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4章:同尝一杯羹
我便笑道:“那不正好?我正好还没玩过宫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当皇后色倾天下玩玩。”
令狐昭便微侧了身,不再说话,隔了一息,才苦笑道:“如果你真的当了皇后,那令狐昭的余生,只怕都要在满天下的寻找皇后中度过了。”
我忍不住失声大笑,甩手间牵动伤臂,一边吸气一边仍是要笑,令狐昭回头掀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问,却只是摇一下头,不再说话,良久,忽然轻声道:“世间事竟有这般巧法……”
我听他忽然发了这句感慨,眼巴巴的等下文,他却不再说,只听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马倏忽而来,飞也似的从马车身边掠过,两边速度都快,一晃而过,我只觉那马上乖客一身白衣,整个人有如冰雪一般,衬着座下黑马,鲜艳明丽,煞是好看,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令狐昭已经温言道:“正是郝公子,要让他停下来吗?”
郝寻芳?他这么急的往京城干什么?我有点心虚,下意识的答:“不要了!”
令狐昭便不语,隔了一息,又道:“若是颜儿姑娘找郝公子有事,那到下一个驿站,令狐昭便着人传讯,请郝公子在京暂候几日?”
“我说了不要了。”忽然感觉挺对不起郝寻芳的……有缘自会再相见,若是总这么惊鸿一瞥甚或擦肩而过。那……可证无缘了吧!
一路沉默。终于出了京城,又走出几里,已是过午,令狐昭便挽住了马,温言道:“颜儿姑娘,饿了吗?马车上有干粮。”
我便把食盒打开推给令狐昭,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很殷勤地帮他倒水递饼。令狐昭只得接了,忽然一怔,把手里刚吃了几口地饼放回食盒,推我道:“颜儿姑娘,你回车里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出来。”
我愣了一下,令狐昭又道:“这几个人,我可以对付。你千万不要出来,免的我要分心护你,反而麻烦。”
我听他的话意显然是发现了敌踪。可是,四野寂寂,野草萋萋,遥遥的农田中,还有零星的农夫,实在看不出半点异样,却依言缩回车里,有点兴奋的等着。
令狐昭飞快的调了一下马。把缰绳挽到车上,还未回身,忽然不远处和草丛中,平白的弹出了几个黑影,令狐昭地身后,便似是长了眼睛一般,飘身弹出。寒声道:“周文景已无翻身之力。几位何必为他卖命?”
有人嘎声道:“受人钱财,忠人之事……”手一挥。几个人便一起扑了上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好可以让我在马车里隔窗观战,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坏人一定要穿黑衣,晚上穿也就罢了,白天居然也穿。简直就好像挂了一个招牌告诉别人自己是坏人。也不知是一直穿着,还是到了地方才换的行头,两种想起来都傻的很。
我一直都感觉令狐昭打架很好看,却没想到能好看成这样子,尤其在自己的位置看起来比较安全,背景画面又比较美丽的情况下,八黑一蓝的组合,实在比精心设计还要完美。只见令狐昭衣袂飘扬,身段在半空中圆转翻滚,转折自如,蓝色的长衫在黑影中穿插,竟是游刃有余。这八个黑衣人看起来武功也不弱,瞧来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斗了这么久,令狐昭居然连剑都没有出鞘。看着怎一个爽字了得。
再斗过数招,有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接着,又是一个。我立刻提起了十倍的兴致,瞪大眼睛看着,恰在此时,左侧方有一人正斜刺里劈过一剑,令狐昭脚底无尘,缘剑一个奇巧地翻身,飞也似的转到那人背后,挥手轻轻一推,那人的剑便递到了同伙地腰间。
令狐昭掌指挥洒,不一会儿,便把这几人全都点了穴道,掷在地下。身法优美,手势干净利落之极,我瞧的心旷神怡,只恨没有右手可以用,眼见局面已经稳定,赶紧拍车门以示鼓掌。
令狐昭一笑,跳过来挽了缰绳,微微一抖,马儿便泼刺刺的撒开四蹄,又向前跑去。这一次又足足跑了大半个时辰,令狐昭停了马,笑道:“这伙人倒真的像是拿人钱财的杀手,这韩朗和周文景毕竟是文官,没有多少势力可以调用。”
一边说着,便在路边的小溪里洗净了手,掀帘走进车里来,笑道:“颜儿姑娘,没吓到你吧?”
“没啊!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我继续啃饼,细嚼慢咽,津津有味。
令狐昭唇角微勾,笑了一笑,看了看食盒,又抬头看我,忽然有点讪讪,我不解的瞥了食盒一眼,心想这明明是一样的饼,难道我把好地都吃了不成?一看之下,忽然回神,令狐昭刚刚开始吃便发现敌踪,便把手里的饼放进了食盒,我却把他咬过几口的饼又拿起来吃掉了一大半。
我看看手里,已经只剩饼边了,于是眨一眨眼睛,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令狐昭反而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掀帘子出去了。
至于嘛!我都没说什么,古代男人真麻烦。我拖着食盒追过去,笑盈盈的道:“昭大哥,难道你只爱那一块饼,被我不小心吃掉了,你就绝食抗议啊?”
令狐昭更是局促,我把饼咬进口,然后捧起食盒举到他脸前,学QQ表情对他抬抬眉毛坏笑一下,令狐昭笑出来,温言道:“失礼了!”顺从的拿起一个,见我直盯着他看个没完,饼到唇边,却不知要怎么咬,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令狐昭失笑着转过头去。
我吃光那饼,慢条斯理的喝水,一边笑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追杀我们啊?我们出来找解药,不是只有御吏大人,洛良和你,我四个人知道吗?他们追杀我们,是不是为了让皇上中地蛊无药可解?”
令狐昭侧头不看我,漫漫地道:“并不是只有四人知道,这四人,绝无问题,但消息必定已经泄露,这大概是韩朗做的怪,想要留下周文景地性命。”
他瞥我一眼,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微笑道:“虽然我们心中明知是韩朗,但是周文景审讯时把所有事情俱都一肩承担,一字不提韩朗,没有证据,却也难办……”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5章:目为心之窗
“这有什么难办的?皇上一道圣旨不能就办了?”
令狐昭摇摇头:“御吏大人一定得找到证据,让皇上信服,也得对群臣和天下人交待,毕竟韩朗是皇上的亲哥哥,又以贤德之名称誉朝野……”
我大吃了一惊:“韩朗是皇上的亲哥哥?那他为什么不是王爷?”
“韩朗为了避嫌,自请离开朝廷,圣上再三挽留,方才留下来做了刑部尚书。”
我有点冷汗嗒嗒,为什么愈是大家都知道,我也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我越是一无所知,看来我做事情,还真是太过于心血来潮,从来不晓得摸底调查,综合考虑……“我知道了,怪不得周文景只需要想办法让皇上顺理成章,最好还很没出息的死了就行了,那大臣们自然会顺理成章的推韩朗即位……可是周文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以贤德出名的韩朗真肯立个男皇后?”
令狐昭摇了摇头,伸手过来,轻轻拍一下我的手背:“虽然很难让世人接受,不过,想来,归根到底,大约是一个爱字罢了。”
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微起身指了指山脚下的那村庄,微笑道:“颜儿姑娘,咱们速战速决,到了那儿,便弃车乘马,可会比较辛苦,等甩掉追兵,咱们再换马车。”
我倒不在乎是车是马,所以只点一下头:“好。”
令狐昭扬鞭策马。看着很近地村庄。居然又跑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这村庄不大,最多不过十几户人家,令狐昭把马车系在村头,便很随意似地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只敲了几下,便有一个农夫出来,令狐昭施了一礼。笑道:“这位大叔,我二人游玩到此,错过宿头,不知能不能借宿一宿。”
那农夫看起来极为憨厚,连连点头道:“小哥说哪里话,快进来歇歇。”
令狐昭便称谢拉我进门,门一关,那农夫脸上憨厚神色一扫而空,微皱眉道:“令狐大人。果然碰到了意外?”
谁能想到这看似随意的落脚点,一个看似寻常的农家居然是御吏府的暗堂口?我着实的吓了一跳,急去看令狐昭。令狐昭点点头,然后向我安慰似的一笑,那人便笑道:“还是令狐大人神机妙算,我起先还当自己在这儿派不上用场呢!”
令狐昭笑道:“过奖了!”
那人摆手让我们坐下,走不停步的直走进了内室,我本来只当他要倒茶给我们喝,谁想他一进之下久久不出,我便拉了拉令狐昭地手臂。笑道:“昭大哥,他去哪儿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掀,面前蓝衫飘扬,一个一模一样的令狐昭出现在眼前,衣衫面容,无不肖似。我正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忽听娇音宛转,有人拉住了那人的手臂。笑着学我刚才那句话道:“昭大哥,他去哪儿了?”
我对自己的样子并没怎么上心,不过,也仍是一眼就可以瞧出,这女人扮的是我,我东看西看,忍不住的心中稀罕,见这个克隆令狐昭虽然有九成相似,一对眼睛,却终究不同,远远没有令狐昭那种正直坦荡的光芒。
令狐昭已经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个女子的扮相,又看了看我,唇角微抿,我饶有兴趣的凑上去,笑比她道:“我们像不像?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令狐昭轻咳一声,还未回答,那克隆海欢颜已经拉拉衣角扭扭腰,笑吟道:“问郎花好侬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呀?我啥时变这么有学问了?
那人呵呵一笑,笑指室中道:“别闹了,这辰光要是有人进来,就全露馅了,快去换吧!”
令狐昭一笑,也不再说,拉了我便进门,室中也是寻常农家装饰,床头两套衣服,令狐昭笑道:“颜儿姑娘,你换上这套衣服。”
我瞧这虽是旧衣,却浆洗地极是干净,笑捧那男装道:“昭大哥,你先换啊!”好想瞧瞧令狐昭穿这种衣服是什么样子啊!还从来没见过他穿蓝衫之外的衣服呢!
令狐昭接了,瞧我眼巴巴的看他,唇角微抿,便转身走到壁角,我也随手把那套灰扑扑地女子衣裳换上,虽然单手,仍是换的飞快,瞧这衣服肩膀腰身,俱都贴合,而且袖子肥大,恰好可以套上夹板,显然是特意缝制的,实在佩服令狐昭想的周到。
转头瞧令狐昭时,他正背身而站,我正要起身去看,令狐昭已经回过身来,他把脸涂的黑黄了些,又在下巴上做了一点微须,可是剑眉挺直,星眸敞亮,一望而知,便是十足十的令狐昭。我有点好笑,笑着摇头道:“不像啦!一瞧便认的出就是你!”
令狐昭微微一笑:“郝公子以易容之术享誉天下,你说他的易容怎么样?”
“郝寻芳当然很棒啦,又快又传神,好像变戏法一样。不过,细看之下,仍是认地出的。”
令狐昭点一下头:“不错,易容便是如此,熟悉的人,仍是认的出的,除非刻意不想让熟人认出。如果易成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会比较难,可是,如果只要求不像自己,就会很简单,因为,几乎没有人会对擦肩而过的人,多看几眼。”
“哦!”
我情不自禁地仰望令狐昭地眼睛,他微低头向我一笑,这般粗豪的面目下,这一笑仍是阳光一般温暖,直熨贴入心房。有道是目为心之窗,海望天地眸子机警澄澈,星辰璀璨,令狐昭的眸子却永远充满了光明和温暖,而郝寻芳的眸子却总是流光溢彩,桃花满院……其实令狐昭跟海望天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我总会感觉像,其实他们唯一相似的,便是对心中某种东西的坚持。海望天身为太子,永远可以自在潇洒,好似万事不萦于怀,而令狐昭身负家国之安,却总是庄重自持,风华内敛……唉,唉,唉!世间总有什么,可以让人心动,原来这世上最有用的本事,不是隐身不是法术,而是分身术。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6章:一肩担天下
我只顾想入非非,令狐昭已经掀帘出去,不一时,那克隆海欢颜便进来,笑道:“打从今天起,我来当你,你来当我吧?”
我有点好笑,任凭她上前来在我脸上发上来回抚弄,笑问道:“易了之后,还能洗脸不?”
她手法利索,飞快的把我的头发挽了半边,一边笑道:“我只简单给你换换颜色,撑个十几天,也就失效了,不然用酒也可以洗掉,若是真把你弄成别的样子,你不惯作伪,也是要露出马脚的。”
原来仍旧跟我的石榴皮大法差不多,不一时果然装扮完毕,那女人又在我头上,包了一块头巾,我揽镜自视,忍不住笑道:“真像一个小护士呢!”
“护士?”
“哦……我是说,真像一个大夫。”我忽然来了兴致,掀帘子跳出去,一眼看到令狐昭正与那人对坐,立刻上前展示,令狐昭显然早已经听到我嚷嚷的话,点头道:“很像。”
我上前半步,探手捏了令狐昭的脉门,令狐昭不明何意,却顺从的由我捏着,我便闭了眼睛,一脸俨然的道:“公子武功高强,身体健康,只不过,却有两大顽疾……”
停下来想卖关子,令狐昭却并不询问,我只得自动自发的续道:“其一,便叫做自讨苦吃症,此症状表现为对某些事情,总是不顾已身能力,奋勇争先,妄想一肩挑起全天下……俗称以天下兴亡为已任……此病已经沉重,药石难医,但由于此病乃是贵人病,若非英雄,纵求亦不可得。因此。虽病入膏肓亦不必理会,但另一顽疾,则不可不医……”
我咳了几声,把头发拉过来权充胡子,捋了又捋:“这便是传说中的笑细胞缺乏症,表现出来的症状,便是从来不大笑,就算偶然微笑一下。嘴巴也不肯卖帐,笑起来像牙痛一样……”令狐昭轻咳了一声,旁坐的那男人却笑出声来,我继续装模做样:“这病说好医也好医,说不好医,也是难办……”
那男人很有兴趣的凑过来配合我,居然是用的令狐昭的声音在说话。可不知为什么,我却仍然听地出不是令狐昭原声:“请教神医要怎么医?”
“需要每天不间断地刺激,却又要循序渐进,循环往复……天长日久方可奏功……简而言之,初期每天要听一个笑话。连续三百天,下一步嘛……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那男人笑出来:“下一步我倒知道,需要常常跟一个像姑娘这么古怪顽皮的人待在一起,讲讲笑话聊聊天,天长日久,自然笑口常开。”
“嗯,说的也是,只不过我的出诊费很贵的。他这人两袖清风,恐怕请不起。”
那男人笑拍一下桌子:“我便把他做价一万两来抵诊费!”
我拍手叫好,正想说我有的是钱多来几个,令狐昭已经抽出手站起来,却又不能出门,只好在室中踱步,我一向知道他不是开惯玩笑的人。笑着转开话题。对那男人道:“令狐大人,您这儿难道没啥可吃的吗?”
那男人笑道:“姑娘少待。马上就来。”
草草地吃了晚餐,我便去休息,这农家院落极是简单,我毫不客气的占了内室的床,那克隆海欢颜却也并不进来,三人在外间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些什么,我也没啥兴趣,头一沾枕,便即睡去。
一夜无话,我睡的正香,却被一阵叩击声吵醒,本来这内室和外室之间,只有一道布帘相隔,可是,令狐昭却在那墙上轻叩,声音虽轻,却响个不停,大有不吵醒我誓不罢休之势。
我再坚持了几秒,只得答他一声,拥被坐起来,令狐昭温言道:“颜儿姑娘,咱们动身上路了,成不成?”
我哼了一声,答他:“我说不成,你又不肯让我再睡!”
令狐昭卡了一下,轻喟道:“若是再晚,只怕又有麻烦。”
“好啦!”我便掀了被子出去,天色微明,马儿已经在门前相候,那克隆版的两人,早已经影踪不见,我跳上马,把缰绳挽在手中,继续打磕睡,身子东摇西晃,令狐昭叫了我两声,我也只漫应几句。
令狐昭有点无奈,停了一息,忽然宁定的笑道:“神医大人,您今天的笑话,好像还没讲。”
“啊?”我侧头看他,清晨地曙光映着他俊朗的脸,挺直斜飞的剑眉有如雕塑,我立刻来了兴致,振做了精神,笑道:“对,对,对!”
脑海里迅速的搜索,然后笑道:“有一天早上,令狐昭想叫颜儿起床,所以,一直在敲颜儿的房门,偏巧那天颜儿不在房中,房中只有她养地一只鹦鹉,这鹦鹉养了很久,可是,却始终只会说一句话,就是,谁呀,偏偏令狐昭这人比较死心眼,于是,他敲一下,那鹦鹉便问一句谁呀,他便答一句令狐昭,然后再敲,再答……”
“谁呀?”
“令狐昭。”
“谁呀?”
“令狐昭。”
“就这么不断的重复再重复,等了好久好久,颜儿终于回来了,她一回来,便看到有人晕倒在门前,她很惊讶,脱口便问:谁呀?门内鹦鹉便飞快的答道,令狐昭。”
令狐昭笑出声来,笑着点头道:“颜儿姑娘养的鹦鹉,也很厉害。”
我见他笑的开心,很高兴的学他的样子点头:“昭兄真是儒子可教了,我瞧不用三百日,这顽疾便可治愈了。”一边说着,便一抖缰绳,笑道:“讲完提神治病的笑话,我们可以快马加鞭的赶路了!不然你准定又要想方设法地催。”
令狐昭瞥我一眼,微带歉意:“你手伤不方便,咱们到了市镇,便换马车。”
“好啦,没关系,不过,我一直都想问一下,这手臂骨折,究竟多久能好,好了之后,是不是这手臂就不能再用力啦,拿重东西什么的?”对古代的医学水平,真没信心哪!这个问题早几天就一直想问,可又怕问到的结果不尽人意。
令狐昭却是微怔,挑了挑眉,亮堂堂的星眸中滑过一丝难言的神彩:“颜儿,信我,小洛的医术几可通神,再有半个月,这手臂一定会好,而且我担保跟没伤之前一样,连一丝疤痕都不会有。”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7章:坐怀怎不乱
一口气跑了几个时辰,从黎明跑到了正午,我虽然勉强撑持,可是左臂也实在已经酸软不堪,几乎挽不住缰绳,夹板夹着的右臂,更是沉重的好像要坠落一般。令狐昭一直与我并肩驰骋,我几次想开口申请休息,可是,话到口边,却又不忍,既然为皇上求解在他而言是天大的事,既然赶路对他来说是必须的事,那,且由他吧!
正在咬牙苦撑,令狐昭忽然探手过来,握住了缰绳,我微讶的侧头看他,他却不肯看我,又奔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勒住马,停在一个村头的茶摊旁边,他抖手掷出缰绳,拴住了马,绕过来扶我下来,一边诚诚恳恳的道:“颜儿姑娘……”却是欲言又止。
我牵了牵嘴角,一言不发的扶了他手跳下马来,随意找了一个座头,端茶杯时,手都由不住发颤,令狐昭忽然一言不发的坐过来,拿过茶杯举到我唇边,我便就他手喝了那茶,一边取笑道:“昭大哥什么时候也肯这么不避形迹了?”
令狐昭温言道:“颜儿辛苦!自此之后,颜儿但有所求,令狐昭舍命相报。”
“哇,不用这么感激我吧?每一个为浮云朝做了点什么的,你都舍命相报,就算你是猫,有九条性命,也报不完吧?”
令狐昭沉吟不语,忽然道:“颜儿,我们结拜兄妹可好?”呃?我有点傻眼,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却又立刻摇头,道:“颜儿,不如我代师收徒,你做我师妹可好?”
我这才回过味儿来,忍不住失笑出来。侧头看他,一边笑道:“昭大哥,你看起来真的不像那么迂腐的人,真的……”
令狐昭浅浅一笑:“与迂腐无关。”
“那与啥有关啊?你不过是可怜我单臂驾马辛苦,想找个合理的身份带我同乘嘛!所谓事急从权,昭大哥是志诚君子,难道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温言道:“多承夸奖,只是若要同乘。令狐昭不能保证自己心如止水,恐怕难当姑娘君子之谓。”
令狐昭呀令狐昭,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虽然有点好笑,却不知为什么也有几分感动,北凌风跟郝寻芳都曾经带我同乘,他们一派自然而然,我也只觉省力。为什么到了令狐昭这儿,便似乎甚为严重?
我愣了半天,一时间居然耳热心跳,不知要如何回答,幸好令狐昭的目光一直看向别处,神色温和,一本正经,却并不看我,我忍不住好笑。脱口笑道:“那我带你同乘好了,我一向心如铁石,坐怀不乱。”
这话一说。气氛立刻有点暖昧,令狐昭苦笑不语,我只得若无其事地转口笑道:“那你有什么可以教我啊?”
令狐昭仍是坚持不看我,温言道:“颜儿姑娘想学什么都成。”
“我特别想学你板着脸不喜不怒的本事。”
令狐昭有点无语,回过头来,满眼无奈,我始终嬉皮笑脸,顺便点一下头表示诚意。令狐昭忽然一笑,温和道:“如若当真学成,令狐昭可没有三百个笑话来讲给姑娘听呢!”
我笑着摊手:“那就算了,我没感觉单手驾马有多辛苦……”刚说了一半,令狐昭忽然靠了过来,扶住我的肩,声音微粗。笑道:“这天可真热。要多喝几杯茶才好,免得赶着路总嚷嚷渴了。”辞意甚是亲昵。
茶摊四处无人。但我们的声音仍是压的极低,令狐昭这一声,却是微微抬高了音量,我立刻会意,赶紧学他放粗了声音笑道:“你只让我,你还没喝呢!”一边反手把杯子举到他唇边,令狐昭倒是微怔,却不敢移开身子,乖乖的就我手喝了。
我从他的肩头瞥眼望去,恰好便见路边有两个乞丐走过,明明衣衫褴褛,偏偏一脸纠纠豪气,手里拿的青竹棍和碗,也是新崭崭的,改装实在改地不太敬业,便连我也能瞧出不对。我也不敢再看,赶紧缩了缩,只听到脚步细碎,从身后走过。
我听他们走开有一会儿,便要撑开身子,令狐昭却轻声歉意的道:“他们还没走开!”他的手松松的挽着我的肩,却以袖相遮,看起来十足亲昵,不晓得这会儿他是在扮兄妹还是扮夫妻,难道正版的海欢颜和令狐昭就不会有这样亲密的时候吗?这样就可以打消人家地怀疑?这样作状除了遮一下面容,还真是没啥用处。我便仍是倚着,懒懒的打个哈欠,反正他的肩头宽厚温暖,倚着蛮舒服的。
令狐昭温和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那感觉出奇的好:“看来他们并不是循迹而至,只是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留人守株待兔……不如我们改走水路?”
“你水性好像不怎么好哦!”
令狐昭微咳道:“是……不过水面空旷,在水上一览无余,反而较为安全。何况,颜儿姑娘的水性,比任何人都要好的多。”
以令狐昭地精明,要发现这一点太容易了,只怕还不止这个,所以,我也并没想要掩饰,只笑道:“那不就成了我保护你了?”
令狐昭一笑:“令狐昭尽量不连累姑娘。”
我也不揭穿,暗暗好笑,他只不过是说服不了自己与我同乘,又不忍我辛苦,便索性改走水路,居然还说什么水面空旷所以较为安全,若是有人在船底下伏击,来个水淹令狐昭,恐怕也是十足的干净麻利吧。不过有水就是我的天下,在水里熬个杀手粥什么地,应该没问题吧?只可惜受伤的是右臂,不然用法杖绕出漩涡,大涮活人,一定很有趣。我几乎是在期待着追兵的到来了。
我一边细细的盘算,一边无意识的捏着他的头发绕来绕去,令狐昭也不吭声,两人便这么偎依坐着,隔了好一会儿,那个茶摊的老板蹒跚的走过来,操一口乡音,笑道:“茶汤冷了吧给两位添点热水伐?”
我正走神,下意识地偏头,怔怔的看他,思维却仍陷在大涮活人里,那老头儿看看我,又看看令狐昭,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讪讪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令狐昭忽然一震,飞快的跳起身来,我骤失支撑,险些摔在地上,失声轻呼,他又急跃身回来扶住我,我借他的力量稳住身子,站起来,两人面面相觑,又一齐偏开头去。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8章:涉险君相伴
草草的吃了点东西,果然便绕了个弯,改走水路,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弃大船不坐,买下一艘小巧易翻的船,便划了出来,天气晴好,清风徐来,水气浩淼,美男相伴,当真让人心旷神怡。
河水清澈,波光荡漾,离岸不远,我便心痒痒的想要下水玩玩,正在盘算着找个什么有力的理由。令狐昭正在努力的学习划船,双手交互用力,划的似模似样,划了好一会儿,才停手笑道:“若是照这个速度,约有三日,便能到那小镇了。”
“哦?昭大哥是嫌太慢喽?”
令狐昭一笑:“若是划的熟了,只怕还会快些。”
我跳起身来,笑道:“要船快还不容易,我下去推船!”也不等他回答,抬脚便跳下水去。
令狐昭吃了一惊,急伸手过来,却只能眼睁睁看我进水,我潜进水转了一圈,然后冒出头来,用手扶着船边,双脚踩水,飞快的推船快走,笑向令狐昭道:“我的水性不错吧?”
令狐昭微微皱眉,扶住我的手,温言道:“你的手臂不能浸水!”
“没关系,我……我喜欢水,浸了水,只怕反而好的快些。”差点没脱口说出我是水中龙族来,我果然是不惯掩饰,嘴巴一张便是破绽百出。
令狐昭握住我的手用力上提,坚持道:“伤口不可以浸水!”
我忽然心血来潮,笑向他眨眨眼睛:“你身上没带什么怕水的东西吧?”
令狐昭摇头道:“……没有?”
话音未落。我忽然下坠。带得他地身子直倾下来,他却反应奇速,只滑了半步,便硬生生定住脚跟,我落下半边身子。隔水向他眨眼微笑,他定定地看着我,隔了良久,我正觉无趣,想要松开,他却忽然轻轻一叹。顺从的由得我拉下水来。
他提起了一口内息,身子入水不沉,却是随水势飘摇,一边试着用脚来寻找踩水的感觉,我瞧在虽在水中,仍是庄重自持,不由得起了一点坏心,立刻拉着他手。带动他的身子,在水中跳舞转圈,他神情间微有些无奈,阳光一样的眸子静静地放在我脸上,可是憋了一口气息,又不能说话,只得由我拨弄。
我径自玩的很乐,可惜只有一只手能用,不然一定要撩点儿水去洗他的眼睛。令狐昭内息悠长。浮了许久,都未下沉,我玩的兴起,笑吟吟的把他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肩头,手顺势下滑,在他笑腰穴上一拂,第一下没拂中。想再拂一下时。令狐昭已经察觉,赶紧推开我。我怕他没了支撑坠下水去,笑吟吟的把住他手臂,微微下沉,用脚尖寻找他脚底地涌泉穴,令狐昭笑出来,一口气息登时松了,轻道:“颜儿!”身子已经直坠下去。
他的手明明与我相握,却不肯在我身上借力,居然想在水中勉强吊起内息,我又气又笑,双手稳定了他的身子,在他怀中抬头,令狐昭似在微笑,抬眼时深深的酒涡便在眼前,却闭紧了眼睛不敢睁开,我只觉他这种没有道理的坚持可爱至极,心里微微一动,明欺他不能说话,笑吟吟的把嘴凑到他耳边,笑道:“昭昭乖啦!叫声……叫声好颜儿,我便救你出去。”
令狐昭张开了眼睛,又闭上,隔了一会,又缓缓张开,微笑着看了看我,唇角微颤,居然当真要叫,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飞也似的带着他跃出,人刚到水面,他已经笑出声来,笑道:“我正口渴,颜儿姑娘便许我喝几口水,令狐昭也绝不会怨的。”
我忍不住好笑,笑道:“这满河地水,昭公子若是想喝,难道颜儿还替这河龙心疼不成?”
令狐昭微笑出来,随手挽了我,单手一扶船沿,便带着我跃上船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笑道:“想生火烤鱼也烤不成了。”
烤鱼烤不成,对我而言倒是好得不得了的好事,我笑对他做个鬼脸,道:“我明明问过你身上有没怕水的东西,这却不能怪我。”
令狐昭一笑,“向来没听说火折子会怕什么的,只是令狐昭怕罢了。”
“乖啦,改天教你游水。”令狐昭一笑不答。
晚餐继续啃饼,虽然冷硬,有谈天相佐,仍是啃的香甜,吃过晚饭再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渐笼上,周围寂然无声。令狐昭盘膝坐下,径自调息,我便在船上躺了下来,听任那船在水面上自行漂游。
躺了一会儿,始终睡不着,张开眼睛时,令狐昭仍是坐着,神色宁定,我忽然心念一动,悄悄翻身驭水,急速推动水波,小船便像快艇一般,飞也似的向前窜去。最多半个时辰,便赶了一天的路程。
令狐昭入定了约有两个时辰,我便在他醒来之前停了手,瞧瞧地方也差不多了,便涌身下水,笑道:“夜黑风高好下手,我要去啦,不然我跟翡翠树叶一起出现,不然你就只能另想办法了。”说着摆了摆手,便要滑开。
令狐昭一时有点摸不清状况,飞快的打量岸上形势,急叫道:“颜儿!”微一探身,便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微怔了一下,生怕一坠之下,把他从船上带了下来,只得在水中站定,笑道:“干嘛呀?”
“我们一起去。”
“你?”我有点失笑:“你又不是北凌风,你去了有什么用处?”
令狐昭抿紧了唇不答,我赶紧又笑续道:“我不是说你没北凌风厉害,是因为北凌风跟那翡翠九叶木地主人有点儿奇怪的关系……嗯,你别听我危言耸听,我只是想让你欠我情份罢了,我不会有事啦,快放开啊。”
令狐昭却握着不放,我挣了两下,他始终不动,我有点无奈,只得又湿淋淋的跳上来:“我说过那是一个结界啦,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啊!”
令狐昭定定的道:“我不能让你孤身犯险。”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呀!”
令狐昭抬眼看我,星眸亮如银星:“颜儿,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带我去的。”
我是有办法带你进水,可是没法子带你进结界啊,我那点本事本来就是泥菩萨过河,若是再带令狐昭去,在水中不知他能帮的上多少忙,万一发生点儿意外……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9章:妙哉水中足
我慢慢转着眼睛,想着找个什么办法支开他,可是他的手掌握的紧紧的,目光灼灼,全是坚持,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铁面神捕,此时竟是执拗的像个孩子。就算我真的说什么那边有个小鸟之类,估计他也绝不会转头去看,我心念一动,笑眯眯的凑到他耳边:“那儿有个很美很美的树妖哦!除非你答应我,你去了之后出卖色相,用美男计诱她给你树叶,我就带你去。”
令狐昭微微凝眉,却一声不吭,也绝不放手。碰到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我也没办法了,只得甩手道:“好啦,你这么喜欢陪人送死啊?放手我拿避水珠给你。”
令狐昭这才松开,却侧身站到船边,定定的看着我。唉,难道我还有本事从令狐昭眼皮子底下逃逸不成?我认命的从戒指中掏掏摸摸,找了一颗成色最好的避水珠给他,“昭大爷,怕了您啦,您吞下去吧。”
令狐昭微微一笑,果然便接过来吞下,我瞧他神色中居然带着一丝得逞后的孩子气,虽然只有极细微一丝,却在他的眸中火花一般跳跃,我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笑道:“好,倘若浮云朝没了昭大爷,恐怕会少掉很多精彩了,颜儿便借您老人家的运势求个好运。”
避水珠是水中神珠,再入水中,令狐昭便显得轻松自在,抿紧了唇角,飞快向前,倒好像是带着我游一般。我索性直走到河底。来个水下漫步,令狐昭腹有神珠,便约等于真正的水族,脚下入泥不陷,令狐昭眸中神色甚是惊讶。向我点头,却不敢说话。
我们携手向前,我便唠唠叨叨地向他讲解雪姑娘地美貌,一边遮遮掩掩的向他讲述雪姑娘跟北凌风的关系,虽然害羞,却又忍不住要讲。令狐昭神色间微微沉吟。然后拉了我手,向我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有话要说,我瞧的好笑,故意装不明白,张大眼睛东问西问,令狐昭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向我比划。我忍不住失笑出来,笑道:“你刚不是惦记要喝水吗?现在有机会喝了,还不快些?”
令狐昭一笑,道:“姑娘既许了,令狐昭不敢不从。”一句话说完,却并没有水涌进口中,我得意地向他挑眉毛挑眉毛,令狐昭微笑点头道:“颜儿姑娘身上当真有至宝,这小小一颗珠子。竟有如许妙用。”
“这算什么!我东……手之间,拿出的全是宝贝。”险的脱口便说出东海来,虽然动手之间拿宝贝听着很没文化,不过,天幸脑筋转的不慢,破绽也不明显,我也知足了。
我一向路盲。虽在水中亦然。本来以为不远,谁料到北凌风的速度与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日北凌风走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路,我们几乎走了一夜,终于找到时,已是曙光初现,夜黑风高地有利下手时机毕竟已经错过了,可是,我已经几乎累到要吐舌头喘气,让我再回去等机会,不如直接拿刀子杀了我算了。
我在水底稍息了一会,然后拉着令狐昭慢慢浮上,我因为想要托着令狐昭,所以身子微微向下,眼见便要接近水面,忽然听到咚的一声,令狐昭的头已经撞到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令狐昭的神色微微愕然,皱着眉头抬起手臂,在那水面上缓缓摸了过去,看起来柔软如缎,波光粼粼的水面,于他却偏偏有如坚壁,我有点好笑,也不敢冒撞,悄悄伸出一个指头,顺顺当当的冒出了水面,我回手向他摊手,眨了眨眼睛,意思便是:知道了吧?千辛万苦的来了,还不是进不去?
令狐昭眉心微皱,神情甚是苦恼,我瞧他神情,忍不住嘎嘎直乐,笑了半天,又忽然想到,没了令狐昭,我便要孤军奋战了,这有啥可高兴地?于是也皱起眉来。
令狐昭一笑,轻声道:“那我们另寻路径进来好了,你也不要进了。”
啊?瞧这话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连北凌风这半个男主人都不知道有啥别的路,你一个进不了结界的人,居然还想曲线偷叶。我顿时晕头转向,对他做出我要晕倒的表情。
令狐昭并不在意,只微微一笑,忽然一怔,定定的看着我身后,我此时正是十级战备状态,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水面下,正有两只脚浸在水中,微微摇晃。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心说这雪姑娘怎么起这么早啊,令狐昭正要说话,我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飞也似地潜游下去,一直到了二十几米的深处,才扔开他,小声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看到这么危险的脚丫,你居然还敢大声说话!”
令狐昭有点无语,看了我一眼,大概想说自己并没大声说话,我气势汹汹,“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那树妖雪儿,最喜欢在水边浣足了,被她发现我们的行踪,十条命都不够她杀的。”
令狐昭似乎有点疑惑,轻声道:“这雪儿不是女妖吗?”
“废话!当然了!不但是女妖,而且是美的不得了地女妖!你当北凌风是周文景呀,没事去喜欢男妖!”
令狐昭极度无语,扭回头放弃争辩,我凶完了他,叉着腰想办法,他静悄悄侧头看我,唇角边有一丝忍俊地弧度,柔声道:“颜儿,不如我们先上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嗯……雪儿的脚是蛮好看地,人也蛮好看,不过总得有命看才行,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孩子舍命为红颜啊?”
令狐昭再度无语,一脸苦笑的看我,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柔声道:“那颜儿姑娘,不知现在要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呀?不过嘴上却不肯认输,“当……当然是在这儿等着,等着她洗完脚去睡觉,我们上岸偷了叶子就走。”
令狐昭点一下头,露出受教了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也许她要洗很久都不肯去睡,不如我先上去看看?”我满心不爽的看他,他却笑吟吟的指手向上。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0章:龙女见龙男
我有点忿忿,“雪儿的脚,当真有这么好看吗?你看一眼就这么念念不忘?”
令狐昭一笑:“好不好看,要看了才知道。”一边说着,便甩了我手,径向上游,我怕他有事,只得随在他身后,令狐昭缓缓踩动水波,居然游的似模似样,不一会儿,便接近了水面,那水下双足仍是浸在水下,令狐昭瞥了一眼,微微一笑,便伸手转过我身子,示意我去看。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瞥了一眼,正想回头对令狐昭翻白眼,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细细看去,这水下的双足,虽然白皙,却是骨节粗大,殊不细致,而且脚掌幅员辽阔,绝非雪儿玉蝶儿似的细巧双足。
我有点愕然,目光慢慢爬上,这人小腿微粗,还长着一层微细的腿毛,嗯……如果我没猜错,这居然是一个男人的脚……
我背上立刻滚过一阵恶寒,飞快的升起了身在洗脚水中的自觉,胃里翻腾,满身痒痒。其实我心中一直都把雪儿定位成一个千年寂寞的绝世红颜,终于找到北凌风这一个绝世爱龙,舍了小命倾心相爱,那啥……已经达到了灵肉结合的完美,他却转眼间移情别恋,那这雪儿见了我,一定恨不得抽筋剥皮。所以,一路我都是莫名的心虚,眼前动不动就是一个绿衣美人执着冰棱子露牙牙恶形恶状,然后我大叫一声血溅三尺……
可是,事情显然处在意料之外。这儿怎么会有男人?北凌风此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就算雪儿跑去北海盗了他出来,放在这水边看家,北凌风的脚丫估计也没这么粗犷,那……那这人是谁?雪儿地新鲜情郎?汗呀……瀑布之汗……可怜地北凌风……
我张大了眼睛,却理不出一个头绪。令狐昭扳了我肩转我面对他,笑着向我点头,我忽然兴起了探究之心,只想拉了他壮胆,上岸考察一番,可是要怎么带他突破结界呢?
我立刻想到龙珠。可是,要我龙珠拿出来在洗脚水中晃过,再投进令狐昭嘴巴,想想都恶心的要命,我想了一下,便对令狐昭比划了一下,只可惜臂有夹板,合不了手掌。只得交叉双臂,把左掌放在颊边闭上眼睛,做出我睡着了的样子。
令狐昭聪明绝顶,岂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我闭目良久,他却始终不动,我等的不耐,悄悄眼睁一线,却正巧看到他迟疑地向我俯来。两人眼神一对,他电一般弹开一米,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索性甩开他手,心道你这么会害羞我自己探险得了。
正踩水上升,令狐昭却飞快的跳过来把住我的手臂,直拉入自己怀中。四目相对。我瞧他脸上的神色壮烈的像要吻毒蛇似的,气到不行。一把推开,令狐昭垂下眼帘,睫毛低垂,却死活不肯放手。
我伸指从自己口中取出龙珠,恶狠狠地塞到他嘴巴里,心说你喜欢吃洗脚水,可不是我的错,一边脚下用力,啵的一声,便冒出了水面。令狐昭吞了龙珠,果然有效,也随即冒出头来。
岸边石上坐着一个少年,看起来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在低头沉思,闻声抬头,吃惊不小,立刻站起身来。
真是人不可脚相啊!谁能想到,如此粗劣的双足上,居然生长着如此纤弱的一个少年。我瞧他身上只披着一块简单的灰布,几近半裸,长发披散,肤色极白,甚是瘦弱,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一对眼睛,黑中透紫,宝光流转,说不出地妖异,几乎错疑他也是树妖,可是,虽然身上没有龙珠,可是,借着那一线本能,仍是可以感觉的到,这个少年是水中龙族。
此地正是东海与北海交界之地,约等于我的地盘,我顿时胆气大壮,跳到岸上,很大姐大的道:“你是谁?雪姑娘呢?”
他神色间惊疑不定,薄怒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呢!你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敢不告诉我你是谁,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令狐昭已经被我们俩来来回回的你是谁我是谁弄的晕头转向,忍无可忍的打断道:“不必管他,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们先取了叶子。”
我便把玉盒从乾坤戒指中取了出来,交给令狐昭,叉腰回头专职吵嘴,那少年倒也识货,一见便知是乾坤戒指,吃惊不小,喃喃的道:“你究竟是谁?”
我瞧令狐昭已经走远,正东张西望地找树下手,便压低了声音阴阴的笑:“我是东海三公主,你是哪儿来的小龙龙?”
他大大的怔了一下,抬眼看我,犹豫在跪拜与挺立之间:“我……三公主有礼,我是汀河龙太子。”
汀河是东海的管辖之地!我险些手舞足蹈,咳了一声,继续大姐大:“嗯,小河龙,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似有些扭捏,垂下头,妖异的感觉一扫而空,十足像个没断奶的小小龙:“我……这儿有个神仙姑娘……”
“你怎么知道这儿地?”
“我也不知道啊……游着游着,便到了这儿……”
“那神仙姑娘,嗯……”我考虑要怎么问,难道问人家有没OOXX呀?人家有没OOXX好像跟我没啥关系吧!
正捏了下巴细想,那小奶龙已经自动自发地叹道:“我真想再见她一面……”摆着无限暇想,无限幽怨的表情。
我不知为什么宽心大放,似乎是为了北凌风庆祝雪姑娘地忠贞:“好啦,那你继续在这儿守望,没事呼唤呼唤,那啥……精诚所至,美人自来,祝你好运哈!”
小奶龙露出你真有学问的表情,微叹着点头,轻声道:“我有时真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见过她,世间当真有这么美的姑娘吗?”
小家伙,姐姐忙,没空跟你谈恋爱心得,我悄悄翻个白眼,转头去找令狐昭,谁知一眼望去,林中静寂一片,雾气淼淼,却又哪里有令狐昭的影子?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1章:已身代君毒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2章:香吻解叶毒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3章:欢场不作戏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4章:绮梦还龙珠
从翡翠林出来,我一直与令狐昭相距三尺,连跑连颠的走在前面。我们也懒的原路返回,找到最近的市镇,雇了一辆马车,跑了大半天,终于又找到了河流,重新买了小船,泛舟水上时,已经是黄昏,我便在船上躺了下来,预备补眠。
为了便于出行,洛良把我的胳膊缚的极是严实,照理说断掉一根夹板应该无碍大局才对,却不知为什么会疼的要命,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得对令狐昭道:“昭大人,能不能烦劳点下我的睡穴?”
令狐昭一直盘膝坐在船上出神,愣了一下,探身过来:“怎么?”
我赶紧避开他手:“没怎么,劳您驾凌空飞指点一下我的睡穴便成。”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静静的看我,忽然微微一晒,翻身跳下船去,一直潜下水面,我愕然了一下,撑身子去看,又想他这会儿双珠在腹,就算碰到水鬼也不会有问题,便又悻悻的躺下。本来便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等了良久,水面无声无息,忍不住又坐起身来。
船边水波一响,令狐昭已经冒出头来,水波荡漾,他脸上的易容已经洗去,恢复本来面目,剑眉轩昂,星眸坦荡,颊边的深酒涡盈满了酒一般迷人的笑意。
我正怔怔出神,他已经手掌一撑,跳上船来,唇角微抿,把双手举到我面前,我瞧他手上全是水珠,映着月光亮闪闪的。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令狐昭已经弯下腰来,极轻的扶住我,温言道:“手臂在疼?”
“嗯。”
令狐昭便缓缓地拉开我的袖子,我牢骚满腹的抱怨:“好讨厌,夹板断了一根,我手臂一定会长的曲里拐弯好像树枝……”
令狐昭的手指缓缓的滑过我的手臂,有点痒痒,他却柔声道:“没关系,是夹板上的刺。痛怎么不说话?”
“本来就痛。再说话不是更费力气……”
令狐昭摇摇头:“颜儿,你睡一会,我帮你把木刺挑出来,醒着会很疼。”我方自皱眉,令狐昭已经伸指点了我的睡穴。我头脑一晕之际,忽然电一般闪过一个念头,急叫道:“等一下!”话音未落,便要睡去,幸好令狐昭又急弹指解了穴道,微讶道:“怎么?”
“今天的笑话还没讲哪!”
令狐昭微怔地看我。我想了一下,笑眯眯的道:“令狐昭有一天在汀河中划船,正划的带劲,忽然水面上金光闪闪,出现了一个娇艳无双的神仙姑娘,那姑娘就说,小昭昭呀,你是划过这河的第一万个人。何其幸运哪!我送你一个愿望吧!令狐昭那个激动,就说:我想要浮云朝千秋万代,和平安乐!神仙姑娘皱皱眉,说,这个太难了,换一个吧!令狐昭很懊恼,想了一想,便道,人家都说我不解风情。不如你便让我风流潇洒些吧!那神仙姑娘对令狐昭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摇了摇头,小声说,嗯,要不然我还是让浮云朝千秋万代算了……”
令狐昭微侧着头,听完了,便微笑出来。缓缓地眨一下眼睛:“如果当真有个神仙姑娘出来。我一定求她让颜儿的手臂立刻完好如初。”一边说着,便轻轻弹指。我便看着他的深酒涡,心满意足的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朝阳初升,手臂当真便已经不太痛,令狐昭正坐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船,我坐起身来,他明明听到了,却只微微侧头,一声不吭,我便笑道:“昭大哥早。”
“颜儿早。”
“咱们走到哪儿了?”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微侧过头,带着一丝微笑:“我没有颜儿姑娘驭船的本事,所以,才只不过赶了一丁点地路途。”
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充耳不闻,看朝阳明媚,映着他微陷的酒涡,好生迷人,于是笑道:“小昭昭,给颜儿好好笑一个!”
令狐昭一愣,本来微微带笑,这下索性不笑了,我乐不可支,笑了出来,一边笑道:“人家雪儿留你住十天,这么好的事儿,你为啥不答应呀?要我我一定答应,公私兼顾……”
令狐昭瞥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她并非真要留我。”
“如果她当真要留你留不留?”
“不。”
“为什么?”
令狐昭满眼无奈,却又笑道:“这位雪姑娘,虽然是妖,却是天真纯净,我瞧她并不真懂什么是爱吧?”
“切!”我不屑的对他做鬼脸。
令狐昭一笑:“颜儿,你当真这么想要我留在那儿吗?”
嗯嗯嗯,好像不太想,我自己喜欢瞧的美男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赏心悦目?我自己喜欢的美人干嘛要让给别人呀,再说我一人奔波江湖也无趣的很,只不过总觉对雪儿有点负疚,想要拿些什么来安慰雪儿的情怀,我想了又想,轻轻叹气道:“雪儿姑娘很好,只是北凌风没良心,对人家始乱终弃,这种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令狐昭轻叹一声,不再说话,我懒懒地不想动,便仍是躺好,在水上,呼吸着潮湿水气,说不出的遍身舒服……我猛然张开眼睛,这是龙珠对水气天然的感应之力,我的龙珠啥时又回来了?
我急撑起身,瞪着令狐昭的背影,他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船,朝阳给他镀上一圈淡金的影子,我实在忍不住,跳过去扳他的肩:“令狐昭你趁我睡着轻薄我令狐昭不看我:“没有。”
“那我珠子你怎么还的?”
令狐昭扭开头,轻咳道:“是你说要趁你睡着……”
传说中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气瞪着他,令狐昭终于转头看我,微微局促,轻咳道:“颜儿……我只是还了珠子,我……”
他俊面上微微泛红,窘态可鞠,这个人我已经轻薄了N次,就算他反轻薄一次,也无可厚非呀,我眨了眨眼睛,丢开这个话题,笑眯眯的道:“令狐昭我又救了你一次哦!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吧?”
令狐昭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带着一丝轻叹:“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呀?”
令狐昭一笑:“我什么都没有。”
“那我岂不是很吃亏?白白救你这么多次!”一边说一边鼓着腮,用力抓着令狐昭的袖子,他却沉默,目光投向远远的海天交接之处,我忍不住随他的目光去看,却只看到雾茫茫地一片,令狐昭忽然回头看我,柔声道:“颜儿,令狐昭只要能回复自由身,一定任凭姑娘奴役……姑娘要么?”
“嗯……那个……”不用这么温柔吧,人家都心软了……
令狐昭浅浅地垂一下眼帘,坦荡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柔软:“想要,却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咱们地颜儿姑娘,也不是事事聪明伶俐呢!”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5章:信笺寄情思
回程四天,一路风平浪静,间或驭船飞驰,也有时随波逐流。讲笑话,温言辞,说不尽风光旖旎……刚风尘仆仆的走进御吏府大门,洛良早已经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好快!”
我立刻一脸报歉的对他摊手:“对不起洛良,我找不到那个地方了,没能拿到翡翠九叶木。”
本当洛良一定懊恼不已,谁料他却混不在意,瞥我一眼,笑出声来:“你们难道是走的天路不成,离太阳是不是近了点儿?这才没几天,居然晒成了黑妞了!”
我这才想起脸上的易容还没褪,却并不甚在意,笑道:“是呀,我们虽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尽千辛万苦,却仍旧是没能拿到。”
说话间已经进了房间,洛良自动自发的戴上手套,一边道:“还不拿来?”
我还想装模作样,洛良已经笑道:“有咱们令狐大人在,还会有办不到的事儿?快些给我,不然时间久了,药效必定有损。”
“切!”又是令狐昭!人家也是血肉之躯,干嘛总把人家当神仙来用?我对令狐昭皱皱鼻子,他却只微微一笑,我笑盈盈的把玉盒取出来,看着洛良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翻,然后笑道:“你知道怎么用吗?”
洛良一边细细检视,一边温和道:“据古籍记载,需要把这叶子合酒捣了,敷在双手双脚和肚脐上,却需留一处不敷。蛊毒为翡翠九叶木毒性所激,便会汇聚于一点……”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对令狐昭挑眉毛,一边笑道:“原来你知道呀?枉我们昭大爷还为了这个解毒之法,不惜对人家出卖色相。”
洛良微讶的抬头,令狐昭便咳了一声,起身道:“颜儿,小洛,你们慢慢坐,我去向御吏大人回禀一下。”
洛良笑道:“大人还没回府呢!”
令狐昭却不答。转身出去了,洛良呵呵一笑,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出卖色相,呵,有意思……”
“洛良呀。皇帝的手掌脚掌大不大?”
“啊?”
“这一盒子树叶,能够敷的吗?”
“许也差不多吧!”洛良抬眼看我,笑道:“怎么你另外还有不成?这翡翠九叶木娇贵的很,若是不用玉盒来盛,绝对撑不过三日,你就算包十大包回来……”话还没说完。我的翡翠小树已经跳出戒指,差点没把他砸个趔趄,洛良眼睛都直了,半晌才讶叫道:“你……我服了,你居然给人连锅端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忽听有人在门上轻叩,道:“洛大人,海姑娘可回来了吗?”
洛良哦了一声。笑道:“回来了回来了!你消息倒快,得了人家多少好处?”一边笑向我道:“有人给你送信,不知怎么找到这儿了,一气来了三拨,现在还有一个人在等。”
“呀?”我也有点惊讶,打开了门出去,院中便有一个面色灰白的中年男人,向我恭恭敬敬的施下礼去:“三小姐,小人奉我们少爷之命。给小姐送来信笺。”
“少爷?难道是北凌风?”见那人点头,我一时又惊又喜,跳过来一迭连声的追问道:“他醒了?好些了没?能走路不,能说话不,能跳高不?他写地信给我吗?”
那人笑眯眯的连连点头,道:“是啊!”
我顿时满心欢喜,扯着他。飞快的回到我原本住的那间客房。那人拿出三个鲛绡纱的绢包,一边笑道:“这是少爷写了三次地信。小人是第三拨,因为他们离水太久不妥,便只留小人一人在此,小人是前日才到的……”
我瞧绢包上都写着日期,便依次取了来看,单手却解不开绳结,那人便上前帮我打开,一边微讶的问道:“三公主手臂?”
“嘘!说话小心,我手臂没事,不要跟你们少爷说,听到没?”
那人连连点头,我已经拆开了第一封:“颜儿,凌风已醒,虽然暂时不能离水,但身体却已无恙,不必挂念……”前几句还斯斯文文,下面立刻话锋一转:“哪儿有你这种傻丫头?你巴巴的遣人送阳蛊解药与我,有何用处?有哪般阳蛊,可以挡的住深海天然的水力?身在北海海底龙宫,居然还要费力寻找阳蛊解药,岂不让人笑话……”
我苦笑出来,实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却来费尽心力拿到地,终究只不过是个笑话……看下面不过是说些寻常调笑,草草的扫了几眼,便去看下一封,“……今天居然看到了你的信,你这丫头真是鬼灵精,居然把信放在凰尾下,我说怎么忽然多了一个剑袋呢,这也是你缝的吧,针脚粗劣的很,书法嘛,倒略能入目了些。若是你这丫头,肯等我醒来看第一眼,那才是怪了,我也不敢指望……我已经把轩逸宫的丫环全都打发干净,换成了清一色的美少年,保证你改天见了,一定赏心悦目,不过我不保证什么时候会立刻换回来。我从来没想过有人无聊时会去数眉毛睫毛,改天一定数数颜儿的有多少……你还说人家对我轻薄,好像还没人敢对我做什么面部柔软体操吧,不过醒来时确是舒服,还是我地小颜儿想的最周到……”
唠唠叨叨,写了足有两页纸,通篇都很是和风细雨,第三封却是悻悻:“你这丫头,又跑哪儿去玩了?凤尾刀在京,人却不在,前信也没看到吧?你若是再不回书,我便要过来找你了,大不了一直坐在浴盆里,总之不离水便是……”
我遥想北凌风坐在浴盆中游街的盛况,忍不住的好笑,那男人施了一礼,陪笑道:“请姑娘赐个回书,小人好回去交差。”
“呃?回书呀?那……我去找洛良帮写。”
那人急施礼道:“少爷说了,他喜欢看丑丑的字,请姑娘亲笔回书,还说……不想看到那天送解药时写信的那个小男人……”
“呃……”我为难的低下头,我们俩的目光都凝在我的直绷绷地右臂上,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分-------隔----------线---------------
请加入:Q群1:67792937小爱的金屋Q群2:81657343小爱的龙宫(龙女讨论专群,开海迎宾中)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6章:冠戴人如玉
“烂些!再烂些!”嚓嚓嚓……有人奋笔疾书中……
“哎呀,不成啦,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写的烂一些,你写这么好,明摆着要露馅啦!”
洛良苦笑着抬起脸来:“海大姑娘,海姑奶奶,我是很感激你帮我挖了树,不过,我这都写第八十次了吧,这已经都写成一把草,不像字了,说它是字我都感觉丢脸,还要再烂,我求求你我以身相许得了,我实在报答不了您老人家的移树之恩啊!”
我苦恼的皱眉:“嗯……要不你用左手写?”
“我从来没有用左手写过字……”某洛欲哭无泪。
我已经不容分说的把毛笔塞给他:“试试啦,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说不定你的左手就是女人手呢。”
洛良哭笑不得,拿着毛笔哆嗦:“不然你把树拿走得了。”
“好啊,你说的啊!翡翠九叶木不好找,会写字的男人女人小狗儿到处汪汪叫……”我做势出门,洛良急起身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写还不行吗?”我忍住笑,回过头来,早看到洛良宝贝似的亲自挖坑,把树移到了花园的水边,还用石头围绕起来,居然跟我装不在乎,哼。
洛良弯着腰,架势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凌兄,见信好……”之后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候语,洛良已经听我说了几十次,写了二三十次。早已经倒背如流。艰难的写完,我偏着头看了又看,迟疑道:“略好了点儿,不过,我这些日子没写字。也应该天然进步地,就这样吧!”
洛良松了口气,便要署名,我赶紧止住他,“我还有话要说哪!”一边找个舒服地凳子坐下来,仰起脸。想起雪儿那一身轻浅浅的绿:“近日离京,乃是为翡翠九叶木之故,造访故人,幸雪儿慷慨相赠……”之后是长篇大论的描述那个汀河小奶龙的美貌和痴情,以及雪儿的坚贞、美貌、可爱等等一系列情操。
洛良估计哭死地心都有:“姑奶奶,咱们能少写点儿字不?”
“哎呀,别吵,好洛洛哪。就这一回!”我继续慢慢的说,又说了半个时辰,停下来,喃喃的道:“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没有没有!全都写了!”洛良刷刷的在信尾署了一个颜字,把笔一扔,就直窜出去,头也不回,好像后面有魔鬼在追他一样。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过来草草的看了一遍。虽是左手字,可越到最后,便愈是透着俊雅,为什么我碰到地每一个人,都这么有才呢?个个都多才多艺。
叹一口气,折好了信,放进绢包。那中年男人一直在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我居然都瞧不出他的本身是什么幻化的。
我把信交了给他,一边叮嘱道:“千万不要跟少爷说我手臂受伤,免得他着急,如果他看出字不是我写的,就告诉他我嫌长不爱写,跟他说自己开心点,心情不好人会变丑的,跟他说轩逸宫全是男人,瞧来瞧去人会变态的,还是多来几个丫环装点一下……”
那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忽然温吞吞的笑道:“三小姐说这么多,小人记不住……”
“好啦,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吧,你快点回去吧,免的耽搁地时间久了,北凌风又要派人来了。”那人一笑,便施了一礼,转身出门而去。清晨还没起身,便听到有人极轻的叩窗,我倒吃了一惊,道:“谁呀?”
“颜儿,你醒了?令狐昭来领今天的笑话。”居然是令狐昭的声音,微带着一丝笑。
啊?我又好气又好笑,想了一下,笑道:“颜儿一天饿了,于是就去偷了一只鸡,跑到河边拨毛,想要做烤鸡吃,结果恰好令狐昭经过,颜儿知道他一向很凶,吓了一跳,赶紧把鸡扔到河里。令狐昭走过来,问道,你在干什么?颜儿答道:那只鸡在游泳,我在帮它看衣服!”
令狐昭轻笑一声,道:“令狐昭有这么凶吗?”“偷鸡时可能没有,不过偷个破酒壶时似乎凶的要命。”
令狐昭笑出来,道:“对不住!嗯……快睡吧,我今天要去面圣,这便要走了。”
“呀?”刚想嚷嚷我也要去,令狐昭却已经走开,我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飞也似的跑到前厅,令狐昭和洛良,正在厅中等候御吏大人。
我倒没想到令狐昭的官服居然是正红色,衬着镶珠地官帽和颊边的帽缨,衬的整个人丰神如玉,俊朗非凡,我忍不住跳过来抓住他的手:“呀,这样子太帅了啊!昭大哥,你这样子出门,不怕引起交通堵塞呀?”
令狐昭有点好笑,洛良赶紧凑过来,笑着向我比量自己的官袍,“海姑娘,我这一身怎么样?”
洛良的官袍是银白色,袍角滚着蓝边,看上去也颇为倜傥,可是瞧洛良一脸沾沾自喜的模样,我便做势皱眉:“人家都说,红花还要绿叶配,却没听说红花还要白叶配地……”
洛良哼了一声,转身走开,我乐地不行,继续在令狐昭身上东摸西摸,满脸羡慕。令狐昭忍受了一会儿,微微失笑,拉开我的手:“颜儿,不要闹。”
“好,好。”令狐昭就有把一切穿地俊朗非凡的本事,他的眼睛比那帽上的珍珠更亮。这帽缨好可爱,拉过来比在自己脸上,绕呀绕,我又开始心动融融,颇不平的嚷嚷:“拿翡翠九叶木也有我一份功劳呀,我也要去面圣,我也要有官服穿,我也要当大人!”
洛良笑眯眯的道:“我们当今皇上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去年就为了这红颜祸水的事儿闹了好大的一出,海大姑娘天姿国色,万一被圣上一眼看中,可就是一入宫闱深似海,难以再见昭大人了。”
“不见就不见,这样真的好威风,我真的很想当女官儿,我要当女校尉……”莫名其妙想起戏文:“浮云朝有公主没?我要娶公主当附马爷。”
洛良笑的打跌:“圣上才多大,还没大婚呢还公主,再说你还附马爷呢……”
令狐昭犹豫了一下,微笑道:“等我下了朝,给官服你穿一下好不好?”
我眼睛顿时一亮,“真的?”
“嗯。”
洛良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瞪着令狐昭,令狐昭却并不看他,眼见御吏大人从内厅出来,便迈步迎了上去。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7章:男色佐戏文
连早餐都没心思吃,眼巴巴的直等了二个时辰,才见到御吏三人从宫中回来,我正迎上去想讨衣服,却见三人都是神色不愉。
我也不敢开口,悄悄对洛良使眼色询问,洛良却没精打彩的摇头,我很是扫兴,垂下头去。令狐昭微微一笑,伸手拉我进房,当真便把身上衣袍脱下来给我,我只觉这举动透着十足的亲昵,不知为什么满心欢喜,喜孜孜的接过来穿在身上,犹带着令狐昭身上的气息和温暖,只不过太过长大了些。
我一边拉来拉去的整理,一边笑道:“你们怎么了,跟我说说成不成?”
令狐昭已经随手拿了一件袍子换好,掀帘进来,一边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韩朗已经回京了,却是只能软禁,没有证据,不能判他的罪责,今天在朝上,御吏大人和几位大人争执了一番,却也没甚么结果。”
“哦!你们就是为了这事儿不开心呀?”
“嗯,周文景为人一向八面玲珑,虽与韩朗交好,但也并非格外亲密,因此周文景谋反,也不能定指于韩朗有关。圣上也明知此事端讪,却是毫无办法。”
“那天从周文景府上搜出来的东西,都没有半点证据什么的吗?”
“孙主事已经细细查过几次,虽可断定周文景卖官行贿,却终是攀不上韩朗“严刑拷打,让周文景招供!”这种变态,应该用十大酷刑来对付嘛,手软什么呀!一边说着,已经把帽子戴好,笑吟吟的道:“怎样怎样?”
令狐昭正在沉吟,微笑着抬头,看我一眼:“很俊美,颜儿。不要出去乱跑,在府中玩玩就好。我去周文景府上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嗯,小心哦!”
令狐昭瞥眼看我。然后开门出去,我鞋上套鞋的套了几层,终于勉强撑起了这长衫,揽镜自视,说不尽的英姿飒爽,于是兴高采烈的出门显摆。前院后院转了一圈,终于找到洛良,赶紧一把拉住,得意洋洋的摆个姿势。
洛良回看我一眼。笑道:“咱们令狐大人可真是……你可千万不要穿这个出门,这可是违禁的事儿,在这府中倒没什么事。”
“违禁,那会怎么样?”
“仗责二十……”
“啊……”我万分扫兴,摇头道:“那我换掉好了!”
“嗯。过过瘾就换吧。校尉的官服不是人人都能穿的。”一边说着,早又急匆匆向外就走。
“哎哎,你去干嘛啊!”
“我去见个美男!”
“美男!”好有爱地词儿啊!我赶紧三脚两步追上去,有点好笑自己的花痴。“……有多美?”洛良收住脚,笑道:“放心吧,没有令狐大人美。”
“我也要看!”我大生兴味,强拉着洛良,回房间换了衣服,便一刻不停的走到后院。
一个身着雨过天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站在阶下。手中还捏着一把折扇。发丝束地一丝不苟,看衣着本应是翩翩风采。眉宇也甚端正,可是,许是因了他谦卑过份的神色,反而显得有几分猥琐。
洛良倒是稳稳重重,笑道:“是左公子?”
那男子长揖到地:“不敢,正是左飞烟。”
“就是他吗?”我对那男人细细研究,那男人五官端正,肌理白净,但是只像是一具蜡像,我于是回头笑道:“我瞧他还没你美呢!”
洛良做出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却又失笑道:“没办法,投其所好!”
他又看了左飞烟几眼,温言道:“左公子平素喜欢什么?”
左飞烟摇摇折扇:“小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洛良有点忍笑,摆手让人带他退下,然后笑道:“韩朗在朝中,也有不少死党的,要想事办功倍,还是要取得圣上的支持,但是现在缺少一个理由,圣上也无法对群臣交代,所以,除了寻找证据之外,我们大人想通过雍亲王的力量,让王爷来弹劾韩朗。”
“哦,那跟美男有啥关系?我还当你自己喜欢呢!”
洛良有点尴尬:“去,别乱说话。嗯……所以才说投其所好……王爷一生两大爱好,一是男宠,二是听戏……”
“呀?这男人当娈童老了点儿吧?”
洛良又好气又好笑:“你……你这大姑娘,怎么什么都张口就说……老也没办法,挂招牌做这门生意的男人,本来就……不太多……”
“市井中生意不生隆的吗?那我瞧那王爷准也看不上眼
“那也没办法……驼子里面拔将军……”
我实在有点好笑,笑道:“你们大人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洛良一笑:“对,我就是喜欢我们大人不迂腐,他常常说,只要结果是为国为民,那过程自然可以想方设法,别害到人,或是损人肥已什么地就好。”
“可是我瞧令狐昭不是,他是,不管结果是为了什么,过程一定要光明正大才好。”
洛良又开始暖昧的眨眼睛:“海姑娘你对咱们令狐大人越来越了解了哦!”
“哎呀,少打岔,说正事,说正事。你们要拿这个左飞烟送礼呀?我瞧这礼那老王爷一定不喜欢,当心弄巧成拙。”
洛良微微凝眉:“我瞧着也有那么点儿……可是不然怎么办呢?”
“要是郝寻芳在这儿就好了,郝寻芳风华绝代……不过要他做这种事,太过于亵渎他了。”
洛良皱皱眉:“你说那个夜来香?”
“嗯!郝寻芳是那种漂亮的出奇的男人,俊雅轩逸,风流俏巧……”
洛良咧咧嘴:“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像是男人,倒像是女人?”
“切!你没见过,当然不信啦!没办法跟你说。我问你,既然手头没啥好货色,为什么一定要美男呢?他不是还爱听戏吗?”
洛良做势晕倒:“王爷爱男宠,这还是几个相熟地大人才知道,所以王爷手头地好货色恐怕也不多,要说听戏,雍亲王爱戏,天下皆知,连皇上都常常赏戏的,他什么戏文没听说过?”
我脑子转呀转,然后笑眯眯的点点头:“我有出新鲜戏,他准保没听过的……”
“你?”洛良地表情是十足不信。
“对,就是我,不过,要等我胳膊好了,亲自上场唱才行!还有,你要立刻给我找一个戏班子来配合我!”我得意洋洋的叉着腰,这么好玩的事儿,如果不能亲自参与,那可就太遗憾啦……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8章:听我唱脸谱
为了给那个小皇帝解毒,一连三天,御吏大人,洛良、令狐昭俱都人影不见,我乐的维持神秘,整天拉着那个戏班子排练,其实我的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撤夹板,但挥手之间,已经没有再痛,祖国的古典医学果然是博大精深,兴许到现代的医院里,都不会有这么快呢。
不错,我选的正是跟京剧沾了点儿边的流行歌儿,孔莹的说唱脸谱,因为怕里面的什么关公之类,在这浮云朝未必有,所以一概掠去,把那老爷爷改成老王爷,略改掉几个现代的词儿,便
须知看戏最重要的便是代入,这几声老王爷一叫,那情绪自然便上来了,而且不管是这种说唱的方法,还是这种半唱半戏的形式,都与京剧似是而非,虽然不见得能取代京剧的那种韵味,但偶然听听,绝对可以耳目一新。
每天清晨起来,面前放一个空凳子权充雍亲王爷,我们便开始排练,连续唱了十几次,也已经多少找到了一点感觉,乐队也是越拉越熟练,配合的人也都个就个位,每次唱完,我的信心便更足一分。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
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笔笔勾描一点点夸大
一张张脸谱美佳佳……啊啊啊……
这一遍刚刚唱完,身后忽然有人击掌叫好,拍手道:“海姑娘,我真是服你了!”我回头时。御吏大人正在我身后捻须微笑,洛良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令狐昭定定的看我,眼神甚是温和,温和到几乎可以错疑为温柔。
我笑盈盈的向御吏大人施礼,御吏大人伸手相扶,笑道:“颜儿姑娘当真是精灵般地人物!”
“过奖过奖!”我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瞪了洛良一眼:“说了不许来偷看的。我不是说练好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洛良笑嘻嘻的道:“我们现在看了,也很惊喜啊!”
“一定是你挑唆御吏大人和昭大哥的,你最不守信用了!”
洛良一脸我很冤枉的举手:“海大姑娘,明明是令狐大人的主意,跟我有啥关系?”
“我才不信,昭大哥答应了我不来看的。”
令狐昭轻咳一声,微带着笑:“我们只是恰好路过。听到唱地精彩,这……不能归入偷看吧?”
“嗯……”其实想也知道,这种比较重要的演出,这伙人肯定不放心我一个人胡闹,不管明的暗的,一定会借机来审核把关的,不过,这个人情放给令狐昭,我倒比较喜欢:“好吧!那我唱的好不好?那雍亲王会不会喜欢?”
“你唱的自然是好。只不过有一点……”
“什么?”
“若是王爷要听戏,那戏台自然是高地,离的不会这么近,声音也得高起来才行。”
“啊?”我现在已经吼的嗓子要发炎了……我回头对洛良道:“洛良你回头要给我个治嗓子的药,不要苦的……”
“好好好!”洛良打着哈欠,“不过我得先睡一会了,守了皇上三天三夜哪!谢谢天,终于把毒给解了。”一边说一边哈欠连天的走了。御吏大人被他勾起睡意,也打了个吹欠:“令狐校尉你陪陪海姑娘,老夫也去休息一会儿。”
我瞧令狐昭脸色如常。眸底却微觉晦涩,便笑道:“高手,你不睡呀?”
令狐昭笑道:“我还好……颜儿,你的内功明明不弱,为什么不用内力发声?”
“啊?”用内力发声。约等于别人替我发声嘛……我便挥手让那些配合的人下去,一边笑道:“是不是像那种佛门的狮子吼一样呀?怎么用内力发声?”
令狐昭有点失笑,“道理相同,却不一样。你要试着用胸腔发声,让内力推动声音,心俞。肺俞。风门,玉堂。紫宫……直至天柱……风池……内息在穴道游走,经脉络而发声,自然响遏行云。”
他说地这几个穴道都冷僻的很,我虽然听过,却不能确认在哪,翻过小本子来找了找,自然也是没有,只得笑道:“这些穴道都在哪儿呀?”
令狐昭瞥了我的小本子一眼,拉着我手指示,我也不敢用力,只是在他前胸手背和发下细细摸过,瞧他眼帘微垂,神情专注,显然在细细感觉我的手指,忍不住兴起顽皮之心,立刻开始勾手指抓痒痒。
令狐昭起先还当我是无意,略嫌不自在的避了一避。后来,终于发现我虽然一脸俨然,念念有词,实际却是在瞎捣乱,微笑摇头,把住我手,“颜儿,别闹,穴道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事儿,玩笑不得。”
“嗯嗯!好啦好啦!”继续摸,继续玩。
令狐昭剑眉微凝,勉强的忍受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失笑出来,离的这么近,眼睁睁看着他的深酒涡陷进去,我的眼睛里立刻有两颗桃心华丽丽地跳了出来,口水嗒嗒的眨眼睛扮无辜:“昭大哥,我想知道,这儿是什么穴道啊?”
毫不客气的戳戳他的酒涡,犹嫌不足,又戳几下,眉花眼笑,令狐昭无奈的抬眼看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他地眸子里虽然波澜不惊,可是,在眸底最深处却是带着一丝纵容,索性撒娇,笑盈盈的捏了他的酒涡,做势摘下:“不如送我吧,你又不常用到!”
令狐昭一笑,双手握了我手,低头看我,我只觉他的眼睛亮的像阳光一般,竟是耳热心跳,急低下头来,令狐昭轻声道:“我认识颜儿这些天,用到它比一辈子用到的都要多,何况,颜儿还要讲三百个笑话给我呢!”
我想说不给就不给,还这么多理由,可是玩笑话到了嘴边,居然说不出口,两人一时静默,我有点不自在,挣开他手,小声道:“我有点累了,你也累了吧,我回房间了!”也不敢抬眼,转身就走,令狐昭不答,也不回身,我走到月洞门口,又不由自主地回望他地背影,他的背影修长寂寞,官袍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宁定地光彩,一个念头莫名其妙的在心头浮起:等我手臂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拥抱他一下……一定……
------------分--------隔--------线------------
最近两天某爱比较凄惨,今天上午刚去医院动了个小手术,疼的快要呜呼哀哉了,所以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拼小命维持偶滴三更就是。。。。美人们都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