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一同行动
“大航?”航少显然也没想到会是那吴宇航帮忙把陈浩然他们带过来的,而陈浩然则点头应道:“是啊,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正好在附近碰上他了,你觉得这真只是巧合吗?”
“我哪儿知道!”航少白了陈浩然一眼却还是陷入片刻地沉思之中,不过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先是吩咐刚才受了点儿轻伤的陈泽和李岩马上回去保护意哥,然后就跟我和陈浩然来到前面的街上交代起接下来该怎么做。
“二航哥,我看要不你也回去算了,这种粗活交给我做就行了!”见航少似乎真有亲自出马的意思陈浩然劝道,航少一听斜楞着他笑道:“艹,咋地,你小子还关心起来我了啊?”
“看你这话说的了,你现在不是身份特殊嘛,万一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那不就是就全白费了嘛!”陈浩然也不掩饰内心的想法,我知道航少当然不可能实话告诉他自己压根就没想参选成功,便也上前说道:“航少,浩然哥说得也对,你就也先走吧!”
听我称呼他为浩然哥。陈浩然马上一撇嘴道:“乐哥,你这么客气我可担当不起啊!”
“浩然哥。用不着这样吧,怎么说咱们现在也算是一头的。事情做得顺利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嘛!”我不卑不亢地应道,“对大家都有好处”这种过去都是别人用来忽悠我的说辞,现在却轮到我说出来了,而且对象还是陈浩然,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我多少也体会到了一点儿什么叫翻身的滋味。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你俩都行了啊!”航少皱着眉头一摆手然后说“等会儿我又不亲自动手,没事儿的,再说了,没有我领着你们知道上哪儿能尽快找到那几个老东西吗?好啦,赶紧走,省得他们发现情况不好先跑了!”
听他的这话我和陈浩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在航少的带领下直奔黄台西面去,并且期间还和赶来的文昌他们汇合到了一处,看见竟然是与陈浩然及其手下一同行动。文昌等人自然是相当惊讶,不过我也没多解释只是让他们见机行事。
很快我们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来到黄台西头一片以汽车配件店为主的区域,航少用他那对大小眼机警地扫视了一圈后。就指向前面不远的一家棋牌室,表示那几个老痞子平日每晚都会在那儿打麻将,而这一带又是他们的地盘,因此今晚他们也很可能还是在那里等消息。
当我让文昌领着几个人陪航少留在这边儿,然后带着其他人和陈浩然他们一起过去后,果然发现正有几个小子从棋牌室里面往外走,而当他们看见我们这群人后马上就慌张地掉头返了回去。
这自然引起了我和陈浩然的注意,我俩也没做过多的交流,直接就迅速率人闯了进去,此时这间小棋牌室里,除了那几个老痞子头儿以外还有十多个人在,那几个之前去找航少的老痞子虽然围坐在麻将桌前,但谁也早都没心情玩了。
我们一进来他们几个老痞子就十分紧张看了过来,显然他们真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就来了一记回马枪,那些之前被陈浩然打跑的手下似乎也被他们遣散躲了起来,现在根本也来不及再把人召集起来。
环顾了一圈棋牌室里的人,陈浩然气定神闲地点了支烟,边抽边用阴沉的目光望向那几个老痞子,几个老痞子见状虽然知道这是来上门寻仇的,但其中还是有人佯装镇定地质问道:“陈浩然,你小子带这么多人跑来咱们的地盘想干啥啊?”
陈浩然也不答话,又猛吸了两口烟之后,将剩下那半截烟往前一弹,然后冷声命令道:“这回可一个也别再放跑了,给我上!”
转眼间陈浩然的手下就像潮水一般涌了进去,对棋牌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揪过来便揍,对那几个老痞子头儿更是毫不留情,按在地上后凳子、烟灰缸甚至还有麻将牌接连不断地往身上和脸上招呼着,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连声求饶,但没听见陈浩然喊停,根本就没人理会他们。
在殴打这些人的同时,还有人从里屋拖出了几个小子,其中两个脸上还有被什么烫过留下的燎泡,这下我彻底可以确定他们就是袭击意哥和航少的人了,而在听到我这一说法后,陈浩然也命令手下打得更加起劲儿。
一直到等在外面的航少打来电话,告知陈浩然和我警察可能马上要到了,陈浩然才终于命令他的手下停止了对那些人的殴打,但临走时还不忘让人把这间棋牌室里里外外都砸了一通,明显是有意要帮航少把声势做大起来,最后留下一片狼藉的棋牌室和一屋子头破血流的人,我和陈浩然带领众人随航少也迅速地离开了已经被折腾得鸡犬不宁的黄台。
经过这一夜,过去表面平静的黄台也顿时变得混乱起来,而我相信在有了陈浩然的强势加入后局面很可能会更混乱,而这却似乎正是航少想要看见的情况。
只不过有件事儿让我有些为他担心,那就是一旦陈浩然最后发现航少并非意在村长之位,那么算盘落空的他会不会像他当时对意哥所说的那样彻底翻脸呢,毕竟连我都十分清楚,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早就没有外人看来那么坚不可摧了。
转过天,介于昨晚闹得动静不小,所以航少便想要暂避锋芒几天,可没想到这个想法提出来后却被意哥给否决了,并表示越是这样就越要趁热打铁,一定要不断让健哥那边儿感受到压力。
航少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从了意哥的意见,等俩人商定后就又打电话请来了陈浩然,将研究出来的意思告知了他,陈浩然对此倒是还挺支持,究其原因那自然是因为接下来很多事儿都要仰仗他协助,而他做的越多以后谈条件的价码也就越大。
不过,在航少准备继续去黄台寻求支持之前,意哥还是不失谨慎地说:“虽然这事儿还要做,但我们这边做事儿的时候最近还是要克制一些,尤其是浩然,不到万不得已再也不能像前晚那么硬来!打只是一种最简单也最初级的手段,目的是为了吓唬住更多的人,并且得到他们的支持,要是所有人都被咱们打个遍,那就适得其反了!”
“放心吧,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陈浩然不以为然地应道,意哥闻听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不明白呢…”
陈浩然马上就听出了意哥的弦外之音,略显不自然地一摆手道:“事情不一样,二航这多少算是白的,咱们可是黑得连白一点儿都不沾边,当然不能用相同的手段了!”
“有分别吗?”意哥笑了笑但也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转身走到一边等航少准备好就再次出发,这期间他来特意来到我面前,瞧了瞧我那已经被包扎上的两只手掌很关心地问:“怎么样,挺疼的吧,我看你那手上皮都烫掉了一大块!”
“意哥,我没事儿,您不用担心!”我赶忙摇摇头,尽管那灼烧的疼痛几乎难以忍受,但我还是在所有人面前硬撑着。
“这小b崽子也是够拼命的,当时连手都不要了!”这时准备就绪的航少也走过来笑道,我看得出来他和意哥对我前晚的“英勇”护卫还是很满意的。
可是我没想到,当意哥听完航少说话后就一皱眉道:“柏航,何乐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了,你别动不动就小b崽子的喊个没完,尊重点儿人不会吗?”
听到意哥这么一说,不但航少有些尴尬,就连不远处站着的陈浩然也不禁向我看来,而我则更是泛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整个人怔在那里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不知不觉间?子还有点儿发酸。
虽说对航少给我的称呼我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可实际上心里确实并不是舒服,但我做梦也不会料到意哥居然会为这种“小事儿”训斥他的兄弟航少,对于他这种人物竟还能顾及到我的感受,回过神的我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则对意哥愈发敬重和感激起来。
“好,好,以后不叫啦,我是文化人嘛!”航少最后也只能咧嘴笑着应道,然后假装发火地冲我说:“艹,我兄弟居然为了你给我发脾气,你也够可以的了啊,你这个小…小同志,看我有机会不收拾你的!”
我嘿嘿一笑,然后就准备跟他们一起离开,可航少却摆手道:“你今天不用陪着了,还是养伤要紧!”
闻听此言我有些着急,赶紧再次表示自己没事儿,可航少却在瞧了瞧陈浩然后对我说:“你就听我的吧,有浩然带人跟着就够了,陈泽和李岩也都跟你一样不去留下养伤,你就别多合计了!”
我这才只好点头照办了,因为我同时也猜测出来,这或许是意哥和航少变相在向陈浩然表达信任的一种方式,那我当然还是别为了要表现自己而看不出火候乱积极,反而给上级们添乱的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场“家庭内部”争执
站在酒店大堂看着他们兄弟三人边走边聊的背影,我忽然有种很想了解他们过去的念头,更想弄明白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他们走到今天这种亦敌亦友的地步。
不过我想即便就算都清楚了,自己可能也不会完全搞明白,因为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谁又能说清对与错呢。而从他们身上我最先学会的一点便是,成人世界里任何情感羁绊往往都不如利益驱使更有说服力。
就这样,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三人继续游走于黄台各处为航少争取支持,而我白天基本上都是在酒店给航少的公关团队打下手。说是打下手,可其实置身这些个个举止优雅谈吐不凡的专业人士当中,我实在是插不上什么话帮不了太多忙。
他们与我此前接触地那个圈子里的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层次,显露出的言行素质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自己有多么粗鄙,我有时真挺好奇他们究竟清不清楚自己是在何种环境下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又对此会不会介意。
这天他们几个又走后,我只能再次略显尴尬和不协调的呆坐在一旁看着那些人几乎一刻不停闲的忙碌工作着,过了好久受了轻伤留在酒店做后援的陈泽和李岩忽然走进来,随即陈泽坏笑着对我唤道:“何乐,有人来看你了啊!”輸入網址:ёǐ.觀看醉心张節
“看我?”我愣了下根本想不出谁会来看我,还以为他俩又在逗我玩,但马上我就发现许久未见的月儿竟出现在他俩身后,并且一过来就很关切地询问道:“何乐,听说你手受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让我看看。我还特意给你带了治烫伤的药膏,可灵了!”
说着她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就查看起和处理起我的伤势,不过对于公认是“半个老中医”的她我当然也很放心,而且她给我涂抹的那药膏也确实感觉很不错。她在涂抹时那细心、体贴的动作更是让我差点儿就忘了疼,直到她说了声“好啦”我才反应过来已经弄完了。
“你自己可得留神啊,千万别弄感染了,还好现在天气转凉了,要不然有你罪受!”月儿一副好像是长辈对晚辈地口吻提醒我道,那认真的表情却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见状立马撅起嘴哼了声。似乎觉得我这是在看不起她。
对她这种还是有些孩子气的表现,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就费力地掏出支烟点燃抽了起来,月儿看了看我忽然说:“何乐,我觉得你变样了,不像一开始认识时候的你了…”
“不就是抽个烟嘛,认识你的时候我就会啊,这有什么变不变样的,你个小丫头明白什么。”我闻听后表现得不以为然地说,可心中却忽然隐隐记起,曾几何时也同样有个女孩子对我说过类似的话,然而那时的我还远未有今天这般境遇。
听到我的回答,月儿却看着还挺严肃地摆摆手道:“我是说真的,每次见你感觉你都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可能是这次没见面的时间太长了。你变化真挺大的!刚见你那天晚上,我觉得你身上有些东西跟我的哥哥们很像,但你又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才会很想认识你,可现在不知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真地越来越像他们了,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是嘛…”听她这么说我也渐渐收起了笑意,我当然知道自己确实已经变了很多,只不过当听她说我正越来越像意哥他们时,我才猛然察觉到似乎真是这样。
其实从一开始进入了他们这个圈子里后,我就时刻都在无形中追逐、学习甚至是模仿着他们的“脚步”,我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在从他们身上汲取经验以求能更好的生存,可实际上我心里早就想要变成他们那样的人了,并且也一直都在不断努力着。
见我不再说笑,月儿感到自己可能是失言了便赶忙又说:“何乐,我真没别意思,就是把你当好朋友才说说心理话,你要是不喜欢听那我不说就是了,你至于沉个脸嘛…”
“没有,你说得也许是对的…不过,你确实还是小毛孩子,很多东西你不会明白,而且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明白。”我又露出了笑容尽可能轻松地说着这关于成长和现实地沉重问题,听到这话月儿马上就不服气地反驳道:“你又说我是小孩儿,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向你证明过我不是小孩儿的,我…”
月儿没好意思往下再说,我当然明白她是又提及了那次在马路上吻我脸的一幕,为了逗她我也一脸不服不忿地把头凑了过去说:“我还真忘了,要不你再提醒我一下?”
见月儿红着脸没做声,我又笑道:“看来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变了,而且变坏了,是吧?”
“太对了,都坏得流脓了!”月儿说着就捶了我肩膀两下,而就在我俩说笑打闹之际,意哥、航少还有陈浩然三人也回来了,看起来今天进展得似乎很顺利,他们三个表情都很轻松,尤其航少更是意气风发,那感觉就好像真的已经当上了村长一般。
而正好看见我和月儿如此靠近地坐在一起后,意哥和航少倒是没说什么,航少还看热闹似地一脸坏笑地碰了碰意哥的胳膊,但陈浩然明显有些不悦,并用他那阴冷地目光向我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眼里的寒光还真让自以为早就不惧怕他的我再一次对他不寒而栗起来。
不过,很显然见到他们三人再次携手合作的月儿很是开心,蹦蹦跳跳地来到他们近前笑着打起招呼,而直到这时陈浩然的神情才终于变得轻柔起来,可他对月儿的这种态度却让我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并且这种感觉要比过去更加强烈,就好像有个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他夺走了似地。
等航少又去接受公关团队的指导,意哥也有些疲惫地坐下休息后,我就听陈浩然对月儿说:“月儿,这地方挺乱的,以后没事儿就别过来了,等这阵子忙完,我领你出去玩,想去什么地方随你挑!另外,有些人不要随便接触,没什么好处,也没那个必要…”
我当然明白他指的就是我,而聪明伶俐的月儿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但却不好反驳只能低低地唤了声“浩然哥”显得还挺委屈和不情愿,但陈浩然根本不理会,仿佛月儿真是他的私人财产一般继续说:“如果有些人总缠着你,你最好也别理,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听到这话我很想做出强硬的回应,但想到这种场合以及目前的形势我也只能佯装什么都没听出来,把头扭到一边儿继续抽起烟,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坐在一旁的意哥咳嗽了两声忽然说:“浩然,月儿也不小了,认识什么人,跟什么人做朋友都是她自己的事儿,咱们这些做哥哥地还是别管那么多,适当给她提个醒也就够了。”
“意哥,我也不是小孩儿了,我有必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你清楚月儿对我意味着什么!”陈浩然直接回应道,刚刚才和谐了几天的气氛似乎忽然就被这种看似不重要的琐事又给破坏了。
见此情形一旁的航少也停下了手里的事儿,并示意房间里其他人都出去,其中也包括这场突然发生地争执的源头月儿,我见状自然也要起身跟那些人一同离开,可陈浩然却指着我命令道:“你留下,别走,今天我得把话跟你说清楚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看向意哥,意哥却点了点头,我也只得有些紧张地站到了一边儿,等人都出去后意哥终于心平气和地开口道:“浩然,月儿不属于任何人,让她有自由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毕竟我们早就都身不由己并且受制于人了,难道你也想这么对月儿?”
“意哥,你不用跟我讲这些道理,反正月儿是我的,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我现在这么拼命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了将来能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人生,难道你怀疑我的这份心意?”陈浩然态度坚决地说,而意哥则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浩然,你要得太多了,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听到这话陈浩然轻笑道:“意哥,我觉得其实是你拥有的太多了,而且每样东西都不想放手,可是以你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谁知道究竟还能撑多久,有些事情你应该放一放了…“
“浩然,你小子说啥呢!”航少闻听厉声拦道,可陈浩然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意哥,你想抓紧时间体验那高高在上驾驭我们所有人的滋味我不反对,可你至少也得为咱们大伙儿考虑下以后吧,万一有天你不行了,我们这些一直被你掌控的人怎么办?
“浩然,你tm咋竟在那儿咒你意哥呢,你到底想干啥?”航少怒声质问道,但却也忍不住露出不安的神情看向意哥,而此时的意哥竟也无法自控地再次咳嗽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种摇摆不定的状态
“我想要他相信我支持我,只有我强大起来,才能继续替他保住现在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二航哥,难道你真想让一个随时都可能撒手离开的人就这么一直影响和掌握你以后的路,跟他比起来,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说着陈浩然死死地盯住意哥。而此前也许也隐约察觉到过什么只是并没有多想的航少,那隐藏在心里的恐慌与担忧也随之被引发了出来,同时房间也变得死一般地寂静,只有意哥那强忍的咳嗽声不时响起。
我还是破天荒第一次看见意哥显出一副好像被击垮了的神情。而这似乎也在间接证明着陈浩然并非是危言耸听和无故发难,我虽然不完全清楚意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从陈浩然的表述以及意哥一直以来都有些病怏怏地状态上来猜测,意哥的身体或许真是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但这让我一时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许久过后,意哥才缓缓地坐下来,满是疲态地抬头望向陈浩然问:“所以说,你处处跟我作对,就是为了向我显示你的能力,甚至是逼我对你妥协?”
“我确实有这个能力,我也不是非得要逼你让步不可,只是这样做更简单直接一点儿!”陈浩然咄咄逼人地说道,可意哥却泛起一丝惨淡的笑容轻声说:“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你怎么总是这么自信…”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除了我还能是谁?”陈浩然毫不客气地应道“二航哥人家一心想往上流社会进,只把混我们这行的人当成工具利用,让他当工具他会愿意吗?小源子。先不说他叛徒的出身,这些年他一直躲在暗处,除了还算精明的脑子以外几乎没什么影响力,现在外面有几个人认识他的?胡俊。有勇无谋,不提议罢!难不成你要信任连银行卡都不知道怎么用,早就跟这个社会脱节的我觉哥?所以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我也必须是我才能在你不行了以后扮演好你的角色,而且我相信我做得一定会比你好!”
在今天这个场合下,陈浩然终于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还有长久以来他所做那些事儿的动机。尽管我不清楚他究竟是野心勃勃,还是真的想为兄弟们承担这份重任,但他能当面说出来这些话就足够令我震惊和惶恐了。
此时的航少已经完全沉默了下来,只是手微微颤抖着点上了一支烟来平伏情绪,他甚至都不敢去看一旁眼神黯然的意哥,即便是我都看得出他正处于一种摇摆不定的状态,这些天以来对意哥那坚固的信任与牢靠的感情就这么被产生了一丝动摇。
可就在这气氛正极为凝重之时,外面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航少懊恼地瞧了一眼才走过去把门打开没好气地问:“啥事儿啊,陈泽?”
“航少,腱子肉来了,说要找你,现在已经到楼下了!”陈泽赶忙答道,航少一听忍不住骂道:“艹,他这个sb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让他滚,没空搭理他!”
听到这话陈泽却有些为难地说:“航少,我瞅他那架势不见着你是不行啊,现在连酒店大门都已经被他派人给堵住了…”
“啥?他tm作死是不是!”航少勃然大怒道,陈浩然闻听也走了过去满不在乎地说:“二航哥,没事儿,反正有我的人在,我可以在调些人过来,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航少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还坐在那里的意哥,可意哥只是微微闭上眼长叹了口气就什么也没说了,而陈浩然此时已迈步走出房间,航少也只好叫上我,并带领走廊里的陈泽、李岩,还有我的那些人直奔楼下而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意哥一个人…
此时,跟随陈浩然在酒店的手下正把健哥等人挡在楼梯口,虽然进来的只是健哥那几个,但大堂和酒店门口却站着不少他们从黄台带来的各路人马,看阵势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在陈浩然的一声喝令下,堵住楼梯的手下闪到两旁,随即他就跟航少走了下去来到健哥面前,健哥见航少露面了不禁冷笑道:“柏航,干啥这么半天都不敢出来啊,用得着这么怕我吗?”
说着他还轻蔑地伸手拍拍航少的肩膀,见此情形陈泽和李岩马上就瞪起眼睛要往前冲,但却被航少拦了下来,随即航少一脸嫌弃掸了掸被健哥拍过的肩膀不耐烦地说:“健哥,下回来找我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快点儿出来迎接你,还有,用不着带这么多人来,我的人不少足够保护你了!”
“哈哈,柏航,有你这些兄弟帮衬,你果然是底气越来越足了!”健哥阴沉地说“行,那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今天亲自来找你,就是劝你收手的,别折腾了,浪费时间浪费钱,还给大家都添麻烦,好说好商量,你还是咱们的家的人,不然你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亲戚!”
“艹,说的就好像我想有你这种亲戚似地!”航少不屑地说“咋地,慌了袄?怕干不过了我啊?害怕就明说嘛,你求求我,没准儿我一高兴就答应你了呢,来吧!”
说着航少把胸脯一挺,真摆出了一副等着健哥低声下气哀求他的架势,这可把健哥等人气得够呛,健哥铁青着脸道:“胡柏航,你tm别不知好歹,我先跟你打招呼是给你面子,你懂不懂?”
“笑话,二航哥还用你给面子!”陈浩然用手点指着健哥厉声插言道,他那些手下也无需他直接下令就再次气势汹汹地将健哥几个人团团围住。
面对这种情形,健哥这几个人倒是还算镇定,而上次在他们身上吃过一次大亏的我,此时机警地发现,健哥身后两个站在最中间的人,目光始终都在下方和我们这边几个人身上来回瞄着,并且这俩人手里都拎着件都已经拖在了地上的外套。
见陈浩然还有陈泽和李岩等人准备上前,那俩人拎外套的胳膊也似乎准备要抬起来,而且很明显其中一个人正将目标锁定在航少身上,虽然一只眼睛看东西不太清楚的我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看见是否属实,可在这种情况下也容不得我有一丝迟疑了。
就在陈浩然和健哥互相推搡了起来的瞬间,我一把将航少推进人堆里,然后大喊了声“他们要动枪!”就整个人从离地面还有好几阶的楼梯上几乎是飞扑了出去,在砸到几个人身上的同时手也牢牢抓住了其中一人还没来得及掀开的外套,并且果然透过外套摸到了一条硬邦邦的棍壮物体。
与此同时,陈浩然也已经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在一拳把健哥打了个趔趄后就与他身后另一个拎着外套的人争夺起那件“外套”来,紧接着陈泽、李岩也都扑过来拼了命的阻止那俩人拔枪,而幸好由于刚才这阵混乱周围很多人都拥挤在了一起,那俩人一时也很难拔枪射击。
不过,这时候健哥也已经大声开始招呼外面的手下冲进来帮忙了,同时还俯身抡起拳头打向离他比较近的我,我一心阻止着那人掏枪根本也顾不上抵挡他的拳头,开始几下还好但到后来头上又挨了两拳后我就有点儿扛不住了,最后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去招架健哥的拳头,可也是在这时,我的脑袋就再次被那该死的枪口给顶住了。
“别动!”一个声音喝道,可说话的并不是用枪指着我的人,而是来自陈浩然,同时刚才还在狠狠打我的健哥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一把同样裹着外套的短枪也顶住了健哥的脑袋。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命换一命,划算?
这下局面变得有些微妙和复杂了起来,所有人也一下都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处在这乱局最中心的几个人身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而我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原来刚才另一个拿枪的人已经被陈泽和李岩牢牢按在了地上,他手里的枪也被陈浩然夺了过去。并且正对着一只手还按着我肩膀的健哥。
只不过回想刚才发生的一系列情况,我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懊丧,因为当发现健哥身后那俩人手里有枪后,除了我、陈浩然还有陈泽和李岩少数几个不要命的角色往上冲夺枪外。周围大部分人其实都不敢贸然靠近,基本是在旁边来回走着位,而冲上去的也更多是在协助陈浩然,因此就造成了他把枪成功夺在手里,我却被人家用枪给逼住了。
虽然陈浩然肯定不会轻易开枪,但他也只是为了避免事情弄大,而绝非是要考虑我的安危,这时我听见健哥勉强稳住心神开口道:“陈浩然,你小心点儿枪走火,我要是出了事儿这小子也得完犊子!”
果然陈浩然毫不在乎地笑道:“健哥,你是弱智吗?拿一个无关轻重地小跟班换你的命,别提多划算了!”
“你…”健哥还想说话可陈浩然手腕动了动,他马上就不敢再多言了,而我此时也不可能寄希望于陈浩然,只是浑身冒着冷汗地蹲在那儿一动不动着,想象中电影里那种类似情况下有人提议一换一的场面也始终没发生。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而且我相信要是有必要的话,即便是航少可能也会愿意用我的命换健哥的命,就像陈浩然说的其实这样很“划算”。ёǐ .с о м
不过。这样的局面还没僵持太久,陈浩然就高声对健哥喝道:“让你的人都tm退出去吧,老子今天绝对不会轻易放你走了,有本事让他们过来动手啊!”
现在,陈浩然对健哥他们每一句威胁,都让我对自己的性命增添一份担忧,我现在真挺害怕他会趁这个机会借健哥他们的手把我给解决了。
不过好在航少终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捂着之前有些摔疼的腰从人群里冒出头来,在谨慎地观瞧了一番后他也没往前走,只是得意地对健哥说:“腱子肉,你tm跟我来狠的是不,这下sb了吧,你到底继续叫唤啊,艹!”
“胡柏航,我今天要是出一点事儿,别说是当村长了,我保证你黄台都回不去,我叔是不会放过你的!”健哥不甘心地应道,但脸色却未必比我好到哪儿去。
“艹,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别忘了,那是你叔。可那也是我老丈人,是我媳妇的亲爹!”航少怒道“就凭你个狗东西,还总想爬到我头上来,我看你脑袋开花之后又能咋回黄台!”
听航少真发了狠话,健哥慌乱之余显得也有些失态了,当着众人面高声说:“胡柏航,我可是咱们老孙家的长房长孙,睿睿说到底也是个丫头,我叔又没儿子,谁轻谁重还用我说吗?”
此话一出,一脸气恼的航少也不禁咬咬牙,看来健哥的话也不完全都是在虚张声势,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即便是航少也管不了许多,眼瞧着就想让陈浩然动手,而相对的指着我地那把枪也明显更加用力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从人群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谁轻谁重的,我是女的,可我不也姓孙吗?”
随着这个声音传来,大堂外和走廊里的人也都纷纷让路,并不时还有人客气地问候着,航少也怔住了转头朝来人方向看去,很快他就看见自己的老婆走了进来,站在了众人面前。
此时航少的老婆怀里还抱着条小狗,她一边摸着狗毛一边用那对肿眼泡打量着被陈浩然用枪逼住的健哥,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但显然她刚才已经听见了健哥的那番话,因此她的这种注视足以让健哥感到尴尬窘迫了。
这时航少也回过神来了,当着这么多人面他还板起脸来质问道:“你来干啥,这有你什么事儿!”
“航航…”航少的老婆还挺亲切地叫了声,可航少根本不给面子一挥手说:“别来这套啊,你要是想给你家这狗b亲戚求情,那我连你一块儿…”
“嗯?”听到这话航少的老婆眼睛一立,航少也下意识地没再继续说,航少的老婆这才来到航少面前说:“航航,都这么多天了就别生气了,你还真准备一辈子都不回家啦,你不要我啦?”
“是你们家不要我!”航少忿忿不平地说,而他老婆一听马上撒娇似地拍打了他胸口一下,可这一下却把航少给打了个趔趄,可他老婆根本没管这些又扑进他怀里连捶了几下,直打得航少都要受内伤吐血了。
俩人这一幕让所有处于仍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状态的人也都瞠目结舌,就连还命悬一线的我都是哭笑不得,无奈于好像没有一个人把情况危急的我当回事儿了。
这时倒是健哥先开口求助道:“睿睿,你可看见了啊,咱们是一家人,柏航却憋着要我的命,这事儿我叔那儿咋也说不过去啊…”
“哥,你们谁对谁错我心里有数,我爸也不糊涂,我这次来也是我爸吩咐的,他要你和柏航一起去见他,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儿想让你们知道!而且我爸说了,如果你们再这么折腾下去,那你们就谁也不要回咱们的家了,我当然不想失去丈夫和哥哥,但我爸是不会留情面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整个混乱且危险的局面竟在航少这个丑老婆的出面以及一番话下瞬间就变得沉寂下来,不管是航少还是健哥,此时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地不安来,而航少的老婆又走到了还拿着钱的陈浩然面前,眼都没眨地握住了枪身说:“浩然,给嫂子个面子把这东西先放下,我们家的事儿我爸会处理的,你们别跟着惹麻烦了!”
陈浩然闻听此言,再看看被紧握的枪,最后也只能笑了笑道:“嫂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自讨没趣了!兄弟们,都把地方散开吧,没事儿了!”
说着他也果真收起了手里的枪,但并没有还给主人而是交到陈泽和李岩手上说:“找个坑烧了吧,跟tm烧火棍似地,我可不用这东西!”
“哥!”见陈浩然让了步,航少的老婆又朝逼着我那人沉声唤道,那人迟疑片刻也只得放下了胳膊,而我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心也砰砰直跳,庆幸自己没被陈浩然那家伙给坑死。
而此时,在航少的老婆的催促下,航少还有健哥都随她离开酒店返回了黄台家中,健哥带来的人自然跟着退去,陈浩然的手下也同样散去,可从始至终即便楼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楼上的意哥却一直都没出现,这也引得陈浩然颇有微词,但最后他只是朝着楼上哼笑了下然后便率人扬长而去。
我惊魂稍定后,忍着手掌的疼痛先行上楼回到了房间,本准备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告知在房间里和月儿聊天的意哥,可没说两句意哥就摆摆手说:“嗯,我知道了…”
随即他站起身走到窗口,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象,好一会儿才如释重负般自言自语道:“终于要结束了,没想到会这么累…”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指的是刚刚发生的事儿,还是别的什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则新闻
航少随他老婆回去后,直到晚上也没再回酒店,这让我难免还有些为他担忧起来,可我几次想意哥询问要不要派人去打探一下情况,都被他给否决了,看上去他似乎并不认为航少会出事儿。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
等到了晚饭时间,意哥还叫上了我和月儿跟他一起吃饭,坐在酒店餐饮部的包间里,看着意哥和月儿不时互相为对方夹菜。边吃意哥还边关心地询问月儿学习和生活的情况,我忽然还挺羡慕月儿有这么一个哥哥的,但同时脑子也反复想起陈浩然关于意哥、关于月儿的那些话。
现在我心中有太多疑问需要等着解答,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我也不觉得意哥会愿意将一切都解释给我听,尤其是他身体方面的问题,因此我也只能是默默地吃着东西,偶尔和月儿相视一笑,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欸,我是不是有点儿妨碍你俩了啊?”忽然意哥看看我又看看月儿笑着说,月儿一听马上推了他胳膊一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意哥则随即小声对她耳语着什么,并且一个劲儿朝我这边看,明显是在说谈论我,而月儿也是不断捂嘴偷笑脸颊还泛起绯红,弄得我都跟着不好意思了。
不过。就在他俩有说有笑之时,意哥的电话却响了起来,这让我有些奇怪,因为我几乎没怎么看见过意哥接电话。一直就好像他从来都不带电话似地,而接听起电话的意哥虽然只是简短地“嗯、好”之类地几声就挂断了电话,但神情却也随着变得严肃起来。佰渡亿下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意哥哥,我还以为全世界就我一个人有你的电话号码呢。”月儿见状半开玩笑道,但显然也觉得有些稀奇,意哥只是笑笑没答言,在沉思片刻后就起身打开了包间里的电视。并将频道调到了一档新闻调查类的节目。
起初我也没太在意,但后来我忽然听见电视里传来关于某地村官选举的内幕曝光,这马上就引起了我的好奇,而在我转头看去时,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则彻底令我震惊了,我万万都没想到那里面所讲述地正是黄台村近日发生的种种事情。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地指出具体地点和人员,但作为局内人之一的我还是一目了然,更令我错愕的是,那上面不但有资料曝光、村民爆料,甚至还播放了好几分钟剪辑出来的各种现场实时镜头,其中既有宴请众人时的画面,更有赠送礼金和礼品的镜头,以及健哥对他人威逼利诱的声音,到最后另外还附上了十几秒钟我们双方几次发生冲突的场景截取,在这里我几乎看见了自己的背影……
总之。黑幕、金钱、暴力、保护伞甚至还有枪支,这些与黄台有关敏感且严重的词语接连在节目中表述了出来,看完后我完全已经傻眼了!
不过,有一点很让我耐人寻味,那便是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航少,在这全程之中几乎完全被规避掉了所有的镜头,反倒是几次出现在画面里的健哥声音和影像都还挺清楚的,另外连陈浩然也有幸上镜,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另外,我也在琢磨,能掌握这么多一手现场资料的必然是这段日子也始终都在这儿的人,因为那里面很多镜头根本就是从当局者角度拍摄出来的,而节目里爆出的许多资料和内情连我这个一直在帮忙的人都不是特别清楚,顶多也只是随耳一听罢了。
突然我心中一震,猛地回想起,似乎在航少走以后,此前意哥找来一直帮他做公关培训和策划的那两个人古文超和李昂也不见了踪影,想想之前每时每刻都带人忙碌着的他们俩,在忽然不告而别后,到了晚上就上演了这么惊人的一幕,要说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我是一点儿也不信,更重要的是能清楚掌握这一切的似乎也只有他们了。
究竟是,他们“良心发现”举报了此事,还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呢,我没法确定也不敢确定,因为这背后的东西绝对是我远不可能企及的,现在我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被牵连进去,毕竟电视新闻都曝光了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了。
此时,电视里已经播放起了广告,随即我就听见意哥轻声问:“何乐,你想什么呢啊?”
“我…”从诧异中勉强回过神来后我转头看向意哥,此刻的他却仍然是面带微笑,仿佛忘记了自己在这其中一直都扮演在重要角色,而在跟他对视的瞬间,我就不由自主一般地将他也和整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心思,但他只是神情自若地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打开后倒了两杯,并亲手将其中一杯递给我,在我的注视下他和我碰了下杯然后说:“来,跟我喝一杯…”
说着,平日滴酒不沾的他就将那多半杯白酒一饮而尽,喝过之后他咳嗽了两声,并朝我示意了下,这种时候就算手里的是毒酒,估计我也只能是什么都不想地喝下去了。
一杯白酒下了肚,我手心的烧伤就马上疼了起来,但这却让我清醒了不少,并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直直地望向意哥,越发觉得他难以琢磨、深不可测,以至于还有点儿可怕的感觉。
“我说过,就要结束了…”意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道“黄台这个鬼地方,让太多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也是时候该发生些改变了,毕竟错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这个地方的人!”
“可是,航少怎么办…”我低声问,意哥闻听笑了笑答道:“我想,他终于也可以解脱了,虽然可能会有点儿疼,但总比以后也跟那些人一样当个活死人要好。”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敢再问,只是看着他招呼月儿起身要送她回家,然后他走到门口时又对我说:“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想你应该跟我一样都挺累了的吧。”
意哥带着月儿走后,失魂落魄的我也领人匆忙离开了,虽说知道不太可能,但心里却十分希望自己能彻底远离无论意哥还是那个吴宇航口中都以鬼地方相称的黄台,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在身后追赶吞噬我们每一个与之有关的人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出于不安和恐惧,我每天都让木头还有猴子他们去黄台打探消息,以了解这场风波所带来的影响,可怎奈他们这些人过去在黄台也不过是小痞子而已,并不能探听到太多实质性的消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航少与健哥之间的竞争似乎已经彻底偃旗息?了,至于原因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人惊讶但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便是,陈浩然及其势力已经撤出了黄台,这自然也是因为受到了这整件事的影响,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知难而退,毕竟他带人在街头斗殴火拼的画面已经呈现在了新闻之中,除了尽快远离那是非之地估计也别无他法。
虽说眼下还并没有发生我担心的事情,但在我度日如年般担惊受怕的这一期间,我所在这条街那些此前跟我结盟的势力与我之间似乎悄然发生着变化,我不但再也不被他们当做这个所谓联盟的领头人,而且过去那热络的关系也逐渐趋于了冷淡。
尽管这种状况下的我也无暇顾及太多,可当文昌告诉我,街上部分势力可能已经产生了要抢咱们地盘和生意的迹象后,我还是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为了确认这一消息,于是在这天我约了二晓子吃饭。
现在,二晓子是这条街上唯一还跟我保持着良好关系的人了,但显然他肯定也察觉出了什么苗头,所以来见我时行色匆匆并且还刻意躲避开了旁人的主意,和我在离我们那条街不是太近的一家饭店见了面。
见到明显心不在焉的我,二晓子一坐下就有些紧张地说:“小乐,我听说航少那边儿出状况了,事儿好像还不小,你可得提前做好打算啊!”
“二晓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心里没底但表面还是强装镇定地问,他则皱了皱眉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谁都知道航少是你的后台,前一阵又听说他要当黄台的村长,这街上的人自然都得考虑他那一块敬着你,可现在黄台那事儿都上电视了,谁知道接下来他会咋样,一旦他因为这事儿掉坑了,那你可就…”
二晓子没往下深说,但我已经听明白了,虽说我也知道航少出现状况后对我肯定有影响和危险,但在一切尚未最后有定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就跟我划清界限甚至已经开始虎视眈眈了,这还是让我觉得人翻脸的速度实在有点儿太快了。
第一百四十章:一个小朋友
眼下的局面已经不仅只是与我当初所希望的背道而驰,简直都可以说就是天壤之别了,想想自己几乎倾尽全力为航少卖命,为的不就是协助这个靠山东山再起以换取日后更可靠的保障,既稳固住自己的势力也可寻找时机做大做强,可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落到如此岌岌可危的处境。这让我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
而就在二晓子劝我不要灰心,并提醒我这段时间要谨慎行事的时候,文昌忽然接了个电话,等电话一放下他就匆忙走过来对我说:“乐哥。出事儿了,咱们有几个兄弟跟隔壁歌厅看场的打起来了,伤了对面几个人,刚被派出所抓走…”
“什么?”我顿时大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搞出这样的麻烦,实在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这时就听文昌颇为不忿地说:“我问过了,明明是隔壁的人找我们麻烦先挑的事儿,可被抓的全是咱们的人,隔壁的却啥事儿没有,而且现在还嚷嚷着让咱们赔医药费,还tm讲不讲理了!”
闻听此言,我啪地怕了下桌子就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刚想发作一旁的二晓子却拦道:“小乐,你先别激动。人家敢招惹你们,就是看准这时候没人给你们出头,你要是来硬的,那到头来吃亏地还是你自己!”
我当然也明白他说得有些道理。但还是不太甘心地说:“难道我就等着看他们这么骑到我脖子上,还得忍着吃这哑巴亏,真是欺人太甚,也不想想当初找我套近乎时那一个个都是什么模样!“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小乐呀,这行里的人不就是这样嘛,你强的时候恨不得把你当爷爷供起来,你弱的时候全都争着抢着要来踩你一脚生怕你死得慢。过些年你就习惯了。”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二晓子对此似乎早就司空见惯,然后他也站起来拍拍我肩膀说“哥哥我就是个拉皮条的,没啥大势力帮不上你太多忙,不过这事儿我可以帮你去说下试试,但钱你肯定是得备好了,就当破财消灾了,另外你还是先去把人捞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吧,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儿!”
现在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我无奈地接受现实后,向二晓子道了谢,然后就和文昌带上钱急急忙忙地去了管辖这片的派出所,进行了一番交涉又给那几个被抓的人交了罚款,才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把人平安地接了出来。
看着那几个带着轻伤又被关了一夜,既狼狈又慌乱的兄弟。我也无心责备他们的过错,因为毕竟这事儿绝大部分原因是对方对付引起的,而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暂时失了势。
接回人后,中午的时候我又在二晓子的从中调和下,跟对面领头的见了面,并在被逼无奈下答应了他们要求赔偿医药费的近乎无礼条件,我现在总算是体会到当年晚清政府向外国列强签署不平等条约时是什么滋味了,现在还只是赔款,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是割地了,若仍然没有转机出现,那长此以往下去,我相信类似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甚至是更加变本加厉。
该怎么办?这是我此刻面临的最大问题,航少那儿估计短时间之内是指望不上了,现在或许只有向意哥寻求帮助和庇护才是最直接也最管用的方法,只是在起了那么大的风波之后,我对意哥已经从原本的敬重又增添了几分畏惧,现在要去找他我竟还真有点儿不太敢了。
可看着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赔付的医药费凑齐,并且愁眉苦脸地告诉我,我们手头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再这么折腾哪怕半次都承受不起后,我还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求意哥施以援手的念头,毕竟我现在即将面临的可是一败涂地的危险,地盘、生意丢了不说,好不容易才拉起的队伍要是垮了,那想要翻身可就更难了。
不过,以我这种身份想要直接找的意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左思右想下,唯一的途径就只能是通过月儿找到他了,我记得此前航少、陈浩然他们想找意哥用的都是这个方法,不管到底有没有用,我也都只得试一试了。
打定主意后,我第一次从歌厅账上“借”了点儿钱,在吩咐文昌把医药费给对方,并要他务必让兄弟们对任何挑衅滋事都一定要忍耐和无视后,我就一个人早早地前往了月儿所在的高中,并一直在门外守候着。
眼看天都黑了,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见学生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走,我赶忙掏出电话拨通了月儿留给我的新号码,很快那边儿月儿就接通了电话,听声音她应该还在学校里,周围有些嘈杂,费了好大劲儿她才听清楚我正在校门口等她,而在放下电话后不大一会儿的时间,月儿就像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从人群中跑出来站在了我面前。
看样子她对我的到来还感到几分惊喜,在我笑着跟她打过招呼后,她就眨着那双大眼睛问:“你怎么想起来主动来找我了啊,老实交代,有什么企图?”
“哪儿有什么企图啊,就是正好路过附近来看看你呗,学上得怎么样啊,小朋友?”我笑道,一听我又喊她小朋友,月儿马上哼了声警告我道:“何乐,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喊我小朋友、小丫头什么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行,成啊,你是大朋友,我是小朋友!”我摆摆手道“着急回家吗,一起吃顿晚饭,估计你应该饿了吧?”
“哪儿啊,还有晚自习要上呢,头疼死了!”月儿故作成熟似地敲了敲额头,不过随即她调皮一笑道“不过,我想偶尔旷一次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旷了课的月儿跟我去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韩式快餐店坐了下来,点过餐后,见她正在喝东西,我假装闲聊地打听道:“对了,你最近跟意哥见过面吗?”
“怎么,你想找他呀?”正享受着逃课带来的轻松和惬意的月儿反问道,我马上笑道:“就是正好有点小事儿想跟他商量下,所以跟你打听打听…”
“哦,怪不得你会主动来找我呢,我就说你跟他们一样嘛。”月儿说着还把头低了下去,显然是有些不太高兴地摆弄着杯子里的吸管,这让我也有点儿过意不去了,虽说我找她的动机确实不纯,可在见到她这样子后我也只好哄道:“你误会啦,我就是顺便问问,又不是非要找他,还说不是小孩儿呢,这不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嘛!”
“对呀,我就是小孩儿,就是小孩儿,气死你!”
“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嘛,大姐!”
“没用,不理你……除非你一会儿请我看电影,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听到这话我真是哭笑不得,但为了“赔罪”在吃过晚饭后我还是信守承诺跟她去看了场电影,心事重重的我已经忘了看得是什么,只记得是此时还很少见的3d电影,而且还是部恐怖片,期间月儿一个劲儿往我背后躲,但在见我无奈地瞧向她时,她又马上逞强地重新坐好佯装勇敢地继续观看。
不过,当从电影院出来时月儿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我猜可能是被吓着了还故意逗了她几句,正准备让她平缓下情绪,然后找个地方坐下喝些东西想办法跟她谈正事儿的时候,我却忽然发现去路被一行人给挡住了,随即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何乐,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总缠着月儿,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把月儿从学校给拐跑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路呼喊
听到这个声音,我都不要转头去看就知道肯定是陈浩然,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阴魂不散般地出现在这儿,而且还把我和月儿逮个正着,虽说我和月儿之间没什么,但面对这种情况我还是难免觉得十分紧张。
当我转过身时。陈浩然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并且直接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领,我也只好下意识地握住他的胳膊然后尽量客气地说:“浩然哥,大庭广众的你这样又何必呢…”
“大庭广众又怎么了。我该打你一样打!”陈浩然恶狠狠地说道,他身后的手下也马上都围拢了过来,紧接着就听陈浩然继续说“本来我想过些日子再找你的,可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往枪口上撞,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近心情不爽嘛!”
“当然知道,大家都一样,好过不到哪去。”我佯装镇定地说着,但心里也明白今天是不可能再有好运气了,陈浩然则冷笑了下说:“现在二航没动静了,我意哥也不管你了,要收拾你简直比踩死个蚂蚁还轻松,你还有什么资格缠着月儿不放啊,不要命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明白,跟我相比起来,他其实在这次黄台村长竞选风波里的损失要大得多。完全可以用偷鸡不成蚀把米来形容了,看来他现在不光是在迁怒我和月儿出现在一起,更是想要发泄一下那无从发泄的怨气,没想到我还是这么倒霉。总是一次次栽在他手里。輸入網址:ёǐ.觀看醉心张節
“浩然哥…”这时月儿小声地唤道,陈浩然闻听后却仍然揪着我且目不斜视地应道:“月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你还理这小子干什么!要不是我有人在学校附近盯着,谁知道这小子会动什么歪心思!”
“你监视月儿?”我一听不禁质问道,陈浩然马上扬手就给了我一记重重地耳光然后说:“是保护,告诉你吧。就连今晚你和月儿吃什么了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要不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啊?”
听到这话我猛然想起,陈浩然的手下基本是由西区朝鲜帮组成,而我和月儿吃饭那地方又是韩式料理,难不成这两者之间恰好有什么联系?还在猜测着就听陈浩然说:“不用想了,你们吃饭那饭店就是我手下兄弟开的,目的也是为了方便照应下月儿,你这完全属于是自投罗网!”
tmd,我心里骂道,可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儿,唯一指望的只有月儿,但我不敢确信她就一定能劝住陈浩然收手,更何况除了这些私人恩怨外,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令他对我不可能轻易放过。
果然还在我担心之时,就听陈浩然冷声说:“既然你今天落在了我手上。那咱们就所有账再一起算算!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我发誓从今以后离月儿远远地,然后让人马上把你好兄弟火机给我送过来,这样的话我兴许还能留你半条狗命!”
“不可能…”我话音刚落就又挨了一记耳光,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那只出来点儿毛病的眼睛也更看不清面前的他了,可让我不解的是,虽然陈浩然对我动了手,可我却始终没听见月儿帮我求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吓傻了,但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啊。
心里想着,陈浩然就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两个人先把月儿送回家,然后把这小子给我弄个没人地方,我要好好跟他谈谈!”
“月儿!”说罢陈浩然唤了声可并没得到回应,因此他也疑惑地转头向人群外看了眼,突然他一下就松开了我,神色也变得格外慌乱,随即就推开围着的手下朝站在人群外一直没动静的月儿奔去。
他这反常的举动也让我意识到了什么,等勉强站稳也转身看去时,我发现月儿已经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而且身体也在不断抽搐着就好像被通了电似地,见此情形我也是大惊失色,疯了般地撞开两个想要阻拦我的陈浩然的手下,并将正俯身焦急查看月儿的陈浩然也推了个趔趄,然后自己半跪在了月儿身边。
离近我才发现,此时的月儿不但身体抽搐着,而且眼睛也一个劲儿往上翻,嘴里还时不时往外冒白沫,五官更是已经挪位,几乎让我都认不出她来了,看见月儿突然这个样子,我近乎嘶吼着冲陈浩然嚷道:“月儿怎么了,你对她做什么了,我艹nm,陈浩然!”
平日里凶狠成性、狂妄自大的陈浩然,此刻在被我推了一下后却好像腿软得都站不起来了,只是发怔地看着月儿,片刻后方寸大乱的他才对我高声说:“赶快把她头搂起来,再找个东西塞她嘴里,千万被让她咬着舌头了!你们还tm愣着干啥,把车开过来,快!”
虽说我根本不知道月儿这是怎么了,但还是照着陈浩然的意思赶忙把月儿的头揽在怀里,并在情急之下直接把手指头放到了她还吐着白沫的口中,伴随着月儿身体激烈的抽搐,我整个人还有心也都跟着她一起在剧烈震动,这一刻我发自内心地害怕自己会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时有人把车直接开上了人行道,勉强稳住心神的陈浩然也终于站了起来,他刚想来接过月儿,我却已经将月儿抱了起来,用命令地口吻冲他喊了声“开车去!”,陈浩然稍微愣了下但马上点点头就慌慌张张地上了驾驶座,我也紧随其后抱着月儿上了车后座,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将月儿送往了就近的医院,一路上我都用哀求般地口吻呼喊着月儿,希望她能恢复常态……
坐在医院急救室外,浑身早就被汗水湿透的我低下头呆呆地望着几乎被月儿牙?咬烂的手指头,却好像已经不知道疼了,而陈浩然也头倚着墙失神地坐在我对面,在刚刚送月儿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眼中已泛起了泪光。
“你们谁是家属?”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走出来询问道,陈浩然马上站了起来大声问:“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稳定了下来,并且恢复了意识,能和人正常沟通了,只是还需要静养和观察!”医生严肃地答道“另外,我们也询问过了病人,你们作为家属怎么随随便便就带有癫痫病史的人去看电影呢,尤其还是什么3d电影,这样很容易引起病人病情发作的!”
癫痫?听到这俩字我好像遭到了晴天霹雳一般,我怎么都想不到天真无暇的月儿会跟这两个字扯上关系,若不是回想起月儿当时的状况,我肯定会觉得医生是在信口开河,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浩然还没等医生说完话就已经回身来到我近前,猛地挥出一拳直接把我从椅子上打倒在了地下。
“你tm到底安得什么心,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带月儿看那该死的电影,我tm杀了你!”陈浩然狰狞地怒吼着,并推开想上前阻拦的医生和护士,将我牢牢按在地上挥拳就打,这时候的我也根本不想再抵挡了,只是任凭他的拳头落下。
直到最后,我才忍着疼痛和内心的愧疚与悲切失声喊道:“我真不知道月儿有病啊,我也不想这样的,为什么谁也没告诉过我,她又为什么会有这种病?”
不知怎么,听到我这话陈浩然忽然停了下来,同时一股深深地悔意也写满了他那张黝黑的面容,随即他就再次瘫软地坐在了地上,不再理会我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一块肉换来的机会
站在病房门外,我只能透过门上的窗户看着里面的月儿,而床边陈浩然正一脸关切地坐在那儿对她嘘寒问暖,不时还用手轻轻抚摸一下月儿的额头,此时我手指上的血已经凝结,可心却仍然犹如刀绞。责怪自己竟会差点害月儿丧命。
当我发现月儿正不经意地要看向门外时,我急忙侧身躲到一旁,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根本没有面对她和向她说声道歉的勇气。现在想想,或许陈浩然让我离月儿越远越好未必就是错误的,再想到我这次接近她的真实动机,我就更加为自己所不?。
正在我纠结与自责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转头看去,我发现来的正是意哥,同时在他陪同下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对老年夫妇,两位老人此时也是一脸的急切,而意哥还在不断劝慰着让他们不要担心,看来这对老年夫妇应该就是收养月儿的爷爷奶奶了。
见到意哥出现,我心里马上就咯噔一声,因为我深知他对月儿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月儿为什么会发病,更害怕他一旦知晓前因后果后,会不会比之前的陈浩然更为愤怒。
心里想着。我已经产生了想要逃走的念头,但为时已晚,他已经向我看来过来,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了下就恭敬地将那对老夫妇请入了病房,而且进去不一会儿他就和陈浩然一起走了出来。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意哥…”几乎跟我一样惊魂未定地陈浩然一出来就低声唤道,可意哥头也没回地沉声道:“不用多说了,更别跟说这是谁的责任,月儿为什么会这样你我心里最清楚!先回去吧,你在这儿不方便,而且现在我也不是太想跟你说话…”
放在平时。即便是意哥这么跟自己说话,我想陈浩然也肯定会发脾气,可今天陈浩然完全再提不起一点儿火气了,而且此时的他就好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在左顾右盼了几下后,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其余任何事情都没再提。
陈浩然悻悻地走后,意哥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又一脸愁容地看看病房里,才终于把目光转向我,而我几乎都要停止了呼吸,心里别提多不安了,但我也没想再躲避,宁可为自己犯下的巨大失望承担后果。
“吓坏了吧?”没想到意哥走过来第一句话却是那么平静,我简直不太敢相信。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而他则低头瞧了瞧我那满是被月儿深深?痕所伤的手指说:“你胆子也够大的,不怕手指头被咬掉吗?”
“意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月儿她…”我发自真心地认错道,而且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了起来,而且难过也确实多于害怕,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者不怪,也确实没人提醒过你这些事儿,因为我们也都不愿提,你以后在这方面就多注意吧!”意哥倒是颇为理解地说,这自然让我对他很是感激,但心中的内疚却丝毫没有减弱,最后我只好沉声说:“意哥,我以后真的不再找月儿了,这次我真挺害怕的…”
“怕什么?是怕我们报复,还是怕她有事儿啊?”意哥平静地问,我想了想如实说道:“都有吧,你们我当然害怕,但我更怕月儿真的出事儿,她这么年轻还只是个孩子,我…”
意哥闻听笑了笑说:“你忘了,月儿可不喜欢别人说她是孩子,这要是被她听见了,肯定又跟你耍小孩子脾气!”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又浮现出月儿那天真快乐的笑容,经过这次波折了解到月儿有这方面的疾病后,我在对她本来就有的好感之上还增加了一份怜爱,尽管我仍然不觉得自己这算是喜欢她,但她似乎的确已经成为了我很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何乐,有一点你要记住!”正想着就听意哥忽然又说“虽然月儿从小就在我们那个世界里长大,但我始终觉得她不应该属于那个世界,并且我也一直都在努力着,所以不管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都不要再把她当做某种途径了,单纯一些不是很好么。”
这话说得我简直无地自容,同时我也惊诧于意哥竟也猜出了我这才找月儿的目的,好在他还是没有因此过度迁怒于我,只是以这种方式引出意哥跟我见面,是我事先没有想到也绝对不希望的,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敢再想让他给我帮忙的请求了。
不过没想到意哥却接着问道:“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吧,我看你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是吗?”
我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但随即马上说道:“意哥,你放心,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我…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你这个人啊,果然跟我一样是个傻瓜!”意哥无奈地摇摇头说“一码归一码,不要混为一谈,更何况事情已经出了,好在月儿又没什么事儿,就算你为自己考虑也没什么不应该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是想找我帮你想想办法对吧?”意哥摆摆手道,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完全是做好了要彻底放弃的打算。
“好吧!”意哥摊摊手,然后又抬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说“那我正好有事儿找你帮忙,还不行吗?”
“找我帮忙?”我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他则点点头把我叫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旁,然后对我说:“我有朋友想托我办件事儿,这事儿不管是我这朋友还是我都不是太方便做,但对你来说却应该是举手之劳,而且这个忙帮了之后,你的忙也自然会有人帮,另外,我觉得这事儿就算没好处你可能也会愿意做,因为它涉及到你一个仇人。”
“仇人?”我心中一惊,意哥则轻笑着解释道:“别想多了,不是陈浩然,是另一个跟你结仇不久的人!”
说着他又伸手轻触了一下我半张脸颊,我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有些惊讶但还是压低声音地说:“您是说,腱子肉…”
“我并没有说是谁,这都是你自己猜的。”意哥答道,但这种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随即就听他往下说:“前段时间那事儿就是我这个朋友一手策划的,可最近听说那块肉好像很不服气,肉的主人也在背后撺掇那块肉去喊冤,由于现在只是初步调查阶段,所以还不能马上用正式的手段处理那块肉,因此我那个朋友很希望那块肉能搞出些现成的麻烦,这事儿不难办吧?”
虽然我对意哥这番话只是一知半解,但我十分清楚这是要动健哥的信号,而且我大概也想当出意哥那个所谓的朋友绝没不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所以对于意哥的这个“请求”,我自然是不会也不可能拒绝。
见我答应了下来,意哥满意地点点头后说:“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准备准备然后等我电话吧,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我想你也很希望能尽快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一块肉换来皆大欢喜,应该不亏吧?”
“那月儿她…”我不放心地朝病房方向看去,意哥安慰地摆摆手道:“没事儿了,只要不犯病她还能继续活蹦乱跳,等过几天你再找她,但这次可别找带她去看什么3d电影了啊!”
“嗯!”我急忙点头,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意哥,月儿这病是不是跟陈浩然有什么关系啊,另外陈浩然跟我说过,等月儿长大了他一定会娶月儿,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用?”意哥脸有些沉了下来,我见状当然也不敢再多问,只得怀着喜忧参半地心情离开了医院,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即将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转过天的晚上,文昌又来告诉我有人找我们的麻烦,看着他和身边几个兄弟那又气又恼的神情,我却只能还是要他们保持克制暂时示弱,随后我又打电话给二晓子,要他告诉今天跟我们发生冲突的那边儿,我愿意两天之后交出手里两个歌厅的看场生意给他们。
放下电话后,文昌几个人几乎都要疯了,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么既屈辱又得不偿失的事情,而我在等他们发完怨言后只是站起身来充满信心地说:“别急,机会马上就要来了,到那时候就算我送过去,他们也未必敢拿了!”
“乐哥,咋回事儿啊,你跟我交个实底呗,要不然咱们这些兄弟真要忍不下去了,人心散了可就完啦!”文昌着急地说,我则斩钉截铁地答道:“忍不下去也得忍,落魄的时候不能跟我一起扛的人散了也罢,很快咱们就知道谁会后悔了!”
说完这话我就重新坐了回去挥手示意文昌他们各忙各的去了,而就在我独自踌躇不决之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当我接听起来后就听见话筒里传来意哥的声音:“何乐,那块肉明天可以摆上台面切了,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已经等不及了!”
一百四十三章:一声闷响
转过天来的下午,我就叫来了文昌让他召集兄弟们做好准备,等到了傍晚时分,我便带着大部分兄弟离开住处,前往了前一天意哥已告知我要去的地点,那是一家地处环境偏僻之处的茶馆。据说这家茶馆是腱子肉的情人所开,而今晚腱子肉正要在这儿和几个重要人物商谈关于他近期发生的事情。
见时间还早,我并没有马上带人赶到那茶馆,而是先派了个比较精明的兄弟先去打探盯梢。并随时向我汇报情况,然后我们这些人再伺机而动,在等待的期间我也把今天要做的事儿告知了文昌他们,并特别强调此事意义重大,能否保住咱们的地盘和生意可能就要靠今晚了。
“乐哥,别忘了,他们手上可有枪啊…”听说我们要动的人是腱子肉,文昌有些担忧地说,听说还看了看他那条尚未完全痊愈的胳膊,看样子仍然是心有余悸。
这一点我自然也考虑过,不过按目前的形势来看,我想腱子肉肯定也不敢像过去那么明目张胆了,出门带枪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更何况就算他真带了枪,可为了能够翻身,我也管不了许多。哪怕拼命也得完成意哥给我的这个交代,可以说这又是一次危险的赌局。
听过我的分析后,文昌等人想了想也稍微放下些心来,而我嘱咐大家一定小心后。就静静地等待着那边儿的消息准备随时动手,这一刻复仇的欲望和重振旗?的迫切情绪交织在一起,已经让我忽略了紧张和害怕。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过了有一会儿,派去查看情况的人打来电话告知我腱子肉和他的几个兄弟已经到了茶馆,此时正在里面跟约好见面的人谈事情,因为意哥事先已经告诉过我跟腱子肉见面的人也有些来路,所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于是我便让人继续盯梢。
直到派去的人打电话告诉文昌,腱子肉已经把人送了出来并刚刚返回茶馆里之后,我当机立断挥手带领众人就直奔那间茶馆而去,一来到门口文昌就立即让人把腱子肉开来的两辆车轮胎给戳了,以防止他们到时候开车逃跑我们追赶不上,随即我们一行人便闯了进去。
由在茶馆里盯梢的兄弟引领下,我们也顾不上茶馆里服务员的询问和阻拦,纷纷举着家伙就冲向腱子肉他们所在的二楼房间,此时两个腱子肉的兄弟正在房间门口和服务员有说有笑着,完全没料到我们会突然出现,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然迅速地杀到了面前。
“健哥,来人了…啊…”一个壮汉刚朝房间里大喊了声就被我一棍子狠狠敲在了头上,随即文昌他们一拥而上刀砍棍砸,门口两个壮汉手都没回几下就被放倒了。附近的服务员也顿时吓得惊声尖叫四下奔逃。
紧接着,我就看见两个急着将房间门拉开的兄弟被里面抡出来的椅子给砸了个正着,但由于门内抡椅子那人用力过猛,借着惯性半个身子也一起栽了出来,文昌手疾眼快马上就手里的铁链子猛抽那人,然后又有冲上去的兄弟直接将那人给拉出来摔倒在了地上。
趁着门口这人刚被弄出来,心情急迫的我一马当先就蹿进了门里,并没有一刻迟疑地将面前的屏风一把推倒,可几乎令我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房间里腱子肉站在距离我十几步远的大圆桌后,手中那把短枪黑漆漆地枪口正冲着我的方向。
我心里都来不及叫不好,刚慌忙弯腰闪身,耳聋中就听见一声发闷地炸响,在闻到一股刺?硫硝的气味同时头和脖子几处也阵阵刺痛的灼烧感,耳朵更是暂时失去了听觉嗡嗡作响,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此刻,我听不见开了枪的腱子肉在叫嚷什么,也听不见身后文昌他们在大喊什么,只是看见一个之前跟在我后面的兄弟轰然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瞪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而我同样丝毫听不见他口中发出的痛苦哀嚎声。
而在此时面目狰狞的腱子肉又已经开始掰开枪管重新装弹了,我甚至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棍子直接朝他扔了过去,而在棍子飞过去腱子肉下意识闪躲地了下的瞬间,我也已经冲到了桌子前,双臂使劲把这张大圆桌推向明显开始有些手忙脚乱的腱子肉,这样他被逼得连连后退也无法顺利完成之前的动作了,最后他忽然手一抖之前握着的几颗钢珠就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文昌他们也都冲了进来,一部分围攻房间里另外几个人,另一部分则跟我一块朝着没法再开枪的腱子肉而去,见此情形腱子肉把手中那支已经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的短枪一扔,在用茶壶拍退了一个我们的兄弟后,这家伙竟狗急跳墙地转身上了窗台,并几乎想都没想就撞开窗子跳了下去,几个兄弟追到窗前却为时已晚,只能扒着窗台往下瞧去。
现在我虽然耳朵还在发鸣,但当我再次转头看向仍然倒在地上的那个兄弟时,眼前的场面还有那模糊的左眼,都让我胸中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和仇恨就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想到腱子肉很可能就要这么逃走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因此几乎已经红了眼的我,大喝一声推开挤在窗前的几个人,情急之下竟也不管不顾地把眼一闭,就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等我重重地摔在窗下的花丛之中后,却好一会儿都没站起来,有那么一刻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腰给摔断了。
而先跳下来的健哥看样子也是刚爬起来,这时正踉踉跄跄地来到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前,在发现我竟然也跟着他跳下来后,大惊失色地他手忙脚乱地掏着车钥匙,等车门一打开他根本也来不及多想和查看便一头钻了进去,甚至连车门都没关就发动汽车开始逃跑了。
不过,腱子肉的那辆车起初还在疾驰着,可也就刚出去了几百米,车身在路上就发生了明显的倾斜,轮胎被戳破又高速行进着,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当我终于咬着牙站起来走到路面上时,那辆车已在我眼前远处直接撞到了路中央的防护栏上,车都好悬翻了起来。
不一会儿,我就隐隐瞧见一个人影从车里爬了出来,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出来后,整个人就无力俯在了一旁还没被撞倒的防护栏上,我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竟然听见马路当中的腱子肉正在绝望地发出求救声,这让此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我却要比任何时候都舒服都痛快。
或许是发现我正一点点靠近,腱子肉手脚并用地在马路上爬了起来,两次险些还被路过的汽车轧着,但狼狈不堪的他根本不理会这些只是做着最后的挣扎只想逃命,再也不见了往日的狂妄与凶狠,宛如一条可怜虫般继续蠕动着。
“乐哥!”就在我走到和腱子肉只有一二百米的距离时,从茶楼里追出来的文昌带着几个人赶上了我并高声道“茶楼里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咱们快撤吧!”
撤?听到这话,我极为不甘心地看了看地上的腱子肉,但心里也明白事情到这儿基本也算是搞定了,我们已经逼迫他当众开枪伤了人,这样的麻烦小不了,而且以他现在这种状况估计警察赶到时他也未必能爬出去多远,只是为了搞定他我却很可能要付出一个兄弟性命的代价。
心里想着但我还是和众人匆匆离开了,只留下还在马路上爬行的腱子肉和倒在茶楼里性命危矣的那个兄弟…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朝翻身
回去的当晚,意哥就又打来了电话,但在电话里关于这件事儿他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要我安心呆着,剩下所有的问题很快就会迎刃而解,我不清楚他这话的可信性到底有多少。但在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是按他所说继续等待,就好像是倾家荡产买过彩票后等着开奖结果一般。
而很快就有重要消息传来,其中一条好消息便是,腱子肉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当场抓获。并在随后就因持枪伤人被正式逮捕,但另一条让我们震惊和痛心的噩耗也随之传来,茶楼里中枪的那位兄弟送到医院后因为抢救无效不幸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我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来,一时难以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作为当初跟着刘强从靠山屯村一块出来跟我打拼到现在的人,可实际上,我对这个遭遇不幸的兄弟了解的并不多,甚至连他全名叫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记得他的外号,并知道他几乎每次干架都会冲在最前面,文昌也有两次夸赞过他,仅此而已。
不知怎么,我突然在想,如果当时我们能及时叫来救护车或是马上送他去医院,而不是继续围攻腱子肉等人,他是不是就可能会保证一条命。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去做呢,就那么任凭他倒在那里直到渐渐失去生气,难道我们根本就不在乎除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死活?
诚然,这位兄弟的死换来得很可能将是腱子肉的万劫不复。以及我们大家今后继续拼搏的保障,但我并不能确定这样的交换是否值得,因为毕竟腱子肉的性命在我看来本身就一文不值,可事已至此,一切都不能挽回了,我后悔吗?我也不知道……
两天后,当我们还得沉浸在失去一个兄弟的悲痛之中时。此前接受了我乞和条件的那伙儿人就大摇大摆地来接手原本属于我的场子了,跟他们见面后,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烟灰缸直接砸在领头那个家伙的脑袋上,在他头破血流的大喊大叫中带着兄弟们冲了上去,结果倒是也干脆,我和几个手下的兄弟还有对面一部分人全都一样被抓去了派出所。
不过,在关了一天一夜放出来之后,一切却变得不同了,跟我们发生冲突的那伙儿痞子当中的骨干成员全都没再出来,我带着那几个跟我一同被平安放出来的兄弟站在门口,虽然不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心里却明白,曙光终于重现了!
正在这时意哥忽然打来了电话,说他就在附近要我过去找他。这让我更加确信此时与他有关,而他此前答应我的条件也并未食言,我能像没事儿人似地站在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因此我吩咐那几个兄弟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去跟意哥见了面。
见到意哥时,他正在一个来往路人比较稀少的地方与另一个站在车前的人说着话,因为那人背对着我,所以我也看不见那人的模样,不过等俩人说完话,那人跟意哥握手告别转身上车时,我惊讶地发现那人不正是之前给航少做公关策划的古文超,此时的他虽然还是那么谦恭有礼,但神情中却明显增添了一份威严和正气,而他这股气势也正是我们这种人发自内心惧怕的。
目送那辆车离开后,意哥也看见了我,等我走到他面前打了个招呼,意哥就微笑道:“我那个朋友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还让我谢谢你呢!”
“他就是你的那个朋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意哥闻听想了想才答道:“算是吧,反正这个朋友还是很讲信用的!”
“意哥…”我思索片刻才沉声说“我一个兄弟没了,被腱子肉给…”
“我已经知道了!”意哥说着拍拍我肩膀安慰道“为这事儿那块肉彻底要烂了,肉的主人也马上就要受到牵连了,这都是你的功劳!至于你那个兄弟,我只能是表示遗憾,如果他的身后事和家里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你,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总要往前看,并找到好的方面。”
“好的方面?”我苦笑了下,忽然又想起文昌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也许卖命的人就是这样一个糊里糊涂的下场吧,而我已经彻底不想再去做卖命的人了。
这时意哥则说道:“是啊,好的方面!从现在开始到未来的某个时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儿,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就绝对没什么麻烦!”
“这也是你那个朋友的意思?”我心中一惊连忙问,意哥却呵呵一笑道:“不,我那个朋友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意思,可那个朋友也并没说怎么做不行!”
……
一个多月后,初冬将至之时,我已然掌控了多半条街的地盘和看场生意,吞并、驱赶、铲除了众多这条街上的其他小股势力,可以称得上是兵强马壮,虽说跟当初的徐林比起来还有些察觉,但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横行霸道、高人一等的滋味了,而且相比徐林我有个更加可靠的保障与背景,这令我几乎可以不怵任何强敌。
“乐哥好!乐哥!”在身边一连串问候声中,我带着文昌和二晓子沿路缓步寻思着属于我的这块“领地”,我的迅速上位已经成为了这一带不少人口中的奇迹甚至是传说,几乎每个人看我的神情都会让我产生一种隐隐地满足感。
“小乐,街东面的场子被扫得差不多了,现在剩下那两三家看场的,他们想跟你坐下来谈谈,你看这事儿…”二晓子边走边说,我听到这话转头对文昌说:“昌子,知道都是谁吗,过去又欺负过咱们兄弟吗?这些事儿你最清楚,你就拿主意吧!”
“知道了,乐哥!”已经愈发干练的文昌马上应道,现在他可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有些土气的农民工形象了,不但穿着一件花了好几千买的黑色皮夹克,而且还梳了个特时髦的头型,一边走还一边用新买的大屏手机放着嗨曲。
又边走边谈了一会儿,我们就站下来抽起烟,二晓子还喊来两个新到他手底下开工的女孩儿非要让我和文昌晚上帮忙验货,我当然是笑着拒绝了,文昌倒是来者不拒,表示这种事也愿意为我分担。
正有说有笑着,从远处却走来了几个人,起初我还没在意,但当最前面那人走近并露出两颗金牙后,我马上就把眼睛瞪了起来,冷冷地注视着又重新出的徐林,并听他干笑着对我问了声好,看样子还是专门来找我。
之前我也听说躺了三个来月的他前两天才终于出院,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而且还敢来我的地盘上找我,尽管我不是太担心他会找我报仇,可毕竟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看着他一脸的假笑和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实在打心里恶心。
而就在这时徐林点头哈腰地对我说:“何乐兄弟,你别误会啊,我来找你不为别的,是我老板想见你,他想跟你吃顿饭聊聊天,毕竟都邻里邻居的嘛…”
“你老板是干啥的!”文昌没好气地怒道,但二晓子见状马上使了个眼色拦住他,然后低声对我说:“小乐,徐林的老板郑辉可不是一般人啊,咱们还是别轻易招惹的好,我看不如…”
我摆摆手没让他往下说然后点头道:“好吧,小林哥,既然你老板想见我,那我当然不能不识抬举了,什么时候在哪儿?”
“现在,就前面不远!”徐林满脸赔笑地指着前方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个跟我相似的邻居
尽管我不知道徐林的老板为什么无缘无故找我,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临去之前吩咐文昌先回去忙,文昌当然明白我是在暗示他做好准备以防不测便马上离开了,而在这一带算有几分薄面并总是以和事老身份示人的二晓子则陪我一同前往。
看着踉踉跄跄走几步路就要喘两口粗气的徐林,我知道这家伙算是彻底废了。已经沦落到九流小痞子的他再也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面对曾经被自己扳倒的人,感觉既有胜利者的满足也有对回去那些日子的回忆。
眼看都要走出这条街了我不禁警觉地问:“徐林,还往哪儿走啊。你不说就在附近嘛?”
“小乐兄弟,你别担心,我老板没恶意,你看这就到了!”徐林还是干笑着说,我却觉得他分明是在影射我胆小怕事,索性心一横就继续跟他往前走,怎么也不能被这家伙给看扁了,但同时也不忘跟身边的二晓子交流眼神,准备随时发现异常情况后马上撤回去。
终于来到了徐林的老板所在之处,可让我奇怪的是既不是什么饭店,也不是这一带最多的歌厅,而是街角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理发店,虽说我在这条街也呆了些日子,可要不是今天被徐林带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四下看了看,似乎除了理发店门口有几个人守着外周围并没有埋伏的迹象。我这才稳住心神跟徐林来到理发店门前,一见徐林门口那几个人脸上就露出了明显在嫌恶的神情,而徐林则对那几个人挨个点头哈腰地问候着,然后才说明来意。表示他老板约我见面。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
门口那几个人一听到我的名字也都马上朝我看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在打量什么,眼神里虽然没有太多敌意但也并不友善,我也只好尽量不去理会他们,等有人把门打开后,我就和二晓子跟着徐林走进了这家老式理发店。
此时破旧的理发店里只有一个年迈的理发师,和一名看上去三十出头。穿着体面身材健壮的男人,乍一看那男人相貌还挺忠厚,若不是在我进来后,他投向我的目光炯炯有神,我还真容易把他当成普通的良家百姓了。
“辉哥,人我给您带来了!”徐林诚惶诚恐地对那长相忠厚的男人禀报道,男人这时候好像刚理完发脖颈上还洒着痱子粉,他也没马上答应徐林,而是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年迈的理发师很客气地道了声谢然后说:“老大爷,这么多年了还是在您这剪头最顺眼,外面那些美发店跟您的手艺简直不能比啊!”
这话让理发的老人还挺受用,收下钱后还跟徐林的老板絮叨了一番老年人通常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过去多好,现在什么都不好之类的,而徐林的老板始终也都耐心倾听并不时赞同地点头。直到炉子上的水烧开了老人去倒水,徐林的老板才转身冲我点头示意了下。
无论从年纪、资历还是势力来说,人家都是我的“前辈”,初次见面我自然也得是客客气气地,同时还有提放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因此我在他面前尽量表现得谦恭低调了许多,我这样的态度似乎让他还挺欣赏,并招呼我到一旁的旧沙发上坐下来。
“何乐,是吧,早就想跟你见见了,今天正好有机会过来,有点儿突然你可别见怪!”徐林的老板显得倒是挺友善,一旁的二晓子闻听赶忙先搭腔道:“辉哥,其实是咱们早应该主动去拜访您,可一直也没来得及,您多担当,实在对不住!”
“看你说的了,二晓子!”郑辉摆摆手道“咱哥们是老相识,而且也算是邻居,有啥对不对得住的,跟我整这些就没意思了啊,你现在生意咋样啊,我可听说自从你和这位何乐小兄弟合作之后买卖越做越好,眼瞅着都要成娱乐业巨头了!”
“还不是辉哥您照顾嘛!”二晓子连忙应道,俩人聊得还挺热络,我却好像有点儿被晾在了那儿,好在寒暄了几句后二晓子就对我说:“小乐,辉哥可是这西区数得着的大老板,你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让辉哥指点指点,你要知道,现在全市各个区都有辉哥的财务公司,要是以后资金上有困难找辉哥绝对没问题!”
我闻听马上连连点头并恭敬地对徐林的老板说:“辉哥,还希望您多关照,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或不周到的地方,您随时可以指出来,我全都虚心接受!”
“咳,哪儿的事情啊,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今天找你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了你的事儿之后我对你挺感兴趣的,想跟你认识一下!”郑辉笑道,我则随即愣了下后微笑道:“哦?对我感兴趣?辉哥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了!”郑辉摇摇头很认真地说“之所以对你感兴趣,既是因为你的地盘和我一些朋友们的生意紧挨着,我确实该替他们多跟你沟通沟通,更重要的是之前我从不少人哪儿来了解到了你的经历,真心觉得咱俩挺像的,我想这就是缘分吧,哈哈!”
我和他像?他确定这不是在损我,可看他那模样好像并不是,可除了都是男人以及都和这一带的生意有关系外,我真没发现自己跟他有太多相似地地方。
心里正想着就听他继续说:“看来徐林和二晓子平时都没怎么跟你讲过我的事儿啊,实话跟你说吧,当年我跟你一样,也是带着身边几个兄弟出来闯荡,从一无所有到后来一点点做到了现在,就连经历都差不多,都是扳倒过好使的人,也找到了好靠山,一看你我就能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来!”
看看一旁二晓子的神情,似乎郑辉的话所言非虚,虽说我觉得这行里几乎所有上位的人差不多都是如此,但是能够成功的确实是寥寥无几,单凭这一点来说我俩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我真不相信就会这么简单,更何况听上去他已经把我的情况几乎摸透了,若没有什么企图他又何必如此呢。
想罢我继续谦虚地说:“辉哥,您实在是太过奖了,我怎么跟您比啊,刚才二晓哥都说了,您是有名的大老板,可我说难听点儿就是个小流氓,您这么说我可是要脸红了!”
“用不着脸红,作为相似的人,我明白你有今天其实并没别人看上去那么容易,绝大部分还是要靠自己去拼下来的!不过,我们都很幸运,在最需要人拉一把的时候遇见了好靠山,这一点你可要好好感谢小意啊!”
他连我背后是意哥都清楚,而且还用长辈地口吻称呼意哥,难不成他们还是老相识,这意哥的关系网也未免太宽广了一点儿吧,心里犯嘀咕但嘴上我可没直接承认自己靠着意哥,因此我只是隐晦不明地答道:“其实我遇见的每个人都是我的贵人,辉哥您也一样是!”
“哈哈,看来你倒是比我那时候会说话多了!”郑辉笑道,我则殷切地递上支烟然后说:“既然今天辉哥看得起我,还让人请我来聊天,那改日我作为晚辈也一定要请辉哥您吃饭,您可不用不赏脸啊!”
“那都没问题,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嘛!”郑辉接过烟后很豪爽地说,但他“自己人”三个字却再次引起了我的警觉,作为地盘相邻的两个势力之间,自己人这称呼实在包含着太多耐人寻味的意思了,往好想这是在拉拢示好,往坏了想这就可能是警告甚至宣战了,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
可就在我心中不安之时,郑辉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在吩咐恭候一旁的徐林给我俩倒茶后就说道:“你可能会觉得我是在没事儿套近乎,居然厚着脸皮跟你自己人相称,可我是真地想把你当自己人看待!我呢,近几年一心都在做生意,跟我一起出来的几个兄弟也都有自己的一摊要管,可我下面这些弟弟们又个个都不争气,净在外面得罪人给我丢脸!”
说着他狠狠地看了徐林一眼,徐林顿时哆嗦了一下,端在手里的茶水都溢了出来,我见状忍不住问:“辉哥,您跟我说这些,我好像不太明白…”
“有啥不明白的,既然你是后起之秀,又确实精明强干,而且还是小意的人,那我自然也不怀疑你的能力,所以我想请你顺便把旁边那条街也一起帮忙照看着,这样一来咱们不就真成自己人了嘛!”我万没想到郑辉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我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怀疑我觊觎他的地盘而在说反话威胁我。
“怎么,你不愿意给哥哥我这个面子?”见我没答言郑辉问道,我急忙摆手解释道:“辉哥,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过要抢您地盘的意思,我只想保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够了,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何乐,辉哥都开口了,怎么的你也应该答应才是啊!”这时从理发店后屋走出了一个人来,我定睛观瞧竟是一头长发的黄思源正面带笑意地看着我。
第一百四十六章:一次顺利的合作
“源哥?”我惊讶地叫出声来,之前根本就没察觉到他居然也在,而他在笑着冲我点点头后就来到了我和郑辉近前,看那样子他和郑辉似乎还挺熟络,这也让我想起,当初好像正是他和郑辉达成了协议。我才能在摆平徐林时并为受到郑辉的干预和阻挠,想必俩人应该也算有些交情吧。
还在想着就听郑辉说:“小源子,你们的这个小兄弟戒备心挺重啊,好像一点儿也不相信我的诚意!”
“辉哥。干这一行谨慎一点儿总没什么错,你也不想自己的合作伙伴是个莽撞的愣头青吧。”黄思源笑着说“再说了,我跟你说过,何乐可不是见好处就眼开的那种人,他要比现在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好歹得多!”
“那是!”听到这话郑辉的目光又看向了徐林,似乎在经过和我的接触对比后,他对徐林的难堪大用更加感到介怀,不过我现在仍然处于疑惑和惊诧之中,猜不透黄思源又在搞什么名堂,但显然今天这事儿他肯定也有参与,至于为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时就听黄思源对我说:“何乐,既然辉哥这么看得起你,你不如就考虑考虑吧,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更何况还是辉哥这种人物,你不会吃亏的!”
“好。我回去考虑考虑,然后再给辉哥答复!”我为自己留下足够回旋余地的说,郑辉闻听倒也没不高兴,只是站起身来说:“好。那你就考虑一下,等想好了咱们再商量具体细节,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这样对大家都没坏处,我们的那些朋友以后做生意也能更安心!” .с о м
说罢他冲黄思源示意了下就朝门外走去,徐林见状也赶忙跟在后头,但临走时还不忘朝黄思源和我不住点头告别。就好像忘了正是我们把他害成今天这个地步的。
离开理发店后,我特意请黄思源去街上吃宵夜,同时也想把事情问个明白,刚聊了两句黄思源就很直接地问我:“何乐,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犹豫啊,为什么不愿意马上答应郑辉呢?”
“源哥,你也看过不少书,应该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睡的典故吧,我紧挨着他的地盘,而且发展得也算不错,而他不但不想对付我,还把那么大的地盘都送给我,这怎么可能呢!”我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黄思源闻听摆摆手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你别忘了,那话是指对手和敌人说的。而你觉得自己够得上是人家郑辉的对手吗?至少你现在还差得远呢!”
他这话说得倒是直接,虽然有那么一点儿难听,可又的确是事实,尽管这段时间我混得不错,但与郑辉这样的人物比起来还是太微不足道了,觉得郑辉把我当成对手,我简直就是在高看自己,虽说我在他面前称自己是个小流氓只是谦辞,可人家心里很可能就是这么看我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苦笑道:“这么说,他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邻居家的小流氓了…”
“小流氓倒是未必,不然人家也不可能想要请你帮他做事儿,而且别人怎么看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你自己并且怎么去做,他郑辉当年不也就是个帮人收账的小跟班嘛,可你看现在!”黄思源慢条斯理地说着,我低头寻思了会儿终于问道:“源哥,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答应了,不然你还想得罪他吗?”黄思源耸耸肩道“说穿了,人家现在是老板,外面的这些事儿自然是涉及的越少越好,可这些事儿带来的好处又不可能不要,这跟你们给那些歌厅看场是差不多的道理,只不过这次你是要承包下来罢了!”
“就这么简单?”我半信半疑地问,黄思源则笑了笑边夹菜边说“这种事儿,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看你是以什么想法和身份去看了,对你来说这就是份工作,对我们来说这则是一次交好或者说结盟,不然我也不可能向郑辉推荐你啊!”
果然,在背后推动我和郑辉这次会面的正是他,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似乎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毕竟与郑辉还有他们相比,我现在还仅仅是处于追求地盘和现成利益的层次,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还不是我能考虑和企及的。
不过,最后我还是谨慎地打听道:“源哥,这件事儿也是意哥的意思吗?”
“虽然不是他的意思,但他肯定也不会反对的!还有,难道你忘了,他可从来不会管你怎么做!”黄思源后半句话明显是在提醒我不要总是在外面跟意哥扯上关系,而我的确也没这个意思,同时在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后,我终于点点头做出了接受郑辉这份“工作”的决定。
但在见我准备答应下来后,黄思源却又对我说:“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先不急着办,趁郑辉想跟你合作的机会,你完全可以一?作气把之前想完成的事儿给尽快完成了,这样你既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也能为跟郑辉的合作增加价码!”
“什么事儿啊?”我不解地问,黄思源闻听用好像我在明知故问地神情,举着手中的筷子指了指饭店外面的街道,我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也喜不自禁地泛起一丝笑意,看来黄思源果然还是一样,从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借机将利益最大化的机会。
就这样,他敢想,我敢做,第二天我就让文昌他们开始了对这条街上最后几个小股势力的处理,而且在黄思源的建议下,我还通过他向郑辉借用了些人手,如此一来对付街上那些人就完全是绰绰有余了,只用几天时间这条街上便再没有了我的“异己”,只剩下二晓子和几个早就对我俯首称臣的小势力,可以说现在我终于彻底掌控这个地方,与此同时与郑辉的合作也如约而行。
现在我不但背地里有意哥撑腰,明面上还多了郑辉这么个老板,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这令我无论是信心还是希望都剧增起来,当我迈出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后,我也忍不住开始往更加长远的方向做起了打算,哪怕我仍然还只是个拿钱给人卖命的角色,但未来会怎样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由于形成了合作关系,我与郑辉也算是就此结识,虽然见面并不多,但不管是发自真心,还是为了让我尽心办事儿,他始终都不掩饰对我的欣赏之情,有两次还表示如果早几年的话,他一定会收我当兄弟,而我对这个为人还挺忠厚的老板印象也逐渐变得好了起来。
这天晚上,郑辉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要我照旧在那家小理发店去找他,我自然马上答应下来并一放下电话就赶了过去,见面聊了几句郑辉便说道;“小乐,最近辛苦你了啊,我那些做生意的朋友都跟我说你干得不错,而且为人也和气,看来你挺有人缘的啊!”
“那还不都是看辉哥的面子嘛!”我急忙说道,郑辉则摆摆手瞄了瞄一旁站着的几个手下道:“现在这年头面子顶什么用,早就没啥人在乎啦!这不,刚有人告诉我,外面欠公司的两笔账都两个月了也没要回来,我还想找你帮帮忙呢!”
“这都好说,辉哥!”我立即应道“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就是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笔烂账
我早就知道郑辉是做财务公司的,而他的财务公司说白了就是放贷然后收取高额利息,他也正是靠干这行才干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里面的巨大利益自然是不言自明。
而我其实也早就在他这方面动过念头,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他提罢了,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时机。即便是最后不能参与进去,但收账的抽成估计也少不了,我当然是乐于帮他这个忙的。
听我这么说郑辉也很满意,于是便招呼过来一个一直神情尴尬地手下道:“小滨子。你过来,再给我说说那笔账咋回事儿!”
过来那人年纪也没比郑辉小太多,但态度却是诚惶诚恐,好像做错了事儿的学生准备要挨老师训一般,在左顾右盼一番后才勉强开口道:“老板,那笔款我已经去催过几次了,可对方一直拖着老也不还,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当烂账向公司上报…”
“如果都是烂账,那咱们全都不要吃饭了!”郑辉明显不悦地说“要在以往,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可现在你们小华姐非要讨回这笔款不可,你说咋办?也不怪你们小华姐说,当初借钱时候,你们一个比一个大方,啥也不考虑。现在账烂了,就得我给你们擦屁股!“
“这…”这个叫小滨的人脸色难堪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说“老板,我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敢赖账。而且当初他是徐林介绍来的朋友,那时候我也不好不给徐林面子啊…”树如網址:ёǐ.关看嘴心章节
“咋地,那你这意思钱要找徐林还了呗,他还得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哪次往外借钱你们不从中抽一份!”郑辉厉声道,我见状赶忙递上支烟劝道:“辉哥,您先消消气。该怎么办咱慢慢商量着来呗,对方欠您公司多少钱啊?”
“你,告诉小乐!”郑辉对那人命令道,那人只得低声说:“几十万吧…”
“几十是多少?”郑辉提高了声音,那人一哆嗦忙说:“连本带利,八十万…”
一听到这个数目我差点儿被手上的烟给烫了,天哪,将近一百万,而这还只是一笔账,难怪郑辉是大老板呢,不过借钱的人也够厉害地,居然能欠了这么多,换成我的话估计早就跳楼了。
“老板,我明天就再去找他,无论如何也让他把钱先还一部分!”这个小滨急忙又说“不过。可能光靠软的是不行了,也得适当地吓唬一下…”
听到这话郑辉很自然地看向了我,而已经答应帮他这个忙的我当然明白什么意思,于是看似很主动地说:“辉哥,要是你信得着我的话,就让我陪小滨哥办这事儿吧,毕竟这是粗活嘛!”
“好,那就麻烦你了,你不知道像这种事儿太多了,一笔又一笔,我真是忙活不开!对了,你以前要过账没有?”郑辉忽然又问,我想了想马上点点头,因为我回忆起了当初陪刚出狱的陈觉去讨账的事儿,虽然数目上绝对不能同日而语,但那也算是经验吧。
就这样,我接下了郑辉看场之外的另一项工作,讨账,不过郑辉也提醒我,既然是讨账那一切就要以把钱要回来为主,动手只能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最下策,这倒是与我从陈觉那儿得到的一点儿“经验”
经过郑辉的介绍,我又认识了那个负责这笔账的小滨,任连滨,在名义上他是郑辉手底下一个分公司的经理,平日专门负责给郑辉借账和收账,不过让我有点儿没想到的是,当第二天我跟他见面后,与昨晚那个在郑辉面前战战兢兢的人不同,今天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协助他的我更是还摆出了一副颐指气使的架势,真把我当成了个跟班的小弟。
好歹我现在也是个地盘生意都不小的人物了,他这种态度自然招致了文昌等人的不满,但我对此虽然也有一点儿不舒服,但还是勉强可以忍受,毕竟我一个听见几十万就瞪大眼睛的人确实没法跟人家相提并论,而且我又吃的是这碗饭,受命于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更何况我相信像我这号人人家肯定也见多了,我自然不能指望他把我太当回事儿。
因此即便小滨对我是那种态度,但抱着想深入学习这一行心态的我还是对他恭敬有礼,一丁点不高兴的情绪也没表现出来,而见我这样他逐渐也收敛了一些,似乎觉得我确实跟他以往打交道的流氓头子
“小滨哥,咱这就走吗?”我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请示”道,他闻听想了片刻才不冷不热地应道:“再等会儿,我还叫了人!”
“哦,好!”我点头应道便规矩地退到一旁,并示意文昌他们收起一脸的火气,而就在这时我惊讶地发现徐林这家伙又脚下打晃地出现在视线之中,等来到近前后他又开始一个劲地点头哈腰问候起来,现在看他我已经不觉得可恨而是可悲了。
而小滨一见他就怒斥道:“小林,你瞅你tm干得这事儿,你那朋友是啥人啊,欠钱赖着不还,还让我有招想去没招死去,我今天要不给他点儿厉害看看,我tm以后就没脸再出去见人了!”
“滨子哥,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他胆儿这么大,连欠你的钱都敢赖啊,我来之前已经打电话劝过他了,他说今天可以商量!”徐林赔笑道,小滨闻听冷哼一声:“小林,你别以为你还像过去那么有面子,告诉你,这次要是还谈不拢,你tm也别想好了!”
说罢他气呼呼地冲我们一摆手,就带着我们这些人去和对方见面了,路上我始终不断打量着徐林,也看得出在他风头正盛的时候,小滨对他肯定也不是这态度,就连这笔账都可能是当时他不好驳徐林面子才借的,否则他也不可能现在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徐林头上,徐林的遭遇倒是让我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也又加深了一层体会。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欠钱的是个开加工厂的小老板,只不过他借钱不是为了发展企业而是因为赌博,我还真是不能理解这种人的想法,而来到对方的加工厂后小滨也没客气,听说对方正在办公室招待客人,他二话没说就带我们闯进了办公楼。
“史博文,你欠的钱想好怎么还了吗!”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小滨马上就高声质问道,正坐在对面办公桌后的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闻声也立即站了起来,不过看那架势可根本不像是欠了人一大半钱的状态,甚至一点儿心虚的模样都没有,常听人说现在欠钱的是爷爷,我今天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不过就在小滨走过去继续咄咄逼问之时,从办公室角落的沙发上响起一个声音:“你们这是来要钱的,还是来抢钱的啊?”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又几乎是习惯性的心里发凉了一下,而就连气势汹汹的小滨在见到说话的人后也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对那个欠钱的人冷笑道:“行啊你,咋地,还想找人来帮你赖账啊!”
“你这话说得,史老板跟我叔是朋友,听说今天有人要来找麻烦,所以我叔特意让我来看看,你有意见吗?”说着话陈浩然已经迈着四平八稳地方步走了过来,而在见到门口我们这些人后他似乎也没有觉得奇怪,就好像早就在预料之中一般。
与此同时我忽然发现刚才还跟着我们的徐林却不知所踪了,就在我预感到可能有问题的时候,一伙儿光头也从楼梯上冒出来堵住了我们身后的走廊。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脚踹出去的后果
由于是来要账的,并且郑辉事先还提醒过我们尽量不要动粗,所以此行我带来的人就只有五六个,虽说个个都是从靠山屯村一起出来的老兄弟,但面对对方二三十号人的围堵,一旦动起手来。我们别说一成胜算都没有,就连想全身而退都不太可能了。
此时,办公室站着的小滨尽管听见走廊里动静不小,但可能也没料到会是这种阵势。因此他稳住依旧心神后对陈浩然说道:“陈浩然,我知道你小子够狠,但我跟你一无怨二无仇,我今天就是来要账的,如果你们是想替他扛这笔账,那咱们就坐下来商量,如果…”
“如果不是呢!”陈浩然一脸挑衅地说“别说史老板没钱,就算有钱他也不会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说他是你叔的朋友,就算是你叔峰少他也得认这个规矩!”小滨据理力争道,没想到陈浩然却轻蔑一笑道:“又一个跟我讲规矩,什么规矩,这才是规矩!”
说着他把那紧握起来好像锤子般的拳头举了举,然后继续说:“既然你说规矩,那我就暂且跟你谈规矩,我问你。史老板为什么欠你们钱?”
“陈浩然,你这不是说废话呢嘛,因为他朝我们公司借钱了!”小滨有些恼火地应道,可陈浩然竟然嗤之以?地说:“别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们了,先把人忽悠到你们的场子里去赌博,然后再下套让人家输个精光,最后再放高贷给人家,这么做才是最不合规矩吧!”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陈浩然,我告诉你,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多管闲事对你没好处!小滨顿时勃然大怒道,可我现在真想进去要他别再和陈浩然针锋相对了,再这么下去估计我们谁也走不了了。
这时那个姓史的小老板也走到了陈浩然身边,在故意瞪了小滨一眼后就十分委屈地说:“浩然,他们这么欺负人,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放心吧,史老板,这笔账我让他今天就给你抹了!”陈浩然信心十足地说,而我见小滨对此还要气呼呼地反驳心里别提多懊恼了,在偷眼观瞧了下堵住走廊的那一群虎视眈眈地光头后,我和文昌他们互相使了眼色,随即我们几个人就迅速蹿进了办公室并马上将门反锁上,然后又在小滨疑惑地询问下找东西把门给顶住。
“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这是干嘛?”小滨高声问道,我瞧都没瞧他指着陈浩然道:“小滨哥。你还跟他说什么啊,他明摆着是埋伏好就等我们来的,不信你看看外面,一群人把走廊都给站满了!”
“怎么可能?”小滨一挥手,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觉得陈浩然不会这么做,说着竟还真的要去门外看看,自然被文昌他们硬挡了下来,而此时陈浩然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而走廊之中那群人暂时好像也没动静。
我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样,但危急关头我也来不及想太多,只是指着他怒道:“陈浩然,是不是徐林给你通风报信的,你想干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陈浩然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居然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已经不知道被他打过几回的我顿时就紧张起来,并且这一次我决定先发制人。
见陈浩然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大摇大摆走近过来,我抬脚就狠踹了过去,这一下还真踹中了他的肚子,由于用力不小他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但被我踹了一脚后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那阴冷的笑意更明显了,就好像是一直在等着我这一脚似地。
就在我意识到可能不对劲儿的时候,身后的小滨已经大声喊道:“何乐,你tm干啥呢,谁让你动手了!”
话音刚落,站直身子的陈浩然就冲门外吆喝了一嗓子:“兄弟们,他们动手了!”
顿时走廊里一阵躁动,脚步声、叫骂声还有撞门声此起彼伏,而陈浩然也再次向有些发愣的我而来,这一次他也终于真的挥起了那强有力的拳头,只一拳就打得我向后倒退,要不是文昌及时从后面挡住我,我肯定就要坐在地上了。
“浩然,有话好商量,这小子就是过来帮忙要账的,不是咱们这边儿的人!”这时候小滨还想解释什么,但陈浩然丝毫不理会,继续挥着拳头向我打来,文昌几个人急忙上前跟他打在了一起。
而我在瞧了眼正被猛烈撞击的门后又看向小滨,此时他也正用极为责备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我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看得我也心直发虚,但现在也不是问个明白的时候,见门随时都可能会被撞开,索性我也跟着文昌他们一起在办公室里围攻起了陈浩然。
我心里是打算尽最快速度放倒陈浩然,然后挟持他吓退外面的人以便脱身,可陈浩然哪那么好对付,更别说要制服他了,五六个人围着他猛攻竟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他那拳头精准地打在任何人脸上都足够让人懵一阵儿的了,眼看着两个兄弟被他打得?血横飞,我心里也是又急又惊,正方寸大乱着自己脸颊却也挨了一拳,顿时就觉得嘴里的几颗牙好像都松动了。
“乐哥,你先走!”此时还在带人和陈浩然缠斗文昌对我喊了声,并且用眼神示意了下办公室的窗户,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看着那扇门摇摇欲坠,上面的钉子和周围的墙皮都在不断脱落,我急忙直奔窗户而去。
在初次想拉开窗户失败后,我用尽最大的力气抡起一旁的椅子直接把窗户砸了个粉碎,飞溅的玻璃碎片不少好像都扎到了我,但我也没空理会,可就在我回头招呼文昌他们一起撤离的时候,那个姓史的老板居然过来要拦我,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随手拿起一块玻璃就照他划了过去,顿时他捂着手惨叫一声就闪到了一旁。
“昌子!”我喊了声,文昌则边退边示意我先跳,我也只得准备先行跳窗逃走,但没想到始终躲在旁边的小滨这时候迫不及待地冲过来,并直接将我推开先跳了出去,与此同时那扇门也终于被撞开了,几个光头已经一拥而入,见此情形我也顾不了什么就翻身跃出了窗台。
好在窗户下面还有个倾斜的雨搭,等我脚下失控地出溜到雨搭边缘时,离地面的距离已经不太高了,因此我紧随小滨也顺利地来到了楼下,可周围除了同样正从窗户和另一侧楼门冲出来的光头外,却再也不见了文昌等人的身影。
虽然我极不情愿抛下他们几个,但看见陈浩然的手下正向我靠近,我也只能继续和小滨一块夺命奔逃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我俩终于精疲力尽地停了下来,但万幸身后已没有了陈浩然那些人的追赶。
在确定甩掉了他们后,我和小滨都长出了口气,这时才发现我俩正身处城郊某处比较偏僻的工业区一带,周围除了数不清的杂草堆和各种废弃机器外几乎没人人烟,而此时缓过点儿劲的小滨也开始对我责难道:“你tm怎么回事儿,谁让你动手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好使啊,你知不知道我们辉哥跟陈浩然的老板之间有协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谁都不能先动手,你可好上来一脚就把陈浩然给踢了,你真行啊,本来咱们占着理的,可现在…”
“我哪儿知道啊…”我喘着粗气道,也明白事情可能严重了,但显然陈浩然是在故意设套引我,难道他就没看出来,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呢。
本就因中了陈浩然计而恼火的我,听着他这番无休止的责备简直都要着火了,而且我又想起了凶多吉少的文昌他们,觉得要不是这家伙抢着逃跑,最前面文昌也能跟我一块出来,因此
我开始近乎偏执地认为是他占据了文昌逃跑的机会,一股无名邪火竟也冒了出来。
果然小滨直起身子后边走边怒气难消地说:“这事儿我必须跟辉哥说清楚了,可不能让你这种外人惹的祸算到我们头上,你就自己扛吧,到时候怎么后悔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本该担惊的我却愤怒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尤其是听他准备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后,我忽然从路旁拿起了一块石头,踉踉跄跄地走上去照着他脑后就是一下,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又狠狠补了两下,随即他就捂着脑袋失足跌落到一旁的水渠之中人事不省了。
见此情形我也一下就清醒了不少,但事情毕竟已经做了,我想了一下就握着那块石头继续向前方走去……
等来到大路上截停了一台出租车后,在回去的路上我第一时间给郑辉打了个电话,焦急且惊慌地对他说:“辉哥,出事儿了,陈浩然带人把咱们给埋伏了,现在就我自己跑了出来,我那几个兄弟和小滨哥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一对怪夫妻
狼狈的逃回去之后,在等郑辉过来跟我见面询问具体情况期间,我不断给吉凶难卜的文昌他们几个人打着电话,但始终却都是了无音讯,若不是郑辉严肃地嘱咐我等他过来,不让我轻举妄动。我真恨不得立即就叫上所有人回去找他们。
而同时。我也在深深担心着被我砸了那一石头的小滨,既怕自己一时失手打死了他,却又不希望他安然无恙地回来把一切过错推到我身上,这种矛盾的心情也让我备受煎熬。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有那么一刻甚至似乎真想置他于死地,难道仅仅就是为了防止他抢先回来向郑辉告我的状?
浑身脏兮兮的我站在窗口,望着外面这一大片属于我的地盘,心中若有所思,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失去如此害怕,更不愿被任何人任何事使我这么久以来的付出都付之东流,要想保证这一切,或许我也只能变得狠起来,就好像陈浩然那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告诉我郑辉来了正在楼下等我,我闻听急忙就飞奔了出去,知道事关重大的我心里也已经想好了见到他之后该如何说辞,毕竟现在也只有我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我一见到郑辉,就发现他脸色阴沉极为不悦,而且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厉声询问道:“到底咋回事儿,好端端地为什么就打起来了,我当时是怎么告诉你的,你难道忘了吗?”树如網址:ёǐ.关看嘴心章节
“辉哥。这事儿真不赖我们,是陈浩然他…”我赶忙解释,可郑辉却一摆手道:“来之前陈浩然的老板已经跟我通过话了,人家可说是你们先动手的,现在还等着我给他们个交代呢!”
“辉哥!”我一听马上大声说道“我对天发誓,这次完全是陈浩然故意阴咱们,而且徐林肯定也参与进去当了内奸。要不然怎么那么巧咱们去要账就正碰上陈浩然一大票人在那儿,而且陈浩然还口口声声说那笔帐不还了,他们什么意思您肯定不会不明白吧!”
“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先出手的!”郑辉眼睛瞪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对我的和善与礼遇,而我在已经清楚承认自己先动手会出现什么后果的情况下索性一咬牙,十分决绝地说:“当时他们一群人连招呼都没打就冲我们来了,我们就想进办公室保护小滨哥,然后就跟陈浩然打在了一起,至于你问我谁先动的手,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情况下我想辉哥你也应该知道,人家人多势众的,咱们跑都来不及,还哪有心情跟他们打啊!”
“这么说。可能是他们先动你们的?”郑辉狐疑地看着我说“不过,我可听说你以往和陈浩然就有过节啊,仇人见面保不准就能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
“没错,我是跟陈浩然有仇,但都是他一直在处处欺压我,我躲都躲不及,不怕您笑话,我打心里是怕他的,要我跟他动手,我还真不太敢!”说着我还露出一副羞愧的神情,这倒是让对我横眉怒目的郑辉慢慢平静了一点儿。
沉思片刻后,郑辉才眉头紧锁着说:“何乐,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事儿有多严重,这些年我向来和陈浩然的老板井水不犯河水,一直是相安无事,但越是这样我们两边的关系也就越危险,因为我们说是敬着对方,可很多时候其实是在忍着,所以像今天这种情况简直跟宣战没什么区别,问题只在于先宣战的一方是谁!”
“辉哥,如果您真觉得陈浩然只是冲着我来的,那好办,我惹下来的祸我自己扛!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您觉得是谁先挑事儿还重要吗?”我带着悲愤地问道,郑辉则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当然重要,它事关这行里的规矩,何乐,我只能跟你说声不好意思了,这事儿你…”
话说到这儿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可他话还没说完,从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道:“我觉得这小兄弟说得对,都tm让人骑到脖子上了,还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干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小华!”听到声音郑辉回头看去的同时有些惊讶地叫了声,而郑辉带来的人也都纷纷喊着“小华姐”问起好,可我瞧了半天,门口只有几个男人在,领头的看上去好像也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只是长相带着几分清秀,举手投足之间处处也都透着男子气派。
“你咋来了?”郑辉疑惑地问,领头那“男人”则派头十足地走进来道:“听说出事儿了,我特意找二晓子带我来的,怎么样了啊?”
这时二晓子也从后面走出来,在和郑辉打过招呼后急忙对我介绍道:“小乐,这是华姐,辉哥的…辉哥的媳妇儿…”
“嫂…”我尴尬地叫了声,可却又有些犹豫,毕竟在我看来喊那人哥好像更合适点儿,虽说之前我也听人几次提起过这个小华姐,并知道她是郑辉的老婆,可我没想到今天一见居然是这么一号人物,这分明就是电影古惑仔里的十三妹嘛。
而且与其说郑辉和这个小华是夫妻,可看上去却更像是兄弟,只见小华伸手搭住比自己高了一头还多的郑辉,然后很豪爽地拍拍郑辉的胸膛说:“辉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毕竟人家峰少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恨不得把整个西区都吞下去,这次的事儿早晚都得发生,我倒觉得早来要比晚来好!”
“小华,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郑辉说着还瞄了我一眼,但小华却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道:“啥简单复杂的,咱们要账他们帮着赖账就是他们不对,至于你说谁先动手那事儿,也好办,我已经让人去寻摸小滨了,只要把他找回来你问问不就结了,小滨可是跟咱们多少年的人,他总不会跟咱们撒谎吧!”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出于担心我想了想就佯装不知深浅地插言道:“辉哥、嫂子,徐林也跟你们不少年了,可结果怎么样呢,认识得时间长不代表说的就一定是实话!”
“何乐!”郑辉呵斥了我一声,二晓子也急忙向我摆手示意,倒是小华没太在意反而疑惑地问:“徐林,这小兔崽子又咋地了,这里还有他的事儿?”
在追问下郑辉也只好把我对徐林的那番猜测说了出来,这可一下就把小华给惹毛了,瞪起眼睛破口大骂徐林吃里扒外不是个东西,那骂人的词汇听得我一个男人都直缩脖子,而且等骂完之后她又埋怨郑辉道:“辉子,不是我tm说你,就徐林那b崽子坑咱们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总是念着情面不忍心收拾他,连他当初要踢开咱们自立门户你都不计较,现在倒好他串通外人咬咱们一口,这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你那些兄弟、小弟的就是不如我的人可靠!”
俩人发生争执都不像是两口子吵嘴仗,更像是一起合作的兄弟俩在意见上发生了分歧,小华就像是个性子急的小老弟,连珠炮似地数落着,而郑辉更像位任劳任怨的老大哥,虽然不太乐意但也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不耐烦地摇摇头。
正当我看在这对怪异的夫妻之时,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文昌的号码,我急忙接听并大声问:“昌子,你在哪儿呢,没事儿吧?”
“是我!”陈浩然那阴沉的声音在话筒里响了起来“我给你送了点儿东西,来门口接着吧!”
电话还没放下,一台面包车就出现在门口,随即车门一开一个麻袋被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