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教父
“大家好，你们的朋友小鱼再次如约而至。有没有想我啊？”
下午5点，户外主播小鱼举起自拍杆，打开自己的直播间。
“主播你太懒了，竟然因为天气热就推迟直播时间，一点都没有拼搏精神！”
“主播你又迟到了，扣钱！”
“看到这个红色的大火箭了没有？本来是要给你的，但是你迟到了，所以炸了。boom！”
“恭喜主播损失一发火箭，礼花鞭炮！(ov)ノ”
“楼上的我知道你，你是老粉丝没错，发弹幕发的蛮勤快，但是火箭？你有那个送火箭的实力么？”
“我来帮他回答，他没有。从来都只送鱼丸的老大哥就是他！”
“66666”
“6666”
……
小鱼先是任由弹幕飘了一会儿，等到粉丝们嗨完后，她才解释道：
“各位饶了我吧，夏天一天天接近最近京都的天气是越来越热，大中午的出门简直要人命，哪怕不中暑也得满头大汗，这种程度的热出汗根本止不住，出门没多久脸上的妆就花了。现在这个时间点就很好，虽然还是要出汗，不过防水的妆打上还是能固定住的。”
“主播你竟然化妆？取关了取关了……”
“取关+1”
“取关+1”
“取关+10086”
……
虽然直播间的粉丝们嚷嚷着要取关，不过小鱼已经见怪不怪了。化妆和美颜滤镜已经是女主播的标准操作，在这一点上小鱼从来都没有掩饰过。
而且因为要拍美食和饮品，美颜滤镜会导致拍出的效果失真，颜色也会变得怪怪的。为了保证直播视频里食物的效果，小鱼经常关闭滤镜。以无美颜滤镜的样子出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观众也大多习惯了。
再说，小鱼虽然比不上那些荧屏上的大明星，但是有自信做主播的，长相的弟子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化过妆以后算得上接近八分的美女。而这也是她的卖点之一。
至于粉丝们嚷嚷着的取关，基本都是在开玩笑。如果真有那么几个取关的，留不住的人怎么都留不住，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成自己的铁粉。她早就看开了。
“好了，今天小鱼将带着大家，久违地来一次真正的走街串巷。今天的行程事先并没有详细规划，仅仅是看着地图选了一处我们之前都没有去过的街区而已。这片区域，会不会有什么惊喜呢？”
小鱼一边说，一边举着自己手上的自拍杆在原地转了一圈，向直播间中的粉丝们展示了自己现在周围的环境。
“真正的走街串巷？主播的意思是这次不恰饭了？”
“主播这么财迷，要是有饭那肯定是要恰的。估计这次是真的没有饭了。”
“要饭主播”
“要饭主播”
“要饭主播”
“小鱼：‘我好不容易当了主播，有了几万粉丝。我还得拉广告，还得拼命掩饰恰饭，还得看粉丝和商家的脸色，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吗？’”
“粉丝：‘那你要这么说，来dy当主播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不好看想跪还没这门子呢！’”
“小鱼：‘我问问你，为什么我不去找份正经工作？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粉丝：‘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啊。那还是回山里吧。’”
“小鱼：‘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经几万个粉丝了，怎么还不如个无业游民啊？’”
“粉丝：‘我们眼里，你还能算是个主播。可是在商家和dy平台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小鱼：‘寒碜！很他妈寒碜！’”
“粉丝：‘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啊？’”
“小鱼：‘我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粉丝（摇头，正色道）：‘挣不成！’”
“小鱼：‘挣不成？’”
“粉丝：‘挣不成。’”
“小鱼：（从袖口中甩出一把枪来，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恰饭广告。拍在案几上，卷起袖子）：‘这个能不能挣钱？’”
“粉丝：‘能挣，丢点脸和口碑。’”
“小鱼（用打赏的飞机火箭拍案）：‘这个能不能挣钱？’”
“粉丝：‘能挣，伺候观众。’”
“小鱼：‘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粉丝：‘敢问大哥何方神圣？’”
“小鱼：‘鄙人，dy户外主播恰饭狂魔小鱼！’”
看着弹幕观众的自嗨，小鱼哭笑不得。只好强行拉回主题。
“大家别逗了，今天的确是打算认真来一次随机偶遇，这里是前海东地安门大街附近的一处步行街，估计有个500米的长度。今天就带着大家一起在这条街道上逛上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店家，let’sgo！”
小鱼举着自拍杆，走进了步行街。
步行街左右商家林立，小鱼边走边对各大商家的装潢品头论足：
“这家奶茶店和刚才几家奶茶店好像啊，这都9012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新奶茶店开张呢？而且味道和品种方面和其他奶茶店相比完全没有优势啊。这样能挣到钱吗？”
弹幕里也有人开始了讨论：
“很多人跟风开奶茶店，但是加盟的奶茶店没有详细考察，现在好多的所谓连锁奶茶店加盟其实都是骗加盟费的。”
“奶茶店看起来很美好，但是不管是选址，原料、装修、饮品品种出新和门店出品都是很重要的。真能赚到钱的只是极少数。”
“楼上的两位大兄弟看起来吃了不少亏啊，能不能说出两位的故事？”
“什么？有糗事可以听了？前排出售瓜子！”
……
小鱼一边和直播间的观众聊天打屁，一边继续向前移动，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微弱但清晰的口琴声。
“好怀念啊，这好像是天空之城诶，小时候看宫崎骏老爷子的《千与千寻》动画电影的时候听了好几遍的插曲。哪一家店的店主这么有情怀？”
小鱼循着口琴声的方向在不远的街边找到了一家店。
在敞开的店门外打量了一番店铺的装修，这家店的门面全部重新装饰过，整体呈现复古木制和金属结合的风格，门口放着一个展板，上门写着几行字提供世界三大无酒精饮料（咖啡、茶、热可可），兼售酒精饮料。
从招牌和展板几乎全新的状态来看，这家店应该刚开业没多久。从半敞开的大门中，天空之城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有家小店？店主取名好随意啊。展板上写的东西是真的吗？一般咖啡店能把做好其中一样就很不错了。竟然还有四种？”
小鱼自言自语，不过眼前这家店的噱头还是很足的，户外直播嘛，要得就是看点、反差、噱头、能够唤起观众好奇心的新东西。
走进店铺，几个零星的顾客正坐在座位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而在店内的一处靠边的位置，一个长发的姑娘吹着口琴。正是天空之城的旋律。
“竟然是有人在演奏乐器，我还以为是店主放的音乐呢。”
“现场演奏，bi格一下子就高了好多。”
“诶？小鱼，你看看那个吧台的小哥，是不是几个月前你在火锅店恰饭搭讪失败的那个？”
“真的！好像啊！几个月前的我就在现场，虽然换了衣服，不过应该就是他，小鱼你看吧台小哥！”
“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大家都在刷，那我也刷吧。小鱼看吧台小哥！”
打量了一番店内的结构后，小鱼正想和直播间的观众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直播间弹幕清一色的“小鱼你看吧台小哥！”
“你们说什么呢？吧台小哥？有什么特别的吗？”
抬起头，小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虽然仅仅算得上一面之缘，不过由于对方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虽然对于面容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在看到对方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小鱼一下子就回想起了这个人。
“好巧啊帅哥，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正拿着几个咖啡豆仔细端详的李想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差不多有六七分，举着一个自拍杆，白色入耳式耳机的耳麦用胶带贴在嘴边的年轻女人正看着自己。听她说的话，这个女人似乎认识自己。但是不管李想怎么回忆，都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最终，李想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请问，您是哪位？”
小鱼直播间的弹幕一下子化作欢乐的海洋。
“恭喜主播再次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帅小伙完成双杀。”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看到如此完美的对自作多情这个成语的现实诠释。小鱼nb。”
“明明是如此悲伤的场景，为什么我却在笑？”
“小哥：你是谁？你在哪？你要干什么？”
……
气氛略有些尴尬，不过小鱼既然能做主播，这样的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练就了一张厚脸皮，于是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解释道：
“帅哥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是在dy平台直播的主播小鱼，几个月前我们在一家火锅店里面见过的，还聊了几句来着。”
在大脑的角落里不断搜寻，最终李想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诶，那确实挺巧的，现在还是在直播？”
“是的，你看这是我们直播间的观众们。”
小鱼从自拍杆上拿下手机，把手机屏幕转向李想。
正如小鱼所说，屏幕上有很多从左向右飞行的弹幕。按照一般情况下直播平台弹幕远远小于观众数量的规律来看，眼前这个女主播的粉丝数量似乎不少。
“你们好，那么……小鱼小姐是吧？你这是……”
“是这样，我直播间的内容就是带着大家一起在京都周围寻找好吃好玩的东西，今天我在街上闲逛，寻找有吸引力有特点的店铺，然后就被你们店里的口琴声吸引过来了。你是这家店的……额……咖啡师？”
看着李想手中拿着的咖啡豆，小鱼做了一个鲁莽的猜测。
李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咖啡豆，笑了。
“我是这家店的店主，也兼任咖啡师和调酒师。”李想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小鱼手中的手机屏幕，上面的弹幕依然在不断弹出。他心中略有所动：“小鱼小姐，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我就请你喝杯什么吧？咖啡、纯茶和花果茶还有鸡尾酒你比较中意哪一个？”
“诶？真的吗？那就谢谢店主了，咖啡和茶我喝的还挺多的，那就一杯鸡尾酒吧，要适合女生和的类型。”
“酒精度数低的，好的我明白了，小鱼小姐你稍等一下。”
李想转身，从身后就酒柜取下几瓶酒，又从吧台下方的柜子里拿出吧勺、古典杯和一个不锈钢三叉冰锥。
从吧台下的冰箱里取出一块长宽高约10公分的正方形老冰，戴上一个手套，李想拿起不锈钢冰锥凿起了冰球。
“哇，手凿冰球吗？我还是第一次见诶。”
“楼上也太土鳖了吧？不过是手凿冰球而已，像我这种社会人，都是……也是第一次见。”
“小哥的动作看起来很熟练技术应该不错。”
弹幕里的粉丝依旧聊着天，而为了让直播的内容更丰富，小鱼开口问道：
“帅哥，为什么你要手凿冰球啊？”
“嗯？你说冰球？文雅一些的说法是冰球是球体，表面积相对比较小，能够更持久地冰杯，如果要说得通俗一些，就是为了好看和提升一下bi格。”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不应该有什么非常专业高端的原因吗？”
“调酒这件事难，也不难，客户进了酒吧点的是酒，不过又不仅仅是酒，坐在吧台前欣赏调酒师的表演也是原因之一，有些客人进酒吧就是为了缓解压力，让他看我凿一个冰球，等冰球进了古典杯以后还可以欣赏冰球在液体中晶莹剔透的质感，这是相当解压的。”
三下五除二，李想已经干净利落地凿好了冰球，冰球被他放入古典杯，用专门的滤片和干净地冰水将冰球表面冲洗了一番并滤去冰水，完成洗冰。
“而且虽然现在市面上已经有专门的机器，可以定制任意形状的冰，心形菱形椭圆形随便挑选。不过机器要钱啊，我们这样的小酒吧，能用人工代替的当然用人工代替喽。”
“哈哈哈哈，调酒师小哥真实。”
“省钱这个原因太无敌了。”
“只有我觉得调酒师小哥凿冰球的样子很潇洒很帅吗？”
“不，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有同感。”
……
李想打开威士忌和杏仁利口酒，以二比一的比例倒入古典杯。之后以吧勺稍加旋转混合后，切下一条香橙的橙皮，用小型手持喷灯的火焰将其加热，烤出香气，为鸡尾酒增香。
一切完成后，李想将酒杯向小鱼面前一推：
“鸡尾酒教父，请慢用。”
小鱼疑惑道：
“教父？这个鸡尾酒的名字好像听过，不说这是男人喝的鸡尾酒吗？”
“哈哈哈，虽然威士忌和杏仁利口酒的酒精度数不算低，但是教父酒的口感相对而言还是很柔和的，‘适合男人喝的酒就应该像白酒一样烈’这其实是一个刻板的偏见，在教父身上，就更是如此。”
李想拿起杏仁利口酒的酒瓶，指着酒瓶对小鱼说道：
“教父鸡尾酒之所以起了教父这么一个‘男人’的名字，其实是因为教父是黑帮电影中一个非常具有男性魅力的黑帮老大角色。而这个角色来自于意大利。这款杏仁力娇酒就来自于意大利，所以用它调制的鸡尾酒才会起教父这么一个名字。”
“教父酒的三分之一是以杏仁利口酒调制的，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比例了。而杏仁酒的味道其实是很甜的。所以从风味上来看，这其实是一款口感相对柔和，适合女生喝的酒，并没有它的名字教父那么硬朗和男子汉。”
“小哥果然是专业的。”
“怎么办，长得帅还这么有范，我要被这个调酒师小哥圈粉了。”
“请各位迷妹们不要给自己加戏，这里是属于猛男的直播间。”
……
小鱼点了点头，作恍然大悟状：
“原来是这样啊。”
她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果然和你说得一样，这酒的味道有点甜诶。不过我觉得还是有些烈。”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威士忌在加工过程中最后需要蒸馏，酒精度数一般在40%左右，利口酒的度数也不低于17度。不过这一杯酒我一共只加了60毫升的酒量，偶尔少量喝些烈酒，还是没关系的。”
278. 中二少年成熟以后
“主播主播，也别光顾着和帅哥聊天搭讪。强烈要求那个吹口琴的小姐姐出镜。”
“没错，主播不能光顾着自己爽，广大直播间男水友强烈要求小姐姐入镜！”
小鱼的直播间里不知道是谁带的节奏，突然出现了许多要求让小鱼和沈云舒聊聊的弹幕。
这也难怪，毕竟女主播的受众终究还是以男性观众为主，所谓同性相吸异性相斥，对于这些男性观众，比起看李想秀调酒操作，还是漂亮小姐姐比较养眼。
小鱼作为经验丰富的主播，自然不会违背观众的意愿，于是她放下手中的酒杯，指了指正吹奏口琴的沈云舒：
“帅哥，我是被那位姑娘演奏的天空之城吸引来的，真的很好听。她现在演奏的歌曲我不知道是哪个曲目，不过也好好听啊！那位姑娘是你们店里的店员吗？”
李想点了点头，回答道：
“没错，她姓沈，全名沈云舒。是我们店里最近新来的员工。在客人少店里环境相对安静的时候我就让她随自己喜欢玩一玩钢琴口琴之类的乐器。人多的时候店内环境比较嘈杂，我会改为播放音乐。那个时候云舒就客串半个服务员的角色。”
“云舒的音乐素养很好，手法也很精巧，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给我们店里招揽了很多顾客。”
小鱼好奇道：
“沈小姐还会钢琴吗？”
“是的，我个人觉得她的钢琴水平还要在口琴的水平之上。”
“是吗？像我这样的门外汉觉得沈小姐的口琴水平已经很好了，她的天空之城让我有一种听唱片的感觉。对了，帅哥。我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对沈云舒小姐非常好奇，我能不能去和沈云舒小姐她当面聊一聊？”
李想看了一眼沈云舒，她的位置在店内的角落处，周围有不少顾客。
这些顾客来这里可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欣赏沈云舒的演奏，李想也不想中途打断沈云舒。于是他低头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六点，厨房烤箱里的东西也差不多好了。
李想向小鱼表示：
“小鱼小姐，云舒现在还在表演，中途打断就破坏了她现在正在演奏的曲子的意境了。等她现在正在演奏的这一首曲子结束以后，正好差不多到我们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让云舒过来和你聊一聊，怎么样？”
小鱼当然是点点头答应，而她直播间内的几个观众，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在弹幕上聊了起来。
“兄弟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酒吧老板称呼乐师小姐姐是直接用名字？该不会小姐姐已经……”
“楼上你真是，酒吧老板和小姐姐究竟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一定吧。可能酒吧老板年纪比乐师小姐姐大，所以直呼其名呢？”
“就是就是，不过反正小姐姐的长相还没看清，我现在不在乎。没有正脸的妹子一律按如花处理。”
“那楼上，要是妹子长得很漂亮呢？”
“那就不能忍了。我要马上买张机票京都棒打鸳鸯。”
“看大家好像都在聊乐师小姐姐，那小鱼我就抱走了。”
“兀那因贼，把你手里的小鱼放下，不然我这四十米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我的意大利炮已经蠢蠢欲动了，究竟是谁要和我抢妹子？”
弹幕里聊得欢快，小鱼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沈云舒正在吹奏的“故乡的原风景”告一段落，李想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沈云舒看到了李想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仿佛再问：
\是在叫我吗？\
李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沈云舒将手中的口琴用手帕简单包裹了一下，将口琴放在了钢琴的琴盖上。起身靠近了吧台。
随着距离的缩短，沈云舒的身影在直播间内越来越清晰，显然，沈云舒的颜值没有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失望。
“哇，妈妈我恋爱了。好清秀的小姐姐。”
“我宣布，这片鱼塘被我承包了。”
“乐师妹子脖子上的项圈好有感觉啊。可惜现在小姐姐穿的是西装，如果穿的是华服休闲服之类的衣服肯定会更搭。难说这会是下一波新的时尚风向标。”
显然，同为女性的小鱼对沈云舒的颜值虽然有感触，但是对沈云舒脖颈间的白底红梅项圈兴趣明显更大：
“沈小姐你好，你的项圈好漂亮啊。是哪家服饰店里买到的？”
沈云舒似乎被突然上前搭话的小鱼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的她抬起手，双手飞快地比划了几个手势。
“？沈小姐你这是……”
在小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李想解释道：
“云舒不能言语，所以不能回你的话。她刚才是想说她现在戴着的项圈是她自己做的。”
沈云舒点了点头，同时接过了李想递过来的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
小鱼赶紧为自己的莽撞道歉，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纷纷发出各种惋惜之词。
沈云舒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下几个字，把笔记本放在了小鱼面前：
|不用道歉，没关系的。请问你是？|
小鱼做了个自我介绍，表明她是dy平台的一个户外主播，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沈云舒在听了她的自我介绍之后，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_>
|zhibo是什么？|
李想见二人间的对话突然冷场，立刻解围：
“云舒，直播就是用手机和电脑，把摄像头拍下的声音和图像直接传到网络上，让观众实时观看……”
说着说着，李想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无他，他突然想起，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电脑和手机，估计连这两种东西的基本功能都不太清楚。
果然，沈云舒在听了李想的解释以后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见沈云舒似乎真的是完全不懂直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感叹“搞艺术的人果然就是特立独行”的同时，小鱼也放弃了详细解释，转而换了一种说法：
“沈小姐，其实就是现在有大概几万个人，正通过我手上的这个东西看着你。要不要和他们打个招呼？”
在沈云舒听到有几万个人正看着自己的时候，沈云舒的眼睛莫名地眨了眨，而后再次睁开后，沈云舒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几分带着杀气的冷厉。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沈云舒的手腕。
“云舒，后厨烤箱里的东西已经考好了，我现在去取。”
李想说的话用的重音和语调显得十分奇怪，“沈云舒”抬起头，看到李想对她轻微地摇了摇头。
“沈云舒”眯眼瞥了一眼小鱼手中的手机，又看了一眼李想和周围的环境，最终闭上了眼睛。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沈云舒已经恢复了平常温润的样子。
李想也适时的松开手，补充道：
“云舒，前厅你暂时照看一下。”
李想拉开吧台旁的门走进后厨，随着木门的开合，一缕带着些许咸味和奶酪味道的烘焙香气从门中泄露出来，又很快被隔断。
而小鱼看到李想去了他口中的后厨，不免好奇地询问沈云舒：“沈小姐，你们这家店还有后厨的吗？明明售卖的基本都是些咖啡茶叶之类的饮品，所有的制作工具和原材料基本也都在吧台这里。这样的店应该不需要后厨吧？”
|员工餐，李想自己做。他做的食物，很美味。|
“李想……哦！这是帅哥店主的本名吧！他是自己做饭的吗？”
沈云舒点点头，又在笔记本上补充了一行字：
|他说过，遇到有缘的人，本店也提供餐食，料理的种类由他自己定，但不写在菜单上，他心情好而且有空的时候才会做。|
“不会吧？听起来好神秘好有趣的样子，难道说这就是游戏的隐藏支线？”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被吊起了胃口，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家店有点卧虎藏龙的感觉啊。这个叫沈云舒的小姐姐会乐器，帅哥店主会调酒还兼售咖啡茶叶，还自己做饭就是不知道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吃。”
“主播，这个鉴定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鱼回应道：
“算了吧，人家沈小姐都说了那是工作餐，我一个我外来人口吃人家的员工餐算怎么回事？”
在小鱼与观众互动以及与沈云舒一个动口，一个笔谈的交流过程中，李想端着一个厚厚的木制托盘走了出来。
木质托盘上，是被切成8块的厚饼披萨，在圆滚滚的面饼中央均匀的堆放的，是食材和烤软的厚厚的芝士。
“自家做披萨，店主小哥土豪啊。”
“看上去就好好吃……”
“好不好吃不知道，至少很好看。而且看小鱼的样子就知道应该香味很浓。”
红色与绿色的青红椒，深红色的火腿与培根被芝士盖住，只露出一部分，但这样一来这些食材与芝士的金黄的放在一起，就更显得诱人。
李想把木制托盘和一块湿润的毛巾放在沈云舒面前的桌上，自己首先毫不在意地用手拿起一块披萨就往嘴里塞。
沈云舒自然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之后也直接用手抓起一块慢慢咬着。
一口咬下，披萨烤得焦黄的面饼隐隐约约响起“咔滋”的脆响，咀嚼着食物的沈云舒脸部的表情都变得松弛了下来。
蒸汽管的出气声响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李想用毛巾擦去半自动咖啡机蒸汽管上残余的奶泡，又二次空放气让管子里的牛奶被喷出，之后把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沈云舒面前。
每次吃饭，李想都会给沈云舒热上一杯牛奶，而经过之前的几次，现在沈云舒已经相当习惯了，她端起杯子就喝掉了半杯，舒适地呼出了一口气。
o(*￣￣*)o
李想与沈云舒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无比和谐。让一旁的小鱼觉得有种完全无法插入的感觉。
“小鱼小姐，你要尝尝看吗？”
“不，不了。热量太大的东西吃了太容易长胖。”
虽然看上去的确挺好吃，但是小鱼却强行闭上嘴，保持眼观鼻鼻观心无视香气的诱惑。
这当然是借口，作为以吃播作为重要直播内容的小鱼怎么会因为一块两块披萨就担心长胖。
厚厚的木制托盘被推到了小鱼身前，托盘上被剪成圆形的瓦楞纸上，只剩下一块三角形的披萨。
推动木制托盘的纤细的手收了回去，手的主人，是左手拿着一块披萨，看似吃得很慢实际上却吃得很快的沈云舒。
李想都搞不明白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看上去吃相挺斯文实际上进食的速度却和自己相差无几的。
“沈小姐，其实我不用……”
李想笑了笑：
“没关系的小鱼小姐，云舒她的食量不大，最后一块她本来就吃不下。与其浪费，不如让你尝尝。”
手机屏幕上弹幕不断飞过：
“主播别推辞了，平常你不是一听到吃的就两眼放光的吗？”
“完了，吃东西的时候颜值-10的小鱼竟然在乎起了形象，该不会是想撩汉子吧？店长小哥和乐师小姐姐肯定有一腿的你就别想了，赶紧帮我们尝尝味道才是正经。”
最终，小鱼还是没有推辞成功，把食物咬进了嘴里。
的确很好吃，用来制作的食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火候却恰到好处，尤其是作为整个披萨占比最重的面饼，咬起来竟然给人一种如面包般松软的口感。
作为一个直播内容和美食经常挂钩的“吃播”，小鱼尝过的披萨店并不少，但能够做出这种口感面皮的，只有李想这里。
“店主你不考虑开个披萨店吗？我觉得以店主你的手艺一定能够大赚的。”
李想连连摆手推辞：
“我不喜欢那种店，虽然收益的确很高，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闲适的生活挺不错的。我也不指望这家店赚钱，只是圆一个我过去的梦想而已。”
“梦想？”
“是的，小时候经常幻想自己是一个神秘的店主，开着一家有格调的店铺，然后偶尔会有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上门，坐下来对上几个神秘兮兮的暗号……抱歉，我说笑的，你就当没听过。”
小鱼恍然大悟：
“店主，莫非你原先就是那种初中二年级……”
李想连忙制止小鱼：
“停！接下来话的你就不用说下去了！”
279. 神国瓦尔哈拉
小鱼在李想的店内呆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才离开，临走前和李想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这是小鱼的习惯，在遇到有趣的店后只要店主愿意，她都会与那家店的店主相互留联系方式，目的在于拓宽人脉资源，小鱼一向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她的直播间能够帮助一些店主进行宣传推广，而很多时候她也可以利用店主们的店面和资源举行一些小活动，互惠互利。
这种处世的智慧在过去也帮过她很多的忙。
沈云舒吃完晚饭以后，被李想强制要求休息，外出活动了半小时。之后两人一直忙到深夜。
“云舒，后天我要外出去魔都一趟，不过明天我就要坐飞机出发了。所以明后天我们店歇业关门。你是留在店里看店，还是和我一起出去一趟？”
沈云舒举起本子：
|店主要去做的事情我能帮得上忙吗？|
李想视线下意识地略向上抬，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我是应前辈的邀约去一场电影的发布会，应该……是不需要云舒你的帮忙吧。”
|知道了，那我留下看店。|
“好的。那这两天这家店就交给你了。”
李想拿出一串钥匙交到沈云舒的手中：
“这是店面的大门钥匙，以及我房间的钥匙，吧台上的咖啡机，厨房里的冰箱、消毒柜之类的机器需要你照看一下，电闸的位置在吧台后面。”
李想指了指吧台后面的电闸给沈云舒看。
|我知道了。|
打扫整理好前厅和厨房后，沈云舒用刚拿到的钥匙锁上了从前厅到后厨的三道门。
第二日一早，李想起床收拾行李。
准备好所有需要带上的东西以后，李想打开卧室门。
门外，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沈云舒拿着一个本子半挡住自己的嘴部，本子上写着几个字并画上了一个笑脸：
|一路顺风^_^|
李想笑了，他揉了揉沈云舒的脑袋，走过沈云舒的身旁，下了楼梯。
在经过沈云舒身旁的时候，李想给沈云舒留下了一句话：
“厨房的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吧台的收银机器里留了一些现金你可以拿去用。记得按时吃饭。后天我回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瘦了，我就扣你工资。”
大门关上的声音从楼下传至楼上，李想离开了他在京都构建的小窝，而在二楼，沈云舒依然呆呆地站在刚才她所站立的地方。
她抬起手，摸了摸方才李想手抚摸过的地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异常地快。慢慢的，一抹红色飞上沈云舒的双颊，她漫无目的地下楼来到了前厅，前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沈云舒在平常她所坐的钢琴凳上坐下。
这两日，她在演奏乐器的间隙里，时常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吧台处。
而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那个海洋的世界里曾经见过的一些男女，和以姐姐的姿态照顾自己的梅里号的航海士以及女学者二人，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这种感觉……”
她顶着还带有一些余温的脸颊，把自己的脸贴在立式钢琴冰凉的琴盖上，闭上了眼睛。
沈云舒的意识沿着一条看不见的通道，来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街道。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服装各异，有人穿着中世纪神职人员的长袍，也有人华国传统的儒衫。
金发碧眼的白人、黄皮肤黑眼睛的黄种人、卷发黑皮肤的黑人，穿着各式的服饰，在同一条街道上来往。
双脚踩着平整的青石板铺设的街道，沈云舒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从昏暗到光亮的反差。
神国瓦尔哈拉，由羁绊与领域两位主神联合大量神明与英灵的力量共同建立的供英灵们居住的世界。
英灵，一般为人民传颂的英雄们，在民族与世界历史上留下功勋的人杰们，他们的名字在死后依然被人民所传唱，持久的“活在人们心中”，也因此在精神和意识的世界中获得新的生命。
在神国瓦尔哈拉建立以前，英灵们大多各自存在，互不干扰。在瓦尔哈拉建立以后，借由羁绊之神的能力，诸界之神将遍布各个意识世界的英灵们集中到了瓦尔哈拉。
神国瓦尔哈拉永远艳阳高照，永远不冷不热。任何英灵都能在瓦尔哈拉申请到居住地，由于是意识世界，食神等神明的神力都能够使用，不管是美食还是华服应有尽有。
在神灵神力的加持下，神国的生活的确如人间传说的天堂一般无忧无虑。
被羁绊之神接引到神国的英灵们只要向由建造之神、食神、财神等神明构成的神界管理委员会申请，就能获得在神国居住的一切必需品，如人的意识无边无际且多变，神国的范围无限且神国的地形能够借助大地母神的神力任意改造。因此英灵可以在神国选择自己所喜欢的地点居住。无论是山间草庐，海滨别墅亦或是乡野土屋都能够在这里找到。
不过，由于整个神国是基于领域与羁绊二神的力量建成，因此对地形的变动需要向神界管理委员会申请并向两位主神汇报获得同意。
除了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居住地，进入神灵的英灵也可以在神国与其他一同居住。具沈云舒所知，就有很多青史留名的学者在神国中聚集居住在同一片区域，由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联合许多西方学者英灵组成的雅典学院与来自东方的孔墨孟庄老等夫子们组建的稷下学宫已经相互争执辩论了数百年，但还是没有相互说服。
然而，不要说雅典学院与稷下学宫之间的相互说服，其实两大学派自己内部都有不少矛盾。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师徒对世界究竟是唯物还是唯心持相反意见，柏拉图以神、英灵与神国瓦尔哈拉的存在作为自己的新论据，而亚里士多德则借用牛顿、莱布尼兹普朗克爱因斯坦等人的新知识补充自己的知识体系。
至于稷下学宫，孔子、孟子与墨子经常论战，而老庄二人则总是呆在双方中央，时而和和稀泥，但偶尔也会参与讨论，农家兵家医家一般都不在稷下学院，他们经常去参加自然学者之间的小聚会。
这些哲学家之间的论战一直都分不出胜负，但是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甚至医生等人之间就显得有共同语言多了。欧几里得、阿基米德、牛顿、高斯、祖冲之、李时珍、希波克拉底等等学者之间经常开酒会和学会，就各种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讨论的气氛相当浓厚。
相比起以上的人，艺术家和文学家们就显得闲云野鹤多了，大体上他们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不过鲁训先生和郭磨若、胡适之间关系不怎么好。像他们这样的人也有很多。
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相互引为知己，巴赫、贝多芬、舒伯特、莫扎特等人常常交流音乐，虽然文化不同，不过俞伯牙师旷等人与这些西方音乐家们之间一直都有很多话聊。而且听说他们一直都在尝试融合东西方音乐元素，编钟、古琴古筝等乐器都融合地很好，可惜的是唢呐这种乐器和交响乐团实在是格格不入，他们费尽心思都无法让唢呐完美的融合进来，最终只能放弃。
帝王们之间的关系就不那么类似了，始皇帝、楚霸王、汉高祖基本上一见面就得吵起来，武则天、唐太宗和唐高宗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笔烂账，怎么算都有些尴尬，所以一般不怎么见面……
伊丽莎白、爱德华、和腓力六世等君主之间因为英法百年战争简直是快成世仇了，连带着不少后来的君王也争吵不休。亚历山大大帝和拿破仑之间倒是少有的好朋友，当然，如果说得准确一些，应该说大部分帝王都挺喜欢亚历山大大帝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关系不错或者势如水火的君主……
帝王们的关系错综复杂，但他们手下的将领们反倒关系都还不错，白起吴起张飞关羽等中国将领经常畅谈到深夜，曼施坦因和朱可夫虽然在战争中分属苏德双方，不过在瓦尔哈拉关系变得挺好，最好玩的是他们都对后来的苏与德的命运唏嘘不已，也算是瓦尔哈拉才能看到的奇观了。
沈云舒在心中呼唤导航瓦尔基里，并在瓦尔基里的作用下，瞬移到了一处住宅。
“锦瑟？最近没有难度高到需要你力量的任务，我们也没有叫过你，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在现实世界的吗？怎么来这里了？”
沈云舒刚刚结束瞬移，一个衣着稍显暴露，身材火辣的现代女人就感受到了她的到来，走出来迎接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偶遇常年不见熟人的怀念笑容。
“红月……”
沈云舒的话语，透过心音传递了出去。
通过心声传递话语，在人间本是幽魂才能做到的事情，然而在神国瓦尔哈拉，由于所有所能见到的“人”都是英灵，也即纯粹的概念、灵魂体，因此这种传声的方式沈云舒也能十分轻松地做到。这也是她在神国和空想世界与他人交流的手段。
女人名为红月，是沈云舒所在小队的远程攻击手，这里也是化名“锦瑟”的沈云舒所在小队的据点。
在红月之后，另一个胡子拉碴，潇洒不羁的精瘦中年男人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男人名叫老狼，也是小队成员，担任近距离突破手和攻击手。
至于锦瑟，由于个人特性，她在小队中担任的是相对自由的辅助角色。而由于她并非寻常的英灵，需要在现世生活，因此小队的任务只要不是人手不足和危险性偏高，不会叫她。反之，如果小队的任务带上了她，就说明了任务的危险性过高。
原本他们小队还有一个负责阻挡攻击的战士徐正平，可惜在上一次的任务中，不幸地牺牲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小队在减员的情况下被诸界之神允许长期休假一段时间。
神国的时间比现世过得快上很多，作为极少见的能够在现世与神国之间穿梭的人员，虽然沈云舒没有去详细计算过，但是这份时间的流速差恐怕有接近千倍，而穿越到意识世界做任务，流速会再一次倍增，到达数十万倍的恐怖数字。
这也是红月见到沈云舒的时候，表情之所以如此惊讶和怀念的原因。
老狼拿起一根烟，正想点燃的时候，看了看沈云舒，最终只是把烟丝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点燃。
老狼将烟放回了烟盒，对沈云舒说道：
“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吧，进来聊聊？”
沈云舒被红月与老狼带进了屋内。
红月跷起腿，询问道：
“锦瑟，你是在现世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沈云舒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犹豫了和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其实，我在现世遇到了一个人……”
……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的小锦瑟也开窍了。”
听完了沈云舒的叙述，红月开怀大笑，还用力拍着老狼的后背，老狼一口气没有理顺，差点被打得咳嗽出声。
“你这不就是恋爱了吗？”
“这就是……恋爱吗？”
“这不是恋爱那又是什么呢？想开点吧，人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当然，说是恋爱可能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不过你对他有好感这一点那是一定的。别说你了，这么温柔的款式不少女人都是会心动的。”
红月把脸凑了过来，
“所以锦瑟你打算怎么做？是继续这样下去，还是主动出击去追求一下试试看？”
“这个……”
沈云舒的脸颊渐渐爬满了红霞。
“呀！你竟然害羞了，太可爱了。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要娶了你。”
红月紧紧得抱住了沈云舒，而一旁的老狼只得无奈地把头别向另一边。
280. 危机意识
早十点，意识从瓦尔哈拉返回现实世界的沈云舒还处于一种晕乎乎的状态。
相比自己而言更加年长而富有生活经验的队友红月在听说沈云舒可能春心萌动以后，给她灌输了许多“心灵毒鸡汤”。
这碗心灵毒鸡汤的成分中，包含20%的鼓励，50%的看热闹，和30%的出损招。
鼓励和看热闹就不说了，就说这其中占比30%的出损招部分，包括但不限于言语暗示挑逗，湿身诱惑等等一系列华国电视以及网络节目无法播出的内容。
就算沈云舒迄今为止还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但她也十分清楚，这些招数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女生追求异性会使用的伎俩。而红月在给她灌输这些东西的时候，究竟有多少认真的成分以及多少戏弄自己取乐的成分，沈云舒心中还是有一个计量表的。
而她之所以会有一种奇异的感受，最重要的原因果然还是由于一股由内而外的悸动。
由于复杂的家庭背景，沈云舒的受教育程度不高，如果她能够了解一些心理学常识、又或者有一个心理医生的话，或许她就能明白，这是一种内心潜意识寻找情感代偿以及原始的情感冲动合二为一的产物。
回顾沈云舒迄今为止的人生，在幼年时期沈云舒的生活背景相对而言还算不错。也就是一个普通和睦家庭的孩子。但在车祸过后，沈云舒被叔婶一家收养，此后的生活便开始不顺遂。
一个人的性格养成以及选择配偶的取向，往往受到童年以及幼年生活的很大影响。
缺少长辈关爱，且由于事故导致自身无法言语。这导致沈云舒渴望被人照顾，渴望从他人身上寻找温暖。而糟糕的成长环境使得沈云舒同时产生了对周遭环境的排斥抵触，因此她主动切断了自己与他人交流的渠道。
表现在外在上，便是沈云舒的沉默与内向。
能够走进沈云舒心房的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便是能够穿过沈云舒的周遭的屏障，闯入沈云舒内心的小地盘，第二，就是给予关爱。
海贼布鲁克由于在魔鬼三角地带的50年孤独岁月，因此不断与沈云舒对话，恰巧闯入了沈云舒在内心中为自己构筑的堡垒，填补了成长过程中长辈角色的缺失，因而被沈云舒作为“老师“依赖。
而李想之所以走进沈云舒的心房，则是由于他强硬地留下了沈云舒，并在短短几天的生活中，展现出了如父母般的关爱之情，这对于幼年失去父母的沈云舒而言非常具有吸引力。
李想这么做的原因，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与自己具有相似境遇的人，尤其是女孩把自己弄成像他刚见到沈云舒时的样子。
这种心境，主要源自于在食戟之灵世界以及冬木市作为长辈照顾过孩子的经历，也有一小部分源自于伊瑞尔死去（消息源自于羁绊之神提供的讯息）后，李想内心的孤独。
刀剑神域、食戟之灵、我的英雄学院……
经历了如此多的世界，尤其是在食戟之灵世界耗费整整一生的时间后，李想渐渐成为一个古怪的唯心主义者。
自己生活的世界，那个自己成长的世界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妄，在李想的心中都开始逐渐画上了问号。
在经历不同世界，经历不同人生以后，伊瑞尔的存在，成为了李想确认现实世界真实性的一个向标。
然而，在小英雄世界结束后，与羁绊之神的交流，得知伊瑞尔已经消失后，这最后的向标也烟消云散。
沈云舒的出现，让李想重新获得了现实世界的真实感。而李想也下意识地试图与对方建立联系，以稳固现实世界的真实感。
从某种角度而言，两人的确如羁绊之神所言，乃是所谓天作之合。
沈云舒发呆的时间里，突然从门口传来敲门声。
现在这个时间，会是谁找上门呢？
沈云舒心中飞快地闪过几分心思。
自己来到京都这个城市不过是在这几天，在现世也从来没有几个朋友。可以确定，这个来敲门的人绝不会是来找自己的。
那么，也就是说来人是来找店长李想的？
沈云舒一边想，一边走向店面正门，而在正门外出现的，正是昨天在店内出现过的一个刚认识的熟人小鱼。
虽然给关系不近的人开门可能导致危险，但一方面店面正门外就是大街，人来人往无法进行不轨之举，另一方面沈云舒经历数个空想世界，还是具有一定战斗经验的，至少在同性面前自保不成问题。因此，沈云舒没怎么犹豫就给对方打开了门。
“沈小姐你好，非常抱歉现在来打扰你，不过店主先生向我推荐了你。所以……”
沈云舒脸上写满了问号。
经过小鱼的一番解释，沈云舒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小鱼作为主播，对于观众的体验和感受一直都非常关注。而在昨天的直播内容中，观众们普遍对在街角店面中偶遇的沈云舒以及李想二人投入了很多兴趣和好奇。不仅仅是帅哥美女的养眼作用。观众对李想以及沈云舒的才艺也十分关注。
兼职各种职业的酒吧老板，演奏乐器水平无比优秀、并且无法言语的酒吧店员。两人人设如此有特点，甚至出现了要求看小鱼和两人聊天的弹幕。
小鱼敏锐的嗅觉告诉她，她应该好好利用这件事增加观众。
因此，在不久之前，她就给昨天留过联系方式的李想打去了电话。阐述了双方合作直播出一期特别节目的计划。
不巧的是，李想已经为了参加电影《枪火》的首映式而出差魔都。不过在电话中，李想向小鱼推荐了仍然在店内看店的沈云舒。
小鱼一开始由于被拒绝导致有些沮丧，但她转念一想：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没有达成一开始的目标，但如果能够让沈云舒加入自己的节目，同样能够丰富自己的直播内容，如果这次的“特别节目”成功，那么有了实际的可行性以及利益，就更有邀请到店主的可能性。
而李想，有了以“吃播”为业的小鱼的监督与带领，他也不再需要担心沈云舒会不会按时吃饭这件事。
双方达成了双赢。因此小鱼当即便来到“有家小店“邀请沈云舒。
听完小鱼的论述后，沈云舒举起笔记本。
|这是店主说的是吗？|
小鱼回答道：
“是的，这也是我个人所希望的，不过这不是什么强制胁迫，沈小姐你也是完全可以拒绝的。”
|emm……|
沈云舒犹豫的时间里，此时的李想已经坐在了前往京都国际机场的车辆上。
京都的交通堵塞依然如故，李想乘坐的车辆走走停停，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有开出京都市。
作为路途上的消遣，李想一直在与司机交谈，司机以一口正宗的京片子与李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伙子，你去了机场，打算飞哪里？”
“这次去魔都。”
“魔都啊……是去工作吗？”
“算是出差吧……我参演的一部电影马上就要发布并开始首映式了。所以我被邀请去了首映式的现场。”
“参演电影？看不出来小伙子你竟然是个明星啊？”
“明星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个演员。也还没有混进娱乐圈，毕竟也不是每个演员都能成明星。”
“小伙子倒是挺谦虚，能演有钱有需要举行首映式的电影已经很不容易了。过去我也载过很多想要做明星的艺校学生，其中绝大部分甚至连龙套都混不上呢。而且能被邀请去首映式，说明小伙子你在电影里的戏份绝对不低。再怎么说，也比那些还在上学的学生们强。如果电影的票房再好一些，就很有机会出名了。”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而李想的情商和话术也不低。二人在闲谈中打发了不少时间。司机们载过天南海北的乘客，什么都知道一些，几乎从来不缺谈资。其中一些话，甚至让李想觉得非常有哲理。
车辆离开拥堵的路段，开上国道以后，堵车的情况就好多了。司机的车速也开始加快。
高度行驶下，司机的注意力集中于车辆周遭环境，话也少了。
将李想送达机场以后，司机突然拿出纸笔：
“小伙子，作为未来的明星，给叔签个名吧？说不定以后叔就能靠这个挣钱了。”
李想无奈地同意了司机大叔的请求，给他签了一个名。
他并没有告知这个司机，自己其实已经不打算进娱乐圈奋斗了，而他留下这笔迹，实际上也一文不值。
陈师镜导演毕竟是有名的导演，名气在，容易拿到投资。因此财大气粗，让工作人员为李想订购的是头等舱的座位。
登上飞机以后，李想按着自己机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座椅有些轻微的振动，李想身边坐下了一个带着墨镜和口罩的男青年。
李想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男青年似乎是在透过墨镜注视自己。
两人之间素昧平生，李想自认为自己应该没有被男青年如此打量的理由。不过想要看什么东西是别人的自由，李想也管不着，于是李想继续闭目养神听之任之。
男青年的目光在李想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后便移开了。
飞机平稳地起飞，经过两个小时不到的飞行降落在了魔都机场。
乘客们纷纷离机，李想也随着人流拿着自己的行李下了飞机。
之前坐在李想身旁的墨镜口罩男青年落在李想身后，取出手机，拍下了一张李想的照片。
墨镜男青年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数次，用社交软件将这张照片发了出去。
不一会，一个备注写着“经纪人”的账号发来了消息：
“这是谁？”
男青年放下拖着行李的左手，双手打字：
“陈导马上就要发布的电影里的男三号。”
“那不就是明清你之前去试镜的角色吗？所以你的角色最后是被这个人抢了是吗？”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电影海报上的脸是他不是我，还有什么好问的？”
“那倒也是。所以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帮我找找这个人的黑料，我可以确定这是个还没有出道的新人。在电影正式上映前，如果能够挖到他的黑料，就有可能把他的名声搞臭。”
“不就是一个新人演员吗？真的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你也知道，最近娱乐圈不景气，市场份额在缓慢而不停的缩小，我和这个人试镜同一个角色，这就说明我们两个人的粉丝市场以及人设一定有很大部分是重合的。陈导的电影有捧红人的可能，但是这个人红了，很有可能影响到我。”
“这是不是有些捕风捉影了？”
“老罗，你觉得陈导是不是蠢货？”
“不可能，能拍出好电影的导演能蠢就怪了。”
“那你觉得陈导懂演戏吗？”
“陈导演能够出名，能力一定是足够的。”
“那既然一向为人正派严苛一丝不苟的陈导选了他没有选我，这个人的演技和条件是不是很有可能比我好？”
“这……你说得倒是没错。我明白了，我去安排人挖挖黑料试试看。”
罗姓经纪人明显听明白了男青年的话。
男青年是一个明星，靠电视剧出名，而他最近正面临事业的转型期。
他希望能够进军电影圈，然而他的尝试最终失败了。参加的几次名导演电影的试镜都被刷了下来。而主动找他的片子基本都是想要消费他名气赚取收入的烂片。
尝试接下的片子，市场反响都很差。虽然赚了不少钱，但丢了不少粉丝。要知道，粉丝和曝光是明星的生命线。再继续这样下去，他转型电影的行动很有可能会黄掉。
现在他的处境如履薄冰，需要步步小心。
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了一个年龄和他相似，和他一样走“偶像”路线的演员火了，会挤占他的资源。更糟糕的是，这个演员有着知名大导演的认可，条件很有可能比自己好。万一资源被挤占，可能一生都无法翻身。
危机，必须扼杀在摇篮中。从他进入娱乐圈的第一天起，他就深刻地了解到这个圈子竞争的激烈。
281. 宾克斯的美酒
“hello，直播间的各位，有没有想我啊？你们伟大的吃货主播小鱼又回来了，鲜花和掌声在哪里？”
“常言道大鱼吃小鱼，不瞒各位了，其实我就是大鱼”
“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小鱼下的面……”
“你们这些变太，怎么动不动就聊下三路？”
“小鱼姐的贞操由我们真粉鱼丸们来守护，邪魔退散！”
“喂？110吗？京城五环内有人飙车，对，不要命的那种，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
小鱼在直播平台开播后，随着大量观众的涌入，直播间很快进入了例行的弹幕狂欢时间。
在真涩情被严格管控的华国，假涩情便成为了“第一生产力”，作为直播间观众主要组成部分的青年男子，开点带颜色的小玩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小鱼对此见怪不怪，按照自己的步调继续自己的工作：
“好了，今天，我们继续在京城的吃喝玩乐之旅。在此之前，先为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特邀嘉宾——”
小鱼藕臂舒展，将正小心翼翼躲避着摄像头拍摄范围的沈云舒一把拉了过来，顺势挽住了她的臂弯。
“当当当当——一起来欢迎一下我的新朋友沈云舒小姐！”
由于是第一次直播，一想到在小小的手机摄像头背后，有成千上万的人通过网络关注着自己，沈云舒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显得有些拘谨。两只手不自觉地揉搓起了自己稍有发黄的衣角。
这一点也在小鱼预料之内，做主播看上去不难，但是想要在镜头前表现地自然，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和练习的。
不过小鱼本来就没有打算让沈云舒挑大梁，哪怕是第一次“上电视”的新人，只要主持人能够做好自己的工作，一样能够让观众看到嘉宾的闪光点。
小鱼看了看沈云舒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年岁略显久远的衬衫，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说起女孩子的快乐，当然少不了轻松愉快的逛街买买买环节了。趁着午饭时间前的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首先先给你挑一身好看的！”
沈云舒连忙摇头，并从身上找出李想临走前交给她方便联络的手机。
因为过去从来没有用过智能机，九宫格输入法和常规键盘输入沈云舒都不太熟悉，用的是手写。
葱白般的手指在屏幕上比比划划，留下这样一行字：
/不用了，我穿现在这一身就好/
“那怎么行？女孩子打扮打扮自己没什么不好的，就一身衣服的钱，我来出！你的底子这么好，要是再加上我的设计，保管众生倾倒。”
小鱼抓起沈云舒的手，强行带走。
“琴师小姐姐的其他造型，说实话有点想看。”
“小鱼干得漂亮，只要镜头给足，火箭双手奉上！就当为小姐姐众筹买衣服的钱了！”
“我想问问有没有更衣室视角，如果有的话我去拿照相机”
“我去拿录像机”
“我去拿录音机”
“各位大佬们加油，录完了记得发我一份，加我微46189194”
……
看着直播间里观众们的闹腾，还有不情愿的沈云舒被小鱼强行拖走的样子，李想笑了。
和小鱼这样略显外向的女主播交往一段时间，对沈云舒这样除了音乐以外就是个闷葫芦的类型还是很有好处的。
“先生，看什么呢？”
坐在一旁的司机向李想这边看了一眼，随口问道。
这个司机和李想一样，姓李，大名李正东，是陈师镜的助理。
这名助理先生因为工作原因，今天被陈大导演安排来接机。
“没什么，新认识的朋友在朋友圈发了几张最近的照片，偶尔刷到，就看看熟人的近况。”
李想关闭手机，并把手机收回上衣口袋。
“哈哈哈，我老婆也喜欢在朋友圈里晒吃的。结果她的手艺是越来越歪了。做出来的菜味道不怎么样，就是样子长得好看，我和儿子现在天天闹抗议……诶，到了。”
司机将车驶进观海酒店停车场，将车停稳，打开车门。
“房间已经给李先生你定好了，房号4206。另外陈导托我给你带了句话，他说你收拾好了就去4311找他，关于电影宣发方面的工作需要商量一下。”
李想接过李正东递来的房卡以及自己的行李箱，并向对方道谢：
“麻烦您了，您是我的长辈，不用喊我‘李先生’，叫我小李就好。”
李想始终觉得，对待不熟的陌生人，还是应该礼貌一些。
在咨询过酒店服务人员后，李想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作为名导演，陈师镜安排的住宿条件当然不可能差，房间内该有的东西都有，当得起一句一应俱全。
所以放下自己的行李，大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没有问题后，李想就去了助理先生告诉他的4311号房。
按下门铃，李想问道：
“陈导在吗？我是小李，现在方便进来吗？”
很快，房门就打开了，陈师镜热情地把李想迎了进来：
“小李你来了，进来吧。正好还有几个老大哥在这里等你呢。”
一进房间，李想就看到了陈导口中所说的那几个老大哥。
也都不是生人，基本上都是现实世界数月前共同拍摄电影《枪火》的演员和主创，尤其是饰演男一号李建平的林重义，还有饰演男二号林国庆的演员王亮，在国外艰苦拍摄的时期内作为前辈教了身为新人的李想很多，也没少尝李想烹饪野味的手艺，关系处得不错。
和李想所在的单人间相比，陈师镜住的房间是条件更好的所谓总统级套房，除了床位浴室之外还有一个不小的会客区，有沙发茶几和座椅，正好方便大家坐下商讨事情。
在李想坐下以后，陈师镜也坐了下来，说道：
“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大家都挺忙，我也就长话短说，今天晚上就是试映会，会来很多记者，主创人员是肯定会被采访到的，在座的除了小李以外都是行内老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清楚，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下，一方面告诉小李，一方面给各位提个醒。”
李想从椅子上起身点头后又坐回去，表示自己作为唯一的一个新人正在认真听。
陈师镜点点头，说了下去：
“今晚的试映会和一个星期之后的发布会一样，最重要的是电影，禁止演员在发布会上过多的谈私事，谈花边新闻……”
………………
服装店的试衣间外，小鱼看着用帘子遮挡，只露出红扑扑半张脸的沈云舒，无奈地笑道：
“云舒，别害羞了，赶紧出来吧。”
从帘子内伸出了一台手机，屏幕上面写着：
|这衣服是不是露得太多了？|
“没关系的，现在是夏天，只不过露出大腿、手臂和肩，你看大街上的女孩子——也包括我——不都是这么穿的吗？”
眼看沈云舒还是不愿意出来，小鱼干脆动用了杀手锏——强行拽出。
一边拉着沈云舒，小鱼一边说道：
“没关系的，相信我的眼光，这条裙子绝对适合你，就算不想穿也一定要试一试。不买也一定要拍两张照片！”
当沈云舒被拉出试衣间外的那一刻，看着衣服穿在对方身上的效果，小鱼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在李想的精心“喂养”下，沈云舒终于不再像刚遇到他时那样脸色蜡黄，嘴唇发白，骨瘦如柴，皮肤变得更健康不说，脸上也多了些红晕。
黑色的连衣裙，衬着沈云舒没有一丝赘肉的标致的身材，非常养眼。
小鱼把手机摄像头举高，拉着沈云舒一同进了摄像框。
“怎么样？看起来像不像一对好闺蜜？”
“不像，像是公主和侍女，反正主播你不是公主。”
“小鱼你可长点心吧，人家小姐姐几乎是素颜上镜，感觉都和你化完妆差不多了，你好意思吗？”
“好看！小鱼一如既往的好看，琴师小姐姐换了衣服比原先更好看！”
……
直播间的观众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人拆台，也有人表示欣赏。无论如何，以观众们的价值理念，两个漂亮妹子大于一个漂亮妹子的简单数学题没有人会做错。而沈云舒这么一个新加入的直播伙伴，也给小鱼的直播间带来了一股新意。
不过最后，沈云舒还是拒绝了这条黑色的无袖连衣裙。
小鱼和沈云舒相互妥协的结果，是改换成简单但依然好看的白底蓝印花短袖上衣，以及宽裤脚紧裤管的女式牛仔裤。
这样的打扮，沈云舒更加习惯，不过因为小鱼专门为沈云舒挑选了合适的尺码和版型，比起连衣裙反而更加青春靓丽一些。
“对了，云舒你脖子上的项圈和你现在的衣服有点不搭，换成项链怎么样？”
沈云舒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并在手机上写写画画，打出一行字：
|我的脖子上有伤疤，不好看，戴项链浪费|
看到沈云舒手机上的字，小鱼双手合十，在手机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真诚地小声道歉：
“不好意思啊云舒妹妹，我不知道这件事，把刚才的话忘了吧。”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只不过看到我脖子的人总是会被吓到，所以我才遮起来的|
沈云舒的笑，同样真诚。
“那既然衣服已经换好了，那我们一起去找好吃的去吧！走喽！”
沈云舒又一次被小鱼挽着臂弯强行拉走，来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不过，沈云舒心里深深地觉得，她并不讨厌小鱼这样充满活力的生活方式。
这样看着就充满生命活力的人，是她一直以来都非常羡慕的。因为这总会让她想起那些在大海上航船上的冒险生活，船员们总是吵吵闹闹的，但队友之间的感情却怎么吵也吵不散，有时候，老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师会带着全船的船员像是傻子似的唱着歌……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
给你送去宾克斯酝酿已久的美酒
散发出大海男儿常有的香味
在海潮的另一边夕阳辉映照耀着
鸟之歌在蔚蓝天空划出弧线
再见了海湾港口航海去向大海上
唱起歌奔向那未知旅途路上
金波银波翻腾着都化做美丽浪花
让我们前往伟大航路的尽头……
突然间，无论是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们，还是周围建筑中工作的上班族们，又或是商店中的店员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这是……有人在唱歌？”
“哪家店把音响的声音开这么响？”
“应该不会吧？这首歌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诶，哪家商店的店家会笨到放这种从来没有听过的，没人气的，还老气的歌呢？”
小鱼也停下了脚步，
“云舒，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很奇怪的声音？这是哪里来的声音啊？”
转过身来，小鱼却惊讶地发现，沈云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自己的手，正跟着自己耳中听到的旋律轻轻地摇头晃脑。
沈云舒的嘴角带着笑，就连闭着眼睛的眼角都仿佛在表现她的欢乐。
这种状态下的沈云舒，是小鱼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云舒，云舒！”
小鱼抓住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沈云舒，猛摇了几下她的手臂，将沈云舒从自我陶醉的状态中唤醒了回来。
而当沈云舒被小鱼从陶醉状态中摇醒后，大街小巷的人们耳中的歌声立刻就停了下来。
“诶？声音又没了？”
“我听不见刚才那首歌了，你也是这样吗？”
“不过我觉得刚刚听到的那首歌挺欢快的，听了一会儿觉得还挺好听的。”
“是那个开音响的人发现以后把音响关上了吗？”
“音响的声音应该不是这样的吧……”说这句话的人自己也持怀疑态度，“要不要打个电话报警？”
“真奇怪，刚刚明明听到有声音的，现在怎么突然又没了。云舒你也听到对吧？那是什么歌？好欢快啊。”
这个时候，沈云舒又一次向小鱼递出了她的手机：
|宾克斯的美酒|
“宾克斯的美酒？这是什么啊？”
|刚才那首歌的名字，是船上的人们经常唱的歌。|
“好奇怪啊，有这样一首歌吗？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283. 妹妹
从意识空间内退出来，李想活动了一下因自己糟糕的睡姿而有些酸痛的肩膀。一边还自言自语道：
“让沈云舒出名，嗯……”
舆论、新闻、热搜、社会热点、网红……
一长串词语在李想脑中一闪即没，许多方案的雏形在李想的心中勾勒出轮廓。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沈云舒不是科班出身，想要空手套白狼还是有点困难。想要获得社会认可，果然还是需要一点撑腰杆子的东西。”
正在李想心中酝酿着计划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李，在想什么呢？今晚陈导说请我们出去烤串，一起去凑个热闹怎么样？”
李想抬起头，站在他面前的是香江明星老大哥，林重义。
“我就不去……”
在李想正准备拒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
这不正是现成的教程吗？
“林大哥，现在忙吗？”
林重义回答：
“今天没有其他的安排，现在倒是有点空闲时间。什么事？”
李想站起身，邀请林重义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没什么，有些事情想和你打听打听，方便聊聊吗？”
“哦？什么问题？”
林重义打开西装上衣的纽扣，在李想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大哥，想要火，应该怎么做？”
林重义哑然失笑：
“这是个什么问题？火不火看得是观众喜不喜欢，没有什么绝对能成的办法。不同的人，火的方式也都不一样。有些人干了一辈子演员，一辈子老戏骨，但也成不了明星，有些人只是随便上个节目玩一玩，结果谁知道就成了。这一行，说不准。”
李想换了个更具体的问法：“那林大哥，如果以你的经验来判断，一个钢琴家想要火，有什么办法吗？”
林重义有些奇怪：
“小李你之前不是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情的吗？怎么现在又关注起来了。那个你说的钢琴家……你会弹钢琴？”
“那倒不是，我有一个弹钢琴的朋友，听说我演了电影，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
林重义摸了摸他一个上午没有处理，已经有些冒出头的胡须茬子。
“说真的，你还真是问了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你也知道，年轻的时候，我除了演电影之外，也唱歌办演唱会。不过后来年纪大了嗓子受不了，之后就主攻电影方向了。虽说娱乐圈有什么影视歌三栖明星，但是三项全能的少之又少。因为电影、电视剧和歌星根本就不是同一套玩法。”
“至于你说的钢琴，那是正经的音乐。和流行歌曲就更不一样。想要靠弹钢琴和明星一样火，难度可不小。”
李想补充了一句：
“我听说歌星就算唱的好听，也要长得好才有机会出名，是真的吗？”
“那都是基础条件了。现在的娱乐圈里主要就是电影电视歌曲三大块，电影拼得是演技和获奖、电视看得是人气和相貌、歌坛拼得主要是嗓子。有一项做得不错，再有一副好长相，就满足了基础条件。其实长相主要就是观众缘，不一定长得好看，长得有特点也可以。能不能让受众喜欢才是最关键的。”
林重义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电视、电影、歌曲，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就有了的。戏剧和话剧的受众比较少，一般出不了明星，但是相声和小品因为有每年一次的晚会，还是有一点机会的。最近年轻一辈里兴起了一种叫网络直播的东西，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档次不高，但我和助理都认为这是一种新方向，未来可能成为一种新形势。”
李想接话道：
“现在网络发达了，所谓的直播，也是一种表演，只是形式不拘泥了而已。”
林重义点点头：
“没错，综合起来看，钢琴，说大一点古典音乐这一块，和戏剧话剧有同样的问题，受众不是很多。和娱乐圈现在的玩法格格不入，如果真要尝试，可能要考虑一下走一条新路子，如果个人魅力比较足，其实综艺真人秀是个好办法，不过节目组一般不会请新人参加这种节目。”
……
李想和林重义聊了很多，收获了很多香江老艺人二十年演艺生涯总结的智慧和教训。
在这个过程中，李想逐步敲定了计划的第一步。
不论什么时代，自身实力和资质过硬总是没错的。
所以，沈云舒首先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的能力。
参加一些含金量高的钢琴大赛，获得好名次，这是最稳妥的道路。
不过那种国际音乐大赛的水平很高，沈云舒究竟有没有那个实力还是个未知数。
“风さそう木阴に俯せて泣いてる，见も知らぬ私を私が见ていた……”
李想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妹
“云舒？云舒！”
在小鱼的摇晃下，沈云舒从恍惚中惊醒。
|怎么了？|
小鱼的话语中带着难以言表的无奈：
“还能是什么？真有你的，我不过是去了个洗手间的功夫，你竟然能在座位上直接睡着，昨晚没有睡好？”
沈云舒微笑着摇摇头。
其实，刚刚她和李想一样，被来自羁绊之神的呼唤带入了意识世界。
沈云舒一直都记着李想的帮助与照顾，虽说自己名义上是在打工还债，但怎么看，领着工资享受食宿的她都是承了李想的人情。
沈云舒知道自己在挣钱方面没有什么能力，一个人的时候浪迹天涯无所谓，但人情债可不是用一两首曲子就能还上的。
所以，虽然对方所谓的造神计划听上去不是很靠谱，但是羁绊神明显没有什么恶意，加上如果有了知名度，她就能挣到钱还上店主的人情，因此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说回现实世界，沈云舒和小鱼现在正在一家传统京味小吃主打的小餐馆。
老板是个道地的京都人，这家店从他祖爷爷那一辈儿就已经开始了，正经的家传老手艺。老板父亲亲手做的豌豆黄和芸豆糕更是附近老辈人的回忆。
本来这样有手艺，有底蕴，有传统的店家应该火爆异常，不过架不住老板脾气大，每天只开业半天，也从来不搞任何宣传活动。
就连小鱼直播用的手机，也被老板禁止使用。
老板自己说过，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已经赚够了钱，现在他不靠这门手艺吃饭，只是躺在家里养老没意思，闲不下来。
想做多少做多少，想做什么做什么，店里的东西说不上天下第一，但绝对不次。有人吃他就做，没人吃他就休息。
自由自在做着小买卖的老板，颇有些俗世奇人的味道。
鉴于老板的怪脾气，小鱼是在直播结束之后带着沈云舒来的。
老板虽然任性，但手艺的确不错，值得品尝。
“豌豆黄，芸豆糕，炸酱面，齐了，慢用。”
在小鱼重新坐下后不久，老板风风火火地端上了三样美食。
“来，云舒，你赶紧常常，这三样是我最喜欢的。这家的豌豆黄和芸豆糕，香甜但是不腻，炸酱面的口感也是一绝。”
拿起筷子尝了几口，沈云舒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小鱼也笑了：
“我就说嘛，身为美食主播，我的真心推荐怎么可能踩坑呢？不过云舒，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到这里来吗？我真觉得你工作地方的店主和这里的老板超级像！”
沈云舒面带疑惑：
|有吗？我觉得他们长得不像啊？|
“当然不是长相，心态，心态。就是那种虽然我开店但是我才是老大，客人什么的无所谓的感觉。”
|没有哦，店主很喜欢客人上门，待客也很温柔|
“但是他从来都不关心收益不是吗？最重要的是他对客人的笑其实很客套的。还不如泡咖啡的时候对咖啡机笑得真实。”
|他喜欢做东西。|
“对嘛，所以我说他对做饭泡茶泡咖啡比对人有耐心多了，待客不如待杯子。”
|但是不泡咖啡的时候他也经常笑的|
小鱼正想继续解释，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好让坐在自己对面的沈云舒听明白。但是当她看到沈云舒已经有些着急的样子，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打趣道：
“云舒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讨厌那个家伙，说他坏话。看你那急着给他辩解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说你老公呢。”
沈云舒的脸上泛起几点微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小鱼并没有恶意，但是听到了对方的话，她就下意识地想要维护李想。
小鱼看沈云舒沉默了，眼珠子一转，试探道：
“云舒你喜欢他？”
沈云舒连忙摆手，拿起手机飞快划动：
|我和店主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觉得，店主他是一个很温暖的好人。|
“好人诶，这个评价可有点耐人寻味哦，他哪里比较好？上面还是下面？”
面对小鱼女流氓般的打趣，沈云舒有些招架不住，只能焦急地摆着手。
没法说话的她，当然说不过小鱼。至于小鱼，在欣赏了一会儿沈云舒的小红脸以后，她也适可而止放过了明显不会开车的沈云舒。继续进攻金黄色块状的豌豆黄
吃到一半，国产手机经典的默认铃声响了起来。
是沈云舒的手机。
第一次接电话，不熟悉操作，沈云舒双手捧着手机像是捧着一枚炸弹，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幕，看得小鱼是哭笑不得。
“你按一下左下角的那个绿色按钮，然后把手机放在耳朵边……算了还是我来吧。”
小鱼一把拿过手机，接通电话以后将手机举在沈云舒耳旁。
“这样，你就能听到电话另外一头的人说话的声音了。”
沈云舒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小鱼的话。
电话的听筒，传来了李想的声音。
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声音了，这部手机是李想在去魔都临走前为了方便联络给沈云舒买的，手机的通讯录只有李想一个联系人，而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也只有李想一个人。
“云舒，听得到吗？”
沈云舒用指甲敲了两下手机。
这是李想和她约定的“暗号”，因为沈云舒无法言语，所以用敲手机的声音代替回答。两下表示肯定，三下表示否定，如果是沈云舒需要联系李想，就用发短信的方式，若是沈云舒有急事找李想，而李想又长时间没有回信息，就先打电话然后挂掉，告诉李想她有话要说，然后再发短信。
因为沈云舒需要频繁敲击手机，所以在小鱼的视角看来，沈云舒和李想的对话过程颇有些鬼子电报员的味道。
在长达三分钟的电报交流结束之后，小鱼问道：
“是店主吧？他说了什么？”
|他妹妹来京都了。|
小鱼好奇道：
“他还有妹妹呐，可是现在他不是在魔都吗？为什么他妹妹现在过来？”
|妹妹比他小两岁，是今年的应届生。高考刚刚结束，没有告诉他就来找他玩了。|
小鱼回忆了一下日期，点了点头：
“高考前天正好结束，难怪了。那李老板打电话给你是？”
|他把咖啡店的地址告诉妹妹了，妹妹现在已经下了火车，很快就到。让我给他妹妹开个门，让妹妹先住下，他明天就会回来。|
沈云舒又写道：
|他好像也没想到他妹妹竟然什么也不说就过来了，所以也有点生气呢。|
“老板生气？”
小鱼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了一番，但无论怎么回忆，都只能回想起李想笑着的模样。
小鱼觉得自己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生气会是什么样子。
|抱歉小鱼，我现在要回去了。|
小鱼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只手捂住嘴巴露出一个做作的笑容：
“你赶紧回去吧。小姨子这一关可是很难过的。”
刚刚站起身准备往店门外走的沈云舒转过身来，红着脸轻轻弹了一下小鱼的脑门。
小鱼识趣求饶：
“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赶紧回去吧。别看现在是夏天，晚上还是有点凉的，别让妹妹在外面等久了。店主好像是京都南方过来的吧？这里比那边冷一点，万一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284. 李思思的独白
我的名字叫李思思，我还有一个哥哥，名字叫李想。
记得好像是上小学的时候，一天晚上，老爸和老妈一边温水泡脚，一边闲聊，聊着聊着谈起过我们兄妹两个名字的由来。
哥哥刚出生的时候，因为身为历史教授的父亲和母亲喜欢“思考”这个词，所以原本想要给哥哥起名李思。
很快这个名字还是被否决了，因为古代有一个名叫李斯的宰相，非常有名。而且这个有名的宰相虽然有才干，但是似乎人品不是很好。
李思李斯，发音是完全一致的。母亲虽然是个学者，但私下里有些迷信，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吉利，驳回了这个名字。
想要在名字里带上思考这个词，李思不行，那就叫李考？
不是很好听。
于是，最后老爸一锤定音，把思考换成思想，儿子就起名叫李想，李想和理想谐音，虽然简单，但是个好名字。
过程很曲折，但最终这个名字还是定了下来。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礼貌，不过李想这个名字，有点烂大街。
哥哥从小到大，不知道和多少人重名。
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就算是成了教授，但在当父母这件事上，不一定管用。
老爸老妈读了这么多史书，文学、史学、社会学等等人文学科多有涉猎，最后还是和天下平凡父母一样，给孩子起了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至于我，起名的时候，因为我哥叫李想，所以想要给我起名李思，一个思，一个想，正好凑成“思想”这个词，这也是学历史的父母所喜欢的词语。
当然，还是那个问题，因为“老朋友”李斯的存在，母亲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合适。
正在老两口考虑要不要用别的字，比如起名李梦，凑成“梦想”之类的时候，父亲灵机一动。
不如再加个思字，起名李思思，这样不但一听就是女孩的名字，而且也不会和那个知名丞相装车了。
老两口一拍即合，于是我登记在户口本上的名字，就成了李思思。
名字的由来可谓非常狗血，不过排除这么个关于起名的狗血故事，李思思这个名字本身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也不讨厌这个名字。
因为工作的原因，爸妈常年在外，比起爸爸，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点。
我不讨厌我的哥哥，亲生兄妹什么的，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从我出生开始，他就是我的哥哥，从记事开始到现在这十多年来，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虽然有时候会吵架拌嘴，但哥哥就是哥哥。
既然说到我哥，有件事必须要提一提。
这个比我大两岁的男生，是个大龄中二病患者。
中二这个词，是我和我的同桌学的。据说是专门用来形容我哥这样的人而被创造出来的形容词。
大概就是小时候喜欢奥特曼，假面骑士，长大之后依然喜欢一个人看动画片，重度患者还会有一大堆纸片人老婆这样。
不过坐在我前面的莉莉说这样的不叫中二，应该叫宅才对。到底那种说法是正确的，我也不清楚。
总之，哥哥每天总会用几个小时电脑，看很多东西。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扔进人堆里一会儿就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人。
可能是因为教授父母遗传，反正我和哥哥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从来都不需要他们操心。
初中的时候，因为父母经常外出，不喜欢食堂的哥哥学会了做饭。从此以后我们家的三餐就成了哥哥的任务。
至于家务，我和哥哥都没问题。
到了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学校离家有些远，而且哥哥每天给我做饭上学要花很长时间，影响已经高三的哥哥学习，所以我选择了住校。
这次哥哥同意了。
其实初中的时候我就想寄宿了，不过哥哥认为初中生就住校太早，没有同意。
在我住校之后，哥哥的状态就好像有些不对劲。
一次周末的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突然说，他要学表演。
一开始没有和爸妈说，是和我说。
其实我知道哥哥很关心我。
他房间里的书架最下面，摆着满满一排教育类书籍。
《好妈妈胜过好老师》、《捕捉儿童敏感期》、《家长的革命》、《十几岁孩子的正面管教》什么的……
一个高中男生，看这种书到底是干什么嘛！
因为这件事，我和哥哥赌过一段时间的气。
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的哥哥一头雾水的样子好有意思。
等我又一次进哥哥房间的时候，《十几岁孩子的正面管教》这本书被哥哥放在了书桌上。
让你看这种没用的书！
ヽ（≧□≦）ノ，气死你，气死你！哼！
这样的哥哥，一直有一个演员梦，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和家人提过，只是在日记里写过。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是不是因为我高中住校，从接送我上学和家务里解放出来了，终于有空闲时间尝试追逐梦想了呢？
总之，我支持我哥哥。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和爸妈打了好多次电话，最后才让他们同意这件事的。嘿嘿嘿……
不然就他那张笨嘴，想要说服咱们木头脑袋一样的老爸，做梦吧！
虽然勉强同意了哥哥参加艺考这件事，但是老爸明显是不相信哥哥能考上。以为是哥哥的叛逆期终于来了，胡闹失败一次之后应该就能安心下来考试了。
哥哥怎么可能考不上呢？他虽然不如我聪明，但比一般人强多了。
艺术考试的时间在年初，花了一个学期时间，学习加上考试哥哥艺考成功，通过了京都艺术院校的考核。
他的文化课成绩一直都很不错，文化课成绩更是十拿九稳。
听说哥哥成功的消息，远在埃及的老爸还以为我骗他呢。
哥哥去京都上学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大学一定很好玩吧？一个月都不打一次电话回来，寒暑假才回来一次。
臭哥哥！
偷偷买了去京都的机票，六月份高考最后一门刚结束，我就马上坐上了去京都的飞机。
都快两个月没联系我了，一想到这件事就生气。
这次到京都我也不告诉他，让他手忙脚乱去吧！
285. 相遇
夜晚，太阳的光芒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线之下，仅有稀薄的月光与星光。月明星稀的无云之夜还好，若是天有乌云，旷野之上伸手不见五指也是常有的事情。
从遥远的远古开始，从有人类的历史开始，夜晚就并非人类的主场。
人类的双眼具有极其强大的色彩分辨能力，在动物界也属于顶尖。然而这需要在白天才能够体现，一旦进入黑夜，人类的视觉便会大打折扣，具有热感应能力的蛇类，瞳孔调节能力极强的夜行性猫科动物，尤其是老虎等大型猫科动物，都能够轻易撕碎落单的人类。
夜晚的危险性已经深入基因，以至于怕黑几乎成了人类的天性之一。
仅仅在不久的数百年前，人类依然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生活习惯。
直到最近百年，随着新的照明工具——电灯的发明，尤其是新的居住地——城市的兴起，人类终于开始深入夜晚的世界。
天朝首都——京都，作为千万人级别的国际化大都市，在夜间依然亮如白昼。不少青年男女在夜晚依旧行走在街头巷尾，高声谈笑。这在治安良好的天朝，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景象。
而在京都的街头，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倩影正急匆匆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女孩穿着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有着一对既有神采的大眼睛，一身清爽干净的学生装束，雪白的运动鞋上沾染着少量灰色的污渍，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弄脏没多久，很可能出门的时候还是崭新的。
女儿手上的手机开着导航，步行中途不时低头看看手机上的地图。
“前海东边，地安门……应该就在附近了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竟然不在学校，害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如果不是我找人问过，都不知道这家伙已经退学了。搞什么嘛！说要学表演的是你，一声不吭退学的也是你。退学了就不能说一声吗？”
女孩一脚踢在路边的栏杆上，结果非但没有达到泄气的效果，反而痛得跳脚。
“什么嘛，这栏杆竟然不是管子是实心的？施工队你就算不做豆腐渣工程也没必要在这种地方下功夫吧！哎呦疼疼疼……”
女孩找了个路边的公交车站，在等车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手上按揉自己的酸疼的脚踝，嘴上还不忘恶狠狠地自言自语：
“臭哥哥，等你回来了看我不踢死你！让你不联系我！让你偷偷退学！让你去魔都！”
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停在了公交车站前，车里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摇下车窗，用一口道地的京片子大嗓子吆喝道：
“喂！姑娘，等车儿呐？恁晚了公交不开！我这出租你走不走？”
刚才还恶狠狠地诅咒着某人的女孩抬起头，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大叔，不用了，我家就在右边那条街上，走远了歇一歇而已！”
“这样啊？那行，夜深了早点儿回去吧！听说这附近最近闹鬼呢！”
话还没说完，出租车司机就麻利地一脚油门开走了。
女孩有气无力地站起身：
“唉，那司机大叔说得也没错，还是赶紧走吧！”
女孩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步行街，眼尖的她很快看到了一块古朴的木制招牌，招牌下面，是一家紧闭大门，玻璃橱窗的内部挂着一块“暂停营业”招牌的疑似咖啡店，女孩手机上显示的一张图片完全一致。
确认无误后，女孩长叹一口气：
“就是这个了，可算走到了！”
点击手机屏幕，打开手机通讯录，然后拨通了一个还没有加备注地新号码。
“哥哥说在京都有一个留下来看门的朋友，不会还没到吧？”
拨出去的电话在一声提示音之后被接通，女孩对电话那头说道：
“喂？请问您是李想的朋友吗？我是他妹妹，我哥应该有和您说过……喂？喂？”
电话虽然被接通，但始终没有人说话。
女孩把电话从耳边取下拿到眼前，
“打通了呀，怎么回事？喂？您好请问有人吗？”
一只冰凉的手拍了拍女孩的肩头。
“呜哇！什么东西？！”
慌忙转过身来的女孩看到的，是一个脖颈上围着项圈的漂亮的年轻女人。
女人的手上拿着一个手机，上面显示的三个字的备注女孩非常眼熟，那正是她的名字——
李思思
………………
有家小店内，沈云舒重新锁上店门。李思思则收起行李箱拉杆，找了个沙发就坐了下来。
“所以，我哥说的留下来看店的朋友就是你？”
沈云舒点点头，然而面朝店门外正在锁门的她所做的动作，却恰好没有被面朝店内侧的李思思看见。
自己的问题长时间没有回应，李思思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沈云舒。
锁上店门的沈云舒转过身来，看着李思思疑惑的眼神，眨了眨眼睛，同样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李思思觉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个怪人。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然而转念一想，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手上拿着哥哥所说地址的店门钥匙，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就是这个人没错。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小心地问道：
“额……那个……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想的妹妹，我叫李思思。您是……”
女人眼前一亮，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白色背景的手机应用就开始写写画画。
过了一会儿，年轻女人举起手机，把屏幕亮给李思思：
“妹妹你好，我叫沈云舒，这家店的店员。李想打电话让我给你开门。接到你哥哥电话的时候我在外面，刚刚才到，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
？？
？？？
为什么要用手机？
李思思一头雾水。
这边李思思还晕着，不能说话十几年的沈云舒已经明白了过来，她一拍手，发出清脆的击掌声。
李思思被安静的店内突然出现的击掌声吓了一跳，在人类本能驱使下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沈云舒的双手。
沈云舒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朝着李思思挥了挥手。
如此简单明了的手势，李思思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然后她在沈云舒疑惑的目光中拿出手机，娴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随着“滴——”的一声忙音，电话被接通：
电话的那头，一个年轻的男声还没有把“喂”字的前半部分说出口，就被一个大声的叫喊盖了过去：
“老哥你朋友是个哑巴你早说啊！！！！”
286. 误会
电话那头，李想赶忙认错：
“额……抱歉思思，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你也是，我这正在魔都呢，你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诉我你已经到京都找我了。这么搞突然袭击我也没办法，这不是光想着先帮你解决吃什么和住哪里的问题吗？”
“那也是哥哥你先搞得鬼，我高三复习备考的时候你不联系我就算了，不声不响地退学了也不告诉我。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认认认……哪能不认呢？你消消气，今天晚上先在我的卧室睡一晚，之后怎么办明天我回京都以后再说，行不行？隔着手机不方便不说，还商量不出一个结果。等我回去以后，我带你在京都好好玩几天，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思思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几天可不够，哥该不会是忘了我已经考试结束这件事了吧？”
酒店房间的浴室里，刚洗完澡的李想一拍自己的脑门。
李思思今年参加高考，考试结束日期正好是两天以前。
按照天朝惯例，高考的考试时间一般都会比正常的学期结束时间略早。从高考考试结束到大学开学之间，是一段足有三个月的超级长假。
李想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想要在京都待上几个月？”
“嗯哼～”
“家里怎么办？”
“我原来是住校的，现在学校放假了，同学全都回家享受生活去了。老爸老妈现在人在国外，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哥你忍心让你的骨肉血亲孤苦伶仃在家啃窝窝头吗？”
“跟窝窝头有什么关系？家里的存折密码还有银行卡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吗？取钱到外面吃也行，能自己学做饭更好，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啊，我的李大小姐。这么大个人了连个番茄炒蛋都不会做……”
李想的唠叨被李思思打断：
“哭唧唧，以前哥哥你可是从来都不让我做饭的，果然，见识过花花世界以后男人就变了，嘤嘤嘤……”
“李思思我警告你啊，假哭卖惨差不多就行了，对我不管用。那个时候你要上学，而且只是个初中生，连厨房的橱柜都够不到。此一时彼一时。”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家里我已经全部收拾好了，行李我也都带来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出去露宿街头都不会回去的。”
“这……你还真是给你哥出了道难题。”
李想挠了挠头，之后推开酒店客房的落地窗，走上阳台，手肘撑着栏杆。
李思思不愿意呆在家里的原因，李想能隐约感觉到。
老家的房子现在只有李思思一个人住。
一到晚上，当街道上的行人与车流渐渐稀少，当周围住宅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一个人，守着一台大电视，把声音开大，无意义地按动遥控器上的换台按键。尽管手上一直做着事情，依然会觉得这间屋子里少了点什么。
青春期叛逆期的中二少年少女们经常会觉得父母烦，睡不着的时候可能会胡思乱想，幻想父母不在，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管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少年们心中想要获得的自由感，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可能是能够把书本扔到一边，随意玩手机，随便吃零食没有人管，没有一个人会突然打开房门，抄起衣架拖鞋与你“谈判”，给你提各种各样的要求。
然而真的父母双忙乃至不幸双亡的人都体会过，偌大一个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天朝人所谓的家，指的绝不是那一间房子，血浓于水，相处融洽的亲人们聚在一起，哪怕没有居所，家仍然是存在的；观念不同，两看相厌的一帮所谓“亲人”混在一起，也不会有家的味道。
十余年生活于同一个屋檐下，李想很了解自己的妹妹。那是一只死鸭子——嘴硬。
从李思思的嘴里从来听不到什么空虚寂寞冷之类的话，但不是说李思思就不会觉得孤单。
家人，前一秒因为想法不同吵得不可开交，下一秒还是会过来问你今晚想吃什么。
李思思对李想不会彬彬有礼，李思思对李想可以毫不客气，甚至骂骂咧咧。换成李想对李思思，也是一样。
如果说恨是一个人想要伤害另一个人，那么李想觉得，爱，就是不介意别人伤害自己，承担他人的恶意，接受别人给自己出的难题。
所以，李思思对他提出的这个难题，李想不会拒绝。不过相对应的，等到见面的时候，他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
“这样，今天晚上你先住我房间，沈云舒应该在你旁边吧？”
李思思看了一眼沈云舒，收获了一个无声的微笑。
“对，她就在我旁边。”
“那就好，她知道我的屋子在哪里，你让她带你进去。几天前临走的时候我已经把被子晒过了，你可以直接用，牙刷牙杯毛巾什么的在床头柜里放着备用的，其他东西的要是缺了，只要你能在我屋子里找到的你都可以暂时用我的，要是还没有能买到的你就出去买。你今天来京都，晚饭吃了没有？要是没吃……”
“好了好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生活自理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当我高中这三年住校是白住了？倒是哥你这段时间没见怎么越来越唠叨了？”
“嘿！你这丫头不识好歹啊你！”
“略略略……挂了！”
李思思说到做到，下一秒，李想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滴滴滴的忙音。
“这死丫头。”
李想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颇觉得有些怀恋。
大部分时候，他是一个相对安静的人。一个人的时候，看看漫画，看看动画片，研究研究怎么做点好吃的。
妹妹不一样，妹妹很好动，有时候甚至是有些吵闹。
但他不讨厌这样的妹妹，那是一个家的生气，是鲜活的。
李想穿着浴袍走回浴室，擦干刚洗完半干的头发。
正准备睡觉前，李想打开手机，看到手机通话记录里最近刚接的电话，又看了一眼时钟，心念一转，起身穿上衣服出了门。
走廊上，与陈导演的助理李正东正巧照面：
“李想先生，这么晚了还出门呐？”
“明天就回去了，家里人爱吃甜食，哈氏的杏桃排不错，给她带点回去。”
李思思这边，挂掉电话以后她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话，措辞上有些问题。
李思思转过身来朝向沈云舒，双掌合十，小舌微吐。
“那个……对不起啊，姐姐。刚才我是一不小心说顺嘴了，我完全、完全没有嘲笑姐姐身体缺陷的意思。我发誓！”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而且我本来就是哑巴。|
李思思突然想到了什么，来到了沈云舒身前，伸出右手：
“对了，进来这么久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叫李思思，是李想的妹妹。”
沈云舒伸出手先和李思思握手，之后手机打字：
|沈云舒，这家店的店员，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握手结束以后，李思思伸手示意沈云舒坐下，自己则坐在了沈云舒对面。
两人刚坐下，李思思马上“鬼鬼祟祟”地问道：
“沈姐姐，所以你和我哥……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
李思思的思路有些跳跃，这让沈云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一般人如果在现在沈云舒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能听懂李思思的话外之音的。
然而，世间之事总是有所巧合，也即是所谓无巧不成书。因为种种原因，沈云舒并不像寻常女孩那样长大。对于所谓的暗示，沈云舒的反应是有些迟钝的。
第一次暗示不成，李思思又补充道：
“就是……就是适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关系！”
这一次，沈云舒听懂了，于是连忙摆手，附带文字解释：
|我和李想没认识多久，我|
在手机上写到一半，沈云舒停了下来。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加入“有家小店”的始末，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故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可是要说明自己和李想之间并没有李思思口中的那种男女之情，自己成为这家店店员的原因和经过又是很重要的需要解释的问题。而且自己和李想都是契约者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对方的妹妹，沈云舒也有些拿不准。
“怎么了？”
看着眼前人打字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脸色还有些为难，李思思凑了上去。
“你和我哥认识不久，然后呢？”
沈云舒有些沮丧地删去李思思已经看到的上半句话，继续写道：
|这个故事说起来可能有点长……|(╯□╰)
李思思笑着对沈云舒量了量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没关系，现在还早。”
|那我就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吧！姐姐你慢慢写，我慢慢看就行，今天我走了一天，脚踝都快断了。现在还不想收拾行李，正好可以多坐一坐。”
李思思盛情难却，沈云舒最终点了头。
沈云舒“奋笔疾书”，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简要地说明完了她被李想留下担任店员的大致经过。并把手机交到了李思思手上。
保险起见，沈云舒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李思思她和李想的共同身份。
“emmmm……”
李思思沉吟了许久，这让沈云舒心中有些忐忑。
难道是因为去掉了关于互相交流身份的那部分内容，所以前后不连贯，被看出问题了？
的确，李想和沈云舒两人之所以能够互相信任，李想之所以能够毫无保留地伸出援手，共同的契约者身份是很重要的原因。
不过沈云舒的猜测显然错了。
大致浏览了一遍沈云舒给出的信息，弄清楚基本情况的李思思立刻提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沈姐姐，你是不是减肥太过导致低血糖了？千万要好好吃饭啊。”
李思思脸上的担忧十分真诚。
原来她第一个关注的重点是在沈云舒晕倒这件事上。
沈云舒赶紧解释：
|没有没有，当时我用了好长时间作的曲子好不容易完成了，可能是有些兴奋过度，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姐姐，身体是自己的，千万要照顾好。你这么漂亮，不关注身体健康身体出毛病了那可就太亏了。”
|没有没有，那天真的只是特殊情况。|
花了好大一番精力，加上说明了一下自己来到这家店之前的生活状态，沈云舒终于向李思思解释清楚了自己并不是患了什么脑瘤之类的不治之症，单纯是生活不规律饮食不健康导致的暂时性低血糖加上营养不良身体虚弱。
李思思看了一眼沈云舒现在红润有血色的脸颊，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李想的行为模式李思思很了解，如果是一般人，有人在面前晕倒第一时间肯定是送医院，毕竟等别人醒了，有些和陶瓷有关的事情，可是说不清的。
结果哥哥选择把人留下。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老哥行为反常，必然有所图谋。
至于图的是什么，李思思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也没有其他选项了。
那绝对是馋别人的身子，下……
咳咳！
就算以同性的眼光来看，沈云舒的颜值都非常能打，更难得的是，对方现在是素颜。
哥哥虽然人品不错，果然男人终究还是男人。
视觉动物！色狼老哥！
虽然心中对李想的行为有所不屑，但李思思作为亲妹妹，当然也不会坏自家兄长的好事。除非自己那一直以来都很有才能的兄长一时眼瞎被坏女人给坑了。
但从李思思的视角来看，沈云舒虽然言语不方便，但长相好，性格也不错，更重要的是，结合她能饿到晕倒这件事来看，应该是走正道有原则的人。
这个看脸的时代，像沈云舒这样长得好看的女生，只要肯豁出去，想要赚快钱实在是在容易不过的一件事，然而沈云舒却宁肯挨饿也不做那些勾当，这样有原则的人，一般都不会是坏人。
于是，沈云舒刚才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因为不知道沈云舒和自家大哥的隐藏身份，对李想的行为动机做了曲解。然而，李思思不说出来，沈云舒也不知道误会已经成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思思的想法究竟是不是误会，又有谁知道呢？
287. 过场
“好了，我姐姐你的情况我大概明白了。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现在我的脚也差不多不疼了。今晚睡觉前我还要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哥说我今晚先住在他的卧室里，卧室在……”
|卧室在楼上，上楼的通道在吧台里面，我带你去。|
沈云舒站起身，一只手提起了李思思刚才放在脚边的行李箱，向吧台内走去。
李思思被沈云舒的力气惊住了。
女人的力气相对男人来说还是比较弱的，连个瓶盖都拧不开肯定是夸张了，但是单手提起一个装满了东西的行李箱还这么轻松的，实在是少见，至少李思思自己做不到。
对于沈云舒介绍自己曾经经历时说的，关于她四处流浪的故事和说法，李思思更相信了几分。
虽然看上去很漂亮，但以沈云舒刚刚展现出的力气，不可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定是正经吃过苦的。
“老哥选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落在后方的李思思迟迟没有跟上来，走在前面的沈云舒转过头，表情有些疑惑。
李思思反应过来是自己“掉队”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二人来到店铺二楼，沈云舒打开了李想卧室的房门。
李想前往魔都前，已经将房间大致整理过，看到房间里的大床，李思思助跑两步，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哇~双人大床！”
李思思把头埋在枕头和被子里，来回打滚。
李想投资重金购买的进口枕头和被子质地十分松软，双手触摸时那丝绸般柔顺的面料，还带着洗衣液的淡淡香味。
“emmm……”
李思思满脸都写着享受。
“好软乎的被子，没想到臭老哥两年不见日子过得这么舒坦，连床和被子都更新换代了。而且这个味道……他走之前这被子肯定刚洗过晒过，正好便宜我了。”
看着李思思满床打滚的可爱模样，沈云舒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跟着明媚了起来。
在李想床上边打滚边哼哼的李思思突然想起了什么，坐了起来。
|怎么了？|
沈云舒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李思思。
“不行，这么舒服的大床，就这样子躺在上面太浪费了。”
她看向沈云舒，郑重其事地问道：
“能洗热水澡吗？”
沈云舒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浴室。
“太好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还被我哥坑了，我要赶紧去去晦气。”
李思思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刚蹲下来准备拿东西的时候，一段不太文雅的声响从李思思的腹部传出。
李思思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午饭晚饭都没吃，肚子空空如也，当然会叫了。
沈云舒笑了：
|你去洗澡吧，楼下厨房有吃的，正好我晚饭还没有吃，一起吃晚饭吧。|
魔都，某牙膏广告的拍摄现场。
“卡！好了，今天的拍摄任务已经结束，大家准备收工。”
刚刚在镜头前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得无比灿烂的宋明清仿佛变脸一般收回了笑容。从打着光的高亮度拍摄区退下来，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在旁等待已久的经纪人走上前来，给宋明清递了一瓶水。
“辛苦了，后天和下个星期还有两个广告的拍摄任务。另外公司准备拍下一部戏，由你来担任男一号……”
宋明清打开盖子抿了一口，
“又是偶像剧？”
“用偶像剧这个词来形容并不严谨，但大概内容是你所说的偶像剧。”
宋明清的眉毛皱了起来：“公司的导演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只接这种剧，是对我人气的快速消耗，你知道网上对我的评价是什么吗？为什么没有电影，没有名导，没有好资源？公司是在干什么？”
经纪人心中冷笑：
资源？公司什么时候不给你资源了，在你刚红的时候公司给你接了好几部戏，出演的角色都还不错，又花大力气推广公关买热搜，就是想试试看你是不是成大腕的材料。
连续这么多资源投下去，你的人气却还是不温不火，能怪谁？
既然人气难以再次上升，公司当然会放弃继续给你投资。
小成本的烂剧，各种周边和活动，消费粉丝转化成收入，趁着人气还没有下滑赶紧捞钱才是王道。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闹僵了两边都不好看，经纪人心念此，连忙好言相劝，解释道：
“明清，你也知道公司之前为了捧红你花了多少资源。你现在的人气很高，粉丝又处在狂热状态，公司也是要盈利的嘛。等过了这段时间，公司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宋明清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和现在的演艺公司之间有合约，必须听从公司的安排，虽然明知道公司只是想要赚钱，但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明星偶像，看的就是热度。观众和粉丝的注意力很容易转移。多少天王巨星复出反响寥寥？人一辈子需要的就是那么几个机会，抓住了，平步青云，抓不住，泯然众人。
不管过去有多火，过气了就是过气了。
宋明清很清楚这件事，现在他的人气来自于选秀出身的人气加成。但他出道的那个节目已经结束，再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成绩和作品，可能他的星途就会这么逐渐消失。
现在他还处在高人气时期，如果和公司撕破脸皮被雪藏，可能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眼瞅周围人的注意力基本不在自己这里，宋明清压低声音问道：
“那我上次让你查的人，你查到了吗？”
经纪人点点头，打开自己的手机递给宋明清：
“你让我查的人并不是什么明星，所以一开始我根本找不到这个人，问遍了所有公司和私人的关系都找不到线索。后来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一个教表演的老师，最后才在戏剧学校里找到了他。”
宋明清低头看了看经纪人手机上的资料。
“李想，名字倒是非常普通。学生……嗯？”
注意到了经纪人交给他的资料的最后一行字，宋明清有些意外，并再次向经纪人确认道：
“他退学了？”
“没错，大概三个月前他从央戏退学，现在在干什么没人知道。”
“真是奇怪啊，既然学表演又出演电影，应该是要出道的才对，为社么要放弃学校的资源？”
288. 对不起各位看官
先和支持过这本书的所有朋友们说声对不起，这本书要烂尾了。
这个决定很艰难，但原本计划好的后面部分的剧情作者实在是驾驭不住。其实草稿打了很多遍，但有些东西在想的时候还挺好，最后落笔的时候怎么写怎么不对。大概概括一下直到最后的所有剧情和结局，有兴趣的话可以大略看看。
首先背景设定，羁绊神和领域神来自中世纪，一个是小国的公主，一个是骑士。两人是一对苦命鸳鸯。在死后因为有故事流传下来，获得了类似英灵的身份。
在他们两个刚刚成为英灵的时代，还没有后面那么强大的力量。因为是英灵，保留了一定智慧和意识。在这一点上，英灵比神明要更健全一些，神明完全因为人类信仰形成，没有自己性格和自我认知。
后来，英灵和神明的世界——这里用“神界”来称呼，神界发生了大变革。
神界变革的原因，是中世纪后期大航海和地理大发现，因为世界各大文明开始交流，世界开始成为一个整体，所以人们的信仰、观念，渐渐在交流中融合统一，原本孤立的众神出现了关联。
如果交流让所有人类都成为一个家庭，那不失为一件好事，但致命的是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之间不断争斗。引发冲突和战争。战争、痛苦和混乱，给了混沌恶的虚空势力可乘之机，被精神感染者不断出现搞事。
其实原本就有很多被虚空腐蚀精神的人出来搞事（在本书世界观中），比如杰森等等，但在那个时期更加严重，尤其以德国小胡子（本书世界观下被虚空侵蚀）引发的世界大战，造成的问题最为严重。
现实世界的战争最后以联盟胜利结束，但神界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战争的仇恨，不同国家的仇恨还是存在，给了虚空滋长的土壤。侵蚀愈演愈烈，许多神格（因为单纯由人的信仰集合形成没有意识）因为虚空的侵蚀腐化而堕落，信仰这些腐化神的信徒成为斜教。
羁绊和领域两个英灵，当时还没有现在的神力，因为曾经是人，又是公主和骑士，还是喜欢人类。尤其是骑士出身的羁绊，认为这样下去不行。
为了避免神格被腐化而出现问题，羁绊将无主的神格吞噬。因为身为英灵的他还有身为人类的意识和人格，因此不容易被虚空的力量所影响。
神格和神格之间有不同，火神和水神不同，但差不多是同一个等级，但是有些非常重要的“概念”在神界中是最重要的。
人，不一定信耶稣，不一定信佛祖，但只要是人，就会有一些共性。
同情心、道德这些关乎于人之所以为人的概念和信念、理念，这些概念是神界最强的概念或者说神格。
在这些之上，还有一个最强的神格，就是所谓的人理这个概念（象征所有人性的集合）。
为了保护好这最重要的神格，羁绊尝试吞噬人理这一概念，但却无法承受。因为羁绊只是一个英灵，广义上来说只是一个人，无法承担这样重量的神格。
最终，羁绊的“人格”被损坏了一部分，但相对的也获得了一部分的人理的力量，这份力量被他命名为羁绊。也就是后来他身为神的名字。
羁绊，就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个结，除却智慧以外，人类因为相互交流组成家庭、民族、国家等一个个集体，才拥有了巨大的力量，这是人理的根基之一。
和羁绊一直在一起的领域，同样和羁绊一样吞噬了诸多神格，但她没有去挑战人理这种级别的神格。而是在羁绊占据人理失败后，和羁绊讨论过后成功吞噬了另一个神格——领域。
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归根结底是因为人和人之间存在障碍，国家和国家民族和民族之间圈地，相互不能理解。领域，包涵障碍、壁垒、边界等等分支。
羁绊之所以让公主获得领域的神格，是为了实现他的一个计划，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瓦尔哈拉。一个人与人之间、神与神之间、空想的世界与世界之间“相互联系”，但拥有一定边界，相互不能随意干扰的“神国”。
将所有传说历史和神话的英灵集中到同一个地方，对抗虚空。（fate世界观英灵座类似）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就像潮汐一样，每过一段时间，虚空会进行一次猛烈的入侵。
虚空是所谓灵魂和意识的对立面。会把一切变为“无”。
而随着人类的繁衍和人类文明的发展，虚空会越来越明显地“意识到”人类在宇宙中的存在。
（补充，虚空没有意识，仅仅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毁灭灵魂、文明和智慧，就是这种存在于宇宙中所有地方的东西的本性。）
这种虚空大规模入侵的情况，被羁绊和领域称为狂潮。
人类历史上经历过两次狂潮，一次在远古，一次在世界大战时期（本书设定）
第一次，当时最伟大的亚特兰蒂斯被毁灭。第二次，因为核武器的出现，战争被停止，人类反思战争，向现代和平思想迈进，这影响了狂潮的力量。加上羁绊和领域的努力以及神国的初步建立，第二次狂潮有惊无险地度过。
所谓的神国和神界，本就依存于人类的意识和共识，是人类的信仰和认识创造了英灵，也是人类的理想和英雄主义让领域和羁绊得以出现。虚空影响的是人的意识，污染灵魂、破坏人性，失去所有理智的人类毁灭其他同类，这是虚空毁灭世界的方式。
神国的建立，和依托人类的幻象而产生的无数衍生世界，就像是在地球所有人类的大脑上加了个保护壳。如果要影响人类的意识，需要先影响这些幻想中的世界。
但是，人类的幻想也并不都是美好的，其中也有很多污浊的部分，这也将会导致裂隙的产生，给了虚空渗入的机会。
神国的英灵们需要及时对裂缝进行修补，以保护神国整体的稳定。
这套体系非常管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神国都没有发生大的问题。
然而，互联网发展，世界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虚空找到了第三次机会。
互联网的发展，让人与人的交流变得容易，信息也容易传播。然而这样一来，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可以借助互联网影响到许多的人。
加上互联网的虚拟性，许多人在网络上摘下了面具，人的恶意在网络上传播得极快。
神国建立在人的意识之上，若所有人接触网络后都成为“负能量小王子”，这对于神国的稳定将产生巨大影响。
发现这个问题的羁绊，因为吞噬人理失败的损伤以及维持神国的负荷，已经无法长期维持自己的状态。
羁绊谋划寻找一个接班人，而且希望能够影响现实世界，净化网络环境，改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只有现实世界的人都正能量，神国才能抵御虚空的腐蚀。
而此时，羁绊发现了一个共情能力极强的人（李想），并发现了某个能够通过自身情绪感染他人的灵魂（濒死状态的沈云舒）。
李想的共情能力，使他能够成为别人。羁绊认为自己如果操作得当，就能让死去后的李想的灵魂继承自己维持世界与世界，意识与意识之间联系的力量，接替自己，维持神国的存续。
而沈云舒的灵魂具有的感染他人的能力，如果加以引导，或许能够唤醒现实世界所有人的善意和感动，帮助改善现实社会的风气，稳固神国。
羁绊将吞噬人理失败时，自己受伤而剥离出来的碎片赋予一定自主意识，让其与李想接触，试图培养其作为自己的下一任接班人。
而沈云舒，羁绊培养其音乐才能。因为音乐这种艺术本身就具有传递情绪，感染听众的能力，加上沈云舒本身的情绪传递特性，能够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之后的故事，就是本书开头所讲的故事了。
接上一章的剧情，返回京都的李想在店铺中见到自己的妹妹。妹妹李思思自告奋勇担任了小店的服务员，高考成绩出来后，报考了京都的大学并成功录取。在李想的店中常住。
李想，为了帮助沈云舒获得成名的资源以及曝光的机会，放弃原本在自己的店内养老的想法，积极地融入娱乐圈。
为了增加知名度，李想安排沈云舒参与欧洲的一次著名的钢琴艺术大赛。大赛在音乐界含金量极高，如果能够成功得奖，就能通过新闻曝光等各种手段增加知名度。
而为了增加得奖的把握，李想请求羁绊神的帮助，衍生世界时间比现实世界更长，不如让沈云舒进入衍生世界锻炼琴艺。
“两人”合计以后，羁绊神决定安排沈云舒进入能够获取比赛经验以及竞演能力的衍生世界——《四月是你的谎言》。
在该世界中，沈云舒经历了十多年的人生，从小开始重新学习了一边钢琴，参加了多次比赛增加了经验。同时，也目睹了四谎世界主人公的悲剧。对钢琴演奏产生了新的思考，也对自己过去的人生进行了回顾，突破了内心障碍与恐惧的沈云舒的内在攻击性人格与本身善良懦弱的人格融合，灵魂的强度得以提升。
因为灵魂强度以及共鸣能力的提升，从四谎回归的沈云舒开始能够利用共鸣直接与他人进行心声传递，但由于接收者同样需要具备一定灵魂强度。只有李想能够清楚地听到沈云舒的话，其他人听到沈云舒的心声，只能感受到相对模糊的情绪。
心声传递模糊情绪这一点，恰巧能够做到广泛的情绪感染，达成了羁绊原本的目的。
李想按照原计划，带沈云舒参加钢琴大赛。衍生世界数十年精炼的钢琴技巧加上天分，沈云舒一路过关斩将，在最终决赛的现场演奏中，凭借融入自己过往经历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使得现场数千人包括评委热泪盈眶，成为奇闻。沈云舒也因此被誉为“阿波罗之女”。（阿波罗，希腊神话中掌管音乐艺术的太阳神）
沈云舒名声大噪，从此成名。由于无法言语，无法成为传统意义上的明星。于是李想瞄准了不断兴盛的网络直播。
小鱼和自己的妹妹李思思相对活泼好动，正好与不言不语的沈云舒配合，小鱼同意了李想的建议，于是，沈云舒成为小鱼直播间的另一名“主播”。
李想自己，进入了娱乐圈，凭借自身过人的演技，以及高超的厨艺、身体素质，很快在综艺节目、电影中成名。借自己的名气宣传沈云舒以及自己妹妹的直播，或者在综艺节目中让沈云舒作为嘉宾出场等等。
李想不断成功，但却无形中挤压了人气偶像宋明清的资源，机缘巧合下，两人结仇。宋明清利用李想大学辍学以及各种黑料试图抹黑，但凭借自身机会没有黑点的人生履历，李想安然度过了舆论考验。反而宋明清成了过街老鼠。
嫉妒与仇恨使宋明清迷失了方向，被虚空的力量趁虚而入。
羁绊将自身曾经的一部分，也就是李想遇到的伊瑞尔送至李想身旁时，曾被“虚空生物”（名为生物实则为混沌能量体，类似于小型克苏鲁）虚空之眼“袭击”，虚空之眼截获了伊瑞尔携带的部分情报以及人格碎片，更了解了李想的身份以及他未来要背负的使命（羁绊给自己安排的接班人）。
被污染者宋明清心中的怨恨被利用，而虚空本身就具有精神污染的能力，被污染的宋明清在网络上发出骚扰消息，消息上携带虚空污染的种子，有一定可能令浏览者产生对李想的厌恶，同时也会产生厌世等负面情绪，还会助长网络用户的戾气，谩骂和负面情绪在网络世界愈演愈烈。
宋明清的行为令网络世界乌烟瘴气，这也影响了衍生世界，在宋明清之后，衍生世界裂缝不断涌现，这也令神国问题丛生。
神羁绊认为不可坐以待毙。李想被网络暴力，虽然他自己并不介意，但这件事还是需要处理的。
李想在现实世界直接找到宋明清，发觉了其被虚空侵蚀的真相，且宋明清的收到虚空污染的影响，能力变得越来越强。
不得已，李想动手处理掉了宋明清，将此事掩埋。
宋明清虽然死了，但他造成的影响依然在，网络环境依然糟糕。
狂潮在此时突然开始，打了羁绊一个措手不及，借着宋明清在衍生世界造成的漏洞，虚空的污染乘虚而入。
危急时刻，羁绊将自己残余的力量全部交由领域，羁绊在链接无数灵魂与意识的过程中所收集到的人的善念，在羁绊人格崩溃的一刻在神国撑起一个保护罩，拖延了虚空的侵蚀。
但由于解放力量，羁绊从此烟消云散。神国也因羁绊的消失而崩溃。
现实世界，由于虚空对人类意识领域的入侵，出现了大量暴躁易怒充满毁灭冲动与负面情绪者。
沈云舒尝试通过音乐寄托情绪，安抚受宋明清影响的人，虽然取得了一定效果，但由于经过了网络的二次传播，效果并不足以完全解除影响。
出人意料的是，大量网络用户自发维护秩序，现实世界的掌权者同样大力控制网络环境，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互联网的出现，虽然让恶念传播的更快，但同样也让真理、善良等人性的闪光点得到传播。
怀抱善意的人虽然在网络上发声较少，却是人群中的大多数。
宋明清引起的风波以及狂潮最终结束。
而在神界，目睹羁绊意识消散的李想在羁绊消失的一刻，获得了羁绊交给他的一块，当年吞噬“人理”时消化的残片。也就是羁绊神力的本源。
李想将自己的灵魂与人理残片同化，意识抽离身体。
领域女神在羁绊消解后，选择自我放弃神格，同样交由李想看管。自己则选择将自己的意识烟消云散。
获得两大神格的李想重铸神国，消耗了大量的时间。
现实世界，李想的身体由于意识的抽离，长期处于昏迷状态。
沈云舒与李思思轮流照顾李想的身体，而消息传出后，李想的父母从海外赶回。
现实世界近一年后，李想终于完成重铸神国的任务，之后他将自身人格一分为二，一半维持神国运转，一半返回肉身。
李想在现实世界恢复意识。重新与家人相聚。
后面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牵扯到的内容实在是太多太杂，实在是超越我的驾驭能力。世界观也非常冗长，更头疼的是，写着写着，羁绊和领域的故事成了主线，猪脚的戏份从某种方面来说还不如配角，而且我还控制不住我寄几……尤其是四月是你的的谎言篇，完全是沈云舒一个人的独角戏。
而且我后来才发现我要写的东西很可能被404，已经被警告了。
好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躺下了，对不起各位，各位要打我的话现在可以动手了。
新书《东京拔魔师物语》
如标题，新书《东京拔魔师物语》已更新五十章，偏写实的灵异日常文，如不嫌弃，欢迎移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