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项羽再世 不过如此!
竟陵城下,七万西秦铁骑,悍然对齐军营寨发起了不要命的冲击。
城中仅有的两万齐军,在薛仁贵的指挥下。
在营寨门口处,摆了一道专门克制骑兵的重铁车。
每一辆重铁车,都由精铁所裹,其上附有刀剑荆棘,重达千斤,非人力可动。
可就在这种形势,这种所有秦军骑兵都退不敢前的形势下。
秦军阵营中,却还有一人一骑,蓦然迎着铁车阵冲杀而来!
那人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而且面黄肌瘦,宛若病鬼,却挥舞着两柄与之格格不入的大金锤。
“这娃娃莫不是疯了吗!”
“要知道,撞上咱这铁车阵,非死即残!”
“秦军都是一帮疯子,疯子!”
远处处于备战状态的齐军,看见这一幕,都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那是何人!?”
位于高处的薛仁贵,看见这迎面撞来的少年,不禁发起困惑的疑问。
张郃当即长枪一横,直指远处的李元霸,厉声喝问道:“阵前敌将,可敢报上姓名!?”
“哈哈哈哈——”
李元霸仰天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狂笑,大吼道:“我乃天下第一猛将,李元霸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笑死我了,还天下第一猛将......”
“看他那骨瘦如柴的模样,我看是奶都没断......”
“毛长齐了吗,还天下第一猛将,要知道,我们薛将军才是......”
此话一出,周遭的齐军,尽皆发出了哄然大笑。
显然根本不把李元霸当一回事,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然而正当他们嘲笑之余,李元霸一人一骑,已经杀到了重铁车的跟前。
凝视着那高约一丈,宽约八尺,重达千斤,宛如怪物一般的重铁车。
李元霸非但没有丝毫的惧怕。
相反,他的嘴角上,还扬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给爷开!”
李元霸眼眶中杀机凛射,深吸一口气,一声厉喝,右手金锤舞起漫空狂尘,朝最当先的那辆重铁车自下往上轰去。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响彻夜空。
那辆重铁车,竟是直接被李元霸一锤轰飞在了半空之中!
望着半空中落下的千斤战车,李元霸嘴角上的笑意,愈发猖獗。
只见他左手金锤抡起,将精铁覆盖的战车,当空一锤了过来。
噼里啪啦——
半空之中,飞溅出的气流,卷起层层木块碎片。
李元霸凭着那具瘦削的身躯,竟然将坚不可摧的重铁战车,生生轰为了碎片。
这一刻,所有的嘲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瞳孔,都发生了地震!
正当众人惊骇之余,李元霸继续纵马狂奔,连大气都不喘一口,就挥锤冲向下一辆重铁车。
两架、三架、四架、五架......二十四架!
李元霸一路携裹着摧枯拉朽之势,竟连续轰碎了齐军二十四架重铁车!
在第二十四架战车被轰为碎片瞬间,浩荡的旷野上,就只剩下了风声呼啸的声音。
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已经惊到恐慌丧胆的地步。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此等天神之力,恐怕是那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再世,也不是其对手。
“此子,真是凡人哉?......”
就连远处观战的薛仁贵,在惊愕的同时,额头上也浸出了丝丝冷汗。
要知道,自己使出全力,才有可能挑翻几架重铁车。
而眼前这个李元霸,居然连续挑翻二十四架重铁车。
脸不红,气不喘,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力量,已经超出常人该有的认知。
伴随着李元霸的势如破竹,秦军阵营中,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威武呐喊声。
白起那冷峻如冰的神色中,却闪过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之内。
“不过瘾,再来,再来!”
李元霸举锤抱怨一声,当即纵马朝最后一辆重铁车疾驰而去。
“给小爷上天吧!”
李元霸不屑的发出一声咆哮,手中金锤化为一道金色的铁幕,掀扫而起。
砰!
一声闷响。
不出所料,那最后一辆重铁车,果然也被李元霸一锤掀飞丈余之高,如同玩物一般不堪。
凝视着半空中那偌大的战车,李元霸眼中满是玩味的战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意外发生了!
李元霸力大无穷,能连挑二十四架重铁车。
他麾下的战马,却是已经力竭,再也撑不住了。
“呜......”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鸣,李元霸坐下那匹战马,猝然暴毙倒地!
(未完待续......)
第261章 李元霸陷阵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最后一辆重铁车,也会被李元霸毫无疑问的轰碎时。
意外发生了。
李元霸坐下的战马,竟然力竭暴毙了!
座下战马暴毙,瞬间的失重感,让李元霸这一锤,根本轰不到重铁车。
在场所有人的心弦,都登时紧绷了起来,无数双目光尽聚焦于李元霸身上。
要知道,那偌大的重铁车,若是径直砸在李元霸身上,必定会让他粉碎碎骨。
因为你力气再大,终究还是肉体凡胎,总不可能刀枪不入。
千钧一发之际,李元霸却无畏惧。
相反,他的嘴角还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色。
既然轰不到,老子就不轰了!
只见李元霸直接脱手放开右手的金锤,展开手掌,想要去抓那辆重铁车。
李元霸竟然想用单手,去接住那一架当头落下的重铁车!
下一刻,那架千斤战车,直接落在了李元霸手掌上。
砰!
重压之下,李元霸方圆十步之内,竟是震起了丈余之高的尘沙,直通九霄,倾天而起,如瀑而泄。
渐渐的,尘烟散去。
只见李元霸那瘦小的身躯,竟如青松一般矗立,当真是稳稳接下了那一架战车。
“哼,就这?”
李元霸不屑的冷哼一声,毁灭般的力道,瞬间灌入右臂,如同挥舞玩具一般,直接将那架战车甩飞出去。
噼里啪啦——
那架战车重重的摔落在二十步之外的土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极尽狼藉。
整整二十五架重铁车,一一被李元霸所毁。
铁车阵已破!
李元霸凭着一己之力,竟然将作为骑兵克星的铁车巨阵,轰了个破碎凌乱,此等天神之力,将齐军惊到恐慌丧胆的敌步。
重新捡起金锤的李元霸,长吐了口气,手中金锤当空一扬,厉声喝道:“不痛快!不痛快!还有谁!敢出来与我李元霸一战!”
李元霸换了一匹战马,在震天的狂啸声中,金色的战袍随风飞舞,如一道金色的流星一般,挟着举世无双的威势,狂冲入齐军营寨。
挡在他前面的七八名齐军士卒,这才惊醒过来,下意识的高举起刀戟,想要阻挡眼前这“变态”的杀入。
“那你们这帮蝼蚁,还敢跟我动刀动枪,去死吧!”
李元霸仰头发出一声不屑的咆哮,手中金锤卷起一道金色的漫空铁幕,横扫而过。
噗噗噗!
骨肉撕裂声传彻而起,连绵不绝。
那倒霉的八名齐军士卒,根本都没有看到李元霸是如何出招,便被砸飞了人头,喷血的尸体一声不吭的倒落在血泊之中,场面极度血腥。
“大秦的将士们,随我杀敌!”
后方的白起,心知这是一鼓作气击溃齐军的最好时机,当即提枪纵马,率领三军掩杀而来。
在李元霸连挑重铁车的鼓舞下,秦军士气陡然大振,宛如狂澜一般,席卷大地,直涌向齐军营寨。
乱军之中,李元霸宛如一尊杀神,锤风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腥风血雨,凄厉哀嚎。
不过短短半柱香时间,就已有上百人,殒命于李元霸之手。
在他身后,是一条由肉沫碎甲,交织而成的猩红地毯,骇人不已。
“贼将休得猖狂,可曾听闻王平之名!?”
斜刺里,王平手持长枪,在乱军中径直杀出一条血路,直扑李元霸而去。
王平在参军之前,武艺不俗,闻名于冀南三郡,有着85的武力水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此时他见李元霸露出背后破绽,心想这是天赐良机,故抖擞胆魄,提枪纵马,直取李元霸而来。
此时李元霸正杀得尽兴,哪里管得什么王平,只听得后面有一声呐喊,便抡起锤子,肆意朝后方砸去。
哧哧——
金锤速度太快,力道太猛,划破空气时,竟然发出锐利的磨擦之声。
金光所过,那雄浑至极的力道,竟将脚下的地面扫刮到落叶骤起。
锤面未至,背后偷袭的王平,就已蓦然惊骇的察觉到。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压,几如一堵无形的巨墙,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向着自己狂压而来。
下一刻,金锤与铁枪轰然相撞!
吭!
一声尖锐而悠长的金属激鸣声,响彻四野。
只见王平手中那杆铁枪,竟被李元霸一锤,直接轰到弯曲。
但这还不止,那柄金锤还没有停下。
而是透过弯曲的枪杆,直接轰在了王平胸前的护心镜上!
(未完待续……)
第262章 惊天一箭
咔嚓!
一声崩裂巨响,王平胸前的护心镜,瞬间被震为粉碎,手中铁枪也被震成了一条弧线。
王平那偌大的雄躯,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了十步之外。
“我堂堂冀州骁将,竟连这孺子一锤都挡不住,我不甘啊......”落地的王平,心中来不及震怖之时,口中鲜血已狂喷而出。
挣扎几番,齐军副将王平,就此殒命当场,死于肺腑爆裂。
李元霸竟然仅用寥寥一锤,就击杀了一名齐军大将。
其武道之强,不敢想象。
如果非要用赐予来形容,那就是四个字。
——恐怖如斯!
“啊啊啊——能不能来一个能打的!!!”
李元霸见自己一锤秒杀敌军大将,非但没有兴奋,相反还因为其连一锤都挡不住,而感到恼怒不已。
“元霸,望见那人了么,去给我杀了他!”
就在李元霸恼火之际,白起纵马自血雾中杀出,然后长枪一划,指向了乱军中另外一名敌将。
那名敌将手持长枪,如入无人之境,枪下无一合之敌。
枪锋所过之处,敌血所溅之地。
此人正是齐军上将张郃。
“好!好!好!又有的玩了!”
望着在乱军中狂杀的张郃,李元霸陡然又兴奋了起来,旋即提起两柄金锤,纵马朝张郃狂冲而去。
此时正在挥枪杀敌的张郃,蓦然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气,宛如一堵无形的巨墙,从斜刺里狂碾而来。
这股杀气,让张郃瞬间不寒而栗,连出手的长枪,都顿时有些凝滞。
要知道,从军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给张郃带来过这么强的压迫感。
他猛然扭过头来,正瞅见大破铁车阵的李元霸,朝自己举锤冲来。
瞬息之间,李元霸已飞马射至,手中金锤狂舞而出,挟着雷霆之力,直取那张郃的当胸而来。
“这小厮的压迫感,竟如此之强,这不可能......”
张郃来不及惊讶,当即高举起铁枪,朝李元霸那势如崩山的一锤迎击而去。
吭!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激鸣,无数道火光飞溅而起。
那一击之下膨胀开来的气浪冲击波,竟是将左右七八名士卒,从马上直接掀翻了下去。
张郃手中那杆铁枪瞬间被压弯。
一股巨力顺着弯曲的枪杆,震破张郃的虎口,灌入他的身躯,无情的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一口鲜血,直接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这一锤,张郃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扛了下来。
但为此,他也付出了震伤五脏六腑的惨烈代价。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竟然能接下我一锤,既然如此,就赏你一个痛快好了!”
对于拼死接下自己一锤的张郃,李元霸不禁畅然大笑,旋即再度扬起金锤,准备结果了张郃的性命。
然而,耳听李元霸那赤裸裸的羞辱,张郃心中那残存的自尊心,瞬间被熊熊点燃。
“我张郃虽不是你的敌手,但也绝非怯战之辈,你这竖子却敢辱我,老子跟你拼了!”
在近乎嘶哑的咆哮声中,张郃全然不顾受伤的身体,猛然挺起手中铁枪,朝李元霸横扫而来。
这一刻,张郃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他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老子和你拼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郃必死无疑的一刹那。
呼呼呼——
破空声如雷响起,一道璀璨的凛冽寒光,自五十步外,呼啸而至!
是一支箭矢!
李元霸猛然转头,一双瞳孔瞬间被寒光所填满,一股危险到了极致的直觉,油然而起。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产生这种危机感。
一面是重伤的敌将,一面是索命的飞箭。
若是这一锤继续挥出,固然可以砸死张郃,但他也很有可能被一箭射穿头颅。
李元霸虽然智商较低,但在武道的理解和运用上,却是高深无比。
面对这种情况,李元霸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即回转手中的金锤,然后在马鞍上侧身一闪,企图去躲避那惊魂一箭。
唰!
下一刻,一道寒光贴着李元霸的脸颊飞过。
仅差分毫,但凡李元霸迟疑一下,就能射中他的面门。
然虽差分毫,这一箭劲道之猛烈,掀起的刃风,竟将李元霸脸颊刮得隐隐生疼,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惊骇之余,李元霸以敏锐的反应速度,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那支势不可挡的利箭。
李元霸陡然睁大双眼,看见箭矢上刻着一个分明的隶书大字。
薛!
他蓦然抬头朝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那个方向的五十步外,正有一名白袍骁将,身旁插一杆铁戟,手中握一张铁弓。
威风凛凛,宛如天将。
此人正是齐军上将——薛仁贵
方才见张郃落难,薛仁贵弯弓搭箭,便是惊天一箭解危局。
此时,薛仁贵收起铁弓,缓缓策马上前,提戟寒声道:
“你的对手”
“是我!”
(未完待续……)
第263章 西面烽火起
李元霸紧紧攥着手中那支飞来的箭矢,眼眸中绽射出狠厉的凶光。
他右手五指稍一用力,手中那支箭矢,顷刻间就化为了一地碎屑。
紧接着,他摸了摸脸颊上那条淡淡的血痕。
这是李元霸生平第一次受伤。
他放弃了眼前将死的张郃,转而提起双柄金锤,凶狠的目光,陡然落在了薛仁贵身上。
李元霸浓眉一凝,杀意盎然的说道:“你是第一个能伤到我的人,不得不说,这是我第一次感到......”
“你哪来这么多话,吃箭吧你!”
薛仁贵都懒得理他,当下就抽出一枝铁箭,挽弓搭箭,虎指一松,再度朝李元霸扑卷而来。
如果说方才那一箭救急,薛仁贵只出了七成力道。
那么此番的正面一箭,薛仁贵就是出了十成力道。
嘣——
箭如流星,电射而出。
这满百神箭手射出来的箭矢,岂可小视。
“怎么可能......”
然而下一刻,令薛仁贵震惊的是,他那一道利箭破空而去,眼看着离李元霸只有尺寸之距。
李元霸这回竟然不躲不避,向着那利箭伸出了手。
在薛仁贵瞪大的眼睛注视之下,他那三石弓射出,十成力道之箭,竟然被李元霸给单手接住。
李元霸凝视着手中那枝铁箭,再一发力,便将其折弯两段,直接甩在地上。
“同样的伤,我李元霸绝无可能受第二次!”
在不屑的狂啸声中,李元霸纵马提锤,形如一道金色的狂澜,撕破乱军的阻隔,顷刻间横在了薛仁贵身前。
刹那间,薛仁贵蓦觉惊涛骇浪般的杀气,疯狂的向他袭卷而来。
那股杀气之强烈,竟然已经干扰到他的精神,压迫得他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心神震撼时,李元霸携着手中的擂鼓翁金锤,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挟着毁天灭地般的狂,向着薛仁贵的面门,狂轰而来。
不及多想,薛仁贵提一口气,当即收起手中铁弓,拾过身边铁戟,迎着李元霸那一锤,迎面对撞而至。
半空之中,两道流光对轰而至。
砰!
一声耳欲聋的金属撞击,火星飞溅如星。
李元霸那一锤,宛如饕餮猛兽来袭,携裹着万夫莫敌之力,瞬间灌入了薛仁贵手中的铁戟。
若非薛仁贵手中那杆画龙擎天戟,乃是史诗级神兵,可能早就跟之前两杆铁枪一样,被瞬间压成弯曲了。
果然,在交手的一瞬间,薛仁贵就蓦然惊觉汹涌的力道,从戟柄上传到自己双臂,然后肆意搅动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好生疼痛麻木。
“这厮力道竟如此之强,若非此戟乃精铁所造,恐怕根本是挡不住这一锤......”
薛仁贵一边强行按住体内沸腾的气血,一边心中暗自庆幸武器的坚韧。
但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惊叹于李元霸力道之强,这股力道,已远非自己所能敌。
虽然强行扛了下来,但双臂虎口,还是被震得发麻酸痛。
薛仁贵旋即急提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汹涌的气血,勒马转身,以待应战李元霸的回身再击。
然错马而过的李元霸,那深陷的眼眶中,却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惊异。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奋力抗下自己的一锤。
要知道,即便是之前的曹操上将许褚,吃了自己一锤,都要弃刀而走。
“不得不说,你力道很强,但我大齐的将军,也绝不是吃素的!”薛仁贵双腿一夹马镫,当即拉开与李元霸的距离。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力道是拼不过李元霸的。
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乱军之中,与李元霸展开拉扯战,看看是否能以冷箭袭之。
“很好,看你有没有本事接我第二锤了!”
然而。
正当薛仁贵心中下了决策时,李元霸已经携着奔雷般的第二锤,狂轰而至。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薛仁贵只能硬着头皮,猿臂翻飞,手中画龙擎天戟再度袭出,一式“神龙覆海”,挟着撼山之力,呼啸而出。
吭——
又是一声金铁激鸣,火光飞溅如白昼。
这一击之下爆发出来的气流,便如同一堵无形的巨墙,将周遭数十步之内的两军士卒,尽皆如草屑一般掀翻在地。
这一锤,依旧被薛仁贵正面接下!
只是。
薛仁贵握戟的五指间,已经被震出了丝丝鲜血,虎口微微张裂。
“嘶......若是再战下去,我绝对被死在他的锤下......”
五脏生疼不必多表,薛仁贵此时脸色都变得有些煞白,沉吟片刻,便想纵马跳出战团。
可当他想要纵马跳出战团避战时,他望着那布满旷野,茫茫而至的秦军铁骑,又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可是若是不战,竟陵城就要失守了,我该如何才能抵挡得住秦军冲击啊......”
薛仁贵那双眼眸之中,布满了道道血丝。
耳听着己军士卒的哀嚎,眼看着满地倒落的“齐”字战旗。
他陷入了迷茫和犹豫。
而眼前的白起,却率军杀得愈发酣畅淋漓,李元霸也同时举起了第三锤,准备朝他招呼而来。
“真的要败了吗......”
薛仁贵摇头苦叹,他不敢相信,可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李元霸非自己可敌,七万秦军亦非两万齐军可敌。
眼下这个情况,还有谁能救他,还有谁能救竟陵城于水火之中?
无力回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将定的那一刻。
“快看,那是什么!?”
西面天空忽然出现的烽火狼烟,打破了秦军猖獗的号角。
(未完待续......)
第264章 天生神力——李存孝!
就在齐军陷入注定的败境之时,西面天空浮现的烽火狼烟,瞬间让万千齐军铁骑,惊慌失措。
因为那是江陵城燃起的烽火狼烟。
此时出现这股狼烟,就说明江陵已经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江陵有庞德驻守,怎么会燃起狼烟,莫非......不好!”
白起脸上的意气风发,瞬间轰然碎裂,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惊愕之色。
在惊惶之中,白起猛然反应过来,难怪今晚齐军兵力如此之少,也不见李靖和诸葛亮。
当是李靖铁衣夜行,带兵奔袭江陵去了。
在自己出兵猛攻竟陵城之际,李靖也正带兵狂冲江陵城。
双方比拼的,就是闪电战的速度。
白起振臂一挥,高呼道:“传我将令,全军回防江陵!”
一旁的副将,不解道:“将军,可是这竟陵城,就要被我们攻下来了啊!”
“混账,竟陵不过是一座小城,里面甚至粮草都没有多少,攻下来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敢不撤军者,杀无赦!”白起不及解释太多,旋即便领兵回撤。
江陵城中,是秦军大片粮草的囤积之所,若是被李靖攻下,则白起便是自绝后路。
即便眼下夺了竟陵,也不过是在给自己和十万秦军掘墓而已。
这一场战役,白起集中兵力,以闪电战攻竟陵。
李靖亦是集中兵力,以闪电战攻江陵。
两抹险绝的兵锋,就此相交在一起。
“算你命大,下次咱俩继续,看你能接我几锤!”李元霸听见金声和号角,旋即停下了手中的金锤,转身纵马随白起而去。
李元霸虽然爱好斗狠,但对白起却是言听计从。
故此时白起号令回军,李元霸纵是心中万千不舍,也还是舍弃了眼前的战局,转身朝西面江陵城的方向奔去。
望着那忽然调头的秦军,薛仁贵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很快就从愣怔中缓过神来。
“李药师果然做到了......”
薛仁贵布满血丝的眼眸中,陡然出现了欣喜之色。
然后他倒吸一口凉气,重新拾起画龙擎天戟,高声呼喊道:“将士们,我们的兄弟,在前线已经拿下了江陵城!秦军气数已尽,眼下就是我们杀敌建功的最好时机,随本将军冲啊!”
一声令下,两万齐军重新抖擞起精神,顺着秦军回军的方向,纵马狂奔而去。
......
让时间回转到一个时辰前,也就是白起率军刚对竟陵城发起进攻的时候。
夜色如墨,倾覆万物。
光影一片凌乱,在黑夜的掩护下,一支数量约莫在八万上下的兵马,藏着刀枪,偷偷靠近了江陵城前的营寨。
因为十万兵马过于庞大,已非城中校场足够驻扎。
故白起将大部分兵马屯扎于城前的空地上。
黑夜中,李靖一双深邃如渊的狼眸,冷冷扫视着眼前稀疏的营寨。
“看来白起果真带兵袭击我竟陵城去了,竟陵城中仅有两万兵马,恐怕不能抵挡多时。”诸葛亮一语道破秦军的布局。
“这是秦军最好的机会,也是我军最好的机会,万不可失!”
李靖点了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少顷,只见李靖抽出了身上的宝剑,在某个瞬间深吸了一口寒气,高声道:“箭在弦上,已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刻,将士们,随我夺下江陵!”
“杀!”
“杀!”
“杀!”
苍茫的天地间,陡然响起的滔天的杀声,瞬间震碎了夜幕中的所有鬼魅寂静。
当先处,正有一员齐军骑将,手持禹王槊,座跨黄骠马,宛如狂风骤雨般朝敌军营寨狂扑而至。
那人正是大齐第一猛将——李存孝!
呜呜呜——
迎面的营寨出,号角声冲天而起。
“不好,有敌军夜袭,快去通知庞将军,请他来御敌!”
塔楼上的守卒,蓦然惊觉齐军来袭,当即派遣斥候去中军大营报与庞德。
此时庞德正准备就寝,忽然一名亲兵,神色慌张的掀帐入内,将这道军情报了上来。
“你说什么!?齐军竟敢夜袭我军大营!?”
听到这道情报,庞德连忙将刚卸下的铠甲,重新穿了上去,然后从拿起兵器架上的钢刀,转身掀帐出门。
庞德刚一出帐,就望见那茫如汪洋的齐军兵团,朝己军大营狂涌而来。
庞德浓眉一凝,当即提刀喝令道:“快,给我加固寨门,决不能让他们破门,弓弩手准备放箭,给我狠狠的射!”
“大秦的儿郎们,拿出你们的血性来!”
一声令下,数十个秦军抬着一块结实的木板,挡在了寨门后方,然后用肉体死死的抵在上面。
咻咻咻——
与此同时,数不尽箭矢,化作漫天的寒光,如倾盆大雨一般,朝齐军当头落下。
庞德不愧为西秦名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针对战局做出应对之策。
不过可惜,他面对的,却是大齐统帅第一人——李靖!
“泱泱大齐,何惧秦贼!”
“大齐的勇士们,听吾号令!举盾!”
李靖左手扬起一面玄色的旗帜,振臂一呼,三军士气陡然暴增。
那面战旗,正是振魂旗!
“检测到李靖拥有振魂旗,统帅+2,基础统帅102,当前李靖统帅上升至104,请宿主注意查看。”
此时身在冀州,准备就寝的高铭,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他不禁神经一绷,思绪飞转。
李靖竟然触发了振魂旗,想必此时应该是与白起交上手了,不知这李靖104的统帅,会是何等的风华。
只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目睹。
正面战场,李靖一声令下,前面陷阵的两万齐军死士,当即举起藤木盾牌。
以柔克刚,藤木的坚韧,完美的克制了流矢的杂乱。
李存孝手中禹王槊,挥舞得虎虎生威,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一枝箭矢能够射进来。
但整个战阵,却一直卡在营寨门口,听得滔天的呐喊声,却未曾前进半分。
“前面的,为何还不破门进去!?”李存孝见战阵迟迟没有推进,不由大叱一声。
“将军,他们实在太能扛了!”
“将军,我们尽力了,短时间内,实在是撞不进去啊!”
前面那一排抱着撞木的精锐士卒,满脸无奈的回复李存孝。
李存孝鹰眉一凝,冷冽的目光射到前方,只见壮士们奋力推动撞木,却也难以撞开这秦军营寨大门。
“兵贵神速,每多耽误一刻,竟陵城的弟兄们,就多一分危险。”
李存孝沉吟片刻,当即放下手中的禹王槊,翻身下马,上前喝道:“给我扛住撞木,待本将军来撞开这帮贼子!”
说罢,李存孝便脱去身上战甲,露出一身宛如磐石般的古铜色肌肉,然后将那青筋暴涨的一双猿臂,放在了撞木之上,陡然发出一声猛虎般的怒吼。
“给我开!!!”
(未完待续......)
第265章 军神对决
怒吼之下,李存孝陡然全身发力,将洪流般力道,灌入了手中这根粗壮的撞木。
轰隆隆——
下一刻,只见那根撞木,宛如一支无坚不摧的巨矛,竟是直接撞破了寨门口的那块巨大木板。
伴随着一片凄厉的惨叫,门后那数十个秦军士卒,尽数被李存孝掀翻在地。
一人顶数十人,一力降十会,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道。
不仅是秦军惊惧,就连齐军阵营中,也传来了声声惊呼。
他们原来只听说过李存孝单骑破秣陵、在秣陵城头以一敌百的事迹,却从未曾想过,李存孝竟然会强到这种程度。
远处的庞德,望见这一幕,亦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眼下寨门一破,己军无险可守,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军回到城中,坚持到白起援军杀回来。
思绪落定,庞德提起手中战刀,喝令道:“快,给我点燃城楼上的烽火台!”
一声喝罢,庞德当即翻身上马,策马扬刀,带兵迎击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齐军。
“尔等齐狗,休要猖狂,可曾听闻我庞德之名!”
暴喝一声,庞德手中的那杆钢刀,如寒光铁幕般挥斩开来。
凛冽似雪的刀锋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温热的鲜血漫天狂溅,残肢与折断的兵器四面飞落。
一时间,庞德竟无人能挡。
毕竟他有着高达97的武力值。
要知道在演义中,庞德的抬棺死战,可是能与武力满百的关二爷,战个平分秋色。
“庞德是么,有点意思......便让我来会会你好了!”
看着庞德血腥狂杀那一幕,李存孝心中不由也是微微一震。
他原本以为秦军之中,只有一名唤作李元霸的变态,武力高深莫测。
但想不到还有这种一流高手的存在。
此时看到了,李存孝自然是战意大发,当即提槊纵马,朝庞德狂冲而来。
“庞德,你可识得吾,飞虎将军李存孝!”
李存孝一声清啸,手中禹王槊化作一道金色的长虹,在刀光剑影中撕开一条血路,直扑庞德而来。
偌大的禹王槊,当空扬起,那强烈的劲风竟是将左右的秦军士卒如败絮一般掀翻。
此时正在狂杀的庞德,蓦然惊觉这股狂涌的力道袭来。
“我管你什么飞虎将军还是飞鼠将军,吃我一刀!”
但惊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庞德怒喝一声,立马挺刀,用尽全力去与李存孝正面硬拼。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激鸣,响彻九霄。
隆隆的巨响震得庞德耳膜隐隐刺痛,兵器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五脏六腑颠沛翻涌,好生酸苦。
若非这一刀倾尽全力,恐怕钢刀早已脱手飞出。
庞德连忙喘了好几口巨气,才微微平定下来沸腾的气血。
“如此之强的力道,恐怕常人早已震到经脉寸断了吧......”
可当他勒马转身,看向李存孝时,一双瞳孔登时瞪得斗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为错马而过的李存孝,正一脸冷笑的凝视着他。
脸不红气不喘,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怎么可能......”庞德满脸惊愕,不由低头扫了一眼自己那颤栗不停的手臂。
“有点本事,但下一击,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正当庞德惊愕之时,李存孝风驰电掣,已经携着翻山倒海般的第二招,朝他狂轰而至。
庞德来不及多想,赶忙一声暴喝,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的钢刀迎击而上。
两股狂澜怒涛般的力道,在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吭——
飞溅起的火光耀如烈日,震荡开的气流,掀起丈余之高的狂尘瀑布。
感受着刀柄上传彻而来的千斤之力,庞德的虎口瞬间迸裂,嘴角也猛地溢出了一抹猩红。
这一击,李存孝已经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不得不承认,在芸芸蝼蚁中,你很强,可惜你今天遇到的是我李存孝。”
李存孝依旧云淡风轻的扬起手中禹王槊,凛冽的槊锋,直指庞德咽喉。
“我给你个机会,归降大齐,我饶你不死!”
李存孝鹰眉一凝,开口向庞德劝降起来。
“哈哈哈哈——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庞德了!”
庞德仰天发出一声悲烈的长笑,重新执起那柄已经被砸出道道缺口的战刀,冷然道:
“我庞德虽不是什么盖世之雄,但亦知晓忠义二字!你今天想要踏进江陵,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赳赳大秦,岂有畏战降逃者?”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耳听庞德那视死如归的宣言,李存孝钦佩的点了点头,赞赏道:“好一个城在人在,倒也是条汉子,那我便赏你一个痛快罢!”
说罢,李存孝猿臂一探,青筋爆涨,全身的力尽瞬间尽集于右臂,手中禹王槊呼啸而去,刺破空气,卷起血雾尾尘,挟着毁天灭地之力击出。
霸道无双,风云变色的一击。
槊锋未至,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气势,就已经压得庞德喘不过气,几乎窒息。
“啊啊啊啊——”
庞德在近乎嘶哑的呐喊声中,挺起了手中的钢刀,想要用刀刃去抵挡住这鬼神莫测的一槊。
半空之中,李存孝那寒光流转的一槊,如死神獠牙一般,如期而至。
吭!
两兵相交的瞬间,无数抹寒芒冷星,迸射开来,直叫人刺眼难睁。
就在下一刻,庞德手中那柄由精铁所铸造的钢刀,宛如水波一般,倏然破碎开来,化为一地碎刃。
槊锋还未停下,继续朝庞德的咽喉狂刺而去。
噗嗤!
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槊锋不偏不倚,洞穿了庞德的咽喉。
大股的鲜血喷射而出,却没有一声惨叫。
只有瑟瑟冷风,灌入胸膛的声音。
庞德那具铁塔般的身躯,在风中摇晃了几下,便“哐当”一声,坠倒在地。
西秦猛将庞德,就此殒命于李存孝之手。
“可惜了这么一个忠勇之士。”
见庞德已死,李存孝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惋惜。
他收回了禹王槊,用手腕上的护甲,拭去槊锋上的鲜血,转而将目光抛洒在旷野之上。
在李靖和诸葛亮的指挥下,齐军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漫空都是秦军的哀嚎声。
破城仅是片刻之间的事情了。
李存孝重新拾起战意,高举起禹王槊,呐喊道:“将士们,随我破城!”
一声喝下,三军将士士气陡然暴增,如同决堤的洪流,朝江陵城的城门,狂涌而去。
而率队在后,指挥全局的李靖,却突然勒住了战马,转头朝东面望去,深陷的眼眶中浮现起几抹凝重。
“怎么了,李将军?”诸葛亮挥剑砍翻一名秦军士卒,朝李靖开口问道。
“你听!”李靖竖起两根手指,示意诸葛亮静下心来,用耳朵去倾听。
诸葛亮闻言,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果然听到了一股异样的马蹄声。
李靖剑眉一凝,沉声道:“我军战马蹄声轻快,而这里的马蹄声,重而急促。”
“是西凉马!白起带兵杀回来了!”被李靖这么一点,诸葛亮陡然反应过来。
二人目光齐刷刷朝东面望去,果不其然,是白起带着七万兵马,杀了回来。
李靖举目又扫了一眼城楼上的烽火台,心中已经知晓了事情经过。
必是这烽火狼烟,吸引了白起大军回援。
在白起七万大军的身后,又跟着薛仁贵和张郃所统帅的两万齐军铁骑。
李靖命手下人奏响停军的鼓声,白起这边也命人吹想停步的号角。
一时间,风卷残云,剑拔弩张。
浑身是血的齐军和远程奔回的秦军,隔着几百步的距离,遥想对望。
寒风拂过,风中夹杂着猎猎的杀气。
此时齐军和秦军,形成了3——8——7——2的格局。
谁都无法全身而退,这场闪电战,变成了正面交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靖手持三尺青锋,策马上前,冷然问道:“阁下可是秦国的白起?”
闻声,白起亦是手持铁枪,纵马出阵,回应道:“是也,如我所猜不错,你便是那李靖李药师罢?”
在李靖认出白起的同时,白起也认出了李靖。
李靖捋须一笑,恭维道:“阁下领兵回撤的闪电速度,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佩服。”
白起古井不波,冷绝若冰道:“不必多说,你敢倾巢而出,袭我后方,倒也让我出乎意料。”
说着,白起手中铁枪慢慢扬起,直指远处的李靖,厉声道:“今天我们,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战场。”
李靖嘴角扬起一抹会意的冷笑,回应道:“正合我意!”
(未完待续......)
第266章 最强猛将之间的对决
北风骤起,吹动满天杀气。
这在片大地上,至少十几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大战了。
自古有言:“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所以眼前这十万齐军与十万秦军。
可称之当今天下最强的两支兵种。
二十万戎马勇士,人人手执刀枪戈戟,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目光,凝视着对面的敌军。
杀意盎然,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成王败寇,只在今宵。
“给我杀!!!”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李靖和白起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全军冲锋。
呜呜呜——
冲天的号角声,响彻四野,直上九霄天庭。
两股兵锋洪流,掀起两阵犹如滚滚洪流般的烟尘,将万物掩埋,彼此对冲而至。
轰隆隆——
在交兵相撞的瞬间,无数道浓厚的血柱,倾天而起。
紧随其后的,是铠甲碎裂声,兵器碰撞声,凄厉哀嚎声,旗杆折断声......
各种声响交织在一起,编成一首鬼哭狼嚎的血色夜曲,响彻苍茫夜空。
这场战役,无论谁输谁赢,都注定死伤惨重,但彼此都已经没有退路。
他们能做的,都是背水一战,以心中的信念,放手一搏!
“汝等蝼蚁,也敢挡本将军的路,去死吧!”
齐军阵营中,李存孝一骑当先撞入乱军,手中禹王槊挥展开漫空金色的铁幕,横扫而过。
噗噗噗!
一排首级飞上半空,那当先倒霉的一排秦卒,根本都没有看到李存孝是如何出招,便被削飞了首级,喷血的尸体一声不吭的倒落于地。
在一片肢离破碎的哀嚎声中,李存孝挥槊如风雷,招招横扫千军。
不过须臾,整个人已被鲜血所染,身后留下层层叠叠的尸体,鲜血浸染泥地,形如一张庞大的血色地毯。
迎面处,李元霸亦是吼声如雷,杀意大作。
成百上千的西秦死士,如洪水般追随着李元霸的脚步,涌入了齐军中军腹地所在之处。
李元霸金锤所过之处,惨叫之声如潮而起,鲜血四面飞溅,转眼间便弥漫敌营上空,数不清的齐卒,如枯朽的草屑一般,被碾压成肉泥。
刹那间,李元霸无人能挡,一路狂冲狂杀。却蓦然看见了在百步开外,那面玄色战旗之下,正有一名骑将,手持一杆金色巨槊,杀敌如麻,那狠厉的手段完全不输自己。
“竟有如此横行之徒,我倒要好好会会他才行......”
李元霸心中琢磨着,便提起金锤,厉声喝问道:“兀那来将,可留姓名?”
李存孝拭去脸颊上沾染的敌血,却是头也不回的喝道:“我乃飞虎将军李存孝是也,挡我者死!”
李存孝!
原来那员齐将,便是单骑破秣陵,以一敌百的齐国飞虎将军——李存孝!
听到这个名号,李元霸登时战意爆发,高举起金锤,当空一扫,身前兵阵如浪而开,转眼被他杀出了一道血路来。
“吾乃天下无敌的李元霸是也,快来与我一战!”
长啸如雷,李元霸一人一骑,如那一抹贯日的长虹,穿过血雾,眨眼间撞到了李存孝面前。
“吃我一锤!”
伴随着李元霸一声狂傲的大吼,手中擂鼓翁金锤扇扫而出。
巨锤过处,如同吸尽了周遭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处卷积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无形的刃壁,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力道,向着李存孝狂轰而至。
“插标卖首之徒,你道我怕你么!?”
李存孝却全然全然无惧,一声清啸直接震碎了那迎面压来的威慑力,反手一槊,携裹着五岳俱倾之力,狂扫而来。
这是李存孝凝聚全力的一击,那强烈的劲风,竟是将左右的秦军士卒如败絮一般掀翻。
一边是重达两百斤的巨锤,一边是重达一百八十斤的禹王槊。
半空之中,轰然相撞。
吭!
乱军丛中,响起一声悠长刺耳的激鸣,震得人耳膜不断嗡鸣。
飞溅起得电花火光,甚至映寒了整片苍穹。
相撞瞬间激起的气浪,如炸裂般飞射开来,竟是掀起了数丈内所有的飞沙走石,将靠近的骑兵战马,尽数掀翻。
令风云变色的一击交锋!
这一击爆发出来的气势,瞬间覆盖过了周遭所有的声响。
方圆数十步之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化成了一股慑人的无形领域。
两匹战骑擦肩而过,马上的那两具身躯,皆是颤然一震,然后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看向彼此。
因为。
这是李存孝第一次感到虎口刺痛!
这也是李元霸第一次被震得双臂发麻!
(未完待续......)
第267章 突破极限的武力值
两员当世绝顶猛将的第一次交手,就足以令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两人同时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看向彼此。
因为自降世以来,他们互相都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让自己感到压迫的对手。
之前无论曲阿小将也好,张郃也罢,都不过是他们手中用来消遣的玩偶罢了。
但方才那一交兵,让他们感觉到了真正的压力。
一种不得不出全力的直觉!
李元霸提一口气,饶有兴趣的大喝道:“你这厮之膂力,乃我生平未见,可敢与我再对一招!?”
“来就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来这么多废话!”李存孝当即扬起禹王槊,再度策马疾驰而来。
李存孝那狂放不羁的语气,俨然不把李元霸放在眼里,这让他登时恼火了起来。
“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
只听得李元霸仰天放出雷鸣般的一声怒吼,然后猛地一夹马镫,坐下战马陡然加速前冲,如一道金色的长虹,拖着长长的血色尾迹,狂袭而上。
手中那一对重达两百斤的擂鼓瓮金锤,撕破空气,搅动血雾,挟着一股粗大的金赤涡流,以狂风暴雨,摧毁一切的威势,向着李存孝轰去。
“你道我怕你么!”
李存孝亦无所惧,手中的禹王槊狂轰而出,巨墙般的气流,陡然震散李元霸那压倒性的气势,狂轰而上。
两道金光,瞬息相撞。
轰!!!
巨鸣如雷霆般响起,仿佛天空都被击穿。
两骑相撞之处,就好似一团压缩到极致的气团,陡然爆涨,无尽的气压四面八方急速膨胀,搅起漫空的飞尘狂雾。
强烈之极的冲击波,竟将方圆三丈范围内兵卒全部震飞。
两具身躯,皆是剧烈一震,刮面如刀的气流,如疾风一般,扑向他们的身体,卷向他们的脸。
两人武力都已经达到了当世最强的水准,区区反震气流,自然是伤不了他们。
两骑错过,李元霸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就平定了体内沸腾的气血。
这一击之下,李存孝却觉一股强烈反噬之力,席卷他握槊的臂膀。
那种感觉,就是无数只蚂蚁,爬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疯狂的噬咬着自己的肌肉。
他惊愕的抬头望向李元霸,发现李元霸身上竟然萦绕起丝丝黑色的杀气。
“这是......这是破碎虚空的武道领域?”
李存孝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
一百以下的武道分为一流、二流、三流以及不入流。
一百则是武圣之境,抵达一百零五的封顶值,便是化境,于世间已无敌手。
而方才李元霸那一击的武道,俨然已经超越了化境的水平,抵达了破碎虚空的武道。
抵达这种领域的武将,释放出来的杀气已经能够实体化。
哪怕只是一个涵盖杀气的眼神,就足以让弱者昏厥窒息。
这便是在原著中,李元霸只身一人,便能追着数十万大军厮杀的原因。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正当李存孝思绪飞转之时,李元霸歇斯底里的怒吼,扬起的双锤,竟是掀开一股狂澜般的气流,将周遭的两军士卒,瞬间撕为肉沫,转而朝李存孝狂冲而来。
此时的李元霸,与其说他是一员悍将,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一头饕餮凶兽,一头眼中只剩决然杀意的凶兽!
退无可退,避无可退!
李存孝唯一的选择,就是迎着头皮去接下李元霸这一招。
“你娘的,大不了老子和你拼了!”
下一刻,李存孝的一双瞳孔,瞬间变得血红而深邃。
“检测到李存孝激发潜能——饕餮血统:当李存孝斗志爆发到巅峰时,力量、敏捷、耐力、秒杀率,全方面大幅提升,请宿主注意查看。”
身居冀州战场的高铭,脑海中再次收到系统的提示,不由惊异不已。
这天底下,除了李元霸,还有何人能把李存孝的斗志逼到巅峰。
不出意外,想必此时李存孝已经和李元霸交上手了。
高铭衬着手中的轩辕剑,眼眸中秋水乍起,当即给系统下令道:“给本宿主检测一下李元霸现在的四维,赶紧的。”
“秦军猛将——李元霸,四维如下
武力:107
智力:46
统帅:51
治政:44
请宿主注意查看。”
“什么!李元霸的武力,竟然达到了107的水平?你不是说封顶是105吗?”
高铭眼神中掠起深深的惊骇,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列数据,朝系统发起追问。
“回复宿主,理论上来说,人类巅峰的确是105,但李元霸已非人类体质。”
李元霸竟然已经不属于人类的体质......
系统的回复,让高铭心中愈发忐忑无语。
但自己不在战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铭只得起身走到帐外,仰头凝望着南面灰色的夜空,心中思绪飞转如梭。
就在此时,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湮灭无痕。
(未完待续......)
番外篇 甄家婚约(不收费)
PS:(正式章节还在构思,先丢一篇之前不同版本的番外,给大家看看,本章免费。
这篇是第三十六章的弃稿,因为太狂,所以当时弃了。)
“门当户对,好一个门当户对......”
高铭一声冷笑,打破了肃杀僵硬的局面。
只见高铭缓缓起身,那深如寒渊的目光凝视着甄逸,寒声道:“门当户对,什么时候都能变成杀人诛心的快刀了?”
“殿下,此乃老夫家事,无需你来多言。”甄逸撇了一眼高铭,那一眼,极尽不屑。
“你的事的确与本王无关,但与甄宓有关的事,本王管定了!”
高铭眼眸陡然一睁,那一字一顿,决绝无比的话语。
如一股甘霖一般淌过了甄宓的心房,她闻声看向高铭的眼神中,不禁掠起几分惊奇之色。
在她觉得人生中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居然有一个人,会愿意为她挺身而出。
而且那个人,就是一次又一次语出不凡,给她不断带来意外的高铭。
高铭话锋如剑,踱步上前,随即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今日是还粮给甄姑娘,与你甄逸有何干系?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回绝本王?”
“那殿下还给她便是了,但是老夫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甄逸冷然一声哼笑,负手而立。
看着甄逸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高铭眼眸中泛起了几许杀气,冷然道:“冀州谁人不知,郭尚乃是那顽劣不堪,好大喜功之徒。就为了你那点保全家底的心思,竟还要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郭氏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祖辈的积累,此事天下皆知。你却把他奉为当世英雄,认为联姻以后,他就能保你甄家基业,简直是荒谬!”
高铭那铮铮的话语,犹如九天落雷一般,一下又一下轰在甄逸的头顶。
堂堂河北第一首富,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但甄逸并没有感到愤怒,相反他觉得可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只见甄逸微眯着双眼,不屑地冷笑道:“简直是笑话,一个皇贵小儿你明白什么,老夫甄家的投资眼光,从古至今就没错过。”
“如今郭公手握三十万大军威震江北,放眼青州、幽州、徐州、兖州、并州、乃至皇都洛阳,谁人能望其项背?”
说罢,甄逸随即目色一沉,冷冷地质问道:“老夫将我的女儿,许配给江北的第一大诸侯,你敢说我做的有问题?”
“哈哈哈......”听了甄逸的话,高铭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高铭,不知他为何要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一边的甄尧坐不住了,起身指着高铭厉声喝问。
只听笑声渐渐停了下来,高铭那如刃的眼眶中,闪着令人脊寒的冷光。
他的眼神如雷芒般扫视身前这对唯利是图的父子,然后字若千钧地说道:“郭氏一族,既然能为我大齐所用,自然也能为我大齐所亡!你们这对蠢材,难道是想给他陪葬么......”
话音刚落,众人尽皆怔住,连一旁的甄宓都不禁娇躯一颤。
一个偏安一隅,随时都可能被乱世横流所湮没的孺子王侯。
竟敢如此大放厥词,扬言郭氏将灭,简直是狂妄至极!
甄逸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喝道:“休得胡言,就算暂且不说郭家将来如何。我甄家那日在邺城就与郭公定下婚约,将我之女许配其二子之一,那日,你可也是在场!”
“我自然在场......”高铭嘴角微微上挑,反问道,“但你也别忘了,那日比诗是我诗惊四座,与郭威的两个饭桶犬子有何干?”
“若你非要拿那天之事情来论的话,那甄姑娘的婚姻大事,要嫁那也是嫁给我才对。”
此话一出,甄宓登时只觉心中思绪震动,双畔飞霞,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几分急促不定。
她既有几分惊奇,亦有几分不知如何言说的情绪。
“简直是笑话!借了你粮草,你还敢得寸进尺。我甄家之女,向来只嫁当世英雄之辈。你身负奇耻大辱,如今生死难料。不掂量掂量自己,也配打我小妹的主意?”甄尧眼中满是轻蔑,忍不住讥讽起来。
唰!
恍然间,只见一抹璀璨的寒光闪过,犹如惊鸿匹练一般不可方物。
罗成腰间的那把剑,竟然在瞬息之间,就已经鬼神莫测地悬在了甄尧的脖颈上。
没有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的剑。
仅差丝毫,就能让将甄尧感受到冷风入喉的快感。
“大言不惭,小爷看你是找死......”隐忍了甄氏良久,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罗成那冷峻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甄尧
方才若非高铭及时阻止,只怕此刻,甄尧这个名字就已经成为了历史。
“你们要干什么!”甄逸见状,登时紧张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指着高铭喝问道。
高铭脸上扬起一抹狂烈的杀机,却淡淡道:“不干什么,只是想替甄公子,清清嗓子罢了。”
“莫要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眼见甄尧处境危险,甄逸顿时就服了软,开始焦急地请求起来。
高铭深呼一口气,然后决绝地说道:“如你所说一般,既然那日是我赢了比诗招亲。那甄姑娘自然是我的人了,焉能嫁给郭家这帮废物犬子。”
甄逸苦笑着摇了摇头,眉头紧蹙地拱手叹道:“你这不是为难老夫,执意要亡我甄家吗?若是郭公知道我将小女许配给你,他必然不会放过我甄家的。凭到时候你那点兵马和一城之地,简直是螳臂挡车,不堪一击!”
“如此一来,我甄家百年基业,就真的要毁之一旦了,我下了黄泉后,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此番诚恳的话语,可以看出来,这的确是甄逸的肺腑之言。
听着甄逸的诉苦,高铭的眼神中却是古井不波。
只见他风轻云淡,不容置疑地说道:“倘若甄宓成我陈留王妃,日后,我必让甄家跻身为天下第一世家。”
天下第一世家......
这几个字,在甄逸的耳畔萦绕,久久不散。
只见他慢慢抬头,满是怀疑困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这个手段凌厉、口出狂妄的少年。
少顷,甄逸黯然地沉声道:“我凭什么押上百年传承来相信你?”
没有一丝迟疑,高铭弯下身子,在他耳畔冷冷地说道:
“凭我手中的刀!”
第268章 将军百战死 壮士十年归!
“啊啊啊啊——”
李存孝深吸一口气,双目血红,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尽起九牛二虎之力,高举着手中的禹王槊,朝李元霸迎击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两道流光迎面袭至,威势无双,那强烈的劲风竟是将脚下地面的尘沙,一扫而空。
吭!
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
撞击瞬息,李存孝猛觉天轰地震般的狂力,如天河决崩之水,汹涌的灌入他的身体,那前所未有的强悍冲击,无情的轰击他的内腑,令他气血翻滚如潮,内腑竟有欲裂的错觉。
然错马而过的李元霸,只是身躯微微一颤,很快就平定了下来。
李元霸勒马回身,那一双戾气满溢的双目,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李存孝。
那是寒彻入骨的凛然杀意!
“呼......呼......”
李存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因为他发现,即便是自己状态全开,似乎也不是眼前这个李元霸的对手。
但他也很明白,今日自己即便是死,也绝不能让这头变态活着走出战团。
倘若让李元霸对齐军士卒发起冲击,那无疑是绞肉机一般的恐怖存在,将会对己军士气造成毁灭性打击。
周遭无数双目光,都将视线聚焦于己方战团的身上。
“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我又岂能亲眼看到我军大败......”
李存孝思绪翻涌,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曾经的画面,无不是高铭对他的知遇之恩。
“罢了!”
“纵然鲜血洒尽,纵然肢体不全。”
“只要残念尚在,我李存孝,就绝不会让你这头怪物,为祸天下!”
在藐绝天下的狂啸声中,李存孝催马扬槊,那被鲜血染红的战袍如一道红色的闪电,撕破乱军,顷刻间如铁塔一般,横在了李元霸面前。
“蝼蚁般的东西,还敢来找死吗!”
李元霸厉声怒喝,手中金锤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挟着毁天灭地般的狂力,向着李存孝的左肩横扫而来。
金锤未至,那山崩海啸般的劲风,就已经压得李存孝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那又如何!
“告诉陛下,如果有来世,我李存孝......还做他的飞虎将军!”
李存孝斩钉截铁的厉喝一声,面对那一锤,不躲不避,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朝李元霸的面门狂刺而去。
“元霸,快收手!”
“李存孝,你要做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前者来自于白起,后者来自于李靖。
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李存孝这一槊刺出,固然可以刺中李元霸的面门,但他自己也会被李元霸一锤砸到五脏俱裂。
从出槊的那一瞬间起,李存孝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
他是抱着两败俱伤的念头,想要和李元霸同归于尽。
轰!
崩雷之音,陡然响彻九霄,震得方圆十里之内的所有生灵,都不禁剧烈一颤。
刹那间,震起的尘沙,直通九霄,倾天而起,如瀑而泄。
所有的目光,都在拼命寻找着烟雾中的两具身形。
渐渐的,迷雾散开。
李元霸那柄战锤,重重的砸在了李存孝的左臂上,铠甲碎裂。
只是在两者之间,又凭空多了一杆铁戟!
是画龙擎天戟,是薛仁贵的画龙擎天戟!
原来在方才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薛仁贵拍马赶上,横空一戟,替李存孝扛下了近半的力道。
但那一锤,还是径直砸在了李存孝的左臂上。
咔咔咔——
骨裂声不绝于耳,光是听着,就让人汗毛直立。
李存孝额头上布满冷汗,却并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他手中的那杆禹王槊,也径直刺中了李元霸的右眼。
鲜血狂涌而出,瞬间淌遍了李元霸整张脸庞。
在方才的一瞬间,李元霸心知李存孝是想同归于尽,便连忙调整身位想要去躲闪李存孝那一槊。
奈何李存孝身怀顶绝武力,爆发潜能后的速度,更是惊人不已。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三尺。
何况猛虎反扑乎!
故李元霸虽然躲开了要害,但他的右眼,却被李存孝一槊直接刺瞎。
右眼部位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这彻底的激怒了李元霸。
因为这是李元霸生平第一次尝到受伤的滋味。
强烈的刺痛感,深深的挑起了李元霸内心最深处的怒火。
“啊啊啊啊——我要宰了你们——”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李元霸手中的擂鼓瓮金锤,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一记“五雷轰顶”,狂轰向眼前的薛仁贵和李存孝二人。
那股骇人的洪荒之力,搅动着破碎虚空的气势,将周遭的血雾和杀气层层包裹。
叫人避无可避,甚至连数十米之外的李靖等人,也不禁被这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道所震颤,一下子缓不过神来。
看不见招式,但已经猛烈感觉到这股气劲之猛。
薛仁贵和李存孝再度被震撼,不及多想,各自忍痛挺起手中兵器,合力去抵挡李元霸这发狂的一击。
哐!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滚滚的冲击波,如爆炸的巨球一般,四面八方的膨胀开来,将三人身后,那些不知死活冲来的士卒们,统统如枯草的一般掀翻在地。
一杆禹王槊,一杆擎天戟。
两员绝世猛将咬牙欲碎,仗着两柄神兵,死死的顶住那当头而来的两柄金锤。
但金锤上的力道,还在不停灌输而下,肆意的搅动着二人的五脏六腑。
两人的兵器,被越压越低。
败象已现!
二人使出浑身解数,依旧难以抵挡那锤上的汹涌之力,可见李元霸发挥到极致武力,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真的要输了吗......我不甘,我不甘心啊......”李存孝忍着左臂的剧痛,单手支撑着那一锤,猩红的眼眸中,浮现起深深的不甘之色。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拼死一战,竟还是不能杀死李元霸。
可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何人在此放肆,可曾听闻东莱......”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二人即将战败的时候,一声冷冽的清喝,自北面传彻而来!
紧随其后的。
是一抹寒光似雪的箭矢,赫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瞳孔之中!
(未完待续......)
第269章 最后一锤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无力回天的时候,天降变数!
“何人在此放肆,可曾听闻东莱太史慈!”
一声凛冽的清喝响彻乱空,一抹寒光流转的箭矢,穿透层层血雾的阻隔,直扑李元霸的右臂而去。
是太史慈!
是那日在青州,与齐军并肩作战剿灭赤眉军,却婉拒高铭招揽,转而云游四海的太史慈!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人生何处不相逢!
数日前,太史慈游历洞庭,行侠仗义,一路车马流离。
听逃难的流民说江陵将有大战,便拍马赶来,却不想刚好撞上这死战之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纵马赶来,挽弓如月,搭箭似星,直射李元霸而来。
李元霸的右眼已被李存孝刺瞎,根本看不到右侧的威胁所在。
何况太史慈还有着高达97的箭术值,焉容小觑。
下一刻,那一枝寒光迸射,宛如死神獠牙般的箭矢,噗嗤一声,直接刺入了李元霸的右臂。
“啊啊啊——”
李元霸吃痛大吼一声,手上金锤的力量,也陡然骤减。
“不好!”
白起见状,刚想挺枪上前助战,却被斜刺里冲出的两人径直拦下。
那二人,正是李靖和负伤的张郃。
二人本来任何一人,都不是白起正面的对手,但此时二人联手,却让白起根本无暇多顾。
李元霸泄力之时,便是薛仁贵和李存孝喘息反击的最佳时机。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废话,当即同时奋起发力,竟是奇迹般的将李元霸那两柄金锤,震了开来。
李元霸身形是剧烈一震,猛觉到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双臂肌肉在雷霆之力的反震之下,隐隐生痛。
趁他病,要他命。
三人心中都很清楚,这是一举击溃李元霸的最好时机。
就在李元霸来不及喘一口气时,李存孝忍着剧痛,右手握着的禹王槊已挟着轰天之力,再攻而出。
与此同时,薛仁贵也是一声怒吼,手中的画龙擎天戟挟着猛如雷,快如电的气势,如陨星般轰击而至。
侧面的太史慈亦是低啸一声,手中的红缨铁枪尽起狂风骤雨之势,狂刺而来,将李元霸密不透风地包裹在其中。
李元霸怒目圆睁,却只得咬紧牙关,拼起全身之力,与三人一战。
转眼间,四人战成一团,昏天黑地,风云变色。
方圆十丈之内的战场,皆已被他四人的劲力波及,重重流光漫空飞射,掀起遮天的狂尘,俨然如末日降临一般可怖。
纵然李元霸突破了武道的极限,但要知道,他所交手的敌将,也不是一般的泛泛之流,个个可都是拥有着盖世武力的猛人。
王不过项,将不过李,与西楚霸王项羽齐名。
李存孝一身武艺,亦是一时无敌,在李元霸没有突破之前,本就有着与之一战的能力,更何况方才还以折断一条手臂的代价,直接将李元霸右眼刺瞎,导致他视线受挫。
薛仁贵武道已臻至武圣之境,一手戟法,出神入化,那日冀州败吕布威震九州,绝不容小觑。
而太史慈虽然武道逊于三人,但方才他那鬼使神差的一箭,射中李元霸的右臂,让他力量衰减了不少,可谓是关键至极。
转眼间,五十回合走过,李元霸已经完全陷入了下风。
“呼呼呼......”
李元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连续不停滴下。
此时无论是毅力还是耐力,他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李元霸,你这个怪胎,算什么天下无敌!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攻者有二,诛心为上。
李存孝歇斯底里的一声厉喝,知道大局将定,尽起全身之力,朝李元霸发动起更为狂涌的攻势。
耳听李存孝的话语,李元霸那张染满鲜血的一张赤脸,瞬间惊骇到扭曲变形。
这仿佛是天大的嘲讽,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嘲讽他李元霸,因为嘲讽他李元霸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锤下。
那话语便化为滚滚怒涛,李元霸只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气到一头黄毛乱舞,咬牙切齿几乎都要气炸出来。
“李元霸,休要再做无能狂怒,今日你势必将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见李元霸锤法愈加凌乱,一旁的薛仁贵,继而变本加厉地发起连环嘲讽。
“啊啊啊啊啊——你们这帮蝼蚁——我要把你们的骨头全部砸碎——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啊——”
愤怒之极的李元霸,就宛如是一头被激怒的饕餮,陡然间发出了震破天地的咆哮,身体毛发全部竖了起来,手中金锤挟着恼羞成怒的狂力,竟是奇迹般的再度高高举起,朝三人横扫而来。
李元霸的狂暴状态,已是接近了尾声,这是他拿出了最后的潜能,发出的最后一锤猛力。
不及多想,三人亦是尽起浑身解数,各自挺起兵器,去格挡李元霸那天雷滚滚的一锤。
轰!
刹那间,碰撞激起了狂烈的风起云涌,所有人的瞳孔,都在这一瞬间,被火光所填满。
漫漫的血雾之中,两道金光从血雾中飞起,重重摔落在了五丈外的泥土中。
那是李元霸的一柄金锤。
以及。
一杆摧折断裂的禹王槊!
(未完待续......)
第270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这江南之地,在北风的呼啸下,竟也忽然飘起了苍雪。
尘烟散去,无数双目光,争先恐后的,朝那最中心的战团中央涌去。
在一片茫茫的雪与血的绝色中,众人看到了宛如雕像矗立的四人。
李元霸左手的金锤,被一杆红缨枪和擎天戟,死死的卡在半空中,不可动弹半分。
李存孝与李元霸僵持不动,他胸前的铠甲已经完全碎裂。
李存孝脸色惨白,正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目光,死死凝视着眼前那头怪物。
在方才的一瞬间,李元霸撒手将手中金锤掷出,竟轰然砸断了李存孝那当空而来的一槊。
带着槊锋的一端,被金锤径直砸飞出去。
但金锤还未停下,余力毫无保留的,全部倾泻在李存孝胸前的甲胄上。
与此同时,李存孝带着被折断的另外半截禹王槊,狠狠刺入了李元霸的心房。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李元霸怎么可能会败......”
一股噬心的窒息感,瞬间涌上李元霸的脑海,他满脸狰狞,不可置信的注视着那杆透心而过的断槊。
“哈哈哈哈......咳咳......”
李存孝握着手中的断槊,仰天发出一声悲绝的得意大笑。
笑到一半,李存孝的嘴角,忽染咳出了丝丝淤血。
他用那布满血丝的猩红之眼,狠狠凝视着眼前那天下无敌的李元霸。
李元霸身上的黑气,正在快速弥散,他用尽残存的力气,望着同样将死的李存孝,怒声喝问道:“为何?为何!”
他不明白。
不明白李存孝为何三番两次,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比活下去成为天下第一,更有意义吗?
“为何?”
李存孝鹰眉一凝,一字一顿,宛如雷霆般回道:“我要杀你,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天下无敌,而是为了我身后......千千万万大齐的子民!”
“尔等乱臣贼子,谁敢越雷池一步......就先从我李存孝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说罢,李存孝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那铁塔般身躯摇摇晃晃,坠下马来。
“李将军!”
薛仁贵一声惊呼,当即和太史慈弃了李元霸,翻身下马,去查看李存孝的状况。
二人一泄力,李元霸左手的金锤,也哐当落地。
李元霸身上的幽幽魔气,消散殆尽,他披头散发,茫然的望着苍穹。
什么才叫做天下第一,纵然成为了天下第一,然后呢?那又能如何?
感受着之后无穷无尽的寂寞吗?
李元霸不知道。
苍穹上,那漫空飘零的雪花,就像是一首飞逝的长诗,被撕为碎片,向着少年那迷茫的野望,一路抛洒。
落雪潇潇,风也潇潇。
万物开始吵闹,人间却好像忽然静了下来。
李元霸的瞳孔渐渐涣散,这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哈哈哈哈——”
李元霸仰天发出最后一声释怀的狂笑,手臂上的箭矢,胸口的断槊,陡然爆射开来,一阵血雾滔天而起。
但,终归尘埃落定。
望着那惨烈的一幕,白起咬牙奋起,当即反攻数枪,逼开了李靖和张郃的纠缠。
刹那彷徨间,他的余光,已经看见秦军的斗志,在不断碎裂瓦解。
一面面“秦”字战旗,不断摧折倒落在血泊之中。
倾耳可听的,无不是齐军的声嘶呐喊,号角连鼓。
“为什么会这样......”白起喃喃自语。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但它从来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
李靖剑眉如刃,环扫沙场,沉声道:“一个心中只有杀意的人,或许能成为一时之雄,却注定无法成为一世之雄。”
李靖的话语,宛如一道落雷,轰在了白起的内心最深处。
“嗜杀者终自误,你输了。”李靖手持青锋,冷冷的凝视着眼前的白起,“放弃抵抗吧,我奏明陛下,或许能留你一条活路。”
“活路?”听到这个词眼,白起觉得有些可笑,摇了摇头,道:“我白起纵横一生,怎会只是为了一条苟延残喘的活路?”
“你是我遇见过,最强的对手。”
说着,白起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战场,心知大势已去。
唰的一声,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那柄铁剑长约三尺,寒光慑人,削铁如泥,非凡尘可比拟。
“慢。”张郃正欲偷袭,却被李靖直接拦了下来。
李靖以一种凝重的目光,望着身前的白起,沉吟不语。
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他在什么。
因为最强的敌手,往往也是最好的知音。
白起弃掉长枪,左手持剑,转而用右手指尖,轻轻划过剑身,拂去那落在剑刃上的白雪。
璀璨的寒光,填满了白起的瞳孔。
慢慢的,他触摸到了“青釭”二字。
这柄剑,正是那日在华容道,白起逼死曹操后,收缴过来的青釭剑。
时来运转,风水轮流。
今日这柄剑,也赐予了他相同的命运。
白起那深邃的眼眶中,没有丁点犹豫,更谈不上害怕。
如果说非要有点什么,那大抵,应该是一种看不见的遗憾。
紧接着,白起将青釭剑悬于脖颈之上,以秦腔高歌道: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谁!与!争!锋!”
歌罢,天地归宁。
(未完待续......)
第271章 帝王相会
秦军折损八万兵马,齐军折损七万兵马。
合计十五万士卒,全部殒命于这场战役之中,惨烈程度,数百年之未有。
大秦第一猛将和第一统帅,李元霸和白起,也于这场战役中,命赴黄泉。
而齐军为止付出的代价,则是折损了王平一员上将,张郃重伤,薛仁贵轻伤。
至于李存孝,虽然在神医孙思邈的救治下,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其左臂摧折,浑身经脉寸断,武艺尽废。
再也无法重现昔日战场雄风,只能卧身于榻,每日与兵书为伴。
这一切,真是应了那一句诗。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江陵之战,由此告一段落。
......
洛阳,昔日齐皇宫。
大殿之上,左边排着一众文官,右边排着一种武将,气氛肃杀。
上座皇位处,正端坐着男子,年纪约莫三十上下,威仪四方。
举目望去,但见其身着一袭黑红的长袍,衣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
男人鼻子高挺,天庭饱满,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此人正是西秦帝王——赵昊!
赵昊右手抓着一柄赤金长剑,左手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案,半阖半开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寒光。
此刻,他正听台下浑身是血的吕布,诉说着行刺失败的经过。
“所以说,你没能杀了高铭?”赵昊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迸射出一阵凛冽的杀芒。
纵然强如吕布,在赵昊睁开的瞬间,也不由虎躯一震,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回禀陛下,本来末将眼看就要斩高贼于马下,奈何那半路忽然杀出一名小将,手持长枪,武艺不输末将,所以......”吕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讲述出事情的经过。
“小将......有趣,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赵昊喃喃自语,拔出了掌间的赤金长剑。
那柄赤剑,长约三尺有余,剑身由天外玄铁混鎏金所铸,透着一股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刃如秋霜。
这柄剑,便是上古名剑之一,太阿剑!
赵昊手握太阿剑,只是轻轻一挥,那无形的刃气绽射,竟然在地上刻出了一道骇人的剑痕。
这......
这是剑气?
看见这一幕,台下的吕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可他环顾众人,却见李斯、王翦、张仪等人一脸的古井不波,他也便不敢作何表态。
赵昊持剑而立,面色如冰,凝视着宫殿外的那一轮皓日,沉声道:
“朕自即位以来,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一南一北,击垮朕的大秦铁骑。”
“什么卫青也好,霍去病也罢,还有个李靖,当真是让朕有些意外......”
说着,赵昊话锋一转,凛冽的眼神射向了张仪,开口道:“张仪,朕知你师从鬼谷,通晓阴阳之术,你可知这是何故?”
张仪微微一怔,旋即拱手道:“启禀殿下,臣夜观星象,见紫气东来,那齐之国运,似乎还未断绝。”
“好一个紫气东来!好一个还未断绝!”
赵昊嘴角上勾勒一起冷绝的笑意,“朕才是天命所归,既然他国运未断,那朕,就亲自将他国运斩断!”
说着,赵昊剑锋一挥。
咻——
一声尖锐而短促的龙吟之音响起。
一道赤色的剑光,自太阿剑上飞出。
犹如裂帛一般,只见龙案下的那一头冕金麒麟像,在璀璨剑光之中陡然分割开来,一裂两半。
望见这一幕,台下跪伏着的吕布,心中寒意更甚。
这世上,竟真有人,能以剑气隔空断物。
而且这个人,还是西秦皇帝赵昊,这令吕布感到匪夷所思。
他从冀州逃到陇西,投靠了时任大将军的王翦。
王翦见吕布有万夫莫当之勇,便提拔其为军中校尉。
吕布在军中期间,从未见过赵昊,只知赵昊传闻英明神武,但却是个文弱书生。
但此时他亲眼目睹了赵昊挥剑碎石的一幕,不由颠覆了他心中赵昊该有的形象。
剑锋落下,赵昊深吸一口气,平定动荡的气血,然后将目光移到王翦和李斯身上,冷然道:“李斯、王翦,那你二人,觉得该当如何?”
王翦踱步上去,拱手道:“回陛下,末将以为,既然以匹夫之勇,难以威胁到高铭。那不妨以我西凉铁骑之长,来攻敌之短,末将愿意亲自领兵。”
赵昊鹰眉一簇,将太阿剑收回剑鞘,顺着王翦的意思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像高铭这种乱世人杰,与陛下有许多相似之处,陛下若是与之,倒也是一桩千古美谈也未必......”
正当此时,李斯捋须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
虎牢关,将军府。
大堂之上,一片鼓舞欢欣。
因为在此同时,齐军北面和南面的军团,都传来了捷报。
“哈哈哈,俺就知道,什么白起,什么蒙恬之流,统统都是冒充古人的欺世盗名之徒,空有虚名而已,不经打,不经打!”程咬金举着那通情报,得意大笑。
高昂也笑道:“这赵昊莫不是在效仿秦皇,以为改个名字,麾下人物就能变成秦朝名将?他自己怎不改名叫赢昊,或者直接叫嬴政呢?”
此话一出,满堂皆啼笑不止。
“诸位切不可自满,纵然大胜,但我军亦是死伤惨重,沿途百姓流离失所,天寒地冻。如此局面,不休养个三年五载,根本恢复不过来。”
在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之时,李世民却居安思危的提醒了一句。
“哎,李将军过于谨慎了,我军乃是大胜之姿,这西秦已成强弩之末,如何能大齐匹敌?要我说,王翦敢领兵进犯,看我如何杀他个片甲不留!”魏延捋须大笑,却是自信得很,摆出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姿态。
“可喜不可骄,骄兵必败的例子,史书上比比皆是。何况眼下秦军尚有十五万,我军数量不过十万,岂可轻敌?”一旁的岳飞,也站了出来,示意不可轻敌。
这才是一个军营中该有的模样,有人热血,有人自负,更重要的,是有人时刻保持谨慎。
话音方落,帐外亲兵匆匆而入,报称赵昊派了信使前来,带了赵昊的亲笔书信要见大齐天子高铭。
高铭稍稍沉吟,便拂手示意信使入内。
片刻后,西秦使者入帐,将赵昊的亲笔信奉于高铭。
那是一道邀书。
赵昊以天子的威严口气,邀高铭明日在齐秦交界之地——汜水河畔。
单骑相会,双方各只带一名护卫。
(委婉待续......)
第272章 幸好还有一个岳飞!
堂堂大秦天子,竟然在这战争最白热化的阶段,向高铭发起了一封邀书。
邀他于汜水河畔,相见谈判。
高铭拂手示意秦军使者退下,然后将那份邀书传示诸将。
“赵昊屯兵紧密,连日来按兵不动,却突然提出邀约,想要和陛下在汜水河畔会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其中只怕有诈,陛下还是别去为妙。”魏延起身劝阻道。
“有诈是必定有诈。”
李世民点了点头,沉声道:“但若是我军能识破秦军之诈,便可将计就计,顺其道而反之,让他们作茧自缚。”
高铭却一笑,释然道:“赵昊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对自己的声名必有所自恃,朕料他也不会假借会面对我不利,朕若不去,倒显得我高铭惧他,于军心不利,所以这次会面朕还非去不可。”
“可是......陛下......”
“没有可是,退一万步讲,朕与赵昊各带一名侍卫,一名掠阵将军。以朕的武艺及诸位将军的反应,你们是觉得朕不如赵昊吗?”
高昂刚想进言,就被高铭打断了话语。
阙如其言,高铭麾下猛将如云,光是武圣境界,就有高昂、岳飞、姜松三人。
再看赵昊麾下最强的武将,不过是吕布而已。
至于赵昊本人,别人不知道,高铭却能通过系统,窥测到他的数据。
他和自己一样,都是93的武力值,彼此旗鼓相当。
何况西秦的北面军团与南面军团,已经尽数被自己手下大将覆灭,高铭又怎么会害怕跟赵昊区区一次会面。
台下诸将见高铭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
“殿下,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此行不可不防,让末将随行吧。”
“去去去去,这种差事,还得俺老程来才行!”
高昂、魏延和程咬金等将,尽皆自告奋勇,愿陪高铭一同前往,护卫左右。
“我知道了!”
正当众将纷纷拱手请缨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沉默已久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是岳飞!
“检测到岳飞激发隐藏潜能——武圣:当岳飞为军中帅将时,统帅+1,当岳飞为陷阵猛将时,武力+1。”
“当前岳飞统帅上升至102,请宿主注意查看。”
与此同时,高铭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只见岳飞缓缓支起身子来,浑身上下的气质已完全改变,俨然已有一种掌控全局,仿佛兵锋走势,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
没错,这便是顶级统帅应有的气势。
高铭剑眉微凝,沉声道:“鹏举,你明白了什么?有何话不妨直说。”
岳飞点了点头,缓缓的步下高阶,来到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前,抬手一指,不紧不慢道:“启禀陛下,末将方才已经想明白了为何赵昊要向陛下发出邀书,邀陛下于明日午时在汜水相会。”
说到一半,岳飞手又向虎牢关之北一指,话锋一转道:“虎牢关易守难攻,秦军纵然兵力多出我军,但只要我军有意防备,其根本攻不进来,所以他们唯一办法,就在这里!”
岳飞手指如剑,冷然坚毅的落在了那一座山脉名字上。
云台山!
云台山是太行山脉的最南端,虎牢关借云台山与汜水河,成为壶口地形,所以才有了易守难攻之称。
岳飞指着云台山继续说了下去,众人刚开始听着迷糊,但听着听着,一个个都露出了惊奇的目光。
“英雄所见略同,这便是我担忧之处!”听完之后,李世民不禁对岳飞发出了啧啧赞叹。
而高铭等人,也对赵昊的真实意图,恍然大悟。
若非岳飞看穿了其企图,恐怕自己还真会着了赵昊的道。
好在有一个岳飞!
高铭倒吸一口凉气,鹰目如刃,环扫众将,厉声道:“赵昊贼厮,想借相会之由,夺我腹地所在,既然如此,那朕就利用这最后的机会,一举剿灭西秦。”
“朕意已决,决定明日与秦一战,尔等可有信心,随朕血战一场!”
“我等愿随陛下决死一战!”众将奋然起身,齐声咆哮。
高昂、姜松、魏延等诸将,无不热血沸腾,志气昂扬如火。
“好!”
高铭猛一拍案,豪然喝道:“传令诸军,修我戈矛,准备明日与秦决一死战,复我河山!”
......
斗转星移,长夜已过。
次日,东方拂晓。
今日的太阳,格外刺眼。
今日的北风,也格外凛冽。
赵昊领兵五万,列阵于汜水西畔,而赵昊则是在一名护卫的拱卫下,在河畔设下一处凉亭,独自烧酒以对。
正午时分,东面方向出现了滚滚尘雾和隆隆铁蹄声。
先行的斥候很快回报,前方五里处出现高铭的大军,兵力数量庞大。
因为尘沙遮天蔽日,所以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数量,只知当先那人,正是身着金甲黄袍的高铭。
“他果然来了......”
赵昊把玩着手中酒杯,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冷笑。
(未完待续......)
第273章 神秘秦将
高铭翻身下马,将手中七杀龙渊刀递与一旁偏将,然后留下岳飞统领大军。
“陛下......”
岳飞那冷峻的眉宇间,浮现起丝丝担忧,正欲劝阻,却被高铭直接打断。
“不必多虑,朕有姜永年。”
“他若敢拔刀,朕也敢拔刀。”
高铭抛下一句话语,当即带着姜松,径直朝那凉亭走去。
汜水河中,激流跌宕,一块块碎石从上游被拍为碎块,随着暗流滚滚而下,然后湮灭无声。
凉亭中,正煮着一壶青梅酒。
酒炉旁,摆放着一桌围棋棋盘。
这一幕,与那日在青州和曹操煮酒论英雄,颇有些相似。
高铭一眼扫去,看见亭中坐着一人,站着一人。
坐着那人身披玄甲,背负龙袍,眼眸中浮沉着寒芒,浑身上下俨然散发着一股王者之风。
不必说,此人当是秦皇赵昊无疑。
而他身旁那人,定也是武艺盖世的猛将。
然,令高铭感到诧异的是,那人既不是吕布,也不是王翦。
更不是什么李斯、张仪之辈。
而是一个高铭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人。
只见其身长一丈有余,腰阔十围之广,面如凶神,煞戾无比。
换算到现代的高度,此人就是身长两米二之高,体重大概在三百斤左右。
这甚至比高铭之前在幽州见过的巨毋霸,体型还要更为庞大一些。
“这是何人,快给本宿主扫描一下。”
高铭当即催动系统,对其进行扫描。
“西秦禁军统领——阮翁仲,四维如下
武力:104
智力:57
统帅:82
治政:52”
阮翁仲?
看到这个名字,高铭不禁微微一怔,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开始搜寻起和这个名字有关的内容。
蓦然间,他想了起来。
在野史上,有过这么一段记载。
野史有载,秦始皇时,有一名大力士,名唤阮翁仲。
相传他身长一丈有余,勇猛异于常人,秦始皇见其勇猛非凡,便令阮翁仲将兵镇守临洮,以震慑北方野心勃勃的匈奴。
阮翁仲死后,秦始皇为其铸铜像,置于咸阳宫司马门外。
后来匈奴人到咸阳拜见秦始皇,远见该铜像,还以为是真的阮翁仲,被吓得不敢靠近。
高铭没想到,这段野史记载,竟然确有其事。
而且这个人,此时此刻,就守护在赵昊身边。
难怪赵昊在邀书中,扬言只能各带一名护卫,原来他麾下还有这种猛人。
高铭走到亭外,距离赵昊十步之遥,相对而立。
“大齐天子,果真是好大的天威啊,这是要朕请你进来吗?”
赵昊扶起袖袍,倒了两盏冒着浓烟的烧酒,一双鹰目半开半阖,俨然生出一种掌控天下的威势。
“不敢,这大秦皇帝都千里迢迢来见朕了,朕岂能怠慢?”
高铭一拂战袍,眉宇间闪过一瞬凛冽的寒意,旋即走进了这石亭之中。
石亭两旁,是两席竹帘,仿佛寓意是将外界的一切喧哗阻挡在外。
在那棋盘的左边,还悬挂着一柄赤金的剑鞘,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棋盘右侧,还有一处悬挂佩剑的地方。
高铭扫了一眼,见赵昊身上佩剑已经悬挂其上,便也解下了腰间的轩辕剑,将之悬挂于日光之下。
“好剑!”赵昊看见轩辕剑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你也好剑!”高铭全然不让,也对赵昊的佩剑给予高度评价。
“咳咳......”一旁持枪而立的姜松,听二人对话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便只能干咳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赵昊用不经意的余光瞟了一眼地上的剑影,然后将其中一盏烧酒,推到高铭面前,笑道:“善执棋否?”
高铭见赵昊呷了一口烧酒,便也笑着呷了一口酒,沉声道:“方寸棋盘,亦可窥见天地之玄机,今愿为一试。”
说罢,高铭拿过白色棋篓,意味深长道:“棋既分黑白,人亦有好坏。”
赵昊见状,先是微微一怔,再是淡淡一笑。
显然他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连二十岁都没有过的少年天子,心境竟然如此玄妙。
“高子恒,今日我执黑,你执白。你我皆九五之尊,且旁无他人,当不必一口一个朕相称,我唤你名,你唤我名即可。”赵昊说着,旋即拈起一枚黑子,准备下棋。
高铭剑眉一凝,冷绝若冰的说道:
“如此甚好,只不过,我该唤你为赵昊呢,还是该唤你为嬴政?”
此话一出,赵昊那正准备落子的手指,忽然石化般的凝滞在半空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