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这里似乎是……
天刚刚从傍晚变到灰黑,已经有几颗星星零零散散挂在天上,皇宫此时是热闹非凡。
御花园里聚集了大量的宾客,这些都是各级的官员和他们的女眷,还有一些皇室中人。
比如徐慕然,还有强行被她拉来作伴的叶梵。
他此刻一身白色束身长袍,其上是精致的细丝勾勒出的暗纹,脚上也是一双月白色的流云靴,一身贵气,在人群中极其夺目。
不过可惜,郑予安对他没兴趣,徐慕然她们更是如此,今天叫他来参加,也是为了分掉一丝皇帝的注意力。
许是以为郑予安会来,叶梵才答应的如此干脆,到了现场却发现只有徐慕然和黄语宁,他的脸都黑了,想走却被太后留了下来,是以他现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徐慕然和黄语宁坐在一旁,看着御花园里的莺莺燕燕朝着她们这边指指点点,不用想也知道是冲着叶梵来的。
甚至徐慕然还注意到有人朝这边抛了个媚眼,被她们的大胆行径吓到了,徐慕然面上不动声色地吐槽道:
“不是都说古代女子含蓄内敛?我反正是半分都没看出来。我都比她们矜持。”
被徐慕然略带嫌弃的话语逗笑,黄语宁手下动作不停,帮她剥了一颗荔枝递过去,这才让徐慕然停下来。
今日的七夕宴会,皇帝和皇后同行,他们的穿着也很是随意,没有着正装,而是穿了同色系的衣袍前来。
所有人都跪下来行礼,除了高坐在首位的太后,跪在地上了徐慕然还不安分,她悄悄在黄语宁耳边道:
“他们居然穿着白兰轩限量款的情侣装?!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一来就吃狗粮。”
没好气地用手拍了一下徐慕然的手臂,黄语宁差点没被她说的破了功,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怎么徐慕然的关注点永远和其他人不同呢?
“众爱卿平身。”叶宸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喂什么狗粮,他只是面容平静地开口让他们起身,然后就和皇后并肩而行,坐到了太后下首的位置。
太监总管今日也是被这热闹气氛闹得开心,他笑着开始主持宴会:“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七夕佳节……”
后面他巴拉巴拉说的啥,徐慕然一律没有听进去,她只是时不时看看御花园的荷花池,又看看天上的星星,要多心不在焉就有多心不在焉。
反正就一句话,我是来打酱油的,勿cue。
太后哪里会让她如偿所愿?在太监总管滔滔不绝的时候,她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神游天外的徐慕然。
不过她是背对着太后的,面向身后的荷花池,微风拂过,还把她额前的刘海轻轻吹动,池中水波粼粼,倒映在脸上看起来美得不行。
徐慕然背对着,黄语宁没有啊,她是侧着身子的。
这样既可以看着徐慕然,又可以看到全场的局势,是以她就发现了太后朝这边招手。
既然看到了,黄语宁自然也不会装作没发现,她拉了下徐慕然的衣袖,柔声道:
“太后唤我们过去,走吧。”
乖巧的点了点头,徐慕然就提着裙子走过去了,自有一股子皇室特有的高贵气质,但黄语宁走在她身旁,竟然各有千秋,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相比较于这里的热闹,皇宫西门简直是冷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甚至连巡逻的侍卫都很少看到。
看来经过上次的教训,皇帝还是没有重视起来,否则怎么会不严加看管此处,还是放任自由呢?
两个黑色的人影偷偷摸摸地来到墙下,一队巡逻兵恰好经过此处,萧喻和楚彦之对视一眼,同时身形如鬼魅,转瞬便到了冷宫里。
悄然落下,他们谨慎地观察了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轻手轻脚来到之前精心设计过的小角落。
把那里的草丛稍稍拨开,果然,一个足以容纳一人的洞口赫然显现。
这也足以说明,皇帝只是命人修补了地面,并没有去地宫看过,否则这么大一个窟窿,早就被发现了。
楚彦之先跳了下去,然后才是萧喻,她下去之前还顺手把草丛再次弄平整,免得被人看到。
等萧喻到下面时,才发现这底下黑的很,啥也看不清楚。
不知道具体情况,如果贸然点燃火折子,并不是明智之举。
让萧喻没想到的是,黑暗中,楚彦之却准确无误地牵住了她的手,还吓了萧喻一跳。
像是看得见路一样,楚彦之牵着萧喻就开始在地宫走动,因为对于楚彦之莫名的盲目信任,萧喻也是牵哪里走哪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有了一丝光亮,萧喻眸中闪过一丝欣喜。
因为在地宫,所以不清楚是否有埋伏的萧喻二人,脚步声都控制到最低,呼吸的声音都变小了许多。
一言不发地行至光亮处,萧喻眨了下还不适应的眼睛,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屋子,但和外面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通向另一个空间。
而且还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去挂在墙上的油灯,找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直接打开那扇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进入这里之后明显感觉到气温下降了一些,萧喻甚至觉得有点背脊发凉。
好在从这里开始,两边墙上都挂有夜明珠,充当照明作用,也不至于萧喻和瞎了一样要楚彦之牵着。
这路啊,是越走越不对劲,萧喻不懂,不代表楚彦之也不懂。
这地下的构造,分明就像是…
他突然停下了,萧喻奇怪,便用询问的目光看他。
楚彦之深深看了眼面前的石门,声音在甬道中显得缥缈起来:“这里,似乎是墓室。”
嗯?本来就胆子小,之前悲愤之下去了祖宗的墓地,已经是极限了。
如今倒好,直接到下面来了。
萧喻害怕地抓紧楚彦之的手,这种关键时刻谁还管什么害羞不害羞的,能不被吓死就很好了。
大手被软软的柔夷主动牵住,楚彦之没由来的心底一阵激荡,他眉眼间浮现一丝喜色,却因为萧喻害怕,没有看到。
安抚般地抓紧了萧喻的手,楚彦之剩下的右手在门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开启的机关。
几乎是石门开启的同时,变故陡生!
第183章 让他来顶罪
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石门往两边开启,破空声也随之响起,数不清的箭矢朝着二人飞过来,这要是被射中了,那就是实打实的马蜂窝。
好在楚彦之早有防备,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剑,手下动作变化极快,几乎是毫无遗漏,所有箭矢都被挡在了外面。
萧喻被牢牢护在楚彦之身后,有的箭矢从身旁划过,射入背后的墙壁,萧喻也只是抖抖身子,并没有多说其他。
她现在担心的根本不是会不会被箭射中,而是他们触发了机关,上面会不会有人知道了下来查看情况,那就对他们太不利了。
好在萧喻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在如潮水般密集的箭矢发射完之后,墓室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她从楚彦之身后探出头,鼓起勇气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这里除了多了几块大石头以外,和外面那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不过,这里有四扇门,分布在四个不同的方向,他们刚才进来的那扇,也包括其中。
缓步踏入石室,当走到石室中央时,楚彦之终于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此处的地板,怎么会柔软的如细沙一般。
可现在已经晚了,只来得及把身后的萧喻给上去,楚彦之脚底下的地板就真的如流沙一样开始下陷。
这一幕给萧喻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她被甩出去才没有掉进陷阱,可如今,楚彦之的身影在一步步地往下陷。
照这个速度,不出一刻钟,楚彦之就会被全部吞噬进去。
萧喻离得冷汗滑落,她试图用手去拉他,可没有任何用处,她的力气和流沙地比起来,微不足道。
“楚彦之!你坚持住!我想办法把你拉上来。”这一刻,看着依旧面如寒霜的楚彦之,萧喻承认她慌了。
今日白天在屋里考虑的那些事,楚彦之喜不喜欢她,在楚彦之的生死面前,似乎微不足道。
她只知道,只要他活着,喜不喜欢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别白费力气,你快些离开这里。”楚彦之面色冷凝,他可以感受到脚底下的巨大吸力,就算是他在萧喻那个位置,想拉一个人上来都有可能失败。
更别说她这三脚猫功夫了,恐怕这里的机关被触动,消息已经传到那幕后之人耳中,如果萧喻再不离开,没了他的保护,一定被人抓住。
可萧喻不肯走啊,她倔强的用手紧紧拉住楚彦之的手,不管他如何挣脱。
“快放开我!否则你也会被吸进去。”楚彦之咬牙,此刻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阻止萧喻了,自己这边也无暇顾及。
这丫头平时挺听话的,怎么这个时候就这么倔呢?
突然内心涌现一股极为强烈的悔意,楚彦之后悔带着她来了,谨慎如他还是落入这陷阱里,无法自拔。
如今连阻止萧喻和他一起死的能力都没有。
再也没有时间给他纠结,因为他的上半身也已经埋进去一大半。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正前方的石门缓缓开启,萧喻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深邃眼眸。
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萧喻神色木然:“哥……怎么会是你?”
来人确实是身穿铠甲的萧然,不过他就一个人,当看到萧喻的手还拉着那流沙中央的人时,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继续犹豫。
没有过多思考,萧然就在墙上随意地按了一下,楚彦之就停止了下陷。
他走过去,把人用力往上一拉,楚彦之便借力飞身上来,终于踩到实地,还没等他们说话,萧喻就泪眼婆娑地一下子抱住了楚彦之精瘦的腰际。
这个动作来的又快又急,两个大男人都是一愣,萧然先反应过来,他眉头紧皱就想把自家妹妹拉过来。
结果显而易见,楚彦之抱着萧喻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用冰冷的眼神直视他。
“喻儿!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和此人在一处,还私闯皇家陵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才他一时心急,看到妹妹也要被吸进流沙中,深知下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的萧然,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萧喻掉下去。
谁知也是关心则乱,本来他只要将萧喻的手和那人分开就好,情急之下居然关闭机关,将楚彦之也救了上来。
“哥,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萧喻听到萧然的声音,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她从楚彦之怀里出来,脸颊微红,不过在昏暗的环境中也看不太清楚。
顾左右而言他,这是萧喻紧张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萧然是她哥哥,还能不了解吗?
他看着萧喻身后静静站立的楚彦之,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是什么时候勾搭的喻儿,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今夜派我巡逻西门附近,我听到这下面有异动,才下来查看情况。倒是你啊喻儿,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擅闯皇家陵园,是死罪啊!”
心虚地吞了吞口水,萧喻看着自家哥哥已经要暴走的模样,用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她神色一下子就慌乱起来,小鹿般的眼眸中还闪着晶莹:
“哥,我知道错了。喻儿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现在该怎么办啊?”
没好气的瞪了萧喻一眼,自家妹妹还能如何,萧然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眼楚彦之,神色间闪过一丝冷意:
“就让他来顶罪,至于你,哥哥自会保你周全。”
对于萧然来说,楚彦之就是拐跑自家妹妹的坏人,死不足惜。
被萧然毫不留情的话吓到了,萧喻赶紧挡在楚彦之身前:“不行!是喻儿,是喻儿让他带我下来的,不是他的错。哥,你就帮帮我吧。”
从始至终,楚彦之都是神色淡漠地看着全过程,其实如果他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带着萧喻在萧然眼皮子底下一走了之。
可若是这样做,那今夜看守此地的萧然,也将会受到皇帝严重的处罚,那个结果,不是萧喻想看到的。
所以,他在忍耐,如果最后萧喻还是劝不动她哥哥,那他就只能把萧然打晕,带萧喻离开了。
盯着萧喻盈满泪光的水眸看了半晌,萧然背在身后的手也是紧紧握住又放开,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妥协般开口:“罢了,你们离开吧。”
第184章 “开心”
萧然的话让他们都是一愣,楚彦之看着萧然的眼神变得有些许不同了。
即使是惊讶于萧然的决定,楚彦之也只是愣了那么一瞬间。
便朝着他微微颔首,带着萧喻从原路返回。
两人很快就出现在冷宫中,远处灯火通明,一大批军队正在朝着这边赶来。
没有再犹豫,楚彦之和萧喻转身就飞出了宫墙,片刻就到了远处。
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两人把夜行衣脱下来,露出了里面精致的绸缎长袍和秀美长裙。
萧喻坐在河边,双手托腮,面上满是愁思:“我哥不会被皇上惩罚吧?都怪我害了他。”
“怪我。”楚彦之上前一步,清冷的嗓音就像轻抚过湖水的风,划过了萧喻的心湖。
她抬头,看着楚彦之优秀的侧脸和下颌线,叹了口气:“这次有收获吗?没想到那地下居然是皇家陵园。难道那幕后黑手真的是皇室中人?”
萧喻的话,让楚彦之真的在思考可能性,那人确确实实是进了皇宫,之后也没有出来过。
毕竟皇宫周围都是圣教布下的眼线,一有可疑人物出现就会立刻传到他耳中。
除非……
除非那人,根本就是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在皇宫中自由行走的,是皇室中人的可能性就大了。
可会是谁呢。那人的身形,一看就是男子,就排除了后宫的女眷。
难道是太子?这个想法一出,楚彦之就自己否决了,不可能,叶梵的武功身法他清楚的很,那人和他不是一个路数。
难道是皇帝?
楚彦之眉头微微皱起,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他对上皇帝,可能都会处于下风,那日那人,他却可以打成平手,应该不会是他。
不过至少今日之行,不算是毫无收获。
“地下是皇家陵园,却没有任何尸骨。”
本来正看星星呢,楚彦之突然蹦出一句话,把萧喻吓了一跳。
她歪着头说:“我们不是才去了一个石室,说不定那些老祖宗都在别的石室呢。”
“不,那里虽然阴冷,却没有任何尸气。”楚彦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蹲下身,平行和萧喻对视,猛的对上楚彦之璀璨的眼眸,萧喻感觉心里的小鹿又开始躁动。
为了掩盖这个事实,萧喻吞了吞口水,把脸转到旁边:“你……你干嘛突然靠我这么近?”
“走。”嗯?什么走?走去哪里?
没有听到回答,反而是手腕被楚彦之牵住,萧喻跟着站起来,一头雾水。
这么晚了还去哪里?不应该回去睡觉吗?
带着萧喻沿着河边一直走,很快前方就出现了灯火和人烟。
今夜是七夕,原本就热闹得很,街上来往行人多,人声鼎沸,是萧喻许久没感受过的人间烟火气。
她看着到处都亮亮的,眼眸中似有星光闪现,楚彦之把萧喻带着到了河边一处无人的地方。
用难得不那么冰冷的语调开口:“在这里等我。”
虽然不知道楚彦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萧喻表示回去之前还能看一看繁华之景就很棒了,所以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奇地看着河边围着的男男女女。
他们或站或坐,姿态各异地围在河边,河里是一盏盏亮着的河灯,想来今日是七夕,放河灯是为了祈求姻缘美满吧。
不过萧喻对这个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她知道,祈祷什么的,就是求一个心里安慰,并不会有实质性的作用。
没有让萧喻等太久,楚彦之就回来了,她转身,就看到楚彦之手中拿着两个河灯,还有……一串糖葫芦。
被楚彦之的举动惊到了,萧喻接过糖葫芦,指着那两个河灯,好奇问:“这是有什么别的计划吗?”
没好气地用修长的手指戳了下萧喻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脑袋,楚彦之将其中一个河灯递给萧喻,带着她蹲下身。
“带你放河灯。”
一句淡淡的话出口,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却成功让萧喻停下了啃糖葫芦的动作,她呆呆转过头,看着身边正在专心摆弄手里河灯的男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没听错吧,楚彦之这个大冰块居然带她放河灯?!
终于是研究透彻,楚彦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便抬头看向萧喻,后者则是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开。
“来,我帮你。”楚彦之点好了自己的,就帮萧喻也点了起来。
低头看着手里亮起来的河灯,萧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喻放下去。
楚彦之只好轻轻碰了下萧喻的身子:“不放吗?放下就可以许愿了。”
“你还知道这些?”萧喻勾唇,她觉得楚彦之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呆嘛,至少懂得这些哄女孩子的东西。
不好意思说这都是刚才那卖河灯的小贩说的,楚彦之十分不要脸地把功劳都归到了自己身上:“自然。放吧。”
点点头,萧喻和楚彦之同时把河灯放下,然后萧喻就双手紧握,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如果可以,希望永远和楚彦之在一起,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轻轻睁开眼睛,萧喻用余光偷看了楚彦之一眼,发现他居然还在看她。
“你没许愿吗?”
“许了。”
“鬼才信呢!哼哼,哪有人许愿许这么快的。”
萧喻撇嘴,干脆直接坐了下来,双手托腮看着河面上发着光的河灯。
这一刻,洁癖什么的都抛之脑后,楚彦之居然也跟着坐下来,他看着萧喻的眼神不再是刚见面时的冰冷,已经被暖意取代。
“我啊。”
本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楚彦之突然又出了声,愣了一会儿萧喻才想起之前的话题。
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最后直接笑出了声,没想到楚彦之居然会一本正经地回答自己随口说出的话。
笑着笑着,萧喻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她没想到,今年的七夕,过得这么特别。
楚彦之陪在身边,还主动给她买了河灯,陪她做对着河灯许愿这么幼稚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大家常说的,得此一人,此生无憾吧。
这个七夕节,郑予安过得也是“开心”极了。
第185章 包摊
话说之前她和神医闹了别扭,终于是到了七夕这天,祁玉一如既往来找她。
这几日祁玉每日都来,雷打不动,不过郑予安无一例外,每次都把他赶出去不让他进门。
今天是七夕节,所以郑予安还是心软了,她想着,七夕节总该,开窍了吧,要是能浪漫一点哄哄她,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好了。
是以,祁玉刚刚敲了几下门,郑予安就过来开门了,她看着一身白衣出尘的祁玉,故作生气的模样:“你来干嘛?”
“来看你。”祁玉淡声道,却比对别人多了一丝温度。
可这个回答却郑予安差点没气撅过去,什么啊,不是应该说来带她去过七夕吗?
郑予安抬头恶狠狠瞪着祁玉,莫名其妙被瞪了,祁玉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开心。
因为这是郑予安和他赌气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亲自来开门,还和他说话。
是以,祁玉决定再接再厉,今日怎么着也要把郑予安哄好,她赌气,自己心里怎么会好受,可那皇宫危险重重,郑予安不明白,他却明白得很。
绝对不会让郑予安去冒险的,至于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
“不如出去走走?”
郑予安高傲抬头,哼了一声,就先祁玉一步走了出去。
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也不好拒绝。
此时走在前头的郑予安内心的真实写照就是如此,她在屋里待了好几天,早就想出去疯了。
一路上没有停顿,就到了热热闹闹的大街,这个时候还是傍晚,天还没有黑。
但是街上已经张灯结彩,卖各种东西的都来了,而且人流量是以往的两三倍,郑予安十分兴奋。
突然眼尖看到一个摊子上在卖糖画,边上还围着一些人,她就走过去看热闹。
要不是祁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早就有女子朝他送香囊了。
根据天盛国的民俗,七夕这天,女子可以向自己看中的男子赠与香囊,若是对方恰好也喜欢她,便结为连理。
祁玉的样貌本就世间少有,走在街上不遮不掩,自然是被人盯着看的。
他抿唇,面上冷意更甚,看着前头那个只知道看热闹,对他根本就不在意的女人,祁玉真的是气得咬牙。
当初是谁,对着他犯花痴,还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如今倒好,天天和他赌气,到手了就不珍惜。
祁玉长腿迈了几步就到了郑予安身后,他掀起眼帘随意瞥了一眼小摊,才发现原来是糖画。
不就是糖画吗?
“哼,雕虫小技。”
身后的冷哼,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郑予安双手环在胸前,终于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祁玉身上,说出的话却让祁玉生气:
“雕虫小技?你厉害你上啊。”
“你……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给你画。”
其实这并不是郑予安使得激将法,她只是习惯性地怼祁玉而已,不过既然他都上钩了,那不坑一坑不就浪费了嘛。
眉梢满满的笑意,郑予安指着糖画师傅画出来的龙,说:“那你来比比吧。”
下一秒,祁玉就走上前,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连带着那拿着糖画的老师傅也是当场愣住。
这是何意啊?这金子,把他这小摊买下来都够了。
“公……公子,你这是何意啊?”老师傅被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眼看着所有人都往这边看,可是祁玉却一言不发盯着那老师傅手里的龙看,郑予安单手捂脸,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从背后揪了下祁玉腰间的软肉,小声道:
“神医你动啊,别愣着啊!”
勉勉强强把那龙身上的细节记下来,祁玉轻咳了一声,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笑话,别看热闹看得把命看没了,这公子是生的如谪仙一般,可那眼神看在身上却让人背脊发凉,毫不怀疑他转瞬就能让人横尸当场。
人群中,一个男子又哆哆嗦嗦地跑回来,从老师傅手里把那自己订好的龙接过来,又屁颠屁颠跑走。
整个流程大概三十秒不到,一气呵成,生怕触怒了祁玉,得不偿失。
“你干嘛这么凶啊?人都被你吓跑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郑予安一巴掌就拍在了祁玉的肩膀上,他的眼神瞬间就不冷了。
甚至还有些委屈,祁玉低头看了一眼瞪着他的郑予安,那些人一直看着,他怎么给她做糖画,真是不解风情。
那边老师傅身体僵硬,看着两人的互动,那白衣公子眼神只在瞬间就能转换,喜怒哀乐全凭白衣女子的心意,让人看着就觉得羡慕。
“你这摊子,我包了。”祁玉决定,不和郑予安一般见识,他冷眼看向还呆呆坐着的老师傅,眼神示意他赶紧拿了钱离开。
猛然回过神,老师傅一听就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拿起桌上的金子就跑走了。
摊子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郑予安看着已经跑没影的老师傅,双手叉腰看着心情大好站在了方才老师傅站的地方的祁玉:
“你是不是傻啊,用一锭金子买这么个小破摊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就是这几日,郑予安不再像之前一样,祁玉看一眼就乖巧得不行了。
这让祁玉觉得十分挫败,却没办法真的对她生气或是其他,只能宠着。
骨节分明的手轻抬,祁玉拿起画糖画的工具,沾了些刚刚加热的糖浆,就在特制的桌上开始画画。
郑予安挑眉,来了兴致,就站在那里看,只见祁玉的动作一开始还很生疏,越到后面就越熟练。
对于糖浆的火候也是把握得极好,当然了,这都是祁玉自己的想法。
糖浆被煮的久了,已经呈现出较深的琥珀色,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反观他的糖画,郑予安在旁边越看越不对劲,这玩意儿,不会是……毛毛虫吧?
长长的,弯弯曲曲,还长了刺,虽然那刺是粗了点。
“神医,你画毛毛虫干嘛?我不喜欢这个。”心直口快,郑予安有话就说,她也是怕祁玉真把这坨毛毛虫给她吃啊,那看着都是一种考验,更别说吃进肚子里了。
本来很有自信的祁玉听到郑予安的话,当场石化了。
毛……毛毛虫?!
第186章 画个你
祁玉指着自己的杰作,咬着后槽牙道:“你看清楚了,这是龙。不是毛毛虫!!”
“噗——”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郑予安看着祁玉越来越黑的脸。
赶紧改口补救:“哎呀,今天不是过七夕嘛,要不然你画一个我吧?”
其实话刚出口,郑予安就后悔了,她余光瞥到那被铲起来随意丢在一边的毛毛虫,眉梢突然跳了一下,一种不详的感觉袭上心头。
果不其然,在祁玉埋头苦干了许久之后,大致的雏形就出来了,郑予安承认,她慌了:
“那个,神医,你看天也黑了,要不我们别画了,去玩别的吧。”
没想到祁玉头也没抬,只是继续补充细节,认真的不行:“无妨,画完我们带着走。”
还要画完?!
又看了一眼那硕大的黑色糖画,郑予安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上天了。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祁玉终于是满意地停了下来,他将糖画棍子粘在上面,就递给了全身僵硬的郑予安。
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画,郑予安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没有被气昏过去。
这一坨黑不拉几的是什么玩意儿?一个圆圆的东西里面,隐约能分辨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甚至祁玉十分周到,连耳朵都考虑了进去。
这也导致糖画的面积更大了,藕断丝连的糖浆在连接处都是细丝,一张脸纵横交错,完全就像一坨毛线。
看着祁玉期待的眼眸,郑予安吐槽的话突然一句都说不出口,她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头看着祁玉,笑着说:
“挺——挺像的。”
“你喜欢就好,走吧,带你去逛逛。”显然,对于郑予安这个回答,祁玉很满意。
他主动牵起郑予安空着的手,带着她朝着人潮涌动的方向走去。
被拉着走,郑予安闻了闻手里的糖画,味道也怪怪的,怎么还有股焦香味?
糖画应该是这味道吗?还有这个像中毒一样的颜色,是正常的吗?
实在是不想吃,可是又想到这是祁玉那么认真在那边画了那么久,送给她的礼物。
郑予安咬咬牙,视死如归地咬了一口,差点把牙崩掉了,她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缓了好一会儿,郑予安才又重整旗鼓,刚才嘴巴里的味道有点不妙。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郑予安就用了巧劲,啃了一口下来,糖含在嘴里,却苦到郑予安浑身颤抖,怀疑人生。
“怎么了?”终于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祁玉低头就看到郑予安皱着眉含着糖的模样,整个人都在抖,似乎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抬眸,对上祁玉关切的目光,郑予安此刻只能后悔,一开始不应该去看热闹,不应该挑衅祁玉的,不然也不必自食其果。
默默摇头,郑予安看着缺了一个角的硕大糖画,认命了。
祁玉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情关键,从郑予安手里把糖画拿过来,就要往嘴巴里放。
那要是被祁玉吃了,他岂不是要伤心死?
“别吃!”
不理会郑予安的阻止,祁玉对着郑予安咬过的地方咬了下去,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就冲上大脑,这味道真是上头。
从来不知道,糖浆熬出来的东西,居然会有这么浓的苦味,祁玉的眼神似乎有困惑和不解,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听我的。”
郑予安看着祁玉呆呆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就从他手里把糖画收了回来。
虽然这个糖画没有一点点像她,而且还苦的要命,可这是祁玉送的,那就是她郑予安要珍惜的东西。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了,谁知道祁玉认真看着她,说了一句:“很甜。”
半晌,郑予安都没回过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的脸突然红了,害,钢铁直男也会撩人了,爷的青春一去不复返。
一路上祁玉都把郑予安护在身边,不让过往的行人碰到她,看到摊子上有卖面具,郑予安灵机一动,决定整一整祁玉。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神医,我想吃包子,你去给我买一个呗?”
包子?祁玉嘴角抽了下:“晚上,买包子吗?”
郑予安点头,指着那边破天荒还开着门的包子铺说:“那不是开着吗?快去啦。”
终于是把人支走了,郑予安扭头就买了一个恐怖的面具,刚刚戴好,祁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只有鲜肉的,你喜欢的……”青菜馅没了。
话没说完,郑予安就猛的回头,恐怖的面具一下子给了祁玉强烈的视觉冲击。
本来想着应该被吓到了,谁知道祁玉居然只是宠溺地笑了笑,把买来的还冒热气的包子递给郑予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揭下她脸上的面具。
精致绝美的五官露出来,郑予安发愣的模样也映入祁玉的眼眸,他勾唇:
“快吃吧。听说晚一些还有烟火看,吃完带你去。”
此时的祁玉,温柔的不像话,把郑予安心里的那头小鹿迷的七荤八素,彻底撞死了。
嘴里吃着肉包子,另一只手被祁玉的大手牵着,郑予安余光瞥到周围女子羡慕的目光,笑的更开心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牵着这么帅的男朋友走在路上,简直不要太厉害。
两人一直在长长的街道上游荡,看到吃的郑予安就想吃,所以一路吃吃停停,也一直没靠近旁边的河。
不然还有可能碰到萧喻他们。
时间一晃来到了九点左右,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大街,今天仍然热闹非凡,远处突然一道火光冲天。
砰的一下,爆发出今夜的第一束烟火,站在祁玉身边,郑予安抬头看着不断爆开的烟花,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哎呀,这烟花真好看!
可惜了萧喻他们去做任务,不然还能看到这美景,不知道皇宫里看不看得到。
祁玉突然弯腰,在郑予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可是烟花的声音太大了,她啥也没听清,
大声地朝着祁玉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点声!”
郑予安示意祁玉像她一样大声点,逗得祁玉也没忍住笑出来,但就是不和她说了。
在心里骂了祁玉一句小气鬼,郑予安才意犹未尽地看着已经沉寂下来的天空。
第187章 直接闯进去
“啊,结束了,真是美好的一天~”郑予安伸了个懒腰,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没下去过。
等他们两个回到白兰轩时,刚好碰到了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楚彦之二人。
“萧喻,你才回来啊?”郑予安有些惊讶,这个点,皇宫宴会应该早就结束了才对。
瞥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楚彦之,萧喻眨眨眼睛,示意郑予安进去再说。
果然,一进门,黄语宁和徐慕然的屋子都是亮着的,她们早就回来了。
把人送到了,祁玉和楚彦之也就离开了白兰轩,待他们的身影隐入夜色中,郑予安才和萧喻回了各自房间。
在她们进屋不久后,徐慕然和黄语宁房里也暗了下来。
次日清晨,几人都起了个大早,显然萧喻睡得并不太踏实,不过她们还是聚在一起讨论昨天的事。
萧喻把这次在皇宫里查探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说到差点被乱箭射死的时候,几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昨天居然是你哥看守那个地方?怎么会这么巧?”
徐慕然皱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她遗漏了,却又怎么都抓不到关键。
叹了口气,想到昨晚萧然的模样,萧喻就很烦恼,不知道他们这样有没有害得她哥受罚。
毕竟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如果被发现也不奇怪,怕就怕她哥把他们两给放了,该如何交差。
“我也不知道,昨晚……”
“小姐!小姐!不好了!”萧喻话说到一半,就被慌慌张张的云心给打断了。
自从云心恢复了身份之后,就没有再这么慌忙过,说明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萧喻站起来,看向像风一样冲进来的云心,没有等她问,云心就自发说道:“小姐,公子,公子被皇上抓到大牢里了!”
“什么?!”她眸中满满的不敢置信,怎么会这么严重?萧喻没想到只是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皇帝就把人关进了大牢。
旁边,听到这个消息,徐慕然她们也都愣住,谁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闹成这样。
眼看着萧喻就要冲出去,黄语宁赶紧把人拦下:“你要去做什么?”
“救人!我要把我哥救出来!”
被萧喻天真的话给气笑了,徐慕然的声音异常冷静:“你觉得,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能干嘛?小心连你自己都搭进去。”
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萧喻急急开口:“那怎么办?他是因为我,才被抓进去的,我不可能不管的。”
“你先坐下来,让我想想。”先稳住萧喻,徐慕然双手背在身后,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趟,最后才道:
“这样吧,我现在进宫一趟,先探探父皇的口风,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请求他把人放了。但是,前提是你不许冲动,不许自作主张。”
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坐立不安的萧喻,徐慕然是真的被她吓怕了,哪天小命丢了都不知道。
让黄语宁和郑予安把人看好,徐慕然直接骑马赶往皇宫,这样速度最快。
在宫门前停下来,徐慕然下了马就让人把它牵到马厩,自己徒步进入皇宫。
目标明确,徐慕然全程目不斜视,直接就朝着御书房赶,毕竟这个时候,叶宸下了早朝就会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年年如此,从未缺席。
只不过,还没进门,就被老太监拦了下来。
徐慕然皱眉:“公公这是何意?”
“回公主,皇上正在里面商谈正事,您还是在偏殿等候吧。”
被气笑了,徐慕然作为最受宠爱的公主,这御书房从来都是想进就进,什么时候有被拦在门外的道理?
正要直接硬闯,可惜这老太监的劲是异常的大,不过他也不敢对徐慕然下重手,一时间两人居然僵持不下。
实在是被拦着进不去,徐慕然就双手叉腰瞪着那和一堵墙没有分别的老太监。
眼睛滴溜溜一转,徐慕然就有了主意,而看到这一幕的老太监则是叫苦不迭,他怎么就碰到了这小祖宗来捣乱的时候当班,等下要是拦不住,又要被皇上罚了。
徐慕然抬手,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下一秒,一个人影就悄然出现在徐慕然身后。
“抓住他!本公主进去找父皇有要事相商。”
不屑地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老太监,徐慕然看也不看已经打起来的两人,直接走上前推门进去。
门一开,就看到平日叶宸批改奏折的地方空无一人,徐慕然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走了进去。
还有里屋,应该父皇今日是在里面吧。
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可徐慕然刚刚靠近里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一切都处理好了,绝对不留痕迹。”
这声音莫名让人听着就生不出好感来,徐慕然悄悄躲在旁边,想再偷听些东西。
结果就再也没听到声音,正觉得奇怪,徐慕然就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华丽的靴子。
吞了吞口水,徐慕然缓缓抬头,就看到叶宸自上而下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霸气的五官此刻十分严肃。
干巴巴地笑了笑,徐慕然扶着旁边的柱子站起来,故作轻松地笑道:“真巧啊父皇,你也在这,啊哈哈……”
话刚出口,徐慕然就僵住了,她觉得自己有点傻了,这是御书房,皇帝不在这还能有谁在这。
本来以为这次自己完蛋了,谁知道下一秒,本来很严肃的叶宸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臭丫头,来找父皇居然也不通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说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边说话,叶宸边绕过徐慕然往平时批奏折的地方去。
这么多年来,徐慕然来御书房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不过每次来,绝对都是有事求他。
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背对着叶宸,徐慕然悄悄拍了拍被吓得怦怦跳的小心脏,然后才笑着走到叶宸面前:
“父皇,儿臣进来从来不通报的,可宝公公居然拦着儿臣,这不是一气之下,就闯进来了吗。”
无奈摇头,叶宸也没有责怪徐慕然的任性,随手拿起手边的奏折,他便头也不抬地问:“说吧,又有什么事要父皇帮忙?”
这话说的,好像她没事就不找他了一样。
第188章 求情成功
“咳咳,其实儿臣是听说,萧然被关进大牢了?”
闻言,叶宸抬眸看了一眼徐慕然,眸中闪过一丝兴味:“怎么,慕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一看叶宸的反应,徐慕然就知道,她父皇又以为她还念着旧情了,不过既然是受萧喻所托,事情还是要硬着头皮办下去。
于是,徐慕然严肃地看着叶宸的脸,道:“父皇,您不觉得,把丞相关进牢里,不太妥当吗?这难免落人口舌啊。”
把刚刚批改过的奏折放在一旁,叶宸的表情不变,只是随口道:“无妨,慕然不必挂心,父皇会自己处理的。”
呵呵,老娘不是这么个意思好吗?!
然而对方是一国之主,就算徐慕然很想直接戳破他的面具,也不敢真的这么做。
因为站的久了,腿有些酸,徐慕然就换了个姿势:“父皇,丞相是犯了什么罪责,居然要关进大牢这么严重?”
“朕让他守皇陵,他不仅没有守好,还把人放跑了,不该罚吗?”
这简直就是灵魂反问啊,徐慕然额上落下一滴冷汗,而后才佯怒道:“这确实该罚!他太过分了。父皇,儿臣有个好主意,不如罚他半年俸禄,免去大将军一职作为惩戒,你觉得如何?”
这个惩罚够重了吧?徐慕然悄悄垂眸看皇帝的反应,却见叶宸翻看奏折的动作没停,只是自顾自看着上面的内容,又像在思考她的建议,又像在看奏折。
徐慕然等得有些累,她又换了个姿势,站的久了就是腿酸,结果下一秒叶宸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坐下吧。”
嗯?徐慕然眼前一亮,立马就坐在了旁边的红木椅上,双手托腮等着她父皇下最后决定。
在把手里这本看完之后,叶宸才抬眸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看的徐慕然,无奈摇头:“不是父皇苛责,这看守皇陵失职,可大可小,暗处盯着萧然的人那么多,若是不罚重些,难以服众。
至于你刚才的提议,父皇会考虑的,现在没事了?”
徐慕然赶紧摇头,笑话,既然说了会考虑,那肯定就是答应了,她还能不满意吗?
其实说出这个请求,她也有自己的考量,之后也许萧喻他们还会再去一次皇陵,如果皇帝还派萧然去,那就太尴尬了。
如果没有了大将军的职位,仅仅只是丞相的话,叶宸也就没有理由再让他去了。
笑着从御书房出来,一关上门,徐慕然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面容。
刚才撞见的人,绝对不简单,原来最宠爱她的父皇,也有自己的秘密。
果然皇室之中,谁都不能轻易信任。
不过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处理萧然的事,其他的都要往后挪。
刚刚往前走了几步,徐慕然就听到旁边传来痛苦的喊声,她好奇转头,就看到旁边地上,宝公公捂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
嘴角微抽,徐慕然看了眼恭敬站在旁边的侍卫,加快脚步离开了皇宫。
笑话,还不快走,等着父皇看到来找她算账吗?
可怜的宝公公,遇到了徐慕然的侍卫,算他倒霉,因为注定,皇帝是不会为了他向徐慕然讨公道的。
回程的路上,就没有去的时候那么赶了,骑在马上,大老远徐慕然就看到,白兰轩的门口站着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
不用想就知道是萧喻,她加快速度,很快就到了门口,从马上下来,徐慕然牵着萧喻就进了屋。
至于马匹,自然有人会帮忙牵走好生照料。
“放心吧,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徐慕然拍了拍萧喻的肩膀,把刚才进宫后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进了院子徐慕然就发现郑予安不在,所以在说完之后,她就问:“郑予安跑哪去了?”
“她被神医叫走了,说是有什么事要单独说。”黄语宁一直都在,所以第一时间回答了徐慕然的疑问。
闻言,徐慕然八卦的笑了笑:“不会吧?还有什么事要避开我们单独说的?难不成是什么心动告白之类的?”
正调侃呢,那边白兰轩大门被推开,郑予安就从后门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的模样,还用一种很纠结的眼神看着萧喻,被看得莫名其妙,正想开口叫住她,结果郑予安就头也不回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这什么情况?走火入魔。”
徐慕然吃了一口水果,默默吐槽。
可萧喻却不这么觉得,她总觉得刚才郑予安的眼神,似乎是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告诉她,又没办法说出口。
下午,在听到云心说萧然已经被放出来了,而且被撤了大将军之位以及扣了半年俸禄后,萧喻都震惊了。
没想到皇上真的按照徐慕然说的惩罚照做了,而且是分毫不差,就好像这决定是徐慕然下的一样。
很显然徐慕然也没想到,皇帝居然做饭了这个程度,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这本来就是皇帝的决定,只是她又说了一遍而已。
今天中午的午饭飘香万里,都没能把郑予安从屋里骗出来,萧喻决定自己亲自上。
走到她门前,萧喻十分礼貌地敲了敲门,没人应。
额头青筋暴跳,萧喻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她怒了,直接就推门走进去,被突然闯进来的萧喻吓了一跳,郑予安愤怒的脸都红了:“你你你,怎么不经过同意就随便闯进来的?”
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郑予安,萧喻坐下来凶巴巴地开口道:“我又不是没敲门,谁让你两次都不理的?你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你怎么这么八卦?去去去和你没关系,你就不用知道了。”郑予安眼神微微闪躲,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全被萧喻看了个一清二楚。
没有多言,萧喻就直直接过郑予安刚刚倒的茶,嘴角笑容弧度诡异,让人看着心底就发毛。
“你说,还是不说?”随手拿起旁边的橘子,萧喻手下微微用力,那橘子短暂的生命就宣告结束。
这次,破天荒的郑予安没有受她威胁,之前神医不说,如今她知道了真相之后,却做出了和他一样的选择。
而且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没必要牵扯到他们这一辈的……
第189章 为了自家男人
偏头悄悄看了眼还在喝茶的萧喻,郑予安试探性地问:“萧喻,你很喜欢楚彦之啊?”
“废话。他又帅武功又好,当然喜欢啦。干嘛,你要和我抢男人?”
提到楚彦之,萧喻本就漂亮的眼眸中仿佛有星星。
“你想多了,神医比楚彦之帅多了好吧?”
郑予安当仁不让,明明神医就比较帅气,而且还有钱会医术,对她还好。
话音刚落,萧喻就猛的起身,一拍桌子,道:“楚彦之比较帅!”
本来郑予安也不是善茬,她也怒了,为爱冲冠,所以她也站起来拍了下桌子,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神医帅!”
“楚彦之帅!!”
“神医更帅!!不容反驳!”
“反弹!”
“呸!!你闭嘴!!!”
“……”
两人越吵越激动,就差直接动手了,门外黄语宁和徐慕然听得一脸懵逼,本来隔着门就听不太清,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吵起来了?
她们正要直接推门进去,身后就响起祁玉清冽如玉的声音:“郑予安呢?”
还没等她们回答,那边又飞下来一个红色身影,楚彦之冷漠的眸子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让萧喻出来。”
噗,啥事都堆一起了呗。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萧喻和郑予安就打起来了,她们先是把屋里的桌子给拍成了两半,然后就是架子上的花瓶等摆设。
打到一半,郑予安眸中满是怒火,咬牙吼她:“特么老子的房间都被你毁了,要打去你房间打啊!”
因为是在郑予安房间,所以她的行动是处处受限制。
萧喻不屑道:“凭什么去我房间?要打出去打啊!”
“去就去!老娘怕你不成!”按照武功高低,萧喻是打不过郑予安的。
可谁让她轻功了得呢,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郑予安被弄得火冒三丈。
两人一言不合就把门给撞开来,边打边飞出了房间,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激烈到她们都没看到刚来两人的身影。
朝着萧喻用力挥出一掌,郑予安嘴里还要骂:“我家神医就是楚彦之帅,你咬我啊哈哈哈哈!”
“你再说!楚彦之比祁玉帅多了你个白内障晚期患者!”
毫不示弱的萧喻直接就接下了那一掌,下一秒就一脚踢过去,被郑予安堪堪躲过。
看着这个战况,再听她们说的话,黄语宁觉得有些丢脸,就用手捂住了脸。
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打起来,徐慕然再瞥了眼脸色变幻莫测的两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辛苦。
于是就肩膀一抖一抖的,把黄语宁都给逗得差点笑出声。
祁玉瞥了一眼楚彦之,足尖轻点就飞身上前,把郑予安给抱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楚彦之也做了同样的反应,把正在张牙舞爪想薅郑予安头发的萧喻给抱了下来。
两个为爱打架的女人终于是冷静下来,她们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许凌乱,郑予安抬眸看着头顶抱着她一言不发的祁玉。
突然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完了,神医最讨厌被和别人比较了,她会不会被祁玉一怒之下灭口啊?
“怎么如此冲动?”祁玉的声音并听不出喜怒,不过郑予安可以听得出来,他没有生气。
瞪了那边和楚彦之说话的萧喻一眼,郑予安不服气开口:“她居然说楚彦之比你帅,简直不可理喻!”
“好了,带你去吃牛肉面,不气了。”
祁玉勾唇,摸了摸郑予安的头顶,还帮她整理了乱掉的头发和衣服,就牵着她的手离开了白兰轩。
那边萧喻还生气呢,脸也是被气得红通通的,楚彦之微微皱眉:“有没有受伤?”
“就她?能把我伤到?放心吧楚彦之,我很厉害的!你就是最帅的,不容反驳。”
萧喻看着楚彦之有些担心的眸子,突然就咧嘴一笑,有这么个大傻子关心自己真好。
似乎是对于这样的萧喻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楚彦之无奈开口:“笨,方才来时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我带你去。”
“嗯!”
两人对视一笑,就也后脚离开了院子。
留下吃瓜群众黄语宁和徐慕然二人,眼睁睁看着这场大戏从武打片演变成狗粮大会。
徐慕然脸都黑了,她莫名觉得本来看的激动的心情开始愤怒,昨天七夕在吃吃吃中度过,今天又吃一肚子狗粮,过分了!
对于此,黄语宁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本来就对谈恋爱不感兴趣,有那时间不如多看一些书,多学一些东西。
是以,在看到愤恨得咬牙切齿的徐慕然之后,她安慰般的拍了拍徐慕然的肩膀,扬起手里的《大陆通史》:“看书吗?”
“不看。”
看书?徐慕然突然觉得自己不气了,为了吃狗粮看书,还是历史书,不值当。
被带去吃了糖葫芦之后,萧喻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她拉着楚彦之开口:“我们回府看看吧,我想看下我哥有没有受伤。”
听到要去丞相府,楚彦之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顿了顿他才道:“好。”
丞相府离此处并不远,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畅通无阻地进去,萧喻拉着楚彦之就去了萧然的院子。
在到了院门口,楚彦之就停下来,指着旁边的假山说:“我在那等你。”
萧喻点头,本来她哥和楚彦之就看不对眼,要是碰到再打起来就不好了。
一个人进了院子,萧喻就看到了萧然的随从石头(咱这个取名天赋,没谁了)。
“石头,我哥怎么样了?有受伤吗?”
石头跟着萧然很多年,不过那天他被留在府里没有跟去,所以不知道萧然是因为萧喻才被罚的。
所以一向话痨的他就开始了疯狂输出模式:“小姐,主子他没受伤。就是在牢里被人看轻了,若是被石头知道那日是哪个天杀的小贼进了皇陵,害得主子被罚,石头一定饶不了他!”
萧喻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她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就当做是鼓励他这颗护主之心了:
“石头啊,咱不能这么暴力,说不定人家,也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呢,你说对不对?”
“有什么急事要去挖了皇陵啊,那可是皇室的坟墓,缺德!”
“好了!你去守着门吧,我进去看看。”
额头青筋暴跳,萧喻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她会忍不住把她哥这个侍从打一顿的。
第190章 淡黄色的竹简
轻轻推门进去,萧喻就看到了坐在书案前看书的萧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哥!你没事吧?”尬笑了一下,萧喻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
说句实话,她是有点怕怕的,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他入狱,难免害怕。
没有想象中的责备,萧然见萧喻来了,就笑了笑把手里的书放下,站了起来:“喻儿,哥哥没事,你好好的就行。”
“昨天,皇上很生气吗?怎么会那么严重,直接入狱了?”
闻言,萧然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眼神看向某处,勾唇:“看守皇陵失败,自然是要惩罚的。喻儿,哥哥带你去看看新养的鱼。”
“鱼?!”萧喻有点不理解,怎么突然就要去看鱼了?不过她也没多想,就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到门外,石头还在愤愤不平,见萧然出来,抬腿就想跟在后面。
萧然一个手势就让他停在了原地。
没有发现这个细节,萧喻想着这鱼定是很特别,不然萧然怎么会特意带她去看呢。
在去鱼池的路上,经过了外面的假山,萧喻随意瞥了一眼,却发现楚彦之居然不在那里了。
嗯?
“你看什么呢?”萧然明知故问,他早就知道那人陪着萧喻来了,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摇了摇头,萧喻没有多说,算了,早点看完鱼,再去找楚彦之。
两人越走,前面的路就越空旷,最后就是到了一座莲花池前。
跟在萧然身后,沿着小路一直往莲花池中间走,最终在莲花池中心的小亭子里停下。
这片莲花池,是丞相亲自命人栽种的,听说是因为娘亲喜欢。
周围一大片的莲花池,以这个亭子为中心,总共有四条路可以通向这里。
其余的地方,全被莲花填满。
好奇地往池里看,萧喻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红色的鲤鱼,不过……
“哥,这些不就是普通的红色鲤鱼吗?我还以为你要给我看什么稀有品种呢。”
笑了一下,萧喻就坐了下来,微风轻轻拂过,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莲花清香,让人顿时觉得心情变得平和了不少。
萧然也带着浅笑,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是那样:“喻儿,如今,丞相府处处被人监视,你千万别再胡闹,做些冒险的事,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皇陵的事,你也莫要再查下去。否则,哥哥都保不住你,明白吗?”
笑容停滞在脸上,萧喻看着依旧笑着的哥哥,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昨天晚上的事?”
“皇上逼问我,到底是谁进了皇陵,他应该还没有发现是你们。所以,别再冒险了,下一次,迎接你们的,恐怕就是天罗地网了。”
“哥。你难道不想找到真相吗?就这么让爹枉死吗?”
萧喻皱眉,她不相信,对于真相萧然就没有一点点想法。
在莲花池中央待久了,也不是长久之计,是以萧然直接结束了话题:“喻儿!你听话,就对了。昨日和你一起的,是谁?”
被萧然的态度弄得有点生气了,萧喻偏过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萧喻的反应,萧然也不气,他只是笑着摇摇头,便将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远方的亭台楼阁,眸中深意通通被温柔掩盖。
“我要回去了。”萧喻站起身,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待在这。
等萧喻心情不佳地从丞相府出来,才猛的想起自己似乎把一个人给忘了。
赶紧回头想进去找,结果就被一只手拉到了旁边,正要一拳打过去就对上了楚彦之的眼眸。
“诶?你出来啦?”
“嗯。府中有很多暗哨。”
萧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情况有多严重。
连白兰轩都没去,楚彦之直接带着萧喻去了圣教在帝都的分部。
好在楚彦之拿的是祁玉的腰牌,如果拿了其他职位的,要带一个不相关的人进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第一次来,萧喻也不敢乱动,就乖巧坐在那里看着在那边不知道忙什么的楚彦之。
没过一会儿,他就拿着一沓纸走过来递给萧喻:“你看看。”
接过纸,萧喻低头认真看了一遍,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和多年前的南城瘟疫有关的材料。
看完,萧喻震惊抬头:“皇上之前,也在南城?!”
楚彦之冷漠点头,昨天刚刚把皇帝排除在外,今日却查到了这个情报。
如果不是当初南城瘟疫的幸存者还有一人尚在,可能永远都不会被发现了。
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光了。
那叠资料里,也写了关于他娘亲的事,所以萧喻已经基本上理清了故事的脉络。
她神色凝重:“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帝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把你娘……囚禁在那里?”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问当事人才能得到答案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看来,那皇陵绝对是有问题的,如果幕后之人就是皇帝,那么他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把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掉?那现在他已经做到了,明明都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就要动手?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他现在派人紧盯着丞相府的原因又是什么。
两人正想着,萧喻起身,打量了下周围的陈设,就说:“我帮你一起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楚彦之点头,继续埋头从那些资料里找对于现在的情况有用的线索。
走到一个比较矮的架子前,萧喻一眼就看到一堆的白色竹简里,放了一个淡黄色的竹简,看起来十分与众不同。
她踮起脚把竹简拿下来,好奇的打开看,渐渐的,萧喻的目光就像被黏在了上面一样,再也挪不开了。
抓着竹简的手指泛白,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那边楚彦之看萧喻看得认真,就随口问:“有发现吗?”
被一下子叫醒,萧喻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立刻把竹简藏到了身后,摇头故作镇定:“没有,我再……再找找。”
虽然楚彦之冷冰冰的,但是他也很细心,萧喻的反应很不对劲,所以他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着这边走过来。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楚彦之越关切,萧喻的脸色就越苍白,甚至她的额上还出现了细密的冷汗。
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萧喻摇头,一言不发。
第191章 再入陵园
楚彦之的洞察力很强,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萧喻想把身后的东西藏起来,所以他不再询问,而是用了一个假动作,把萧喻手里地竹简拿到了手。
“竹简?”
“别看!……你听我说,楚彦之,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根本来不及阻止,竹简就被楚彦之打开了,他看得速度很快,也没听萧喻的话。
只是上面的内容,让楚彦之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突然抬眸,看着萧喻忙着解释的小脸,沉默了半晌。
在萧喻都有些忐忑的时候,楚彦之才合上竹简,一言不发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萧喻强忍着心头的害怕,伸手想拉楚彦之,却被他躲了过去,看着自己抓空的手,萧喻愣住了,不是吧,这种事自己也能碰上吗?
“楚彦之,你要冷静……”
仍旧是一言不发,楚彦之摇头,后退了几步,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萧喻,离开了这间屋子。
被一个人丢下了,萧喻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到刚才在竹简上看到的内容,那不会是真的吧?
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啊。
离开圣教的楚彦之,手里拿着那个竹简,速度飙升到了极致,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到了白兰轩。
果然,祁玉就在这里,陪着郑予安在看书。
一阵风一般停在祁玉面前,楚彦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郑予安随口问:“楚彦之,萧喻呢?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回来?”
没有听到回答,郑予安疑惑看去,就见楚彦之把手里的竹简拿给祁玉,目光里的询问意味很强烈。
看到竹简的那一刻,祁玉的眼神闪了闪,他接过来,这是圣教情报网专用的竹简,但这颜色却有些不对劲。
而能让楚彦之这么激动的,里面的内容恐怕,缓缓打开竹简,果然,就是之前他收到的那条情报。
“楚彦之……”
“是真的吗?”
话才刚出口,就被楚彦之给打断了,此刻的他偏执又固执,只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
“这确实是之前圣教得到的情报,可是这……”
这问得完全无法反驳,祁玉根本就来不及把所有话说完,楚彦之便心灰意冷地笑了一下,飞身就离开了这里。
旁边看得是一头雾水的郑予安看了眼那个竹简,十分好奇里面的内容:“神医,他怎么了?你这上面写的什么,给我看看呗。”
“先随我去把萧喻接回来。”祁玉看到竹简的时候,就知道楚彦之定然是带萧喻去了圣教分部,他一个人回来,萧喻可能还被丢在那里。
圣教进出都需要腰牌,没有腰牌,萧喻别想从里面出来,所以如今只能由他去把人先带回来。
当郑予安和祁玉到的时候,就看到萧喻一个人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臂里,一抽一抽的。
郑予安赶紧快步上前,语气是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萧喻,你没事吧?”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萧喻抬起头,眼睛红得不行,袖子也已经被泪水浸湿,脸上还有凌乱的泪痕。
正要把萧喻扶起来,就听到她的问题,像剑一样插进心里,刚才在来的路上,祁玉把竹简的内容告诉她了,所以此刻她最清楚萧喻问得是什么意思。
盯着沉默的郑予安看了好久,萧喻其实已经明白了,但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去怪郑予安的隐瞒,因为任何事情,终将会浮出水面,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一昧地掩盖,只会让伤害愈演愈烈。
就算郑予安告诉她了,有什么用呢?最终还是会迎来这一天。
“我不信,我不信我爹会做出那样的事。”被带回白兰轩之后,萧喻情绪低迷了好久,才突然反应过来。
萧正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她娘亲的事,他对娘亲的爱,她最清楚了。
把所有的愧疚所有的爱都补到自己身上的萧正,怎么会是强迫别人的坏人?
距离那天楚彦之离开,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里,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萧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刚好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机会,她会拿出证据证明,他母亲的死,和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个人游荡在街上,不知不觉,萧喻又走到了城外,站在柳树下面,她目光中逐渐露出迷茫。
雄心壮志有了,可单凭她一己之力,要从何处下手?
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又要去哪里寻找蛛丝马迹呢?
思及此,萧喻还是沿着护城河一直走,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就像是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狠狠盯着她,让人心里发毛。
假装蹲在河边看风景,萧喻换了个方向,果不其然那边就有人躲避不及,一下子就被萧喻看到。
不动声色地从地上站起来,萧喻此时脑子转的飞快,这人她很肯定不是善茬。
那是谁在这个时候,还派人跟踪她的?
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看楚彦之不在身边了,想把她直接抓走?
很快这个猜测也被萧喻否决了,因为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要抓的话,比现在方便的机会多的是,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突然想到上次看到无字碑的萧家陵园,萧喻灵光一闪,对,就是那里。
之前有个黑衣人到她房间,也是想知道关于无字碑的内容,所以,如果她再去一次,是不是能够引出后续呢?
身体比想法还要快,等萧喻做好决定时,已经在去萧家陵园的路上了。
一路上她都有注意,对方原本还会收敛的,在她出城不久后,就彻底放弃,直接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不远处。
距离不远不近,还算是一个对于萧喻来说挺安全的距离。
来到萧家陵园,萧喻抬脚就走了进去,那人见萧喻的身影瞬间就看不到了,赶紧快步上前。
结果刚刚进入范围,就感觉一阵阵的头晕目眩,等他意识到中招了的时候,已经迟了。
身子一软,那人就倒在了地上。
旁边埋伏的萧喻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人给拖到了里面的角落,这里没人看见,比较隐蔽。
萧喻勾唇,伸手揭下那人脸上的面具,却发现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没有任何的辨识度。
翻找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单手撑着下巴,萧喻皱眉沉思,这到底是不是皇帝派来的人啊?
第192章 神奇的进出方法
如果说是的话,这个和上次派来杀她的那个比,也差太多了。
如果不是,那还有谁的人要陷害或者调查她的?
脑子里太多的讯息,乱的萧喻根本没办法理清楚逻辑。
细心的把这人的手脚摆放整齐,萧喻又拿出迷香在他鼻尖扫了一遍,才放心地往陵园深处去。
走到无字碑前,萧喻无声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她在思考这里是否还有她不知道的奥秘。
蹲下身,在这碑上研究了很久,不管是敲它,碰它,整个人踩在上面亦或是对着它念咒语,都没有让它有一丝丝的变化。
折腾了将近快半个时辰,萧喻颓了,她生无可恋地靠在无字碑上,身体累,心更累。
会不会是自己的方向错了,应该要用锄头直接挖的?
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回去拿个工具来挖坟了,结果萧喻又是脚下一滑,直接就往碑上撞。
不是吧?又来?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啊喂!!
没有人听到萧喻的内心呐喊,这一次没有被人扶住,萧喻闭上眼睛,已经无法阻止即将到来的惨剧。
过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出现,萧喻睁眼,被周围的环境吓了一跳。
这是哪里啊?一座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石室?
难不成又穿越了?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萧喻排除了这个可能,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突然灵光一闪。
莫非,这就是无字碑真正的秘密?
在不大的石室走了一圈,萧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里真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石室而已。
最离谱的就是,居然又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地方,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的?
只有萧喻一个人,不管如何都不可能被傻傻关在这里不出去的。
萧喻强行让急躁的内心平静下来,她一寸寸在墙上摸索过去,时不时还敲一敲听听声音。
终于是在一开始睁眼的地方的那面墙,感受到了不同。
这里的墙,似乎比其他三面都要软,而且随着萧喻用手按之后,那墙壁就变得更软,很快就有了棉花一般的质感。
戳到最后,居然能够像窗户纸一样,直接捅破。
当萧喻不小心把墙顶破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呆呆看看手,又看看面前破了一个洞墙面,萧喻赶紧自言自语:
“我,靠,这也行?我告你碰瓷了啊?!”骂骂咧咧地继续把那洞给弄大,萧喻隐约能看到那边的景象,似乎也是一个同样的石室。
搞什么?玩俄罗斯套娃呢?
一头雾水,墙上的洞扣到最大,萧喻直接就穿了过去,这里和那边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张桌子。
走过去随意看了一眼,桌上摆着一副浓缩的地形图,就像电视里演的行军打仗时讨论策略的地形图一样。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在看到地图某处的插着的小旗子时,萧喻终于想起来了,从怀里拿出那次之后就随身带着的牛皮纸地图,萧喻把它摊开放在旁边。
这么一来二去一对比,居然真的全部都对上了,看地图她不在行,找不同绝对是能够驾驭的。
这两幅图一看就是一大一小的复刻,一点点不一样都没有。
牛皮纸上画着星星的地方,桌上的地形图则是插着小旗子。
“海王镇,祭台地下,萧家陵园,无字碑地下。”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萧喻想得头都大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她努力分辨了一下桌上放大版的地形图,试图判断这地图画的到底是哪。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星星标记的,就是萧家陵园。
“萧家陵园,皇家陵园,空的……”
这里也是空的,皇宫地下的那个,也是空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就要抓住的时候,又想不明白了。
萧喻十分苦恼,周围安静得可怕,她静下心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陵园的地底下。
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萧喻才又开始研究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绕着这个桌子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别的发现,决定故技重施,萧喻又朝着墙壁去了。
脚底下突然的凸起让她停住脚步,慢慢蹲下来,萧喻手摸了一下,发现这块地好像是有些不平整。
把地上的土都往两边推,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正方形的凸起,就像是暗色的木板。
研究了一会儿,萧喻就找到了打开的方法,直接往下面一按,就弹开了。
木板底下果然有一个小盒子,外表刻有精致的暗纹,摸索了一番,发现是从底部打开暗扣,盒子四面同时向外面开启。
露出了里面的一颗平平无奇的小珠子,真的是平平无奇,整体呈灰黑色,也没有什么光泽感,看起来就很不值钱。
不过看着这藏起来的阵势,应该挺有用的才对,那就先留着吧。
萧喻想法很简单,拿到了就带着走,没毛病。
刚刚把盒子放在袖子里,萧喻就感觉到地板似乎在晃动,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最后就是眼睛都能看得出来,整个石室都在晃,卧槽不是吧,这么背吗?
开始萧喻以为是自己把那个珠子拿走了才发生这种事,于是她第一时间就把盒子塞回了原地,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还是越晃越厉害,萧喻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眼疾手快地把放回去的盒子拿出来放好,萧喻赶紧躲到了刚才那个石桌底下,万一石头砸下来好歹也可以分担一下压力。
其实看着很长,整个过程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头顶上的石头都纷纷掉落,砸到了萧喻面前,差点还把她露在外面的腿给砸到了。
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萧喻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绝望,她还没有找出证据来给楚彦之看呢,怎么就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
一声巨响,在看到一块超级大的石头朝着自己砸过来的时候,萧喻就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她居然又回到了无字碑旁边。
嗯?等等,她是在做梦吗刚才?
手一动,袖子里的盒子就硌到了手臂,萧喻赶紧把那盒子拿出来打开,刚才那颗珠子还安静躺在里面。
所以那一切不是梦。
回忆两次转换地点,好像都是她遇到了危险……不对,应该是,两次她都闭眼睛了。
第193章 难不成是我?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萧喻又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然后才试探性睁开。
果然,眼前又是那个石室,不过这里现在堆满了石头,顶上也是坑坑洼洼的。
确定了这真的是进出的方法之后,萧喻就彻底不怕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小心地跨过地上的石块,在这两个石室里回来地走了几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其他的端倪。
“奇了怪了,这种地方不是应该有什么让人心动的宝贝,才比较正常吗?”
回忆了一下徐慕然给自己讲过的情节,萧喻十分怀疑,是不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才没有遇到宝贝的。
等等……萧喻低头看着自己袖子里的盒子,莫非,这就是这地方的宝贝?
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萧喻就一闭眼睛,又回到了上面。
原路返回的时候,还经过了那个黑衣人身边,萧喻略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完了走的时候还用脚踢了他一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道理她可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同情归同情,踢也是要踢的。
神清气爽地回了白兰轩,萧喻突然觉得不悲伤了,一直情绪低落地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很糟糕,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她才刚回来,就被紧紧抱住,愣愣地看着那边缓步走来的黄语宁,无声的用眼神询问。
后者只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便一言不发地停在了旁边。
“那个,郑予安,你怎么了?我快被你勒死了……”
听到萧喻确实有些憋得慌的声音,郑予安赶紧松开手,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对萧喻的关心和担忧:
“你去哪里啦?我以为你被我气得跳河自尽了!”
眉梢重重跳了一下,萧喻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跳河吧,我会游泳啊兄弟。”
“可是有人说在河边看到过你,我就特别担心,带人去找也没找着,还捡到了这个,能不这么想吗?!”
郑予安把在河边找到的流苏拿给萧喻看,萧喻才发现,她居然真的把流苏弄丢了。
本来也是装饰品,又没有什么重量,难怪掉了都没发觉。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萧喻拉着郑予安就往房间里去,让云心和阿七都守在门外,并且让郑予安随时注意周围动向之后,萧喻才把东西拿出来。
这小盒子其实挺精致的,一下子就吸引了徐慕然的目光,她赶紧拿过来看,研究了几秒钟就打开了。
萧喻在旁边看得一阵嫉妒,毕竟她研究了好几分钟才打开,没想到徐慕然只要几秒钟?对比真的强烈,感觉智商受到了打击。
“这啥。黑珍珠?”徐慕然虽然是皇室公主,不过这玩意也是第一次见,倒还真的没听说过。
萧喻摇头:“我也不是很懂,今天我去了萧家陵园,然后在那边……”
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萧喻才停下来喝了口水,紧接着就盯着她们看,想看看她们听完之后的反应。
结果就是,毫无反应。
对于这种诡异的事件,徐慕然甚至觉得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萧喻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可能是天生的灵异体质?
盒子在三人手里都传了一遍,最后到了黄语宁手中,她拿起来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痛到炸裂。
因为疼痛导致黄语宁手抓不稳,珠子就掉回了盒子里,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正常。
“金蟒?你怎么了刚才?”被黄语宁的模样吓到了,徐慕然赶紧开口问。
摇了摇头,黄语宁用手揉了下眉心:“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就觉得头特别晕,还很痛。这珠子,我也没见过。”
静静看着躺在盒子里的珠子,黄语宁眸中闪过困惑,是因为拿了它,才导致的那种不良反应吗?那为什么,郑予安她们都没事?
既然她们都不知道,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玩意其实并不值钱,就是个普通的破珠子而已。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是鲜为人知的宝贝,恐怕不是她们这个级别能够听说和认识的。
其实,萧喻更偏向后一种可能,毕竟放在那样一个地方的东西,不可能会简单的。
暂时把盒子受了起来,萧喻严肃的看着徐慕然,缓缓开口:“徐慕然,你知道,一直以来的幕后黑手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卧槽,难不成是我??”
被盯着的徐慕然有些不自在,看着萧喻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她吞了吞口水,缓缓说出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猜测。
“那倒不是。”萧喻摇头,又恢复了平时的眼神,“是你父皇。”
“噗——咳咳咳,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
听到不是自己舒了口气,徐慕然正喝水压惊呢,又被萧喻后面那句话吓得喷了出来。
“是真的!当初我和楚彦之……嗯,我和他去了圣教在帝都的分部,那里放着的都是最新更新的情报。十几年前,在南城的那场瘟疫你们听说过吧?”
“嗯,我有了解过,听说当时,是倾城医仙救了他们,只可惜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外界对于她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孰真孰假也分辨不清。”
关于江湖中的事,郑予安还是知道的很多的,毕竟从小就跟在她爹身边,耳濡目染也该听说一些了。
接下来郑予安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倾城医仙和那场瘟疫的消息都说了一遍。
倾城医仙,也就是楚彦之的娘亲,之前也没有听说和谁在一起过,可突然有一年就消失了,后来就传出她有了孩子。
即使在古代这种环境下,对于未婚先孕的排斥也很强烈,不过为母则刚,再加上倾城医仙的医术精妙绝伦,一时间也还站得住脚。
再加上后来因为救了南城深陷瘟疫的百姓,而离奇失踪,更让人敬佩她,而不是歧视或是看不起。
至于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郑予安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只知道当时真的闹得很凶,甚至有无数医者在那里陨落,都没能挽留回来。
如果不是倾城的出现,恐怕瘟疫就不止在南城这个城池中了,还会扩散出去,祸害更多人。
第194章 全方位的看守
当年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和楚彦之说的也差不多。
萧喻补充道:“你们不知道的是,当时我爹,也在那里。还有皇上,当时的他还是太子,悄悄到过那里,也无人知晓。”
这消息乍一听没什么,仔细推敲就觉得有点古怪了。
徐慕然单手支着下巴,一下就想通了故事线:“你的意思是,当初你爹和我父皇都在南城,并且还和楚彦之的娘亲有交集?
事情不是你爹做的,所以肯定是我父皇的锅?”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异,但她的猜测确实就是这样的。
回想了一下叶宸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就是因为太过亲近,所以徐慕然才看不清吧。
毕竟比起穿越来的便宜老爹,她更相信和她一起来到这异世的姐妹。
关于那无字碑,萧喻觉得现在有必要把之前在上面看到的内容告诉她们了,她有预感,这就是事情的关键。
“四圣归一,异世来客。星辰涌动,反道而行。这就是之前在无字碑上显示出来的内容,就这么一次,再也没有现出来过。”
徐慕然皱眉:“四圣归一是什么玩意?异世来客,不会说的就是我们吧?所以四圣归一会不会是说我们四个都来到了这里?”
闻言,黄语宁轻轻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这四句话,一定是四个意思,既然异世来客是形容我们,那四圣归一与我们就没有关系。”
顿了顿,她又看着萧喻,柔声道:“星辰涌动,反道而行倒像是现如今的形式,我们的敌人如果是皇帝,那就是与整个天盛国为敌,情况很不妙。”
黄语宁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沉重了几分,确实是这样,如果皇帝要她们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们又哪能真的躲一辈子呢?
局势突然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徐慕然干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不会搞成那样吧?”
“自古无情帝王家,你也别对你的皇帝老爹抱太大希望。”郑予安直接就打破了徐慕然的乐观幻想,毕竟不切实际,而且现在不是做白日梦的时候。
叹了口气,徐慕然也知道不能太天真,她低头看着面前的杯子,低声道:“其实上次,我去御书房找父皇,也是碰到了他和别人在谈话,不过对方什么样我也没看到。
害,我知道的太多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已经开始为之后的命运担忧了,徐慕然平日撒娇提要求什么的,都是有自己的考量和分寸,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皇帝的底线在哪里,也不知道他能容忍自己到什么地步。
毕竟不是亲生的,难免有些让人害怕。
不过担心归担心,事情还是要继续查下去。
“说到星辰涌动,会不会和星象有关系?天盛国有会看星象的人吗?”
还是先研究那十六个字吧,不然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调查。
听到郑予安的问题,徐慕然是仔细思考了一番,最终摇头:“其实天盛国最开始开国的时候,开国皇帝身边是跟着一位国师的,不过后来因为开国皇帝逝世,那个国师也就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有别的国师出现了。”
这样啊,那这一条就走不通了,天盛国都存在多久了,开国皇帝带着军师一步步亲手打下江山,到如今的繁荣昌盛,起码经历了百年光阴。
再怎么长命,那国师都该死的透透的了。
“不过,你刚才说的圣教,是那个可以和魔教抗衡的神秘组织吗?”
听到郑予安好奇的问话,萧喻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圣教的创建者是谁吗?”
“切,我怎么知道?我爹都不知道是谁呢,这组织神秘的很,你能接触到分部已经很厉害啦。”
说着,郑予安眼里还有崇拜的目光,她觉得能瞒过她爹的,都是厉害角色。
真有这种能够完全隐藏身份的幕后boss,肯定有自己的厉害之处。
默默低头喝了口茶,萧喻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别多说比较好。
然而,黄语宁本就心思细腻,看萧喻问郑予安认不认识,又结合她的表情,转瞬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难道,是神医吗?”黄语宁垂眸,说出这个猜测,引得三人同时都看了过来。
被三双眼睛同时盯着,黄语宁也没有特别紧张,她勾唇反问:“难道我说错了?”
“那倒是没有。”萧喻咧嘴笑了一下,肯定了黄语宁的猜测。
卧槽,郑予安双眼瞪大,猛的就站起来了,没想到圣教居然是神医创建的!
她居然这么久了,什么都不知道。
在激动了好一会儿后,郑予安才平复了心情,心平气和提议:“我觉得,手边有资源就要直接用。我爹远在念月山庄,这远水解不了近火。
不如就用我男人的势力吧,方便。”
接受现实之后,立刻就开始摆谱了,不愧是郑予安。
在房间里密谋了好久,四人才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门外,云心依旧认真地守着,屋顶上是阿七在打坐。
他们两个这种全方位的看守,能够最大限度保证她们刚才说的事情不被有心之人听去。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徐慕然感受到了久违的热血沸腾,终于又要忙起来了。
而且这一次,很有可能被记入史册。
郑予安拿着那颗珠子,就去找祁玉了,她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代表祁玉不知道,再不济也可以利用情报网查一下。
而徐慕然则是进宫去拖住皇帝了,她被分配的任务,就是尽量和皇帝待在一起,让他没有和手下密谋的时间。
黄语宁和萧喻则是开始利用白兰轩和云绣绣庄的人脉,暗中寻找民间擅长星象的能人异士。
就这样忙碌了大概一周时间,这一周里,楚彦之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萧喻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她的眼神却因为这个变得黯淡无光。
弄得郑予安都不好意思和祁玉在白兰轩见面,都是去圣教分部或者老宅。
时隔一周,四人带着各自调查的成果又聚在了一起,这回的地点选在了城西老宅,由祁玉亲自看着,绝对不会有人能够偷听到内容。
第195章 简笔画
关于那颗灰黑色的珠子,在蹲了快七天的圣教藏书阁之后,郑予安终于是找到了一点关于它的信息。
“根据我这几天兢兢业业的细心比对,这玩意儿应该就是传说中鲛珠了。”
“鲛珠?美人鱼的眼泪?”想到之前看的各种玄幻小说,徐慕然自然而然的就想到美人鱼。
敷衍的笑了一下,郑予安摇头:“非也。这鲛珠虽然叫这个名字,不过据说是隐族的宝贝。”
隐族二字一出,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毕竟她们都没听说过什么隐族,徐慕然挑眉:“什么啊,又来一个新势力?隐族又是啥?”
“你小点声!”郑予安被徐慕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怎么能那么大声说出来呢。
在深入调查之前,郑予安也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个没有名气的势力吗?
直到后来,她了解了关于隐族的一些事情。
隐族,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传闻这个组织全是女子,又传闻说有男有女,没人能够证实到底哪个说法是真的。
因为,想要试图了解这个组织的人,都死了。
这个神秘的组织唯一面向世人开放的,就是它神秘莫测的实力和一个标志,就是一个灰中带着黑的隐字。
而这颗珠子,上面就刻着这个标志。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慕然和萧喻就开始在上面找,被郑予安狠狠地鄙视了:“这是随便能看出来的吗?要用特殊的药水,我和神医看过了,没错的。”
小插曲过后,郑予安继续讲述。
其实相比于隐族,这颗珠子的知名度还要更高一些,因为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只要得到这颗珠子,就可以长生不老,还能得到隐族全族的拥护。
这些事,她们是没资格知道了,但老一辈人听过啊,被告诫不允许再提起此事,才没有再往下一代传。
站在的情况就是,这珠子能不能长生不老她们不懂,但是这是个能够让人疯狂的宝贝确实毋庸置疑。
“那这么说起来,难道我们家和隐族有什么关联?”
萧喻单手摩挲着下巴,既然是在萧家陵园发现的,那肯定要有些关系吧。
还有就是那座无字碑,到底是谁的碑,那个神奇的进出方法,是不是也和这个传说中强大神秘的隐族有关系。
这个猜测真特么带感,郑予安点头:“我也是有这么想过,不过我觉得最多就是你们家和隐族发生过什么事,被托付了重任而已。
要说真的有什么重要关联,那也不太可信。”
在了解了隐族的传说之后,郑予安觉得,这世界上如今鼎盛的各大势力,包括天盛国皇族,都没有比得上隐族的强大的。
珠子的事情暂时解决了,接下来是徐慕然,她这几日天天都在皇宫里缠着皇帝,理由就是让他教自己武功。
毕竟叶宸的武功也是绝顶的强,被求着教了之后,太后也每天津津有味地围观,导致叶宸真的是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
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也只有晚上批改奏折和早上早朝的这两个时间点,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行动。
经过这一周的突击,徐慕然居然真的还学到了点东西,至少她把基本功练的很扎实。
而萧喻这边,通过那些暗线势力,居然还真的找到了那么两三个会看星象的。
也已经被热情的(因为黄语宁也在才热情)容苑安排在了帝都某处别院中,就等她们去了。
所以打算等开完小会,她们一起去看看情况。
“好了,接下来,就是关于十几年前的真相了。我在缠着叶宸的这几天里,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从上次发现叶宸很有可能是派人暗杀丞相的罪魁祸首之后,徐慕然就再也不在私底下叫他父皇了,叫的总觉得心里膈应。
“什么大秘密!别卖关子快说。”郑予安性子本来就急,看到徐慕然故作神秘的模样就更急了。
被推了徐慕然也不恼,她认真说:“我发现,叶宸从来不让人伺候他洗澡。而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和除了皇后以外的女人,睡在一起过。”
呵,这算什么?
“请问,这有什么用处吗?”郑予安都怼得不想怼了,怼累了都。
她这么说当然有自己的用意,郑予安真傻。
徐慕然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才解释道:“这说明叶宸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我还查到了关于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场瘟疫,就是叶宸亲手制造出来的。本意是为了只要瘟疫,然后由他来解决问题,从而让先皇看中他的实力和才能,保证皇位。”
这消息可以说是,很劲爆了。
所以那个楚彦之所说的来头很大的神秘人,就是皇帝咯?
萧喻低头沉思,那还是不知道,她爹到底有没有动手杀了楚彦之的娘亲啊。
嫌疑不是还在吗?
“你看,这个是我在叶宸的寝宫发现的,不过实物我没敢拿,就画了个大概。”
徐慕然摆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小学生简笔画,一个圆圈里面有一只……鸟还是鸡的生物,完了还有个坠子。
最具有辨识度的,大概就是鸟头上的一根卷毛了,极其引人注目。
祁玉也站在旁边听她们讨论的,看到徐慕然找到的东西,他终于是来了兴趣。
随意瞥了一眼,却在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猛的走过来,拿起那副画,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才问:“这可是一枚红褐色的环形玉佩?”
呆呆点了点头,徐慕然被吓到了,这么激动的神医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玉佩是红褐色的?
她不是画的黑白的吗?
这个疑问,徐慕然是不敢问出来的,万一被祁玉灭口怎么办?
而祁玉只是捏着那画,眼底的暗芒若隐若现。
她不敢问,郑予安敢啊:“怎么了神医,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这个……咳咳玉佩,你认识啊?”
徐慕然这画的,她都不好意思说那是一块玉佩,太丢人了。
闻言,祁玉点头,沉声道:“这是我母亲的贴身玉佩……”
“纳尼?!”怎么又牵扯进来一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宸是渣男呢,左手一个信物,右手一个微服出巡的。
第196章 晕倒体质
“叶宸拿着你娘亲的玉佩,又和楚彦之的娘亲在南城相识,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郑予安又开始进行她那些毫无道理逻辑的推理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徐慕然悄悄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祁玉,又看了眼十分自信的郑予安,默默扶额,这两人差别这么大,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现场在诡异的沉默过后,黄语宁率先打破了寂静:“这件事牵涉的面太广,一件一件来吧。我们现在要先弄清楚,皇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对丞相下手,是什么原因让他动手的。”
这确实值得深思,不过祁玉拿着那副画,淡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想得到鲛珠。”
哦豁?!
这句话真的是如醍醐灌顶,她们又不是笨蛋,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可问题就在于,皇帝怎么知道鲛珠在萧家呢?
“我觉得我哥肯定知道一些事,可惜他好像不是很想让我参与。”
萧喻有些苦恼,她是真的不太了解这个对她温柔至极,却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的哥哥。
按道理来说,皇帝现在派人暗中监视丞相府,萧然应该要有所作为,可是他却任由那些人监视着,什么都不做。
还让她不要参与,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哥可能,是为了保护你。如果连丞相都死于他手,那光凭你和你哥,绝对是抗衡不了的。”
徐慕然沉着脸分析道,这就好比蚂蚁妄想撼动大树,没有人帮忙,根本不可能实现。
突然想到了什么,郑予安双眼一亮:“我有办法了,如果说,我们找到当年叶宸制造瘟疫的证据,是不是就可以把他赶下台?”
看郑予安发话了,祁玉自然是立刻很强,他考虑了一下郑予安说的可能性,严肃摇头:“不足以把他赶下台,但是会影响威信。”
既如此,现在只能继续等,等到证据都收集齐,并且找到叶宸做的其他能激起民愤的罪责,直到把他给赶下台为止。
这个任务十分艰苦,并且漫长。
简单开了个小会,他们决定,在皇帝没有进一步行动之前,先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才不会在叶宸动手的时候,毫无反手之力。
暂时算是闲下来了,萧喻坐在白兰轩的院子里发呆,已经快一个月了,为什么楚彦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真的,对自己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萧喻不是没有去问过祁玉,可是给出的答案令人失望,他也没有楚彦之的消息。
而且圣教的分部也被下了命令,一旦看到他,就立刻通知祁玉,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如果这事情不解决,难不成楚彦之还打算躲着她一辈子不成吗?
没有等到楚彦之,萧喻反而等来了一个宫廷宴会,听说是三品以上大臣都要带家属参加,丞相府如今只有萧喻萧然两兄妹了,她自然是要去的。
就像一个乖巧的娃娃一样,萧喻任由云心帮她搭配宴会要穿的衣服和配饰,这些她之前热衷的东西,现在都不那么喜欢了。
难道这就是失恋的感觉?
“小姐!你别再发呆了,这件你喜欢吗?”云心用手在萧喻面前晃了几下,手里拿着一件水蓝色的留仙裙问。
水蓝色……他好像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颜色,可是自己却从来不穿。
“有红色的吗?”鬼使神差的,萧喻问出这个问题。
红色?!
云心略微有些为难:“小姐,宴会上穿红色,会不会太显眼了?”
“也对。那就这件吧。”萧喻无力的笑了一下,就拿到屏风后面换上。
之后就像木偶一样坐在梳妆台前让云心化妆,一切都准备好,门就像商量好的一样,被敲响了。
“萧喻!你好了吗?”
“公主,小姐刚刚梳妆完。”
云心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就扶着萧喻起来。
打开门,也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的徐慕然盈盈而立,竟然真的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而,好好的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哇萧喻,今天很美哦,走吧爷带你去参加聚会。”
被徐慕然猥琐的表情吓了一跳,萧喻嘴角抽了下,没有理她,而是绕过她直接去了后院门口。
那边已经备好了马车,她们坐着去就好了。
今天因为是比较普通的宴会,所以可以带个丫鬟,萧喻肯定是带着云心了。
徐慕然则是一个人,她最近都在刻苦练习基本功,毕竟底子太差,不练扎实了对以后不好。
本来黄语宁也要学的,可是这一次发生了一个意外,弄得她们都不敢让黄语宁继续了。
事情是这样,前几日徐慕然准备继续学武的时候,自然是带上了同样不会武功的黄语宁,可是在她们一起练萧喻的武功时……
黄语宁晕倒了,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才刚刚学习心法,就晕倒了。
这件事就很诡异,让祁玉帮忙看了,他也诊断不出问题来,只能说黄语宁的体质可能有点特殊,不能够练习萧家的心法。
那总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所以在缓过来之后,黄语宁又试了郑予安家的心法,居然又晕过去了,而且时间更长。
这下子她们是彻底被吓到了,没办法学习心法,就没办法积累内力,基本就是和学武say
goodbye了。
那天以后,黄语宁再也没提过要学武的事,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但她们三个都明白,她很失落。
可有些事情不能强求,这也导致了萧喻三人练习地更加勤奋了,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不能学武的金蟒啊。
——承德殿
已经汇集了大量的人,徐慕然和萧喻到的时候,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因为徐慕然平时就很低调,还特意嘱咐太监不要通报。
这次的宴会比较日常,所以没有硬性要求坐在哪个座位,徐慕然就和萧喻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
就乖乖坐在这里,直到宴会结束就好,免得又惹来一堆麻烦。
众所周知,她们四个很懒,而懒人,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皇帝和皇后没来。
这种宴会,太后向来是不参加的,因为她年纪大了,不适合这种吵闹的场合,而且吃食也不宜太过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