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没担当的皇帝！
试点么？毕自严眼前一亮问：“像浏河山基地那样的试点么？在哪里搞试点为好？燕京城还是哪里？本官以为燕京城乃京畿重地，用来搞那些新法试点会有诸多不便，或者可以选择胶东省。距离京城不远不近，两日内可达甚至一日内即可到达，可以随时掌控新法实行效果。”
你这是要为自己的家乡争利呀！少师兼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吴宗达轻咳一声：“既是新法试点，还是要在南直隶，那里是小孙大人的家乡，更是在浏河山基地左近。最要紧那边有了相当的工场，有了相当数量的匠师，还有便捷的交通和发达的商业氛围，无疑是最合适的试点所在。”
这个理由很充分，不过东阁大学士林钎不这么想：“臣以为，孙大人试点乃是为物畅其流方便，要把商品卖到海外诸国，为大明王朝赚取外国人的银钱。如此海边无疑是最好的地点，没有比闵南省更适合的，那里造船业发达海运全国第一，自然可以方便新法试点商品的外销。”
不对劲儿呀！孙铭飞快翻检脑中资料，终于明白这三位在争什么，感情都是在为自己的家乡争实利呢！小孙大人哭笑不得，谈起新法满朝文武都畏如蛇蝎，然而新法试点却都在争，都想要把试点运作到自己的势力范围。
转眼间中极殿中吵作一团，都是老狐狸没有傻子么，大家都感觉到崇祯皇帝对地方官员考核指标的欣赏。说不准这位情绪化皇帝，下一秒钟就要全国推广考核指标了，把一株摇钱树弄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其中蕴含的好处太多了。
高高在上那位，饶有兴味看着一干大臣，就像是看一群抢食的狗。刚刚还一个个攻讧小孙大人呢，转眼间都改变了立场，一个个全都变成了抢夺者！这种旁观的感觉很舒服，不过小孙大人在干嘛？他似乎也在旁观，而且是很不屑的旁观，腌臜货居然在嘲笑自己的大臣们！
崇祯皇帝很不满意看到这一幕：“孙铭，换做是你，遇上这么一群争来争去的手下，一群为了利益全然不顾形象，有奶便是娘毫无底线的官员，会如何做？”
咳咳！中极殿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刚刚的争吵不存在一般，尽管每一个人脸上还带着激动的潮红。大家没想过，自己在朝堂之上会如此的不顾形象，都是姓孙的诱发他们心底的驭望，让一群翩翩君子出丑了！
所有人都等着听孙某人的毒舌，这个无疑是他最擅长的！现在被人如何贬低都不为过，毕竟满朝文武太丢人了，不只是文官争夺，连武官都在争夺这个试点，其中蕴含的利益太大，任谁都拒绝不了诱惑。
现在被皇上看不起！耻辱啊！孙铭微微一笑：“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样的官员？一帮唯唯诺诺只知道服从命令的行尸走肉？还是一个个伪装成圣人，都说什么不言利，然后不管治下民众死活，只知道追求自我圆满的道德完人？或者是那种只知道私底下勾心斗角，互相捅刀子下绊子，表面上却一团和气假的像是一帮僵尸？”
额！谁也没想到，姓孙的会这么说，会全然拒绝皇帝的期望，而是质疑朝廷的氛围。任谁都知道，圣上打算狠狠朝臣打一耳光，这位老板原本就看大家不顺眼，似乎谁都没有他的智商高，所有人都要仰仗他才能混口饭吃。
从这位上位开始，就没有吧朝臣当成重要的伙伴，而是把朝臣当成了呼来喝去的奴才。现在被他抓到把柄，怎么可能不好好揶揄一番呢？
只不过他碍于面子，不方便自己下口罢了，却找了毒舌的小家伙出口伤人。万万没想到，孙某人却拒绝了向陛下示好的机会，而是和群臣站在一边，这一幕着实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皇帝的脸色很难看：“放肆！我在问你！”
这就翻脸了？这才是刻薄寡恩的你啊！孙铭却毫不在乎：“官员们这一刻才有了烟火气啊！你看看从这一次的争，可以知道他们的驭望很强，可以知道他们也不是耻于谈利的道德圣人，才知道他们有当好官的渴望。在我看来能放下多年架子去争，说明各位大人感受到经济建设试点的意义所在，证明他们还是很有政治敏感性的。”
政治敏感性什么鬼？尽管听得出来，小孙大人在为满朝文武开脱，不过各位大臣并不感激孙某人。听听他点评的都是什么话，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那一位了么，居然敢点评父辈的一群大佬，好大一张脸啊！
孙公子也没打算让人感激：“他们勇于放下面子，恰恰是因为他们有太多放不下的，因为乡情因为热爱那片土地，因为他们想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样的官员才是真实的好官。如果他们仅仅是为了在您面前演戏，那么这种人就是最坏的，因为他们只关注自己的官帽子，只关注如何取悦您，大明王朝的天子！而不是想着如何为国为民做点实事！”
一针见血的点评，让朝中大臣清醒认识到，毒舌就是毒舌，永远不会变成好人。蔡国用暗暗叹息，这才是自己的学生，这张嘴永远不知道讨好任何人，他永远只凭本心做事说话。
人家活的真实！刚刚老蔡和老蒋也陷入争论，不过二人还有一点矜持，毕竟两个人都有乡党在朝中。他们二位还是有点放不开，毕竟在学生面前，在学生弄出来的项目面前，还是要有一点师道尊严的样子啊！
崇祯皇帝陷入深思，正如小孙大人所说的，眼前争抢的官员出发点各不相同。有人在演戏，演戏给他看，有人在为自己的家乡争，有的在为自己的圈子争。
出发点不一样才造成了刚刚的场景，崇祯帝忽然笑了，他发现孙铭居然比他看得通透：“作为试点的倡导人，还是你来决定在哪里，说出你的理由！”
我去！你说啥嘞？让我决定？得罪人的事儿让我去做了？这个皇帝没担当啊！难怪历史上想要南迁，却不肯做决断，而是一再跟朝臣商议，无非是不想背历史的锅！
不想担负违背祖训抛弃首都的骂名，结果就导致城破人死国亡的下场，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一点还不如三百年后的某人有担当呢，最起码人家敢迁都巴蜀啊，这才有了持久战的呀！
第406章 置精卫州？
当大军压境挡无可挡的时候，当战事糜烂无可挽救的时候，战略性退却转移才是大智慧。历史上刘邦怂过，李世民也怂过，连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也怂过，然而历史留名的却是这几位。
当年逼迫三人不得不怂的，早就如同白云苍狗一般，谁还记得他们的名字？那三位才是大智慧大担当，眼前的崇祯皇帝充其量有点小聪明，真真是难以让人敬佩。
最起码前世今生的孙某人，都无法尊敬这样没担当的老板，这就是第一代创业者跟富N代的差距。眼前的崇祯皇帝不要说什么不是亡国之君，他连守成之君都算不上，为他延续大明王朝的寿命值得么？
这是一个困扰铭公子很久的问题，问题是现在他没得选择，总不能掀翻朱由检换一个皇帝吧？再说换谁呀？换刚刚被他拯救的福王么？恐怕还不如朱由检呢，那位似乎只知道混吃等死，这一次没被熬汤算他命好！
既然无法拒绝还不如自得其乐，这就是社会人的悲哀！孙铭微微一哂：“若是我选择精卫充当试点地！”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中标的精卫巡抚兼兵部侍郎张忻，自从孙某人横空出世，张忻始终跟孙某人对着干。万万没想到他会选择自己，说实话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忻感觉自己的官帽子要丢掉了！
姓孙的肯定没憋好屁啊！这是本能的直觉，张忻第一时间跳出来：“精卫只是一个卫所，不适合搞什么试点，陛下臣反对孙铭在那里胡搞！”
嗯？你反对在孙铭那边胡搞？崇祯皇帝冷了脸：“刚刚不是争的很厉害吗？为甚现在放弃？争也是你弃也是你，你把精卫府当成自家地盘了么？给我一个理由！”
理、理由？张忻忽然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老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惶恐！刚刚臣昏了头，只想着争到试点，却没想过精卫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群戍卒一群戍卒家属，那里只是一个大兵营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些争试点的，也只有张忻争的最没营养。你特么一个大兵营一个卫所，把试点整过去干啥呀，难不成让那些当兵的搞生产么？生产出来卖给谁去？
加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郑以伟，似笑非笑看着孙铭：“臣附议！精卫着实不适合试点，那里没有试点需要的匠师，没有试点需要的工场，没有试点需要的一切要素，孙大人你确定选择精卫么？”
换一个人如此问，孙铭会不屑一顾，但是郑以伟不一样啊！他跟林钎是他的座师，是他会试的主考官，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的。老郑也很给他面子，只是否定了精卫却没有让他抉择，还的确有老师的范儿。
不过孙铭很固执，他向郑以伟深深一揖：“对不起老师！我坚定自己的选择！”
这就有点尴尬！学生当场拒绝自己的老师，把郑阁部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真真是很没面子的啊。连崇祯皇帝都没想到，孙铭会如此干脆利落拒绝，小家伙真的要当孤臣么？
其实崇祯皇帝也没看好精卫府当试点，正如郑以伟所言，那边要啥没啥凭什么试点？朱由检很怀疑小孙大人的动机，应该只是想要报复张忻，想要把张忻拉下马才如此说的，小家伙也太情绪化了一点。
小孙大人正色道：“选择试点自然要便于各位朝中大臣观摩，便于地方大员观摩，时刻关注试点的发展和巨变。第二试点完全颠覆原有的模式，故而地方政府机构健全或者影响力太大的地方，不适合试点工作展开，这一点浏河山基地的成就可证。第三点精卫作为燕京城的拱卫，可曾为燕京城贡献过拱卫的力量？”
一箭诛心！所有人都以为小孙大人不计前嫌选择精卫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暴露了小孙大人的内心，这家伙还真是睚眦必报啊！正如孙某人所说的那样，历次金人入关，精卫根本没起到任何防卫的作用，那里的卫所形同摆设。
张忻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预感已经全然实现，却还是不甘心就此失败：“孙大人此言差矣！精卫最少起到预警作用，可以为燕京城抵挡敌人第一拨攻击，可以……”
可以什么？孙铭冷笑道：“一万多人每年花费国家巨额军饷，却仅仅是预警作用，如此莫不如在那里搭建一个烽火台！若是把精卫改造成精卫州，当打造一个超越浏河山基地的全新城市，在那里会拥有当今世界最强工业基地。而为了守护这个工业基地，精卫州将会打造一支全新的皇家近卫军，不只是守护工业基地更守护吾皇万岁！”
咕咚！张忻屁股高高撅起，一张老脸贴在冰冷地砖上，他知道完蛋了！驻守精卫是一个肥缺，没有太多的责任却拥有最好的福利待遇，毕竟燕京城周边有几十万军队。
包括第一关驻跸的大明最强军团，身后还有几十万的京卫军，他承受的压力几乎于无。甚至每年可以给张大人提供丰厚的报酬，现在看来好日子到头了，崇祯皇帝绝对无法拒绝孙铭的条件。
仅仅是工业基地也就罢了，打造一支全新的皇家近卫军，不管是不是超越神仙鬼卫，都会让陛下沉迷其中。因为神仙鬼卫的战绩太过彪悍，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拥有这样的军队，对大明王朝意味着什么。
果然崇祯帝发话了：“把试点安置在精卫，你需要什么样的支持？”
支持啊！你能给什么支持？要钱你没有，孙铭再度施礼：“若是把试点设在精卫，臣请陛下成立精卫州，直属内阁管辖的精卫州。如此当可最大限度避免地方政府掣肘，同时请六部派驻侍郎在精卫州兼职，如此可以第一时间反馈试点情况。第三全新的皇家近卫军，将从精卫将士中选择，剩余人员迁移或者就地军转民，精卫州驻防交给皇家近卫军负责！”
够狠的！身为精卫巡抚兼兵部侍郎张忻，直接被孙铭拿下了，连精卫都没有了你还充任狗屁巡抚啊！顶多剩个兵部侍郎，没有巡抚的官位，以后张大人的日子要难过了，谁让他一再跟小孙大人作对呢！
干得漂亮！小孙大人这一手干脆利落！让张忻无可抵挡！
第407章 知州孙铭？
大家怜悯的眼神看向张忻，也有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情，毕竟跟孙某人杠上的不止张忻一个。现在张忻首先被小孙大人拿下，下一个不知道是谁，反正到现在为止，被孙某人拿下的可不少了。
其中温体仁、周延儒和那个谁，都是当朝阁部呢，还不是被孙某人掀翻？看来是没有悬念了，果然崇祯皇帝点点头：“准奏！改精卫为精卫州，着孙铭为首任知州秩六品，下辖不少于四县，不知孙卿对州治可有安排？”
嘶哈！中极殿内官员都在倒吸冷气，皇帝今儿是疯了，居然如此赏识孙铭，一日三迁啊！从翰林院修撰改为翰林院侍读，现在改任六品知州，谁见过升迁这么快的状元？简直是坐上了大鹏鸟，一路上一飞冲天啊！
更可笑的是，居然让一个毫无执政经验的年轻人，出面构建一个州的州治，他恐怕都不知道一个州有多少官员。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崇祯皇帝却一脸期待，不管孙铭答案如何，崇祯帝都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你无法搭建自己的班子，那么这个六品知州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当朕的侍读好了，不要想着自己下去当土皇帝。从始至终，崇祯皇帝没打算把孙铭放出去，他总感觉这个腌臜货不好掌控，放在眼吧前儿会更安全一点。
答不上最好！孙铭也是一愣，稍一沉吟扬声道：“精卫州乃是大明王朝试点，品秩太低固然不妥，主要是人员构成不可太过简陋。建议特设从六品同知六人代表六部，从七品判官无定员，视州事繁简以供其职。此外请置精卫州、精海县、精云县、精山县、精庆县、精仓县五县一州。各州县将有不同侧重打造产业，精卫州将会成为京城最坚实的卫城，更是京城物资供应的基地！”
哎呦喂！人家不只是答上了，还有意想不到的安排，朝中大臣都被惊呆了，孙铭孙某人，真的是十六七岁少年么？要知道此前小孙大人没有过地方执政经验，甚至没有在地方政府内任职的经验，偏偏人家安排的条理分明。
即便是官场老油条，也未必比他安顿的更好，崇祯皇帝有点后悔。不应该放孙某人下去，凭他展露的才华，这个精卫州会打造成什么样？崇祯皇帝还真不敢想象，但是一旦孙某人走出燕京城，恐怕在想要掌控在手中就难了。
连崇祯皇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孙某人如此的忌惮，是因为他展现的逆天才华？还是因为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只是这个小八岁的少年，让崇祯皇帝看不透。
吏部尚书闵洪学表情古怪：“小孙大人莫非对治下人选都有所考量了么？”
这个还是算了吧，孙铭摇摇头回答：“选贤任能乃是吏部的事情，下官仅仅是一点建议，不要史可法这类的迂腐之辈。新试点新精卫州，当有全新的执政理念，那些思维僵化没有创新意识的官员，千万不要到精卫州任职。本人既然被圣上任命为知州，对治下官吏有督导权和任免权，本官脾气不大好，不合我口味的小心挨揍！”
噗！他还真是直白啊！人家不参与官员遴选，就是不去玩儿跨界，不侵犯吏部的地盘。但是人家也是有要求的，而且当着皇上的面非常直白说出来，选人可以让我看着顺眼，否则开打！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试点是一个巨大的蛋糕，小孙大人不参与其中，每个人都有机会分一杯羹。现在听了孙某人的话才明白，这家伙不是不参与，而是把试点彻底当成自己的菜园子，看顺眼就留下来，看不顺眼打就是了！
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官员！小小的二等州而已，确切的说比府级州小一级，比县级州高一级。而知州不过是六品而已，这样的小官着实不被朝中大臣看在眼里，偏偏小孙大人很当回事，居然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求，他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啊！崇祯皇帝感觉自己终于看懂了孙某人，之前淡定的像是棺材里的死人，现在却跳出来大秀特秀。很显然他不乐意屈居人下，越是看穿崇祯皇帝越是纠结，姓孙的不好掌控啊！
这就有点尴尬了！闵洪学轻咳一声：“试点乃是圣上亲自督促的项目，吏部自当选拔最优秀的官员，前往精卫州任职。务必让精卫州成为大明王朝的标杆，务必打造一支精干的团队，务必让小孙大人满意。”
什么叫做让我满意？斜一眼那位难看的表情，孙铭可不想跳进坑里，朝堂之上的老家伙，每一个都是挖坑好手：“精卫州是大明王朝的精卫州，我和以后诸位同仁，都要竭尽全力创造一个全新的精卫州。一个让圣上满意的试点，一个让全国官民满意的试点州，一个创造全新行政模式和发展模式的试点州！”
这个态度还可以，崇祯皇帝终于有点满意了：“即日裁撤精卫府，张忻巡抚就地免职，精卫州架子的搭建，由内阁诸大臣、吏部和各部共同出手。孙铭知州对治下官员有任免权，精卫州由内阁直隶，周边地方务必全力配合不得怠慢。朕授予你言官权，不只是用来怼人的，任何人敢妨碍精卫州构建，可以直接向朕奏报，任何人胆敢隐瞒不报以欺君罔上论处！”
够狠的！欺君罔上不只是死罪那么简单的，一不留神就是诛九族啊！孙铭跪倒在地：“谢主隆恩！*******，*******！微臣必当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小官愿我大明王朝千秋万代！愿我华夏民族崛起东方！愿我天朝上国重现辉煌盛世！”
啪！崇祯皇帝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说的好！好一个愿我天朝上国重现辉煌盛世！你我君臣当为此话共勉，诸卿当共勉！今日讲读很好朕心甚慰，朕期待精卫州的未来，期待近卫军的未来，嗯着孙铭组建皇家近卫军。”
好吧，组建皇家近卫军还是为人做嫁衣，不过小孙大人已经麻木了，为人做嫁衣总比掉脑袋的强。孙铭不想被崇祯皇帝猜忌，首要一点就是不能掌控军队，特别是在京畿重地掌握军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以崇祯皇帝的德性，一旦这位晚上做个噩梦，都能出手拿下自己。所以仅仅是组建军队，还是可以的：“臣领旨！还请陛下任命皇家近卫军组织班底！”
第408章 装犊子？
这才是朕的好干部，崇祯皇帝很满意小孙大人的表态：“孙卿兼职指挥使，打造皇家近卫军可好？”
你都问了怎么可能好的了？那不是找不自在么？孙铭这么一点情商还是在线的：“臣惶恐！精卫州从无到有，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小官才华有限，想要做到已经是千难万难。何况微臣科举出身，在军中没有资历不方便掌控各位军中大佬，小臣要在几日后参加武科，拿到武状元后任军吧职。”
感觉小孙大人很懂事的样子啊！不再是那个狂悖的少年了，武状元任军职不会太高的，天启二年武举高中160人，皇上钦定一甲三名授都司佥事。二甲三十名授守备，三甲百余名，以次各授出身。职方司遇缺便补，定限三年内选完。
这个都司佥事大致跟团参谋相当，还是那种不带长的参谋不是参谋长，也许是管后勤的后勤部长，总之不会有真正的实权。如此安排无疑是最好的，因为在大明王朝还有另外的规定，军中兵将也可以靠武举混资历谋求升迁。
只要你获得三甲直接飙升两级，如果小孙大人不推拒的话，一旦他高中武状元，连升两级就从三品指挥使，飙升到二品大员了。那可就是升无可升的地位了，到了皇上不能给你升迁的时候，对任何人来说都将是一个悲剧。
小孙大人不想成为悲剧的主角，崇祯皇帝很满意小孙大人的表现，身子向后一靠：“好！朕期待你文武双状元！”
多谢你的期待！今日讲读到晚饭时间才结束，皇上居然都没有赏口饭吃，谁说皇上不差饿兵了？都快要饿死了，回到家全家人都等着呢，徐文秀面有忧色：“听说夫君被征辟讲读？为甚此时方回？”
跟一个不靠谱的老板，家人都跟着担心，这才是伴君如伴虎呢：“无他！讲读殿试卷子来着，三元来来来，让爸爸抱抱！啧啧啧，越来越白了，太像你妈妈了吧？男孩子这么白可不好，都已经阳春三月了，让孩子们多出去晒晒太阳。这院子还是有点小，太大却又逾制，那个啥回头把公主府边上的宅子买下来。”
公主府还是很大的，但是作为驸马的孙铭，如果住进去特别是带着全家人住进去，那就逾矩了。现在小孙大人已经很招风，绝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马喀塔大喜过望：“好呀好呀！那样就不用晚上折腾了！”
有些规矩真的很反人类的，明明是一家人却不能住在一起，驸马孙铭到公主府常住不成，公主在他这边常住也不行。这是人为制造障碍啊，幸好现在两个小丫头年纪小，还是贪玩儿的年纪，还不懂天伦之乐的乐趣所在。
他就喜欢一帮人的热闹！徐文秀抿嘴微笑，反正夫君有钱，买宅子也不过尔尔。孙铭揉揉马喀塔的头发：“就算是成了邻居，也还是要分居各宅的，除非你们自请免除公主封号。算了不谈它，公主封号虽然麻烦，每年好处还是不少的，也未尝不是一张虎皮。”
哼哼！合着两姐妹不过是他的虎皮！敖汉公主一跺脚要发飙，却被徐文秀一瞪眼憋回去：“夫君还有事没说？上桌边吃边聊，夫君一个劲抽鼻子，想必是饿惨了，摆宴！”
别看徐文秀纤细小巧，看上去像是一个小仙子一般，家里所有人却都敬畏有加。因为铭公子注意维护她大妇的地位，得罪大夫人等于招惹了男主人，这种事万万做不得的。
在孙家没有寝不言食不语的讲究，因为铭公子喜欢在餐桌上聊天：“今日朝廷决定成立精卫州，圣上命我充当第一任知州，以后有的忙了！”
知州？徐文秀一呆惊喜到：“公子升迁了？连升三级？还是属州七品降一级？”
大明王朝的州有二种，即属州和直隶州，属州的待遇与县同等，和州就是南直隶的属州。而直隶州与府同等品秩相同，知州是从五品月俸十石，大致相当于四百年后地级市的一把手。
小孙大人身为状元入职后，乃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虽然跟直隶州知州只差两级，实际上闲职到实职还是地方一把手父母官，差距岂止是三级跳啊！身为魏国公府的千金，徐文秀比其他人更懂一点，故而才会如此问。
孙公子摇摇头：“是一个全新建制的试验州，取缔精卫府打造六品精卫州，用来打造全新的工业基地，试验本公子的经济建设理论。此外我也不再是翰林院修撰了，即日起改任翰林院侍读，还是翰林院孔目，所以有的忙啊！”
噗！顾眉生差点把汤汁喷桌上，女人躲闪徐文秀的眼神，弱弱问：“孔目不是不入流么？夫人奴家不懂这些，老爷到底算是升迁了，还是免职了？”
一塌糊涂啊！徐文秀也笑了：“升迁！实打实的升迁，翰林院孔目不过是特权，以后公子可以在典簿厅随意拿取各种书籍，这倒是公子的最爱。只是以后到精卫州任职，距离燕京城二百多里呢，看来京城买房的事情不急，还是遣人去精卫州买房，不要等以后房子不好买。”
咦？没想到徐文秀有如此超前的商业头脑，真怀疑小女子是否也被魂穿了，连孙铭都忽略了这一点：“夫人说的是，明日就去精卫州，嗯买几个宅子相邻就好，一个硕大的宅子碍眼还会被人诟病，我好难啊！”
啐！群女齐齐啐一声，没见过这么拿乔的家伙，刚刚入职就一日三迁，从从六品变成六品地方一把手了，你还说什么好难啊！马喀塔一点面子不给留：“真真是太能装了，夫人别瞪眼，在辽东这样的人叫装犊子，我没骂夫君装犊子啊！”
这么一个彪娘们儿！孙铭也被气乐了，徐文秀忍住笑：“以后夫君身兼三职，还都是实职官员，以后的确有的忙了。公子该当收几位幕僚，否则一个人这么忙很累的，或者请冒襄冒辟疆……”
“不行！坚决不行！”铭公子差点跳起来，开什么玩笑！那个浪荡子就算有才华，也绝对不能弄到身边来，“冒辟疆绝对不能到我身边工作，至于说幕僚人选好办，回头我写几封书信找人帮忙。”
第409章 幺蛾子！
女人不懂为什么，小孙大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有徐文秀隐约猜到了一点。没想到公子居然会吃醋：“好好好！外面的事我们女人家也不懂，爷们儿的事情爷们儿自己安排，我们只管管住自己管住宅门，不给公子添堵就好。”
哎呦！文秀也太敏感了，自己只是有一点点的态度，人家就已经发现了。孙铭有点小尴尬却不后悔：“再有几日就是武科会试，为夫要赶紧搞出精卫州班子搭建，还要弄出来一份策划案。回头要把那几个孩子弄过来，他们年纪小不碍眼，最主要是学习能力强。”
还是小心眼呗，徐文秀忽然发现，铭公子其实挺孩子气的。居然开始吃醋了，为了避免加重女人们跟外人来往，居然要找李定国、马沣那几个娃娃来帮忙，他这是有多不自信啊？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多大么？徐文秀也不说破：“好！随你！家里你就放心，敖汉公主的亲兵，还有家里送给我的亲兵都已经操练好。以后每个夫人出门都有三五人跟着，有敢靠近的打跑再说，你说如此可好？”
文秀眼睛里满满的戏谑，居然被夫人调戏了！幸亏孙铭脸皮厚：“都说了你主内我主外，这些文秀尽管安排，那个我吃好了，各位请慢用，我去厨房额书房！”
哈哈哈！铭公子几乎是逃出去的，后面传来女人们的爆笑，今儿糗大了。当着女人们的面吃醋，是有点不男人，可是这个真的无法改变。但凡遇上女人们历史上的男人，小孙大人就像是吃了一口水果，忽然看到半条虫子在挣扎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铭公子忙作一团，毕竟是他提出的，要跟六部一起搭建精卫州的班子。于是他成为六部捕捉的对象，每天翰林院内全都是六部的大佬，翰林院的同仁看着都眼晕。
只是这帮家伙的效率太低，吵了十来天都没有吵出个子午卯酉来，铭公子的武科会试却已经来到了。参加武科会试的考生，一是武举乡试中举者，每一个都需要原籍地房管局接送布政司，并详附该省抚按官官方发函。
嘉靖三十二年开始议准，武举可以直接參加会试外，两京武学学生经兵部月考优等者，也可以参加会试。武科会试由兵部负责，翰林院两名官员为考官，兵部给事中和兵部四名官员为同考官，另有两位监察御史为监试官。
武科会试跟武科乡试一样分三场进行，马射发九箭中三箭为合格，步射中一箭为合格然后就是文试，策两道题论一道题。会试录取分上等、前中等和后中等，会试入选榜单为“武举录”，但凡登上武举录的都是武进士，第一名也叫会元。
从明武宗正德皇帝开始，武进士赐宴中军都督府，这顿饭有一个专属名词教唆：会武宴！武举会试取额没有限定，万历三十八年武举会试取额100名，天启二年取额160名，崇祯四年取额120名，足见武举会试取额还是很随性的。
武举殿试一样由皇上主持，全部武举人都参加，不过武举殿试乃是崇祯皇帝首创。崇祯四年的时候，武举会试主考官方逢年和倪元璐，奏请崇祯皇帝武举殿试传胪发榜，一切都按照文科殿试那般，故而明朝的武状元正式开始出现。
殿試也有弓马武艺和对策答問两种形式，皇帝亲临观阅骑射技勇，最后再考策文。武举殿试结果如文科一般分三甲：一甲三人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对孙铭来说武举比文举还无聊，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直到殿试都没有悬念。就在一切都平淡如水中度过时，第一个登上演武场的举子扬声道：“皇上！臣宇文思观以为，此次武科会试殿试太过寻常，单纯射箭角力如何分得清武艺高低？武者当两两厮杀，才能比较出孰高孰低，否则有舞弊嫌疑！”
所有人都看向孙铭，很显然这位怀疑小孙大人呢，兵部右侍郎金之俊出班奏道：“陛下此子大胆怀疑会试的公正性，随有忤逆犯上之嫌，然则小孙大人毕竟乃是翰林院侍读，而考官也是出自翰林院，故而让人疑惑倒也有情可原！”
“纯粹是一派胡言！”蒋德璟不乐意了，老先生气的脸色涨红，“孙铭自加入翰林院，整日价各种忙碌，六部官员都看在眼里。到现在为止，孙大人连翰林院同仁都没有认全呢，何来舞弊一说？金侍郎你栽赃陷害意欲何为？”
其实金之俊说的倒也在理，因为身为翰林院的侍读，监考的还是翰林院的同仁，很难让人怀疑其中没有猫腻。这个也难怪，此前不是没有过文武双科考生，但是文科状元出现在武举考场上，真真是凤毛麟角了，根本就没有啊！
兵部侍郎张忻走出来：“蒋大人何必激动？金大人也仅仅是说人之常情，这些话您跟武进士解释得通么？圣上，若要开科取士必当公正为先，若要台下诸进士信服也简单，请小孙大人出来解释一番如何？”
好么，张忻算是跟小孙大人杠上了，这边被小孙大人弄丢了巡抚的官帽，回头就给孙某人一个眼罩戴！不过崇祯皇帝似乎也不介意，他巴不得朝中大臣打成一团呢：“孙铭你说当如何？”
很显然有人对铭公子即将拿到文武双状元不满，才会闹出这档子事，孙铭扬声道：“正如宇文思观所言，以往武科文比当先本就落了下乘，臣以为武科还是要有武科的样子。首先当为武举人划分等级，然后同等武举当捉对厮杀，胜者为王才是武举当有的样式。”
咦？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历来武举也没有对战这一说，据说南直隶武科曾经玩儿过花样，只是那种花样不好玩儿。一旦玩儿砸了就会死人的，现在小孙大人眼看着即将文武双状元，居然受不得激将法，看来此人当世名将的名声水分有点大啊！
连崇祯皇帝都怀疑：“如何划分等级？”
孙铭的声音在校军场上回响：“天下武者一向信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实则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没有标准难以划分武者高低境界，时常会发生菜鸟挑战高手枉送性命之事。故而臣以为，当把天下无遮分为六等，第一等武徒也就是见习武者，第二等黑铁武者，第三等为青铜武师，第四等为白银宗师，第五等为黄金武圣第六等当为神级武者！”
轰！铭公子的话引发全场大哗，谁也没想到，小孙大人会弄出这么一个等级划分。那些武进士本就野性难驯，一个个听了孙某人的话心情激动起来，哪里还管上面是皇上还是他爷老子？
第410章 谁可与你比肩？
“卧槽！这种划分太牛碧了！以后我就是黄金武圣，我看谁敢挑战小爷！”
切！身边竖起十几个中指，据说这还是小孙大人传授的手势呢，另一人冷笑道：“还黄金武圣，我看你倒是跟武徒相仿佛，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不服啊！不服下场练几招……”
全场吵作一团，却丝毫压制不住孙某人的声音：“为避免武者之间争勇斗狠，严禁高阶武者主动挑衅低阶武者，有违此令废除武功终身不得参加武试不得练武。同时给各级武者颁发标识身份之铭牌，让人第一时间知道其是何等阶，此外对黄金武圣当尊崇有加，但凡武者当以师礼之，朝廷亦当给予朝堂供奉的尊荣，还请陛下恩准！”
以师礼之？黄金武圣有多强大？还要享受朝堂供奉？满朝文武都对小孙大人侧目而视，大明王朝的确有一些荣誉虚职，比方说武散三十阶和武勋十二阶，这些就像是四百年后的职称或者荣誉称号，没有实权的。
小孙大人是要给高阶武者一点荣誉称号么？还是要给予一定的俸禄？花钱的事情不大好办啊！崇祯皇帝一皱眉：“何为黄金武圣？孙铭可曾达到黄金武圣的高度？朝堂供奉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为好？”
崇祯皇帝可没有孙铭的中气，他的声音是由王承恩传递出去的，此前没有发现老王居然是个内家高手！孙铭忽然发现，自己小看天下英雄了，还以为自己文武双曲星就很牛，结果连王承恩的境界都没看出来，丢大脸了！
不过现在却不是矫情的时候，孙铭继续道：“臣以为，世上武者九成是武徒，百分之九点九是黑铁武者，万分之一是青铜武师，白银宗师十万中无一，黄金武圣百万中无一，至于说武神则是传说中的存在。微臣见识过本届武进士，其中三成武徒六成黑铁武者，青铜武师十不足一，白银武师只有微臣一人，小臣距离武圣尚有一步之遥。”
狂啊！真狂啊！那些武进士全都对孙某人侧目而视，尽管早就听过勾魂恶鬼的传说，但是孙某人真的把自己吹成一个大牛，还是让人难以接受。连皇帝都气乐了：“在你眼中，谁可以跟你比肩？”
咋滴啦？你也不服气是咋地？孙铭深施一礼回答：“微臣年轻学浅见识浅薄，只能说我见识过的，其中曹变蛟曹大人战技无双。神仙鬼卫中百户最低是黑铁武者，千户最低是黑铁武者中阶巅峰，即便在天下第一军中，青铜武师也是屈指可数。而白银宗师更是凤毛麟角。”
一直以来，孙公子就对大明王朝的武林很是不感冒，按理说元朝到清朝，是华夏武术发展的巅峰期。然而却没有让武道大行于世，其中固然有官家打压的因素在其中，武林中人没有响应等级划分，无疑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不管是官方武者还是野路子，一个个会一点把式就觉得是高手，创造一个猫拳狗拳就认为自己是宗师了。结果就导致武林之中鱼龙混杂，更多的是沽名钓誉之辈，也难怪四百年后有人大张旗鼓的打假。
现在搞出来这么一套，就是要给武林立规矩！一旦规矩立起来对统治者而言好处太大了，首先那些武林中人都有了户口簿，毕竟想要获得职称你就要参加考试吧？
只要登记在册，整个武林就成为大明王朝的人才库，而不是随时会引爆的火药桶。四百年后国家曾经有一整套的划分标准，国际武英级、武英级、一级武士、二级武士、三级武士、武童，都是用来区分武术境界的。
只不过这样的区分太过简单，远远不足以引发武者参与的兴致，看过无数网络小说的小孙大人深谙其道：“相较而言女真人、蒙元余孽虽然个人战力强悍，却不过是外家高手，达到青铜武师高阶的寥寥无几。而我大明武林高手数不胜数，只是都在山野之间隐居，执行此法之后当能吸引更多人才为我所用！”
站在校场中央的宇文思观脸都气白了，姓孙的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啊：“哇呀呀呀！孙铭休要张狂！你可敢跟某家签署生死状？下场比武不死不休！”
来一个更狂妄的家伙，所有人都等着孙铭的反应，小孙大人却连头都不回：“臣以为当今文武境界混乱，导致国家选才取士困难，若是文武都划分境界，定当让朝廷收获满满。最主要有了划分之后，文武人才管束更科学，不至于一考定终身，让怀才不遇者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天下英才为朝廷所用，岂不是大善！”
王承恩眯起眼看着哇哇怪叫的宇文思观，很显然这位也很强，只是连孙铭如何强大都看不出来，这位距离小孙大人差了不止一个境界啊！只是不知道他是青铜武师，还是黑铁巅峰武者，王承恩很期待武者分阶。
若是黄金武圣真的可以成为当朝供奉，也许老王就不用伺候人了！人才储备啊！崇祯皇帝还真的被说动信了：“不错！准奏！就从本届武科取士开始划分等级，如何划分可有筹划？”
这个也不难啊！孙铭正色道：“武者当有力量、战技、武器三项区分，其中力量最直接也最客观，武徒当从百斤之力到二百斤，黑铁武者从二百斤到五百斤，青铜武师从五百斤到一千斤，白银武师从千斤之力到一千五百斤，黄金武圣微臣认为当深不可测！”
这么一说，现场不管是武举考生还是武将，就连周边锦衣卫的力士和仪仗，都暗暗衡量自己的境界。这里的百斤之力，不是说你抱起一百斤重物就算了，那是要凭借双手十指之力搬动石印，然后把石印底部亮出来给别人看。
就相当于双手握住百斤哑铃，然后把哑铃向上翻转九十度，稳稳让人看到底部才算数。仅此一点，若非双臂有两倍的力气，绝对做不到亮印，也就是说想要搬动一百斤石印亮印成功，最少要有举起二百斤杠铃的力气。
而这不过是武徒的入门选手！到了武徒巅峰，需要双手亮印二百斤，那就需要双臂有四百斤的巨力了，四百年后职业举重运动员，也没有挺举四百斤的能力吧？
仅此一点就提高了武者的门槛，也避免了浑水摸鱼者坑蒙拐骗，一旦武者分阶推广开来，以后武者的社会地位会大幅提升。这一点很多有识之士都看出来了，毕竟现在社会上滥竽充数者众，有真才实学的反而被埋没了
小孙大人继续解说自己的理念：“战技就是战斗技巧，武林中有四两拨千斤之说，臣认为武技的确可以以弱胜强。故而臣请诸多宗师出面，汇聚天下武学分三六九等，当可裁定武技高低。武器则是武者最强辅助，削铁如泥宝剑自可占大便宜，此外还有内家和外家之说。”
第411章 文武分阶！
此时的孙铭，似乎成了武学常识的普及者，成了全场武进士的师父。他的这些新鲜玩儿意，引发很多人的兴趣，之前武者一个个狂妄自大，没有走上校军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水平。
如果真的可以分级的话，估计会减少很多争勇斗狠的事情，毕竟知道跟人家差距太大，也就不敢动手了。至于说平级的会互相忌惮，而高一级的则有国家强执行禁令，以后想要恃强凌弱真的要受惩罚。
“武徒和黑铁武者注重身体修炼，顶尖外功高手可以达到钢筋铁骨的程度，而青铜武师则有内息运转滋养身体。白银宗师可以做到罡炁外放杀人，飞叶摘花十丈外取人性命亦非传说，黄金武圣巅峰当是先天武者。据闻某些超级宗门才有此等高手，黄金武圣力量有质的改变，从肌体之力变为掌控自然之力为己用，而神级武者那是武者的终极追求！”
五级划分么？每一个武者都在掂量，自己算是哪一级的。绝大多数悲哀的发现，自己不过是黑铁武者，甚至有可能只是武徒，内息只听人说自己身体里啥也没有，至于练出罡炁更是闻所未闻。
毕竟宗师级高手太少了，那些小门小派撑门户的“高手”，连内息都没有呢，更不要说什么罡炁。哼哼，崇祯皇帝忽然问：“你们都是什么等级？”
还真是直白啊！骆养性深深一躬：“微臣刚刚由外而内，应当算是青铜武师初级，锦衣卫中比微臣武功高强的有那么十几位，黑铁武者二十中无一，还是武徒居多。”
身为崇祯皇帝身边人，骆养性很清楚皇帝的心思，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安全性有多大。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早年经历造成的心理阴影，皇上始终缺少安全感，所以才会对当世名将如此忌惮。
眼前的小孙大人太强了！曹化淳轻咳一声，手指轻弹一片衣袂从侍卫身上飘落：“奴才心无旁骛，不久前侥幸突破到宗师境界，只是不知小孙大人何等境界。”
有一个宗师了！崇祯皇帝看向王承恩，老王深深一躬：“老奴自忖当跟曹监不相上下，大内如我二人的高手，不超过十人，欠缺一点的还有十几二十个，大内安危当可无虞。”
哼！皇上终于松一口气，小孙大人继续解读：“文武分阶乃是一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也是国家取士的辅助，当责成国子监成立专门机构考核。各省学政设定专门考核机构，有专人负责考核武者升级，想要升级只要在上一级武者手上走过十招即可。黑铁中级考核武徒巅峰，黑铁高级考核黑铁初级巅峰，以此类推通过即可升级。”
不得不说小孙大人考虑的足够周全，如果相邻级别的武者，很难掌控出手的程度。原本就差距不大，出手的时候想要掌控不伤人还能掂量对手高低，必须要高两级才行。
孙铭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校军场上的嘈杂，仅此一点就让内行的心中一凛。原以为小孙大人只是外家功夫，只能在沙场之上纵横驰骋，现在看来这位是真正的内家高手，跟场中的举子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啊！
他到底有多强？曹化淳眯起眼看着孙铭，老曹居然有点手痒难耐，原以为小孙大人只是战阵武技无双，现在看来此前还是小瞧了他。联想到那一次激怒孙铭，曹公公居然有点后怕，他不是怕打不过孙铭，而是害怕当时伤到皇上。
真正高手拼死一搏，绝对是堪称恐怖的，即便高一个境界的武者，也未必能阻止他死亡之战。幸好小孙大人还算是忠臣，曹化淳只能用还算这个词，因为是不是忠臣，是要崇祯皇帝判定。
然而在某人眼中，到底谁是忠臣呢？崇祯皇帝饶有兴味点点头：“准奏！着国子监即日启动文武分阶，现在开始比武吧，朕期待此次武科取士，孙卿不要让我失望！”
谁也没想到皇上会恩准，小孙大人仅仅是这么一说，就说服了一向固执的朱由检。这位还真是喜好由心，看着小孙大人顺眼，听他的话也顺耳，就这么准奏了，甚至都不问各位阁部的意见，这种情况在崇祯一朝并不多见。
“微臣领旨！”孙铭终于转过身看向宇文思观，双手一抱拳，“抱歉让你久等了！你我不是一个境界，若是本公子跟你一对一太欺负人，也违反圣上刚刚恩准的政令。高阶武者主动挑衅低阶武者，当废除武功终身不得参加武试不得练武，我虽不是主动奈何超你太多，各位一起来吧！只限前二十名，其他人还是算了！”
校军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居然要一己之力挑战二十人！这可不是街头群殴，而是全国取士的武科殿试，能够走到这一步的武进士，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就算某些高人不喜官场，剩下这些能在各省中脱颖而出的少年，哪一个不是人中精英？其中不乏武术世家传承人，也不乏高门大派的传人，其中少林武当弟子都不能一枝独秀，足见本届殿试含金量如何。
这是一个盛世！一个超乎原本历史的盛世，也许因为孙铭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动，才会出现一系列的改变。另一边的宇文思观，万万没想到会如此被人轻视，简直是奇耻大辱！
身为宇文世家传承人，在家族中一向是被捧到天上，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贬低？宇文思观脸都气白了：“姓孙的你休要猖狂！接我一拳！”
呵呵！能成为会试第二人，宇文思观很强，只可惜没有自知之明。孙铭笑容不变，甚至没有接招，仅仅是斜跨一步向周边举子招呼道：“你们来呀！是不敢还是不敢？男儿当自强，宇文思观虽然自我认知障碍，然则他敢于挑战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
说话功夫宇文思观连攻十八拳！刚刚还小瞧宇文公子的，全都闭上嘴巴，就凭这位疾风骤雨一般的十八拳连打，就不是一般举子能接的下来的，难怪人家敢发出挑战，的确是有点本事。
岂止是有点本事？要知道宇文思观武举乡试的时候独占鳌头，否则也不会狂到天上去，只见他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每一拳仿佛都能击穿青石板，每一拳都坚定有力霸气十足。
第412章 一人群殴一帮！
只是他的拳头再坚硬，打不到目标也是白搭，他的拳头总是和孙铭擦身而过，甚至连衣袂都没触碰到。两个人在场中央上演追逐大戏，一闪一追动作煞是好看，真真是动如脱兔静如松！
“好！”
“好强！”
“太牛了！”
两个人在校军场中心，像是一条猛虎追逐一个人影，宇文思观就是那头人形猛虎。他的身形追风逐电，绝对称得上年轻一代顶尖高手，只是孙铭却仿佛闲庭信步一般，始终不疾不徐在宇文思观前面。
好！全场欢声雷动！都被这二人的精彩比斗震撼，一追一躲之间尽显高手风范，谁也不敢小视追逐的宇文思观。因为这位少年身手矫捷，出手如风真真是犹如猛虎下山，在场的举子谁也不敢说能跟他战而胜之。
可是追不上真的好气啊！宇文思观气的哇哇怪叫：“姓孙的不要躲……额！”
从极速闪躲到突兀的停止，仿佛只在闪念之间，这一幕让人有种呕吐的感觉。那是晕车晕船的感觉，主要是速度太快让人形成视觉暂留，连打斗中的宇文思观，都差点被闪个跟头，若非他功夫了得避闪及时，恐怕要扑到小孙大人怀里去了！
如果那样就丢大人了！崇祯皇帝差点看吐出来，他看向身边的曹化淳：“若按照孙铭划分，他当为那一阶？真的是白银武师？距离黄金武圣有多远？”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一点，曹化淳躬身道：“奴才不知，不过宇文思观距离孙大人，应当差一个大层次。若孙大人是白银宗师高阶，宇文思观最多是青铜武师初阶。青铜武师初级不过是刚刚练出罡炁而已，白银宗师却已经可以开宗立派，双方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曹公公越来越狡猾了，明明说了小孙大人是白银武师高阶，王承恩也是如此判断的。至于说小孙大人是不是黄金武圣，老王不敢说也无法判断，但是有一点可以判断，老王不认为自己能战而胜之。
哼哼！朱由检冷哼一声，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想知道宫内有没有人可以制衡小孙大人。一个高手一个不在自己掌控的高手，对皇家来说非但无益反而有害，谁知道哪一天姓孙的背叛皇家？
万一到了那一天，姓孙的身手越高对皇家危害越大，就像当初的袁崇焕袁大帅。若非那个人越来越呈现出不受掌控的趋势，单纯一个蒋干盗书的娃娃戏码，怎么可能让朝中一帮老狐狸上当？
无非是大臣们感觉到皇帝的心思，才借个由头处置了袁崇焕罢了，至于说金人算什么？不过是皇家面前的一条恶狗，还不至于让崇祯皇帝夜不能寐！
砰！狠狠一脚踏在校军场三合一的地面上，强大的爆发力终于让宇文思观急刹车，再看他距离发动攻击的位置，只有五尺多远，而小孙大人却稳稳停在启动的位置，就仿佛刚刚没有动过一样！
嘶哈怎么可能！宇文思观第一次正视孙铭孙大人，这绝对是一个前所未见的高手啊！只是现在宇文公子骑虎难下，就算他想要下场，某些人也不会答应的，宇文思观只能硬着头皮闯下去，他已经后悔强出头了！
问题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孙铭笑眯眯看向周边：“各位还不敢上场吗？不敢来可就进不了三甲了，甚至连赐进士出身都不配，只能是同进士出身，你们甘心吗？”
小孙大人这句话击中武者的软肋，来参加武举就是要挣个出身，若是因为不敢上场被藐视，以至于沦落到同进士出身，那可就太失败了！哗啦！
周围涌上来四五十人，每一个人都想要争一争，前进一步就是进士，后退一步就是同进士出身！其实这几十人中，固然有真正的强者，更多却是浑水摸鱼的家伙，希望在人群中偷袭一拳一脚，也算是报了被人鄙视的仇！
看到蜂拥而至的诸人，孙铭笑了：“既然各位一起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各位考官请注意！飞出去远近参考谁是高手，飞出去越远身手越好，因为我害怕把弱者打伤了！来吧！”
太瞧不起人了！一帮武者再也忍不住，一个大汉挥舞蒜钵大拳头砸过来，孙铭这一次不躲不闪。一伸手抓住那个硕大的拳头，一招顺手牵羊，把大汉拽向自己的身边，那大汉想要抵抗却哪里做得到？
感觉一股巨力仿佛要把他的胳膊拽断，大汉狂叫一声：“断了断了！啊啊啊！”
不可能断的，所有人都看见，那大汉像是风筝一般飞起来，居然甩出去八尺多远！八尺远算是高手还是低手？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后面偷袭而至，铭公子仿佛身后长眼睛一般，一招飞旋踢，旋转半个身位，一脚把偷袭者踹飞出去！
这一脚踹的够狠！只听偷袭者一声惨叫，一下子被踹飞出六尺多远匍匐在地，刚刚爬起来的大汉咧嘴笑了：“你没有我远！你没有我强，哈哈哈！你在我后面！”
那个偷袭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都是失败者，这家伙还这么傲娇呢，脑子有病吧？正在此时另一个人摔在他身边，只比偷袭者远了半步：“哈哈哈！我也比你强！”
噗！偷袭者终于吐血了，不是被踹的而是被气的，要知道在会试中这二位都是甘拜下风的呀！此时孙铭那边却已经进入白热化，侯莫云章双拳抱在一起，狠狠砸向孙铭的头，这双拳又叫做抱捶，力大势沉杀伤力十足。
若是被砸中直接就晕菜了，孙铭单拳迎上去，只一拳把侯莫云章击退，腾腾腾倒退五步。还以为就此站稳了，万万没想到铭公子拳劲中还有暗劲儿，侯莫云章三次停步都再度被暗劲儿逼退！
直到狂退十八步，才终于站立不稳来个大腚墩！侯莫云章是到现在为止跌出最远的，距离孙铭足足三丈开外，这么远却只是一拳造成的，侯莫云章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自己跟孙某人差距如此之大。
不是因为输了一招，而是因为自己毫无抵挡之功，人家想让你跌出多远就是多远，自己的身体都不受控制了！那家伙到底有多强啊！独孤仲鳌挥手成鞭，带着风声抽向孙铭颈项之间，孙铭单手一拨那根手鞭，随即身子一靠！
第413章 傻了吧？
功夫到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是武器！这一靠杀伤力有限后劲极大，独孤仲鳌踉踉跄跄摔出去，一屁股坐在侯莫云章身边：“他到底多强？”
多强？侯莫云章一呲牙摇摇头：“不知道！感觉他看谁顺眼就有所保留，不顺眼直接踹出去，那位可不比你我差啊！”
还真是，刚刚偷袭那位，在会试中表现极为抢眼，却远远落在了前面，只有八尺距离。显然是激怒了小孙大人，很多人都看出来了，看台上崇祯皇帝嘴角一扯冷笑道：“小孙大人是要替朕做主么？”
这话诛心啊！曹化淳轻声道：“只有圣上才是殿试主人，小孙大人只是凭好恶取人，而不是取士做不得数的。”
说话之间十几人飞出去，最远的就是侯莫云章，其他人还有摔在人群中的，差点被一帮攻袭的高手踩吧了！幸好连滚带爬逃出去，否则没有被打伤，却被一帮不管不顾的武者踩伤了。
最先动手的还是低阶武者居多，高手自诩身份最后才出手，于敦复一个扫堂腿霸气无双。崇祯皇帝笑了：“这个笨蛋！扫堂腿虽然厉害，你让孙铭如何把你打出去？岂不是……咦！”
只见孙铭一脚踹在于敦复的脚掌上，这一脚把于敦复踹的滑出去，居然足足滑出去两丈多远，差点撞上独孤仲鳌：“龟儿子！他咋弄的？格老子！”
啧！还是在自己后面，独孤仲鳌盘腿坐在地上也不起身：“不清楚咋出来的也就罢了，最恐怖的是明知道他要送你出来，偏偏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啊！”
还真是这么回事，侯莫云章倒吸一口冷气：“除了那位偷袭的秦季龙，我等的排名倒是不差分毫，怎么？于兄有异议？或者你我比试一番？”
当然不服气啊！孙某人把人踹飞就算排名了？于敦复冷哼一声：“且等那边出结果，我会向你挑战，他又不是尺子，凭什么……哎呦！”
元峰被孙铭大飞出来，身子像是一颗硕大的炮弹，差一点点就砸中于敦复：“哎哟卧槽！咦？没摔死？你好你好！小弟元峰有礼了！”
这混蛋倒是开心！噗通一声！话音刚落，李图徽摔跌在元峰身边：“我不服啊！一招都没走上，老子不服！嗯？你怎么在我后面？老子不服！”
这一刻场面煞是好看！一个个武者被小孙大人或踢或踹，或拳打或掌击，转眼间躺倒一地。只剩下宇文思观傻乎乎看着：“你……”
他真没想到，孙铭孙大人如此之强，全场举子居然没有人走上第二招，全都是一招被打出去。孙铭微微一笑：“你敢于挑战，我就给你一个最体面的收场，来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宇文思观一咬牙冲上来，只见孙铭一招金鸡独立，那只脚似慢实快踹过来。这一刻宇文思观有种错觉，他的手脚居然被束缚了一般，居然眼睁睁看着孙某人的脚踹在身上！
砰！这一脚直接把宇文思观踹飞，远远地落在侯莫云章的身边，只比侯莫云章远了半个头的距离。再看孙铭身边，环绕了一群举子，最远的三丈开外，最近的只有五尺左右，如此层次分明，可以让所有人一目了然。
哗哗哗！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崇祯皇帝似笑非笑看着独立场中的孙铭：“他有没有徇私舞弊？”
曹化淳躬身道：“除了那个偷袭者，其他人应当是排列有序，似乎对宇文思观格外照顾，算是对他勇气的褒奖……”
话音未落，却见宇文思观跳起来：“武状元比拳脚功夫有什么意义？陛下征辟的是战场厮杀的武将，当跃马驰骋枪来棍往，你可敢跟我上马一战？”
你可敢跟我上马一战！这个人怕不是傻了吧？大明王朝但凡有一点消息渠道的，谁不知道勾魂恶鬼的大名？人家就是沙场上闯出来的名号，还是在自诩无敌的金人中闯出来的，一次出使金国一路厮杀，一次千里走单骑应召进京。
之后更是上演两千灭六万的超强战斗力，不久前两万俘十万的大戏，更是名扬天下。这位宇文思观，居然如此大言不惭，莫非他真的有什么过人本事？崇祯皇帝笑了：“我喜欢这样不自量力的！”
咳咳咳！边上徐光启被呛到了，校军场中央的孙铭也是一呆：“你要挑战我马战？你确定？”
“我确定！”
不得不说宇文思观外形很酷很帅，如果说来自江南水乡的孙铭，继承汤名秀的容颜带着一点阴柔，那么宇文思观就是阳刚之气十足。这位头角峥嵘，方脸阔口高鼻梁棱角分明，剑眉朗目嘴边一点髭须，面色微黑而孙铭则是正儿八经的小白脸。
但凭卖相来说，宇文思观当符合大明王朝对男人的审美标准，孙某人让人想起白面书生吃软饭的！小孙大人笑了：“既然如此我满足你！拍马过来吧！”
所有人都盯着校军场中心，这里要上演前所未有的一幕，武举科考中真刀真枪的对战。宇文思观一阵风冲出去，居然有人帮他把马匹兵器盔甲全都准备就绪，很显然这是早有准备啊，孙铭微微一哂。
这是谁的安排意见不重要了，既然有人要看戏，那就让他们看一场好戏吧！孙铭走到场边战鼓边上，跟鼓手说几句话，鼓手一呆向边上看去。时刻关注孙铭的崇祯帝诧异道：“他要干嘛？”
“他要借鼓！”
嗯？朱由检笑了：“借给他！”
于是当宇文思观返回场中的时候，只见孙铭单手举着一面大鼓等着呢：“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孙铭哈哈一笑，突然把战鼓抛向空中，随即双拳连续出击捶打在战鼓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的战鼓声响起，这鼓声似乎从来没有如此震撼心神，就连校军场角落的士卒都被战鼓惊到。这鼓声从缓慢到急促，看似变化迅速却层次分明，即便不懂乐律的将士，也能感觉到战鼓中蕴含的杀气！
没错这战鼓声就是带着震撼人心的杀气！看台上崇祯皇帝呆住了，没想到孙铭还有这一手，大鼓分量不轻。即便没有鼓架，这面皇家校军场上的仪仗战鼓，自身重量也有一百斤开外了。
第414章 我认输！
一般人不要说抛在空中再接住，举起来都是个问题，而小孙大人却恍若无物一般。仿佛他抛掷的不是一百余斤的大鼓，而是一个婴儿的拨浪鼓，真的是举重若轻到了极致，曹化淳低声道：“孙大人双臂的确已经远远超过千斤之力了！”
要知道不是把一百斤东西扔出去，而是让一百斤重大鼓在空中上下翻飞，双拳还要在上面完美演绎一首曲子！这一点绝非轻易做得到的，全场武科进士看呆了，他们终于知道自己跟状元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真真是难望其项背！宇文思观看的怒气勃发，这家伙太看不起人了，你是比武还是耍酷？只听鼓声从疾风暴雨一般，忽然转为鼓点清晰：“惊涛涌千鼓雷动，豪气纵万马奔腾，千百年浩荡激壮士勇猛！”
哎呦我去！这位还有闲情逸致唱歌呢！崇祯皇帝笑了：“他把比武当成什么？不过朕还是喜欢精忠报国！”
到了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宇文思观脸色数变，终于忍不住挥舞凤翅镏金鎲力劈而下：“狂徒纳命来！”
难怪他不服气，居然使用隋朝名将宇文化及的凤翅镏金鎲，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凤翅镏金鎲多重？孙铭不退反进，手中鼓点不乱口中歌声不断，身形一侧从宇文思观身边掠过：“滹沱放歌响彻长空，巨龙舞热血沸腾……”
铭公子动作飘逸灵动，空中大鼓却始终稳稳悬在头顶，仿佛被他击打沉浮的不是百多斤大鼓而是一个蹴鞠！即便是蹴鞠想要做到如此也不容易，毕竟双方战斗激烈，最起码在宇文公子眼中已经足够激烈。
战马跟人几乎形同一体，加之宇文思观变招奇快，凤翅镏金鎲横扫追逐孙铭的身影而至。只是铭公子身子仿佛忽然失去了重量一般，带着大鼓向前一蹿，居然比宇文思观的凤翅镏金鎲更快，连人带鼓出现在马后！
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宇文思观急拨马头，凤翅镏金鎲去势不变再度砸向孙铭。孙公子脚下不乱，胜似闲庭信步一般，又仿佛是被凤翅镏金鎲带起的风吹动，人和鼓羽毛一般轻盈，瞬间回到刚刚出发的地儿。
他到底是人是鬼？若非光天化日之下，校军场无数的人群在呢，真怀疑自己跟一个恶鬼在战斗：“猛虎啸慷慨出征，天地间澎湃助英雄常胜！太行起伏壮我心胸，常山战鼓常山战鼓，猎猎雄风席卷苍穹……”
“好！”
全场爆发雷鸣一般的叫好声，战鼓声声催人奋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热血沸腾。加之小孙大人衣袂飘飘仪态逍遥，歌声清越响彻全场，如此炫目的表演，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吸粉。
若是有女人在场的话，估计小孙大人会被女人们吃了！这一幕太绚丽！而英气十足的宇文思观，却完完全全成了孙某人的背景板，作为整个家族的希望，作为曾经辉煌世家的继承人，却成了一个暴发户外子面前的小丑！
在世家子弟面前，即便曾经任职兵部尚书的孙承宗，也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罢了。宇文思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狂吼一声，凤翅镏金鎲狠狠劈向空中的战鼓：“不要脸！”
“丢人现眼！”
“滚下去！”
的确太无耻了，打不着人居然去打战鼓，不过说起来人家也没错。既然你小孙大人把战鼓当成武器，武器之间的碰撞很正常么，孙铭微微一哂，只见他操控战鼓居然迎上去：“啊！”
“完蛋了！”
“输了啊！”
要知道凤翅镏金鎲乃是威震武林的重兵器，即便这一杆不是传说中的四百斤，七八十斤还是有的。一个战鼓一个牛皮蒙制的战鼓，怎么可能承受凤翅镏金鎲的一击？只要战鼓被砸碎，小孙大人如何自处？
只能说你装大了！按照马喀塔的说法就是装犊子呗！砰！撞击在瞬息之间发生，只是战鼓碎裂的一幕没有出现，甚至连鼓点都没有乱，歌声依旧悠扬，什么情况？
有懂行的一脸震惊：“怎么可能？他用凤翅镏金鎲当做鼓槌！”
“我的个天哪！居然用敌人的兵器充当鼓槌！”
的确是用宇文思观的凤翅镏金鎲充当鼓槌！崇祯皇帝哈哈大笑：“有趣儿！孙铭越来越有趣儿了！”
有趣儿什么鬼？他是你的当世名将啊，有趣儿岂不是成了你的弄臣？骆养性暗暗摇头，却也被小孙大人的强悍惊到了，自己掌控战鼓敲打已经很不易。这位却另辟蹊径，直接用别人的兵器充当战鼓的鼓槌，这需要什么样的掌控力？
必须精准把控战鼓和凤翅镏金鎲触碰的力道、节奏和落点，否则就不是战鼓而是乱捶了！何况凤翅镏金鎲三个尖两个翅可以削金断玉，宇文思观的凤翅镏金鎲雨点一般攻击，却始终被战鼓脆弱的鼓面迎上，真真切切给举子们上演了一出柔能克刚！
当宇文思观终于气喘吁吁停止攻击，孙铭依旧稳稳站在那里，空中战鼓声依旧，仿佛刚刚的激战跟他无关：“常山战鼓常山战鼓！山呼海啸气贯长虹！常山战鼓常山战鼓！声震天下扬我威名扬我威名！”
扬我威名声音兀自在耳边环绕，战鼓猛地被孙铭抛向空中，几乎飞过三十多米稳稳落在了鼓架上！所有人都被这一手震撼了：“好！帅！”
“太厉害了！”
“不愧是勾魂恶鬼！”
“拜服！”
武者只拜服强者！现场的举子，除了寥寥数人之外，齐齐拜倒于地！而此时的孙铭大气不出，依旧笑眯眯看着宇文思观：“原来是关陇六镇宇文泰后人，千年世家传承不易，且行且珍惜！你还要比么？”
感情是关陇六镇八柱国中宇文泰的后人，的确是千年传承世家，没想到这一世会有如此出众的弟子。崇祯皇帝有点兴奋，只有大兴于世的时候，这些世家才会冒出来，自己的大明王朝真的要重新崛起了么？
且行且珍惜！宇文思观脸色惨白：“我认输！”
差距不可以道里计！如果此时宇文思观还不知进退，他也就不配当宇文世家的继承人了，刚刚着实被功利之心冲昏头脑，加之有人鼓动才献丑的。的确是献丑出大丑了，孙铭微微一笑转身走向看台，向上面的皇上跪拜：“幸不辱命！”
第415章 旁观者清？
换一个人，看到自己有如此优秀的人才，肯定会欣喜异常。问题是人和人不一样，崇祯皇帝看着孙铭的眼神极为复杂，这个人优秀到全场无人可以比肩，如此的出类拔萃真的是他的福气么？
总感觉姓孙的桀骜不驯啊！他越是优秀朱由检越是感觉如鲠在喉，崇祯皇帝脸上笑容消失了，声音冷的让人如坠冰窖：“好！很好！承恩按照顺序唱名！”
啥意思？幸好王承恩跟在皇帝身边久了，瞬间明白是咋回事：“诺！孙铭、宇文思观、侯莫云章、独孤仲鳌、于敦复、元峰、李图徽、赵焕炎、达奚岳、贺若虚、令狐翀、吕晟、薛宗师、关景先、秦季龙、林宗臣、文焕、厉仲方、程若川、潘云腾、豆虎臣……”
不一样了！历史上甲戌武科状元是潘云腾，现在他却连前三都没进入，徐建此次武举考试人才济济，不过崇祯皇帝全盘照抄自己的名次算咋回事？这绝非是什么恩典，小孙大人居然有点心悸，不会是被皇上忌惮了吧？
不是没有可能，以崇祯皇帝的德性，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哪有按照臣子排名定进士顺序的？连策论都不考了么？说实话孙铭不认为这是好事儿，只是现在掌控的已经不是他，他只能听着王承恩唱名。
甲戌武科状元孙铭！当宣布那一刻全场掌声雷动！文武双状元！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位，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文武双状元，还是毫无疑义的文武双状元！
这位的文治武功万众瞩目，小孙大人搞出来的浏河山基地，还有他打造的和州学院、燕京学院，以及他倡导的流官制，都已经名扬天下。而第一关之战和中都守卫战，更是把孙铭的大名传扬天下，这是前所未有的神迹！
只是赐宴的时候皇上却早退了，您是对此次武科多么的不满意，才会如此的故作姿态？难不成自己太高调了？孙铭不想高调，然而来到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一番作为，看着大明王朝垮掉，他真的会鄙视自己的。
算了不想那些，自己为的是大明王朝亿万百姓不被蹂躏，不是为了朱由检的皇座！这边酒席开始摆上，孙铭却溜号了，他走到下面：“你们哥几个来了燕京城，为什么没有去看我？是不是忘了我了？”
当初南直隶武举同科几位大是尴尬，尹之平双手抱拳：“不敢不敢！只是兄弟们闻听孙大人公务繁忙，不敢登门拜访，亦免除小人的揣测。”
哈！这家伙说话方式跟自己有的一拼，孙铭非常喜欢这帮同科，除了尹之平外的其他六位，是当年浑河血战六子后裔。邓起龙之子邓华一拱手：“铭倧果然英雄了得，比起当日已然不可同日而语，邓华拜服！”
说着话真的拜下去，孙铭赶紧扶起来：“别！你我乃是师兄弟，如此客气岂不是折杀我？”
童仲揆的儿子童敢当哈哈一笑：“不是客气！当初还有新追赶孙老弟，现在看来你我天壤之别，我等只愿在孙大人麾下效命！”
这个应该是心里话了！之前他们没有进入神仙鬼卫，铭公子也是有考量的：“巧了！皇家近卫军正缺人呢！本次武进士，当有多人入选，你等务必把握机会！”
袁见龙的后人袁胜一拱手：“自当全力以赴！”
这位永远睡不醒的样子，孙铭笑了，白杆兵秦翼明儿子秦杰赢嘿嘿憨笑：“姑姑让我回川，我愣是磨蹭到今日，只等在将军麾下冲锋陷阵，那才是不枉此生啊！”
白杆兵守备雷安民儿子雷保国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话！去年第一关之战没有机会参加，悔死我了！”
周崇明也是一脸遗憾：“就是就是！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务必要在将军麾下效命！”
真想一激动就答应，毕竟这是一帮热血青年，更是有着血脉传承的铁血军人。可是想到没有来参加宴饮的崇祯皇帝，孙铭不想坑几位兄弟：“皇家近卫军是皇上亲兵！跟任何一个将领无关，记住这一点你们才能顺风顺水进入其中，切记切记！”
啥意思，看着孙铭的背影大家很失望，童敢当一脸迷糊：“上次就失信了，说要我们进入神仙鬼卫，却没有现在……”
嘘！还是袁胜智慧更高：“孙将军是替我们着想，若是拜在孙将军门下，也就打上了他的标签，以后在军中如何生存下去？更不要说在皇家近卫军中，那不是找死么？”
还真是哈，哥几个齐齐闭嘴，秦杰赢忽然长叹一口气：“内耗啊！当年浑河之战若没有那么多内斗，也许会是另一番结果吧？还有大凌河之战，每一次都是这样子，简直太过份了！”
嘿嘿！邓华冷笑数声：“据说第一关之战，第一关中屯兵十万，各地兄弟军队总数过十万，当时战场态势乃是二十万对十二万。事实上关外战斗的却只有两千神仙鬼三营，如果各友军齐心协力，会不会全歼金人？会不会一举灭杀皇太极？”
“怎么可能？”雷保国摇摇头叹口气道，“若是军中没有勾心斗角，大明王朝何至于到今天这般田地？你我父辈何必战死沙场？嘿嘿！罢了不谈他，我们喝酒！”
按照惯例此次武举殿试结束，当选择月望日皇上钦定一甲三名授都司金事，二甲三十名授守备，三甲百余名以次各授出身。职方司遇缺便补，定限三年内选完。当宴席结束前，王承恩再度回到大殿：“圣上有旨！”
什么情况？不是应该选择十五日安排官职么？小孙大人跟众进士齐齐跪倒：“臣接旨！”
整个大殿内的人全都跪在地上，只有代表皇上的王承恩站在龙椅旁边：“……故着佥事指挥使孙铭组建近卫军，钦命众武进士进入皇家近卫军，望诸卿尽忠报国勿忘君恩，钦此！”
“谢主隆恩！”
这就把一帮毛头小子甩给这就了？小孙大人忘记了，在本科武进士中，他这位武状元才是最年轻的。毕竟清明节才过生日啊，王承恩把圣旨交到孙铭手中：“孙大人！圣上对你期待的很呢，期待一个全新的神仙鬼卫横空出世，切莫让圣上失望！”
第416章 金刚琢？大骗子！
老王还是不错的，孙铭躬身施礼：“请公公放心，铭倧必当竭尽全力，打造一个超越神仙鬼卫的皇家近卫军，打造一支忠于陛下的军队！”
超越神仙鬼卫的军队？王承恩轻叹一声：“小孙大人咱家说一句不中听的，神仙鬼卫战力无双，已经被圣上命名为天下第一军。皇家近卫军想要超越，怕是千难万难，切不要随便许愿，会招来麻烦的。”
老王果然是好人啊！孙铭再度深深一揖：“多谢公公诤言！孙铭之所以敢如此说，因为皇家近卫军的底子太好了，这些进士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以这一百多人为基础，必当打造一支超越神仙鬼卫的军队，这一点小官毫不怀疑。”
还不错，其实这也是崇祯皇帝期待的，否则怎么可能把三年储备的武进士，全都一股脑塞给孙铭？王承恩哈哈一笑：“既如此咱家就据实上奏，皇上说了，精卫州和皇家近卫军打造，事关大明王朝未来，但有所需子弹全力满足，皇上对孙大人之看重可见一斑啊！”
孙公子一躬到地：“多谢公公点拨，铭倧必当尽心尽力，这是……”
一向是内监跟外臣要利是，现在王承恩居然拿出一个镯子递过来，什么情况？老王郑重其事道：“此乃圣上命老奴在皇家宝库中寻找的宝贝，据说已有千年历史，这上面的金文琢字，乃是希冀孙大人对精卫州和皇家近卫军精心雕琢，切莫辜负圣恩！”
我日你妹！就这么一个破镯子，就让自己玩儿命干活？不愧是史上第一抠的皇帝，偏偏孙某人还要做出幸福的样子：“多谢陛下恩典！微臣自当尽心尽力，一定要让圣上满意，这个还请公公笑纳！”
重生大明王朝到现在，小孙大人送出去的礼物有限，这一次给老王的还真是用心了。是一块怀表，这个不是舶来品，而是浏河山基地最新产品。主要是小孙大人不习惯这个时代的计时方式，故而命基地的匠师，打造怀表给将校计时。
新军事时代计时准确很重要，王承恩没想到小孙大人也会给自己送礼，据说这位孤臣从来没有送礼的习惯：“这是……”
“怀表！”吧嗒一声按开怀表的盖子，孙铭指着上面的时针和分针，“这里十二点是子时正也是午时正，六点是卯时正亦是酉时正，把每个时辰一分为二，一天也就有了二十四小时，如此划分可以更精准。”
为什么没把怀表送给崇祯皇帝？改变计时标准对国家而言是天大的事情，需要经过钦天监和大朝会批准的，否则你当你是谁？度量衡的定义一向是皇上一言而决的，小孙大人弄出一个手表计时，已经犯了忌讳。
再说在这个时代送钟那是找死呢，你说是怀表就是表啊？所以怀表出世以后并没有拿出来显摆，现在献上这枚怀表未尝不是一次试探，王承恩心知肚明，感情咱家不过是过路财神啊：“好！咱家就谢过了！告辞！孙大人留步！”
铭公子不知道，他跟王承恩窃窃私语半晌，早就被无数人当成跟宦官同党，不知道多少人对他失望至极。这些都已经跟小孙大人无关，那个都司金事对他而言连鸡肋都算不上，回到家中随手把琢子扔给徐文秀：“皇上赏赐的玩儿意，帮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据说是千年历史的宝贝！”
千年历史的宝贝？徐文秀笑道：“难得那位如此大方，恐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儿意，好旧啊！似乎不只是一个琢字，夫君不是有扩大镜么，不妨拿来看看！”
还真忘了，铭公子从书房拿出放大镜认真观看：“这些金文咦？不是金文，也不是甲骨文，这个是金？这个是刚？金刚琢？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金刚琢？朱由检你骗我！你个大骗子！唔唔唔！”
徐文秀脸都白了，扑上来死死捂住孙铭的嘴：“你疯了！敢直呼其名找死么？金刚琢这个名字我也觉得耳熟，好像是一本小说……《西游记》中打翻猴子的金刚琢？真的是骗人呢！当朝怎么可以拿假的物件赏赐臣子呢？令人不齿！”
这下子连徐文秀都恼了，西游记问世以后成为大明王朝的畅销书，主要是这本书百无禁忌，什么人都能看。连徐文秀这种大家闺秀都看过呢，孙铭气乐了：“回头扔粪坑去！”
“莫胡说！”徐文秀一瞪眼，“皇家赏赐的物件，一旦找不到都有大祸临头呢，这东西就算是再假也要当成宝贝留着，否则家宅危矣！”
坑爹的朱由检！孙铭恨得牙根痒痒，却拿人家毫无办法，死死抓住琢子感觉上面凹凸不平：“被强酸腐蚀过？咦？上面还有一些图案，很奇妙的图案，貌似什么符文，这个琢子还真有点来历呢！”
真的吗？徐文秀凑过来仔细观看，扩大镜下面果然有繁复的铭纹，徐文秀一把抓住孙铭的手臂娇声道：“不成了！这东西看着晕呢，不看了，夫君戴着吧！”
开什么玩笑？孙铭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管真假，我可不喜欢戴这个，或者给三元戴着，毕竟带有皇家气息，没准可以保护儿子平安。”
无论如何也是陛下赏赐的，关键时刻拿出来拉虎皮扯大旗，还是有点用处的。找一块磁铁试试，居然不是铁质的琢子，也不像是青铜器，上面一点铜臭都没有。
撇开那个坑爹的琢子，孙铭正式开始筹建精卫州，和浏河山基地不一样。这个精卫州是官方正儿八经的地方政权，仅仅是各部门官员的安排，就让六部吵了十多天。
这一天终于算是拿下了，拿到名单的时候，孙铭总算是松一口气。只是朝堂述职的时候，崇祯皇帝的话让孙铭呆住了：“皇家近卫军以甲戌科武进士为主，精卫州的官员以文进士为主，孙卿以为如何！”
“臣遵旨！”孙铭看出来了，皇上大人不想让他消停，这边刚刚安排妥当，就又闹幺蛾子，“同进士出身可好？另精卫州小吏以名落孙山之举子可好？”
如果孙铭不请示汇报，崇祯皇帝很不开心，这一个劲儿问也不开心：“如你所奏！日前所倡文武分阶乃是大势所趋，此事其他人去做朕不放心，孙卿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毕竟你是倡议者，想必有自己的主张，精卫州知州还是你，其他事宜交给内阁诸臣，皇家近卫军就在溪山基地成立吧。”
第417章 神仙鬼卫败了？
我也服了！朝令夕改的圣上，难怪会亡国，据说还喜欢遥控指挥战斗。就这智商遥控指挥，除了败绩还有第二个可能么？比扶不起的阿斗还不如，阿斗最起码有自知之明，在用人上远比崇祯皇帝强得多。
最起码阿斗没有杀功臣的嗜好，那是一个足够厚道的老板，所以就算亡国了也能当逍遥安乐公。眼前这位却差之甚远，这就是人性的悲哀，人品不行个人命运和国家命运也就都会成为悲剧！
什么玩意儿！孙铭暗自冷笑，倒是庆幸不用去精卫州了，可以跟娇妻美妾在京城逍遥。毕竟眼下二百里还是很远的，需要奔波七八个时辰才能赶到：“臣领旨！”
没发现孙某人不开心，崇祯皇帝还是很满意小孙大人表现的，朱由检不知道，自己在孙某人心目中的形象大跌，被铭公子当成人品差劲的典型了！如果朱由检知道，孙铭认为他还不如刘禅呢，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孙铭的九族？
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位皇帝刚愎自用自我感觉良好，朱由检斜一眼王承恩后者高颂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兵部侍郎张忻踉踉跄跄奔出来：“圣上臣有本奏！”
噗！崇祯皇帝一口茶喷出去，不要说这家伙一定是要弹劾孙铭啊，老张简直是闲出屁来了。只要看见孙铭就掐，偏偏崇祯皇帝还喜欢欣赏这一幕。没有人弹劾的话，小孙大人岂不是要上天：“讲！”
满朝文武都忍俊不禁，都知道张忻为了孙铭而来，只听张忻高声奏道：“启禀圣上！刚刚接到八百里加急，神仙鬼卫在安南前线遇阻，据称死伤超三千人。损伤巨大却寸土未得寸功未立，实乃有损我天朝上国威名，臣以为孙将军没有彻底交权，才会导致前方指挥不力损失惨重。”
什么？孙铭呆住了，飞一般掠过去，一把抓住张忻脖领子：“你说什么？死伤三千？八百里加急何在？速速拿来！”
呃呃呃！张忻差点被孙铭掐死，连崇祯皇帝都震惊了：“神仙鬼卫打败仗了？一群废物！一个安南都拿不下，居然敢自诩什么天下第一军，有负朕望！”
你姥姥的！全新的环境全新的战场全新的敌人，胜败乃兵家常事，就这一战你就全盘否认了？什么东西！狗皇帝！孙铭差点骂出来，他现在心疼死了，神仙鬼卫大军哪一个都是他的宝贝，若是损失巨大真的会让他伤心。
现在朱由检否定天下第一军的称号，一旦这话传到前线，对士气的伤害将是巨大的。难怪明朝会加速灭亡，有这么一个刻薄寡恩、吝啬赏赐却惩罚无度的老板，谁都不会给他卖命吧？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出班高声奏道：“陛下！当今我朝国库空虚，征伐本就是不当为之，孙铭怂恿君王征战天下，实乃为自己扬名，却给国家和百姓带来巨大负担，其心当诛！”
呵呵！激动的孙铭终于冷静下来，尽管他这段时间跟神仙鬼卫断了联系，如果那边有重大伤亡，绝无可能不通报给他。即便张世泽和徐青君都不通报，刘文秀和李过等人也会通报，这份所谓的八百里加急有问题！
一旦冷静下来，孙铭迅速发现问题所在，首先几位阁部老神在在根本不像是兵败的样子。要知道此前一个城镇被贼兵攻陷，这帮朝臣都如丧考妣，现在却如此淡定足见其中有猫腻了。
兵科都给事中薛国观踏出朝班：“臣附议！国虽大好战必亡！孙铭身为朝中大臣，却鼓噪开疆拓土，实则我朝军民疲惫，完全没有征伐的能力和实力。此人狂悖不羁，只因一两次侥幸获胜，就自以为天下无敌，这种嗜杀狂人若是在朝中得势，必将另我朝陷入百事凋敝的境地！其人当诛！”
兵科给事中许誉卿也跳出来：“圣上臣……啊！你要做甚？你眼中还有圣上吗？其人忤逆犯上暴打言官当诛九族！”
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孙铭眼睛都红了：“我且问你边关奏报在何处？”
既然几个老家伙在演戏，自己也当一把戏精又如何？所有人都盯着兵部几位大佬，兵部尚书张凤翼被激动的孙某人吓一跳：“边关奏报，神仙鬼卫战马水土不服死伤三千余匹……”
卧槽！你三四五大爷的！原来是战马损伤，孙铭终于扔下半死不活的张忻，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臣请出征！”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怨言，只有四个字“臣请出征！”小小的安南不足道，但是却关系到孙铭商业帝国的重要版图，如果没有橡胶生产，以后重型火炮就没有办法上马。
那种不能移动的重型火炮，上了战场也是敌人的靶子，铭公子绝对不想生产一款这样的火炮。因为一旦被人盯上，全部的炮兵，都要为火炮殉葬，在铭公子心目中人比火炮重要！
王应熊眯起眼看向小孙大人：“前方战马水土不服，将士也必当水土不服，或者小孙大人也以为，换主将就能换来胜利？你如何解决水土不服？一味胡来只会带来更大损伤，小孙大人可知，如此好大喜功绝非好事？”
嘿嘿！真把自己当成好战分子了？孙铭扬声道：“我朝对徭役税赋叠加，农民已然不堪重负，若是不能求得全新的财富渠道，国家还能苟延残喘几何？各位大人莫非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说你们都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个混蛋还真敢说，朝中大臣都对铭公子怒目而视，这个少年强势的超乎想象。居然妄想一个人怼文武百官，简直是自寻死路啊，真以为能打就能无敌于天下了么？幼稚的可笑至极！
没有人看好现在的崇祯朝，眼下的朝廷仿佛船上那块漏风的巨帆，千方百计去堵漏也无法堵住。因为这块巨大的船帆早已经年久失修，早已经腐烂变质了，也就是说连帆布的经纬线都烂掉了，如何拯救这块帆布？
铭公子不认为自己可笑：“各位以为是危言耸听？若非第一关外一战歼灭金人主力，现如今边关势必处处告急。若非中都守卫战全歼贼兵两大主力，现在中原战事糜烂，各位是否还能高枕无忧？想必是的，即便国家亡了，圣上如同孙权各位就如同孙吴官员，势必可以在新朝中谋得一份差事，故而何忧之有？”
第418章 征南大将军！
【流沣希望每一位书友幸福安康！请会开车的朋友慢一点，再快你也飞不起来，另外记住绑好安全带，那是生命的保障！表弟十月八日下乡途中，开快车飞出乡镇公路当场死亡！究其原因一是超速，二是没有绑缚安全带，三是开车打电话！丰田车都撕碎了！四十五岁大好的年华！留下上高二的孩子和七十岁的父母亲，心都碎了！为去世的兄弟祈祷！也希望大家平平安安！】
哎呦我去！这家伙也太敢说了吧？在他的嘴里，大明王朝都给说没了，恐怕他是在作死啊！这下子连张忻和金之俊都不敢说话了，谁都知道一旦崇祯皇帝发怒，诛人九族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谁都觉得小孙大人要倒霉了，居然把大明皇帝比作偏居一隅的孙权，要知道孙权不过是东吴的王罢了。从始至终没有人承认他是皇帝，不管是曹魏正统还是蜀汉正统，都没有东吴孙家什么事儿，跟天朝上国的大明王朝没有可比性啊！
果然崇祯皇帝面色数变，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孙铭要死的时候，皇上终于说话了：“准奏！着孙铭即刻出发不得延误！特命孙铭为征南大将军，节制滇桂黔岭南川渝诸军，赐尚方宝剑节制西南诸省、卫所，但有所求任何人不得推拒！”
什么情况？崇祯皇帝再度被忽悠了？居然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娃娃忽悠，悍然出兵征伐安南，这简直是太疯狂了吧？要知道现在大明王朝发薪水都难，哪儿来的钱打仗啊？那可是征伐一个国家，不是打一个小村子！
皇帝也太纵容孙某人了！连蒋德璟和蔡国用都没想到，崇祯皇帝会被孙铭说动，会对安南动刀兵。谁都知道眼前大明王朝的困境，不只是没钱那么简单的，从上到下官员一片散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没有人真正为国分忧。
所以十年后，临死前崇祯皇帝才会说诸臣误我！小孙大人的话彻底惊醒了朱由检，他不想当亡国之君，可是国内处处烽烟，北方有蒙元余孽虎视眈眈，东北有满人张开獠牙巨口，东南沿海还有倭寇之患，西南如果再闹出幺蛾子，他这个皇位也就到头了！
与其坐而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何况小孙大人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按照孙某人描绘的画面，征安南还是值得一试的：“赐孙铭有先斩后奏专权，此次征伐但有不从，上至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三司长官，下至黎民百姓军中士卒，敢有不从先斩后奏！”
O！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孙铭都听傻了，他想过崇祯皇帝无数个反应，却没想到会赐予自己专权。孙铭飞快反应。一个头磕在地上：“遵旨！臣请带皇家近卫军诸将士出征！近卫军将在征战中成军，在征战中为陛下练兵，在征战中磨砺出一支超越神仙鬼卫的大军！”
聪明人好说话！崇祯皇帝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准奏！如此着孙铭三日内出发！不得有误！散了吧！朕累了！”
前所未有的厚赐！谁也没想到崇祯皇帝会孤注一掷，居然让孙铭带着一帮菜鸟出征，这简直是作死么！只是皇上已经不听其他人反驳了，小孙大人再度跪拜，等崇祯帝消失后起身就走。
后面户部郎中史可法大叫：“穷兵黩武！孙铭你是大明王朝历史的罪人！”
砰！就讨厌这种腐儒！孙铭一拳打飞史可法，转身看向满朝文武：“看见我手中宝剑了么？谁敢挑战尚方宝剑的权威？当我孙某人不会杀人么？谁还敢阻挠？一群行尸走肉而已，满朝垃圾没有一人可用，实在是让我失望！咳咳！几位恩师不包括在内！”
一激动把几位座师都骂到了，郑以伟、林钎两位阁部扑克脸一言不发，这位学生不认也罢。简直是一个惹祸的根苗啊，比孙猴子还能折腾，现在终于理解三星洞的菩提祖师，为什么不肯认孙悟空为弟子了！
谁认谁倒霉啊！蔡国用一瞪眼却笑了，老蔡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无条件支持这个学生。不管是文治还是武功，都让蔡老师为他骄傲，蒋德璟笑骂道：“滚滚滚！三天时间很长么？还不赶紧去征兵！”
圣上给了将校没给军士，孙铭也不想在京营的老爷兵中选人了，上次神仙鬼卫几乎把京营精锐选拔殆尽。孙铭忽然站住看向张忻，后者吓坏了：“你你你意欲何为？”
这家伙现在有了生杀予夺大权了，张忻真害怕会被姓孙的一剑咔嚓了，孙铭怒声道：“曹变蛟大人是否在京？”
啊？张忻结结巴巴：“是来京述职……哎呦别动手，就在兵部……”
话音未落小孙大人已经消失了，这速度鬼魅一般，要说重生以后孙某人最欣赏的，自然是曹变蛟小曹将军。现在要开疆拓土，自然要找好兄弟一起出发，孙铭没找京营要人，却跟他们要了五千匹战马。这几乎是京营战马的二分之一了，还是最好的战马，气的京营诸将哇哇暴跳却毫无办法。
崇祯皇帝第一次如此决断，赐予小孙大人如此强势的大权，任何人都能斩杀呀。没有人怀疑孙某人的胆量，更没有人怀疑孙某人的宝剑是不是锋利，这位在武科上的表现万众瞩目。
第四天一大早，孙铭带着一百二十名武科进士，带着曹变蛟和他五十名亲兵，带着神仙鬼卫留守将士驱赶着五千战马出发了。只是选择的道路却让人迷糊，宇文思观实在是忍不住，纵马上前质问：“孙将军，此路不对呀！”
啪！啊！谁也没想到，一直温文尔雅的孙铭，一鞭子抽在宇文思观脸上，留下一道血腥的伤疤：“军中将令一下不得质疑，难道宇文世家没有教过你么？此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谁再敢质疑本将命令杀无赦！”
宇文思观恨不得用凤翅镏金鎲杀了孙铭，只是他知道自己跟孙将军差距太大，只能忍气吞声。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征南大将军的下马威，是给所有人看的，毕竟跟在他身边的都是菜鸟，是一帮从来没有在军队中服役过的少年。
他们还不懂服从为何物，现在算是领教了，刚刚还谈笑风生的武进士全都安静下来，队伍迅速前行。中途只吃了一顿饭就上马狂飙，若非五千战马难以驾驭，估计要一直跑下去了。
足足奔驰了一天，当所有人都狼狈不堪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始终在最前面的孙铭终于停止：“埋锅造饭！令狐翀前面联系州府准备粮草牧放马匹，曹变蛟安排轮值守卫！此地乃是乱民活动区域，我军疲惫极易受到敌军偷袭，各位当马不卸鞍身不卸甲。”
第419章 出征！
这一路狂奔从早到晚，足足六个时辰，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恨不得马上睡觉。特别是那些刚刚从军的武科进士，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啊，一个个叫苦连天。只有南直隶走出来的一帮，一个个赶紧处理自身勤务，快速为马匹清洗随时准备出发。
他们虽然没有在神仙鬼卫待过，但是神仙鬼卫一直是他们向往的地方，自然知道神仙鬼卫魔鬼训练模式。加之来自南直隶的进士，对小孙大人是最为钦佩的，他们对孙某人是无条件服从。
表现最好的则是神仙鬼卫留守军队将士，这帮人不只在队伍中负责驱赶马匹，还要跟大军保持同步，远比其他人辛苦。到了地方他们还要埋锅造饭，仅此一点已经超越武进士们太多，最起码在战场上，他们的生存能力更强。
两刻钟后令狐翀把地方官带来：“将军人来了！”
“将军下官久仰大名！今日一见荣幸之至，能为贵军服务……”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小孙大人一挥手：“这五千匹马交给你了，一夜之间让它们休息好吃的好，少了一匹伤了一匹补偿十匹战马，这是尚方宝剑！你想要看看吗？”
开什么玩笑？三日前八百里加急已经传檄各地，少年孙铭领征南大将军衔，圣上授予他生杀予夺大权，谁敢耽搁这位的使命啊：“请将军放心！卑职必当尽心尽力让您满意，额让那些马匹满意，告辞！”
小孙将军根本不搭理他，曹变蛟坐在一边笑道：“你这是要练兵么？”
哈哈！孙铭大笑数声：“知我者曹将军也！”随即看向跟曹变蛟过来的曹鼎蛟，“曹家军忠义无双悍勇无匹，是铭倧最为钦佩的一支军队，今日得二位小曹将军相助，此去安南当横扫犁庭！”
这少年将军还真是豪气冲天！曹鼎蛟双手抱拳：“将军客气！叔父曾言，孙将军乃当世名将，若执掌神仙鬼卫征战天下，西北不至于糜烂致斯，东北金人定不敢跃马南下。”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曹文诏，会对自己如此推崇，孙铭赶紧摇手：“愧不敢当！曹将军才是国之干城！孙铭只是侥幸而已，内战内耗实在是拿不出手，此次我们征战安南，当为国开疆拓土，为民争取生存空间。来来来赶紧用餐，晚上折腾折腾那帮少年得志的家伙，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
噗！曹变蛟笑了：“貌似此次武科进士铭倧最小吧？哈哈哈！”
额！还真是，孙铭自己也笑了：“不小心把自己绕进去了，走走走出去吃饭吧，干馍配热汤，相信那些豪门子弟吃不下去啊！”
的确是吃不下去！赵焕炎掰一块馍扔进汤碗，夹起来勉强咽下去：“太难吃了！据说西秦省那边羊肉泡馍天下无双，还真是期待去那边剿匪，就能吃上闻名天下的肉夹馍了。”
去西北剿匪？吕晟摇摇头：“西北诸省都有自己的肉夹馍，若说羊肉好吃还是我祁连省，我们的羊肉不膻鱼肉不腥。吃手把羊肉蘸椒盐，那叫一个美，再来一点羊杂汤或者白如牛奶的鱼汤，啧啧啧！越想越馋啊！”
说的大家饥肠辘辘，偏偏看着眼前的食物一点食欲都没有，周崇明却甘之如饴：“各位同年还是抓紧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将军可打招呼了，万一晚上有敌军偷营，你我饿着肚子如何战斗？”
李图徽冷哼一声道：“这里集结全国最优秀的武进士，还有让敌人闻名丧胆的勾魂恶鬼，谁敢来袭营？作死么？不吃了，实在是难以下咽，这种伙食谁能吃得下？”
还真是狂妄！李图徽的狂毫无理由，潘云腾一口一口嚼着干馍：“你瞧那些士卒，哪一个不是吃的香喷喷的？”
“哼哼！”宇文思观摸着腮边的伤疤，咬牙切齿骂道，“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居然让我等跟士卒一起吃饭，他们……”
只见孙铭几人从中军大帐走出来，走到一帮士卒中间径自坐在地上，拿起干巴馍就咬。曹鼎蛟一皱眉，却也慢条斯理吃起来。曹变蛟早就习惯了，大口大口吃着喝着，孙铭一边吃一边问士卒：“今日累么？”
“还好！”士卒都是神仙鬼卫留守战士，早已经被操练出来了，“比风雪夜赶往第一关外强得多！那时候吃的干馍，比石头都硬，更没有热汤啊！”
哈哈哈哈！世人只知道第一关之战胜利的酣畅淋漓，却不知道神仙鬼卫数百里奔袭，全都是昼伏夜行。那可是在寒冬时节，是北方最冷的时候，还是行走在燕京城北部的山区。
冰天雪地的，行军难度大后勤补给困难，现在想来还是有点戚戚焉。孙铭大笑道：“原来你是第一关之战的英雄，来来来我以汤代酒敬你一杯，英雄就应当被人尊重！”
哎呦喂！这面子太大了吧！眼前士卒不过是当时后勤兵而已，甚至没有机会上战场杀敌，现在居然被征南大将军敬酒，士卒跪地举碗：“谢将军！属下实在是愧不敢当，我没有上战场杀敌……”
铭公子摇摇头道：“战争永远不是简单的冲锋陷阵，运粮牧马赶车做饭斥候，哪一样都少不了。没有后勤供应，没有人供应箭簇弹药，没有精准的侦缉消息，战斗和胜利也就无从谈起了，快快起来喝汤！”
没想到校军场上傲视群雄的孙铭，在军中却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跟士卒吃一样的饭菜喝一样的清汤。不远处的武进士们互相看看，全都闭嘴了，一个个拿起干巴馍慢慢啃咬，诸将、先锋官和副将都在吃呢，他们有什么资格不吃？
不吃就饿着好了！孙铭吃的那叫一个香，连吃了三张饼才住口，喝了两碗汤满意的抻个懒腰：“吃饱喝足别忘晚操练，操练过后方能休息，饭后休息半个时辰。”
还折腾？武进士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如果说一个时辰骑马是一种娱乐，两个时辰骑马是狩猎赶路，那么六七个时辰连续骑马飞奔，就是实打实的折磨了，真真是太辛苦，很多人两腿之间都出血了。
然而军令如山！没见榜眼都挨鞭子了么，其他人还真没底气质问小孙将军，半个时辰过后，军中号令不断。别看武进士都是未来的将校，在大军之中却必须服从总旗的指挥，这个是神仙鬼卫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