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背水一战
然而，他们的死是他心中最深的一根刺，碰不得，拔不掉。
要是可以，他早就想和那只厉鬼同归于尽了。
墨年年很厉害，这是他离报仇最近的一次。
他天人交战，纠结的快要疯了。
他沉默了很久，墨年年倒是很放松。
她这状态一点都不像是去打架的，像极了春游。
她时不时和姜祜说几句话，试图缓解他焦虑的情绪。
效果不佳，姜祜依旧很慌乱。
墨年年歪着头想了想，拉过姜祜，给了他一个深吻。
这个世界，总算是轮到她主动了！
开心。
墨年年放开了姜祜，摸了摸他烫手的耳朵。
“在这儿等我，我很快下来。”
“我送你到结界。”
他进不去，但他想在门口等着，至少……能安心点。
墨年年态度很是强硬，“就这儿，万一我和他打的太激烈，你离太近了会不小心误伤的。”
姜祜张了张嘴，还不等他说什么，墨年年捏了捏他的耳垂，和他讲了一大堆道理。
说什么他考的太近了影响她发挥，她会一点担心他之类的。
说罢，她又亲了姜祜一口，亲在了姜祜最敏感的耳垂上。
姜祜晕头转向，脑子里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时，面前早就没了墨年年的身影。
他望着山顶。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他不想报仇了，他想永远和年年在一起，就这样，就这样挺好的。
他绷紧了心弦，默默祈祷。
道观修在一座山上。
当初修建道观的人可能是想累死所有上山的人，修了几百层的台阶。
墨年年飘的快吐血了，才见到那座破败不堪的道观。
道观长时间没人清理，墙壁斑驳，掉了好几块，周围也是这缺一块，那儿缺一块。
杂草和蜘蛛网更不用提了，占据了整个道观。
墨年年绕过破败的道馆，找到了姜祜说的结界。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去。
她踏了上去，脚踩上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眼神立马冷了下来。
那是被岁月腐蚀了的骨头。
全都是人骨。
上边落了灰，墨年年之前还没怎么注意。
放眼望去，所有都是。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
脚下的骨头又碎了些。
踩上去咔咔作响。
她眼神更冷了，走到了结界边缘，周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像是空气。
她伸手摸了摸，感到了一股排斥力。
似乎在阻止她进去。
她伸手，用了劲，甚至用上了魂力。
这下，结界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结界内外完全是不同的场景。
要是结界外还能称得上枝繁叶茂的话，这里简直是寸草不生。
荒芜，除了荒芜还是荒芜。
这个道馆确实有点本事，能开辟出这么个大空间。
她刚一踏入，那只厉鬼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他发出了低沉嘶哑的声音。
有些古怪，不像是人声。
据说魂体在人世间徘徊的时间越长，越不像人。
他们会被身体里的执念淹没，彻底忘记作为人的本性。
所以，魂体年龄越大的，越威胁。
墨年年看见了那只厉鬼的全貌。
偌大的身躯，比三个她还要大，丑陋又恶心。
他看着墨年年，咧嘴笑了下，“我这儿，好久没来新人了。”
而他地上……遍布了一地的尸体，他手中抓着个尸体，一点点啃噬着，吞了所有的魂体。
他就这样一遍看着墨年年，一遍进食。
眼里有着贪恋和疯狂，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现在吞了墨年年。
墨年年眼中的恶心更浓郁了些，她淡淡的说着，“真恶心。”
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满地都是尸体，他就坐在尸体中心。
墨年年的视线从尸体上扫过，眼眸里暗沉越来越浓郁。
她握紧了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真的，好想弄死他。
恶鬼一点都不怕墨年年，对她闯入这地没有任何的意外。
反正，不管如何，到最后，也会是他的口粮。
他又抓了具尸体，慢吞吞的咬着。
活人进不来，尸体不受影响，他的手下除了满世界抓姜祜，剩下的就是找这些好下手的人。
用特殊的方法将他们的魂体禁锢在尸体内，给鬼王送来。
这里的尸体，成百上千。
这还是能看见的，看不见的更是不知凡几。
墨年年眼里的暗沉不断积聚，拔出了剑。
鬼王裂开嘴笑了下，完全没有将墨年年放在心上。
他甚至随手抓了具尸体，“要吗？”
墨年年彻底震怒，没有一句废话，提着剑砍了上去。
鬼王笑着避开了，桀桀桀桀的笑，声音恐怖诡异。
“你太弱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挑战过他了，今日来了个不知死活的魂体。
她的魂体强大而纯净，居然找不到一丝黑暗。
这件事是送上门的大餐。
他瞬间从墨年年眼前消失，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了墨年年背后。
墨年年察觉到了，但是厉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墨年年根本躲不过。
这样一来，情况变得糟糕了起来。
厉鬼就这么碰了她一下，她肩膀被腐蚀了一大块，痛得要死。
鬼王又咧嘴笑了，“挑战我？”
声音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他舔了舔唇，有些贪婪的说着，“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吃了她，他一定能突破万年大关，到时候，他破了这破结界，吃了姜祜，一统这人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
这一天就快到了。
墨年年咬紧了下槽牙，“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鬼王将墨年年研究的透彻，他啧了两声，“要是全盛时期的你，或许还能和我有一战之力，现在？”
嘲笑不言而喻。
他没心情和墨年年周旋了，一出手就是杀招。
实力悬殊太大，完全是碾压的姿势。
墨年年被他一掌击飞，受了重伤。
喉间涌上了血腥味，她咽了下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花招都是没用的。
她和鬼王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
鬼王舔了舔唇，“送来门来的美味，我就笑纳了。”
系统好不容易接触了禁言，急得不行，【宿主，快跑啊！快跑！】
墨年年摇了摇头，看了眼鬼王脚下成堆的尸体，【我不能退。】
【宿主你想想男主，男主还在等着你，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宿主快走啊！】
“
第三百三十四章：我们会再见的
姜祜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漫长到了极致的等待几乎要淹没了他。
他早就后悔了。
从墨年年离开的那一刻开始。
他一遍又一遍的祈求墨年年平安归来。
他不报仇了，他想和墨年年安安稳稳的生活。
时间一点点过去。
期间结界震动了两次。
地动山摇，大地都在微微颤抖，足以见得里边的战斗有多惊人。
他的心揪成一团，呼吸急促。
很快，里边安静了下来。
让人几乎崩溃的安静。
最后一次震动后，结界彻底碎裂。
冲击波波及到了姜祜，姜祜被震飞出去。
他立马站起来，朝着结界跑去。
他眼中的焦急快要凝固成实质。
很快，结界门口出现了影子。
烟雾散去，墨年年出现在眼前。
是……墨年年。
姜祜眼中的焦急消了，换上了欢喜。
“年年。”
他冲上去，牵住了墨年年的手。
太激动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墨年年抬头，笑了下，“都说了……我很……厉害的。”
声音很低，断断续续的。
她的手本来就凉，现在更是透着刺骨的寒。
她的魂体，一点点变成了半透明的模样。
姜祜整个人愣住了，握着墨年年的手不断收紧，他甚至不敢询问是什么情况，他拉着墨年年，“走，我们回家了。”
他指尖微微颤抖，声音也染上了颤意。
墨年年魂体又白了些，她笑了下，声音更轻了，“好。”
“我们回家，很快就回家了。”姜祜不敢再看墨年年，眼眶红的不像话，声音里满是颤抖。
墨年年，“姜姜……我……有点……有点累了……你……你能……背我吗？”
声音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走。
姜祜蹲下来，胸口蔓延着无言的恐惧和酸涩，“好……我背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
墨年年扑了上去。
姜祜背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几乎是在她趴上姜祜背的一瞬间，她最后一点幻术维持不了了，显出她残破不堪的魂体。
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她魂体一点点变得透明，甚至有的部分开始消失不见。
时间不多了。
她费力的伸手摸了摸姜祜的脑袋，“姜姜啊……别……别难过……我们……会……会再见的。”
可惜这个世界的任务完不成了，不知道会不会对姜祜有什么影响。
墨年年有些遗憾。
姜祜背对着墨年年，看不清他脸上的色彩，他声音里的颤意越来越浓，“别瞎说，我们快到家了。”
“你看，前边就是了。”
“我很快就有钱把它买下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改都可以。”
“你喜欢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姜祜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地上滴落了几滴水珠，绽开成花。
墨年年张了张嘴，“我们，很快……很快就能见面了……我……我很厉害的……”
她伸手，想安慰安慰姜祜。
但她的魂体，彻底消散了，什么都不剩，就这样消散在空气中。
姜祜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静默很长时间。
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年年很厉害的，她一剑砍死了鬼王的手下。
她打败了鬼王。
不可能会这样。
她那么强大的魂体……怎么会……消散了呢？
他慢慢转身，身后，没了那个叫墨年年的鬼，空荡荡的，黑的可怕。
他抬手，叫了一声，“年年……”
再也没人会答应他了。
他错了。
他彻底弄丢了他的救赎，他的神明。
……
墨年年一直以为，任务失败了，她会回到神域，说不定还会被道祖大骂一顿。
结果她居然还在原世界。
从系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里，墨年年明白了整个过程。
原来的她，居然没死！
当初连环车祸，有好几个受害者。
她和其中一个女生都是附中的学生，穿着一样的校服，一样的面目全非。
她们两身形还差不多。
她父母去看了一眼，根本没仔细看直接领了其中一具尸体回去。
然后将尸体送去了火化，火化的那具，是另外一个女生的，所以墨年年连自己的遗体都没见到。
而另外一个女生没有家人，尸体被留在了停尸间。
也不知道是她魂体太强，保留了一丝气息还是怎么，她在停尸间的的尸体被医生发现还有气息。
毕竟是条人命，医院将她的尸体弄去抢救，在ICU待了快两个月了。
这次她魂体消散，残留的最后一丝魂魄受到身体的召唤，回来了。
系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宿主以后……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呜呜呜……差一点……你就真的没了……】
本来这么多个世界，宿主就将自己的神力折腾个够呛，这个世界又数次动用审判这种宝贝。
鬼王的手下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那只鬼还是个有着近千年鬼龄的老鬼，宿主怎么可能像表现得那么轻松。
从那儿开始，她就受了重伤，之后为了对付鬼王，她再一次强行使用神力，虽然弄死了鬼王，但她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系统心疼的一直掉金豆豆。
墨年年没解释。
当时那种情况，她确实没办法袖手旁观。
鬼王身边，是数以千计的尸体。
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还来不及享受生活，就被鬼王夺取了性命。
嗨，都怪她一时间正义感爆棚。
墨年年摸了摸系统的脑袋，【下次不会了。】
系统惊的眼睛瞪大，泪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
宿主突然这么温柔，它好不习惯。
它……别扭的在墨年年手掌心蹭了两下。
【我现在还能回我的身体？】
【应该能……】
系统话都没说完，墨年年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她当着姜祜的面消失，也不知道姜姜现在怎么样了，她要快点去找他才行。
系统，【宿主等等啊！你魂体受伤严重，三魂七魄丢了好几个可能会有严重的副作用，你先等等！】
话音未落，墨年年已经钻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系统着急的想要追过去。
结果，最糟糕的事发生了，它和墨年年之间的联系断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姜祜死了
墨年年是个学生。
对，这是她唯一知道的信息。
她从ICU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护士兴奋的叫来医生，一群人围着她看了很长时间，直呼这是个奇迹。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从护士口中知道两个月前，发生了一场连环车祸，她是车祸的受害人之一。
原本她的尸体都被送进太平间了，结果又醒了过来。
护士也不知道她的信息，只说她当时穿着附中的校服，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人来领她。
医院更是联系不上她的家属。
所以……她是个孤儿？还是被抛弃了？
护士还告诉她，他们从车祸死亡人数里排查出来，她叫郑飞飞。
郑飞飞，好陌生的名字。
墨年年一仔细回想，脑袋就痛的不行。
护士表示她能从连环车祸下活下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有点这些那些的毛病都是很正常的。
墨年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也就难得回想了。
她想去学校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当时的连环车祸很惨烈，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烧毁了，她也被烧了。
她脸上到现在都还留着一大片伤疤，整个脑袋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护士看她可怜，送她的。
同时还给了她一大笔账单。
是这段时间住院的花销。
墨年年看着账单，陷入了沉默中。
她现在不仅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背上了一大笔债务？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往学校走去。
附中离学校不远，在墨年年一路的询问下，她找到了学校。
学校不准外人进出，她被保安拦了下来。
她解释了好一番，保安才半信半疑的放她进去。
她看到了学校公示栏，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信息。
刚好，公示栏上贴着上学期的成绩。
她一个个的找过去，找到了郑飞飞的名字，在高三十班。
她刚想往十班走去，名单最后一排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姜祜。
她摸着这个名字，脑袋有一瞬间的刺痛。
她认识这个人？
她不清楚，但她决定好好查查。
高三十班就在第二栋教学楼的二楼。
墨年年这个造型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路走来，回头率高达了百分之两百。
她站在门口，还没开口呢，门口的学生就忍不住问了，“请问你找谁？”
他们还是有点怕她的，往旁边走了点。
墨年年开口道：“我叫郑飞飞。”
整个教室安静了三秒，随后门口的两个人疯了一样的尖叫着，“鬼啊！！！”
谁不知道郑飞飞死了快两个月了，听说死在了车祸中，但她没有家人，尸体到现在还在停尸间里。
所以这是来报复他们来了？因为他们没有帮她收尸？
两个大男人，因为太害怕了，抱在了一起。
墨年年，“……”
“我不是鬼，我还活着。”
过了好长时间，教室才安静下来，他们怯生生的看着墨年年，离她老远。
墨年年，“我真没事，当时车祸我没死，昨天刚醒了过来。”
她这么一解释，其它人稍微放松了些。
他们看了她好几眼，确定她真的有影子之后，才纷纷围到她身边，七嘴八舌的问着她情况。
墨年年捡了两句重点的回答。
她也从同学口中知道了郑飞飞的情况。
郑飞飞父母从小就离异了，谁都不想要这个拖油瓶，将她扔给了老家的奶奶。
奶奶含辛茹苦将郑飞飞养了这么大。
上学期，她奶奶不幸去世了，郑飞飞父母问都没问一句，电话打过去，一句再忙，没事别打扰他们，就直接给挂了。
听着同学们的口述，墨年年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她试图回忆起丁点记忆，可惜失败了。
她是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医生说当时她撞到了脑袋，很可能是这个原因引起的。
墨年年从班主任那儿要到了自己家的住址。
她路过校园时，又听见了姜祜这个名字。
她好奇，停下来多听了两耳朵。
同学甲，“姜祜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来了吧？”
同学乙，“别说了，老师都找他家去了。”
同学甲，“那他不准备上课了？”
虽然姜祜确实有不上课的资本，但他之前还是每天都按时到学校了吧，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反常到诡异的地步，上课都没怎么睡觉了。
实在是可怕。
同学乙压低了声音，“我偷偷告诉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怎么了？快说快说。”
“王老师没找到姜祜，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声音更低了，“不过啊，我昨天路过办公室，听见王老师和隔壁班主任说……说……姜祜死了。”
“怎么可能！！”
“嘘，小声点，这是真的，听说在一个山脚下发现了他，浑身被什么东西咬了几十口，很恐怖。”
“不会吧？”
“你没看见王老师这两天心情不好吗？还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
同学甲还在震惊中。
同学乙又道，“听说，姜祜死的很惨，反正……不像是人为的。”
同学甲眼睛都瞪大了，“那是……那种东西？”
两人忍不住抖了下，背后凉嗖嗖的，有点害怕。
同学乙，“姜祜一直都怪怪的，经常和空气自言自语，说不定啊，就是报应。”
“嘶……这样太恐怖了吧，不过姜祜那个怪人，说不定真是自食其果。”
墨年年无声无息的站在两人身后，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两人本来就心里毛毛的，这一拍，吓的他们差点跳起来。
转头看见包成木乃伊的墨年年，他们心脏又颤了下，差点跳出胸膛了。
“你干什么？吓死我们了。”
墨年年面无表情，“我是郑飞飞。”
“你是谁和我们——”
“郑……郑飞飞？十班那个郑飞飞？”
“啊啊啊！！鬼啊！！！”
两人吓得拔腿就跑，声音响彻了整个学校。
墨年年烦躁极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
从刚才听见两人说姜祜死了之后，她就有些不对劲了。
烦，很烦。
姜祜怎么会死了？
她和姜祜到底什么关系？
墨年年摸了摸心脏的地方，她因为一个名字，对姜祜这个人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第三百三十六章：诡异的事
墨年年找到了她登记在学校里的地址。
一个很旧的小区里的出租房，墨年年从阳台里翻了进去。
这个房子……很是表里如一，很小的一个单间，单间里摆满了杂物。
墨年年逛了一大圈，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她从角落里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女孩和奶奶相依偎，笑的开心。
就连长相都让墨年年找不到一点熟悉感。
她摸了摸脸，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
她找了点东西吃，然后将房间里的现钱全都找了出来。
几百块，完全不够支付医药费。
唯一的好消息是，虽然这个单间是租的，但她一次**了半年房租，还有两三个月才到下次交房租的时间。
冰箱里的东西全都坏了，墨年年将东西一股脑丢进了垃圾桶里，翻出了个袋装的面包。
她看了一眼生产日期，就这两天过期了。
没办法，她现在实在是太穷了。
只要没过期，那就还能吃。
她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
她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一点记忆都没有，身边的事更是疑点重重，她又欠着巨额的欠款。
不管是哪一件，都让人头疼。
她没发现的是，她咬过的面包，悄悄凹陷了一处。
沿着她咬过的地方。
就像是……和她的咬痕重合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有些冷，墨年年关上窗，阴冷的感觉更重了些。
她朝四周望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她坐在沙发上，算了算剩下的财产，当务之急是买个手机，没有手机什么都不方便。
她沙发旁边，微微像下凹陷，她身旁一侧，传来了寒冷的气息。
这大热天的，窗户她也关上了，怎么回事？
墨年年搞不懂，刚好天气太热了，她舍不得开风扇，冰凉凉的就刚刚好。
她身上好几次地方受了伤，伤口没有痊愈，伤口处出血，血腥味有些浓。
她闻了下，有些嫌弃。
虽然医生说不让碰水，但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用帕子抹一下，避开伤口应该不算碰水吧？
墨年年伸手，慢慢解开衣领。
精致的天鹅颈，漂亮的锁骨，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她脖子上也受了伤，白玉似的脖颈上有一两块红痕。
空气变得更冰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墨年年心里毛毛的，就像是被人盯上了。
墨年年疑神疑鬼的打量着四周，随后，她转过了身。
她解开衣服，换下了染血的外套。
背后传来冰冷冷的气息，要不是墨年年确定背后没人，她差点以为自己贴在冰块上了。
同时，她背后传来轻柔的触感，有些湿濡。
她这是……车祸后遗症？？
感觉神经都出问题了？
这感觉怎么那么像撞鬼了？
比起撞鬼，她宁愿相信是自己感觉神经出了问题。
改天一定要好好问问医院的，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小插曲，墨年年连澡都不敢洗了，钻进被窝里。
这世界……应该不会有鬼吧？
越是这么想着，她越是怀疑。
她弄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不知道为何掀开了一角。
阴冷的气息钻了进去。
现在五六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
要是拿温度计一侧，屋外的温度绝对在三十五以上。
但她怀疑她被窝的温度不超过十五度。
冰凉的过分了。
墨年年再次试图捏紧被子。
冰凉凉的气息贴上了她。
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要是仔细感觉，还能察觉到了一丝滑腻。
墨年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她可是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怎么能相信这鬼神之说？
假的，都是假的。
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她之前受得伤太重了，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
说不定就是车祸伤到了她脑部的感觉神经，导致她感觉异常了。
墨年年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试图入睡。
冰凉凉的气息，绕过她的腰间，来到了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有点冷，但是在这个天气下，又凉的恰到好处。
就在墨年年都快适应，昏昏欲睡的时候，冰凉凉的气息越发的得寸进尺。
那感觉从背部，移到了她腰间。
在她腰间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似爱抚。
随后，冰凉湿濡的气息从她嘴角，一直到脖颈，锁骨……
墨年年，“……”
离谱。
就他母亲的离谱。
难不成她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冰凉凉的气息继续包裹着她。
有点熟悉。
墨年年在这气息下，睡着了。
半晌，空气中发出了一声类似轻叹的声音。
当晚，墨年年做了个梦。
梦里，她被禁锢在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怀中。
那人……拉着她，轻吻过她每一寸皮肤。
抚摸着。
带着她一同沉沦。
感觉实在是太强了，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导致墨年年醒来时都有些恍惚，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梦境。
不行，这感觉异常太恐怖了，她居然饥渴到了做春·梦的地步。
墨年年连忙赶去医院，让医生帮她做个检查。
墨年年能醒过来真的是奇迹，医生对她也是好奇。
所以干脆又帮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检查出来的结果和之前的相差无几。
她脑袋里还是有一块淤血，脸上的疤痕不知道能不能去了，身上多处外伤，脾脏少量破溃出血……
不过让医生们惊叹的是，墨年年的恢复速度，比起其他病人来说，快了不止一两倍。
“我现在的伤，会不会出现感觉神经的异常？”
“感觉神经的异常？具体哪一方面？”
几个医生围着墨年年，面色严肃又好奇。
墨年年，“……就会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
更羞耻的事，墨年年说不出口。
“……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你脑部淤血的位置离感觉神经……有一段距离。”
照理来说是不会引起的。
但是脑部的结构太复杂了，谁都说不清楚。
所以这是个问题。
他们让墨年年尽量详细的描述一下她遇见的情况。
墨年年忍着羞耻，将昨晚的怪事大致的讲了一遍。
尽管她全程木着一张脸，但她通红的耳尖，出卖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梦
医生们研究了好半天，又拿着她脑部片子观察，研究，讨论。
过了好长时间，医生问着墨年年，“墨小姐，这……会不会是……夜有所思日有所梦？”
意思就是，她单身太长时间了，所以才会幻想着这些，做这样的梦。
墨年年瞪了他们几眼，“不会，我可以保证我真的感受到了。”
触感太真实了，一点都不像是假的。
医生们又聚在一起研究了好长时间。
最后，他们派出一个代表，和墨年年说着。
“脑部神经和功能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们到现在也没办法完全探索清楚，你的病例本身就是个奇迹。”
“所以，说不定感觉神经真的有点异常了。”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有药吗？”
他们连墨年年是什么情况，几个意思都搞不懂，怎么可能有药。
只能建议先观察看看再说。
墨年年从医院走了出来，本就巨额的债款上又加了一笔。
要不是医院的医生看她实在是太可怜，在医院躺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给她免除了一部分的费用。
同时让她有钱了再还也不迟。
其实墨年年还有件事没有告诉医生。
就算在医院，她也感受到了那股阴凉的气息贴着她。
偶尔，粘腻湿濡的东西从她脸上划过。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又什么都没有。
她打算听医生的，不去在意它。
不在意这种感觉，久而久之的，说不定就消了。
她抱着这种心思，完全无视了身边的诡异现象。
身上传来异常触感？
没关系，感觉神经出问题了。
有人在吻她，在舔她？
没关系，还是感觉神经出问题了。
身边的沙发凹陷了点，桌上的东西小幅度移动着。
没关系，视觉神经多半也出了点问题。
墨年年强行催眠自己，忽略身边的一切怪像。
但是，身边的东西越发得寸进尺了起来。
他正大光明的钻进她被窝，贴着她。
每晚做梦梦到的都是各种各样旖旎的场景。
各种各样的场景，姿势。
只有人是同一个。
她看不清那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但她很确定，她一定认识他。
“夜夜笙歌”墨年年吃不消，眼袋掉在了鼻梁上，坐在位置上都想睡觉。
她恍如被吸了精气的人，幽魂似的。
但是很奇怪的一点，她伤口的恢复速度又提升了。
每次去医院检查，那些医生目光炽热极了。
恨不得将她当场解剖检查了。
墨年年，简直是医学的神迹。
墨年年没心思想这些，她现在就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都归结于感觉神经的异常也太牵强了。
床头莫名其妙出现其它东西。
杂乱的房间变得整整齐齐的。
就在某天一大早，墨年年起床看见一盘早晨朝着她飘了过来。
落在她面前之后，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这他母亲的还是感觉神经异常？
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了，她都不信。
早餐放她面前之后，那股阴凉的气息又靠近了墨年年，她能感觉到，离她很近。
几乎是靠在了她身上。
脖子处又传来了湿濡的触感。
要是仔细听，偶尔还能听见一点轻轻舔舐的声音。
墨年年转头看向某个方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好的相信科学呢？
这个世界居然有鬼！！！
她为什么要说这个世界？墨年年一时间自己都搞不清楚。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东西，停了下，没过多久，他又靠近了墨年年。
他舔了舔墨年年的耳尖。
墨年年耳尖处一片湿濡。
很快，他似乎是伸手了，抹了抹墨年年的耳垂。
触感很好，他有些爱不释手。
接着，他开始把玩着墨年年的耳尖。
一下接着一下。
态度亲昵又暧昧。
墨年年的耳垂红了一大片，连带着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红。
墨年年伸手想挥开他，谁知道挥了个空。
墨年年，“……”
她忍。
这个东西对她没什么恶意。
说不准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之前认识？”
那东西没回答她，又含着了她的耳垂。
舔舐了一会儿之后，他转移了位置，注意到了她脖子上。
脖子上是一大片纹身。
可惜受伤了，看不清原本的图案。
墨年年只知道是个繁复的花纹。
就这样看，也还行。
原本的墨年年脾气就不好。
又碰上了这么一茬，她彻底冷了脸，“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要是他再这样，她真的要不客气了！
湿濡的气息贴着她的脖子，冰冷冷的东西蹭了下她。
一点点划过全身。
明明是冰凉的，却让她浑身都开始发热，冰火两重天。
每当那个冰凉湿濡的东西接触到她，都会引起她的颤栗。
“出来！我只说最后一遍。”墨年年彻底动了怒。
那个她看不见，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应该是离开房间了，房间里的温度瞬间恢复到了三十多度。
只要那个东西没有亲口承认，那么她就不相信鬼的存在。
这么被缠着也不是办法。
要不去找道士看看？
目前来看，那个东西对她没有恶意。
那要不再等等看看？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结果当晚，墨年年又惨了。
睡得好好的她，好想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冷冰冰的，温度很低，一点点蔓延到她全身。
包裹着她。
她就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也就算了，关键她的姿势还很羞耻。
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看不清脸，但是很熟悉的男人，一点点靠近她。
男人伏身，呼吸喷洒在她身上，明明是冰凉的触感，却让她有些……燥热。
内心深处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渴望。
真正的冰火两重天，让墨年年难受的了极点。
男人低头，吻着她，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吻痕。
眼看着梦境又要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靠近，墨年年强行醒了过来。
她被窝里依旧是冷冰冰的，她盯着某个眼神炽热的地方，冷着脸，“出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求你
那个东西依旧贴着她，亲吻着她，似乎在安抚。
墨年年下意识捏了个决。
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开口威胁着，“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东西在她脖子上舔舐了下，吸吮着她脖颈处的皮肤。
就在墨年年出手的前一刻，他消失了。
墨年年的神术打了个寂寞，但是她被子直接断成了两半。
这是她弄的？？
墨年年，“……”
她抬起手，看了好几眼自己的手。
难不成她也不是人？？
墨年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盯着自己的手，脑子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甚至连什么异能，变异人都想到了。
她对自己的过去越来越好奇了。
那一招，她用的很顺手，刚刚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使了出来，但是等她再想用一次时，又死活用不出来。
她还以为自己学会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现在看来这技能怎么就……时灵时不灵的？
【宿……别……术……】
她脑海中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机械音。
时高时低。
第一次，墨年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第二次她以为听错了。
知道第三次，她才真的确定，那声音是从她脑袋里传出来的。
失了忆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背负着数十万债款，身边出现疑似阿飘的东西。
而她自己，不止会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脑袋里还有声音传来。
墨年年不敢去医院了，她怕被抓起来研究。
她试探性的开口，“谁在说话？”
脑袋里又传来了一阵阵声音，【宿……】
就这么模模糊糊的一声之后，彻底消失不见了，就连那种断断续续的机械音都听不见了。
不管墨年年怎么问，都没有反应。
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出乎了墨年年预料，墨年年躺在床上，脑袋放空。
不失忆，都不知道原来的自己过着这么刺激的日子。
她身边出现的到底是不是鬼？那鬼为什么会缠着她？
还有她怎么会那些东西的？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墨年年迫切的想要想起来。
稍微一仔细回想，脑袋就痛的不行。
就像是灵魂都在被拉扯着一样，疼的要命。
她脸色苍白，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只好暂时放弃回忆。
等下次那个鬼再出现，她一定要抓住他，好好问个清楚。
说不准那个鬼认识之前的她。
*
墨年年的班主任给她打了个电话，表示要是她没什么大碍的话，能不能早点回去上课。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她落下了很多的课。
墨年年，“……”
高考？？？
她是谁？她在哪儿？
她现在能记得全是一些常识，别说课本上的东西了，有的生活中的东西她都不太记得了。
高考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就是送命题。
问，要是参加高考前失忆了，怎么办？
答，谢邀，人在学校，刚上课堂，感觉想死。
她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忆了？
她看着眼前，堪比天书的东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她一句话都看不懂。
墨年年茫然的看着黑板，可怜弱小又无助。
要不，明年再战？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她又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息靠近了她。
那只鬼，又来了。
他慢慢靠近她，贴着她，舔了舔她的耳垂，就像是打招呼一般。
他的手，放在了她腰上。
他的魂体凝实了很多，之前只能感觉到一团阴冷冷的气，现在能察觉到他的肢体了。
这在课堂上，前后左右全是人，墨年年根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她强忍着。
直到那只手，不安分的从她衣服下缘钻了进去，墨年年这才变了脸，一把按住他的手。
这么一用劲，那只手直接贴在了她腰上。
紧紧的贴着，一点缝隙都没有。
墨年年略显疑惑，自己怎么能触碰到他了。
还不等她细想。
她腰上的那只手，轻柔和缓的摸了摸她腰间的皮肤，态度暧昧，满是留念。
冰冷的感觉让墨年年颤抖了两下，有点酥麻。
那只手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一下接着一下的抚摸着墨年年的腰，在她腰上打转。
引的墨年年一阵阵的颤抖。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墨年年真的恨不得和那只鬼拼了。
她压低了声音，“住手，别惹我。”
她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狠狠的瞪着旁边空无一人的地方。
她旁边什么都没有，但她就是能察觉到那只鬼在她身边。
每当墨年年真的生气，那只鬼就会收敛一点。
当然，也就那么一点。
他手下的动作停住了，放在墨年年腰上不动。
墨年年，“……”
行吧，她忍。
墨年年走神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还光明正大的将头偏到了旁边。
这对老师来说简直是光明正大的挑衅。
老师开口了，“郑飞飞，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墨年年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老师在叫她。
她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全班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墨年年身上。
墨年年脸上的伤没好，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纱布，就留了个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看上去怪异极了。
加上之前听说郑飞飞死了的事，他们对“郑飞飞”依旧有些恐惧。
他们总觉得……这个“郑飞飞”怪怪的。
老师解释过，她失忆了，又在医院躺了很长时间，但同学们依旧不敢亲近“郑飞飞”。
墨年年看着黑板上的题，脑子里成了浆糊。
啊……这……
眼看着老师脸色越来越沉，下一秒就要发火骂在她身上。
她腰间的手动了下，轻轻挠了她一下，有点痒。
这大庭广众的，她又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墨年年分分钟想和这鬼同归于尽了。
还不等她发火，她书本上凭空出现了几个字。
“求我，帮你。”
看着这几个字，墨年年特别想高傲的说一句，滚，不需要。
但是，现在的情况让她不得不低下头。
她犹豫片刻，放开了他的手。
她用气音说了一句，“求你。”
老师彻底火了，“说什么！大点声！”
老师开始说教了，“别以为你现在这种情况就可以不学习了，正因为你如今的情况，你才更需要好好学习。”
“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是你们最好的出路。”
第三百三十九章：我们是爱人
“你现在都不学习，以后怎么办？”
“马上就高考了，你准备怎么办？难不成是明年继续复读？”
就在老师说教的这段时间，墨年年本子上出现了答案。
她照着答案念了出来。
老师的脸变了几下，缓和了下来，“行了坐下吧。”
老师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这道题会做，不代表所有题都会做，高考就在眼前，不管什么心思都收一收，等高考过了再说。”
老师没多浪费时间，继续开始讲题。
墨年年松了一口气。
身边的那只鬼心情挺好的，继续贴着她。
他的手又不安分的放在了墨年年的腰上。
墨年年：……
她忍。
墨年年在本子上写了一句：我们聊聊。
刚才这鬼能主动帮她，说明还是能沟通的。
墨年年想和他好好沟通沟通。
那只手在她腰上留恋着，漫不经心的写了句：聊什么？
墨年年见有戏，连忙写着：我们之前认识？
过了片刻，纸上浮现了一个字：是。
墨年年更兴奋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人？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次，那只鬼回答的时间长了些。
纸上又浮现了一句话：我们是爱人，很相爱的人。
墨年年：？？？
她以前这么叛逆的吗？居然早恋？
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痛心疾首。
墨年年又想问什么，老师走到了她面前。
这次，老师声音温柔了许多。
“我知道，你刚刚经过这么大的变故，肯定很不适应，但是高考不等人，它不可能因为你个人改变什么。”
明年高考将会大改革，“郑飞飞”连复读都不行，她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要是把握不住，那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老师苦口婆心，“刚开始恢复学习肯定很辛苦，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老师相信你。”
她还让墨年年有不懂的就去问她。
她耐心的和墨年年讲了十多分钟才去指导其它同学。
其它人都在做题，墨年年有些羞愧，羞愧的继续在纸上写着字。
墨年年：你是谁？
过了很久，那只鬼写下了两个字：姜祜。
接着，他贴着她，温柔的吻落在了她唇角。
他舔舐了下，又慢慢消失不见了，她身边的温度恢复正常。
墨年年：！！
真的是姜祜？
怪不得她当时看见那名字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又趁着下课的功夫，和同学们打听了很多姜祜的消息。
孤僻，古怪，高冷，诡异。
这是同学们对姜祜所有的形容词。
他们害怕又畏惧姜祜。
但是墨年年总觉得，姜祜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
她记忆中的姜祜和她们描述的完全不同。
她也听不得这些人用这种口吻说着姜祜，说着姜祜的死。
墨年年有些烦，没有搭理他们了。
整整一天，姜祜也没有出现过。
她还想问问他是怎么死的。
现在看来只能改天再说了。
当晚，墨年年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身为一个苦逼的高三党，想要好好睡个懒觉显然是痴人说梦。
早上五点，她被闹钟吵醒了。
学校的早读是六点，她从这儿到学校需要半个小时。
洗漱最快二十分钟。
要是不吃早饭的话……她还能睡十分钟。
墨年年闭着眼，脑子里不断的计算着时间，然后果断的选择了不吃早饭，多睡十分钟。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十分钟到了，闹钟再次响起，再怎么不情愿，墨年年都得起床。
她迷迷糊糊的飘进卫生间，一股冰凉的气息袭来，冻的她瞬间清醒。
她的牙刷飘在了空气中，她伸手想要接过来，牙刷避开了。
墨年年试探性的张开了嘴，果然，牙刷自己动了起来。
墨年年就这样，又闭上了眼。
洗漱的事，那只鬼全都帮她做了。
挣扎不了，不如好好享受享受，墨年年躺的很平，懒得挣扎。
而且那只鬼也说了，他们是爱人。
她当然不会就这样相信姜祜。
她打听过了，姜祜和她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接触。
当然也可能是接触了，但是同学们不知道。
她相信的是她自己的直觉，她绝对认识姜祜，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她还费尽心思从其他人那儿弄来了姜祜的照片。
就这么一眼，她几乎可以断定，她之前认识姜祜，而且，交情匪浅。
姜祜帮墨年年弄好头发，弯腰亲了她一下。
这一下，又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墨年年。
墨年年，“……打个商量，我现在还记不得之前的事，不如这样，我们先好好的相处，要是可以的话再继续——”
话音未落，气息骤冷，冷的像极了冰库。
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用力。
明明看不见姜祜，但她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姜祜生气了。
面前的鬼突然按住她的脑袋，狠狠的咬了上来。
咬着她的唇瓣，用上了三分力度。
没有一点章法，又不忍心一直咬着，就这样胡乱的蹭着。
青涩像个愣头青。
这鬼……
真的谈过恋爱？
墨年年表示深深的怀疑。
姜祜似乎察觉到了墨年年的想法，瞬间恼了。
他回忆着墨年年教他的东西，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下。
他撬开墨年年的唇，tian棒棒糖一样。
划过她的上颚。
和她一起起舞。
上手之后，无师自通的本性暴露了。
墨年年差点呼吸不过来。
她眼眸泛起了丝丝雾气。
她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被无形的空气禁锢着，头微仰，张着唇，眼角泛红，眼里带着水雾。
整个场景，无端的有些se情。
墨年年伸手推开了姜祜，瞪了他一眼。
虽然他们很可能真的是爱人，但她完全不记得了，怎么……也该有个适应过程啊！
这人，不，这鬼实在是太放肆了。
尝到了一点甜头的姜祜心情好了，空气中的冷意散了些。
他打横抱着墨年年走了出去。
镜子里的墨年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飘了出去。
啊，这……
她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是假装没看见。
屋外，姜祜做好了早餐放在桌上。
盘子凭空动了下，往墨年年这方移动了一下。
他拿着三明治，递给墨年年。
墨年年想接过来，他又避开了，墨年年只能用这种别扭的姿势，咬着三明治。
她太困了，闭着眼，不小心咬在了冰凉凉，触感柔软的东西上。
吓得她立马睁开了眼。
那是……姜祜的手指。
姜祜收了回去，换了只手喂墨年年。
墨年年亲眼看见，那只沾着她口水的手指，被一点点舔舐干净，慢慢消失不见。
第三百四十章：曾经的我很爱你
墨年年亲眼看见，那只沾着她口水的手指，被一点点舔舐干净，慢慢消失不见。
最最最最关键的是，他将手换了回来。
冰凉的指尖又碰到了墨年年。
不是，他都不嫌脏的吗？
墨年年还在愣神中，姜祜将面包喂进了她嘴里，冰凉的指尖再次划过她唇角。
虽然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吧，这……
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嫌弃。
“我吃饱了，不想吃了。”
姜祜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听不见的原因。
她见到，姜祜将东西拿过去，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空气中能显出一点轮廓了，他沿着她吃过的地方，一口又一口的咬着。
鬼吃不了食物，说是咬，不如说是在舔，空气中显示出来的形状，让墨年年都感到有些羞耻。
空气燥热了起来。
墨年年怎么也想不通，过去的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或者是鬼？
这……她口味这么清奇的吗？
姜祜送墨年年上学去了。
有时候他也会突然消失，墨年年有很多想问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姜祜的身形一天比一天凝实，不过三天的功夫，墨年年已经能看清他整个样子了。
和照片上有点相似，又有些不同。
照片上的他头发遮住了整个眼睛，看上去阴郁又诡异。
如今的他，没了头发的遮挡，逆天的颜值暴露出来，一双异色瞳更是增添了三分色彩。
看着姜祜的脸，墨年年明白自己失忆之前为什么会喜欢他了。
就冲着他这张脸，别说有什么怪癖了，就是再怪一点她都能接受。
她听见了姜祜的声音，低沉冰冷，冷冽至极，他看着墨年年的眼里藏着疯狂。
“年年。”
他伸手，摸了摸默年年的耳垂，低冷的声音里好像都染上了一层暖意，尾音靡靡，勾魂夺魄，“年年……好久不见。”
年年还活着，多好啊。
他伸出的手指把玩着墨年年的耳垂，温柔暧昧的抚摸。
以前光是靠想象，墨年年就有点受不了，现在姜祜整个人出现在了墨年年身边，做着这种……情……谷欠……满满的动作。
墨年年从耳垂一直烫到了头顶。
她伸手，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你也知道我忘了之前的事，要不我们还是先……熟悉熟悉？”
姜祜眼里掀起了疯狂，暗沉和阴翳汇聚在一起，他看着墨年年的目光满满都是偏执和占有。
“年年以往……最喜欢这样对我了。”
说罢，他靠近墨年年，贴在她身上，手伸了进去。
“年年喜欢靠着我。”
“喜欢这样抱着我。”
“喜欢吻我。”
“喜欢赖在我身上。”
没说一句，他就要靠近墨年年，贴着她，做出相应的动作。
墨年年浑身都红了，过去的她怎么会是这样的？
可……仔细想想，面对这么个绝色，她还真有可能做的出这种事。
姜祜完全贴在了墨年年身上，手指绕着墨年年的耳垂打转，“年年当初那么痴迷我，连我的衣服都舍不得，抱着闻的入迷。”
姜祜声音靡靡，低沉缓慢，讲着过去的事。
墨年年听的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怎么可能！”
不，她不信，她怎么会有那么丢脸的时候？
姜祜声音依旧缓缓的，“年年自己做的事，怎么转头就……不认了？”
他吻了吻她脖子旁的纹身，引得墨年年满身颤栗。
他在她耳边吹着气，“所以怎么就，不熟悉了？”
他们是最熟悉的人。
墨年年被姜祜迷的晕头转向，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年年是我小名？”
她对“年年”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比“郑飞飞”深多了。
姜祜想起墨年年原本并不算美好的家庭，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
墨年年自动将姜祜的反应归结于默认了，她又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姜祜眼眸微扬，“你对我一见钟情，跟着我回家，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姜祜眼神温柔了下来，荡漾着丝丝笑意。
又是个让墨年年尴尬至死的答案，她连忙岔开话题，“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祜视线落在了她脖子旁那个小红点上。
他的死，一半是因为结契，一半是因为他自己。
他做了错事，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他眼睁睁看着墨年年消散在他面前。
那一刻的他，想毁了世界，毁了一切。
他故意激怒鬼王的手下之一，一心寻死。
他是道士，他知道怎么变成厉鬼。
他如愿成了厉鬼，当时墨年年和鬼王大战，鬼王死去之后，空气中飘散着大量精纯的魂体，他全都吸收了。
他想毁了所有鬼魂，给墨年年陪葬。
后来有个声音阻止了他，指引他找到了墨年年。
他疯了一样的想她，他再也不想离开他了。
他已经做错过了一次，这次怎么也不愿放手。
刚开始，他魂力实在是太弱，墨年年看不见他，只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存在。
随着他吸收的鬼王的魂力越来越多，魂体凝实，他这才能完全出现在墨年年面前。
他们之间的结契，因为两人身份的转变，约束的力量转移到了他身上，他恨不得永远贴在墨年年身上。
他疯了似的渴望墨年年。
姜祜，“意外，因为一点意外我死了，等我有意识后，立马过来了。”
说话间，他嗅了嗅墨年年头发上的香味，有些痴迷。
欲而不色，让墨年年又生了几分燥热。
他贴的越来越近，墨年年悄悄伸了一支手指，想推开他。
姜祜察觉到了，眼里的光立马变了，阴郁眼神占据了整个眼眶。
“年年，别推开我。”
要不然，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听着挺狠的，实际上眼里的脆弱瞒不过墨年年。
像是一只要被抛弃的大猫，凶狠的咆哮着，说着走就走，实际上都快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墨年年脑补出这样一副场景，越想，她越觉得像。
她伸手摸了摸姜祜的脑袋，“虽然我忘了之前的事，但我感觉……曾经的我很爱你。”
第三百四十一章：惩罚方式
就怎么一句话，顺利让姜祜眼里的阴郁散了大半。
他就这样愣了好几秒。
接着，他又贴着墨年年了，声音柔和了许多，“曾经的年年，最喜欢这样了。”
他紧紧抱着墨年年不放。
墨年年心脏的位置有点软，默许了他的行为。
墨年年又打听了一些关于鬼的事，对这个“物种”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么说等你修炼到极致，能完全像个正常人？”
墨年年有点兴奋。
姜祜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对这件事兴趣不大，他手指绕着墨年年的头发，一圈又一圈的绕着。
“那太好了啊。”
要是姜祜恢复了，他们可以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做很多的事。
“不过听我一句劝，最好过了高考再恢复，要不然你会被抓去考试的。”
一想到这件事，墨年年整张脸都憋成了痛苦面具。
高考，真是她一生的痛。
姜祜沉默片刻。
就算他现在修炼的和人一样，也不会考试，他……就保送了，来学校也不过是无聊。
他仔细一想，年年好像不知道他真实的水平，曾经一度劝他好好学习。
他眼里的光又柔和了些。
墨年年还在为即将参加高考的自己默哀，就她这水平，大学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姜祜看了一眼日历，“还有二十六天高考了。”
墨年年脸上的痛苦面具更深了，“是啊。”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都失忆了，为什么学习这种事还要来折磨她？
姜祜跟着墨年年上课，对她的水平有了一点了解。
他平静的开口，“如今你总成绩不超过三百分，二十六天之类提高到五百八，有点难度。”
他找到了墨年年的书，“不过我相信年年能做到的。”
墨年年木着一张脸，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她刚刚好像幻听了，听到姜祜讲了个笑话。
“放心，我会帮你的。”
墨年年，“？？？你在开玩笑吗？二十七天，提高三百多分？”
“我相信自己，更相信年年，年年能做到的，对吗？”姜祜冲着她笑了下。
恍如冰雪初融，墨年年愣了一瞬间，有些晕头转向。
就在她愣神的这么两秒时间，姜祜找出了书，指着考点，规划着她要背诵的范围。
虽然她记性还不错，但是也搞不定这么多啊！！
墨年年满脸写着拒绝，“高考什么的就算了，我感觉我更适合搬砖。”
姜祜又冲着她笑了下，“半个小时后我抽查，错了一个……”
他伸手在墨年年唇上爱抚了下，轻笑了声，尾音上扬，声音低缓，“我可是有惩罚的。”
妈妈呀，之前的她就是这样被姜祜勾了魂吧？这谁顶得住？
“二十九分钟五十八秒，五十七秒。”
姜祜瞬间变成了没有感情的读秒机器。
墨年年迫不得已，抱着书本开始读书。
她记性是不错，但是也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再加上这些东西她太陌生了，完全靠实际硬背，一点技巧都没有。
想要在半个小时内背完这些东西，对墨年年来说是一项很大的考验。
好不容易，堪堪赶在半个小时之前，将所有要背的过了一遍。
姜祜无情的从她手中抽走了课本，开始抽查。
墨年年大概记住了，但是有些细节，她确实没怎么注意。
抽查下来，她错了三个。
姜祜将书放在了墨年年旁边，“三个，一个五分钟。”
说罢，他不等墨年年反应，一把抱着她放在腿上，低头吻了上去。
说多长时间就是多长时间，姜祜那是一秒都不会少。
十多分钟之后，他放开了墨年年。
墨年年脸色绯红，眼里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因为缺氧，她脑袋懵懵的。
这姜祜……啊啊啊！弄死他算了，真的弄死他。
姜祜抹了抹墨年年的嘴角，嘴角上扬，“这是常考的二十道题型，还是半个小时。”
他眼眸沉了些，“惩罚和之前一样。”
墨年年瞪大了眼，眼里的水雾更明显了，可惜她这个样子完全没有杀伤力。
姜祜，“怎么？年年想换惩罚？”他思索片刻，“我都可以，就是怕……年年你受不住。”
丝绒般质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敲击着墨年年的鼓膜，挠着她的心。
姜祜又开口了，“毕竟，年年你接下来一个月都得五点起床了。”
墨年年又不傻，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墨年年立马说道，“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姜祜，“那年年还是更喜欢之前的惩罚？”
墨年年，“……不喜欢！哪个都不喜欢。”
姜祜脾气很好，“不如年年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满足你。”
她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么羞耻的问题？！！
而且她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色气满满的鬼？
姜祜看了一眼时间，脸上的表情无缝转化，“你还有二十八分钟。”
“你浪费的时间，为什么要算在我身上？”
“你现在还有二十分四十二秒。”
墨年年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乖乖继续答题。
可是数学这种东西不像语文英语，背了就能拿点分，这数学不会就是不会，怎么样都不会。
墨年年憋了半个小时，也只憋出来八道题，还错了六道。
这战绩，十分惨烈。
姜祜冷白色的指尖敲了敲桌角，“只对了两道啊。”
他轻描淡写，“年年算算，该惩罚多长时间。”
墨年年，“……”
不，她拒绝。
她是真的不会啊。
姜祜拿过题，开始一道一道和墨年年讲解着，姜祜的思路清晰，再加上墨年年确实不笨，很多时候一点就通。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她搞清楚了这二十道题的核心内容，和解题方法。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结果姜祜理了理衣袖，“接下来，到惩罚时间了。”
他冲着墨年年笑了下，“年年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惩罚方式，我都配合。”
墨年年，“……其实我也不是太懂，要不再讲一遍？”
最后的最后，墨年年没跑掉，不过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姜祜大度的让墨年年欠着，高考结束再还。
第三百四十二章：事情真相
墨年年请假在家，接受姜祜的专人辅导。
学校里的老师讲的虽然不差，但都是根据大部分同学的进度来调整学习内容的。
这种方式显然不适合现在的墨年年。
墨年年请了假回家。
班主任还劝了她几句，表示在家可能会受到很多的干扰，不一定能静下心来学习。
班主任和她说这些话时，姜祜就在她旁边牵着她的手把玩。
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好像没怎么将老师的话放在心上。
但是吧，依照墨年年对姜祜这个小气鬼的认识，只要她敢答应班主任，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墨年年含泪拒绝了班主任老师的好意，带着自家的艳鬼回去了。
别的不说，就姜祜这张脸，确实配的上这个名头。
是谁证明，班主任说的话，没错，家里确实有很多“干扰”。
之后，墨年年过上了水（欲）生（仙）火（欲）热（死）的生活。
姜祜为墨年年制定了严格的学习计划。
每天从早上五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半全都排满了。
除了吃饭睡觉，墨年年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就算是这样，她也经常达不到姜祜的要求，被迫背上了各种各样的惩罚。
惩罚越积越多，墨年年整个人都慌慌的。
姜祜看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那眼神就像是猎手在看着自己的猎物，思考着从哪儿下嘴比较好。
每次，他还要专门告诉墨年年，她欠了多少的惩罚。
墨年年，“……”
总觉得，等高考结束，她会很惨。
墨年年抱紧了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自己。
每天唯一开心的就是吃饭时间了，都是姜祜准备的，很合她的胃口。
她每次都很给面子的吃的干干净净。
就姜祜这张脸和这厨艺，怪不得她会栽他手上。
墨年年依旧记不得之前的事，但她能感受到，自己一定很喜欢姜祜。
她记不得之前的事，但是和姜祜在一起的感觉，她忘不了。
还有她脖子上的纹身，要是她不愿意的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姜祜每天会外出一趟，每次回来魂体都会凝实一些，他解释自己去吸收鬼王残留的魂力了。
墨年年在意的是，他走就走吧，每次还要给她留下一大堆的“作业”。
作业都是有惩罚的。
墨年年都快记不得她到底欠了多少惩罚了。
债多了不愁，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还没考试，她就还是安全的。
姜祜压抑着想要靠近墨年年的本性，努力克制着自己。
他无时无刻不渴望着靠近墨年年，想贴着她，和她做所有亲密的事。
想法强烈到几乎病态。
所有的一切被他藏在了云淡风轻之下，只是偶尔盯着墨年年的眼神会暴露一些病态的狂热。
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忍耐也快要到极点了，他盯着墨年年的眼神，越发露骨。
他只能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不慌，不慌，再等等。
再等等。
真正的美味是需要时间酝酿的。
姜祜留下一堆习题之后，又出门了，墨年年微微松了口气。
姜祜在她身边，用那种眼神盯着她，她一度怀疑自己是案板上的肉，即将被拆吞入腹。
【宿……宿……滋滋滋……嘶……宿主……嘶……滋滋滋滋……】
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吵的墨年年脑袋里里一阵阵的刺痛。
墨年年摇了摇头，有些难受，“你到底是谁？”
【滋滋……宿宿主……我……嘶嘶……我总算是联系上你了。】
电流声又响了一会儿，随后恢复正常，有声音从她脑海中传来，听声音像是几岁的孩子，满是哭腔。
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能徒手破开床单也就算了，脑袋里还有个……孩子？
系统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重新和墨年年取得联系，它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抱着墨年年哭了十多分钟。
墨年年头疼的不得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呜呜呜哇！宿主你真的忘了我了！呜呜呜……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个世界，结果……结果你就这样忘了我了？哇！！】
系统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墨年年，“……别哭了。”
“呜呜哇！！！”
“最后一遍，别哭了。”
系统红着眼，止住了哭泣，宿主真是太讨厌了，它为了联系上宿主，吃尽了苦头，结果宿主还这样对它。
这么一想系统又想哭了，眼泪要掉不掉，就这样挂在脸上。
小翅膀委屈的抱紧了自己。
墨年年，“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从哪儿来的？你说了世界，什么世界？”
墨年年满肚子的疑惑，系统带着哭腔，慢慢和墨年年解释。
信息量太大了，墨年年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所以她原来是什么神域的人，来头还不小，进入三千小世界做任务，任务对象是姜祜，这是他们的第八个还是九个世界来着。
然后这个小世界出了点意外，她失去了记忆。
【宿主我找了你好长时间。】系统委屈巴巴的。
它趁着墨年年没回神，在她身上蹭了两下。
它本来就是虚拟的，没什么实体，但它很喜欢靠近宿主的感觉，平时宿主太凶了，它也只敢趁着这种机会。
靠着墨年年，系统心中的委屈不安散了大半，好吧，原谅宿主了。
墨年年还在消化接受到的这些信息。
太太太颠覆她的世界观了。
她脸色忽然一变，“我叫墨年年，根本不叫郑飞飞？”
怪不得郑飞飞的一切她都陌生极了。
怪不得姜祜一直叫她年年。
这个混蛋，居然还瞒着她。
系统又巴巴了一番她和郑飞飞的那场车祸。
当时确实两人都没了生命迹象，不过可能是宿主进入小世界的原因，保留了原主最后一丝气息。
她才有机会在这个小世界活过来。
系统又巴巴的说着，【宿主，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它眼睛都红了，看上去有些可怜。
墨年年抬手摸了摸它，【知道了。】
系统……又飘了，宿主摸它了，呜呜呜好高兴。
它整个程序都有些紊乱，差点变成了一堆乱码。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姜祜回来了。
系统好像很害怕姜祜，瞬间消失不见。
姜祜走过来，视线落在墨年年根本没怎么动过得试卷上，他眼神变了，“年年，这段时间一道题都没做？”
他眯了眯眸子，有些危险。
墨年年丝毫不惧，“不如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我到底是谁。”
第三百四十三章：补上惩罚
姜祜眼神变了下。
他不敢肯定，墨年年到底想没想起来，想起了多少。
当初要不是他，年年不会魂飞魄散，年年会原谅他吗？
他没有任何的把握。
一想到这儿，姜祜眼底的暗沉开始不断翻涌，汇聚，搅乱了一池平静。
墨年年先发制人，“我根本就不是郑飞飞，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到了这一刻，姜祜反而平静了许多，“……抱歉。”
他低着头，鸦羽般的长睫遮住他眼底所有的色彩，“当初……我确实是想利用你报仇，也是我害得你魂飞魄散，抱歉。”
他沉默片刻又道，“你想怎么样，我都接受……只要……”
别离开他，可以吗？
他手指陷入了掌心中，紧紧的扣着。
纵使低着头，挡住了眼底所有的色彩，也遮不住他满身的悲伤和孤寂。
“你骗了我，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墨年年悠悠的开口，“正好我刚才那几道题也没做，惩罚就抵了，如何？”
姜祜猛的抬起了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
年年怎么就……这么好？
墨年年挑了挑眉看着他，“怎么不愿意？”
“愿意。”
姜祜脱口而出，深怕墨年年反悔似的。
他靠近墨年年，握紧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墨年年又想逗逗他了，有些犹豫的开口说着，“这样算下来我好像有点亏啊。”
姜祜握着她的手开始收紧，呼吸都停滞了一拍。
他那双异色瞳就这样看着墨年年，眼底深处刻着祈求。
墨年年又心软了，“骗你的。”
姜祜瞬间放松，贴着墨年年，一点点吻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最喜欢年年了。”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年年。
任何的言语都描绘不出十分之一的喜欢。
*
墨年年特意去学校恢复了身份，这么大个乌龙，惊动了整个学校的人。
为了防止引起学生的恐慌，学校还专门发了公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解释了一遍。
如此狗血的剧情居然就发生在了他们身边。
瞬间成为了周围所有人的谈资。
就连墨年年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也来看了她一眼。
他们和原主之间根本没什么感情，更别说现在的墨年年了，他们就这么问了一句，然后各回各家了。
谁也没有接手墨年年的打算。
墨年年也乐的轻松。
高考在即，墨年年这件事很快被所有人抛在了脑后。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成败在此一举，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就看这次考试了。
墨年年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
姜祜嘴里说着最喜欢她了，下手却丝毫不留情面。
墨年年每天累的倒床就睡。
她满脑子都是各式各样的题。
最后一个星期，姜祜自己出了十多套卷子让墨年年做。
错了的题他都会一遍又一遍的讲。
不漏掉任何一个知识点。
墨年年满脑子都是他硬塞进去的各种各样的知识，稍微一晃，就快要满出来了。
她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抽空去医院拆了纱布。
当时连环车祸之后，她坐的那辆车爆炸，她半张脸都被烫伤了。
现在好了大半，但是……依旧留下了个丑陋的疤。
墨年年倒是不怎么在意。
本来就是一副皮囊。
姜祜眼里藏着心疼，抱着墨年年，一遍又一遍的吻过她脸上的伤。
冰凉的吻落在她脸上的伤疤处，痒痒的。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点过往的记忆，也是姜祜抱着她吻的场景。
不过当时吻的是脖子。
仔细一回想，她脑袋又痛的不行。
系统说这是魂魄不全留下的后遗症。
系统还说，让她绝对绝对不能再使用神力了。
系统是个话痨，没人搭理它，它都能自己吧啦半个多小时，墨年年从它嘴里知道了很多相关的东西。
一转眼的时间，高考就到了。
姜祜将墨年年送到门口，偏头吻了吻她，“年年要是考上了我们约定好的学校，我有惊喜送你。”
“什么惊喜？”
姜祜笑了下，“考上了才有。”
墨年年翻了个白眼，“还记得我死之前的成绩吗？总分不超过二百八。”
虽然她感觉自己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没有经过正规考试，她还是很慌的。
姜祜笑着，“现在的年年，没问题。”
姜祜都这样说了，墨年年瞬间信心大增，“好，那就等着我好消息吧。”
她雄赳赳，气昂昂跨进了考场。
因为之前的狗血事件，墨年年成了整个学校的名人，不少人暗中打量着她。
她脸上的纱布拆了，很明显的能看出来她的长相，只要认识的都知道，是一班的墨年年，而不是十班的郑飞飞。
可惜，脸上多了块疤。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同情惋惜都有，墨年年丝毫没受影响。
这可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考试，她分外好奇。
随着最后一声铃声响起，两天的考试彻底结束。
他们十多年的学习生涯，也正式划下了个句号。
墨年年走出考场，四处张望，寻找着姜祜的身影。
其实不用找，人群中最显眼的，一定是他。
他换了身白衬衣，手中捧着一束花，站在大门口。
他冲着墨年年笑着，将周围的一切都衬托的失去了颜色。
墨年年朝他走了过去，姜祜将花递给了她，“年年，毕业快乐。”
墨年年接过花，又盯着姜祜看了两眼，“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她仔细盯着他看了几眼，“你彻底恢复了？”
他这是能变成人了？居然这么快！墨年年又惊又喜。
姜祜微微颔首。
墨年年太激动了，冲上去抱了姜祜一下，“太好了。”
他体温依旧是冰冰凉凉的，像是抱着块冰。
他魂力大涨，现如今的他虽然还是魂灵的身份，但他和人类已经相差无二了。
这一幕被门口采访的记者拍了下来，放在了网上。
现如今群众对于这些事的接受度越来越高，墨年年和姜祜接受到了满满的祝福。
姜祜抱紧了墨年年，心中的渴望再也压抑不住，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年年，考完试了，你欠的惩罚……也该补上了。”
尾音上扬，不断的勾着墨年年。
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一只鬼，更像是妖精，吸人精魄的妖精。
第三百四十四章：毕业旅行
姜祜领着墨年年回去，他手冰冰凉凉，和墨年年十指相扣。
天热，这种触感正好，墨年年有些贪念这种温度。
不过一想到姜祜刚才说的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墨年年仔细回想自己欠下的惩罚，粗略一算，她脸都白了。
她脑袋里飞快的转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墨年年慢吞吞的说着，“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还有刚考完试，有同学约我去毕业旅行，我答应了，明天就走。”
她眼巴巴的看着姜祜。
姜祜唇角微微上扬，眼里神色看不分明“晚饭在家里，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思考片刻又道：“至于毕业旅行……会有的。”
他笑的温柔，墨年年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她干巴巴的说着，“毕业旅行什么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感兴趣，还是算了吧。”
姜祜握着墨年年的手轻轻挠了下她的指尖。
“年年想去就去，我都会安排好的。”
声音低沉，冰冷的声线染上了温度，听上去格外的性感。
“其实也不是——”
姜祜伸手捂住了墨年年的嘴，“不过得过两周了，这两周……年年得还债呐。”
他伸手摸了摸墨年年的耳垂，眼中的笑更明显了。
墨年年瞳孔放大，“两周？你确定？”
“要我好好跟年年算算嘛？”
墨年年脸色更难看了，不，她不行。
两周？
这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她憋了好长时间，“突然想起来，我真的有事。”
她反手挣脱了姜祜的手，想跑。
结果她被禁锢在了原地，姜祜慢条斯理的走到墨年年身边。
姜祜嘴角上扬，眼底不见多少笑意，“年年别怕，我会温柔的。”
“打个商量，能不能欠着？”
姜祜笑笑，“恐怕不能。”
墨年年，“两周真的不可能啊！！要么一周！最多一周。”
姜祜不说话，带着墨年年往城郊走去。
那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他买了下来，从今以后只属于他们。
墨年年还在试图和姜祜讨价还价，姜祜心情不错，嘴角一直带着笑，就是没说话。
墨年年，“十天，十天是我最大的让步！”
姜祜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了，还不等墨年年高兴些，姜祜又开口，“我本想八十个小时的惩罚时间分散到两周，不过既然年年强烈要求，那么……我当然会答应。”
他慢条斯理，“十天八十小时，我自当尽力。”
墨年年，“……”
十天八十个小时，一天八个小时，上班都没这么累！
墨年年欲哭无泪。
“其实，两周也不是不可以。”
她一脸正色，“姜祜，咱们悠着点，要走可持续循环发展路线。”
姜祜是笑非笑，“年年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饿’着你。。”
墨年年：！！！
完了完了完了，她不干净了，她听见了什么。
关键还是，这么油腻的话从姜祜嘴里说出来，她居然感觉有些心动。
她没救了。
这下，她再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了，她被拖进了小院子里。
院子里的一切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熟悉，还不等她多看几秒，姜祜又带着她进了餐厅。
姜祜意味深长的说着，“放心以后有机会好好欣赏的。”
餐厅摆放了一桌子的美食，看模样是姜祜亲自做的。
姜祜牵着墨年年坐下，递给了她一双筷子，他声音温和，微微暗哑，“年年，多吃点。”
墨年年忐忑不安，就好像是……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餐，总感觉吃完之后没什么好事发生。
墨年年含泪吃了一大口。
姜祜变成鬼之后，吃不了人类的食物，他就坐在墨年年对面，盯着她。
墨年年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他那炙热赤裸裸的目光一寸寸的划过她全身。
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墨年年紧张的……又吃了一大口。
“年年猜，我在想什么？”
墨年年，“……。”
并不是很想知道。
姜祜自顾自的说着，“我在想啊，这样的年年，该是何等的美味。”
声音旖旎，打着旋似的。
他的目光更加炙热了些。
从他变成鬼第一次见到墨年年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渴望着将墨年年拆吞入腹。
墨年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姜祜靠近了她些，在她耳边说着，“很久之前我就想，吻遍你全身，让你身上全都留下我的印记。”
“那样，一定美极了。”
他眼眸微眯，凑近墨年年，暧昧的停在她脖子边。
似吻非吻，隔了那么一点微不可查的距离。
他一双异色瞳里几乎扭曲的深情再也掩藏不住，奔涌而出。
墨年年吃的东西差点没咽下去，卡在喉咙的位置，难受的要命。
她咳嗽了两声，眼里溢出了泪。
“年年小心点。”姜祜抹去她眼角的泪，放在嘴里尝了下。
“我不喜欢年年在除了床以外的地方流泪。”
墨年年瑟瑟发抖，【统啊，姜祜好像有点不对劲。】
系统和墨年年普及着这个世界的知识，【人死之后照理来说都会轮回转世，除非他有很深的执念。】
【执念越深，他的魂力越强大，同时留在人间的时间越长，他越容易被执念左右。】
系统有些心疼自家宿主，【姜祜的执念好像是你。】
话音刚落，它就被屏蔽了。
餐桌上，发生了一件不可描述的事。
墨年年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靠在桌旁，姜祜埋着头，在她脖子旁轻吻了两下。
吮吸，舔舐。
墨年年浑身都在颤栗着，眼眶红了些。
“我……我还没吃完。”
姜祜声音旖旎缠眷，像是勾人魂魄的妖，“我喂年年。”
“我……”
“姜祜……我……”
“年年要记得计数，要是忘了，可是得从头再来的。”
墨年年快要死了，又被姜祜扯回人间。
他动作不听，撩开墨年年脸颊旁被泪水打湿的头发，他吻了吻她，“多少时间了？”
墨年年哪里记得清，哭着嗓音随意说了个数。
姜祜笑了，胸腔都在震动。
“年年错了，得从头开始了。”
除了想死，墨年年无话可说。
不，她还想拉着姜祜一起。
啊啊啊啊！她要疯了。
……
系统无聊的在系统空间里数星星，满天繁星都快被它数完了，它才总算是解开了屏蔽。
它兴奋极了，【宿主，你们总算是结束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同校
墨年年微笑。
她能说这是姜祜“大方”给她的中场休息吗？
【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东西。】
系统思索片刻，【或许是看脸？】
这话，墨年年没办法反驳。
其实也不是一直不乐意。
看着姜祜因为她起了反应，脸上有了别的色彩时，她也挺兴奋的。
稍微一动，浑身难受的过分。
尤其是某个地方。
姜祜那只臭不要脸的色鬼。
墨年年骂了他好几遍。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系统又被屏蔽了。
这两周时间，它基本都在屏蔽中度过。
系统升级之后，关于这方面的管控更严格了。
它被迫听了快两周的思想教育课。
它现在满脑子都是爱国主义核心价值观。
它感觉它整个统都得到了升华。
解除屏蔽的那天，它和墨年年恨不得抱着头痛哭。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还没得系统高兴多长时间，姜祜带着墨年年出门毕业旅行去了。
两个人的毕业旅行。
还碰上姜祜这么个……emmm……禽兽的鬼。
屏蔽着屏蔽着，系统也就麻木了。
其实它也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姜祜执念太深了。
留在人世间的时间越久，他的执念越浓。
当初他还灭了鬼王那么多手下，吸收了鬼王以及他手下那么多魂力。
他魂力积攒的太快，以至于执念全都积压着。
他的执念因墨年年而起，墨年年的死是他永远过不去的坎，他的执念只会越来越深。
系统也告诉了墨年年，可墨年年没什么行动，依旧在纵容着他。
说一句纵容真的不为过。
系统仰天长叹，哎，爱情真是个让人盲目的东西。
想当初自己的宿主是个多么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人，现在呢？因为姜祜几乎抛弃了所有原则。
所以这就是爱情吗？
太过复杂了，系统不懂。
墨年年日盼月盼，总算是盼到了开学。
她高考成绩还行。
主要是姜祜压的题，中了百分之七十。
就算她其它一道不会，做对那百分之七十也能考个不错的大学。
墨年年选了个离家近的。
开学前夕，墨年年眼底是藏不在的喜悦，她颠颠的跑起找姜祜，“姜姜啊，明天我就要开学了，要是忙的话，我可能一周才回来一次。”
姜祜眼眸微扬，勾了抹笑，“年年忘了，我可以永远跟着你。”
说话间，他绕着墨年年的发梢，绕了两圈，意味深长。
他又压低了声音，“要是年年喜欢，就算在大庭广众——”
墨年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球球了，做个人吧？
姜祜表现得太像人了，她差点忘了姜祜是只鬼，要是他愿意，除了墨年年没人能看见他。”
墨年年的美梦破碎。
不过为了未来四年的美好生活，墨年年当晚用尽全身解数，讨好姜祜。
最后总算是换的他松了口，表示不用利用鬼的身份乱来。
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是结局是美好的。
墨年年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姜祜送着墨年年去报道，刚报名成功，墨年年就不停的催着姜祜。
“姜姜你可以回去了，不用想我，只要没事，我就会回去的。”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她宁愿住宿舍。
过往的日子太难过了，她要在大学好好放松放松。
姜祜就乖乖呆家里吧，她不奉陪了，哼哼。
姜祜看穿了墨年年的心思，似笑非笑，带着她走到了隔壁计算机系。
他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冷淡的说了两个字，“报名。”
报名处坐着计算机系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她们激动的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了。
她们早就注意到了姜祜。
放眼望去，他简直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存在，一席白衬衫清清爽爽，长衣长裤在一众短裤拖鞋中瞬间脱颖而出。
他从远处过来，她们好像看见了偶像剧的场景。
更别提他一双异色瞳了，初看可能有点奇怪。
但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是看漫画长大的，姜祜完美还原了漫画中的男主。
计算机系的学姐热情的不得了，立马帮姜祜登记，顺便给他介绍学校的情况。
姜祜漫不经心，甚至有些不耐烦。
墨年年愣了好几秒，“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儿的录取通知书？”
姜祜没回答，等办好入学之后，他又牵着墨年年离开了。
身后的人心碎了一地，果然长得好看的学弟都是有女朋友的。
当初他们高中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主动一点？
说不定就成了呢？
“你怎么会有南大的录取通知书？”墨年年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她忘了之前的事，自然也记不得原本的她一直以为姜祜的成绩很差。
她不知道的是，姜祜中考成绩很差是因为当初他出了点事，被一只厉鬼绊住了脚步，他错过了一天的考试。
但是附中依旧录取了他，他也为附中捧来好几座全国性的奖杯。
老师们都知道他的情况，知道他们教不了他什么，所以姜祜公然在课堂上睡觉他们也默许了。
姜祜偏了偏头，“很难吗？”
当初他保送的是另一所大学，比南大更好。
不过南大当然不会拒绝他。
墨年年狠狠的点了点头，“当然难了好吗？当初我起早贪黑，要死要活才考上这所学校。
结果姜祜轻轻松松就拿到了，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姜祜伸手牵住了墨年年，“未来几年，我们又要朝夕相处了呢。”
一个成语，硬生生被他说出了不可描述的意味。
墨年年忘了这一茬，想起被姜祜支配的恐惧，她连忙说着，“我们不同系，上课的地点都不一样，恐怕……”
“没课时，我会过去，公共课全都选成一样的。”
姜祜思索一番，“我翘课去隔壁系，也不是不行。”
他本就不是为了上课，他眼里只有墨年年一人。
他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墨年年连忙阻止，“不用了，真不用，听说有的老师主要看平时签没签到，要是经常不去，就直接给挂了。”
“挂科很严重的，补考很痛苦，重休更痛苦。”
墨年年努力点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执念未消
墨年年也不是不想和姜祜待在一起，实在是……年轻人精力旺盛。
她……她太难了。
墨年年的抗拒，姜祜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姜祜吻了吻她的耳尖，“年年，别想甩开我。”
眼里是快要扭曲的炽热和阴翳，他怕吓着墨年年，只敢趁着这功夫，悄悄倾泻一丝。
要是年年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要是……年年变成了鬼魂，那么他们就能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姜祜的手放在了墨年年脖子上，轻柔的抚摸着。
他能感受到墨年年皮下血管在跳动着。
一下接着一下。
那是鲜活的生命力。
到最后，他也没舍得下手。
再等等吧。
要是年年永远留在他身边，陪着他，那么……他也可以忍。
墨年年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就差那么一点，她又要和姜祜作伴了。
【男主恶意值＋1，当前恶意值40。】
系统提示音响起，墨年年略显疑惑。
系统给墨年年解释了一番。
当初姜祜的恶意值挺高的，不过在碰见墨年年之后陆续降低了些。
当时系统联系不上墨年年，只能找到姜祜，指引姜祜找到墨年年，那段时间姜祜的恶意值降了些，可惜联系不上墨年年，只能他自己感知到。
如今稳定在了四十。
让墨年年和系统都有些奇怪的事，姜祜的恶意值为什么还会涨？
墨年年打量了姜祜几眼。
姜祜脸色挺正常的，看不出什么东西。
她欲言又止，没说什么。
反正她知道并且坚信不管如何，姜祜都不会害她。
*
墨年年这一个小世界一直没能想起之前的事。
而且因为她魂体受损，不过五十岁左右就一身疾病。
她魂体不全，一点小伤小病都能发展成卧床不起的大病。
姜祜整宿整宿的守着她，睡不着。
姜祜是鬼魂状态，不可能变老。
但他为了配合墨年年，也跟着墨年年改变了外形，现如今五十多的他脸上多了点皱纹，头发也白了些。
他看着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墨年年，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
她身体多个器官衰竭，可能撑不了多久。
自然老去的人不会有执念，不会变成他这样的鬼。
他脑子深处那个念头越来越浓。
这样，年年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他可以将自己的魂力分给她，他们能永远这样下去。
不入轮回，只有彼此。
想到这儿，姜祜的呼吸都急促了些。
他心中关于墨年年的执念深重到了极点，任何关于墨年年的事都能让他失控。
满脑子都是偏执又阴翳的思想。
就这样想了，念了一辈子，在这个时候，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他接受不了永远失去墨年年的代价。
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缓，“年年放心，很快的。”
只要年年变成鬼，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没人能看见他们，他们只有彼此，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姜祜暗沉的眼底墨色翻涌。
他的手放在了墨年年脖子上。
很快的。
就是一瞬间的事，年年很快就能和他一样，拥有永生了。
墨年年晕晕沉沉，呼吸不畅，但身边是熟悉的气息，耳边传来姜祜的声音，她又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设备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房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笼罩住了，外边听不见这里边发出的声音。
系统着急的钻出了姜祜的识海。
它扑闪着小翅膀，眼睛都红了。
【住手！你会害死宿主的。】
系统的声音很熟悉，当初就是这个声音指引着它找到了墨年年。
姜祜收回了手，视线落在了面前这个……长着翅膀的球上。
系统担忧的看了墨年年好几眼。
虽然宿主这个小世界的寿命确实快要到头了，但是这个小世界太奇怪了，他们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搞懂这小世界。
姜祜如今的魂体太强大了，他想让一个魂体永生，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宿主，不能被留在这个小世界里。
系统不知道墨年年的来历，它也是最近才从主系统嘴里知道了一点关于宿主的消息。
听说宿主的大劫马上来了，她该留在神域好好修炼，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大劫。
但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她不得不的进入三千小世界帮助姜祜消除恶意值。
当初宿主急着快点完成任务回到神域也有这样一部分原因。
现在只能说，爱情果然是个让人盲目的东西。
如今时间长一点，尚且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要是宿主永远被困在小世界，那就是真的完了。
姜祜眉眼藏着暗色，“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呸呸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系统扑闪着小翅膀，飞到墨年年脖子旁，帮她吹了两下。
它恶狠狠的瞪了姜祜两眼，男主越来越坏了，它还是最喜欢宿主好了。
【宿主不能留在小世界，她还有事没做完。】
姜祜眼中的暗色瞬间浓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年年会离开我？”
【这怎么说呢，虽然短暂的离开了，但是很快你们又会——】
话音未落，小世界剧烈的震动了两下，这是小世界的法则给予的警告。
一旦小世界的人察觉到了除了小世界以外的人或者事物的存在，那么……整个世界都会混乱，以至于坍塌。
系统连忙闭上了嘴，小翅膀蜷缩的抱紧了自己。
呜呜呜它不是故意的，它一时间忘了而已。
姜祜指尖轻点膝盖，“不能说？”
系统疯狂的点了点头，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天上。
这是第一次，姜祜对他生活的世界产生的了怀疑。
他看着床上的墨年年，指尖揉了揉她的手掌，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不悦至极。
姜祜眼神阴晴不定的，手还放在墨年年身上，系统很慌啊。
万一，姜祜没控制住力度，一下弄死了宿主，两人永远留在这个小世界了，那就真的完了。
系统听前辈说过，做任务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迷失。
六界中有很多迷失在小世界不愿意回去的存在。
它紧张的看着姜祜，小小的身躯颤抖又顽强的挡在墨年年面前。
第三百四十七章：又回神域
系统小奶音打着颤，【具体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宿主真的不能留在这儿，你也不能。】
系统说的话不多，但是信息量巨大。
姜祜沉默了很长时间，随后他伸手，握紧了系统。
他将系统关了起来。
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信不过，在没有搞清楚这个东西的目的之前，他不能放这么个危险的东西在年年身边。
系统惊的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你怎么能碰到我？】
它就是一个虚拟的人工智能产品，再怎么先进智能，也是虚拟的。
它能进入墨年年识海，也能出来，但它就是虚拟的一团东西。
除了和它签订契约的宿主以外，没人能碰到它才对。
系统彻底懵了。
姜祜没管它，将它装进口袋里，扔在了角落里。
姜祜等了很久，墨年年悠悠转醒。
她脑袋晕的厉害，她揉了揉额头，坐了起来，“我又睡着了？”
“嗯，睡了十个小时。”姜祜扶着墨年年，给她倒了杯水。
墨年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她声音有些低，“又让你担心了。”
姜祜没说话。
他安静的陪着墨年年，空闲的手握着墨年年不放。
面上的云淡风轻终究是被手腕上的力度出卖了。
他很害怕，很舍不得墨年年。
墨年年靠在床头，往旁边挪了一下，“来过来，我们聊聊。”
姜祜坐在床边，墨年年靠着他。
刚才的事，她迷迷糊糊有点印象，更别说脖子上的火辣辣的疼了。
她不相信姜祜会伤害她，那个拼了命都会护着她的人，怎么舍得伤她？
但她能猜到姜祜的想法。
姜祜很久之前就有苗头了。
系统说的恶意值剩下二十左右，就在二十起起伏伏降不了。
她靠着姜祜，姜祜没有心跳声，但光是靠着他，她就感到了满满的安心。
她缓缓的开口，“姜姜，其实这辈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不擅长说这些煽情的话，她忘了所有的人和事，是姜祜一点点填补了她记忆的空白。
姜祜握紧了她的手，“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很快，我会很轻的。”
他红了眼眶，哪怕是头发白了些，看上去依旧像个少年，他眼眶一红，墨年年就缴械投降了。
这是这次，墨年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对于超出了姜祜范围，有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姜祜不想去赌。
他宁愿就这样永远和墨年年在一起。
墨年年脑袋更晕了些，残缺的灵魂在不断的被拉扯着，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时间要到了。
她张了张嘴，“下个世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会……第一时间……找到你。”
她脑袋越来越沉，声音也低了些。
小世界抖了好几下，大白天的凭空降下好几道雷，最后好像忌惮着什么，又全都散去了。
姜祜的指尖颤抖着，“就这个世界好不好？年年之前也是鬼，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墨年年吃力的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我喜欢吃好吃的……做鬼闻得到吃不到……太难受了。”
她摸了摸姜祜的脸，指尖划过他的眼角，“姜姜一定不想我难过的，对吗？”
姜祜眼睛一红，在墨年年期颐的眼神下，缓缓点头。
墨年年笑了，“……我……等你……”
她就这样靠着姜祜，一点点的没了气息。
墨年年死了，姜祜的执念也就散了，他身上的魂力溢出体外，他的身形也透明了许多。
【男主恶意值-20，当前恶意值0。】
系统提示音总算是想起了，系统还被姜祜关在口袋里，它悄摸摸的弄了道口子，想跑出来。
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拎住了它，将它提了起来。
它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
是姜祜，又不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姜祜系统有点怂。
它担心且怂的说着，【还有事吗？宿主在等着我。】
姜祜冰冷冷的视线在它身上扫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声音平淡，没有一点起伏，就像是陈诉一般。
系统：！！！
好气啊。
可是没办法反驳，它耷拉着脑袋。
姜祜提着它晃悠了两下，“交给你件事，把年年带回神域。”
系统圆溜溜的眼里全是迷茫，【回神域做什么？】
宿主肯定想继续做任务，回神域干什么？
姜祜声音依旧冷淡，没有一点起伏，“照做就是。”
要不是早就跟着宿主见识到了姜祜不同的面孔，它差点都要被他这一面给骗了。
它嘟囔了两句，【不行，不知道你什么目的，我是不会听你的。】
说完之后，它又后怕的用小翅膀捂住了自己的脸。
姜祜提着它的手用劲了些，“我不会害年年。”
系统这么一想，好像也是。
这位可是连自己命不要都会护着宿主的人，要说这世界上谁对宿主最好，它觉得除了姜祜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可是——】
“再废话，我让年年换了你。”
系统，【……】
依照自家宿主宠姜祜的程度，还真有可能！好气啊！
系统一再询问，确保对墨年年没有危害之后，这才带着墨年年回了神域。
这次墨年年的魂魄受损严重，传送过程中她一直是晕晕沉沉的。
神域这种级别的地方不是系统这种小虾米能进入的。
好在神域对墨年年的神魂有着吸引力，墨年年飞了进去。
神域的气息温养着她，墨年年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那么一丝。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道祖和姜祜同时出现在了神域。
道祖看见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幅鬼样子的墨年年，眼中含着一丝微恼。
连带着，对姜祜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你确定，对少主未来的修炼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姜祜盯着床上的墨年年，眼神温柔了些。
“我身上大半的神力来自年年，同宗同源，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影响？”
姜祜一提起这件事，道祖眼中的微恼更重了。
姜祜伸手摸了摸墨年年。
道祖隔开他，身后的银发无风自动，声音里暗含着警告的意味，“别忘了，你是来修复少主神魂的。”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姜祜丝毫不惧，冲他笑了下。
道祖看懂了姜祜眼中的挑衅。
他沉默片刻，眼神再次恢复古井无波，“别得寸进尺。”
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长袍坠地，银发及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