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打谁的脸？
今日孙铭能不能追赶先贤的脚步？方以智和冒襄等人，早就找了最好的位置，他们要为自己的大老板鼓与呼。最主要他们相信，凭孙公子彪悍的战斗力，几乎可以碾压参赛的全部选手。
按照孙铭对历史的了解，明朝武举考试分为三场：初场试马箭，二场试步下箭，三场试策题二道。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怀疑历史，技勇不是乾隆年间考试科目么？眼前摆放的巨弓、石锁和超大号钢刀，却颠覆了铭公子的认知，这就是测试臂力么！
果然主持比武的应天府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宣布：“……第一项箭术争胜开始！”
一场试马上箭法，驰马三趟，发箭九枝，三箭中靶为合格，达不到三箭者不准参加二场。众多武生纷纷入场，孙铭遗憾没有把照相机弄出来，否则现场拍照然后发个朋友圈，咳咳是发到风影趣报上肯定大火啊！
现在看来只好辛苦一点，铭公子为了自己的报社也算是拼了，拿出新发明的铅笔素描。一边徐青君好奇的凑过来：“铭倧，即刻要登场比武，你在干嘛？这是……线条画？”
线条画像话么，孙铭一边写生一边答道：“此乃素描！”
速描？的确是够快的，方以智看着看着眼睛亮了：“这些若是用在风影趣报上！”
“就是为风影趣报特刊准备的！”孙铭也不藏着掖着，“印刷的时候加上去，以后我们的报纸要多加插图，不妨找专业的画家。不要吝啬那点薪水，我们要重视匠师包括艺术家，包括书法大师和画家，还有那些民俗小说家。”
他总是有说的，此时第一波马上射箭比拼过关的，已经开始第二项比拼。孙铭终于放下笔，骑上玉顶乌骓马小跑到校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不只是那匹马太漂亮，还因为下场的武生都比他壮硕的多。
噗！抚宁侯朱国弼一口茶喷出去，指着孙铭诧异道：“那家伙下去干什么？我记得他不是童生试案首么？为甚出现在校军场？难不成双绝公子要给大家高歌一曲？哈哈哈！跳梁小丑！”
夏季拍卖会的时候，被群星拍卖行摆了一道，金陵城的豪门世家都对铭公子不爽。只是后来知道他是拍卖会幕后老板的同时，也知道他是魏国公府的准女婿，还真没有人敢找上他，顶多也就是快当快当嘴罢了。
南京卫指挥使司前府卫所副千户，锦衣卫副千户郭祚永一脸古怪：“看看就知道了，他可不是什么跳梁小丑！”
看到孙铭，就想起自己被人挟持的一幕，丢人呢！老郭没有被救命的感恩，反而恨不得孙铭消失，毕竟那一刻是孙公子高光时刻，却是他丢尽颜面的时候。
百户陈治宁尬笑两声：“身手敏捷而已未必就善骑射，骑射需要多年积累需要身眼手法步配合，一年练剑三年练刀五年练枪，十年才出一个神射手。少年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否则不只是他自己丢人现眼，连同孙阁老都要被打脸……”
“好！”
“好箭法！”
“神射手！百步穿杨！”
话音未落那边响起震天价的叫好声，陈治宁一下子张大嘴巴，孙铭发出连珠五箭，随后又是连珠五箭，居然十箭全中，还都是靶心！咳咳咳！陈治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万万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甚至没给他转圜的机会。
这也太逆天了吧？陈治宁身为武将，自然知道箭术不简单，不要拿军中的弓箭手说事。军队的弓箭手纯粹是瞎猫碰死耗子，只要你有力气拉弓就好，反正对面那么多目标，总是会撞上去的。
不是箭撞上人就是人撞上羽箭，但是像这种一箭中的就不那么简单了，最起码陈治宁自己做不到这么轻松。对老陈来说，十箭中六箭已经是高手，姓孙的的少年居然十箭十中！
还好这周边都是铭黑，灵壁侯汤国祚嘴角抽搐：“炫技死得快！五连珠有什么好炫耀的？当年我也可以那个射哪儿指哪儿！”
哈哈哈！临淮侯李祖述爆笑：“你呀！那个家伙虽然很恶心人，五连珠还是很实用的，战场上可以拿来救人救己的。话说回来，童生试案首参加武科考试，不知道这是打谁的脸啊！”
还真是这样，大明王朝中后期一向是文右武左，也就是文官高人一等，毕竟太祖高皇帝早就说过，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国。现在十五岁的少年，正有大把好年华的时候，居然转向到武举来，这真的是在打脸呢。
另一边钱谦益冷哼道：“简直是岂有此理！孙承宗教育出来的好儿子，身为圣人子弟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居然跟武官抢夺举人资格，简直是羞煞人！”
前刑部右侍郎蔡弈琛连连点头：“如此玷污生人的学子，要严禁他参加明年乡试，文科不欢迎他！”
不欢迎么？前光禄卿阮大铖眯起眼看着远处的孙铭，不得不说那个少年足够优秀，马下射箭依旧两个五连珠。周边欢声雷动，谁也没想到，仅仅是很寻常的一次武举考试，居然冒出来一个超级强者。
场上的孙铭，跟那些纯粹的武生不一样，他没有人家健硕的体魄，看上去甚至有点瘦弱。但是孙铭同学年轻貌美英俊潇洒，特别是他的五连珠，不止有实用性还非常有观赏性，这一刻铭公子吸粉无数。
孙公子向周边各位大人百姓施礼，把从多尔衮那儿得来的十石弓挂在马背得胜钩上，走到边上要尝试头项拉硬弓。射箭自然是选用自己惯用的，但是拉硬弓却是要比力气，是军方标配的硬弓。
最小号的是八石弓，第二号是十石弓，第三号是十二石弓，另备有十二力以上的出号弓。前面一个壮汉示威似的拿起十二石弓，面向孙铭：“开！”
要知道寻常士卒，用的不过是一二石弓罢了，战场上用四石弓的都是武勇之士。六石弓已然是力士，十石弓和十二石弓，更多是在操练臂力的时候用的，极少有人拿到战场上使用。
要知道一旦双方战场上互射，那就不是一轮箭雨，而是十几二十次。硬生生拉动十石弓数十次，大力士都承受不起，眼前的壮汉是被铭公子的箭技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强行拉动十二石弓。
第181章 强人！
何必呢！孙铭没有把在场的任何一人当成对手，没错他是要参加武举，却仅仅是要让父亲和岳父大人满意。那二位眼光有点高，想要让他们满意，寻常的名次自然是不成的，所以孙铭在跟自己比。
只是没想到有不自量力的家伙，第三次拉弓已然相当费力，要知道那是十二石弓啊！相当于六七百斤的距离拉扯三次，旁边的裁判都有点紧张，万一应试者出事，很有可能把自己搞残甚至死……
“小心！”
“啊！”
“出事了！”
正在此时壮汉终于不堪重负，两只手居然同时脱力，十二石弓瞬间反弹。不管是被弓弦还是弓背击中，壮汉或者他身边的裁判，都会遭受重创。来这里不都是看人闹的，很多人都清楚，十二石巨弓一旦出事意味着什么。
就在女人们捂住脸，男人们震惊的心跳漏了半拍那一瞬，一只手突兀的出现在壮汉眼前，一把抓住飞速弹动的弓背！壮汉已经闭上眼认命了，一旦被弓背击中，特别是被弓弦尾击中，他的脸毁容是最好的结局。
划破眼球或者颈项来一个口子，都有可能出现，毕竟巨弓失控后轨迹早已经不受控制。然而恰恰是这样一个高速弹动的巨弓，居然被那只看上去很瘦弱的手握住了！居然握住了！
看到这一幕的内行都惊呆了，这个人太强了！看似轻松至极的一握，却是极度危险的刹那，稍不留神轻则受伤重则死亡，就像是要掌控一枚拉弦的手榴弹，分分钟把人炸伤的呀！
倒是那些看热闹的外行人，不自觉轻叹一声：“那个人反应也太快了！”
反应够快？即便郭祚勇看不上孙铭，也还是被他这一手惊艳到了：“他救了那个人一命！也救了裁判一命！”
啊？真的假的？临淮侯虽然也是武勋后人，却早就成了贪图享乐的二世祖，从小就享受人生的他，根本没有感受到危机：“很难么？”
郭祚勇横一眼李祖述，这家伙简直丢尽了武勋世家的脸：“远比拦截惊马更难！一不留神自己的手臂被击中，轻则被弓弦划开一个口子，重则被打断手臂。若是倒霉被弓弦弹在脖子上，搞不好会死人的！”
嘶哈！很多人听了同样的解读，终于认清那个看上去比壮汉瘦弱得多的少年有多强，铭公子却根本不计较别人怎么看，径自飞快拉满弓三次：“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
裁判眼中再也没有轻视的意思，要知道刚刚铭公子也是拯救了他啊，那个壮汉走过来向孙铭一抱拳：“多谢！在下尹之平，多谢孙大人出手相救！”
尹志平？孙铭一呆：“你叫尹志平？跟宋代那个道士同名？”
你说啥呢我不懂？尹之平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他摇摇头回答：“他是志向的志，我是之乎者也的之，也许那位是我祖上。”
道士的后代？孙铭忽然想起资料库：“嘉靖二十五年丙午科武举乡试第一名，嘉靖二十六年丁未科武举会试第一人，著名的抗倭将领尹凤是你的什么人？”
嘿嘿！尹之平居然有点害羞回答：“那是之平曾祖父，后代子孙不争气，沦落到参加武举出人头地，惭愧！惭愧！”
惭愧你个大头鬼？孙铭摇摇头：“凭个人武力争一份出身不惭愧，倒是那些靠祖上荫蔽过日子的，才应该惭愧才是，来来来这边请！”
尹凤可是历史上的牛人啊，在闽南率军与倭寇血战数十次，每战他都身先士卒，冒着纷飞的箭矢冲锋向前，战况紧急时，他竟有一个多月身不解甲。曾经有一次，军中粮食用尽，他便带领部队登上小岛，靠采集稗草度日，直到三天后粮饷运到。
那样一个大英雄的后代，铭公子还是很尊重的，至于说尹之平之前的轻视，他根本没当回事。世家子弟总是有点傲娇，身为孙承宗外子的孙铭，却没有傲娇的资本，只能是白手起家自己打拼。
谁也没想到，一个秀才一个武将后代，两个人居然一见如故，一起到第三关舞大刀。这里还是以力量考核为主。大刀分一百二十斤、一百斤、八十斤三号，试刀者应先成左右闯刀过顶、前后胸舞花等动作，刀号自选，一次完成为准。
此次参与武科的武生素质不错，居然五分之一都舞动一百二十斤，不得不说此次参加武举的武生素质很强。铭公子毕竟有一个资料库，知道南直隶历次武举的成绩，江南富庶之地一向重文轻武。
导致这里的武生素质远远不及北方诸省，今天似乎不一样呢，甚至超越历史上北直隶最好成绩。只是这样的好成绩，还真的不被南直隶的官员当回事，因为南直隶一向盛产文官而不是武勋。
在重文轻武的时代，这些武生注定不被看好，尹之平向孙铭一拱手：“献丑了！”
很显然刚刚那次意外，并没有影响到尹之平的发挥，一百二十斤大刀，被他舞动的虎虎生风。不愧是名将之后，就算是家境落魄了，家族底蕴还在，家族传承的功法还在。
就连裁判都连连点头，且不说十二石弓的成绩，仅仅是舞大刀比拼，尹之平超过绝大多数武生：“好！”
“好刀法！”
六个武生齐齐竖起大拇指，其中一人赞叹道：“尹兄厉害！小弟甘拜下风，今次乡试舞刀一项非你莫属，佩服佩服！”
非我莫属？尹之平脸一红并没有沾沾自喜，因为身边这位才是真的强，仅仅是从搭弓射箭就能看出来。不过尹之平也不是没有一点旖念，他的家传刀法还是小有名气的，那是实战检验过的刀法，希望可以为自己扳回一局。
最起码也留一点面子给祖宗啊！尹之平已经不奢望战胜孙公子，毕竟射箭和拉弓两项，他都是甘拜下风的。周边的武生都看向铭公子，之前的五连珠惊艳全场，抓住失控巨弓更是让人钦佩不已，舞刀还能给大家一个惊喜么？
那六位少年武生跃跃欲试，很渴望跟孙铭同学比试一番，那个少年不争胜？现在被一个同龄人给比下去了，那是很没面子的，谁不想光宗耀祖？谁不想出人头地？只是这位实力太强啊！强到让其他人断了念想！
第182章 招风！
事实上舞刀，也是最考校武生实战本领的，毕竟武举考核没有对战比斗，而舞刀则是唯一展现战斗技巧的。其他诸如射箭和力量的比拼，都不过是身体素质的检验罢了，说白了就是四百年后的体检啊。
舞大刀么？忽然想起关公面前耍大刀，孙铭笑了，他向尹之平点点头，弯腰拿起一百二十斤的大刀：“尹先生家学渊源，不妨点拨一二，来了！”
呼呼呼！别人手中沉甸甸的大刀，在铭公子手中却变成了玩具一般，看他双手紧握比他高得多的大刀，劈、砍、撩、挂、斩、抹、截、拦、挑、刺，招招干净利落虎虎生风。
出招前后连贯上呼下应，左右逢源煞气逼人，一招一势凛烈的气势扑面而来。大家都被如此精湛的刀法吸引，一百二十斤的大刀啊，必须有极为强悍的刀术基础，尤其对腰腿劲及臂力的要求极高。
不管他的刀法如何，仅仅是行云流水一般的舞动，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难怪扬威金国，果然有过人的本事，只是他的伤没事吧？”
魏国夫人真的开始关心准女婿了，女婿身体的好坏，事关女儿未来幸福人生，这一点丈母娘最清楚。徐文秀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孙铭，孙公子今日的表现，甚至远超那日在福船上的厮杀。
小丫头看的目眩神迷，咬在口中的葡萄忘记吃下去，嫣红小嘴中间一粒紫色圆珠，看上去带着另类的魅惑。附近很多少年郎，都忍不住盯着徐文秀看，他们恨不得成为魏国公府的乘龙快婿。
只可惜没有机会了呀，人家徐小姐名花有主了，为什么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校场中精简版的春秋刀法一气呵成，没有太多的花哨，没有一招浪费，全套下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好！”
“漂亮！”
“今日最好的刀法！”
场内场外观众欢声雷动，没想到崇祯五年的武举，会如此的精彩绝伦。先是五连珠后是拯救，再之后伴以如此精彩的刀术，值回程票了！
铭公子的刀法，同样看得尹之平如醉如痴：“好刀法！之平受教了！”
到底是武状元的后代，只需要一点点拨足矣，瞬间明白孙铭同学是在传授刀术。孙铭哈哈一笑，大刀腾空而去，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大刀深深刺入地面，上面的刀柄颤动半晌才停。
这一幕让所有的武生叹为观止，只有亲手拿起一百二十斤的巨刀，才知道舞动起来难度多大。这家伙明明很瘦弱，没想到舞刀的时候大气都不喘，强！变太的强啊！
这样的对手还怎么比？此次武举的解元似乎要诞生了，大家已经知道，这位是童生试案首，之后的策论才是人家的主业，眼前的比拼不过是铭公子的业余爱好啊！
特么人家业余爱好都这么强，还让不让纯武生吃饭了呀！简直是砸人饭碗么，很多武生看着铭公子的眼神都带着绝望。本来以为自己很强，但是小铭同学登场表演后，其他人终于明白自己跟人家的差距多大。
最后是拿石锁，即专为考试而备的石块，石锁也分为三号长方型，两边各有可以用手指头抠住的地方，但并不深。头号三百斤，二号二百五十斤，三号二百斤，考场还备有三百斤以上的出号石锁。应试者石号自选，要求将石锁提至胸腹之间，再借助腹力将石锁底部左右各翻露一次，叫做“献印”，一次完成为合格。
凡应试者，弓、刀、石三项，必有两项为头号和二号成绩，三号成绩超过两项者为不合格，取消三场考试资格。这些对孙铭来说真的就如小儿游戏，他一路过的太轻松，让武生们绝望至极。
对童生试案首而言，接下来考文，考策、论文章，结果不想而知。从始至终尹之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彻底成为铭公子的小弟，这是对强者的尊重甚至有点崇拜，毕竟铭公子已然成为本届最强。
当孙铭和尹之平走向校场点将台的时候，周边一帮男女大喊大叫：“孙公子太帅了！”
“我要嫁给你！”
咳咳！铭公子被吓出一身冷汗，还好有士卒维持秩序，没有人冲上来索取签名，否则真不知道会闹成啥样呢。魏国夫人也没想到，自家准女婿居然如此受欢迎，李夫人摇摇头轻叹一声：“他太招风了！”
的确很招风，不过徐文秀很喜欢，小丫头心里美美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徐青君妻子恭人周氏笑道：“木秀于林啊！公子真的是鹤立鸡群的感觉呢！”
的确是鹤立鸡群，虽然看上去他最瘦弱，却展现出碾压的实力。只是太优秀了呀，魏国夫人苦笑：“太优秀文秀未必驾驭得了！”
“为什么要驾驭他？”徐文秀下意识回应一声，随即羞红了脸低下头轻声道，“我没想过驾驭他呀！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能被女人束缚手脚呢？我喜欢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喜欢听他唱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喜欢不需要驾驭的呀！”
这丫头算是彻底沦陷了，魏国夫人暗叹一声，周氏挽住徐小姐的柔肩：“说的好！孙公子的确很优秀，你二叔回到家就夸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公子是他女婿呢，咯咯咯！”
巡抚张国维笑眯眯看着孙铭，点点头赞叹道：“不愧是勾魂恶鬼，难怪金人畏惧你如虎，我朝多了一员虎将，远超那些沽名钓誉之辈！”
铭公子赶紧深深一揖：“大人过奖，下官仅仅是一点勇武之力，不值一提。”
这样还不值一提？以张国维的身份自然看到了邸报，还看到了风影趣报，那上面简直把铭公子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魏国公好眼光！说实话我都心痒难耐，若非我家女儿已然出嫁，定当跟国公争女婿，哈哈哈！”
一边魏国公徐弘基也是大笑，对孙铭取得的成绩并不意外，之前早就了解过铭公子的战斗力。不过今日大比还是很有面子的，此前小三百年，魏国公府没有过文科和武科的解元出现，人家不需要这样的渠道证明自己。
第183章 跪下叫爷爷！
现在准女婿，却带来颠覆性的表现，魏国公怎么可能不开心呢：“铭倧切莫骄傲，民间高手无数，当谨言慎行戒骄戒躁。接下来是策论，速去准备，明日以最强姿态写最好文章才是。”
必须的呀，孙铭很清楚岳父大人对自己的期待，否则老徐根本不会来观看武举乡试：“是！下官告辞！”
“且慢！”
嗯？谁呀？说话的居然是钱谦益，老家伙居然有资格登上点将台的，铭公子不知道老钱的确有资格。虽然被皇上罢免，但是作为前吏部侍郎，钱某人还是有点老资格的，何况上次拍卖会上拿到手的建盏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老钱有了起复的传闻，金陵城这些伪京官，自然要对人家礼敬有加。毕竟老钱一旦官复原职，甚至再进一步的话，注定是高高在上的：“若是老夫没有记错，孙铭当为翰林院孔目吧？为甚可以来参加大比，却不肯到翰林院赴任？”
我招你惹你了？没抱你家孙子跳井吧？居然在铭公子春风得意的时候，跳出来给人家添堵，没见过这么不通世务的老东西。小孙同学很想怼回去，你一个水太冷的混蛋，哪有资格跟自己说这些有的没的？
不只是孙铭不乐意，魏国公脸色都变了，不过国公很淡定：“咳咳！钱先生居然记得些许小事，诚然铭倧是钦命翰林院孔目，然则此次回乡乃是筹办婚事，已然上达天听，钱先生可还有疑问？”
岳父大人好委婉，换做是铭公子的话，直接说你吃饱了撑的，啥事都管？只是钱谦益似乎记着仇呢：“婚事乃小事，为我皇分忧乃是天大的事情，若孙铭身体无碍自当到金陵翰林院孔目任上，至于婚姻之事届时老夫当登门道贺！”
蹬鼻子上脸啊！孙铭终于直面钱谦益：“钱先生说的是，问题是铭倧虽有孔目之名，却尚未领到官家一文钱俸禄。据说皇上不差饿兵，若是钱先生能为铭倧补足俸银，即刻赴任又何妨？”
说白了当初皇上给铭公子一个虚职，不过是要师出有名罢了，根本没想过给铭公子俸禄。估计皇帝都忘记这码子事了，现在钱谦益逼孙铭到金陵翰林院赴任，小孙大人拿这件事说事，却也不算是无理取闹，不给钱谁给你干活？
老钱一滞：“此话差矣！皇命在身自当奋勇当先，怎可与皇命讨价还价？此乃对皇命的亵渎！”
好大的口气啊！你个水太冷的混蛋，居然跟老子面前摆架子，孙铭想要挤兑钱谦益。问题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眼前的老钱，还没有留下那句经典的水太冷呢！
铭公子忽然笑了：“倒是让钱先生见笑了，铭倧没有银钱购买建盏送上官，故而亦不知孔目有何职责，还请钱先生多多指教！”
指着和尚骂秃驴就是这话了，钱谦益老脸通红，傻子都知道他买建盏为了什么：“黄口小儿！图逞口舌之力！日后你若不能到任，勿怪老夫弹劾孙承宗教子无方，你且好自为之！”
臭不要脸的！跟自己较劲居然找老爹的麻烦，尽管铭公子对那个便宜老子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也受不了这个：“好！钱先生果然道貌岸然！小孙受教了，只是铭倧想要问一句，钱先生可还有余钱？本小官儿有风闻言事之权，本官怀疑你购买建盏资金来历有问题，真当世人眼瞎么？”
咦？铭公子的话，引发旁边一人的关注：“孙铭孙孔目，你可敢为自己的话负责？本人马士英，若你要弹劾缺少门路，本人可以为你引荐！”
哎耶我去！居然是马士英啊，这位被清朝抹黑的历史人物，孙铭还是很欣赏的。说起来老马也是耿直男，也是被某些人盯上了，才会在右佥都御史巡抚宣府任上被弹劾，但是此人在利欲熏心的大明朝堂，居然可以义字当先，仅此一点足以让孙铭尊重了。
小孙大人向马士英深深一揖：“马先生大名铭倧早有耳闻，先生拒绝结党营私，却因出身军籍而当得起忠肝义胆四字。仅此四字已然是当世楷模，铭倧敬先生之忠义无双，他日当登门拜访！”
忠义无双！以不惑之年的马士英，差点被少年这四字感动哭了：“知我者孙铭也！此当为瑶草忘年交！待铭倧大婚之日，瑶草必当登门叨扰，当浮一大白！”
钱谦益鼻子差点气歪了，一样是获罪贬职的老干部，孙铭对二人的态度天壤之别。最可气毛头小子对他肆意贬低，却对贪腐份子马士英推崇备至，简直是混蛋至极，老钱算是被孙铭得罪死了！
有朝一日重归朝堂，老钱肯定要大肆报复孙某人，甚至报复到孙承宗身上。铭公子根本没把钱谦益当回事：“好！你我当为忘年交，他日当大醉一场，只为先生乃大明王朝一股清流！告辞！”
合着这位贪腐被弹劾的，还是官场中的一股清流，那么其他人算咋回事？徐弘基苦笑不已，这个准女婿好是好，好到金国公主都要抢他当额驸，今日更是引发无数少女少妇的青睐。
问题是就这张嘴，纯粹是招惹是非的嘴，一不留神得罪所有人，难不成他要做孤人么？孤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呀，四面树敌处处危机，一不留神就被人算计！
被铭公子打下神坛的，温体仁温阁老给自己的人设乃是孤臣，就是在朝堂之上没有结党营私。自家的姑爷儿不一样，小家伙似乎要得罪天下人，连下课的官员都被他怼了，这样的人着实不适合混官场啊，一时大意容易被人挖坑埋了。
小孙大人十分看不起明末这帮垃圾官员，要么一辈子碌碌无为混吃等死，要么就只知道争权夺利党争不断。以至于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居然还在党争还在私斗，而不是国家大义为先。
走下点将台，忽然看到侯方域，这家伙正夸夸其谈呢。最看不上这种只会玩儿嘴的家伙，居然还有人给他捧臭脚！小铭同学脚下一拐来到侯公子面前：“来来来，跪下叫爷爷！”
第184章 暴打侯方域！
噗！侯公子差点被气抽了：“休要在此蛊惑人心！你我约定明年秋闱见分晓，秋闱后你荣登南直隶乡试三甲为胜，输者向胜者跪地叩拜从此退避三舍。此乃武科乡试，与文科没有可比性，休要在此哗众取宠！”
侯方域还真是找死啊！孙铭忽然扬声道：“谁给你的勇气？居然敢说武科远远不及文科？难不成我等武生，就当被你等书生恣意践踏在足下？如今贼兵四起金人犯边，吾皇万岁遍选民间武生，望我等为国尽忠为民守土，你这厮为国为民有何贡献？居然敢玷污我等？”
哎耶我去！侯方域脸色大变，没错他是看不起武生，但是绝对不敢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更不敢当着一众武生说出来：“我！我没有……嗷呜！打死人啦！救命！”
一如孙铭所料，他身边都是刚刚结束武比的武生，别人没听到侯方域说什么。但是却听到铭公子挑拨离间了，刚刚通过武生考试的一帮少年，一个个本就是荷尔蒙爆表，加之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听了这种话不动手，简直是见鬼了！
转眼间侯方域被一帮武生打倒在地，一帮武生挤上前蹂躏，那个惨啊！孙铭没动手，这种糙事儿，他着实不想登场。说起来铭公子还是有一丝丝节操的，前世的他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今生杀人以外也不想违法乱纪。
但是碰上侯方域不一样，铭公子看到他和钱谦益，就觉得自己头顶绿幽幽的。所以每次遇上这二位就战斗力爆棚，要不是老钱年纪大，估计都不止一次被铭公子打了。
柳如是多好的女孩，居然被水太冷骗钱骗身骗心呐，想想就堵得慌。在铭公子心目中，柳如是就是他的女人：“喂喂喂！怎么可以动手呢？我们要奉公守法！不可以动手打人啊！别打头！打坏了要触犯刑律！别打骨折！骨折就是重伤害了呀！小心！”
惹事不怕乱子大呀！武比第一人在一边煽风点火，一帮武生哪儿还有不奋勇争先的，侯方域像是杀猪一样惨嚎。幸好这是点将台附近，有维持秩序的士卒在呢：“住手！欠打了是吧？都给我老实点！”
别小看这帮士卒，这些不是金陵卫那些垃圾，而是魏国公的亲兵。这帮将士不久前跟随魏国公，前往征讨那些乱兵，算得上是沙场悍将了。凭这些人单打独斗，绝对不是武生的对手，但是这帮人以战阵模式欺上来。
一帮武生还要跟士卒对抗，孙铭赶紧拽上尹之平：“住手！都给我住手！这些弟兄乃是征讨叛逆的军人，是有功于国于民的英雄，我们要保持最起码的敬重！还不给我住手！”
砰！不等那些士卒动手，铭公子已经一脚踹飞一个武生，尹之平哭笑不得：“公子您到底算哪边的？”
算哪边的？孙铭一瞪眼骂道：“傻了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尊重为国为民的将士，纵然他只是最底层的士卒，也是为国为民流过血淌过汗的，是我等的楷模！”
会说话！赶过来的校尉听到铭公子的话心下大慰：“孙大人体恤我等，实乃我等之幸事，兄弟们莫要动手，此腐儒不尊重武生就是不尊重军人，没打死算他便宜，散了吧！”
白打了？就这么白打了？要知道侯方域是秀才，乃是有功名在身的，到了县衙都不能动刑罚，现在却被一帮武生暴打一顿。还有一口气的侯方域大哭：“我要告官！孙铭倧我不会放过你！”
咦？铭公子向侯方域挥挥手：“此等忘恩负义之徒，全然不顾我刚刚救他一命，简直是人渣中的战斗渣，打你怕脏了我的手，我们走！我请各位去乡味儿酒楼喝酒，今日乃是好日子，兄弟们当大醉一场！”
呼啦啦！铭公子一马当先，后面跟着今日武科排行在前的武生，浩浩荡荡走到马棚前，一个个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只剩下地上的侯公子，像是刚刚被一帮壮汉那个啥的小女人，匍匐在地哀声不断。
点将台上，徐弘基哭笑不得，不得不说女婿的确是人才，更是相当有个人魅力。问题是这家伙惹是生非的本事也是一流，刚刚得罪点将台上一帮，随后就把侯方域给打了，虽然不是他亲自出手。
然而明眼人都知道咋回事啊，明明是小孙大人使坏的结果，只是其他人权当没瞧见。且不说侯方域嘴贱被抓到把柄，最起码魏国公的面子要给，何况并没有打死人么。
没死人就不算个事儿呀，再说动手的是一帮武生，法不责众么！就算是有人想要追究，也要看看那帮武生都是什么人，武生中八成都是武勋武将军籍后人，这帮家伙身后牵连多少军队势力？
惹不起也不敢惹啊！侯方域那家伙只能认倒霉，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再说就他说那话，闹到兵部都要挨板子的！钱谦益冷笑道：“此子结党营私……”
“姓钱的，你疯了吧？”徐青君从后排站起身，“铭倧仅仅是不入流的孔目，刚刚通过武科前半考试，仅仅是一帮同科出去喝酒吃肉，你就说是结党营私！老钱想要讨打么？”
说着话，徐青君捋胳膊挽袖子，一见徐二公子要动手，钱谦益顿时萎了。别看现在徐二公子很有世家公子范儿，少年时代那也是惹是生非的的混球，当年金陵城谁不知道徐二？
几乎是打遍金陵城世家子弟呀，要不是上一代徐老公爵留给他的家底足够殷实，估计仅仅是赔偿已经让徐二公子破产了。钱谦益怎么敢跟这样的纨绔子弟杠上，那不是找死是干嘛？
还是比侯方域更沙雕的找死行为，老钱赶紧满脸堆笑：“徐二公子误会！误会呀！本人绝无恶意，只是希望魏国公府的姑爷儿，能秉持本心安守本分，切莫……”
“切莫什么？”张国维慢悠悠站起身，“少年人就是要意气风发，同窗之谊若被人误读，天下同窗同科岂不全都有罪？一派胡言！”
连右佥都御史巡抚都说话了，钱谦益脸色更加难看，手中无权就是气短啊！要知道此前老钱贵为吏部侍郎，也算是生物链高端的人物，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踩吧了，今儿也算是拜孙铭所赐，气死了！
第185章 英烈后人
气死才好呢！铭公子很有点打马御街前的荣耀感，因为周边看客齐齐向他们这一帮武生行注目礼，也难怪钱谦益会说他结党营私。似乎在武举的历史上，没有如此团结的一帮武生出现，十几人都跟在铭公子身后。
要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生一向争强好胜，但是今天这帮武生却被征服了。跟铭公子来到乡味儿酒楼的，是在比武中占据前二十的，再往后的各位没有资格跟在身边，其实孙铭还真没有三六九等的想法。
一进门，尹之平大叫：“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先来十斤牛肉！没有牛肉？没有牛肉开什么饭店？”
铭公子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早就等在一边的柳如是盈盈一福：“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啊！啥意思？尹之平一呆：“你认识我？你知道我……”
丢人啊！一边有人拽着尹之平，把他扔在一边：“人家是跟孙大人招呼，亏你还认孙大人做老大，难道不知乡味儿酒楼是孙大人的产业？”
哎呦！尹之平一下子臊红了脸：“那个是老大产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儿我请客！老大的生意必须照应！”
柳如是抿嘴轻笑，这一笑像极了四百年后万茜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孙铭先入为主。就觉得眼前的柳如是，是万茜的前世，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话，绝对是一双姊妹花，甚至说同卵双胞胎都有人信。
老板娘不知道铭公子咋想的，但是公子的排面必须给到位：“今日公子大获全胜，本店送每张桌一道香酥鱼，一道东坡肉！各位公子楼上请，上面早就准备停当，还有最好的花雕最好的状元红，各位公子请慢用！”
直到坐下来铭公子才有时间问：“在下孙铭字铭倧，还没有请教各位尊姓大名？”
“我叫邓华！年纪从大到小是我、童敢当、袁胜、秦杰赢、雷保国、周崇明！”
没想到这六人居然是一起的，邓华一米六八左右身形壮实双目炯炯有神，得胜钩鸟式环上挂着一根十三节钢鞭。武将中使用钢鞭、铁锏、铁锤和铁骨朵的都是力大无比，否则在战场上几个回合就没力气了。
童敢当身高一米七二体重一百五十斤，白面无须手使一杆铁槊二十一斤，他跟雷保国和邓华，是可以跟孙铭媲美的大力士，先后开十二石弓提四百斤石锁。
袁胜一米六九身材瘦弱跟孙铭相仿佛，留着山羊胡眼睛似睁似闭，看上去感觉像是谋士不像是武夫。秦杰赢一米七五，身形精干小眼聚光，这位惯用白杆枪。雷保国一米八十五大块头，浓眉大眼力大无比，手持月牙板斧开十二石弓提四百斤石锁不喘大气。
周崇明一米六七黑瘦短须，善用一杆朴刀，孙铭跟几位一一互相施礼：“今日能得同科竞技也是一场缘法，既然身为同科战友，以后自当守望互助，咦？”
铭公子忽然想起一事，使用白杆枪还姓秦的武生，孙铭疑惑的看向秦杰赢。尹之平诧异道：“怎地？”
秦杰赢也被看的莫名其妙，孙铭笑了：“各位走在一起不是偶然吧？莫非都是浑河血战将士的后裔？真是如此？在下失礼，既然各位是先烈后裔，铭倧当大礼参拜，莫要客气，这是对先烈的尊重！”
正如孙铭所猜测的，邓华几人分别是邓起龙、童仲揆、袁见龙、秦翼明、雷安民、周敦吉的后人！浑河血战虽然明军最后还是失败了，却打出了明军的血性，七千明军对一万八旗兵，号称战无不胜的努尔哈赤第一次吃到了苦头，最后也是靠着兵力的优势，用人命获得了惨胜。
当时川浙军有白杆兵4000人加戚家军3000人组成，八旗则是过万人，步兵硬抗骑兵不说人数七千对一万！这次不公平的战斗，最后结局是后金残胜，损失数千人。而悍勇无敌的川浙军团，除了少数杀出重围，其余全军覆没。
陈策、童仲癸、戚金、袁见龙、邓起龙、张名世、张大斗以下，共计120余名将领视死如归、悲壮殉国。清朝史料也记载道:“明之步兵，皆系精锐兵，骁勇善战，战之不退，我参将一人、游击二人被擒。这是清朝少有的几次不抹黑明朝的史料，事实上可能后金的损失更大。
侥幸逃脱的明军又参加了沈阳之战，最后全部战死沙场，被后世评为“国士之风”。袁胜被孙铭的话感染：“多谢孙大人还记的先父！我等前辈为国尽忠，兄弟六人不敢辱没先人，此次参加武举，只为在军中寻一职位，日后前往辽东为先人报仇！”
嘘哈！孙铭被感动了，这是他来到大明后，第一次被人打动。他们明知道父辈死在保家卫国的前线，却没有贪生怕死在家中享受福荫，而是毅然决然参军，还想要重新登上战场：“在下再拜！”
哥几个赶紧回礼，邓华挥挥手：“别拜了，都是兄弟那么客气干嘛？说起来我等还要谢谢你的父亲和岳父大人，若非孙阁老和魏国公出手把浑河血战子弟家属安置妥当，我兄弟有人会沦落街头，也不可能有今日共同上场比武的佳话！”
嗯？铭公子愣住了，他瞬间想通很多事，难怪父亲和魏国公让自己今年参加武举。这几位绝非偶然跟自己相识，这是魏国公和父亲给自己的班底啊，这六人一个个忠肝义胆，绝对是最好的兄弟和战友。
绝对不能辜负二位老人的好意啊，孙铭拿起花雕的酒坛给大家倒酒：“来来来！我等在此相聚实乃三生有幸，人世间有三大铁，其中最纯真的感情就是一起同过窗。为了我们同科之谊，为了我们未来，为了明日中举喝一碗！”
此同窗非彼同窗，大明王朝只要是同科的生员就算是同窗，也叫做同科。现在二老提前给铭公子铺好了路，能不能收获这帮兄弟，要看孙铭自己的本事和个人魅力，若是做不到也不要怨天尤人。
只能说你没有那个领导力，最少现在看来还算可以，尹之平急了：“一起一起！我也是同窗，这几位兄弟也都是同窗，日后我等自当守望相助，干一碗！”
第186章 不自由毋宁死
大家举碗一饮而尽，袁胜哈哈一笑：“说起来我等对孙公子慕名已久，最喜欢公子那首不负年少！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自由则国自由！……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还真没想到，袁胜居然还是自己歌曲的粉丝，孙铭小看了这首歌的影响力。这首四百年后在央视经典咏流传唱响的歌曲，原本就是少年人的最爱，整首曲子义气昂扬正能量十足，哪一个热血男儿不喜欢？
二楼一帮武生，居然齐齐跟唱：“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敢将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敢问天地试锋芒，披荆斩棘谁能挡，世人笑我我自强！不负年少！”
不负年少！这一帮最年长的是邓华，他是万历三十六年属猴的，比孙铭整整年长十岁。周崇明第二小，万历四十年属鼠，比铭公子年长六岁。别看唱不负年少，实际上在座的几位都已经娶妻生子，只有小孙大人还是单身狗呢。
楼上居然来了一个小高嘲，下面也有人开始哼唱，只听有人曼声道：“好一首不负年少！孙公子的少年中国说，是我听过最让少年人激动的，小生陈子龙恭贺孙大人高中！”
咦？陈子龙？哪一个陈子龙？孙铭看向楼下，两个年轻学子，举着酒杯向自己示意。孙铭也倒上一碗酒，漫步走下楼梯来到二人面前：“多谢二位，陈先生乃江左名士，铭倧涂鸦之作不值一笑，倒是先生诗文俱佳让我钦佩之至，在下敬先生一碗，请！”
没想到孙铭会知道自己，陈子龙大为好奇：“风传公子被金人称作是勾魂恶鬼，却不料是如此风度翩翩佳少年，子龙谢公子的赏菜和美酒。这位金圣叹金兄，才是真正的诗文俱佳……”
咳咳咳！孙铭庆幸自己重生在南直隶，居然会遇到这么多名人雅士，这位可是金圣叹啊！他郑重的为金圣叹倒上酒：“久闻先生善扶乩，在下倒是更喜欢先生之古文，借助乩仙讽古喻今，让小生佩服之至，我敬您一杯！”
哎呦！金圣叹没想到，铭公子会知道自己，忙不迭拿起酒碗：“孙大人过奖，小生诗文粗鄙不堪，着实难入法眼，能博方家一笑已然幸甚，谢公子的酒！”
看到金圣叹一身道袍，跟几个月前的自己有得一拼，很显然这位是真穷啊！历史诚不我欺，想来也是，大明王朝的书生除了考取功名，似乎基本上没有其他出路，这一点跟四百年后没有可比性。
就像之前的小孙同学，只能靠那几亩薄田养活自己跟母亲，没饿死已然是万幸了！孙铭暗暗叹息扬声道：“方总编这里有江南才子，何不请他充当杂文主笔？”
那边方以智飞快答应一声走过来，上下打量金圣叹之后一揖：“久闻金先生大名，若是不弃，请到风影趣报工作如何？”
都是江南文人，互相之间偶有风闻也是正常的，至于说久闻大名就是客套了。但是方以智相信铭公子，相信被孙铭看得上的人，绝对是璞玉一枚呀！
风影趣报？陈子龙一呆，金圣叹轻呼一声：“阁下是风影趣报的总编？您瞧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风影趣报第一期到最新一期，我都一一拜读，常深夜击掌叹息。风影趣报文章明讽暗喻，让我等叹为观止，实在是爱不释手。”
没想到这位会把风影趣报随身携带，还有比这更让办报者幸福的事情么？只是几张报纸都磨飞边了，折叠的地方已经有了口子，却被金圣叹珍而重之保管。恐怕这个不是他自己订阅的报纸，毕竟风影趣报面向上层社会，定价着实不菲。
果然只听陈子龙叹口气道：“不怕二位笑话，这些报纸乃是他人阅过之后，若采兄才拿在手中。”
嘿嘿！孙铭笑笑：“所有的坏情绪，无非来自缺钱和孤独寂寞冷，幸好金先生还有朋友，有诸多闺中密友。此后当在风影趣报大展身手，最少可以先人一步看到散发油墨清香的报纸，其次也可有不菲的收获，再次还能直抒胸臆何乐不为？”
哈哈哈！几个人纵声大笑，感觉缺钱也是一种幸福，金圣叹向孙铭深深一揖：“谢孙大人！在下自当勉力为之，当不负大人、方总编厚望，写出让二位满意的诗文。”
别呀！孙铭摇摇头：“风影趣报之所以为人所喜，乃是报刊文字崇尚自由二字，甚么功名利禄，全不如自由二字，不自由毋宁死！不落俗套不迎合不命题不溜舔，金先生在风影趣报，大可以写自己想写的文章，比方说点评时事或者诗文，只要不触犯禁忌即可。正如歌中所唱，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千难万挡我去闯，今朝唯我少年郎。天高海阔万里长，华夏少年意气扬，发愤图强做栋梁，不负年少！”
不负年少！金圣叹脸色数变，仿佛顿悟一般展颜大笑，直到笑出眼泪才一揖到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圣叹痴长几岁却不若孙大人，不自由毋宁死，说的好！天高海阔万里长，华夏少年意气扬，发愤图强做栋梁，不负年少！干杯！”
果然是年少轻狂啊！角落里二人相视无语，跟一帮少年人相比，这二位沉寂的多。却不料被尹之平看到：“杨文骢、杨廷枢二位在此，之平这厢有礼了！”
杨文骢、杨廷枢？前者是马士英的妹夫，率众抗击清军负重伤被执，谕降不屈乃被杀。举家三十余口同时遇难，这位被东林党余孽各种鞭笞各种抹黑，却大节不亏远超钱谦益和侯方域之流。
铭公子最敬重这种忠肝义胆的文人武将，孙铭看向角落中的二位：“见过二位杨先生！不久前刚刚见过马先生，今日果然好兆头，得见的都是人中俊杰！如是这两张桌免单，记在你家公子账上！”
啐！柳如是轻啐一声，一张脸儿艳若桃花心中却是欢喜无限：“是公子！今晚只有这十几二十桌，只剩下两张桌没有免单，或者公子也都免了吧，省的小女子还要结账，岂不是省心？”
第187章 知识产权保护
哈哈哈！孙铭一呆随即大笑：“好好好！说的好！既如此今日全都免单好了，你家公子今日开心不差钱，嗯明日起酒楼客栈茶馆，都要有保安咳咳……保镖坐镇。就请白杆军脱离军籍残疾军卒充当保镖好了，秦杰赢你可帮我招来他们？”
楼上秦杰赢双手抱拳深深一躬到底：“多谢孙大人！白杆军的伤残士卒生活堪忧，有大人安置他们的生活，小秦自当全力以赴。”
其实大明王朝福利待遇不错的，为国受伤的士卒也有相应的抚恤金供养，只是明末国内经济情况恶化。以至于士卒饷银都拿不到，即便补亏空饷银也被当官的贪墨了，更不要说已经脱离军籍的白杆军了，不把你驱赶回川已然万幸。
一箭双雕啊！一边收买人心一边保护了自己女人，刚刚来到酒楼后宅的徐文秀，听到铭公子的声音咬咬嘴唇。文浛最是善解人意：“或者让小姐亲卫女兵来守护？”
怎么可能？文秀姑娘摇摇头柔声道：“保护只是由头，笼络川军才是你家公子的目的，他越来越精明，进步的速度简直……”
少女没有继续说下去，联想到小孙大人种种做派，徐文秀内心有点纠结。男人优秀固然是好事，同时也是大坏事，随着孙铭同学崭露头角，身边莺莺燕燕日渐增加，着实让徐文秀恼火。
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对他没有感觉，事实上文秀姑娘早就爱上了孙铭。别看徐文秀比铭公子小一岁，架不住这个年代少男少女成熟的早啊，如果是金国的小女人，这样年纪已经生儿育女了。
而此时杨文骢和杨廷枢，已经过来跟金圣叹和陈子龙并桌了，今日这帮年轻人无一不优秀。不管是那些武举乡试前二十的武生，还是下面这帮秀才，每一个都意气风发，都有着少年的梦想和追求。
这样的一群人，才是孙铭同学想要结交的少年郎啊，铭公子再度举起酒碗扬声道：“为今日相聚，为明日乡试干杯！”
“干杯！”
楼上楼下一帮年轻人，齐齐回应孙公子，此时的双绝公子，隐然成为一众少年的焦点人物。聚焦了酒楼内所有人的视线，成为最璀璨夺目的哪一个明珠，徐文秀俏脸上表情数变，少女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失落！
第二天策论考试，孙铭第一名交卷离开考场，其实他没工夫在这里耽搁，婚礼在即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只是他刚一回到乡味儿酒楼，就被钱谦益那个老狐狸盯上了：“小孙大人，本人要到翰林院读史，还请孙孔目行个方便！”
忘八蛋！铭公子鼻子差点被老钱气歪了，偏偏他无法拒绝人家，这个是他的本职工作。老钱被罢黜了不假也是有特权的，最少在金陵城内，人家比铭公子有权有势。
至于说去翰林院看书，不过是人家一点点的小福利罢了，今儿也算是古怪了。一帮人都聚在他的乡味儿酒楼：“好！刚好想要见识一下，劳烦钱先生前面带路，很奇怪么？本公子连燕京城的翰林院都没去过呢，更不要说这边的翰林院，或者各位一起？”
铭公子仅仅是客气一下，没想到一帮人齐齐起身：“当同去观之！”
文人喜欢读书没错的，孙铭作为图书管理员没资格拒绝，只是这队伍成员有点繁杂。被他怼过的钱谦益、阮大铖、蔡奕琛，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士英，还有喝过酒的杨文骢、杨廷枢全都在场，那就一起吧。
在很多人看来金陵翰林院徒有虚名，这里只有一个翰林院少詹事姚希孟，原本是有孔目的。只是不久前那位孔目另谋高就，所以这里的孔目缺额，没想到倒是让铭公子占了坑。
少詹事姚希孟没想到，自己这个冷衙门，居然会涌来这么多人：“各位来此何为？”
我没想来，孙铭向姚希孟深深一揖：“见过少詹事，下官荣膺孔目之职，距离燕京城过远，只有来这里体验生活呃是实习，还请姚大人行个方便！”
什么实习？乱七八糟的啥意思？不过姚希孟却也没有计较：“孙大人职阶虽小，却是奉皇命赴任，谁敢阻拦？只是典簿厅书籍众多，更有诸多涉密典籍，各位却是不方便入内的，孙孔目但入无妨。”
老姚是大好人啊！之前还以为自己不入流的孔目，似乎什么用都没有，现在才想起来，老子是钦命小官！苍蝇虽小来头够大，整个南直隶有几人是皇上钦命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吏部派遣任免的呀。
这一刻铭公子腰杆也硬了，气势瞬间不一样：“既如此抱歉各位，小官刚刚点卯赴任，无水无茶无点心。不过既然各位驾临本衙门，不妨对本署工作提点建议，为提升本署服务，提升本衙门工作职能和效率。”
大家面面相觑，没听说过给官员提建议的，倒是前光禄卿阮大铖曼声道：“为官者切不可哗众取宠，当萧规曹随承接前规，年轻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萧规曹随？铭公子大笑三声：“阮大人此言差矣！当今朝堂之上乃至地方署吏，从上到下死气沉沉缺少生机，若连不入流官署都要萧规曹随，没有任何创意，你真打算让我变成僵尸么？我的典簿厅变成丧尸营么？”
说的什么话？前礼部侍郎钱谦益摇摇头：“典簿厅而已，乃是储存典籍案牍之所，难不成要改成面向大众之书馆么？刚刚姚大人已经说过，典簿厅涉密典籍多多，怎么可以让外人进入？创新之事不可提，不可行不可为！”
老东西还把自己当成礼部侍郎呢？孙铭冷笑道：“你当典簿厅就是我的圈圈么？错！我之创新乃是制度创新，要在全国执行知识产权保护法，实行专利保护法，要保护创作人的权益，保护匠师们创新的积极性和经济利益，让大明王朝的专利保护走上日程。”
知识产权保护法？专利保护法？什么鬼呀？不要说大明王朝这帮人，即便是四百年后，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还没有深入人心呢。小铭同学此时提出来，就是要潜移默化改变观念，让知识产权保护成为促进国家科技进步的原动力。
前户科给事中瞿式耜疑惑道：“小孙大人不妨解说一番！”
第188章 有创意即能创收
普及现代知识产权保护任重而道远啊！孙铭拍拍身边金圣叹的肩膀：“金先生著作很多，却无法从著作中获取收益，盖因盗版印刷猖獗。同理各位先生都有大作刊行于世，只可惜因不良商人盗版印刷，各位拿不到应得的润笔费。还有匠师们辛苦研发的新工艺新产品，因为盗版横行，无法保障原创者的经济利益，这些都需要做出改变，各位以为如何？”
若说匠师的专利权，在场的各位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匠师在各位读书人眼中，并不是什么高尚职业，也不是什么高层次的人，这个时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但是说到著作权就有点感人了，刚刚倾家荡产买了建盏的钱谦益，正急着赚钱呢：“此事可行！”
之所以被铭公子怼了之后不敢反击，盖因老钱的资金来路不正，若是有人查账的话就会知道，钱大人的家产与收入不符啊。这一点他甚至不如马士英，老马不过是收受下面官吏的利是和束脩，总算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听到有正当赚钱的途径，钱谦益比其他人反应更剧烈，主要是他想要把资产洗白。否则一旦锦衣卫和东厂找上门，那时候就会引发都察院御史们的攻讧，屁股没擦干净的老钱受不了这个。
岂止是可行？孙铭化身忽悠大师：“我朝官吏俸禄超低，很多人为此不惜铤而走险，恣意收受贿赂才能维持生计。若是有了版权保护法，各位业余时间撰写的诗文，都可以交付正规书商印刷出售，获取的版权费贴补家用不成问题。”
真的假的啊？因为贪腐被弹劾下课的马士英，有那么一瞬瞬的尴尬，随即问：“此事有几分操作空间？首先诗文卖于何人？售价几何？据我所知，很多人出书非但没有收入，反而是自掏腰包付诸印刷，装订成册后也并无人购买。”
呵呵！孙铭向马士英竖起大拇指：“马先生精明至极！如此就要求诗文接地气，要文人墨客寻找读者的兴趣点，只要写出好文章自然有市场。诸如前人所做《水浒传》、《西厢记》、《西游记》，哪一篇没有数以百万计粉丝？若是有严苛的版权保护，三本书的作者和出版商，能赚多少钱？一个粉丝贡献两文钱，百万人也可赚到千两纹银，这不过是一本书的版税啊！如此凭才学赚干净的钱，总好过心惊胆战捞取黑心钱吧？”
一帮人都听傻了，此前各位美誉想过，写书可以卖书赚钱。所谓的润笔费有，那是高官或者名人的特权，下面小吏或者酸秀才，谁给你润笔费？即便是给了，又能给你多少呢？
但是卖书却不一样，这个是要考校个人能力的，钱谦益眼睛亮了：“如此甚好！此事可行！”
也难怪老钱信心十足，人品不咋样是真的，但是人家毕竟是明末清初文坛领袖啊。对写文还是有一点信心的，陈子龙连连点头：“凭才学赚干净的钱！说的好！小孙大人年纪虽轻，做事却很有章法，只是现如今印刷成本超高，书本定价超高，销售难啊！”
眼下的活字印刷术，还远远不如四百年后那么方便，孙铭笑笑：“这一点大可放心，技术在进步，活字印刷工场将大兴于世。如此就要提到创新活字印刷术的匠师，专利保护可以让他们赚到足够的钱，自然可以推动印刷技术的发展，可以降低诗文印刷成本。此外还有造纸术，造纸术提升，才会真正大幅降低成书成本。”
专利保护才是铭公子真正的目标，不要小瞧眼前这帮人，这里有文人领袖，也有手眼通天的前官员。孙铭同学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可以帮助铭公子做到，最主要是他们的影响力，足以让孙铭的想法付诸实施。
不管未来钱谦益喊水太冷，还是阮大铖和马士英弄权，在大明王朝没有灭亡之前，他们的丑陋面孔还都是隐匿的。也就是说对铭公子来说，这帮人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就算是废物利用也是好的。
眼下孙铭最头痛就是势力不够强大，想要做点事难如登天，其中大明王朝腐朽落后的制度，更是让铭公子如同困兽一般。眼下这个芝麻绿豆小官，能够干点实事，还是让铭公子很满意的。
其实孙铭同学还是忽略了一点，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一旦执行，对中国的影响将会是极其深远的。这个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是超级大事件，1474年3月19日，威尼斯共和国颁布了世界上第一部专利法，正式名称是《发明人法规》，这是世界上最早的专利成文法。
不过这部法规的影响力着实有限，1710年4月，世界上首部版权法——英国《安娜女王法令》诞生，而中国真正重视版权则是在三百五十八年后，假如今天就开始版权保护和专利保护，会激发多少人的创作欲和研发欲？
始终旁听的姚希孟，对孙铭连连点头：“孙孔目奇思妙想着实厉害，若是如此立项，当可给我朝带来一股新风。此乃金陵翰林院之创意，本官当秉明皇上，让此法尽快立项推行。”
看中政绩了？孙铭不在乎政绩在乎成效：“此立法最大好处是激活我朝民众头脑风暴！看见这支铅笔没？一支铅笔售价一文钱，企业用我的专利生产，销售三十支铅笔给我一文钱。铅笔之类的消耗品，一旦打开销路年销售过万万支，三十税一收入超过三十万文。再看看这首歌，若是有版权保护的话，每首歌年收入百两纹银不过寻常，也即是说有创意即能创收！”
有创意即能创收！这样的创意着实让人叹为观止，前刑部侍郎蔡奕琛忽然道：“创意者何德何能三十税一？税是朝廷才能收取的，个人敢收税，简直是无法无天！”
傻比！孙铭差点给老蔡一个嘴巴，都是姓蔡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放屁！创意者凭脑力劳动赚钱有错么？诗文出版赚版税，或者叫做润稿费，无非是名称不同罢了，怎么就不成了？我朝一日日走向落末，纯粹是你这种脑残人士造成的，不能接受新生事物反而一再打压，朝廷中如你一般官员达到三分之一，国将不国！”
第189章 废物利用
他真敢说啊！张嘴就骂，根本不管什么尊老爱幼，蔡奕琛被气的浑身发抖：“你！你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铭公子冷冷盯着姓蔡的，“若仅仅是格局不够眼光不够智商不够，也还就罢了！似你这等只知拿着朝廷俸禄，却从来不想着为朝廷为国家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官吏，是一个朝代走向灭亡的渊薮！看看现如今朝廷之中，有多少如你一般的混账，一个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甚或对干实事的官员肆意攻讧，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O！我的个天哪！这战斗力没谁了！在场的各位都听傻了，小小的不入流官员，居然给蔡奕琛判了死刑！这也太逆天了吧？要知道老蔡此前是刑部右侍郎，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最起码是铭公子高攀不起的人物，现在他居然敢这么说话，纯粹是找死么！
只要蔡奕琛跟自己的同年或者故交打个招呼，分分钟把小孙大人踩在脚下摩擦，谁给他的胆子啊！蔡奕琛脸色苍白，被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如此羞辱，让五六十岁的老蔡情何以堪：“你简直枉为人子！”
这个不劳你管了，孙铭冷笑道：“一个人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在下自诩智慧无双，然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需要全民族的觉醒和努力。专利保护法规，就是要让每一个劳动者都能拿到应得的报酬，激活全民族创造的激情和渴望。如此利国利民的绝佳想法，居然还要被你恣意贬低，你枉为人！”
好吧，论毒舌铭公子甩别人几条街，人家说他枉为人子，他说老蔡枉为人！蔡奕琛很想动手打人，前提是能打的过小孙大人，人家是武举考试的第一名，这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呀！
不过这个法规的确很有想法，马士英连连点头：“天生我材必有用！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如是激发万民创新意识，必当取得恐怖成就，此法可行当行当速行！”
眼前小小的一支铅笔，居然可以创造数千两银钱的财富，钱谦益眼睛都绿了。其实不只是老钱动心，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心了，谁还没有一点小创意呢？
假若创意都能衍生利润，大家也就不至于在经济上犯错，也就不至于被于是弹劾。最少老钱是这么想的，钱谦益咽口口水哑声道：“任何创意都可以？”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的创意能给商人创造利润，不过这话孙铭没说，“这个叫做钢笔，跟毛笔相比使用更方便更快捷，书写也更为迅速。这个是硬笔书法，乃是铭倧创造钢笔后泡制出来的，还请各位大师帮忙品鉴一二。钢笔可以提升办公效率，书写速度是毛笔的三倍以上，如此一来可以最大限度释放官员的时间，不必要整日价纠缠于案牍之间。”
刚刚铅笔已经够惊艳，眼前的钢笔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实际上铭公子创造的钢笔，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钢笔。毕竟他现在没有橡胶做储墨袋，而是用细竹管代替，竹管中间用棉花取代海绵，如此一来墨水可以缓慢释放。
没有办法，铭公子要时刻撰写教材勾勒蓝图，即便在车船上也笔耕不辍。如此一来就需要一个好的书写工具，这一点毛笔显然不成，但是铅笔和钢笔就有很大的优点，最少不会墨汁污染纸张啊！
哼哼！前光禄卿阮大铖冷笑数声：“如此也算作是发明创造？不知此物可为孙大人带来多少收获？成本又有几何？若是一支笔一两银子，天下读书人几人用得起？”
说啥呢？老子是那种黑心商人么？孙铭不屑道：“此笔难度在于笔尖，需要匠师精心打造，眼下只能用铜片打造而成。只是铜质笔尖质地稍软，书写之时不可过度用力，一支笔可以不断添加墨水，即便售价一两银子也不贵。跟毛笔相比这个使用年限更长，效率更高适应性更广，而且蝇头小楷可以小到精致。”
大家传阅铭公子的硬笔书法，虽然这字迹跟当今主流正儿八经的书法没有可比性，却胜在别有一番情调在其中。马士英拿过钢笔书写数十字，随即起身感慨道：“此笔实用，若是推广开来，当取代毛笔，只是如此一来是否伤害书法的传承？”
老马毕竟是实干派，提到的问题很现实，孙铭冲马士英笑笑回答：“书法传承数千年，绝对不会因为一支笔而沦落，恰恰相反！有了钢笔之后，我们的毛笔和毛笔字，将会升华为艺术。没错就是艺术，毛笔书法会成为高大上的代名词，只有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才能真正写好我们的书法。其他人用用钢笔和铅笔就算了，不久以后建盏是奢侈品，书法是国学经典，国画是国粹。”
提到建盏，钱谦益嘴角抽搐半晌：“书法的确当为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果腹尚且艰难，何必沉迷书法？如此说来专利法规前途无量，若姚大人上书，受之愿署名，当为此法规尽绵薄之力。”
很多时候做事需要一点技巧，姓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凭历史上的他，霸占了柳如是那么好的小女人，铭公子就想要一脚废了他，否则看到他就闹心。
但是铭公子抓住此人爱财的特点，用版权法的好处诱惑老东西，钱谦益就成为此法的坚实拥趸。不要小瞧一个被罢免的老干部，这家伙在京城有着相当的影响力，毕竟钱谦益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曾经官至礼部侍郎呢。
马士英正色道：“此提议甚好！瑶草亦当如此，铭倧倡议此法规，必将改变我朝甚多，读书人匠师都将成为社会精英。如此我朝工场当大兴，商户当大兴书商当大兴，势必可缓解失地农户窘境，工场会成为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不愧是马士英，就此眼光已经超越时代太多，孙铭向老马点点头：“马先生不愧是实干官员，对事物看法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在下佩服之至。当今农税已经到了瓶颈期，这恰恰是我朝财政窘迫的渊薮，若是工场大兴商户大兴，商税收取也就水到渠成。只是当今朝堂庸官众多，商户代言人众多，始终压制商税的实施，此乃祸国殃民之辈！”
第190章 曹家军的危机
尽管大家已经习惯小孙大人的毒舌，还是被他的话再度吓到了，姚希孟轻咳一声：“铭倧即刻起草奏折，当尽数二法优缺点，不妨各举数例说明，让当朝各位尽知其中优劣，孟长当署名！”
居然把起草奏折的光荣任务交给自己，小孙大人对姚希孟高看了一眼：“多谢姚大人信任在下，我这里有一份草稿，若各位大人感觉尚可，不妨按年龄大小在上面签名，小生敬等最后！”
不简单，马士英对孙铭有了全新的认识，创意明明是小家伙提出的，人家甚至早早准备的奏折。却在最后签名的时候，选择年纪序齿先后而不是争先恐后，这一点有几人能做到？
一个全新的充满想象力的政策创意，谁都知道签名等于青史留名，小孙大人却根本不在乎这么一点点的虚名。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最起码换做是马士英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此的超然和超脱。
说起来倒是姚希孟最年长，之后是蔡奕琛、钱谦益、阮大铖，再之后是瞿式耜和马士英。后面杨廷枢、杨文骢，再往后都是1600后的年轻人了，转眼间一份奏折完成，是那种多人签名的奏折。
一切搞定！铭公子向姚希孟一拜：“呈递奏折还看姚大人，下官静候佳音，今日时辰已晚，要告辞回家，请留步！”
此时大家才想起来，孙铭似乎没有签名，马士英招呼一声：“铭倧没有留名！”
嘿嘿！孙铭忽然笑了，一脸灿烂的耸耸肩回道：“此事若是铭倧留名势必票拟不过，甚或在通政司被人扔掉，在下还是不签名的好，告辞！”
噗！金圣叹哭笑不得跟在铭公子身后：“孙大人得罪很多人么？难怪您信奉不自由毋宁死，快意恩仇才是少年意气，若采叹服之至。”
你是夸我呢？孙铭很随意挥挥手：“金先生不妨住到风影趣报宿舍，那边供给一日三餐，若是手头窘迫可以预支薪水，陈先生意下如何？固然在风影趣报工作，不妨碍二位继续科考，甚至未来当上官员，亦可以在风影趣报发专栏文章，润笔费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好事啊！陈子龙也双眼放光：“如此我也到报社去，整日价秦淮河边潇洒，着实无聊的紧。诗文本是我等本份，若是付诸铅印，也可以让更多人看到我等才华。”
想开了就好！武举的策论成绩揭晓，孙铭没有让任何人失望，绝对是独占鳌头。十五岁的解元，在南直隶也是极为罕见的，何况还是武解元，更凸显孙铭同学的优秀，以往的武解元都是二十三四的青年。
毕竟二十三四个人武力值达到巅峰，但是到了孙铭这里却全然不一样，比其他人早十年拿到武解元的标签。魏国公府为此大肆庆祝，仿佛是徐家男丁获得如此荣耀一般，只是孙铭却没心思庆祝。
因为吴六奇带回来一个消息：“文秀那边得到消息，起义军那边给曹将军挖坑，很有可能已经设下埋伏，就等他的部队上钩呢！”
“在哪里设埋伏？”
曹变蛟是孙铭一起战斗过的兄弟和战友，也是重生以后唯一让铭公子尊重的，他和他叔父若是出事，孙铭会心痛死的。刘文秀正色道：“在苏北！”
嗯？按照历史轨迹崇祯八年，也就是在三年后曹文诏率三千人从宁州进军，在镇宁的湫头镇同贼兵相遇。变蛟率先登上城墙，斩首五百人，追敌三十里，曹文诏率领步兵跟在后面。
贼兵埋伏下的数万骑兵突然出来包围了他们，曹文诏左右跳荡，亲手杀了几十个农民军，辗转拼战了几里路。最后体力不支，拔刀自杀而死，游击将领自平定以下死亡的有二十多人。
眼前的消息却不对呀！孙铭一呆，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曹家军是在大西北被十几倍贼兵围困，硬生生困杀的，现在怎么会到了苏北？等等苏北，孙公子忽然想起一事：“苏北山区？彭城东部丘陵地区？”
据说当年杨老令公就是在那片山区中伏，整个杨家将几乎全军覆没，不管杨家将的故事有多少水分，那边有一个杨家墓是真的。李过点点头：“我也是听从前的兄弟说的，您知道我跟闯王的关系，据说几路义军在预设战场，打算给曹家军致命一击，这些年曹家军给义军伤害太大，压力更大！”
这个也是真的，面对乌合之众起义军的时候，以关宁铁骑为骨干的曹家军简直是无敌之师。毕竟关宁铁骑是能跟女真骑兵抗衡的强兵，战斗力战斗意志士卒品质，仅次于戚家军和白杆军的武装集团啊。
现在居然要被人坑么？孙铭皱皱眉忽然道：“曹家军为甚出现在苏北？”
这个很重要，铭公子可不想自己入坑，吴六奇回答：“不久前在洪洞曹文诏与当地的御史不和，御史写奏章状告曹文诏，据说险些再度激起兵变。若非曹家军军纪严明曹文诏号召力强，很有可能再度上演吴桥兵变，因此曹家军被勒令前往苏北剿匪。”
感情是这样，孙铭稍一沉吟：“彭城距离浏河山基地超过六百里，算上弯弯绕超过八百里，这件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马上集结神仙鬼三营，集结基地战斗团队出发，务必在杯具发生前赶到现场！”
真去啊！李过皱皱眉：“公子！此事正在运作之中，曹家军未必入坑，若是我等去了没有埋伏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孙铭嚯的站起身：“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坐视不理，就算白跑一趟，权作一次拉练好了！若是我们不去，万一变蛟或者曹将军有事，我会遗恨终生！立刻准备出发！”
出使金国一路跟曹变蛟并肩作战，孙铭把小曹将军当成真正的战友，若非曹变蛟在身边帮扶，四十九鬼将能回来几人？即便是小孙大人自己，能不能冲出重围也不好说，所以孙铭心里记着这份情呢！
咳咳！这家伙居然无视自己的存在，徐青君轻咳两声：“那个我也去，还可以带五百亲兵，虽然不及你的士卒那么彪悍，却也是强军了，希望可以帮到你。别看不起二叔的亲兵，那是二叔压箱底的宝贝，此战过后全都送给你！”
第191章 挡我者死！
最爱听这话，孙铭向徐青君深深一揖：“多谢二叔成全！此次出兵我们要尝试全新战法，未来战斗将会是远程武器消耗战，只是我们现在缺少时间。召集人手吧，就用拯救曹文诏之战，检验我们全新的武器和战法！”
全新的武器和战法？徐青君非常好奇什么样的武器和战法，一班人连夜出城赶往和州府，若是没有徐青君在身边，午夜出城还真做不到。大船逆流而上，赶回和州府已经凌晨时分，铭公子顾不上回家，直接带人绕城而过前往浏河山基地。
公元1632年11月7日，二郎山这个地方注定要载入战争史册！此次高迎祥、张献忠带领军队合围明军，利用明军马三步七、骑兵较少追击能力较弱的缺点，隐藏自己的精锐部队，派出一千多轻骑兵出来迎战。
曹文诏领三千军马一路追杀，被义军且战且退引诱明军到达二郎山后，数万贼兵蜂拥而至，将曹文诏的军队团团围住。曹文诏浑然不惧，拿着长矛亲自率军来回冲击敌阵，单枪匹马被包围在万余名农民军中间。
就算曹文诏有勇有谋，曹变蛟勇冠三军，也架不住蜂拥而至的敌兵。三千人三日前一路追杀到现在，早已经人困马乏。不愧是以忠贞、勇猛被称为明末良将第一人的曹文诏，即便深陷十面埋伏，也奋勇争先。
山谷中山坡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已经染红了这一片土地，三千兵将只剩下不足千人。曹文诏单枪匹马，驰骋在敌军的包围之中，颇有当年常山赵子龙之势！明军众多将士见到如此英勇，便不顾生命危机，一个个奋勇杀敌。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当世第一人带兵，让曹家军爆发出最强悍的战斗力。换做其他军队遭遇重围，死伤三分之一士卒就会大败亏输，甚至全员倒戈，而死伤三分之二的曹家军，却依旧悍勇无敌！
此时的曹变蛟守护在队伍最后面，任何敢偷袭的贼兵，都被他一人一枪灭杀殆尽无法近身。官军人少且轻敌冒进，更可怕的是洪承畴允诺的后援不知在何方，曹家军只能拼死一战。战况进行着十分胶着而又激烈，曹文诏左右冲突，亲手杀死数十人，辗转拼战了几里路也未能突出包围圈。
三日来三千人对战数十倍于己的贼兵，曹文诏和曹变蛟带兵大小几十战，斩首上万人。无论曹家叔侄如何悍勇，战斗也已经进入尾声，人毕竟不是神！然而苦于敌军势众，后援不继，曹文诏的亲兵将全部战死，已经战死的部将多达二十余人。
就算是机器人也有能源耗尽的时候，何况曹家叔侄只是正常的武者！曹文诏再度枪挑对手，向后面大吼一声：“此当我等报国之时！何惜此身一战！杀！”
曹将军身后的士卒，鼓起最后的余勇拼死搏杀，当所有人绝望的时候，山坡上忽然涌出一队骑兵。一队全身罩覆黑盔黑甲，手持黑枪黑刀的军队，像是从阎罗殿走出来的鬼兵鬼将一般，散发着浓郁的森冷之气！
站在山巅之上的高迎祥脸色一变：“明军的援兵？为甚没有哨探来报？”
身边张献忠冷笑道：“千八百人而已，就算全部是骑兵又如何？难道还有比曹将军更善战的明军吗？只要曹家叔侄一死，从此明军再无强人，传令下去，斩杀曹文诏赏银前两！杀了曹变蛟赏银前两！”
就在此时，山坡上那一帮人，突然响起一阵喇叭声，高迎祥身边的李自成一愣：“他们在跟曹家军联系！”
没错就是在跟曹变蛟联系，其他人不懂啥意思，曹变蛟听到大喜过望。因为那是孙铭的军号声，跟孙公子并肩战斗过，让小曹将军对他有着迷之信心：“救兵来了！随我杀！”
话音刚落，带领手下步卒奋力前冲，曹变蛟很清楚一件事，若是被敌人把剩下这千八百人切割开来，才是真的灾难！前面的曹文诏也听到了号声，却不知其意，明军中一向是击鼓传令，没有谁用军号联系。
听到身后侄子的大吼，曹文诏拨转马头：“全队收缩！前队变后队，紧随少将军杀！”
而此时山坡上，孙铭已经率领神仙鬼三营开始加速，身后紧跟着基地战斗团队三百二十人、徐青君的五百亲兵，共计一千骑兵组成攻击箭头。奇怪的是，骑兵团队马背上，带着硕大的褡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三百多米距离，马匹速度刚刚起步就已经到达，起义军根本来不及组织队伍阻击援兵。主要是这波援兵出现的太过突兀，仿佛从地下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孙铭黑马黑甲黑枪，一马当先冲入贼兵阵营：“挡我者死！”
黑枪黑马黑盔黑甲，浑身冰冷的铭公子，手中长枪仿佛黑色闪电。闪电般点刺而出，面对他的三个起义军，不过是落在队伍后面的怂兵，围杀曹家军都不敢奋勇争先，遇上孙铭真的只能是送人头啊！
噗噗噗！三枪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三个无名小卒甚至只来得及举起武器，只来得及看到一团黑影冲到面前，随即双眼一黑身上一痛，再也没有机会享受人生了！
一出场就连杀数人，人数取胜的起义军，战斗力跟金兵没有可比性。说实话对眼前这帮起义军，孙铭始终有着复杂的情绪，他不想在起义军身上赚人头，但是此时此刻却不是心软的时候！
自己最看重的战友生死一线，若是不能及时冲阵救人，很有可能就是终生的遗憾！跟曹变蛟相比，只能跟眼前的义军说一声对不住，孙公子手中钢枪成了勾魂枪，他也成了对手眼中的杀神！
长枪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只有一次次的刺出收回，这是群殴最高效的杀人手段。经历过金国那一战，孙铭很清楚杀人效率的重要性：“投降不杀！放下武器不杀！挡我者死！”
不想杀人！真的不想当屠夫，但是生逢乱世不杀人就是被人杀，孙公子只能狠下心长一路横推！他所过之处留下一条恐怖的死亡地带，每一个妄想阻止的士卒或者校尉，全都被一击必杀！
第192章 勇者无敌！
战阵中没有一个能是孙铭的一合之敌！孙铭冲入战阵，一路势如破竹，杀得对手鬼哭狼嚎。真真是虎入羊群一般，站在高岗上观阵的高迎祥脸色大变：“那是何人？怎地如此凶悍！”
岂止是凶悍！简直是杀神降世一般，起义军的步卒遇上孙铭的骑兵，就如同沸水泼雪一般，瞬间撕裂一道口子。孙铭手中的钢枪是全新打造的，经历过几次战斗，让他适应了冷兵器时代，也适应了掌中武器。
现在孙铭的钢枪足足二十八斤，枪身没有加长加粗，但是枪头却足足加了十斤。这十斤份量加进去，原本像是一柄短剑的枪头，已经强化的让人恐怖。这杆枪在孙铭手中，是枪可刺杀是刀可劈砍是棍可砸人。
之前最让起义军恐惧的，是曹家叔侄这一对儿组合，他们的彪悍超乎想像。万万没想到今天遇上第三个，甚至比之前的二位更强大，孙铭前方没有任何人能接住一招，贼首混世王的阵型被冲散，他的部下被杀的人仰马翻。
哪儿冒出来的高手？这么彪悍的战斗力，之前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混世王见了勃然大怒：“小的们！不要退！跟我杀！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混世王手持一杆六七尺长大铁棍，急火火带着数百手下冲过来，想要阻止孙铭前进的脚步。为了给曹文诏挖坑，义军费尽心思死伤无数，若是今日被曹家军逃出生天，对起义军的打击是灾难性的。
这一点起义军的头领都清楚，故而混世王才会拼了老命拦截孙铭，双方瞬间撞在一起。原本应该火星撞地球的场面没有出现，高岗上的起义军首领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混世王抡起大棍砸下来的一刹那，孙铭的钢枪闪电般刺出收回。
真真是闪电般的动作，仿佛一道黑色闪电，枪尖从混世王颈项之间一闪而过。孙铭甚至没看混世王第二眼，纵马从混世王身边掠过，第二枪砸在混世王身后亲兵的头上，第三枪刺穿扑上来士卒的胸膛！
直到此时，混世王的大铁棍才轰然落地，他壮硕的身子也摔在马下，那颗硕大的头颅跟身体彻底分离，一腔鲜血全都喷射出去！李自成惊呼一声：“混世王！那人是谁？武功比曹文诏叔侄更强！”
一招杀掉武力高强的混世王，让高岗上的义军首领各个心惊，聚集了数十路义军数百个大小头目。在诸多义军头领中，混世王的战斗力绝对是排在前列的，甚至逼近前二十。
这样的高手面对孙铭，却是一招死啊！太狠了！那个一身黑的家伙，让高岗上每一个起义军首领，都感觉后脊梁骨发冷，那个人仿佛没有人类情感一般，出手狠辣无情杀人无算。
即便久经战阵的这帮悍匪，也被如此干脆利落的杀手吓到了，高迎祥双手攥拳：“杀！一个不留全都杀掉！他们一定是明军最后的精锐，只要杀掉这些人，此后我义军当可横行无忌！”
杀人是需要本事的！紧随在孙铭身后的徐青君，被赋予了特殊的任务，就是捡人头！只要有点身份的首领人头，徐青君都要捡拾起来，这些可都是军功啊！徐二比孙铭更清楚，尽管崇祯帝赏罚不公，但是有军功在身也就多了一重护身符。
说起来这还是为铭公子着想呢，这家伙那张嘴太能得罪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弹劾。孙铭杀人是无差别出手，只要敢挡在他前进路线上，唯有死路一条，没有人能够抵挡第二招。
真强！徐青君第一次跟孙铭在战场厮杀，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勾魂恶鬼，但是徐二捡人头却是有区分的。那些身上有点甲胄的肯定是军官，一身盔甲齐整的，很有可能是某个起义军的大头领。
就像刚刚死在孙铭手下的混世王！漫山遍野都是起义军，此次为了彻底解决曹家军，起义军聚集几十路反王。足足二十几万义军，除一半用来阻援外，还有几万人充当预备队，眼前围杀曹家军的是义军中战斗力最强者。
只是强与弱是要分层次的，说是三六九等也不为过，如果说曹家军是大名军队中最顶级的存在，那么眼前的义军顶多算准二流。想要灭杀强大的曹家军，只有送人头用群殴的方式，硬生生累死曹家军的三千人。
为了这三千人付出多大代价都在所不惜，然而今天却出现了大bug，一个超越时代的战队出现在战场上。孙铭和他的战队，足足超越曹家军一大截，全新加强版复合半身盔甲，强度加大重量却降低。
如此一来有相同的载荷，就能给勇士们增加大腿和上臂的复合盔甲，这是出使金国一战吸取教训后增加的防护。在近乎重甲骑兵面前，起义军的轻装步兵和轻装骑兵，真的就是送人头！
在孙铭的身边是刘文秀和李过，这二人成为孙铭绝佳队友，尽管面对曾经的同伴，他们却毫不手软。正因为是曾经的同伴，才更清楚义军队伍中都是什么人，固然其中有破产农民，更多的却是无赖逃兵。
在孙铭的身后是一个小人儿，全身被复合装甲覆盖的，自然是李定国。别看李定国只有十二岁，架不住手中的武器牛啊，被守护在中间的他和同处中间战队的士卒，一个个手持弩箭发动远程攻杀！
这种弩箭是孙铭仿照四百年后的弩箭，经过浏河山基地匠师的精心打造而成，尽管因为工艺和技术原因，不可能完全达到四百年后的水准。但是这种弩箭已经足够强大，射程超过五十米，穿透力足以穿透寻常的甲胄。
实战才是最好的老师，正因为有过出使金国那一战，孙铭才知道战场上最需要的是什么。首先是给予战友最好的防护，其次是远近结合的双重伤害输出，外围的战士强力输出的同时，也给战队内的战友提供肉盾防护。
而战队内弩箭攻击，为外围战友提供最强大的辅助，那些只有寻常衣甲的起义军，被弩箭射中战斗力瞬间丧失。随后而来的就是外围勇士的击杀，如此一来孙铭团队的战斗力，比之出使金国时候飙升一大截。
第193章 阎罗屠场
遇上这样的战队，绝对是这帮起义军的噩梦，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前面三人战力无双，后边的战队是无敌战队，这样的仗怎么打？高迎祥恨得牙根痒痒：“姓曹的命大，怎么会遇上这么强大的救兵？”
“会不会我们上当了？”张献忠有种逃亡的冲动，“这种全身铠甲的队伍，简直是为我军量身打造，一定有人泄露了我们的安排。”
老张着实高看自己，凭起义军的战斗力，根本不值得孙铭为他们费尽心思。确切的说改造后的战队，是为了当世最强敌人准备的，不管金人是不是吹大牛，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当世整个亚洲地区最强军队就是金兵。
今天起义军只是倒霉，成为孙铭尝试全新战队的磨刀石，老回回和杜三联袂而至。一人两米长刀力劈华山，斜肩带背砍向孙铭，一人四米长巨槊刺向孙铭胸口。没有人能帮到铭公子，玉顶乌骓马快马一步，眼下他成为战队凸出的箭头！
老回回和杜三在起义军中，都算得上是猛将了，战斗中一向身先士卒。他们要阻止孙铭拯救曹家军，不惜双战这位不速之客，只见孙铭长枪舍近求远，居然猛地刺向远处的杜三。
眼看着老回回的长刀，就要劈在孙铭身上，而铭公子的长枪跟杜三巨槊相向而行，到底谁先中招？就在长刀劈中孙铭肩膀的刹那，铭公子突然单手持枪，身子向前一扑避开刀头，放开的手闪电般抓住临身的长刀刀杆！
恰恰是这向前一扑，顿时加长了枪身，长枪出乎意料抢先刺中杜三！这一枪突如其来，恍若天外飞星一般：“啊啊啊！老回回你特么干啥嘞！救我！”
这一枪差点把杜三撞下马背，杜三死命抓住枪杆，只希望争取最后一点点时间。只要老回回那边得手，他就有机会逃出生天，只是他注定要失算了。孙铭的手如同铜浇铁铸一般，猛然发力，居然硬生生把长刀从老回回手中抢到怀中。
老回回拼命争夺，他知道杜三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都在这争夺之间。就在老回回拼命往回夺的时候，孙铭突然脚后跟一磕玉顶乌骓马的腹部，宝马通人性，仿佛知道主人的意图一般，猛地向前一蹿。
要命了！杜三那边早就扔了巨槊，双手死命抓住枪杆，结果玉顶乌骓马向前一冲，孙铭的枪头猛然刺出。孙铭的巨力加上玉顶乌骓马的冲击力，就算杜三双手也架不住这致命一击：“嗷呜呜呜！噗！”
长枪透胸而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任谁被人在胸前开个口子都要命了，杜三的气顿时泄了，瞬间被掀翻马下。没有了这边的负累，老回回还想要夺刀纯属做梦，铭公子的长枪横扫，噗！
二十四斤重的枪杆，被铭公子加力加速砸在老回回脖子上，磕啦一声！仿佛一根萝卜被拦腰折断，老回回的头瞬间垂下去，中枢神经第一时间中断神经反射信号，身子木头桩子一般跌下去。
不等他摔倒在地，冲上来的徐青君挥刀斩下，一颗硕大头颅被徐二拿在手中：“叛逆者杀！”
“叛逆者杀！”
神仙鬼三营齐齐呼喝，仅有千八百人，声势却远超数万起义军。这边声势大涨，已然筋疲力竭的曹家军，也奋起余勇向这边冲杀。双方飞快接近，只是数万人打造的包围圈，却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冲散的。
全新的神仙鬼三营战斗力爆表，其中经历过出使金国大战的一群，无疑是战斗力最强的。也是杀戮最无情的，在这帮杀神的带动下，新加盟的士卒各个奋勇争先，谁也不想成为团队中最渣的那一个。
转眼间全队冲入起义军阵营之中，高岗上张献忠大喜过望：“杀！擂鼓助威！困死他们！嗷！那是什么？”
轰轰轰！就在神仙鬼三营陷入重重包围的时候，孙铭长枪高举，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手雷！投掷！”
数百枚拳头大小的手雷，从战队中间的士卒手中投出，原来每一匹马脖子上的褡裢里面，盛装的是浏河山基地全新生产的手雷！新版炸药填充的手雷，把外壳刻槽的手雷瞬间炸开，手雷内填充的铁钉和铁珠，骤然之间爆炸扩散。
太惨了！无数的碎片和铁钉铁珠杀伤，根本不足以杀死一名战士，但是却带给每一个人噩梦级的创伤！每一枚手雷都在半空中爆炸，这个还真不是铭公子刻意要求的，而是神仙鬼三营战士臂力惊人，手雷投掷的距离足够远。
不等手雷落地，已经凌空炸响！近千人团队战，只有三分之一在外围防护，剩余三分之二全都在内部投掷手雷。一波手雷攻击就是六百多枚，造成的伤害瞬间超过千人！
起义军哪里有神仙鬼三营这般变态的防护衣甲啊，只是穿着简单护心镜罢了，所谓的护心镜很少是青铜打造的，更多都是圆木板外面包裹一层兽皮，至于说头盔那是奢侈品啊！
如此一来，义军的士卒等于暴露在手雷伤害面前，空中爆炸散射的碎片，给起义军带来巨大的伤害：“嗷呜！我的眼睛！”
“噢噢噢！%%￥！”
“救命！”
无数声惨嚎响起，现场仿佛地狱一般，鲜血在飙飞！因为空中抱着，以至于头脸部位受伤的最多，转眼间上百人被毁容！造成的盲人独眼龙不知道多少，徐青君被如此强悍的杀伤力惊到了：“我滴个乖乖！这就是你说的秘密武器！简直是阎罗屠场啊！”
眼前一幕太过凄惨，的确是地狱模式再现，孙铭毫不犹豫击杀挡在前面的敌人：“就是要以杀止杀！要杀出一个朗朗乾坤！要杀出一个新世界！手雷！投掷！”
轰轰轰！第二波攻击紧随而至，无数的鲜血不要钱一般飞溅，刚刚已经受伤的士卒跌倒在地，瞬间被同伴和对手碾压！在如此规模的战场，受伤就等于死亡，伤残后被人踩踏致死，简直是生存者的噩梦！
战场中的惨嚎，真的恍若阎罗殿降临世间，此时靠近孙铭战队的反倒是最安全的。只是这种安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在惊吓之间战斗力大打折扣，而神仙鬼三营的战斗力却再度飙升！
第194章 复古阵型加新战术等于无敌！
杀戮！不断的杀戮！死亡一次次降临！已经冲到孙铭面前的杨老柴、一条龙和扫地王，一时之间居然手足无措，完全被如此凄惨的画面惊呆了。他们惊呆了，孙铭却冷静如冰，手中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三枪点中三人战马脑门。
铭公子枪尖蕴含的巨大潜力，瞬间穿透马的头盖骨，剧痛让战马稀溜溜暴叫，甚至经受不住如此沉重的一击。三匹马先后匍匐倒地，杨老柴、一条龙和扫地王，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强人，反应足够迅速。
居然在马匹倒地瞬间纵身飞起，倒霉就在这腾空而起的刹那，他们三人可没有乔丹的滞空滑翔能力。人在空中没有借力之处，若是在平常，三人腾空而起也许会吸引无数人的眼光，甚至会引来无数的喝彩。
这一刻他们只看到，铭公子盔甲缝隙中冰冷的眼神，那杆长枪真的是从阎罗殿伸出来的勾魂枪！在他们眼中，三枪仿佛同时点出，同时刺中三人的哽嗓咽喉！三个人明明看到那杆枪刺来，刺杀的速度很慢很慢，偏偏他们手中武器无力格挡！
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那是难以挽回的懊恼！那是蚂蚁在大象面前的无助！杨老柴、一条龙和扫地王，三人都是假名参与到叛军之中，毕竟大明王朝关于叛逆的惩处太过血腥。
但是三人都凭借假名闯出偌大的名头，这名声绝非炒作出来的，而是一次次沙场厮杀挣得的赫赫恶名！但是任何名气在战场上都没有意义，高岗上高迎祥大呼一声：“小心！”
旁边李自成一拍大腿：“一条龙！糊涂！”
张献忠呀呀怪叫：“我要杀了他！兄弟耶我要替你们报仇！”
这三位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杨老柴、一条龙和扫地王腾空而起的那一瞬，就已经预见到了结局。三人面对的太过强悍，若是三人联手进退有据，也不是没有机会翻盘，但是当三匹马被铭公子枪尖巨力刺死的刹那，三人不约而同跳起来，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太惨了！三股鲜血瞬间从三个方向飙出，杨老柴、一条龙和扫地王三人，三双眼睛透露出极度的不甘和不可思议，想过死亡的那一天，却没想到当初结拜时候的誓言，居然一语成箴！
果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同年同月同日死！三人已经来不及后悔，他们只能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试图阻止身体内的血液飙射，只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惊艳的一枪，甚至透骨而入直接击碎了他们的喉结和颈椎，死亡瞬间让三人眼神失去了色彩。铭公子毫不在意溅射过来的血液，任凭鲜血溅射到衣甲上和战马身上。
黑马黑甲黑枪染上血红色，只有玉顶乌骓马脑门上是白色的，这一刻徐青君算是彻底认识到，为什么铭公子会被叫做勾魂恶鬼！三波手雷攻击之后，神仙鬼三营周边五十米变成真空地带，再无一名站着的对手。
噗噗噗！徐青君丝毫没有抢功的觉悟，上前快刀如电斩断三人的脖子，当他在捡起扫地王的人头，转身向孙铭竖起大拇指：“铭倧真强！徐二对你……”
“上马！冲杀！”
铭公子根本不给徐青君说话的机会，枪杆探到徐青君肋下一挑，徐二忽忽悠悠飘飞到马背上。之间孙铭的玉顶乌骓马抢先飞纵，整个队伍如同一片乌云冲出去，转眼间再度融入到起义军中间。
就像是一片乌云，突兀之间出现在羊群之中，只是这片乌云杀伤力巨大，羊群一旦陷入混战之中，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实力，只能是一边倒的屠杀！
此时徐青君终于明白咋回事：“好险！刚刚若是贼兵万箭齐发，就算防护再严密也要伤损无数，干得漂亮！”
其实刚刚孙铭也被吓一跳，正是看到周边有起义军开始弯弓搭箭，他才醒悟到危机来临。在重重包围之中，一旦身边没有了敌人，那么最容易招来的就是箭雨啊！战队飞速向曹变蛟靠拢，以孙铭为首的一群，仿佛一艘巨船劈波斩浪。
起义军被杀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最恐怖的是，神仙鬼三营和新加入的战士，没有一人掉队。整个团队尽管是成立不久，但是却可以如臂使指一般，这一点才真的考校本事呢，最起码徐二自己做不到！
团队！从四十九鬼将成立那一天，孙铭就强调团队的作用，特别是经历过出使金国那一战之后。孙铭彻底成为古代战阵的忠实信徒，保持紧密队形，保持最具冲击力的阵型，才能更多杀伤敌人保护自己。
因此神仙鬼三营的阵型，始终如一拥有巨大的冲击力，被三营老兵守护在中间的新兵，在老兵面前完美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也完美完成他们需要完成的任务，无论是弩箭攻击还是手雷，都让起义军的十面埋伏成为送人头的菜鸟！
在复古阵型和全新战术面前，即便是遇上号称当今第一强的金国骑兵，也是所向无敌！铭公子的战队，毫无悬念杀出一条血路，孙铭一马当先冲到曹变蛟面前，长枪一举高声喝道：“保护友军！跟我杀！”
神仙鬼三营瞬间变成两队，顺着曹家军的两侧一路斩杀，如同包包子一般，一点点把曹家军当成包子馅包进战队中间。此时的曹家军只剩下六七百人，这六七百人早已经摇摇欲坠，现在一口气泄了一半人扑倒在地。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三千人跟二十万人战斗，能够坚持战斗一天一夜，简直是战争史上的传奇。到现在三千人还没有全军覆没，孙铭一路冲杀向最后面的曹家军，那里一个人为所有人压阵。
那就是号称明季良将第一的曹文诏！历史上此人评价极高：勇毅而有智略，忠诚而能容人，军事才干极其突出，将为国而战，士为国而死，其一生极其波澜壮阔，忠勇显著，死国悲壮，一扫人们对明末武将贪生怕死的印象。
他的死对于明廷来说，是一个极大而又无法弥补的损失，曹文诏的从军经历是明末武人的真实写照，更是武人之中的杰出代表。可惜的是将帅有攻剿之兵，州郡无堵御之力，朝廷无安抚之术，曹文诏等众多将领拼死守护的大明最终还是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