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小姜祜
墨年年跟上去，牵住了姜祜的手，“我做什么惹我们小姜祜不开心了？”
姜祜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萌了点，活生生一个小萌娃，看上去可爱的不得了。
那睫毛，那脸蛋，那微微抿着的小嘴，让墨年年想抱着他啃两口。
姜祜低着脑袋，死活不愿意看墨年年，独自生着闷气。
说好的他有危险就会出现的。
她就是个骗子。
姜祜别扭的不开口，墨年年就这样抱着他去了成衣店，给两人换了套衣服。
她换了套衣服，又将脸上的布换成了面具，这才帮小姜祜挑了套衣服。
刚才落水，他们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墨年年也怕小姜祜感染了风寒。
姜祜不肯让店铺里的人帮他，固执的守在墨年年门口，也不说话，就这样蹲坐着。
墨年年有些惊喜，“这是在等我吗？”
姜祜不说话，看了她两眼，偏过了脑袋。
墨年年将她挑的衣服递给小姜祜，“快去换了。”
姜祜也不理她，偏着脑袋看远方。
墨年年第一次接触这么小的姜祜，又头疼又心软，她蹲在他面前，“那我帮你换？”
姜祜猛的转过了脑袋，眼里的神色有些奇怪。
他看了墨年年两眼，伸手从墨年年手中抢过了衣服。
“才不要！”
小姜祜声音有些软，可爱到爆炸。
他拉着衣服，很快消失在了墨年年眼前，他当着墨年年的面关上了门，几秒之后，他又打开了门，露出小眼睛，“不准跑了！要是你走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姜祜想不出威胁人的语句，眼角有些泛红。
墨年年连连保证，这才让姜祜放心了些。
小时候的姜祜比起长大的他简直不要太可爱，奶凶奶凶的让人留下的模样也可爱到爆炸。
可惜姜祜换上衣服出来，又变成了刚开始那副样子，就好像刚才那个奶凶奶凶的威胁墨年年的人不是他。
墨年年又一次抱起姜祜，“走吧，送你回家。”
姜祜挣扎了下，“我能自己走。”
墨年年看着他皱紧的小眉头，简直欢喜的不得了，她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我想抱着你，行不行？”
姜祜挣扎的弧度小了点，他偏了偏脑袋，扇子似的长睫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色彩，“真是麻烦。”
说完之后，他乖巧的窝在了墨年年怀里，没有挣扎。
他耳尖有些红，伸手捏着墨年年的衣角，有些依恋。
墨年年特别想要一直陪着他，亲眼看着他长大，可惜时光回溯有时间限制，而且她能做的也太少了。
她不能改变太多的事，要不然，未来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不管是谁都不想看见的。
墨年年询问着，“刚才那孩子是谁？”
“林家的儿子，我都习惯了。”姜祜乖乖的窝在墨年年怀里，轻描淡写的说着。
“林家？你现在待的那个林家？”
姜祜嗯了一声。
墨年年眉头打了结，“他们对你不好？”
不能吧，看姜祜的样子生活的也不错，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多少有点隔阂。
待在林家始终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姜祜捏着墨年年的衣领，整个人窝在她怀里。
明明他也只见了这人几面，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身边，就好像有了依靠一样。
他慢吞吞的说着，“还好。”
那家人对他还行，只是他们家的小孩子觉得他是他父亲的私生子，分走了他的宠爱。
经历了之前的事，这种小打小闹对他来说太幼稚了。
今年不过六岁的姜祜，甚至有些鄙视林家的小儿子，不过这件事，墨年年还是感激他的。
不管怎么样，因为他，她出现了。
姜祜一想到她离开了那么长时间，期间他被欺负她一次都没出现过，姜祜又生气了，姜祜冷着脸，“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也会离开。”
墨年年没办法反驳，她沉默了。
她说了句，“抱歉。”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句道歉又惹了姜祜生气，姜祜一把推开她，“你走好了！我不需要。”
他又不需要她，他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不需要她。
姜祜眼角泛着红，快步走着，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墨年年再次上前抱起了他。
“我会尽量来陪我们小姜祜，好吗？”
姜祜哼了一声，“骗子。”
墨年年想起了上次她的承诺，所以之前姜祜叫她骗子是这件事？
她简直是冤枉啊，还不是怪长大之后的姜祜太难搞了，她想弄晕他都得花费大量的心思。
姜祜带着姜祜回到了林府，林府的人也担心姜祜，派人找着姜祜。
林父没有忘记墨年年的嘱托，至少在生活和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姜祜。
墨年年上次出现没有露出真容，这次也没有，但她给林父留下了信物，林父认出了墨年年，他一再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亏待姜祜。
这次是个意外。
墨年年也快看见了之前将姜祜推到湖里的小孩。
小孩被林父教训了一顿，抱着他母亲哭的可怜兮兮，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掉。
他母亲也是心疼他，拿了一大堆玩具在他面前，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林母看见姜祜时，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开口说着，“小祜，实在是对不起了，丰儿不是故意的，伯母代他像你道歉。”
说完之后，她又强行让那孩子也向姜祜道了歉。
那孩子不情不愿的，道了歉之后，又缩在林母怀里撒娇。
林母哄着他，偶尔抽空问问姜祜的情况。
姜祜站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亲疏立现。
从理智上来讲，墨年年理解他们，毕竟那孩子是他们亲生的，而姜祜来路不明，而他这别扭的性子，一点都不讨喜，他们没有亏待姜祜已经不错了。
但是，墨年年真的忍不了。
她的小姜祜站在门口，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袖上的花纹，而另一边，犯了错的孩子，被逼着道了歉后，在他母亲怀里肆意撒娇。
墨年年心疼的不得了。
她上前去抱起了姜祜，刮了刮他的鼻子，“怎么不开心了？”
姜祜看见墨年年的一瞬间，眼里的光亮了些，然后他别扭的开口，“才没有。”
第五百九十三章：我的宝贝
林母从林父口中知道了墨年年的身份，也知道林家是因为墨年年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她有些歉疚的说着，“实在是抱歉了，丰儿被我们惯坏了，他也还是个孩子，下手不知轻重——”
她话都没说完，墨年年直接打断了她，“林夫人，我知道，林丰是你们的宝贝，当然，姜祜也是我的宝贝，我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姜祜我就带走了。”
让她的小姜祜寄人篱下，是她的错。
墨年年的视线从林丰身上扫过，“这次的事，我可以饶他一下，就当感谢这段时间两位的照顾，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所有的人都得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没有什么错是能用年纪小抵消的，墨年年的眼神吓到了林丰，他躲在林母怀里嚎啕大哭。
林父林母想要挽留，墨年年态度坚决的带着姜祜离开了。
她时间很紧，连姜祜的行李都没来的及收拾。
她抱着姜祜离开了林府，买了间宅子。
姜祜长开了些，和过去的他有了很大的不同，只要不是很熟悉他的人基本认不出他。
墨年年刚才也看了一圈，大街上基本没什么寻找姜祜的士兵了。
想想也是，姜祜逃跑的时候刚满四岁。
一个四岁的孩子，身边没有任何人，那些人可能猜测他早就死了。
墨年年置办了宅子，弄好姜祜的身份证明，又挑了几个下人伺候姜祜。
她买的全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
这个小世界签了死契的下人，也算被打死了，也没人会说多一句，墨年年和姜祜当然不会这么残暴，但这样一来，下人也不敢因为姜祜年纪小，随意糊弄他。
墨年年弄好这些事之后，连和姜祜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消失不见。
但这次回去，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姜祜的府邸变了。
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不久前，她刚从这儿离开。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这儿是她给姜祜买的那座宅子。
墨年年心情有些复杂。
又打探了下别的消息，后续的主线改变不算太大，墨年年这才放心了些。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没有让姜祜看见她的脸，要是看见了，说不准还会徒增别的烦恼。
但是姜祜实在是太聪明了，墨年年从来没有因为姜祜年纪小而轻视他。
墨年年只希望这一切别偏离的太离谱了，要不然，之后的一切说不准真的就崩了。
墨年年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不出意外，姜祜又醒了，他视线落在了墨年年身上。
黑漆漆，不见一点点光亮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墨年年，从上到下，一寸不落。
眼里的神色看不分明。
墨年年后背发毛，姜祜也不说话，这样一来墨年年就更加摸不准他的想法了。
墨年年的行动比脑袋更快，她脱口而出，“我可以解释的。”
姜祜似笑非笑，嘴角的弧度没有一点温暖，“咱家等着。”
墨年年，“我亲你实在是情不自禁，我太喜欢大人了，每天跟在大人身边，我只会越来越喜欢大人。”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大人，那天也是看着大人的脸，鬼使神差，鬼迷心窍的就吻了上去。”
“我对大人的爱犹如飞蛾扑火，但我绝对没有任何想要亵渎大人的心思。”
墨年年滔滔不绝，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赞美的话全都用在姜祜身上。
姜祜从头到尾都是那副模样，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能改变多少。
墨年年说的口干舌燥，而他没有任何表示，墨年年更摸不准他的心思了。
墨年年低着脑袋，“大人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姜祜慢悠悠的点了点桌上的东西，“这就是你的诚意？”
墨年年察觉到，姜祜好像有些不太满意。
不，是很不满意。
她试探性的说着，“大人也不反感，要不我再试试？”
姜祜气笑了，“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墨年年暗暗骂了两句，真的，长大后的姜祜真是太难搞了，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怎么长大后这么的不讨喜。
墨年年决定剑走偏峰，破罐子破摔了，“这也不能怪我，谁让大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些，我见色起意。”
“而且大人还每天在我面前晃，我抵挡不住诱惑也是正常的。”
她理不直，气还壮，好像真的全都是姜祜的错。
姜祜垂着眸子，遮住了眼底的色彩，随后抬眸，眼神从墨年年身上轻轻扫过，他薄唇轻启，声音有些低哑，“你真是这样想的？”
墨年年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那是当然，我对大人的心，日月可鉴。”
姜祜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凳上，声音有些勾人，尾音微微上扬，“取悦我。”
墨年年：“……”
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姜祜，“这不是你希望的，我给你这个机会。”
墨年年目瞪狗呆，姜祜这阅读理解满分啊，她表达的意思，和他理解的意思可能相差了一个银河系那么远。
姜祜的面色瞬间又冷了下去，“怎么，不愿意？”
墨年年敢说一个不嘛？
她不敢。
她抱紧了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自己。
姜祜略微有些不耐烦了，“还是需要我教你？”
墨年年倒是想快啊，但是她根本不会！
她怎么可能会，以往她都是享受的那一方。
还取悦？以前小世界的姜祜敢这样和她说话，免不了被她暴揍一顿。
墨年年盯着姜祜看了好几眼，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又扑上去，吻住了姜祜。
墨年年带着一丝报复得意味，咬了他一口，咬的出了血。
就这样，姜祜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垂眸坐在哪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墨年年被他这反应激起了几分血气，她还就不信了，她将自己之前从姜祜身上学到的东西又全都还给了他。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呼吸交缠，鼻翼间全是彼此的气味。
两人谁也不愿意认输，好好一个吻，硬生生变成了一场争夺战。
第五百九十四章：逃走
空气中的温度不断升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祜反客为主。
两人都有些情动。
姜祜突然猛的推开了墨年年。
墨年年还有点茫然，姜祜冷着脸，离开了。
他这么一走，墨年年好几天没看见他。
姜祜虽然没有关着墨年年，但是他限制了墨年年的行动。
墨年年只能在这附近走动，她完全联系不上姜祜，问到姜祜的行程，那些人一直是三缄其口。
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系统查到的姜祜的消息也显示，姜祜确实不在京城。
他这是在刻意避开墨年年，墨年年搞不懂他又闹什么脾气了。
她等的着急，那边还有个小姜祜再等着她。
但是现在，她没办法接近姜祜，也就没办法时光回溯。
墨年年等不了了，当晚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寻姜祜，她答应了小姜祜，要多陪着她，不能食言了。
姜府的守卫很多，但他们还拦不住墨年年，墨年年之前不走也全是因为姜祜。
墨年年趁着夜色，出了城，她让系统导航着姜祜的位置，她朝着姜祜的位置前进。
密林中，墨年年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她暗中握紧了匕首。
那人突然现身，话语里带着熟稔，“暗一，你怎么就在这儿？你从那个死太监手中逃出来了？”
墨年年眸子微闪，“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的暗卫全都被那阉人杀了，主上让我来打探情况，我们只知道你被抓了。”
他上下打量了墨年年两眼，“怎么你……没受伤？”
墨年年看着对面那人，眼里不免的染上了一丝杀意，她眼里染上了一丝红丝，要不是想着多探点消息出来，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对面那人。
墨年年咳嗽了一声，“我们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只是用我试药，想从我嘴里知道东西的下落。”
“那你没事吧？”
那人想上前。
墨年年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动作，墨年年咳嗽了两声，“还好，不过我听说他们给我用的一味药会传染，你最好离我远点。”
那人听说之后，连忙后退了一大步。
随后他又有些尴尬，“等回去，主上一定有办法帮你治病的。”
他暗暗的骂了一句，“那该死的阉人！真不是东西。”
墨年年握着匕首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她的眼眸落在地面那人身上时，冰冷又无情。
“对了暗一，你是怎么从那阉人手中逃出来的？都说那阉人手段极其残忍，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
那人问这话，也有着试探的意味。
墨年年，“他不在府上，我之前摸清楚了府上的路线图，趁着这时间跑了出来。”
她又道：“我们身为暗卫，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主上身边？”
那人放心了大半，“说的也是。”
“既然你逃了出来，那我们现在去见主上，你们送出来的宝贝还不错，这次的功劳少不了你们。”
那人话多，自顾自的说着，“阉人残暴归残暴，设计出来的东西还真不错，我们已经成功攻下临城了，等我们拿下白国，一定要将那阉人千刀万剐，告慰我们兄弟的在天之灵！”
墨年年眸子微闪，嗯了一声。
她改变了行程，跟着暗六十去了边境。
姜祜也在边境，看来他也不全是为了避开她，边境的战争很紧张。
暗六十曾经受过原主的恩惠，他也刚加入暗卫不久，没有别人那么谨慎，他没有怀疑过墨年年的身份。
墨年年不着痕迹的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的话。
墨年年这才知道，姜祜丢了一本兵器谱，里边很多武器是他自制的。
越国派出来的探子将东西传回越国。
随后越国制造出了好几样杀伤力极大的攻城武器，他们将这些东西，用在了白国人身上。
墨年年不止一次庆幸姜祜没有弄死她。
要是她遇见这样的事，那几个探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墨年年还知道了一点之前那件事的内幕。
原来，兵部和户部都有人被越国收买了，那两人瞒着边境情况的，一方面是自大，想着边境情况没什么，一方面收了好处。
这才导致战机延误。
姜祜他们这边得到消息时，前线的战况早就告急了。
尽管姜祜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依旧挽救不了临城，临城沦陷。
墨年年听着旁边的暗六十，一口一句阉人，眼里的光冷的恨不得冻死他，在墨年年眼中，早就将这人千刀万剐无数次了。
墨年年见到了传说中的主上。
越国太子。
听说在大陆都是出了名的多智和貌美。
但是在墨年年看来，也就那样，连姜祜的十分之一都比上不。
墨年年设计了一套完美的说辞，越国太子当然不可能这么简简单单就相信墨年年。
他笑着请太医帮墨年年看病。
墨年年事先做了准备，对她来说弄乱脉象不难。
所以太医摸了摸墨年年的脉后脸色大变，连连说着没救了。
就这么混乱的脉象，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越国太子假惺惺的表示一定会治好墨年年的病。
墨年年，“属下的情况属下很清楚，我这一切全都是林平害得，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墨年年趁机说着，“主上，我想上前线，我身体里的毒素能传染，就算是死，我也要带走林平！”
姜祜进宫时用的是林平的名字。
所以墨年年第一下叫姜大人的时候，姜祜的脸色才那么诡异。
脉诊的结果摆在越国太子面前，他对墨年年的话信了七分，反正墨年年也是要死的。
他不缺暗卫，墨年年死了，他在提一个人上去，又是新的暗一，他一点都不心疼。
要是这样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真的靠近了那阉人，不说杀了他，只要是能伤了他，那也值得了。
他假装犹豫着，迟疑着，“暗一你的伤已经很重了，这种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前往。”
墨年年顺着他的意，“只要能为主上解忧，属下在所不辞。”
五百九十五章：两军交锋
边境上战火纷飞。
越国联合了几个国家趁机攻打白国。
他们利用大型攻城武器，攻破了临城，现在逼近云城。
要不是姜祜行动迅速，当即派了大军支援，云城说不准也守不住了。
姜祜待在帐篷里，望了望远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墨年年，他皱了皱眉。
下边的人吵上他头疼。
都是一群废物，什么有用的建议没有一个，争论谁对谁错倒是很来劲。
姜祜烦躁的想将他们全杀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合适，要是可以，姜祜恨不得将他丢去前线当马前卒。
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发出了一声响声。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人停止了争吵，看都不敢看姜祜一眼。
姜祜冷冷的，“吵够了？”
众人安静如鸡。
要是可以，他们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团消失在姜祜面前。
姜祜，“子时，派兵三万，后山集合。”
说完之后，姜祜起身离开了，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姜祜这举动是什么意思，但是根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乖乖的照着他说的做了。
夜半，人员集结完毕，姜祜看了一眼来的三万士兵，一句话没说，带着他们绕到了后山。
后山很高，绵延不断的山群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几个国家的军队驻扎在对面，和白国军队相隔不到十里，中间被一条大河隔开，两岸都有人守着。
两军交手了几次，互有胜负，姜祜不想再拖下去了。
他带着军队爬上了山顶，山顶隐秘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接了一条长长的铁链。
铁链一路向下，蔓延到看不见的深渊里。
看上去莫名有些吓人。
身后的人根本不知道姜祜的打算，也不知道这条铁锁是做什么的。
姜祜显然没闲心和他们解释这些，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绑在身上，跟着。”
说完之后，姜祜率先通过铁锁滑了下去。
身后的人也跟着下去，安静的夜空里，没人发现一支大军静谧的渡过了河。
短短时间内，所有人都过了河，他们直接到了敌军侧翼，离大军不足三里。
姜祜领着三万人马，杀了过去。
墨年年这边的情况要跟复杂一点，墨年年探听到了一点情报。
这群人为了赢，真的是一点底线都不要了，他们绑了临城的百姓用来威胁姜祜。
不管姜祜会不会救他们，他们都不会轻易饶了姜祜。
依照墨年年对姜祜的了解，姜祜大概率不会为了这些百姓让出云城，云城一旦失守，死亡的人数将是数以万计的。
姜祜算的很清楚。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很糟糕了，那些人也就等着姜祜这样选择，然后将这些人的死全都推到他的冷血无情上。
不满姜祜的人太多了，他们需要一个***，这些人的死亡就很合适。
墨年年打算将消息传给姜祜。
让他暂时按兵不动，她会想办法救出那群人。
结果越国太子不放心墨年年一个人。
他让另外两个暗卫跟着墨年年。
墨年年没辙，只能带着他们绕路，想着什么时候甩开他们，单独去见姜祜。
还得找个他们不会起疑的借口，方便她再回来。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迎面撞上了姜祜的大军。
暗十和暗十八瞬间掏出藏着的匕首，“暗一快回去报告主上。”
这里边，墨年年的武力值最高，所以他们选择让墨年年跑是最正确的行为。
姜祜的视线也落在了墨年年身上，他眼神变了好几下，阴郁不断集聚，暗沉翻涌。
他舔了舔上颚，“暗一？”
他冷笑了下，声音冰冷的过分，“真是好样的。”
像是裹着一层冰，墨年年瞬间感觉到了寒风刺骨，要是眼神能杀人，她怀疑姜祜早就将她千刀万剐。
毕竟这在姜祜看来，那就是背叛啊。
姜祜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不管是什么时候。
偏偏她还有两个猪队友，一个劲的催着她，“暗一，快走！现在不是杀了这阉人的时候！”
白国大军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悄无声息的杀到了他们内部，主上那边没有半点防备，要是等姜祜杀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姜祜嘴角的弧度更奇怪了，“你想杀我？”
墨年年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求生欲让她疯狂的摇头，“怎么会！”
暗十和暗十八看着墨年年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姜祜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瞬间，他到了墨年年面前。
而暗十两人的人头落在了墨年年脚下，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她。
姜祜离墨年年很近，“不乖啊，我这才多长时间没看见你？”
他声音有些低，手放在了墨年年脖子上，轻轻抚着。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墨年年真是哭都没地哭去，“我真的没想背叛大人，我去越国打探消息，是为了帮助大人。”
“越国太子绑架了——”
姜祜的手放在了墨年年唇瓣上，“嘘，别说话，你现在一开口，我就忍不住想要弄死你。”
姜祜的声音依旧低沉和缓，要是忽略他放在墨年年脖子上的那只手，真就像极了恋人之间的呢喃。
墨年年感受到了姜祜身上传来的浓浓的杀意。
她一动也不敢动。
姜祜眼中的暗沉不断集聚，病态一样的扭曲着，“你想帮他们，那就亲眼看着你衷心的一切是怎么样覆灭的。”
姜祜绑了墨年年，杀进了几国的驻地。
那些人根本没想过三万大军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营地附近，凭空出现，没有一点征兆。
很多人还在睡梦中还不及反应就没了呼吸。
姜祜冲进去，杀的第一个人就是越国太子。
姜祜转身看了墨年年一眼，墨年年读懂了姜祜眼中的意思。
可问题是……她不是原主，根本没有任何在越国生活的记忆，更加谈不上忠于越国。
火光冲天，姜祜这一支奇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歼灭了敌军，这一仗，可谓是大获全胜，越国士兵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墨年年处在视线最佳的位置，能轻轻松松将越国战败过程尽收眼底，姜祜余光也一直没有离开她。
墨年年活动了下手腕，要是她想挣脱开，还是挺容易的。
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自荐枕席
结束战斗后，姜祜率先带着墨年年回去了。
一路上，墨年年都试图解释，偏偏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空口无凭说出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她确实是越国派去的探子，那本兵器谱落到越国手上严格说起来，和她也有一定的关系。
而且她确实是跟着暗六十见了越国太子。
这么一解释，反而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姜祜冷冷的看着她，一句话不说，看来是根本不想和她交流了。
墨年年那叫一个头疼。
姜祜甚至连边境都没去，将所有事交给大将军，他独自带着墨年年回了京城。
要是那些人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那真的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墨年年被姜祜关在马车上，马车昼夜兼程，速度极快，墨年年都快吐了。
好不容易到了姜府，姜祜将墨年年往姜府一扔，又要消失。
墨年年强撑着，拉住了他，“大人去哪儿？”
姜祜神色很冷，“咱家去哪儿还需要像你汇报？”
墨年年连忙站了起来，“作为大人的人，应该时时刻刻跟着大人。”
开玩笑，依照她的姜祜的了解，要是这次让姜祜走了，说不准他还真又好长时间不回来了。
墨年年可不得跟着他嘛。
姜祜视线落在了墨年年身上，眼神有些莫名。
墨年年挺直了脊背，“之前的事确实是意外，我是想去寻大人的，结果在路上遇见了越国的人，又听说了大人的事，所以才会跟他们离开。”
“我早就说了，我的心里只有大人，那自然永远忠于大人的。”
这样的话墨年年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说一遍姜祜不信，多说几遍说不准他就信了呢。
姜祜眼里的神色看不分明，声音有些冷，“别想着逃，咱家有一百种方法抓到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眼中的暗色微微荡漾，声音又低又沉，满满都是威胁的意味。
他该杀了她的，不管墨年年有多特殊，她都背叛了他，犯了他的大忌，这样的人照理来说怎么也不该留在他身边。
可……
他这个人随心所欲惯了，最后留她一次好了。
墨年年无辜的眨了眨眼，“我那么喜欢大人，怎么可能会离开大人。”
姜祜眼眸微掀，眼神里的暗色有些浓郁，“之前的事，咱家不计较不代表咱家真的不知道，咱家最后警告一次，不准再用任何办法弄晕咱家。”
他不知道墨年年怎么做到的。
但是这次，他不可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了，墨年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弄晕他，在他晕了之后，她一定做了什么，只是他暂时不知道而已。
墨年年如愿跟在了姜祜身边，但她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她也不敢冒险了，姜祜上次说的很清楚，可小姜祜那边，真的不能再拖了。
墨年年很急。
她端着厨房熬好的汤，推开了姜祜的房间门。
大战刚结束，白国大获全胜，后续一系列的事也需要姜祜负责，伤亡士兵的抚恤安置，战败几个国家的招降书。
俘虏的处置……
姜祜的事太多了，墨年年将厨房熬好的汤放在了姜祜面前。
她笑吟吟的将汤推给姜祜，“大人你快尝尝，这是厨房特意炖的雪燕。”
姜祜对墨年年的态度依旧不远不近，他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墨年年舀了一勺递给他，姜祜见状，没有拒绝，吃了下去。
墨年年更兴奋了，脸上的笑都真诚了些。
今天的墨年年格外殷勤，就差在一张脸上写着有所图几个大字了。
偏偏姜祜跟没看见一样，自己做着自己的事。
任凭墨年年明示，暗示，姜祜就是不接她的话茬。
基本就是，嗯，啊，作为回应。
墨年年气得直接挑明了，“天气凉了，大人不觉得差了点什么？”
“入冬的东西府上有人筹备。”
墨年年头一次这么主动，结果姜祜呢？
顾左右而言他。
要不是为了小姜祜，真的，她现在就给姜祜两巴掌，该咋咋，她还不乐意伺候了。
当然，墨年年也就那么想了想，在心里将姜祜的小人翻来覆去打了一顿而已。
她说的更明白了点，“天气凉了，大人就不想要一个暖床的？”
墨年年头一次说这样的话，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又故作镇定的挺直了脊背。
不慌，不就是睡一张床吗？那么多个小世界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个。
而且这个小世界的姜祜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这么一想，墨年年又放心的不得了。
她眼里的笑都真诚了一点，“我一定会是个合格的工具人。”
姜祜总算是抬头看了墨年年一眼，他眼神有些莫名，似笑非笑，“自荐枕席？”
墨年年想到姜祜不行之后，根本没在怕的。
墨年年略显愉快的点了点脑袋。
姜祜看向墨年年的眼神越发莫名了。
姜祜也没说同意或者说是不同意，他似是而非的说了句，“看你表现。”
墨年年也不清楚他这到底是同意了呢，还是没同意。
总之就是没有明确拒绝的，她都当做是同意了。
墨年年殷勤的跟着姜祜跟进跟出。
当晚，墨年年洗漱之后，率先上了姜祜的床。
姜祜也没多说什么，闭眼睡觉。
身边多个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刚开始姜祜是这么认为的。
奈何墨年年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鼻翼全是她的气味，淡淡的香，说不出是什么香气。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伤了身体，姜祜身上常年都是冰冷的，姜祜早就习惯了那种冰冷。
直到靠近了墨年年。
墨年年身上也不算热，就正常人的体温，但和姜祜比起来，显得暖和了许多。
这么个小火炉躺在身边，姜祜身上好像也染上了一丝温度。
黑暗中，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墨年年身上。
他越发搞不清楚，墨年年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个什么。
他在愣神的瞬间，睡着了的墨年年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整个人直接窝进了他怀里，在他怀里蹭了下，找了个绝佳的位置睡的更沉了。
姜祜很讨厌有人靠近，他想推来墨年年的。
也不知道怎么，他没能下手，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身上传来了温度，常年冰冷的身体好像靠近了冬日的暖阳一样。
温度不高，很适合睡觉。
姜祜罕见的有了些睡意，但他依旧保持着一丝理智。
墨年年今晚这么反常，他直觉有些不对，或许墨年年又想趁着他睡着，做些什么。
姜祜半睡半醒，只要有一点动静，他绝对能立刻醒来。
出乎他预料的是，墨年年什么都没做。
好像真的只是来睡觉一样，接下来两天都是如此。
待在墨年年身边，他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
第四晚，他忍不住陷入了深沉睡眠。
系统检测到姜祜睡熟了之后，连忙叫醒了墨年年，【宿主宿主快醒醒！快醒醒！快醒醒！起来做大事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改变命运
墨年年是真的陷入了熟睡中，姜祜防备心太重了，墨年年不敢冒险。
所以她是真的睡着了，让系统看着姜祜，确保他熟睡了再叫她。
系统对于自己被当做闹钟这种事，虽然很不乐意，但它反抗无效。
怂哒哒的系统只能助纣为虐。
墨年年睁开了眼，没敢动，她的呼吸也尽量保持在同一个水平。
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进行了时光回溯，姜祜只说了让她不准弄晕他，没说不能趁他睡着做些什么。
这样不能怪她。
墨年年心安理得的回到过去。
场景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墨年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她也不知道这次距离上次她回来有多长时间了。
她戴上面具，搜寻着小姜祜的身形。
她在四周寻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姜祜的身影，系统又被她留在了那边，她只好回了她和姜祜的家。
姜祜没在家，府上的下人还是之前那批，不过看他们模样，苍老了好几岁。
墨年年心中一紧，连忙询问姜祜的下落，他们记得墨年年，告诉了墨年年姜祜的去处。
姜祜居然进宫了，历史的齿轮运转，在不断的修复着，姜祜的命运又一次诡异的和之前的事重合了。
上次是为了他的家人复仇。
这次……是为了她。
墨年年消失了太长时间。
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查到姜祜身边出现的这个人，他们用墨年年做借口，逼着姜祜进了宫。
现在的姜祜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废人。
姜家只剩下了姜祜一个人，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们最爱看的就是这种戏码了。
有什么比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沦落成人下人更有意思的剧本？
他们不急着杀了姜祜，就想看着他，折辱他。
他们要让他成为太监，伺候他们。
墨年年心中的怒意几乎能冲破胸膛，凝成实质。
她瞬间消失在了众人面前，下一刻她出现在了宫中。
几乎不用打听姜祜的消息，短短时间里整个皇宫都传遍了，都在说之前姜府的宝贝疙瘩，唯一的小公子，要进宫当太监了。
墨年年再一次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了净事房。
她看见了姜祜，那个乖巧的少年没有一点生机似的倒在角落里，伤痕累累。
他眼中除了空洞和麻木以外，什么都不剩。
墨年年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她抱起了姜祜，“我来迟了，对不起。”
要是她能再来早一点，就好了。
她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能帮姜祜改变命运吗？
墨年年心脏揪了下，生疼。
姜祜抬眼看见了她，嘴巴动了下，扯到他脸上的伤口，他小声的说着，“骗子。”
骗了他好几次的骗子，真的是太过分了。
姜祜偏了偏脑袋。
“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怎么就，不能再来早一点，就早一点。
墨年年眼中的杀意凝固，冷的像是要冻死所有人。
她带着姜祜往外走，“乖，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姜祜蜷缩在她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他有点累了，他睡一觉就好了，很快就好了，他不会睡很长时间的。
姜祜睡的迷迷糊糊中，恍惚的想起来他好像有件事没有告诉她。
他没有当太监。
原本他同意了，在最后一刻，他想起了她，又反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是他成了太监，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不想自己后悔。
姜祜迷迷糊糊中忘记了。
墨年年用神力温养姜祜的身体，治好了他身体上所有的伤，将他带了回去。
随后，她又回了皇宫。
那群罪魁祸首还未离开。
他们大半都是世家公子，这次的事是他们瞒着家里的人筹划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看姜祜死死挣扎的模样。
他们想了很多姜祜成为太监之后，折辱他的计划，结果谁知道最后关头他反悔了，推开他们跑了。
这可把他们气得够呛，他们找人揍了姜祜一顿，将他打了个半死。
本来想这样将他拖去阉了，结果那边的人表示他伤的太重了，阉割之后很可能挺不过来。
他们不想失去这么个好玩的玩具，所以才会将姜祜扔在那儿，想着饿他几顿。
等他老实一点，再进行之后的计划。
“你们是没看见他那副样子，比我家的狗还可怜，哈哈哈哈哈。”
“他现在可不就是丧家之犬嘛。”
“可别侮辱狗了，狗至少还能分公母，姜祜……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只能够叫公公了。”
“姜公公，不错不错，日后我出恭就让他服侍好了，哈哈哈哈。”
墨年年一脚踢开了房间的门。
那人公子哥猛的一惊，全都看向了她。
“你是谁？找死吗？”
他们没有一皱，叫着人，“人啦？还不快来人给我抓住她！”
他们大声叫着，偏偏守备森严的皇宫里一个守卫都没有。
墨年年走了近去，她的视线扫过面前一群人，“……八、九、十，很好，人到齐了。”
在场的有世家公子也有皇子。
墨年年舔了舔上颚，眼里的冷意深深，“给你们个机会，今天这房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那些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大言不惭的放着狠话，叫嚣着要让墨年年好看。
叫嚣的最凶的那个人，突然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他伸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完全不能呼吸。
整张脸憋成了青紫色。
他的异样吓到了房间里剩下的人。
墨年年离他们两三米远，她扬了扬下巴，“既然你们不遵守游戏规则，那就我自己挑好了。”
说罢，又是一个人脸色巨变，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
依旧是呼吸困难的模样，他难受的拧成了麻花。
这两人都是刚才叫嚣的最厉害。
墨年年在两人快要窒息死亡的前一刻，放开了他们。
他们大口大口的喘气，青紫色的脸一点点恢复，他们痛苦的咳嗽着。
他们真的差一点就死了，他们和死神擦肩而过。
这种感觉真的太恐怖了，又真实又恐怖，恐怖到他们不敢回忆。
他们这才知道墨年年说的是真的，他们疯了似的想跑。
第五百九十八章：一点都不乖
但是周围的一切早就被墨年年封住了，不管他们怎么敲门，翻窗都无济于事。
明明护卫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样大声呼叫，那些人都像是没有看见这里的情况一样。
恐怖不断蔓延，这里开始养尊处优的人全都吓跑了胆。
他们看着墨年年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鬼。
墨年年的手段太恐怖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样做到的。
墨年年往地上扔了一把刀，她看着他们，“只有一把刀，选择权在你们。”
他们不是喜欢看戏吗？不是最喜欢看这种戏码吗？那这次演戏的人变成他们自己好了。
墨年年眼神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一想到姜姜遭遇的一切，她就恨不得将这些人一点点拆了。
她心中有些不忿，凭什么她的姜姜一直这么惨？
明明他的惩罚已经结束了。
那些人瑟瑟发抖，抱作一团，好吃懒做了这么多年，遇见这样的情况他们完全连反抗得心思都没有。
墨年年在他们眼中，和鬼差不了多少。
不，应该说墨年年就是，这一切太诡异了，他们被吓破了胆子。
有人颤抖着，扬声说着，“你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谁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她不愿意放了他们，他们能怎么办？
他们这里这么多人，只要他们多拖一会儿，外边的人总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到时候一定会来寻他们。
不管这面具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们关在房间里，她总不可能打得过整个皇宫的的人。
附近还有得道高僧，根本不怕她。
墨年年看着这几个人的眼神又冷了几度，“我耐性不多。”
那些人还试图和她多说几句话，拖延时间。
墨年年直接选了个人，这次她没有留手，那人直接窒息而死。
窒息是一种很恐怖的死法。
那种濒死感，只要感受过的人绝对不会再感受第二次。
不等墨年年多说什么，最开始感受过的两个人同时扑向了地上唯一的那把匕首。
他们真的怕了，真的再也不想和死神擦肩了。
两人同时抓住了匕首，其中一个在另外一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匕首往前一刺，伤了另一人。
墨年年作壁上观，看着这一场好戏。
他们不是喜欢吗？那么这次就让他们亲自上场，演个够本。
那人拿到匕首之后，嚣张了些，有匕首在手上，他活下来的几率增大了许多。
他虎视眈眈又防备十足的看着周围的人。
墨年年开口打破了这僵持，“你们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后，房间里所有人……都得死。”
墨年年下了最后通牒。
拿到匕首的人阴狠的视线落在了旁人身上。
他在挑选着对象。
在生死关头面前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
只有他活着，才有机会。
其他人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没人想死。
人性在这一刻展示的淋漓尽致，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上去。
其他人暂时达成了统一战线。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拿着匕首的人将他们全都杀了。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所以必须先干掉他，只有他不在了，他们才会有机会。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着的。
墨年年作壁上观，看着他们为了匕首施展出全部的本领。
前一刻还在结盟的人，下一刻就能互捅一刀。
墨年年看了几眼，有些无趣。
她走了出去，一把大火烧了所有东西。
这就是他们想要动姜祜的代价。
墨年年看了眼皇宫，她已经失约小姜祜多次了，所以她答应帮小姜祜报仇，一定不能食言了。
墨年年布置好了之后的一切，又一次消失不见。
小姜祜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去找墨年年，但他找遍了整个姜府都没有见到墨年年的踪迹。
他计算过，每次墨年年出现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时辰。
所以她这是又走了？
小姜祜眼中的光散去了不少，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好几次。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了句，“骗子。”
他再也不要理那个骗子了。
墨年年踩着时间点回去了。
系统看着最后一两秒的时间，很是无语。
宿主怎么就不能提前那么一丢丢时间？非要踩着时间点？
它将时间给墨年年看了一眼，“看见了吗？就差那么一两秒，你就彻底凉了。”
墨年年面不改色，“生死时速才能激发出我最大的潜力。”
系统气乐了。
根本不想和墨年年说任何的话。
她就作吧，翻车了就好了。
系统翻了翻内部资料，突然尖叫了起来，“宿主！！！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剧情改变了这么多？”
系统快要被墨年年给气死了，都说了时光回溯，改变的东西越少越好，她倒好，杀了那么多人。
牵扯到了三个皇子和七个大臣家，这也就导致了后续剧情的巨变。
虽然姜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依旧进宫了，但是别的线完全是变得乱七八糟的，没眼看。
系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这么短时间里，它宿主能给它搞出这么大的事出来，也实在是了不起。
墨年年从系统那看了一眼，“还好。”
都在她计算范围内，剧情是改变了点，但她不在乎，就算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做。
系统深吸了一口气，“宿主，你还真是……”
系统找不到词形容墨年年了，它话音未落，姜祜醒了。
姜祜猛的睁开了眼，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墨年年，眼里满是清明，根本不像刚醒来的模样。
墨年年闭上眼睛显然是来不及了，她装作被姜祜吵醒的样子，“怎么不睡了？”
姜祜突然翻身，将墨年年压在身下，“还真是不乖啊。”
他又做了梦，又梦见了那个人。
声音，眼睛，身型，全都一模一样。
可惜那人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要不是墨年年年纪对不上，他都会怀疑墨年年就是那个人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你是妖精吗？
姜祜的手放在了墨年年脖子上，轻轻抚过。
他似乎是有些遗憾，“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明明他都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偏偏墨年年一再试探他的底线。
他不知道墨年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总是会想起当初那个面具人。
他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点的下落，就像是突然之间出现，又突然之间消失无踪。
人间蒸发一样，没人见过她。
墨年年打定主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正姜祜也没有证据。
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辜的模样，“我真的不懂大人再说些什么。”
姜祜的手从她脖子上，移到了她眼睛处，“越看越像。”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一双眼睛？”
又或者应该说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忽略墨年年的年纪，她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和那人相差无几。
要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鬼怪，说不准他真的要怀疑到墨年年身上。
现在……他持保留意见。
他眼里的光明明灭灭看不分明，墨年年有些慌。
墨年年突然伸手抱住姜祜，抱得紧紧的，“大人我有些冷，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她勾着姜祜躺了下来，姜祜没有拒绝墨年年的举动，顺从的躺了下来，他看着墨年年的眼神闪了好几下。
墨年年窝在他怀里，冰冷冷，不过是墨年年熟悉的怀抱，墨年年忍不住蹭了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我真的很喜欢大人，我永远不会做伤害大人的事。”墨年年抱着他，突然就这么开口，说了一句。
姜祜嗤笑一声，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看见墨年年之后全都咽了回去。
说实话，姜祜是不信的，但从墨年年嘴里说出来。
姜祜越发搞不懂墨年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心中的杀意散的一干二净。
他突然开口，“你是妖吗？”
墨年年翻了个白眼，“是，专门来吸你精气的妖怪。”
好好一个姜祜怎么说傻就傻了？明明之前一直挺好的。
姜祜眼眸深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从上到小，一寸一寸的看遍墨年年全身。
眼里的色彩看不分明，墨年年莫名的浑身颤抖了下，看着姜祜的眼神有丝丝的奇怪。
姜祜视线紧盯着她，笑了下，阴沉沉的说着，“妖精。”
略显得有些……变态。
他捏紧了墨年年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死死的扣在怀里。
照说墨年年是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的，但她真的太困了，大半夜的，身边又全是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有些困了，又在姜祜怀里蹭了蹭，就这样睡了过去。
系统看着姜祜的眼神有些瑟瑟发抖。
宿主不愧是宿主，这样都能睡着。
系统也不知道姜祜盯着墨年年看了多长时间，最后系统实在是撑不住了，也跟着陷入了休眠。
这个世界的关键点在姜祜身上，只要姜祜不滥杀无辜，那么这个小世界的能平安度过。
姜祜杀的那些人，不算是无辜，两军交战，必有伤亡，不至于严苛到连这种事都算到姜祜头上。
系统解释过，滥杀无辜的前提条件是死的人无辜。
她的姜姜表现得挺好的，至少目前来说墨年年很满意。
可惜这个世界，她和姜姜的关系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她使用时光回溯也没能改变姜祜的命运。
【统啊，你说我再用时光回溯回到他进宫之前——】
墨年年话音未落，系统尖叫出声，【宿主你就是在做梦！！！】
系统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当初你还说过不会改变太多的事，结果呢？】
当时的大火死了那么多人，墨年年将这件事嫁祸到了先皇身上，老师说，先皇才是导致姜家悲剧的罪魁祸首。
墨年年成功的让那些世家怀疑先皇在杀人灭口。
当初还死了好些皇子。
那些皇子身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他们查到是先皇动的手，也不可能拿着证据去质疑他，不过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认为，这是先皇给他们的警告，他们知道的秘密太多了，甚至连姜家灭门的案子都有他们的手笔。
彼时姜家声望很高，民间和军营里都有很多不服的声音。
要是他们做的事暴露出去，那些人恐怕会直接揭竿起义。
想到先皇的做法，那些大臣心慌又心寒，暗中联合了起来，白国的混乱提前的更早。
虽然姜祜之后还是走上了原本的老路，但他顺路了许多，也比原本更早的手握大权。
现在的白国，姜祜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墨年年这次回来，见到了不少新面孔。
可以看出来，上次的事确实影响了历史，不过墨年年不后悔。
就算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做。
系统还在叭叭着，【宿主绝对不能再使用时光回溯了，现在的历史改变了很多，宿主再次回去，男主的身份一遍，后续剧情就全都崩了。】
系统叭叭了一大堆危害。
其实墨年年也清楚，不管她再怎么改，姜祜都必须走上现在的这条路，否则后续的历史会全盘崩塌。
她只是……想让他顺利一点，少吃一点苦。
墨年年没办法想象，才几岁的孩子为了复仇，孤身一人进宫，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爬到了那个地步，吃了多少的苦。
宫里四面八方都是想要他命的人，稍有不慎，等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墨年年光是想想，心口的位置就闷的难受。
系统又强调了一遍，【宿主！！你在听嘛！男主现在已经很好的，万事不能强求。】
墨年年沉默着没开口，她和系统都知道的。
系统看着墨年年兴致不高的模样，小翅膀扑扇的有些无力了，它想哄墨年年来着。
它眼睛一亮，【对了宿主，其实男主——】
话音未落，姜祜推开门走了进来，玄色四爪金龙的长袍微动，他又深又冷的视线落在了墨年年身上。
系统是个怂的，那一瞬间它好像被发现了一样，它猛的下线消失了。
第六百章：留住她
墨年年将系统的话抛在脑后，她朝着姜祜走了过去，她很少见姜祜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她眼睛亮亮的，“大人今天真好看。”
很平常的一句夸赞，偏偏遇见了杠精附身的姜祜。
姜祜转身坐下，理了理衣袍，他眼眸微挑，“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好看？”
“大人每天都好看，今天格外的好看。”
姜祜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吹了吹气，茶水氤氲的雾气显得姜祜眉眼越发的精致，“那就仔细说说。”
墨年年：？？？
说什么？
姜祜抬了抬眸，墨年年立马福由心至，“大人的发，泼墨似的，又长又顺，大人的眼比世上最黑的宝石还要黑，大人的眉眼跟画的似的。”
“大人的眉眼……”
墨年年发誓她这辈子所有能用上的彩虹屁全都用在了这上边。
姜祜安静的喝着茶，装的倒是挺像的，要不是墨年年太了解他，还真被他骗了过去。
啧啧，没想到姜祜居然是这样的姜祜。
他居然想听彩虹屁。
墨年年本以为她都这样卖力的吹着彩虹屁了，姜祜再怎么心情也该好了。
结果她低估了姜祜的阴晴不定。
他转头就带着墨年年去了牢房。
牢房里关着几个墨年年有些眼熟的人，被束缚在人形木架上。
墨年年仔细看了两眼，认出了那几个血肉模糊的人。
都是越国的探子
墨年年见过几次，有印象。
她还以为他们全都死了，毕竟这可是越国皇室培养出来的探子，越国太子都死了，就算姜祜没有杀了他们，他们也该自裁下去陪他们的主子了。
这个小世界的制度就是如此的残酷和缺乏人权。
墨年年没想改变什么，每个小世界都有每个小世界的运行轨迹，现阶段，这个小世界的制度就是如此，在战争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墨年年盯着他们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么短短两秒的时间里，姜祜眼里的笑淡了些许。
他冷着眼，“想救他们？”
墨年年：……
老实说，并不是很想，她和他们真的不熟，最多算是见过几面而已。
他们偷走的东西间接导致了这场战争的爆发，墨年年还没有圣母到为他们求情的地步。
那边的人听见动静，费力的抬起了耷拉着的脑袋，他们的声音虚弱至极，他们看着墨年年的眼神有些复杂。
“暗……暗一……”说话大喘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墨年年。
墨年年连忙撇清关系，“我和他们不熟，大人想做什么都随意。”
被关着的，是和墨年年见过一次面的暗二，墨年年进入白国潜伏之后，暗卫的事都是由他负责。
暗一居然背叛了他们！这个叛徒！
他喘着粗气，声音沉得吓人，随后他也不知道想到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对，她和我们没关系，她早就脱离我们了，现在她的心里全是你。”
其它两个奄奄一息的暗卫也开口帮墨年年澄清着，将她撇了出去。
照理来说，墨年年应该高兴的。
但几乎是瞬间，墨年年就懂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姜祜生性多疑，他们越是这样，姜祜越是会怀疑她，墨年年气得咬了咬牙。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姜祜的心情奇迹般的变好了写，他饶有趣味，“她心里只有我？”
那些人被姜祜的问号愣住了，迟疑了两秒点了点头。
姜祜点了点头，落在墨年年身上的视线有些莫名。
他没有杀他们，转身又领着墨年年走了出去，就在墨年年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时，姜祜率先说着，“还真是维护你呢。”
不等墨年年开口，他接着说道：“看见了吗？我想要他们的命轻而易举。”
他压低了声音，微微弯腰，和墨年年对视，“现在，他们的命在你手上？”
墨年年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你消失一天，他们身上少一个部件，他们将来还剩下什么，全看你了。”
墨年年直呼好家伙，姜祜居然试图道德绑架她，可惜她没有这玩意。
不过消失？
什么消失？
墨年年满头问号，姜祜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当晚姜祜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很晚了也没回房间，墨年年自己睡了过去。
书房里。
姜祜面前摆满了书册，各种各样什么都有。
姜祜伸手翻看着。
“都在这儿了？”
“大人要的所有东西，能找到的有记载的全都在这儿了。”
姜祜一个个翻看着，妖精化人，多数是动物变得。
但他没有从墨年年身上看出任何的动物习性。
还有一种，就是孤魂，孤魂侵入人体内。
姜祜翻看着，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话本，讲的多是什么风流书生俏妖精的故事。
姜祜完全没了兴趣，他抬头，“人请过来了？”
“无相大师在紫竹院，需要属下这去请他过来吗？”
说是请，两人之前倒是没有任何恭敬的模样。
毕竟整个白国，现在在加上越国都在姜祜手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相大师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姜祜的对手。
很快，无相大师走了进来，光头，袈裟，完美的符合了大师这个称谓的固定印象。
被这样对待，无相大师没什么反应，倒是无相大师的弟子，怒目而视，要不是姜祜这边人多势众，他可能直接出手了。
无相大师念了句什么经，姜祜没怎么听清楚，也听不懂，以往他从来不信这些的。
他眉眼藏着一丝桀骜，“久闻无相大师大名。”
大师说了句，“阿弥陀佛。”
他旁边的徒弟看见罪魁祸首，都快要气炸了，“原来就是你！师父早先就为你算过一卦，没想到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在他看来，要不是姜祜，边境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而姜祜身上的杀戮太重了。
无相大师轻声呵斥着，“不可妄言。”
他又看了姜祜好几眼，眼神变化了些，他略显疑惑，姜祜的面相变了。
他又念了声阿弥陀佛，“姜施主，别来无恙。”
第六百零一章：禁锢灵魂
姜祜漫不经心，“都说无相大师知世间万物，那不如你看看，咱家找你是为了什么？”
无相大师捻了捻手中的佛珠，“老衲早就说过，姜施主命格奇特，老衲也看不透。”
姜祜冷笑了一声。
姜祜也不多言，在纸上写出了墨年年的名字。
无相大师看见后，脸色变了好几下。
他掩藏的很好，但姜祜得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自然是看见了。
无相大师站起来想走，“老衲无话可说，姜施主还请另请高明。”
姜祜的眼神冷了些，“无相大师别忘了，你的那些徒弟，都在白相寺。”
只要他一句话，那些人全都会没命。
姜祜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着。
无相大师停住了脚步，“姜施主，老衲不敢言，也不敢看。”
他有幸能窥得一丝天机，但越是这样，他越能感受到姜祜想要测算的这个人有多恐怖。
他看见名字时，下意识开启了一丝占卜，可就这么一下，差点重伤了他。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着他，这是以往的他从未有过的感受，那种威压太过恐怖，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凡人能触碰的。
这也足以证明，姜祜想要知道的那个人，来历和身份非凡。
以往姜祜找过他，想要算一个不知道姓名，长相和来历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失败，他算不到的信息，就好像一切都是姜祜幻想出来的，那个人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这次是第二次，他测不出，也不敢测。
无相大师隐约透露了这个消息，然后执意要走。
姜祜眼眸微闪，“若是想永远留住她。”
“不可！”无相大师眉眼变化了些，“姜施主还应顺应天意，而非逆天而行。”
他念了声，“阿弥陀佛。”
随后，他带着他的小徒弟离开了。
姜祜将写上了墨年年姓名的纸折了起来，放进怀里，他这个人，从来不信命。
他总有办法，永远将那个小骗子留在身边。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就算是妖精，他也会想办法让她永远留下来的。
姜祜招了一大群人，吩咐了些什么，那些人接到命令，四散离开。
墨年年很明显能感觉到姜祜这段时间的态度变了，具体哪儿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就姜祜看着她的眼神，经常是带着打量，黑黝黝的，要不是墨年年早就知道了姜祜的德行，那还真是毛骨悚然。
他还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墨年年一知半解的，有些想不明白。
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时光回溯没办法用了，她原本的意思是想着和姜祜分床睡的，偏偏她找不到机会提出这件事。
她要是突然提出来，依照姜祜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再说墨年年也习惯了，习惯了姜祜的怀抱，真让她一个人睡，她还有点不习惯。
之前系统被打断，一直没来得及告诉墨年年关于姜祜不是太监的事。
墨年年当然不可能提起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她和姜祜来说都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话题。
这样也有好处，她也不用担心她的腰了，好不容易能和姜祜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她还有些小兴奋。
姜祜还是很忙的，朝廷中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不过最近他好像在找继承人，在慢慢放权。
墨年年也没怎么在意，只要姜祜没黑化，其它都是小事。
姜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大半。
无相大师宣布退隐，看来是真的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姜祜找遍了整个大陆大大小小的能人异士。
还真让他找到了些许的人才。
他了解了更多关于精怪的东西，他越发肯定了墨年年的身份。
这么多年墨年年没有任何的变化，一旦她离开了，他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精怪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段，姜祜没有任何把握。
他从一个江湖术士手中得到了一点东西。
据说，这东西能禁锢灵魂，就算是精怪也挣脱不了。
姜祜是不信的，他又不得不信。
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墨年年不辞而别了很多次。
距离上一次见面，他等了她十年，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姜祜拿到了术士说的禁锢灵魂的东西，一个手镯，精致小巧，术士说，一旦套上就再也挣脱不了。
哪怕是死，也离不开这儿。
东西刚到他手，无相大师托人送来了书信。
无相大师的书信只有一句话，希望姜祜三思而后行。
姜祜烧毁了书信。
他拿着从术士手中得来的东西，推开了墨年年的房间门。
墨年年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看着话本。
看到欢喜处，她眉眼都带着笑意，艳丽又漂亮。
要是以往墨年年还得担心姜祜生气，但经过这段时间，她也看不出来。
就算姜祜再怎么阴晴不定，不按套路出牌，但他绝对不会伤她。
还是换作别人做了她做的那些事，早就不知道翻来覆去死了多少了。
知道了这些的墨年年越发的肆无忌惮，完全没有了一开始小心谨慎。
她看见了姜祜，朝着姜祜朝了朝手，“姜姜快过来，我看见了个好搞笑的。”
墨年年眼底眉梢全是笑意，称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人变成了姜姜。
姜姜面上没什么神色，但也没拒绝她，坐在了她旁边。
墨年年绘声绘色得和他描述着书上的情节。
姜祜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他微微偏头，看着墨年年，墨年年眼底流淌着笑意，像是细碎的银河铺在眼底，漂亮的不可方物。
他早就该怀疑她的身份的，怎么会有人能漂亮到这个地步？
姜祜摩挲了下手中的手镯。
墨年年自顾自的笑的直不起腰，见姜祜没什么反应，她伸手戳了戳姜祜，“怎么，不搞笑吗？”
姜祜嗯了一声，“还行。”
话本在他看来就是没有营养的东西。
墨年年啧了一声，“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趣。”
说罢，墨年年又转头盯着她的话本，“你也太无聊了，一点都不懂生活的乐趣，生活就是要享受的。”
第六百零二章：撩拨
姜祜突然开口，“什么才不无聊？”
墨年年眼睛一亮，“你看看你，这虚岁也二十一二了，你见过水天一色的美景吗？你登过巍峨的大山吗？你看过一望无际的沙漠和草原吗？你试过滑雪吗？”
墨年年自己帮他做了回答，“没有！”
小姜祜的心中只有复仇，为了复仇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又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和机会欣赏这些？
墨年年突然觉得他是真的惨。
墨年年眼里的光更甚了，“要是之后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做了这么多个任务，墨年年好像还真没和姜祜好好出门旅游过。
这孩子太惨了，她有空领他出门玩玩。
墨年年靠在软榻上，手指翻着话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姜祜说着好玩的事。
墨年年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六界之中，三千小世界里，能做的事，她基本都做了个遍。
原本该是激不起她的兴趣的，偏偏想到和姜祜一起，她又多了点期待。
墨年年甚至想做个计划表出来。
这个小世界她恐怕得和姜祜待到寿终正寝了。
因为她之前几个小世界任务完成的不错，她身上的惩罚最多再过两个小世界就能完全洗清了。
而她的神力恢复到了顶峰，如今的她想要再进一步，必须得渡过这场雷劫。
所以墨年年还有点时间好好陪陪姜祜。
历劫很危险，万一，她没挺过来呢。
这样的念头在墨年年脑海中留存了不到一秒，就被她抛之脑后。
墨年年兴冲冲的做着计划。
姜祜手中的镯子转了好几下，眼中的光明明又灭灭。
最后，他收起了镯子。
说来可笑，拿到镯子他想到最多的却是要是他死了，这小骗子要怎么办？
精怪寿命很长。
她这么喜欢热闹，要是被禁锢在他身边，她会生气的。
姜祜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沉了脸，转身走了出去。
墨年年一脸懵逼，这祖宗又咋了。
系统这才敢冒出头，小声的和墨年年说话，【宿主，男主手上有个东西很邪门。】
墨年年，【他手里那镯子？】
系统有些惊了，【宿主你知道？】
【我不瞎，也不傻，谢谢。】
姜祜做什么事根本不会避开她，姜祜之前撞见过好几次他翻看妖精一类的书，再加上上次听见姜祜身边的人，和他说了两句什么道士，大师的话。
墨年年也有感觉。
毕竟姜祜态度变化的太明显了。
尽管她使用时光回溯时都会仔细做好伪装，奈何姜祜实在是太聪明，要说他真的没猜到什么，墨年年是不信的。
不过姜祜不主动拆穿，那墨年年自然不会开口，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人谁都没有主动捅破那张窗户纸。
系统又仔细查了查那手镯，毛绒绒的脸上满满都是疑惑，【那手镯不该出现在这个小世界啊。】
系统声音有些严肃了，【手镯对灵魂真的有禁锢作用。】
就算对于宿主来说，没办法彻底禁锢她的灵魂，但等她离开的时候，也绝对少不了一番纠缠。
系统越想越后怕。
幸好姜祜没把这种东西用在宿主身上，要不然说不准真就永远被困在这儿了。
墨年年听了后，愣了一瞬间，然后笑了起来。
系统眼睛都瞪大了，【都这种时候了，宿主你还有心情笑？】
【姜姜真的改变了很多，不是吗？】
墨年年眼底的情愫缓缓流淌着，眉眼都含着笑意。
要是以往，遇见这样的事，有机会永远将她留下来，留在他身边，那么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
【宿主就不担心，这个小世界是因为男主不够爱，才没有这样做的？】系统又欠兮兮的，挑拨着墨年年和姜祜的关系。
就单纯的手欠嘴欠，要是墨年年和姜祜有什么矛盾了，它比谁都着急，就改不了这欠兮兮的毛病。
墨年年白了它一眼，【这点自信，你家宿主我还是有的。】
系统说不出反驳的话，扑扇着小翅膀调查手镯的来历去了。
墨年年心情大好，当晚睡觉时，越看姜祜越满意。
自家崽怎么长都长在了她心坎上，完完全全在她的审美点上反复横跳。
再想想着一路上他因为她做出的改变，墨年年越发感叹。
有些兴奋的墨年年，悄悄靠近姜祜，亲了他一口。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所以不能怪她耍流氓，都是姜祜太诱人了。
对，都怪姜祜。
墨年年偷偷摸摸的，还想亲一口。
姜祜睁开了眼，深黑色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墨年年，他眼神太复杂，深处似乎藏着快要爆炸的火焰。
墨年年有些心虚，僵硬的往旁边转了转，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姜祜怎么可能放过她，他一把抓住了墨年年的手腕，声音有些低哑，“你在做什么？”
墨年年打死不承认，闭着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偷亲被抓什么的，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尴尬的，毕竟她也要脸。
她看不见，只能感知到旁边的人蹭了起来，然后压下来，靠近她。
“我这个人很记仇，锱铢必报，向来喜欢以一还十。”
姜祜离她原来越近，靠近她，呼吸交缠，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墨年年脸颊上，姜祜身上的气息，密不透风的将墨年年裹了起来。
墨年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姜祜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忍不住睁开了眼。
姜祜略显戏谑的眼神映入眼底，他抓着墨年年的手腕，“抓住了。”
墨年年这个小世界完全不用担心她的腰了，胆子大了很多的她仰头，亲了姜祜一大口。
发出了很响的声音。
“不能怪我，是你睡觉的时候勾引我的。”墨年年眨巴眨巴眼睛，理不直气也壮。
她看着姜祜，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她突然觉得这个小世界姜祜的身份实在是太棒了。
以往她敢这样做，姜祜一定会抓着她好好教训一番。
但是现在，她完全没有了这个烦恼。
她不怕姜祜了！
这么一想，墨年年越发激动，又光明正大的亲了姜祜好几口。
第六百零三章：自讨苦吃
墨年年撩拨的来劲，一口接着一口的亲着姜祜，恨不得将口水糊在他整张脸上。
看着姜祜微微变了的脸色，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
想想以往，再想想现在。
她越发喜欢姜祜这个太监身份了。
墨年年一时得意忘形，没注意到姜祜的眼神。
姜祜眼神变了好几下，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
他声音低缓，额前的碎发落下来，扫过墨年年的脖颈和脸颊，有些痒痒的。
墨年年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应该快逃。
墨年年不着痕迹的蹭了蹭，想脱离姜祜的桎梏，她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什么啊？”
姜祜的声音更低了些，“十年前，你来的刚好，我没有净身。”
姜祜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墨年年太惊讶了，根本忍不住，“怎么可能？我当时看见——”
话音未落，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姜祜笑了下，唇瓣勾着，“小骗子，还装吗？”
这层窗户纸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姜祜扯了下来，不过墨年年现在暂时没空担心姜祜发现了这件事的后果。
她更关心的是，当初姜祜怎么会没事？
她亲自从净事房将姜祜带了出来，那时候的他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当然，墨年年不可能亲自查看姜祜到底是不是真的成了太监。
但……她一直以为，她去迟了。
墨年年的眼神变化了好几下，总得来说还是惊喜的。
姜祜将她的面色尽收眼底，“小骗子，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墨年年，“……那还真是太棒了。”
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再说了，解释也解释不清，她好不容易快要消除了天命石上的惩罚。
要是中途出了点岔子导致了事情发生了变故，那她得郁闷死。
小世界的限制一直都在，她不能让姜祜察觉到更多的东西。
好在姜祜也没有非要知道的意思，没有一直揪着这问题不放。
墨年年悄悄又往外挪了点，眼看着就快要脱离姜祜的范围内。
结果姜祜握着她的手腕，猛的将她扯了过去。
两人之间贴的更近了，严丝合缝的。
所以她也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了，姜祜身上本来不应该存在的某个东西。
姜祜声音又沉了些，眼底的色彩不断翻涌，他贴近墨年年，在她耳边说着，“你救回来的东西，你不打算打个招呼？”
墨年年的脸瞬间爆红。
姜祜这小混蛋是怎么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墨年年现在就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姜祜不要脸，她不能跟着不要脸是不是？
墨年年眼神飘忽不定，“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管家有急事来找我，我还没解决。”
她刻意加重了急事，两个字。
说完之后，墨年年想跑，刚一行动，又一次被姜祜拉了回来。
姜祜的眼神已经是毫不掩饰了。
“我说过，我这个人锱铢必较，刚才，你亲了我十三次，该还我一百三十次。”
现在，轮到他算账了，他这个人小心眼，欠他的，他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墨年年，“你放高利贷呢？”
高利贷都没有他过分！！
“高利贷？”姜祜显然不懂墨年年这个新鲜名词，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理解墨年年的意思。
时间正好，他怎么舍得浪费在和她讨论这些无聊的事上？
他俯身，缠住了墨年年。
情到浓时，墨年年已经放弃挣扎，想着该怎么躺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大人！边境急报！”
有人颤颤巍巍的敲响了姜祜和墨年年的门。
门外的人害怕极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姜祜箭在弦上，被迫叫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墨年年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笑声越来越大，根本藏都藏不住。
她捂着嘴，笑意从眼底溢出。
她伸手戳了姜祜两下，“真有急事，要不然他们不会这时间来打扰你的。”
姜祜阴郁着一张脸，沉的难看极了。
他冷静了好几秒，翻身下床。
穿衣服的间隙转头看了墨年年一眼，声音里还带着散不去的暗哑，“年年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学习。”
墨年年脑袋一抽，“学习什么？”
姜祜恶劣一笑，“作为我的暖床丫鬟，当然是学习该怎么做好自己的本分。”
墨年年：……？
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姜祜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的人跪在地上，脸色难看的要命。
他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姜祜。
姜祜展开信后，原本沉着的脸色变得又难看了几分。
“走。”姜祜大步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墨年年裹在被子里，大概也能猜到边境的情况。
白国大军大获全胜，以越国为首的几国惨败。
前不久他们送来了降书，可是给出的条件姜祜并不满意。
姜祜大概是想一举解决了他们，边境动乱了太长时间。
这几个国家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一旦让他们抓到机会，一定会想尽办法找白国的麻烦。
与其这样一直拖下去，还不如一举解决了他们。
姜祜提出了苛刻的条件，想投降？可以。
割地赔款。
他要的还不是小数目，一旦他们同意，绝对会伤筋动骨一番，至少几十年的时间里，以越国为首的人是不可能有机会动摇白国的霸主地位。
对于这样的条件，他们当然不同意，但姜祜的大军就驻扎在城外，只要姜祜一声令下，立马出动，踏平剩下的几国。
原本那场战役，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派出了大部分兵力，结果伤亡十分惨重。
现在的他们根本不是白国的对手。
姜祜研制出来的几种重型武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一整个城镇夷为平地。
姜祜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考虑，结果这几个国家打算殊死一搏，提前打响了战役。
墨年年知道姜祜早有准备，又或者说现在的场面是他一手造成的，墨年年相信姜祜有能力应对，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她安静的在京城等着他的捷报，谁知道那个混蛋隔一天一封信，信上得内容相差无几，看的墨年年牙痒痒。
第六百零四章：验收成果
这一场仗，打了快半年。
当然，墨年年也没闲着。
她用姜祜那儿调了点人过来。
姜祜什么都没问，直接将整个禁卫军的令牌给了她。
用禁卫军去做这些事，显得有点大材小用，不过既然是姜祜应允的，墨年年使唤起来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出门逛了逛。
边境上的战争影响不到京城，京城的生活依旧繁华。
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显然这次的战争没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影响。
布告栏上粘贴着前线的战报，一连下去全是捷报。
今日拿下了阳关，明日拿下了通洪道后日拿下了响水县。
墨年年也没想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姜祜能凭借自己的本领制造出火乍药这种热武器，这种东西放在战场上，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所以姜祜赢的没有一点挑战性。
一路高歌猛进，敌军节节败退。
听说有的县城直接大开城门迎接姜祜的大军。
城门口，那些人也在讨论着这件事。
“前两日大人带着军队一举攻下了庆乾县，越国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整个大陆，大半是我白国的领土。”
“大人率领大军，几颗神器轰开城门，大军压境，越国乱成一锅粥，越国皇帝卷了东西想跑，大人一箭封喉，直取狗皇帝的项上人头！随后更是接管庆乾，将我白国的旗帜插在了越国皇都！”
“好！！”
不识字的百姓听着那些人讲述战场过程，兴奋的不得了，一个个的拍手叫好，恨不得亲自上场。
墨年年依靠在墙边，细细听着。
“算算时间，大人也该带着大军返程了吧。”
“老实说，虽然大人手段残忍，但——”
“哎哎，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手段残暴？对付敌军难道不该秋风扫落叶？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说的对！大人还不是为了我们好。”
“呸！也不知道收了那狗宦官多少银子，就这样了还帮他说话，别忘了他之前的名声。”
“宦官当朝，白国必亡。”
“俺不懂什么朝廷里的弯弯绕绕，但是俺知道，俺们村子里过的越来越好，全是因为大人。”
“对啊，要不是大人，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去年大旱，要不是大人免除了一部分赋税，我们早就饿死了。”
“就算那狗宦官做了点好事，那也弥补不了他之前做的那些！朝廷官员他想杀就杀，试问历史上有谁像他这样嚣张？一个宦官把握朝政，可笑！可笑！”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才不管那个位置谁坐，反正谁让我们吃饱了饭，我们就听谁的。”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了大人杀的人都是有缘由的，当初的左相还记得吧？他勾结地方官员，逼迫良民，增加赋税……”
墨年年倚靠在墙上听了会，确定事情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姜祜的名声，在一点点好了起来。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当然不可能全是好事，毕竟那时候的姜祜为了报仇，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墨年年也不需要所有人都感激他，她只是将其中的真相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世界的姜祜不算好，当然，他也绝对算不上坏。
他做事不喜欢宣扬，更不怕别人误解。
但墨年年可舍不得他的姜姜受这些委屈。
既然姜祜做了，那么她自然要让百姓知道，身为最底层的人，他们的夙愿很简单，吃饱穿暖就行。
姜祜的改革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姜祜不在乎，墨年年在乎，墨年年将这些事宣扬了出去。
是非真假，聪明的人自会辨别。
她也不需要他们有多感激姜姜，只要别指着他的鼻子骂，她就满足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墨年年听够了，转身回了府。
府上有人送来了一箱东西，说是什么尚书送给墨年年和姜祜的。
墨年年的身份有些特殊，姜祜对她的不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是墨年年又确实没有什么身份。
更何况……姜祜还是个太监。
虽然太监也有对食，但就姜祜那性子，还真没人这么不惜命，或许之前有，但是都被姜祜解决了。
他们不知道墨年年对于姜祜来说算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墨年年是不同的，他们没办法从姜祜那里入手，自然将主意打在了墨年年头上。
所以，有了这么一箱子东西。
墨年年当然不想收，让人送回去，结果转头，又送了回来，甚至还说什么，要是墨年年不要，那就直接扔了。
并且表示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墨年年和姜祜绝对会喜欢的。
他这么一说，墨年年有了点兴趣，她毫无防备的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映入了她眼帘，墨年年整张脸都变了，青了白，白了紫。
她猛的关上了箱子。
这东西，和她之前在姜祜那儿看见的，差不了多少。
她现在就想揪出，到底是谁送的，一次不够，还来一次。
“年年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姜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声音自墨年年身后响起，声音里带着一股墨年年说不出的味儿。
墨年年做贼心虚似的转过了脑袋。
姜祜穿着战甲，冷硬的战甲衬的他精致的眉眼都多了几分冷冽。
他身上和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痕迹。
墨年年眼里的惊喜做不得假，“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挡住了身后的箱子，伸手拉着姜祜，“饿了吧？我让厨房弄点吃的。”
她要将姜祜带离某个危险的地方。
姜祜巍然不动，视线偏偏就落到了墨年年想避开的箱子上。
“要是提前通知了，哪儿能看见这么一出好戏。”
他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看来这段时间年年学习的不错？不如现在验收一下学习成果？”
墨年年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真的饿了，你不饿？”
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扔了这些东西。
顺便将送礼的人拉入了黑名单中。
姜祜看了看日头，“刚过正午，距离你上一餐不足一个时辰。”
第六百零五章：如愿以偿
姜祜就算是离开了，对墨年年身边发生的一切也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清楚墨年年作息，墨年年饿了这个借口显然是站不住脚。
墨年年连忙换了个理由，笑的略显讨好，“这不是看你饿了吗？一路上辛苦了。”
姜祜嘴角似有若无的勾着，“比起吃东西，我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祜眼神里的意思墨年年很清楚，更别说姜祜还拿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姜祜声音有些诡异，“年年认为我需要靠这东西才能给你，幸福？”
最后两个字在姜祜嘴里绕了一圈，勾人的紧。
墨年年佯装镇定，“我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正打算处理。”
她硬着头皮关上箱子，将它往外挪了点，“我这就去扔了。”
“上好的白玉，就这样扔了未免可惜。”姜祜话是这样说的，但依照墨年年对他的了解，他可惜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白玉。
“年年这么迫不及待，我当然不会辜负年年的期待。”
姜祜声音低沉，丝绒般质感的嗓音格外勾人，带着一股旖旎的味。
这一天，姜祜等了太长时间了。
分开的每一刻，他都在想着家里那个小骗子，他真的怕她再一次消失不见。
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种禁锢灵魂的镯子，他又舍不得用在墨年年身上。
他等着这个小骗子太长时间了。
“姜……姜祜啊，有话我们好好说，你要算账你该找送礼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你都这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你不饿吗？你不饿我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
“你也能给我讲讲边境发生的事，我太好奇了。”
墨年年一个人叭叭了好几句，语速极快，她的小把戏轻易被姜祜给看穿了。
这次姜祜没有放过她，品尝着来之不易的美食。
他等了她太久了。
久到，他都怀疑过去的一切是他凭空想象的，好在现在，他的等待开花结果了，现在是他收获的季节了。
“姜祜！！嘶——你……住住手，唔——”
一夜无眠，直到天边翻起了白肚，他才放过墨年年。
墨年年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
一觉醒来，她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刚醒来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连自己是谁，在干什么都想不起来。
渐渐的，意识回笼，她躺在床上，低声骂了姜祜两句。
这个混蛋！！！
当初就不该救他，等他变成太监多好？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墨年年揉了揉自己的腰，那就一个难受。
她偏了偏脑袋，看着床边的那个极其显眼的箱子，面色变了好几下。
她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换了件衣服起身，抱着箱子直接将里边的东西全都扔了。
垃圾东西，以后再也不要让她看见，她看见一次扔一次！不！那就不是什么扔不扔的问题了。
“年年。”
姜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墨年年刚想发作，看见了姜祜身边的人。
她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给姜祜面子的。
姜祜几步走到墨年年面前，声音放缓了很多，仔细听还能听出里边的喜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身边的人，那叫一个震惊。
谁见过姜祜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平时光是和姜祜待在同一个地方，他们都感觉压力山大，深怕姜祜直接来句拖出去斩了。
他们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墨年年和姜祜。
墨年年暗中狠狠的刮了姜祜一眼，皮笑肉不笑，“多谢大人关心。”
要不是他的手下在这儿，她现在就和他好好算算昨晚的账。
说完之后，她没打扰姜祜一行，率先告退了。
她刚走了几步，听见身边的人和姜祜汇报着什么。
她没注意他们汇报的内容，她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名，赵御史。
要是她没记错，当初送那一箱子东西来的人，就是什么赵御史。
墨年年的脚步停了下来，她退后两步，退回到他们身边，她的眼神落在了那位赵御史身上。
墨年年，“赵御史昨日来了府上？”
那人也摸不准墨年年什么意思，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
墨年年确认了，她笑了，“很好，做的很好。”
明明墨年年是笑着的，偏偏赵御史有些不寒而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样。
赵御史原本也是好心，他和姜祜关系不错，他也是听说姜祜最近找了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女子。
他知道姜祜的情况，想着帮他一把。
要不然依照姜祜的性子，是绝对不愿意这件事暴露在别人眼中的。
当然，他也是存了几分讨好的心思，他专门找人问过了，那些大太监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他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专门让人收罗来的。
赵御史不知道，因为这件事，他被墨年年盯上之后有多惨。
这还真是典型的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姜祜是挺满意的，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当然是墨年年，他是完全无条件站在墨年年这边的。
没怎么搞懂情况的赵御史又被姜祜忽悠着，送了一箱宝贝上门。
之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姜祜以极小的伤亡一举拿下了剩余三国，一统天下。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最宝贝的东西，对这江山和权力，没了欲望，他也没有忘了墨年年说过想出门看看的愿望。
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挑选了两个继承人辅佐朝政，他丢下所有的东西走了。
看腻了的风景换个人陪同之后，又有了不同的感觉，墨年年看上去比姜祜还要兴奋。
之后的日子，他们基本都是这样渡过的。
越到之后，姜祜越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会生老病死，但是精怪不会。
他怕，他怕他死了之后，他的小骗子跟别人在一起。
他更怕，他死了之后他的小骗子没人陪伴。
他死死跟着墨年，寸步不离，他不想离开墨年年。
之前被他刻意忽略掉的事也再次闪现在他脑海中。
但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一句，他走了之后，要墨年年好好活下去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做不到看着别的人和墨年年亲近。
第六百零六章：主仆契约
墨年年似乎是懂姜祜的顾虑。
最后一段时间，她哪儿都没去，守着姜祜。
姜祜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眼底有些浑浊，死死拉着墨年年的手。
一字一句交代着。
“银子全都在通宝商行，拿着印章取。”
“铺子有人管理，我和他们交代了，你只需要没事看看就行。”
“还有一笔珠宝，我藏了起来，要是之后钱花光了，你再去取。”
“人我也吩咐好了，有事让他们去办就行。”
姜祜一句一句的交代着，他的时间不多了，说话喘着气，眼角泛着细密的皱纹。
墨年年不是第一次看见姜祜这幅样子。
以往的小世界里，她也曾经陪伴姜祜一直到永远，但这次她为了维护自己妖精的名声，没有跟着姜祜一起变老。
现在的她依旧像是个二八少女。
“等我走了，你——”
姜祜大口喘着气最后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墨年年眼眸微转，“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再找个人？”
她故作沉思，“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我不允许！”姜祜脱口而出。
他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哪怕是快死了，也不愿意彻底放墨年年自由。
他还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墨年年笑了下，眉眼弯弯的，“这才像是你，你刚才那样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毛病了。”
姜祜的爱毫无保留，甚至有些过火的让人窒息。
绝大部分的人接受不了，偏偏墨年年不是那绝大部分人。
有时候，她还挺喜欢姜祜这样的，可能这就是她和绝大部分人不同的原因吧。
墨年年笑着趴在姜祜胸口，“逗你的，不会跑的。”
墨年年趴在墨年年胸口，咬着他的耳朵，和他说了些什么，姜祜的眼神看上去比刚才清亮了许多。
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离开了小世界，墨年年也跟着离开。
墨年年没有直接前往下一个小世界，她又去了神域一趟。
这次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跑了进去。
姜祜还有事瞒着她，她要查清楚。
她找到了天卷石，天卷石记载着六界中所有的东西，之前墨年年试图寻找姜祜的痕迹。
偏偏无所不知的天卷石找不到什么关于姜祜的线索，更探不出姜祜的身份。
墨年年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她这次是为了脖子上的花纹来的。
原本她以为这就是个单纯的纹身，后来发现只有她和姜祜能看见。
小世界的法则为了合理化，会刻意降低这纹身的存在感，墨年年习惯了之后经常忘记纹身的存在。
但是自从她替换了天命石，接过惩罚之后，这纹身全都亮了起来，色彩鲜明，像是一副精妙绝伦的画。
最关键的还是，姜祜感受到这纹身一直在温养着她的神魂，甚至慢吞吞的朝着她的体内输送神力。
墨年年恍惚中好像记得很久之前她看见过类似的图案。
这次她就是为了这个花纹而来。
但是之前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墨年年记不清楚了。
没头绪的查找，工作量有点大。
好在天卷石能锁定范围，筛选了一大堆不可能的答案。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找到了花纹的出处。
墨年年看着资料，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
她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天卷石上，关于它的东西全都显示了出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花纹。
这是一份主仆契约。
墨年年为主，姜祜为仆。
姜祜以魂力温养墨年年。
所以，哪怕姜祜惩罚结束了，他在小世界的遭遇依旧不好。
所以怪不得墨年年的惩罚那么快结束。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纹身。
她要是没记错，当时姜祜很生气，因为她第一个小世界抛弃了他，他在那个小世界记起了第一个世界的事，所以才会在她脖子上纹下这纹身。
何德何能。
她真的不知道她何德何能，值得姜祜如此的深情。
墨年年指尖微微颤抖，关闭了天卷石。
这一刻她特别想见到姜祜。
特别特别想见他。
墨年年来之前没惊动任何人，走的时候依旧没人知道。
主仆契约无解，姜祜死了，墨年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墨年年死了，姜祜也活不了。
姜祜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
墨年年再一次进入了小世界中。
她想看看他，然后抱抱他。
***
狂风大作，沙城暴蒙上了墨年年的眼，墨年年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通知，通知，紧急通知，请所有幸存人员尽快前往第一营地集合。】
【请能行动的人自行前往，我们的军队会尽力保障所有人安危。】
【请无法行动的人就近寻找安全掩体，等待救援。】
【坐标135，36，有集中补给点，请众人自行前往。】
【这是一场世界性的灾难，全球超三百个国家已经沦陷，希望所有人众志成城，共同度过难关。】
广播一遍又一遍的播报着，下达着一连串的指令。
没多久，广播断了。
墨年年放眼望去，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
眼前的一切太恐怖了些，比人还高的蚂蚁，从地底深处枝丫，包裹了整座大厦的柏树。
前一刻还在狂风大作，下一秒就落了一地冰雹的天气。
面前的一切恐怖又诡异，墨年年身边的人围聚在一起，小心又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他们眼底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墨年年召唤着系统，【我这是到末世了？】
【恭喜宿主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这里确实是末世，因为环境污染日渐严重，无数动植物异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过宿主运气不错，现在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军队正在加快救援，人类建立了几个大型基地抵御动植物入侵。】
【同时，也有人类觉醒了异能，木火土金水是最基本的异能。】
墨年年观察着面前的一切，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离他们不到一千米，有着一群成群结队的飞蚂蚁，眼看着就要到他们眼前了。
墨年年这一行人躲在一处废弃的工厂下，蜷缩着。
“妈妈我怕。”
“乖，很快就有人来就我们了，乖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