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刘子良一个眼神,身后两个穿着轻奢品牌的狗腿跟班就走了上去,将白小飞粗鲁的拦下。
“姐,不要听他的,大不了我们去找齐老师,让他安排座位。”
“齐老师?他早就来了啊!”
面前两人一脸不屑的死死拦住白小飞,还朝着他身后伸了伸下巴。
下意识回头看去,齐老师居然已经站在了讲台后,可他对于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却视若无睹,没有一点反应。
“老师!请给我姐姐安排个座位吧!”白小飞仍不死心的大喊道。
听到小飞的喊叫,齐老师皱眉推了推眼镜,刻意移开的视线缓缓回正,极其无奈的回应道:“那里不是空着一个座位吗?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其他座位的同学商量。”
听这话,齐老师简直是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好在小白根本也没想屈身于人。
她四下张望,绕过刘子良,走到这个圈子的其他的位置,询问是否有人肯为她让路。
可现在剑拔弩张的情形之下,又有谁会给她让路。
大部分人都摆手拒绝,少数骄横的会推搡小白几下,有些良知的也只能侧头装作看不见。
“哈哈哈哈,我就不信有谁这么不长眼,敢当面挫我的面子!”
刘子良仍插着腰,得意洋洋。
“姐!你坐我那,我站着上课!”
小飞奋力挣扎,但奈何个子不高,虽有一重天的修为却也只是才做到和这些富家子弟实力相当,拼命挥舞双臂也只是徒劳。
双方陷入了胶着,白小白和刘子良都不妥协,上课铃声都已经响过,齐老师却丝毫没有组织上课的意思。
阮溪晨虽然没有恶语相向,心中却十分警惕。
白小白这么想坐到赵公子的身边,在她看来肯定是想攀高枝。
而且最让她诧异的是,赵公子虽一言不发,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新来的丫头。
“赵公子都没曾这般注意过我,难道真的对这野丫头有兴趣,那如果我帮她解围是不是会提高赵公子对我的印象,可是……那样做岂不是引狼入室?”
想来想去阮溪晨都没有个决断,最后只能折中,缓步靠近赵鹏,俯身低声问道:“赵公子,依你看我们要不要放这插班生进来?”
可没成想赵鹏想都没想就用正常的声调回答道:“随你们便。”
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这样的中立态度再次让阮溪晨陷入了深思。
“好,那我站着上课。”
白小白这边已经问过了一圈,期间也曾和赵鹏对上视线,可双方都没有退让,对视了三秒就自然分开。
可她正要离开这边,又有两人从身后窜出,拦住了她。
“我们刘公子都等了你这么久,你想走就走?耍我们是吧!”
“今天你要是不从刘公子下边钻过去,大家就都别想上课!”
说罢,两人一左一右拉住小白的双臂,将她强行拉到刘子良身前。
小白被大力按住,支撑不住,半蹲了下去,眼看就要被强行送到胯下。
小飞心急如焚也只能大喊求助:“赵鹏!你不是说过不为难我们吗?原来你说过的话都不作数,如此这般算什么正人君子!”
“大胆!”
赵鹏还没吭声,刘子良却先发出爆喝!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赵公子大名!你们动作快点,赶紧让这小妞钻过去,我本来只想给你们个教训,如今看来,你俩都别想走出这个教室!”
“啊!”
小白顿感身上压力倍增,本就孱弱的身体怎么经得住这么折腾,当下眼前一黑有些眩晕,直接跪倒在地。
“这也太弱了,一点修为都没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刘子良瓮声瓮气的眯眼打量着白小白的身材,眼神中不无淫邪之色。
“放开我姐姐!刘子良!我和你拼了!”
白小飞目眦欲裂,面前两人也没手下留情,一人一拳就将小飞轻松打倒。
就在小白的额头即将伸入刘子良胯下的阴影中时,一道声音从人群中央响起。
“够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犹如炸雷,掷地有声。
众人皆是一愣,可按住小白的两人却并没注意,下一秒直接倒飞了出去,将教室前排的桌椅砸倒了一片。
刘子良感受着脸侧拂过的劲风,狠狠的咽了口唾液,一条被白袖包裹的手臂从他的肩头轰出,迟迟没有收回。
耳畔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说够了,没听见吗?管好你的狗!”
这次赵鹏的声音更显低沉,听得刘子良汗毛倒竖。
小白虽然卸掉了压力,却还是坐在地上,单手扶额,迟迟没有起身。
白小飞见状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一把扶住小白,殴打他的两人见赵鹏出手,此刻也讪讪的退到两侧默不作声。
“嘿嘿,赵公子……我也是想给他们个教训……”
“滚!”
刘子良深知自己触了霉头,满脸堆笑的猫腰恭维,想要给自己找回些面子。
可赵鹏却回到座位,紧闭双目,只回应了一个字,让刘子良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向阮溪晨也只是得到了对方的耸肩抬手。
自知已无挽回余地,强颜欢笑的回了句“知道了”,回头死死的瞪了瞪脚前的姐弟,沉着脸离开了教室。
确定已经离开了班级所在楼层,刘子良的五官霎时间变得狰狞异常,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手中弹簧刀一甩而出,在掌间旋转的越来越快。
正巧看到前面放了十多个刚刚投洗好的拖布,刘子良一脚甩出,将木质拖布杆尽数踢断。
似是意犹未尽,双拳紧握对着墙壁又是连续数拳,奇怪的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才重新插兜,愤愤离去。
他前脚刚走,被他轰击的墙壁上微微发出紫光,一层灵力屏障缓缓消失。
一个身穿清洁工制服的白发老者双手各提一个水桶,从一旁的卫生间中走出。
“唉,现在的娃娃啊,都被惯坏了,多少圣贤的经典被他们保存到博物馆中,却不知其内容才是人族延续精神的实质,真是遗憾。”
满地碎裂的拖布杆,在白发老人一声叹息后漂浮在半空,所有的碎渣断口在碧绿色灵力的包裹下重新排布,瞬间恢复成最初的模样,整整齐齐的立于墙边。
就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一个时辰过后,某根压在下面的拖布杆上冒出一颗青葱嫩芽,生机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