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年年心里只有那个小傻子，对吗？
姜祜整颗心都像是泡在了柠檬水里，酸涩，生疼。
墨年年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她就……这么随口一问。
她只是想知道，姜祜本尊出来之后，小傻子是和他融为了一体了还是怎么的。
不等墨年年解释，姜祜扣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在了床上。
他眼里泛着红血丝，“年年最喜欢，还是他。”
他眼睛红的不像话，看着墨年年的眼神复杂极了，交织了好几种情绪。
暗沉和嫉妒组成了眼底的一片荒芜。
那些“姜祜”真的太讨厌了。
墨年年一愣，微微动了下，“你和他都是姜祜，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
“不一样。”
姜祜发了狠，一低头狠狠的咬住了墨年年的唇。
单纯的咬，用尽了全力，一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他才微微松了点力度。
年年从来没对他这么好过。
年年喜欢的是他们不是他。
那些“姜祜”不管怎么样，都有年年喜欢的点。
而他呢……
他们说他生来就是罪恶。
他不是好人，他卑鄙，阴暗，手上染满了鲜血。
所有人都讨厌他。
没人会喜欢他的。
年年……
年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离他远去？
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中，悲戚到了极点。
年年是他灰败生命里唯一的救赎，他死也不想放手。
“姜祜！”
墨年年伸手想推开他。
要是她真的用了全力，姜祜不是她的对手，但……她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了姜祜眼底遮都遮不住的绝望和厌弃。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墨年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怔，然后伸手，抱住了姜祜，轻轻拍了两下，表示安抚。
她有些心疼。
她的姜姜，那么可爱的少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的嘴被姜祜堵住了，她在心里无声的安慰着姜祜。
没事了。
没事了，以后有她在，没人能欺负他了。
当晚，姜祜好像在进行着最后的狂欢。
他拉着墨年年，抵死缠绵。
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委屈和绝望又让墨年年好一番心疼。
她喜欢姜祜，就像是姜祜不管怎么转变身份地位，她都喜欢他一样。
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某个单一的个体。
只要是他，也只能是他。
墨年年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姜祜说。
但是当晚被折腾的太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墨年年被折腾的睡着了也没找到机会和姜祜说说心里话。
第二天一大早的，小傻子醒了。
他盯着墨年年浑身青紫的痕迹看了好一会儿。
尤其是在墨年年脖子上和唇角的伤口上停留了好几分钟。
他沉默良久，睫毛微闪，遮住了眼底所有的色彩。
墨年年醒了，一时间有点分不清面前这到底是姜祜本尊还是小傻子。
以往小傻子一看见她，立马笑着扑过来的，这次有些不太寻常。
所以姜祜没走？
她试探性的开口，“姜祜？”
小傻子抬头，愣愣的看了她一眼，“姜姜叫姜姜，不叫姜祜。”
从墨年年捡到他开始，他就叫姜姜，墨年年也从来不叫他姜祜的。
墨年年，“……”
完蛋玩意。
小傻子傻是傻，但他很敏锐，要是让他察觉到了……
墨年年简直不敢想象那修罗场。
墨年年一本正经，“姜祜是我帮姜姜想的新名字，姜姜到现在还没有户籍，我要帮姜姜办个新的户籍。”
小傻子情绪依旧不高，有些低落，“年年身上的伤是姜祜弄得？”
墨年年，“……”
不慌，她还能苟。
“姜姜就是姜祜，姜姜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吗？”
姜祜抬眼，正对着墨年年的眼神，“姜姜不会这么对年年的，姜姜舍不得。”
其实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有预兆。
他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清醒过来之后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但是细节全都记不清楚了。
年年也问过他。
他记性很好的，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就好像他不是他了。
姜姜只是……有点傻而已。
但他最近看了很多话本子，从里边学到了很多东西。
姜姜其实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
小傻子看着墨年年的眼神有些受伤，“姜姜病了，姜姜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年年还知道他的存在。”
“姜姜怎么会这么说？姜姜没病，而且一直都是姜姜。”墨年年强行镇定，准备再瞒瞒小傻子。
小傻子现在的智商，估计理解不了这么难的事，墨年年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
姜祜抱着墨年年，将脑袋埋在她脖颈处撒娇，“年年别抛弃姜姜好不好？姜姜只有年年了。”
说话间，他抱着墨年年的手臂收紧，眼角微微泛着红。
“当然不会抛弃姜姜，年年最喜欢的就是姜姜了，姜姜最好了。”
姜祜小心又期待的看着她，“那……那年年能不能，能不能不理姜祜？”
年年是他一个人的。
那个人凭什么和他分享年年？
年年是他的。
姜祜抱着墨年年的手臂青筋暴起，紧紧扣着墨年年，他抬头，期颐的望着她，非要墨年年的答案。
墨年年敢点头吗？
她当然不敢。
小傻子身体里还有个本尊盯着她。
她敢保证，要是她现在同意了，那人能醋的折腾死她。
“年年……答应姜姜好不好吗？”小傻子爱娇的蹭着她，又委屈又可怜。
年年不敢说话，年年瑟瑟发抖。
小傻子眼里的光一暗，年年没有答应他……他再也不是年年唯一的小傻子了。
那个人比他聪明，比他更知道怎么样让年年开心。
他一点点放开紧紧抱着墨年年的手，蜷缩成一团。
“年年……年年……姜姜没事，年年……年年能不能别忘了姜姜，多来看看姜姜？”
墨年年心脏的位置被小猫狠狠的挠了一下，难受的要命。
差一点，墨年年就答应了。
然后姜祜的身影出现在她脑海中，她硬生生闭了嘴，她今天要是敢点这个头，那她多半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墨年年现在真是想揍系统那个乌鸦嘴，好好的提什么墨菲定律。
默默看戏的系统一脸懵逼，这叫什么？统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明明是宿主同时招惹了两个姜祜，现在跑来怪它了？哼，宿主最最讨厌了，这段时间都不要理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