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合作扈家庄
二人回到庄子,扈成正在院中等候呢,见三娘和柴林骑马回来,扈成说:“三娘,你又胡闹。柴庄主远来是客,你怎么大早起的带他出去骑马。”
三娘说:“这可不赖我,他早起来打拳呢,见我出去骑马也想出去逛逛。”
柴林说:“扈庄主,早上好。”
“柴庄主早上好,咱两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叫我成哥得了。我家叫你的字,云从,如何。”扈成道。
“好的,成哥。”
扈成很高兴,说:“昨晚你给我试用的那香皂,我用来洗手,效果很好。我决定销售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卖法?什么价格?”
柴林说:“普通香皂批发价七文钱,零售十五文钱。高档香皂一百二十文一盒,零售四百文左右。招商的模式是一个州府一家,成哥既然有意,那可以在东平府开一家店铺销售即可,批发加上零售,一年下来也小有收入。而且这香皂只是一部分,还有豪华四轮马车、手压井等等多样的新奇产品。”
扈成说:“那没啥好说的了,云从给出的条件很优厚,那我今天就派出商队过去,先少少的弄一批。刚好有一批羊皮袄要送到德州去,然后就去沧州把肥皂运输回来,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少货?”
柴林笑道:“成哥放心,现在只开拓了沧州、高唐市场,库存充足。”
“那就好,我就运一百头骡子的香皂。”扈成说。
一百块香皂一箱子,重三十斤。一头骡子可以轻松驮七箱子香皂,也就是二百多斤。一头七百块,一百头就是七万块,扈成还真是大手笔。
吃过早饭,扈家庄门口,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百头骡子,当先是一头大黑骡子,这家伙个头巨大,肩高最少有一米六,额头上戴着大红花。
这商队人数也不少,一名掌柜,二十名伙计,五名专业护卫。
每头骡子身上都托着很大的一包衣服,油布包裹的,遇到雨水也不怕。
骡子比马车有巨大的优势,官道可以走马车,而小路跟本没办法行马车,像这种单程就五六百里的长途,骡子要六天左右可以到达。
柴林赞叹道:“成哥家的马队好壮观啊,相比起来我们柴家庄才刚刚起步呢。”
扈成也有些小得意,扈家庄原本也是务农为主,十多年前才开始经商,到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
扈成高兴的说:“庄上一共有六只商队,骡子八百头。如果有任务多,庄里的农户随时可以加入,毕竟跑一次货,比种庄稼强不少。”
“起。”随着领队一声长喝,骡子队开动了向前方开拔而去。
扈成等人目送了好远,这才返回来。
柴林拿了一件扈家庄贩运的羊皮袄,看了一下做工还是非常的精致的。外表是一层黑色的布,里面整洁的羊皮,款式也比较好看,一看就是熟练裁缝做的。
“做工挺精致,为士兵保暖可以。等明年我也要定个一千多件。”柴林叹道。
扈成一听柴林明年要定棉袄,挺高兴,说:“我这些羊皮棉袄非常的讲究,选用的是秋季宰杀的山羊皮经过十几道加工制造而成的,保暖好,而且羊皮全部经过石灰石浸泡软化过的,没有虱子,人穿了暖和的很。不知道云从弟打算订购多少套羊皮袄。”
柴林笑道:“我那能有多少兵,一千五百套足够了。”
扈成很高兴,将来有生意做了,除了棉袄兵营里用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柴林说:“成哥生意主要在城里吧,为何一直在庄里没出去?”
扈成叹道:“闹心,我家生意在东平府和东京城都有商铺,重心在东平府。可是最近闹山贼了,附近来了个大和尚,在黑熊山盘踞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阳谷县里兵马都头带兵围剿,都头战死了,现在县里的捕快没人敢来。东平府的兵马一来,这些人就藏匿深山,兵马一走有出来照旧,我担心村子安危,所以我就回来了。”
柴林道:“岂能因为此小小山贼耽误了事情,你们可知道去黑熊山的路径?”
“这个当然,庄丁前去侦察过数次了,距离此地向北不足二十里,有一险要山岭就是了。”扈成指了指北方说。
柴林道:“劳烦派个庄丁带路,我二人前去侦察一下,如果他们人数不多,今天就破了他,免得祸害百姓。”
“这,这,不太好吧,那大和尚凶猛的很。”扈成有些担心的说。
“附近百姓少说也有一两万之多,区区山贼跟本就没什么可怕,只是没有人带头而已。”柴林说。
扈三娘道:“本姑娘早想灭了他们了,奈何村里人胆小怕事。走,我随你去侦察一下。”
扈成想了想,说:“山贼就在眼前,也不是办法,也好,你们几人先去小心侦察一下,等回来我召集上千庄丁再去剿灭也不迟。”
柴林抱拳道:“成哥放心,我们就去看看多少人。”
柴林、柴猛、扈三娘还有她丫鬟春香,四人骑马赶奔黑熊山,距离好几里路就在大道边上停下。
白天这大道人来人往,看起来还是比较祥和的。
前面黑洞洞一坐山,高了能有三四百米,虽然不显得巍峨,但是古木狼林看起来也有几分气势。
柴林、柴猛下了马,安排道:“三娘,你二人在此地等候,如若有山贼来,快跑就行,不用等我们。”
“云从哥放心,三娘记下了。”扈三娘说。
柴林、柴猛二人刚才观察了,黑熊山上山一条蚰蜒路,道路狭窄明显的有人把守,从前山上去侦察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二人进入树林,施展神行之术,很快绕到了后山。黑熊山后山势陡峭,临近山顶是陡峭的青石崖,高了能有十几米。这要是以前柴林肯定得扔绳子然后爬上去,现在根本不用,二人轻轻的一抓岩壁上的荆条灌木,整个人嗖的一下就上去了,轻轻的落到了山顶上。
居然没有人防守,显然这群山贼还是很大意的。
二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行了二百多米,见到一座寺庙,也不知道什么年代建的,荒废了。庙里传来喝酒行令的声音,柴林小心翼翼的从墙头上往里一块,就见有几十名山贼在院子里架着篝火,正喝酒行令呢。
第六十一章 夜战黑熊山
军事侦察是一门科学,比如侦察敌人数量,不是让你挨个的去数,采取的是估算。吃饭时候估算是最准的,有多少人吃饭,外面多少,屋里多少。甚至大军侦察的时候会去看敌人的茅坑,看下里面有多少臭臭,来估算敌军的多少。
二人盯了十几分钟,相视一笑,这人数很少,外面烤火的一目了然有二十八个,大殿里看不太清,估计二十左右,最多不超过五十人,而且还有几个受伤独臂的山贼,这是昨天晚上柴林砍的。
这群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积年老匪的气势,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武器五花八门,长刀短刀,各种矛、棍什么都有。他们跟本就没想到会有人从后山上来,所以从大门口和上山的路上布置了几道哨兵。警惕性也不强,吃饭喝酒的时候兵器都在火堆那放在。
二人悄悄的回到山崖边上,柴林安排说:“猛子,你找棵树藏身好了。等我回来,咱们再杀进去,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我回来的时候带人来,到时候我学鸟叫,扔绳子给你。”
柴猛说:“放心吧,潜伏是我的强项。”
柴猛说着藏在了一棵黑松树冠里面,除非来树下仔细看,否则别想看得到。
柴林三步并作两步,施展神行之术从后山下了,然后快速的回到路上来找扈三娘。
扈三娘关切的问:“云从哥,怎么样,柴猛怎么没回来。”
“他留在山上等候呢,我们侦察好了,一共不过山贼五十人而已,都是些老匪,留着是个祸害。而且昨天晚上的梁子结下了,已经没得调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庄上有多少精悍庄丁,打仗靠的不是人多,只要身手矫健,敢拼命的才行。”柴林说。
扈三娘道:“不多,我和春香,另外还有六个武艺不错的庄丁。”
“那足够了,这样。你去把这六人叫来,随我一起从后山悄悄攻上去。让扈庄主晚来一会,让他带领大队庄丁从山下等候,等山上一打起来,他再带人进攻,到时候痛打落水狗就行了。”柴林做了作战安排。
扈三娘当即同意,这美女骨子里充满了战斗的意志,而且当前的形式说的很明白,昨晚柴林为了救扈三娘杀了好几个山贼,伤了好几个,这仇恨不可能和解了。有道是宁肯千日做贼,不可千日防贼,那既然如此就只能靠自己了,而且阳谷县发的一千贯的悬红,一千贯可不是个小钱。
没过多久,扈三娘带来了六名精悍的汉子,都是扈家庄商队的护卫,人人穿着劲装,套着牛皮铠甲拿了朴刀。
柴林把扈三娘叫道旁边,说:“三娘,你把外套脱了。”
扈三娘来了个大红脸,说:“在这里,不合适吧。”
柴林手上拿着一件金丝软甲,说道:“这个送你了,把它穿在外套里面,不论是弓箭还是刀砍都伤不得。单有一样,这软甲怕重兵器,大斧头、狼牙棒、锤子等等。”
扈三娘从脸红到脖子,刚才还以为柴林有想法呢,原来是送件金丝软甲。
当即接过,脱了外套,里面是保暖的皮衣,套上金丝软甲,又穿好了外套。
抱拳道:“多谢云从哥哥,你怎么对三娘这么好啊。”
“我担心你有个闪失,没办法给你哥哥交代。”
加上柴林,一行九人,进入密林,从小路进山,爬密林斩荆棘来到后山青石崖。众人见山崖陡峭,不知道怎么上去。
柴林说:“有根粗绳子,能爬上去不?”
“能,没问题。”众人道。
柴林学了几声鸟叫,把粗绳子扔了上去,上面柴猛把绳子固定牢靠了。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了上去,别看扈三娘和春香虽然都是女流之辈,爬绳子竟然还很快。
众人潜伏在草丛里等候,时间已经晚了,太阳马上下山了,天慢慢的黑了。
扈三娘小声问:“怎么还不动手?”
“山贼有五十人左右,咱们才十人。天黑了动手看不清人数,山贼害怕,这样才会逃走,再等一会儿。”柴林解释说。
又等了一会儿,天完全黑了。山贼一部分人在院子里烤火,一部分人在大殿里烤火。这就是一群临时聚集的山贼,比不得水泊梁山里那种固定的组织。
柴林打了个手势,和柴猛拿着短刀悄悄逼近,左手捂嘴,右手下刀,门口两个站岗的山贼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没气了。
柴林一脚把山门踢开,两把喷子照着正烤火的山贼就是两下,后面柴猛也开火了,瞬间的功夫,四名山贼倒下。这就四下,不仅仅把山贼吓坏了,把后面的扈三娘等人也吓了一愣。
扈三娘和春香手中弓箭发射,两山贼顿时摔倒。
柴林、柴猛二人手中钢刀猛扑上去,柴林边打边喊:“一队、二队进攻大殿,三队四队后面包抄,五队、六队外面包围,抓住贼首则赏银千两。”
山贼吓坏了,五六队人马又是进攻又是包抄,还带着弓箭手,这哪里还有活路,跑吧,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后面扈三娘、春香还有六名精悍庄丁猛扑了上来,钢刀挥舞。山贼们正吃烧烤喝酒呢,一个个醉醺醺的,有的走路都困难,还没明白过来就一刀砍翻了。
“杀啊。冲啊。”十余人愣是打出上百人的气势。
山贼不明所以,顿时四散逃跑。
众人一起冲进大殿里,见哪里有聚集的山贼就是一下。山贼见大势已去,狼狈逃跑,往山下就跑。
再说扈成带了有五百六庄丁,乱糟糟拿了朴刀、猎叉、铁锹等各种武器,等在山下。约定的是等山上有响声再冲上去。
扈成来回走动,心理着急,有些后悔,不该让妹妹上山的,可是有无可奈何,自己这个妹妹就爱打打杀杀。
时间过的漫长,等了大约有大半个时辰,天渐渐的黑下来了。
忽然就听见山上砰砰砰砰,四声响。
“庄主,发信号了,山上发信号了。”庄顶说道。
扈成抽出腰刀,大喊:“随我杀贼。”
第六十二章 大获全胜
扈成带领数百人在山下一起杀上来,原本以为有一场恶战,但是沿路的溃逃的山贼要么躲进密林,要么被庄丁胡乱打死,根本就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一场激战下来,从开始进攻到结束,用了没有半个时辰。
大殿门口,柴林双手叉腰,指挥众人收拢了十余名俘虏,庙里打死了十余名山贼,俘虏了十几名。扈成一路之上也消灭了十几个,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唯独郁闷的是不见了那个冒充鲁智深的大和尚。
十几个俘虏绑好,一个个蹲在地上,庄丁拿着刀压脖子上。
柴猛从大殿里找了好大一会儿,也没弄了几百两银子,这群山贼真够衰的,穷掉渣了。
柴林拉过来一个俘虏,把手中的短刀拿了出来,说:“我只问一遍,不给你第二次机会,说谎就是一刀。”
“好,好。你问吧。”这俘虏小心翼翼的说。
“你们当家的那个大和尚叫什么名字。”柴林问。
“就叫花和尚鲁智深。”这山贼话没说完,柴林一刀刺透了他的手掌。
“啊。”这家伙一声惨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
柴林抽出短刀,说:“我很不高兴,显然你是没把我的话记住。再问你一遍,你们老大叫什么?”
“生铁佛崔道成。”山贼挨了一刀说话也爽利了。
“他去哪里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就出去了,具体上哪里他是不会给我说的。”山贼说的痛哭流涕。
柴林见他说话眼神不闪烁,想来应该是真话。
扈成带人已经把山道打扫干净了,十几个陷坑也给填埋了。
扈成过来高兴的说:“云从弟,哥哥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半天灭一寨,彻底清剿了匪患,我代表扈家庄全体老小谢谢你。”
柴林说:“成哥太客气了,扈家庄百姓英勇无敌,方才一战我只是负责探了个路而已,主要还是三娘和庄上的这些人出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才有了今晚的胜利。”
扈成笑道:“云从弟客气了,时间不早,咱们尽快回村,明日押解了这些俘虏去县衙领赏去。”
“好,咱们回庄。”
一行人高高兴兴,收拢了俘虏、钱财、山贼的兵器,连夜回村。
二十余里路,到家已经快子时了。众人毫无睡意,厨房准备了猪羊肉炖菜,招待众庄丁。
扈成、扈三娘,在客厅招待柴林、柴猛。
扈成说:“云从弟这武艺可不简单,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兵法运用得当啊。同样的人手,我指挥啥也不是,到你手里就是虎狼之师。”
“成哥说笑了,我这点庄稼把式可当不得万夫不当之勇。至于今天的这功劳,成哥明天去县衙领赏就不要提到我了,就说是扈庄你带人打的。毕竟我不是这本地人,领这个功劳没有任何的好处。”柴林提议说。
扈成想了想,说:“云从弟说的对,就依你。来来,喝酒。”
柴林见时间已经晚了,今晚是不能走了,推脱不过喝了些酒。柴林很高兴,今天晚上打一个黑熊山,还获得了上三千余点的崇拜点,尤其是扈成、扈三娘、春香以及那六名精锐庄丁,他们是真心崇拜。
扈成带的几百名庄丁也有许多的贡献值。
扈成担心贼首崔道成来夜袭,安排庄丁执勤守夜不提。
且说第二天一早,扈成带了一百多庄丁拿了各种家伙押送着俘虏赶奔阳谷县城,找县衙领取悬赏。
这种事情柴林不方便出面,还不如不出头的好,一大早就在小院锻炼身体。
扈三娘笑嘻嘻的过来说:“云从哥哥,有点好事找你,过来帮忙指点指点。”
柴林一头雾水,说:“指点什么?”
“过来就知道了,就在我后院。”扈三娘拉了柴林来到闺房后院,不愧是大户人家,三娘居住的后院就是十几间房舍,偌大一个园子占地有好几亩。
二十名丫鬟一字儿排开,一个个都是体格高大健壮,身高最低的也有一米六,高了的有一米八多,最高的就是那位春香了。
人手一把木制单刀,正在那练习刀法呢。
辗转腾挪,身法灵活,显然练习了有些时候了。
柴林夸赞道:“好,巾帼不让须眉,这都是三娘的徒弟?”
扈三娘道:“对,有几个本村的,更多的是沿路买来的难民。去年济州闹蝗虫,这些十七八岁的女子就成了被卖掉的人,一个女子十贯八贯钱,还不值一头驴钱。我见她们可怜,如果被青楼买去了岂不是要痛苦一辈子,所以就买了下来做丫鬟了。”
柴林肃然起敬,夸赞道:“三娘真是宅心仁厚,这世道纷乱,多学一分本事多一分生存的技巧。”
“原本我以为我教的很好,很满意,可是自从见了你的招式,才感觉我教的都是花架子,所以请你来指点一下。”扈三娘说。
柴林看了看,说:“三娘如果追求套路这样训练其实挺好,招式行云流水,配合步法也是滴水不漏。可是如果实战的话就得换种练法,但是我认为女人吧,还是远离战争,这样练练强身健体就行了。”
“肯定不能练花架子了,这些都是苦命人,都想学点真功夫防身。”扈三娘说。
山东人傻实在,问了不说也不太好吧,但是说的太直白了也不好,柴林很为难啊。
柴林拿了一把木刀,叫过来一个看着壮实的丫鬟,这块头比春香弱些,但是也有一米七五。
“你叫什么名字。”柴林问。
“回大官人,俺叫春梅。”春梅说。
“来咱两个练练。”柴林一招手。
“好,大官人小心了。”春梅说着一刀砍向柴林的脑袋,柴林闪开,一刀压在了春梅的脖子上。
“你输了吧。”柴林笑道。
春梅气道:“你不讲规矩,我拿刀砍你,你应该拿刀格挡才对。”
柴林说:“练套路当然应该按照排练好的来。可是大家要明白,真打的时候敌人可不会陪你演戏,一刀下去非死即伤。女人练武肯定是值得表扬的,但是不能光顾着好看。”
第六十三章 李家庄
柴林顿了顿,说:“女人不管是体力还是胆量,天生比男人弱一些,真要想练些搏杀的真功夫要吃很大的苦。这些刀法套路还是每天照练,只需加上基本功就行了,军中基本功训练相对简单,就是跑步,负重三十斤,每天跑个七八里地就行了,循序渐进,然后再进行一些对抗性的训练。”柴林简单的说一些。
扈三娘点头一一记下来了。
对于扈三娘练女兵,柴林也没当真,以为就是闹着玩,谁知道后来真练成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吃过早饭,柴林一盘算,这附近李家庄还得去趟,扑天雕李应大小算是个人物,按照原来的发展路径,不过二三年的时间,李应就要被迫上梁山了,被黑三郎搬空了家底子,充了梁山的公了。要说梁山谁家最富有,黑三郎肯定排不上号。大名府的卢俊义和李家庄的李应是前几位的,而且在大排名时候在第十一名,尚在鲁智深、武松之前,可见此人能力之强。
而且扈成也说了,人家也有六百头骡子的商队。
柴林询问说:“三娘,早饭后我打算去趟李家庄,不知道你是否有空,做个向导。”
扈三娘道:“李家庄在我庄上东南方向,有大路相连,不过十五里地而已。快马一会儿就到,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李家庄庄主李应在不在家就不知道了,他跟我哥哥一样,常年经商。李家的生意做的相当有规模,而且李庄主此人善用飞刀,江湖道上也小有明堂。”
吃过早饭,也不多带人,柴林、扈三娘、柴猛、春香,一行四人。各自骑了快马,出了扈家庄,往东南而行。
夯土路非常平坦,能并行两辆马车,就连车轮压出来的坑都很少见,显然这路是经常维修保养的。路两侧是一人粗细的柿子树园,树叶早已经落光,但是树梢上还挂着通红的柿子在寒风中摇摆,叽叽喳喳的大喜鹊在树梢上吃着柿子。
柴林有感而发,感叹道:“秋去冬来万物休,唯有柿树挂灯笼。欲问农家何不摘,留待鸟兽过寒冬。”
“好诗,好诗。没想到云从哥文武双全,还会写诗词。”扈三娘道。
柴林摇摇头:“我这有感而发,你看这柿子挂在树上,为鸟兽准备了食物,让它们能在这寒冬里苟延残喘,不至于冻饿而死。至于写诗歌写词于国于民都没什么好处,偶尔消遣一下还行,不能作为爱好。”
扈三娘笑道:“倒不是农户好心为鸟兽留的,是太高了,收不到,哈哈。这十几里柿子园共计一万五千多棵柿子树,有脆甜柿子,磨盘柿子,牛心柿子许多品种,是我父亲和李应的父亲一同种植的,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农户每年卖柿子饼,柿子养猪倒是赚了不少的小钱。”
“难得令尊还是位为民着想的好庄主,这方法实在是秒,果树里就属柿子最丰产了,柿子饼也算得上高端果品,剩下不能加工的柿子用来养猪再好不过,老百姓家最起码过年能吃几顿肉。”柴林感叹道。
牧人赶着牛马、羊群等在柿子园里吃野草和树叶,再往远处还有黑压压的花椒林、枣林。还有的农人挑着牛羊粪便,给树施肥,对于农民来说,一年四季就没闲暇的时候。
平常村子百姓很少有种花椒、大枣这类经济林作为的,虽然都知道价格不菲。但是由于没有庄主统一规划,一家一户的百姓种了量太少,很难吸引来客商。比不得扈家庄、李家庄这样,本村就有商队,多少干果也不发愁卖啊,一个优秀的庄主,不单单要能保护百姓,还得能做长期规划,为百姓谋福利。
一路缓行,没过多久,就远远的看见前面一座气派的庄子,庄墙都是用大小规格统一的花岗石垒成的,高了能有五米多,墙顶上竟然还有女墙和箭口,设计和修建也是用心了。黑色的大门包着铜钉,红木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李家庄,字写的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显得非常的气派。
进进出出的百姓一个个衣服都不错,而且面色比较好,显然李家庄人的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
“三娘来了,今个是来谁家串门。”门口当值的庄丁问。
扈三娘说:“今儿来探望李庄主,沧州府的柴林柴大官人前来拜访李庄主,我是向导。”扈三娘介绍了一下身边的柴林。
这庄丁也是有见识的人,沧州柴家庄柴大官人那是前朝皇室后裔,江湖上名号响当当的。李家庄经商为业,自然听说过柴家庄的名号。
庄丁立刻抱拳道:“小的见过柴大官人,您来的刚好,我家主人前几天刚回来。您且稍后片刻,我这就进去汇报。”
柴林抱拳道:“辛苦你了。”
这庄丁一溜小跑进村了,过了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庄门大开。出来十个庄丁,拥着两个中年人,为首一人穿着黑色劲装,撇着红色的披风,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古铜色的脸庞刀削斧劈一般,一对剑眉朗目。旁边一人中等身材,稍微的有些弯腰,都戴方巾,脸疙疙瘩瘩,好像是青春痘过敏了一般,多少的有些吓人。
为首一人正是李庄主,旁边是李庄主的管家杜兴。
三娘笑道:“李庄主,今儿怎么这客气,出来迎接我来了。”
李应道:“你这丫头,你来还用我来迎接,直接进庄喝茶就是了,我是来接柴庄主的。”
李应说着对柴林一抱拳,道:“柴庄主远道而来,李应迎接来迟,还请恕罪。”
柴林赶忙回礼,说:“李庄主太客气了,柴林冒昧来访,李庄主不介意就好。”
“哈哈,柴庄主,哪里话来,快快有请。”李应侧身,伸手指引柴林等人进庄。
李家的客厅很大,典型的北方风格,一行人分宾主落座,丫鬟上茶。
李应待人接物很客套,旁边杜兴很少言语。
柴林一伸手,从身旁柴猛那拿过来一个锦盒,打开来说:“李庄主,此次来的匆忙,只准备了一点随手礼,还请李庄主不要客套。”
杜兴儿接过礼盒就是一愣,只见盒子里是六把精致的飞刀。这飞刀雪花镔铁打造,刀身加刀柄一共不过一拃长,上面纹理迷人,手柄选用的胡桃木。
第六十四章 飞刀李应
杜兴把礼物放在了李庄主的茶几上面,李应一看之下也是吃了一吓,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想到有人送礼会这么壕?怪不得人说,沧州柴大官人,门招天下客,真真是出手大方。
李应拿起一把飞刀,甚是喜爱,道:“我曾听闻,千金易得,镔铁难求。传闻镔铁产自遥远的天竺,大食国工匠最擅长打造镔铁刀。在咱大宋国内,镔铁刀有市无价。没个几千贯看都看不到,更不要说买了。这六把小刀做工之精湛,可谓是天下少有。”
旁边扈三娘吃了一惊,昨日柴林可是把那把雪花镔铁的唐刀和金丝软甲一起赠送给了自己,岂不是要五六千贯,难道他是要向我求亲不成?想到这里暗暗高兴。
柴林道:“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在沧州之时就曾听过江湖传闻,说李家庄李庄飞刀是一绝,几十步之内百发百中,早有就有了结交之心,奈何俗务缠身,未能成行,今日既来此就是与李庄主诚心相交,所赠礼品又岂能以金钱贵贱相论。”
李应一笑,道:“哈哈,这倒是李应俗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亏领了。”
闲扯了几句,扈三娘说:“李庄主,有个发大财的机会,我哥哥已经占得先机了,别说做妹妹的不提醒你,错过了后悔的哦。”
李应那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自然明白柴林不会吃饱了撑得的,跑大几百里给自己送上这么贵重的礼物,肯定是有重要事情的。
“噢,那三娘就跟哥说说,什么好事。”李应道。
扈三娘起了头,柴林也就好说了,当即让柴猛拿出精装的香皂出来,递给杜兴,把昨日和扈成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应一招手,让杜兴拿去后面试用了。
李应问:“柴庄主,你说扈庄主已经做了东平府代理,就不能再从东平府找第二家代理商了,是这个意思吗?”
“对,如果李庄主有意,就只能做别的州府的代理了。如果李庄主只想在东平府范围内销售那也好办,只需向扈庄主拿货就成。”柴林介绍说。
李应摇摇头,说:“我和扈庄主虽然是好朋友,生意上也多有合作,但是我两也叫着劲发展,看看谁发展的快。我要是从他拿货,他还不得笑掉大牙,为了让扈庄主不笑掉牙,我也得单独做啊。”
扈三娘哼道:“小气鬼,不想让我哥赚钱就明说。”
“看吧,三娘还先生气了。”李应道。
没过一会儿,杜兴回来,说:“刚才我去厨房拿了快肥肉,特意把手上擦的黏黏的,然后用香皂清洗,发现一下就洗干净了,再没油污。然后我又用这香皂洗洗了洗脸,发现我这长丑脸居然变白了些。”
李应看了看杜兴那长满是痘痘的脸,居然真的白了点。
李应说:“那还犹豫个什么劲。我在兖州府生意颇多,我就代理兖州府了,可好?”
“兖州府是空白市场,可以代理。李庄主好眼光,兖州可是地广人多,百姓富裕。”柴林赞叹说。
杜兴用手摸了摸香皂洗过的脸,发现还光滑了不少。
柴林虽然不懂美容,但是多少知道点,说:“杜管家脸上的痘痘也不是没有根治的办法,等我回头专门给你研制一款香皂,每日早晚洗脸,就算不能全部治愈应该也能缓解的差不多。”
虽然这杜兴不靠脸吃饭,可是谁愿意张一长难看的脸?
当即道:“那多谢柴庄主。”
大宋奢靡之风盛行,尤其是富裕的地方,老百姓喜欢穿丝绸,戴金银首饰。年轻女人喜欢胭脂水粉,现在香皂能让手脸变的更加清洁,而且售价还非常便宜的东西,那自然是会大卖的。虽然一块普通的香皂售价不过十五文铜币,利润不过五六文,但是要知道这香皂是人人都需要,日日都要用的,属于快速消费品。
快速消费品,五文钱已经算是大利润了,卖一万那就是五万文,细水长流之下绝对的大生意。
“还有那豪华四轮马车,极尽奢华,是商旅官宦人家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路途遥远又赶时间,所以没有带来,只带了一副画,还请李庄主过目。”柴林拿过画工画的一副豪华四轮马车图,递给了李应。
李应看罢,惊讶不已。要知道大宋四轮马车很少见,主要原因在前两轮不能转向,限制了四轮马车的发展。而且北宋时期雨水量极大,全国四通八达的水运,对马车货运需求也不甚强烈。
“美轮美奂,这车看起来非常的好。但是至于做不做代理,我想看到实物再定。”李应说。
柴林笑道:“这是肯定了,不见实物不能草率定。李庄主可以派出得力干将前往柴家庄,实地看看车再定。”
李家庄有钱,也是小生意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一辆车二三百两银子的利润,这可是相当可观的,要知道一头壮牛也就是十几两银子。
想到这里,李应说:“管家,你辛苦一趟,带上骡队,去沧州运几万块香皂去兖州销售,顺带看看四轮马车,如果合适就提五辆马车。”
杜兴说:“是,我这安排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出发。”
柴林一看很高兴,看来香皂还是很受欢迎的嘛,等以后口红、洗发水等出来了也一样会大卖。
至于四轮马车那更是稳稳的,看到货之后没人会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只是这沧州看起来交通很不方便啊,只有陆运,远离运河。
柴林见此行目的达成,起身道:“李庄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等什么时候李庄主去了沧州一定要去柴家庄。”
李应说:“那可不行,柴庄主到我这李家庄,连顿饭都没吃,这要传出去江湖上不得笑我李家庄小气。厨房已经杀鸡宰羊准备酒席,柴庄主、三娘随我在庄中转转,等吃过酒席再走。”
柴林见推脱不过,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参观一下李家庄。”
第六十五章 桑苗和花生
李家庄发展的时间比较早,几十年前北宋鼎盛时期开始建设的,村中房舍规划的横平竖直,南北东西两条大街,其余的都是小街道,李庄主的院子位于北部中轴线边上。出了院子,一行人往南而去,街道两边有几十家店铺,小吃、裁缝、铁匠、木匠、兽医一应俱全,毕竟是三千多人庄子,哪怕是内部人也有许多的生意。
更何况周遭的小村,都需要来李家庄购买生活必需品,实际上担负起的是一个镇的职责。
街道上整洁干净,两边种着行道树,来来往往的村民秩序井然,房前屋后种植的桑树颇多,有的农户小园子里还培育的有桑苗,大手指粗细。
柴林问:“李庄主,你这村中为何种了这么多桑树?”
李应解释道:“虽然李家庄经商是主要经济来源,但是参加商队的毕竟是少数。真正大多数还是在家种地养蚕,这桑树自然是养蚕用的了,村中有一百多大户养蚕,每年所需桑叶那是很多的,所以就连村里也到处都种满了桑树。就算是不养蚕的农户也种桑,桑叶卖给养蚕户。”
前些时日刘铁蛋出任养猪场青饲料主管,提出种桑养猪,也就是以嫩桑叶来养猪,可是柴家庄附近虽然有桑树,但是很少有大规模的,更没有大面积的桑苗。要知道采摘桑叶的园子,一亩需要种植二百多棵苗子,这样才能丰产丰收,要是种个五百亩那就是十万棵。
柴林问:“李庄主,既然你庄上这么多种桑养蚕的,那是否有专门培育的桑苗子。”
“这算是问对人了,方圆百里,也就我李家庄有大面积的桑苗园。走咱去村南看看。”李应带路,带领大家来到村南。
出了李家庄南门,过了小河就见密密麻麻一大片地,全部是种的桑苗。大规格的有手臂粗细了,小规格的也有小手指粗细。
桑苗培育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插条,春天时候修剪一拃长的枝条,插在整好的地里,保持湿润,十几天即可生根,但是如此一来就要慢两年时间。这是柴林不能等的,再过十年金兵就要南下,到时候拿什么抵挡?留给柴林发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柴林指着桑苗园说:“李庄主,手指粗的桑苗什么价钱?”
李应笑道:“什么钱不钱的,柴庄主要多少我送你些就是了。”
“那不行,我要的也不是一星半点,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这样才能长久。”柴林说。
李应道:“这东西不值甚么钱,小手指粗细的不到一文钱一颗,加上打包运输到你那怎么也得一文多了。不知道柴庄主能要多少棵?”
柴林说:“要的肯定是非常多,奈何现在地还没开垦出来。李庄主先给我挖一百头骡子的苗,有多少算多少,这样省得杜管家空跑一趟。”
杜兴说:“现在季节冷,正适合桑苗长途运输,但是需要修剪打捆后用麻布打包好了,以免风吹脱水。这样一来分量就大大减轻了,一千棵苗子也不过二百来斤,刚好够一头骡子驮的,一百头骡子那就是十万棵苗子。”
杜兴算了一会儿,说:“这是顺带过去,骡队运费算低点。苗子加上货款共计十三万文。换算成银子一百三十两。”
一百三十两,对于柴家庄这样的富豪只能说是小钱,但是对普通农户来说,按照一年六两银子的收入算,要二十年才能赚出来。
农产品价格低,利润薄,这么多苗子,加上数十人,一百头骡子运输到沧州,这价格已经很合算了。
柴猛拿出来银子付款,李应不肯收,只说要货送到了才肯收款。
李家庄毕竟是专业的骡子队,打包很专业,而且晚上货物会放在房里,不用担心冻伤苗木。
李应又介绍说:“柴庄主请看东面的那片山岭地,是前几年开垦出来种的白术、白芷等药材。不知道柴庄主庄上有没有什么合作。”
柴林说:“我这生意刚刚开张,尚未涉及草药,不过柴家庄加上各工坊的工人也有上万人之多。我庄上有一家大医馆,草药也是会用许多的,只是这事我不精通。杜管家过去的时候带点儿样品,给我庄上的掌柜看看,想来会定一部分的。”
生意就互通有无,我买你的,你买我的,不可能自己什么都有。
前面一片巨大的空地有五六百亩,没有种冬小麦,地空着呢。十几个孩子正在空地上策马奔腾,还有些庄丁在那练武呢,嘿嘿哈哈的好不热闹。
几头骡子在草料堆上正吃着草料,柴林拿起来一看非常的高兴,这叶片圆圆的草料正是干枯的花生秧,花生在北宋时期极少有种植,也不知道是传入还是本地产的,泱泱华夏,物产丰富。
柴林拿起一把花生秧子说:“这是好草料啊,你们这管他叫什么名字?”
杜兴说:“这是前年去延安府的时候遇到的,当地有一大户种植这养马,地下结果,上面长叶。由于它落了花就长果,所以就取名为花生果。果子是极好的油料作物,秧子是极好的骡马草料,但是由于不懂技术,种植产量低,老百姓大多不愿意种植,庄上每年也就种几百亩留着作为好草料喂马的。”
花生产量可不低,但是种植需要技术,他们不懂柴林可懂得,当即又买了五百斤花生豆做种子,明年开春也好种植。如种植得当,产量高,花生的效益是普通高粱、谷子的好几倍。
中午,李应设宴款待柴林、扈三娘等人,回到扈家庄已经是太阳西斜了。
扈成已经回来了,见扈三娘和柴林才刚回来,问:“三娘,你带着柴庄主去哪里玩了?”
柴林道:“是我去拜访了李家庄李庄主,让三娘做了个向导。李庄主拿下了兖州府的代理权,顺便从李家庄采购了些桑树苗。”
扈成说:“原来如此,都是自己人,云从弟要是信的过的话我可以帮忙宣传一下招商,具体的让这些客商到柴家庄详谈。”
“对成哥那自然百分百的信任了,多谢帮宣传。”柴林很高兴,扈成经商十几年,路子相对多些,如此一来遍不发愁肥皂的销路了。
豆油作为加工香皂的原料,价格还是偏高了,柴林又跟扈成合作,从南方调运菜籽油,通过船运到东平府,然后通过大车转道沧州府。
第六十六章 结亲扈家庄
下午,柴林、柴猛回客房休息了。
扈家客厅里只剩下扈成和扈三娘了,扈成了看了看妹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的,都耽误了,二十三了。我看那柴林柴庄主年纪跟你差不多一表人才武艺高强,又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感觉怎么样?”
扈三娘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头小声说:“婚姻大事,全凭兄长做主。”
这就代表默认了,如果不同意,就不会这么说了。
“只是柴庄主这么优秀的人,恐怕早已经结婚,你过去了做个小的可愿意?”扈成问,在大宋这个年代,男人娶几个媳妇很平常的事情。
扈三娘,不语,心里凉了半截,就是啊,像柴林这么优秀又有钱的男人,怎么会没媳妇呢?
“你别灰心,哥安排人去问问,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没办法,婚姻之事来不得勉强的。”扈成说。
“好的哥。”三娘应道。
扈成安排了自己的商队的一个掌柜,叫做李兴,老成稳重。
柴林在房里正喝茶思考事情呢,这个时候门敲响了。
“进来。”柴林过去打开门,一看是扈家的一个掌柜。
来人说:“柴庄主,在下李兴,受我家庄主之托来给你说点事情。”
“李掌柜,快请坐。”柴林请李兴进来坐下,柴猛从隔壁屋过来,给李掌柜上茶。
李掌柜说:“柴庄主,感觉我家小姐如何?”
“三娘武艺精湛,才貌过人,算得上是女中豪杰。”柴林赞道。因为柴林的审美和北宋人的审美是不一样,北宋人喜欢那种弱柳扶风娇滴滴的女子,身子要弱,脚要小。但是扈三娘偏偏是身材高挑,符合柴林的审美。
“那个,这个。”李掌柜毕竟也没干过媒婆,磕巴了一会,说,“我就直说了吧,我家庄主有意把小姐三娘许配给柴庄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柴林心中大喜,算得上是件大好事。柴进二十多了,尚未娶亲,在这年头也属于晚婚。
柴林惊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只是我尚未娶亲,正妻可是大事,等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就派人来下聘礼。”
“好好,那我这就回复庄主。”李兴很高兴,回去了。
扈成、扈三娘正在客厅等着呢,尤其是那扈三娘,说不出的百抓挠,心想这柴林要是不答应,就把他送的宝刀、软甲还他。
“庄主,庄主。柴林他,柴林他,他竟然。”李兴小跑着回来,身体也是短练,这个忽然有些喘息。
扈三娘的心腾的一提了起来,完了,看样子是没看上,哎大龄剩女还得继续下去。
扈成说:“老李,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李兴休息了一下,说:“柴庄主他竟然还没结婚,他说他非常喜欢三娘,等会回去了就派人来提亲,三媒六证。”
扈三娘一听高兴坏了,婚事依然成了老大难,都以为要随便凑合一个了,谁曾想还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真是天大的好事。
女孩子总要矜持一点嘛,“咳咳咳,哥,我先回房休息了。”扈三娘红着脸回去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没想到一会儿柴林过来找扈成。
柴林很正式的说:“成哥,我给你说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你一定要认真听取。”
扈成见柴林说的这么正式,道:“你说,我听。”
“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才告诉你的,这事绝对不要外传。有位高人推算,再过个十来年,咱们大宋朝要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长江以北的地方都要生灵涂炭,战火一起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所以你这扈家庄一来是要加固庄墙,二来要屯粮积草训练庄丁,万一这战火起了,多少也能自保。”
扈成走南闯北,自然之道大宋内部问题太多了,贪官酷吏敲骨吸髓,匪患四起,但是毕竟百年基业,不至于这么快吧。
“云从指的是土匪山贼,还是北面的大辽国?”扈成问。
柴林道:“土匪山贼祸害不浅,但是不足以动摇大宋的根据。辽国已然是行将就木,支撑不了几年了。最大的威胁来自于金国,金国兵强马壮,兵锋正盛。当然,主要原因在于咱们自己内部出了大问题。”
扈成回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大宋国这几年天灾不断,朝廷奸臣当道,有的地方百姓苦不堪言,卖儿卖女的到处都是,真的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扈成深以为然,说:“我扈家庄是个大庄,人口五千余,壮丁一千多人。可是兵器是个问题,如果大规模装备兵器,恐怕引来官府的麻烦。”
“这是肯定的了,咱可以用工具啊,猎叉、斧头、回头我再赠送给你一批工兵铲,能铲能挖能砍,多种用途。”柴林说。
扈成很高兴,二人聊了很多,柴林给了扈成不少意见,经商的同时要加大村里百姓的发展,只有百姓赚钱了才能真正拥护庄主,农、商两条腿走路才能更远。
聊了半宿,双方达成了诸多合作,扈家庄经营成衣、麻布、皮毛、生药等。
最后,扈成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说:“云从,不能给你聊了。再聊我就太自卑了,没见到你之前,我总感觉我是个人物,不管是武艺还是经商还是务农都有两下子,见了你,我发现我啥也不是了。今天太晚了,回房休息了。”
柴林说道:“明早我们就要早起赶路走了,柴家庄处于发展期,我得先跑跑业务。”
“好吧,我知道你忙,也不留你。明早为你践行。”
翌日清晨,天光放亮,厨房的丫鬟婆子早早起来,除了做些米粥早餐外,还做了一些单饼,切了一些熏肉。平常扈家庄商队出发的时候,每人身上都会背着一些单饼,这些单饼非常的耐放,十天半月也能保存。为了是走到荒郊野外,找不见客栈时候吃饭用的。
几个婆子正聊天呢,突然小姐扈三娘就进来了,说:“做得怎么样啦,光顾着聊天。”
婆子们吓了一跳,连忙说:“小姐放心,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做了四十张饼了。”
第六十七章 赶奔石碣村
扈三娘在厨房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的走了。
一个婆子说:“奇怪了,咱们家小姐一年到头不来厨房,怎么突然想起来厨房看看了。小姐打扮的还漂亮,头上还戴着一朵红花,脸上还涂着胭脂水粉。”
另一个婆子说:“你还不知道吧,咱家小姐有对象了,昨天李掌柜去介绍的。”
“真的假的。”
“这还假的了,我听李掌柜说了,好像是一个什么庄主,一表人才,又帅又有钱。”婆子们说。
宋人出门如果不能乘船的话大多数还得靠十一路,所以出门的时候大多选择早晨。
早饭后,扈家庄门口。
一轮红日从东方照耀,大地上洒满了阳光,鸟儿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柴林、柴猛二人正跟扈成告别,扈三娘站在哥哥身后,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柴林道:“相逢总是短暂,转眼就是分别。成哥、三娘。我们就此别过,等过些子,我回家安顿好了,就派人过来。”
扈成说:“云从且不要着急,这里有些东西要给你。”
说着扈成从身后庄丁那取了一个褡裢,递给柴林,说:“这是昨日从县衙领来的一千贯赏钱,我换成了黄金,十两一块,一共十块。你且收了。”
柴林忙推回去,说:“成哥太客气了,不差钱。赶紧收回去吧,留作生意的本钱。”
“不然,扈家庄家底还是有个几万两的,商路熟悉店铺成熟,基本收入还是稳定的。云从是做大事的人,这钱你拿着,招募人才、引进项目,太多需要钱了。酒是英雄胆,钱是瘆人毛,出门在外腰里没钱胆气不壮。”扈成说。
柴林一听扈成这么说,当即就把钱收了,“那多谢成哥了,日后有赚钱的项目第一个跟扈家庄合作。”
扈成笑道:“等三娘嫁过去,咱们就成一家人了,你就是我妹夫了。到时候自然是一起发财,好了,时间不早我就不留你了,尽快发出吧。”
柴林道别:“成哥、三娘,就此别过。”
柴林、柴猛挥手道别,沿着大路朝着东平府方向走去。本来扈成是给二人准备了马匹的,可是二人是依靠神行术的,有了马匹反而碍事,就没要。
三娘虽然有些儿女情长,但也无可奈何,人生就是如此,没有那么多心想事成。
扈成一拍脑袋,说:“给了他们一百两金子,忘记安排藏好了,会不会招来山贼惦记吧。”
扈三娘笑道:“哥,你就放心吧,山贼来了那就是送菜的。你是不知道柴林武艺,身法快的如同山林里的花豹。”
且说二人一上午走了有五十多里地,中午时候已经不愿意再走了,找了大客栈,睡了一下午。到了晚间四下无人之时,施展那神行之术赶奔东平府东平县。此时林冲已经到水泊梁山快一年了。晁盖、吴用等人,明年夏天就要劫夺生辰纲。
柴林当然不会无聊到过来找晁盖商量劫夺生辰纲,那么点钱,多卖几块香皂就有了。
其实路程很近了一百多里地,天黑开跑,不过九点左右就已经到了东平县城外,大路边上有一家比较大的客栈。
二人进了客栈,伙计在柜台后面正打瞌睡呢,柴林一敲桌子,把伙计吓了一跳。
柴猛道:“你这小二,这才几点,就想着睡觉。”
“客官见笑了,昨夜值夜班。今天白天在家又没睡好,故而困了,二位这是要住店啊?”小连忙说。
“当然要住店,两间客房,给打扫干净的。”柴猛付了银子,拿了房牌。
伙计打着灯带二人去检查了房间,又准备了洗漱的温水这才离去。
翌日清晨,二人早行。雇了一艘小船从小河叉子里赶奔石碣村。
这船夫话很多,自来熟。
船夫说:“二位去石碣村可要小心啦,最近那边不太平。”
“哦,不太平?莫不是有老虎了?”柴林问。
“客人说笑了,石碣村是湖村,又没树木山林哪里来的老虎。那里距离济州的水泊梁山很近,最近几年水泊里来个白衣书生,聚集了千把人落草为寇了?”船夫说。
柴林吃惊道:“竟然有这种事情,官府不管吗?”
“虽然说落草为寇,但是那王伦行事低调,很少出来抢劫村店,闹的也不大。至于官府就当不知道,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愿意多管闲事啊,有那功夫多捞点银子他不香吗。”船夫叹道。
柴林说:“没事,等到了石碣村你要是害怕就不用等我们了。”
“别,我怎么能干那事,我找个地方着,等你们拜访完了朋友再坐我船回来就行了。”船夫笑道。
“你这是不怕山贼了?”
“怕是怕,可是更怕官府。现在朝廷税费很重,像我们跑客船的每个月都要交份子钱,不然抓住了就进大牢了。”
真个是苛政猛于虎,船夫宁肯冒着遇到山贼的危险也得赚钱。
一路行船一路聊,没一会儿出了河道,来到了波光粼粼的大湖上,湖上船来船往好不热闹,有巨大的货运乌篷船,也有小巧的客舟,还有渔人在湖上边撒网边唱歌,水乡之地倒别有一翻滋味。
“不是说程知府是个好官吗,为什么税费还这么重?”
“他是好官,可是架不住下面这些小吏,一个比一个刁钻。算了,我和你们说这些干啥,前面就是石碣村了。”船夫停船靠岸,柴猛付了船钱,二人登船上岸。
这一路还是比较慢的,早起出发,到了石碣村就已经是过了早饭点了。村边有几家店铺正开门营业,柴林选了一家熟食店,老板正在挂烧好的大鹅呢。
柴林道:“烧鹅四只,烧鸭四只,烧鸡四只,再切四斤酱牛肉。一定要新鲜的。”
老板一听很高兴,这才刚开门就来了笔大生意,村里人可没有这么舍得吃的,除非有什么喜事。
柴林其实一般不喜欢吃牛肉的,因为朝廷严禁无故杀牛,所杀之牛基本就是老牛或者病牛,这牛肉质量就可想而知了,不过一般人还是喜欢牛肉,认为牛肉有嚼劲,吃起来爽口。
老板刀功一流,唰唰唰切好了四斤牛肉。连同烧鸡、烧鹅、烧鸭一同打包了。
“承惠,一共一千八百文。”老板说。
第六十八章 阮家三兄弟
柴林一算这价格还挺合适,不算贵。毕竟烧鹅、烧鸭一只都是好几斤重的,当即付了钱。问道:“老板,阮小二家怎么走?”
“阮小二家啊,你看到前面那个巷子没,一直走到头,有一处泥墙草顶的房子就是他家了。”老板说。
“好嘞,多谢老板了。”柴林道谢,
柴林、柴猛二人背着包裹,提着熟食沿着村中的小巷子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就听见熟食店老板在后面喊:“客人你稍等,客人稍等。”
老板跑了出来,柴林还以为是少给了他熟食钱呢,没想到老板拿了一串钱说:“不好意思啊,刚才算错了,多收了您三百文,对不住啦。”
“噢,没关系。”柴林也没在意往阮小二家赶去。
熟食店老板娘说:“刚才怎么回事,收了的钱怎么又退回去了三百文。”
老板说:“我见他是外地人,穿的又有钱,价格算的高了一点,多收了三百文。可是他是去阮小二家的,本地人都知道咱们这产鹅鸭,烧鹅烧鸭价格便宜。一会儿阮家三小子知道了,还不得把咱们店拆了。”
老板娘说:“当家的做得对。这三阮可惹不起。”
巷子走到头,马上就到湖边了,开阔地上有一个不错的大院子,五间草房篱笆的院墙。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在打扫院子呢,柴林问:“这里是阮小二家吗?”
那妇人疑惑道:“正是啊,请问你们找谁。”
这妇人想不起来有穿貂的富裕亲戚。
“我们是沧州来的,来找阮家三兄弟。”柴林道。
“当家的,有人找你,快出来。”妇人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壮汉走了出来,中等偏瘦身材,浓眉大眼古铜色皮肤。头戴一顶破方巾,身穿一件旧棉袄,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显得非常孔武有力。
阮小二见门口两人都不认识,抱拳道:“请问你们是?”
柴林道:“在下沧州柴家庄庄主柴林,这是我的随从柴猛。”
阮小二惊讶道:“经常听人说起沧州柴大官人,莫非就是你?果真是一表人才,龙凤之姿。”
“对,那就是我了。都是江湖上朋友给面子而已。”柴林说。
“快请进来,只是草舍简陋,还请不要见外才好。”阮小二有些不好意思,家中简陋。
进的客厅,的确非常的简陋,屋中只有一张方桌,几个矮凳子。
柴林并不在乎这些,再简陋的环境也没事。
柴林道:“阮二哥,此行来的匆忙,也未准备什么厚礼,只切得熟食一些,还请阮二哥不要嫌弃才好。”
柴猛把熟食放在桌子上,阮小二一看,我滴个天呢,四只烧鹅,四只烧鸭,四只烧鸡、一大包卤牛肉。
“柴庄主也太客气了吧,刚好一会要吃饭了。我让浑家去寻小五、小七弄几条新鲜鲤鱼一起来吃酒。”阮小二说着,对媳妇说,“孩他娘,你去寻小五、小七。让他们弄几条鲤鱼过来下酒,家里来了重要客人。”
这妇人应声便去了,柴林和阮小二闲聊几句。
没过一会儿,又来两个汉子,一个二十五六岁,一个二十一二岁。年纪小的提着两条大鲤鱼,恐怕得有七八斤重,那鱼还在空中摇摆,显然是刚打上来的。
年纪小的还没进门就喊道:“哥,谁来了,这么着急。”
阮小二道:“你不是经常提起嘛,江湖上顶顶大名的柴家庄庄主,柴大官人来了。”
阮小五、阮小七进得屋里来也是非常的吃惊,虽然说经常听说柴大官人个故事,可是从来没想过他会来自己的家。
二人连忙见礼,柴林起身还礼,道:“小五,小七。冒昧来拜访,还请不要见怪才好。”
阮小七道:“哥哥太客气了,天天在湖上都是听你的故事,这回可算是见着真人了,比传说中的还要帅气。”
“哈哈,小七兄弟过奖了。初次见面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柴林说着从背囊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三把精致的手刀,加手柄长不过一尺,手柄上面还缠着防滑的麻绳。
打开牛皮的刀身雪亮发光,一看就是杀气腾腾。
柴林解释说:“这叫做水手刀,常年混迹于水上的人喜欢用这刀。刀柄缠着麻绳,在水里用也不滑。只是这刀过于锋利,一定要小心谨慎使用,切不可伤人。”
说着柴林拿了根头发放在刀刃上,用嘴巴一吹,头发立刻就断了。
三阮大惊,只听说过吹毛利刃,还是第一次见到。
阮小二道:“柴庄主,这太过贵重了,可不敢收。”
柴林说:“你们不收我可是要生气了,难道是瞧不起我柴林嘛?”
阮小七拿起一把先放到了腰间,说:“谢谢哥哥,他们两个收不收我不管,我先收了。这礼物我太喜欢了,潜水的时候我带着,遇到大鱼也不怕了。”
阮小二、阮小五,见推脱不过,也只好收了。
小二媳妇炖了大鲤鱼,牛肉、烧鸡烧鹅都端上桌子来,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三阮陪着柴林、柴猛喝酒吃菜。
旁边屋子里,三阮的娘,小二媳妇和几个孩子馋的在那吧嗒嘴。
山东道上有个习俗,女人孩子不能上桌,倒不是说三阮不孝顺不疼孩子,只是风俗而已。
柴林指了指满桌子的菜,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这熟食太多了,不如这样,小七,你收拾一半过去,拿给隔壁屋的伯母和嫂子、侄子们吃,如何。”
阮小七道:“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多谢哥哥了,我这就分他们一些。”
阮小七拿了烧鹅、烧鸭、烧鸡各一只,又拿了些切牛肉过去给他们吃,孩子们得了肉食,高高兴兴的拿着跑出去玩了。
小二媳妇和娘则拿着肉食去了阮小五家,男人家喝酒,女人家在旁边看着也是不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阮小二说:“柴庄主,你这千里迢迢的来寻我们兄弟三人,莫不是有什么用到我们兄弟三人的地方?”
柴林把事情说出来,把这三人吓了一大跳。
第六十九章 哥哥说有就有
别看阮小二是个渔民,可是人家脑子好使。要说这柴庄主跑个大几百里过来就为了给你送礼物喝顿酒,那可能吗?
柴林说:“我这人有个毛病,酒不喝好不说事,咱们在喝一会儿再说。来,干了。”
又喝了几杯,虽然这酒度数不高可也容易上头,没一会儿阮家三兄弟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的了。
柴林这才放下酒杯,说:“也没什么大事。我那庄子上在海边开了个盐场,也就是晒盐的。海里有些海盗,我担心不安全,想找几位知心的兄弟带个头,帮忙带队组建一个船队来保护盐场。”
阮小二、阮小五虽然喝的有点迷糊,但是不傻,那种纳头便拜是建立在相互了解之上的。
柴林介绍说:“清河县的武松武二郎、钱塘的庞万春、河北的卞祥都在我庄上,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汉,个顶个英雄。兄弟们每年拿个几百两的银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端的是十分快活。”
现在武松、庞万春他们每个月基本薪水就是五两银子,再加上管吃管住配备马匹,奖金分红等等各种开销待遇还是相当好的。
阮小七对柴林说:“哥哥,俺五哥媳妇要生了。俺二哥还得照顾老娘孩子,哪里走得开啊。俺小七光棍一人,什么钱不钱的,跟着哥哥谈得来,开心乐呵就行了。”
阮小二一听小七这么说,当即不高兴了,道:“小七又皮痒了,把你二哥说成啥人了。这样,柴庄主,如今天寒地冻的,过去也不容易。家中老婆孩子还需要安顿,让小七先过去,那边安顿好了,我和老五再过去。”
柴林说:“那是自然再好不过了,等小七安顿好了,明年春天天气暖和了二哥再过去。”
“没问题,没得问题。”阮小二说。
柴林掏出二百两银子,拿给阮小七,说:“有将不行,还得有兵,小七兄弟,你在本地熟人熟路,叫上十来个敢打敢拼的汉子一并随你过去,可好。”
阮小七生气说:“哥哥拿钱做甚,小七是贪图钱财的人嘛。小七如果贪图钱财那和城里的狗官有什么区别。”
“小七错怪哥哥了,哥哥那招人干的可是玩命的活,所以我当地的新人是每人一头毛驴子。到了你这里,哥哥就直接给钱了,这些钱是你给新招来人的,每人十两的安家费。剩下的是你们十几人路上吃喝用度、雇佣马车的钱。”柴林解释说。
阮小七一听,惊呆了,第一次听说还没干活就给安家费的,这才把钱收了。
阮小七说:“没问题,说。二哥,这事交给你了,咱们那些朋友谁敢玩命,谁能打你比我还清楚。二哥去叫人,我喝五哥陪着庄主在湖边玩耍。”
酒饭也已经吃完了,阮小二披了棉袄,拿了一百两银子出去了。阮小五、阮小二配着柴林、柴猛在湖边看风景,正午天气,阳光正好,没那么寒冷了,湖面上来来往往打渔的人很多。
阮小五指着芦苇丛边的一个小岛说:“那小岛就是我家小七的住的地方,那里是个渔窝子,咱们去那钓鱼耍。”
柴进一看,这地方距离岸边也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阮小五划了个小船,柴猛乘船。
阮小七在旁边早脱了衣服,要泅渡过去。
柴林笑道:“我可没有小七那水里的本领,这么冷的天不敢游泳,早年也学了点达蜻蜓点水的本事,可以飞过去。”
阮小七只当柴林喝高了,自然要有人劝说了,道:“哥哥喝大了改日再施展蜻蜓点水,五哥让大官人上船过去。”
柴林那边双脚一跳,一下到了水面上,紧跟着足尖点水,一跨就是两丈远,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小岛之上。
阮小七揉了揉眼睛,摸了摸下巴还在,这才放心了。
阮小五吃惊道:“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功夫,太厉害了。”
柴猛笑道:“这不过是小意思,我家哥哥前段时间在沧州城外,滑铲打老虎,只是一矛就刺死了吃人无数的吊颈白额虎,沧州人无不称赞我家哥哥。”
阮小七说:“现在是咱家哥哥,不要忘记我也是跟了大官人的。”
说罢小七入水,一只手托着衣服,双足踩水,在冰冷的湖水里快速游动,如同一条白鱼一般飞快的到了岛上。
四人在岛上钓鱼,倒也别有一翻乐趣。
玩了好一会儿,忽然港叉里传来粗狂的歌声:爷爷生长天地间,不求富贵不做官,梁山泊里过一世,好吃好喝赛神仙啊。
两条渔船快速压着水花快速的划了过来,每条船上都有七八个汉子,人人拿着鱼叉,看起来威武雄壮。
一行人靠上岛屿,阮小二跳下船来说:“小七,这是十六人,都是没牵挂之人,愿意跟你去搏命的。”
阮小七一看大喜,这十六人要么是本村,要么是邻村,都是身强体壮的渔家汉子。
阮小七带大家过来,说:“愿意跟我小七同去的都是好兄弟,大家过来随我拜见哥哥。”
十七人站成两队,拜道:“见过哥哥。”
柴林大喜,把众人扶起来,说:“众位兄弟,跟了柴林,我会让你们不枉此生。到时候开比楼还高大的船,抓比牛还大的鱼,吃比脸盘还大的螃蟹。纵横四海,开疆拓土,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哈哈哈,哥哥喝高了。船比楼大,那怎么摇的撸。牛有一千多斤,哪里有那么大鱼。”众人笑道,由于认知原因,这些湖里的渔民哪里见过这些东西。
阮小七正色道:“不许笑,哥哥是甚么人物,他说有绝对就有。刚才我不相信哥哥会蜻蜓点水,可是哥哥轻轻一跃就从岸边到了岛上。哥哥既然说有牛大的鱼,那肯定就有。”
众人笑闹一阵,阮小七让众人展示了一下水性,各自回家了准备,等个一两天同阮小七一同北上沧州。
下午,太阳西下,柴林、柴猛回到了上船的港叉,那老板竟然还在那等着呢。
柴林问:“你这老板,竟然真的在这里?”
船家叹道:“哪有多少生意,我中午回去一趟拉了几个客人,考虑客官可能要回去,所以又过来接你们了。”
“好吧,咱们不回东平县了,往东,找个大点的水边镇店就行。”柴林安排道。
柴林在水泊梁山附近又呆了二日,作了些秘密的事情。第三日,阮小七一行十七人乘坐渔船到达东平府,然后下船换车,十七人搭乘三辆骡车一路快速赶奔沧州而去。
第七十章 水泊梁山大改革
就在柴林返回沧州的同时,水泊梁山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聚义厅前的广场上竖起了高大的旗帜,上书四个大字替天行道,梁山一千余人整齐的战列。王伦头气宇轩昂的站在高台上,前面是杜迁、宋万、朱贵、朱富。有人说王伦是一介腐儒,其实那都是一家之言,一个腐儒能开辟水泊梁山这偌大的基业?
王伦朗声道:“咱们梁山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改变就要死亡,在死亡和改变之间只有一个选择,你们说选哪个?”
“当然选择改变了,改变改变。”众人嚷道。
王伦说:“由于咱们长期抢劫周边大路上的客商,现在已经很少有客商赶路过了,从即日起,停止一切抢劫客商的业务,谁敢再抢劫,那就是抢劫我爹我娘,定斩不饶。不仅仅我们不能抢,而且还要把水泊梁山周边的大路修整好了,保护来往客商通过。”
有小头目问:“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抢也抢不到,咱们改抢为征,三十税一对来往客商征收。至于附近村民百姓一律不得刁难,不拿他们的一针一线。”王伦说。
台下静悄悄的,山贼们有些懵。
王伦接着说:“朱贵头领。”
“在。”朱贵出列抱拳。
王伦喝道:“即日起东山酒店、西山酒店进行改制、扩建,在保留原有酒店的基础上开设日用品百货销售,向广大客商销售各类畅销产品。”
“是,属下马上安排。”朱贵抱拳下去安排了。
“朱富。”王伦道。
“属下在。”朱富出列。
王伦道:“你的身家清白,没在官府有案底,明日你去济州城里开设店铺,专营各类畅销物品、采购梁山需要的各类物品,可有问题?”
“没有问题,属下明日就去安排。”朱富下去安排了。
紧跟着王伦对一千喽啰进行大改革,选出最强壮的三百人编练成两支军队,一支水军一百五十人由宋万负责,每日里进行操练行船、射箭、水战。一支一百五十人的步兵,由王伦亲自练习,一天最少要练习三个时辰。人数少了,但是铠甲、兵器集中了。
又设立铁匠铺,专一打造兵器农具、造船坊,制造船只和各类木器用品。
水泊梁山设立比较早,四梁八柱齐全,内部管理清晰,一应变革进行的很快。
余下七百人,统一安排。一部分人开荒造地,修建圈舍,准备开春种地养猪养鸭子。一部分人驾着渔船在随处可见的港叉里,大湖里进行冬季捕捞。
王伦、杜迁亲自上阵,十余条渔船拉着上百米的大网,就见水花翻腾,里面的鱼扑扑腾腾,现在还显得不是太壮观,但是等拉到岸边的时候,众人惊呼:“天呢,快看,这一大网有几千斤吧。”
“胡扯,我看最少有上万斤。”
王伦更是惊讶呆了,这巨大的围网竟然如此厉害。
小船靠岸岛屿,众人使劲拉都拉不动,有人牵来马匹。数十人和马匹一起拉,才把巨大的渔网拉上岸边。
众人都惊讶傻了,也太狠点了吧,这一网最少一万斤的鱼,大家拿来筐子开始分拣。由于是大网眼的渔网,打上的来的全是大鱼,普遍四五斤重,也有十来斤重的。鲤鱼、鲢鱼、胖头鱼、鲫鱼、青鱼、草鱼各种各样。
这些鱼清洗处理干净,用盐腌制,然后风干用烟熏,制作成熏鱼,可以长期保存。
短短几天的时间看到报上来的数据,王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杜迁,真的有这么多鱼,二十万斤?”
“这是当然,两斤以下的统统放回水里了,不然还会更多,再捕捞两天就收网不干了。开始在湖边修建圈舍。除了大寨岛屿之外,其他的三个岛屿全部用来养殖鹅、鸭,几十里的水面养个几十上百万只水禽没有任何的问题。”杜迁说。
开荒的队伍也在火热进行中,铁锹、锄头一起上阵,把草根翻出烧掉,平整土地,众人干劲十足。
王伦在练兵之余也亲自来工地查看,梁山附近适合开垦的土地太多了,而且多半非常的肥沃。
王伦问:“大家干活怎么这么有劲?”
众人笑道:“回大当家,都是生活好呗,天天吃鱼,浑身燥热,能没劲吗?”
王伦说:“大家好好干,官府不给咱们活路,咱们自己找活路。今年吃鱼,明年就能鸡吃鸭,生活一天会比一天好的。”
“好的大当家的。”众人道。
以往王伦是个死懒的书生,为人并不勤快,今天竟然脱了披风,拿着锄头干了一上午。山寨大当家的都亲自上阵了,哪有人还有意见,榜样的力量能顶十个监工。
垦荒的队伍里有许多老农非常的有经验,在开垦的同时把水渠也给修建了,虽然速度慢,但是一步一个脚印。
又过了两日,王伦在带领一百五十名步兵正沿着水泊梁山的大寨子进行越野跑训练呢,一个个步兵跑的步伐整齐,呼吸沉稳有力,已经渐渐的有些步兵的样子了。手里的长枪经过铁匠铺的修理,变的明亮了。
水泊梁山的岛屿可是很大的,跑一圈就是十来里路,步兵们的体质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回到聚义厅广场,步兵们又开始演练长枪,呼呼哈嘿的喊着口号,看起来好不热闹。
朱富面带喜色到了,说:“哥哥,一百五十套皮甲已经造好,全部是双层牛皮的。”
“拿来我看。”王伦大喜。
朱富把手中的皮甲递给王伦,只见这皮甲选用的都是上等的好牛皮,巧匠手工缝制,皮面上还刷着漆皮。
原来王伦是想都不敢想的,做了山贼,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的,一来没钱,二来没有门路,上哪里搞牛皮甲,但是这个事情现在轻而易举的搞定了。
“除此之外,我还找了这个,当家的请看。”朱富说着把手中一顶荆条编织的藤编大沿帽递给了王伦。
王伦拿过一看,荆条都比较粗,内衬的有软垫,戴在头上很舒服。荆条耐砍、耐砸,甚至能防箭。虽然比不得铁头盔,但是比头巾好多了。
王伦大喊:“小的们,集合,发盔甲、头盔。”
“诺。”众步兵应诺,站好队伍。分发了盔甲和头盔。
这下看去队伍强悍多了,皮甲、长枪、头盔。
木匠铺正在赶制大盾牌、小盾牌,如此一来装备器具就更加的齐全了。
宋万那水军的,一百五十人共计有蜈蚣船十五艘,每艘配备十名水军,采用弓箭、长矛、鱼叉作为远战武器,近战登船则用朴刀。
第七十一章 某豹子头
一时间水泊梁山周围的村庄百姓还非常的不适应,往常都得小心翼翼的出门,生怕被抢了,现在水泊梁山的喽啰每日训练,军容整齐,根本不出来做抢劫客商,附近的商路渐渐的活跃了,以往坑坑洼洼的道路也修整的平坦了,还挂了一个硕大的牌子立在那,减速慢行,前方收费站。
王伦亲笔题写,别看王伦当寨主不行,但是写字一流,这点他跟徽宗皇帝倒是有几分像。
收费站,顾名思义收钱喽,不过山贼们还是很仁义的,抽成很低,还帮忙推车拉车什么的,还把路上大坑小洼都给整平了。
山贼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还能要求他们怎么样?所以来往商旅渐渐的多了,也不用绕路了。
在东平府通往沧州的官道上,一个百头骡子的商队正不紧不慢的的走着。从东平府到沧州也有河道,可是河道年久失修,淤塞比较多,早就荒废了,因此物资运输只能走陆运。
打头骡子额头上绑着一朵大红花,背上还插着一面三角旗,上书扈家庄。这是扈成为柴家庄准备的货物,包括菜籽油、纯碱、硫磺、硝石、还有白芷、白术、金银花、板蓝根等各种草药。
队尾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汉骑着一匹红马,穿着貂皮,带着狐狸皮的帽子,腰间还挂着一把腰刀。看脸上竟然是豹头环眼,细看处脸上还有轻微的伤疤,那是被洗去的金印,此人竟然是投靠了水泊梁山的豹子头林冲。
旁边还有一名从梁山上带来的一名心腹徒弟,叫做冯杰,年纪不大,十八岁的光景,为林冲牵着马。
冯杰说:“师傅,你这身衣服可真管用,你看那些个当差的,哪个都不敢拿正眼瞧你,更别说盘查了。”
林冲叹了气,说:“大官人眼光独到,看事情比我等清楚。如果是破衣烂衫的赶往沧州,恐怕走不到半路就被官府拿了去,穿上这身行头,骑着高头大马,反而可以大摇大摆的走。”
“师傅,咱们到了沧州做什么呢。”
“没想到我还有下山的一天,原本还以为要在山上终老一生。从沧州上山已经一年了,现在又回到沧州。大官人说的对,不能之念过往,不惧将来。大官人对我三番五次的恩情,我林冲是还不了,至此以后林冲的命就是大官人的了。师傅要开始新的征程了,不知道你能否跟得上为师的步伐?”
冯杰点了点头说:“我家人都已经死于灾荒,无奈上山做了个小贼,幸好遇到了师傅。我没有回头路可走,只有紧跟师傅的步伐,学得师傅十分之一的本领我也满足了。”
林冲笑道:“你小子还挺谦虚,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下苦功,学个六七分还是有指望的,至于剩下的三分就要看天赋了。”
骡子队行进速度很快,每日早起、晚宿,又有固定的路线,每日行进在百多里上下。林冲有马骑,倒也感觉不到辛苦。晓行夜宿,再有四五日就又回到沧州了。
且不提水泊梁山和林冲的事情,单说咱们的柴大官人,从济州回来后再东平府休息了一个白天之后,和柴猛一夜之间跑回了沧州,这一路可是真真的辛苦异常,七八百里路。眼睛被风吹的流泪。
看着熟悉的柴家庄,山水依旧,虽然离开了不过短短七天而已,但是柴林还是很想家的,乡兵草创,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没有自己居中调遣,不知道柴勇他们玩的转不。
“终于回来,怎么样柴猛,身体没事吧。”柴林弯着腰手扶着膝盖。
柴猛也好不到哪去,喘息着说:“庄主,我请假,休息一天,风把眼睛吹坏了。这神行鞋好是好,就是费眼。”
柴林道:“没问题,哪天再培训个好手使用神行鞋,这样你也有个替班,方便信息传递。”
正行见,刚好前方有柴家庄的护卫骑着蒙古马巡逻呢,早上是野狼伤人的高发期间,需要仔细巡逻。
柴林喊道:“过来一下。”
护卫队骑马冲了过来,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庞秋霞,马屁股上挂着一头刚死掉不久的野猪。
“柴庄主,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庞秋霞问。
柴林说:“从高唐转到了东平府,然后又回来了。”
这一路来回一千二三百里,一来一回也得十几天的时间。
“你们这也太快了吧,简直是飞毛腿。”庞秋霞惊讶的说。
柴林说:“还飞毛腿呢,现在累的走不动步了。安排两个护卫让出两匹马出来,我们要回庄。”
“好的庄主。”庞秋霞道。
当即两个护卫让出了两匹蒙古马,柴林、柴猛骑了马返回柴家庄东村。
一路上村民们见到庄主,纷纷打招呼,柴林热情的回应。
回到东村校场营地,这里人已经很少了,柴猛将在这里建立起一个侦察通讯营,专一负责侦察和情报传递。
柴林道:“猛子,你回家休假一天,明天到营,记得一会儿把神行鞋留下来,我拿回去保养。”
“是,多谢哥哥。”柴猛换了鞋子,高兴的回家了,这几天太累。柴猛既做助手,又要负责柴林的安全,心理压力也大,一路上高度警惕,早疲劳了。
柴林也是累了,随便吃了几个包子,躺下就睡,一直睡了有两个时辰,到午时这才算是休息过来。
柴林翻身起来,喊道:“来人。”
“在。”进来一名护卫立正说。
“备马,去团练大营。”
“是。”
很快,护卫备好了黑云马。
这大黑马见柴林来了,亲热的把大脑袋凑过来。柴林挠挠黑云的大脑袋,给它喂了一根胡萝卜,说:“老伙计,走,咱们去团练营。”
柴林带了两名护卫,一行三骑,出了柴家庄,往东不远就是柴家庄大营,只见荒芜的土地上整齐的团练大营已经建好了,团练指挥使的大旗迎风飘扬,数十面彩旗也是随风飘,远远看去甚是气派。
四四方方的规划,占地有五十亩。辕门处两座十余米高的,瞭望塔,两名弓箭手立在上面,手臂粗的圆木构建了坚固的栅栏,栅栏内设立有锋利的尖锐拒马,六十座圆形的帐篷分区排列,每座帐篷之间都间隔六米,帐篷于帐篷之间还修着排水沟防雨排水。
第七十二章 乡兵立营
见柴林回来了,辕门大开,低沉的牛角号呜呜的吹响。柴勇带领二十名轻骑兵出来迎接,骑兵分列两边,柴勇翻身下马,抱拳道:“恭迎团练使大人回营。”
柴林笑道:“哈哈哈,这才几天不见,你小子还挺会整景弄影。不错,不错,短短的七八天时间把军营搞的有模有样。”
柴勇苦笑道:“庄主可算是回来了,家里这一摊子事可是真多。光是安扎这个军营就费老劲了,木工、铁匠、泥瓦匠和乡兵全力配合工作,用了五天才算是完成主体。还有数百米的拒马尚未完工,木匠正在加工呢。”
“好,带我看看。”
柴林下马入营,第一眼看的就是辕门,辕门门口设立着带木轮的拒马,平常只开小门,有事的事情的时候才大开辕门,辕门左右是两个瞭望塔,人多粗的圆木修建而成的,坚固而结实,塔顶平台有七八个平方那么大,上面各有一名士兵拿着弓箭四处瞭望观察敌情,如果是战时,每塔可以布置七八名弓箭手进行作战。
硬杂木的栅栏入土很深,周边还进行了夯土加固,栅栏高有三米五,设置高度还是很好的。
柴林说:“弄的很好,比我预想的要好,出门在外的时候我一直担心你们不会弄,毕竟谁也没有过从军的经历,完全都是门外汉,现在一看,我放心了。”
“这都是按照哥哥留下的方案设计布置的,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发挥的。”柴勇说。
乡兵们住的大帐篷是圆形圆顶的,里面都是小腿粗细的圆木做的柱子,坚固耐用能抵抗冬天的风雪。帐篷与帐篷之间防火距离六米,排水渠也很到位。
营地内的排水渠和栅栏外的水渠相连,雨季来了也不怕。
营内共有新兵六百人,每日操练不断,除了吃饭睡觉,最少训练八个小时。
操场上,新兵每五十人一都,正在练习列队,老兵们嗓子都喊哑巴了。
柴勇说:“新兵训练最难点就在列队,这些兵都来自穷苦人家,体力好的很,跑步越野没任何问题,就是一到队列就抓瞎了,左右分不清,有的还不会报数,一点文化都没有。”
柴林很高兴,没文化的兵才好听话。
中军大帐篷是牛皮、帆布双层制作的,直径达十五米,外面还画着白虎,白虎主杀伐,寓意中军白虎帐。里面空间非常大。正中间设置的是帅案,后面椅子上面蒙着虎皮。
柴林往上一坐,顿时感觉豪情万丈,帅气不过三分钟,柴林笑道:“哈哈哈,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挺好,还是中军帐篷里暖和。”
柴林安排护卫把卞祥、庞万春都叫来。
没过一会儿,众人就到齐了,柴林军中而坐,柴勇、庞万春、卞祥分列两边。
柴林摇头说:“人少了点,不过也不错了,众位教头,这段时间新兵招募辛苦了。”
众人说:“团练辛苦。”
柴林拿过招兵记录册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报名一千二百五十三人,初选八百人,最终选了六百人入营。
按照当初宣传的,这六百人还要淘汰一百人。
柴林问:“新兵训练热情如何?”
卞祥说:“新兵训练热情都很高,因为当时说了,六百人只准备了五百头毛驴,也就说一百人领不到,现在谁都不敢落后,一个个奋勇争先。”
第一个月叫做试训,试训不合格要退出队伍,或者转为辅兵。辅兵种类很多,常见的有火头军、辎重兵、工匠营等等。
柴林点点头,奋勇争先是好事,绝对不能养一批少爷兵出来,要的是一群虎狼之师。
“乡兵分不清左右,这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解决。”作为领导,不可能什么大事小情都要自己解决,要发挥属下的主观能动性。
卞祥说:“听闻古代名将练兵,为了分清左右,让士卒只穿一只鞋子,以分左右。”
柴林摇摇头,说:“如今天寒地冻,马上就是三九天气,手套都得戴上,只穿一只鞋子显然是不妥。”
庞万春道:“属下建议还是在右边胳膊上绑上红布条子来区分,这样不至于冻伤。”
柴林嘱咐道:“万春和卞祥,你二位也没参加过基本的队列训练,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练一下,军容队列是第一步,天下强军无不军容整洁。”
“哥哥放心,我二人断然不会搞特殊的。”卞祥道。
柴林又问:“新来的乡兵六百人,可有什么特长的好苗子。”
众人摇摇头,卞祥说:“才开始训练两天,今天是第三天,目前只进行了队列、越野训练,没有进行选拔。”
“我感觉这其中具有射箭天赋的应该有几十人,毕竟有些人是猎户出身。等基本训练完成后,选拔一下就知道了。”庞万春道。
“看来是我着急了,出去一趟七天,以为很长时间了。”柴林笑道。
柴勇说:“倒是有个小子有个特长,王家沟的王大毛,特长是跑的快,比一般人能快出不少来。六百人进行越野比试,他第一名。”
跑得快,这也算是个人才。这几天柴林正考虑再为柴猛招个副手,传递紧急军情的时候也有个帮手。
柴林说:“好,卞祥、万春,你二人也去训练吧。”
“是。”
这二人也去参加训练了,作为教头也没有特殊好搞,辛苦训练避免不了。
柴林叫了柴勇,去训练场见见王大毛。
训练场上,教官喊的撕心裂肺:“稍息,立正,向右转。”
队伍一阵骚动,肩膀碰肩膀,鼻子碰鼻子。
“耳朵里塞驴毛了吗,我喊的是向右转,右边不知道吗?就是你吃饭拿筷子的手。”教官说。
“报告教官,俺吃饭用这只手拿筷子。”一个新兵举起了左手说。
教官气的翻白眼也没辙,虽然大多数人是用右手拿筷子,但是有的人用的是左手。
柴勇过来对教官道:“安排一个人,去后勤处拿红布条,右臂绑上红布,这样利于区分。”
“是。”教官应声安排了一个排头的新兵去拿红布条了。
柴勇喊道:“王大毛出列。”
一个中等偏瘦身材的人走了出来,二十岁上下,见有人叫出来,有些不知所措。
柴林问:“你叫王大毛。”
“是,我叫王大毛。”王大毛立正站好回答说。
“听说你跑的挺快,我找几个人和你比比。”
“好。”王大毛说。
第七十三章 加强训练
当即柴林选了四个看起来比较壮实的新兵,让他们和王大毛站一起说:“围着校场跑道两圈,距离可不近,注意调匀呼吸,不要急躁。”
“是。”新兵们回答道。
“开始。”
五人嗖的一下就出去了,王大毛果然是有特长,就见他那两条腿不断交替,嗖嗖的往前跑。校场的跑道很小,一圈是六百米,两圈一千两百米。刚开始的时候差别还不大,到第二圈的时候就明显了,等到结束的时候王大毛甩了其他四人有三百米。
柴勇说:“乡兵选拔六百人越野跑他第一名。”
柴林把王大毛叫过来,问:“你是怎么跑这么快的?从小训练?”
王大毛挠挠头,说:“俺爹,他爱打人,我一不听话他就拿荆条抽我,为了不挨打,我就跑。所以就越跑越快了。”
“不错,不错。从明天开始不要从这里训练了,拿上你的被褥行李装备,到柴家庄侦察营报道,要对你进行专门的培育。”柴林这是要把他培养成一名侦察、信息传递员做为柴猛的副手,神行鞋虽然好用,可是对身体也有很高的要求,不然怎么夜行八百里?
王大毛磕磕巴巴的问:“去了那里,毛驴还能发不?”
“放心吧,发,只要你好好表现,不仅仅发毛驴,还有更多的奖励,拿高工资、住大房子,你爹到时候就不会打你了。”柴林说。
王大毛笑的很开心,爹再也不打他了,这是多么高兴的事情。
柴林回来了,乡兵训练自然是一手抓了,从早到晚,坚持在训练的第一线。队列、越野、俯卧撑、单双杠柴林都亲自做示范,给新兵们不厌其烦的讲解。
柴林和蔼可亲,训练比较有耐性,从教官到新兵,都对柴林印象非常的好。当然,原则性的错误不能犯,有个新兵吃饭时候馒头咬了一口就扔了,让柴林处罚打了十棍,如第二次再犯直接开革出去。
傍晚,军中大帐,武松也从沧州城回来了,柴勇、卞祥、庞万春四人陪同柴林一起进行查房。一共六十个帐篷,每帐篷十人。夜晚有五队士兵执勤,前半夜不换岗,后半夜一个时辰一换班,巡哨相遇通过口令确认。口令没有规律,每天变更。
一行五人挨个帐篷转悠了一圈,士兵们进行了短暂的夜训之后就睡觉了,白天折腾了一天,晚上都累了。时不时的听见有士兵干咳的声音,柴林说:“帐篷保暖性不好,夜晚太冷,尤其是现在最冷的时候还没到呢,咱们得想想办法。”
武松说:“这个不好办啊,木炭取暖挺好,可是一来价格贵,二来容易呛人出危险。”
卞祥道:“开荒堆积的木柴小山一样,我们可以把士兵的睡的木板改成火炕。火炕可以从屋内烧,屋外出烟,只要处理好防火,绝对可以暖和一个冬天,而且成本很低。”
柴林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明天选出会修炕的新兵,每个帐篷里修一个大炕,这样大家就不会挨冻了。防火纳入巡营严查范围,火炕使用需要严格防火。”
“好的哥哥。”众人都记下来了。
沧州一代靠海地区的农村使用火炕的很多,火炕采用黄泥、青砖、石板建造而成。炕坑内烧火,炕上面睡觉,只要舍得木头,那效果绝对比地暖要好的多,堪称土暖气。只是防火任务重了,需要小心在意。
大帐内,众人闲聊。
柴林笑眯眯的说:“哥几个,我这趟出去可是没白去,有几件大好事呢。”
卞祥说:“我看哥哥笑的那么灿烂就知道有好事,准是有喜事了,快说,哪家的姑娘看上你了。”
柴林道:“路经扈家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胖和尚冒充鲁智深劫道,我救下了一个姑娘,这姑娘叫做扈三娘,也算是一桩姻缘,过几日就要去提亲了。”
众人纷纷道:“恭喜哥哥了,哥哥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
旁边庞万春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说,但是没说。
柴林又道:“先给你们透漏个消息,谁都不要往外说,林冲林教头要到了,还有一位水上的高手,叫做阮小七的,另有我本家的一位兄弟柴强,不日也到了。”
众人非常吃惊,那阮小七此时还是籍籍无名之辈,可是林冲那可是天下,火烧草料场,雪夜上梁山,江湖上闹的满城风雨,一手林家枪出神入化。
庞万春说:“林教头武艺高强,枪法无敌,那是没得说。可是哥哥,林教头那是朝廷要犯,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可也无可奈何啊。一旦高俅得知,恐怕要怪罪下来。”
“万春兄弟提醒的是,这事我会注意的,林教头来后,会暂时改姓鲍,叫做鲍冲,知情人就咱们几个,不会有人走漏消息的。一时半刻的走漏不了消息,等高俅知道了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咱们兵强马壮,还会怕一个高俅嘛?”柴林笑道。
武松道:“咱们不去找那高俅的麻烦就已经不错了,那老贼哪里敢来沧州找咱们麻烦。”
“高俅那都是小事,咱们的目标是预防金国,金国南侵用不了几年了,假想敌是金国铁骑,兵练的怎么样就看你们了,诸君多努力。”柴林抱拳道。
卞祥一握拳头:“管他的娘金兵银兵,干就得了,来一个打个,来两个打一双。哥哥送我的开山斧头还未曾开张。”
夜晚都有安排的执勤将领,柴进要回柴家庄忙事情。柴家庄东村客厅,牛油大蜡烛点的非常明亮,十几个木匠齐聚一堂,有柴家庄自己家的木匠,也有附近请来的木匠,最近柴家庄工程量太大,木工上百号人还不够用的。
余浩最近也来柴家庄工作了,自家店铺虽然没有征用走,但是提心吊胆的,还不如来柴家庄赚点钱安稳,柴林聘请余浩为木匠负责人,年薪五十两银子,奖金另算。按照周福说法,柴家庄奖金要比工资高好几倍,余浩这样有真本事的,一年搞个二三百两银子小意思。
柴林拱手说:“诸位师傅,这么晚了还请大家过来,有些不对住了不过我白天事情太多,还请大家见谅。”
第七十四章 木工工具
众人说:“柴庄主客气了,大官人拿我们当亲人,晚上开个会算什么。”
柴林说:“最近我发现木工施工的速度有些慢,当然,你们的技术无需置疑,差在工具上,所以我安排高手匠人制造了一批木工工具,让大家看看能否合用,也好提高一下工作效率。”
众人不解说:“我们用的工具都是正常的木工工具啊,没见过有更好的了。”
柴林一招手,护卫从依次拿进来许多工具,放在桌案上。
众人一看都是熟悉的工具又有多不同。
柴林首先拿过一根铁尺说:“这叫做米尺,长度刚好一米,一米分为一百厘米,一厘米又分为十毫米,柴家庄的活不管是木工还是其他工程都是按照这个量,这个叫做卷尺,最长的能拉二十米。”
众工匠看了看,虽然稀奇,但是也没啥特别的,只是个不同的计量方式而已。
接下就让人吃惊了,过山龙大锯子,钢制的锯子显得柔韧性非常好,人字形的刃口锋利。
柴林拿尺子量了一下,说:“这个大锯片长一米五,断大料如切豆腐一般。”
众人都是行家,木工师傅,一看这锯子就和铜锯、铁锯不大相同,而且长度大,对付大料最合适不过了。
旁边还有大锯、中锯、小锯、弓锯、手锯。
柴林拿了一把三十厘米长的木柄手锯,说:“大料这里肯定是没有,不过有些短木头。”
护卫拿来一根碗口的木头,放在了地上。
柴林说:“你们用这个手锯试试,看看是不是比你们平常用的铜锯子要快。”
柴林说着把手锯递给了一个木匠,这木匠接过锯子,嗖嗖嗖嗖的锯上去,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碗口粗细的木料就断开了,而且巨口平整,锯末少。
“好锯,最少比铜锯快一半以上的时间,你们也试试。”这木匠说着把手锯拿给其他木匠试试。
试验了几个人,大家都说好,“锋利,钢口太好了。”
“这边还有些钢制的钻头、凿子,用起来也不错。能提高工作效率,柴家庄的木匠明天一律换装备,至于外请工匠不做要求,想换的去陈恒那领,工程结束了要还回来。”柴林说。
有木匠担心说:“大官人,比如这个断大料的大锯子吧,刃口这么锋利比普通锯子快了几倍,那价格肯定也会贵不少,如果我们在使用中断裂损毁了怎么算,不会让我们赔吧。”
柴林道:“这个你放心,工作中使用损毁了,只需把坏的交上来就行,不会要求你任何的赔偿。”
余浩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这些新工具,最少能提高一倍的速度。”
“提高速度,但是绝对不能降低质量要求,所做的活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才行。”柴林安排。
众工匠纷纷表示会用心做好木工活,大多数的人明天去陈恒那登记造册领取新的锯子、钻头。也有一部分老工匠习惯了自己的工具,柴林不做要求,只要把活干好就行。
众工匠散去,独自留下了余浩一人,柴林说:“余师傅,请坐,不要客套。你放心,你沧州城的铺子我会为你解决了,鸿通钱庄造成的损失一定给你要回来。”
余浩抱拳道:“多谢庄主,马六已经死了,我这口气也算出了。以后为安安稳稳的为庄主工作,别的不多想了。”
“好,余师傅请看,这是我画了一个福船的船图,不知道你能造吗?”柴林把一副明代水师福船的图片递给给了余浩。
余浩接过来一看,这是一艘大福船,三桅六帆,船长六十二米,船宽十三米,尖底上阔,扛风浪能力强。
余浩自信的说:“要说别的船我还真不会造,这种福船我是行家,从十五岁学徒就从钱塘造这种福船,虽然没有这艘大,但是构造几乎没有区别,只是有些问题需要解决才行。”
“什么问题,余师傅请讲。”柴林问。
余浩说:“造船工程耗费钱财很厉害,首先柴庄主要做好钱财方面的准备,这一艘福船恐怕没有三千两银子下不来。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工匠的工资,光是大木料解板就需要大量的人工开支。第二,就是要从海边建造船坞,福船尖底,运河水浅根本不能航行。第三,木料是个问题,沧州本地很少有大木料,要从山东登州或者北面辽国金国购买才行。”
“有困难要造船,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造船。”柴林说。
余浩听的有些头晕,问:“为何要创造困难?”
“因为要我要求这船骨架要加钢板,哪怕是降低带货量也必须降低加强船的坚固性,因为我这船要下南洋的,所以我说要创造困难。”
“加钢板不难,只是需要庄主提供符合尺寸的钢板就行。”余浩说。
“余师傅随我来,我带你看一件木工神器,请你不要惊奇,也不要说出去。”柴林说。
余浩有些不以为然,在木工这个行业啥工具器具没见过。
余浩跟着柴林来到包装厂后面的一座院子,门口四名护卫牵着大狼狗守卫着。
院子里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一般,一个二十米长的平车在篷子下面,篷子上头挂着一个小太阳一般的灯,不要说机器了,就说这灯就把余浩方才的自信砸没了。
机器上有一截二十米长,直径将近一米的红松圆木。
柴林柴林指着机器上的那棵大木料问:“余师傅,熟练工匠,要把这个二十米长的大料,锯开做船板,需要用工几时?”
余浩沿着大树走了一遍,说:“此等大料,解板非常的费劲,非大师傅不可以做,两名工匠外加四个学徒最少也要两天的时间才能从中间锯开,毕竟这树太长了,锯起来太难了。”
柴林说:“余师傅退到我这边来,你且看我锯成木板,就选十厘米厚吧。”
说着柴林对着机器按了几个按钮,就见机器动了,前面的立着的锯带飞快旋转。大树下面带轮子的平车把大树往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