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推荐人
“谁？”林啸也好奇了，他认识的人里，还有谁比陈金飞更有身份？对方可是中国五十强的富翁！
陈金飞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林先生，我是商人，奉行的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林啸笑了“刘亦非小姐可以作为曙光除我以外第二个使用五秒广告的艺人。”
陈金飞淡淡地说“还有别人？”
“我一个兄弟。”林啸说“我如果去了国外，没法再照顾他，自己都很难照顾自己。这是留给他的路。”
“不会有其他人了？”陈金飞说“有的东西，多了就不珍贵了。”
林啸摇了摇头。
陈金飞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还不够。”
“我记得，中宣部正在破晓上筹划‘美丽的中国系列？’”他不动声色地说“我问过张导了，他拒绝再加入艺人。”
他的目光看着林啸，林啸点头“这不是问题。”
“那就足够了。”陈金飞笑了起来“其实，那个人，说起来也很简单。”
“上个月，我收到了一封请帖。”他侃侃而谈“十月中旬，红色公主的成人礼，香港维多利亚港，赌王何红淼的豪华游轮，我觉得，有这位公主做推荐人，应该足够引起wma的重视。”
万宝苞？林啸脑海中电光一闪。
确实，论身份，他认识的人里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这位委员长的孙女。
那可真的是从出生到现在，身边长伴中南海保镖的主。就连赵星瑜背后那位，和她也不过是平起平坐而已，何况赵星瑜。
“她认识威廉莫里斯的人？”他略带兴奋地问。
“不是她认识wma的人。”陈金飞如同老狐狸一样笑着纠正“是wma的人要去认识她。”
“她一句话，也许就能让wma完全丢失中国市场。公主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参加‘克利翁名媛舞会’的中国名人之后，那里可是整个世界的名媛舞台。可以说，在中国的任何一家外企，只要有一点实力的，不认识她的人没几个。她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多家巨头级媒体，交通董事长就和她认识了。”
“这是一个能和美国影视七巨头董事长同桌吃饭说笑的女人。”陈金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意味深长地说“能得到她的推荐，胜过十个我的推荐。就算你踩到了好莱坞规则的线，他们也不得不重视。”
林啸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位红色公主的成人礼，必须去一趟了，而且还必须有所斩获。
“谢谢了。”他客气地说。
“不用，等价交换而已，算起来我只说了一个信息，换来你这么重的承诺，其实是我赚了。”
“你真的很疼亦非小姐。”林啸笑道。
“是啊，开口第一声叫我爸爸，我不疼她疼谁？”陈金飞也笑了。
从会所出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连夜坐车到了秦忠的住所。
“你真会挑时间。”秦忠神色不善地开门，倒茶。
林啸看到卧室紧闭，取笑道“打搅你的好事了？我闻到有不属于你的香水味。”
“狗鼻子。”秦忠笑骂，喝了口茶说“有事？没事你晚上从来不叫我，更别提特意来我家找我了。给你说过多少次来我家做客，你一次都没来过。”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一来就是这么准的点，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口味爱好。”
“是有事对你说，不过不是什么好事。”林啸笑着说“你听了可千万别叫。”
秦忠嗤笑“当我多大的人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怎么？你出轨了？”
“不是。”
秦忠松了口气“那就不是坏事，说吧。我洗耳恭听。”
林啸看着他，笑道“我打算出国了。”
“好事啊。充充电。”秦忠无所谓地说“没事了吧，我还忙着呢。”
林啸心中暗暗把这头衣冠禽兽鄙视了一番，继续解释“我打算把重心移到国外。”
“什么！！”话音刚落，秦忠就大喊一声“你疯了？！”
“啧啧，说好不叫的。泰山，泰山。”林啸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忠其他的心思这一瞬间就灰飞烟灭，瞪着眼睛说“你不准备在国内发展了？！是，你现在只要顺风顺水地这么拍下去，十年后中国舍我其谁？但是你居然不想在国内发展了？！”
“你以为外国好混？！中国多少已经红得发紫的艺人走出去，结果怎么样？就程龙混出了一点名堂。别看国内的媒体说他们在好莱坞如何如何，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而且别人还是打星！你是吗！”
“外国人接受中国什么？功夫！中国风！你具备吗？你出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林啸也没想到秦忠反应这么剧烈，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就算我在中国再红，也只不过是电影业不够发达地区的地头蛇而已。”
“只有冲出国门，才能证明自己！你不用继续说，我已经想好了。”
秦忠恨得咬牙切齿“那么破晓呢？我妹妹呢？就这么被你抛在国内？！”
“秦心我肯定会带着她，至于破晓，有曙光在，有中宣部的视频在，就能确保破晓不倒！而且还有赵微，周迅这两棵摇钱树，再说，我只是重心移到国外，又没说不拍国内影视。”
“国内，我会继续保持我的影响。但是，工作流程恐怕得改一下，这是我的后勤部，我必须保证它无虞。”
林啸想了想，接着说“另外，我会在走之前，签约几名有潜力的艺人进来，确保破晓一帆风顺。”
“你走了还叫什么一帆风顺！”秦忠哼了一声，冷笑道“现在全国最有希望接走老一辈接力棒的，除了你还有谁？”
林啸沉默了几秒，一字一句地说“我回来的那一天，破晓将有一位全球巨星！”
秦忠哑口无言，忽然像吹破了的气球一样，坐在沙发上。
“其实，从个人的角度，我很支持你，我妹妹没有看上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寂静了片刻，他缓缓开口了“但是从公司来说，我绝对不支持你！”
“别忘了，还有楚一鸣，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掀桌子的。”
“大不了退他的股份就是。”林啸喝了口茶“我这次来，只是告诉你，不是协商。我去意已决，你们不用劝我。”
秦忠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才叹气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我不是什么金鳞，只不过是想鱼跃龙门而已。”林啸平静地回答“就是这样，在集结号上映后，我就会召开发布会，这段时间，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很久，秦忠才闷闷地说“准备签约哪家公司？”
“wma，威廉莫里斯。”林啸说“不过恐怕别人还不要我。”
“这是哪家公司？”秦忠摇头“没听说过。”
“总之是一家很牛的公司。”
秦忠长叹一声，转移了话题“集结号什么时候上映？”
“十二月，贺岁档初期！”林啸想了下说“现在已经进入了后期，剪辑我会亲自操刀，剪完立刻上，这是我在冲出国门之前的最后一份答卷。”
秦忠苦笑了一下“看样子，这件事你考虑不止一两天了。”
林啸笑道“是有些时候了，不过，不管怎么做，美丽的中国系列我还是要继续拍下去，这可是08年以前加深全球印象的好东西。”
秦忠烦躁地挥了挥手“走吧，懒得看你。你可好，做了甩手掌柜。留我和楚一鸣，哦，不，他肯定会退股，在这里累死累活。”
“小舅子，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林啸笑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哪里看出愉快了？！”
从秦忠家里走出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自从别墅卖了之后，一直没有买，现在那块的地皮已经是翻了又翻，他也懒得去买，干脆住在秦忠为他们安排的屋子里。
秦心已经睡了，睡得很沉。
他看着对方的面容，不由得伸出手去抚摸了好几下，换来对方无意识的嘟囔，让他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
走出阳台，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不仅想起国外的天空是否也有这么多星辰。
第二天，他一早就去了著名的水晶石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日头名头大得吓人，为奥运会，世博会做过后期，赤壁也是出自他们之手。
集结号的母盘，已经送到了这里，合约也早就签好。他几乎从早到晚待在这里，一场一场地挑选着自己需要的画面。
没有人知道他会做什么，集结号杀青的消息已经传出，媒体自然重磅报道，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人的心，已经不在国内。
助理当天就送来了这个月内以及后几个月的重要事件排程，他在香港成人礼上划下了种种的一条红线。
三天后，当他从剪辑室从来，已经是满眼通红，眼睛下还有重重的眼袋。
剪辑，是一个耗时耗力的过程，虽然对比起拍摄来，时间并不长，但是要把这么长的影片浓缩成一百二十分钟的精华，却异常考验剪辑师的功力。
他的剪辑，全部是亲自上阵，因为看过上一世的原版，更能清楚自己的片子的优劣。
而明天，就是那位红色公主的庆生大典！
届时，无数的豪门政要，将齐齐汇聚维多利亚港，那是名副其实的豪门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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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豪门夜宴（一）
十月十九日，香港，维多利亚港，此刻人潮如堵。
没有任何报纸宣扬今晚将会有什么聚会，好像今晚就根本不存在任何party一样。
但是，从下午五点开始，这里就堵满了兴奋的记者群！
正规渠道被全面封锁，不过花边消息却根本没有受到限制，既然决定在香港举行成人礼，那么万宝苞早就有了应付媒体的万全准备。
何况，她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成为四大名媛之首。
维多利亚港，中国第一大港湾，世界第三大港，香港“世界三大夜景”的盛名，也是来源于此。
香港会展新翼，香港艺术馆，太空馆……无数高楼大厦围绕在维多利亚港的海岸线周围，一到夜间，高堂广厦流光溢彩，玉宇琼楼金碧辉煌。
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岸边的媒体，说话的人非常少，因为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身边有好几道锐利的目光在监视着他们，中国红色公主的成人礼，中央警备局已经把这周围监视得如同铁桶一般。
几百号记者，将两岸堆成了人流的海洋，他们拿着dv，闪光灯，照相机，摄影机，脸上是按捺不住的狂喜，心中激动的情绪简直想要爆炸。
“这绝对是一号大人物啊……”一名看起来二十五六的记者，兴奋地说“riva公司的定制豪华游轮！赌王的心头挚爱，居然被开到了维多利亚港来！今天来的这个人，了不得啊！”
阳光闪耀下，维港中，一艘雪白的游轮静静停靠在蓝天碧水之中，外表并不出奇，却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而入口处，站着几十名黑衣保镖，记者们就算不用看，也能猜到他们别着什么。
“后生仔，你太小看这个人了。”旁边老一些的资深记者嘿嘿笑道“看看旁边听的车，全部是香港政要的，看到没有，副行政长官的车，亲自来到，还有这么多保镖。这个人的身份，恐怕比你想得更夸张。”
他显然知道了些什么，并没有说下去。
记者们的目光移到了岸边临时开辟的停车处，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宾利，劳斯莱斯，法拉利，雷克萨斯……每一辆都彰显着它们主人的身份。
就在这时，四辆铮亮的豪车停在了岸边，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移了过去。
四辆一模一样的布加迪.威龙，看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不仅仅是聚会，更是一种无形的攀比！
四个年轻人，笑着从车上走了下来，清一色的西装革履，衬衣笔挺，即使不看品牌，也能猜得到绝对是价格不菲的质地。
“京城四少！”有记者响亮地吹了声口哨，整个人群都兴奋了。
到底是谁的聚会？！让交际圈赫赫有名的京城四少一齐来到，一个都不缺席！
日后大s的丈夫，俏江南的公子汪小飞，上海市市长的儿子汪昱，周讯的绯闻恋人王铄，富城维京的老总之子王科。
他们笑着走到游轮前，身边的保镖立刻递上了手中的请帖，谈笑着走了进去。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当下一辆加长版林肯开过来的时候，赵星瑜和王妃笑盈盈地轻移莲步走了下来。
“天后王妃！”所有记者的闪光灯顿时像打了激素一样，拼命地亮了起来，更胜天边的太阳。
随后，程龙，梁潮伟，香港鼎鼎有名的艺人，几乎全部来到。
记者们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变为目瞪口呆。
这是行政长官的聚会吗？居然两岸所有有地位有名望的人都到了！
就在这时，一辆深蓝色的兰博基尼开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所有记者的镜头再次转移了过去！
他们已经知道，来这里的每一个人，不是富豪就是大腕！riva上面即将举行的，是一场他们这种身份完全参加不了的聚会！
这些人，每一个都值得上头版头条！
车门缓缓打开，一名高大的西装男子，别着一朵酒红色的领花，出现在众人眼中。
“林啸！是他！他也受邀了这次邀请！”立刻，闪光灯疯狂地亮了起来。
“这可真是把名人和富二代一网打尽啊！我看啊，这肯定是哪个重要人士的后辈大聚会！”
“说不定是慈善晚会呢！”
“且，慈善晚会会租用riva？想明天被媒体骂死呢？这就是个炫富的销金窟！”
林啸提了提衣领，面带微笑，类似的场景他已经经历得太多太多，此时此刻，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立刻，有泊车小弟上来泊车，他身后的助理会意地地上一百元的小费。
这儿，可不是省钱的地方。
伴随着从未停下的闪光灯，他走上了一直从船舱中铺出来的红毯。
两边，是满脸激动的记者，媒体。以及枪林弹雨一样的照相机。
来到门口，一位年迈的老者，满头银发，一身黑色阿玛尼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衰老，反而有一种精英的味道。
老者面带微笑地站到了他的面前，微微鞠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先生，久仰大名，请进。”
林啸笑着点了点头，迈步朝船舱走去。
“他没出示请帖？！”船外，马上有记者捕捉到了这一个细节。
“王妃和京城四少，梁潮伟都有请帖！而且是出示了才让进的！也是这老头迎接！凭什么他就不要请帖？！”
“难道说他的地位比这些人还高？！”
“不，他现在是红得发紫，人气也许能和王妃，梁潮伟持平，但是地位还稍差一筹。这几位艺人，都是积累了十几年才走上天王天后的道路！”
“那他为什么不出示请帖？！这种规格的聚会，这可是这些人的面子啊！”
“余老，这样合适吗？”在门口的一位戴着茶色眼镜的助理，低声问道“任何人都出示了请帖，他就算脸再熟，比得过王妃成龙吗？这样进去，恐怕……”
“我是谁？”老者忽然问道。
助理迟疑了一下“您是看着公主长大的……”
“公主如果没有这个意思，我会乱说吗？”老者肃容“记住，别胡乱揣摩公主的心思，办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助理连忙点头，余老接着说“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公主钦点的人。整艘船上，不需要请帖可以进去的人，不超过五个！”
船内船外，其实只隔着一层铁皮而已。
赵星瑜面带微笑地听完一名工作人员对她说完这句话，笑盈盈地拉着王妃的手说“他来了。”
王妃面容冷峻，点了点头“我不怎么想见他。”
“阿妃，你的地位，如果和他真有揭不过去的梁子，确实没必要和他低头。但是现在你们有什么？无非是周讯在他手下而已，你和他可谓半点关系都没有，何必闹这股别扭。”赵星瑜笑语嫣然地说“四年前我就见过他，那时候，他还在为一个金鹰奖累死累活，这才几年？别人就走到了距离你们只差一步的地位。你问问现在全国，问观众谁最有希望拿起上一代印象们的接力棒，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
王妃抿了一口酒，半晌才轻轻地说“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他写过两首歌，都非常不错。”
能在一向惜字如金的王妃嘴里听到这样的评论，发出去恐怕要让一大批记者吓掉大牙。
“所以说。”赵星瑜轻轻拉着她的手说“没什么过节，何必弄出过节来呢？他现在可谓如日中天，新片杀青，正在风头上，你如果透露一下有意发展电影，以你的号召力，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我不喜欢玩票。”王妃淡淡地说。赵星瑜眼睛转了转“另外，他刚才没要请帖就进门了。”
王妃这才真正重视了起来。
谁不知道，今晚的女主角是谁？
能让对方青眼相加的人，再加上荣誉大使的身份，曙光的缔造者之一，破晓已经没有掰倒的理由！
“他和公主的关系，恐怕也不简单。”赵星瑜若有深意地说“能揭过去的，就揭过去好了。”
王妃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了“好吧，我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为自己多留一条路也好。”
船内船外，两个世界。
当林啸走进船舱的一刹那，一股淡淡的幽香就扑鼻而来。
不刺鼻，却泌人心扉，仿佛整艘船刚刚从香草田中开出来一样。
一整张棕色的毛绒地毯，铺满了整个船舱，十来张柔软的沙发上，坐满了一位位年轻或中年的人。每个人都衣着得体，就连男士千篇一律的西装，细看之下都有不同的设计，而女士们，就如同一只只穿花蝴蝶，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场合中散发着她们的荷尔蒙。
一盏盏造型别致的水晶灯悬挂在仓顶，一名名服务员端着各色鸡尾酒穿梭于人群之中，在宽敞的船舱顶部，是一个特别请来的乐队，为整艘船弹奏出悦耳的音乐。
隔着玻璃窗，是一望无垠的蔚蓝色海洋。
每一个进来的人，毫不例外都是人人瞩目的人物，谁都知道，这种等级的聚会，身份轻了都进不来，如果不是手中握有重金，那就是像程龙，王妃这样的行业巨头。
这是拓展人际关系的最好机会。
“林先生。”就在林啸刚刚适应忽然变暗，暧昧的光线时，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欢迎来到我的成人礼。”
万宝苞，穿着一身青色的晚礼服，腰侧做出了荷花边，优雅地分开。
细长柔韧的脖子上，挂着蒂芙尼的珠宝，毫无疑问那是定制款，脸上，身上，每一道妆纹都极为讲究。
整个人，仿佛一朵盛开的青莲，气质和醉夜中所见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第576章：豪门夜宴（二）
林啸微微鞠躬，绅士地托起对方的左手，轻轻地吻到对方中指的戒指上。
那是一枚镶嵌着祖母绿的白金戒指。
万宝苞含笑点头，此刻的她，优雅而内敛，如果不是在醉夜见过她，完全想不出这是同一个人。
她朝着酒保微微抬起了手，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醉人的光泽，随后，从酒保的托盘上拿过了一杯酒。
“醉夜一别，可真是很久没见了。”
她的举动，自然是万众瞩目。
一张沙发上，汪小飞不动声色地用手肘碰了碰王铄，王铄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目光，汪小飞下巴朝万宝苞手上抬了抬。
王铄目光随着看过去，眼皮就跳了跳。
“红粉佳人。”他轻轻地“啧”了一声“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表达好感啊。”
“谁知道真的假的，要不是长袖善舞，她身份再高也没有四大名媛的称号。”汪小飞惬意地靠在沙发上，笑道“不过，我听说林啸可是没出示请帖就进来了，咱们都没获得这个殊荣。不管是不是真的，公主起码对他感觉不坏。”
王铄笑着拿起一杯酒“说起感觉不坏这件事，我倒想起另一件事来。”
“什么？”
“我记得，林啸好像有个绯闻女友吧？”王铄笑道“秦家，不也在万老爷子的邀请之列吗？万宝苞这杯酒下去，要绯闻是真的，恐怕有的人就坐不住了吧。”
林啸看向旁边服务生的托盘，里面只有一杯酒，他暗叹了口气，正准备拿起来喝。目光扫过，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身影。
秦心和秦忠，正坐在一张沙发上，目不斜视地看着他。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他眼睛一亮，但随即就想通了，秦家何等身份，万宝苞邀请他们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就有点难办了。
万宝苞旁边那杯酒，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留下的正是螺丝起子，男女相互表达好感的酒这么一喝下去，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心里通透的，恐怕第二天就得惹出不少事情来。
他保持微笑地端起酒杯，秦心和秦忠在沙发上，脸色都有点不对了起来。
两人一句话没说，目光都落在林啸的酒杯上。
“他怎么会认识万宝苞这种身份的人？”秦忠心里一百个想不通。
秦心的目光也移不开了，虽然只是一杯酒，也仅仅是一杯酒，后来林啸可以向她有一千种解释，但是，她不想听。
她只希望现在对方不要喝下去。
空气中开始弥漫浓浓的酸味。
酒杯离林啸的嘴唇越来越近，忽然，他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公主的请帖，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万宝苞笑语嫣然“怎么说？”
“居然连我女友也邀请了。”林啸笑着朝秦心伸出了手“秦心，我的女朋友，以前媒体有报道过。”
所有人都安静了。
艺人，特别是年轻艺人，扯出已经有女朋友，无疑会让粉丝出现流失！这是难以弥补的损失！
娱乐圈哪个有女友不是藏着掖着？就连刘得华都是地下恋情十多年！
现场，娱乐圈的可大有人在，好几名十大影视的老大就位列其中！
“他居然曝有女友？！”一张沙发上，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猛然抓紧了自己的拳头，不认识一样看着林啸“胆大妄为！太胆大了！这种绯闻一出来，明天绝对得登得满天飞！莫非他在为即将上映的电影造势？”
“不会。”旁边一名中年男子沉声说“那女人是谁？你不看看？是秦家的独女！秦老爷子老年得女，宝贝的不得了，他要造势敢选到对方身上去？”
这一句话，惊掉一地眼球。
谁也想不到，林啸会忽然爆出有女友的事情来，而且这个绯闻女友，居然是曾经媒体登过，却意外地于一上午消失的新闻！
看着林啸伸过来的手，秦心两只白嫩的拳头都捏得死紧。
她绝对想不到，对方在红色公主的面前，居然这样婉拒了对方，而且首次，当众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女友！
幸福感，潮水一样漫上了她的心中，让她晚礼服衬托之下的酥胸都不自然地起伏，鼻子不经意地发酸。
她多少有点接触娱乐圈，深知这句话恐怕明天，不，今晚，说不定半个小时后就会传遍全国！
这会对对方的事业造成不小的动摇！
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她不愿他喝下，他就像心有灵犀一样，竟然真的没有喝！
“疯子……”秦忠目瞪口呆，随即狠狠握了握拳“不过，我喜欢！”
“妹儿。”他收敛了表情，柔声对激动地身体微微发抖的秦心说“还不快去？真想得罪公主吗？”
“嗯……”秦心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
梁潮伟，程龙，王妃，以及一些港台著名的影视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秦心落落大方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轻移莲步朝林啸走来。
“真够大胆的。”程龙都忘记了品酒，摇头笑道“有个性，不过这个摊子，他就不好收拾了。”
“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还是在万公主的面前……”梁潮伟目光非常复杂“不智……但是，这小子确实对我胃口。”
王妃的目光也是波涛汹涌，经历过多次感情，她对敢做敢担的男人很有好感。
“这才是男人啊……”
正在吧台前的一名帅气高大男子，惊讶地看着一时间成为万众瞩目的林啸秦心，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嘴巴都没有合上。
“真羡慕他们啊……”半晌，他才喃喃地说。
“力宏，羡慕什么？”旁边的人随意问道。
“多少人想说出来？”王立宏苦笑“又多少艺人敢说出来？”
“不管有多少看他不顺眼的媒体抹黑他，凭他敢在公主面前说出这句话，我挺定他了！”
此刻的秦心，再没有在林啸面前的小女人样，反而是大家闺秀，礼仪万千，从容貌，到笑容，到步伐，完全挑不出一丝纰漏。
就算此刻世界顶级名模和她站在一起，也没有她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林啸也有点恍然，完全没想到，秦心在正式场合会是这样的样子。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她出生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不管私底下如何，这种正式场合必须有该有的风范。
万宝苞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回复了柔和的笑容。
“真想不到，秦小姐居然和林先生是男女友。”她笑着说“既然这样，不如大家一起喝一杯？”
林啸和秦心端起酒杯，和万宝苞的酒杯在半空中轻轻撞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一段小过节，被万宝苞毫不介意地放下了。
“各”地一声，她的水晶杯放在托盘上，笑道“秦小姐，你真的是好眼光。”
“万小姐说笑了。”秦心和平时判若两人，这种逢场作戏，是骨子里的，上流社会要不会这一招，趁早别出去见人了，秦心就算其他都不会，但这一招一定用得炉火纯青。
她看似轻柔地挂在林啸胳膊上，实际上，林啸自己才知道，此刻秦心的劲有多么大！
当众承认了两人的关系，这让她心中就像涂了一层蜂蜜一样甜。
回到位置上，秦心的脸立刻红了，但是拽着林啸的手臂，却再也没有松开。
一抹红晕，从她雪白的脸上泛起，就仿佛昙花靠近花心的那一抹嫣红。
“傻笑什么呢。”秦忠很想用力拍拍林啸的肩膀，再使劲来个拥抱，大笑道“干得好！”但是，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就算是他也决不能放浪形骸，一个举止不当，明天绝对在香港炒翻天。
他只是用酒杯和林啸碰了碰，眼睛里透出毫不掩饰的夸奖，笑道“和公主唱对台戏，我佩服。”
“有所为，有所不为。”林啸淡淡地说。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能坐下喝一杯吗？”
酒，是个媒介，也是个借口，关键的是执酒之人。
典型的大鼻子，大眼睛，浓眉，当今话语娱乐圈说一不二的龙头老大，wma的次级艺人合同，美国都名气不薄的亚太巨星——程龙！
而另一位，模板刻出来的帅哥一般，一米八的身材，和林啸一样高，正是中国当红艺人，王立宏。
“当然。”林啸笑了起来，这两位出道都比他早，程龙不说其他，光是不用替身这一条，就值得他敬佩。
能成为巨星者，必有他过人之处。要知道，程龙拍的可都是功夫片。
两人坐下后，王立宏率先举起了杯子，嘴角上翘“恭喜林先生，我们也是第一次知道。能问下什么时候结婚吗？”
“哈哈，说笑了说笑了。”秦忠岔开了话题，举起一杯酒“程龙大哥，王先生，首次见面，咱们林啸还是新人，以后还请多多担待。”
“你就客气吧。”程龙和银幕上一样幽默健谈，笑起来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林先生的身份，现在还需要我担待？他手底下的网站，我都把片子送过去了，真不知道谁担待谁。”
“程龙大哥，我只是新人而已。”林啸谦虚地笑道。
程龙认真地说“林先生，你现在可不是谦虚，你有这个实力。你演的片子我都看过，绝对算得上演技出神入化。”
“敬你一杯。”王立宏点了点头，举起酒杯“不冲别的，就冲刚才你敢说出这句话，就值得交。”
“小子有种。”程龙也收敛了笑容“那可是红色公主啊，一句话的分量，根本不是我们能想得到的。”
他轻轻地拍了拍林啸的肩膀“林啸，你有女友这件事，明天绝对会捅出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艺人，应该有恋爱自由的权利！”
第577章：豪门夜宴（三）
王妃手里捏着酒杯，目光中浮现出了一丝迷茫。
去？还是不去？
赵星瑜并没有继续劝她，而是游走于各位公子老总之间，蝴蝶穿花，粉翅留香。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放下了酒杯。
她有她的高傲。
场外，记者群中，不时有人发出一声欢呼，随即，旁边的同事立刻递上来一套租来的高档西服，冲出去就换衣服了。
这是终于弄到入场资格的记者，无一例外，全部是最顶级的媒体。
“妈的。”东方新地的一名记者，颇为不爽地点了根烟“歧视花边杂志啊？！一点位置都不给留！”
“有林啸在，你们还想进去？难喽。”旁边的人笑道“上次你们可是把他得罪狠了。”
东方新地的记者“嗤”了一声，冷笑道“放心吧，只要在香港，还没有东方新地挖不到的绯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立刻拿起来一看，才看了一眼，眼睛立刻瞪成了鸡蛋大小！而嘴巴本能地想要惊呼出声，却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激动地发抖，因为上面清晰地写着一封短信。
“林啸当众宣布自己已有女友，为……”
“好……好，好！”他兴奋地满眼放光“上次居然敢告我们，这次要不狠狠地恶心下你，咱们都不叫东方新地！”
现在已经是傍晚，不一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华灯初上，维港两方的霓虹五彩斑斓渐渐闪耀了起来，整个夜空都被这些光柱划破，这里的夜晚，并不是夜晚，而是不夜之城。
“咚！”就在这时，一发绚丽的烟花猛然冲上半空，随后“啪”地一声炸开，万紫千红，千点银星，洒满整条香江。
“今天有什么庆祝吗？”周围的百姓们都疑惑地看着天空“没事放烟花干嘛？”
不等他们想完，不远处又是一发烟花冲天而起，紧接着，“啪啪啪”连续二十发烟花，围绕整个维港，连环升起。
“真是大手笔。”游轮中，一名公子哥羡慕地说“在维港点成人礼的庆生烟花，这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别人就这么做了。”
“也只有这样的身份，香港的行政长官才会点头在维港燃放烟花……”旁边的另一位笑道“连续二十发，这是宣告她的成人礼开始了。”
万宝苞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船舱，却在二十发烟花最后一声落下时，准时再次出现。
一身深红色的旗袍，上面雕龙画凤，是极为难得的蜀绣，头发也做了全新的造型，甚至连妆容，首饰都换了一次。
今夜，维港为她而闪亮。
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她的爷爷并没有来，否则，现在所有人恐怕都坐立不安。
这只是她对外的成人礼而已，而真正的成人礼，在昨晚十二点之后，就秘密在钓鱼台国宾馆举行了。
今天，只是她的消遣，只是她向外界证明。
她没有说一些官话套话，反而如同组织聚会一般，乐队曲风一变，就宣布晚宴开始。
晚宴，在甲板上举行。
林啸和秦心自然地站在一起，秦心脸上满是微笑，幸福谁都看得见。
“我要吃松露。”她笑得如同第一次见到林啸一样，嘴角微微上翘，在漫天烟花中，撩人心弦。
“哪个？”林啸笑着问她。
“不认识这些高档货，可是吃不开的。”秦忠亦步亦趋地站在他们旁边，充当闪亮的电灯泡“诺，就哪个煎鲈鱼旁边的黑块。”
“真丑。”林啸嘴角一翘，就算他不讲究吃，也知道这种东西号称黑黄金，位列世界三大佳肴之一。
“我等下要去见见万宝苞。”他一边帮秦心夹菜，一边说。
“去干嘛？”即使周围有人，秦心也做出了一副相当不高兴的样子。
“有的事情要她帮忙。”林啸简短地说。
这些事，秦忠已经知道了，连忙拉着秦心的手说“放心吧，他就是去谈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秦心这才不甘不愿地放开了他的手。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晚餐尽管美味珍贵，但大家都如同有默契地没有吃什么，在这里吃多了，只会被认为没修养，没见过好东西。
他们要留下更多的肚子来装酒，哪怕饿的上车就啃外卖。
人已经分作了许多小团体，在下午的接触中，大家都大略了解了什么人是对自己有帮助的，什么人是难以交集的，现在，就是真正的晚会时段，各方开始交换自己的利益。
显然，万宝苞是众星捧月的一个，几乎任何人，任何生意，她都能搭上关系，而且只要对方愿意开口，绝对是一帆风顺。
但是，大家却发现，她再次消失了。
此刻，万宝苞正坐在一张舒适的藤萝椅上，椅子上铺着一张白狐皮，旗袍下的**，在这个姿势下勾勒出一条诱人的弧度。
她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玉质烟袋，像极了老上海滩的洋场美女，就连一眼一式，都透出一种慵懒的味道。
没有缺乏魅力的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
坐在他的对面的，正是林啸和陈金飞。那位迎接他们的老者，站在他们身后。
“万小姐。”陈金飞此刻的表现，完全没有商人的一面，纯粹是一名礼仪宗师“打搅你的雅兴了，真是不好意思。”
万宝苞看了林啸一眼，笑道“没什么，都是熟人。有事说就行，能来我成人礼的，都是一行翘楚，以后还是要多加往来。”
陈金飞笑着端茶不语，林啸知道现在是他说话的时候了。笑着开口说“我想请万小姐帮个忙，帮我为威廉莫里斯公司做个.推荐。”
“威廉莫里斯？”万宝苞回忆了一下“记不清了，名字有些熟悉。”
林啸解释道“全球五大经纪公司之一。”
“哦。”万宝苞释然地点了下螓首“有点印象了，我在美国的时候好像和他们老总吃过一次饭。”
随即，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地问“我要没记错，他们公司是主攻中国以外市场的吧？放弃了大陆市场。”
她的白玉烟袋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这么说，林先生是打算走出国门了？”
林啸点了点头。
“雄心壮志啊。”万宝苞虽然年轻，说起话来却带有一种久居人上的淡漠感，和她在醉夜的时候完全不同“这个要求，简单。”
“但是，我也有要求。”
“我是一名珠宝设计师。”她笑了笑说“就像林先生喜欢演戏一样，我喜欢设计的快感。”
“如果林先生答应为我日后每一款产品代言，这个.推荐并无不可。”万宝苞说“当然，我的代言和你其他代言不重合，你想代言其他珠宝也没关系，我相信其他公司会卖我一个面子。”
她微微一笑“林先生身价太高，我可支持不住。”
林啸稍微有点分神，他没想到，这次.推荐来的如此轻松，和别的公司不重叠的代言，这并不难做。
没等他继续想，万宝苞接着解释道“我并不做公司，我只是作为公司的设计师。也许是蒂芙尼，也许是卡地亚，其实，就相当于林先生代言这两家公司的珠宝。”
“当然，得等林先生在好莱坞有了足够地位之后。”
陈金飞的目光闪了闪，看似万宝苞在提条件，实际上却是给林啸好处，否则好莱坞巨星哪里轮得到现在的林啸？
随即，他想到了那杯红粉佳人，立刻嘴巴关得比石门还紧。
林啸虽然也疑惑，不过这显然是好事，点头说“没问题。”
“那就这样了，只不过一句话而已。”万宝苞端茶，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两人离开后，老者忽然开口“公主，您是认真的？”
“认真？认什么真？红粉佳人和螺丝起子的真？”万宝苞放下茶杯，笑着说。
说完，她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说是认真也算那么一点。”
“我第一次看到他，在醉夜为周讯出头。我就觉得他还不错。这次，居然当众拒绝了我。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她笑道“这种事，放在今晚随意一个人身上，他们会怎么做？”
“我都不用猜，肯定会立刻喝酒。然后打蛇顺棍上。”
“我身边太多这样的人了……”她微微叹气“知道我身份的男人，哪个没存点这种心思。我能相信谁？”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也许，我只是羡慕秦心而已……毕竟，她找到了可以真心对她的人……”
“曾经，我以为我的出生是万人之上，确实也是这样，我什么都不缺，只要张张嘴，中外各种大小公司的老总都会顾忌我的意思。但是……我也失去了万人应该有的东西……”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屋外的漫天霓虹和一地繁华。
十月二十日，当天，所有的媒体，网络，几乎同时登出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天王接班人林啸，昨日于某位名媛的成人礼上，首次亲口承认自己有女友！”
第578章：布置
“各位！大家知道今天的重磅消息了吗？！林啸居然宣布自己有女友了！女粉丝们，你们伤心了吧！”
各大论坛上，立刻被这则消息吵得沸沸扬扬。
“昨日，于某位名媛维多利亚港的成人礼之上，林啸首次携手李珍（化名），公开承认她是自己女友！”
“01年，林啸凭借蓝宇夺得金马影帝，当时立刻传出了他的性向疑云，随后在金粉剧组时，被爆出和女性亲密，据悉，此女性就是昨日的女人！”
“这说明，他一直是有女友的状态，却为什么一直不对观众说明？显然是在利用粉丝们的热情，为他自己造势！男艺人的粉丝，大多都是女性艺人，他实在利用大家！用心险恶！”
这是东方新地的一篇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于这位刚刚获得荣誉大使身份的艺人，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却有人疑惑地发现，这次都是媒体在作秀，十大影视公司几乎闭口不言。
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不敢开口。
就算他们惹得起林啸，敢拼个鱼死网破，秦家也不是他们敢动的，更不要说已经有人透露林啸没有出示邀请函就进入了riva。红色公主的意思，他们更不敢揣摩。
大陆媒体，清一色地选择了闭口，不过，网络却没有受到限制。一些小杂志本着“老子光棍一条，就要大新闻博眼球”的心态，把这条新闻大写特写。
而几大影视类杂志，则只是态度中肯地报道了这条绯闻。
好事不出门，绯闻行千里，不到一个上午，这条绯闻就被传得人尽皆知。
“他有女友了？！”一所学校中，一名初中女生拿着一份最新的“八周刊，”目瞪口呆地尖叫道“他怎么可以有女友？！他怎么能有女友！我都还没长大呢！”
“不会吧！肯定是骗人的！他都没亲口说过！”
“应该不会，今天很多杂志都登了这条新闻，连大众电影这种影协的杂志都登了，肯定没假！”
“不是吧……我再也不喜欢他了！”“就是，偶像不是不准有女友的吗！”“哎，你听谁说的，交女友是别人的自由！”
顿时，一群学生议论纷纷。
而网络上，更是吵翻了天。
“艺人就不能交往吗？你们激动个屁！我是喜欢他的片子才会喜欢这个艺人！要喜欢他的人才看他的片，趁早别看了！因为你们根本看不懂！”署名“内涵君”的网友，在最大的影视论坛“影视之家”上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这里，林啸女友事件成为了年前最大的绯闻事件，影迷显而易见地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指控林啸玩弄粉丝，另一派则是力挺。
还有少数中间派，表态“事不关己，片子好看就行，管他谁来拍。”
“和他片子有什么关系？！这是做人的问题！明明有女友了不告诉大家，反而藏着掖着，多少女生喜欢他被伤了心？这还有理了！”
“哟呵？那意思是别人交往谁都要向你报备，我有女友了吧！我有孩子了吧！上个厕所是不是也要通知你一声？艺人就没有人身自由了？”
就在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破晓中，已经拦下了无数前来采访的媒体。
中午十二点，程龙大哥隔空喊话“林啸的女友是昨天当众说出来的，我欣赏这种敢作敢为的行为。他此举恐怕会失去一些女性粉丝，不过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不敢表态，而是勇敢地站到了台前。”
紧接着，王立宏在自己的粉丝见面会上说“我希望大家是因为喜欢我的歌才喜欢我，而不要因为我有了女朋友就抛弃我。就像林啸那样，靠着自己的作品为自己聚集人气。”
随后，梁潮伟也在采访中说了这件事，更让人惊讶的是，和林啸几乎没说过话的王妃，竟然不冷不热地说“艺人有自己私生活的隐秘性。”
几方大佬的表态，当红偶像的放话，让整个圈子的风向顿时一边倒，虽然林啸闭门不见，拒绝任何采访，但这些代表性的人物说话，轻而易举地就引导这次事件的整个方向。
女性粉丝的流失，这是不可避免的。让破晓惊讶的是，一些anti黑粉丝，居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转向了林啸这边。
“以前我以为他不演动作片，肯定是娘娘腔，现在才觉得，还真够爷们儿的！哪个艺人不是生怕别人知道，他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是啊，怕什么！冲这点，我支持你！”
林啸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的事情太多了。
马上的百花奖典礼，他不去，但是要给普通观众一个面子上的说法的，比如“我现在正在忙剪辑啊。”“我档期太紧走不开啊”之类。
紧接着是年底的金鸡奖，他这是要参加的，然后是春节前播放的“美丽的中国系列，”这可是中宣部的死命令，虽然他不用做最麻烦的导演，不过这种好事他要不去，全中国的艺人都会抢破头往里挤。
之间还有集结号的剪辑，为破晓做下最后的奠基，召开即将重心转移到国外的记者会。每天还有大半天的英语学习。
这一年，是他度过最忙碌的一年。尤其是接近年底的这几个月。
看着日程表，他头都快大了。
wma是否签约自己，他很期待，却仍然有自己的想法。
他只需要一个带路人。
wma强归强，却不是归宿之地，可以陪伴他走过亚洲这个缓冲区，熟悉好莱坞，这就是顶天了，剩下的，他更希望是自己一手把握。
他的缺陷，就在于从未走出国门，外面的秩序枷锁盘根错节，好莱坞几乎不存在咸鱼翻身这个词，输了就是输了，他输不起。
经纪公司只是为艺人挑选片子，开拓人脉的纽带，并不能主宰艺人的行为，他现在正需要一条熟悉外界的纽带。
他需要一击即中！
这建立在对艺人的终极目标——好莱坞规则极为熟悉的基础上，现在他却缺乏这个条件。
一旦让他混熟悉了好莱坞的规则，他有办法自己为自己做后盾。
有一条，是永远不会变的。如果背后没有有实力的公司，除非已经是天皇巨星，否则七巨头就敢店大欺客。
破晓，现在还不大，任何公司的发展都是需要积累的，这几年被冠以印钞机的名称，已经算是非常给力了，赵微周讯的加盟，虽然让年入上亿的破晓顿时抽空，却有了两位可以支撑票房的顶级艺人。
破晓的手，还伸不到国外，就算国内都非常勉强。他能依靠的，只有曙光。
这才是他站稳脚跟的本钱！
“如果破晓能成为世界级的公司，为我撑腰，这该有多好……”他看着日程表，喃喃地说。
随即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太远了。一个巨头级的影视公司，艺人是必须的，但更重要的，是片库！
被全球公认的名片片库！比如哈利波特系列，007系列等等！
破晓现在绝对不具备这种条件。
他想了想，拿起了电话，翻到一个熟悉的号码，凝视了很久，笑了起来。
这个号码，他太久太久都没有拨过了，对方也没有打过来，两人萍水相逢之后，却并没有深交。
就是这样一个沉寂近十年的艺人，却在caa旗下做出了自己的独立工作室！
镇北堡影视基地，一位威严的大胡子导演一挥手“ok，过了！收工。”
顿时，群演，艺人，全都松懈下来。而在群演之中，一名长相略奇特的群演，正拿着毛巾擦汗。
“老黄。今晚喝两杯去？”旁边的同龄人笑着问。
“成啊，反正没事儿。哎，对了，咱们这批群演马上就得换下来了，下个剧组你有着落没？”黄博擦着汗说。
旁边的人脸色呆了呆，泛起一抹苦笑。
“没找，找什么呢。”他叹了口气“不入行不知道这一行辛苦，咱们都多大了？看看群演里这些小帅哥小美女，都可以叫我们叔叔了。还在和他们一起做群演，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你不干了？”黄博愣住了。
那人苦涩地摇了摇头“不光我，我和老李他们几个都准备正正经经地找个活计，这碗饭，太难吃了。咱们又不帅，或者说，帅过了，年龄越大越没出头的机会。得了吧，安安心心地朝九晚五。你呢？”
黄博犹豫了片刻，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就在这时，他刚打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他的眼睛就直了。
林啸？
这个电话他一直存着，却从没想打过，现在对方却亲自打给他了？
他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对方，但是对方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方还记得当初一起吃饭吗？
他迟疑地看着电话，旁边的人伸过脖子来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那人看了看电话，又看看他。有点瞠目结舌地说“本人？”
黄博不知道什么滋味地点了点头。
“是哪个演过玉观音，天下无贼，血色浪漫那些片子的哪个林啸？”
黄博木然点了点头。
“破晓的老总？全国首个荣誉大使哪个林啸？”
再次点头。
“不是吧！你居然认识林啸！你怎么可能还混群演！”
那人一声惊呼，在疲累的剧组中尤其刺耳。大胡子导演立刻摘下了墨镜，眼睛放光地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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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招揽
“黄先生。”大胡子朗声大笑“这批群演就快演完了，你表现地非常不错，我决定，留下你来，给你一个配角的角色。你看如何？”
有没有台词都说不准，要他真认识林啸，那就是卖了对方的好，要不认识，也没关系，剪辑留不留还是看他呢。
人的名，树的影，林啸的名字，在这个剧组无异于当日的赵清雅莅临快乐大本营。
所有人都没有惊讶于导演的态度转变这么快，他们更被另一件事所震惊。
黄博，这个天天在他们身边的群演，居然认识这种影视圈的当红炸子鸡！
“不会吧！”男二号目瞪口呆地看着默不作声的黄博“他认识林啸？！那怎么可能还做群演！别人和我们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吧！”
“糟了……当初我还给过他脸色看……”另一名艺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要去林老师面前说两句，我……”
“不能……要说早说了，哪留的你到现在，再说，认不认识还是回事呢。我看啊，就算认识也不熟，要不林老师随便提点一下，他至于还是群演？看看王保强，别人现在都小有名气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各不相同，但有一样相同，那就是他们看黄博的眼光已经变了。
“电话。”身边的人提醒黄博，他这才如梦初醒，林啸的电话还响着呢。
他颇有点为难，现在所有人被那一嗓子引起了注意，他简直万众瞩目，想离开接电话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摁下了接听。
“黄老哥。”林啸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黄博振作了一下精神回答。
“黄老哥，在北京吗？要回来了或者现在在，咱们有时间吃个饭？上次一起吃饭都是几年前了。”
黄博微微有点失神。
对方的地位，居然还记得他这种小人物，让他忽然有些小感动。
“林先生，有什么事吗？”
“叫我老弟就行，不用那么生疏。”林啸笑道“是这样的，老哥有没有经纪公司？影视公司？如果没有，我们破晓想签下老哥。”
黄博愣住了。
破晓签约他？是他幻听了吗？
破晓是不大，比起华谊，成天，大明星阵容只有三个人。
但是，这三个人却是三条巨龙，更有曙光在手。无数人看曙光不顺眼，不过中宣部，中央台的节目都在上面放着，让他们另外搞一个新网站的想法都没有。
国家扶持这四个字，昭然若揭，就差没写曙光脸上了，没人会这么不长眼找曙光麻烦。
只要曙光在手，破晓成为巨头公司只是时间问题！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他想说，破晓不是精兵政策吗？但是他现在算什么？
群演签约破晓，那是平步青云。
“林……老弟，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签约破晓……这，这……”
他心中五味杂陈，话都说得不顺溜了。
这一句话虽轻，在现在寂静的片场却如同炸雷一般滚过所有人的心底。
“果然是那个林啸！”导演眼珠滴溜溜地转，心中嫉妒无比“他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居然能和破晓签约！谁都看得出来，中宣部给了破晓四年发展时间！难保不是下一个嘉禾！还有曙光这种无敌的宣传利器！现在想签约破晓的艺人一抓可是一大把！”
“导演……”副导在旁边也被震惊了，低声说“要不要给这个群演多点戏份啊……这可是林老师的人啊……不，他马上就要签约破晓了……”
“加！一定要加！”导演毫不含糊地说“联系编剧，修改下剧本，塞也要给我硬塞个有台词的角色进去！”
而其他艺人，群演，心中已经恨不得抢过电话来高呼“好的！我签！我立刻签！”
“运气太好了！”男一号眼睛都发红“那可是破晓啊，没有曙光的时候，我肯定签华谊，现在华谊和成天结下血仇，一边是老牌，一边是新贵，两家的艺人互相封杀，破晓处于中立，还有曙光在手……”
“羡慕不来的啊……有的人就有这么好的运气……不过，他都这么大了，长得又这么……磕碜。就算破晓签了他又能干嘛？难道是下一个林啸？下一个赵微？”
“怎么样？黄老哥？有意思吗？如果觉得有意思，等拍完这部片子，我们就可以签约。”
黄博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答应下来的。
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但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放下电话，才发现剧组的人都不认识一样看着他。
“恭喜。”旁边的人眼中难掩的羡慕，语气酸酸地说“这次可是一步登天了……林老师签的几个艺人，虽然非常少，但个个都片子不停，并且身份超然……我预祝你成为下一个大明星……”
“好了！收工收工！都看什么呢！”导演大声喊道，随后转头对黄博笑道“黄先生，晚上喝一杯？正好这部戏有个角色我们讨论了一下，还蛮适合你的。”
电话这边引起的风波，林啸并不知道。
远行之前，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处理好。
三天中，破晓发布记者会，黄博加入破晓。
两周后，刘晔脱离海润文化，加入破晓。
海润文化并没有太过重视，毕竟刘晔加入近四年，成绩比起支柱孙丽来简直是天差地别，破晓愿意接手，他们还省了续约刘晔的步骤。
不到一天，陈坤在赵微的劝说下加入公司。理由很简单，下部片子，林啸将隐居幕后，这是林啸的说辞，否则哪个艺人不想当男一号？刘晔和陈坤绝对不甘心一直居于林啸之下。
“啪。”华谊中，王忠军眉头微皱地放下杂志，上面赫然写着“破晓大动向，连续招三名艺人，厚积薄发？”
“你看这是为什么？”王忠军偏了偏头，他不远处，坐着正看着杂志的王忠磊。
“有点反常。”王忠磊也放下杂志，若有所思地说“反常即为妖，破晓这几年一直是默默发展，从几个人发展到现在百多号人，艺人也走的精兵路线，几乎没有正式签约二三线艺人的先例。”
“他们是要大发展？”王忠军说出了心中最大的顾虑“有中宣部撑腰，荣誉大使的身份，他们迟早会把老十大影视中的某一个踢下去，自己坐上这个宝座，说不定……还要向龙头冲刺。”
王忠磊摇了摇头“最近不可能。”
“精兵路线，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片库问题。没有片库，他们的资金来源就少得多。资金一旦不够，再好的公司都做不大。”他接着说“但是现在，曙光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所有影视公司，包括我们和成天，都巴不得破晓倒掉，曙光易主，他要真想做大，肯定会遭到业内所有公司的联合抵制。”
他目光中寒光一闪“说不定……那时候也是我们和成天联手的时候。”
“谁都不想龙头出现，群雄割据才是最好的。至于破晓最近的做法……”他沉吟了一下“我只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不过……看看再说。”
不光他们，任何公司都留意到了破晓最近不寻常的举动。
集结号尚在剪辑，完毕就提交审核，林啸是贷款拍的集结号，一贷就是六千万，说明破晓的国库空虚，居然还拿出仅有的钱签下三名新艺人，这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还是太糊涂了？
上次签赵微周迅，那可是在画皮大赚一亿多的基础上，但这两人就吃掉了七千万人民币。
否则……就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娱乐圈的目光，看似松缓，却私底下紧紧盯住了破晓。
而此时，林啸已经基本上完成了他的人才收拢。
还有正在谈的宁财神，此刻武林外传尚未构思，疯狂的石头也没出现，之所以叫财神，正是因为他部部吸金。
孙丽，张涵雨，他都找人谈过。奈何孙丽是海润的掌中宝，海润对她有提携大恩，出道大恩，不可能放人，而华谊听说是破晓要签艺人，哪怕张涵雨现在地位并不高，也直接拒绝。
而未来中国有影响力的艺人，除了胡戈，黄小明等一批偶像，最重要的几个已经完全收拢在了他的手中。
十一月十五号，集结号剪辑完毕，立刻提交了审核。
几乎就在提交审核的同一天，李安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和诺兰导演通过电话了。”他的声音带着鼓励“他没有反对，当然也没有肯定，让我转告你，一月底，选角导演约翰.帕帕席德拉和露辛达将来到日本，进行最终选择，请你于一月三十一号之前，一定要去到东京。”
放下电话，林啸狠狠握拳。
他这次的竞争对手，如果说亚洲有王座这一说，那么对方绝对是屹立于王座之上的人物。
在他记忆中，84年出道的渡边谦，终于于11年国际四大电影节之中，与戛纳齐名的蒙特卡洛电影节斩获国际影帝，足以证明他的实力。被尊为日本“国宝级艺人”长达近十年！
这绝对是一个演技评判能达到1300以上的人物！
第580章：审核
广电总局。
苟圆才副局长忙得要死要活地坐在办公室内，每到这个时候，随着贺岁档即将开展，三大部的气氛都随之紧张起来。
“滴滴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颇为不耐烦地拿起，尽量按捺着烦躁的情绪问了几句，却立刻更加烦躁地吼了起来。
“这还需要问我？！你审核过多少次了！这种片子肯定拿回去改啊！不过就不过！要符合中央对解放军的正面形象宣传！”
“可……可是……”电话那边的声音嗫嚅着说。
“没有可是！”苟副局长训道“我自己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第一轮都过不了的片子还打电话问我？！你是做什么的！这个位置坐太久了不习惯了？”
电话那边的人顿时吓到了，结巴的声音马上顺溜了起来“副局长，这是林啸的片子！”
“不管谁的片子！……等一下……”苟副局长觉得嘴巴发苦，忙碌中话说得太满了。
中国如果有三位导演需要他亲自过目的话，那么其中一个必定是张一谋，另一个陈凯哥，第三个就是林啸。
“这小子，明明才执导两部片子，居然需要我亲自过目了！”他愤愤地想到。
荣誉大使的片子，他不能不亲自把关，这关乎一个国家的脸面。
“给我送过来！”半晌，他才憋着气说，心里把电话对面的人骂了个半死，你就不能一气儿说完啊？玩我是吧？
片子的拷贝很快就送过来了，他看着片子，心中也打起了鼓。
刚才初审小组打来的电话，特别告诉他这部片子如果按照现在广电局的审核，绝对过不了关。这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难题，他还不能不接。
初审不过关，代表着“根本性方向”的错误，好不好都不再重要，中国的电影，首先是政治需要，就像动画片一样，中国是没有青少年动画片的，只有少儿动画片，这就是政治需要的问题。
和谐社会，以和为贵，暴力了怎么办？血腥了怎么办？教坏青少年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安心学习好。
“这交给我了……肯定也过不了啊……”他头疼地看着面前的一堆拷贝，烦恼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叫上工作人员，搬进放映厅。
两个小时候，他脸色异常复杂地出来了。
随后，全局的人都看到苟副局长发愣地泡了一杯茶，在办公桌上坐了半个多小时！
茶凉了，一口未动。
他的两只手放在桌子上，绞来绞去，眉头都皱出了一个显眼的川字。
“滴滴滴！”电话忽然又响了，才把他从沉思中惊醒。
“苟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马上就要到贺岁档了，广电总局这段时间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你要严格把关，这个时期上头盯着咱们呢。”
严格把关？苟副局长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表格上。
上面七层都打了勾，三层打了叉，唯独“破晓：集结号”这一行上面，他笔拿起来了好几次，却始终下不了笔。
苦笑了一声，他说道“局长，这正有一部片子需要严格把关。”
“什么片子？”局长微微一怔“你决定不了？”
“决定不了。”苟副局长笑容苦涩“这是一部……很难说明的片子……我建议，让所有审核人员一起观看一下……”
“有这个必要？”局长更加疑惑了“需要共同定夺的片子，恐怕不多吧？”
“这是林啸的片子。”苟副局长接着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当机立断地说“五点……不，半个小时后，所有审核人员观影厅集合。”
半小时之后，所有审核人员都在观影厅坐定，人人都带着奇怪的疑问，到底什么片子，让副局长都决定不了？
没有时间给他们困扰，很快，大银幕上一盏红日，从地平线升起，正是大家已经耳熟能详的破晓画面。
“林啸的片子。”立刻，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怎么会是林啸的片子？”一位三十多岁的评审员皱着眉头说“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全国首个荣誉大使，他应该不会拍和政策抵触的东西吧？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如果不是，怎么又会让两位老大都拿不定主意？”
带着种种疑惑，他们看了下去。
片头，一行行略过，他们并没有太在意，但是，不到十分钟，他们立刻知道哪里不对了。
“血腥，暴力，对我军的美化不足，对于**太过美化。”一名资深审核员微微皱眉看了看苟副局长的座位“显然不能过啊！这战斗场面太真实了，会对青少年产生误导。苟副局长难道是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说不过，才让大家一起来担这个责任？”
但是十分钟之后，当第一位牺牲者出现之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现场献血淋漓，半个身子都不见了，这在相对“温和”的中国大银幕上，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他们可以接受张一谋那样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却绝对不能让这样“直观的血腥”通过。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就有人喊道“不行！这部片子需要删减！这种镜头绝对不允许上映！”
“是啊！这不是给解放军抹黑吗！中国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影视！必须删减！立刻删减！”
“看下去！”苟副局长的声音，在黑暗的影厅中响起，硬生生把这些非议压了下去。
坐在苟副局长旁边的局长，诧异地看了一眼他，换来苟副局长苦笑的神色“看下去吧……局座……我有分寸，知道什么片子能过什么不能过……但是这部片子……真的把我难倒了……”
“副局到底在想什么？！光开头这个镜头就不能让过啊！”一名评审员不满地说“这已经触动大纲领了！”
电影继续放映着。
枪林弹雨，炸弹横飞，有解放军战死，也有国民党战死。
“把枪捡起来！”
“把枪捡起来！不准投降！”银幕上的艺人，用一种声嘶力竭的声音喊道。
“难道是……”在场的人都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啪！”一声枪响，清晰地回荡在整个房间，全部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杀俘虏！
红色影视居然出现了杀俘虏！
这绝对是中国建国以来第一个敢这么拍的电影！第一个敢这么玩的影视人！
所有人面面相觑。
光冲着这个画面，百分之一百地砍定了，但是，这个画面却造成了一种意外的冲击。
惨烈中的悲壮！
身为资深审核员的他们，顿时就明白了林啸要表达什么。本该立刻说不过的，首次有人卡在了喉咙里。
“各位还有什么想法？”苟副局长的声音淡淡响起。
“没什么，不让过！”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审核员，平静地说“镜头很不错，不过大家别忘了广电总局的工作是什么，泰坦尼克我们没剪过吗？血腥，裸露，暴力，激情，教唆，这些是铁纲领，不能容忍。”
“其实……”旁边的人犹豫了一下说“这个画面可以考虑一下，这也是一种战友情的另类体现么……”
意外的，意见出现了一点点的分歧。
苟副局长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立刻点头。
电影一分钟一分钟地放映着，到了指导员畏战的那一幕，就连局长都眉头微皱。
“有些过了。”他淡淡地说“这和‘既定的解放军’印象不符。”
苟副局长点了点头，轻声道“不过，局座，你没觉得，这非常真实吗？而且这部片子的主题，在不抛弃，不放弃上面。第一眼看上去也许和大纲领不符合，却无时无刻不在凸显大纲领。”
“我知道。”局长也微微皱眉，用一种犹豫的口吻说“否则，我也不会看这么久。”
心态，在真实的画面中一丝一丝地转变，说话的人声音在变少，变小。
血肉横飞的画面，和以前的战争片没有一丝一毫相像的地方，却让他们感觉心中沉重了起来。
尤其刚才杀俘虏那一幕，仿佛掺杂进了后面的剧情，那种悲壮惨烈的气氛，甚至回荡在每一句话当中。
第一次看不是一对十的电影，他们感到的不是新鲜，而是战争的残酷，历史的真实。
“把活着的和死了的都搬到窑里去。”“死了的就算了吧？”“四仰八叉地放在雪地里，当心让炸弹轰碎了，打碎了就捏不到一块儿去了。”
“我死了，就给我省省绷带，留着给能动的人用。”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血与火的歌声在回响。
每一句类似的话，都让他们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无名的壮烈，就算是在审核，都让他们感觉到沉重。
“不该过啊……”有人低声喃喃说“太真实了些……”
旁边的人听到了，却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的声音已经从开始的坚定删减，变成了现在的喃喃自语。
九连的每个弟兄，都无声感染着他们的心灵。
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推进，让他们感觉这部片子虽然触动了一些东西，但也保留了一些东西。
而且，触动的东西中，包括了他们的心灵。
几位女性评审员，已经不时地捏了捏手，沉重的气氛，让她们的心情慢慢地体味到了那种悲壮。
每一枪，每一个人倒下，都是那么残酷，真实地让他们明知这和自己的工作相抵触，却有了犹豫。
他们忽然有点明白苟副局长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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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有人会喜欢
“啪！”枪声再次响起，吕宽沟为了给连长拿块手表，被狙击手打死在雪地上，当他虚弱地握紧手表，嘴里带着最后一丝力气笑道“这下……连长就知道时间了……”
全场的人感觉身体发麻。
愤慨，激动，沉痛，无数种难以名状的感情涌上心头。
忽然之间，他们发现，自己早就被片子吸引了，审核的念头已经在慢慢变少。
“我提议通过……”一位中年妇女，取下自己的眼镜，掏出纸巾擦了擦眼，那块表仿佛印在了她心上一样。
她喉咙哽噎地低声说“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战争片，我提议通过。”
“这是烈士的丰碑……每个人都死得其所……我们……不能让它这样埋没了……”
现场中，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有人喉头哽咽。
第一次，有了赞成通过的意思，虽然非常少。
“我持反对意见。”她旁边的人沉声道“不过不可否认，这部片子很好，至少到现在如此是这样。”
没有人赞同她，也有人反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局长。
“看下去。”这次，是局长亲自开了口，他的脸色，已经无比郑重。
这可能是他当选广电总局局长以来遇到最大的难题！
影片在推进着，九连已经只剩下了九个能动的人。
人人带伤，看得下方的广电总局评审员们都感觉喉咙哽咽。
这才是战争！他们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了这部片子的主题，作为电影的两大主题，枪炮与玫瑰，这一次的枪炮，被演绎到了极致！
但是，他们的职责却告诉他们，这部片子，有太多需要修改的地方，这不是原本集结号该上映的09年，而是04年底！
却没有人再次明确地说不过。
“我听见吹号了……”当被炸得黑焦一块的排长被抬进已经残缺不全的战壕的时候，这句轻轻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心里紧了一紧。
“吹号啦！”艺人在银幕上欲哭无泪地说道“还不走，九连都死光啦！”
“你听见吹号了吗！”连长疯了一样问其他人“听见了吗！”
一向畏战的指导员，居然强自镇定地低声说“没听见。”
这三个字，在审核员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涟漪。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喉结不停颤动着，握着扶手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捏得死白。
“这才是战斗……”他喃喃地说“不管过不过，剪多少……这部片子上映了，我一定会去看！”
“对心灵的救赎……”旁边的女性审核员，眼圈已经微微泛红“压抑的悲壮……这是目前国内战争片的巅峰……很可能会对整个战争片体系造成一次巨大的更改……”
男子紧盯屏幕，他已经无暇评审，嘴里低声说道“就是不知道局座和副局的意思怎么样……开始如果删减，铺垫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么深厚……这部片子……那就太可惜了……”
一次次的阵亡，一颗颗子弹，在听到吹号和没听到的时候，全面爆发了出来。
“我他妈崩了你！”银幕上的艺人浑身颤抖着用枪指着指导员的脑袋“我是想给九连留个种啊！”
“没有吹号……”老资格的评审员，长叹了一声，脸上满是难以割舍的表情“我要对这部片子竖起大拇指……这是九座丰碑……能为战争片开创先河的丰碑……”
“咱们是幸运的，也许集结号在上映的时候，已经大幅度删减，但是，咱们有幸看过原版的集结号！”
“的确没有吹号……排长这是误传军令，会被枪毙的……”身边另一位资深评审员也声音沉重地说“他是出于私心，想给连队留下几个人……不要让整个连队都牺牲在这里……”
“局座，我真的建议考虑一下。”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这部片子如果不完全呈现，恐怕一点点删减就能让片子失色太多。”
“恩。”局长不知道什么心情，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是一部纯粹的战争片时，画面忽然一变。
硝烟滚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蓝天白云。
有人看了看表，四十分钟。
才四十分钟？后面八十分钟打算演什么？
“演集结号为什么没吹响。”有人肯定地说“四十名烈士，就这么被埋了下去，不说沉痛不沉痛，就算观众也不会答应。林先生对大家的需求，把握得很不错。”
“失踪？”影片中，连长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几位领导，太阳穴上的神经都在跳。
“战斗中有多少连队，团，营被打散？”一位穿着制服的小领导说“总政每天都接到数以千计的信件，怎么找？”
“而且，你有什么能证明？你们部队的编号都取消了。”
连长怒极反笑，说道“四十多号人，就这么被埋在底下了？你们连追授一下封号都不给？”
“不是不给，是没法给！”
观影席上雅雀无声，这种早就预料到的场面，出现后却仍然让人感到无力。
“这种手法，很厉害。”局长叹了口气说“这一幕，肯定早有人知道。出现之后，却没有人觉得‘果然是这样。’而是‘为什么还会是这样。’”
“几个字的差距，不一样的心情。”
影片继续放映，到了煤窑那一段，连长肯定他的战友们都埋在下面，但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下面埋着四十多具烈士的尸骨。
他发疯地挖掘着如山的煤矿，每一铲子，都仿佛铲到了人的心上。
当已经锈得不成样子的头盔，被连长和一直苦等王金存回来的媳妇扣在那一大片木桩为碑，大地为墓的墓地上时。一名女性评审的眼泪，悄然滑落而出。
“看过多少片子了……”她苦笑着拿出纸巾擦擦泪“居然被一部不算是正统悲剧的片子感动流泪……这还是男人戏……”
场中，能清晰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这才真的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啊……”
终于，首长张政委证明了九连确实全体牺牲，而旁白出现，1958年，汶河县煤窑发现四十七具烈士遗体的时候，大多数女性评委都忍不住热泪盈眶，而男性评委，则是鼻翼发酸，喉咙发堵。
而在最后，那座大墓上发着那把永远没有吹响的集结号的时候，许多评委都是唏嘘着长叹一口气，好几位的热泪缓缓滑落。
字幕，演员，鸣谢……一行行地从电影上消失，全场却鸦雀无声。
“怎么样。”苟副局长开口了，打破了这一片寂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嘶哑，就算第二次看，他也被剧中那种悲壮压抑地新潮难以平静。
没有人回答。
每个人都在回味着片子中的意境。
“大家各抒己见。”局长开口了“记住，不管片子如何好看，你们如何感动，首先是能不能放的问题。”
再次沉默。
过了很久，才有人缓缓地说“无可否认，这部片子恐怕在年底会感动很多人。”
这正是最开始出言反对的花白男子。
“但是！”他话锋一转，用一种颇为惋惜的语气说“该删减的，必须删减！”
“我不赞同！”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开口了“如果删减了开始，这部片子也没有上映的必要了，没有开始的铺垫，这部片子失色太多。”
“这是咱们广电总局的工作。”“就算是工作也可以有特例。”
“行了！”局长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情，大家别议论了。”
“那……”
“散会。”
“局座。”出了门之后，苟副局长疑惑地问“到底删不删，你看？”
“删不得，过不得。”局长苦笑道“我本来以为问题可以内部解决……但是竟然是这么大的问题……那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
苟副局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你是说？”
“没错。”局长点了点头“那一位说过了，咱们立刻放。他都不说话的话，那该删就得删。”
“明天就报上去。”
第二天，苟副局长立刻着手这件事，随后，就是静等消息。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三天以后，局长再次打来了电话。
“可以让破晓着手删减了。”
苟副局长长叹一口气，他们都知道这是多么优秀的电影，但是，政策就是政策，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一位没有反应？”
“三天了，该有的应该昨天就有了，我们多等了一天，或者说，这东西都没有交到他老人家手里。”局长淡淡地说“不用可惜，执行我们的工作就行。”
……
破晓中，秦忠接到审核通知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审核不通过？！
林啸在旁边悠闲地玩着他的打火机，一句话都没说。
“第一，场面太过血腥，没有考虑到影视观影主流人群的年龄层次，鉴于中国并没有电影分级制度，勒令修改。第二，作为主旋律电影，电影对于战争阵营把握不够完善，勒令修改。第三……”
放下电话，秦忠看着平静的林啸，不禁喊道“你还有闲心玩火机？！刚才广电的通知，几乎是要全部重拍前面一段！咱们哪来的资金！不重拍，整部片子就废了！贷款怎么办？！公司还运不运行了？这部片子要等解禁，不知道哪一年去了！”
“不要急，泰山先生。”林啸挪揄了他一下，淡淡说道“等着吧，不出一周，这件事就有结局。”
“结局我已经看到了。”秦忠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半晌咬牙道“要不我给老头子要点体制内的名额？强制观赏？”
林啸笑了笑“你都知道岳父会喜欢，你就没想到集结号还有其他人会喜欢？”
秦忠猛地停了下来，目射精光“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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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想到，万万没想到！
异常感谢影子中的舞者，和板砖二世两位土豪！
我曾经想过盟主，真的得到的时候，那种肯定，让人振奋！
本来今天为了写好日后的章节，跑遍全成都去买日韩和好莱坞规则的书，结果……没有！
尼玛的没有！
没想到，回来居然看到了二位盟主诞生！
首盟啊！！太感动了！
能做的只有努力码字，感谢都是虚的，写出更好看的书来才是真的，
后天十更！而且这几天的都免费！
这两天攒稿子，我是个没存稿的人，否则今天就十更了，后天！完结集结号，叩响国门！
第582章：票
林啸笑道“所以，等。”
“你以为寻找老战友活动，我就为了这一个名头？当时我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平静地说“这是04年，不是14年，中国入世才三年，电影市场距离完全开放起码还要两年，要过广电总局这一关，自然得有比他牛得多的背景。”
“荣誉大使的片子他敢压，但是某一位点头的片子，他还敢不敢压？”
秦忠也笑了起来“如果那一位说好看，恐怕他们立刻调转风头说一刀过吧。”
当天下午，媒体就爆出了集结号审核的大问题。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或者说，所有打算年底上映电影的公司都如释重负。
万达中，一位高瘦的外国男子看着杂志，忽然笑出了声来。
“噢，亲爱的张部长，我之前说什么？万达拿下了千机变和新警察故事，就是为了狙击林啸的片子。相信我，华纳永远是最强大的。就算和林啸分道扬镳，你们选择华纳也没有错。破晓和华纳完全是两个等级的东西。”
他“刷刷”地挥着杂志“你看，这是什么？审核不通过，血腥，暴力，阵营不清晰。要是我没记错，林啸是贷款五千万以上拍的片子吧，这可是把破晓都砸进去了。一旦片子不能上映，接踵而来的是什么？”
“破晓举步维艰，说不定还有艺人叛逃，更重要的是，为了融资，他们会不会出售曙光股份？”
“破晓股份不值钱，曙光的份额才是钻石！要再严重一点，说不定林啸自己都会被排挤出破晓。广电总局这一下子，可是卡死了破晓啊。要不知道内情，我都以为是老十大从中作梗了。”
张永良部长看着杂志，同样感觉难以置信。
杂志上，毫不留情地写道“集结号审核被卡死，即使是荣誉大使的身份，也过不了国家的纲领！林啸仿佛已经印证了大家的猜测，一片艺人而已，别说上映，审核都成了大问题。”——当代影坛。
而旁边几本杂志，纷纷写着“一鸣惊人，随后的伤仲永？集结号沉沙折戟，无缘今年贺岁档！”——大时代影视。
“林啸已经从顶级艺人钻到了钱眼里，迷失了自己！成天董事长表示，随时向破晓敞开大门。”——星期八。
“荣誉大使自己扇自己巴掌？战争影视居然出现阵营问题？”——影视天地。
“集结号审核不通过？”他震惊地喃喃自语“这可闹大了啊，破晓压进去的可是全部身家。”
一部片子倒闭的公司，绝不多见，反而多如过江之鲫，特别是一些中小型公司。
“张部长，林啸就是太过托大了。谁像他那样，赚了一亿，七千万签了两名艺人，立刻就敢贷款拍片，都不给公司缓冲时间，他是肯定这部片子能成功啊。”外国人哈哈笑道“可是上帝好像并不看重他，所以，他失败了，而这次失败，带来的严重后果破晓几乎无力承受！”
华谊，王忠军和王忠磊看着面前的杂志，都大感意外。
“有人看林啸不顺眼？”王忠军首先的反应就是这个“好歹他也刚参加完公主的成人礼，居然不顾虎威，卡死了？”
“公主从不涉政，这没有先例。”王忠磊淡淡地说“应该是确实出现了大问题，广电局都没有办法盖下去。”
他目光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光芒“不过……这对整个影视圈都是好事，林啸这部片子，要一般般也就算了，要再次冲入日韩前十，三甲，他的地位根本无可动摇，那些一代人的记忆都只能和他平起平坐。”
“被这么一卡，最容易出现的，就是破晓资金断链，随后急于还贷的破晓会怎么做？”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道“出售曙光的份额。”
“但是，没有人会去买。”王忠军舒适地靠在沙发上，交叉着手说“起码老十大没有一家会动。”
王忠磊接着笑道“拽取不到最大的利益，咱们是不会出手的，最好……能一举让曙光易主！”
“这个网站，威胁太大了，有了中宣部的暗中扶持，简直就是影视无法绕过的区域，俨然有形成‘曙光规则’的趋势。再这么下去，五六年后，咱们只能仰他的鼻息！”
无数人，或明或暗地，都在紧盯着破晓。
广电总局不过，你们要怎么办？！怎么还贷！怎么保持公司运营！
“随时注意破晓艺人的动向，一旦谁有接触我们的意思，立刻拿下。”光线传媒的老总，暗中发话。
其他几家影视集团，也是目光火热，广电总局喊停，要么重拍，要么封停，不管哪一种，今年年底破晓是没戏了，只有等来年。
但是，还有银行会贷款给破晓吗？
几千万的资金都没有收回来，还贷下一笔？
他们毫不介意大力入资曙光的份额。
当天晚上，破晓就接到了民生银行的电话。
“秦先生，我是民生银行负责大额贷款的宁远总经理。”对方的声音严肃，完全没有上一次和林啸见面时的温柔“我今天听说，集结号通不过审核，请问这条消息是否属实。”
“谁说的？报纸说的你也信？”秦忠已经吃了定心丸，神在在地说“你放一百个心，集结号必定准时上映！而且就是今年的贺岁档！”
宁远愣了愣，她都找人打听过了，集结号确实被卡死了，那么对方现在这么自信是怎么回事？
“秦总……”
“宁经理，请相信我们，破晓既然敢贷款，就肯定有实力还贷。再说了，你现在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还没到期吧？我们也没有申请继续贷款吧？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电话那边，宁远一肚子话都被窝到了肚子里。
确实，没到期，别人没出现信贷危机，也没继续申请，她就算有再多想法也只得窝着。
“打肿脸充胖子！”她气鼓鼓地想“等到了贺岁档，看破晓无片可上到底要怎么办！我看你们用什么来还民生的贷款！”
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办公室，一身冷漠冰山职场丽人的风格，淡定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前。
时间慢慢过去，随着年底将至，银行的事情尤其地多。
清算一年的财务，清理贷款，排除恶性和良性，总结……从九点上班开始，她的工作就没有停下来过。
十一点半，她“呼”地伸了一下懒腰，优美的身材拉扯出诱人的弧度，取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球，长长舒了一口气。
“该吃饭了啊。”她站起身来，高跟鞋在实木地板上踩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吃饭了，放桌子上，我下午再看。”她漫不经心地说。
“宁经理，公司的年底福利到了，你还不赶快？”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宁远顿时换上一脸阳光明媚，打开了门，却只看到秘书拿着一张票。
“这就是福利？”宁远气不打一处来“一张票就把我打发了啊？”
“这可是林啸的片子。”秘书两眼冒星星“我可是他的铁杆粉丝啊！居然能分到票！经理，本来给你的是两张，我贪污了一张，你可不能怪我！”
没人回答。
秘书狐疑地一抬头，看到宁远完全愣在了门口。
林啸的片子？
真的是林啸的片子？！
她昨晚才给破晓打过电话，提示对方恐怕会信贷危机，没想到，这一巴掌扇地这么快？
“经理……经理……你怎么了？”秘书也愣了，宁远一脸木然的神色，除了眼睛还在泛光，都快变成植物人了。
“经理……宁姐……你，你别吓我啊！”
忽然之间，宁远猛地抢过电影票，眼睛一扫，立刻心中最后一丝侥幸都成为了泡影。
“集结号，一月一日元旦节上映，地点……”
集结号！真的是集结号！
但是它不是被禁播卡死了吗！
“这……这张票哪里来的……”宁远机械地抬起头来，眼中神色颇为复杂。
“人寿给的啊，宁经理你不知道吗？这部片子已经被作为政府强制观看的电影……好像是这么说的，每个国家公司，都有包场票。宁姐，你也是林啸的粉丝？我都不知道……”
宁远什么都没听进去，木讷地把票递给秘书“这张也给你了……”
“真的吗？！谢谢宁姐！”
秘书走后，宁远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被气饱的！
民生银行，大股东可不是国家，而是民资！包括刘永好的新希望集团，张宏伟的东方集团，卢志强的中国泛海集团，王玉贵代表的中国船东互保协会，中国人寿保险股份公司，史玉柱等等。
有中国人寿这种国家公司的加入，它们算是半个体制内，所以，体制内的票也送了过来。
她有气无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请问……是史玉柱先生的秘书赵小姐吗……”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赵小姐，此刻同样无言，看着眼前的一张票，感觉这世界变化太大了。
昨天还审核不过，今天清早就发来票，这是要闹哪样！
“不好意思……看来史先生想入主曙光……我帮不上忙……”宁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赵秘书苦笑，人算不如天算，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着盯着曙光的份额，期待着破晓资金断链，进行融资，却不想事实给了所有人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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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红色主旋律
广电总局，苟副局长看着自己面前的票，满脸兴奋。
终于明白为了什么了，为什么那一位三天不动了。
通融所有政府单位，三天真不算长。
兴奋的是，刚才接到了对方秘书的电话。
“苟圆才副局长。”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如沐春风，却有着深深的疏离“您提交的影片，让老人家非常满意，对您赞赏有加。连续看了两遍。于昨日晚已经通知军方三大部，作为部队年底观影，每个军区务必组织政要观影，并且要对这部片子做出详细的讨论。另外，所有政府单位，将作为今年的主旋律影片进行推广。一月一日上映。时间已经定下了。再次为您给老人家推荐了这么好的一部影片表示感谢。”
什么是霸气？这就是霸气！问都不问院线，直接钦点了档期！
他激动地浑身发抖！
这可是军委副主席的善意啊！
他就算爬八辈子恐怕都抱不上对方一条腿毛，没想到却因为林啸的一部片子收获了善意！
有了这条线，他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下一任局长？
他两眼看了看办公室，没有人，立刻拿起票狠狠地吻了两口。
“去！一定得去！这可是首映的观影！没准，那一位也会去！加深印象的最好机会啊！”
“咔哒”门开了，进来的审核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苟副局长亲吻着票，脸上透露出痴迷的神色。
原来他是林啸的粉丝？对方惊愕地想，立刻反应过来，低头道“对不起，副局。”
“咔哒”门关上了。
苟圆才丝毫没有理对方，放下票，无声地大笑着。
“那一位发话了，哈哈，元旦上映，这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呵呵，那些等着破晓资金断链的人，恐怕全都得哭了！哦？对了，还有谁打算这个档期上映的？票房差距，观影人次能让他们哭到死，哈哈哈……”
中国第一部过亿影片，生死抉择，就是以这样一种形式，在还未入世的时候，缔造了中国国产片首个破亿票房的奇迹！
随后，四年来，没有一部片子被作为主旋律电影，如今，再次出现了一部！
集结号！被军委副主席钦点为主旋律电影！强制观影！
就算没上映，都能猜出票房几何！
爱看的，不爱看的，不想看？不行！
“今年底，可要出大事了。”他看着票，笑呵呵地想到。
广电总局中，审核员们更是被惊讶地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我早就知道这肯定不是部凡片！”观影时流泪的女士，高兴地说“就该作为主题电影！这么好的片子，删了太可惜了！”
“哎，政府居然越过总局……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持反对意见的花白男子叹气道“强制观看，不是说我还要看一遍？”
“好片子，多看几次无妨！”
而与此同时，在万达院线总部，张永良脸色死灰，旁边四五个人，有中国的有外国的，甚至有黑人，全部都一脸吃了死孩子的神色。
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每个人的目光都射向了桌子上的电影票。
这是破晓发过来的，邀请万达首映观礼！
“一月一号……”一名黑人喃喃地说“圣诞节期间……噢……上帝，圣诞节我居然要去电影院度过？”
“这不是重点！”坐在首座的一名四十多岁中年人，脸色简直阴沉地能拧出水来“一月一号之后的一周，广影部下达文件，下午，晚上的黄金时段，不得少于两场集结号！”
“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任何在一月上映的片子都将死无全尸！票房惨败！”他声音都带上了嘶哑“千机变2，已经敲定了一月三号！新警察故事排表的一月五号！”
他目光扫视着众人“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张永良看了恹恹不语的华纳代表，沉声说“华纳方面想安排这两部片子狙击集结号。所以霸占了前两个星期。”
“狙击？！”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按捺着暴怒喝道“现在呢？！是谁被狙击了？！”
“这可是程龙的片子！放在哪个档期不能出成绩！偏偏放到主旋律电影的枪口上！你们告诉我，这是想找死吗！”
如果不是华纳的人，他早就想让对方滚蛋了。
但是华纳，他们就算地头蛇也得给面子。
华纳代表就是那名高瘦男子。昨天，他才信誓旦旦地给张永良部长描述万达院线的美好前程，今天，一张轻飘飘的电影票就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宋副总，你可不能全怪我！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是一肚子鬼火没地方冒，国家下令，千机变和新警察故事的票房甚至都不用猜想，在集结号的“全民碾压”下，绝对没有几个票房。
“到底是你们中国的体制问题！美国哪有这些门道！”
“哦？你是在责怪万达安排不周全了？”
“我只为事实说话！要不是你们体制问题，这两部片子有谢霆锋和程龙，怎么也不可能有这种结果！”
就在他们吵的时候，南京军区，家属院，司令员看着面前的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总政治部主任，李继耐上将颁发命令，集结号全军区共同观影，并且必须做出探讨。”
他喃喃地看着命令和票，目光一会儿飘到命令上，一会儿飘到票上。
难以置信，太让他难以置信了。
“老首长。”沙发上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赵磊“怎么样！相信我们了吧！”
“这部片子，我们跟拍的时候就知道绝对不是凡品！您从文工团拨过去的千万，可绝对不是白花的。据我所知，林啸在片尾和片头第一个鸣谢的都是南京军区，和民生银行并列！”
秦老爷子的心也不安分了起来。
军政走到他这个份上，也只剩下朝三大部进发了。
他不想？
不！没有一个人不想！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引起主任重视的，居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这个极不愿承认的女婿！
这让他情何以堪！
“居然……能让总政点头作为主旋律观影……”
“这是集结号活动的功劳。”马成功斩钉截铁地说“老首长，咱们都是做过你的公务员，当初你拨款，是看在那一位过去的份上，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照我看，这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观影，那一位，很可能会去！而他一旦去，多少人会跟着去？几大军区司令员，不说其他，北京军区的胡老爷子肯定会去！然后总装，总后，总政，三大部会不会派代表？中宣部？国防部？”
“这次首映礼，恐怕一块板砖都能撂倒一个将官！党政军，三方人马，为了在那一位面前混个眼熟，绝对是大人物亲临！”
秦老爷子目光闪烁了半天，终于对旁边的公务员沉声说“安排行程，一月一号，务必给我空出来！”
随后，他看着日历，用为不可闻的声音说“四年了啊……要不要……今年让他来一次呢……”
这一天，所有省会，市，县，都接到了上头发来的票。
集结号的票院线都还没开印，那一位一句话之下，居然事先就刷出来了。
院线叫苦不迭，怎么办？只能按照上头的“模板”来印。
而快哭出来的，更是院线的各位老总。
安排好的片子怎么办？一月一号不上映？
不可能！都排好了发过去了，广影部都知道了，没有撤销的可能！
上映呢？
简直是自己找罪受！分成几乎提前就能想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国家的力量有多大？能在2000年造就出亿元票房就可见一斑！
他们心中几乎是把林啸骂了个半死。
让你搞找老兵！让你拍片子！你说你一个艺人安安心心地演电影不好吗……不对，电影也不能演！
给他们一根林啸的头发，他们能扎起一连串小人。
破晓之中，已经群情振奋！
“想不到！完全想不到！”秦忠看着面前一大叠的票“未上映就有几亿票房，简直想都不敢想！”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前段时间的播种，这里换来了极为丰厚的收成！
林啸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不是让广电总局放行，而是直接越过广电总局，设为主旋律电影，强制观看！
广电总局只能憋着气，一个字：放！
其他公司职员，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在办公室就开始欢呼。
谁都知道，这代表着过亿的票房，未映就先收入了囊中！
没有人去阻止，职员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高呼“太棒了！”“今年一定是一个丰收年！”
华谊，成天，西影，光线……在收到票的同时就打来恭喜电话，而张涵雨，刘晔等演员，简直感觉梦幻一般。
尤其是刘晔，第一部戏就进入了中国主旋律！他中午就拉上林啸李浩蒋新大请了一次客。
“中国主旋律电影啊！这种名誉，还不是八一出的！是咱们破晓出的！是你林啸的三位一体！多少人羡慕啊！”他嘿嘿地说“老头子应该也看到了，有空去刺激他一下去。”
说完，他收敛了笑容，看着林啸“林啸，你真的要在金鸡奖上宣布重心转移？”
“是的。”林啸认真地说“既然这部片子已经这么火了，我就再给它加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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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发重了，重新修改了一下，把这张改成第三章了，各位见谅，请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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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绝响？（一）
第二天，所有媒体哑然。
就在一天前，几乎能看到名字的媒体杂志都刊登了集结号被卡死的消息，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十几个小时后，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到了他们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在整个娱乐圈回荡。
所有杂志都偃旗息鼓，不约而同地采用了其他大事做封面，然后在一个小角落上刊登“集结号解封！元旦节登陆各大院线！”
网络上，因为集结号被卡死的消息，本来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
这一天，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号。
林啸和秦心在屋子里游山玩水，好不容易等来的假期，自然要过得开心点。
“我可能要去国外了。”他终于对秦心说了“常年在国外。”
秦心“哦”了一声，沉默了很久，抬起头笑着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给我说。二哥已经早对我说过了。”
林啸点了点头，他对秦忠说，就是让对方做个铺垫。
“要去多久？”她靠在林啸肩膀上，丝丝青丝散发出青春的味道。
“不知道……也许五年……也许十年……”林啸怅然地看着天边浮云“不过，我会回来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咱们就结婚。”
“恩。”秦心乖巧地答应着，头像小猫一样拱了拱。
“和我一起走吗？”
秦心没开口，好半天才说“我会经常过来……其实，二哥对我说的时候我就想过了……爸妈年纪大了……我还是想多陪陪他们……”
林啸叹了口气，他之前就估计是这样，不过从秦心嘴里说出来，还是感到一丝深深的失落。
“你就不怕我在外面找别人？”他笑着说。
秦心翻了个白眼“我相信你的为人。”
“万一别人自己贴上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男人多有魅力……哎哟！”
话音没说完，他就感到腰肉上一阵疼痛，秦心的手已经狠狠捏了好几下。
好半天，才消停下来，气鼓鼓地说“贴上来也不行！不管是安吉丽娜，还是赫本！”
“逗你玩的，怎么会。”
两人在山上看着蓝天白云，地面上，已经被第一场雪滋润成了雪白的颜色。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八号。
这一天，是林啸答应了金鸡奖的颁奖典礼。他早上就带上了所有的助理，前往宁夏银川。
飞机降落在机场之后，事先蹲点的记者已经如同潮水一般。
他是踩着点来的，明天走一下流程，后天就得开始。
而之前五天，各大杂志社，电视台的记者就已经开始了守株待兔，此刻，记者，团队，中外媒体，何止五百人！
“看着点，憋死老子了，出去抽根烟。”一名记者回头对旁边的人说“位置站着啊！为了占这个位置，我中午都没吃饭，妈的，谁都来了！就林啸还没到！真是够大牌的！”
“知道了。”旁边的人有气无力地说，忽然喊道“哎，对了，矿泉水没了，还有，帮我带几个面包回来，饿死我了！”
就在前面的人刚要往外挤的时候，突然，整个会场都骚动了起来。
“来了来了！”“刚下的飞机！联络的机务人员已经打电话来了！”“我靠！等死我了！大陆金鸡奖，他可是最大牌的一个了吧！”“哎！还有陈到明老师他们呢！”“可惜啊，金鸡奖不向港台开放，否则大腕更多！”
国内的电影，真正称得上大腕的，林啸绝对是其中之一。
他对自己的包装不多，每条新闻都可谓重磅新闻，更重要的是，前两部电影，部部票房惊人，并且，港台，日韩的接受程度也非常高！
不等他想完，下一瞬间，无数闪光灯同时亮起。
“我靠！”他暗骂了一句，立刻捂住了眼睛。
整个出站厅，人潮如堵，让出站的旅客都吓到了！
“卡卡卡！”在一片闪光灯之中，近十名保镖簇拥着的林啸脸色平静地带着墨镜走了出来。
“林先生！这边！看这边！”顿时，记者们疯狂了。
近几日风头最劲的事情，无疑于他的集结号！
某位顶层的政要亲自发话，集结号一月一日播出！
越过广电总局，钦点档期，于是，它就真的出来了一月一日的票！
“林先生！能问一下集结号的情况吗！他最后是如何通过审核的！”“林先生，我想请问你下部片子是什么！有没有想法？”“林先生，破晓最近连招三位艺人，是打算扩大规模吗？”
群鸟朝凤，叽叽喳喳的声音却让人听不清。
林啸一句话没说，走出出站厅，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宝马。
“哎！林先生！请回答一下！”“请务必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是大众电影的……”“林先生！我是当代影坛的组长！”“林先生！能不能约定专访！”
声浪此起彼伏，只能听到一句句“林先生林先生”的，其他压根听不清。
坐上车后，林啸顿时感觉清净了。
“呼。”他长长舒了口气，取下墨镜，苦笑道“真是不得消停。”
“林总，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想像你这样，都一点机会没有。我接过多少艺人，没有一个有你这样的声势。”司机笑着启动了车。
第一天晚上，所有人到齐，主办方大宴四方，自然，林啸成为了各类人物竞相拉拢的人。
无它，他的身后，是破晓，是曙光。谁不要宣传？只要做生意，就和宣传沾边。
第二天，磊流程，这一天，正在拍广告的赵微来到，而周讯刚接了一部片子，正在定妆的紧张时刻，没有赶来。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不少人都嫉妒红了眼睛。
“哎……一个公司，男女都是大腕，这……简直羡慕死人了！”
“是啊，要我们能签到他们其中一个，下部戏都能有保证……”
十二月三十日，金鸡奖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数百记者，嘉宾围绕现场，整个流程都在万众瞩目下进行。
而在头一天，承办方已经联络林啸，把这一届作为“颁奖专题第一期”放上破晓，为了这个，承办方再次送出了十万元的红包。
随着主持人面带微笑地宣布开始，所有到场艺人，都摆出了严阵以待的姿态。
林啸笑着看着手中的帖子。
最佳导演奖——画皮，美丽上海，惊心动魄，最佳男主角奖——画皮，美丽上海，美人草，最佳女主角奖——画皮，美丽上海，茉莉花开，最佳原创音乐奖——画皮……
数来数去，画皮居然获得了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创音乐，最佳美术，导演处女作，最受欢迎电影八大提名！
真可谓是大丰收！
开始不久，最佳女配角奖，画皮首拔头筹，周讯以无可争议的实力勇夺最佳女配。
因为周讯分身乏术，事先就交代了林啸代领。林啸之前还取笑她信心过大，现在却不禁感慨连连。
开始四十分钟，终于进入了重要奖项的颁奖环节。而画皮，又拿下了最佳原创音乐大奖。
“现在颁发的是，最佳女主角奖。”主持人倪苹笑着说“这一年的大银幕，可谓风起云涌，但是，能获得最佳女主的，只有其中一个，让我们来看看，获得提名的都有哪些影片。”
她身后，是一台超大的组装屏幕，此刻，画面一变。首先出现的，是被西方认为“东方第一美人”的章紫怡。
她面带微笑，朝摄像机前落落大方地挥了挥手。
“茉莉花开——章紫怡！”
“美丽上海——郑振耀！”
又一位女士出现，但是她仿佛略有些紧张，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最后是……”倪苹环视了一眼全场“画皮——赵微！”
“啊！！”“呀！！是赵微！”“小燕子！我爱你！”“赵微赵微！我一直支持你！”
顿时，全场后排的观众席上，爆发出粉丝疯狂的尖叫，比起章紫怡，郑振耀的鸦雀无声，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微的面容出现在电视上，朝大家笑着挥了挥手。
“人气真高。”林啸坐在她旁边，笑着对一身雪白晚礼服的赵微笑道。
“显摆吧你，是想等会儿领奖的时候和我比谁的声音大吧？”赵微白了他一眼。
“额？你认定是我？”林啸无辜。
“我想不出还有谁？和你对戏，我和周讯都能感到压力，和别人对戏轻松地要死，轻而易举就带走了。你是我遇到过唯一带不动的一个艺人。”
恰好在此刻，镜头扫到了正在和赵微交谈的林啸侧脸。顿时，后面传出一阵阵疯狂的尖叫！
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尖叫而已，分贝几乎能冲破整个屋顶！
“抢我风头，回去请吃饭。”赵微笑道。
“遵旨。”
“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是……”倪苹缓缓打开红色信封。
“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是……”她再次重复了一遍。
画面上，三位女士，全部都凝重了起来，虽然金鸡对比起来是小奖，但好歹是奖是不是？
“赵微！——画皮！恭喜赵微！恭喜画皮！”
第584章：绝响（二）
“卡卡卡！”所有闪光灯，在此刻亮起，仿佛为赵微照亮通往主台的道路。
赵微含笑起立，脸上充满了自信，来之前，她就对自己画皮中的演技信心十足，这个奖，在情理之中。
她款款上台，拿起奖杯，顿时，又引来一阵疯狂的闪光灯，谋杀菲林无数。
“首先，我要感谢一个人。一个公司。”她笑着说“可能大家已经猜到了。没错，那就是导演林啸！破晓公司的老总！”
台下安静了下来，在别人发言的时候打断，那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没有他，就没有画皮。只有我们知道，他在画皮里投入了多少，可谓呕心沥血。这个奖项，有他的一半。”
“然后，我要感谢我的经纪人，我的父母，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站在这里的我……”
洋洋洒洒一大堆感谢词下来，在闪光灯和尖叫声中，赵微下台，坐回了座位上。
“表现得还不错吧？”她笑着说。
“非常好，大家闺秀。”林啸笑着点头。
不等他们说下去，张国利上台了，他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要颁发另一项重要奖项。那就是——最佳男主角奖！”
“有请颁奖嘉宾——林啸！”
顿时，台下尖叫声压过了相机的声音，白晃晃的相机，如同雷海闪耀，全部对准微笑起身的林啸。
“十一郎！我们爱你！”“我们永远支持你！”“宁夏第八中学影迷在这里！”“西安影迷后援会！”“成都影迷后援会！十一郎！看这里！”
林啸笑着挥手，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更高的尖叫声。
“太帅了！太帅了！”后排极远处，一名女生激动得两眼放光“本人比电视上好看！这门票钱没白花！”
林啸笑着走上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话筒，笑着说“非常幸运能做金鸡奖的颁奖嘉宾。”
“其实，我出道才不久，能做嘉宾，我要感谢影协的支持，更有所有影迷的支持。”
他笑着挥手，后排再次响起惊涛骇浪一般的尖叫。
“哼！你也知道才四年！”台下，章紫怡颇为不悦“这是对大家说自己爬得有多快吗？”
这只是她自己的声音，代表不了大众。
从天下无贼踩着英雄上位，她就对林啸看不顺眼。
“现在，我们来看看获得这一届提名的都有谁。”
“啊？不再说点什么吗？”张国利哈哈大笑“林先生可是第一次做颁奖嘉宾，不多说点怎么说的过去？大家说对不对？”
“对！”“唱首歌！”“唱画心！画心！”“多说几句吧！林帅！”“就是，我们要多看你一会儿！”
影迷的要求此起彼伏，闪光灯晃花了眼，林啸笑道“我也很想多说几句，但是我又怕拖延金鸡奖的时间，还是以后再说好了。”
“获得此届金鸡奖提名的有……”
他话音刚落，台下瞬息无声。
“美人草——刘晔！”
立刻，刘晔的画面出现，但是他显然兴致不算高，只是对着大家微微笑了笑。
显然他知道，这个奖项，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
“美丽上海——冯远征！”
冯远征的画面出现，他笑着挥了挥手。
“画皮——林啸。”
林啸笑着说完，拿起了信封“现在，就让我们看看，最佳男主到底花落谁家。”
“最佳男主角是……”他打开信封，会意地笑了。
信封里，只有四个字：画皮——林啸！
自己为自己颁奖。
就在此时，台下的影迷们再次高声叫喊了起来，而且声音整齐地一致。
“画皮！画皮！画皮！画皮！”
整整齐齐的声音，让主持人都不禁动容。
刘晔叹了口气，冯远征的笑容也微微有些发苦。
“林啸——画皮！”他没有停顿，现在停顿，恐怕让大家觉得他摆架子。
“恭喜画皮！”张国利立刻解围“恭喜林啸！第一部三位一体就摘得金鸡大奖！”
礼仪小姐捧上金鸡奖杯，林啸笑着拿到手里，对着全场一晃，立刻，欢呼如潮。
但他心里，真的没有看在心上。
金鸡奖于他，意义真的不大，尤其在他已经决心踏出国门的时候。
“果然是他。”台下的记者们连连感叹“画皮一出，几乎无可争锋。”
“金鸡的奖杯值得信任，画皮的质量更值得信任。”旁边的人也说“这个奖杯，他名至实归。”
“可惜了，百花是葛优拿的奖，要不他就三大影视奖项全拿完了。”
“百花？呵呵。看吧，风声在金鸡奖要轮到明年了。”
照例，接下来是发表感言。
“我很感谢大家，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站不到这个台上。”林啸做出一副感慨的表情说“在我出道的时候，我幻想过，要拿到这个奖杯，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有的人说，我现在身份很奇怪，又经商又拍片又演戏，四不像。但是，我要告诉大家，我喜欢的，永远只有演戏而已！至于公司，只不过是在最为适合自己的形象中挑出一部赚钱的片子来拍。”
“我会永远演下去，如果大家不厌烦我的话。”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就算章紫怡也不得不顺应形势鼓掌。
张国利正准备颁发下一项，却意外地发现，林啸并没有下去。
难道还有话说？他奇怪地想，不过想想也释然，这可是国内最硬的金奖，拿到感慨一下也无可厚非。
“刚才，我在门外，有记者问我，以后的计划是什么。”林啸笑着说“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们了。”
台下的记者们顿时耳朵尖了起来。
“想不到啊，居然林啸一高兴就爆日后计划，明天可有的写的了！”一名记者笑着说。
“是啊，他的新闻，可是大新闻。”
“从今年年底开始，我的工作重心将转移到国外。”林啸开口了。
“也就是说，我国内的片子，恐怕会非常非常少。而重心，将放在国门之外！”
“最后，谢谢大家，谢谢金鸡组委会。”
他晃动了下奖杯，却意外地，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张国利脸上的笑容，就像502粘上了那样，凝固在脸上。
台下，赵微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林啸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金鸡组委会，承办方，每个人的脸色都精彩万分，而更精彩的，是其他艺人。
刘晔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陈到明双眼圆睁，不认识一样看着林啸，黄小明，冯远征，葛优，章紫怡，夏雨……
每一个人，都只有一个想法。
我是不是幻听了？
这得有多大决心，多大的野心，才敢在国内如日中天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
国内艺人万千，红的艺人也不少，敢于走出国门的，却只有那几个！
而且除了程龙，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昔日天王周闰发，片酬距离一线远而又远，李联杰稍微好一点，和一线的距离也是可望不可及！
现在，又有一个当红艺人要走出国门！而且如此坚定！
记者们脸色完全凝固了，下一秒，万千闪光灯齐齐闪亮！
会场中升起了一轮白色的太阳！
“疯了！他疯了！居然宣扬要走出国门！”一名记者激动地脸都冒光“这绝对是今年最大新闻！”
“这种等级的艺人，无论谁要走出去，都是会召开记者会！他竟然选择了这个场合！无疑是最盛大的记者会！”
“野心太大了！走出国门，那岂不是觊觎好莱坞！那可是艺人的云顶天宫！”
“等等！这岂不是说……集结号成为他国内绝响？！”
记者们忽然卡住了，面面相觑。
不管是不是绝响，这个噱头一出来，恐怕票房就要涨一成！
几秒后，有记者苦笑“现在只能期待，和集结号碰面的片子，不要死得太惨……”
台下，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不顾林啸是否还是继续发言，全部议论纷纷！
“这才是真的有魄力啊！”黄小明连连感叹“闯好莱坞这座金字塔，在周闰发，李联杰，程龙之后，人人谈之变色，就算陈到明老师这样的身份都不曾想过，他居然这么做了！”
“也许过几年，又是铩羽而归……”夏雨在旁边轻轻说“难啊……中西方的文化隔阂，不是一般的深……”
陈到明目光闪亮，一句话都没说。
“好莱坞？！哼哼！嫩头青！”章紫怡不屑地说“真以为自己是李安大导演吗？”
而粉丝，更是疯狂了起来。
这代表着她们再也不能经常看到林啸的作品了！
哭喊的，叫的，愤怒的，应有尽有。
“林，林先生。”张国利终于反应了过来，舌头都打了一个结，想说“颁发下一个奖项。”到了嘴边却变成“你决定了？”
林啸郑重地点头。
而更多的二三线艺人，抱着开眼界心思来的，心中却笑开了花。
一轮太阳，将主要照射到国外，他们有了更多出头的机会！
“等下他一定会接受采访！一定会！”“不问个水落石出，太对不起咱们的行业了！”“就算蹲点也要蹲到他！”
无数记者这么想着。
林啸平静地下台，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你……你要走出国门？”刚坐下，身边就传来赵微难以置信的声音“你……以后不会再拍国内的片子了？”
“会，但是不多了，可能每年一部，也可能两年一部，说不准，主要看外面发展得如何，老实说，我也没把握。”林啸淡淡地回答。
“没把握就不要去啊！”赵微几乎是喊了出来“在中国做土皇帝不好吗？现在你的片子，集结号可说是红定了！还没有人敢写得太过分！后面的片子，可说是敢拍敢演就有投资！就有剧组！就有阵容，何必在外国重新开始！”
林啸沉默了很久，忽然问了赵微一句“你想不想做巨星？”
“真正的天皇巨星，万众敬仰，所到之处，万人空巷？”
“不管是哪一国，哪一洲。”
赵微愣住了，无言以对。
“你觉得，中国能出巨星吗？除了多少年前的李小龙。”
第585章：绝响（三）
赵微无言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想，怎么不想。”
“但是我没有你那个勇气。”她带着苦涩的笑容说“探路的周闰发，李联杰等老辈艺人，可说我们国内最顶级的艺人，去了好莱坞名不见经传，已经让太多的人吓破了胆。”
她还想说什么，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难啊……”
“你退缩了。”林啸叹道“其实，你的地位，再拼搏几年，也可以闯闯外面。”
赵微没有说话，半晌，才说“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又不是不拍电影了。就算不拍，我也可以给你们剧本啊。”林啸笑道“我客串，主演都可以，担什么心。”
“你女朋友知道吗？”
“当然知道。”
金鸡奖，半途被插入这一个重量级大新闻，记者们的心都乱了。
随后，林啸与最佳导演失之交臂，但是斩获最佳导演处女奖，一趟金鸡下来，最佳男女主，女配，音乐，处女导演，五大奖项，画皮成为金鸡最大赢家！
但是，此次金鸡的重点已经不在这里了。
刚一结束，记者们立刻把林啸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先生！请问你为什么想走出国门！”“林先生！请问你有目标了吗！”“林先生……”
无数的照相机，白光闪烁，仿佛林啸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要把他牢牢地记忆在相机里！
保镖适时地围了上来，而艺人们也渐渐散开，他们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事了。
这个消息一出，今晚的主角注定只有一个！
“请一个一个来。”保镖接到了林啸的授意，并没有赶人走。
记者这个激动啊，什么时候林啸主动接受群体访问？根本没有！
但是，他们却意外地按照了秩序。无它，这是对决心跨出国门的艺人一种敬重。
“林先生，你是怎么决定走出国门的呢？”最开始得到授意的记者，连忙发问。
“没有任何一个艺人不想做巨星。”林啸话中有话地说。
这名记者是星期八的记者，他都意外自己是第一个，却更加意外地没有提出尖锐问题。
“能具体一点吗？”
“具体来说，就是中国的影视市场很大，却尚待发展，走出去，引进来，这才是真正的艺人所为。”
记者投过赞赏的目光，没有追问，这条消息，本身就有太多太多可写。
“我问完了。”
“林先生！请问你有在国外联系上公司吗？！据我所知，国内外环境完全不同，没有一个好的经纪公司是不行的！”下一个记者立刻发问了。
“正在商榷。”林啸说。
“那么电影呢？”
“有两部正在谈，不过能不能落实，还是另一回事。”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林啸偷偷摸摸居然已经在和国外的两部电影谈着了。
“林先生，请问集结号会是你国内最后一部电影吗！到了国外你还会三位一体吗！”
“应该是近期内最后一部，三位一体，得看国外制度。”
绝响！所有人都在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
看似没有宣传，却无声无息地告诉大家，不看集结号？你们近期就看不到我了！
“够大牌！谁不是怕曝光度减少？他居然不怎么在意！”一名记者说。
“你得看看是谁，别人眼光现在已经看向国外了！”
一个一个的问题，从不停歇的闪光灯，林啸破天荒地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才说累了需要休息。
刚出会场，他却愣住了。
门外，一群群粉丝，警察赶都赶不走，自觉地围成一个大圈，起码有上百人！里面有一个两米多高的海报牌，上面是他的大幅海报。下面有一行羽毛扎的字：林啸，我爱你！
看到他出来，顿时，所有粉丝，尤其是女性粉丝，几乎声泪俱下地喊道“林帅！不要走！”“十一郎！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林帅！千万别走！我们永远支持你！我再也不看其他人的电影了！”“是啊！千万别走！”
一丝感动涌上他的心头，他没有走，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粉丝，有的十多岁，有的二十多岁，却在听到他将少出现的消息后，一个都没有走，全部集合在外面，就算警察推都没有离开。
他们脸上带着急切，焦急，是真的喜欢他。
“我不会走。”他深呼吸了一口，高声说“我也永远爱你们！”
“我出去，只是为了拿回更好的片子！每个人，都不会失望！都会在日后的电影中看到我！”
“我保证，肯定不会中断国内的作品！”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粉丝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林帅！我们要求影迷会！”
忽然，有一个人振臂高呼。
这一声，仿佛带起了全场的气氛。
“是啊！影迷会！”“四年不开影迷会了！林帅现在还不开吗！”“影迷会！”
几秒后，仿佛示威游行一般，所有他的粉丝，在会场门口高声齐齐喊道“影迷会！影迷会！”
“没问题！”林啸答应了下来。
作为被催影迷会的人，绝对不多！甚至掰着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集结号首映完毕之后，过年之前，将有一次盛大的影迷会！我保证！”
“这是我的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就在这时，一位警察走到林啸旁边，为难地低声说“林先生……还请让各位影迷回去。你不知道，刚才半个多小时，我们赶都赶不动啊！他们说不看到你绝对不走。”
林啸点了点头，对影迷们笑道“大家，都先回去吧，集结号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再不回家，我可要生气了。”
影迷们这才三三两两地回家。
一名少女，几乎是一步三回头，仿佛要把林啸记忆到她的心里。
第一次看到真人，却听到这种噩耗，让她差点晕了过去。
“集结号！林哥哥近期最后一部片子！我一定要看！”她抽着鼻子想到“还要让我周围的人都看到！这肯定是一部最最最好看的片子！”
第二天，整个娱乐圈再掀**！
前方已经有了两次**，集结号被卡，集结号首映被上头钦点，作为主旋律电影，现在的第三次，居然要比前两次加起来都猛烈！
“特大新闻！当红艺人林啸，昨晚宣布重心转移国外！集结号将是他近期最后一部电影！”
“昨天晚上，在金鸡奖颁奖典礼上，画皮大获全胜，拿下最佳男女主，林啸作为颁奖嘉宾，自己为自己颁奖，在结束的感言上，忽然爆出自己决心走向国外，并且事后接受访谈，声称已经有两部片子在交涉……”
“令人感动的是，金鸡典礼结束后，林啸的铁杆粉丝在门外围成一圈，齐声高呼林啸别走，林啸首次决定集结号结束后召开影迷会……”
华谊中，王忠军，王忠磊，冯晓刚，以及其他几名核心人员，看着这则新闻瞪圆了眼。
“难怪……难怪他前段时间招艺人……这是给破晓夯实基础！他早就动了走出国门的心！”半晌后，王忠军首先开口了。
他不知道，林啸真正决定走出去，正是因为他的电话。
冯晓刚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叹什么气？”王忠磊问道。
“一个好对手，一个好队友，就这么决定离开。”冯晓刚感慨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该庆幸，还是该苦闷。”
“起码对我们是好事！”王忠磊说道“没有他奇迹一般的票房，咱们就能放心和成天厮杀！”
冯晓刚苦笑了一声。心中暗想，你们怎么就肯定林啸到了国外一事无成？
万一是另一个李小龙呢？
随即失笑，这确实太难太难。不说不可能，可能性只有1%！并且无限趋近于零！
广影部中，汪副部长看着杂志，整个人都发愣了。
林啸可谓最有希望拿起接力棒的人，新生代的领头羊，居然如此决绝，说走就走！
“翅膀硬了……老鹰总会选择更大的蓝天翱翔……”
他不知道为什么失落，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呼吸着北京略带尾气的空气。
“外国的天空……是否比国内更蓝……”
“你……是下一个李小龙……还是下一个李联杰？”
西影，中影，八一，光线，横店……新影联，万达，中影星美，联合……影协，导协，艺协……大大小小的导演，艺人，群演，员工……
统统都被这则消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还有一天，就是集结号首映礼，居然前一天爆出这么大的新闻！
林啸的绝响，是看还是不看？无数熟悉影史的中间派，有了犹豫。
这次的院线，上头钦定的新影联，当即决定，票价从二十五元上涨到三十元！
红色主旋律，钦定上映，近期绝响，已经勾起了无数人的遐想！
而林啸的粉丝们，已经闹翻了天。
主页上，堆起了无数层楼高的“挽留十一郎”高楼，他的铁杆纷纷出动，为他盖楼。
数之不尽的“不要走！我好喜欢你！”“千万继续演下去！”等等话语，满满十多页全部是这些帖子！
但是，他们是痛并快乐着，林啸的首个影迷会，终于决定召开。
林啸亲自出面，发了一条帖子。
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有几句。
“请大家理解我的选择，并且，这并不代表我放弃国内，大家仍然会常常看到我的身影！”
看到这页帖子后，铁粉“龙梅公主”亲自盖了一楼“喜欢你，就得喜欢你的行为。我们理解，让我们相聚影迷会！”
不到三秒，立刻盖起了几页的高楼！
“一定来！”“这次不来，太没有天理了！”“这是预祝十一郎旗开得胜！”
等等。
而林啸自己，在这一天接到了数不清的电话。
陈佳林，高兰春，黄博，文张，汤维，蒋新，腾文翼，王翼行，孙丽，田海荣，王治文，葛优，张涵雨，冯晓刚……
几乎和他关系不错的，都打来电话询问。
他只有一句话回答。
“杂志上的，都是真的！”
有劝的，有叹息的。但是，走到这一步，谁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箭，没有回头路！
明天，就是他在国内的完美答卷，集结号上映的时刻！在上映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他就将走出国门，冲入更广阔的世界！
第589章 ：首映大典（四）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真正让他目不转睛的，还有另一个原因。
对手的智商！
和“打不空的弹夹”“打不死的我军”不同，片中的蒋军，异常顽强！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投降！地雷，伏击，样样拿得出手！而且装备显而易见地好上一筹。
这已经彻底颠覆了以往战争片中敌军“白痴”的形象！
“这是一场有血有肉的战争。”一位老军人感慨地说。
没有人回答，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这句话。
当战争结束，对方举起白旗的时候，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银幕。
银幕中，指导员半边身子都不见了，血肉模糊。
人人都感觉到心中一酸。
所有人。
不是因为指导员的牺牲，而是因为战争的残酷。
条鲜活的生命，消失于冰冷的子弹。
指导员壮烈牺牲，换来了对方的投降。
一位女孩抿着嘴唇，指导员临终时的表情，加上悲壮的背景音乐，漫天狼烟，一句轻飘
飘的“敌人投降了”就结束了所有。
“敌人投降了。连长。”
连长抱着下半身已经不见了的指导员，一言不发，仿佛一座丰碑。
“敌人投降了！”
“让他们把枪捡起来！不接受投降！”冰冷的连长，忽然说了一句。
“好！”大多数影迷，心中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喝彩！
而更多的影迷，心中则是一震。
他们感受到了这句话中沉重的分量。
高个子老者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这一幕，瞬间把数十名老兵都深深带入了进去。
银幕中，“碰”地一声脆响，一颗冰冷的子弹，从已经投降的对方士兵中身体穿过。
“杀俘虏！”顿时，所有人都惊讶了。
一位影迷人惊愕地看着银幕，半晌才反应过来说“我算明白了……我算明白，广电总局为什么要卡这部片子了！”
“真实的场景，真实的演技，真实的战场，就是因为这种真实，让大家都会带入进去！杀俘虏应该吗？不应该！但此刻却如此矛盾！”
“指导员的牺牲，证明这些人该死！但是大道理的存在，却告诉我们这是错的！”
“这一个镜头，隐含的沉重远超之前真枪实弹的拼杀！”他长叹一口气“战争中人性的含义……林啸的心真大……”
他沉吟了片刻，在心中记下了“寓意深远，堪称经典”八个字。
而最震惊的，不是他们，而是所有老兵！
如果说，刚才还是带入，现在，这一刻他们完全可以称作是感同身受！
杀俘虏三个字，对他们来说，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所有老兵都几乎对望了一眼。
“居然……居然敢拍杀俘虏……”一位老兵声音都在微微颤抖“这……这是最隐晦，最真实的一面啊！”
矮个子老者沉声开口了“哪一场战斗，没有血气上头的战士这么做？”
“小李，你做过吗？”
高个老者讪笑“连长，你何必明知故问。”
矮个老者转向另一旁“老王，你呢？”
“哼！”老王重重地冷哼一声“这些狗日的，就该杀！”
“这部片子！我喜欢！”老王凝重地看着银幕“冲着这一幕，我挺定了！”
“这才是真实的战争！”有一位老者感慨着开口了“难怪那一位会钦点，确实，和我们看过的那些土鸡瓦狗完全不一样！”
“有伤，有亡，有斗智斗勇！不再是一个打十个。”他点点头，再次重申“我喜欢！”
“这个导演！这些演员！我更喜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谷子地奉命狙击敌军师部，而此刻，整个影厅已经雅雀无声。
有的片子，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但是，集结号，一个人都没有。
一种无形的悲壮气氛，死死萦绕在众人心底，挥之不去。
如果现在让他们说感想，他们只能用两个字回应。
沉重。
一句句台词，几乎是在可能的环境下完全真实地反应了当时的情况，心理。
“头上飞枪子儿，裤裆里头跑手榴弹，就是神仙也得尿？”
“没事儿，见着血就踏实了。”
“指导员，要咱们活下来，你得帮我给家里写封信。要死了就算求了，我省事儿，你也省事儿。”
每一句话，都仿佛透着当时那种环境下的心态。
大不过一死。
老兵们感觉呼吸都细微了。
戏里的每一个人，是那么鲜活，仿佛就曾经活在他们旁边。
“谁没畏战过……”一位老兵，取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眼球，掩饰住潮湿的眼眶，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全场，没有谁比他们感触更深。
“老梁。有泪就该流。”旁边的人轻声说。
“谁说我……”老梁正想反驳，却意外地发现，说话的人声音中都带上了哽咽。
“我记得，当初你第一次上战场，你的指导员就是这么给你说的吧……”对方的声音很低沉“那是个好人啊……”
老梁沉默了，看着银幕上畏畏缩缩的指导员，忽然，一滴老泪悄然滑下了眼眶。
其他的老兵，几乎全部都无声地吸着鼻子，有的轻轻咬着嘴唇。
这部片子，带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回忆。
他们甚至可以想象那一位在看这部片子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这个导演……是哪个部队的……不……他一定是部队的……居然能拍得这么详尽……一定……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开始抱着曙光找到战友，给面子来道谢的心情，已经完全转变了。
很快，片子到了**。
汶河战场上，九连已经被打到仅剩十几个人！
其余的，全部埋骨青山！
弹坑，硝烟，破损的肢体……每一样都在高唱着血与火的赞歌。
几乎所有的老兵，眼中都带着泪花。
太真实了……
每一个人的倒下，每一个人的负伤，都让他们感到心中一痛。仿佛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时代，回到了那个只有枪炮没有玫瑰的男人战场。
“老鬼头……”高个子老者抬头看着天花板，念出一个几十年他都无法忘记的名字。
他是为了防止自己泪如泉涌。
接着灯光，他已经仰头好多次了，有几次，眼泪都差一点点滑落下来。
“是抢你烙饼那小子吧……”旁边，传来矮个老者的声音，低沉无比“是个好人啊……”
“吹号了？”银幕上，连长疯了一样问着周围的人“吹号了？！你们听见吹号了！”
“指导员！你听没听见？”
所有人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屏幕。
他们眼中的英雄，九连，现在只剩下了这么几个人！
他们多想盼望着说听见！
“没有！”指导员的声音，斩钉截铁，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酸。
“为什么没有！”一位男子已经完全被剧情带入了，他的手死死抓紧，压着嗓子喃喃道“还不走！都死光了啊！”
而他身旁，一位女士已经掏出了纸巾，擦着眼角的泪珠。
“超乎寻常的感动……”一位记者已经写不下去了，本来光线就暗，现在他已经感觉每一笔都要耗费自己最大的力量，而他每写一笔，都怕浪费一个镜头。
“这是比画皮更经典的片子！”他暗暗想到“画皮，只是精彩，但是集结号，林啸却赋予了它灵魂！”
“血与火的灵魂，将让今晚的人记忆无比深刻！”
“我他妈崩了你！”银幕上，廖凡拿起枪，指着指导员的脑袋，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说道“我……我是想给九连留个种啊！”
就在这时，高个老者的眼泪忽然就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
但是，没有人注意这两行无声的泪水。
因为此刻，每名老战士都目中泛着水光。
亲身经历过战场的他们，几乎都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吹号！根本没有吹号！
这几个人，已经被团里完全放弃了，因为他们牵制了大批的敌军。
但是，为了给连里留个种，重伤垂死的伤员违心地说出吹号了。
心里，就像洋葱一样被慢慢剥开，那种辛辣的味道，回忆的发酵，让他们再也难以控制。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清晰的“呜呜”的哭声，在后排响了起来。
响了一下，却又按捺了下去。
一位控制力不够强的少女，此刻在座位上哭的梨花带雨，男友在一旁安慰着她。
“对不起，请让一让。”男友站起来，准备带女友出去擦擦脸。
但是，他刚站起来，手却被拉住了。
“不……让我看完！”女友的声音脆弱而坚定“要是不知道到底吹没吹号，今晚我肯定睡不着觉！”
无数人留下了问号，紧接着，画面一转。
汶河战役，九连全连阵亡，连长唯一生还。
当最后指导员抱紧枪，耳边有人说“害怕就喊出来，管用。”畏战的他却抱着枪最后一声呐喊，可谓真正见识到了战争的惨烈。
不管是谁，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骁勇善战的勇士，上了战场都只有一条信念。
活下去，活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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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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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首映大典（五）
“这部片……居然能通过广电局的审核……”一名记者已经喉头哽咽，尽管他是来写东西的，九连的每个人却无声地震撼着他，让他早就忘记了工作，投入了电影。
“幸好他们通过了。”旁边一位同行苦笑“否则，如此精彩的电影，让我们如何看到！”
“这部片子，一刀未剪……”
“但是，这还不能宣扬他的成功！”另一位同行声音低沉，是少数没有完全投入的人之一，他看了看表“这才四十分钟，后面还有八十分钟！”
“不管怎么说，这部片子战争的表现，恐怕会为国内的战争片带来一场革命！”有人说。
“是应该革命了，否则，我以后可能不会再碰战争片。”记者叹道“如果以后没有……不说比它更好，但起码和它差不多的片子，我绝不会再碰战争片了！”
“哎……想想以前看的战争片。”身边的同行苦笑，没再说下去，转移了话题“这小子，真是个怪才！感情片是他本行，信手拈来，战争片，这种彻底的男人片，竟然如此出彩……”
“真希望中国多点这样的人杰啊！”
影厅中，气氛虽然仍然揪心，却终于松了口气。
压抑的硝烟散去，仿佛宣示着新中国的成立，但是，他们心中并未随着画面一起开朗。
集结号到底吹没吹响？！
那把只露过几次面的号，带走的是全连的生命！
畏战的指导员，悍不畏死的姜茂才，为了给九连活命硬说吹号了的廖凡……每一个人，怎么可以随着短短一行旁白消失！
这已经不是生命了！这是战争的丰碑！
如果林啸现在结束，恐怕影厅会引起暴动！
记者不会答应，影评人更不会答应，普通观众最不能答应。
而老兵们，则根本不能容忍！
他们一定要知道，那把小小的号，到底吹没吹响！
魂萦汶河，就因为这把小号！
没有人说话，一部片子居然能把全场观众吸引到这个份上，还不是剧情，而是沉重，明知看下去会更揪心，却急不可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林啸……我好恨你！”一位女生紧紧地抓着手里已经濡湿的卫生纸“早知道，我就不来看了！”
“不来看，你一定会后悔！就算我们是女生，也觉得……不打仗最好！”旁边的女伴咬着嘴唇说。
不知道为何，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逝，他们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要打仗。
她们身边坐的，正是一位影评人，此刻，听到她们的话，猛然从思绪中醒悟过来了。
“不打仗最好……不打仗最好……”他眼睛急速闪动，猛然，长叹一声“逆天了……”
“任何最好的战争片，最成功的战争片，都是以反战为主题的战争片！这是战争片的铁律！”他死死握着笔“这部片子，诉说残酷，塑造丰碑的同时，竟然一丝没有提反战，而让我们自发地觉得反战！”
“和辛德勒名单同样的手段！运用的如此纯熟！”他暗叹道“我有预感，他去了国外，绝不会籍籍无名！”
“国际影坛不会允许这样的艺人沉默下去！就是不知道他要以什么身份走出国外，导演？艺人？”
影片一分一秒地进行着，当连长在医院被讥笑为疯子，被华东的人让他别胡闹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笑。
当连长找到王金存媳妇，在高天穹幕之下，飞鸟哀鸣之中，为那一块块没有名字的木头墓碑，带上挖出的，昔日已经生锈钢盔的时候，不少人都流下了泪水。
无名的烈士，沉睡青山，却连一个封号都追不到。
老战士们，心中已经被完全揪了起来。
酸，苦，辣，交织在一起。让他们难以名状。
“这件事结束以后，我要亲自去寻找昔日那些战士！”高个子老者已经不再阻止眼泪往下淌，坚定地说“我要，为这些丰碑刻上名字。”
“咱们老了，有的是时间。”他身后，一位老兵喃喃道。
“一个……十个……一百个，找到了，咱们就上访，去总政。我就不相信，那几个老头子真不管我们。”他声音异常低沉“他们人手不够，我们就去做！没有时间，我们用我们的时间！”
“对！联络以前的战友！一个个都找出来！”
寥寥几句之后，他们都沉默了。目光复杂地看着银幕，随后，转向最前方的排位。
林啸，坐在那里。
“谢谢你，让我们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部片子……”矮个老者喃喃自语“不管如何，他是我目前心中唯一的经典……”
“也要谢谢广电总局……居然一刀未剪通过了，他们总算没有再毁影不倦……”
终于，银幕上，连长居然找到了当年的号手小梁。
“我没有吹号啊？”小梁惊愕地说。
“你没吹？！”连长的气势，陡然变了。从看到小梁的时候，是看到老战友的和蔼，此刻，却是如同要吃人一样。
银幕前的人，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不仅是对剧情把控自如，更是天生的艺人……”一名记者感叹“我糊涂了，他到底要走什么路线？这时候的谷子地，如果给林啸一把枪，我完全相信他能一枪崩了小梁！”
“这么纯熟的演技，圆融自如，却把握镜头，剧情如此完美……他到底是怎么练的！多少人，多少年才能做到这一步！他才四年啊！”
有的人在沉思，而有的人，在惨笑。
老兵们，脸上都露出了无声的苦笑。
“没吹……呵呵呵……”一位老兵满脸无奈的心酸“这就是战争……”
“战争啊……”
“这个年轻人……通过一把号，把战争如此剖析……我老白算是服气了……居然有比老兵剖析战场更深刻的导演……”
矮个老者看到这里，也叹服了“难怪这是被那一位钦点的片子……没吹号……呵呵……林啸，等下我一定要见见你……我们这群老骨头，很想和你喝一杯啊……”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沉声道“听说拍片的时候，他找过两位老战士一起指导。”
“是谁！”顿时，有人不乐意了“为什么没找到我们！这么好的一部片子，他是觉得我们身份不够吗！我们马上去北京军区，让胡老爷子评评理！”
说话的人笑了“别人找的是秦老爷子疗养院的，南京军区。”
“老秦啊。”“我知道，以前华东哪个师部五团的参谋长。”“切，当时我都师政委了。他还在我手底下呢。”“哎，老李，少炫啊，你不就是运气好歼了一个师部，破格提升吗。”“什么叫运气好！你这是嫉妒！**裸的嫉妒！”
说了一阵，他们才叹道“这部片子，要是让我免费去拍，去演，去指导，我是一百个乐意啊！不光我们，恐怕没退下来的那几个，要知道是这样的片子，都会立刻出力！”
而银幕上，小梁已经泪流满面“谷连长，当时你们在汶河牵制了大批敌军。团长不能让你们撤走啊！全团多少生命，都在你们身上！”
“你们他妈的就是命！我们九连的弟兄就不是？！”
几句质问，振聋发聩。
人人心里却没有偏颇。
这是没有对错的战争，人人心里一杆秤，没有人对，也没有人错。
爱兵如命，也要懂得取舍。团长的眼光和连长的不一样，不懂取舍，战争不可能会胜利。
但是，那种沉痛，无法抒发。
知道小梁在坟前，嚎哭着给九连磕头。每一句话，都催出观众的一行泪水。
“九连的弟兄们！我给你们磕头了！你们别怪谷连长！是我！都是我！都是我没吹号！”
“你知不知道！我们九连的弟兄，都在等着你的一声号响！”
“到死！都在等着你的号！”
“就是你腰上那把号！就那一个声音！”
眼泪，此刻已经从不少人眼眶里涌出。
如果说开始直白而血腥，壮烈的战争，让每一个人都死的辉煌。现在，却曲折地让人对战争深深地产生了反思。
什么是战争？
青山埋忠魂。
被炸成两截的指导员，畏战却壮烈的王金存，拿手表被狙击而死的姜茂才，舍身炸坦克的焦大鹏……之前每一个人的身影，已经深深植入他们心中，此刻化为一座无名大幕。
一名军事迷，眼中的热泪包了很久很久，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知道，今天后，军事迷恐怕会变成军史迷。
“这些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而情绪脆弱的女生们，不少都从男友手里拿过了不少纸巾。
“我以为，是一出精彩的片子，曲折的片子……没想到，我看到的是震撼人心的片子……”
记者们，在这一幕，纷纷都拿起了笔。
他们想写什么，急不可待地想写些什么，心中有些情绪，不写不快。
但是，拿起笔，却发现自己舍不得写，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写。
“信息量太大了，这是一部值得剖析的经典……我无从下笔……”一名资深记者拿了半天的笔，放下了，满脸苦笑。
而影评人，却兴奋而沉痛。
兴奋于这部片子即使上头不说，他们也绝不会不写！
这部片子的影评写好了，恐怕会衍生出国产战争片的一个新体系！
沉痛，却是与整个影厅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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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可能想不到，我写这一段观影居然写出了泪花，
一边看集结号一边写，不知不觉地想了很多，
我果然是一匹脆弱的变态……
好了……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三张，集结号当年我看的时候，觉得喉咙哽咽……现在重新写，居然看没什么写文写出泪花来了……
这三张，我真心写的很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