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奔向雷池
一行十几人，乘着骏马在西夏大地上飞驰着。
“风小子，本来我还真准备抓两个人问问的，那地方几十年不去，还真记不住路了，也不知道那入门机关改了没，你这地图倒是送的及时啊。”
风羽并没有多高兴，也没有因为这位老前辈终于夸了他而骄傲，因为这一行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愿看见这位老前辈就这么赌上一次。
“老黄，这一战必须打吗？”
“那当然，老夫可不愿输给白惊天那老东西，既然他都能剑开东海了，怎么着老夫也都劈一劈那雷池，不然岂不是让他笑话！哈哈，怎么，你小子怕了？”
风羽也不说话，这两位老前辈自己貌似都认识，那位不熟，这一位好歹也教过自己不少东西，还带着自己西夏走了一圈儿。
“你要是真就这么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我知道拦不住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赢。”
“老夫除了上一次去那雷池败了，这一生何曾输过！这辈子潇洒如意，活成现在这样，天下几人不羡慕，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蓬莱那边也算是我祖辈，给他们跪拜之后，也就了无牵挂了。风小子，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雷门不是好欺负的，我未必保得住你，尤其是和那家伙动手，无暇分心，你就带这么点人啊？”
风羽轻声一笑，“老黄啊老黄，好歹一起走过，你怎么还这么不了解我呢。我像是那种一心求死的人吗？说好了要陪你走这最后一程，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得出做得到！”
“好小子，那你可千万别死老夫前头，不然老夫一定亲手劈了你！”
“哈哈哈，老黄，你放心去打你的架，其他交给我好了！”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黄泉问天也是就这么不再说话了。越往西走，心中原以为会越发的沉重，可是这一次，他感觉到的只有轻松和那份豁然，半点压力都没有。如果说真有的话，也就是不想看见这小子陪着自己一起送死了。
“可惜白惊天那老东西没来，不然说不准能保住你。”
“谁说老夫没来的！”
白虹掠过，惊鸿剑上，一个马褂老头儿御剑而来，羡煞众人。
“不过是去打了壶酒而已，少在那儿臭我，你个老东西，死了也活该！”
“哈哈哈，我还真以为你怕了呢！”
白惊天懒得搭理他，直接收剑坐到了风羽的背后，“你小子骑稳点儿哈，别把我摔了，不然你可赔不起。”
风羽也不和他们开玩笑，这位天下第三来了，那盛王叔那边岂不是~
“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猜不到你在想些什么，放心吧，他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不然我也来不了。秦霄那家伙，跟你老爹差不多，真不愧是一起闯江湖的，心眼儿一样的多。”
“白前辈，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坐着我的马，还说着我爹的坏话，你觉得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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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就是不礼貌了又怎么样，你以为黄泉问天在这儿就能护得住你？我要杀你，他一样拦不住。”
“何须老黄动手，我要是出了事儿，你能离开得了西夏？”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剩下马儿还在跑着。
“喂，风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若死了，西夏人放炮竹庆祝都来不及呢，谁还会在乎你啊？”
风羽也不说话，不过他相信有些人是不会让他有事的，不然这交易可就白做了。天下纵横捭阖，无非利益二字，哪里有什么永远的敌人。
那边跟着老黄的有白素萱和李忠义，风羽这边也带着十来个护卫，老成老李不在，不过萧破军倒是来了，带着俩人不认识，徐墨徐白也在，毕竟和白素萱有些渊源，能说上几句话，不过还没鬼门的人亲热，总有些冷冰冰的。
这一路上，过关无须斩将，也没有人会刻意调查他们的身份。众人虽然奇怪，但看着风羽毫不在意的神情，也是知道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喂，小子，算是我白惊天前几日说的不对，不只是秦霄和你爹心眼儿多，你这坏小子心眼儿也不少啊，这身衣服穿着，倒是还真挺像你爹。”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在这西夏，竟然都有几分面子，看样子是主动和那小公主丫头联系过了？”
“老黄，这些杂事你不用管，全力对敌就是，在你的眼里，应该只有他一人，说过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陪你走这最后一程，要是连走两步就能被人打一下，我岂不是失信于你了。”
白惊天有些不服，“那你给老夫我说说，可以把，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呵呵，虽然前辈救过我，不过咱们俩还没这么熟，告诉你了我总觉得心疼，还是算了吧。”
说着，风羽还朝着黄泉问天抖了一下眼睛，好像在邀功：看见了没，够给你长面子吧。
黄泉问天坏笑着点了点他，两人心有灵犀地不说话，让那白惊天实在是心里郁闷。不过就要到雷池了，也是不说什么，让他们再嘚瑟嘚瑟吧，反正也快要动手了。
这天晚上，在离雷池最近的斜月城里，一群不速之客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骑马走在路上，一些得到消息前来巡逻的士兵也是多看了两眼，也没动手。不少武者齐聚，五湖四海的都有，人堆里，风羽倒是惊讶了一下，因为看见了一个“熟人”。
“她怎么会在这儿？”
顺着他的视线，黄泉问天笑眯眯地问道：“哟，哪位老相好也来了？看不出来啊。”
“瞎说，不过这位倒是跟我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她可是来自你的故土哦。”
“蓬莱？蓬莱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老黄，你要登雷池生死战的事，现在可是天下人尽知，蓬莱的人要来不也很正常嘛，再说了，你老家来人你不高兴啊。”
老黄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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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忘了我就是被追杀才从蓬莱逃出来的？万一是来抓我的，岂不是完蛋了。”
“怎么，一个小姑娘你也害怕？”
“在老夫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不过不想再与蓬莱的人有什么牵扯罢了。那边的人，规矩太多，人也古板，不打交道最好。对了，这女娃是哪个家族的？”
“这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去过蓬莱，他们那儿还分家族啊？”
“那当然，蓬莱又不是一家独大，就像个城池一样，里面总有几家实力较强的当话头人的，只不过没有军队而已。”
“哦，那她应该是澹台家的人吧，我记得她好像是姓澹台的。”
澹台？黄泉问天若有所思，他是出自黄泉世家，本就是几百年的强族，在蓬莱也是说一不二的，是三大家族之一。澹台家也是其中一家，两家不算不熟。
“澹台家的人来到世间，只怕不仅仅是来找我的，估计还有别的打算。现在这几大势力，每一个坐得住的了。不过倒不像天目山和雷池这么不要脸罢了。你最好别招惹他们，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物，身边必定有护卫。”
风羽走进客栈，要了几间房，“老黄，你想得太多了，脑子放空，准备打架才是你该考虑的，至于她，算是我未婚妻，还不至于对我下手，也谈不上不招惹。”
“未婚妻？”赶紧捂上了嘴，不过还是被澹台明月给听见了，“她是你未婚妻，你耍我呢！蓬莱岛上的人怎么会与外族人通婚的，不然早就遍地知道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得等我亲自去一趟了解了解才有答案。”
掌柜的突然开了口，有些谄媚的笑了笑，“几位可是黄泉前辈和唐国怀王殿下？”
“嗯？你个开客栈的挺有眼力见儿啊，你怎么知道的？”
“哎哟，小的终于等到几位贵客了，最好的上房，早就给几位准备好了，就等着几位到来了。这几日多少人来，我都不卖的，你们几位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能来是小店的福分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也都打起了几分精神，免得有人偷袭意外。
风羽倒是猜到了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有人让你给我们留的吧，说说吧，谁啊？”
“这~，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这我哪能说啊。”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也是懒得再问，说出来估计他脑袋也就要搬家了，不想连累到无辜的人。
“谢了，这点银两算是打赏，留着吧。”
“哎哎，我领你们过去，几位贵客，这边儿请。”
黄泉问天和风羽并排走着，小声地警告着他，“我说，那小公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跟他打交道最好多几个心眼儿，别到时候自己赌不起连命都赔进去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老黄你就负责好好休息就成。至于她，自然是有她满意的回报的，能够心计算的这么透的，你以为会先给我办完事儿再提要求吗？”
第五百四十二章 雷池雷门
住下之后，风羽刚刚出门想要买点儿吃的，门口便站着那位叫明婉卿的公主，明眸皓齿的有些小可爱。不过谁也看不出她的内心之下藏着那么多东西。
“怀王殿下，又见面了，好像离我们见面也没过去多久啊。”
“呵呵，没想到你还亲自出门来到这儿了，怎么就你一个，没别人了？”
“当然有，向伯伯在那儿收拾着呢，我就住在你隔壁，咱俩可是邻居哦。”
看着风羽不说话就看着她，明婉卿知道自己不可能瞒得过他，“唉，你也太难骗了，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过不是想了什么法子，而是父皇恩准的，不然就凭我二哥那性子，我也拦不住他会派人来找你们呗。”
风羽倒是很没想明白，老黄来找雷门寻仇打架，这西夏怎么也该是从中作梗才对，怎么这一次这么好说话，本来还以为就算是和明婉卿打过招呼，也会是比较艰难的一路，可竟然会这么通畅，还是皇帝亲自恩准的。
“你们家的想法很特别啊，我以为你也未必做得到呢。不管过程如何，还是谢了。”
“怀王殿下，既然是要合作，我们自然得有诚意啊，明日登上雷池，我保证，除了要比武的那位，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的，不过有一点，你最好是不要暴露夏家武学，不然就不敢说了。”
两人一起下楼，别走别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你二哥雷门的地位应该挺高啊，他按理来说应该全力击杀我们，尤其是杀我，理由都不用找，为了动摇青州军心。怎么现在好像你的地位更高呢？”
“非也非也，我虽然受指派看住我二哥，但并无实权的，他是长老堂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自然地位稳固。之所以能够这次压住他的势力，当然是上头有人发话啦。”
风羽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这种事想来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所以呢，你的需要呢？”
“不是说了嘛，暂时用不上，这场比试能够做到如此，也是托了天涯剑上那份剑道传承的功劳。不过等到那一天的时候，怀王殿下可要多多关照我四哥哦，很期待咱们之间的进一步合作。”
风羽点点头笑了笑，算是承诺，其实心中也是在不停地猜测这公主的能耐和身份，他不相信只是普通奸细这么简单。而且西夏军队某种程度上只有帝王说了算，能够这么轻松地解决，风羽怀疑这父女二人之间是不是有着更不可告人的联系，甚至是反间计？
不过，这种联系若是真的，那就更不关自己的事儿了。隔岸观火是做不成了，不过釜底抽薪自己也不屑于去做，就当是那位和尚朋友已经走上这条路好了，推波助澜一下。
萧破军也是跟在风羽身后走了出来，看见向平亦是如此。二人普通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不过那一瞬间的电光火石还是藏不住的。
“哟，难怪刚才有一股杀气冲出来，原来是你们俩啊，怎么，打算在老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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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先打上一架？”
“前辈面前，不敢，我萧破军也不稀罕胜了那在高位上待久了的人。”
“庙堂也是世间红尘的一种，你的经历未必成就得了你的刀。”
风羽回头看了一眼，萧破军也是顿时不说话了，“在人家地盘儿得罪人是不够聪明的，尤其是人家刚帮了我们大忙，萧叔，咱们好歹客气点儿，等回头战场上遇见，再给个教训就行了。”
“是，殿下。”
明婉卿笑吟吟的，好像听不出来风羽的嘲讽，只是一直在他耳边说着一些西夏特有的文化和美味，很是开心。
第二天一早，老黄动身之际，门口已是人山人海。要是推开房门根本走不出去。
“这群家伙，还没打呢，挡住老夫去路做甚！”
“前辈，你要为天下剑道证道，且和白前辈已然比试了那至强一剑，这等风姿谁人不想一睹为快啊。”
白惊天倒是一把堵上了她后面的话，“哎哎哎，别乱说啊，这老东西可还没用全力，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这儿观剑了。”
“观剑？白前辈，雷门老门主用的可不是剑，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老夫我观的是黄泉问天的剑，跟那老家伙有何干系，有本事他亲自下雷池去金陵城找我，老夫定当奉陪！”
人太多，只会徒增几人的烦恼。白惊天直接大喊一声，“起！”
每个人的脚下一柄几近于透明的剑气乍起，带着众人升上了空中。
“别谢我，我只是懒得浪费时间而已，还有你个老家伙，帮你省点儿力气，别输的太难看了。”
黄泉问天仰天大笑，笑声让客栈外所有武者都是陷进了某种力量当中，停止了人挤人的冲动。趁着此时，剑气拔地而起，这么十几个人也就朝着那雷池而去。
“前辈放心，没几个人知道雷池所在的，他们也就在斜月城吵闹一下而已，过了这线，就没什么人打扰了。”
在明婉卿的指引下，落在了那山壁前，看着这奇特的山峰，众人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等奇观莫非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按照老人们都是这么说的，有没有人为的痕迹谁知道呢？门在这边，跟我来。”
黄泉问天抬头，望着这高不可攀的奇峰，连那山顶都望而不知，没有人知道这山到底有多高。
“哼，老夫一向是骄傲惯了，跟着别人的弯腰路去做，我自认做不到，也不需要！”
说着，白素萱手上那柄天涯剑猛然飞出，黄泉问天的身形也是随着那道剑气直入蓝天，消失不见。
除了白惊天，剩下的人哪里有这般能耐，只能是放下那份潇洒的悸动，跟着明婉卿从石门进入。
九天之上，一道爽朗的笑声宛如神仙临凡，吸引了雷门所有人的注意。
一栋不起眼的平房里，一名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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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身形已是不见，再出现，便是在那雷池之上。
雷池并非来自天上，不过是这奇山环绕之中的一处湖泊而已，但实在是离老天爷太近，从外表上看过去，就好像有人用手托起了这片湖泊，伸出了那山峰之外，是雷门的最高之处。常年雷电交加，有电芒深入湖水之中，无生机可以存活，令人望而生却，不敢靠近，固有天上雷池之称。
“我要到了，雷无双，你准备好了吗！”
狂悖剑气自九天之上卷下，激荡出了一层水纹，一人一剑就这么出现在了那老人面前。
“哈哈哈，终于又见面了，希望今日能够战个痛快。”
“放心好了，我黄泉问天携天涯剑而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出手吧！”
那最后的三个字，震天慑地，好似整座山都晃动了一下，风羽等人正在上山途中，也是知道了，只怕那二人已经动手了。
雷无双那苍老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但如果真的细心看去，会看见那背上不曾有过的无上真元正缓缓凝聚。
“传言都说你入了天人之境，今日看来，果真如此啊！哈哈哈，剑来！”
天涯剑带起一道冲天水柱，来到了黄泉问天的手上，水柱幻化成一尊水龙呼啸而去。大口之下，那逆天的剑气猛然间炸开。
宛如盛世的烟花，剑气冲入云霄，又是飞流直下，比那日的银河倒挂还要精彩几分！滚滚剑气，仿佛是夹杂着那天上之水从天而降。
雷无双挺直了腰背，抬起头看着这一剑，目光中满是欣喜和战意。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了。
背上的真元瞬间扩大，形成了一个圆形罡气，将那万千剑气挡在了外面。
天雷不息，声音浩渺，像是仙人在为这一战擂鼓助威！
一道，两道，三道，足足有七道水龙卷从雷池当中盘旋而起。一些看客们终于是第一次看见了这真正的雷池之水是何模样！天威警诫世人，也不过如此了。那电芒不断，亦是被那水龙卷给带上了天空，连通着天地。
原本被挡在罡气外的剑气被七道水龙卷给粉碎殆尽，只剩下那老人手中的一柄剑了。
老人不怒反笑，“哈哈哈，天人境，原来这就是天人境啊，天地之力无用，你的力量便是这天地最强的力量。但这终究是天道下的最强，我黄泉问天的剑道，便是破了这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手中天涯剑青光大起，亮的众人睁不开眼，只晓得一道青色剑芒带着如同海水倒灌的气势由远及近。铺天盖地，满是剑气！
但这一剑，却是比起与白惊天的对决时，慢了许多，甚至是还不如他自己飞过来的速度。这样速度的一剑，岂能伤人？
错了，那只是世人迂腐！世人愚昧！世人不堪！
就是这一剑，雷无双却是不躲不避，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知道无论如何闪避，总有一道光芒是盯在自己身上的，这是黄泉问天真正的剑！
第五百四十三章 最终之战
无可匹敌的剑芒，只是那轻描淡写，宛若闲庭散步，细看是慢中有快，剑气虽慢，但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任凭你如何想尽办法，也不得不面对这一剑！
“好剑！来得好！”
冲着这一剑，这位老门主也是由衷的赞叹，七道龙卷在雷无双双手的挥动中，成并排之势，在那无双剑气中肆虐翻涌。雷池之上，二人之势扩张到极致，宛如两道不同的流光在那中央碰撞。霎时间，天空也被分成了一青一紫两块儿，少有的奇观。
已经是看不清了，这究竟是人在打架，还是天神在惩罚。
雷门门主雷自道站在了那象征着雷门至高的屋顶之上，看着这一战，这一战也是他所允许的，是他和西夏皇室再三商量之下的决定，否则风羽此行不会这么容易。
“门主，老门主借用天道压制，又有雷池本命加身，这一战，似乎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雷自道一身类似道袍的紫色衣服，细看之下，竟是雕花着雷电组成的紫龙衣袍，代表着至高无上的人间地位。
“好一个黄泉问天，离开蓬莱半百，在这萧条的江湖也能有如此成就，真不愧是剑道中的魁首啊。”
“门主，还有那白惊天，天机楼将其列为武绝榜第三，少室山与之一战，二人剑道似乎未有胜负。”
雷自道摇了摇头，看着那无视天道的天涯剑气，青色光芒大盛，“错了，黄泉问天的剑道已然是圆满心境，此刻的他无畏成败，也无憾天下，此战是他最后一战，亦是巅峰之战。此心境，或可为天人之境。”
雷门的一些长老也是听着门主对他的评价，纷纷恭敬而立，这是对天下第一剑客的致敬。这样的剑，值得一拜。
“可惜了，他面对的是师傅他老人家，如果当年他没有受伤隐世二十余年，或可真正达到那无上境界。现在的他，仍旧不会是师傅的对手，胜负已定。”
雷无双双拳紧握，浑身上下皆是雷电强身，每一拳下去，都会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九天之上的天雷也在源源不断地给予他无敌的后盾。
天涯剑终究是凡人之剑，在这人间未有的攻击下，开始变得残缺破碎，一寸寸的断裂，到最后，连那剑柄都是成了碎屑，飘落雷池之中。
风羽等人看着，心中也是为老黄加油，但天涯剑的消失，也是伴随着他们无力的呐喊。
雷无双与黄泉问天互拼一拳，皆退后千丈，可怕的气爆声连那雷池之水都被分散开来，九天玄雷更加狂暴，落在了那湖水当中，一步步想要击碎着黄泉问天的骄傲。
双方站定，肉眼可见的，黄泉问天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上青衣袍子已经被染红，而雷无双仍是毫发无损。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的一拳，实则包含了这个人毕生的剑意，已经凭借拳中剑意搅动着他的气海，已是气血翻腾，如果不是已至天人，只怕真的会败在这一拳之下。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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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之后，雷无双再次蓄力，之间雷池之水倒流上天，以身为媒介，长河之上，那雷声当中，似乎整片入天的湖水都被紫电给包裹着。
“天神惩罚！天神惩罚！”
那些不懂的老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祈求老天爷放他们一条生路。
在场的高手都能看得出，刚才的受伤，黄泉问天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此时的他恐怕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反抗之力，更不谈这灭世的一招。
很多人闭上了双眼，不愿见到这名老者身死的一幕，他们都希望留下的永远都是那无敌天下的一剑。
只有少数的几人一直望着，白惊天视他为挚友，为剑道宿敌，他知道他败了，但也要看着他在最后的生机中所释放出来的光彩。
白素萱眼中依旧对雷门充满着恨意，她知道黄泉问天的身死，也就是自己二人面对雷门的最后一眼，但她绝不后悔，只盼着在另一个世界能够见到自己的丈夫，告诉他活着好累。
风羽望着他，仅仅是因为他是老黄，带自己经历过很多不寻常的老人家，替自己、也替夏家、替唐国百姓守住英魂山二十余年的老前辈。在他眼中，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高大。
黄泉问天看着底下如同蝼蚁的世人，看见自己熟悉的人，想着自己一幕幕的往事，不禁放声大笑，朝着那九天之上的雷池之水怒喊道：“去你娘的天道！老夫从不信天！这世上能留住老夫的，只能是老夫自己！这一剑，我要让天下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剑道！剑来！”
一声怒吼，让世人都能听见这发自肺腑的不屈！
随着剑来二字响彻天地，众人只觉得身边一切皆为剑气，跨越了空间，跨越了武道，跨越了一切可以跨越的东西，哪怕只是切肉的屠夫，此刻都觉得自己已然成了那天下的剑道魁首！
底下众人手中长剑不约而同地颤鸣起来，在呼应着，在害怕着，也在骄傲着。
“这才是真正的剑气满人间那！”白惊天望着腰间的铁剑，小声地呢喃了一句。他知道，黄泉问天的这一剑已经是超越他太多太多了，因为他的惊鸿剑，终于是向着他的方向看齐了。
那来自人间万物的剑气于雷池之上汇聚，似乎那柄天涯剑又回来了，但又好像不是那把剑了。
一剑纵横千万里，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一刻，哪怕是在千里之外都感受到了这最强的一剑。
剑气贯穿天地，剑气游于四海，剑气已达青天之上！
无尽的雷池水，无上的雷池威，带来了这灭世的一拳！
黄泉问天在这天地之间发出了属于他的最后笑声，笑声中，那天空竟是好似被撕裂开来，一道硕大无比的裂缝还在扩大，世人皆可见，一剑斩天！
煌煌天威，一切归于平静，又是恢复了那雷池的本来面目，刚才的一幕只是梦境吗？
不，只是那位青衣老头儿的化为灰烬，带走了那留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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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剑的梦。
雷自道双手以行奇怪礼仪，向着那雷池剑客消失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雷无双紫光一闪，来到了雷自道的面前。
原本就有些苍老的身形，此刻好似风烛残年，再无那皇者之气的加持，也无天道的馈赠，此刻的他，也只是一个老人家而已。
“师傅，您~”
雷无双摇了摇头，“我胜了，但又好像没有胜，他用最后的弥留给我也给天下人上了一课！他这一生，着实令人羡慕啊，希望下一世我不会再有这般的牵挂和野心了。”
望着师傅一步一步离开的年迈步伐，雷自道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师傅也老了啊，这天下有不老的东西吗？
今日证明了这个答案。有，不老的还有心！
风羽望着老黄的离开，心中异常的平静，本以为自己会失衡的，怎么就这么没有心呢。
萧破军有些不想开口地问道：“殿下，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早就该知晓的。”
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白素萱两人，“伯母，您真的想好了？”
白素萱泪流满面，既是为叹息，又是为解脱，“前辈用一剑证明了自己，我留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执念太深已无法自拔，早在二十年前就应该随他而去了，今日就再放纵一回吧。千寻留在了少林，只希望怀王殿下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她，不要再让她走上她娘的老路了。”
风羽点了点头，直接离开。雷门弟子无人拦他，也无人能够从那一剑中回过神来。
许久之后的江湖上，哪里还有那两位剑道大材的争端，天下只有一位人人敬服的剑道魁首，因为这是那天下第三的酒剑仙亲自说的。
除了这天下最强之战，倒是还有另一件事让人津津乐道。
那就是在这位用剑老头身死道消之后，有一女子带着随从杀入了雷门当中。就在那至高之位上，也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场面，只道是雷门门主受伤，十大长老竟然还损失了一个，虽然不是那惊人之姿，却也还是洞玄境啊。
一个女人让雷门成为了江湖中人的一时笑柄，但真的是笑雷门吗？大概只是笑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也笑着自己只有做梦才能有那么一天了吧。
少林得到消息后，唯一的女子独自在禅房中绝食三天，三天过后，虽已憔悴不堪，但精气神却是足了不少，吵闹着要学那易筋经，让不善和女人打交道的众位僧人实在是没辙。
金陵城中，有一蓝马褂的老头儿又开始了他的醉生梦死，好像在那醉梦中能看见什么似的，就是那曾经令人胆寒的盛王爷也是叫不醒他。
青州天穹关中，风羽盘坐在院子中，用他的话说，这是在闭关，但饭还是要吃的。
还有那天机楼中，竟有一剑从那中央大殿中飞射而出。无人知晓这一剑，不过，这江湖剑道似乎也不再落寞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诚不欺我
惠松和空问师徒二人那日也是出现在了斜月城中，只是担心自己会暴露，所以也只是在这城中，没有跟着去雷池，不过倒也看见了那青天之上的大变化。
“师傅，那就是命运吗？他好像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命运。”
惠松看着自己的纯真徒儿，这些天下来，似乎也不再那么纯真了，“傻徒儿，这一剑便是黄泉前辈为天下证剑道，各有所悟，你该有属于你自己的路要寻。”
“可是，风羽好像也是在找自己的路，黄泉前辈也是，还有好多人都是，他们都不信因果，不信佛法的吗？”
“阿弥陀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存在你一个人的心中，别人是无法带给你答案的。”
空问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师傅，我好像懂了，不过，要想斩断命运，那就得先正视命运，就好像佛法中的拿起和放下对吧。我想，我是不是也该见见自己的那个妹妹了。”
惠松知道，这个孩子的内心动摇了，他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那个小和尚了，不过正如他所说，拿得起才能放得下，那些事该给他自己去选择的。
“那师傅这就去给你安排，你且先在这儿好好休息。”
明婉卿的人一直都暗中盯着空问的踪迹，也一直在找人与他们联系，只是小和尚有些害怕，不想有什么牵扯，只想见见自己娘亲。
此刻，知道他要见自己，明婉卿心中甚是喜悦。她是西夏皇帝的掌上明珠，自然最清楚这个疼爱自己的父皇最愧疚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她是公主，也是棋子，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自然是要找更多的棋子。空问的到来，便是她最好的机会。
小小的客栈里，一张四方桌，坐着一个姑娘和一个和尚，看上去倒是有些相像。
“四哥，你终于肯见我了。”
“阿弥陀佛，公主殿下，还是不要这么称呼小僧的好。”
“没关系没关系，早晚的事儿，四哥主动见我，是不是考虑好了要回上京城见父皇了？父皇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开心坏了。”
空问被她这么热情的性格也是有些束手无策，如坐针毡，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公主殿下，小僧不是要去皇宫，只是想要问问，既然你们能想到办法让风羽他们安然无恙地进了雷门，那是不是也能帮我打听到我娘葬在了哪儿？”
“知道啊，就在雷池附近。”
看着明婉卿毫不掩饰，说的这么直接，空问也是没想到，还以为会调集力量找上好久呢。
“原来真的在这里啊，难怪我和师傅打听了这么久也没打听到，那你有办法让我进去祭拜一下吗？”
明婉卿嘟起了嘴，有些为难的样子，“四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不能进去。现在里面长老堂也有不少站在二哥那边的人，对你的存在还没有公布呢，一旦你被他们发现，就真的危险了。别说惠松长老只是最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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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境了，就算他是黄泉问天那个层次，也决计活不了的。”
“就不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悄悄的进去吗？看一眼我就走。”
明婉卿还是摇了摇头，“四哥，你母亲的身份我也写信告诉过你了，你要是真的想进雷门祭拜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二哥争。只有争过了他，你才能有属于自己的地位。你母亲在雷门曾经的地位很高，武道天赋也是极好，你有她的血脉在，一定会做得更好。雷门本就对二哥的野心有些不满，你只要稍加努力，一定能取代他的！”
空问闻言，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弄，但自己也不想因此就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不想那么做，也不想成为二皇子那样的人，世上方法千万，哪怕是和黄泉前辈一样，也是有机会的。”
明婉卿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一步步突破空问的心理防线。
“四哥，你母亲当年是为了西夏百姓安危，不忍他们经受磨难才这么选择的，现如今，二哥权倾朝野，又有雷门坐镇后方，实在是狼子野心。父皇那边并不好做，有些时候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现在的朝局你也看见了，这场天下大变很快就要到了。我们真的需要你，七杀命格，武道奇才，这是你的使命，难道你真的愿意你母亲牺牲自己带来的安定毁于一旦吗？”
论起洗脑，空问哪里会是明婉卿的对手，三言两语就已经觉得她说的很对了，好像自己不去做真的就是罪人了。
惠松站在远方，也不干涉他的决定，如果他愿意，自己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应该死在上京城了。如今只是苟活，权当回报那个奇女子了。
明婉卿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动了，赶紧是使眼色让风羽也出来说话。
“你看，怀王殿下也来了，他镇守青州，如今夏唐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哪怕是帮兄弟，你们二人也该齐心协力不是吗？”
风羽看着这个看上去楚楚动人小公主在这妖言惑众，也是觉得无奈，谁让自己上了她这条贼船呢。
“风羽兄，你也来了。”
“我答应了陪老黄走完这最后一程的，怎么也得来。”
“可是，两国交战之际，你亲自来，万一有人暗算你岂不是极为不利。”
“有这位小公主在，还不是手到擒来？”
明婉卿做了个鬼脸，“怀王殿下可别瞎说，黄泉前辈来此证道，我又拿着天绝图案邀功，怎么也该有这点面子。不过回去的路上就不好说了，我那二哥你也见过，他可是都能带人杀到唐国去的。”
“那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除非，现在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暇找你麻烦。”
说着这话，目光一直在空问身上，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个更重要的事，就是空问了。
空问也是对风羽很信任，看着他，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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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无论如何也该帮他一回。
风羽知道，只要自己点头，这个认识的和尚兄弟，怎么也会帮自己，但他不想这么做。老黄的一剑让他明白，万物皆可由心，如果把他强行绑在柱子上，那他就真的能成浴火凤凰吗？真正的锤炼是由内心而定的，而不是被人压着去承受。
看着空问，风羽倒是直接把那公主殿下给抛到了一边。
“我们俩是朋友，有些事我不想瞒你，的确和她说的差不多，你的存在改变了西夏很多事，哪怕是这场青州守卫战，同样不可轻举妄动。但，这不是你该考虑的，老黄的一剑教会了我，天地本心，只有遵循自己的内心才能是真正的强大。
惠松长老陪你来西夏，不是因为他责任在此，而是因为他的内心指引着他，他希望自己这么去做。同样，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做你自己觉得对的事，旁人那些弯弯绕绕，听不懂就听不懂好了。本王既然敢来，自然就能走得了！有什么阴谋诡计，本王接着便是！”
明婉卿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秦君泽，你不守信用！”
风羽冷笑一声，“是吗？那公主殿下告诉我的，就真的是实情吗？背后没有藏私？放心好了，如果你想要本王在外面起什么哄助你，只要不涉及本王的底线，我一定办到。不过在他身上，你就不用在我这儿浪费心思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回青州，告辞！”
两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个咬牙生气，一个有所明悟。
也不知道里面还谈了些什么，不过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小和尚，脸上带着一缕笑容，不再是苦恼和选择，而是好像看透了什么。明婉卿也是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一句都不离四哥。
惠松长老看着自己这徒儿，似乎境界又提升了，也是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
“徒儿，你决定就好，师傅会一直帮助你的。”
风羽一行快马加鞭，努力地往着东边赶路。
“殿下，在雷门的那一日，我们发现有不少不太对劲的人在附近。”
“什么样的人？”
“倒是说不上来，不过斜月城离雷门近倒也算了，但雷门所在需要经过好几处迷阵和弯弯绕绕，我们是有西夏公主带领才能那么容易过去的，旁人除了雷门自己人，总觉得人有些太多了。”
“不关我们的事，先不用管，即便是天目来人想要探探雷门虚实，我们只要当做看不见就行了。现在的北境，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做些什么，但怎么都应该是冲着那位天人境的强者来的。在天目眼中，雷门才是最大的对手。”
“这两家似乎都有着不小的野心，西夏皇室与雷门的关系虽然密切，但从他们几位的关系来看，似乎并非那么和谐。”
“但有一点，我们一直没在意，雷门在最西边，靠近的不仅仅是西夏一国，这几日西晋那边半点消息都没有。”
第五百四十五章 将计就计
路上也不找地方停歇，累了渴了就原地停下歇息半个时辰，连续赶路几天几夜，终于是比预料的还要快些来到了饮马河边。
众人望着那本以为会有千军万马拦路的地方，此刻却是荒无人烟。半点有人隐藏的踪迹都没有。只见王脩自城门口方向慢慢骑马而来，有些漠不经心地语气说道：“他们前几日就撤军了，现在此地百里之外的桑榆城驻军，不用紧张。”
风羽听见这个消息，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不过转眼也就想通了，还是明婉卿那个小公主心计更深，技高一筹啊。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太愿意看见空问入了皇城的。七杀命格，莫非真的会和自己纠缠吗？即便是最后临走前对空问说了几句，但还是没有拦住他。
“算了，上次老黄带着我们杀的荡气回肠，走就走了吧。”
只有一人未归，不过那消息早已是遍传江湖了，待风羽回到书房中时，才看见在那书架的最上端，多了一本新书。翻开来看，倒也不是新书，纸皮都是很旧很老的，泛黄了，里面的字迹应该还是不久前留下的。看着那有些潦草的文字，风羽只觉得有些想笑，这老黄，认真起来还是蛮像个宗师的。
这本怕是天底下唯一的天绝剑谱了，说是剑谱，更多的是心得。比起那天涯剑上的鬼画符不知好上多少，真怕那雷自道看不懂练的走火入魔了。
“报~，殿下，青州南面春雷城有大军压境，探子回报，是西晋军队，已在五十里地。”
风羽有些诧异，至今未得到西晋任何消息，他早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他刚刚回青州没两天，怎么突然就派了大军了。难道不知道西边西夏大军已经退了吗？
“领军的是谁？”
“回殿下，帅营并未暴露，还在打探中。”
“继续盯着，一有消息，马上报过来。”
“是。”
风羽倒是没有回天穹关，而是直接到了青州瑶城内。
“堂哥，你怎么看？按理说，他们此刻进军根本占不到半点好处，我们刚刚挫败西夏大军数千人，士气正盛，哪怕是拼尽全力一搏，他们也是损伤惨重。反而会让桑榆城的人看了笑话，什么打法啊？”
秦无量坏坏一笑，“堂弟，你还不知道呢，他们有人和西夏的人通了气，好像是原本那西夏老二打算在你回青州的路上，半路截杀你的。他们估计还不知道你已经先他们一步回来了。”
风羽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堂哥，你这么坏笑干嘛，就算是这样，他们可以有援军，我们没有，真打起来，我也不顶什么用啊。北府兵甲虽然很强，但不过二十多万人，桑榆城那边不得不防。”
“是啊，不过，南边儿我们倒是还沾点儿优势的，堂弟你忘了你第一次上战场的地方了？”
“拱城？”
“青州地险，但也有险的好处，咱们可以来个南北夹击。只要西夏猛虎骑兵不出，咱们就能稳操胜券。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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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正集结兵马按兵不动呢。”
“堂哥，我小瞧你了，你这不仅消息灵通，排兵布阵也挺快啊。”
“咳咳，未雨绸缪，青州西邻夏国，南近晋国，这等让人抢攻的地方总该提早多留个心眼儿。”
“我上次来，你怎么不说，非要等到现在。”
“嘿嘿，本来也没想到西晋会有所行动的，一般要么晋夏联手，要么就是坐山观虎斗，这种三方对峙的还真没遇上过。要不是你把诸葛智留下了，我也未必能早有准备。”
敢情是诸葛智出的主意，就说这堂哥怎么可能想到这方面不跟自己商量的。
“不得不承认，你找来的这位军师手段是真高明，看人看事都准。本来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他说是担心西夏的猛虎骑兵突然不受军令，非要杀你灭口，不让你回青州。这样一来你的如意算盘也白搭了，所以通过你在西晋的一些布置加上有个什么靠山王的疑心病和权势，愣是说的他们动了大军。这样西夏军也不敢擅动了，可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
在西晋的布置？看来是给夜天的那位不肖徒弟扇耳旁风了。
“他人呢？”
“已经在春雷城了。”
风羽也是径直带着陆谨言等人去了春雷城，正巧遇上探子来报，说是西晋兵马没有设营，而是直接提速冲过来了。
“这是想要以快打快啊，可惜了，要是诸葛兄不在，说不定就能给他得逞，实在是可惜啊。”
城墙之上，诸葛智摇着羽扇站在了那儿，旁边两个女侍正端着果盘和茶水跟着，哪里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分明就是来旅游的少爷。
“我说诸葛兄，人家就要兵临城下了，你这幅模样是要干嘛，摆空城计啊。”
“哈哈哈，摆什么空城计啊。以快打快，他们派出的必然是骑兵。论骑兵作战，他们西晋可是比起那猛虎骑兵差远了。那一日你和黄泉前辈出城，身后一队人马随着你们可是灭了近万人，如今士气正盛，正好打响这守城的第一仗。”
风羽已然是银白雪翎铠披身，腰间配着君邪剑，站在了诸葛智身边，看着远处那如同蚂蚁一般的人马。
“哟，第一次见你穿铠甲，挺帅气的啊。”
“这还用得着你说，我已经下令把人马都带来了。”
“你都带过来了，就不怕西夏骑兵突然叫阵？”
“哈哈，有人倒是想，不过谅他现在也抽不开身来，能够先一步撤兵回城，这领头的怕是皇帝那一党了。”
城门大开，近十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部都备齐了，列好军阵就等着他们来痛快的杀一场了。
王脩在副位，身边是夏陵和夏昌，主位倒是空了下来，他骑马转头看着城头上的风羽，眼神像是在说话。
诸葛智大笑：“啊哈哈哈，看来你不想下去都不行啊，这王脩可是当众挑衅你啊。记得小心点儿啊，别这么快就挂彩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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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的路才刚开始呢。”
风羽脚踏城砖，凌空一跃，脚下突然一道剑气迸发，宛如御剑飞行一般来到了那匹无人的白马上，稳稳落下。这一手更是让身后士气大增，没有人愿意跟着怂货和庸人。
“看样子最近这半年来实力大增啊，我很期待你能打败我的那一天。”
“大哥，不用太急，相信那一天不会远的。”
西晋派出的正是十万骑兵，个个手握大戟，领头的是个入道境的统帅，倒是也带着些不少实力不俗的先锋将军。
“元帅，他们为何能这么快集结兵马？难道是知道我们会来突袭？”
领头的元帅名叫于先志，统兵三十多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将，当年与西夏瓜分西州之地的那一战，他便是参与者，对北府兵甲也是知道的比较详细的人了。
“看样子，我们的计划是被看穿了，能够在于西夏猛虎骑兵对垒中注意到我们，这个秦君泽也是颇有手段啊。”
“元帅，那我们现在要按计划行事吗？”
“不，来不及了，他们必有后手，现在比的就是勇气，传令下去，十万兵马全力冲锋，后续援兵部队迅速跟上，小心有埋伏。”
“是！”
冲阵的号角声响起，这十万大戟骑兵直奔那严阵以待的北府兵甲冲杀过去。喊杀声不断，战鼓声擂起，眼神中皆是斗志。
“击鼓！”
城头之上，独属于北府兵甲的军鼓声响起，急促激荡，燃烧着所有人的军魂。
“众将士，为了青州百姓，随本王奋勇杀贼！”
“杀！杀！杀！”
双方骑兵在那原野之上嘶吼猎杀，北府兵甲乃是王脩亲自打造的佼佼者，可不单单只有四部的技能，沙场上骑兵冲杀也是一绝，对上那猛虎骑兵也丝毫不曾害怕过。
十万对十万！
于先志本着擒贼先擒王的目的，直奔风羽而去，却是被王脩挡住。
两把长柄战刀相逢，双目怒视，王脩认出来了他，他也知道狂刀王脩的大名。
战马已是经受不住二人杀气的膨胀，直接飞身向前，在那人群当中呼啸而上。刀与刀的碰撞，纯粹是力量之间的对决。那可怕的真气震得士兵双耳出血，头晕目眩。
于先志身后三人齐齐冲了过去，直攻风羽要害。势均力敌的对战，势必是一场拉锯战，谁能先拔得头筹，自然就是压过一头。这也是于先志早就定好的战术，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这个压得边境兵马喘不过气的王脩。
风羽面对三人袭击，丝毫不乱，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前脚扬起躲开。腰间一抹寒光惊现，君邪剑带着一道冷冽的杀气横扫而去。
仅一剑，三人不占上风！
快马直上，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剑气在战场上不断的飞扬，三柄大戟也没能在气势上压过风羽。一时风头正盛。
夏陵在另一边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大哥真是有个好儿子！
第五百四十六章 闻道境！破！
以一敌三，在这一刻，三员大将才明白，那通脉境的修为无非就是个糊弄人的幌子。秦君泽所表现出来的战力，早已超过了他们三个当中任何一个。
越境杀敌，对风羽来说也不算多稀奇的事了。
此刻风羽的脑海中，一直都在回想着老黄那最后惊世一战，那划开天际的一剑一直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不要命地攻击之下，身上虽然留下了好些伤痕，但那三位只会是更加窝囊，其中一位连手臂都断了一条，正累的汗如雨下。
于先志瞧见自己实在低估了这个第一次打交道的皇子，转身就想要上去帮忙，但被王脩死死地咬住。
“于将军，年纪也不小了，担心担心自己吧！当年的仇，不可不报！”
“哼，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二人也是毫不留手，越战越勇，诸葛智站在城头，看着王脩也是感叹：“虽是入道境，只怕是真实实力已经媲美洞玄境了吧，儒家亦有分野，王儒之气尽显啊，有朝一日或可登顶江湖。”
几个入道境的人都被缠住了，能腾出手来对付风羽的，也就只有这三个闻道境了。不过在那十万雄兵之中，还有没有不出手的高人就无人得知了。
三人拼死一战，已是力竭，风羽倒退数丈之后，猛地立定前冲，一记长虹贯日如同一道白练杀将过来。
站在人堆里，风羽看着眼前的尸首，邪魅地笑了笑，伸出手来擦去了嘴角的鲜血。
“这晋国战将，也不过如此嘛，还有没有更强一点儿的。刚开胃，好歹吃个饱啊。”
于先志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自己愣是在这个王脩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
“还不出手！”
怒吼声中，那大戟之中，一杆方天画戟金光闪闪地亮了出来，接着，是一双孔武有力的肩膀，还有那巨大身躯包裹在很普通的一件战甲当中。
看这身高，足足有一个半风羽那么高，而且体型健硕无比，大腿堪比风羽的腰身，就连那方天画戟也是比寻常大戟大上三分。
这个巨无霸一出场，旁边的士兵们都是离远了些，生怕被自己人误伤。
王脩目光一凝，“他就是雷天柱。”
每一步踏出，众人都能感觉得到，好像地面都在震动，大戟砸下，一排人都被扔了出去，真就如同蚂蚁撞树。
风羽侧身躲过，君邪剑被方天画戟擦着火花穿过。然后便是力大无比的一扫，风羽举剑格挡，但闷哼声中，被轰出去了数丈有余。
好大的力气！这力气，比起那猛虎骑兵中的姓褚的家伙要大的多的多！难怪王脩都会严肃几分。
“大个子，有本事再赏本王几招！”
被人挑衅，这雷天柱也是怒吼了一声，跑着就冲了过来，连方天画戟都没有拿，硬生生地撞了过来。
风羽抬剑，一剑刺了过去。只听见“噌”的一声金属声响，削铁如泥的宝剑竟然愣是没能穿透他皮肤半寸，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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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那盔甲而已。
雷天柱右手拿住君邪剑，那剑也是划不破他的手掌，巨力之下，直接连同等于都被扔上了半空，根本无法抵挡这股霸道的力量。
这家伙，逆天生长的吧！
拔出方天画戟，雷天柱像是扔飞枪一样扔了出去，那大戟尖直奔半空中的风羽而去。
还没有找到着力点的风羽就这么看着这硕大的方天画戟直奔胸口，只能是横剑抵挡，正好是卡在了那大戟的勾缝处。巨大的力道带着一人又是飞出去了近百米远，尖刃还是刺破了胸膛一寸之处，血液顺着那方天画戟就流了下去。
如果被砸在地上，力量涣散之际，只怕这就不止一寸这么简单了。
风羽双目亮起，身上骨骼经脉咔咔作响，仿佛是浑身由内而外起了一道金光，右手握紧君邪剑，大吼一声，用尽全力推了出去。终于是将那方天画戟打落了地上。
落地滑行很远很远，几乎是贴着地走的，终于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才停了下来。
几大高手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压力从风羽身上散发开来。
那被血液染红的银白雪翎铠上有些脏污，但那君邪剑上的气势却是爆发开来，本就没有戴头盔的风羽此刻低着头，披头散发，不过却是冷笑了一声。
这是，闻道境！
他此刻居然破镜了！
雷天柱很是恼怒，他必杀的一招被人挡住了，还因此而破境，他如何能不愤怒！
他的拳头上终于不再是空空荡荡，而是裹上了一层真气。旁边被他撞飞的士兵们也都侧目而视，这家伙到现在竟然只用了肉体的力量，连真气都没有用！实在太可怕了！简直就是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不过他倒是没有对普通士兵动手，从头到尾只是奔着风羽一人。
风羽站稳身形，不慌不忙，看着冲过来的一拳，他舞起了君邪，用出了最初学会的剑术，追风逐影。
天罗步走起，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围绕着雷天柱的巨大身体，眼花缭乱的剑招在他身上招呼着。那长剑上力道也是不俗，而且在那缩小的剑势范围之中，数柄散落在地上的长剑也是飘摇而起，不停地攻击着这大个子。
个子大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够灵活，面对风羽闻道境下近乎全力的诡异刁钻，雷天柱也是根本没有办法摆脱。
但即便是破境的风羽，也还是太小看这个能让于先志这个入道境作为王牌的大家伙了。一套连招下来，他身上半点痕迹都没留下，这恐怖的身躯，怕是能比得上少林方丈的那金刚不坏之身了。简直就是怪物！
他猛地叉起双臂，朝着那掉落的方天画戟冲过去，一把抢过，在自己身边疾速地绕了起来。大戟在腰间一圈一圈地转起，那杀伤范围风羽也是只能暂避锋芒，不敢靠近，否则基本上就是被腰斩。
不，那个高度，直接就是斩首了。
本想着找机会贴身近打的，他的皮肉再强，也该是有个累的时候。可是没想到，这家伙一直转个不停，越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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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股风浪席卷而来。如同原野上突然拔地而起一场大龙卷，周围的人或物都被那黄沙掩盖，同时也被吸了过去。
风羽当即将君邪剑插入地下，单手抓住，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身边的自己士兵。
于先志看着这里的风暴中心，大喊了一声，“快退！”
西夏骑兵几乎靠近的所有人都往后散去，只见雷天柱冲天而起，硕大身躯像是要掩盖住太阳似的。然后俯冲而下，急转而来。
风羽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一把将自己拉住的人给扔了出去。自己拔出君邪剑格挡。
一戟！
两戟！
三戟！
十戟！
二十戟！
一圈一圈叠加的力量早已是让风羽虎口流血不止，口中也是涌出了鲜血，胸口伤痕被崩开。脚下即便是深入了原野土地也还是被这力量逼得止不住后退。
两道长且深的划痕直到那春雷城城墙才停了下来，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上。眼看风羽就要扛不住了，头顶上的羽箭落下，想要帮助风羽脱困，可是连君邪剑都不怕的魁梧身躯怎么会怕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呢。
再次睁眼，此时的风羽双目通红，血红色的双眸让人心悸。体内血流快了数倍，但外流的鲜血却止住了。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如同野兽的嘶吼。
他猛地松开了君邪剑，朝着那在他眼中速度突然变慢的方天画戟抓了过去。身上被劲气划伤也不知，只是抱住了那大戟，跟着高速旋转着。一拳带着地狱涌出来的红色重重地砸向雷天柱。
原本无敌的雷天柱在这一拳下，竟然是停了下来，落地也向后退了好几步。
还没等他不可思议的眼神露出，风羽再度欺身而上，刚才的那一拳已经是断了一条手臂的骨头，这一次也是拔出剑来就全力刺过去，在那坚硬的躯体上留下了一道剑痕。
猩红的颜色让雷天柱感觉到了久别的疼痛感，自己如同被一头野兽盯上，风羽再一次施展了一剑绝世。
这一剑，不是寻常的一剑，而是穿越了虚空的一剑，那君邪所到之处，空间都被撕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不过也只有他和雷天柱二人能看得到了。
随着雷天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风羽也是背靠着城墙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于先志看见这个无敌的大将军竟然是吃亏了，此刻冲上前必有机会杀了风羽，但身后却是传来了急报，拱城的兵马正疾速而来，将援军和这十万骑兵给隔了开来。再打下去，只怕是要被包饺子了。
“我们撤！”
雷天柱爬了起来，看了一眼风羽，也是再次响起了大地震动的声音。
风羽已经是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个子没有杀了自己，他清楚，刚才的一剑并没有重伤到他，无非是皮外伤而已，他那最后关头的金色皮肤根本无力可破，为何要假装被自己击飞了出去？这个人似乎并非是停了于先志的命令要致自己于死地。
第五百四十七章 疗伤叙话
这一战，十万对十万，结果却是一方的惨败。西晋的骑兵根本不足以和北府兵甲相提并论，否则也不会将目标放在风羽身上了。本就是想以快打快的他们，却是遇上了早有准备的对抗，连后路也被断了，军心涣散，哪里有不输的道理。
但终归是有着后续部队的，王脩直接下令，拱城将士放弃已有阵地，返回城内，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穷寇莫追的道理怎会不晓，尤其是并非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太过冒进只会是丧失优势。
风羽这回因祸得福，但也确实伤的不轻，那一拳几乎是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好几天的傍晚了。
只有诸葛智在他身边喝着茶，“喂，我好歹是个伤患，你就这么对我啊？”
“哎哟，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风羽想要坐起来，但自己的右臂还是有些脱力，只能是半边身子靠着。
“还行，死不了。不是，你好歹有个照顾病人的样子好不好，能不能别光顾着自己喝水，给我也倒一杯啊，渴死了都。”
“喏喏喏，来了，搞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风羽几乎是一口就把那一大杯全倒进去了，还让诸葛智又去倒了一杯。
“怎么样了？”
“知道你问什么，放心吧，有我，有王脩，有你成叔和李叔，青州失不了。倒是你，这次可是赚大了，不仅突破了闻道境，真气修为大涨，而且你的金刚体魄也是一下子打通了全身窍门和经脉，可谓是今非昔比啊，只怕有望成为最短时间练成那金刚不坏之身的人了。你说说，要是让少林寺的人知道，这样的好运不是落在少林弟子头上，会不会被气死。”
说起这个，风羽回想起来那一战破境的时候，也是凶险。
“真没想到，那个大个子那么强，就光凭肉身就能随便抗衡一个通脉境的武者了。而且他还没有尽全力，不然我真的死透了。”
“这倒是，他跟你打的时候都是一直慢慢增强力道的，循序渐进，而且激发了你的全部经脉，不然你哪儿会这么幸运恰好完成金刚体魄的锤炼，真不知道那家伙是在帮你还是在杀你。”
风羽一边运转易筋经慢慢修复着自己的右臂，倒是也好奇地问道：“知道那人是谁吗？”
“雷天柱，人如其名，长得就像个柱子。”
“姓雷？”
“嗯，雷门安排在西晋的人，是个很出名的将军，真气修为已是入道境，而且可不能用天生神力来形容了，就是那根骨身躯都是上天赠予的福气，听说还在雷池里淬炼过，不借真气也能抗衡一名通脉境。估计是先没把你当回事儿，要是一开始就动用真气，你早就战死在沙场上了。”
风羽闭着眼也是笑了笑，“我会战死？你当我萧叔是干嘛的？”
“就因为知道萧破军在附近，所以我才懒得管你，自生自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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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陵听见了里面聊天的声音，赶紧走了进来，看着正在自行疗伤的侄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祖宗保佑，还好你没事，你这一回可真是万幸捡了条命。”
“叔叔，怎么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吗？那个叫雷天柱的，也没那么恐怖啊。”
“没那么恐怖？他被你击倒之后我才赶到，他们退兵的时候我去拦下了他，就短短的几回合我都能感觉的到那股子气势，得亏你命硬，不然换做一般人哪里能承受得住。”
风羽倒是没想到自己晕过去了，叔叔还跑去和雷天柱打了一架。夏陵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自己和他打起来，估计来真的话，自己撑不过三个回合，这个大个子受了伤还能这么强？那岂不是故意让着自己的？
“看你这样，估计也是没事了，李必安来看过，说你最好是休养几天，有易筋经这等奇妙的功法在，内伤问题不大，不过也能好好消停几天了。我就先走了，还忙着呢。”
“叔叔，你忙啥啊？这么急着走？”
夏陵听着都想要抽他，忍住骂他的心，“忙啥？你以为晋国这么容易就走人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连将军都是损了好几个，我是朱雀一员，总得去看住他们吧，他们都干自己的事儿去了，我不放心才来看看，醒了就好，走了。”
风风火火的离开，风羽倒是能想象得到叔叔的表情。
诸葛智看着这个离开一心搞事业的男人，也是轻声感慨道：“据我所知，你这位叔叔从小就游手好闲，成天不务正业，武功也懒得练，整个一纨绔公子爷。现如今成了这种性格了，不过这身入道境的修为倒是了得，你们夏家还真是出人才啊。”
“那是，不然你以为我敢和雷天柱硬拼？没点实力谁能叫板？”
“哎呦喂，刚才不是说知道萧破军在边上才敢打的吗？怎么夸你两句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以前放认识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跟谁学的？”
“我在说事实，咋滴，不服啊，不服等我伤好了陪你玩玩儿。”
“我连通脉境都不是，你也就能欺负欺负我了。对了，这一次西夏猛虎骑兵果然没有出兵，派人打探的情报回来了，你的那位好朋友果然已经到了上京城了。刚进城，就被人拦下了，要不是皇帝亲自迎接，估计这顿牢饭是跑不了了。”
说回正事儿，风羽也不在嬉皮笑脸，“这是他的选择，希望以后不会是敌人吧。”
“我看可能性很大，七杀的命格，本就重杀戮，他又是武道奇才，血脉承自雷门长老夜氏，得到重用的把握很大，能够夺权又能被重用，你猜猜看会走哪条路？”
统兵打仗，这是对空问来说最快的捷径，不过他应该什么都不会才对，这条路估计不好走，就是不知道那明婉卿信誓旦旦的样子是不是早有打算。
“算了，等消息准确了再告诉你吧，现在也就这么多了，不过你和西夏之间的交易算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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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万一真的上了战场，估计就是你们俩相互还人情的时候了，想想也真是有趣。得亏晋国不知道，算是被蒙在了鼓里，不然于先志肯定会气得吐血。”
“都是雷门在背后支持的，至于吗？”
“本来是未必至于，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西夏有个二皇子天资卓越，又根深蒂固多年，在雷门和朝廷都有着不菲的人脉关系，现如今又多了一个四皇子，还是正统血脉，你觉得晋国那边能不闹心吗？”
风羽气归大周天，再行小周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哼，我到不这么认为，同为帝王之家，他晋国上面和西夏朝廷未必没有相似的想法，万一来个坐山观虎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人家也要将目光放在南楚上，雷门也不好过多说些什么理由。”
“这么分析也有道理，就看那明婉卿和皇帝，还有你那好朋友，能不能力挽狂澜了，至少还有个天目山和北燕，他们能将形势与地图打听的这么清楚，想必很快就会有措施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蓬莱和飞仙两大海外岛屿也不知道有何打算。既然连他们的位置都打听清楚了，估计是有入岛的办法了，这场江湖斗争是免不了了。”
西夏这边，空问刚入上京城，就被二皇子带着人马在城门口挡下。
“阿弥陀佛，又见面了，这位施主，别来无恙啊。”
二皇子明希尧骑在马背上，目光凶狠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四弟，虽然不明白他是怎么跟明婉卿搭上话的，但能够被带来这儿，自然是父皇首肯的。明面上自己只怕难以再对付他了，但既然露面了，暗地里总有机会解决掉他。
太子明希韦倒是对这个四弟温柔一笑，“四弟，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可真是找你找的好苦啊！如今总算是一家团聚了。”
明希尧也不拆穿他，当年夜子樱那么得宠都能被害，这个太子大哥的母亲可是没少出力，现在到来做好人，假惺惺的有何用？不过就是给人看的罢了。
“四弟，二哥恭喜你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切磋切磋，少林可是佛门圣地，想必你一身武学也是登高望远了吧。”
空问虽然感受到几人都不怀好意，但一向心善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是往师父身后躲了躲。
“惠松长老，二十多年不见，老了啊，记得当年你在王府的时候，本宫也去向您求学过。”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太子殿下还记得贫僧，是贫僧的荣幸。”
“不过，”语气急转而下，“长老身为出家人，当年做出那等事，害得我夏国在周遭各国当中颜面尽失，皇爷爷也因此含恨而终，今日还敢踏上我国土，是在挑衅我国威吗？”
明婉卿上前两步，像个护犊子的母老虎，“大哥，你说什么呢，父皇既然召见，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年的事谁看见了？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
第五百四十八章 父子相聚
在这上京城城门口的争吵总是会吸引路人的视线，眼看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一些闲言碎语也是层出不穷，尤其是还是有人可以安排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了。太子也不想多生事端，他不过是想给个下马威而已。至于这和尚的到来，应该会更加恨雷门，是个对付老二的好棋子。
老二明希尧可是虎视眈眈，当初在唐国没能杀了他，现如今倒是到了自己面前，哪怕是被人诟病，也要除之而后快，否则自己的地位必然会被动摇。当年父皇那么疼爱夜子樱，若非雷门插手，夜子樱自刎而死，只怕是放弃这个皇座父皇也要保住她。
一驾马车缓缓驶来，是那么的雍容华贵，金色雕漆，汗血宝马，马车前后跟着数队禁卫军，一来便是驱散了旁观众人。
马车帘子掀开，一个头顶皇冠，身着龙袍的中年男人出现，不怒自威的神情倒是和别的皇帝如出一辙。
“拜见我皇，恭祝陛下圣安。”
众人下跪行礼，不敢抬头，不过这个男人似是心情很好，“都起来吧，朕今日迎来失散多年的儿子，心里高兴，今日客栈酒楼所有钱帛，都由朕来承担，朕要与民同乐！”
“谢陛下。”
空问穿着僧袍，头顶光溜溜地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不安地捏住衣角，也不说话。
明婉卿在他身后推了推他，但就是没反应，这个公主可是替他急死了。
皇帝明礼倒是不急，“惠松长老，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随朕一同回宫吧，这些年你与爱妃饱受非议，朕也要好好向你道个歉啊。”
惠松对此倒是并不意外，他在王府上住过，自然是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感情的，眼前这个男人若是都不能相信她，那就真的没有痴心可言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贫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陛下。”
邀请师徒二人一大一小两个和尚上了马车，调转马头往着皇宫驶去，这整个过程都没有对太子他们说半个字，就像是完全没看见这些人一样，哪怕是明婉卿，也是外人似的。
空问坐在马车里，和皇帝并肩而坐，但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明礼也是知道他内心的不愿接受，也不着急，只要回来，总是有机会的。
“那个，阿弥陀佛，父，陛下，公主她~”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妹妹身边会有向平照顾，在太子和老二面前，朕不好太过亲近。今日你回来，朕一时欣喜忘了她，才是最应该让他们看见的。”
空问不懂，也想不懂，不过慢慢来总是能想通的。
明希尧看着太子有些脸色不好的离开了，看着旁边还在等马车的明婉卿说道：“妹妹，父皇也真是的，平日里最疼你了，今日见到四弟归来，倒是就把你给忘了，真是让哥哥我替你不值。走吧，二哥我有马车，送你一程。”
明婉卿有些脸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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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着小公主脾气，“那就谢谢二哥了，向伯伯，我们走。”
皇帝的马车里很是安静，但这二位的马车可就是叽里咕噜说个没完了，这个小公主从上马车开始就一直在嘟囔着，净说些受委屈的话。
“明明是让我带四哥回来的，见到四哥就把我丢下了，还说最疼我，父皇真是偏心。”
“哈哈，妹妹，你就别伤心了，普天之下谁不知道父皇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掌上明珠了，这次想必是欣喜若狂给忽略了，你也知道，众多妃子当中，真正能让父皇专情的，也就只有你四哥的母亲了，他喜欢你四哥也是情理之中。”
“那好歹我也是他女儿啊，怎么能当众这么对我，难道平时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这~，你就得问父皇了，二哥我不插手，我眼不见心为净。”
明婉卿一路上都是嘟着嘴，整个你天下人都欠她的似的，明希尧看见她这个模样，也是起了心思，要是能让他们二人站在对立面，父皇想必也不会过多倾注在空问一人身上，或许事情转机更大。
“妹妹，你说父皇第一次见面就对四弟这么好，以后你大哥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喽。”
“为什么啊？”
看着明婉卿那蠢萌的样子，明希尧丝毫都不知道自己这些话都在这个小姑娘的算计之中，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和行动来应付他了。
“你看，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你四哥出自唐国少林寺，那可是佛门武学一等一的地方，听说实力很强，就算是我一对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万一唐国青州那边反扑过来，你四哥的用处可就更大了，到时候大哥的处境能好的了吗？”
明婉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斜着脑袋又是说道：“那万一把四哥派出去打仗了，不就没事了吗？哦，也不行，好多军权都是二哥你抓的，这样二哥你的地位就下降了。”
“我倒是无所谓，替父皇分忧而已，多少都行，而且雷门那里事情也不少，少点事儿做更好。”
“那就找机会把他调出去好了，这样咱们几个又能和以前一样了啊！”
明希尧看着上当的公主，嘴角轻轻一笑，“唉，父皇这么疼爱四弟，刚回来，哪儿还会把这种任务交给他啊，也就只能想想了。”
“那可不一定，雷门那里二哥你随便说一下，找点儿事挡一挡，然后我再天天给父皇吹吹风，观星监的人不是大哥的人嘛，我这次出去好多人都说四哥是七杀命格呢，出去打仗再合适不过了。”
“嗯，这样也好，咱们好歹能兄弟情深一点儿，不然四弟刚回来就出纰漏，父皇面子上也不好看。毕竟当年夜子樱的事儿摆在那儿了，难免动摇国本民心。”
明婉卿很是好奇的问了出来，“二哥，那个夜子樱的女人的事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父皇对那个大和尚好像一点都不坏啊？”
“哈哈哈，这么多人面前，总该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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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那个女人已经伏诛了，死无对证，再说，我好歹拜入了雷门长老堂，难道我还能不知道这件事不成？”
“嗯嗯，我相信二哥！”
两人都打着自己的心思，一个想把空问往外撵，到了边军，那不是杀他易如反掌。另一个则是带着目的，借此机会削弱老二的军权，真是一对狐狸兄妹啊。不过可惜了，这个小母狐狸的背后还有个痴情的大狐狸做靠山，这一次恐怕老二只能白白吃个暗亏了。
另一边对一切尽在掌握的皇帝那儿，正把人带到宫中，想着法子和空问套着近乎呢。
“你叫空问？”
“是的，小僧法号空问。”
“但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能只有一个佛门法号，你觉得明问这个名字怎么样？”
空问有些不敢答应地看向自己的师傅，惠松长老慈祥地笑了笑，“你现在和那风羽一样，是个王爷了，这种事你该有自己的决断，不用什么都听师傅的。”
“那，那好吧。”
皇帝让人带着空问下去沐浴更衣，不用一直穿着僧袍了，也是趁着空闲的机会和惠松聊上两句。
“这么多年，辛苦长老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收下他为徒，那便是为师之责任，陛下不必言谢。”
“不，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个清楚的。当年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名声尽毁，也被人追杀驱逐，是朕的懦弱，没能帮得了你。这件事朕得向你道歉，毕竟是受朕的相邀才来到我夏国上京城的。”
“阿弥陀佛，言重了。这一次前来，最重要的事，除了我那徒儿认祖归宗之外，也想着能去王妃墓前拜祭一下故人。”
皇帝点了点头，“朕知道，这孩子也想见见娘亲了，你们二人也是好友，长老内心不必自责，有些事就如你们佛门所言，一切皆为因果缘分，该是你的逃不掉的。即便当初你不在，也总会有别的法子动一动子樱的，无须太过伤心。”
“唉，王妃那么好的人，毕竟是因为贫僧才~”
“佛曰，拿起放下，长老，这么多年了，现在问儿也回来了，你总该放下的。难道你要一直牵扯到这皇族仇恨当中来吗？”
惠松也是说了句佛号，不再言语，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坦然，因为他知道，自己当年的确是对王妃动情了，他不可否认，也始终是觉得正是自己的动情，才会惹怒佛祖带来杀身之祸。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是个心魔，放不下的。
明礼摇着头看着他，他身为皇帝，大权在握，看穿人心，如何会不知道惠松的想法，但又能怎样，子樱当年是那般的绝世风华，世上多少男子为之痴迷，至少这个和尚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他都是知道的。
“也罢，长老便和问儿一起住下吧，卿儿那边的安排估计还得有些时日，咱们还像老朋友一样能多聊聊。”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夜氏消息
雷门当中，一处小院子里，明希尧正站在那儿石桌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老人，此人便是他的师傅，雷门四长老齐无华，也是齐家的族长，此刻正听着徒弟说着空问的事。
“所以说，那夜家夜子樱的儿子回来了，而且，其一身武学天赋甚至不弱于当年的夜子樱？”
“师傅，是的，现如今，他的修为已经是闻道境了，且有少林传承，只怕徒儿一时之间也是拿之不下。”
齐无华沉声不说话，当初派了九长老和明希尧一起去秦岭，就是为了除之而后快，一旦被夜家的人知道，那就是难上加难了。如今天纵之资，又是七杀命格，怕是留在上京城必然会受到雷门其他几位的支持，尤其是夜家，和他齐家本身就是死对头。
“那就按照计划的去办，先想办法让他离开上京城，最好是一些鱼龙混杂或是不安稳的地方，你有军权在手，办起事来也容易。他既已归位，我们便不能再派雷门中人袭杀了，但这个人，绝对不能再给他机会。”
“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动用全部力量去解决掉他。”
齐家这边在计划着做掉空问，夜家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雷门三长老，也是夜家家主，夜梦笙听到这个消息，是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雷门，他曾经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有个好女儿，容貌和天资都是举世无双，但奈何为情所困，那件事也让夜家在雷门长老堂中的地位一度下降到了冰点。不过夜梦笙倒是站在了自己女儿这边，明礼的人品他是知道的，女儿能跟他在一起，大家都很乐意，但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反对。为了明礼的帝位，终究是牺牲了他的女儿。
现在，自己还有一个外孙在世，而且已经回到了上京城，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你说的这是真的？我外孙回来了？”
“是真的，三长老，他一直被和小姐传不雅的那个和尚收养着，法号空问，而且据我所知，他乃是全少林为数不多的几个能修炼成易筋经的人之一，修为更是达到了闻道境。”
“哈哈哈，哈哈哈，子樱生了个好儿子！他确定不会离开上京城？我现在就要去见他！”
“这个，三长老，长老堂的人如果没有命令，一般是不让随意离开雷门的。”
“放屁！我夜梦笙要见自己外孙，难道还要别人来同意吗！”
说着，风风火火就出了家门。夜家的人都习惯了，这位家主一向都是这般举动，真不知道那位小少爷会不会是一样的性格。
有人痛快自然就有人不爽，一个叫夜少天的人，就在一旁听见了这一切，不少夜家三代都在这儿。
“呵呵，爷爷对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外孙还真是重视啊，不顾规矩都要去一趟上京城，真不知道这个表弟的出现是福是祸啊。”
“哼，只要我夜少天在，就不会让他在夜家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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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资格！这里姓夜，不是姓明。”
“少天哥，话虽如此，但子樱姑姑毕竟是夜家一代天骄，而且深受宠爱，明姓又是皇姓，可不好说啊。”
“那又怎样，不过是个勾三搭四的妖精生下来的野种，他也配进我夜家？要不是爷爷坚持，她夜子樱连进雷池墓园的资格都没有。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若敢来，我一定给他个下马威！”
大部分人都不说话，孰轻孰重他们是知道的，夜子樱当年的名望的确非同凡响，更多的人是相信她的，在夜家也是颇有好感。夜少天这么辱骂她，不少人心中都是不忿，但奈何打不过他，夜少天毕竟是闻道境，三代的领军人物。
空问对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现在还在这皇宫大内里面逛着呢。这地方比南楚皇宫面积大，半天都走不完，走过去了，遇到一堆的弯弯绕绕，这刚记住的就又忘了。
“师傅，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面吗？”
“空问，初来乍到，你要学会一个字，忍。在这里，你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一个接近你的人，这世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你娘何等风华，也是败在了这人心算计之下。皇家往往比外面寻常百姓家要更危险。住在这里也是对你的保护，你父皇是真心待你的，但有些东西，依旧是你的责任，既然来了，就只能挑起来，再无后退的路了。”
空问目光坚定地看着惠松长老，“师傅，弟子明白的，风羽兄不也是这般挺过来的嘛，我相信我也能做到，不会让师傅让娘失望的。”
“好孩子，路还很长，且慢行。”
明礼没有陪着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了远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害怕自己的存在会让他更加的不适应和受束缚。他回来了，自然有些事也该做了，但总想着能多给他一些好的，过的开心几天。
“陛下，雷门那边有消息说，夜梦笙过来了，估计再不久就要到上京城了。”
明礼终于笑了笑，“哈哈哈，朕这个老丈人啊，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啊，不过情意在这儿，谅有些人也不至于逮住这一点不放。反正也没什么地位了，来就来了吧。雷门其他家该找麻烦的还是会找。”
“那，陛下，如果夜梦笙要把人带走呢？我们需要阻拦吗？”
“不用，雷门他是迟早要去的，有他外公在，一般人也伤不了他，就是齐无华那个老家伙，真打起来也不是老丈人的对手。不过，想要去雷池墓园祭拜只怕是不太可能了。找人保护他，在夜家住几天就回来吧。迟迟不现身，老二会更有激情了。”
“是，陛下，臣明白该怎么做了。”
几天过去了，终于是熟悉了自己即将要生活的地方。
这天晚餐餐桌上，突然来了个一直看着自己笑的老爷子，空问被看的有些心慌，不过没有害怕，或许就是亲情的关系吧。
明礼给儿子夹完菜，也是笑着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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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儿，这是你外公，亲的外公，快叫人。”
空问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外公。”
“哈哈，好，好！我终于等到这一声外公了，你这个外孙我很满意，长得真像你娘年轻时候啊，这眼睛和嘴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夜梦笙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惠松，“你就是被传和我女儿有染的和尚？”
惠松对这位老爷子实在是愧疚，当即站起身来，弯腰九十度，“阿弥陀佛，正是贫僧，贫僧愧对王妃，愧对施主。”
“哼！”
一声冷哼从夜梦笙鼻子里发出，带来的整个屋子都是极大的压力。一双眼睛犹如闪电般，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手上的杯子尽碎，还能感觉的到那股可怕的力量存在。
惠松也是洞玄境的修为，但与夜梦笙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或是说，完全被压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他也没打算还手，他这些天一直像个老父亲一样，在细心教导空问一些他不懂的事儿和江湖险恶，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一天会到来。
“夜施主，贫僧临死前有一心愿，能否在王妃陵墓前亲自道歉。贫僧愧对王妃的信任，躲了二十多年，到头来躲的只是自己而已，但终究还是错了。”
“就凭你？一个面都不敢露的人，你也配见我女儿，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佛祖！”
说着就要动手，空问赶紧挡在了师傅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
夜梦笙看着自己的外孙，这只手迟迟地没有落下，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垂暮地坐下，“老了，不管事儿了，也不想管了，要是放在当年，就算是你师傅来了，你也得留下一条命来。看在你苦心教导我外孙多年的份儿上，今日不杀你。”
空问赶紧希冀地问道：“那外公，我可以去见见我娘吗？有人说她葬在了雷池墓园里，我想着祭拜一下，也好让娘知道我还活得好好的，让她放心。”
夜梦笙看着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不过还是摇了摇头，“你叫问儿是吧，不是外公不想带你去，而是你娘虽然葬在了夜家的陵园里，但并未上祖祠灵位，不可祭拜。就连你父皇这么多年也只能去远远看一眼而已。”
“为什么？”
“当年的事，虽然是被陷害，但有人强行作梗，至今没有人证明你娘清白，祖祠是不允许入内的。就连夜家，也有些人很是不喜，这些年来在雷门也是渐渐凋敝了，我虽是家主族长，却也不好说什么。”
空问有些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夜梦笙看见外孙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心疼，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
“问儿，你娘虽然不被认可，但那件事不是定论，你依旧是我的好外孙，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看看的，至少能远远地看一看你娘。还有你，去子樱墓前亲自磕头请罪，不然老夫当场毙了你！”
第五百五十章 入雷门，进夜家
明礼吃着晚饭，也是听着三人的对话，心中早有计较。这趟雷门之行是无法避免的，如果不能再雷门当中得到重视，那问儿即便留在了这夏国，往后日子也不会好过。历来皇家皆是如此，无法自保那就只能是任人宰割，更何况子樱一脉也得靠他再起，原本能够安然，来了便没有回头路了。
空问此刻最想的当然就是见到亲爹之后还能看看亲娘了，哪怕只是去坟前看一眼也是能比过什么都不做的。
“我真的可以去吗？”
“那当然了，雷池陵园当中也是有我夜家祖辈的，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得到，但也仅限于此了。你虽为皇室后裔，但皇室与雷门之间的关系太过密切复杂，你总得有些助力。”
空问来之前，也已经和明婉卿问过了很多关于夏国与雷门的事，自然不算是太陌生。
“外公，您是打算让我以夜家为跳板？可是如此一来，夜家在雷门的地位不是就更草木皆兵了吗？明希尧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夜梦笙和明礼同时笑了出来，老的不说话，示意了自己女婿，让他去解释。
皇帝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光头，轻声说道：“你啊，还是看的太浅，这一点，倒是那唐国的秦君泽做的不错，脑子灵活，转得快。夜家因为当年的事，在雷门已然是有些不受待见，但这只是表明，谁不知道当年那件事的背后是因为什么，真真假假谁不清楚，你外公的武道修为在那儿摆着，也没人感欺负夜家。但你若能大放异彩，得到了那雷门最有话语权雷家的赏识，说不定就是颠覆的开始了。雷无双与黄泉问天一战，虽是胜了，但也伤得不轻，这位天人境是不问世事了。年轻人，总该有些像样的站出来，你二哥便是其一。”
“父皇，您的意思是，我这一次去雷门，就是要表现自己的实力，获得雷门其他人的认可？”
“不过，雷门以实力为尊，每一代的翘楚都是需要选拔成长的，你二哥正好天资高，被齐家选中了，恰逢雷门重新选人掣肘夏国皇室，时机刚刚好，但你不一样，你若是想保住自己，就只能用实力强行逼得他们认可，让他们无话可说，所以，你这一趟可不好走。”
空问还是先看了一眼自己师傅，对他来说，师傅才是最大的依靠。
“徒儿，以你闻道境的修为，已然不俗了，但你的心性太过善良，不适合走上这条路，这一点你一定要改。不能随便伤害无辜之人，但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了你。”
“知道了，师傅，我会小心的。”
夜梦笙一把将空问吸了过去，大手盖在他的头顶上，缓缓注入真气。
“的确很不错了，夜家小辈之中，也只有少天能够与你有一战之力了，你修炼佛法，他修炼天道，倒是个不一样的路子。这几日我会传你我夜家的心法和一些武功，既然能够修炼易筋经，佛道双修也是不成问题的，就看你能消化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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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问看着三位长辈的目光，也是更加坚定的点了点头。
雷门雷家，正在练功的雷自道缓缓吐出一口气，那萦绕不息的天雷渐渐散去。
门口一家仆打扮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但也只能是一直等着，不敢打扰。
“进来。”
“是。”
“有何消息吗？”
“门主，晋国雷天柱传来消息，偷袭春雷城的计划失败，被人看破，吃了个暗亏，而且，这一战中，怀王秦君泽突破到了闻道境，一身金刚体魄也是大成，只怕再给机会就能真正成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雷自道不悲不喜，倒是一派世外高人的作风，“还有呢？”
“上京城来了一个人。”
听见他突然停顿的声音，雷自道终于是有了些不满，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叫人有些心惊胆战。
“说下去。”
“此人出自少林寺，法号空问，是当年夜子樱之子。”
这一下，雷自道到不能在不管不问了，这个人的到来可是对雷门有着不小的影响。雷家一直是遥遥领先，更是有着天人境的存在，就连他自己也是无限接近那个门槛，其余九大长老的家族只能望其项背。
但奈何有一点不足，那就是没有男子传承，他雷自道只有一个女儿，至今尚未收到一个合适的弟子，明希尧是雷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终归是外人。这个空问的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一些了，包括明希尧带着九长老去杀他的事，没有一件能瞒得了他的。但他依然不在乎，因为能够成长的才是有资格接受他传承的人。这一次，他终于来到了西夏，这边是天道中的缘分。
“他已经认祖归宗了？”
“是的门主，已经在皇宫里住下了，而且夜梦笙也去找他了，我们需不需要以长老堂戒训召回他，以示问罪。”
“作为外公，他去看望分别二十余年的外孙，有何错之有？况且，他去反而更合适。你去夜家守着，只要这个叫空问的一来，就把我要见他的消息告诉给夜梦笙，他会有选择的。”
“可是，他和明希尧毕竟是亲兄弟，万一他们二人一心，我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有明婉卿在，慌什么。这个女娃的野心可不比明希尧小，她能帮我们掣肘明希尧，自然也能看得住一个初来乍到的和尚。”
“是，门主。”
雷自道一人看着空荡的房间，也是在想着如何处置空问的事，他需要这个人帮助自己，也需要牢牢掌控住他，他作为雷门门主，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挑衅到他的权威。这也是他不待见明希尧的原因之一。
想要吞下整个西夏和雷门，他有这个能耐吗？
空问也在和夜梦笙学着点粗浅的知识，雷门的修炼之法与那凤凰雪山山的天下第二很是相似，专修天道之力。雷池之威在此，传承造化亦是强大，这也是他们经久不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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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教了他几天，夜梦笙是越看越满意，“好一个外孙，这么快就领悟天地五行之力，这能耐，比你娘当年还要强啊！”
“谢谢外公夸奖。”
“不用，看样子，我们是可以出发了，再晚的话，估计有人也该说话了。”
“可是，外公，我一定要表现得很强势吗？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太好相处？”
“放心好了，一定会有人让你觉得不好相处的，只有你和夜家显得不那么亲近，你被门主看中的可能性也就更大，才能有和明希尧抗衡的底气和资本。”
说的不错，此时雷门的街市上，一处小面馆里，明希尧正和那夜少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面。
“听说你们夜家就要多一个武道天才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夜少天冷笑一声，也是有些看不惯眼前这个人的嘴脸，“哼，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这种事还需要找我来确定？明希尧，身为皇室子弟，你就这么点脑子吗？”
“哈哈哈，我这不是想要仔细确认一下嘛，我这个四弟也是刚回来，我和他有一面之缘，总归是想他过得好的，知道他要回来夜家，这不是想要探探你们夜家其他人的口风嘛。”
“呵，探口风？你什么心思以为我会看不出来？你是怕他会是你的阻碍吧。我告诉你，他，我夜少天不会承认，你，我也不会承认，迟早有一天，这雷门第一天骄的位置，我会取而代之！”
“是吗？那我可等着夜兄来找我，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别出了洋相给自己家族脸上抹黑就行了。”
夜少天冷哼一声，放下吃完面条的碗筷，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个骄傲的人，他的骄傲除了他自己，也来自夜家，他不会承认任何有损夜家名誉的人或事。今日只是稍稍看一下，看来这空问来到夜家的日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好过啊。如果能被夜少天打压，自己和明婉卿再在父皇那儿推波助澜，这位四弟被放出去的概率也是挺大啊。
夜少天虽然傲气，但不是傻子，这雷门几大长老之间的局势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会替夜家争这一口气，不需要一个野种来指手画脚！
这一天，石门打开，空问终于是踏上了这片不一样的土地。消息也是传到了青州，风羽想着这个天真的小和尚真进了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是暗暗捏了一把汗。明婉卿说了此中缘由，但何其凶险。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诸葛智看着来信，也是说道：“殿下，你是想让他成功，还是不想他成功呢？”
“不成功，便只有死路一条，成功了，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还是比较希望看见以前的那个他，徒步寻佛，又对南楚公主脸红的小和尚。”
“是啊，所以，即便他变了，但南楚公主可是和我们唐国一条船上的，我们未必没有机会，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好好疗伤吧。”
第五百五十一章 釜底抽薪
总归是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有这易筋经的辅助，恢复起来真的是事半功倍。
望着天边的红色残云，风羽终于是等来了西夏军的消息。
“殿下，西夏军固守不出，而且派人挂出了免战牌，看样子是想要罢兵了。”
“我不想要听见应该这样的字眼，那边的人就没有准确的消息递出来吗？”
“这~，属下不知。一直没有具体的消息传出，恐怕是此刻的情报网已然不通了。”
诸葛智也陪着他站在这儿，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看着远方，不说话。
“你是希望西夏罢兵休战，还是继续这样装腔作势？”
风羽摇了摇头，也不回答，如果是之前，当然是不打的好，但现如今西晋已经陈兵春雷城外，结果可不好说，一个稍有不慎，很可能满盘皆输。
“西晋是落在了雷门手里，但西夏还不是，明礼这个皇帝虽说并没有给夏国带来多大的建树，但在权术这一块儿，还是有些造诣的，明希尧再猖獗，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乱来，哪怕是有人撑腰。”
“所以，你说这猛虎骑兵到底是在谁的手上，听谁的话呢？”
这句话问出了风羽自己的心声，也是诸葛智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决定着一场关乎大局命运的决战，它依然是个谜团。
“殿下，明婉卿这个小公主不是说现在边境军权都在明希尧的手上吗？你是不相信她的话？”
“呵呵，换做是你，你信吗？这个女人，有些看不透。”
“据我的消息来源，明婉卿是最受宠也是西夏唯一的公主，她自幼也被雷门看好，专程用来监视明希尧的，毕竟雷门也有很多人不希望看见明希尧能登上那个位子。可事实上，她也是西夏皇帝安排的谍中谍，故意安插进雷门的。双方大佬的博弈啊，真叫人畏寒呐。”
“一个弱小的女子，就这么在这种被当成棋子的生活中过了二十年，现在表面上的柔弱开朗，内心实则城府极深，我并不觉得她就会有那么听话。”
诸葛智倒是听出了风羽的言外之意，他稍稍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个问题不到最后是没有答案的，甚至连怀疑的资本都没有。
“报~，怀王殿下，西夏密报和使者信件同时送达。”
风羽接过这一封来自上京城的密信，一封来自对面猛虎骑兵中的信，不紧不慢地看了起来。半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让人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他把两封信都给了诸葛智，诸葛智的表情也不比他好多少，“这件事，还真的是意料之外啊，这是打算彻底休战？还是请君入瓮？”
“哼，这个时间点，战争随时可能发起，我们对他西夏根本造成不了威胁，也无法主动进攻，旁边还有个西晋大军在虎视眈眈，他们还真的是问得出来。”
诸葛智收好信件，跟着风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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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书房内，两人都是闭目养神。
这信是明婉卿亲自所写，内容便是邀请风羽再入雷门，空问回夜家，而雷门也将有场大礼要昭告天下，这场礼很是难得，值得一观。
上京城的密信证实了这封信的真实性，但可行性却没有半点。
因为风羽无法离开，一旦晋夏联手，对青州将会是灭顶的打击，主帅不在，更是战前大忌。
诸葛智倒是没有直接说话，他还在考虑另一个问题，这明婉卿到底是代表西夏皇室的意思，还是代表雷门的意思，又或是仅仅是自己的意思？
“可惜了，没有带来什么礼物，不然这个问题真的值得考究一下。”
“诸葛兄，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帮你去问，这个公主殿下倒是挺会指挥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她的棋盘中下棋，咱们好歹也要主动下上一盘。”
诸葛智笑了一笑，“殿下，你这是打算对晋国的那十几万大军动手了？”
“有这个想法，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得再等等，反正他们这个观礼也还早，空问现在能不能在夜家站稳脚跟都是未知，敷衍她一下就过去了。”
“唉，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懂，你去。”
“别，随便发句牢骚。”
几天后的晚上，明婉卿在自己府上开口怒骂着风羽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骂上了整整一个时辰，旁边的丫鬟奴才们都只能是低着头，当做什么也听不见。就是向平也回了自己家里教徒弟练武去了，开玩笑，这个点出现也只能是听着小公主发脾气，还不如不去呢。
“这个家伙，竟然让我派猛虎骑兵去攻打晋国的长陵城！晋国边塞要地，是那么好打的吗！上一次损失了我猛虎骑兵近万人都没找他算账，他倒好，直接狮子大开口啊！不就是邀请他观个礼嘛，顶多有点生命危险，这么算计我！”
这一天晚上，风羽和诸葛智带上了几十人分开出发，奔往那号称晋国三大堡垒要塞之一的长陵城。
大军在外，怕是没人会想到敌军主帅会突然出现在大后方偷袭。不过也不会在意，因为几十人而已，又能对这个堡垒要塞做些什么呢？就是数十万大军，面对这个几乎是铜墙铁壁、根本攻不上去的城楼来说，也都只是挠痒痒罢了。
之所以风羽会来这里，那是因为另一封信。不是西夏的信，而是来自于先志那十几万大军当中。原本风羽根本不信，但正好被萧破军看见了那信上的特殊标记，是好些个鬼头组成的图形，化是画不出来的，应该是用东西印染上去的，整个图案合起来就像是一副仰天长啸的火麒麟。
“晋国军中有麒麟营的人！”
“我也不知，当年创建麒麟营的时候，乃是秘密建制，没有军中编制的，后来大多是各自离开，除了几个相识的，很多人都是面对面也不会知道是麒麟营的人。但这个图案是仿制不来的，只有麒麟营的特殊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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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破军也是拿出了一块松木做的玉佩形状物，和这图案如出一辙。
“他为何要我们去长陵城？那里可是晋国最引以为傲的边塞之一，易守难攻，曾经老王爷带领双倍于对面的人马都没能拿下，我们去了不是找死吗？”
萧破军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会，麒麟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我相信所有人的忠义，他们绝不会叛变！既然写了这封信，一定有他的道理，殿下，我萧破军以项上人头担保，此行可以一试。”
风羽一把拦住了萧破军，赶紧说道：“萧叔叔，不用这般，侄儿当然信得过你，本王也相信，其他人也都和萧叔叔你一样忠心护国。这一趟，或许有重大收获也不一定呢。不妨走这一遭看看好了。”
“我愿陪同殿下一起。”
“不可，萧叔叔不败将军的称号可是压在多少人的头顶上，一定不少人认识你，毕竟是要塞，萧叔叔就不用冒这个险了。我带着几十个便装的朱雀部弟兄去就行了。”
就是这封密信，比那西夏的两封都更惹人注目，风羽哪里还记得写给明婉卿的回信，更不会想得到那个小公主此刻正对着他臭骂呢。
夜黑风高的路上，风羽也是突然咳嗽了好几声，紧了紧衣服，“难道是降温了？怎么突然咳嗽了，真是见鬼。”
“虽然伤势好了，不过也得注意身体，尤其是乾坤合气诀这样阴阳两极的心法，别太冒失。”
夏陵也在一行人当中，听见风羽的嘀咕，也是关心地说话。
“知道了，叔叔，放心吧，我没那么娇弱，君天傲诀和易筋经都是至刚至阳的内家心法，我不至于被阴气缠身冻死的。”
“谁知道你小子什么个情况，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有了诸葛智这小子之后，你们俩就更是不能以常人度之了，这种时候还往敌城跑，我虽然没怎么打过杖，但也没听过几十个人就能围魏救赵的主意。”
风羽和诸葛智顿时满脑袋的黑线，敢情咱们俩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的人呐。
“围魏救赵？叔叔，你怕不是想多了，西夏十几万大军又不是什么精锐，哪里比得上那猛虎骑兵值得让人小心，也不过是主将有经验而已，真打起来，咱们青州必胜。不过是过来瞧瞧而已，万一咱们也能知道这样一座军事堡垒是怎么造的，不也有用嘛。”
“你小子傻了啊？唐国历代有严厉规矩，任何军事用物不得大幅影响百姓生活，不得克扣百姓一针一线，这长陵城虽然是个军事重城，但也早已全城军事化，根本没多少老百姓的，你要敢这么做，第一个被斩首的就是你自己！”
风羽还真的不不知道这一茬，难怪青州这么危险重要的地方，却是连军营和城墙都也很一般，还要设一个天穹关在那儿守着。
“额，这个，不一定要学习，能找到它的弱点也好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干嘛这么计较一两句话呢。”
第五百五十二章 长陵“金汤”
落日下的长陵城墙，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一个黑压压的半片大锅盖斜放着，让人觉得很是压抑，只有那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往里走着，过城门也要好生一番检查下来才能通行。这般搜查力道，也是没了那侥幸扮成路人混进去的可能了。
远远地望着，就是那城楼上也不是单凭轻功就能随意冲上去的，连弓箭只怕也只能带来那么一点点压力，城楼缝隙间都是银白色的墙面遮掩的严严实实，而且白天反射阳光之下，外面根本看不清到底作何部署，只能是胡乱猜测。真要是往上冲，估计这里也没几个人有这能耐，而且也就只能见见那模样就得被乱箭射死。
眯着眼睛看着那长陵城城头的反光镜一样的东西，这几十个人都是躲在了老远的林子里，没敢出去。
“这玩意儿，真能想得出来，隔着这么远，眼睛也得看瞎了，这要是攻城，和当活靶子有什么分别。”
“我也是第一次见，诸葛家的记载中只说这里是盖能工巧匠，驻人间无敌城啊。”
“本王倒是好奇，让我们过来学习学习经验的吗？这东西可不好复制。”
这时，一个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身影在城外游荡着，整个一乞丐，不过总是高声歌唱，一根破竹竿、一个破碗，倒也是活的挺自在的。
“月儿高高挂，竖看柳梢头，横眉一点丫悄悄画，点灯看长廊。
我走你不知，只等黄昏愁，从此佛门丫聊心事，顺手问天荒。”
诸葛智看着这个老乞丐胡乱地走着地儿，也没人管他，“哈哈，一个乞丐，倒是还能为情所困呐，看样子年轻时候也有些故事啊。连那些官兵都懒得管他了，老主顾了啊。”
眼看天就要黑了，这老乞丐连着唱了好几遍，也是跟着游走贩子进了城，旁边查完贩子的官兵们都捂着鼻子离他远远的，实在是身上味儿太重了。
“我说老骨头，好歹找条河里洗个澡吧，这都多少天了。多少年了，每次哥几个不说你，你就不洗，都愁死人了都！快走快走，别耽误事儿，天黑关城门了。”
老乞丐也不说话，也不害怕，就是龇着黄牙冲他们笑着，那嘴里的味儿更重，有些熏人，离得近的官兵捂着鼻子就冲他屁股踹了一脚。
“赶紧走，天天都是你最后，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那婆娘都走了多长时间了，别犯傻了，喏，给你两块饼，找地儿睡觉去吧。”
老乞丐接过饼，只是笑嘻嘻地走着，还小跑了起来，整个一疯子。
官兵都笑了，“哎哎哎，你们几个，这些年说好的一人一天啊，今天的饼老子花的钱，你们谁给报一下，别拿我当冤大头啊。”
“行了，谁少了你的，赶紧关门，回营房睡觉去，困死了都。”
几十个人坐在林子里，砍了一片空地出来，但没敢点火，这地儿就这么大，人都多，火光一照，那城楼上的人肯定能知道。万箭齐发，怎么都能成一只只刺猬。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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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麒麟的那位仁兄就没提醒个什么进城之策，在这外面喂蚊子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风羽也是想着那信上的几行字，但也就那样简单的几行字，压根儿就没说上什么秘密方法啥的。以为是暗藏其中，是个字谜什么的，但半天也凑不出来。
有些没了兴致地扔下纸条，夏陵他们十几个人也是凑了过来，一起找着可能的存在。
“这玩意儿，不仅啥也没说，字也写的难看，估计也不是个什么讲究的人。”
风羽坐在那儿，也不搭话，就这么想了一夜，啥也都没想出来。
天亮了，好些人都睡了一觉了，但醒过来也还是一样的情况，那纸条已经被翻烂了。
诸葛智看着风羽的两个黑眼圈儿，也是有些无聊，自己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玄机奥秘在其中。
“你要不睡会儿吧，一整夜了，这纸条怎么看也就是表面意思，让你到这儿就没了下文了。”
风羽打了个哈欠，也就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地儿躺了下去。熬夜想东西，也真是伤脑筋啊。
夏陵吩咐了一下，分成了两队，一队守着外面，一队休息，两班倒地巡逻。
直到太阳再次落山，也没什么人来，哪怕是看一眼都没有。
“按理说，如果是有人来接应的话，也就在这两天了，从路程和脚力，我们快马加鞭也就比正常早个两三天，我们明天继续等吗？”
风羽躺在地上，枕着双手，望着那开始亮起来的星星和月光。他还是相信自己老爹留下来的人不会是玩笑耍滑之辈，给自己提示过来总是有原因的。可是已经一天一夜了，难道真的是个谎言吗？
“殿下，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利用这标记来打乱青州内部，故意引你出城从而对青州下手的。”
“不会，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该是冲着青州，有王脩和秦无量在，本王即便出了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一直以来我都不是青州军民的核心，敌人也应该清楚，我若中计出城，昨天就该中埋伏被杀了。”
“可是除了正常的那零星几个人以外，这里一整天可是都没什么人的。你看，那老乞丐又出来唱歌了，再这么待几天，咱们也要成了那盼归的情人了。”
诸葛智也是换个角度想了想，“这里人没几个，难不成他是想要我们扮成商人和乞丐进城？”
不过，不一会儿他自己也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看他们严查的态度，没个万全的准备，不可能进得去的，咱们啥都没有，一到城门必然会被识破，结果就只能是个万箭穿心了。乞丐就更不用说了，看那些城门官兵的说笑样儿，这老乞丐估计都在这儿待了多少年了，早就习惯了，陌生乞丐估计不会有机会看见里面长啥样的。”
夏陵倒是一直盯着门口，此时说道：“就算是再想要军事化，这长陵城也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平明百姓生活的地方，来往的商人不多，但也是有的，总是要从这儿去西晋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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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哪怕是过路也该有个响，里面倒不用担心是千军万马，只要不被发现进去了，就能用喘息的时间。主要还是怎么进去，混不进去也没法儿打进去。”
“月儿高高挂，竖看柳梢头，横眉一点丫悄悄画，点灯看长廊。
我走你不知，只等黄昏愁，从此佛门丫聊心事，顺手问天荒。
嘿嘿，媳妇儿，媳妇儿，我有媳妇儿，哈哈哈！”
每次唱完这人都要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听多了也就烦了，这才第二天，才听了几十遍而已，风羽这边就已经受不了了，难怪那些官兵都想踹他，估计都倒背如流了。
“这后一句都是见不着人，皈依佛门了，还在这儿幻想自己有媳妇儿呢，这老乞丐也是活得可怜啊。”
风羽照旧，不过干粮和水也快差不多了，再有一天，也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三天了，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人吗？”
“殿下，还是没有，这天又要黑了，咱们还是先回去慢慢思考吧，或许有别的意义也未可知。”
风羽摇了摇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月亮，自己也是等了三天了，实在是没招了，要是被发现是谁在通风报信，他首先做的一定是把那人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风羽站起身来，打算趁着夜色往回赶路，白天的目标太明显了，尤其是在敌后，小心为上。
突然，不知道谁小声地笑着模仿起了那老乞丐唱起了歌，一群人都是唉声叹气，这歌曲大家都会唱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风羽正好是低头看见了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突然又听见了这歌声，好像想到了什么。这天天唱歌的老乞丐会不会就是接头人呢？又或者这歌词就是线索？
月儿高高挂，竖看柳梢头。
风羽抬头，此刻正是子时，月亮当头最大最亮的时候，不过这里倒是都是竹子，没看见有什么柳树。
“你们谁巡视的时候看见过这林子里有什么柳树吗？”
夏陵和诸葛智倒是看出了风羽的意思，恐怕是有了什么猜想。
“殿下，这里靠近城楼没有，但林子那向南的一头有着几棵，还都挺大的，应该有些年头了。”
风羽当即拿上兵器走了过去，走了大概有四分之一个时辰，不得不说，这林子可真不小，难怪都没什么人会注意到这儿。
这南边的林子倒是还真有几棵柳树，其中最高的一棵估计有个十来米高了，就这品种，估计算是个古董了。
风羽站在树下，抬头向上看，柳树直接挡住了所有视线，啥也看不见。然后开始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直到自己能看见那月亮出现在柳梢头上。
随从也都赶紧朝着这地上四处看着，说不定还真能有什么发现。
不过还是无功而返，这里草都被扒了，就是啥也没有。
“殿下是觉得这歌词有问题，它在给我们指引方向？”
第五百五十三章 发现密道
风羽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里会有些什么东西在等着他，无缘无故白跑一趟，恐怕回去真的要发火了。这一连几天倒背如流的两句歌词，虽然是出自那和守门官兵很熟的老乞丐，但也未必就没有别的意思。
两三天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个老乞丐一直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是最可能的接头人，或许只是装疯卖傻而已。
风羽找了半天脚下，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他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随从突然叫唤了一下，得亏这里离得远，不然指定能被人给听见。
“怎么了？”
“这里有块石头绊了一下，本来还以为跨过去的，有条绳子好像。”
就在风羽前面两步，赶紧走了过去，拨开那草堆，小心地看着那绊倒人的细线和石头，像是个陷阱，但也太过简易了，什么都抓不住，顶多吓人一下。
风羽看着这东西，突然笑了出来，“这是一种标记，为的就是让人以为有陷阱不敢靠近，实则是为了保护这陷阱里藏着的东西，看来我们要找的就是这里了，那个老乞丐不一般，如果能进城，一定要找到他好好问一下。”
所有人在这里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毕竟很久没有人来了，实在是太乱太杂了，还有些新的树苗都长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这个陷阱多久了。
“就冲刚才他摔倒后的地方，挖下去。”
没有铁锹，那就用刀用剑，一寸寸地往底下找。虽然费功夫，但众人都是有了激情，有了希望，不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
“叮，叮，叮”
“殿下，有东西挡住了。”
刀划在上面有声响，不是沙土，而是金属板，往旁边慢慢散土，很快，有个四四方方的青钢板就露了出来，上面还有着一个铁环，专门用来拉起这块青石板的。
夏陵运转真气，拉住手上的绳子，一根粗绳子另一头绑在了铁环上，从铁环最近的大树枝上绕了过来。
这块青钢板实在是重，足足七八个人才把它拉开，里面黑漆漆的，本来就是夜晚，没敢点火把，底下什么都看不见，不时的鸟叫声显得更加的诡异和阴森。
夏陵背着龙牙拴好绳子走了过来，“我先下去看看，你们等我消息。”
风羽一把拦住了他，“这是我坚持的，证明我的第六感还不错，我先下，叔叔，你们在上面等我信号的，放两根绳子下去，我要是拉动另一根，你们就可以下来了。来人，给我个火把和火折子。”
夏陵有些不放心，这等危险的地方，突然的一个洞，谁知道多少年了，里面都有些什么，就是一些蛇虫鼠蚁，也是够让人喝一壶的。
“放心吧，叔叔，我好歹也是闻道境的武者，哪儿那么容易出事，这里你修为最高，你带领着他们我也放心，如果长陵城有情况立刻就走。”
“走个屁，给你半柱香，没动静我们就一起下去！谁给你这么大能耐，还命令起你叔叔我来了！”
风羽也不废话，看了诸葛智一眼，也是直接将绳子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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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腰上就跳了下去。接着踩洞壁的劲儿，也不会掉下去，但太黑了，只能是一步一步来，到了深一点的地方，才敢点起火把照亮着四周。
诸葛智看他眼神就知道了什么意思，让他想着那后面的歌词什么意思，如果按照歌词来，会遇到横眉长廊什么的。不过也是无奈，这里拿像有长廊的地方，除了这个洞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了。
很快，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风羽就已经到底了，拉了拉另外一根绳子。上面的人开始一个一个向下爬去。
“看这形状，是个通道，人为的，就是太老了，估计得有几年年头了。”
火把一根一根照亮，底下顿时明亮了起来，一个人工挖掘的地道出现在了眼前。
“难道这就是那话里说到的长廊？直接通向长陵城内吗？”
风羽笑了笑，发现这个地洞，又有了那几句话作指引，他对这一趟来长陵城更有把握了，甚至怀疑这个地道就是那个写信给他的人挖的。
“来都来了，兄弟们，不能白跑一趟，就算是个普通的藏宝洞，咱们也得带他两大框回去买酒喝啊！”
“啊哈哈哈！”大家被风羽一句话说的开怀大笑，这个怀王殿下倒是真有意思。
风羽和夏陵打头走着，其实他更相信，这里还不是什么长廊，横眉一点悄悄画还没遇上呢，应该不至于乱了顺序才是。这个洞里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
蛇虫鼠蚁倒是有些，不过对这一群训练有素的朱雀将士而言，那就真的不算什么了。龙牙一出，前面几乎就被荡平了，哪里还有什么危险可言。
“叔，得亏带你来了，不然要走好久了。”
“你就偷着乐吧，朱雀里面都是观察敏锐，六感通识之人，你要是换了白虎什么的，你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对对对，有你们在，我还担心什么。”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变得更宽敞了。
“小心，停下！”
原来，前面是一道沟壑悬崖，碎石掉下去半晌都听不到回响，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看着眼前火光照耀下的天堑，风羽终于是知道了这横眉是指什么了。
“呵呵，这人可真有意思哈，这玩意儿也能叫横眉？我真怀疑他有没有读过书啊。”
“别废话了，只是给我们指了路，横眉一点悄悄画，应该是要我们找出一条路到对面去的，说不定又是个隐蔽的机关，大家都仔细找找。”
有人眼尖，一眼就找到了一条路，那是一根根不知道多长的石柱斜着通向了对面，那石柱顶正好是和悬崖差不多高，两人并排完全没问题。
风羽往前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你们说，这要是前面这个地道有人挖出来的，我还信，这些个石柱谁能做得到呢？天然形成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有人胆大，抬脚就要上去，被诸葛智叫停了，他举着火把朝那石柱路的尽头看了过去，太远了，斜着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黑洞洞的一片。
“先别急着走，我总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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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对劲。”
风羽也是走了过来，“怎么了？找到路了不走？”
“别急，我还是觉得不对，试想一下，横眉一点悄悄画，横眉指的是这道天堑，那这一点是什么？悄悄画难道就是这已经准备好的路吗？那为何还要用画这个字？不觉得太多此一举吗？”
这种接二连三的问句在这没有人说话的黑咕隆咚的洞里，那就是最渗人的东西了。话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走这一步，万一是个不归路，可就没了。
有人不怕死，还是打算先去探一探，被风羽一把拽了回来。
“殿下，就让我去吧，先探一探路再说，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再想别的办法不迟啊。”
风羽眼中带着愤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废话！我带出来的兵，那就得给我死在沙场上，而不是在这种地方跟我冒险丢命，要去也是我先去！你见过那个战场上将军不是骑马冲在最前面的？”
悄悄这两个字，也确实让风羽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或许是自己吓自己，又或许是确有其事。
“先不慌着从这儿走，听军师的，大家先在刚才的平台上找一找有没有暗指一点的机关或地方。”
“是，殿下。”
刚才的一句怒骂，风羽在这群将士的心中，更是形象高大了起来，不由得肃然起敬。
“不愧是大哥的儿子，没让我失望！”
诸葛智也是竖个大拇指，“说的漂亮哟，我看好你。”
“进了长陵城再夸我不迟，先找出路。”
一点，什么地方能用一点，这里也只有在这峭壁上或是脚下平台上能用了，其他地方貌似和这个词就不太搭了。
一个凸出来的石块被轻轻按下，地面抖动中，头顶上一个看不见立着的梯子倒了下来。
梯子的一头是两根铁索连着的，正好固定在了峭壁上，而且是凸出去的一块，不飞上去根本看不见。触动机关，那两根铁索也就开始被送出，梯子另一端就倒向了对面，长度刚刚好。
“这么长的实心青铜梯子，能造出来也是费功夫费钱，做这条路的人应该算是有钱有人了。”
诸葛智倒是笑着摇了摇头，“殿下，你这回可是猜错了，以我的看法，这东西应该是偷来的。”
“偷来的？何出此言？”
“咱们头上的长陵城城墙固若金汤，且城墙极高，而这惯用的手段就是通过这青铜梯子做成滑轮运上材料，这东西应该就是顺下来的。与其说造这东西的人有钱有势，倒不如说他有这个能耐从长陵军中偷出来这东西还不被人觉得不对，军中地位不低啊。”
这一点风羽倒是并不知道，就连朱雀的众人都是不清楚，也没往这上面想。
“诸葛家的情报面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连城内的建造格局都能知道这么清楚，本王佩服。”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多注意了点而已。也是多年前的消息了，现在还在不在用也是未知。毕竟这几年的长陵城太过严格了，我们家的人也没办法。”
第五百五十四章 突生意外
带来的人都是军中好手，上这头顶上的青钢梯不难，只要不踩空，过去只是时间问题。
风羽本来想第一个过去看看，夏陵愣是直接飞上去一马当先，机会都没留，无奈还不如垫个底算了，这个叔叔也真是太把自己当成孩子了。
前面人走的时候，风羽也是好奇地冲着那石柱方向看了一眼，好端端的一座桥，为什么不让走呢？石柱那头会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只是个空荡的地洞？人一旦对某样东西充满着好奇心，总会隔一会儿就去想他一想，以至于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涌现在了脑子里。
恍惚之间，火把的亮光好似照到了什么东西身上，风羽好像顺着那石柱看见了什么影子出现了，再一细看，还是黑洞洞的一片，眼睛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诸葛智站在梯子上，听见风羽这边一惊一乍的，也是转过头来笑话他，“我说怀王殿下，你好歹也是个权势滔天的王爷，至于在黑一点的地方就~”
话还没说完，诸葛智被惊吓的截然而止，目光有些呆滞和惊恐，“你后面！”
风羽霎时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东西站在了自己身后，顿时没敢动弹。如果是个高手的话，自己转眼间可能就死了。
那些过去的和在青钢梯上的朱雀部众也是听见了惊呼，赶紧看了过来，不过两边相差实在太远，夏陵那边平台洞口根本看不见这里。只有诸葛智前面的几个人能借着火光瞧见些。
“军师，你别吓人啊，殿下身后什么都没有啊。”
诸葛智也是突然发现消失了，定了定神，再看过去，好像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风羽虽然也是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后背凉凉的，一股冷气直冒上来，那东西似乎还在的样子。
“你们确定？”
“殿下，真没有啊。”
几人说着，还拿火把到处冲着风羽晃了晃，周边都亮了一下，还真的是空的。
风羽当即转身，一张人脸几乎是和他面贴面，吓得差点没扔掉火把，自己踩空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去。
原以为自己会掉下去，没想到就这么靠两只脚粘住了，横在了那悬崖上，睁开眼那人脸依旧是紧贴着自己，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瞪着自己，就差呼吸了。
有人眼疾手快，赶紧是掏出了绳子扔了过来，将风羽的手腕绑住，防止他掉下去。
“殿下，怎么了？”
风羽呼吸急促，左手一把拿着火把就是朝那东西身上挥了过去。
不过，却是挥了个空，那人脸和绿眼睛也突兀地消失了。
“殿下，抓紧了。”
那边一用力，直接把风羽给拽了过去。风羽回过神来，借机用力，施展轻功上了青钢梯，落在了诸葛智几人前头。
诸葛智伸出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
风羽看着他们，“刚才那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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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就你自己在那儿叫了一声，差点摔下去，不过你轻功这么好啊，两只脚都能贴得住，平时没瞧见过啊。”
风羽有些呆住了，明明是有张人脸的，怎么他们会没看见？
“刚才有东西跟我贴着脸的，你们都没看见吗？”
“真没有啊，就看见殿下横在那儿，我们怕您掉下去，就扔出了绳子，然后您动了一下火把就过来了。殿下，您看见什么啦？”
“是啊，殿下，您不会撞鬼了吧，有没有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还有好像背后有人看着你，还离你很近。”
风羽点了点头，“对，就是那种感觉，不过我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像是具尸体一样，可那双眼睛也太吓人了，绿色的，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还在笑。”
大家都没说话，他们看来，殿下这就是撞鬼的症状，类似失心疯。
风羽看着他们没有骗自己，也是怀疑起来刚才是不是自己太过害怕了，所以胡思乱想的一种场面，以前也没有过啊。天机楼荒山的山洞中，到了晚上也是黑压压的，自己也没遇见过这种感觉啊。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先过去吧。”
一群人从那青钢梯上走了过去，倒是也没出什么意外，就是快到头的时候，夏陵都来看着他们了。风羽突然眼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糊住脸了，一直在抓着空气，还掉了下去。
得亏是到了边上，夏陵一把飞身拉住了他，龙牙插进了墙壁上，两人这才爬了上来。
“刚才怎么了？”
风羽大口呼吸着，脸色都青了，“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好像脚下一滑掉进了海里，有东西拽着我的脚，溺水了，还把我拖了下去。”
夏陵皱着眉，他刚才只看见风羽自己一个人，可没人拽他。
“你小子别自己吓唬自己，还有之前，你们在那头大喊大叫什么，吓死我了知道吗！”
诸葛智也是觉得有些不对，朝着后面又看了几眼，但什么都没发现，就是踩中了什么机关，那青钢梯又收了回去。
“刚才还没上青钢梯的时候，殿下说自己被一张人脸对住了，眼睛还是绿色的，扒在他身上，但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殿下差点没掉下去。就好像那一瞬间中了邪一样，会不会是这山洞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一直缠着殿下。”
“别胡说！”
风羽缓过了神，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也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在最后就算了，怎么在中间也会发生这种事，前后都有人在啊。就那么一刹那，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没事了，可能是自己吓到自己了吧，我们先出去吧。”
“你们几个，跟着他一起，一定要跟住了，别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刚才那可是悬崖，后面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
“是，夏统领。”
找到洞口，几十人继续往前走着，诸葛智陪着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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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排走，“你刚才还真的挺吓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是不是小时候被同样的环境吓到过啊，所以留下了阴影。”
风羽摇了摇头，“小时候虽然过的不算好，但也是江都大户人家，后来四处流浪了几年，睡过人家坟地边上，吃过贡果，在天机楼练功的时候，这种环境也有，但从来不这样。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真邪了门儿了。”
“我们家不学医，也没记载过这种失心疯啊，我可不懂，要不出去之后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再说吧，点灯长廊，看样子，这里就该是了。”
前面一条圆圆的洞口，里面是一条看不到头的路，火把点燃洞壁上的挂灯，终于是亮了起来，随着这灯光亮堂，风羽也是觉的好了一些，但身上依旧凉凉的。自己安慰自己，应该是受到惊吓没缓过来吧，等会儿就好了。
这条长廊倒是也没什么意外和陷阱，直接就是通向了一个向上的洞口。
“我走你不知，只等黄昏愁，从此佛门丫聊心事，顺手问天荒。看来这一句是在上面的了，这地底下终于是到头了。”
夏陵飞身而起，双脚踩在石壁上，用手推了推那上面的石板，倒也不重。推开了一道缝，向外面看去，夜晚还是黑漆漆的，没有人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用力推开石板，夏陵直接上了地面，仔细瞧了瞧，原来是个院子。
趁着夜色，所有人都是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盯着四周。
“这里应该是个农户的家里，不过没人住，家里都积灰了。叔，所有人马兵分四路，向各个方向寻找，装成是普通平民，既然是跟佛门有关，或许会与寺庙什么的建筑相关联，明日此时，再在这里会首。无论发生什么，明日此时一过，必须从地洞返回，不得延误。”
“好，你自己小心。军师，你跟着他一起，替我看着他，别出什么意外。”
“好，大家各自小心。”
风羽这一队七八个人，小心盖好石板，找了几户人家，偷出来了不少衣服换上，不过也留了点银子作为补偿。
“我说，你真的没事啊，出来之后脸色也是白的有些难看，不然先在街市上找个医馆瞧瞧吧。”
“不用了，以免打草惊蛇，先找目标再说。”
装成普通老百姓走在街市上，人不算多，但也是不少，要是把军事部署都给撤掉，这里应该也是一座繁华的大城池。
“我走你不知，只等黄昏愁，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要在黄昏之际找到才有效，现在天才刚亮，正是吃早饭的点，要不你请我们吃一顿？都走了一晚上了，饿得慌。”
风羽也是有些疲惫，看见前面一家面馆，也是带着人走了过去，“好，吃面吧，慢慢打听，我也累了，休息会儿。”
身后的人也都是饥肠辘辘了，头儿请客，当然是赶紧坐好在桌子上，就等着上面条了，而且要点就是点最贵的牛肉面加牛肉饼，得从吃的上面补回来。
第五百五十五章 夜辞寺、寒水寺
风羽瞧着周围吃面条的人开始增多，也是开始打起了主意，故意的大声说话道，“喂，我说哥几个，咱们这两天手气这么不好，干脆今天先去庙里面拜拜吧，要是真的求不来，今儿我就不去了，再输下去，家里就真的揭不开锅了。”
诸葛智没想到这个风羽心眼儿这么多，明明被吓得不轻，现在还能想出这种主意出来，也是附和着，“说的也是，咱们这几天可是老本儿都赔了不少，我觉得是不是遇到出老千的了。要不还是去拜一拜吧。”
“我也觉得，不能乱拜，得拜财神，拜财神有用。我家那边一哥儿们就是拜了财神然后才转运的。”
“狗屁，老子从来不信这个邪，不过我娘倒是信佛，要不我们去佛堂里瞧瞧去？”
“行了行了，都拜拜总成了吧，咱好歹赢他两把，不然老脸往哪儿放啊。”
“不过要去哪儿啊，这里可不止一个庙。”
风羽随便的拉了一个顾客问道：“嘿，兄弟，你知道这儿哪儿的寺庙灵验吗？”
那人早就想笑了，一直都忍着没说，这下子问到他了，再也忍不住了。
“我说几位兄弟，外来人吧。”
风羽等人闻言以为被发现，有些握紧了拳头。
“一看你们就没在咱们长陵城赌过钱，城南那家赌场吧，我们这儿可是军事重城，军爷无数，还是有名的顾家军，顾氏父子可都在这儿呢。你还想赢钱，别说赌不赢，就是赢了那就得留下条命走。”
说起这个，风羽倒是来劲儿了，“顾氏父子，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镇远大将军啊！没想到这里是他在镇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啊呸，顾元洲是个有胆有识的将军不假，他儿子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调戏良家妇女，出老千称霸赌场，除了好事，他是什么都干，我劝你们，最好别再去赌场了，不然要么没钱，要么没命。”
风羽假装很是纠结地想了很久，“不行，不行，已经输了那么多了，再不赢点儿回去，我媳妇儿就该跟隔壁屠户跑了，就是豁出去了，我也得再去赌一把！”
那人倒还是没想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好好的有手有脚，做点什么他不能养家糊口呢，非要沉迷赌博，这赌博啊，它就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多少人倾家荡产啊。”
旁边一老哥也是觉得不值当，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这长陵城的寺庙还是不少的，毕竟是边境，以前也挺繁华的，自然香火钱不少，不过后来也好些凋零了，从这儿一直往北走就有俩，那里是最近的，你们自求多福吧，老哥我们走，不用管这些败家子！”
看着他们走人，风羽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了一下，招呼他们赶紧吃完了面走人，去北边儿看看。
“这俩人还是挺好客的，能说这么多好话也是有心人了。”
“可惜，生活在了这个战乱年代，你们都记着，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北府兵甲所有人不得朝任何国家的任何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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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动半根指头，违者军法处置！”
“是。”
走着走着，也是挺远的一段路，这里倒是还有些烟火气，稀稀疏疏也有妇道人家来上香。
几人跟着就走了进去，仔细看着这周围，未至黄昏，只怕也看不出什么。不过，那案台下正在睡觉的老乞丐倒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找到他了。”
几人悄悄围了过去，一把把老乞丐从睡梦中抓了出来，趁着没人带到了偏僻的地方。
老乞丐害怕地直哆嗦，“你们，你们做什么啊，我，我没钱。”
风羽蹲了下来，正视着他，“我们跟着你的歌声走来的，难道你不记得了？你既然待在这儿，说明我们来对了地方是吗？”
本以为这里没人，老乞丐会是表明身份，可没想到更加害怕了，“我，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我没有钱，不要打我。”
风羽一把拉过他的手臂，仔细查探着，“当真不会武功。”
诸葛智也是摸了摸他的脑门，“经脉正常，是个正常人，但伸直混乱，应该是惊吓所为，不像是假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几位施主，此人的确是个傻子，已经在本寺停留了十余年了。”
几人回头，看见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朝着这几人说话。
“你是这里的方丈？”
“阿弥陀佛，这寒水寺只贫僧一人。”
“大师，请问这乞丐一直都在这儿？”
“是的，很多年了，他不是装的，外面都说他自从离开了自己媳妇儿之后就这样了。”
“可是他唱的那几句话是？”
“这贫僧就不知道了，后来几年有人教他的，那人也一直未在出现过，贫僧也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几位不是信佛之人，黄昏将至，这里就不便多留几位了，请吧。”
风羽作揖告辞，不忘看了那老乞丐一眼，吓得他又是躲进了案台底下。
“看来这乞丐不是什么重要线索，只是个传话的，可能是怕被人发现，用了本地人，而且这么多年，根本不会惹人怀疑，难怪和那些守城官兵那么熟悉。”
风羽倒是对这个和尚起了兴趣，看了一眼这上面的名字，寒水寺，“这寺里竟然就一个和尚，有意思，黄昏将至，感觉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问也问不出来的，出家人，都很难打交道，不过至少没感觉得到恶意。再往北还有一座，过去找找吧。”
到了傍晚，终于是在那快到村子的地方找到了这一座破破烂烂的寺庙。
“这里面不可能有人的吧，也太破了。”
“越破的地方越有可能，咱们要找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但肯定是和攻下这座城有关，不会大张旗鼓的。”
“看来我们是找到地方了。”
诸葛智指着那夜辞寺三个大字说道，夜辞，倒是和那半句话对上了。
几人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才推开了那年久失修的大门走了进去，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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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地关上。
里面实在是太破旧了，虽然还不至于到处是蜘蛛网，但也是啥也没有，就剩下里面的佛像了。
“黄昏愁，又是和这光线有关？”
“可是，光线照哪儿呢？话里面没说啊。”
愁？诸葛智看着风羽那皱着眉头思考的表情，突然笑出了声，他飞身上去，站在了那佛像肩膀上，正好和那佛首一样高。
从佛像的眼睛摸过来摸过去，突然掉下来了两块镜片将眼睛覆盖住了。夕阳的光线从那屋顶破洞射入，借着镜片反射到地面上的一块区域。
风羽仔细擦了擦那地方，也不是什么机关，就是好像鬼画符一样，不过是在柱子底下。
“这画的啥啊，波浪似的。”
“波浪是一样高的，这明显中间高两边低，更像是团火焰。”
风羽看着那地面上的火焰图案，眼神却是放在了那柱子底部的一圈花纹，这才是刻上去的水浪符号。几根柱子都一样的雕刻，看来是早就有的了，只是唯独这一根底下多了个火焰符号。
水？火？
“有水又有火？这是个什么地方？还能水火共存？”
诸葛智的这句话提醒了风羽，他在玄冰洞里的时候就是遇到过这种地方，但也不是水火共存，还是要分开的。
“这水和火代表的应该是阴和阳。”
“阴阳，有道理，什么地方的阴阳划分呢？”
风羽轻轻一笑，“先有的水，后有的火，应该是背阴而行，这地方便是属于阴，水图为佐，估计就是方才的寒水寺了。”
“可是如果是的话，那刚才那老和尚肯定知道什么，岂不是早就被长陵城的顾家军知道了，我们怎么找？”
“应该不会，但那老和尚应该是个知情者，先过去看看吧。”
走的时候，那柱子下的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像是黑色的垃圾，风羽倒是顺手带上了，这东西在这儿必然是有用的。
等到几人再次回到寒水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里面只有老和尚和老乞丐两人。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果真了得，想必是已经看破了其中的奥秘。”
“大师，那封信是你写的？”
和尚摇了摇头，“不是，贫僧只是受人之托在此等候罢了。”
“那为何刚才不告诉我们？”
“你们还需要去夜辞寺寻找钥匙，贫僧并不知道那钥匙的所在，多说无益。那人要贫僧看着的，只是这个地门而已。”
带着风羽几人来到了那后院地门所在，掀出了好几层才到了那地门，一个孔洞刚好配那钥匙。
“钥匙在柱子底下，水火之间的那一线，看来指的就是这地门了，大师，你可知道这底下是什么？别是什么害我们的东西吧？”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贫僧当年穷困潦倒至此，是那人救了我，让贫僧在此地安家，后来他又来到了寒水寺中，好像是埋了些什么，总共好几回，但只是让我替他守着，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