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抵近战场！
“你们说呢？”
孙大将军睁开眼，看向各位武进士，宇文思观冷冷道：“自然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安南人仓皇南逃，只要我们南下追杀，势必能一鼓作气拿下整个安南！”
始终被孙铭看重的侯莫云章却摇摇头：“我军虽然装备精良战斗力举世无双，但是人数始终是硬伤，根本无法给予安南人重创。还是固守待援，或者等安南人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再度给予他们重创。”
另一边独孤仲鳌哈哈一笑：“我才不操那份闲心，不管大将军指向哪儿我就打向哪儿，跟着大将军打仗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小孙大人笑笑却不说话，这种时候让进士们思考战略战术，对他们有百利无一害。像独孤仲鳌这样的，未必就是真的不想思考，要知道甲戌武科进士素质还是很高的，特别是像眼前这帮世家子弟，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
他们拥有老百姓没有的资源，他们对战争都有自己的体验和看法，只不过没有实践的机会罢了。薛宗师连连点头：“独孤说到关键了，从来不知道，打仗也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两个家伙拍马屁的本事一流啊！文焕看一眼但笑不语的孙铭道：“还是等神仙鬼卫大军来了之后，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届时我们数万大军挥师南下，当势如破竹一举拿下安南！”
一帮人七嘴八舌，居然没有人跟自己的想法相合，孙铭终于开口了：“只待台风过境，我们当整装北上，务必把边境线上，跟神仙鬼卫对峙的三十万安南军拿下。若是消灭那边的三十万，安南人先后被歼灭八十万，相信十年之内没有反击之力，安南都护府会很安定祥和！”
八十万啊！咕咚！在场的武进士齐齐咽口口水，程若川哑着嗓子问：“一路上怕是还有安南人的地方部队，加在一起怕不是超过一百万？”
一百万？孙铭微微一笑：“安南的战争潜力超过八百万，据说当初打算征兵八百万征服大明王朝的西南，我很期待他们八百万大军。”
狂啊！没有一个将军，敢说期待敌人八百万大军，这位却敢这么说。不过在场的武进士，没有几个人怀疑孙大将军的能力，到安南一共半个月出头，却已经灭杀俘虏对手超过六十万，这绝对是大明王朝战争史上的一个纪录。
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纪录！尽管大家都是甲戌武科金榜题名的进士，可是双方之间的差距，却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智商，都被这位状元郎碾压，这就是双方的差距吗？
想到这儿大家居然有点气馁，孙铭意味深长道：“对于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对于敌，击溃其十营不如歼灭其一营。故而我们在顺安城充当诱饵，就是要大打歼灭战，而北上边境线同样如此！”
狂风足足刮了一天一夜，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顺安城终于呈现出一个大晴天。全军都要发霉了，总算是遇上一个好天，孙铭早已经暗下命令，一万皇家近卫军全部悄然出城。
在安南人看来，城墙上营帐依旧，实际上安南只剩下不到三千人把守。这其中有一千多伤兵，剩下的是当初的后勤补给部队，主力部队已然连夜北上。幸好从安南人手中夺取大量战马充数，每个人三匹马，一匹专门背负辎重装备，两匹轮换骑乘奔驰。
后面则是炮兵，安南人绝对想象不到，只有一万人的勾魂恶鬼，居然胆敢离开顺安城追击。从顺安城外逃走的一帮安南将士，并没有漏网之鱼的觉悟，毕竟是在自己的土地上。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们丝毫没有危机感，相反远离了勾魂恶鬼，远离了顺安城那块伤心地，让他们彻底松下一口气。一向养尊处优的京城卫戍部队高官们，着实没有承受过如此苦难，他们正在一个小镇上休息疗伤呢。
当中午时分，孙铭的大军出现在海生王阮春天面前，这位桀骜不驯的悍将终于崩溃了：“我投降！”
包括御林军统领郑柞、左卫殿前将军阮春峰，太尉、通国公莫敬宽、右卫殿前将军莫敬完在内五千人，全部被俘！不过这帮人却不是孙铭的终极目标，把这些人交给曹鼎蛟转运回顺安城，他带着八千人继续狂飙！
五天后前方斥候终于回报：“神仙鬼卫和西南诸军，跟安南军队战斗进入白热化，到现在为止安南人没有溃败迹象，我们那边的战果没有传递到北方。凡是敢向北方传递消息的斥候，全部被华裔斥候半路拦截！”
干得漂亮！战役发起的突然性已经具备，这就足够了！孙铭哈哈一笑朗声道：“全军休息睡觉，晚上饱餐一顿恢复体力！斥候前往神仙鬼卫跟张将军联络，今夜发动总攻，务必一战聚歼安南人！”
又要打大仗了！火头军快速支起炉灶，每次大战之前豆芽改善伙食，别看没有后勤支援。但是孙铭不是那种迂腐的家伙，直接让人控制住附近的村落，把村里的猪鸡鸭牛羊全都征用，至于说屠宰！
对将士们来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原本就是常理之中的，足足两个半时辰，当战斗部队美美睡一觉起来，营地内扑鼻而来的香味。这一顿吃完已经夜幕降临，距离前线阵地只有五十多里，大军缓缓上路。
五十里若是一路狂飙，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孙铭却选择淡定前行。一个半时辰才来到距离安南人大营三里外的丛林中，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孙铭掏出怀表借助火石看一眼，距离十二点还有一刻钟：“检查装备！”
命令一个接一个传达下去，树林里传出一阵盔甲摩擦声和兵器撞击声，经过半夜的跋涉，所有人的精气神到了顶点。肚子里的饭食也消化的差不多了，饱食之后容易倦怠，这个是常识！
现在军队却是杀气腾腾！孙铭命令：“马祥麟带三千人负责外围，但有逃出大营的一律射杀，逃走一人唯你是问！”
凭啥呀？我小马是来打仗的，怎么就变成了扫尾的了？可是看到夜幕笼罩中的孙大将军，小马将军话到嘴边变了：“谨遵大将军令！”
孙铭终于翻身上马，长枪握在手中低喝一声：“将士们随我杀！”
第451章 歼灭战！
五千人跟随孙铭冲出丛林，最前面是神仙鬼卫的留守战士，他们每个人面前摆着一个硕大的背囊。当安南军营终于听到马匹冲锋的声音：“敌袭！敌袭！”
已经晚了！轰隆隆！数百枚手雷投掷出去，转眼间把鹿砦轰没了，安南人吓傻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使用的火器啊！他们见识过明军的火炮，那东西超笨拙，也见识过神仙鬼卫的新式武器。
但是手雷却是第一次见到，神仙鬼卫大军还没有那么阔绰，不到决战的时候真心舍不得用手雷。不等硝烟散尽，孙铭一马当先冲入缺口：“杀！”
几乎是同一时间，五里外安南人北大营，也遭受神仙鬼卫大军的冲击！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被安南人阻止在边境线上半年多的神仙鬼卫将士，终于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
战前动员的时候，徐青君已经跟大家说过，这一战是征南大将军孙铭亲临战场指挥。很多时候军中将士，都会迷信超级强者，相信他能够带自己不断取得胜利，而神仙鬼卫大军，只迷信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孙铭孙大将军！前后同时遭受攻击，睡梦中的安南人顿时炸营了，很多人身上只有一点点的布块块，刚刚冲出营帐就被斩杀当场！
杀戮瞬间进入疯狂状态！轰隆隆！轰隆隆！砰砰砰！今夜神仙鬼卫也好，皇家近卫军也罢，第一次倾尽全力发威！全新的火器成为安南人的噩梦，爆炸在四处响起，枪声仿佛无处不在。
安南的将军好不容易组织起一支千人队，想要阻止皇家近卫军的冲击，他们也算是安南军队中的精锐。一帮人疯狂的向皇家近卫军发动攻击：“杀！杀死明军！保卫安南王！”
这帮安南人还不知道，他们要保卫的安南王，早就沦为孙大将军的阶下囚了！这帮勇者悍不畏死，孙大将军却把他们当成土鸡瓦狗，长枪一举瞬间冲入敌阵：“安南王已经被俘，缴械投降者不杀！”
什么？安南军队从上到下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的消息完全被封闭，根本不知道顺安城二十天前就丢了。更不知道，几天前的暴雨和大潮，成为淹死五十万大军的罪魁祸首。
现在有人说安南王已经被俘，就像是听一个天大的谎言一样：“胡说！他在蛊惑军心！杀！杀死狡猾的明人重奖一千两纹银！”
你丫的能不能再大方一点？两年前本将军的行情就是百万两纹银了，现在居然直线下降到千两纹银，这是赤果果的搅乱市场行情啊！孙铭大喝一声冲入敌阵，长枪所到之处无人可挡，一人一马瞬间把这个千人队犁出一道鸿沟！
那是用数十具尸体形成的鸿沟！在孙铭的身后是皇家近卫军将士，特别是甲戌科武进士，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冲到近边的安南人，被马刀长枪大戟收割性命，宇文思观眼睛都红了：“杀！我杀！杀杀杀！”
宇文公子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孩子，更是文武全才的学霸。自从遇到孙铭以后，他从天之骄子被打落尘埃，这让一个骄傲的人如何承受得了？
到了安南以后，姓孙的居然重用远远不及他的侯莫云章，这让他感觉自己被针对被打压。当初城门绞杀战，并没有完全宣泄宇文思观内心的抑郁之气，今日他的凤翅镏金鎲，终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
五个安南人举刀向宇文思观扑来，宇文公子狞笑着一式横扫千军，居然把五个安南人全都斩落马下！太凶残了！后面的尹之平一咧嘴，被凤翅镏金鎲这种凶兵击中，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一边吕晟干脆下马，两杆一米六短戟风车一般舞动，成为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他身前左右无米内没有活物，不管是安南人还是他们的战马，都被吕晟双戟撕成碎片！
砰砰砰！独孤仲鳌的一根链子锤，在暗夜中使开了来去无踪，只要被锤头砸中几无幸理！要知道链子锤拴着两个八斤重锤头，试想一下被八斤重铅球砸中的场景，何况这链子锤甩开了动力势能暴强。
砸中脑袋就是万朵桃花开，砸中胸膛胸骨尽碎内服糜烂，什么护心镜盔甲全无作用。薛宗师一杆八尺亮银枪，一身亮银甲胯下一匹白龙马，即便在这黝黑的夜里也是焦点。
这杆亮银枪在敌阵中杀气纵横，很有些当年白袍小将的风采，跟他祖上一样无双无对无人能挡！于敦复抡圆了一根七尺长镔铁棍，一路上横冲直撞怒吼连连，大棍之下没有一个安南人能侥幸存活。
这帮世家子弟跟宇文思观一样，都被孙大将军刺激到了，同样是甲戌武科进士，绝无可能差距那么大！这一战就是证明自己的时候，一帮武进士紧紧跟在孙铭身后，形成一道钢铁洪流，瞬间凿穿安南人的阵型！
这帮人简直太凶悍了！一个千人队啊，被这百十人瞬间消灭殆尽，他们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尸体！安南人真的崩溃了，夜袭、前后夹击，加上超强战斗力的敌军，任何一点都足以湮灭将士们的斗志。
偏偏今晚还同时出现，安南人再也没有反抗的勇气，他们只能四散奔逃！往哪里逃？远距离要逃走的安南人，被皇家近卫军和神仙鬼卫将士射出的子弹击中，还有抱团的将士，一律动用手雷轰击！
前所未有的战斗模式，让安南人苦不堪言，这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曾经被三十万大军阻击的大明军队，今晚爆发出超越数个等级的战斗力，双方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这是一场武者跟婴儿的战斗！
曾经被安南人引以为傲的箭雨，今天却毫无用处，他们甚至找不到射击的目标。完蛋了彻底完蛋了，安南人的将帅知道，今晚注定逃无可逃，战场上到处都是跪下不杀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安南人匍匐在地。
足足三十万大军，曾经被安南人视为国之干城的三十万大军，被前后不到三万的军队，杀的大败亏输！安南人四散奔逃，只是向南有三千虎贲，手持新式火铳暴击！往北逃有神仙鬼卫的辅助军团，就是西南诸军的精兵良将，冲出去多少都要被包饺子，真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第452章 歼敌九十万？
看到安南人已经乱成一团，那些原本还心存忐忑的西南诸军，终于按捺不住冲出来。别看西南诸军战斗力不行，架不住他们人多啊，五六万的大军冲进来，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把四散奔逃的安南人全都俘虏！
这一战酣畅淋漓！特别是神仙鬼卫大军，他们在边境线上，跟安南人对峙了大半年。终于到了倾力一战的时候，他们把大半年的抑郁之气全都释放出来，一万八千的神仙鬼卫，三千人为一队冲入安南人的大营。
在温吞水的张世泽手下，这帮猛虎几乎变成了病猫，现在猛虎出闸！猛虎毕竟是猛虎，而安南人凑人数堆砌的三十万大军，却成为猛虎验证自己实力的羔羊！
黄得功和朱纪这对儿老搭档，一左一右奋勇争先，尽管不如神仙鬼卫原班将士勇猛，却也是难得的猛将。上骑都尉李过本是秀才出身，跟随李自成之后并没有太多杀戮，但是自从跟在孙铭身边，他再也不是最初的那个他。
现在的李过是掌握岳家枪的枪王，一杆长枪成为安南人的勾魂枪，远比火铳更恐怖的勾魂枪！吴六奇和丰明义，始终冲在最前面，两个人已经听到孙铭的声音，齐声断喝：“杀！迎接神王大驾光临！”
“杀！迎接神王大驾光临！”
神二焚天堂堂主蒋文岩，挥舞掌中一双圆瓜锤首先响应，单个重达十三斤的圆瓜锤太恐怖了，他的锤下都是一滩肉泥！而仙三锋锐堂堂主蔡强，他二十一斤的三股托天叉更是成为安南人的大杀器，一个又一个士卒倒在他的手下！
前后夹击！还是超强战斗力的神仙鬼卫和皇家近卫军，人数根本不足以抵挡这帮猛虎，一帮饥饿的大半年的下山虎！杀戮成为暗夜中最后的音符，死亡不断的死亡，身边人的死亡让安南人极度崩溃！
三十万！在强悍的大明军队面前，在超越时代战斗力的军队面前，直如土鸡瓦狗一般被一战全歼！中午时分一切尘埃落定，张世泽等人跟孙铭会师，张将军一脸惭愧：“实在是对不住神仙鬼卫的威名，这一场仗让他们丢人现眼了！”
一边徐青君也是苦笑：“幸亏你们解决了南方的战斗，我们还在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快解决了那边十多万安南人？”
十多万？骂人呢，浑身浴血的曹变蛟哈哈一笑：“各位消息太慢了，八天前水淹七军，安南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咳咳咳！噗！神仙鬼卫和西南诸军将领都惊呆了，换一个人这么说没人相信，但是当世名将曹变蛟这么说，还真没有人敢质疑。可是也太惊悚了一点啊，刘文秀双眼放光：“如何做到的？”
说起来水淹七军的前期准备，似乎都是孙大将军带人做的！马祥麟哈哈大笑：“你们绝无可能想到，孙大将军借用安南的暴雨季，在上游打造了两个水坝。等到望月日海水大潮，放开两个水坝，一夜大水把五十万安南人全都冲到海里去了！”
这才是战斗艺术啊！现场所有人都听呆了，借助异国他乡的天时地利，这简直是现实版的诸葛孔明再世！沐天波竖起大拇指：“历史上一次歼灭五十万，也只有杀神白起可以跟孙大将军相提并论，我们什么时候杀向缅甸？”
说实话小公爷出现在这里，让孙铭有点惊讶：“不急！稳扎稳打，现在我们兵合一处，顺势南下横扫安南，一直打到满剌加国。那里是大明水师进入印度洋的交通要道，也是大明商品走向欧洲的桥头堡，不拿下始终是我大明的遗憾。”
感情这位目标在那边，兵部尚书兼督三省诸军务，赐尚方剑，再进少师、左柱国朱燮元暗暗盘算，越算越惊心：“今日是征南大将军登陆第二十三日吧？此战诸军配合全歼三十万！俘虏二十五万！加上之前六十万，孙大将军出境一个月，已然消灭安南九十万之众！”
可不是么！这不过是一个月的战果！所有人都仰望这位，事先说好的边境这边归神仙鬼卫和西南诸军，结果还是人家亲自出手才获得大胜。取得如此辉煌战果，人家用了多少人？
即便算上最后投入的西南诸军，也不过十万罢了，却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捷！桂江省布政兼视盐政吴兆元兴奋莫名：“我要向圣上报喜！马上统计战果！”
张世泽哈哈一笑：“恐怕要让吴大人失望了，战斗结束战报已经传递出去，这个是浏河山基地的玩儿意，据说叫做电话的。神仙鬼卫在南疆打仗不行，电话倒是联通到了京城，各军监军都已经向京城飞报战果了！”
这么快？见几位巡抚脸色不大好看，徐青君知道这个有点抢功的嫌疑，赶紧道：“电话奏报只能简短解说，毕竟说话总是不大清楚，那边听着也费劲。向圣上报捷还可，详细的战果奏报，还是要请各位大人费心了！”
这还差不多！黔州省巡抚问：“顺安城那边如何？”
铭公子正色道：“那边只有后勤兵和伤兵三千而已，故而跟各位没有大肆庆贺的时间，必须要顺势南下。诸将听令！”
“末将在！”
这就走？所有人都被孙某人的雷厉风行吓一跳，刚刚获得连场大捷，无论如何也要让将士们歇一歇吧？可是这位却似乎没有一点休兵的想法，居然想要马上出发，没见过这么疯狂的战将！难怪人家连获大捷！
不过没有任何人质疑，包括老将朱夔元在内，齐齐拱手听令，孙铭面容冷肃：“后续作战清扫顺安城以北，以神仙鬼卫和皇家近卫军为主战部队，沿途所有武装人员全部按照敌军处置。西南诸军紧随而下，把十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男丁，全部收容转运国内。包括此次二十五万俘虏，一起转运往北方，运往精卫州充当劳工！”
“诺！”
换做之前，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招数针对老百姓，首先几位巡抚就不能答应，但是铭公子挟大胜之威，还真没有人敢质疑。孙铭转向沐天波：“小公爷继续对缅甸施压！记住不接受和谈！不接受投降！除非交出缅甸全部军队！”
“诺！”
此刻沐天波再无丝毫怀疑，跟着这位征南大将军，绝对可以开疆拓土啊！安南已经被打残了，继续向南不会有任何阻滞，没有人怀疑这一点。
第453章 临阵换帅！
马上就走？沐天波苦笑道：“那个也不用这么急吧？下面已经准备了丰盛的美食，大军总是要吃过再走的，先让他们修养半日又何妨？”
饭还是要吃的，孙铭哈哈一笑：“是该开饭了，我都饿……”
“报！陛下急招孙铭进京，征南大将军由朱夔元老将军接任，请孙将军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什么情况？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孙大将军大获全胜正要横推安南，崇祯皇帝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征召回京，这是要闹哪样？临阵换帅可是相当恶劣的行为，要知道随着皇家近卫军连战连捷，孙大将军在军中威望达到顶峰！
不管是皇家近卫军还是神仙鬼卫，都是他带出来的骁兵悍将，这帮人一个个战力彪悍却也个性十足。谁能取代孙大将军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谁能让这帮心气儿十足的将士服从？
恐怕在场的各位谁也做不到，之前神仙鬼卫大半年毫无建树很说明问题了，就在要趁势南下把安南收回大明王朝的关键时刻，居然要征召孙大将军回京！
简直是愚蠢至极！朱夔元脸色一变：“你敢假传圣旨？”
神仙鬼卫监军宦官杨进朝赶紧阻止朱将军：“他是守护电话的总旗，等我问他，可是圣上亲自下的命令？”
那位看电话的宦官脸都白了，现场气氛太压抑：“是！是王公公转述圣上的口谕，圣旨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沿途各省，要求各省务必保证孙大将军按时抵达京城，任何人耽搁孙将军行程死罪！”
这哪里是威胁各省，这是恐吓孙大将军不得耽搁行程，否则就要问罪了！桂江省巡抚一皱眉：“怎么会这么急？莫非圣上迫切知道安南战况？”
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孙铭却瞬间明白，那位疑心病犯了：“哈哈！既然圣上如此想念，末将继续逗留殊为不妥，我即日启程！不方便陪将士们饱餐一顿，朱老将军，安南交给你了！皇家近卫军和神仙鬼卫交给你了！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孙铭多么希望带兵平定南疆？眼下安南人已经被打的大败亏输，不管是士气还是战争潜力，都已经降到最低点，正是征服整个国家的大好时机。
这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如果等安南人缓过最艰难的一段，一旦被他们推选出新的领导人，那时候再去征服事倍功半，甚至很有可能大败亏输，这绝非小孙将军想要的结果。
问题是朱由检见不得他功勋盖世啊！很显然那位感觉孙大将军功高震主了，才会征召他紧急进京，如此昏庸的招数，也只有亡国之君才会用！朱夔元右手捶胸：“请孙大将军放心！朱某虽老尚能上阵杀敌！”
铭公子向各位一抱拳，居然就这么起身离开，徐青君送到门口被孙铭制止：“不要惊动大军！临阵换帅……嘿嘿！告辞！”
小孙将军也想跟军中兄弟们告辞，但是人多眼杂，他耽搁下去无非是落人口实罢了。朱老将军叫道：“让我亲兵护送你回京！”
护送？孙铭哈哈一笑：“护送还是罢了！只要送我三匹好马，可以昼夜兼程返回燕京，任何人不需要，走啦！”
再一次单人三马踏上旅途，孙铭心中的抑郁之气难以言表，那个白痴一般的朱由检，居然还有人说他不是亡国之君！这样都不是亡国之君，什么样的皇帝是亡国之君？临阵换帅仅仅是因为自己功高震主啊！
傻子都明白咋回事，十七岁的孙大将军功劳太过醒目，已经让高高在上那位承受不起了。想起崇祯十七年五十相，孙铭心中的失望愤怒诸多负面情绪在累积，忽然有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凄凉。
铭公子纵马驰骋在崇山峻岭间，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在西南地区“自驾游”呢。只是现在他却没心情欣赏大好河山，小孙将军没有直奔燕京方向，而是直接北上五天跑出一千五百里！
来到长江上游，直接花大价雇了一艘木船，这些钱足够买下船的了。小孙大人却不管那些：“好生伺候着，顺流而下一定要快，我有要事回金陵城！三匹马好好照料，多给精料莫要亏待它们，没事别打扰我！”
交代完孙铭就进了船舱，大老板还是他认识的大老板，依旧是那个疑神疑鬼没有容人之量的朱由检。这样的老板迟早有一天是要分道扬镳的，孙公子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但是他想要把自己的知识传承下去。
此次回京索性辞职算了，在翰林院典簿厅当个图书管理员挺好的，何必给一个不知所谓的混蛋打天下？关于教材编纂的差不多了，更多的是实用技术，比方说火药配制生产，比方说特种钢材的原料配比，比方说火炮火枪……
这些战略意义极强的资料，孙铭并没有全部形成文字，交给浏河山基地的匠师。仅仅是口口相传教他们如何去做，那些匠师却不懂其中的原理，仅仅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因为孙铭不想那些技术外流。
毕竟是杀伤力太强的东西，一旦被金人、蒙元余孽、倭人和安南人拿到相关技术，对大明王朝来说就是世界末日。现在看来留一手没毛病，不过有些东西必须写下来，谁知道将来什么情况？
船家照顾的很周到，连饭菜都是送到船舱里面的，一路上顺流直下足足十天，终于赶到和州府。小孙大人径自下船回家，母亲和女人们都在京城呢，这里只有五星盟的人照看着。
在家中之呆了一个时辰，孙铭就坐上轨道车向北方行进，这蒸汽机的轨道车其实不比奔马快多少。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让人马获得休息，从孙铭出现在和州开始，他的消息时刻传递到燕京城。
当孙大将军重新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已经到了胶东省济州境内，一身书生装扮的孙铭，丝毫没有风尘仆仆样子。依旧是一个风度翩翩少年郎，谁能知道，这位不久前刚刚指挥了一场灭国之战？
乡味酒楼还没有普及到济州，事实上酒店集团连省会都没有全面铺开呢，孙某人只好选择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家。比方说眼前的济州大酒楼，快要到晚饭时间了，孙铭把三匹马交给门童问：“有上房吗？带我去瞧瞧！”
第454章 游龙观弟子？
不愧是济州最大的酒楼，后院有几个小院套，孙公子选择最边上的。院子里有单独的马厩，实际上停两部马车都没有问题，这些上房原本就是给豪门家眷准备的，住进来七八人都没有问题。
孙铭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才到前面吃饭，济州大酒楼是三层建筑。一楼市井气十足，孙公子已经想不起，自己多久没有在这样的地方消费了，前世的他倒是经常在这样的氛围中吃饭。
环顾一楼大堂，索性找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铭公子也不看菜单直接招呼：“一个锅烧肘子一个九转大肠，再来一坛济州老窖，再来一张大饼！”
“锅烧肘子、九转大肠、一坛济州老窖、一张大饼！”
店小二的嗓音清亮，其实本来还想来一个糖醋鲤鱼的，看到邻桌硕大的菜盘，孙铭感觉一盘菜都够吃了。等菜的功夫，就听那边有人眉飞色舞白话：“……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孙大将军噌的一下从三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一枪刺中那头巨象，直接把巨象的头刺个对穿儿……”
噗！孙铭一口茶喷出去，这家伙哪儿来的？居然胡说八道，顺安城哪儿来的三丈高墙？只有两丈六米高好吧，再说跳出城去跟大象战队对决，那是多愚蠢的做法？小孙将军不会那么飚，感觉像是马祥麟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安南之战消息传递够快的。
只是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孙铭只能是苦笑，济州大酒楼的菜式很不错。色香味俱佳，倒是这济州老窖味道一般，远远不及四百年后的味道醇厚，味道太过清淡，还不如好好吃菜享受胶东大饼。
刚刚吃了小半张饼，对面坐了一人，啪的一声把一柄宝剑拍在桌上：“店小二！上黄河大鲤鱼，再来一个红烧肉，切一斤牛肉过来，快快快！”
一身淡青色道袍感觉很风骚，让小孙大人一下子想到了陈贞慧，看上去很文静的人却是个大嗓门。头上扎着所谓的英雄巾，这个是跟儒生的帽子区分开来的，这家伙应该也刚刚沐浴过，感觉头发还湿漉漉的呢。
一张脸棱角分明，居然跟前世某个硬汉演员有几分相像，不过比演员多了几分煞气。是煞气不是杀气，孙铭对煞气或者杀气很敏感，面前这位显然不是针对他的。这位的身份有点古怪，半文半武的扮相，却跟儒生和武士都不一样。
那位大嘴巴继续在白话：“……你们知道勾魂恶鬼多厉害？当初在武科殿试上，一人大战一群武进士，最后独占鳌头才拿到的状元郎。据说公主都要下嫁给他，只是孙大将军妻子太多，当年陛下金口玉言，亲许他六妻二妾，这是何等的荣耀……”
哼！铭公子对面这位冷哼一声，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一下差点把汤汁都溅出来：“那厮休要为姓孙的夸耀！不过是仰仗他老父余荫，那些武进士也都是怂货，不敢招惹这样的官宦子弟，才搞出来的一场闹剧，我最看不得这种胡吹大气的！”
被人当面骂是裙带关系上位，对孙某人来说是第一次，不过小孙将军早就超脱了，怎么可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孙铭不介意，其他人却恼了：“咋说话呢？孙大将军是孙阁老外子不假，却是从武举人一步步走过来的，你知道他血战大金国么？你知道他千里走单骑吗？你知道他第一关之战吗？年轻人不懂不要胡说！”
哈哈哈！那年轻人狂笑数声：“可笑一帮愚人被人愚弄尚不知！不过是官家为了炫耀武力，刻意打造一个莫须有的英雄人物罢了，一个外子没有学艺的经历，怎么可能有如此彪悍的武力？除非他是九大门派传人，只可惜九大门派没见过这种鹰犬……”
“混账东西！不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居然敢抹黑孙大将军，滚出去！”
“滚出去！”
小孙大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民间居然有如此众多的粉丝，还都是铁杆粉。听到有人黑自己，全然不顾对方手中宝剑，居然要驱赶他滚蛋，孙铭感觉很暖心，之前被朱由检征召搞坏的心情好了许多。
“滚！滚出……啊啊！”
沧喨一声！年轻人居然抽出宝剑，噗！一剑把椅子劈成两半：“谁敢？一群垃圾！我乃游龙观观主座下无影剑姬云飞！谁敢与我一战！”
游龙观的弟子？从终南山上下来的？世间都说九大门派超然世外，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位居然还想对朝中大事指手画脚。铭公子不相信这是一个人冲动说辞，有且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位姬云飞身边人都是如此议论。
妄议朝政可是大罪！不要小瞧他看不起孙铭这件事，孙大将军首先是钦点状元，他质疑孙铭状元之位来路不正，就等同于质疑皇帝处事不公，已经是十恶不赦之罪了！
现在的武林门派都这么胆大妄为了么？只可惜一楼这帮食客，不知道游龙观为何物：“哪儿来的怂货？仗着门派势力就想要在胶东大放厥词，难道你不知道，胶东乃是尚武之地，区区游龙观也想在胶东撒野？”
居然有人敢看不起游龙观！姬云飞抓起地上劈成两半的椅子，就要砸过去，却不料无论如何也扔不出去。椅子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猛回头却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英雄息怒！”
那儿冒出来的家伙？姬云飞几次想要抽出半张椅子，那椅子却仿佛钢浇铁铸一般，他单膀较劲：“你给我撒手……额！”
粗壮的椅子腿，居然被被那个白白嫩嫩的小手轻松抓住，的确是白白嫩嫩的小手啊。跟姬云飞熊掌一般的黑手相比，孙铭那张脸更白，十足十的小白脸，感觉就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般。
没有人知道这是内息滋养身体的奇妙功效，连小孙大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百晒不黑。孙铭笑容不变：“游龙观的弟子就这点出息？对普通人下手？真给游龙观丢人现眼，就不怕被逐出师门？”
这个人是谁？居然是一个高手，姬云飞不信邪，久闯江湖的他也算是名声在外了。相当范围内只要提出无影剑，谁不知道这位的身手了得，说时迟那时快，无影剑另一只手闪电般抓起桌上的宝剑指向孙铭：“你是谁？信不信我杀了你？”
第455章 哪儿来的疯狗？
铭公子冷冷看着剑尖：“收起你的剑！否则就是死罪！”
要知道尽管孙大将军卸任了征南大将军的位子，却依旧是朝廷命官，还是皇家近卫军佥事指挥使、精卫州知州、翰林院侍读兼翰林院孔目！特别是佥事指挥使，乃是都指挥使下，跟指挥使平级的正三品大员，只不过没有指挥使的实权罢了。
指挥使是卫所一把手，而佥事指挥使则是辅助，负责后勤补给和操练军队，说白了给人家做嫁衣的。当初孙铭转职佥事指挥使，就是要避嫌啊，避免被那位疑心病晚期的皇帝猜忌，才没有任职皇家近卫军指挥使的。
换一种说法，佥事指挥使相当于大军区参谋长，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被人拿剑指着头，在历朝历代都是死罪！如果不是小孙将军足够厚道，在姬云飞指向他的瞬间，就足够这位青年侠客死十次的了。
“嘎嘎！”姬云飞怪笑三声，“你傻了吧？九大门派杀人不要理由更不存在犯罪！王法对九大门派没有意义，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朝廷鹰犬又如何？杀！”
宝剑化作流星，狠狠刺向孙铭的哽嗓咽喉，孙公子脸色一冷，眼中突然爆出一丝杀气：“找死！”
姬云飞的宝剑足够快，却远远不及孙铭的脚快，铭公子的一脚重重踹在姬云飞腹部。只听一声惨嚎，姬云飞腾云驾雾一般从窗口飞出去，像个蛤蟆一般趴在外面的道路上，摔的嘎的一声！
这二人动手犹如电光火石一般，从姬云飞向一帮食客发飙，到被孙某人一脚踹飞，前后不过十数息。除了被姬云飞劈开的椅子，桌上一杯一碟都没损坏，只有那位“大侠客”被踹了出去。
今儿心情好不杀人！孙铭施施然坐下去，继续自己的美食，却惊呆了旁边一桌武林豪客：“你！居然把游龙观的弟子打了？我的老天爷！他居然敢打游龙观弟子！完蛋了！你要死了！还是赶紧逃吧！”
那个游龙观这么强么？孙铭微微一笑，举起酒碗向对方示意：“为什么要逃？区区一个武林门派而已，难不成连王法都不怕了？”
说啥呢？那一桌几个大汉，居然眼露恐惧：“区区一个武林门派而已？大兄弟你初出江湖吧？九大门派什么时候在乎过王法？他们……额！”
此时姬云飞满脸杀气走进来，那几个大汉见鬼一般站起身，扔下银子灰溜溜逃掉了。看来什么九大门派还真是嚣张跋扈，难怪说侠以武犯禁，最起码眼前的姬云飞，用自己的言行验证了这句话。
看来九大门派嚣张过头了！他们的弟子在外面已经成了社会毒瘤，孙铭吃一口菜，斜眼瞄着姬云飞。后者眼睛几乎滴下血来：“你可敢通名报姓？即日起你将被九大门派追杀……嗷呜！”
追杀？当啷！孙铭真的恼了，一扬手腕筷子飞出去，深深刺入姬云飞的手臂，宝剑顿时摔落在地：“帮你师门教训一下，告诉什么九大门派，胆敢再为非作歹，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对九大门派不客气？这家伙到底是谁？居然敢这么说话！酒楼内但凡知道九大门派的，都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孙铭，这位武力值很强，问题是再强你也是一个人，九大门派却是同气连枝啊！
好虎架不住群狼，你一个少年再强又如何？只能是给自己招灾惹祸么，姬云飞弯腰捡起宝剑，却再也不敢撂狠话转身就走，甚至顾不上胳膊上的筷子。
是要去搬救兵么？孙铭忽然冷声道：“给钱！点菜不给钱，游龙观就是这么调教弟子的么？吃霸王餐欺负老百姓，都是些什么玩儿意！”
当啷！一枚金元宝扔在桌上，姬云飞转身逃之夭夭，大堂内几个武者看孙铭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般。身为江湖中人，他们很清楚九大门派是什么东西，那些超级门派为了自己的脸面，那是相当护犊子的。
人家那叫珍惜羽毛！刚刚那个讲故事的大哥凑过来：“小兄弟赶紧逃吧！九大门派同气连枝，济州最少有两大门派据点，不管你有多高身手，一旦被人……咳咳咳！”
讲故事的大哥，一眼看见门口进来的五个人，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逃到一边。那五人身后闪出姬云飞：“是他就是他！胆敢侮辱我们九大门派，杀了他！”
这五位跟寻常的武林中人不一样，看上去比那些武进士更有气派，一个个倒是跟世家子弟相仿佛。那种气势绝非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为首一人英气逼人，最关键是那股子高人一等的傲气，就像孙铭第一次见到的侯方域那样。
那人足有一米九的大高个，站在坐那儿大吃大嚼的孙铭对面，俯视着孙大将军：“站起来！本座观冕堂皇岛济州分舵舵主荆四维，如果你能从我手里逃得一命，九大门派从此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哎呦我去！牛大发了！就算高高在上的朱由检，想要杀孙大将军也要昭告天下给出一个合理的借口，眼前这位观冕堂皇岛济州分舵舵主荆四维，却直接宣判孙某人的死刑，比皇帝还牛碧！
九大门派嚣张跋扈到此种程度了么？孙铭忽然笑了：“哪儿来的疯狗？想咬人啊？”
真有不怕死的？荆四维居然不喜不怒，就凭这一点比姬云飞强得多，只见他一挥手，身后四个小弟齐齐抽出宝剑：“九大门派办事，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出去，敢说一个不字……”
哎呦！还以为九大门派嚣张跋扈都是假的，是朝中某些人看不惯武者的性格，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这帮家伙远比传说中的更嚣张。孙铭终于放下筷子站起身，向那些面如土色的老百姓点点头：“各位都不用走，谁敢针对你们？难道你们不知道武林铁律么？”
武林铁律？哈哈哈哈！一帮九大门派弟子猖狂大笑：“他居然自说自话什么武林铁律！你说的武林铁律就是狗屁！那是给朝廷鹰犬规定的！是孙铭那个鹰犬自说自话，武林中人谁会把这当回事？”
孙大将军却不管这帮狂妄的家伙说什么，而是用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武林铁律规定：为避免武者之间争勇斗狠，严禁高阶武者主动挑衅低阶武者，有违此令废除武功终身不得参加武试不得练武。”
第456章 执法武林铁律！
哈哈！两个人齐声大笑，孙铭对面的荆四维冷笑道：“鉴于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玷污九大门派名声，我代表九大门派向你发出江湖追杀令！你有什么遗言可以说了！”
真特么猖狂！孙铭缓缓站起身，即便站起来也比荆四维矮了小四寸：“九大门派这么嚣张么？一个行走江湖的弟子，都能判人死刑了？本官皇家近卫军佥事指挥使、翰林院侍读兼翰林院孔目孙铭！”
噗！咳咳咳！酒楼中咳声一片，谁也没想到，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孙铭！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堂堂的征南大将军这么年轻秀气，这位不是被称为勾魂恶鬼的么？
眼前的孙铭，一点也不像是恶鬼，更像是一个邻家少年，英俊帅气却又温文尔雅。连荆四维都惊到了：“什么？你不是在征伐安南么？你不是征南大将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铭公子微微一笑：“本座出现在哪里，也需要向九大门派报备么？我说过，铁律规定：为避免武者之间争勇斗狠，严禁高阶武者主动挑衅低阶武者，有违此令废除武功终身不得参加武试不得练武。鉴于各位针对老百姓，本官现在被迫执法，是你们自废武功，还是本官动手废了各位的武功？”
他真的是勾魂恶鬼孙铭吗？几个九大门派弟子惊呆了，荆四维脸色数变，若是一般人杀了也就杀了。但是眼前却是征南大将军孙铭！是大名鼎鼎的勾魂恶鬼！是朝廷命官三品大员！更是当朝炙手可热的红人！
对这样的人物，借荆四维一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啊！九大门派强势不假，却还没有强到肆意杀戮朝中高官的程度，何况这位可是大将军，堂堂的征南大将军啊！那可是灭杀了九十万安南军队的杀星！
九大门派的消息，远比老百姓灵通的多，在没有电话之前，九大门派甚至比朝廷消息更灵通。酒楼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尽管这是夏日炎炎的七月中旬，所有人却仿佛掉进了冰窖。
后面的姬云飞脸色数变，忽然歇斯底里大叫：“他撒谎！堂堂的征南大将军，怎么可能出现在济州？勾魂恶鬼应该安南，他是假的！他敢冒充朝廷高官该杀！杀！”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这位姬云飞纯粹是作死啊！孙铭冷笑数声：“是谁不重要，武林铁律必须执行！每一个官方人，都必须保障国法得到贯彻执行，你们……动手？”
今日没法善了了！荆四维一咬牙，忽然抽出宝剑刺向孙铭：“敢假冒朝廷命官！杀！”
“刺杀朝廷命官！”孙铭一边说话，身子一边左躲右闪，脚下甚至没有动地儿呢，“还说的冠冕堂皇，不愧是冠冕堂皇岛的弟子，居然还有判人死刑的特权，我看你给九大门派招祸！”
荆四维越打越胆寒！他的剑已经快如闪电，可是孙某人却像是没事人一般，闪躲之间胜似闲庭信步：“看什么看？动手！”
以往荆四维动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出手帮忙，今儿是遇上真正的高人了。那四个人纷纷亮剑，居然齐齐向孙铭扑上来，连受伤的姬云飞都不例外。真把自己当成病猫了，孙铭终于出手了！
铭公子一旦出手绝对毫不容情！只见他轻松避开刺来的三支剑，一伸手点在荆四维手腕上，这一指简直比匕首更狠！一片血光闪现，荆四维手腕的经脉全部被斩断，掌中宝剑顿时摔落。
谁也没想到，被一干九大门派弟子当成高手的荆四维，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荆四维脸色惨白，左手飞快去抓剑，孙铭侧身急进，顿时把三把剑让在身后，掌刀如故再度斩到荆四维左手手腕，这只手的经脉一样全断！
前一秒钟还是济州城内数得着的高手，转眼间被孙铭废掉两只手，剩下五个人根本无法相信。尽管是亲眼所见，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孙铭已经连续出手，只听一声声惨嚎，包括姬云飞在内，所有人都被孙铭切断手腕上的经脉！
太狠了！也太强了！六个九大门派的年轻高手，转眼间全都被孙铭废了！姬云飞脸色惨白：“姓孙的你完了！九大门派江湖追杀令从无失手！”
孙某人冷笑道：“若非执法，我对你们下手也是违背了武林铁律的，但若是九大门派敢找到本官头上，别怪我到时候杀上门去。到时候就没有什么武林铁律，那时候是国法无情，还不给我滚？真的让我大开杀戒吗？是不是觉得你们的命比金人和安南人值钱？”
这帮人哪里还敢逗留，眼前的勾魂恶鬼太过凶残，吓的几个九大门派子弟纷纷逃之夭夭，酒楼内骤然爆发一声狂呼：“征南大将军万岁！”
卧槽！这特么是要坑人啊！孙铭脸色大变：“都给我住嘴！只有皇帝陛下才是万岁，谁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送他见官！”
说完话再也不敢留下，孙铭自己也逃之夭夭了，万万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粉丝，还是一帮脑残粉。万岁这两个字，在历朝历代都是禁忌，真特么是害人不浅。孙大将军回到上房，躺在榻上就要睡觉，却有人敲门：“孙大将军，卑职济州知州……”
什么叫做卑职？孙铭挥挥手道：“本官已经不再是征南大将军，现在回京述职不想在路上耽搁，知州大人请回！”
说完话就把门关上了，外面的知州和一干官员面面相觑，可是继续打扰这位煞神？谁敢啊！在济州城内高高在上的九大门派，被他一出手就废掉六个年轻高手，刚刚的邸报说了，这位在安南灭杀九十万安南人，这位简直是活着的杀神白起啊！
甚至远比白起更狠辣！白起也不过坑杀四十万赵卒，这位却是杀死俘虏九十万之众，纵观华夏战争史，还真没有这么一位。短短一个月时间，占人国都灭杀九十万士卒，俘虏安南国内全部高官乃至安南王！
最终知州大人挥挥手：“回去！向朝廷禀报，征南大将军途经此地，跟九大门派弟子发生冲突，按照武林铁律废掉六个武林中人！”
小孙大人不管其他人咋想的，他美美的睡上一觉，早上来到前面用餐。却见昨日坐着的位子，居然摆放了一个牌牌，上面写着：征南大将军专座！什么情况？大明王朝就有这种营销模式了？
第457章 急不可耐！
酒楼大老板屁颠屁颠跑过来，殷勤的躬身施礼，帮孙某人岛上一盏茶：“大将军这是今年上好的明前茶，是小的私人饮用的好茶，请用茶！早点给您准备好了，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以后您在这儿吃饭消费不要钱。”
不要钱像话么？本公子是那差钱儿的人么？孙铭一瞪眼：“你把我当成吃白食的了？钱还是要给的，以后若九大门派敢跟你找麻烦上门闹事，我不会放过他们！”
“是是是！谢谢大将军！”店老板那张老脸，都要笑成菊花了，还真有点担心这，“小老儿有一不情之请！能不能请大将军帮小号写一块牌匾？”
矮油！啥时候他孙某人也成为名人了？居然让他题写匾额，铭公子哈哈一笑：“你就不怕因为这个匾额招来麻烦？告诉你我敌人很多的，金人、安南人、各地悍匪还有九大门派，任何一个跳出来都够你喝一壶的，你确定让我写匾额？”
看上去笑容可掬的的老板，此时却一扫弥勒佛一般的笑容：“小店已经决定改名武林铁律酒楼，大人在这里上演维护武林铁律第一战，小老儿敢为天下先，只求大将军成全！”
店老板不一般啊！想来也是，能在济州城开酒楼，还是城内第一楼，没有点底气绝对做不到。而且这位商业头脑不错，这个年代人口流动性很差的，老朱从江湖中走出来的草莽皇帝，针对流动人口有着相当严苛的限制。
连商人出门在外都要旅行报备制度，更不要说普通人，没有明代版的“介绍信”出门在外，一不留神就被官家抓起来了。有这样的政策，客栈的入住率可想而知，但是江湖中人似乎不受限制。
或者说江湖中人对这条规定嗤之以鼻，而大明律对这拨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改名武林铁律酒楼，势必吸引更多普通江湖中人入住，毕竟没有后台的江湖中人占绝大多数。
也许武林铁律酒楼，能转化为明代版本的《和平饭店》？一念及此孙铭再不推辞，就在店家准备的楠木上写下：武林铁律酒楼！稍一沉吟，下面落款写上：钦命甲戌文武双状元题！
威武霸气啊！人家不屑写自己的鼎鼎大名，直接写上钦命甲戌文武双状元题，有钦命二字一般人还真不敢在这里闹事。酒楼老板大喜过望，向孙铭深深一揖：“项羽五十五世孙项运广多谢孙大将军！项家最是敬重英雄，此乃小儿项长鸿，快来拜见大将军！”
哎呦喂！居然是项家后人，孙铭可不敢受人一拜，赶紧抱拳还礼：“千万别客气，项王乃是武者的至高追求，小将万分敬仰！”
项老板再度恢复弥勒佛一般的笑容，怎么看也不像是武林世家出身，倒是他十三四岁的儿子，行走之间龙行虎步。显见得是童子功练过的，项长鸿还是郑重施礼：“项家祖训不得欺凌弱小，跟武林铁律倒是不谋而合，故而父亲改了店名。”
小家伙不简单！孙大将军忘记了，他也不过比人家年长三岁：“霸王传承果然道义为先！小将受教了！本官有皇命在身不敢久留，就此告辞，祝武林铁律酒楼花开遍地，在全国成为武林人士修生养息的圣地！”
“定当不负所望！”
项家父子齐齐拱手相送，孙铭上马离开济州，这里距离京城只剩下千里。三匹马交互换乘，一天跑三百里不是问题，也的确很辛苦的。铭公子怀念前世的动车了，这就是三四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却要狂飙三天，那个啥都磨没皮了！
不过孙某人没有那么傻，第三天他才进入武术之乡，第五天才回到燕京城。而且是晚上才进城，他着实不想回到燕京城就去面见一帮老古董，面见那个不知所谓的皇上，问题是大将回京必须先到兵部报备。
还以为兵部都下班了，到了门口孙铭向守门的士卒一拱手：“卸任征南大将军孙铭……”
“孙大将军里面请！各位大人久候了！”
万万没想到兵部的一帮大佬都在，兵部尚书张凤翼一把抓住孙铭的手：“孙大将军怎地才回来？本座望眼欲穿！快快随我等进宫，陛下等你多时，为甚方才回来？”
嘎！孙铭无语了，原以为太晚了直接回家，享受家庭温暖吃点大小老婆的手艺，结果悲剧了！还没吃饭呢就要进皇宫，进了皇宫才知道，文武百官都在等他：“微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入乡随俗吧，跪呀跪的也就习惯了，崇祯皇帝容颜焕发：“孙卿免礼平身，战报说安南大捷，故而迫不及待召你入京，满朝文武都想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述职可以，问题是饿着肚子呢，孙铭深深一揖：“陛下臣昼夜兼程早已饿惨了，能不能给一个馒头一碗粥充饥？否则三两句话已经饿晕了，微臣怕是无法尽述其详！”
咳咳咳！一帮朝臣都被雷得外焦里嫩，崇祯皇帝也是一呆，没见过这么惫懒的家伙。朝堂之上哪一个官员，敢跟皇帝陛下要饭吃啊：“给他弄一碗饺子！说吧！饿不死你！”
这是什么话？啥叫饿不死你？二十大多的人了，也不会说人话，还皇上呢！不如江湖中人有礼貌，孙铭却也不跟皇帝一般见识：“对了别忘了带点蘸料，顺便来一碗饺子汤，咳咳！……此战甲戌科武进士表现殊异！”
所有人听的如醉如痴，战报远没有小孙将军讲解的精彩，此时饺子送上来了。真的蘸料饺子汤齐全，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孙大将军饕餮大嚼。其实满朝文武包括崇祯皇帝都没吃晚餐呢，现在看他吃的如此香甜，所有人都感觉饥肠辘辘。
不过没有人像孙某人这样，不顾形象在朝堂之上胡吃海塞，他还真不客气。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毫无形象，话说这位自从出现在朝堂之上，就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形象！
当最后一个饺子落肚，把饺子汤一干而进，孙铭终于再度发言：“此战最大收获验证了精兵政策，西南诸军提供最精锐将士组建皇家近卫军，在战斗中呈现出碾压的态势，战损比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第458章 覆灭九大门派？
精兵简政是孙某人一直倡议的，从他出现在朝堂之上就开始，鼓动皇上搞什么精兵简政。不过听到他在安南取得的成就，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若非各方战报已经陆续抵达，没有人相信会有如此疯狂。
的确太疯狂了，要知道上次大明军队征服安南的是张辅，动用三十万大军无数的后勤仆役。永乐四年张辅以右副将军随成国公朱能南征安南，旋即接任主帅，屡战告捷于次年灭亡胡朝改安南为交趾，并设交趾布政司。
战后张辅因功受封英国公予世券，永乐七年至永乐十三年间，他三次以总兵官讨平交趾叛乱。先后四至交趾，史称他“凡三擒伪王，威镇西南”，即便以张辅之能，也没有创造如此辉煌战绩。
孙大将军却是一战成名！兵部尚书张缙彦忍不住问：“你是如何得知安南何时雨季何时大潮的？难道也是你在典簿厅查到的资料？”
问到点子上了，孙铭总不能说是前世资料啊：“典簿厅就是一个大宝藏，其中储备的资料数不胜数，天文地理气象人文。不过很多资料是大明水师提供的，比方说海岸线的水文知识，比方说历年南海暴雨季和台风季的资料。不过真正实战还是要因地制宜，还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才能制定战略战术。”
就是说，人家并非侥幸，而是随时可以有全新战法，一样可以获得大捷。有人对孙某人的话嗤之以鼻，不过想到人家的彪炳战绩，还真的无话可说。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不管是第一关之战还是刚刚完成的灭国之战。
有人诧异道：“根据历年南海暴雨季和台风季的资料，就能判断今年的台风季？不靠谱吧？”
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接受新知识！孙铭甚至没看质问的人：“很久以前华夏民族就知道大自然是有天道的！所谓的天道就是规律，比方说每年的梅雨季前后差不了几天，比方说我们的二十四节气。大自然遵守天道，也就让我们对天气预判成为可能，这是科学而不是玄学，不是神棍算命！”
这位的嘴太犀利了！不过跟他的彪炳战绩相比还是天壤之别，兵部尚书张凤翼感慨万千：“同样是神仙鬼卫，在孙大将军领导下无敌天下，在其他人手中却……嘿嘿！”
兵部左侍郎王业浩道：“为甚要把安南人转运回国？”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幽幽道：“那些安南人指挥成为大明王朝的累赘，让原本就入不敷出的粮食会更加紧缺，孙大将军缺少谋划了吧？”
“这些安南人将会到北方屯田！”孙铭不想搭理金之俊这样的傻子，但是皇帝也是一脸蒙圈，那就只好明言，“西北闹腾的太厉害，老百姓都跟着贼兵造反，以至于那边已经没有劳动力。这些来自安南的壮丁，都将填充西北亏空的人口，从此永远无法回到安南，可以彻底解决安南豪强的问题。”
抚巡四川以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余应桂连连点头：“此计大妙！西北的确已经严重缺乏劳动力，大片耕地荒芜，却没有人填充空挡。迁移豪强是汉高祖采取的策略，事实证明这种做法行之有效，仅仅是从战略角度出发，为追求安南长治久安也是值得的！”
总算有明白人，小孙大人向余大人一拱手点点头，算是对小老头的肯定。铭公子的老对头，兵部侍郎张忻跳出来叫嚣：“大明王朝人口众多，耕地远远不够农民耕种，为甚还从境外迁移民众？”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孙铭冷笑道：“此话愚蠢至极！我朝屯兵也好农户也罢，耕种土地税赋并不高，但是从境外迁移的这些俘虏，却可以仅仅留下果腹食物即可。不只是种地，还可以用他们充任工人，可以用他们兴修水利维护道路，如此廉价劳动力有何不好？”
老张挨骂却脸不红不白，一次次被骂他早就习惯了，兵部车马司主事卢锻笑道：“如此甚好！兵部有诸多项目需要巨量人工，有如此廉价劳动力，除饭食之外不需要户部逃一文钱，此乃大善！”
你是大善了！孙铭横一眼卢煅：“那些军事工程还是算了吧，万一被安南人使坏悔之晚矣！当令安南人从事初级劳动，诸如生产粮食养蚕种茶，但凡可以从境外换取银钱的商品，都可以令安南人参与生产，成本将会低的可怕，竞争力超强！”
崇祯皇帝笑了，忽然感觉自己似乎疑心太过，眼前的少年英雄，充其量只专注于赚钱。就这商人的眼光和格局，怎么可能有大出息？朱由检有点后悔心急了，如果不是听信谗言，也许孙大将军真的能开创全新的交趾布政司呢。
越想越是懊恼，此时崇祯皇帝看向某人的眼神，已经蕴含着杀机。孙铭向上一拱手：“陛下！当日殿试我皇曾御批武林铁律，然则所谓的九大门派，居然胆敢公然对抗皇命，臣请锦衣卫和东厂出手！”
什么情况？崇祯皇帝有点搞不懂：“详细说来！”
铭公子把济州的遭遇述说一遍：“微臣并非为自己，而是为我朝大明律！区区武林门派，就敢无视我皇金口玉言，就敢无视我朝大明律的威严，试问朝廷还有何威信可言？此事关重大，切不可等闲视之，当把危险的根苗扼杀在萌芽状态。”
啪！崇祯皇帝真的怒了：“简直是胆大包天！民间武林门派弟子，居然敢对我朝征南大将军动手，无视我朝之武林铁律，他们真把自己当成太上皇了吗？准孙铭所奏，着锦衣卫和东厂即刻行动，严查九大门派，但有任何不轨行为当严惩不怠！”
骆养性和曹化淳齐齐转到前面跪倒：“臣领旨！”
朱由检似乎为了弥补对孙某人的亏欠，居然扬声问道：“或者雷霆一击覆灭九大门派如何？孙卿以为然否？”
火烧红莲寺？孙铭忽然想起前世那些影视剧：“武林门派存在还是很有裨益的，可以让老百姓有机会强身健体，可以避免武林世家在地方做大。然则武林门派必须严格服从大明律，侠以武犯禁这种事必须严惩，法律法规才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没有资格破坏法律法规，任何人不能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所有官吏必须竭尽全力维护法律法规的威严！”
第459章 是不是苛政猛于虎？
他到底想干嘛？刑部尚书胡应台，和刑部左侍郎惠世扬交换一下眼神，难道孙大将军要捞过界么？这位先是插手户部，然后插手吏部再之后是兵部，现在还想要插手刑部么？
小孙大人不知道自己引发别人忌惮：“据我所知，军中、锦衣卫、东厂，包括地方官吏中，都有各大门派弟子混迹其中。换一种角度而言，这些武林门派也是我朝人才输送基地，不过必须要遵守大明律！任何敢凌驾于大明律之上的行为和言辞，必须承受最严酷的打击，若是武林门派胆敢违反国法，灭门又如何！”
够狠！连崇祯皇帝都有点欣赏孙铭的手段了：“准奏！”
都察院左都御史张登站出来：“陛下！臣以为不可！察吏安民乃是朝廷职责所系，若是侦缉四出对各大门派下手，必将导致当年锦衣卫大行其道之事重演！朝廷不当过多干涉民间私斗，此乃祖宗之法，大明律已经足够详尽，再弄出一个武林铁律殊为不妥，须知苛政猛于虎也！”
啥意思么？这位居然站出来跟自己别着干，整治武林门派跟你都察院有一毛钱关系？小孙大人有点搞不懂，对都察院这帮大佬，孙某人还是有点敬佩的，人家敢于直言进谏，敢说话无疑是政治清明的根本所在。
所以孙铭没有生气，而是诚恳的说：“武林铁律不过是大明律的补充，跟苛政猛于虎没有关系，相反是对绝大多数人的保护。市井之中惯见那些仗势欺人之辈，很多不是因为家族势力或者后台强大，而是个人武力值爆表。对这种人如果任由其恣意妄为，势必导致百姓被欺凌，如此怎么可能叫做查吏安民？”
好戏上演了！那些曾经被小孙大人怼过的官员，乐得看到孙某人跟都察院大佬杠上，要知道都察院不是一个人的都察院啊！这一帮文人，一向报团取暖，一个人被攻讧，势必跳出来一帮人。
很多人都想要看笑话，果然左副都御史王志道出班说道：“遣用锦衣卫原非得已，今扩张厂卫权柄，势必导致人人自危之状况延伸到民间，此例不可开！某人皇皇为纪纲法度之忧，臣为法度惜，非为诸臣悯也！当年汉高祖约法三章才是王道，今苛捐杂税众多法制繁琐，让民众如何从之？”
这老头！不是去年弹劾太监王坤，被崇祯皇帝打发回家了么？怎么还在朝堂之上跟自己对飚呢？其实孙铭还是很尊重王志道老先生的，这位堪称是刚正不阿，只是有时候却不够聪明。
小孙大人摇摇头：“此言差矣！《墨子·法仪》有云：天下从事者，不可以无法仪，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也。现如今大明律涵盖甚广，唯江湖中人游离于法治之外，而尚武者恰恰是违法犯禁的重灾区。遍地烽烟于此不无关系，故而针对武者专门制定武林铁律，势在必行！”
小孙大人不想跟都察院大佬对飚，这帮人是专业的，不管是在法律方面还是在吹毛求疵上。小孙大人都远远不如，永远不要用自己的爱好挑战人家的职业！
这句话孙某人牢记在心，但是为了武林铁律，孙某人只有硬着头皮硬钢。现在唯一的优势他吃饱了！而对面几位都察院的大佬，眼看着前腔贴后腔了，还有多大力气在这儿跟自己矫情？
小孙大人低估了都察院老干部的战斗力：“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老先生居然跟自己掉书包？小孙大人不在乎：“《汉书·食货志》记载：至于始皇，遂并天下，内兴功作，外攘夷狄，收泰半之赋，发闾左之戍，男子力耕不足粮饷，女子纺绩不足衣服。所以秦王朝灭亡并非因为苛政，而是生产力低下，无法支撑突然膨胀的行政机构和军队，是经济问题而非政治问题！”
他在说啥呢？满朝文武对孙某人的话难以理解，这家伙的说法简直是奇葩，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王朝一个最强大的王朝，居然是被经济拖累亡了的，怎么可能？
御史房可壮跳出来：“简直是一派胡言！太史公言：重之以无道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弗能纪，百姓困穷而主弗收恤。然後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於道，而天下苦之。”
背书啊！不得不说当朝大臣记忆力都不错，几乎每一个都能吊书包，有些人可以背诵整部史记的。人家可没有金手指啊，全凭数十年苦读诗书，全凭下大力气死记硬背的，吊书包的本事孙铭就算有金手指，也要甘拜下风。
最狠的是这帮人断章取义的本事超一流，自古以来很多文字狱，全都是断章取义造成的。还好大明王朝不流行文字狱，远不像后来的满人，因为自卑缺少文化底蕴，喜欢对文人墨客的作品吹毛求疵，一次次大搞文字狱。
这位就在断章取义：“自君卿以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之心，亲处穷苦之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也。是以陈涉不用汤武之贤，不藉公侯之尊，奋臂於大泽而天下响应者，其民危也。”
你还是说苛政猛于虎呗！有没有新鲜一点的说法？孙铭微微一哂：“故先王见始终之变，知存亡之机，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天下虽有逆行之臣，必无响应之助矣。故曰：安民可与行义，而危民易与为非，此之谓也。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身不免於戮杀者，正倾非也。是二世之过也。”
两个人都借用司马迁的话，前者说秦亡于苛政，却故意忽略了前言。这句话前面“二世不行此术”中的主语“二世”才是关键，这位御史大人断章取义，直接否定了始皇帝，否定了大秦帝国统一天下之大功绩。
而之后孙铭借用的话，却明明白白说清楚，秦亡于二世而非亡于苛政。就是说秦执行的政策本来是好的，但是执行者出了问题后，才导致大秦王朝的覆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用他的论据说自己的事，小孙大人的辩论本事见长啊！
第460章 体验一下霸凌！
朝堂之上上演口水战不是第一次了，眼前二人用一个人的作品，却从不同角度解读不一样的结论，倒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辩论。最少崇祯皇帝似乎不反感，这位皇帝是有多闲啊，这种破事一锤定音就得了，何必浪费政治资源浪费时间？
老子很饿啊！孙某人忘记自己刚刚吃了一盘饺子：“令出法随乃是社会的进步，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是社会的进步，而不是什么苛政猛于虎！朝廷要制定详尽的法令法规，让老百姓言行有规可循，至于说执法者能不能有理有利有节执法，是官员素质问题而不是法规的问题！”
他什么时候变成法家信徒的？很多人都在这么想，之前朝中大臣看小孙大人，应当是墨家是杂家是农家，甚至更有可能是兵家，就没想过他是法家信徒，他成长的环境不存在这样的可能啊！
大理寺卿姚思孝扬声道：“小孙大人所言，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值得大理寺诸位深思。然则我大明有大明律，各级地方官执法精准，对违法行径严惩不怠，纵然有些许违规之处亦是瑕不掩瑜，尚不至于让小孙大人如此否定吧？”
我否定什么了？我不过是要推进武林铁律执行，孙铭吸一口气：“非古人之法言不敢道，非古人之法行不敢行，此奴隶根性之言也。效古人之法，审其立法之时，得其立法之心，学无常师择其善者而从之。时移世易当变则变，武林铁律只是弥补法律的不足和缺失，各位官老爷为什么否定？”
为什么否定？跳出来反对的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儿，根本就不是事儿。每个人不说出来的理由，才是他们抵触的关键，才是他们利益攸关的根源所在。
只是这些理由注定不能说，大理寺寺丞吴履中沉声道：“立法乃是国之大事，绝非一时冲动，立法需要长时间考量长时间调研，小孙大人所倡导的武林铁律，经过了多久的调研和思考？是不是太过随意了一点？”
吴履中在李自成入京後被拷掠，追入“黄金八十两，银六百两复受夹”，随后被授大顺大理寺卿。对这样一位清廉到，口袋比脸都干净的官员，小孙大人着实不想怼他，但是廉吏清流又如何？
能给大明王朝带来进步才是真的好官，孙铭向吴履中深深一揖：“吴大人所言甚是！对各位大人来说，你们需要以身体经历来思考，而小官经历太少了一点。故而本官一向以历史为鉴以前人为师，毫不客气地说，我跟历史上先贤互相探讨，经历过上千年的思考，您觉得上千年历史沉淀，还不够深刻么？”
噗！这位真不要脸啊！居然敢这么说话，他咋不说自己活了几千年呢？吴履中气乐了：“简直岂有此理！荒谬至极！陛下！臣以为，武林铁律尚需商榷！”
又一个尚需商榷！孙铭真的有点怒了：“各位大人慢慢商榷，不过有一句请深思，很多事不是你以为的就是！武林铁律不过是一个行业规范，就像对军人的军纪对宦官的约束，还有对乐籍匠师的约束。这些都可以有，为什么武林铁律不能有？武林中人更难以控制，更应该有法律条款束缚他的言行，而不是任其野蛮生长！”
某人的战斗力开始展现出来了，蔡国用和蒋德璟只能是轻轻叹息，他们对这位学生真的是爱极了却又为他惋惜。如果小孙大人不是个性十足，现在已经成为朝堂之上的红人了，问题是小孙大人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的，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理念阐述。
个性不应该在朝堂之上表现的呀，否则就只有被挤出朝堂的份儿！詹事府少詹事文震孟忽然道：“臣以为武林铁律当行！日前前往溪山基地，路上看到江湖人士凌虐老百姓，却距离伤人杀人还有一段距离，是不是如此的行为就不需要规范？臣以为必须规范！”
文先生居然站在自己一边？这位六十岁的老先生，居然甘愿跟朝中大臣作对，做到这一点太不容易了。小孙大人在朝堂之上有四位老师，包括蔡国用、蒋德璟这样的直臣，包括两位内阁阁部，却只有这位在金陵城一面之缘的老先生，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铭公子不怪几位老师，毕竟个人立场不一样，对武林铁律的看法也不一样。他们没有站出来附和别人，没有反对自己的观点，小孙大人已经很满意了。
孙大将军向文震孟深施一礼道：“先生所言正是晚生所想！世间很多事违规以上犯法未満，比方说欺行霸市的欺凌乡邻的欺辱同窗的，比方说军营和狱中霸凌的。这样的事情在各位老大人生活之外的世界，你们不知道不了解，你们已经脱离了尘世喧嚣，你们不懂民间疾苦，索性各位还没说何不食肉糜！”
满朝文武都闭嘴了，孙某人说到了关键，各位大人距离老百姓的生活有点远。有些人没有发达之前，也是见识过那种霸凌、恶霸的，经过几十年之后，他们早就忘记了当初。
今天的朝会原本就是意外，本来是打算在下午开始，结果小孙大人半路耽搁时间，夜幕降临之后才回到家。索性他还没有半夜进城呢，别人做不到这家伙可以的，他甚至不用从城门进入，军方的大佬都知道这一点。
小孙大人突然笑了，笑的很诡异：“其实如果哪位不同意武林铁律推行，我可以让他体验一下生活，知道什么叫做霸凌！别躲呀！放心我不打你，只是恐吓你只是用气势压榨你，不过如果一不留神失手，也请不要太在意哈！”
这家伙绽放全部杀气，缓缓的向言官那边凑，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恐吓啊！明明知道他不敢动手，可是在场的每一位，都能深切感觉到孙某人的煞气，仿佛下一秒就能被他踹出大殿，这种事他干过的呀！
孙某人的气势有若实质，跟地方那些混混人渣没有可比性啊，孙大将军杀过多少人？他的身手自带一种叫做恐怖的气息，想到他曾经双手沾满鲜血，任何人都不敢轻视他，不敢相信他仅仅是咋呼一下下！
第461章 朋党？
右佥都御史祁彪佳脸色铁青：“孙大人你过了！这里是朝堂，是在陛下面前议事所在，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还不回归朝班！”
呵呵！孙铭微微一哂：“我只是让各位体验到什么是霸凌，我没动手就能让各位感受到危险，你们有圣上罩着自然不会害怕，我想请问下面的黎民百姓有谁罩着？别跟我说什么大明律罩着，那种设身处地的危机感你们感受过吗？”
各位御史大人不说话了，即便在崇祯皇帝面前，他们还是被小孙将军逼迫的连连后退。如果是无依无靠的老百姓，遭遇这样一位强者欺凌，除了跪地求饶，似乎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了，连报官的机会都没有啊！
大理寺少卿蔡国用忽然开口：“还记得跟铭倧第一次见面，当时魏国公的家船遭受贼兵突袭，如果没有他横空出世后果难料。如若武林铁律真的可以限制武者，不管是哪一个门派或者哪一个国家的武者，都认可乃至不得不被约束，这是一个好办法。”
有一个老师跳出来了！翰林院侍读学士蒋德璟向上面躬身施礼：“陛下！臣以为某些行业自律很重要，自唐以来就有此类行会自我约束力，时移世易到了今天，如果武者还没有一点强制约束的话，这个行业不存在也罢！索性打乱门派，不许武者收徒授徒，免得成为国家祸乱之源！”
用力过猛了吧？谁也没想到，一向耿直的蒋老先生，为了学生提出的行业规范，居然要大动干戈大下杀手！还以为姓孙的人品不行，连自己的座师都不支持他，结果跳出来的两位老师，一个比一个给力！
所有人都看向另外两位，甲戌会试主考官加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郑以伟，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东阁大学士林钎。这二位也算是小孙大人的座师，只不过据说三人甚至没有私下往来，或者说孙某人甚至没有去拜望两位座师。
想必三人在朝堂之上，也不应该有任何互动吧？文武百官再一次看错了！郑以伟向上面深深一揖：“启禀圣上，臣以为武林铁律已经没有研讨的必要！”
哼哼！就说姓孙的人品不行吧，连他的座师都要否定他，几位看着孙某人不顺眼的，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如果不是孙大将军威名在外，如果不是孙某人曾经数次打翻高官在大殿上，这几位甚至要出言讥讽了！
一边林钎也开口了：“正是！武林铁律早在甲戌武科殿试那一日，就已经由圣上金口玉言断言，为什么还有人纠结这个？是记忆力偏差，还是对圣上口谕无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藐视圣上，都是大不敬之罪！”
噗！林阁部太狠了吧？一群高官脸都白了！还以为姓孙的座师不会出言相帮，结果这几位跳出来一个比一个狠啊！林钎尤甚，居然要直接把各位高官送上断头台，您这是多欣赏孙某人啊！
姓孙的明明是被圣上忌惮了好吧？偏偏两位阁老都出来为姓孙的站班，这一幕着实惊呆了朝堂大佬们，如此行事不符合大佬们的风格啊！这几位阁老一向很沉稳，极少会跳出来帮闲，还是如此旗帜鲜明的态度，已经拉帮结派了好吗！
拉帮结派一向是崇祯皇帝最厌恶的，今儿几位大人帮孙铭，恐怕帮倒忙吧？赤果果的朋比为奸么，朋党一直是崇祯皇帝的大忌，不管是东林党还是浙党或者其他什么党，都是被圣上恶心的。
只是今儿奇了怪了，崇祯皇帝居然没有怪罪下来，内阁首辅加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徐光启出班扬声道：“臣附议！武林铁律对江湖中人约束极大，前提是朝廷强力推广，只有强制推行勒令禁止，那些草莽之辈才能服从。”
得！几位大佬全都为小孙大人站班，这个话题算是定性了，其实最关键还是林钎的话。谁特么敢承担大不敬之罪的责任啊，你瞧高高在上那位，似乎也看着孙大将军顺眼呢！
也有人感觉到了，崇祯皇帝似乎在弥补，似乎弥补调孙大将军回来的错误。应该是这样了，否则以这位的特性，绝对不会容忍朋党啊！其实傻瓜都知道，此次临阵换将，无非是年轻皇帝心态崩了。
看到比他年轻十岁的少年，居然创下前所未有的逆天战绩，肯定羡慕嫉妒恨啊！就像他祖上那位正德皇帝一样，老朱家后人都有沙场建功立业的野望，只是能力着实有限，甚至还曾经上演土木堡之耻。
很显然十八岁意外上位的皇帝，心中也有青史留名的野望，甚至以为自己可以跟千古名君相提并论。冷不丁下面冒出来一个当世名将，甚至是跟千古名将相提并论的孙大将军，这位才一冲动使出昏招，直接玩儿一个临阵换将的蠢事。
现在想要补偿么？却抠搜的舍不得赏赐，仅仅是在其他方面补偿，比方说为小孙大人倡议的武林铁律站班！朝堂之上都是老狐狸，每一个都是千年狐狸精，终于明白今儿自己跑偏了！
看着小孙大人慷慨陈词，崇祯皇帝有点倦了：“准奏！太晚了，歇了吧！”
“退朝！”
“恭送万岁！”
圣上终于开恩放人回家了，说实话孙铭早就受不了了，前世今生当老师他都不喜欢压堂。更不喜欢加班，这位自诩明君的皇帝，却喜欢加班打卡，喜欢彰显自己的勤劳努力。
干点实事选几个好人上位才是真的，一个皇帝居然想着事无巨细都插一手，本身就被孙铭看不起。你是大明王朝的董事长的，居然想要插手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这董事长是多废物啊！
不过这话想想也就罢了，小孙大人绝对不敢说出口，说出来就是灭门之灾啊！小孙大人心里憋着气，也不跟任何人招呼转身就走：“孙大将军留步！”
嗯？招呼他的居然是徐光启徐阁部，孙铭赶紧转身施礼：“下官失礼了！还请阁老赎罪！”
的确是失礼了，其他人都要跟几位阁部招呼一声，出大殿门是要有上下尊卑的。不过孙某人想多了，徐光启根本没心思跟他计较：“孙大将军以为安南战事如何？”
徐阁老啥意思？孙铭一呆，随即看到几位阁部围住他：“大概应该差不多吧……老师您别动手，闪了腰不是闹玩儿的！”
第462章 忧心忡忡
什么叫做大概应该差不多呀？林钎忍不住给他屁股上踢一脚：“别跟我们打马虎眼！如果他们真行的话，也就不用皇家近卫军上阵了，必须跟我们说实话，你对安南战事有多大把握？”
几位阁老都死死盯着孙铭，这个压力还是有点大，比面对九十万安南人的压力还大七分：“这个说实话，论起战斗力，皇家近卫军和神仙鬼卫的组合，堪称天下无敌手，问题是……”
最怕的就是后缀啊！几位阁部脸色都变了，少师兼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吴宗达，伸手一巴掌拍在孙铭肩膀上：“别卖关子赶紧说！是各军不能做到精诚团结齐心协力，还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亦或其他什么原因？”
“原因都有啊！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孙铭摇摇头，“不知道几位见没见过猴子，一个个上蹿下跳，胆子小却又警觉异常，安南人就像猴子一样。要命的是他们主场作战，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个应对不及面临灭顶之灾，这个和部队是否精锐无关！”
猴子？猴子一样的部队？几位大佬更加紧张，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王应熊急道：“我朝的皇家近卫军和神仙鬼卫将士，都是你亲手打造的精兵，每一个战斗力都很强悍，难道他们还能更强？没道理啊！”
铭公子摇摇头：“单兵战斗力我们可以做到一对三甚至一对五！”
这就是了！毕竟是打败过金人的存在，林钎连连点头：“我就说么，毕竟两大强军有最强大的火铳，有最强大的火炮，还有手雷和地雷怎么可能失败？”
他倒是了解到了骨子里，孙铭叹口气摇摇头：“武器毕竟是由人操作的，王大人有过西南督军的经历，当知道那种环境下找一个人多难。找不到目标，多么强大的武器都没有用，而安南人就是丛林里的猴子，想要捕捉他们的影子都做不到，这仗怎么打？”
这仗怎么打？连当世名将都如此说，其他人更是一脸懵啊，郑以伟忽然道：“若是孙大将军在安南，当如何处置？是否也会……”
大家心往下沉，却都期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孙铭叹口气摇摇头道：“若是我陷入人民战争也会一败涂地！这也是我强制迁移安南壮丁的真实原因，让他们无充兵之人，然后把国内战俘迁移安南充作劳动力，更是充当人种改变安南血脉，最终让那里成为真正的华夏后裔，成为大明的国土。”
原来少年下了这么一盘大棋啊！他是如何想到的？周边每一个人，都被小孙大人的想法惊到了，这是要让安南人绝种啊！或者说是打算换掉人家的人种，这也忒狠了一点吧？
怎么就说不到重点呢？吴宗达想打人：“你那是对未来的憧憬，现在的问题是，朱夔元、张世泽、沐天波等人，当用何种办法征服安南？难不成会大败亏输么？以如此强大的军队尚且不能征服，是否要把军队从安南撤出来？如此损失太大了呀！”
哪里有损失？徐光启不乐意听了：“此次征南收获尚在统计之中，据称再过一个月就能全部运抵燕京城，不过各部监军已经把统计数据送到。仅仅是从顺安城和王城缴获的战利品，已经足够此次征战花费，甚至还绰绰有余。”
跑偏了，今日得见关心的不是战利品，吴宗达满脑门子黑线：“若孙大将军在安南当如何自处？”
你问我我问谁去？孙铭一脸无辜：“战争是无法预判的！我只是战将不是神仙，若是我在安南自当是见招拆招，现在前线指挥不是我，如果我遥控指挥咳咳！我是说如果我万里之外，妄想指挥前线作战，不是他们愚蠢是我愚蠢！毕竟那几位都是名将，他们擅长作战的模式不一样，他们在前线需要更多军队，需要传统的人海战术。”
他也太敢说了！这话明显暗指高高在上那位么，那位喜欢千里之外指挥作战，只不过是通过阁部和兵部出手罢了。孙某人当面敢骂崇祯皇帝愚蠢，这位绝对是崇祯朝第一人，太胆大妄为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过他所说的人海战术什么鬼？吴宗达还真是一个好奇宝宝：“孙大将军的做法又是何种战术？”
“精兵战术！也可以叫做特种作战模式！”说这个倒是不费劲，孙铭不吝啬为一帮人科普，“从跨海登陆奇袭安南顺安城，到以身为饵诱惑安南人围城，就是避免在安南人熟悉的战场作战。战争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而是要以我为主占据主动权，把客场作战变成主场作战，这就是此次征南作战的战略战术。”
之前还以为小孙大人不过是侥幸运气好，现在终于知道，人家从谋划征伐安南，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最关键人家战略战术非常有效，安南九十万大军成就他的威名，只是有人愚蠢至极，居然把孙大将军临阵换将。
徐光启却是眼前一亮：“孙大将军是说，换一种战术一样可以战而胜之？就是什么人海战术么？”
要知道朱夔元也是当世名将啊，孙铭点点头正色道：“不妨仿照当初张大将军战术，征发数十万大军，辅以小将的绝户计，彻底解决安南问题。尽管耗时日久，也会导致巨额的资源浪费，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最坏的结果，就是巩固顺安城以北地区，不再向南发展就是了。”
大好的局面还是丢掉了！郑以伟叹口气摆摆手：“罢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孙大将军家人还担着心呢，就不要耽搁他了，回去吧！”
不回去又能如何？总不能指望崇祯皇帝再度变更自己的主意，一纸诏书把小孙大人再度送回安南吧？估计那是痴心妄想了，一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皇帝，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
估计他不会顾及前线将士的生死存亡，也不会在意前线耗资巨大，只会维护自己的面子。不管男人女人，一旦虚荣心爆表，绝对是一场灾难，而皇帝虚荣心爆表，则是灭国之兆啊！
回到家已经是亥时初了，女人们居然都等着呢，徐文秀第一个迎上来。尽管已经是孩子妈妈，文秀却依旧是少女身材，只是脸上的稚嫩换成了妇人的丰腴和嫩滑：“相公辛苦！”
顾眉生等人齐齐施礼：“相公辛苦！”
第463章 战局不利
铭公子抱起马喀塔怀里的三元：“不辛苦不辛苦！三元想爸爸没有？大元、雅元都过来，骑脖颈一个，背着一个抱着一个，都上我身上来！”
转眼间，孙铭身上挂了三个孩子，孩子们乐的像是欢快的猴子，铭公子却一点也不厌烦。敖汉公主撇撇嘴：“成何体统？天地君亲师，一点规矩都没有……”
“闭嘴！”孙铭一瞪眼，敖汉公主立马闭嘴，“天伦之乐才是最大的规矩！赶紧滴开饭了，都说皇上不差饿兵，给一碗馄饨大的饺子没吃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来一点，想吃皮肚面了！”
皮肚面啊！已经懂得害羞的陈圆圆，忽然想起当年的皮肚面，那是她最喜欢的一碗皮肚面。只是这个家除了她还真没有人会做，陈圆圆向孙铭比个手势：“今儿吃皮肚面来不及了，小妹明儿一大早泡制，晚上定然让哥哥吃到面。”
就知道畹芳理解自己，小丫头越来越美了，孙铭带着三个猴子进屋了。徐文秀深深看一眼陈圆圆，就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宅子里几个小丫头，搞不好都是他的目标，现在是妹妹将来跑得掉么？
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去上朝，说实话小孙大人真的累了，一次次跟朝中大臣互怼多没趣儿？其实铭公子最恶心的，还是早朝啊，标榜自己是明君的这位，见天儿早朝不断，连星期礼拜天儿都没有，能不能做一个睡懒觉的美男子了？
故而今日一上朝，孙大将军就站出来：“启禀圣上！现如今皇家近卫军已然成军，精卫州由地方官掌管，下官请辞皇家近卫军佥事指挥使、精卫州知州和翰林院侍读，只担任翰林院典簿厅孔目，请圣上恩准！”
什么情况？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家伙请辞所有高官，只留下不入流的孔目，不会是脑子在战争中坏掉了吧？连崇祯皇帝都搞不懂了：“莫非不满朝廷赏赐？”
你特么有赏赐么？就像那些承诺了年终奖，最终却狗屁没有的老板一个损嗮，孙铭正色道：“此次征南作战，让我深切感受到知识储备的不足，故而想要在典簿厅汲取更多的营养。至于说征南之战的赏赐，不知圣上指的是什么？微臣跟您要过什么赏赐么？请恕微臣记性不好！”
还是抱怨没有赏赐啊！崇祯皇帝也不傻：“准奏！既然孙卿无意功名，朕满足你的要求，去典簿厅当你的孔目去吧！”
啊？堂堂的征南大将军，刚刚灭一国消灭九十万安南军队的孙铭，非但没有任何赏赐，居然还直接贬谪到了典簿厅当孔目去了！这特么什么情况？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小孙大人卸掉官服昂然而去！
留下朝堂中面面相觑的文武百官，还有高高在上的朱由检，皇上的眼睛里杀气四溢！没有人敢如此无视他的权威，也只有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才敢一次次挑衅他的底限，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实话孙铭受够了朱由检，给这孙子打工，还不如在典簿厅干点实事呢。回到翰林院，很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曾经跟他孙某人不对盘的家伙，一个个看着孙大将军都躲着走。
一个一战灭杀九十万大军的煞神，绝非几个书生可以跟他叫板的，铭公子开始了刀笔吏的生涯。每天早早到翰林院，然后一头扎进典簿厅，不断地写不断的写，写出来的东西事关华夏民族的未来。
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是不是正史上的大明王朝，是也好不是也罢，孙铭不想白来一次，也不想成为扯淡碑的主人。他要改变历史，改变华夏民族的命运，如果可以的话，他写的这些东西，足以让华夏民族领导世界。
曾经在朝堂之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小孙大人消失了，连续一个月没有人看到他，崇祯皇帝居然有点寂寞：“他始终在典簿厅看书？”
骆养性低声道：“更多是在写东西，不知道在写什么，没有人能看到他写的东西。交出来的一部分是教材，写给和州学院和燕京学院的教材。”
仅仅是写教材么？朱由检一皱眉：“什么教材？就这个？经济学？有机化学？居然不是兵法？他想要干什么？当一个老学究么？”
感情崇祯帝把小孙大人当成军事家了，就算他当老学究那也是拜您所赐啊！曹化淳回道：“孙大人回来一个月，一次也没有跟军方联系，就连战场态势都不关注，他甚至不看邸报和风影趣报，彻底隔绝了全部信息。”
他啥意思？是跟自己置气么？还是说不看好安南战况？朱由检脸色数变：“安南那边怎么样？”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还是骆养性回答：“安南人反响剧烈，明军推进过程中不断受到骚扰，到现在还没有搞定顺安城以北。”
哼哼！这就是差距啊！巨大的差距，孙铭一个月搞定九十万安南人，俘虏安南王黎维祺以下数百高官。更是在战斗中掳掠无数，现在战利品已经陆续抵达燕京城，仅仅是抵达的这部分，已经足以弥补孙大将军征南的损耗还有富余了。
而换了朱夔元、张世泽和沐天波指挥，却如陷泥沼步步维艰，居然开始落在下风了。崇祯皇帝有点糟心了，如果当初他不把孙大将军弄回来，也许已经解决了安南问题。
现在却成了持久战了，别看大明王朝家大业大，却也经不起烂泥塘一般的折腾。打仗可是烧钱呢，大明王朝就缺钱，孙大将军征伐安南非但没花钱，还赚了不少，只是赚到的钱会全都进孥库，再想让崇祯帝拿出来比登天还难。
这位皇帝对自己抠，对外人也抠：“下旨叱责朱夔元、张世泽和沐天波，给他们天下最强军，却跟一群废物打成这个样子，有负圣恩！给他们一个月时间，一个月还不能解决安南，严惩不怠！”
能打的将军被您弄回来当孔目，不能打的赶鸭子上架，这皇帝做事方法也是没谁了。还是当初孙大将军所言，临阵换将、超远距离指挥作战，简直是愚蠢至极！
不过这话谁也不敢说，倒是户科给事中冯元飙跳出来：“征伐安南耗费巨大劳民伤财，导致国库空虚严重，请陛下撤兵！”
第464章 斩立决！
他真敢说！圣上刚刚沉浸在开疆拓土的自豪感中，他却说什么劳民伤财，简直是不知死么。果然崇祯帝脸色很难看，祸从口出这句话诚不我欺，只是某些人似乎不知道啊！
兵科都给事中薛国观站出来扬声道：“臣附议！征伐安南本就是孙铭恣意妄为，孙某人取得战果之后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回到燕京城避开后期最艰难的阶段，这本身就是一种欺上瞒下。”
如果孙铭在场，薛国观绝对不敢这么说，否则一定会被孙大将军打个满脸开花踹出大殿。征召孙铭回京，是一帮政客得知孙某人战绩显赫，害怕他功高震主，也害怕他大功在身，会导致官居极品赏无可赏，会骑在一干老臣脖颈上拉屎！
正因为有太多的顾忌，才会怂恿崇祯皇帝吧孙大将军征召回京，现在却被薛国观颠倒黑白，把责任全都按在孙某人身上，简直是无耻之尤！
不过满朝文武大臣，像是被人掐死了一样，居然没有人替孙大将军讲话，也难怪！谁敢替孙某人分辨？毕竟临阵换将的蠢事，是高高在上那位做下的，谁否定薛国观的话，就等于直斥崇祯皇帝犯下大错，试问谁敢？
即便没有人帮腔，崇祯皇帝也是老脸一红，随即恼羞成怒：“孙铭是被朕召回述职，不是战地逃兵，鉴于薛国观信口雌黄玷污大臣，拉下去打十板子！以儆效尤！”
“臣谢恩！”
真的需要谢恩，打十板子简直是天大的恩典，这说明老薛还是搔到了圣上的痒处。打他不过是变相保护，免得一会有人跳出来弹劾，崇祯皇帝冷哼一声：“九大门派处置如何？”
这跳跃性也忒大了一点吧？骆养性赶紧跪倒在地：“臣有罪！各大门派不承认有违规行为，而且他们不认可武林铁律，认为江湖事江湖毕，不涉及到国法大明律。”
其实情况远比骆养性说的严重，骆养性不想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才没有说的太直白。不得不说骆大人很厚道，换做其他人，也许真的要在江湖中闹出一番大事来。
只是有人不答应啊，刑科给事中沈维炳扬声道：“启禀圣上！自从孙铭在济州废掉六个九大门派弟子武功，九大门派弟子在各地闹事不休，宣扬官家纵容孙铭恣意妄为，要求朝廷严惩凶手，还请圣上明鉴！”
闹事？难怪孙某人说侠以武犯禁！崇祯皇帝怒哼一声：“宣孙铭！”
小孙大人正在典簿厅写文呢，莫名其妙被诏到文华殿上：“微臣参见陛下！”
哼哼！崇祯帝冷哼一声：“看你做的好事！”
啪！沈维炳的奏折扔在铭公子面前，打开看了两眼孙铭笑了：“不知臣做错了什么？还请陛下明示！”
不知道错在哪儿了？崇祯帝看向沈维炳，后者硬着头皮道：“九大门派声称江湖事江湖毕，他们不会跟官家为敌，也请朝廷不要介入江湖纷争，请朝廷记住二百多年前的江湖。”
他们是说朱重八时代的江湖么？孙铭冷笑道：“微臣在济州惩治九大门派弟子，无非是维护大明王朝法治尊严，若是这也有错，臣请辞！臣愿回归田园，既然有人宣扬江湖事江湖毕，臣辞职后就跟九大门派邀约私斗好了，如此就跟朝廷无关！”
打脸！狠狠地打脸！朝廷无法保护自己的大臣，居然需要大臣跟九大门派邀约私斗，崇祯皇帝里子面子都没了！啪！皇上恼羞成怒：“放肆！你可知罪？”
又一个！孙铭笑容消失无踪：“臣何罪之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然则想要给孙某人扣屎盆子，不管谁拿出证据说话，否则小官不受！若是圣上认定小官有罪，不妨贬谪为庶人永不录用，孙某人着实受够了朝中某些人，嫉贤妒能！”
大殿之上安静的吓人，谁也没想到，姓孙的敢怼皇帝，这家伙找死啊！蔡国用脸都白了，这个学生还真是不作不死，怼谁也别怼皇帝啊！怼皇帝岂不是找死么？没见崇祯皇帝脸都白了么？
小孙大人却不管那许多，大不了回到浏河山基地当富家翁，来自四百年后的他，绝对没有愚忠的念头。换做他是熊廷弼或者袁崇焕，绝对不会任人宰割，搞不好揭竿而起了！
现在却不到那个时候，至于说跳槽不存在的，跳到哪一边去？崇祯皇帝怒极：“看看这个！”
说着话把薛国观的奏折摔下来，孙铭看了之后脸色古怪，一回头看到哥哥挨过板子的薛国观，一步跨过去，飞起一脚把老薛踹飞出殿门！十板子不咋样，老薛不过是装怂罢了，却不料被崇祯皇帝出卖了！
“放肆！”
“大胆！”
大殿内一片兵器撞击声，一干锦衣卫鼓噪向前！孙铭却昂然挺立：“臣请辞！也请陛下贬谪薛国观为庶人！江湖事江湖毕！既然姓薛的敢往草民身上扣屎盆子，就让我杀了他全家！其人居心险恶，明知本人是被皇上征召回京，却故作不知说微臣是逃兵，其心可诛其人更是该杀！”
一句话把崇祯皇帝的怒气怼回去了，没错孙大将军被征召回京，乃是他亲自下令，尽管只是口谕那也是金口玉言了。现在被孙铭说穿了，他的老脸都丢尽了呀，可是一怒之下杀了孙铭么？
还别说，崇祯皇帝也是要脸的，他自诩为圣主，自然不会无辜枉杀大臣，要杀人总是要有由头：“来人！”
“臣在！”
几个执金瓜披铁甲佩弓矢的大汉将军站出来，手中金瓜隐隐瞄着孙铭，只是孙大将军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人一般，依旧站的笔直挺立。崇祯帝咬着牙：“把薛国观给我拖出去斩立决！”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还以为皇帝要对孙某人下手，连骆养性和曹化淳都准备好承受孙铭临死一击了。没想到却上演神转折，狂怼崇祯皇帝的小孙大人没事，溜舔皇上的薛国观却被宰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虚言！孙铭冷眼旁观崇祯皇帝的戏码，这位老板几次要对他下手，小孙大人着实受够了。忘八蛋老子拼死拼活开疆拓土没有赏赐，居然还要往头上抹黑，这是要贪墨自己的提成奖金么？
朱由检不会想到，孙某人以为自己要贪墨他的赏赐，其实孙某人想多了，崇祯皇帝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什么赏赐：“孙卿你以为九大门派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