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声东击西,偷天换日
紧接着,一连好几天,阎绝都在怀王府附近观察着,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一团空气,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就连夏天河好像在那一晚之后也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街角的那人已然不知所踪。
府中一如既往的生活,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严格的等级观念,夏天河这个老管家和丫鬟下人都能和蔼地聊着天儿,因为风羽的亲自吩咐,也没人感让他再做重活儿,只是总的打理一下就好。不过,这几日却总有心事,也叫过夏庆去他房间商议着什么。
风羽自从去了后山闭关,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倒是江星晚只是为了感悟,并没有入定,时不时的出来看看,换换心情
也会常给风羽送饭,就像当年在天机楼崖洞一样。
整整半个月过去了,阎绝似乎已经有了心中打算,他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了魏王府上。
“阎老,您可终于回来了,查探的如何?”
“殿下,已经摸清楚了,除了那名闻道巅峰之人,倒也没有别的高手,一群侍卫也不算什么,待老夫调制毒药,今夜便可成功。”
“那本王就等待阎老您的好消息了。”
阎绝想要炼制的毒药可不是一般的毒药,师出药王谷,他的此方造诣怕是还真鲜有对手,他准备的小罐罐里,皆是些天下至毒之物,也是秦君珏费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到的,为此还损失了不少手下人,不过在他看来,如果能成功,几条人命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夜晚的黑色之下,阎绝的房间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几个靠近闻到这香味的人都纷纷痴傻,口不能言,白沫不断。
怀王府后山山脚下,一个浑身黑气的老者正目露凶光地盯着山腰上的那个隐蔽的洞口,他没有直接上去,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试图冲上去,便会立刻遭到攻击。
“既然来了,何必再躲躲藏藏呢?以为老夫真的察觉不到吗?”
夏天河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一脸震惊地盯着他。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我家殿下出手?”
“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问这么愚蠢的话吗?你觉得老夫我会告诉你吗?不过,我倒是对你挺好奇的。”
“不速之客,意图谋害殿下者,皆可杀!”
杀字一落,身后又是出现了一批侍卫,都拔刀相向,就等一声令下。
“哈哈哈,就凭你们,你以为老夫会不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的吗?”
夏天河眼神微微眯起,“你是故意为之!”
“早在第一天,我就让你发现了我,闻道巅峰的武者,你的感知力当然也是足够的强大,哪怕之后再也没有我的气息,你也不会卸下防备
老夫正好一网打尽。”
说着,右手袖袍用力一挥,一道黑气直奔侍卫而去。
夏庆纵身一跃,来到了众人面前,双掌之间,一股淡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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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现,夹带着狂风呼啸之力向前而去,二者相互对冲。
不过,令人感到可怕的是,就是夏庆统领这奋力一击,竟然也没能挡住这老者随手一挥,淡金色光芒瞬间破碎,依旧有着残余的黑气扑面而来。
夏庆大惊失色,双臂交叉挡在了胸前,却还是被那残余的力量震的手臂发麻,微微后退。
刚刚那股黑气之中,他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强大的力量,怎么就会这么可怕
此人到底什么身份。
阎绝倒是对这淡金色的光芒有些奇怪,不过通脉境,这路掌法竟然如此了得,不知出自哪门哪派。
他微微酝酿,这一次的一掌黑气手印可是比刚才的随手要强的多,凝实的掌印在黑夜中几乎避无可避。
夏庆握紧拳头,他知道即便自己拼了性命,恐怕也接不了这一掌,刚刚那一手没有觉得,但这一掌的威力远远的就能感觉出来,他的脸色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发白。
就在手印将至,夏天河来到了众侍卫的面前,以一道赤红色手掌印迎击了上去,正是火神掌。
两掌相对,一股巨大的风力从中间迸发,夏天河不得不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可是阎绝却依然站在了那儿,身上黑气一闪,便是卸去了反震到他身上的内力冲击。
“天魔手印!你是天魔宗的人!”
“哈哈哈,你还算有见识,天魔宗几近灭宗,数十年来从未有人在江湖走动,你竟还记得。”
“哼,江湖败类而已,人人得而诛之,当年老夫也不是没有杀过天魔宗的人,没想到仍有余孽在世!”
阎绝上前两步,“你看穿了老夫的武学,可是我却没能认出你的传承,倒是有点意思。”
夏天河心中微微一松,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属于哪方势力,面对他,不得不全力出手,且未必有胜算,此人年纪不小,还以为阅历丰富,会认出夏家武学,牵连到殿下,倒是多虑了一些。
“看不看透又如何,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你替欧阳家做事?”
“是又如何!”
阎绝的身影骤然暴动,一股股黑气从他的内里释放出来,竟然缓缓凝聚出了一个人影!
“大家小心!”
雷光乍现,夏天河身前也是磅礴的紫黑色内力不断外放着,一个一人高的掌印浮现眼前。二人的气势越发的可怕,两个人身上和周围的天地之间仿佛有了某种联系,他们的比拼已经不完全是人体蕴养的比拼了,好像空气中的能量他们能够利用。
一时之间,山脚下狂风大作,一些修为不够的人连靠近都不行,被那气势逼得直直后退,睁不开眼。
夏庆全力抵抗着,同时也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场中二人的发力,嘴里小声地说出了一句话:“这就是势的可怕吗?”
两道比起之前恐怖数十倍的力量冲向了对方,霎那间,众人只感觉这山都要断了,巨大的轰鸣声要击破他们的耳膜,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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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击力要震断他们的骨头,恐怖的压迫感要压碎他们的灵魂!
对战的二人没有收手,极大释放修为,将这一击最大化了,顶级武道强者之间的决斗,一般喽啰根本插不上手,否则只会比任何一人死的都快。
一个个侍卫都半跪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这一招,究竟谁胜谁败!
阎绝在黑暗中冷笑了一声,“哼,原来你也是入道境的武者,老夫还真是小瞧你了!”话虽如此,但那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给面子,让人觉得不过是嘲讽一声罢了。
风消云散之际,阎绝和夏天河都往后推去,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二人就连后退的频率和距离竟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阎绝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一丝鲜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飘忽,捉摸不定,只是不经意间看着山腰的风羽所在。
夏天河也是伤得不轻,不仅下巴猩红,枯皱的脸庞也是愈发苍白无力,整个人看起来都如同枯槁,随时都会倒下。
“没想到怀王府还有入道境强者,哼,等到胜天亲至,一定打破他的骄傲,让你唐国抬不起头!”
冒充欧阳家的人发下一句狠话,阎绝如同鬼影一般,转身远去,很快消失不见。
夏庆反应过来,立即下令:“你们俩留下,照顾好管家,其他人跟我追,他受了伤,一定跑不远!”
没等夏天河开口,他就已经跑出了后院,随方向跟了上去,不过,夏天河似乎也是这个意思,没有阻止,他也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可怕的强敌,只是尚未知道来历。
“管家,您还好吧?先扶您回房吧,我去找大夫。”
就在所有侍卫四处搜寻阎绝下落的时候,他却出现在了怀王府的厨房之中。擦掉嘴角的鲜血,还惬意地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哪里有半点受伤的状态。
他的精神力横扫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手掌塞进了怀中,再次拿出,放平手掌在饭菜的上面一晃而过,心狠地笑了笑,转眼间,人又消失不见。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街角消失不见的老者。或者说,阎绝正是为了意外的发生,才假装受伤,没有力拼,他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对付夏天河不是问题,但若是还有一位与之联手,他也没有把握走的了,一旦京城的那些人发现,就大事不妙了。
最后的最后,那道离去的由内力化成的鬼影才是他的杀招!也是他的脱身所在。
早就在怀王府等待着的徐青帝,看着那遁走的黑影,积聚力量,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他手上打出,将那黑影击倒从空中落了下来。
夏庆等人也看见了“阎绝”掉落的那一刻,虽然不知道何人相助,但抓住此贼才是首要任务,立刻带人追了上去。
但很是意外的发现,黑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的血迹和纷杂的脚印,“阎绝”早已不知去向,就连暗中的徐青帝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重伤的踪迹。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中毒
真正的阎绝并没有离开,他本想除掉夏天河这个有些棘手的家伙,不过,徐青帝一直在怀王府附近,他没有选择动手。此时暴露自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削弱侍卫的力量并不能给风羽带着多大的损失,反而会告诉他们自己没有受伤的情报,万一引起警惕,误了任务就得不偿失了。
这几天,怀王府中的人都在吃他下过毒的饭菜,他很小心的控制了剂量,不会致死,想要毒发,也要等到和欧阳家对决的那天,时间刚刚好,对于其他普通人,慢慢开始了慢性不适的症状,不过,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他放下了解药。
这一切做得极为隐秘,没有人察觉出来,最强的夏天河也重伤在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中毒,毒解的也很快,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不过,唯一中毒的便是每天被他看着吃完送上去的饭菜的风羽。
找准机会回到魏王府的阎绝直接面见了秦君珏。
看到这个亦师亦臣的老者回来了,秦君珏知道,计划已经成功,甚是兴奋。他急忙起身相迎:“阎老,您可终于回来了,看样子,计划成了!”
“老夫一连观察了数日,也解决了怀王府中剩下人的毒性,避免了他们先一步毒发从而找出手段,现如今,整个怀王府中此毒的只他一人。”
“阎老果然见识非凡,思虑周全,本王敬佩。那晚,本王也是按计划提前准备好了血迹和脚印,事后看他们的表现,应该计划实施的很完美。”
“不错,没有异常,不过,那一晚,怀王府中有另一个高手,不知所踪,此人没有露面,是个棘手的人物,殿下还是小心为好。”
“本王也很好奇,这个七弟从哪儿招揽到这么些武道强者的,真是有些令人吃惊啊,若非阎老亲自出手,只怕无望了。”
“对招的那一位身手不凡,武学也是强大,从未见过,想必会是不出世之人,老王爷曾说过,秦君泽拜师他人,估计就是他师门的高手了,此下,一切静待佳音了。”
秦君珏以礼相待,对阎绝十分客气,绝非客卿一般,“有劳阎老了,阎老劳累了许久,先去歇息吧,你我只待他与欧阳家的小辈决斗的那一天了。”
“接下来就该另一个人出手了。”
阎绝离开后不久,秦君珏琢磨了很久,也该让那人派上点用场了。
快入冬的大街上,一个翩翩君子慢慢地走着,他的姿色在江湖上可算得上是顶流了,不过自己却丝毫未知。
“小二,来壶热茶,再来一盘包子!”
“好嘞,刚刚出炉的包子,客观您可正赶巧,吃好喝好!”
就在他坐下没几分钟,旁边的桌子上也有人坐下了,看样子是两个姑娘。
“小二,这一桌也来壶热茶,来两个菜馅儿的包子。”
“好嘞。”
云笑不以为然,没有半点修为,应该不是什么针对他的人。这也不能怪他戒备心重,京城,向来是江湖中人需要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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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的地方,曾经断绝在这里的武道强者可是数不胜数。
突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他的身边一晃而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经过他的左手边却不曾停下脚步,并没有看见他,而是急匆匆地走了,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但云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奇怪,师叔怎么会在京城,快入冬了,爷爷并没有安排他的任务,他不是一贯不喜欢冬天出远门的吗?
“小二,结账!”
他放下饭钱,直接跟了上去,大街小巷中人来人往,云笑的修为也是九品上境,只要不靠的太近,师叔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师叔的行踪很不符合常理。
殊不知,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旁边桌子坐着的女子也放下包子钱,起身离开,走到了一处拐角处。
“这位大人,他好像追人去了,往那个方向,好像是个中年男人,走路很着急的样子。”
站在他面前的另一个中年男人给了她一锭银子,“我们是朝廷的人,正在查案
多谢配合,这是你的赏钱,记住
不要透露风声,免得贼人跑了,知道了吗?”
“是,大人,小女子知道了。”
看着这女子战战兢兢的样子,两人也打算去下一个早就商议好的地方守株待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大人。”
云笑正小心跟着他的师叔,他跟了一路,确认自己不会认错,的确是他师叔范里安无疑,只是行为举动判若两人。
事出蹊跷,他是来京城看那一场比武的,师叔对这些不感兴趣,按理说应该是在药王谷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范里安走着走着,突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由得一惊,顿时停下了脚步。想要转头的一瞬间,猛然肩膀一抖,双手成爪回身抓去。
云笑飘然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小声说了一句:“师叔,是我,云笑。”
范里安并没有看见自家人的欣喜,反而眼神中都是惊恐,赶紧半挡住面容,转过身就走,“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师叔,我也不认识你。”
就在云笑想要再次上前询问清楚的时候,他突然加速跑开,想要离云笑远远的。
这让本来就觉得不对劲的云笑更加诧异,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对于长辈,云笑一贯很是尊敬,以为师叔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是得罪了京城里的什么人,赶紧追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紧跟不舍,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
范里安走在前面,停下了脚步,双手互揣,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师叔,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您才对吧,入冬之际,您应该在药王谷啊,怎么会在这里,还行为怪异,让人费解,若是有什么困难,您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范里安没有回头,“解决?哼,你解决不了的,离开吧,就当今日你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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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笑愈发觉得不对劲,他没有再劝诫,而是直接冲上去想要抓住范里安。
可谁知,范里安早有准备,袖口中一把粉末撒出,云笑不学医与毒,但药王谷出身的他,对毒粉可不陌生,立即掩口鼻退开,一掌拍散了烟尘。
范里安是个专学医术和毒术的人,他拜入了云崇门下
颇有天赋,但并非云家人,云氏的家传武功他没有资格去学,只是简单被教了几招而已
所以武功平平,一把年纪了,也不过七品而已,哪里是云笑的对手。
他处处被压制,根本无法脱身。
“师叔,您还是跟师侄我走一趟吧,您这样,我很担心,如果再执迷不悟,就莫怪师侄不留情面了。”
范里安渐渐收了手脚功夫,叹了一口气,“唉,笑儿,你走吧,难道一定要逼死师叔吗?”
云笑很是不解,“师叔此言何意?”
也就是这晃神的瞬间,范里安突然又是连续几根银针飞出,每一根针都带着麻痹经脉的毒素。
云笑离得太近,一时间着了道,没能全躲过去,加上小巷子里施展不开,其中一根刺中了他的肩膀,而他也抓住了范里安的衣袖。
范里安得到机会,立即断袖而逃,不过慌乱之余,却是不小心丢下了一颗药丸。
云笑运足内力,逼出了那根银针,但还是行动受损,颇有余麻之感。
眼见师叔是追不上了,但那个断袖掉下来的药丸还是看在了眼里,拿在了手中,仔细端详着。
师叔今日很是古怪,这颗药丸想必非同一般,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他闻过之后,好像身体的麻痹感又强了许多。莫非是针上的毒药?
他保管好药丸,转身离开,离决战尚有好几天,他没有去打扰小师弟,自己找了家客栈住下,此刻正好用来逼毒。
客栈里,云笑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自己好像越想用内力逼出它,身体好像就越差,很难聚集内力,这银针上到底是什么毒?
他喘了几口气,放弃了逼毒的工作,不过,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下,倒是好了很多,难不成是师叔为了不让我继续追他的吗?这倒是正好说的通,但依旧不解。
时间慢慢过去,到了傍晚,云笑只觉得头越来越晕,绝对是慢性毒药,但应该有刺激的东西,不然不会这么快才对。他忽然想到了那个药丸,闻一下就很难受,他急忙掏出了药丸,找了个妆盒子将它密封了起来。
魏王府的门口,两个人交头接耳正说着什么,一个人急急忙忙跑了进去,找到秦君珏,告诉了他跟踪得到的消息。
“殿下,事情进展一切顺利,他的易容术果然很强,那个云笑没有半点察觉,自己已然中了毒,不过,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哈哈,毕竟是药王谷的人,现在就等结果了,如果秦君泽死了,那便是极好,如果他没死,那便将此毒放到了云笑的跟前,云笑亲眼见到范里安,这件事药王谷逃不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三人见面
秦君珏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头也不回,直接朝着手下人说道:“你通知他们,继续盯着,顺便告诉燕无名,此事给他记一功,若药王谷东窗事发,就让他去江湖上收揽人心好了。”
“是,殿下。”
秦君珏看着某个方向,面容上展现出恶狠狠的笑容,“本王看你们这次怎么逃!”
不得不说,此计甚妙,秦君珏知道,上次南行没能成功之后,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拉拢秦君泽了,为了避免他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最好的就是杀了他,但毕竟是京城,天子脚下,杀一个皇子谈何容易,还有他身边的高手根本不得而知。
他仔细谋划,便小改了一下自己的阴谋诡计,能杀自然最好,杀不了,那便折了老王爷和父皇在江湖的一条臂膀好了。
这个计划最妙的存在莫过于云笑和燕无名二人了,对他们的利用简直恰到好处。
云笑离中毒已经过去了两三日,因为自己不断运功,使得自己愈发毒深,他不谙医术,却想到了汪海正在怀王府,无奈只能去打扰小师弟了。
他不知道师叔为何会对自己下手,而且还留下了一颗药丸,但凭借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师叔炼制此毒必然是为了对什么人出手。
所以,他离开客栈之时,特意防备了一下四周,乔装打扮了一下,甩掉了可能会有的跟踪,这是他作为九品巅峰高手的直觉。
也是这个毒确实厉害,加上他刻意隐去,暗中跟着他的人果真没有发现他已经出了客栈大门,还在那儿盯着。
云笑千绕百绕,待自己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追踪上来,才掉转脚步去了怀王府。
王府门口,两名门外侍卫拦住了一个青年男子,身上还披着一件粗布,脚步正常但脸色有着些许苍白,同道之人不难看出,他必定有伤在身,且对身体的影响不小。
“什么人,敢闯王府!”
“两位,我是来找人的,还请通报一声。”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了此人身上有内伤,中气不足,立即问道:“这里是怀王府,你要找谁?”
云笑没有说自己要找小师弟秦君泽,直接提出了他的名字:“我找汪海,应该是不久前才到的那个胖子,来的时候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女子。”
见他说的清楚,侍卫也不再多问,“你且等候片刻,容我去通报一声。”
一名侍卫小跑进去,告知了夏庆统领。
不一会儿的功夫,汪海就来到了大门前。
“这京城里还有人知道我的大名的,还真想见识见识,哪位啊,报上名来!”
刚走到面前,就看见了一张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孔,惊呼道:“云笑师兄!怎么是你?”
云笑来到他身前,小声地说着话,“汪海,我中毒了,应该是慢性毒,伴随着我运功而毒气侵入五脏六腑。”
汪海赶紧搭上脉搏,仔细瞧了起来,能让云笑压制不了的毒,可见不一般,不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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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此时,江星晚也走了出来,右手握着细雪剑,正好看见两人这一幕。
“怎么了?”
汪海轻点了云笑几处大穴,“云师兄,有感觉吗?”
云笑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疼痛感。
“师兄,先进来,我再看看再说,既然不疼,毒气应该还没有伤及要害,先想办法给你驱毒。”
江星晚原本很好奇云笑为何会中毒,他出身药王谷,不学此方,但也会熟能生巧,对毒物反应很快才是。
听见二人就要进府,江星晚挡住了他们。
两人不解地看着他,“师姐,有什么事吗?不会又要打架吧?”
“小师弟在闭关,以他和云家的关系,若是知道了云师兄中毒前来,想必会忍不住出关,他的生死战在即,不宜打扰。”
汪海发现了她的眼角变化,顿时知道了什么意思。
“哦,对对对,他自己的伤还没痊愈呢,师兄,就在隔壁街角,有一家客栈,离这儿很近,我们先去那儿给你治疗再说,等小师弟出来了,你们再聊。”
云笑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真的就晃过去了,“也好,不打扰他,我们走吧。”
汪海和云笑赶紧往边上走去,江星晚走到侍卫面前,用清冷地声音问道:“刚刚除了你们,还有人出来见过他吗?”
“江姑娘,没有,我直接通报了夏统领,不过,夏统领没有出来,只有汪海公子出来了,再接着,您就出来了。”
“记住,你们的身份和他们几位强者的实力不要让刚才那位师兄知道。”
“是,江姑娘,不过,恕我斗胆,请问这是为什么?他不是你们的师兄吗?”
“你们殿下的师门情况比较复杂,这位师兄对他虽好,但他的身份问题摆在那儿,未必会帮你们保守秘密,小师弟将你们招揽麾下,想必也不想让你们暴露吧,否则,他如何解释,怀王府中,竟藏着这等高手?”
“我等明白了,可是,您?”
江星晚脸色微微一红,看了他们一眼,“我是他的人,不会害他。”
说完,就跟着云笑二人而去,除了小师弟的秘密,其他的都跟以前一样,云笑是个好师兄,能在京城被暗算,必须要查清楚怎么回事!
“师兄,这个毒有些古怪,它好像是静止的,却也在动着,应该是控制着武者内力的一种,只是,师弟我确实解不了。”
云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猜到了这个结果。
“无妨,我猜到了,我师叔研制的毒,确有手段,一般人看都看不懂,你已经很厉害了。”
“你师叔?范里安吗?他怎么会给你下毒,而且,他怎么会在京城?”
江星晚和汪海二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毒来的比想象中还要蹊跷。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来京城观战的,欧阳胜天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我也未必有十足把握胜他,想着提前来京城看看,没想到喝茶时遇到了我师叔,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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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就变这样了。”
说着说着,云笑自己也苦笑一声,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汪海突然想到,“不对,只对内力起作用,师兄,刚开始是不是四肢麻麻的,头晕晕的,别的没有症状,然后越用力越觉得呼吸难受,尤其是四肢绞痛!”
云笑大惊,自己可没说过,“你怎么知道?”
汪海突然表情变得格外凝重,“前几日,我好像也有过一点这样的感觉。”
江星晚也觉得汪海的表情不太对劲,回想了一下自己。
“我这些日子还好,没有这种感觉。”
“不对,不对,应该不是巧合。”
汪海来回踱步地走着,一边摸着脑袋想着。
江星晚插了一嘴:“好像我也想起来一件事,前几日,侍卫们练功的时候,好像有一天确实格外累,我记得那天夏统领不在,他们的训练量并不大才对,但一个个确实不太一样,不过第二天就没事了,我以为是持续训练的结果。”
汪海听着,使劲儿拍了一下大腿,“对了!好像就是那天,我正在联系着用内力催动炼药呢,然后就有这种感觉,我以为是累着了,就没当回儿事儿,后来就没有过了,今日突然想起来了!”
云笑皱着眉头,“你们的意思是,我师叔给怀王府的人都下了药,可是为何只有那一会儿?我能感觉到,没有解药,不可能好转的。”
“这倒也是,不过师兄你怎么会这么严重,即便再运功,也不至于啊,不然我们早就发觉了。”
云笑这时,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药丸。
“难道是这药力可以随着空气传播?”
“你在说什么啊?”
云笑从腰间拿出了那个盒子,打开了它,里面正是那颗药丸。
“这是我师叔掉下的,被我捡回来了,我估计这就是毒药的源头。”
汪海接过药丸,闻了闻,“你师叔这么大意的吗?不管是不是,也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或许是他走得太着急了吧。”
汪海拿出自己的布包里的家伙,开始慢慢地走到另一个房间里细细琢磨着。
云笑和江星晚都没有动,他们帮不上忙,不如留在这里。
“第一,如果有人要动手,且是以下毒的方式,怀王府不该毫无反应才对。第二,他给你下了毒,却留下一颗药丸,如果不是无意的,那也应该是解药才对。第三,怀王府前几日确实遭遇刺杀,但来者很强,应该是入道境巅峰,不会是你师叔。”
“我师叔武功平平,他不可能进的了王府尚不被发现,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制毒行医了。”
突然,两人齐齐睁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声东击西!”
“可是,他为何要解了你们的毒,杀了你们不是来得更快,何必浪费功夫?”
“怀王府里死绝,足以震惊天下,京城有那些人,不可能悄无声息做到的,他应该另有目标。解你们的毒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你们无法发现而已。”
第二百三十章 解毒
“不好,小师弟,小师弟一直一个人,难道是!”
江星晚赶紧就要往回跑,云笑拉住了她。
“你们不是说每日送饭菜的吗?如果小师弟有事,不可能一无所知,哪怕是报个信儿也会有的,他现在应该没事。如果真的是他,那现在的当务之急也是找出解药,这样才能帮到他。”
唉,其实,并非没事,风羽此刻几乎没有意识,身后的徐青帝一直在为他运功压制毒气。
自从那一天吃了饭菜之后,风羽便已经中了毒,夏天河受伤无法管事,一直都未曾下床,徐青帝那日消失之后便来到了风羽的山洞中。
风羽闭关,自然是要运功的,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毒,但徐青帝却还是看出来了,他即刻打断了风羽,虽然中途断流反噬很严重,但也比毒气攻心的强。
风羽睁开了双眼,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体内内力横冲直撞,那剑意也不受控制,随着内力肆无忌惮地绞杀着,犹如万箭穿心之痛。
“师傅,您?”
徐青帝一个闪身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残影般地封住了风羽的周身大穴,一掌自头顶而降,落于百会穴,滚滚内力朝着风羽体内释放而去,想要压制住毒气,避免散的过快。
“这一次怀王府可谓元气大伤了,你的那个管家实力不俗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风羽盘坐在那儿,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这便宜师傅的一句话差点乱了他的心智。
“到底怎么了?王府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有师傅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徐青帝一边传送着内力,一边解释:“那夜,天魔宗的一个余孽出现在了怀王府,想要你的命,你的管家察觉到了,提前做了准备,不过,好像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那人实力很强,单打独斗,我也未必能赢,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想一举擒住他,没想到只是藏在暗处重伤了他,依旧跑了,到现在老夫也没能看透他究竟是怎么逃走的。”
风羽第一反应根本不是这些,“我的管家怎么样了?”
“你小子倒是挺有良心啊,还知道关心自家下人,放心,死不了,只是估计要在床上躺上好些天了,我这几天一直在王府周围看着,除了探子,没有那人的踪影,便想着来看一看,才发现你中毒了。”
中毒?
“我从未出去过,就连师傅你说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会中毒?”
“我也没猜到,总之,先压制你的毒再说,这毒有点水平,单靠内力根本解不了,竟然会随着内力滋养生长,老夫也只能强行压住它,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师傅,如果能压制的话,就先别告诉他们了,大战在即,您都解决不了,就免得大家担心。”
这几日,二人根本无力出去,毒气日渐壮大,徐青帝也快无能为力了,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力气,两人都闭口不言,只有饭菜送来了,徐青帝才用内力吸进来,用风羽的话,防止外面人觉得不合理。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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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云笑三人,正在商量着解药,江星晚出去各个医馆,但都有暗探看守,看样子是一点都不想让人寻找解毒的方法。
可惜,秦君珏算计了这么久,却依旧漏了致命的一环,那就是风羽的背景。
云笑和药王谷并不是只和秦毅相熟,风羽和云崇药王谷的关系亦是亲密,云笑与天机楼更是关系匪浅,偏偏还有一个专门习毒的汪海正在王府做客。
汪海修为不算高,但自幼对毒感兴趣,天赋在身,药王谷和天机楼的毒医之书都学了不少,尤其是那只要有原型便能找出其中的成份的本事,鲜有人能及,否则,他怎么能进入天机楼呢!
“找到了,找到了,哈哈,不枉小爷我这两天不眠不休,终于分析出了这毒丸的成份!”
云笑听见声音,推开房门走入,“当真?”
“师兄,你这典型的不信任我啊!”
“是我失言了,能配出解药吗?我这儿倒还扛得住,可是小师弟那儿估计比我时间长,闭关不可能不动用内力的。”
“没问题,今晚一定能给你们解决!”
江星晚这时推开大门走了进来,这里早已被三人包了,旁人半个都没有。
“现在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京城内的各大医馆药房都有暗探看着,一旦进去寻找解药的药材,必然就会被幕后之人发现。”
云笑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我不相信师叔会置我于死地,他留下那颗药丸一定就是想让我自救,幕后之人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竟然能控制我师叔,实在小人!”
“这下确实有些麻烦了,小师弟的王府里也没有药房啊?”
江星晚想了片刻,说道:“汪海,你用现成药材继续配解药,云师兄,你能避则避,定不能出去,我先去找夏统领,他对京城更熟,事关小师弟生死,他不会不管的,总比我们三个人的好。”
“嗯,这样也好,一切小心。”
回到怀王府的江星晚直接将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诉了夏庆,夏庆也是着急的很,“天管家受重伤还在养伤,这可怎么办,实在没办法只能硬闯京城医馆了。”
“不可,如果此时被这种乱子牵扯进去,幕后之人必然动用全部能量往后拖延,到时就更麻烦了。”
“那我让小兰进皇宫去找瑜妃娘娘,宫里太医一定有办法!”
“你就能确定这个幕后之人连太医院的口都堵不住吗?”
“这个混蛋,如果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拆了他魏王府!”
夏庆本就不善于思考这些事情,性子又急,根本找不到主意,他平日不出门,哪里知道京城里有哪家秘密的药房医馆什么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后院的方向走了过来。
“谁?”
江星晚感觉到了压力,直接便是拔剑相向。
两人看到来者,也是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来者竟是夏庆!
怎么会有两个夏庆!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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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夏庆”也听见了刚才他们的对话,知道此刻其它无碍,只要有药材就能有解药,担心殿下的心也总算能放下了。
“我知道怎么能找到药材。”
“哼,藏头露耳的鼠辈,你的话我们凭什么信?”
“就凭我知道大长老受了伤,殿下中了毒,时间紧迫,动作必须尽快,但我先要知道需要哪些药材。”
大长老三个字一出,江星晚只是有点疑问,但夏庆可就变得比之前更加吃惊了。
此人和我长的一样,还知道大长老,到底什么人!
要不是他的行为和言语主动承认了自己不是夏庆,只怕江星晚都要怀疑谁真谁假了。
“你能从哪儿找到药材?”
“魏王府,那人制毒,有个单独的药房,里面有很多药材,你们给我解药配方,然后乔装打扮分开去药房购买简单的常用的,一些名贵的稀有的交给我。”
江星晚并不信任他,长剑直至咽喉,带着一些冰冷的雾气,“药方?如果你是奸细,那我们岂不是会更惨!”
夏庆上前挡住了她,“江姑娘,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应该不是奸细。”
江星晚看了夏庆一眼,慢慢收回了细雪,“这么说来,管家真的就是口中的大长老了?”
“这件事回头让殿下和你解释,我们还是赶紧筹集药材吧,这解药真的能配出来吗?”
“汪海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晚上等我消息。”
说完,她转身就回了客栈,“夏庆”也往后院方向离开,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傍晚,汪海带着漆黑的胖脸兴奋地跑了出来,“师兄师姐,我成功了!”
江星晚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伸手,“药方给我。”
“喏,这儿呢!连每种药材的剂量都写好了。”
一道靓影极快地速度就不见了,云笑才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出来。
“汪海,成了,药方呢?快给星晚送过去。”
汪海摆了摆手,“已经拿走了,师姐是真的快,一直在等着我呢,刚开门药方就没了。”
云笑笑了笑,“呵,看样子星晚这是真的动心了,现在就希望小师弟能安然度过此劫难吧。”
汪海愤愤不平地喊道:“师兄,这么不信任我?”
“你对毒的本事我当然相信,我指的是和欧阳胜天的那一战,别忘了,就剩三天了,小师弟中毒这么久,只怕一身修为会~”
“夏庆”早已等待多时,就等着药方,几人商量好各自寻找的药材,立刻就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了各处药房,都是些人流量大的、知名度高的医馆和药房,这样不会轻易被发现,这些简单的药材还是不会被细究的。
一夜的功夫,怀王府和客栈里的几人都未曾合过眼,只期待能早日完成解药的炼制。
风羽那里,徐青帝还在奋力灌输着内力,只是实在费心费神,实在无力,最终,在风羽的劝阻下,也就罢手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看破,出关
“师傅,您老也不用现在就这副表情吧,这毒咱们俩也研究过了,我现在又死不了。”
徐青帝看着貌似一脸无所谓的风羽,撇了撇嘴角,“老夫与你虽然相识不长,但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你现在是没事,可是三日之后的那场与欧阳家年轻一辈较量的场合,你会放弃吗?”
“不会。”
风羽连犹豫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脱口而出。
“不管是为了唐国的颜面,还是为了父皇母妃,亦或是为了师傅,为了我自己,这一场我都必须去,否则,我估计我这辈子也就差不多走到头了。”
“所以呢?现在死不了,但到时候力竭之际,却依旧要死,有何区别呢?”
风羽没有回答,他也知道,这个毒八成就是魏王派人下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在决斗中,这样既能解决了自己,也能躲开了嫌疑,一石二鸟。
但,他还是低估了,没想到一个入道境巅峰甚至是半步洞玄境的武者便将自己打乱的一团糟,连回击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他的目标不是唐国,而是单纯的要自己的命,只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吧。
“你且歇息吧,老夫出去逛逛,在这洞里待了好几日,也乏了。”
“师傅,三日之后,我怕是躲不过了,还希望师傅能重新出山,有些事还得带给我师傅和父皇他们,敌人手段阴狠,还是要多多小心。”
“小子,都在想后事了?放心,你死不了。”
说完,徐青帝就离开了。他并不是随便说说,他在等,等决斗的那一天,无论最后成败,他会保他不死,然后带他离开。风傲的徒弟,总该有人救吧。
风羽不知道他那便宜师傅的如意算盘,此刻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那神情异常的轻松,没有半点紧张和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风羽听得出来,声音很是急促不安,其中还带着些害怕。便宜师傅断不会这样跑上来,应该另有其人。
“小师弟,小师弟,你在吗?”
风羽轻声一笑,睁开了眼睛,原来,天都快亮了,洞口外进来了些许日出的光亮。
汪海那肥硕的身材,此刻却用这般蚊子叫的声音,真是给人一种小丑的风趣感觉。
“我在,有什么事吗?”
听见了回音,洞外江星晚和汪海急忙跑了进来。
汪海跑到坐着的风羽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道:“小师弟,还好你没死啊,真是离你越近我越害怕啊!呜呜呜。”
风羽弹开那就要抱住自己的手,“师兄,怎么了这是,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说出来我就要死了似的。”
江星晚一旁死死地盯着,眼角也有泪水含着。
“汪海,快给他看看。”
汪海赶紧伸手搭脉,非常认真地感受着脉搏上传递过来的信息。
“还好,看样子幕后之人真的是想等到你决斗那天毒发,然后被欧阳家的人打死,真是狠哪,亏他还算是唐国人!连这种大是大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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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都只能有如此觉悟!”
风羽皱着眉,该不会那便宜师傅这么快就都告诉他们了吧,不应该啊。
汪海还以为风羽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赶紧跟他从头到尾解释道。
说的口干舌燥,江星晚却把水递给了风羽。
风羽喝了口水,仔细梳理了来龙去脉。
“所以说,幸亏云笑师兄也中了毒,且毒发很快,所以你们才知道这件事的?”
“万幸,否则你两日之后去比武,必死无疑,欧阳家的人可不会留手,只会趁你病要你命。”
“范里安,我曾在药王谷见过,很老实的一个男人,话也很少,不像是会对云笑大哥出手的人,他可是看着云笑和云夕长大的。”
江星晚终于解释了一句,“或许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人手上,他确实有苦衷,我们都怀疑那颗毒药是他故意留下给云师兄看见的。”
故意的?范里安的突然出现?
“对了,京城各大医馆药房全都有探子看着,得亏有个神秘人,我们才能从魏王府得到那些稀罕的药材,平常医馆必不会卖给我们。”
“魏王府,竟然从下毒的人身上取药材,你确定是魏王府?”
“他是这么说的,他以夏庆的身份进来的,应该是走得小道,未能考证,但我们选择了相信他,他还提到了天管家。”
范里安?魏王府?夏庆?
风羽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原来如此,看来这颗棋子的用处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啊。”
“你在说谁?他吗?”
“他是我的人,他们想给我安插探子,本王当然也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了,解药呢?”
汪海赶紧拿出解药,三人聊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把解药给忘了。
风羽没有半点怀疑地吞下解药,喝了口水。
“云笑大哥还好吧。”
“他的毒比你浅,这种毒偏偏内力还无法驱除,得亏他一直把毒药不加任何措施的带在身边,才毒发的快。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缓一缓,一切都恢复正常。”
“你们先回去吧,我中毒的事就不必在府上乱传了,省的大家担心。”
江星晚看着他,这几日真的把她吓到了,“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风羽笑了笑,没有起身,“我还得调息缓一缓激发药力,等到比武那天我会下山的,放心吧。”
两人不舍地离开,“那你小心。”
“嗯。”
汪海下了山,走到了后院这里,摸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奇怪,小师弟怎么对他中毒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呢?是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中了毒,还是好几天之后才知道的,总该有些表现吧?”
江星晚会有看了看,她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他还是他,没有变,其他的是他的事,随他好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或许这就是小师弟的剑道吧,心境很清澈。这几天难道不累吗?回去睡会儿吧。”
“哎,师姐,你等等我!”
风羽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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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定,从知道自己中毒已有数日,刚开始还有些想法,随着死亡的临近,倒也放开了,否则他不会对徐青帝那么轻松地说话了。
时间终于来到了比武的那一天,城外的归雁湖畔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角色,闲杂人等根本来不到这儿,好不热闹。
欧阳家的人单独地画圈立营,早早的都站在了湖边的空地上。
“天哪,那是欧阳家年轻一辈的欧阳无敌吧!是他挑战怀王爷吗?”
“欧阳家四大天骄的欧阳无敌吗?也不是最强吧,他前面站着的那个好像就是欧阳胜天哎,真正的欧阳家年轻第一人!”
看热闹的人当中,云笑、江星晚和汪海没有挤在人群中,而是在护卫的守军旁找了一个空位看着。
“果然是他,欧阳胜天。”云笑遇见老对手可不会认错。
江星晚握紧了手中的剑,问着云笑:“他真有那么强吗?”
“在整个楚国,他也是佼佼者,全盛的我,也只有六成把握。”
人群里,几个青年人也在聊着天。
“鬼冥谷果然还是来了啊。”
安逸南眉毛挑逗了一下,“你剑公子不也来了吗?我鬼冥谷好歹和朝廷有点来往,我来看看不行吗?”
“你们俩斗这个有意义吗?人都站这儿了,倒不如大家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谁赢啊?谁赌输了谁请客喝酒。”
“你鬼公子身上有那么多银两吗?”
“喂,冷仙子,能不能不拆我台啊,再说,我又不一定会输!”
“清越,别管他们,咱们俩等着喝现成的就行了,离他们远点儿,一群赌徒。”
“得得得,两位仙子高风亮节,我等四人高攀不上。”
欧阳家领头的中年男子用内力大声喊道:“怀王殿下是怯战吗?此时都未曾出现。”
这道声音犹如洪钟
中气十足,传于数里之外
足见功力之深。
皇族中人只来了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观战,其他人并未前来,又或许是暗中的强者太多,不好现身。
太子殿下秦君御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毫不急切地说道:“欧阳武先生,离约定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嘛,何必这么着急呢?茶与点心都已为你们备好,放在了你们身后的桌子上,不如边吃边等,我七弟一向准时,这点先生请放心。”
“哼,谁知道你们兄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实力不济在想主意也未可知,唐国武者常有的技俩。”
“放肆!”
秦君御微微不悦,但还是制止了身边侍卫的喊声。
这时,云笑走了出来,看着欧阳胜天,笑着说:“欧阳先生此言武断,此乃京城,切莫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一代宗师死于自己口舌之快,岂不贻笑四方。如果想要提前比武,不如,我和胜天兄比一场如何?”
话音刚落,远处飞驰而来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速度很快,只落在太子眼前的亭子上。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开战
“云公子,好意心领,但本王还不至于怕了这般狂悖之徒。”
来人正是风羽,只是脸上戴着一个银龙面具,面相看不清晰。
云笑抬手抱礼,退了回去。
欧阳武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看着风羽,不禁笑出了声,“喂,你真的是唐国的怀王吗?泽怎么,比武还要戴面具,该不会真的是另请的帮手吧。”
欧阳武虽然狂妄,但不是没脑子,立刻制止了他。
“闭嘴,不要拿你的无知来降低我欧阳家的身份。”
此人名为欧阳无天,平日里在楚国就挺嚣张跋扈,说话毫无分寸。
欧阳胜天回头看着他,沉声教训道:“无天,休要胡言,这面具上刻画的乃是龙纹,你以为随便谁都有这胆量的吗,况且他那腰间玉佩和佩剑君邪,他是怀王无疑。”
欧阳武却是没有了刚才的不厚,“怀王殿下,您终于出来了。”
“欧阳前辈言语相激,不就是为了让本王现身吗?不过,这等言辞比起当年腊八宴上本王的话,倒还是弱了些。”
“哈哈哈哈,怀王殿下这是嘲讽你文字功底不够啊,多看看书吧!”
欧阳无天本就被自家人说的不爽,此刻又被唐人讥笑,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个箭步便冲上了湖中央的露天石板台上,与风羽面对面。
“少逞口舌之利,你我剑下见真章!”
风羽看着冲上来的人,欧阳家竟然没有阻拦,不禁有些不悦,这是有车轮战的打算啊,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做得出这事吗?
“本王自幼在江湖上也算是走过几年,秦君泽之名虽不被人知,但也还是认得一些人名的,唐国江湖有六公子,更有药王谷云笑等高手,虽不曾见面,但推崇之至。”
秦君珏看着他的背影,一声冷笑,也不知究竟在笑谁。欧阳无天?秦君泽?还是云笑?
欧阳无天直接拔出了长剑,那柄剑可谓是精心雕琢,气度不凡,每一处细节都被打磨的很好,看样子其主人很是愿意养着它。
他听到风羽面对他却吹嘘起了唐国武者,不由得出现一丝怒火。
“怀王爷,这种场合下,胡吹自国的武者,不妥吧,难不成想换人打吗?”
风羽面具下的脸一声大笑:“哈哈哈,本王向来言出必行,我的主场怎会由他人代劳,只是,很好奇,听闻楚国欧阳家乃是传承几百年的武学世家,当今欧阳无敌更是强于我唐国六公子,今日一见,好像胜天兄比起我内心所想,似乎有一点差距啊,”
临结尾还补了一句杀伤力更大的话,“无论是外貌还是实力。”
欧阳无敌和欧阳胜天站在岸边,眉头一皱,“秦君泽此子眼力入微,很是了得,跟随上战场多年,这扰人心态左右战局的本事不小,无天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欧阳胜天独自倒了一杯茶,不在看湖中央,只说了一句,“无天已经败了。”
欧阳武不悦,但没有反驳,他也和欧阳胜天有同一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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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无天站在平台上,看着远处亭顶的那个面具人,那番话心中怒火大盛,“我是欧阳无天,不是欧阳胜天,希望你死在我剑下的时候也能这么嘴快!”
说着,脚踩水面,长剑直指风羽,迎风出招,内力加持在剑锋之上,直逼风羽所在。
风羽既然来了,又怎么会对来京的几个欧阳家的人没有了解呢。眼前这个打头阵的不过七品上的修为罢了,平日里也不是个好武的主。对风羽来说,实力简直不要太弱。
只见风羽巍然不动,缓缓伸出了右手二指,直接将那剑尖夹在了之间。
无论欧阳无天如何使劲儿,都不能再前进一分。
他看着这个近距离看清的银龙面具,能想象的出此刻是如何的闲庭逸致。
“你的剑太过花里胡哨,有形而无神,它是兵器,不是美人,以后注意些。”
指尖用力一弹剑身,欧阳无天连带着佩剑直接倒回了平台之上。
虽然边上的人都未说话,但欧阳无天总觉得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笑话自己。他大喊一声,拿起剑又冲了上去。
“呀~!”
不过,风羽可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双手握住君邪剑柄,抬着剑鞘往顶上一落,一股内力便以他为起点,向着欧阳无天冲去。
刚刚跃至空中的欧阳无天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少爷,直接吐出一口血,冲击力将他击倒在了水里。
欧阳武释放出自己的内力,输入湖水之中,猛地一拉,这才把他救了上来。
欧阳无敌站出来说道:“怀王殿下好身手,无敌敬佩,也多谢殿下指点我堂弟,教他道理,感激不尽。不过,师命难违,你我之间依旧有一战,只能请了。”
欧阳无天原本就是抛出来的引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群欧阳家的人,恐怕年轻高手来了一半,大都在七八品,这欧阳无天空有七品上的修为境界,却连一点实力都没有,没有资格代表欧阳家出战。
原来,四大天骄之一的欧阳无敌才是正角儿。
“欧阳无敌,曾经也交过手,是个难缠的对手,现如今,恐怕也八品上境了吧。”
邪公子安逸南隐声说道,不过莫定轩打断了他。
“不,应该是半步九品了,或者说,八品上的境界,半步九品的实力,从他的剑气上我能感受得到。”
几人也都是八品中、上的强者,与之对比,实力都在伯仲之间。
“这个家伙可不是那废物能比的,看样子是场精彩的比试了。”
鬼公子一如既往地喜欢看热闹,越有趣他越兴奋。
欧阳无敌和风羽几乎同时施展轻功,也是同时落在了平台边缘。对于他,风羽没有逞大,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抱剑行礼,微微鞠躬,“请。”
欧阳无敌宝剑从手中脱落,直接垂直而下。他一个脚下重地,直接将长剑激出了鞘外,剑鞘留在了地面的石缝里。
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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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动着玄铁铸造的长剑,直直地飞了过去。
就在玄铁剑离风羽的胸前仅有十公分的时候,停住了,但欧阳无敌的右手依旧在发力,没有被打断。
那道屏障是?
“先天罡气!老王爷的绝学!”
欧阳武看着这一幕的出现,也问着旁边的欧阳胜天,“有把握吗?”
“叔叔,您是在问我吗?”
“废话。”
“我从未答应过这份战书,在侄儿看来,这是屈辱,也是主动的不堪。”
“放肆,欧之婪再如何,也还是你三叔!”
“所以呢?您不是让无敌去了吗?”
“原本是想再派两人试试他的,却没想到他连半招也未出,便击退了无天,他们再上也是徒劳,避免被说车轮战的闲话,只能无敌出手了,但此刻,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步九品对阵一个九品下境,叔叔,您想让我去?”
“你出手,便安矣。”
欧阳胜天没有回答,安静地看着平台之上僵持的两个人。
“没想到,这个怀王殿下修为如此了得,应该是刚刚破了九品的境界了。”
“看来,除了云笑和江姑娘,又有个追逐的目标了。”
“先天罡气,很有意思,能在初入九品,便将这先天罡气凝聚实形,天赋奇绝啊。”
“先别想了,什么时候破九品再说吧,人家说不定正要挑战云笑呢。”
“云笑那家伙,不管他,无聊至极。”
风羽左手拇指一弹,君邪出鞘,一道寒光乍现。
人与剑避开了玄铁剑,直接刺了过去。
欧阳无敌没有慌乱,双手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控制着玄铁剑,没有打算躲避君邪的直刺。
风羽直觉得背后一道杀气降临,猛地侧身翻转,玄铁与君邪的剑锋摩擦出了火花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锟珸剑法中的飞影随行,果然厉害。”
“殿下修为也很了得,两者直面,竟也挡住了这一剑。”
风羽与他对望着,这一招,风羽知道,延叔身上的剑伤便是有这一招的。
想到延叔,君邪剑上的杀气明显了起来,九品修为丝毫不掩饰,淡淡的内力外放着,惊扰着附近的水面,竟有些许沸腾。
欧阳无敌也是更加谨慎,从这杀气上可以看出,自己还是小瞧了他,与曾经败在自己受手上的九品下境武者不同,他要可怕的多。
云笑和江星晚一点儿紧张的情绪都没有,他们可是知道风羽的真实水平的,可是真刀实枪地对阵过九品武者的,还是少林达摩院弟子,对于欧阳无敌,他不可能输,唯一的便是那欧阳胜天,威胁不小。
欧阳无敌也开始蓄力了,长剑之上抹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光晕,二人都没有试探,想要直接必杀,不过,风羽的关注点一直在欧阳胜天身上,他觉得他不可能不出手,至少欧阳无敌败了之后,势必会有一战!
第二百三十三章 接着战!
不错,对于眼前这个四天骄之一的欧阳无敌,风羽从未想过会败!这是他的自信与高傲!
风羽凝视着敌人,握剑的手掌心向前一翻,他动了。
平台足有十余米的宽度,可风羽却是眨眼间来到了他的面前。欧阳无敌也不愧是天骄,眼睛没能跟上,但战斗的思维却引导着他举剑胸前,挡住了突如其来的君邪。
“好快的一剑!”
欧阳胜天看着这一剑,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
“这样出剑的速度,我自叹不敌,他修炼的莫非就是快剑吗?”
江星晚看着场中的这个男人:有剑的他和无剑的他貌似是两个人,他好像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真好。
风羽不断击退着欧阳无敌,同时也在言语相激着他,“欧阳家的锟珸剑法不该只有这样啊,你难道是不得要领,没学到家?”
欧阳无敌面对着一连串的快剑,微微有些狼狈,他确实大意了,这种速度,即便是他堂哥,恐怕也难以做到。
“哼,一时先机而已,休要得意,别以为这种话就能激怒我。”
锟珸剑法也不愧是楚国第一的剑法,大开大合之际能产生让人不可直视的力量,看来是要配合独门内功心法才能成就。
“此时应该避其锋芒,以柔克刚,伺机而动,欧阳无敌施展的锟珸剑法总会有破绽的。”
旁边有人眼光不俗,随意点评了一句,不过,场上除了剑鸣,无人干扰,这句话倒是听见的很明显,看样子是有意要帮风羽。
风羽目光一沉,心里吐槽了一句:多事!
原本车轮战的欧阳家并不占理,突然指点风羽这就会使得双方又站在了同等起点上,以免留下把柄。
“看来怀王殿下也请了高人观战啊,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敌得过我锟珸剑法!”
风羽可没有听不知道谁的建议,他依旧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打。
九品打半步九品,本就上风,他有独步江湖的剑术,难道我风羽就没有吗!
风羽突然一个急刹,俯身向前猛冲而去,天罗步第三层咫尺天涯踏起,剑与剑的金属碰撞声中,风羽硬接了玄铁剑的横扫,擦着玄铁剑向前迈去,只留下不间断的“噌~~”声。
不得不说,玄铁剑的重量非比寻常,能驾驭它,欧阳无敌的功力也不是浪得虚名,威力确实厉害。
就在剑与剑分离的那一刹那,君邪脱手了!
“什么!”
很多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是怀王没能接得住这一击重剑的横扫,被巨力震脱了君邪剑!
不过,就在电光火石之刻,君邪空中一百八十度转弯,剑柄又回到了风羽手中,剑身贴在手臂上,滑向了欧阳无敌的咽喉。
欧阳无敌刚刚横扫出去的玄铁剑根本没能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手,来不及回防,只能侧翼躲开,用左手运足内力去接这一剑。
但,君邪在风羽的手中,力量极大,速度也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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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一只手如何能接住,躲过去的时候,还是在手掌心留下了一道血痕。
不过,风羽的反击可没有结束,剑身依然贴在手臂上,剑尖正指身后,他右臂猛地回拉,君邪剑犹如长蛇一般攻向欧阳无敌。
“小心!”
欧阳无敌横剑挡住,但依然被震的后退了数步,地面都踩开了一道口子。
风羽的进攻节奏抓得非常完美,没有留给他一点挥动剑招的机会。
以内力控剑,天罗步引着身体跟上,在敌人身前身后不断地消耗着,这便是游龙剑法的奥义。
君邪仿佛活了似的,围着欧阳无敌旋转着攻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那诡异的动作和贴身的招式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哈哈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这君邪剑是柄软件呢!”
其实不然,如果是用云水剑施展这独创的游龙剑法,一定会事半功倍。
欧阳无敌难以预料他的下一招会攻向哪里,简直无法设防。
他猛地收回玄铁剑到手上,身上衣服无风自动,一股极强的内力爆发,他聚气运剑,大吼一声,“沧浪斩!”
一道无可匹敌的剑气从玄铁剑上狂奔而来,直接破开了游龙剑法。
风羽几个脚尖点地,身形几次后撤,数米之外也是一剑劈了下去,断开了那道剑气,但平台四边的柱子还是应声断了,断面平整光滑。
“这就是锟珸剑法中的沧浪斩,果然威力无穷,只是不知道这欧阳无敌能维持多久。”
欧阳无敌看见风羽已经退到了边缘,他再次自上而下一剑砍了下去,又是沧浪斩。
风羽原本是不想硬拼,保存实力的,毕竟后面还有一个更强的,但面对这沧浪斩,也着实没办法了,这一斩可比刚才震开自己的那一斩还要厉害数倍。
“横扫千军!”
风羽蓄力一挥,一道比之还要霸道强横的剑气扑向了沧浪斩。
身前传来了一声破空声和爆鸣声,紧接着,便是欧阳无敌张大眼睛,极为不甘地格挡,但那残余的剑气击在了玄铁剑上,连带着玄铁剑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肋骨不知道断没断,一口鲜血喷出,也是落下了湖水里。
同样的结果落败,让周围的唐人甚是欣喜,有人都大呼了出来,怀王的武力值现在江湖上可没有人会在怀疑了。
风羽没有急着收剑,他在欧阳无敌回到欧阳家营地的时候,眼光一直盯着欧阳武身边的那个人。
欧阳武看了他一眼,转身扶着欧阳无敌回去坐下治伤,留下了欧阳胜天站在首位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选择权交由欧阳胜天来负责。
他微微向前两步,半笑半不笑地说道:“怀王殿下,此番挑战之事乃是由我三叔命丧唐国而始,那件事其实本不该怪罪与您,是他咎由自处,无奈有些事事关颜面,向您挑战只是为了表达一个态度,本就不想做些什么,仅此而已。”
两人目光交汇,摩擦出微微火花,没有人选择后退。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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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始终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今日,我欧阳家的挑战,失败了。”
旁边的人都在欢呼,但风羽还是盯着他不放。
欧阳胜天也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意图,接着说话:“我欧阳家与怀王殿下之间的无论是否存在的恩怨就此烟消,化干戈为玉帛,同时,我们也带了一尊玉佛,送给殿下为歉礼,以表诚意,如何?”
一番话,便将欧阳家的局势近乎麻烦降到了最低,风羽已胜,众多高手看着,盛名远播,此时若是抓着不放,倒是显得有些落井下石了。
“好,如此甚好,望谨记。”
风羽收剑入鞘,准备离开,却被叫停了。
“殿下请稍等,胜天还有话想说。”
风羽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话,转身看着他,“哦?怎么,难不成胜天兄也想比试一番?”
“哈哈哈,怀王殿下果真快人快语,我正有此意,不知殿下是否给个机会,毕竟这种机会,实属难得啊。”
太子殿下秦君御茶杯微微用力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严厉地看着欧阳胜天,“你欧阳家似乎有些分不清局势了。”
“太子殿下,请勿急躁,我说过,欧阳家已败,玉佛自会送到府上。只是我见机心喜,不忍错过罢了,无论成败,皆是我个人之事,与家族无关,权当切磋了。”
江湖高手切磋,本就是常有的事,并非挑战书,又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今日本就是涉及江湖,秦君御不便多言。
秦君珏在一旁看了半天,风羽竟然丝毫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倒是云笑的脸色很是不对,很明显中毒未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恼怒中的他直接说道:“欧阳胜天,欧阳家第一天骄,九品武者,七弟也算半个江湖人,机会确实得来不易,只是切磋而已,与刚才的挑战无关,只关乎个人,答应倒也无妨,七弟,你以为呢?”
风羽看着秦君珏,当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刀山火海,心头冷笑。
“既然四哥都这么说了,那不打的话,也太不给他面子了,毕竟,我现在毫发无伤,还得了他一尊玉佛,确实该给个机会,如若君泽败了,四哥,还请放宽心啊,不要太放在心上,否则心伤自己就不好了。”
暗中藏刀的言语,使得秦君珏更加愤怒,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点到即止而已,这是哪里的话,七弟也不要太过见猎心喜了,乐极生悲的前例还是有的,小心为上。”
“自然,那就请四哥拭目以待,大哥,您也拭目以待。”
秦君御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但二人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这般直接冲突,难道是闭关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风羽再次看向欧阳胜天,抱剑行礼,右手微微一伸,“胜天兄,请。”
“痛快,怀王殿下,请。”
一柄古朴的铁剑被内力牵引着,来到了欧阳胜天的手中,他的剑很苍老,没有欧阳无天的奢华,也无欧阳无敌的大气,倒是平凡了些。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战!!
面对欧阳胜天,其修为更是九品上境,这样的对手,风羽须以全力待之。,否则恐怕连三十招都撑不过。
欧阳胜天没有用轻功飞来平台,而是一步一步站在了湖中央的微微露面的木头桩子上,铁剑斜指湖面,剑下湖水微微波动着,他的表情也是在拔出剑的那一刻开始,变得很享受。
这个人,很不一般!绝对不一般,即便自己全力以赴,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战胜他,肉眼观察,他的实力应该比江师姐更强!
风羽没有多说废话,目光一凝,右手握剑,君邪再度出鞘,剑鞘直接被内力横飞打了出去,穿在了一颗树干上,直接卡在了那里,无人敢动。
风羽与欧阳胜天的两柄剑棋逢对手一般,随着剑上气势的不断增强,双剑都在颤鸣着,那是一种冲动的莫名感受。
风羽荡起一剑,剑气扫向水面,带起一条水蛇似的却有笔直成线的细流。
古朴的铁剑没有花哨,径直地向前一指,那细流便从中一分为二,再次回到水中,没有泛起半点浪花。
两人接着快速向前跑了起来,其实也不过是踩着几块木头桩子而已,但如履平地,毫不受限。
迎面上,便是剑尖的碰撞,没有声音,剑也尚未接触,但两股气力已经吹得衣裳后摇,水面中央成两道波纹反方向飘去。
面对大开大合之势,游龙剑这种贴身的快剑非常克制,但奈何地形不利,无法在水上转移控制。
“你展示给了无敌,也便是教给了我,无论是否水面影响你的快剑和身法,你注定这路剑术于我无用。”
欧阳胜天的锟珸剑法已经尽得真传,小悟了其中深邃的道义,以柔克刚却变成了以刚制柔,无法伤及分毫,还总能被打断反击。
不过,风羽笑了笑,他既然选择了站在木桩上,就根本没有指望游龙剑法。他的目的就是以刚对刚,看看究竟是欧阳世家的剑术强,还是剑圣的剑术更胜一筹。
转瞬间,他的攻势变了!
云笑站在那儿,心中自明:小师弟这是较上劲儿了,想要给大长老挣个脸面,以封山剑法相对,不过内力修为终究是弱势,这般强硬,真的能行吗?
欧阳胜天也没有想到,秦君泽能兼容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剑术,倒也是罕见。
“来得好!”
二人的招式越来越凌厉,湖面上一时间剑气纵横,气氛很是具有压迫性。
脚下的木桩一根接一根的爆裂开来,水面上也是常有的暴起一声。
二人一跃至空中,长剑依然分不开纠缠,单论剑法上,已经很难分得清谁高谁低了,只知道没飘过哪处水面,必然会是脚下有水花被剑气爆起,迎接着二人的脚步。
“此二人对剑术的领悟已经达到了另一个等级了,想必离道,不远矣。”
汪海撇了撇嘴,暗自骄傲,“我小师弟可是九品便悟了剑道的,还没使出全部本事呢,你们等着瞧好了。”
不过,云笑原本装着毒伤刚愈的脸色有些思虑,风羽的剑法的确天赋奇才,能修炼至此并不意外,但如何能以九品下境的内力修为对抗欧阳胜天的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此时的风羽和欧阳胜天二人推开对方,自空中缓缓下落,各自踩中一根木桩,宛如两柄剑从天而降。
“殿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是在下自大了。”
“胜天兄也不用可以安排,全力便是。”
“殿下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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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的人更是惊讶,不仅仅是怀王能和南楚青年第一人战平,还是因为竟然到现在的比试二人都未尽全力。
欧阳无敌捂着胸口看着这场面,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唐国的王爷竟然能和他视为目标的堂哥打成平手,虽然不是最后的结果,但比起对付他,可要强多了。
欧阳武也是目光凝重地盯着他们俩,原本以为胜天出手,结局已定,双方都给了面子,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他看了一眼便回了营地的帐篷内,不知道在找人说些什么话。
欧阳胜天将自己九品上境的武道修为显现了出来,古朴铁剑上也好像升起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一丝光晕附着,那铁剑眨眼间变得不再平凡,而是不可夺目!
终于动用全部实力了吗!
风羽的修为已经最大化了,但他的底牌可不仅仅如此,否则,这闭关一月有何意义呢?
缓缓闭上双眼,挽了两朵剑花,右手主剑来到胸前,剑尖指天,顺势而下,浮在闭上的眼前。
一种自然、空灵、无拘无束的力量出现在他身上,整个人笼罩在了那虚无的状态之中。
“这是什么力量?”
“剑意,得道的剑意!”
“怀王不过初入九品,竟能悟出剑道,太可怕了!”
秦君御的眼神中有着赞扬,有着欣喜,也有着无奈。
秦君珏的目光之中却只有杀气,浓浓的杀气,他不清楚秦君泽是如何能没中毒的,以阎老的本事,这不可能发生,可是偏偏就出现在了眼前,如何能不愤怒!
如果说,秦君泽中毒败了,没死,他依旧不会生气,因为他的计划已经考虑到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忍不住!
二皇子坐在太子边上,吃着点心看着七弟,一脸兴奋。旁观四弟的表情,不解地问:“四弟怎么了?怕七弟输啊?没到最后一刻,哪里知道呢?要知道,道路本就艰险,有的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不到最后,不会知道鹿死谁手的。”
“多谢二哥提醒。”
欧阳胜天也只是眼神中晃过瞬间的惊艳,但也就是瞬间,他是个好苗子,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将来必有一席之地。
二人再次交战在了一起,这一次,可是招招带着杀意,不过,一个更加霸道,一个却变得委婉了些许。
看似微妙的变化,但只有足够强的人才知道,委婉不是退让,只是风格不同而已,是问:君子不会杀人吗?恰恰不是。
剑意的充实弥补了修为的不足,完全不落下风,隐隐有借山林湖水之力压制霸道的感觉。
欧阳武坐在帐篷里看着风羽,“小成剑意,能够沟通天地自然之力,剑道的希望啊,希望将来不会是我欧阳家的敌人。”
一名老者坐在角落,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见他。
“小武,多虑了,以唐国与楚国的关系,还成不了敌人,不过,今日结束之后,算是可以给族里那些毫无远见的人交代了,胜天的表现很好,可以适当放权了,至于怀王,或许是友也说不定。”
“侄儿明白了,六叔。”
“沧浪斩!”
“横扫千军!”
两道滚滚而来的剑气所向披靡,有佛挡杀佛之力。
离得近的人纷纷退远了点,早已超出了他们原本的想象,那些唐国武者尤其是安逸南他们都热血沸腾,没想到皇室子弟竟也有如此强者,原本以为秦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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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孙秦无量方是最强,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啊!
中间的湖水翻涌起来,形成了一条直线上的爆裂声,一连串的爆炸引得湖水剧烈地翻滚着,中间的木桩早已在爆炸声中不复存在,就连二人身后的也都七零八落,只剩下脚下剩下的两根。
“殿下用的这一招可比对付欧阳无敌时释放的还要恐怖,这到底是什么绝学啊?”
“剑道大师,不记得哪位江湖前辈有此绝学,到底拜师为谁呢?”
虽然勉强抗衡了欧阳胜天的沧浪斩,但九品上境的修为着实不简单,有剑道领悟的风羽还是觉得气血翻涌,若不是自己的全部实力,只怕真的不敌他!
欧阳胜天也是退后半步,但脸色还好,他双手握剑,铁剑直接插进了脚下的木桩上,浑身内力暴动,周遭空气也在变动着,显得有些许暴躁狂乱。
欧阳武看着欧阳胜天身上聚集着淡淡的红色气息,也是大惊,“这是,诛神!胜天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了,这可是家族的三大镇族武技之一啊!”
“哈哈哈,小武,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么惊慌做什么,看着便是。”
风羽也是再聚内力,左手双指搭剑,淡淡的白光笼罩在君邪上,一股微弱到无人可发现的莫名的毁灭剑意融入其中,风羽只觉得自己也好像和君邪共为一体,彼此能感受到心意,主人嗜杀,君邪便嗜杀,主人君子,君邪便君子。
不仅如此,周边的气息之中,也有淡淡白气升腾,围绕在风羽周围,只待他必杀的那一秒。
“诛神!”
“长虹贯日!”
两道流光自湖的两边飞掠而至,一红一白,朝着湖中央冲去,身下的湖面也染出了两道流纹,与二人的行动一致。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股可怕至极的力量迸发出来,以二人为中心,毁灭的感觉触及到了低级武者的心头。
湖水上涌,犹如涨潮一般,那欧阳武称之为六叔的人就这么手轻轻一挥,一股欧阳武都挡不住的威力散发开来,直接拦住了那从湖中央散播而来的气势。
另一边的秦君御,身后一人也是同样挥了一下手臂,驱之平静。
众人虽然惊讶,但都猜到今日必有绝顶强者降临,更在意的是到底谁输谁赢!
水雾散去,两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欧阳胜天大喘着粗气,执剑的手臂不停地颤抖着,脸色煞白,能站着,已是强弩之末。
风羽的状况要更惨一点,他倒飞落在了平台上,君邪直入地面石板中,双手杵着剑柄,才保证自己没有倒下,双腿无力地站着,身上也被水汽浸湿了,入冬的湖水还是凉飕飕的,难怪欧阳无天和欧阳无敌两人上岸是那种表情。
“胜负已出,本王败了。”
欧阳胜天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笑什么。
“殿下也不必如此,别忘了,我的境界高于你,按理说,同境,败的一定是我。”
风羽摇了摇头,“胜天兄,此言差矣,这偌大的天下缺少天才吗?不是,只是很多人没能成长罢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含恨英年早逝,本王的境界低那也是说明本王不够努力,不是吗?”
欧阳胜天也不再聊这件事,“殿下的见解总能带来惊喜,在下受教了,不过,适才确实是我出手重了些,殿下的内伤不轻,还是早些去疗伤吧,我也得去调息了,浑身气血被冲击的快要炸出来了,殿下那一手武技果真厉害,佩服。”
第二百三十五章 师傅故人
但那帐篷里的老者却开口说了一句,那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带什么强大的内力,可就是所有人都无法忽略。
“怀王殿下伤得不轻,不知老夫有没有这个资格能为殿下小小疗伤一会儿呢?”
风羽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太子秦君御本来还想上前扶一下的,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跳出来,而且不俗,应该是欧阳家的老人了。
秦君御起身开口说话,脸色甚是不悦:“不知道是欧阳家的哪位前辈在此,有失礼数,抱歉了,不过我七弟受伤在身,此刻还是先回府上,我京城名医无数,武道强者也是不少,就不劳前辈费心了。”
秦君珏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不知道到底欧阳家的人是想要做些什么,但总该不会是对自己不利,眼前的局势不会再坏了,决不能让太子在秦君泽身前露脸。
“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好心商量,只是问问,没必要这么强硬,我唐国以礼治天下,不能乱了分寸。我觉得,此战当着天下好汉的面,如今众人尚且未全部退散,欧阳前辈想必也是真的好心,让他看看也无妨。七弟,你觉得呢?”
风羽也觉得纳闷儿,心中很是疑惑,那人能经三场比试而不发生,语气中也不似愤怒,天下人面前,更不会是小人行径。
可是,他好端端的放着欧阳无天和欧阳无敌不管,偏偏要给我疗伤,这是为什么?
“此事应由怀王殿下自己抉择,太子殿下也就不必太过紧张,老夫绝无恶意。怀王殿下,我乃欧阳家六长老,欧阳展是也,请你一叙,只是因为认得你师傅而已,别无他意。”
风羽即刻回头,大惊失色。
师傅风傲已经许久没有走动的消息了,更别说江湖挑战了,封山剑法也是后期所创,如何能认得?因为横扫千军和长虹贯日吗?
“前辈当真认识家师?”
风羽没有移步,面对刚刚的对手,他可不敢大意,尤其是如此强者,离的过近的话,宫里来的武道强者只怕未必来得及保下自己。
欧阳家的人也是很诧异地看着两人,六长老还认识怀王的师傅,能让他老人家这种表情的,这个人只怕很不简单,究竟会是江湖中的哪一位高手呢?
欧阳展也看得出大伙儿的心思,他确实认识风傲,也很想近距离瞧瞧风傲的关门弟子,这是本意,不过,他也是有着私心的。
如果怀王爷此刻能进欧阳家营帐,想必今日的流言流语能够将风声降至最低,甚至化干戈为玉帛也不无可能。
一个家族弃子而已,要不是那些人执意,今日的这场挑战根本不会有!眼下一见风傲传人,算是惊喜了。
“哈哈哈,老夫知道殿下的担忧,又岂能在天下好汉前做出无耻下流之事,想当年,你师傅来到楚国,可就是住在我欧阳家的。”
秦君御不涉江湖,但也知道师门的意义和地位,他此时也不好再劝了,只能凭风羽自行选择。
“阿泽,你如果想去聊聊,也是可以,相信他是不会撒谎的,我就在这儿守着。”
风羽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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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师傅了,而且,往事嘛,谁都会好奇,尤其是江湖知名人物的事,向来都是勾心之所在。
“大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放心,既然知道我师傅是谁,他就不会对我出手的,不然,或许今日过后,他就是欧阳家的千古罪人了。”
秦君御点了点头,他知道七弟的话不是小儿无知的狂妄,这是绝对的事实,天下几人能惹得起天机楼!
“那大哥就先回去告知父皇了,你自己小心,伤好之后,务必进宫一趟。”
“嗯,我记住了。”
抬着脚步,江星晚空翻上前,一个优美的姿态翩然落下,仿佛仙女下凡一般,惊得没走的许多人大赞。
“这位女侠何人?这美貌和身段,不亚于璇公子和冷公子啊!”
“是啊,而且实力不俗!”
风羽也是无奈,江师姐也太莽撞了吧,可是有人认识她的啊,怎么就这么过来了。
“师姐,你怎么上来了?”
江星晚用行动回答了他,伸手夺过君邪剑,将它送入剑鞘,一手拿着双剑,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无论风羽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松开,最后也只能随她去了。
二人慢慢地走去了欧阳展所在的帐篷,欧阳武和欧阳家剩下的人都在看着他,虽然有些没想通,但六长老的话他们可不敢违背。
冷清越对江星晚可谓是非常熟了,她此刻皱着眉头,怎么也没想明白。
“天机楼什么时候和朝廷有关系了?不是一向孤羽江湖的吗?”
欧阳子璇也是在天山见过她,不过,看着好姐妹愁眉不展的,还是猜了猜:“天机楼不是实行弟子自由制嘛,说不定人家江姑娘已经出山了,选择怀王也只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已,和天机楼无关。”
剑公子莫定轩没有说什么,智公子也不在唐国,不过,剩下的两位好像都陷进了回忆里,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不走吗?他们谈话与我们又何干?还是走吧我,喝酒去,说好请客的。”
不过,没人理他,鬼公子殷无道靠近安逸南,小声地说着,“安兄,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安逸南也是摸着下巴,“你也有这种感觉?”
“不会真的是他吧。”
“上次咱俩交流过,我们结交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形容的很相似,不过,我的认知中,他是去武院学习的,你认识他是在天山武林大会,这个人身份可不一般,真的有可能吗?”
“我只是觉得像,而且,有一件事更激起了我的怀疑。”
“什么事?”
“安兄,你记得当时我捡到了风羽的笛子,然后不见了?”
“没注意,你说重点。”
“我觉得风羽还活着,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有些事就好解释了,比如说,朝廷军队驻扎外围帮忙疏散,他身为武院弟子为何上山,而且武院弟子什么时候武功这么高了?更有,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
安逸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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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这么一说,还真是,朝廷插手武林大会,必然会有接应。
欧阳子璇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冷清越也是走近,她听到了最后一句,面具男,不由得想起了那半个月与之练习的场景。不对,面具!她抬头看向那个就要进入帐篷的人的背影。
怎么会这么相向,虽然面具不同,但这背影如出一辙!
“清越,你也魔怔了?”
“等等吧,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怀王殿下或者你们先走,等会儿我再赶过去。”
“一起吧,感觉他应该挺好说话的,我也想问个问题。”
安逸南本就有同样的打算,人多反而更容易一些,不过他还是眯着眼泼着冷水。
“他可是当今唐国七皇子,你们要想清楚,真的好相与吗?别弄得不好,直接关进大牢。”
“那就一起倒霉,你也别跑,陪我们等着!”
“你!”
帐篷里,风羽也没让师姐扶着,他和江星晚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迎面便是一边的欧阳武和最中间的欧阳展,一个颇有些文人风骨的老头儿,其他的人都是站着的,十分安静。
风羽略微弯腰,抱拳礼还是给了的。
“前辈言认识家师,不知真假如何?”
欧阳展使了个眼神,欧阳武知道这是不想自己等人在身边打扰和听见,连忙带着所有欧阳家子弟出去候着。
“六长老有必要这么做吗?我们都听不得吗?”
欧阳武赏了他一个爆栗,“你乖乖听话就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嘿嘿,四叔,那你知道详情不?给我们说说呗。”
“我不知道,瞧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向欧阳胜天学学,本事不大还喜欢瞎弄样。”
欧阳胜天却是开口不给面子,“我也很好奇,不过我想四叔应该也不会知道,在六长老那儿,他和我们差不多,刚刚震的我手还麻着,不想问罢了。”
欧阳武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你小子一口气还说这么多字!存心给我难堪是吧!得亏你今天赢了,不然回去我就罚你闭关一年!”
旁边的欧阳无天和欧阳无敌顿时没敢再说话了,这要是再压一脚,估计自己就玩儿完了。
里面,欧阳展看着风羽,“这位姑娘与你是?”
“她是我师姐,不用出去。”
“哦?莫非剑圣还不止一个传人?”
果然认识!
江星晚抱拳回答:“我不是剑圣弟子,按辈分,我应该称他一声小师叔。”
风羽也不作回答。
欧阳展看了看两人,也是笑着说,“原来如此,天机楼的事老夫不便掺和,今日只是想瞧瞧剑圣传人的风采而已,果真了得啊。即便带着面具,也是感受得出丰神俊朗啊。”
风羽也才发现自己还带着银龙面具,当即摘下。
“抱歉了,今日江湖中人太多,晚辈不想暴露太多,只好如此,请前辈见谅。
第二百三十六章 往事
欧阳展摆了摆手,“哈哈哈,无碍,你不必摘下的,琉璃郡主画了你的画像,只不过被刀划得破破烂烂的,但还是依稀识得你的。”
风羽也是没给好脸色,“就是不知道琉璃郡主还会不会再临唐国了,我还真想再送她一次呢,看看这南楚的风景是不是别样的美丽。”
“那是你和琉璃郡主之间的事了,与老夫无关。”
“前辈今日何以见得我就是家师的弟子呢?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这剑法是他不问江湖世事才有所成而得,并未在天下人面前显露过,那最后两式更是内力与剑的运发,虽然相似,但师傅他老人家出手甚少。”
“哈哈哈,你小子,我大哥当年和你师傅可是打了无数次架了,虽然未曾交手,但剑圣的一招一式可是历历在目啊,那是何等的微风和风华啊!即便收敛了些许,还是有着他的影子,如何能认不出啊,尤其是这长虹贯日,旁人或许他也不屑于用,可我大哥也不差,殿下可是颇得真传啊。”
“前辈谬赞了,晚辈拜师学艺尚晚,领悟不够,还怕给他老人家丢脸了。”
“老夫就当你是谦虚了,过来,老夫给你疗伤,也算是聊表敬佩之情。”
“这,使不得,欧阳子弟也有伤在身,您替晚辈疗伤,怕是有些为难吧。”
欧阳展也是个急性子的人,马上就横眉冷对,“哼,他们,平时不听话,真打输了还有脸来找我!老夫本就不赞成挑战书,若不是几个好苗子在,来此地有何意义?”
风羽和江星晚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走了过去盘膝坐下,“辛苦前辈了。”
欧阳展手掌一翻,突然间,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在了风羽身上,江星晚不由得也握紧了手中的剑,生怕有什么意外。
风羽在那气势中,动弹不得,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如此可怕。
任凭着欧阳展随意摆弄,只能闭口不言,但随着深厚的内力缓缓注入经脉之中,身上的刺痛和灼热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一种清凉之意。
欧阳展点了点头,满是欣慰地笑道:“嗯,殿下伤得不重,只是耗损内力过多,有些力竭而已,看来胜天的那记诛神还没能伤到你啊,可造之材啊!他日必有大成,剑圣兄收了个好弟子啊!”
江星晚倒是眼中很是惊讶,见无大碍,也是问出了心中所疑,“前辈,刚刚的就是势吗?”
“小女娃也是了得,不弱于胜天多少啊。不错,这就是势。”
“我曾见过两名绝顶武者之间的对决,但他们的势皆是融于攻击之中,将之强大数倍,莫非也能用来疗伤?”
欧阳展笑了笑,随后一掌拍在风羽的后背上,接着解释,倒是挺有耐心。
“势不过是领悟的一种罢了,是在悟道之后的所得,这一点怀王殿下应该知道一点,据我观察,殿下已经剑道小成了。”
“前辈言重了,既是师傅的旧友,那便是值得尊敬的长辈,唤晚辈名字便可。”
“君泽小友,小女娃子,对于道,是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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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学,结合自然之力所强化的手段,换句话说,那是你的思想开始向外界求合作,便是意。意之上,就是势了,这是化天地之力为己用,用自身的意去联系天地,在自身周围形成一股类似结界的所在,你的势中,便是无敌的存在,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它。”
风羽和江星晚都在沉思着,连道都没有掌握的他们,谈势确实为时尚早,理解起来着实不易。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以你们的天资,迟早会接触到的,不要好高骛远,潜心修炼便是了。”
“多谢前辈指点。”
欧阳展缓缓收功,帐篷中那强大的气势也消失了。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红色的圆润玉石。
“此乃我欧阳家的信物,剑圣兄与我大哥当年煮酒论剑,谈及后人可随意切磋比试,可惜他却遭遇了那等变故,实在是人生憾事啊。自此闭门不出,不见外客,便再没见过了,如今已有弟子,那便交于你了,日后可以随时来我欧阳家做客,且敞开大门欢迎啊。”
风羽小心接过玉石,弯腰鞠躬,“多谢前辈,日后去了楚国,一定登门拜访,以表敬意。只是不知,大长老的弟子是?”
欧阳展挤眉弄眼地大笑,没有说话。
倒是江星晚拉了拉他,无奈地说着:“欧阳家是武道世家,不是门派。”
风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问了一句多傻的话,家族子弟皆为传人,自己怎么把这个关系给忘了,难怪他表情古怪,还放生大笑,敢情他欧阳家所有弟子都算啊!
欧阳展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走过来拍着风羽的肩膀。
“君泽小友啊,别瞎想,欧阳家年轻弟子这么多,哪能都是呢,不然你还不得累死啊,放心好了,按照辈分来说,欧阳武他们才算是你要切磋比试的人呢,他们人不多的。”
风羽瞪大了双眼,靠,不是吧,我连欧阳胜天都打不过,你让我去打欧阳武!辈分高这么苦逼的嘛?
江星晚也是没忍住笑了一声,赶紧捂住了嘴。
“少年人,别灰心嘛,反正你暂时别来欧阳家就对了,不然确实会输的很难看,估计一招也接不了。”
“难道不能以客相待吗?”
“可是这是你先挑起的啊?我们欧阳家只能接招了啊!”
我挑起什么了?我到底做什么了?我今天才认识你好吧!
“谁让你打败了欧之婪呢?按辈分,你俩刚刚好。”
“我有那本事吗?”
“可结果是这样,家族里还是有人比较倾向于他的,虽说是弃子,但他的亲人尚在,你还是得能自保再来楚国为上策。”
“多谢前辈提醒,最后,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欧阳展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开心地喝着茶。
“问吧。”
“您大哥和我师傅论剑相交,那您和我师傅是怎么熟悉的啊?据我对师傅的了解,他只论个人,不论家族的啊?”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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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羽顿时被茶水喷了一脸,躲都没法儿躲,脸上还贴着少许茶叶,整个一花脸猫。
白了一眼,回头看江星晚,“师姐,有手帕吗?”
江星晚也是恶狠狠地盯了一眼欧阳展,好像再骂他为老不尊,拿出腰间手帕递给风羽,慢慢擦拭着湿润的脸庞。
别说,比刚才红润了不少呢!
“那个,老夫不是故意的啊,只是这个问题涉及个人隐私,不好回答。”
风羽一边擦着,一边随便乱猜,“估计就是那个煮酒的,还给我洗脸。”
“呃,这个,这个~”
风羽一愣,难怪,该不会是给自己说中了吧,他和江星晚看了一眼,立即行礼,“前辈留步,今日多谢,晚辈告辞。”
说完,急匆匆就跑了,再待下去,戳穿了可就不好看了。
湖边的欧阳家的人看见两人出来了,还听见了刚刚六长老的大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六长老向来是对心不对人,随性而为,如此大笑,是真的高兴啊。
风羽只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没有打招呼了,毕竟才打过架。
“你就不担心他会说出去你的身份吗?”
“不会,他刻意驱散了别人,只留下你我,可知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我一直在观察,他这么些时间的神情和行为不似做作,应该都是真的。”
“难怪能和大长老认识,估计他大哥也是同一类人吧。”
风羽挑了挑眉,“嗯,还真别说,除了二爷爷,师傅的老朋友还真有同一种性格,差距不大。”
云笑知道自己还是应该装着毒伤,并且不认识风羽,早早地便离开了,以免引人怀疑。
此时此刻,已经接近正午,湖边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只剩下安逸南他们五个人还在。
风羽远远地看见他们,貌似都在等人,也很纳闷儿。一条路上,也不好刻意躲开,只能走了过去。
“还真是你啊!真是藏的够深啊,怀王殿下。”
安逸南率先发问,风羽皱了皱眉,他认出自己了?旁边人的表情好像也很不正常。
忽然,他这才发现自己走得太着急,银龙面具忘了戴上!
莫定轩不认识他,不过殷无道倒是走上来直接抱住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差点儿就让江星晚翻脸了。
“风兄,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怀王爷,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不过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风羽推开了他,“殷兄,客气了,身份所在,行事多有不便,只能出此下策。安兄、欧阳姑娘、冷姑娘,好久不见,这位想必就是剑公子了吧。”
“莫定轩,久仰。”
果然是人少话不多。
欧阳子璇直接抱拳,“怀王殿下,当初不知身份,在船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无妨,不用放在心上。”
冷清越在几个人中,算是最熟悉风羽的人了,她走上前去,仔细瞧了瞧那张脸,眼睛都快贴上去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同饮
风羽一时间都忘了后退,“呃,冷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我相交半月有余,我记住了你的身形,今日想要记住你的脸而已。”
江星晚微微不悦,“用得着离这么近吗?冷姑娘是眼神不好吗?”
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这么恶劣,一见面就掐。
“我的眼神当然没有江姑娘的好,这么快就靠上了怀王殿下,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就不劳冷姑娘挂心了,你还是好好练你的武吧。”
风羽赶紧打断两人,“用得着吗?行走江湖,多个朋友不好吗?非要一见面就跟敌人似的,以前在天机楼我管不着,现在你投靠我怀王府,那便是我的人,这种事就算过去了,冷姑娘,你也别在斤斤计较了,你又打不过她。”
虽然不好听,但是事实,风羽的一句话也打消了几人的疑虑,原来江星晚真的是投靠了怀王府。
几人站着都没在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风羽也知道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难免会束手束脚,便主动相约。
“几位可是难得一同来到京城,也到了午时了,不如一同去吃个午饭,意下如何?”
其他人没说话,不过莫定轩倒是先开口了,“好,正好有空,而且没钱。”
他倒是打了个圆场,风羽笑着说:“莫兄都答应了,你们可都是老熟人了,至于磨磨唧唧的吗?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那就去吧,不过我请客,就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饭馆儿,如何?”
“成,走吧,安兄果然一如既往地爽快,给我这个东道主省了一笔饭钱啊。”
“哈哈哈!”
“星晚,你也一起,大家交个朋友,要是遇到了难事,以后也好找人帮忙啊!”
星晚?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她的内心不由得荡起了一层涟漪。
风羽倒是没多想,他又不能叫师姐,还能怎么办。
饭馆儿二楼的窗台边,一行七人围着一个圈儿坐着,渐渐的,也热乎了起来。
“羽兄(几人商议之下,都改口这么叫了,避免暴露身份),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那日武林大会上对抗那个少林达摩院弃徒的是不是也是你啊?”
风羽的坐姿礼仪经过几年京城皇家的洗礼,倒是一派贵公子的作风,坐在主位上安静地晃着酒杯。
“冷姑娘为何这么问?”
冷清越解释了一下:“也没什么?只是今日羽兄戴着面具,和那日那人简直如出一辙,实在好奇。”
安逸南也是意外,啧了两声,“不是吧,天下身形相像的人太多了,就拿莫兄和羽兄,他们二人背后的体格看上去就差不多啊,而且,羽兄可是剑道高手,媲美欧阳胜天的人,那燕无名可不用剑。”
“的确,燕无名武学罕见了得,精于掌法,杀伤力惊人,可越级而战,我回去翻阅了书籍也没有找到。”
风羽突然身子微微靠前,嘴角邪魅一笑,“如果我说,是呢?”
几人立即鸦雀无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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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就连江星晚都诧异不解他为何要承认。
“当真是你?”
“确实是我。”
“可是,那日与今日所用的武学完全不是一路啊?”
“谁规定的一个人就必须只能学一门吗?兼修拳脚不可以吗?”
安逸南猛地饮下一大杯酒,只说出一句,“唉,妖孽啊。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强者能教出这么变态的徒弟。”
“好端端的吃饭喝酒,老提这些去做什么,都吃着,又不影响我们交朋友。”
殷无道倒是自嘲地笑着,“六公子,估计也不算什么,几个妖孽都不喜欢面世,不然我哪有什么事儿啊?”
众人都动着筷子,没有理他。
“喂,看不出来我都要哭了吗?都没人安慰我的吗?”
风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一只脚也踩了上来。
“安慰?安慰什么?你难道会真的自嘲吗?我可是听说你是想得最开的那个了。”
“也是,骗不到你们,吃菜吃菜,吃穷安逸南。”
“那你尽情去吃,我等着你们俩一个撑死,一个穷死,反正我无所谓。”
风羽摇了摇头,“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啊,女人吃饭多安静文弱,你们倒是都和我一样。”
江星晚却接着他的话拆台,“你吃饭不安静吗?好像也没几次怎么听你吃饭说很多话的?”
“我那是被父皇母妃逼出来的,进宫吃饭去都这样,我能怎么办,以前也是流浪,有饭吃就很好了,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口水。”
“羽兄,你小时候这么惨的吗?”
“是啊,从小就是散养,二爷爷也很少管我,算了,不提了。正巧说到燕无名,有件事想请你们帮个忙。”
安逸南等人放下筷子,“羽兄,有事直说好了,你我认识这么久,能帮的一定尽力。”
“燕无名这个身份我有大用,希望几位能在江湖上帮我稍稍传播一下。”
“名字倒是不难,不过,总得有些事迹吧,羽兄,你的事我们可不敢瞎说,说不好就是掉脑袋的。”
风羽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摊了牌。
“今日过后,有人必然会在江湖上有所动作,首当其冲的我想会是药王谷,燕无名这个人会借机造势,届时你们去随便帮个忙就行,也不用刻意。”
殷无道倒是听出了别的意思,没想通话中的深意。
“燕无名这个人,什么意思?你不就是~”
“燕无名是我,也不是我,有的时候我不方便出马,会有人代替我充上一段时间。”
冷清越紧皱着眉头,“这个到不是问题,燕无名对于武林大会的人来说,都有所耳闻,但,你为何要对药王谷出手,我记得药王谷虽然不理世事,但都是中正之人,我不可能帮你对付他们。”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对付药王谷,不仅不能也做不到啊。
风羽故作高深,看着他们诡异地先严肃着氛围,然后片刻又笑出了声,只有江星晚一人还在吃着饭,也只有她还能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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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六公子,还是有着道义二字的,没交错朋友。放心好了,我不是要对付药王谷,是有人要对付,我只是借机行事而已,目的恰恰是保护药王谷,我和云笑是老相识了。”
“其中的弯弯绕绕有些复杂,而且背后牵扯复杂,就不告诉你们了。”
安逸南家的鬼冥谷和朝廷走得较近,倒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看来这朝廷上也开始起风了。”
“不是起风了,而是这风越刮越大了,我只是想让它变得小些而已。”
安逸南考虑了一会儿,“好,我相信羽兄的为人,这个忙我帮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个还能在说什么呢?不过,我可帮不上啊,我师傅可不是什么令人景仰的名门正派,别到时候还添麻烦了。”
冷清越倒是直接拍定,“上次以燕无名之名帮了我天山派大忙,又在天山住了半月,我们天山派当然可以帮燕无名了。”
“好,那就在此先谢过各位了,请。”
回去的路上,只有江星晚和风羽两个人。
“你为何要让他们帮忙?万一失了算,可就麻烦大了。”
风羽看着红彤彤的太阳,在冬日里显得更加让人向往,不过阳光灿烂下的风羽却有些烦闷。
“我也很想靠自己慢慢来,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这次如果要洗脱药王谷,就只能牺牲掉千面郎君,他可是很重要的一步棋,这次中毒要不是他,估计我就真的凉了。只能先委屈药王谷了,争取早日扩大影响力,也能挖出魏王的根。”
“他这次做的可真的挺狠的。”
“他越狠,就说明他怕了,越怕越会有所行动,破绽也就随之而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深入,等待着那破绽的出现。”
“第一个破绽就是他和七杀的交易关系,所以你将计就计,送去了千面郎君?”
“不错,也本想借他的势发展自己的,一箭双雕。”
“你好像一直都不放心自己这个皇子的身份?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我能看得出,你并不想争取那个位置。”
风羽停下脚步,看着她,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是最好的答案。
“那我就等你自己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你中午喝了不少酒,回去休息会儿吧。”
“嗯,打了三场,着实疲了,睡一觉去,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话虽如此,但风羽还是第一时间去见了夏天河。
“天爷爷,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
夏天河坐在桌子旁,看着门外的树苗,神色依旧不太好看。
“我还好,那人并没有想大开杀戒,受些内伤,休养休养就好了,殿下不必牵挂。”
“这件事看来已经目的清楚了,这次没办法保全了,药王谷是很难脱身了,只看后续了,明日我要进宫,顺便去请张太医来看看,他的医术还是相当不错的。”
“别麻烦了,请宫中太医容易暴露身份,汪海的医术也不差,还是可以的,最近好多了,只是殿下要自己多费费神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进宫辞别
风羽一觉到天亮,连晚饭都没起来吃了,这一晚上连梦都没有,睡得格外的香。
第二天大清早,风羽打开房门,哈着口气,伸了个大懒腰,看着明媚的阳光,只是比往常还要冷一点了。
“看样子快到下雪的时候了。”
风羽绕圈晃着脑袋,打了盆水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前院了。
“殿下,早啊。”
“小兰,你也早啊。”
“殿下,要不您先吃早餐吧,我们等会儿再吃。现在还早呢,天都没大亮,好些人没起床呢!”
“也好,等下早点进宫早点回来,不然他们上奏之后再去又要待上老半天了,快上桌,本王倒是想看看今天有些什么好吃的。”
小兰小跑着去了厨房,带上小菊,端了两盆早餐上了桌。小米粥配咸菜,还有玉米馒头和大肉包子,似是刚出锅,热气腾腾的。
“嗯,闻着香,这大冬天的来口热的就是好啊。”
包子不大,两口一个,热粥下肚,胃都暖暖的,还容易消食儿。
“味道不错,今天谁下厨的啊,换了江南风格啊。”
“嘻嘻,殿下,是小梅做的哦,我们问过,殿下从小在江南长大的,可能喜欢喝粥,而且天又冷,我们寻思就找外面的做饭师傅学了学,就做了这个。”那小表情怎么看都是在等着期待夸奖。
“嗯~!干的不错,给你个大大的夸奖。”
“对了,殿下,您先等一下,奴婢去给您拿件貂皮外衫,厚一点儿的,天儿早上冷,很容易着凉的。”
风羽本来还想说自己已经穿得不少了,还是个武者,还不至于那么怕冷,不过小丫头已经跑远了,索性也就等等吧。
“殿下,衣服来了,这是宫里娘娘让人送过来的,好几件呢!可以换着穿。”
“好,本王穿上可以了吧,走了,你们去吃饭吧,别忙了。”
给风羽通过的还是上回那个守将,倒是笑嘻嘻的,直接打了招呼就放行了。
一路上,总算在皇上离开御书房之前到了这儿。
“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刚刚看完早上的书,正准备离开,就碰到了走进来的风羽。
“泽儿,原本就料到你今日回过来,没想到这么早啊,还以为会睡个懒觉呢。”
“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是个习武之人,不习惯睡到日上三竿,即便天气寒冷也还是习惯性起床了,没想到父皇倒是更早啊。”
风羽撒谎起来,越来越成熟了,脸不红心不跳的,简直一个谎言老手啊。
“朕也习惯了,每天早上也只有这会儿能安静地读会儿书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父皇,儿臣上次来可是都快一月了,难道还不能来请安了?”
“行了,少拍马屁,说正事儿吧。”
风羽也不在顾左右而言他,小心地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走上面前。
“父皇,儿臣是有件奇事要禀告,是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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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闭关的。”
“哦,看来不简单啊。”
“闭关之际,我中毒了,此毒极强,若无解药,怕是通脉境都难以招架。”
皇上的步伐停住了,立即转身仔细看向风羽。
“昨日能连战三场,应该无恙了吧,那你是如何解毒的?”
“父皇应该早就知道了,在我闭关前,我师兄师姐就已经到了,下毒的人没想到我师兄不精武学却独爱毒医,原本是解不了的,可惜,敌人野心不小,想拖人下水,倒是给了我机会,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细说下去,看样子有些人这次露出了大马脚啊。”
“那夜,据手下回报,有一绝世强者夜袭我怀王府,在饭菜里下了毒,此人经验老辣,只毒我一人,其他人都解了,使得一直未发现,不过,他们走错了一步,想要以药王谷的名义下毒,让我毒发之际死在昨日。现在看来,是不想暴露身份,是想把我的死算到别人头上,既撇清了自己又嫁祸了别人。”
“药王谷?如何见得?”
“父皇可曾记得,我派了一个人进了魏王的阵营卧底。”
“千面郎君。”
风羽笑了笑,也是一种幸免的长吁。
“嗯,正是他,四哥让他扮成范里安,药王谷谷主的弟子,正巧云笑来京城看我比试,时机掐的很准,如果他不是我的人,恐怕我就没法儿站在这儿了,药王谷要跑不了嫌疑,借刀杀人还是同时解决两个。”
皇上打开了房门,领着风羽往后花园走去,边走边思考着。
后花园的草地上裹上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白霜,看着别有一番特点,这个季节,别的花都凋谢了,只有梅园还在争艳地开放着。
“朕知道了,看来你来找朕,是不想直接追查下去了,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风羽顿步,向皇上行君臣之礼,也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父皇,儿臣以为,魏王背后的那个人,也就是七杀的主人,看上的恐怕不只是魏王的皇子身份,魏王背后的来头恐怕也很惊人,能派出一名差不多入道境巅峰的武道强者,不得不防。这一次,算是儿臣栽了,如果想要彻查,怕是会打草惊蛇,觉得可以放弃一手药王谷了。”
皇上也停了下来,“药王谷,真的不打算澄清一下吗?你和药王谷的关系匪浅啊。”
“父皇,此人能对药王谷知之不少,还知道一向老实巴交不出门的范里安,还有如此毒术,儿臣不觉得药王谷毫无干系,或许它就是个破开的缺口呢?为今之计,还是应该将重点放在魏王府身上。”
“你真这么觉得?”
“是的。”
皇上回头看了风羽半晌,轻声的说道:“泽儿,朕希望你能记住,既然属于半个江湖儿郎,有些事即便要做出选择,也该不要寒了别人的心才好。”
风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他的脚步,“父皇,怎样才能算不寒别人的心呢?于理,只有暗中才更方便查探,于情,便要绕更大的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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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时间,总该做个抉择。至于药王谷,儿臣会亲自去一趟,魏王看来可以是求证查实,我可以是商量解答,告知详情。于情,云爷爷也会帮我这一回的吧。”
皇上抬头看向那不算炽热的太阳,“是啊,世上多是抉择,你抉择了,别人又是否会按你的抉择而抉择呢?世事难明啊,你且对得住那些疼你的人便好。”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行了,你早上吃过了,朕可还没有吃,你先去看看你母妃再回去吧,天气转寒,药王谷那儿早去早回,年前务必要回京。”
说完,脚步加快,朝着别的地方去了。
风羽也不含糊,后花园毕竟在室外,还是不舒服的。
来到幽雅阁,母妃住的地方,倒是变得暖和了一些,走近细看,原来是在屋外四角都摆上了火炉,父皇还真是贴心啊,这一点上,母妃没跟错人,不错,欣慰,哈哈哈!
踏进大门,轻轻敲了敲,“母妃,你在做什么?”
背对着门口的瑜妃听见声音,顿时欣喜,转身笑着投来目光和视线。
“泽儿,你来了,母妃可是听说了你昨日的事了,真给我们唐人长脸,好样的!”
风羽上前蹲下,陪着母妃在火炉旁摆弄着炭火。
“母妃,那当然了,我是谁,我可是你们钦点的怀王,万里挑一的人,要不是练武时间没他长,孩儿一定把那欧阳胜天一并打趴下!”
瑜妃娘娘摸了摸他的头发,一脸笑意,“好好好,知道你厉害,早上吃过了没?”
“吃过了,昨日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今早很早就起来了,所以吃的也早。”
“你这孩子,那昨天晚餐是不是就没吃了?一日三餐却还是要注意分寸的,知道吗?别老拿自己的身子骨不当回事儿。”
风羽抖了抖肩膀,眼角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母妃有放下,回到了炭火上,“知道了母妃,您的教训孩儿一定听。对了,母妃
您很怕冷吗?我看屋子外面都摆了火桶,这碳还是木心碳。”
“是啊,我从小就怕冷,你父皇知道,入宫之后,便每年都会如此,天气还没有降温呢,便拆人早早地准备好了。”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风羽脑袋后移,嘴角咧了咧,“啧啧啧,知道您幸福,也用不着这种表情吧,故意排挤我呢。”
“呸呸呸,你个毛孩子,瞎说什么呢!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不赶紧取个媳妇儿去,也好你不在京城还能时常进宫来陪陪我。”
一提到这个风羽就惊得想要跑,果然,年纪大了的人都喜欢说这个,师傅说完母妃也说,唉!
“大嫂不是常来吗?二嫂三嫂也有来啊,还有小妹,哪里会没人陪您啊,我就先不急了哈,还早着呢。”
“你啊,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再有半年到夏天就虚二十四了,也该娶亲了。”
风羽清了清嗓子,沉声说了一句,“母妃,大丈夫大事不成,何以为家。”说的气宇轩昂,自己差点儿就信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惹了个麻烦
陪着母妃唠唠嗑,一直等到皇后娘娘也来了才准备离开。
“云姨,您也来啦。”
看着风羽笑嘻嘻的表情,昨日的事情可是传遍了全京城了,她如何能不知道。
没好气地看着他,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还真是个乐天派,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风羽给两人都捏着肩膀,倒是好奇地问了出来,“云姨,虽然我昨天最终没能打赢那个欧阳胜天,可也算是争了光了吧,今天又见到了想念了许久的温柔可亲的母妃和云姨,哪里能不开心呢?”
“你啊,净会说好听的话,小嘴叭叭的,就知道哄人开心。你知不知道,虽然你昨天打的很好,但京城的传言可不全是好的。”
瑜妃娘娘倒是比风羽着急,赶紧问道:“这是何缘故?明明争脸了啊,他们还不知足,莫非只有天下第一才能匹配他们这群市井小人的胃口了吗?”
百里云秋牵上好姐妹的手,安慰她:“倒不是他们因为这一点来表达嫉妒,而是有些有心人联系了许久前泽儿在京城做出的一些不着调的事,像什么逛青楼啊,调戏大嫂啊,顶撞兄长啊之类的,现在说他就是恃强凌弱,仗着自己武功高,又是跟着老王爷混的,鼻子都冲到天上去了。”
瑜妃娘娘有心想要辩解,但那些人不过平民百姓,哪里知道朝堂之上的水深到能把人淹没,只能心里愤懑,用力拍打着风羽正在按肩膀的手。
“你啊,还是你自己瞎胡闹,偏偏喜欢自己拿主意,显得有主见,这下好了,名声都不好了。”
风羽一时吃痛,赶紧拿开了双手,“呼呼,呼,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都是事实嘛,能想到一起去,说明京城的老百姓还是很聪明的。”
风羽一脸不在意无所谓的表情,还倒过头来夸那些说他坏话的人聪明,真是气得两位娘娘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还挺自豪!本想着帮你物色物色哪家姑娘的,现在这浪头,还不得泡汤了啊!”
风羽又是贴了上去,“那不是正好嘛,母妃您也别生气,这玩意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的,想要变得像你们俩和父皇这般恩爱,是讲究缘分滴,强求不来。”
听着这孩子拿她们俩开涮,脸上哪里挂的住,两人一起狠狠地拍打着他。
“哇,七哥今日这么惨兮兮的吗?瑜姨和母后一齐教训啊!啊哈哈哈!”
很是不巧,八公主秦君悦就恰逢这个点来了。
“悦儿,过来坐,外面冷,烘烘火,暖暖身子。”
秦君悦吐了吐舌头,一脸惊慌失措又害怕的样子,“可是,悦儿不敢,怕挨打。”
瑜妃不乐意了,顿时脸上一凶,“谁敢打你,告诉瑜姨,瑜姨帮你出气。”
“母后和瑜姨刚刚不是在打七哥吗?看他张牙舞爪的样,肯定很疼。”
瑜妃娘娘听着,又是没好气地看了风羽一眼,打了他一下,“你装什么,疼不疼我还不清楚吗?皮糙肉厚的还怕这点?悦儿,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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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听话,我和你母后才教训他的。”
秦君悦脚什么出去,就在准备走的时候,却又缩了回来,满是胆怯的神色。
“可是,我看见了七哥挨训,我怕七哥会欺负我,会不会杀我灭口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什么杀啊打的啊的,别胡思乱想,你七哥敢欺负你,他以后就别再回京城了!否则瑜姨一定让他负荆请罪!”
风羽站在一边,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了。
“不是吧,母妃,我什么都没做啊,我连八妹见都没见几面,怎么可能欺负她呢!”
秦君悦小黑眼珠子骨碌碌地打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蹦蹦跳跳地小跑着上前,直接越过了自己母后,坐到了瑜姨身边,晃着她的胳膊。
“瑜姨,是悦儿错了,悦儿小心眼儿,不该误会七哥的,只怪平日里不熟,外面又有很多传闻,所以才不小心这么说的,瑜姨不要生气好不好?”
跟对着风羽的没好气和不耐烦相比,这一脸宠溺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两种境遇。
皇后娘娘给风羽解了围,“身为堂堂公主,悦儿,你该有自己的判断,怎能听得疯言疯语呢!泽儿是个很好的人,也会是个好哥哥的,你们多相处相处就知道了。”
秦君悦一听,转身就抱住了一旁不敢说话乱动的风羽,一双明媚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
“嗯嗯,母后说的很有道理,那我能不能去七哥府上住段时间啊,悦儿想好好了解了解七哥呢!”
风羽不敢用劲儿,但怎么也推不开紧紧抱着自己的丫头。原来这丫头的心思在这儿呢,敢情是想这么个主意来达成自己出宫玩儿的目的啊。
“悦儿,不要胡闹!”
果然,皇后娘娘发火了,这小丫头今日竟然想这么一出把戏,还了得!
风羽虽然觉得这个妹妹很调皮,但也很喜欢那活泼的性格,不忍心她被骂,帮着她解围。
用手捏了捏秦君悦的粉嫩脸蛋,帮着说话:“云姨,倒也不用动怒,妹妹她还小,想出去玩儿很正常,整日待在宫里的确很闷,这种年龄嘛,难免性格有些跳脱。”
还没等她们说话,风羽又用双手揉了揉秦君悦的小脸,算是对她刚刚拿自己当枪使的惩罚了,让她一阵不快,两边脸颊气呼呼地嘟着。
“不过呢,七哥我还有事儿,要出门离京,大概年前才会回来,所以没法儿带着你玩儿啦。”
“那不是正好嘛,我跟着你一块儿出去看看呗,我们兄妹俩之间也能好好促进感情啊。”
得,贼心不死,还更离谱了!
“悦儿,再乱说就给我回房去面壁思过!”
瑜妃赶紧拉住愤怒边缘的皇后,“姐姐,也不必如此,说开就好,悦儿,泽儿出门一定是有事要做,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跟着会不方便。”
原本以为没有后文的时候,秦君悦这个丫头正灰心丧气呢,突然来了人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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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忙。
皇上这时正跨过大门走了进来,昂首阔步,气势十足。
“朕倒是觉得可行。”
几人纷纷行礼,“陛下”“父皇”
“自家人聊会儿天,不必拘礼了。”
“父皇,您刚刚是赞同女儿跟着七哥出去了?”
“不错。”
皇后还是觉得很不妥,“可是,泽儿出门办事,带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野丫头,不是耽误他吗?”
皇上来到火炉旁坐下,大家刚好围成一个圈。
“无妨,泽儿这次不过是表达个意思而已,况且这只是明面上,实则和游山玩水走走关系也没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这一次办事是顺了那些人的意,他们是不会出手阻拦的,换句话说,比较安全。”
“父皇,这一路毕竟不近,我还打算去师门和老朋友那儿看看呢,顺道拜个早年。带上她,这不合适吧。”
皇上抬起头,笑眯眯地盯着风羽,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父皇笑,就是总觉得不怀好意。
“是吗?我记得上一次不知道是谁说的,身为公主,就应该对唐国的国土和人情有所了解才对,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嘛,有你在悦儿身边,朕也比派其他侍卫更放心。”
风羽一脸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敢情杀招在这儿啊,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而且坑还不浅,跳都跳不出来了。
秦君悦兴高采烈,直接坐到了父皇边上,牙都露出来了,“耶,父皇真棒,悦儿最爱父皇了!父皇万岁!”
皇后娘娘和瑜妃娘娘听言也不再说话了,二人心里说实话,倒是乐得这丫头出去看看,不然自己也受不了这么闹下去。
风羽看着四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知道是躲不掉了只能全然痛苦的表情答应道:“是,儿臣明白了。”
“这样吧,等传旨早云笑进宫问话,走个流程之后,你就动身吧,顺便带着悦儿多走走看看,年别误了就成。”
“哦。”
“对了,顺便去趟金陵,拜访一下你王叔,你回来得有几年了,都未曾当面拜访
确实不合礼数,正好趁此机会,你们兄妹一起去吧。”
“是,父皇,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站住,吃了午饭再走,回去收拾一下,最迟大后天就起身吧。”
刚站起来又坐了下去,不过风羽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彩熠熠。
看得秦君悦捂着嘴巴大笑着,越笑越难看。
吃过午饭,风羽终于满身疲惫地回到了怀王府,死气沉沉的样子。
“殿下,怎么了?怎么进一趟宫回来就成这样了?”
“别提了,惹了个大麻烦回来。”
见到江星晚和汪海二人,风羽打了声招呼,也说道:“对了,师姐师兄,告诉一下云笑大哥,下午可能会陛下传召让他进宫一趟,他到时候在父皇面前不用说出疑惑和猜疑,直接说自己看到的就行了,剩下的我都安排好了。”
第二百四十章 带着妹妹出门
“行,我没问题,等会儿就去,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害,别提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上次我随口说了几句话,安慰了一下云姨和母妃,这下倒好,成了自己的把柄了,甩都甩不掉。”
“惹上谁了?处理不掉吗?需要帮忙吗?”
风羽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汪海听得捧腹大笑,凳子都坐不稳了,江星晚原本也是想笑,不过霎那芳华罢了。
“对了师弟,你,”
“以后别这么叫了,府里还好,京城里龙蛇混杂,出门容易被有心人算计,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也先熟悉熟悉,估计我也不好再直接叫师兄师姐了。”
“那就直接叫你名字秦君泽好了。”汪海无所谓地大手一挥,满是不在乎地语气,风羽和江星晚只得送他一阵白眼。
这名字叫出来,凡是有心人,谁听不出来,谁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
最后,还是江星晚善解人意,“要不这样吧,江湖中叫你小羽,京城之上叫你阿泽吧。”
“行,就这样吧,我去缓一缓,顺便收拾一下。”
“不是还早嘛,这么早就收拾,陪师哥我练练呗。”
“收拾心情不行吗?你另找人吧。”
等到下午快傍晚的时候去,宫中果然传召云笑入宫,倒也问答挺快,加起来也不过一小会儿。云笑出宫的时候,风羽才趁此机会邀请他来到了府上叙着旧。
“云大哥,别来无恙啊,我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处处如履薄冰,还请恕到现在才能与你一见那。”
“小羽,知道你的处境,哪里会怪你,这次要不是我来京城看看,也不至于会这般难堪。”
“始者,缘也。云大哥,这是你我的缘分,若非冥冥之中的安排,怎么能这么顺畅地解决这件事呢。父皇那边怎么说?问你什么了吗?”
云笑皱了皱眉,坐在那儿有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我也不清楚,陛下问的很少,我也照你的吩咐,只说了我见到师叔和被下毒的事,别的都没说,但听陛下的意思,好像是不准备放过药王谷了。”
风羽点了点头,看来父皇为了演得像,没有说出来。
“云大哥,你也不要着急,这次我和父皇商量过了,因为这毒确实与药王谷有关,短时间内为了麻痹敌人,只能让他们以为我们不知情,迁怒药王谷,所以,只能委屈药王谷了,等到那人查清楚了,父皇会亲自下旨,还你们一个说法和公平。”
云笑理解地微笑着,“原来是这样,倒也无妨,只是还是提前和爷爷他们说一声的好,以免起冲突。”
“云大哥,不必联系了,我会亲自去一趟,就这两天动身,当面和云爷爷说清楚的,你放心好了,至于现在嘛,他们不知情,演得反而会更真实一点,也就几天时间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急着回去了,还得去北地一趟,寻些药材。”
风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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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能和云大哥一同回药王谷看看的,看来只能自己去了。云大哥什么时间出发,不如就在我这儿多住两天好了。”
“不用了,和朋友说好了的,不好耽误他,早些去吧,不过今天晚上我是不会放过大吃你一顿的机会的。”
风羽大笑着,“云大哥,小弟我还缺那一顿饭嘛,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了,走,去后院吃饭去,还准备了一坛上好的花雕酒。”
“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风羽走上去搭着肩膀,拉着他就走。
“行了行了,我去你家住了那么久,我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是我大哥,来我家这么客气干嘛,脸皮厚一点,这方面你可得和汪海师兄学学,他指不定都吃上了呢!”
“那估计这辈子没可能了,他那性子我可学不来。”
二人走至后院露天的圆桌,那汪海还真在啃着一个大鸡腿。
“师兄,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人还没到齐呢,你就吃上了。”
汪海嘴里咬着鸡腿让我,不清不楚地说着话,貌似那意思是,“你们俩又不是外人,等你们做啥,还不如边吃边喝边等呢!”
“算了算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从小就这样了。”
“云大哥,入座吧,小兰小竹,你们四个也坐,今夜都是自己人,别拘束,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
因为云笑的缘故,风羽先一步叫离了一群侍卫,以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云大哥,好生喝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来这一坛的,很有年头的哦。”
云笑继承了云崇的某些特性,也是个喜酒之人,不过性子使然,不是个穷追猛打的人,“唉,再好也不能多喝啊,我因为要装中毒,可是分了好几个阶段驱毒,才刚刚痊愈呢,而且明早还得离开,不适宜喝的太多。”
“好吧,那就适宜就好,等下次相聚再好好喝个痛快。”
一顿饭除了几个侍女,都是天机楼的人,畅所欲言,无拘无束,倒是也不亦乐乎。
晚上都早已收拾好了,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风羽起来的时候,发现云笑已经离开了,只让门口侍卫留了口信,连带着汪海也跟着去看看了,找药材可是对他胃口。
一套剑法打完,神清气爽地去吃了早餐,这几日没有别的事打扰烦心,也在等着出去看看,江湖里走动可比这京城的算计好多了,自然心情也变得格外美丽。
“你明天不打算带上几个侍卫吗?虽说没什么危险,但总还是小心些为好。”
“算了吧,带些侍卫显得有些盛气凌人,不过为了减少麻烦,师姐,你也一起吧,两个人确实无聊,尤其是其中有一个难缠的小丫头。”
江星晚原本的意思就想跟着,风羽不在,她留在这怀王府也没什么意义,风羽的邀请正合她心意。
“难道就三个人?”
“三个就够了,毕竟我们三个往身后的关系背景来说,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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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那可是当今公主,避免她卷的太深,对我不利,毕竟,我们要去的地方总归是有些私心的。”
的确,带上一个公主,那就是等于限制了自己的行动,有个她就够了。
时间又过了一天,这天上午,风羽和江星晚已经买了一辆马车等候在了宫门口了。
半晌,一个活蹦乱跳的便服公主便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俩丫鬟和公公,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皇后娘娘和瑜妃娘娘也走在了后面,毕竟女儿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很关切的,一脸的不舍。
“泽儿,你要照顾好你妹妹,知道吗?”
“云姨,母妃,放心吧,只要我还能站着,就不会让任何人动悦儿一根汗毛。”
“悦儿这丫头性子不好控,又没出去过,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什么问题你就教训他,不用留颜面,让她懂懂规矩。”
“云姨,您也不用这么急切,其实时间说长也不长,个把月就差不多回来了,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哈。”
秦君悦回头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母后瑜姨,我先走啦!”
风羽一把拉住了她准备上马车的衣领,“小丫头,你可以上去,你带着这么些丫鬟公公是几个意思?”
秦君悦一声惊呼,“哎呦,七哥,你拉我做什么?带上他们帮我拿东西啊。”
风羽松开她,把她送上了马车,回头走到那些丫鬟跟前,“哪个包袱里是日常衣物之类的。”
左边的一个丫鬟伸出了手,“回怀王殿下,奴婢手中的这个是。”
风羽一把结果,扔上马车给江星晚接住。
“就这样吧,你们不用跟着了,不是去游山玩水,带上你们得走多久,有些路可不好走,人多不方便。”
两位娘娘也没有说话,这方面风羽更有说服力和见识。
“行了,云姨母妃,我们出发了,你们也回去吧,天冷。”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两人也往回走着。
“妹妹,你看见马车里的那个女孩儿了吗?”
“看见了,没想到泽儿竟会带一个女孩儿出门,关系应该很不错。”
“刚刚掀开门帘的那一刻,我可是看个清楚,那丫头长的不错,就是没什么表情,估摸着性子和悦儿是反过来的,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相处。”
瑜妃娘娘拉着她的手,安慰的说道:“姐姐,你要学会放宽心,悦儿也长大了,早晚的事了,有泽儿在,你担心什么呢?那孩子好像是泽儿的师姐,也算是自己人。”
“罢了,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咱们回去吧,去我屋里聊聊,今日只有咱姐妹俩吃饭了。”
“这有什么以往不是经常有的事儿嘛,陛下今日政务繁忙,连目送女儿的时间都没有,估计中午又该不好好吃饭了。”
“就是,这群练武的,一个个的都一样,天天都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上次是泽儿不吃晚饭,今天又会是他父皇,搞得好像武功高一点就能成仙似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搭画舫
想要从头到尾用一辆马车走官路到药王谷,那可不知道要走上多久。所以风羽只是靠着马车出京城而已,等到了马头,走水路一路南下,这样能快一点,毕竟消息可比他们要快的多。
秦君悦坐在马车里,两只手拖着下巴,眨巴眨巴地盯着江星晚,即便是向来不假言辞的江师姐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公主殿下,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秦君悦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两根辫子一甩一甩的。
“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姐姐你真好看,在想你会不会是我未来的七嫂呢。”
江星晚不由得脸红了下,“公主殿下,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和他,是师姐弟。”
“我不觉得哦,我只知道你总是不自主地看向我七哥,你们俩肯定不简单。”
风羽驾着马车,算是怕了这丫头了,语出惊人那,万一惹恼了师姐,自己指定没好果子吃。
“悦儿,能不能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确定这样下去,这个唐国驸马爷的位置有人敢坐吗?”
秦君悦气得直咬牙,发出一阵阵的摩擦声。
“七哥,你才嫁不出去呢!哼,要是我看上的人敢不娶我,我就拉着你去抢人!”
“啧啧啧啧,唉,这话要是被母妃和云姨听见,估计你又得禁足起码几个月了,真是不知羞。”
秦君悦晃着江星晚的手臂,撒娇示好:“江姐姐,你看我哥他,就知道欺负我,你是他师姐,肯定比他厉害,以后你帮我教训他好不好嘛?”
江星晚直接说道:“我未必打的过你哥,现在的他可是有着不少底牌的,连南楚第一人都能过上那么久。”
风羽努了努嘴,“行了行了,谁欺负你了,就知道瞎掰扯,我可告诉你们啊,路上经过的地方颇多,别公主长公主短的,也别本公主干嘛干嘛,就以姐妹相称好了,免得麻烦。”
秦君悦也只是对自己喜欢的亲人撒娇而已,不是不知趣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些道理当然懂得,嚣张跋扈眼高于顶,这样的词可是很少出现在皇室子弟的身上,那些史官的断言也不过是胜者为王罢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七哥,你放心好了,父皇给了我敕令金牌,我可以随便调动地方军队的,真有麻烦,到时候妹妹我保护你!”
“知道啦!”
码头可不近,风羽紧赶慢赶,也才在傍晚才到了那儿。
“争渡码头,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风羽他们南行回来便是走的这儿,不算陌生。
“听说是以前很多商人有钱人都会从此地上下往来,人多船少,都争着抢船,故称争渡码头。”
三人来到这儿,码头边上便是一处小客栈。
“几位客官,里边儿请,吃饭还是住店啊?”
风羽拉着秦君悦的手就直接坐到了外面的一张桌子旁。
“吃饭,三碗牛肉面,一碗辣的,两碗不放辣,另外加上一碟肉圆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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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小菜和半碗醋。”
秦君悦虽然以前也出来过,但已经好几年了,而且还都是被人看管着,哪儿有现在的自由。
“哥,你喜欢吃醋啊?”
“怎么,我喜欢吃辣的和酸的还得跟你汇报啊。”
“哼,江姐姐,还是咱俩口味一样,都不喜欢吃辣。”
三大碗牛肉面很快就上了桌,三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星晚姐,你也多吃点肉,感觉你来京城之后好像都瘦了,这要是万一被你师傅看见了,估计我得挨骂了。”
江星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比划了一下。
“我瘦了吗?你们男人难道不喜欢瘦的吗?”
风羽也是不知道怎么就能扯到自己身上来。
“喜欢啥啊,反正我不喜欢,正常的婀娜多姿它不香吗?非要皮包骨头才叫好看吗?师姐,你可别瘦到到时候跟我切磋都没力气啊。”
江星晚闻言,也是不慌不忙地吃了起来,三人一人狼吞虎咽,两人小家碧玉,不过速度也不慢。
不过,好景不长,吃完饭没多久,还想再等船的,突然刮起了风来了。
风羽瞧着天气不太对,也是脸上不爽。
“店家小二,知道这里现在还会有船经过吗?”
那小二过来收掉了碗,看着桌子上除了饭钱还有小费,顿时兴高采烈。
“这位爷,现在是冬季,过往的船只本来就不多,这晚还真说不准有没有大船靠岸,不过倒是有些小船和画舫的,也能坐人。”
京城的城中河流也是有过画舫游行的,其实不过也是船,只是静雅别致,颇有些文艺气息,故称画舫。
秦君悦跟着母后出宫,也是看见过不少画舫的。
“真的吗?还有画舫?我听说有的大画舫里还有小房间呢!”
“这位姑娘说得对,确实有,一般初冬的时候都会有,昨晚还有呢,好像是什么莫名的习惯吧,不过估计不会去载客的,那都是贵族公子哥儿和小姐们自己的船,我觉得三位也不是平民百姓打扮,不如等个客船好了,这天儿可能要下雨。”
风羽看着他,“你们这里是客栈啊,难道下雨我们走不了你不高兴吗?”
那小二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掌柜,笑着打哈哈。
“爷,您这说的,当然是客人越多越好了,不过,你这刚才不是给了赏钱嘛,当然是希望爷如意啦!”
风羽看着他,点了点头,“也是,你这小二还不错嘛,诺,这里是另外的价钱。”
说着,风羽又掏出来了一锭银子,那可是五两啊。
“哟,爷,您别,这样我可不好再收了,这也太多了。”
“别慌,不白给,我们等会儿找到船就走,你明日自己或者找个靠谱的人,把这马车送回京城守城门的,就说是两位姓秦的客人留下的就成了。”
那小二也是觉得这活儿不难,就笑着答应了。
“哎哎,好嘞,小的一定办到。”拿着那锭银子乐呵呵的,这可是大半个月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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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那。
果然,天微微黑了下来,远处果真有着好些艘船过来了,看这排布,却是不是一起的。
秦君悦盯着中间的几个大的画舫,满眼都是小星星,跳起来喊道;“哥,哥,哥!看那儿,这画舫比京城的还大呢!我们就坐那个好不好,晚上住在里面肯定很舒服!”
风羽回头看了一眼粘在自己身上的妹妹,又看了一眼同样是好奇的江星晚。
看来师姐出来的次数少得可怜,估计确实没见过画舫的船,要不就和船主商量一下吧,满足满足好奇心好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商量好,这一看就是别人私有的,别抱多大期望。”
风羽看着由远及近的船,秦君悦用力地挥了挥手。
“画舫里的朋友,听得见吗?”
风羽的声音不可谓不洪亮,还是带着点点内力释放的。前面就要靠岸的小船家们听见也就懒得靠岸了,别人也不想坐自己的船。不过还是有几条小船放缓了速度候着,这贵族的画舫可不是随便就能进的,那可是大家子弟。
那六七艘画舫似乎是一家的,每条船上都出来了人看着这边,到底是谁在喊。
最中间的人远远的看着,有些清秀,手中一柄折扇,倒是和此时的风羽风格有些相似,典型的贵族公子哥,就是略显柔弱了些。
他率先地回答道:“三位,我们画舫不是拉客的,还请三位见谅啊,周边也有不少小船,可以供三位赶路了。”
风羽抱拳卧扇,微微有礼,“这位朋友,我们是京城来的,打算南去淮阳码头,只是不巧,天色已晚,初冬的夜晚颇为寒冷,不便久侯,偏偏我这妹妹和姐姐实在是对这画舫大船甚是好奇,实在打扰了。”
那人沉思片刻,回头看了一眼画舫中的几个人,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三人。
风羽三人的衣着典型的是富家子弟,还是京城中人,结识一番倒也无妨,若是普通人,也可搭乘,但那是四周没有船家的时候,才会做点好事。
“如此,那便三位请吧。”
“多谢公子。”
“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客气了。”
等到画舫靠岸,风羽三人才看清,这可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大,原来和旁边身后的三条小一点的画舫是一起的,有些手笔啊。
“三位,请进。”
那公子哥倒也绅士,主动用折扇掀开了珠帘,等待着他们进去。
风羽带着秦君悦先上了船,江星晚紧随其后。
那公子哥看清两位女子的容貌,也是顿时陷了进去,直到风羽打招呼才醒过来。
自知理亏,赶紧道歉,“是玄锦鲁莽了,实属两位姑娘容貌非凡,惊为天人,还望见谅。”
秦君悦听见有人夸她,眼睛乐得就剩一条缝了,哪里会生气。
“没事没事,我们没那么小气,还得谢谢你收留我们呢!”
江星晚还是冷冷清清的表情,没有变化,这般程度的言语根本无法击中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