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一桩怪事儿
既然犯下了没及时考虑到陈浩然的问题这个失误,我现在要做的就只能是尽可能把不利变成有利,使他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搅局同样成为我对小东加价的筹码,而至于怎么做我心里也渐渐开始有了些打算。
现在想想,对于陈浩然我所处的位置还真是有些尴尬,既要为意哥在必要的时候制约一下他。又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明着与他势不两立,同时我还根本不可能和他合作成为所谓的朋友,这也就造成了我对他来硬的也不是来软的更不行的局面。
可没办法,这也正是我对意哥所存在的价值,哪怕是我心里已经又萌生出了几分摆脱这种境地的想法,但照情况看来这一天似乎还很遥远。遥远到除非我不再需要意哥的庇护,但我想至少在这座城市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无论我到了什么地位,却还是要被各种人不同程度地掌控、限制还有束缚,即便是现在给了我最大自由发展空间的意哥,我也依旧觉得自己脑袋上还是戴着个紧箍咒。
但不管怎么说,当转过天陈浩然又打来电话约好见面后,我还是带着人前往了,想想之前无论王盼还是小东都是主动上门来找我。可对陈浩然我却要登门拜访,这时再回想起他关于我是他克星的说法,我自己都有点儿不相信咱俩到底是谁克谁了。树如網址:ёǐ.关看嘴心章节
他找我见面的地方也与众不同,居然选在了一家洗头房门外,见到他时他正坐在一把大遮阳伞下面悠然地喝着茶水抽着烟,也不知道肤色如同非洲人一般的他还有什么怕晒的,而他看然到我后还挺自然地招呼我到他对面坐下。
我坐下后,他倒是挺客气地让手下给我倒了茶上了烟,然后指着身后的洗头房说:“等会儿进去洗洗,顺便看看我兄弟弄来的人怎么样。”
“怎么,浩然哥现在给洗头房看场子了?”我语带调侃地打听道,陈浩然微微皱了皱眉道:“都说了这是我兄弟的场子,我可没兴趣管这些地方!”
我心里暗笑他还挺要面子,就给他留个了面子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你打我的小兄弟也是帮你兄弟了?”
“何乐,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这行本来就是你打他我打你的。不能总是你的兄弟打别人吧!”陈浩然摆摆手说“我也知道,你手底下那些小子这几天闹得挺欢,好多人都在他们身上吃了亏,我这也算是磨练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这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
“是,浩然哥说得对!”我自然不会为了那几个小子被他打就轻易翻脸,但我还是态度很坚决地表示道“不过,既然来了那我就把话说明白,我那几个小兄弟是奉命行事,他们做的事儿就是我的意思!事先没通知你,所以这事儿我不会计较,但现在我说明白了,就希望浩然哥给个面子,别搅了我朋友二晓哥的生意!”
现在的陈浩然似乎也习惯了我对他的这种态度和语气,因此他也没有表现得不太高兴。只是在瞧了瞧我之后说:“好,够痛快,现在的你果然不一样了!欸,跟我说实话,你小子到底想干嘛?才站稳脚跟就开始研究要控制这一带的小姐生意了,再这么下去你还得了!”
“浩然哥,我想我要干嘛不需要跟你解释太多吧,反正现在就是这规矩,你接不接受吧?”我有点儿不耐烦起来,陈浩然则不慌不忙地说:“我从来不信什么规矩,你想独揽这一带的主要收入来源我没意见,但我跟你非亲非故,这种好事儿又不算我一份,我怎么接受?”
我被他的话给说楞了,越琢磨越觉得他这也是想跟我合作的意思,这家伙连拉拢人都喜欢用强硬的手段,与小东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可我也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窝囊废了,怎么可能被他用这种手段威胁,况且我做这些本来就把他考虑在内过。
心里想着我就收起了火气,似笑非笑地说:“浩然哥,您是办大事儿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做的这些事情,更何况你现在又不做主,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口气不小,原来做主的人才能够资格跟你谈,明白了!”陈浩然点点头但那眼神就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并且随即他就环视了一下眼前的街道,在关节咔咔作响地活动了几下脖子后慢悠悠地说:“老实告诉你,对这地方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因为咱俩的眼光还是不在一个层面上!不过,既然你想做大,那我就还你个人情吧…”
说着陈浩然突然站了起来,并一下就掀翻了桌子,我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出去,还没等我弄明白他什么意思,他竟然已经抡起一把椅子砸中了我身旁一个兄弟,随即就带着几个手下奔我们这边的人打了过来。
面对他毫无预兆的翻脸出手,我只能在几个随行兄弟的保护下边打边退,在这条街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我简直就是巨大的侮辱,我气得咬牙切?,但同时又觉得陈浩然这家伙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竟如此小题大做近乎毫无理由地向我开战。
幸好我们往回退的期间,附近一些我们的人也及时赶了过来,带人追打我的陈浩然在挥拳打退了几个人后,见我们人多势众起来也没再继续孤军深入,对那几个手下高呼了声便见好就收地转身跑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那些兄弟们自然是连哄带骂,不少人还要追上去但却被我给拦了下来,站在原地偷偷抹着手心里的汗水,怎么都觉得这事儿出的实在古怪,完全想不通陈浩然这么做的理由,难道这家伙是有了什么充足的准备不成?
介于心里的疑惑和顾虑,因此在回去后我并没有急于回去报仇,只是要兄弟们提高警惕随时防范陈浩然乱来,同时我也紧密关注起陈浩然以外其他人的动向,尤其是小东那一派的人,毕竟这不可是什么露脸的事儿。
一直到很晚陈浩然那儿也没什么动静,这反而让我心里更没底起来,生怕这家伙会来一场大规模的袭击,还在忧心忡忡之时忽然有人跑了过来对我说道:“乐哥,刚才街上有两家店的玻璃被砸碎了,店里还被泼了油漆…”
“什么?人没事儿吧?”我急忙问道,同时也觉得事已至此管他陈浩然想干什么也不能再退让了,可没想到来人却摇摇头道:“不是咱们的场子,是别人的!”
别人的?这地方除了我们看的场子,那就只剩下小峰那些人的了,可为什么会是他们看的店被砸了呢,我现在已经完全糊涂了。
可也是在这时候,又有人急忙跑了进来并指着外头高声说:“乐哥,陈浩然带人来找你了,说是咱们砸了他们的场子!”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诧异地转头看看身边几个人,出于谨慎地询问道:“是不是你们谁背着我让人干的,我不是说了嘛别去主动招惹他,他有病你们不知道啊!”
可没想到身边这些人全都极力撇清自己跟此事的关系,而我也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顿时我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跺着脚骂了声然后问:“陈浩然他们到哪儿了,来了多少人?”
“就在街上了,总共能有个二十来人吧…”
听到这个回答我差点笑出来,真不知道这陈浩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为了重振旗鼓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么点儿人就敢打上门来,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一个分裂的雏形
虽说这事儿来得十分古怪,但毕竟人都要打到门口了,我就算再不想跟陈浩然发生正面冲突也不得不出去见他,不然白天刚让人追着打了一次现在又被堵了门,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以后真就不用混了。
招呼所有人跟我往外走期间,我也又迅速地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如果我手下这些兄弟没骗我的话,那我几乎可以肯定陈浩然他兄弟管的那两店被砸就是他们自导自演出来的,这种手段我之前已经没见识过不下一次了,无非是想为自己找个开战的理由罢了,往远说当年日本鬼子发动侵略战争时候用的不也是这种伎俩。
不过,现在要是这家伙想冲我动真格地了。我还真就不太怵他,因此本着兵来将挡的原则,我一到门口就朝不远处站着的陈浩然怒道:“陈浩然,你tm没完了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就是怕了你,想干嘛直说吧!”
话音一落,站在周围我那一大帮兄弟也立马大声叫嚣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夜空,明显在人数和气势上就牢牢压制住了对方。这也让终于有机会对外展现实力的我心里颇为满意。
“何乐,是你欺人太甚,白天先找我挑衅,刚才又让人砸了我兄弟的场子,我倒想问问你要干嘛,是不是觉得我们兄弟都是好欺负的!”陈浩然这时也理直气壮地高声应道。树如網址:ёǐ.关看嘴心章节
听他这么说我?子差点儿气歪了,没想到他耍起无赖来居然也这么驾轻就熟,不过我总觉得与之前我也有些深入了解的他相比,现在面前的陈浩然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行举止都显得有那么点儿浮夸的感觉,就好像明明是大哥的身份了却还在强装小混混。
可对他这种反常的表现我这时候又没法问,而陈浩然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但也没再像白天那么冲动行事,我也只能感觉有些别扭地跟他僵持着,渐渐地我这边儿不少兄弟就已经明显要按捺不住了。
就在一场殴斗即将一触即发之时。从街上用赶来了一伙儿人,起初我还以为是陈浩然找来的帮手,但走近才发现却是小东等人。而且他们一过来就先挡住了陈浩然一行人,随后小东就和他的几个死党还有王盼向我走来。
估计小东他们是不会帮陈浩然一起对付我的,所以我就命人闪出路让他们过来,并压住火气尽量客气地跟小东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小东则用责备地目光转头看看陈浩然,然后对我报以歉意地微笑开口道:“兄弟,这是咋地了啊,吵吵把火像要干架似地,有话好好说嘛!”
“东哥,你用不着跟他客气,你总这样不是给峰叔丢脸嘛!”还没等我说什么那头陈浩然就又嚷了起来,好像已经恢复了当初那脾气暴躁且狂妄自大的性格,对此在场大部分人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他过去给人的就是这种印象。
“浩然。你给我把嘴闭上行不!”小东回过身气冲冲地呵斥道“成天正事儿还没干咋样,就又开始惹麻烦到处结仇了,你这才是给你峰叔丢脸呢!”
妈的,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在跟我演戏呢吧,可是没理由啊,他俩要是真能有这种合作精神的话,有在这儿演戏的劲头直接合伙对付我不是更简单,总之现在局面是混乱不清让我思维都快错乱了。
不过在很快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后,我发觉,似乎小东对陈浩然是真的很不满意,这其中既有他一向的私心作祟。同时也有陈浩然搞出这场乱子的原因在,反倒是恢复过去常态的陈浩然还是不太正常。
接下来局面似乎又发生了变化,本来是以莫须有罪名找我算账的陈浩然好像开始跟小东杠上了,在听过小东的斥责后,他带有些许煽动性地对跟小东一起来的人大声说:“看见没有,峰叔才多长时间不在,咱们就得向那种人点头哈腰了,这种窝囊气过去咱们兄弟什么时候受过,再这么下去外面随便什么货色都不会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们还能这么忍下去吗?反正我是不能忍了!”
“对,忍不下去了!”陈浩然身边的孙豹等人也叫了起来,令歌厅门口我们这些人尤其是小东惊讶的是,一些他们的人竟然似乎也露出了赞同的迹象,有几个听着陈浩然的话还不住点头,这让我好像也察觉到了几分陈浩然的真实意图,他很可能明着是向以势压人的我反抗,暗着却是在向暂时掌握着他们团伙大部分话语权的小东一派发难。
不知道小东是否也有所察觉,总之在见到这样的形势后他立马怒声吩咐道:“把陈浩然给我撵走,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
“我看谁敢动我!”陈浩然大喝了一声,并还推开了两个上前的人不顾阻拦地走出来对小东说“东哥,你就是这么替我峰叔当家的啊,自己兄弟受了欺负你屁都不敢放一个,就tm知道对付自己人,我不服!”
“不服,我们都不服!”孙豹那些人又帮着摇旗呐喊道,而此时几个和小东一块来的人也都转过身,用带有几分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小东那票人,显然是已经受到了陈浩然这番鼓动的一定影响。
此情此景,让从一开始就绞尽脑汁琢磨整件事儿的我突然脑海里蹦出了一个词,这个词是之前意哥在分析小峰团伙走向时说过的,那便是“分裂”,而我眼前所看到的不正是意哥那设想的雏形嘛。
终于看透了陈浩然要干什么的我倒是放下了些心来,并在稍作思索后就决定为陈浩然这场分裂活动添把火,于是我沉着脸对小东开口道:“东哥,看来你的兄弟们对我好像不太友善啊,既然现在你是替峰叔当家的人,那到底想怎么样你就给个痛快话吧,省得大家心里都别扭!”
说罢,我决绝地转头对身旁几个人吩咐道:“兄弟们,给我操家伙…”
“老弟,你别冲动啊!”小东连忙拦住了我“他陈浩然是混蛋,可你老哥我还有这些兄弟不是,咱们还是自己人,什么都能商量!”
我则不屑一顾地指了指陈浩然对他说:“东哥,你瞧瞧,就他这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模样还商量什么啊,他能把我当自己人吗?可既然哥哥你还把我当弟弟看,那好,我今天就收拾他陈浩然还有他的人,你别插手,行吗?”
“这…”小东迟疑地看了看我,最后只得把我推到后面低声说“咋说他也还是我们一起的兄弟,当着其他兄弟面儿,我就算在烦他也不能看着他让你给打死不是!这样吧,这事儿我们内部自己处理,你今天就当给我个面子,有啥要求你提,我可以考虑…”
“我对你能有什么要求,你是我哥啊!”我煞有介事地说着,然后才拉住他的佯装胳膊忍气吞声道“我不是怕他陈浩然,我是看在你的面子还有顾忌意哥那一层的关系,要不然我tm…”
“我都明白,老弟你就不用多说了!”小东一扬手道,见他想回去解决陈浩然的问题我却没松手而是趁势说道:“不过,我朋友可能有事儿想跟你谈谈……二晓哥,你过来一下!”
一听我把二晓子喊了过来,小东也就差不多明白我想干什么了,但却还是装作事不关己地说:“东哥,二晓哥要揽下这一带所有带小姐的生意,这事儿我也一直想找机会帮他求得你的支持,今天正好赶上了,不如你就帮帮忙吧,这样以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有钱一起赚不是再好不过了!”
“我…这…”小东为难地看着我,我相信此刻他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刚经历了和郑辉那场争斗不但元气大伤尚未恢复而且还暂时群龙无首,在这种情况下跟兵强马壮的我开战就算能赢那造成的损失也将不堪设想,不然从我和二晓子搞垄断开始他早就跟我来硬的了,也不可能始终在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
“何乐,你tm倒是动手啊,我等着你呢!”在小东犹犹豫豫之时外面又响起陈浩然的挑衅声,我一听顿时把眼睛就瞪了起来看向小东,小东只好跺了跺脚对我和二晓子说:“行,这事儿咱们好商量,我没啥大意见!”
“东哥,这可是您说的啊!二晓哥,还不快谢谢东哥给你这个合作的机会!”我一听马上就说道,二晓哥自然心领神会也立即握着小东的手表示感谢,这时候的小东也只能是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打算,但短时间内他是肯定没法反悔了。
“陈浩然,你tm先给我回去,明天咱们一块回公司研究,你不是不服我嘛,那咱们就让大家来决定到底该怎么办!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是连我面子都不给,那你就是要胡搅蛮缠了!”重新走出去的小东厉声道,算在众兄弟面前做出了副识大体又念情面的姿态,这也让刚才已经被陈浩然煽动了的人暂时冷静了下来,而听到这番话的陈浩然在又站了会儿后就真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手遮天的梦
通过这晚发生的整件事儿,我已经完全看出小东主持大局的能力还是差了些,而且还有陈浩然这么个捣乱分子在,因此似乎只能用苦苦支撑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而与我做出的妥协便是一个有力的印证。
怪不得陈浩然那家伙在动手之前说要还我一个人情,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说反话。可现在这么看来他还真是间接帮了我一把,尽管这其中肯定也有他自己的个人目的在,但我登上这一带的主导地位已然即将成为不争的事实,因为谁都很清楚在让出那项重要收入来源后,此地对于小峰整个团伙的意义已是大打折扣,几乎没必要再向这儿投入太大的精力了。
果然。两天之后小东与我达成了协议,不但接受并履行了之前的口头约定,还将他们控制的部分生意也都“转租”给了我来照看,他们渐生的淡出之意,令实际已经掌控了这一带大部分地盘和生意的我终于可以名副其实地一手遮天了。
谈好一切后,我特意招待了小东一番以庆祝我们“合作愉快”,小东这时候心情肯定十分复杂,但表面上还是与我相交甚欢,并在一阵说笑后主动举杯向我祝贺道:“老弟。从今以后你可就真成西区又一号大人物了,搞不好很快都能跟我大哥还有郑辉他们平起平坐,老哥我打心里为你高兴啊!”
虽然他这话有点儿夸张,但也绝非只是客气话,因为现在西区道上除了他提的那两个大人物之外,好像还真没几个起码在表面实力上要强出我许多的人了,美梦成真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我都不敢想象之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了。 .с о м
“不过嘛…”小东随即又瞄了我一眼说道“在老弟你把旗号打起来的同时,还有别人也一样重新冒头了!”
“东哥说的是谁啊?”我好奇地问,小东则轻笑了下说:“这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嘛,当然是陈浩然了!现在我们公司里支持他的人也不少,我就快要压不住他了,继续下去这小子迟早会把队伍拉出去单干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对发生这种情况并不觉得奇怪,好像一早就预料到陈浩然会有这一天了。但小东却接着说道:“老弟,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支持他的人里大部分可都是因为他打着要对付你的旗号!你也知道。你这次能起来可是得罪了我们这边不少人的,那天晚上的情形就是个证明!”
我当然明白陈浩然正是利用把我树立成敌人这一点才煽动和拉拢了部分人心,并重新成为小峰手下“少壮派”的旗帜人物,而且他趁小东他们这些“元老派”暂时还不愿与我为敌必然会把这场内部分裂继续进行下去。
以被陈浩然为首的那票人当着敌人为代价,换来的则是我对此地的完全掌控,这买卖乍看之下似乎也还划算,不过小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大概也能猜出他的意思,因此我也比较直接地问道:“东哥,既然现在陈浩然想要搞事儿跟你作对,那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啊?”
小东等的当然就是我这话,所以他立马答道:“老弟,你能有这想法实在是太对了,要知道让陈浩然他们再做大甚至是另立山头,对你同样是个威胁。我觉得你倒不如提前出手挫挫他的锐气,也好让我们这边还在观望局面的人趁早断了念头老老实实等我大哥回来!”
“东哥,这么做当然好,可他不还是你兄弟嘛,我真动他你不管能行吗?再说了,我就算想动他也得有个由头不是?”我笑了笑说,没想到小东却胸有成竹地说:“这不成问题,你也不看看,现在还留在你地头上那些买卖都是归什么人管的,基本上他们都是倾向陈浩然的,他们不愿意走我也不强迫,正好留给你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东并没有撤走全部人手,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故意留在那儿提醒我的,现在看来他是有意顺从陈浩然那派人,再借由我与他们之间的矛盾给予那些人打击,以此来压制陈浩然发展壮大的势头。
尽管小东算盘打得不错,但最后他的话却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反感和警觉,只听他笑着对我说:“等你把陈浩然他们的气焰压下去,到时候我再出面,你小小地给我个面子随便做个妥协让步什么的,一切就都搞定了!”
“哦?好啊,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我表面上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在送走他之后却在心里开始权衡起各种利弊来,而且一时也很难下决心到底该怎么做。
之后两天小东又打了几个电话过来,明里暗里都在询问我什么时候动手,当我又一次敷衍了他挂断电话后,意哥的电话也不期而至,还没等我说什么电话里意哥就轻笑着问:“怎么样,蛋糕好吃吗?”
“蛋糕?”我不明所以地重复着问了声,意哥则应道:“是啊,当初我答应给你的蛋糕,你现在不是已经吃到嘴里了嘛。”
原来他指的是我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想明白了我赶忙说:“谢谢意哥的栽培和提拔,您对我的恩情我就算下辈子也报不完啊!”
“何乐,你对我真是越来越客气了,有时候客气地让我不得不想你为什么这么客气。”意哥对于我的感激却做出了这样的回应,我心里顿时一紧不明白他何出此言,虽说我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点儿不愿处处被他摆布和掌控的想法,但我好像从没在任何情况下流露出哪怕一丝啊。
还在紧张着意哥却已经转移了话题道:“听说了吗,最近浩然跟小东闹得挺凶,小东有没有和你谈过这事儿啊?”
“说了!”我连忙如实答道,并不等他再问就将小东的意思都告知了他,毕竟在感觉意哥可能对我有了疑心的时候任何隐瞒都是不明智的,哪怕他现在问我是不是想着要摆脱他,我估计都会全盘托出。
而听过我的讲述后,意哥沉默片刻便缓缓地说:“小东刚刚几乎没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就成全了你,这时候你脚跟才站稳,要是驳了他的面子把他弄翻脸了,他真想阴你一下也够你麻烦的。”
“谁说不是啊!”意哥的话正点出了我的忧虑所在,因此我不禁又问“意哥,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对支持浩然哥的那些人下手,可这么一来浩然哥不就…”
“何乐,你这种处处为别人着想的精神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呢?”意哥又一次让我哑口无言,我好像已经想不起来过去他对我是否也是这种态度了,更说不清这种尴尬是不是出自我自己的心虚,总之我觉得现在跟他之间好像都不仅是一层隔膜那么简单了。
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听出他的安排,而意哥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对我说道:“既然不打不行那就打吧,而且就算你不打我也会让浩然来打…”
“浩然哥?不是跟那些人吗?”我惊讶地问,但意哥却很平静地说:“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跟他打过,不过这次我希望你不要赢,偶尔放次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要是能打个平手那就是双赢!”
打架还能打个平手?我真是闻所未闻,但意哥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又怎么可能有不同的意见,只要他别让我拱手让出现在所得的东西,那我就还会一切都继续听命于他,直到……直到几乎是又一场梦里才能出现的情况到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一场亦真亦假的冲突
在得到了意哥的嘱咐和安排后,我首先跟小东打了个招呼,表示会尽快着手去办他交代我的事儿,小东对此自然是乐观其成,而我也开始怀着几许纠结的心情开始计划了起来。
已经见识和掌握了这行里众多阴谋诡计的我,对于如何挑起争端自然是不在话下。随便派出手底下木头和猴子等小痞子就通过些鸡毛蒜皮地小事儿轻易地制造出了摩擦,并很快将事态扩大。
由于意哥有话在先,我猜想陈浩然也肯定清楚这场冲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要他也能遵照意哥的指示跟我配合着唱好这出戏,那一切便大功告成,剩下的就只是看意哥所说的双赢局面如何产生了。
但不知为什么。我虽然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却还是有着隐隐地担忧,甚至害怕意哥会假戏真做让我成为陈浩然的铺路石,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和意哥好像正在陷入互不信任的局面,而且至少在我单方面的疑虑中觉得意哥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是自己领教过了太多这行里的尔虞我诈和你死我活,还是到了我这个地步的人都会如此,总之这一切令我在这两天夜里开始失眠起来,并且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心中疑神疑鬼过。我不愿意且又无法抑制地将意哥与过去那些利用我、阴我的人不断联系在了一起,他那和蔼亲切的笑容在我脑海里也开始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陈浩然再次出现在街上的消息终于传来,而且他还带来了不少人手,实力果然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但与我们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截,这倒是能让我不太害怕他会假戏真唱使我落得一个垫脚石的地步。
仗着知道这是一次假打,所以当陈浩然纠集人手约我晚上到街上“谈谈”的时候,我也立马就应战了下来,并在召集兄弟准备动手之前把手下几个领头的都叫到身边,嘱咐他们犯不着跟陈浩然那些人拼命,保证自己的安全并尽量避免手下兄弟们过多损伤才是首要目标。
这自然不是什么提气的话,但他们几个虽然觉得我这样多少有些奇怪可也不好多问,只得按照我的意思都各自传达了下去,而下面的兄弟一见上面都这么说了。当然也就都乐于照此行事,所以从一开始我们这边大部分人的心态就是保守甚至有那么点儿消极的,而且为了防止出岔子。我又强行命令木头、猴子等建功心切总想有机会上位的小痞子留下看家。
就这样,我带着心不在焉的一众兄弟来到外面街上等待着陈浩然他们出现,就在周围许多人还在闲聊着的时候,陈浩然就也率领他的兄弟们气势汹汹地赶来了,本以为动手之前我俩至少也要眼神交流一下,可他却直接指着我破口大骂了几句,随即就挥手命令手下向我们打来。
我知道这场架是假打,陈浩然心里应该也有数,可我们各自的手下并不知情,尤其是他那头的人一上来便是真刀真枪的干,真不知道他们要是得知了真相心中会做何感想,只可惜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情,只能就好像当初的我一样这么稀里糊涂地流着没有意义的血。
还在想着,我忽然发现陈浩然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我越来越近了。而且看上去冲得还挺凶猛,对我手底下的“龙套演员”毫不留情,这让我心里又开始没底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演得逼真一些,于是我便高声招呼着兄弟们还击,并让身边的人上前阻拦陈浩然的进攻。
可陈浩然并为就此减缓攻势,依然带着人横冲直闯,并且与我已经到了可以清楚看见对方脸上汗水的距离,虽然这场架我本来就没想赢,可看着陈浩然得寸进尺的劲头,我还是忍不住大喝道:“陈浩然,你tm别太过分了!”
此时陈浩然刚把我一个兄弟打翻在地,正挥拳朝那兄弟的脸上狠狠砸着,在听到我的怒斥后他才松开了手并转向我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就二话不说直接朝我袭来,这让我多少有些慌了神,急忙从身边人手上接过一根铁棍用以自卫。
随后,见陈浩然以不可阻挡之势来到了面前,我抡起铁棍就打了过去,本以为身手矫健的他应该可以躲开或是挡下来,可他却竟然硬生生的侧过身把后背全都让给了我,这一棍子也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上去。
陈浩然疼得低吼了声,随即就箭步蹿到了有点儿愣神的我身边,照着我胸口抬手便是狠狠一拳,我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手里的铁棍也差点儿撒手,而他则对我紧逼不放,冲过来又是一拳,这一拳则直接轰在了我那只本就有些隐疾的眼睛上。
顿时我就觉得眼前一黑,那只眼睛似乎也随之就暂时失去了视力,这时候巨大的恐惧感也一下就向我袭来,在那几个亲信兄弟及时赶来挡住陈浩然后,被他这几拳打得近乎失去理智的我开始大声咆哮起来,已经彻底忘记了这原本是场假打的架,更不管陈浩然究竟是真是假,只想让众人狠狠痛殴陈浩然他们。
可一切为时已晚,本就士气不高又没有那些最敢拼命的生力军在,以众多圆滑世故明哲保身的老混子为主的这些人早已经人心涣散,任凭我怎么吼叫也提不起太大的精神来,尤其是在发觉我好像受到了重创后就更加阵脚大乱了。
“乐哥,先撤吧!”身边什么人对我喊了起来,而我只能用剩下那只能看清楚的眼睛盯向还在打得起劲儿的陈浩然,觉得他完全是在跟我动真格的,一旦就此败退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可不知道怎么,在那只眼睛看不见后,我的头也开始产生一阵一阵地昏厥感,最后竟无法自控地摊靠在了一旁两个兄弟的身上,心里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肯定是支撑不住了,只能模糊地看着如狼入羊群般地陈浩然。
全完了,这是我最后在心里对自己说的话,天旋地转之间我只能感觉到有人在拖着我往回退,而夜空中似乎也突然响起了凄厉的鸣笛声,无力地向一边歪着头的我也隐约从地上的碎玻璃反射里瞥见了红蓝色的灯光闪烁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从这次噩梦中惊醒了过来,虽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知道自己应该是安然无恙地躺着,不仅开始真觉得之前那不过是场梦,但很快胸口的疼痛又侵袭而来,并且那半张脸又像当初那样一阵麻痹。
妈的,我现在不会还是在黄台医院呢吧,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被腱子肉用枪托砸昏后做的梦,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还在浑浑噩噩地胡思乱想着,我忽然听见有人在唤我,然后随着一阵脚步声,强烈的光亮也直刺我的另一只眼睛,在光亮熄灭后我看见几张熟悉的脸凑近过来,其中有二晓子、那几个老兄弟以及木头和猴子。
“文昌呢?”还没回过神的我问了声,众人则露出诧异的目光,但很快就有人回答道;“乐哥,文昌不是一直在村里嘛,你问他干什么?”
村里?我这才意识到那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过了的现实,在确定了这些后,马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就涌上心头,这种恐惧让我不顾他们阻拦地用尽全力坐起来,并伸手去摸那麻痹着的半张脸。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声音和心一同颤抖起来,因为我根本看不见放在那半张脸上的手,好像视野一下子就只有过去的一半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一半的世界
“把医生给我叫来,他们对我做什么了!”在没有得到立即答复后,病房里响彻起我既绝望又惊恐的嘶吼,恐惧已经让我再次丧失了全部理智,最后我是被几个人按住并强行注射了一针镇定剂才终于瘫倒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了。
之后,医生才对身体无法控制但意识还算是清楚的我讲述起情况。而我也只能是无力听着,心里宁可把这当做是他在跟我说别的什么人,只是知道他说的这个人脑部某个地方受到严重的压迫性创伤,因此导致一只眼睛的大部分视神经都丧失了功能。
静静地听着这些,渐渐我觉得不只是自己的视觉,就连听觉和感觉好像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颗灵魂在身体边缘孤零零地飘荡着,而这灵魂眼前所看到的世界也只有一半……
再次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我的第一感觉还是希望一切不是真的,可当我用力挤了挤眼睛才睁开时,看到的却仍然是一半的世界,甚至连悲痛的泪水也只能从一只眼睛向下流淌,我整个人几近崩溃了。
正这时我听见房间里似乎有响动,只好将头转向一侧,把那只流泪的眼睛贴在枕头上。让自己彻底什么都看不见然后才强忍着收起泪水,再重新让自己去面对从今以后可能都只有一半的世界。
“何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了?”一个既关切又哀伤的轻柔声音响了起来,我也马上听出这是月儿的声音。輸入網址:ёǐ.觀看醉心张節
我没心情去想她怎么会在这儿,仍然一声不吭地躺着没做任何回应,因为我怕自己一张嘴可能就会嚎啕大哭起来,而月儿已经来到了病床边,并轻轻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观瞧着我,距离如此之近即便是只剩一只能看清东西的眼睛也能把她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就好像是哭过,难道她是为了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吗?我还在想着,她脸上就又露出了悲戚之情,但却用安慰地口吻对我轻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别太难过…”
说着她的手也轻轻地搭在了我的手上,一阵温暖的感觉随之传进了我几乎已经冰冷的身体。尽管这温暖还不足以驱散我所有寒冷,但在这种时刻也足够让我感到些许的平静和安慰,但也是这种温暖又让我想要再次哭出来。
就这么一动不动,手搭手地对视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终于有那么一点不得不接受了现实,朝着月儿微微眨了眨那只好眼睛,以此来当做她这份宽慰和关心的回应,瞬间几滴晶莹的泪珠就从上面掉落在了我脸颊上。
见此情形,月儿急忙一手抹了抹眼睛,搭在我手上的另一只手想要擦拭她掉在我脸上的眼泪,可我却好像害怕失去这份安慰似地马上就伸出手抓住了她这只手,并缓缓地将她这只手放在了我左侧的脸颊上,竟毫无缘由地希望她这份温暖的安慰能够使我那只眼睛重现光明,甚至都没注意到因为被我握得太紧。月儿已经露出了疼痛的神情,不过她还是任凭我抓住她的手不放并没挣脱。
最后,还是我先放弃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举动,无助地松开了她,并无比低落地摇了摇头,但月儿却慢慢将脸向我凑得更近了,我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息,同时一种莫名的魔力也把我牢牢地吸引住,令我几乎是不自觉地把头抬起,直到与触碰到她淡淡的红唇之间只有那一丝丝地距离。
可就在我俩即将打破这若即若离的距离之时,病房门发现却传来了两声咳嗽,月儿因此也一下就收了回去,并非常慌乱地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随即我就听见意哥的声音低沉地响起问道:“他醒了?”
“嗯…”月儿点点头把已经涨红地脸扭到了一旁,我也只得转过头看着意哥缓步来到近前,而意哥在低头打量我一番后就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像是在对我的遭遇感到惋惜和同情,随即他就示意月儿先离开病房,然后才终于开口道:“对不起,何乐,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我想,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得到意哥的道歉的,只是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心里想着,但我也只是缓缓地唤了声意哥,在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听到我这么问,意哥眉头紧了紧并继续面带歉意地说:“这绝对不在我的计划里,而且我敢保证浩然他也是一时失手,他同样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来之前他还托我对你表示歉意,而且会主动承担你治疗的费用…”
“这是钱能解决的吗?”我抬起只手指了指那只眼睛漠然地问,意哥闻听只能将我这只手握住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何乐,没人真的希望你这样,要怪你就怪我吧,毕竟你是听了我的话才…”
说到这意哥就又咳嗽了起来,我倒是相信他表现出的内疚是真实的,可我遵照了他的指示才导致这个结果又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看待他了,现在我甚至倒宁愿他是在对我虚情假意,这样起码能让我有足够的理由去怨恨他。
“不好意思,我这身体真是…”意哥又歉意地说道,并在忍住咳嗽后无奈地问“为什么之前没听你提过你落下的毛病,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提醒浩然他多加小心的,那样也就不至于搞成这样了,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何乐,这笔账算我和浩然欠你的,我愿意用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弥补你!”
“我只想要我的眼睛没事儿。”我无力地说,但这也确实是我的心声,而听到这话的意哥马上承诺道:“你这只眼睛是为我愿意伤的,我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治,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绝对不食言!”
面对意哥这样的人物现在把身段放低到这般地步来跟我商量,我还能说什么呢,而且他这番表述真也好假也罢,已经失去的就是失去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只有不让它毫无价值地白白失去。
“浩然的人已经全都撤走了,他们管的几间店也都被暂时查封,用不了太久那些生意也全都会归你,从今以后那一带只有你一人做主,而且只要我在就没人敢再踏入进去。”这时意哥又继续对我说道,看来这就是他当成所预期的双赢局面中我所得利的部分吧。
可想到为那区区几处生意我竟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而此前得到那么多地盘时我几乎毫发无损,我便根本高兴不起来,但可即便这样我也还是继续很顺从地说:“意哥,您怎么说怎么算,我都听你的…”
“晚些小东也会来,到时候我会要他也给你一些补偿,这是他应该的,你觉得呢?”意哥又问,我仍然是点点头答道:“全听您安排,我没意见!”
只是看着眼前的意哥,我心里却愈发真切地感觉到了他的可怕甚至是可恨,因为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我在逐渐冷静下来后是不愿再失去更多的,所以其实我根本没法拒绝他提出的一切,而他必然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在要我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这个时候,我忽然又回想起当初文昌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用来出卖自己的,不但手脚可以卖甚至性命也可以,照这么说那我这只眼睛应该也是被卖了,而且还卖了很多人卖不到的好价钱,这好像是我现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说辞了。
终于,在意哥转身帮我倒水的时候,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侧着脸用那一只眼睛望向他,在他把水递来并关心地要我躺下休息时,我重振精神般地说:“意哥,我想现在就出院,不想再在这种鬼地方呆下去了!”
“那你的眼睛?”意哥疑虑地看着我问,我则扬起嘴角轻笑了下答道:“管它呢,一只眼睛也一样,搞不好这样看东西会更清楚,一目了然!”
“你…”意哥神情有些严肃地想说什么,但很快他就也泛起一丝浅笑摇摇头道“没什么,随你意吧,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你可以做任何你自己觉得对的决定,没谁能够干涉!”
“意哥,麻烦您帮我告诉陈浩然,这只眼睛我会记着的,希望他以后别给我讨回这只眼睛的理由!”我语气认真地说道,并在说过这话后就牢牢把此事封藏在了心底,而当它启封的那天我要讨回的就不只是一只眼睛那么简单了。
听我这么说意哥也只是点点头,并未做出什么回应,我则一边下床一边问:“意哥,陈浩然这场仗出了不小的风头,我想他得到的好处不会比我少吧?”
“差不多吧…”意哥倒也没隐瞒,缓缓地对我说道“虽然他有几个兄弟被抓了,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去自立门户,很快他就会跟你一起排在小峰和郑辉后面成为众人眼中西区的四大天王。”
第二百章:一次上层会面
看来意哥果然没有骗我,原来这就是他之前口中所谓双赢局面的全貌,而我这只出了毛病的眼睛则成为原先不在这场计划中的一个瑕疵,我想这或许就是上天要我这种人在这个残酷世界之中飞速向上爬升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呆呆地站在镜子前,望着那只如甚至连动都不会动如一潭死水般地的眼睛,我的心也有如火烧。但脸上漠然的神情却让我自己都看不出内心发生的巨大变化,直到最后镜子里那个一只眼睛大部分都泛白的人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冷笑,我才整理了下新买的一身名牌西装转回身推门走了出去。
宴会厅里坐满了各路宾朋,他们都是来为我在街上又新盘下了的几间生意道贺的,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会在意我那只几乎完全瞎了的眼睛,我也从容地走在他们之中面带笑意频频握手致敬、点头示意。然后又依次去到了几个包厢与里面的“上层贵宾”客套寒暄,并亲手送上准备好的“心意”请他们以后在各方面多多关照。
现在被意哥破格提拔的我不但有完全属于自己且不算小的地盘,拥有好多处生意,而且还逐渐建立起了自己的关系网,加之小东又刚刚把他们在西区别处一些生意的合作权当成补偿给了我,因此虽然看上去与生意遍布全市的小峰、郑辉还差了许多,但要追赶上他们的脚步甚至是与他们并驾?驱好像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败独壹下嘿!言!哥
更重要的是,小峰陷入官司麻烦至今没被放回来,郑辉也仍然处于休整之中。我自然也得到了扩大发展的最佳时机,这个时候无论我如何兴风作浪也很难会遇上强大的阻碍,即便是表面上唯一的死对头陈浩然在自立门户初见成效后也开始低调行事起来,其实我俩都很清楚,上次那场真真假假地冲突最终让我们各取所需,他从中重获了外界的名声与内部的人心,而我得到的则是更实惠的利益。
这天我回到医院做例行检查,在等候的过程中,陪同我前来的二晓子则向我汇报着这几天我们对周边的扩张以及对众多中小势力的兼并进展情况,得知一切十分顺利我自然是相当满意,我风头一时无两的崛起以及已经被传得玄乎其玄的经历令许多人直接就不战自降,几乎没人愿意这时候站在我的对立面上。
又聊了会儿,我便进去检查了,而不尽人意的检查结果似乎是在提醒我。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最后医生还向我征询起想不想做手术,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或许还有些复明的希望,可当我得知动手术就必须要进行长时间的准备和休养后我马上就迟疑了起来。
尽管我还是很希望那只眼睛能治好的,可现在似乎时机并不太好,毕竟我正处于发展上升的最佳时间段,一旦我选择了花费大量时间去治疗眼睛,那谁也不敢保证瞬息万变的局势是否还会对我有利,这个时候的我似乎也无法决定到底哪一个更重要,是眼睛还是自己的未来。
向医生道谢告别后,心情有些纠结地向医院外面走着,此时再听二晓子对我说又有人愿意依附于我们时,陷入困扰着的我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的高兴了,来到大门前刚想上车,一辆摩托忽然停在了眼前,黄思源那许久未见地熟悉身影不期而至。
“源哥…”我愣了下才打招呼道。他则用两个手指头冲我敬了个礼然后笑道:“听说你在这儿,我特意过来找你的!”
“有什么事儿吗?”我疑惑地问,并在见他正看着我身边的手下后就心领神会地让他们退到一旁,黄思源这才对我说道:“通知你一声,有人召集大家明天见面谈事情,毕竟你现在已经有资格参加这种重要场合了,所以我提前告诉你,省得到时候你搞不清状况。”
听他这么说我马上就意识到,所谓见面谈事情肯定不简单,况且连他都说这是重要场合,那这绝对是过去我根本没法接触到的上层交流,因此在感到有些得意的同时我也略微紧张了起来。
想了想后我便接连打听道:“源哥,是意哥召集的吗,知道要谈什么吗,在什么地方啊?”
“那地方你去过,还在那过的年呢。”黄思源直接答道,可随即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不是苑意,因为谈的好像就是关于他的事儿,这家伙前几天又失踪了,但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还没搞清楚!”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想必召集众人的应该就是意哥的老爸,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按理说意哥“失踪”好像是很正常的情况,为什么这次却要特别商谈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可见黄思源对此似乎真的也不是太了解,所以我就没好再追问,而黄思源在告知了我具体时间以及必须我一个人独自前往后就离开了,看得出来他虽然当初被意哥强行踢出了局,但他依然还在为意哥的老爸跑腿办事儿,而这也正是意哥与他产生分歧甚至矛盾的根源。
看来意哥的老爸虽然表面上完全是一副归隐山林的架势,但实际上他在所有人之中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便小峰和郑辉实际上最忌惮的也不是意哥而是他,再想到之前的接触,自认为他对我印象还算可以,我不禁开始琢磨起该如何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了。
转过天来,为了表示自己对这次会面的重视以及对意哥老爸的敬重,我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了那间工厂,可当我照着黄思源的交代步入见面的小会议室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相比之下我倒像是有些来迟了。
“才来啊?”这时黄思源已经走了过来,我只好尴尬地笑了下,在随他走进去后我先是看到了同样好久未见的航少,没等我开口打招呼他已经指着我高声道:“艹,你个小b崽子居然也有今天,真tm没天理!”
我知道他说话就这样因此还像过去一般恭敬地问好,然后又转头看见了从我一进来就开始闭目养神的郑辉,我照样恭敬地打着招呼,他则眼都不争地嗯了下当做回应,他身边的小华则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就低头摆弄手机了。
最后我和陈浩然目光相对,但我俩谁都没说话,在见他紧紧盯着我后,我有意把脸侧了侧用那只废了的眼睛对向他,也没有再去看他的神情就自觉地在他对面的末席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当外面响起脚步和说话的声音,我就跟他们几个人一同起身,恭候着意哥的老爸走了进来,跟他一块进来的还有两三个中年人,看上去就知道也是这行里的资深人物,对意哥的老爸也是敬重有加。
直到意哥的老爸坐下摆手示意后,在场的人才陆续坐下并纷纷向他问着好,这一刻从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不怒自威,让我竟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压迫感,我已经再也不可能把他当成看门老大爷了。
“才想起来,来新人了…”忽然意哥的老爸冒出了一句,我闻听急忙笔挺地重新站立起来,不敢有一丝怠慢地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意哥的老爸则笑了笑摆手道:“熟人啦,不用这么客气,而且能坐在这屋里的就是一家人,你就继续把我当老大爷吧,哈哈!”
第二百零一章:一个叛徒
听到他自称老大爷,其他人自然是不明所以,而深知这其中典故的我则立马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这事儿他还记得那么清楚,看来他应该是挺在意别人说他老吧。
不过,他这种半开玩笑的招呼却让我消除了心中一部分的拘谨。毕竟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能坐在这里就足够证明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了,有了这种荣幸的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更别说我还有跟他儿子的那层关系在了。
“都到了吗?”这时意哥的老爸又问,航少闻听赶忙殷勤地答道:“干爹,除了峰叔那边儿的人之外。按您吩咐该来的都来了!”
“小峰?”意哥的老爸点点头,随即就看向陈浩然说“浩然不是来了嘛…”
“宇大爷,你弄错了,我现在只代表我自己,因为峰叔的兄弟们觉得我不够格代表峰叔!”陈浩然毫不掩饰地说道,意哥的老爸一听又点了点头应道:“哦,想起来了,前些天那小子跟我说过你的事儿,瞧瞧我这记性。真是岁数大了,浩然你可别笑话大爷啊!”
“瞧大爷你说的了,你就跟我亲大爷一样,我怎么会笑话你!大爷,即然这样,那我还可以在这坐着吗?”陈浩然意有所指地问,他这话也让在场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意哥的老爸身上,似乎全都在等着他对此如何答复。树如網址:ёǐ.关看嘴心章节
此时意哥的老爸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地笑意,片刻后才神情轻松地说:“愿意坐就坐吧,这么多椅子不差你那一把,不过你小子可得坐稳当,别再像小时候那么淘了!”
“谢谢宇大爷!”陈浩然立即笑着应道,并显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看来这代表着某种程度上他的地位已经得到了承认。在座的人也随之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转眼间他好像就变成了这场会面的主角。
就在众人神态各异地思索此事时,门口却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天宇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一声令除了意哥的老爸之外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并几乎同时用不可思议的神情向门口望去,我更是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小峰,一度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可当我看见他身后还跟着小东后,就不得不相信自己这一只眼睛了。
小峰的突然出现在众人之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尤其陈浩然更是眉头紧皱竟然显出几分紧张之情,很明显他也完全没料到这一幕,而性子急躁的小华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忍不住惊讶地问:“峰少,你怎么…”
“我怎么放出来了,是吧?”小峰站在门口笑了下道“证据不足,取保候审,说起来。这还要多谢天宇哥帮忙打点疏通,不然还说不好要关到什么时候呢!”
“回来就好,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时意哥的老爸做了个让众人噤声的手势对小峰说道,小峰闻听几步走过去弯腰给他敬了一支烟,并边点边说:“天宇哥,真不好意思,刚出来实在是太累,昨晚放出来一回家就睡着了,结果睡过头耽误您和大家的时间了!“
“可以理解,这些日子把你也折腾苦了,坐吧,别这么客气了!”意哥的老爸示意道,等小峰在他身边坐下后就对众人说:“其实今天想找大家过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小峰,你们也知道他出的麻烦,加上这段时间不少事情,他就想托我安排大家见个面顺便把事情都交代交代。”
弄了半天这场会面的主角原来是小峰,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而这时跟着他一块来的小东也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低声说:“大哥,您先谈着,我带兄弟们在外面等…”
“好,去吧!”小峰应道同时眼睛瞄向了陈浩然,尽管他的到来让陈浩然脸色有些不好,但他还是微笑着问候道:“峰叔,您还好吧?”
“你觉得呢?”小峰说着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十分享受地抽了一口之后才说“浩然啊,听说我不在的日子你和小东闹了点儿矛盾,还一赌气要拉出去单干,至于弄成这样吗?”
“峰叔,东哥一直看不惯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与其跟他这么别别扭扭地,倒不如各走各的路,况且我过去一直给你又惹麻烦又丢人的,还是自己找个地方老老实实眯起来的好,这样您也就再不用为我操心了!”陈浩然煞有介事地说道。
小峰闻听转脸看向意哥的老爸说:“天宇哥,您看浩然这孩子,果然是成熟了,跟我都这么客气!”
“有啥办法,他们翅膀都硬了,就随他们去吧!”意哥的老爸无奈地摆摆手说,随即郑辉也插言道:“天宇哥已经同意给浩然加把椅子了,峰哥你就不用不放心了,毕竟谁也不能一辈子都给你当孩子吧!”
谁都清楚陈浩然搞这场分裂活动,心里最解恨也最得意的肯定有郑辉一个,作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当然希望看见对方内部发生动乱减弱实力,而小峰闻听自然不悦地说:“辉子,我的家事儿你说话不合适吧!”
“好,你的家事儿,我不参与,算我多嘴,对不起!”郑辉说着用力拍了自己嘴一下,但马上他就厉声指着门外质问道“可我想问问峰哥,今天这种场合你带手下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规矩,还是你没把天宇哥放在眼里啊?”
听郑辉这么说,小峰不但没被问住反而理直气壮地应道:“我当然懂规矩,也一直都敬重天宇哥,但我也是人,知道什么是害怕,在关系到性命的时候就顾不上太多了,这一点希望天宇哥别见怪!”
“小峰,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你要跟大家见面聊聊的,难道你觉得这里面会有人想害你?”意哥的老爸闻听便询问道,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了起来,可没想到小峰也变得一脸严肃地说:“何止是害我,根本就是有人在害大家,如果再不及时阻止,我完蛋了不要紧,但我的今天就会成为在座每一个人的明天!”
我当然觉得小峰是在危言耸听,可他说这话时的态度又让人不得不引起沉思,这时又是小华不耐烦地催促道:“峰少,想说啥就直说呗,绕这圈子干啥,你说吧,这里面是谁想害你害大家?”
“那个人不在这儿!”小峰冷冷地说道,小华听罢不禁一挥手道:“我艹,那你说tm这些废话干啥,不在这儿…”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再往下说,而郑辉也急忙用力拉了她一下,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和诡异起来,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小峰指的那个人是谁,就连刚把一支烟吸完的意哥的老爸都不停歇地又点上了一支,那双炯炯有神地眼睛望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小峰摆明了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见没人再轻易答言,他用那冷冰冰地眼神瞧向意哥的老爸说:“天宇哥,您说,跟警察合作给自己人下套的人算不算是叛徒啊?对待叛徒又该怎么办呢?”
“峰叔,你别叛徒叛徒的,说谁呢啊,自己的事儿自己担着呗,拖别人下水有啥意思!”航少撇了撇嘴但眼神却始终飘忽不定,在这种情形也不敢太直接地维护小峰口中的叛徒。
“我真不明白,小峰!”意哥的老爸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小峰闻听起身将烟按灭在桌子上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像是笔录的纸铺在意哥的老爸面前请他观看。
“这个畜生!”突然意哥的老爸青筋暴起猛拍着桌子勃然大怒,巨大的响声惊得众人面面相觑,航少都被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去。
第二百零二章:一通怒火
虽然没人知道小峰拿出来的东西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很显然那一定是他口口声声把意哥称为叛徒的证明,否则意哥的老爸看到之后也不可能反应如此激烈,尽管我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演戏,可他那暴跳如雷地表现还是让我坐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了。
“天宇哥,看来您是真不知道小意做的这事儿啊。我还以为…”这个时候小峰反倒变了副模样,而意哥的老爸气得直哆嗦地攥着那几张纸问他道:“这东西是真的吗?你可要跟我说实话!”
“千真万确,这东西来源绝对可靠,就算打死我也不敢拿这事儿骗您啊,天宇哥!”小峰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然后还显出一脸悲愤的神情说“我真想不通小意为什么要这么干。他这不是要毁我嘛,难道就因为上次我和郑辉那事儿没给他面子,他就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想让人信服就自己拿出真材实料,来这套算是怎么回事儿!”
听他这么一说,连带着郑辉都脸色一变,似乎不知不觉间产生了种唇亡?寒的感觉,并和身边的小华对视起来,也不知道俩人此刻心里又作何感想。很明显他们虽然乐于看见小峰倒霉,但对于意哥使用的这种方式却极为不认同,而且我觉得其他人似乎也有相似的感觉,这对意哥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此情形,我不禁望向黄思源,但他此时也是神情凝重一言不发,看来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是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这就让我更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只能偷瞄观瞧着意哥的老爸。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而此时还在痛述着意哥这种为人所不?行为的小峰最后干脆大声疾呼道:“如果小意非想要我死不可,那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天塌大家死呗,他不讲规矩不念情义,就别怪我为了自保做出些出格的事儿,你们愿意等死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这么窝窝囊囊地被整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明白小峰是在逼意哥的老爸摊牌了,一方面是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又是对他儿子产生不满和恐慌甚至很可能会反目的众人,连我都替他觉得为难,可看样子他今天不表态小峰是绝对不可能罢休了。
这时一旁的航少刚伸着脖子想去瞄一眼那纸上的东西,意哥的老爸就猛地拍案而起,出离愤怒地将那几张纸撕个粉碎,然后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咆哮道:“你们马上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找回来,我要亲自问问他想干什么,他要是想作死我tm就成全他,省得他最后把我给气死!”
“干爹,干爹,您先去消消气,等冷静冷静再说!”航少见状急忙过去劝道,然后边拦还边回头对黄思源说“小源子,别tm愣着啦。帮我劝劝干爹啊,真气出个好歹来可咋整!”
黄思源也赶紧起身和航少一同劝阻着意哥的老爸,极力想让他平息怒气,可意哥的老爸并没有缓和的迹象,还使劲挣脱着俩人继续嚷着要把意哥找回来生吞活剥了,我还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生起气来如此可怕,看得整个人简直都傻眼了,要不是没有机会我真想赶快溜出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意哥他老爸的这番表现,弄得连之前多少还持着些狐疑态度的小峰也不得不相信这可能是要动真格的了,因此见目的即将达成的他默默地坐了回去,既没劝阻但也没再继续煽动,看来是把这异常棘手的问题完全转嫁给了意哥他老爸来处置。
见意哥的老爸怒气一时难消又执意不肯离席,郑辉等人也陆续围拢过去进行劝慰,我当然也不好再继续坐着,只得不知所措地也起身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插不上,并最后看着航少他们好不容易把意哥他老爸按到了座位上。
发了一通大火的意哥他老爸好像也有些气不动了,只好摆摆手示意众人躲开,然后两眼气得通红呼呼地喘着粗气,两只拳头也始终紧握就好像随时要打人一般,这时候也只有航少还敢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轻声说:“好啦,干爹,苑意可能是犯糊涂了,咱们把他找找好好唠唠就是了,到时候不用别人我先替您骂他,您看咋样?”
“滚!你小子也tm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个个毛才长齐就不知天高地厚!”意哥他老爸怒斥道“他这是犯糊涂吗,他这叫犯浑,小时候就这b样,长大了还tm不长进!”
“是,是,干爹说得对!”脸上变颜变色的航少也只能点头称是,并不停轻抚着意哥他老爸的后背还从一旁拿过杯水来递了上去,倒是终于稍微稳定住了意哥他老爸的情绪。
随后喝了两口水压了压火气的意哥他老爸,示意航少也坐回去,把水杯重重地放下面带愠怒与自责地说:“都怪我这两年太放任这小子,以为他总算成人了,加上自己岁数又大了,很多事就懒得过问,说实话有时候我都不清楚他在外面弄些什么事儿,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胡闹到这个地步,责任都在我呀!所以,我还要先让大家原谅我,是我对不住你们,尤其是小峰…”
“天宇哥,您别这么说,事儿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因为小意对我有想法就怪到您头上,毕竟您永远是我大哥,但是…“小峰顿了顿环顾了一圈后说“小意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不光是对我自己也是对我们所有人,不然早晚会乱套的!”
“说得对!”意哥他老爸闻听后用力敲了下桌子赞同地应道,然后他清了清嗓子面沉似水地严肃宣布道:“从现在一直到这事儿有个结果之前,你们任何人都不需要再给那小子面子,他所有的话你们当做耳边风也好放屁也罢,总之他什么也不是了!”
“干爹,这…”航少刚想说什么,意哥他老爸把眼睛一瞪道:“咋地,你反对吗?行啊,那你现在就给我滚蛋!”
“我没这意思,您看您又急眼,我就是、我就是…”航少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而意哥他老爸也没再理他只是沉声问众人道:“我的话够清楚了吗?”
“明白!知道了,天宇哥…”
在座几个人陆续应着,既然现在谁也不好显露出任何倾向的态度,索性就意哥他老爸怎么说他们就这么做,这时候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依靠的人已经被剥夺了他在这些人之中那至高无上的特权,一切这么快又这么简单,以至于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现在很清楚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毕竟我几乎是被意哥一手打造出来的,他失去了在这行里的权利就等于我也没有了任何的庇护,这么一来我怀揣着的所有希望和梦想也就随之都再次成为了镜花水月。
还在极度不安着,突然就听见意哥他老爸竟唤起了我的名字道:“何乐,你知道那小子在哪儿吗?”
“不、不知道…”我吓得一激灵赶忙站起来答道,为了让他相信我说的是实话,我还壮着胆子尽力用那一只眼睛看着他,而他在一脸怀疑地上下打量过我后才沉声命令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人里属你跟他走得最近,我就让你把他给我找回来,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知情不报或者故意糊弄我,那不管他能不能回来,你都不要回来了!”
“这…”
“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吓得汗都冒了出来,好久都没有被什么人给吓成这样了,要不是也经过了不少的历练,我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会尿了裤子。
可这时一听要我去找意哥,小峰就忍不住开口道:“天宇哥,您觉得让这小子办这事儿能行吗?”
“哦?”意哥他老爸愣了下,随即转过头看向小峰反问道“那你觉得谁行?”
“这个嘛…”小峰没说出来话,意哥他老爸则又瞧了瞧其他人问:“那你们觉得谁行,谁自愿去办这事儿可以说出来!”
此话一出无人应声,小峰见状笑了笑才说:“天宇哥,看来您是又要重新做主了,这样很好,您看大家其实还是最信服您的话!”
“不、不、不!”意哥他老爸摆着手连声道“我老了,脑子也糊涂,早就折腾不动了!我看不如就让你暂时为大家处理外面的事情吧…”
他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再次为之一变,尤其郑辉和小华两口子差点儿都要站起来提出反对了,众人这样的反应让眼睛刚刚闪过亮光的小峰也马上冷静了下来,瞧瞧意哥他老爸再瞧瞧其他人,最后只得把头谦卑地低下说:“天宇哥,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还一脑门子官司呢,实在不方便,您就先勉为其难地还像过去那样带着大伙儿吧,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这样好吗?”意哥他老爸缓缓地问了声,但随后他就以发号施令地口吻再次指向我说:“何乐,记住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别左耳朵进右耳朵冒跟他们一样都不长心!”
第二百零三章:一家调味品店
当结束这场会面后,我全身几乎都被汗水给湿透了,第一次参与这种场合就碰上了这么严重的事儿,而且还莫名其妙就被逼着接下了可能没有任何人愿意接手的重任,我觉得已经不能用倒霉来形容自己了。
要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哥找回来谈何容易,更何况他现在还犯了众怒。别人不说就一个被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告发了的小峰,现在心里说不定就得多恨他,我现在也终于体会到了自己已经与意哥“荣辱与共”到了何种程度。
看着小峰带人离开时向我投来的冰冷眼神,我不禁不寒而栗,而其他人也都漠然地从我身边经过,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就好像尽管我刚刚还与他们同处一室,但实际上我根本还算不上是他们的同道。
面对我付出巨大代价所获得的一切即将有瞬间崩塌的危险,既无助又惶恐的我,在看见航少最后一个出来后就想上前,希望能向他寻求到一些帮助,可还没走两步他就好像躲瘟疫似地绕开了,并很隐蔽地冲我挥手驱赶着根本就不让我接近。
等走过去后他才回过头对我说:“你个小b崽子这次可别拖我下水啊,这事儿闹成这样我也管不了!还有,你也别往后瞧了。小源子早就翻墙出去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啊!”
说罢他就匆匆离开了,我见状也只有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去,眼前这一半的世界也好像瞬间昏暗下来,前面的道路上好像就只剩下了绝望和毁灭……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正茫然地沿路边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身后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这熟悉的声音仿佛一下就又给我带来了一丁点儿的希望,而结果也并没让我失望,只见黄思源已经骑着摩托赶了上来并最后将摩托横在了我面前。
“源哥!”我难以抑制激动地心情叫了声,黄思源却没有答话只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就示意我立刻上车,随后他就好像在躲避什么似地载着我飞快地疾驰而去。
等他带着我来到一个我别的地方后,天都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随他步行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又进入了一个看着应该白天是露天菜市场的地方后,他才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铺门前停下并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
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尽管相貌平平但却透着股精明和泼辣劲儿。见到她黄思源也很客气地叫了声“李博姐”,然后就带上我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我才发现,原来这是间卖调味品的小店,到处飘散着浓浓的酱香味,还没等我弄清楚黄思源带我来这儿干嘛,我就猛然被站在门后的一个人影吓了一大跳,只见门口那人虎背熊腰无比壮实,但目光却显得十分呆滞,此时正双眼圆睁地盯着我,这幅模样让我不禁联想起恐怖片里的那种变态杀人狂。
被这种人盯着不放,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黄思源见状立即对那个怪人笑着解释道:“陆羽,别紧张,他是自己人。是朋友!”
听到这话,这个叫陆羽的怪人怔怔地看向了那个被称为李博姐的女人,而李博也笑着冲他点点头,似乎是在证明黄思源的话,那个怪人这才没有再看我,只是继续如同雕像一般直勾勾地守在门后。
惊魂刚定,我就看见陈泽和李岩从里屋走了出来,在跟我和黄思源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他俩就向黄思源指了指后面,黄思源心领神会带我就向里走去,陈泽和李岩则与那一男一女呆在了前面,而且在经过他俩之后,我不经意地转头一瞟就赫然发现他俩一人后腰别着把刀,完全是一副随时备战的状态,这让我更加紧张起来,不知道黄思源大老远把我带到这地方到底是要做什么。
来到里屋黄思源刚把门关上,我就看见了香烟缭绕之中坐着的航少,此时他手中还拿着烟,而面前的烟灰缸里也早就塞满了烟蒂,再朝他脸上看,我惊讶地发现此时他那凝重忧虑的神情简直比当初他在黄台遭遇低谷时还要严重。
见我和黄思源来了,他才放下手里的烟皱了皱眉朝黄思源开口道:“小源子,都这时候了你可别跟我藏心眼,老实告诉我,到底是咋回事儿?”
“你想知道什么?”黄思源也紧锁眉头道“实话告诉你,我了解的未必比你多多少,别忘了,苑意已经把我踢出局了,很多事情我也根本不知情!”
“艹,我还以为又是你俩合伙儿在捣鬼搞小峰呢,看来谅你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搀和这种事儿…”航少挠着头说,可没想到黄思源却摇摇头道:“那也未必,并不是我不敢,而是从一开始苑意就不让我介入,整件事儿除了何乐起初毫不知情的参与过之外,我也只是了解个大概!”
一听这话我彻底懵了,完全想不起来这其中有我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他说我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的,这或许也就不奇怪了,但究竟是什么事儿呢?
航少听后懊恼地说:“艹,那你说现在咱们该咋办,难道真让我兄弟被干爹用对付叛徒的方法给收拾了?你也看见今天其他人的态度了,有些事儿暗地里做可以,但一旦被拿到明面上说出来可就不一样了,更不用说还是向警察告发杀人案,别管是真是假,它毕竟都不好听啊,要知道我兄弟可是这行里的龙头…”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小峰这事儿是真的,只是苑意这么做好像确实有点儿冒失,他根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钉死小峰就出手,这简直就是在玩火!”黄思源愤然地说道,航少闻听马上打断了他问:“等会儿,你说小峰这案子是真的?杀人?他杀谁了,是亲手杀的还是让人杀的?”
“我不清楚!”黄思源烦躁地应道“我只知道谁被杀了,而且不久之前被杀的那个人被苑意让人给挖到了!”
“艹,我tm都糊涂了!”航少拍着脑门自言自语道,但很快他就察觉到黄思源的情绪有些不对,不禁询问道:“你还没说被杀的是什么人呢,我们认识吗?”
“认识,而且我和苑意跟这个人曾经都很熟,尤其是苑意,当年为了这个人他还受了不小打击…:”黄思源神情黯然地说道,航少闻听愣了一会儿随即大惊失色地说:“你是说老孟家那个丫头,她当年不是被绑票然后失踪了吗?原来她是被小峰给杀了,她叫啥来着…”
“孟露!”黄思源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就好像这个名字他几辈子都忘不掉一般,而我此刻也终于联想起了被意哥安排在山上当监工时工程队曾经挖出一具骸骨的事情,原来这一切都与那骸骨有关,而且那个被害人与意哥还有黄思源都有着一段渊源,不过更令我震惊的是我已经听出来那个被害人就是被小峰所害。
实在太可怕了,这牵扯的居然是一桩陈年杀人案,而意哥此前却一直不动声色地进行着,难怪在挖出那副骸骨不久之后,意哥身上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小峰也开始被他通过各种手段打击着,这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吗?
“疯了,疯了,你们都tm疯了!”此时航少发怔地连声说着,似乎对于意哥和黄思源完全不理解,随后他用力点点头道:“怪不得干爹会发那么大火,而且还不太像是在做样子,起初我还纳闷干爹怎么越老越会装象,现在这么看来他是真生气了啊!”
第二百零四章:一支疑兵变救兵
听航少这么说,黄思源也不得不点头道:“是啊,不然我也不会意识到可能真坏事儿了,不管天宇老大心里究竟是更生谁的气,总之苑意这次麻烦不小!为了稳住局面和人心,你觉得他会对苑意下狠心吗?”
“我tm哪儿知道!”航少高声应道“虽然那是他亲儿子。可有些不得已的时候干爹也是六亲不认的,搞不好这次我兄弟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听到他俩这么说,我在为意哥也为自己感到深深担忧的同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在思索一番后就终于插言道:“航少、源哥,我觉得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这么狠心…”
“你tm懂啥。一边儿呆着去!”心神不宁的航少恼火地呵斥道,但黄思源却拦住了他然后看着我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难道你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那倒没有,不过你们二位记得他老人家跟我说过的话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俩闻听互相看了看一时没反应过来,航少用他那对大小眼斜楞着我没好气地说:“我就记着干爹要你把我兄弟找回来,咋地,你还真想找啊,你去吧!”
“不是。航少!”我急忙解释道“他老人家最后提醒我,说一定要记住他跟我说过的话!”
“废话,那不还是让你找我兄弟嘛,顶多还有你敢忽悠大家,你就也不用回来了!”航少愈发不耐烦起来觉得我根本就是在捣乱,这时还是黄思源比较冷静地察觉到了我的猜测,便平心静气下来说:“何乐,你是说他这话其实有别的意思?”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嗯!”我点点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工厂过年的时候,当时意哥没在旁边,他老人家跟我聊过些事儿,我记得最深的就是他曾说要我在必要的时候也得救意哥!我想,他今天最后想要提醒我的就是这句话吧…”
这下他们俩都不做声了,在沉思良久后。航少才不太相信地说:“难道干爹预料到会有今天这种事儿发生了?那他不成活神仙了!”
黄思源闻听摇摇头说:“他当然不会算得这么一清二楚,但我想之前他肯定也感觉到苑意暗中在搞一件危险的事儿,他当时对何乐说那些话不过是希望何乐能尽全力保护意哥。但在今天他不得不向小峰做出妥协后,这就变成了对何乐的某种暗示!”
“干爹可真是个老狐狸啊…”听到黄思源的分析航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但马上就捂了下嘴然后对我和黄思源说:“艹,我就是顺嘴那么一秃噜出来的,你们可啥也没听见啊!”
黄思源也没心情跟他打趣,在又思考了一番后终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就让何乐去找他!”
“也是,干爹应该已经有主意了,那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航少拽在词儿有转头看向我说“小b崽子,算你命好,要不是你及时反应过来干爹的暗示,你今天…”
“唔唔…”黄思源这时干咳了两声,航少就没再往下说。我见状先是迟疑了下,但马上冷汗就冒了出来,我几乎可以断定黄思源把我带到这来并非只是找我商议这么单纯,门外腰别利刃的陈泽和李岩除了警卫的职责外想必还另有图谋,原来我刚刚再一次度过了命悬一线的危险境遇。
但不管怎么样,俩人最后还是达成了同意让我去找意哥的共识,航少站起来对我一本正经地警告道:“告诉你啊,一定要把我兄弟保护好了,他要是伤了一根毫毛,我tm给你没完!”
我急忙点头称是,也不敢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去哪儿找意哥,而见到要走黄思源却喊住了他并说道:“航少,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可你还没说你知道的事情呢,这样不公平吧!”
“我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啥都不知道!”航少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地说“你说,一个既是老?又是猫的动物,谁能弄清楚到底算是什么呢?”
“你是指你们黄台那事儿?”黄思源也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问,航少则白了他一眼道:“小源子,忘了我兄弟说过你啥嘛,有些事儿不用全都清楚,到头来只会给自己增加烦恼,走了,有事儿再找我!”
航少离去后,黄思源若有所思地坐了会儿才重新看着我缓缓说道:“何乐,你去找苑意吧,不过你要记住,他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那你离完蛋也就不远了!说白了,你用不着为他考虑或者是要报恩,你只需要替自己衡量下利弊就够了!”
“我明白!”我发自内心地应道,但随即我就为难地说“可是源哥,我真不知道意哥再哪儿,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能找到他呢?”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啊,懂什么是疑兵之计吗?”黄思源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不过,这次你这支疑兵可能要成为奇兵来保他周全了,我告诉你一个地方,虽然我不敢保证肯定会见到他,但你可以去试试,至少希望还是很大的!你给我牢牢记在脑子里,没找到他之前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并且一定要带上最可靠而且尽可能少的人跟你去,知道吗?”
我自然不敢有异议,毕竟事关重大,因此就仔细地聆听着并深深记在心里,为了避免意哥城门失火殃及了我这条池鱼,我也只能是哪怕冒着再大的风险也要全力以赴,就像黄思源所说,我不需要考虑那些虚虚实实的东西,只要从自身利益出发就足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
当初意哥他老爸要我在未来某天也救意哥时,我还一度觉得他是在说些,可没想到如今却即将要一语成谶,命运果然很玄妙,在我踌躇满志地盘算着以后要如何摆脱一个人的控制时,命运这东西却把我更加紧密地拉向那个人,并且仿佛永远都斩不断这层关系了。
在和黄思源告别回去后的第二天,我中午的时候就召集来了一众兄弟,严令他们在这段时间停止一切发展和扩张的行为暂避锋芒,同时又向他们大致形容了一下意哥这个人,要他们大张旗?地在西区搜寻,但我心里很清楚意哥根本就不在西区,甚至可能都不在这座城市,这一切只是为了尽可能掩盖我接下来的行动和去向。
在众兄弟不明所以地退去照办后,我就悄悄地把那剩下那几个从靠山屯村带出来的兄弟留了下来,要他们把手头的事儿都交代好,然后去跟我办一件儿既秘密又重要的事情,这些与我可以说是出生入死彼此信赖的兄弟自然不会过多询问什么,于是在半夜时分我们一行人就几乎神不知鬼不觉地驾车从我们的地盘上离开,并最后在我的指示下直奔高速公路而去。
直到这时兄弟们才知道原来是要出市,但他们还是没打听我具体要干什么,每个人都平静地坐在车里安歇着,而我也没法告诉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何等重要之事,只能暗藏心事地带着他们踏上了这条未知之旅,并在心里安慰自己希望就在远处的某个地方等着我。
在太阳就要重新升起的黎明时分,照着黄思源给我的地址,我们的车终于驶入了一座海滨小城,并很快就到达了海边的一大片海滨浴场附近,我要兄弟们找了个海滨度假村稍作休息,自己则徒步前行并不敢疏忽地搜寻着黄思源要我去的地方,很快一个写着“林家小屋”的海边大排档招牌就映入眼帘。
应该就是这儿了,我心中默念着,并祈祷能在这儿碰上意哥,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可能会在这儿出现……
第二百零五章:一个该不该等的人
抱着仅有地一点儿希望,我撩开帘子走进了这间在海边露天搭建起来的大排档,悬挂在门梁上的一串贝壳型风铃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咸咸的海风也迎面吹了过来,我不禁停下脚步在风铃声中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大海有些失神。
这时从旁边走来了一个女人,十分热情地对我招呼道:“您好。是吃饭还是加工海鲜啊,我们家东西干净而且经济实惠,绝不像有的店那样缺斤少秤,而且消费到一定标准后还会有纪念品赠送哦!”
我这才回过神来,并将头完全转过去看向这女人,显然女人也马上就发现了我一只眼睛好像有毛病。但她只是稍微愣了下随即就一切如常地冲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样的举动让始终很介意自己眼睛的我也自然了不少,并打量了这女人一番,虽然被海风长年吹着的皮肤有些发暗,但却还是没有完全掩盖住她那出众的容貌,严格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个美女,所以我忍不住还多瞄了几眼。
我也明白,来这种地方旅游哪怕坐把椅子也是要付钱的,尽管我根本不是来旅游的,可既然到了这儿而且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意哥意外现身。与其守株待兔倒不如就既来之则安之,就先当是领着那些兄弟来看海景吃海鲜的吧。
因此我就在这女人始终热情满满的引领下,来到一旁的海鲜池里挑选起了海鲜,准备一会儿拿回去给还在休息的兄弟们尝尝鲜,这个女人明显很会做生意,推荐东西给我时的火候掌握得十分到位,既热情周到又让人很难觉得她是在宰客,而抱着大难临头之前吃顿好的的想法我自然也没有太吝啬。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坐在棚子下面等海鲜煮熟时,那女人又送过来一瓶水并对我说道:“小兄弟,喝口水等一会儿,看你买这么多海货,应该一块来了不少人吧,住的地方找着了没,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家条件不错的?”
“谢谢。不用了!”我也客气地应道,并出于对美女有好感的男人天性闲聊起来说“大姐,您家生意应该不错吧。这地方来旅游的人多吗?”
“还可以吧!看样子你是头一次来我们这边儿啊,你真应该早两年的时候来,那时候这的海可漂亮了,可惜现在海边建了大型工业区,把这一带的海都弄脏了,诶…”女人惋惜地说道。
正这时,一个看上去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对女人喊道:“妈妈,爸爸回来了,他答应我给我抓海星,太好喽!”
女人闻听笑着捏了捏那小女孩儿的脸蛋,然后露出温柔的神情向海滩看去,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一个外表憨厚朴实的黝黑汉子。正拖着好多鱼篓往回走着,等走近了一些后他朝女人和小女孩儿憨憨地笑了笑,女人见状便带着女儿一起迎了上去。
清晨的阳光下海滩上,一家三口一齐拖着打回来的海货有说有笑,这其乐融融的场面,任何人看了都一定会感到温暖和羡慕,连我都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泛起一丝微笑,并且心里还觉得那憨厚的男人艳福不浅,竟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与自己同甘共苦,一起精心经营着属于他们的生活……
把加工好的海鲜带回住处拿给兄弟们,又小憩了会儿之后,我便再次前往那家大排档,继续等待可能会出现的意哥,这期间我还接到了黄思源打来的电话,听说我并没见到意哥他也没觉得特别奇怪,只是要我继续耐心等几天,实在不行再另想办法。
就这样接连两天,我都不断出现在这家大排档,进行着这场漫无目的的等待,一来二去倒还和这里的老板娘算是熟识了,每次她都会把些不错的海鲜推荐给我,而我则照单全收,继续让兄弟们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假期”。
可到了第三天,我就渐渐开始感到烦躁和慌乱了起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跟黄思源那边儿突然还断了联系,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寻找和等待什么人,更像是被放逐到了这里,我甚至已经思索起要不要趁此机会桃之夭夭了,可一想到我所拥有且无法轻易割舍的那些地盘和生意,我就不得不强迫自己打消这种念头。
“再给我拿两瓶啤酒!”我懊恼地吆喝了声,就重新望着夜幕下的大海,内心无法得到一丝一刻的平静,觉得心好像一直都被在火上烤着。
“一个人喝不少啊,别太醉了…”老板娘这时把酒拿了过来对我提醒道,我悻悻地冲她点了点头,难以言喻的失落也溢于言表,她见状还很关心地询问道:“我看你这两天都是一个人出来,从早坐到晚,除了喝酒吃东西以外什么都不干,你那些朋友呢?”
“他们更喜欢打麻将…”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你呢?不打麻将也不去附近逛逛?”
“我在等一个朋友,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倒上了杯酒缓缓地说着,最后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人,是女孩子吧?”她见状笑着问,我听后只是也勉强笑了笑没回答,可她好像是误会我这是默认了便宽慰我道:“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我明白!不过,大姐还是得劝你一句,有些人等到了未必比就等不到要好,以后你可能就会明白了,人都是会变的,不管是你还是你等的人。”
她这话说完后,似乎还隐隐透着些许的感伤,尽管我俩说的完全不是一个事儿,但我却还是觉得她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我现在就根本不清楚,即便我能用这种傻等的方法等到意哥,可结果又是好还是坏呢?
正想着,旁边一桌看样子应该是这儿熟客的客人之中,忽然有人要请老板娘为大家唱首歌助兴,老板娘倒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先敬了那桌客人一杯酒,然后就拿起麦克风,并打开了大排档里老式的影碟机。
前奏音乐和客人们的喝彩声还引来了老板娘那憨厚的丈夫和他们的小女儿,在歌声响起时,在厨房忙得满头汗水的男人还不断示意女儿给妈妈?掌,并用宛如看女神下凡般地目光望着自己的妻子。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这首老歌《梦醒时分》,老板娘唱得虽然不是特别动听,但却似乎唱得用情款款,仿佛心中有什么无法诉说的东西,只能寄托在这首歌里,而且在间奏时她还特意说道:“唱得不好,大家多包涵,把这首歌献给在座每一位朋友,希望你们玩得开心,并且特别把这首歌送给我一位老弟,祝他能等到值得他等的人!”
听到这话,我不禁笑了笑,然后不经意地转回头想继续看海,可突然之间一个人拿过一把椅子毫无预兆地坐在了我旁边,我顿时一怔转身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儿就叫出声来,心情也是既激动又复杂,我终于等到了那个不知道该不该等的人,意哥。
见我想喊还没喊出来,也不知道何时来到这儿的意哥神情平静地朝我摆了摆手,好像是示意要继续听老板娘唱歌,而且他也确实目光深邃地望着还在众人之中演唱的老板娘,并专心致志地聆听着那歌声,也不知道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虽然内心无比焦急,但看他这样也只得极力控制住自己,直到老板娘在掌声中致谢并又重新招呼起客人,随即我才迫不及待地冲意哥说:“意哥,您可算是露面了,我都在这儿等您好几天了,您知道…”
“知道啦。”意哥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桌子上被我喝光的好多啤酒瓶说“而且我前天就知道你来了,也知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您为什么要躲着我啊?”我诧异地问,他却好像开玩笑似地说:“当然是想让你多捧捧这的场了,我还没见过一个人买那么多海货吃呢,怎么?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啊?”
“不多,但都是我信得过的兄弟,这是来之前源哥特意交代的!”我如实答道,同时也希望避免他对我有戒心,他则摇摇头说:“根本用不着这样,到时候我自己会回去的…”
正说着话,我忽然发现那个老板娘此时也正在看向我们这张桌子,而且见到我和意哥在交谈后她明显露出几分惊讶的神情,从她这样的表现以及意哥时不时近乎不自觉瞟过去的目光从中,我突然察觉到他们俩人很可能是认识的,只不过最终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交流。
或许是看出了我在观察和琢磨这其中的蹊跷,意哥到是很直接地说:“你应该能明白,小源子为什么要你来这儿找我了吧,其实我很无聊,远没有那些人以为的那么忙那么神秘,我没事儿时候经常会来这儿,只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罢了。”
第二百零六章:一种放下
听到意哥这么说,我又不禁看向了大排档的老板娘,心里也揣测起他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暧昧甚至是更深的关系,意哥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拍了我胳膊一下说:“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我每次来这儿总共也跟她说不上几句话,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对于前半句后我还是相信的,但至于后面他说喜欢这个地方,其中的解读就是多种多样了,毕竟因为一个人也是可以喜欢上一个地方的,只是我不明白。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样的女人不都是唾手可得,可为什么偏偏要如此对一个有夫之妇怀有让人难以相信的保持着最大限度克制的隐忍感情,哪怕她是个美女,或许这其中还有其他很多不为人知的缘由吧。
夜已经深了,大排档里几桌客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现在只剩下了我和意哥还坐在那儿,意哥不吃也不喝并且始终很少再说话,只是一脸欣慰与唏嘘地看着老板娘一家三口收拾着桌椅。
不一会儿,那个长相憨厚的男人接了个电话之后。便从角落里拖出一张大网对老板娘说:“婉汀,我得出海啦,那头等着我呢,你收拾收拾就早点歇着吧啊!”
“哦,好,那你要多加小心啊!海上风大,多穿件衣服,还有别总让他们看你老实,就欺负你多干活…”女人面面俱到地叮嘱着,俨然是这家里顶梁柱的模样,但就在这对夫妻说话期间,意哥的眉头却微微紧了紧,然后就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大海沉思起来,不过当男人从身边走过时。意哥还是亲切地冲他点头示意了下,看样子俩人也算是熟识。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这时小女孩儿也跑了过来,并对已经走远的男人呼喊道:“爸爸。这次要给我带个漂亮的大贝壳回来啊!”
在男人回过头又憨憨地笑了笑就一边挥手一边消失在夜色之后,意哥微笑着把小女孩儿招呼到了近前说:“干闺女,让干爹看看长高了没有,记不记得上次答应干爹什么了啊?”
“多吃饭,听爸爸妈妈的话,还有…”小女孩儿稚声稚气地答着,然后好像还有点儿舍不得似地把戴在手腕上的一串小贝壳慢慢摘下来说“还有,我答应给你做个礼物,不过我做不好,是妈妈帮我弄的,其实我也挺喜欢的,但我又不能说话不算话,那样就不是好孩子了…”
听到这话意哥哈哈大笑起来,又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把那串小贝壳拿到手里后就如获至宝般地端详起来,随即在见小女孩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忽然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了一个系着红绳金锁对小女孩儿说:“干闺女,这样吧,你送了干爹一个礼物,干爹也还你一个,你看好吗?”
“可我还是更喜欢那个…”小女孩儿显然不清楚也不在意金子的价值,意哥闻听着做出一副央求的模样说:“我的好干闺女,算干爹求求你了行吗,干爹也很喜欢这个东西啊!”
“那好吧!”小女孩儿最后只好点了点头答应道,意哥则马上就把那金锁戴到了她的脖子上,此时已经把一切看着眼里的老板娘立即走了过来,带着几分罕见地严厉神情说:“芽芽,怎么随便要人家东西,平时爸爸妈妈是怎么教你的!”
这下小女孩儿更委屈了,明明就吃了亏现在还被妈妈给训了,瞬间就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了,意哥见状一摆手道:“这不是我干闺女要的,是我求她换的!”
“苑意,你到底要干嘛?这可是你妈给你的护身符,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戴着,为什么要把它随随便便就送人?”老板娘情绪有些激动地质问起来,我也是这才明白原来那金锁对意哥还有这么重要的意义,之前还以为他不过是很随意地用个地方来讨小女孩儿欢心呢。
正疑惑之时,意哥却不以为然地答道:“什么护身符啊,都是迷信,戴着不一定就没事儿,不戴也不一定就有事儿。”
“你…”老板娘皱了皱眉,然后转向我沉声问“难道你在这儿要等的人就是他?”
我没好意思开口,只能尴尬地点点头,还有点儿担心她误会意哥是不是换口味了,但此时老板娘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不安与担忧的神情重新望向意哥,意哥则轻笑着安慰道:“放心,没什么事儿,他能在这儿找到我纯属瞎猫碰死耗子,不会对你这儿有任何影响的,我保证!”
“我用不着你为我保证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很明显意哥把护身符送给自己女儿的举动已经让她意识到了什么,因此她继续追问道,但意哥对此却笑而不答,只是对我吩咐道:“领你的兄弟们再好好玩一天,然后咱们就回去,你看这样行吧?”
我当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之后意哥就对老板娘拜托道:“婉汀,帮我再好好招待下这兄弟,谢谢了啊!”
说着意哥起身就要走,老板娘见状上前拦住去路不依不饶地说:“先别走,把话说明白,你到底怎么了,又到底要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变得都快让我不认识你了!”
“婉汀,不只是我变了,是我们都变了,只不过是变得更好和变得更坏的区别,但这都是我们各自想要也该有的生活!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最起码还能像朋友似地偶尔见见面,谁也不影响谁自己的生活,我真的早就放下了,难道你不该为我高兴吗?”放下两个字从意哥口中说出,听着无比轻松,但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有千钧重量,我明白放下有多难,因为这是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听完这话,老板娘终于放弃了阻拦,在让开路给意哥后有些黯然地问:“下次什么时候还来啊?我给你提前准备些你喜欢吃的东西…”
“等有机会的吧!”意哥轻笑着说但却没有回头,老板娘闻听后用异样地目光看着他向外走去,似乎觉得他从这儿离开后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连我好像也有相似的感觉。
转过天,当我带着兄弟们来到大排档时,老板娘虽然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但仍然还是招待了我们,并继续一如往常地忙碌着,似乎正如意哥所说的那样,终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现实会让一切慢慢消散最终回归各自的平静。
夕阳西下,当我宣布要回去后,兄弟们一个个都意犹未尽地跟着我离开了,在他们收拾东西和给车加油的时候,意哥悄然地走到了我们住的院子门外,一副举重若轻模样地抬眼瞧着站在二楼阳台的我。
见他果然出现并准备回去,我急忙跑下楼来到他近前,然后有些不放心地问:“意哥,您这次回去,小峰肯定会在您父亲那儿为难您的,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我看该担心的是小峰才对,他如果不害怕的话就做不出之前的事儿,他越是对我咄咄紧逼,那就越说明他心里的慌张!你去给小东打个电话,让他知道你找到我了,并拜托他安排我和小峰私底下见面聊聊,然后…”意哥正说着就忽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发愣地朝门前的路上看去。
顺着他的目光,我发现那个叫婉汀的老板娘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并呆呆地站在与即将离开的意哥相望无言,看着这幅场景我都忍不住劝道:“意哥,要不您就跟她一起…”
“别人享受自己可能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虽然会遗憾但未必就难过,更何况那人至少曾经对自己有特殊意义!当你知道,没有你她活得更幸福时,一切就释然了,剩下的只有祝福和回忆…”
意哥这话既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而当他说完这话再看向婉汀时,婉汀已经迈步要向这边走过来了,可意哥却抬起手示意她站下,然后向我借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不远处的婉汀就也掏出手机接听了起来。
“如果当初你能原谅我并且重新接受我,我现在也许真有可能变得不一样,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当我识趣地转身往里走时就听见意哥拿着手机换号说道“对不起,为了过去的一切,对不起,真的…”
我不知道之后意哥又说了什么,只是当我带人开车出来接他上车后,我看见婉汀正蹲在路边用腰上的围裙遮住脸庞,丝毫没有在意身旁的人来人往,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情绪,而上了车的意哥只是在最后看了眼她后就毅然决然地对我吩咐了声“开车!”
这一刻意哥已然再次全身心地要回归属于他的生活了,同时在我们的车渐行渐远后,那个对意哥有着某种特殊意义的女人也同样起身往回走去,两个人就这样渐行渐远,彻底拉开了距离也拉断了联系。
第二百零七章:一条返程路
在启程之时考虑到意哥身体有恙,我吩咐同车中的兄弟们尽量不要抽烟,以免引起意哥的不适,可与我一同坐在面包车最后边的意哥对此却摆摆手反对道:“没关系,又不是多严重,我还不至于这么娇气。你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搞得大家不自在,我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可意哥自己现在恰恰就是个大麻烦,我完全不知道这次带他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剥夺了他全部特权的亲生父亲,等着他为自己做的事儿有个交代的小峰。还有因为此事对他产生极度怀疑和反感的几位大哥,甚至是不理解他要做什么的那几个兄弟,几乎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存在变数,而且这变数很可能还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看着意哥依旧平静如水的神情,我却忍不住在想,若不是我俩都有不能够放下的东西和事情,那在眼下这种局势之中,或许最好的做法就是我一走了之,而他则再也不回去。但是很可惜的是,现实让我们俩都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情愿也好被迫也罢,总之我们踏上的是一条充满未知的返程之路。
不知道是受到了和婉汀分别的影响,还是同样在思考着回去之后的事儿,路上的意哥更多时间都是不言不语望着车窗外出神,而当我们的车刚驶上高速公路不久,我就照着之前意哥的吩咐打电话跟小东取得了联系。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听说我找到了意哥,小东起初还有些不大相信,而意哥也并没有要接听电话证明一下的意思,弄得我最后干脆不耐烦地对电话里的小东说:“你不信拉倒,反正我这就跟意哥往回去了,回去后他想先跟你大哥见一面,你尽快安排吧。我等你消息!”
说罢我也不容他再过多询问就挂断了电话,这时候意哥才转过身子对我表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嘱咐我要开车的兄弟慢一些。并似乎别有寓意地说道:“不用着急,时间还够用…”
车又开了一会儿,小东忽然就打过来了个电话,而且电话里他一上来就问:“何乐,太子真跟你在一块儿啊?咱们兄弟这关系,你可千万别忽悠我啊!”
“我忽悠你这事儿干什么,别忘了我就是奉命去找意哥回来的,不找到他我敢回去吗?”我没好气地反问道,电话那头的小东在停顿了片刻后才又一次要求道:“我要马上跟太子通话,你把电话给他!”
“意哥累了,正在车上休息呢,不方便叫醒他!”我瞧了瞧明显不会接小东电话的意哥只好托辞道,而这自然就更加让小东难以信服了,又跟我在言语上纠缠了一番后。他索性终于直接对我说道:“何乐,咱把话说开吧,不是我不相信兄弟你,是现在的情况让我没法信!”
“东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可没时间跟你磨叽!”我有些懊恼地说道,还真没想到这个死胖子居然对我不信任到了这种程度,但他也毫不示弱地说:“你以为我有时间跟你磨叽啊,告诉你,这不是小事儿,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敢乱传话!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前脚刚传出消息说太子在市局刑警队录口供并且被保护起来了,后脚就听说黄思源把他找到了并且一会儿就要去天宇哥那儿,估计这时候我大哥和其他那几位大哥都到那儿等着去了,可现在你又来了这么一出,你tm让我咋办?”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一时也有些发懵,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意哥,可此时他好像真的闭上了眼小憩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我只得再次挂断了电话,并疑惑地看着意哥,不大会儿工夫意哥咳嗽了两下就缓缓睁开了眼,随即看都不看我的问:“小东又怎么说的啊?”
我赶忙把电话里小东说的情况如实转告给了他,听完后意哥好像一点儿也没觉得意外,反而似乎放心了一般地长出口气,并又对我说道:“咱们现在要尽快往回赶了,要你的兄弟快点儿开吧!”
“哦,好…”我答应着但此时却更加疑惑了,不过有一件事儿我现在倒是可以肯定,那便是意哥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想跟小峰见面,我有理由相信此时外面的那些消息都与他有莫大干系,尤其是之前跟我失去联络的黄思源那大张旗?的行为明显替他吸引了外界大部分的注意力。
可问题是,意哥本来是要回去给所有人做个交代的,而他不但没有直接光明正大的回去,反倒还如此故布疑阵,让那些人感觉到他有些不妥协和不合作的态度,虽说这其中有为自身安全考虑的因素在,可却也很可能为之后埋下更大的祸患。
“意哥,有点儿担心啊…”想到这些我终于还是不放心地说道,意哥却好像很好奇地问:“哦?你担心什么啊?”
我皱了皱眉道:“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容易会冒犯和激怒那些人,尤其是小峰啊,这完全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毕竟你俩现在关系这么紧张…”
“你不觉得侮一个辱聪明人的智商,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没想到意哥却露出一丝浅笑道“别忘了,我现在被他们逼得已经不算是这行里的人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更不该惹怒他们啊?”我不解地说“更何况您父亲他老人家也牵扯在这里面,小峰已经迫使他剥夺了你所有权利,你再唱这么一出,岂不是…”
意哥闻听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座位上,气定神闲地说:“我老爸是可以夺去我在这行里所有东西,可这些东西以外的其他东西却是没人想夺就能夺走的,至少这行里的人没这个本事,包括我老爸!我说了,我不怕小峰,更不怕他发急,相反我还怕他不急,他越急就会越怕,这样也就给了我更多机会!”
“小心狗急跳墙啊,意哥!”我谨慎地提醒道,意哥则双手一摊不以为然地说:“让他跳好了,我等着呢,就算他不跳,我也会追着后屁股打得他跳的,能让小峰这种人发狂可不容易,总要冒些风险,但我想结果应该是值得的。”
话虽这么说,可因为我已经通过上次黄思源和航少的交谈了解到了一些内情,所以我始终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完全是由于他与小峰的陈年旧怨,姑且认为山上那具骸骨的主人是被小峰所害,可为给一个儿时的朋友报仇让连同我在内许多与那被害者毫无关系的人与他一同冒风险,甚至是引发一场江湖动乱,这显然与意哥一直标榜的只救人不害人发生明显的冲突。
心里想着,随后已经抱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念头后,索性我也不再顾忌许多地问道:“意哥,这是你跟小峰的私人恩怨对吗?”
“怎么?你觉得我是在感情用事吗?”意哥似乎已经看透了我的想法轻笑着问,而我尽管没有直接回答,但脸上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意哥见状则摇了摇头说:“何乐,我是个重感情的人,但从来都绝不会过分的感情用事,要知道感情永远是把双刃剑,我们要做的是通过利用它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而不是被它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和决心!我可以这么说,即便没有那些私人恩怨,我也会和小峰摊牌,毕竟一个总惦记着你和你老爸东西的人绝不会没有任何威胁。”
我不确定他这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占了多少,但要说小峰惦记着意哥和意哥他老爸的那份权利我还是赞同的,不说那次会面时他的种种表现和迹象,单凭人性角度出发,我都觉得小峰那样的人是不会永远甘居人下的,连我这种人都在不断野心膨胀,又更何况各方面都远优于我的他,因为我始终相信地位越高野心就越大。
“乐哥,马上要下高速了!”这时开车的兄弟对我唤了声,而车里其他几个此前一直在昏睡的兄弟也都陆续睁开了眼,在我离“家”越近就越紧张不安之时,意哥却刚好跟我反了过来,不光重新恢复了安静,并且竟还在我们驶出高速路收费站后就发出了轻鼾声。
直到车进入了市区,我的手机再次响起,当我发现又是小东打来的之后,还没等我要接听意哥就伸手拦住了我,在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状态下摇摇头轻声道:“别接了,反正我人都回来了!”
“可小东那儿…”我有点儿疑惑地说,意哥则紧裹了下上衣半睡半醒似地说:“不用管他,让他自己跟他大哥解释这场麻烦吧,这个死胖子对小峰好像也开始没以前那么一心一意了,我相信这一点小峰应该也已经有所察觉。”
之前是陈浩然,现在又是小东,小峰的两个得力心腹就这么看似出乎意料实则顺理成章地被意哥给逐个分化,意哥果然不杀人,因为你根本就看不见血……
第二百零八章:一个联系方式
就这样,小东打过来的电话几乎响了一夜,直到最后把我手机都打没电了意哥也没让我接,我也不知道此时这个死胖子会急成什么样,总之意哥始终是稳如泰山,而我见他这样只能也尽力镇定下来。带着几个兄弟守在身边以保他周全。
在车里度过了一夜,意哥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去向,只是让我们在市区边缘的路旁走走停停,天亮的时候见路上人和车都多了起来,他让我们再次停车,然后在我的陪同下来到附近一家小超市。用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
由于他要我守在门口,所以起初我也不清楚他是在和什么人通话,直到他打完电话出来在路边站了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就缓缓驶来并停在了面前,意哥这时才转头对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站在一旁的我嘱咐道:“何乐,我还些有事儿要办,你就先带人回去吧,这一趟辛苦你了!”
“可是…”我闻听愣了下并欲言又止,意哥则好像也明白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没关系,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虽然这期间可能会有些风险,但你应该明白,要得到什么总是先得付出些代价!记住,不用害怕,该害怕的是别人!”
“哦,知道了!”我只好点点头,但眉宇间的凝重神情一点儿没有舒展开,意哥见状似乎还很理解我,随即只见他来到车前示意车里的人把窗户摇下来,把头伸进去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然后很快他就又回到我面前。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在他走过来时,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窗也在缓缓升回去。而我在这短短的瞬间便惊讶地发现车里的两个人我过去都曾见过,正是那两个到现在我也没弄清他们是何种身份的神秘人古文超和李昂,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他们的真名。而且更令我脊背发凉的是,在车窗完全升回去之前俩人似乎还在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而我则莫名地觉得被他们这么看着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意哥已经冲我开口道:“何乐,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给你留一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可以直接找我,你可要记在脑子里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顿时感觉惊讶无比,因为我很明白,能得到直接联系意哥的途径完全称得上是难得的“殊荣”,更不用说还是他主动给我的,尽管这当然与目前负责和凶险的局势有关,但这也是他对我重用和信任的一种表示。同时还是他没有明说但却已经许下的承诺。
虽然只是区区一个电话号码,但已经足以让我放下大半的心来了,我想这便是意哥那强大的个人魅力所在,看着意哥上车离开我心中默默地想着,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也回到了远处的车里,并马上吩咐开车回去。
尽管还不清楚昨晚之后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但在颠簸了那么久且精神又始终高度集中后,困倦还是不可避免地来袭了,一回头歌厅办公室我就倒头便睡,等有人来把我叫醒时都已经是傍晚了。
匆忙地洗漱了下,边吃东西边听前来的二晓子对我说:“小乐,事情办得咋样了啊?昨天半夜小东可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个劲儿问我你回来没有,还问你为啥不接电话。”
“是吗?”我想了想问道“那他白天有没有再找我?”
“那倒是没有,到底怎么了啊?”二晓子疑惑地问,我佯装不在意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儿,都怪这死胖子自己疑神疑鬼,不用搭理他!”
说罢,我就询问起不在这几天生意和地盘的情况,正说着呢,木头和猴子两个小子就走了进来,一见面马上高声说:“乐哥,胖子东来了,在对面的饭店等你,说是有事儿要跟你唠唠了!”
“没说是什么事儿吗?”我也知道小东肯定已经收到我回来了的风声,但我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直接上门了,一旁的二晓子闻听也赶紧问:“带人没有,带了多少?”
“听那意思,好像是说准备收回他们的场子不给咱们做了!”猴子立即答道“身边虽然只跟了十多个人,不过我上来之前特意还照亮了两眼,街口那儿好像还有不少人,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来者不善啊,小乐!”二晓子沉声道,我点点头,当然明白他老板小峰回来之后,小东这个死胖子就用不着还像过去那么对我忌惮了,翻脸也好继续合作也罢,那大多已经成了我与他老板之间的事情,而照目前这个情况看来,出了前晚那么一档子事儿后,小峰肯定不会愿意跟我这个帮意哥耍了他们一次的人合作了。
同时,我也大概猜测到,小东前来谈收回生意只是一部分的理由,剩下那一大部分明显还是与意哥有关,想到这儿我又高度警觉起来,不过虽然感到了紧张和不安,但我还是当机立断命令木头和猴子通知地盘上所有兄弟做好准备,并且特别强调今晚一旦动手那他俩务必要带着那帮小子率先冲锋陷阵,因为这回我可不不准备像上次那样假打了。
打定主意并安排得差不多后,我就和二晓子以及几个兄弟走出歌厅,径直来到了斜对面的那间饭店,推门一进去我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一如往常般热情亲切地招呼道:“东哥,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实在不好意思,睡觉来着,让老哥您久等了!来,上酒,我先自罚三杯!”
“老弟!”小东这一声唤却显然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用不着跟我这么客套,坐吧,有正事儿跟你说!”
“东哥,咱哥们儿还分什么正事儿歪事儿的啊,有需要帮忙您就开口,能办的我一定办!”我侧坐到椅子上故意大大咧咧地说着,眼睛却没看他,完全是一副要多流氓有多流氓的架势。
听过我的话小东哼笑了声道:“拉倒吧,我tm电话都要打爆炸了,你连接都不接,你到底啥意思啊,跟老哥玩呢袄?”
听到他上来没两句就提这事儿了,我也只好转回身坐正,用那一只眼睛瞧着他说:“东哥,你看我现在这个b样,还有心情玩吗?再玩下去,我不怕另一只眼睛也瞎了?您别忘了,我这眼睛是怎么玩瞎的!你……欸,东哥,你眼睛咋了?”
说着我好奇的看向他,因为我诧异地发现他一只眼眶明显青紫着,而且还挺严重,他闻听则下意识地把头扭了扭,然后用怨恨地神情瞧了瞧我没好气地说:“用不着打听这些闲事儿,总之我要谢谢老弟你了!”
我稍微愣了下,随即立马就猜想到,这该不会是因为昨晚那事儿惹怒了小峰,而被小峰送了一份礼物吧,怪不得他怒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地架势来登门找我,不过此时看着他那好像熊猫一般的滑稽模样我可笑不出来,心里预计到今晚随时都会谈崩的同时,我把头往前凑了凑假意压低声音问:“东哥,这是峰叔打的啊?”
“你小子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小东不?在众人面前正面回答,但他的话和他身后那些手下显露出来的神情却已证明了我的猜测,因此我不禁摇摇头叹息道:“峰叔也太不应该了,怎么说东哥你对他也是忠心耿耿,怎么能说打就打,难道他不怕东哥您一生气跟他翻脸吗?”
“别说了!”小东怒喝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白眼狼啊?”
第二百零九章:一条烂命
“什么?你说我什么,我没听清,白什么狼?”听到他这话我整个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双手撑着桌子将身体最大限度地靠向对面的他,之前的嬉皮笑脸此时也完全变成了阴狠的冷笑。
小东见我这样顿时也怔了怔,没有接着往下说。似乎还想为自己不恰当的形容词向我解释一下,而此时的我一半是在用气势压他,另一半却是真的被他那个词给刺痛和激怒了,哪怕他所抨击的其实是我的为人,而不是我生理上的毛病。
“老弟,我…”小东虽然脸上怒气未消。但也只能被迫为自己的失言表示歉意,可我立马一摆手拦道:“东哥,你什么也不用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罢,我直起身子用让小东看了都有些发毛的眼神盯着他,同时缓缓掏出一支烟在嘴边点燃,抽了几口后我才似笑非笑地继续说:“我tm为了帮你对付陈浩然,弄丢了一只眼睛,反过来你居然用这事儿来嘲笑我。好啊,真好,我艹!”
话音一落,我就猛地一下掀翻了桌子,而刹那间因为我这一举动饭店里也立马乱了起来,小东被吓得屁股都来不及抬就往后退去,在他带倒了椅子的同时他身后那些手下也一拥而上,而我带来的兄弟们也纷纷操起家伙往上就迎。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倒是小东先喝止住了他那些手下,我见状也摆手示意自己的兄弟们别动,随后只见挂着熊猫眼的小东就对我说:“老弟,别激动,是我说错话了,我不对。我给你认个错!可你要搞清楚,我今天找你要说的跟你说的这些不是一回事儿…”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tm觉得这就是一回事儿!”我怒声道,小东闻听不禁皱了皱眉说:“何乐。你这不是抓住我一点儿小错不放,在这儿强词夺理嘛!从我进门到现在,你昨晚耍我那事儿我还没提呢,你就在那儿一个劲儿挤兑我,结果我一不留神说走嘴句话,你就这样,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啊…”
“我耍你?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我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不信我,我当时跟你说的全是实话!”
“好,好!算我又说错了,那我问你,既然你把太子人带回来了,那他人在哪儿呢,你准备啥时候把他交出来?”小东无可奈何最后只得不再绕弯子地问道,已经决心撒泼到底的我则一摊手道:“人我是找着了。也带回来了,可因为你当时没马上安排,结果一不留神我就把人给弄丢了,不然为什么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我都没接,我就是在到处找人啊!”
“啥?弄丢了!说得轻巧,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担待得起吗?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小东气得直跺脚大声指责我道,我却不在乎地耸耸肩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大不了我再去找就是了,反正这事儿是我自己的,用不着别人操心!”
“你…”小东指了指我,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在瞄了瞄我后冷笑了声道:“何乐,你是不是拿你东哥又当傻子了?太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你弄丢,打死我也不信!”
我闻听也笑了笑回道:“东哥,你又不信我,昨晚没信我是什么结果,你自己照照镜子就清楚了,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又想另一只眼睛也挨峰叔一下?”
“你小子是汤水不进软硬不吃啊,我…”小东还想说什么,他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瞧了眼但马上就不由得吸了口冷气,然后急忙接听起来道:“大哥,您有什么吩咐?对,我在这儿呢,见着他了…这小子说他把太子弄丢了,还把责任怪到我头上,您看…好,您跟他说!”
说着小东就把手机递向我,并狐假虎威般地说:“我大哥要亲自跟你说话,你自己来跟他解释一下吧!”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心中一紧,深知小峰才是我现在最该担心的人,可看着小东等人那得意的模样,再想想意哥之前对我的话,当着身后自己那些兄弟的面儿,我自然也不愿意显出一丝恐慌,因此我壮起胆子从小东手中夺过手机毫不客气地喂了一声。
这一声不但让小东他们为之一惊,就连电话那头的小峰也沉默了几秒钟才阴沉地开口道:“小乐,干嘛说话这么冲啊,不知道是我吗?”
“当然知道了,峰叔!”我假笑着应道,小峰这才满意地嗯了声然后询问道:“怎么,我听说你把小意带回来了,可又把他给弄丢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说吧!”
“没怎么回事儿,我刚才跟东哥说的很清楚了!”我用一副不愿多废话的表情说道,而站在对面将我这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的小东几乎怀疑我是不是疯了,我则假装没在意他继续说“峰叔,您不用急,弄丢了我再找呗,哪怕天涯海角我也把他找回来,您看这样行吗?”
“何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怕呢?”小峰冷冷地问,尽管我听出他话里暗藏的威胁,但我还是强装无所谓地答道:“怕?峰叔,您知道,意哥下台之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既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烂命一条,谁想拿就拿吧!”
“何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小峰的声音竟颤抖起来,或许是出于愤怒,不过我倒更希望他这是如意哥所说的那样其实内心在发慌,毕竟在昨晚之前无论任何人都不敢想象我会对他是这般态度,以小峰的性格明显会很自然地联系到意哥身上,我想这也许就是意哥想要达到的另一种效果吧。
心里料定后,于是我不冷不热地说:“峰叔,先这样,等我好消息!”然后就直接把电话挂断还给了小东,小东愣了几秒钟才怔怔地接了回去,并用一种极度不安甚至有点儿惊恐的眼神瞧着我,完全想象不出一个人在后台都要倒了的时候为什么还变得更加狂妄了。
“对了,东哥,我听说您是来收回那些生意的?”还是我打破沉默开口道,小东这才稍微恢复了些常态点点头道:“对,我确实有这个意思,毕竟我大哥已经回来了,很快一切就会跟原来一样…”
“那就等跟原来一样再说吧,我和我这些兄弟不怕受累,您不用担心!”说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小东闻听狠狠咬了咬牙道:“何乐,你、你…”
“我什么?您又要说我是白眼狼吗?真别说,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我也发狠地说着,正这时猴子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并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乐哥,外面打起来了?”
“什么时候,谁先动手的?”我不禁有些惊讶地问,虽然我气势上处处压着对面一头,可实际上我还真不想动手,可哪知猴子也一脸纳闷地说:“好像是他们自己人打起来了,咱们咋办啊?”
“啊?”我张大了嘴巴不禁回头向外面看去,与此同时小东身后的手下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并马上就对小东慌张地说:“东哥,王盼打电话过来说,陈浩然带人跟咱们留在街口的兄弟干起来了!”
“陈浩然!”小东大惊失色,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而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诧异不已,但此时外面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并引起了我那帮兄弟的高度注意,我在迟疑片刻后就转头对小东高声道:“东哥,你够狠,居然串通陈浩然一起来欺负我!兄弟们,给我动手!”
“何乐,这是误会!”
“误会尼玛啊,去死吧,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