调，主要指的就是动作、声调、表情这些东西。”
不愧是多年的老戏骨，说起专业知识，郑教授口若悬河。更重要的是，教授不仅了解专业知识，还能够以自己的实际经验，通过实例深入浅出地讲解知识。不少同学一边听，一边点头。
回到阔别两年之久的学校的李想，有一次回到熟悉的课堂，感慨颇深，更是听得如痴如醉。
第五十八章 终于进入都市小说人生赢家模式
表演毕竟是一门实践出真知的学问，在课堂开始一段时间的讲解与示范将课堂引入正题后，老师开始安排课堂练习。
“刚才那位差点迟到的李想同学，你来第一个。”
郑文思教授向李想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去。
李想起身，走到教室中间的空地处。
郑教授拍了一下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这里。之后对李想说：
“一个男孩子，那好，假设你现在是一个士兵，正身处在战场。敌我两军交战而我军大劣势，被杀的大败，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而你，则是战场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士兵，孤身一人对敌人发动进攻。现在我需要你来表演他发动最后一次进攻前的状态，给你1分钟的准备时间。准备好了就开始。”
郑教授的课平时成绩很重要，他经常会在上课时安排一些比较难的考核表演题目。之后根据学生的表现打分，给分标准很严格，以往甚至有被打零分的同学出现。
听完了题目的李想并没有慌张，他冷静地问道：“请问老师是古代战场还是现代战争的战场？”
“现代战争战场。”郑教授回道。
李想点点头，低头略微思考了一番。
最近他恰巧刚刚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就是在刀剑神域世界内第七十五层孤身一人迎战茅场晶彦的时候，同样是孤身一人面对敌人。因此可以借鉴当时自己的情绪但要注意的是自己的内心状态并不完全相同。
在刀剑神域的那一次他确信自己一定能赢，而在题目中所给出的条件来看，自己是绝没有半点胜利希望的。两者的心境有所不同的，所以这个主人公应该更绝望一些……
一分钟在李想的思考过程中很快过去，李想抬起头，仿佛打定了主意。
他找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在自己身边，然后坐在了地上，上半身靠在椅子上，两手空环着。表示自己正躲在战壕里面，怀里抱着一杆枪。
看到李想的准备过程，郑教授点了点头，他认为这名学生对于自己需要的呈现的场景和角色有自己的理解，非常清楚自己所需要的元素应该怎样呈现，相信最后的效果起码不会差。
李想闭上了眼睛，尽力使自己重新沉浸在刀剑神域中“饰演”saber的经历中。经过几次呼吸后，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他的脸上显露出显而易见的疲惫感，急促的呼吸和额头渐渐初夏的冷汗、发白的嘴唇都体现出角色的紧张感，战场士兵的状态被演绎的活灵活现。
“喂……喂！”
李想噙着苦中作乐的笑容，头转向自己身旁，但在“看”到什么之后，连苦笑的笑容都收敛了，只见他向自己身旁虚空推了推，似乎是在尝试唤醒身边的“战友”，但显然，试图唤醒一个死者是徒劳无功的。
下一瞬，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倚靠在“战壕”的缓坡上。
良久，他抬起颤抖的右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根烟”，塞在自己嘴里，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在接连好几次因为颤抖而没有点燃香烟的失败后，他终于成功点燃了叼在自己嘴上的香烟。慢慢的吸了起来。
他抽着烟，双眼却失去了焦点，仿佛在回忆，又好像仅仅是在出神。渐渐的，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从涣散变得坚定，斗志和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中。
最后狠狠地吸掉一大口烟，他将“烟头”慢慢地摁灭，随手一丢，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举着手中“钢枪”一脚踩在战壕上，跳了出去。
李想踩着椅子，跳了起来，在半空中才结束自己的表演，改变身体姿势，稳稳地落在地上。
“好！”
郑教授带头鼓起了掌。不少同学也开始鼓掌。
郑教授走到李想身边，说道：“李想同学，你很有天赋。刚才的无实物表演，动作和表情都非常到位，而且你通过自己的思考，在其中加上了很多细节来填充剧情，产生了非常好的表演效果。”
“而且你的身体条件不错，最后的跃出战壕的那一跳很有力度，力量很到位。之前有过上台表演的经历吗？”
李想微微躬身：“如果说正式表演的话，除了大一和大二期间学校组织的话剧表演和作业之外，就没有了。”
“能够在没有多少舞台经验的条件下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郑教授点点头，抬手示意李想回到自己的座位。
“好了，那么下一位……”
课程结束后，郑教授叫住了正准备出教室的李想。
“李想同学，你对拍电影有没有什么兴趣？”
李想愣了一下：“当然很有兴趣。”
“我以前的学生陈式境现在正准备拍摄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现在正在招募演员，他托我如果发现什么好苗子，就给他推荐一下，剧本我看过了，是个好故事，我觉得你的条件挺适合里面的一个配角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试个镜？”
郑教授口中的学生陈式境，是当下很有名气的新锐导演，他的拍摄风格以写实、细节见长，去年凭借着一部广受好评的关于打击贩毒的主旋律电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的电影，是不少演员都无比渴望的曝光机会。
李想原本就是因为对于电影演员和电视剧演员的憧憬而报考了影视院校，如今能够有如此好的机会，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嗯，那我之后和他说一声，具体试镜的时间他会电话通知你，好好表现，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郑教授拍了拍李想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李想回到自己宿舍，方国平一看他回来了，好奇地询问道：
“李想，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一博插嘴道：“他被郑老头叫住了，该不会因为今天下午差点迟到被郑老头拉去训了一顿了吧？”
王书诺：“不会吧，李想是差一点迟到，又没有真迟到。郑教授还是很讲理的，应该不会为了这么一点事情上纲上线，再说李想今天的表演不是还被表扬了吗？”
第五十九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要被阿鲁巴的
“真是难受。郑教授认为我的条件符合要求，想要介绍我去陈式境的新电影试镜。”
李想故作抱怨，但听到他说话内容的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F·U·C·K！你竟然获得了陈式境导演电影的面试资格！”赵一博竖起中指，“多少过气明星和新人做梦都想上人家的通告，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在我们高中时候那可是要被阿鲁巴的！”
“别得意，说不定李想瞒着我们和陈大导演或者郑教授偷偷有了什么肮脏的PY交易……”王书诺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
李想一脸嫌弃：“哇，老王你好恶心呐！”
王书诺再一次扶了扶自己的眼睛，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明明是你自己邪恶了，我说的明明就是“朋友”（加重音）交易！”
几人互相打趣玩闹了一会儿，开始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情。赵一博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出去看电影了，王书诺拿出了几本书看，至于方国平，则是在QQ上和大一的学弟学妹交代着工作，别看他五大三粗，实则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在学生会里担任部长，还是下一届会长的有力竞争者。
至于李想，则是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干活。
现在他还没有名气，也没有自己的渠道，但既然已经不打算用系统萝莉做的视频赚钱，那就无所谓了，李想打算直接把视频上传上B站等视频网站上。
中午修改视频时系统萝莉顺便对黑水晶平板做了升级，将平板的外表修改成了正常平板电脑的样子，甚至连水果公司的logo都贴了上去。但和真正的水果不同的是，在系统的“水果平板”上，还额外有好几个USB接口。
“好了，搞定。”
敲下了最后一下回车键，李想后仰靠在自己的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视频已经提交各大网站，就等审核通过了。
于此同时，沪市B站总部，负责审核的编辑四喜正在审核着视频，一旁同样负责审核工作的板花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四喜四喜，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出问题了？”
四喜疑惑道：“怎么回事？”
板花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正常来说我们引进的番剧和动画视频都是事先有谈过合同的，走的是专门的流程，不经过我们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审核到原创动画视频？我已经查过了，这不是这个季度和以前的资源，也不是剪辑制作的MAD之类的。而是原创动画作品，虽然题材上可能会和刀剑神域和型月有些矛盾纠纷，但仅仅从动画角度来看，完全是原创的作品。可是我却完全找不到这部动画的制作公司。一点线索都没有。”
“还有这种事情？我看看。”四喜拖动自己的转轮椅，挪到板花身边。点击鼠标浏览起来。
按照常理来说，动画的制作是一件非常困难耗时间且烧钱的大工程，按照比例换算，同样时间的动画和好莱坞电影，在成本上是差不多的。
动画的制作需要大量的画师，其中不少工作至今都无法用机器代替。从这方面来看，动画的制作永远都是动画公司的事情。因为以个人或小工作室的形式，无法负担季度连载动画如此之大的工作量。如果要让一个人制作动画，恐怕需要数个月的加班加点才能够完成一集，效率太低。
“这……这不科学啊。”看了几秒钟板花所说的视频，四喜几乎是蹦了起来。
“怎么了四喜，突然来这一下吓死我了。”突然“发疯”的四喜，把一旁的板花吓了一跳。
四喜面色凝重，操作电脑将视频的进度条随意拖到一个位置播放几秒，又更换位置再播放几秒。越看面色越凝重。
“怎么了四喜，你说说话啊。”
由于职业原因，四喜对于动画的相关知识了解的比较多，人眼之所以能够看到“能动”的图像，依靠的是人眼球的视觉暂留效应，换而言之就是上一张图片或景象能够在人眼，准确说是大脑中保存一段时间。
从视频的成像模式来说，将上一张图片从眼前拿走，在极短的零点零几秒内，人眼仍然保留着上一张图片的影像，在上一张图片的影像消失之前，立刻播放下一张图片，那么两张图片的内容就会重叠在一起，如果这两张图片中绝大多数物品都相对没有任何移动，只有一个物体的位置发生了微小的变化，那么我们就会认为这个物品发生了移动，在人脑中就会形成流畅的移动图像。
为了能够使动画的画面动起来，需要在人眼前迅速地播放图片，为了能够达到最基本的动画效果，至少需要一秒八张图片，而在一些画面中物品移动比较快的场景中，比如动画中常见的战斗场景里，一秒八张的播放仍然会产生卡顿。
在这里，卡顿的主要原因在于，为了使动作看上去有真实感，一个动作的持续时间一般是固定的，比如你在现实生活中提出自己的左腿只需要一秒钟，那么动画中这个动作的时间也应该是一秒钟。那么相对的，时间一定了，动作的速度更快，相同时间内腿的移动距离就增加了，每两张相邻的图片中，腿的间隔就会比较远，在实际观看的过程中就会形成卡顿，或者说动作的不流畅。
这种情况，夸张点来说，就是前一秒你的手还在自己身边，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脸上，中间的变化过程消失了的瞬移感觉。
怎样才能避免出现这种烦人的卡顿效果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中间缺少的部分补上，也就是增加帧率，原来一秒八张图，现在一秒十二张，一秒二十四张，这就比原来流畅多了。
就比如在挥手打人脸的动作中，均匀地加上一千多张手在空中移动的图片，连起来看就是一整个连贯的动作了。
可是，这样做会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成本提高了。
动画的每一张都是需要画师们辛辛苦苦一张一张画出来的，按照一秒二十四张的画法，一集二十分钟的动画需要多少张画？
答案是20分钟×60秒×24张=28800张
假设一个动画公司的画师人数为100，那么每个人需要画288张画，按照一集动画制作一星期的时间来算，平均一个画师一天要画四十多张画，劳动强度大，劳动时间长，成本就高。所以几乎没有动画公司会如此良心地做每秒24张画的良心动画，即使所有动画公司都知道这样做角色的动作一定会更流畅，但是太费钱。工程太大。
然而，四喜初步判断，眼前的这个动画视频，就是以每秒24张图片的标准制作的。
第六十章 别想了，异世界穿越和车祸没有关系
除了在帧率方面的变化，四喜正在看的动画视频的还采取了全动画而非有限动画的作画模式，这是很少见的，全动画之所以被称之为“全”，意义就在于动画画面中的物体尤其是人物，移动的方式与现实世界接近。比如一个人说话，那么他的嘴唇、嘴型、脸部肌肉、头的位置都会有细微的变化，全动画将之呈现出来，而有限动画仅仅是人物的嘴巴不停的开合，全动画更真实但麻烦，而有限动画更省事省经费，还不容易画崩（相对而言）。
总之，这十二集动画视频的作画水准甚至超过了一般的动画电影，理论上说，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够完成。但从后台看，上传视频的却是一个新注册的账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喜越想越糊涂，赶紧快步走到经理办公室，向经理反应了情况。
“你确定不是哪一家动画公司或是工作室的新作？”
经理反问道。
“不可能。”四喜肯定地点点头，“业界有名的包括新成立的动画公司和工作室我都已经核实过了，他们公布的制作列表里没有这样一部奇怪的动画，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风格和这部视频完全不同，作为公司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层次的制作质量，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经理犹豫了一番，再问道：“里面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吧？”
经理的意思是，视频中是否有掺杂着什么违法乱纪需要被和谐的画面。
“没有，我和另外一个编辑已经确认了很多遍，完全没有，符合我们审核通过的标准。唯一的不妥之处就是他使用了另外两部作品的世界背景和人物，可能构成侵权。”
“四喜，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你觉得能火吗？”
“能！动画的作画质量可以说是动画的巅峰水准，剧情也可圈可点，尤其是战斗场面的特效和超高的帧率结合，对于喜欢看动画战斗场面的中国漫迷而言很戳G点。只要有位置，一定能火。”
经理沉吟半响，对四喜说道：“视频你传给我一份，审核你直接给通过，就算真的有什么幺蛾子，我们按照流程办事，没有理由被牵连。”
如果李想知道系统萝莉鼓捣出来的东西惹得人家紧张兮兮的，一定会忍不住会心一笑。系统萝莉的动画视频不是制作的，而是“拍摄”剪辑自刀剑神域世界的正常生活，质量当然高。
回到李想这一边，成功上传了文件的李想却接到了系统萝莉的通知。
一条灰色的弹窗文字框在他的眼睛上投影出来：
“宿主请注意，第二世界入口已经准备就绪，是否进入？。”
李想猛抽一口冷气：“不是吧，伊瑞尔你啥时候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吓死我了！”
李想回头看了看寝室内的王书诺和方国平两人，他们两个都戴着耳机，并没有注意到李想的举动。还好系统萝莉的声音只在他的脑中出现。
镇定下来后，李想问道：
“伊瑞尔，可不可以在几分钟之后再结算选项？”
“可以。”系统萝莉言简意赅。
“好的，我去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突然在寝室内大变活人肯定不行。”
李想赶紧轻轻从寝室走出来，顺手带上了门。沿着宿舍楼楼梯一直爬到最顶楼的楼梯间。
这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家具、扫把、拖把之类的杂物，平常一般不会有人来。
“好了，现在可以了。”
李想呼唤着系统萝莉。
“下面将开启世界传送，请宿主不要移动，传送即将开始。”
一轮又一轮玄奥的阵纹在李想周围浮现，光芒大作之下，李想的身体在楼梯间突然消失不见。
校园的钟楼上，时间指向下午六点十一分。
世界穿越的过程很快，眨眼间李想眼前的景象就从遍布灰尘的狭窄楼梯间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准确来说，穿越世界的经历，李想已经有两次了，第一次是在寒假老家时第一次穿越去刀剑神域的世界，由于被系统萝莉带来的天雷劈死，他是在无意识下穿越的。第二次则是由系统萝莉伊瑞尔带着从刀剑世界回到现实世界。那一次他还保留着意识。
只能说，穿越世界的过程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者是因为时间太短了所以感觉不到？
李想把这些没有关系的东西甩出自己的大脑。
“伊瑞尔，怎么这一次你没有让我抽英灵？”
“宿主不用担心，根据世界的特点，这一次的英灵人选已经由我为你指定了相性比较好的一名英灵。”
“我记得上一个世界伊瑞尔你说因为能量不足，所以让我自己抽取，现在是因为能量充足，所以直接指定了？”李想好奇的向系统确认道。
“是的。”系统萝莉的声音中似乎有些歉意，“由于上次遇到意外，在能量有限的条件下，作为最优解，只能如此。”
“最优解？”李想眉毛一挑。
“系统与宿主之间的关系套用人类语言中的词汇，接近‘互利共生’，为了降低没有任务经验的宿主完成任务的难度，我花费大量的能量将世界选定为刀剑神域，这个世界的优点在于：
一.世界属性属于游戏世界，宿主能够通过该世界的游戏系统自行加强实力，不需要额外帮助。即使宿主抽取到没有战斗力的英灵，也不影响宿主强化实力完成任务。
二.将宿主传送到世界后，为了使宿主融入世界而不被世界本身抑制力排斥，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刀剑神域世界的10000名玩家，来自于刀剑神域的‘现实世界’，玩家资格可以代替，只要保证最终进入游戏的人数为10000即可。
三.刀剑神域内部10000玩家处于特殊状态，绝望、消极的情绪较明显，有利于宿主获得‘崇拜’、‘敬佩’，进一步也就有利于宿主完成收集信仰之力的任务。
四.刀剑神域世界的基于代码形成，便于通过bug等方式为宿主提供便利，之前给宿主提供的令咒实际上就是黑入刀剑神域游戏服务器后给宿主提供的额外帮助，再次降低宿主完成任务的难度。
最后，由于刀剑神域世界内有低级AI系统存在，因此我将其修改艾尔，这样，即使主系统进入沉睡，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宿主完成任务。”
“低级AI？你是说……”李想脑中灵光一闪。
“在原本的故事中，应该叫做Yui。”系统直接揭晓了答案。
李想恍然大悟：“难怪后来我去第二十九层找结衣却没找到，原来AI就是结衣！”
第六十一章 一分钱难倒英灵汉
终于想起正事的李想，向系统萝莉提问道：
“对了，伊瑞尔，这是哪个世界？英灵又是什么？”
“这里是食戟之灵的世界，至于具体的信息还是直接用文字的方式呈现来的比较快。”
系统萝莉话音刚落，一个淡蓝色的面板出现在了李想的面前。
身高/体重：159cm/45kg~187cm/78kg
年龄：16
性别：男性
筋力：D（未达到，虚弱）
耐久：C（未达到，虚弱）
敏捷：C（未达到，虚弱）
魔力：B
幸运：E
宝具：——
持有技能：
心眼（真）：B
鹰眼：C
投影魔术：A
对魔力：D
单独行动：B
家政：EX
看完整个属性面板，李想无力吐槽，系统你还真的把家政当作技能了吗？
但转念一想，好像在食戟之灵的世界里，家政或许才是对他真正有用的技能。
似乎是看出了李想的纠结，系统萝莉出声道：
“英灵的能力来源于生前的能力。英灵卫宫士郎确实具有家政方面的能力，但该能力能够具现化，根本原因在于人们对卫宫士郎的事迹的看法。英灵的能力本就根据其在人群中流传的伟业、传说或是事迹形成。若是直白一点，大部分人认为卫宫士郎具有很强的家政能力，那么卫宫士郎就具有了家政能力。”
“这还真是玄乎，那么，为什么我的年龄会是16？卫宫士郎16岁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成为英灵吧？”李想追问。
“为了回避世界本身抑制力的作用，准确来说是欺骗抑制力和世界规则，宿主的精神或者灵魂需要附着在一个“当地人”身体上，为了宿主之后的任务方便起见，我给宿主选择的人选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人。之后将缓慢地改变这具身体的属性，宿主在面板上看到的未达成字样就是指最终这具身体将被强化到的结果。”
李想打量了一番自己现在的身体，159cm的少年人体重只有45kg，的确是相当瘦弱了。除了骨瘦如柴的身体之外，这个少年人的身上还有不少伤痕和一个尚未愈合的伤口，初步判定这个伤口是枪伤。
“伊瑞尔，为了方便任务进行，我需要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这里是混乱的中东地区，你身体原来是一个地方武装的少年兵，前段时间受了枪伤，虽然取出了弹头，但是不幸的是，由于缺乏医药尤其是消炎药抗生素，他的伤口开始感染发炎，最终在取出弹头的两个星期后死于化脓性感染引起的并发症。”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估计这具身体现在的虚弱就是源于伤口感染之后没有好的条件，甚至摄取不到足够的营养导致的。”李想摸了摸鼻子，“但是有个问题，我现在在中东地区，可是食戟之灵世界的中心应该会在这个世界的本子国吧，以我现在的条件我该怎么去那里？”
“不用担心，伊瑞尔已经为宿主设计好了。宿主只要在四个月之内，跟随当地的难民一同前往欧洲，到达法国，就有机会前往食戟之灵世界的中心。”
李想耸耸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呢？系统萝莉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吧。
“需要提醒宿主的是，宿主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当下急需食物补给，伊瑞尔能够帮助宿主稳定病情，但无法持续太长时间。”
李想无语道：“不是吧，伊瑞尔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把这具身体的病治好呢？”
系统萝莉带着两分无奈地说道：“伊瑞尔欺骗抑制力‘救活’这具身体的方法，是利用病死的不确定性，比如按照原来的情况，这具身体有99%的可能会死，但有1%的微小可能性从病魔手里死里逃生。
伊瑞尔的介入，让这具身体没有死在今天，抑制力并不会直接产生反应，因为这个人的确有1%的可能性不会死。
但是，需要强调的是，宿主附着的这具身体已经连续三天粒米未进，时间再拖延下去，这具身体一定会饿死，饿死的概率是100%，那么伊瑞尔就完全无能为力，只能放弃任务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大概明白了。”李想点了点头。
“最后，需要告知宿主的是，宿主这具身体本身会中东地区当地语言，因此伊瑞尔直接给你安装了当地语言插件，你听到当地人所说的将会是宿主你的母语，而宿主你说的话都会被自动换为当地语言，总之，没有交流障碍。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宿主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会本子语，需要宿主后天学习，给伊瑞尔一个理由让你‘能说’本子语。”
李想点了点头：“知道了。”
随意扫了一眼周围，李想现在正处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角落里，不少垃圾和杂物都堆放着，散发着一股恶臭。
李想起身，略微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尘土粘在身上的小垃圾，走出小巷子。
巷子外，是一片中东风情的街道，虽然落后，但房子和小摊的摆设也算得上错落有致，别具一番趣味。
仔细摸索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所有衣兜，只找到两张皱巴巴地小额纸币。
李想赶紧在脑海中向系统萝莉求助：“伊瑞尔，你来帮我看看这两张钱的面额能够买到什么食物？”
系统萝莉回答道：“这是两张100磅的纸币，由于战争骚乱，物价急剧上涨，大概只能够买上几个面包。”
“这还真是棘手，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获得足够四个月的生活物资还有保证偷渡的费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李想一边缓缓地走着，一边扶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皱，思考着如何才能克服当前的难关。
“食戟之灵世界的世界背景主要建立在现实世界基础上，两个世界应该会有很多共同之处，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利用的东西？……换个思路，我的最大优势就是现在我具有英灵卫宫士郎的一部分能力，有没有办法用这方面的能力想想办法……最后是这个世界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李想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长时间的思考后，李想打定了主意。
第六十二章 铤而走险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时分，靠近山地的一栋别墅的外围，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这里是附近有名的富裕家族卡迪亚家族，家族明面上靠经营酒水生意赚钱，实际上暗地里却靠着协助境外军火走私攫取海量利益，为许多反权威（避免和谐）武装提供军火。
翻过围墙，源自红A的丰富战斗经验与娴熟技艺，加上如今他这具身体的体重，让李想轻盈地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别墅的安保太浮于表面了，形同虚设啊。”李想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穿过院子，李想继续向别墅区的内部渗透。
在白天的时候，李想将自己身上仅有的200磅钱币换成了食物，填饱了肚子。之后利用自己的红A的鹰眼能力，侦察了一番卡迪亚家族别墅的布置。便于今晚的潜入。
别墅的二楼，女子妖娆销魂的呻吟声顺着未关的窗户飘出来，间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卡迪亚家族现任族长葛鲁卡·卡迪亚，已经五十多岁，但仍然和年轻小伙子一样“充满活力”。战争骚乱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因生活所迫进入了他的卧室。在葛鲁卡眼里，钱和权才是男人真正的魅力，而他恰好两者都不缺。
正玩得兴起的葛鲁卡显然没有发现，一个全身被黑夜包裹着的黑影正顺着未关的窗户，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噗嗤！”
一阵剧痛从后脖颈穿入，深入骨髓，而后从喉部穿喉而出。
人的脊柱由33块坚实的骨骼组合而成，在坚实骨骼和厚实背部肌肉的保护之下，脊神经从脊椎骨的空腔处中穿过，贯穿整个脊柱。
锋利的刀刃顺着脊椎骨之间的缝隙插入，直接切断了葛鲁卡的脊神经。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动作，洗练而简洁，对于接受了红A战斗经验的李想而言，这一连串动作已经刻入灵魂，仿佛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在葛鲁卡身下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之前，李想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咙，狠狠地一击将其打昏。
抽出插在葛鲁卡喉头的刀刃，解除术式之后，刀刃凭空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使用魔力凭空制造物品原型的镜像，魔力使用效率差到难以想象的糟糕魔术，也是英灵卫宫士郎唯一的武器——投影魔术。
“虽然听上去很糟糕，但是却意外地具有着独特的优点，果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
投影魔术是凭空制造物品，对于使用者的要求极高，但却没有与其难度相匹配的威力。通过投影魔术制造武器需要制作者对于被制作物品极为了解，还要付出大量的魔力，与其使用这么麻烦的方法，不如使用正常的材料直接制作来的简单实用。
然而，在食戟之灵的世界里，投影魔术却具有了相当的实用性。
魔力这种能量与使用魔力的魔术，在食戟之灵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使用魔术这种这个世界本来没有的超自然力量会遭到世界意识的抑制力的反噬，被在一个世界内部被世界排斥的经历绝对是噩梦，比之现实世界真实上演《死神来了》要更加恐怖。就算走在正常路上，也会有天上的花盆，路上的机动车触发种种意外将你抹杀。
然而，投影魔术由于只是制作镜像，却不容易引起世界意志的注意，使用魔力创造出的镜像终究会在短时间内直接消失成虚无，从结果来看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加上系统萝莉伊瑞尔的掩饰，投影魔术能够在这个世界使用却不会引来反噬。反而成为了最好的魔术种类选择。
如果是一些存在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使用魔力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限制了。伊瑞尔只需要对魔力做一些修饰，就能够将魔力伪装成“灵力”、“真气”一类所在世界本身具有的超自然力量。魔术引起的现象也能够以同样的方式解决。
“根据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卡迪亚卧室内应该是有暗门的才对，暗门的开关会在哪里……”
李想身体的原主人，是一支反政府武装力量的少年兵，数个月前，身体的原主人曾经跟随组织的上级一起来过这里，记得当时卡迪亚曾经从卧室里取出过大量的现金，刚才监视了一番整个卧室，没有发现现金藏匿的位置，也找不到保险箱一类的东西，想必卧室应该有别的地方，尤其是可能有暗门暗室的存在。
“宿主，书架后方有一个暗门，暗门与书架上一本倒着放置的书相连。”伊瑞尔适时提醒了一番。
“知道了。”李想点点头，走到书架前，将书架第二层的一本倒着的书向外轻轻抽了抽。在发力的过程中，李想感受到到了一股明显的阻力。他继续用力，书的位置向外滑出一段距离，一声清脆的机括活动声传出，整个书架向左侧平移，露出了后方的暗门。
暗门略有些矮，穿过这道门，里面变得稍微宽敞了一些。灯光应该是和暗门门口的机关联动的，暗室内亮着灯，将地面上大捆大捆的现金和金条照的闪闪发光，甚至有些晃眼。
这里的金钱，足够一个正常家庭花销几百辈子，但别墅以外的平民，却由于战乱而甚至吃不饱饭。
军火贸易带来了暴利，但军火商卡迪亚家族的军火生意，也使得附近的局势更加动荡，不少得到了武器的反权威武装，甚至公然发动恐怖攻击和武装叛乱。身体原主的糟糕人生，某种意义上也是拜卡迪亚家族的生意所致。
随着英灵附体而与李想共存却不占主导地位的红A的意识，也没有对死在床上的军火贩子产生任何的抵触。
或许在卫宫士郎的善恶观看来，葛鲁卡·卡迪亚也是一个需要被打倒的恶棍吧。
“嗯？这是什么？”
李想注意道暗室的地面上，有一块黝黑的块状物。
他拿起这块块状物仔细端详了一番，却没有什么发现，只是感觉到这应该是一块金属。
“伊瑞尔，这是什么？”
有困难找系统，李想赶紧呼唤系统萝莉伊瑞尔。
“这是少见的古代乌兹钢锭，是当地所产名刀大马士革刀的原材料。目前该刀的原材料乌兹钢锭的制作方法和大马士革刀的锻造工艺已经失传，如此大的一块乌兹钢锭，已经属于文物范畴。”
李想想了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一件，将好几把现金和那块乌兹钢锭装在了里面，打成了一个包袱。
第六十三章 海岸线
带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李想故技重施，从窗户翻出，再经过院子翻出别墅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数个小时后，被打昏的女人这才幽幽转醒，看到满眼的血色和腥气，她大叫出声，引来的别墅内的其他人。然而，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暴怒的卡迪亚家族花费巨金，悬赏进入卡迪亚家族基地暗杀族长的凶手，官方同样震怒，大马士革乃堂堂国家首都，竟然在举国经济政治的中心发生如此恶性的杀人案件，可谓是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卡迪亚家族与掌权者一拍即合，封锁全城，地毯式搜查。调动所有警力军力，调查案件，却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桩无头悬案，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成为了大马士革周边的传说。
与此同时，李想正跟随着一个车队向地中海移动。
由于混乱的政治局势与战争骚乱，大量的难民正从中东、非洲和亚洲等地经地中海和巴尔干半岛向欧洲移动，李想跟随着难民潮，在近一个月后，顺利的来到了地中海附近的一个港口。
地中海的天气依然和煦，然而在这个特殊的港口，却集中着一大批正准备偷渡前往欧盟国家的难民们。
希望移民的难民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将偷渡也变成了一桩生意，不少非法偷渡船只集中在这个港口，公然招徕难民上船。
想要偷渡需要交钱，当然难民身上不可能有什么钱，因此这些接人偷渡的蛇头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没有多少钱财的难民需要挤在狭窄闷热的小船船舱中，忍受浑浊的空气，汗臭味甚至是排泄物的味道。趁着夜间或是其他机会出海，穿越地中海到达欧洲国家的海岸线。最后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岸边，冲入欧洲国家的国界。
当然，除了因为生活所迫被迫逃难的真正难民外，李想还见到了一些有钱的“难民”。
这些“难民”并非在本国生活不下去，而是想要通过难民身份得到欧洲国家的庇护，离开自己的国家，获取欧洲国家的移民身份，在发达国家居住。
这些人大多拖家带口，衣着比较起其他真正的难民明显地精致整洁了很多。对于这些有钱的VIP用户，偷渡客们会提供更好的服务，船只空间更大，没有异味，偷渡船的主人也不会像接送平民时那样，为了避免自己的船被欧洲海岸线附近的警察所截获，在离海岸线还有好几公里的时候就赶人下船游泳。
有些偷渡的船只甚至会在途中为这些“贵客”提供食物。当然，想要上这样的偷渡船价格不菲，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接受。
港口内，数十条偷渡船正等待着自己的客人，李想随意挑了一条，上船与船主人说好价钱，交钱上船，之后低头钻进了昏暗潮湿而闷热的船舱。
由于最近摄入了充分的营养，加上系统萝莉不断的“微调”，他的个子已经从之前的160cm左右长到了165cm左右，脸色也比起之前的虚弱苍白到出现了几分红晕。
不过他的身高和体型仍然比较瘦小，因此蜷缩着并不会使他觉得太过难受。
李想找了个无人的船舱角落，席地而坐。
难民一个一个的进入了船舱，逐渐将船舱内的空间完全排满。
一直到船主人已经觉得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装下剩下的几名“乘客”后，船才开动了起来。摇晃的船只，让人觉得高峰期的公交车也不过如此。
“从前在书上读到相似的内容，好像还是历史教科书中关于黑人贸易的内容吧。”
船舱内的嘈杂并没有影响到坐在角落的李想的“休息状态”。
“伊瑞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够进入欧盟各国的领海？”
系统萝莉迅速回答：“根据宿主所乘坐船只的平均速度，大约十个小时后能够到达欧盟成员国海岸线。”
“好，我休息一下，如果到了记得提醒我。”
“知道了。”
李想和伊瑞尔交代了一番，随后开始闭目养神。
如果说大海也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气的话，那么在世界上所有的海洋中，地中海一定是最文静的淑女了，偷渡船在略微的摇晃中，安稳的通过了地中海。
伊瑞尔的声音将李想从打盹的状态中吵醒：“宿主，距离海岸线仅剩1公里，但是这艘船已经被欧洲海警发现，正在赶来驱逐，可能需要提前下船。”
李想挑眉：“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公里，需要靠自己游过去？”
“目前看来是的。”
李想耸了耸肩，幸好他会游泳，而他目前有着英灵的身体属性，游个1公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砰——”
蛇头打开船舱，大声说道：“我们的船被发现了，不能再继续往前开了。现在所有人都下船，如果呆在船上，那么那些欧洲人会把你们当作偷渡者处理，拒绝你们入境。离海岸线还有一公里，只要游过去，你们就能入境了。”
“一公里！我四岁的孩子怎么办？他游不了这么远！”
“我们被发现了？听说如果被欧洲人在海上抓到是拒绝入境的……”
船长的话点燃了火药，船舱中一下子爆发出了激烈而嘈杂的声音。
“都别吵吵了！”
船长怒吼道，船舱中安静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是难民！是无家可归的逃难者，从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以后你们就再也没有了选择权力，要么，现在就跳船，为自己的人生拼一把，要么就继续呆在这里，我们可以带你们回到起点。你们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之后，我们的船就会掉头回去。”
李想紧了紧自己裹在身上的灰白色麻布斗篷，一言不发地从人群中出来，走出了船舱。
船舱外海风清凉，空气也比里面好了很多，向西北方向望去，大陆的海岸线已经近在咫尺。
船上的人像下饺子一样，从船的甲板上，越过护栏，跳进了海里。
只要冲过海岸线，这些人就有可能以难民身份获得欧洲移民资格，享受欧洲的社会福利体系，告别战乱和流离失所。
所有人都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第六十四章 厨心
海浪拍打着李想的脸，几滴海水随着李想的呼吸钻进他的嘴唇，在他的舌头上留下几分咸味。
相比较在游泳池中，在海中游泳更加耗费体力，尤其是像李想这样还带着沉重包袱，那就更是考验。
当然，对于拥有英灵模板体力超常的李想来说，负重泅渡一公里并非难事。经过训练的海军军人，也能够武装泅渡数公里。不过，对于普通难民而言，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不少难民的脸上都显出营养不良的菜色，嘴唇发白，身体瘦弱，尽管他们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但速度仍然越来越慢。
偷渡这种行为其实十分普遍，这些偷渡者或是为了逃难，或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选择了前往其他国家。
而在偷渡的过程中，不少偷渡者，都淹死在了这最后的一公里中。
几乎所有国家都打击偷渡行为，无论是偷渡出去还是偷渡进来基本都是法律禁止的行为。
尽管不少“文明”国家都宣扬人权，但对于偷渡者这些非本国国民则并不在乎，他们会坐视这些偷渡者在海中淹死，恶劣者甚至会故意妨碍原本可能成功登陆上岸的偷渡者。
身处异乡无家可归的凄凉非常人可以言道。
来到食戟之灵世界已经月余，在亲眼目睹了数不胜数的悲剧发生后，李想越来越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稳定的国家。尽管自己的国家仍然有许多黑暗的角落，但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李想奋力划动海水，海岸线已经越来越近，而在此时，李想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稚嫩的呼救声。
李想停了下来，一边踩水将头部露出水面，一边扭头向后张望。
一个看上去十岁不到的女孩似乎是腿抽筋了，正在海水中扑腾。
在女孩不断在海浪中沉浮的过程中，女孩的身旁不断有人游过。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伸出援手。
人在溺水时总是会下意识地抓紧任何自己能够够到的东西。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往往给救援带来巨大的困难。因为救援者一不小心就会被溺水者控制住四肢，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溺死在水里。
难民们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然没有能力去帮助这个小女孩，理智阻止了这种危险的举动。
女孩的呼救声越来越虚弱，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说明她肺部的氧气已经逐渐消耗完了，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保持自己浮在水面上的力。
犹豫了半晌，李想转身向女孩游去。
当李想将手伸向女孩的肩膀时，女孩果不其然紧紧地抓住了李想伸出的左手。
“我就知道。”李想轻叹了一口气，趁着女孩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伸出的左手，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他的左手手臂上时。他的右手一个手刀劈在了女孩颈部的动脉处，将她打晕。
晕过去的人救援起来就方便多了，李想架着女孩的左右腋下，将她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胸前，以仰泳的方式带着女孩像海岸线移动。
尽管有英灵的身体模板，但李想的能力有限，带着一个成年男子一起泅渡的确太困难，不过带着一个未成年女孩的负担，还在李想的承受范围内。
带着一个小女孩，行进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李想还是在20分钟后成功登陆。
踩在海岸柔软的沙滩上，李想将怀中的女孩子平放在地面上，尝试心肺复苏。
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况且女孩的女性特征还没有发育，李想直接将手指交叉按在女孩的心口，进行心肺复苏。
按压了数十下后，女孩终于猛然醒来，在剧烈的咳嗽中吐出了进入自己气管的海水。
“谢……咳咳……谢……”
女孩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以及自己面前这个浑身湿透的白发少年人对自己的帮助，连自己的呼吸都没有平复下来，赶忙道谢。
李想挥了挥手，没说什么话，转身走开。
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将女孩救上岸，他已经仁至义尽。至于女孩以后过得怎么样，或是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父母，那就要看女孩自己的造化了，不过至少基本生存问题应该能解决。难民问题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至少欧洲国家们不会让他们活不下去。
至于李想，则跟随着系统萝莉的指引，继续下一段旅程。
他们上岸的地方位于意大利，距离李想的目的地——法国仍然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伊瑞尔，为什么你要让我去一趟法国巴黎？这和我前往食戟之灵世界的中心有什么关系吗？”
李想在自己的脑海中用精神向系统萝莉询问。
“法国料理，是西餐中最知名的菜系，三个月后，远月茶寮料理学园总帅将会在法国巴黎出现，这是宿主进入远月学园的最好机会。只要宿主做的菜能够得到远月总帅的认可，就有很大机会在他的帮助下进入远月。”
“总帅？哦，对了，是薙切仙左卫门那个老头子。”
李想恍然，这么说的话那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对于红A的做饭手艺他也很放心。如果薙切仙左卫门愿意尝一尝他的菜，说不定直接就“衣襟绽裂”了。
但转念一想，李想奇怪地问道：“伊瑞尔，那个老头子的薙切家可是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土豪家族，人家就算到了巴黎那也是去吃星级饭店的料理，再不济人家在法国巴黎不是还有四宫小次郎这个优秀毕业生，于情于理也应该在四宫小次郎的店铺里吃，怎么会尝我做的菜呢？”
“宿主不必担心，我已经帮宿主安排好了，只要宿主到达巴黎后安顿好身份，之后设法混入在巴黎城区开设的一家名叫‘雾月之花’的法式料理餐馆的厨房，就有机会让远月总帅品尝到你的菜品。”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伊瑞尔你的计划来办吧。”
“但是，宿主需要注意一点，在薙切仙左卫门品尝宿主的菜品前，最好能够领悟自己的‘厨心’，这样薙切仙左卫门向你发出申请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厨心？这是什么，动画里吹得那么玄之又玄的东西真的存在？”
“宿主请注意，食戟之灵世界中，厨心是的确存在的.。这是一个厨师情感的升华，能够带给食客独特的心灵感受，而即使是在远月这个精英厨师学校中，拥有厨心的厨师也是凤毛麟角。”
“明白了，如果我有厨心，那么薙切仙左卫门就会认为我是个宝贵的人才，招纳我进入远月的机会也会更大一些。可是厨心这种东西……”
第六十五章 雾月之花
法国巴黎的街头，一对爷孙正走在街道上。
爷爷身穿棕色和服，外披羽织，灰白色的长发和胡子，右眼处一道疤痕从额头处贯穿至眼睛，平添几分凶戾之气。走路的姿态懒散肆意，明明是在笑着，却给人一头年迈的雄狮巡视领地的感觉。
跟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孙女角色的女孩面容精致，橙黄的长发披在肩上，米黄色泡泡袖上衣搭配红色格子短裙，穿着黑色长筒袜与高跟鞋，眼角微微上挑，给人一种俯视周围的感觉。
“绘里奈啊，你这刻薄的评价方式还是改一改吧，从昨天开始，已经有多少法国年轻厨师被你打击的差点放弃厨师生涯了？”
老人一脸无奈地对身旁的女孩说道。
少女挽起自己耳侧散乱的几缕头发，不慌不忙地说道：
“爷爷，既然他们专门让我这个味觉敏感的人来试菜，就应该做好了被鸡蛋里挑骨头的心理准备。我自认为我对他们菜品的判断还是很客观的。而且，我不也给其中的几道料理好评了吗？”
老人扶额，他这个孙女从小就对味觉十分敏感，在经过后天的训练之后，现在已经能够做到根据味道判断菜品调味料用量，精准度甚至可以达到克单位。如此敏感的味觉，使得她能够准确的发现料理中的小瑕疵。不少有名的厨师都愿意请她来品尝自己的菜品，帮助完善菜谱。
然而，由于幼年时期的某些原因，绘里奈对于那些“不合格”的料理的态度极其偏激，对于做出的菜品不能够让她满意的这些厨师，会被她用相当刻薄的语言批评地一文不值。
“唉，当初让蓟那个家伙教导绘里奈果然是个错误。”
老人心想着，轻轻嘟哝道。
“爷爷，你刚才说什么？”看到老人突然走神，绘里奈奇怪道。
老人回过神来，笑着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
之后，老人转移话题，语重心长地对绘里奈说道：
“绘里奈啊——我不是说你之前对那些菜品的评价是错的——但是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料理都应当做到完美的。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一杯泡面或许说不上好吃，但已经足够维持生命。当然这样的例子肯定有些极端了，不过，对于一些不符合你美学的料理，还是应该怀着包容的心态……”
还没有等老人说完，少女就打断道：“爷爷！虽然我现在才15岁，但是已经品尝过不知道多少的顶级厨师烹饪的料理。再加上我的天赋能力，我认为对于一道菜到底好不好吃，我比一般人更有发言权。
而且我认为既然他们请我来品尝他们的菜品，就说明他们接受我对料理质量的判断标准。对于我的评判结果也应该坦然接受。”
“老夫并不是在说你的评判结果有问题，作为一个美食鉴赏家，你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厨师而言，在那些看上去平民化的料理当中，其实往往蕴藏着独特的智慧。厨艺本就来源于平凡人的家庭厨房之中，想你这样抗拒所谓的‘庶民料理’，我担心可能会使你的厨师之路越走越窄啊。”
“爷爷，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并不排斥来自平民的料理，普通人做的家常菜当然有他们存在的道理，但是我并不赞同简单粗放的料理。
作为一个厨师，精致复杂的料理是厨师厨艺最好的体现。而精致复杂的料理过程、种类多样的调味料和配料也会带来更加丰富的味觉体验，就好像法国料理中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虽然只是家常菜品，但是烹饪方法一点都不简单，这才是像我们这样的高水平厨师做出的料理应该具有的形式。”
“这样吧，绘里奈，既然我们现在就在法国，你就当是被我这个老头子骗了，和我一起尝一尝普通的餐馆售卖的料理如何？”
少女皱了皱眉：“这些路边的小餐馆怎么会好吃呢？”
老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哈哈笑道：
“既然餐馆的主人以此维生，肯定是有一定底气的。前面就有一家餐馆，让我看看——雾月之花——就这家吧，我们进去看看。”
“欢迎光临。请问是用餐吗？”
刚一走进餐馆大门，木制门板触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听到了铃声，一个穿着侍者服装，白色头发梳成背头打理地一丝不苟的少年迎了上来。
“嗯，这里有什么菜品提供？”
薙切仙左卫门用流利的法语问道。
被尊称为“食之魔王”的薙切仙左卫门，年轻时也曾是一名有名的厨师，只是在年老后身体不如当年，退居二线，将更多的经历投入到了培养下一代中。
在薙切仙左卫门那个年代，日本还处在向欧美学习的时期。在厨艺方面也不例外。法国料理作为西餐的代表，受到了相当一部分日本年轻厨师的追捧。而薙切仙左卫门，在学习厨艺的过程中也学习了法语。
少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从一旁的吧台上取下了两份制作精致的菜单，递给薙切仙左卫门和薙切绘里奈：
“这里是菜单，老先生您请坐。这位小姐也请坐，两位选好餐点后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按桌上的服务铃，我马上就到。”
“稍等一下。”薙切仙左卫门叫住了正准备回到后厨的少年侍者，“请问这里有没有勃艮第红酒炖牛肉？”
少年转身回答：“当然有，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菜之一，老先生需要点一份吗？”
“嗯，给我的孙女也来一份。”
薙切仙左卫门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身旁正审视着菜单的绘里奈。
少年侍者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两份勃艮第红酒炖牛肉，还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没有了。”
“好的，二位请稍等。”
少年进入了后厨，薙切仙左卫门则坐到了绘里奈对面的座位上，对绘里奈问道：
“怎么样，觉得这家餐馆如何？”
薙切绘里奈看了一眼四周，餐馆内部主要使用木制品，空间不大但在环境设计上让人很舒服，桌面和其他摆设也都擦拭地一尘不染。由于并不是用餐时间，店内只有他们两个顾客。
“用餐环境还算马马虎虎，但是餐馆的等第还是由菜品的质量来决定。”
薙切绘里奈收回视线，手里摩挲着手中菜单的蒙皮封面。
“哈哈，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就一起来看一看。这家餐馆到底会给我们怎样的惊喜，或是惊吓呢？”
第六十六章 厨房奏鸣曲
最正统的法式料理包括冷头盘、汤、热头盘、主菜、甜品等在内共计十三道菜品。按照顺序一道一道上菜。不过像“雾月之花”这样的小餐馆，一般不会如此严格地按照这种正统风格来上菜。
事实上，由于近现代都市生活节奏的加快，很多餐馆都将菜品的数量缩减到了三道或五道，例如冷开胃菜头盘、汤、热开胃菜头盘、主菜、甜品这样的顺序或是更加简单的头盘、主菜、甜品这样的顺序。
“雾月之花”餐馆的后厨开有小窗通向前厅。透过窗口，薙切绘里奈惊讶地看到刚刚那名侍者打扮的少年在带上厨师帽围上一条围裙后开始做起了菜。
绘里奈猛地站了起来，正想说些什么，又被薙切仙左卫门制止了下来。
被按住的薙切绘里奈说道：
“爷爷，他明明只是一个侍者，怎么能让他来做菜呢？这家店的店长呢？主厨呢？”
“哎，绘里奈你先坐下来，不要着急着妄下结论，目前这家店里除了这名少年人之外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现在已经过了中午的用餐高峰期，主厨或者店长很可能暂时不在，留下看店的人负责招待顾客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他既然进了厨房一定有他的道理。若是他做得菜品质量完全在及格线以下，我们完全可以要求退款或是赔偿，先稍安勿躁等一等看看他做得到底怎么样。”
绘里奈还是愿意听薙切仙左卫门的话的，于是暂且安静了下来。不过眼中的怀疑眼神一点都没有减少，双手抱在了胸前，一幅你要是做不好菜我就一口盐汽水喷死你的样子。
厨房内的少年人自然就是李想。在到达法国巴黎后的两三个月内，他一直听从系统萝莉伊瑞尔的建议在这家餐馆内打工。
这家店的店主人是一名和善的大叔，名叫里昂。
在李想找到这家小餐馆时。听说眼前这个来自中东到法国逃难的十五六岁的瘦弱男孩想要找一份工作糊口，店主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不仅给了李想一份工作，在生活中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人投我以木桃，自然报之以琼瑶。
带着几分欺骗对方的愧疚和知恩图报的心理，李想在工作中也不吝惜力气。搬搬抬抬招待客户收拾店面等活计抢着干。
没几天功夫，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雾月之花”餐馆新来了个中东裔的勤快小伙子。
里昂大叔也很满意，他现在已经年近60岁了，儿子现在已经成家立业，自己和妻子平日里经营着这家小餐馆。除了放不下自己的厨师手艺，最大的原因就是图个热闹。
看着店铺里来来往往的顾客，日子总是过的充实一些，现在店里来了年轻小伙子，更加热闹了。
最近，里昂大叔一直劝李想皈依上帝，自己愿意给他当教父。完全就是李想在现实世界里长辈认干儿子的做派，弄得别有用心的李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说歹说才算是给劝了下来。
相处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昂大叔一家对李想现在非常的信任，甚至中午有事情出门或是外出采购时，店铺都不关门。直接让李想呆在店内看店。要知道店铺内可是常备着不少现金的。
不过当然，李想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金钱，若是想弄钱他有的是办法。因此也从来都没有打过店铺内钱的主意。若不是不收里昂大叔的工资可能会被怀疑，他甚至都可以打白工。
“果然被你预测中了，薙切仙左卫门和薙切绘里奈真的来这家餐馆吃饭了。”
李想手上取着做菜的材料，脑中和系统萝莉说着话。
获得红A模板的李想在做菜上几乎是“全自动”，除了构思菜品和摆盘装饰这些步骤需要考虑之外，像是处理食材、改刀、切丝这些动作在他手里甚至完全不需要动脑子，在他动脑子前他的手已经完成了全部工作。
可惜李想背对着后厨通向前厅的窗口，薙切绘里奈现在也坐着，否则，看到李想处理食材娴熟的动作，她应该能放下一部分对李想厨艺的怀疑情绪。
事实上，店主里昂大叔自从发现了李想的“厨艺天分”后，就有意识地将一部分的厨房工作也交给了他，还将法国菜肴的相关知识毫无保留地教给了李想。
厨艺这门行业，终归是一通百通。虽然原本的红A也就是卫宫士郎更加擅长日式料理，但是经过几个月的学习，现在的他对于法式的菜品也有了相当程度的造诣。
现在他正在做的，便是法国料理中典型的头盘——法式小盅蛋。
这道菜品的制作过程，在以烹饪方法繁复著称的法式料理中属于比较简单的。基本的原料也很简单，鸡蛋以及鲜奶油。当然将鲜奶油更换成起司或是调味酱也是可以的，不过使用鲜奶油是最传统的做法。
在蛋糕模具中加入一大勺鲜奶油，加入一点肉豆蔻粉末、茴香粉末、盐和胡椒粉调味。浓稠奶油的上方整齐地摆上几枚去除虾线并和洋葱翻炒过的冷冻虾仁与番茄丁和火腿丝，再打上一枚鸡蛋，上方再次加入一勺鲜奶油，表面摆上几束莳萝作为点缀。
之后，将装满的蛋糕模具装入一个深盘中，盘中加水，放入烤箱，这一步类似于中国饮食中蒸的做法。加水能够维持水分，并将温度维持在合适的程度。
烤制需要花费约15分钟，李想开始准备勃艮第红酒炖牛肉。
勃艮第是法国东北部的一个地名，该地自然气候条件优越，适合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更是一绝，出产的勃艮第红酒被称为“法国红酒之王”。
与被称为“法国红酒之后”的波尔多红酒相比，勃艮第红酒的口感更加醇厚坚韧，产量也更少。
除了出产红酒，勃艮第地区还以法国乡村料理而知名。
法国人将勃艮第称之为“美食荟萃之地”，最受法国人喜爱的传统家庭美食，非发源于勃艮第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莫属。甚至连法国被称为三大美食的鹅肝、蜗牛和松露都略逊一筹。
这道菜的最主要特点，就在于将切块的牛肉放入加入红酒的汤汁中低温焗烤长达4个小时，让汤汁的味道彻底渗入牛肉中，在长时间的低温炖煮中，牛肉的质地也变得软嫩可口。
第六十七章 法式小盅蛋
说是准备，其实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勃艮第红酒炖牛肉这道菜品准备时间极长，平均下来至少四个小时的时间。
正常餐厅顾客肯定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等上四个小时的时间，加上这道菜放凉后再次加热更加美味，因此不少西餐厅都会将其最花费时间的焗烤炖煮部分在前一天完成，第二天就只需要将保存的牛肉和汤汁再加入一些不耐存放的配料适当加热就能够出菜了。
将口蘑切块入锅煎至金黄色，胡萝卜、土豆切块，和牛肉块、汤汁共同入锅炖煮。香味很快就从锅中溢了出来。
李想用计时器定好时间，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他将工作台收拾干净，开始制作甜品。
薙切绘里奈与薙切仙左卫门两人在店内等待约20分钟后，李想端着托盘从后厨走出，将两个蛋糕模具摆放在这一老一少面前。
“哦，小盅蛋吗？相当传统的头盘菜啊。”看了一眼容器中盛放的料理，薙切仙左卫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
于此同时，薙切绘里奈也端详着自己面前的这道头盘。
容器洁白，没有滴溅到任何一点酱汁，莳萝叶散发出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撩拨着食客的味蕾。圆形的容器内，黄色的溏心蛋蛋黄、红色的酱汁、青翠的莳萝、白色的蛋清和鲜奶油色彩丰富勾人食欲。
“卖相不错，看看味道怎么样。”绘里奈心想。
“这位小姐，请稍等一下。”
正当绘里奈拿起汤匙，准备尝试一下味道的时候，却被换回侍者服的李想制止了下来。
“用这个蘸着吃，口感会更丰富一些。”
李想一边说着，一边又端出另一个盘子，盘中装着几片切片的法式长棍面包。
“法棍吗？”薙切仙左卫门轻轻吸了一口气，面包香气浓郁，表面涂了黄油，色泽金黄。
“看上去不错，让我尝尝。”
一老一少各自拿起一片法式长棍面包切片，蘸上碗内浓稠的小盅蛋“酱汁”，送进了嘴里。
面包入口，薙切仙左卫门眼前一亮。
软糯粘稠的小盅蛋与香脆的法棍形成了绝佳的搭配，一口咬下，酥脆的法棍面皮应声碎裂产生美妙的“咔嚓”声，浓烈的香气逸散出来，而溏心小盅蛋的蛋液配合鲜奶油，使得法棍口感更加柔和，而法棍又反过来给菜品添加了几分弹牙的口感与味觉基础。
鲜奶油本身口味较为清淡偏甜，但口感厚重会有些发腻，然而在这道菜里却被番茄的微酸口感、肉豆蔻、茴香、胡椒、莳萝叶完全中和掉，配合面包的香气，最终口腔中只剩下满口香醇。
法式长棍面包简称法棍。是法国最常见的一种面包。
法式长棍面包的原料仅有四种：面粉、盐、酵母、水，比例约为100：1：1：65，除此以外不添加任何调味料包括任何防腐剂。经过270℃烘焙17分钟，形成香脆的面皮与多孔的结构。纯粹的配方，简洁的加工，带来纯粹的味道。
法国人对于面包的喜爱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甚至会为了买到口感更好的面包而驱车二十分钟到达城市的另一端去找到一家面包店。法棍之所以赢得了法国人民的喜爱，凭借的正是其独特的口感，与纯粹的味道。
随着咀嚼，法棍的麦香味越来越突出，面包的平淡，更加凸显出小盅蛋绵密的口感。
同时，一种独特的味道仿佛脉冲信号，不断刺激着薙切仙左卫门与薙切绘里奈的味蕾，
绘里奈咽下口中食物，灵敏的味觉做出精确的判断：“这是鲑鱼籽！”
放在蛋液表面的大颗粒鲑鱼籽，色泽橙红。相比较昂贵的鱼子酱——腌制过的鲟鱼籽而言，鲑鱼籽的价格便宜很多，在日本，鲑鱼籽算得上是一种常见的平民美食。
它的口感不像黑鱼子酱那样浓郁，口味更加清淡，甚至可以直接拌饭吃，在一些地区，一碗鱼子拌饭，是不少人儿时对美食最初的记忆。
在咀嚼干脆面包和浓郁蛋液的过程中，其中夹杂的一粒一粒的鲑鱼籽在口中爆开，鲜甜味道从上颚开始直冲鼻腔，使得整个菜品的味道都随之升华。
而在菜品之外，咀嚼着面包和酱汁的绘里奈整个人仿佛来到了一间温暖的冬日小屋，和全家人一起烤着火炉，慵懒地吃着小盅蛋和面包做下午茶。
家一般的感觉，使她完全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好像躺在一张最柔软的床上。
不自觉地，爷孙两人同时拿起另一片面包切片，满满地蘸上蛋液，一口接一口地送到嘴里。
很快，作为开胃菜的小盅蛋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小伙子，你今年几岁？”
放下手中的餐具，薙切仙左卫门转头向李想询问道。
“今年刚到16岁，怎么了？老先生，是不是菜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没有，对于菜品我很满意。只是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的16岁少年就有了如此之深的厨师造诣。”
薙切仙左卫门摇了摇头唏嘘不已，又问绘里奈：
“绘里奈，你觉得如何？”
吃完了的绘里奈从之前的魂飞天外状态回复正常，用手帕擦掉嘴边沾上的一点白色奶油，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衣服前襟。端正面容分析道：
“首先，这道菜的完成度很高。小盅蛋是非常常见的法式开胃菜，包容性很强，能够根据自己的喜好向内添加多种多样的配料。但使用鲑鱼籽做为配料的确是一大亮点。”
薙切仙左卫门点点头，说道：
“调味的香辛料粉末的馥郁香气，鲜奶油的浓郁、番茄的微酸、胡椒粉的微辛、面包的麦香、鲑鱼籽的鲜甜多种口味调和在一起，形成美妙的共鸣。”
“用来蘸食蛋液的法式长棍面包切片后，涂抹黄油后在烤箱内烘烤了一会，使得面包的口感更加酥脆，与溏心的小盅蛋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单纯烘烤应该不会又如此好的效果。小伙子，这面包是不是现做的？”
“老人家您说的没错。”李想点点头，“面包是刚刚烤制完成的，在热度没有散去之前切成2cm左右厚切片，切面涂抹黄油回炉再次烤制30秒，之后立刻上桌。”
“难怪面包的面皮会有如此酥脆的口感而又不坚硬咯牙。”
头盘已经用完，李想立刻将桌面上的空盘子收拾掉，准备上主菜。
李想回到厨房，薙切绘里奈则闭上眼回味了一番：
“除了面包之外，很多细节上，他都做得一丝不苟。烘烤的火候恰到好处，既没有讨厌的焦糊味，也没有产生夹生的糟糕口感。虾仁也经过翻炒，去除了腥味的同时带有洋葱的香气。莳萝叶浸没在蛋液中但却能从表面看到完整的形态，总而言之，色香味三大要素都很好的呈现了出来。”
薙切仙左卫门爽朗地笑了起来，“怎么样，绘里奈？老头子我没有带你来错地方吧？”
薙切绘里奈翻了个白眼，傲娇属性开始作祟：“头盘勉强及格。”
薙切仙左卫门自然了解自己这个孙女的别扭性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第六十八章 远月门票
李想将桌面上的盘子收走后，又从厨房中端出了两个大盘子。
菜还没有端到薙切仙左卫门和薙切绘里奈身前，料理的气味就已经弥漫开来。李想将盘子摆放在二人面前，留下一句“请慢用”便回到厨房继续制作甜点去了。
对于薙切仙左卫门和薙切绘里奈这两个老饕和厨师来说，品尝菜品前首先需要看一看菜品的外观，盘子里的是酒红色的汤汁、5cm见方的牛肉块、以及胡萝卜、口蘑、青豆、青刀豆等配菜。
与之相配的是两份金黄色的土豆泥，土豆泥的表面还点缀着几片翠绿的百里香叶片。
一眼看去，深红色的汤汁、橙黄色的胡萝卜、绿色的青豆与青豆角、金黄的土豆泥、棕红色的大块牛肉颜色丰富勾人垂涎。
勃艮第红酒炖牛肉本就是炖菜一样的料理，也没有像战斧牛排、羊腿那样的不沾汤带水的菜品的摆盘要求，两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动起了餐具。
勃艮第红酒炖牛肉的菜谱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化，已经颇为成熟。端给薙切仙左卫门和薙切绘里奈的牛肉是昨天晚上里昂大叔做好后低温保存好的。李想仅仅是把汤汁和牛肉与一些配菜共同炖煮了一段时间而已。
薙切绘里奈仔细品味了一番口中牛肉的味道，总体来说，菜品的完成度很不错，牛肉软嫩入味，弹性十足，汤汁浓郁、配菜也吸满了汤汁，同样美味异常。但是，她却总觉得比起刚才的法式小盅蛋，这道主菜仿佛缺了什么。
看到薙切绘里奈的困惑，薙切仙左卫门笑了：“绘里奈，是不是觉得菜里好像少了什么？”
薙切绘里奈点了点头：“好奇怪，明明味道上没有尝出问题，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种不够满足的感觉？”
“你的味觉的确感受到了美味，但是相比起前一道菜，你的心，并没有满足。”薙切仙左卫门一脸神秘地说了一句让薙切绘里奈摸不着头脑的话。
“心？味觉怎么会和心联系在一起？爷爷你在说什么呢？”
薙切绘里奈一脸怀疑的神色。
“这并不怪你，毕竟拥有‘厨心’的厨师的确属于凤毛麟角。”
薙切仙左卫门咽下一口多汁的牛肉，继续解释道：
“有一些厨师，能够将自己的信念、意志、情绪注入到自己的菜品中，并且能够让食客感受到，这种被升华的感情就是厨心。”
“不过这种感受其实往往并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很容易被忽略掉，不懂的人自然不懂。他们只是觉得在品尝料理的时候自己好像被激发了某种情绪。而像绘里奈你这样味觉敏感的人，更是容易忽略这种被掩盖在明显的味觉感受下的情感激发。”
“其实绘里奈你之前也已经吃过很多具有厨心的厨师制作的料理，比如堂岛银，就有厨心，但是由于你对味觉的感受更加灵敏，因此没有感受到。”
“刚才这个小伙子呈上的第一道菜，应该完全是他自己制作的。绘里奈，你是不是感受到一种家的温暖？”
薙切绘里奈下意识地又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薙切仙左卫门用手中的叉子指了指桌上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他的个人印记留在了菜品上，让你感受到了情绪。但是第二道作为主菜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应该是昨天由主厨提前做好放置预备今天加热的。因此第二道菜虽然在味道上更丰富更精致，但却不能带给你那种家的温暖感受。”
“但也正是因为前一道菜有而下一道菜缺失，因此让你感受到了厨心对于菜品的影响。”
薙切绘里奈疑惑道：“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薙切仙左卫门肯定道：“厨心的确是存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大部分世界上有名有姓的厨师都具有厨心，是否具有厨心也是厨师功力的一种体现。当然那些通过电视和网络走红的所谓‘名厨’不一定。”
“不过，”薙切仙左卫门顿了顿，“虽然厨心是技艺高超厨师的证明，但厨心对于菜品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厨心需要依靠菜品的味道来体现。而厨心和菜品也是有相性关系的。”
“举个例子，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很少有人会从单纯的甜食中吃出悲伤的情绪。如果一个厨心是和悲伤相关的情感的厨师，那么他就需要在甜点中加入一些口感偏苦的可可粉之类的食材。甜蜜中带有一些苦涩，就能够让顾客感受到厨师注入菜品中的情感了。”
说到这里，薙切仙左卫门眼中放光：“没想到竟然会出现16岁就领悟了厨心的厨师人才，如果有他加入。远月学园的‘玉之世代’应该会更加热闹吧？”
“爷爷你难道打算招他进入远月？”薙切绘里奈问道。
薙切仙左卫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这需要看他的意愿，这么年轻就领悟了厨心，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就算我们邀请他，他也不一定会同意。”
“但是，”薙切仙左卫门话锋一转，“这值得一试。”
此时，正处于薙切家爷孙俩话题讨论中心的李想，正在冷却着材料。
最后一道甜点，李想打算做巧克力熔岩蛋糕。
巧克力熔岩蛋糕，以表皮较硬脆，内部包裹流质热巧克力浆而得名（外部岩石，内部岩浆）。
制作熔岩蛋糕的最重要一点在于冷冻，将制作好的蛋糕坯子冷却下来，使得烤制时外部受热成为固体，而内部仍然保持液体状态。
为了使蛋糕的口感层次更加丰富，蛋糕的溏心上，李想选择了咸焦糖溏心。
在锅内刷上少许黄油，加入恰好铺满锅底的白糖，加热至白糖形成焦糖糖浆，再次加入细砂糖至铺满锅底，反复至加入自己需要的量。趁热倒入全脂奶油，保持108摄氏度继续加热，加入盐之花或海盐颗粒调味。装入容器放入冰箱冷却。
这样，焦糖溏心的部分就准备完毕了。
第六十九章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之后是蛋糕的表皮部分，其实也就是巧克力蛋糕。与熔岩蛋糕内部流质的內馅不同，蛋糕表皮需要制作成固态，为此表皮比內馅冷却的时间要少一些。
擦干净容器，加入80克巧克力以及85克的含盐黄油，放在炉子上加热融化至浆状。
由于制作巧克力蛋糕还需要加入面粉、糖、黄油、鸡蛋等其他材料，因此这里李想选用了可可脂含量在65%的黑巧克力，经过实验，这样做出来的巧克力蛋糕的巧克力风味是最好的。可可脂含量再高一些，蛋糕的味道就会有些发酸发苦；而如果再低一些，巧克力的味道就不够浓郁了。
融化需要一定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清理起了自己的工作台。
厨师的工作之一，就是保持厨房的卫生整洁，一方面是为了保持良好的卫生环境，避免食物遭到污染，食材发生变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效率。
想要烹饪一道菜，主料辅料加起来至少超过五种，有些制作过程繁复的菜品，需要加入十几味甚至几十味材料。如果厨师的工作台乱七八糟，不做好分门别类的整理和定期清洁，最终一定会导致厨师工作时手忙脚乱。
将厨具收拾好，清洁了一番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李想看了看锅内巧克力与黄油的融化状况。
“嗯——大概还需要3分钟……”
李想从橱柜中取出几个蛋糕模具，将蛋糕模具内壁上均匀地涂上一遍黄油，之后在内壁上严严实实地粘上一层可可粉。
黄油具有一定的粘性，能够粘住可可粉。而在蛋糕模具上涂上一层黄油并黏上一层可可粉能够使蛋糕在最后脱模的时候保持完整的形态，表皮光滑而不至于坑坑洼洼的。
清洗掉自己手上沾到的可可粉，李想拿出另一个容器，往里面倒上170克黄糖以及85克面粉。
将已经完全融化成巧克力酱的黄油和巧克力倒入进去，再打入六个鸡蛋，用打蛋器搅拌均匀。之后倒入之前已经准备好的内部涂上一层可可粉的蛋糕模具。
到这里，巧克力蛋糕外皮的部分准备就完成了。它们原本需要在冰箱内再冷却上一个小时才能够烤制成蛋糕。但是，李想有别的方法。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寒气飘过，仅仅数秒钟时间，蛋糕的冷却步骤就直接完成。
“哈，还真好用。”
冰箱冷藏食物的原理是通过维持冰箱内温度恒定在低温，对放入冰箱内的食物由内而外进行冷却。而通过冰系斩魄刀——冰轮丸对食物进行冷却，则是内外均一的均质冷却。只需要片刻的时间，就能完成冰箱1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冷却步骤。
李想吹了个轻快的口哨，系统萝莉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脑中响起：
“竟然用投影魔术来做菜，宿主浪费魔力的方式真是‘多姿多彩’。”
“伊瑞尔你别这么严肃嘛。”李想小声说道：“这个世界里的厨师可都是开挂的家伙，手上没点外挂我怎么和他们正面对决？”
另一边，大堂内。
“呦，二位客人下午好啊！”
薙切绘里奈抬头，一名略有些发福的中年大叔走进了店内。
这名大叔的身材略有些矮胖，嘴唇上留着一字胡。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笑容，由于比较胖，皱纹看上去没有那么深刻，但仍然能够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他的手臂粗壮，手上挂着几个大大的篮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薙切仙左卫门听到他的话，用法语问道：“你就是这家店的店主吗？”
中年男人闻言笑了，“老先生你的法语说的真不错。对，我就是这家店的店主，我的名字叫里昂。看起来两位是东方人，是来巴黎旅游的吗？”
很多法国人都会说英语，但是他们非常热爱自己的母语，虽然外国游客用英语和他们交流他们也很热情，但是对于会说法语的外国友人，法国人自然更带有几分亲切。
“不不不，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来的。不过既然来到了巴黎这个著名的‘美食之都’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美食，你说对吗？”
“霍，”
里昂大叔好客热情，薙切仙左卫门也是个热切的性子，两个年龄不小的男人很快就聊开了。
在薙切仙左卫门的引导下，话题很快到了李想身上。
“里昂先生，你们这里的侍者，看上去不像是法国人呐。”
里昂道出了李想的“经历”：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Emiya，是从中东大马士革那里逃难过来的。”
“大马士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正爆发战乱吧？”
“是的，最近有很多中东地区的人逃难到我们这里。正巧他找到我们这家店问需不需要人干活……”
“所以你就收留他了，是吗？”
“对，他是一个很勤快的小伙子，学东西很快，工作也认真负责。不过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厨艺上有天分。”
里昂大叔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仅仅两个月，他就掌握了餐馆里所有菜品的制作方法。”
薙切绘里奈惊讶道：“只花了两个月，就掌握了法式料理？”
里昂大叔把头转向薙切绘里奈的方向，“也不算掌握了法国料理，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在我们餐馆独当一面了。”
“霍……”薙切仙左卫门摩挲了一番自己的花白的胡子，“里昂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他来我们学校学习几年时间？”
“你们学校？学习？请恕我冒昧，老先生你是……”里昂一头雾水。
薙切仙左卫门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哦，差点忘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薙切仙左卫门，边上这位是我的孙女绘里奈。我本人是日本远月茶寮料理学园的总帅，你也可以理解为学校校长。
经我观察，我认为Emiya拥有非常优秀的厨艺才能，挖掘优秀的学生加以培养是我们学校非常乐意之事，因此希望他能来到我们学校学习一段时间。”
里昂大叔大张着嘴：“你就是那所世界知名的远月学校的校长？幸会幸会。”
里昂大叔伸出右手，和薙切仙左卫门正式地握了握手。
“不过。”里昂大叔面露为难之色，“虽然我很喜欢Emiya这个孩子，但是毕竟他只是我们家餐馆的雇员，我无法干预他的选择，所以您还是去询问一下他的意愿吧。”
薙切仙左卫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是当然，我们只是一所培养厨师的学校，没有权力也没有动机逼迫年轻学生来到我们学园进修。”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正当薙切仙左卫门与里昂大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想端着两个装着“黑色小圆台”的甜点盘子走出后厨，来到前厅。
“里昂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李想有些惊讶，平常里昂大叔还要再过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会来到店内，今天竟然提前了这么多，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Emiya，这位是远月茶寮料理学院的校长，他认为你在料理上很有天赋，你愿不愿意去他们学校系统学习料理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