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新任务
013-09-10
在林啸他们上次吃夜宵的地方，现在两名主持，四名嘉宾已经在开杯畅饮。
“来，喝一杯。”何炯大笑着举着酒杯敬酒“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做东，虽然地方小，不过相信经过今晚，大家也不想吃饭的时候有人要照相扫兴？”
“锅！”几人都一饮而尽，林啸破例喝了点酒。赵微不喝酒，只喝了果汁。
“我真没想到，笑果居然这么好！”李香倒是蛮豪爽地喝了一杯“当我听到收视突破1.1%的时候，差点没当场欢呼。这可是大明星才有的带动效应啊！这次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内容制胜！”
“说到这个，我还得敬林啸一杯！”何炯再次拿起一杯酒，主持人没有歌星影星那么多“忌口”，他笑着说“我事先说请你当固定嘉宾，现在我坚定了，一定要请你当嘉宾！如果制作人同意，主持都可以！”
“运气而已。”林啸笑着碰了碰杯。
“我也没想到，看起来挺严肃的一个人，竟然这么放得开。”陈昆也举起一杯酒，遥遥敬了一下“今天多谢了。”
林啸都一饮而尽。
他上一世，演了整整几年的“渣渣片”，实验了无数小角sè，有搞笑的，有残忍的，虽然不怎么需要演技，但是让自己完全放开，投入到搞笑里来，还没什么问题。
而自闭的人，是当不好演员的。
“对了，我觉得你的风格，和我们完全不同。是和谁学的吗？”李香终于开口问出了这个疑问，他们已经憋很久了。
“倒不是。”林啸倒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对综艺他并不通，只是rì后看得多，学了一点而已“只是我当时想着搞笑，让自己像在和朋友打趣一样，就这样了。”
“像朋友一样打趣吗？”何炯和李香都陷入了沉思，良久，李香才抬头问“你是说我们的主持，‘节目’痕迹太重？”
“我可不敢乱说。”林啸笑着回答“我的意思是，每个主持人，要找好自己的定位，比如谁主要负责什么角sè，搞笑嘉宾，制造矛盾。另外一个负责化解，最好，再多加一个出气包的角sè，主持一怒，嘉宾一怒，都拿他出气，我觉得也是个笑点。”
他只是把rì后一些成功节目的经验随口一说，但两位主持却听得津津有味。看他不说了，连忙催促“继续啊！”“哎，林啸，给了你那么多镜头，可不能在这时候卖关子。”
林啸头痛，他又不是万事通，只好搜肠刮肚地说“还有，我觉得，节目应该确定自己的名气。比如，一说起快乐大本营，大家就会说，啊，这是何炯李香主持的，说起你们，也会说起快乐大本营。这需要你们公司为你们提升知名度，造成综艺的名人效应。”
“好办法！”李香赞道“还有什么？”
“对了，能不能写下来让我们参考一下？”何炯也连忙发问，他也觉得这个话题不是一顿饭说得完的。
“没问题。”林啸爽快地答应下来，人脉，永远是最重要的资源之一。
“对了，最后个问题。”李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总觉得我搞笑的方式和你不同，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转变一下吗？或者是好的人选？”
林啸想了一下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如果觉得搞怪不好胜任，那么可以做调解的角sè。至于人选嘛……”
他忽然眼前一亮“谢那！”
“叶子？！”何炯和李香异口同声地说，随后会心地一笑“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叶子的风格倒是蛮贴近的。”
“感谢。”何炯再次举起酒杯“说实话，一次1.1%并不值得我们感谢，但是刚才你说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却实实在在地有帮助。我有信心，创造下一个1.1%，甚至向着1.5%的分水岭进发！”
“哈哈，到时候你们可要封我大红包啊。”林啸打趣。
“那当然！”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没多喝，直到晚上11点过，何炯和李香才说有事走了。
赵微一直没说话，没插入任何话题，仿佛在思考什么。陈昆也比较沉默。
“11点了，也差不多了。”林啸看了看表，站起来朝赵微陈昆笑着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得到两位的号码？”
赵微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着说“当然。”陈昆也点头答应。
交换了号码，就在林啸要离开的时候，赵微第一次开口了。
“林啸，等一下。”
陈昆疑惑地看了看她，赵微想了一下，还是说“你先回去，我有点私事和林啸说。”
林啸也心领神会地对李浩说“你也先走，我回头找你。”
“yessir。”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换了一桌，再喊了一些烧烤和饮料。
等陈昆，李浩都离开后，赵微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不想说的，已经签了协定了……”
“滴！”就在这句话刚出口的时候，林啸心里忽然想起了一声清响。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耳朵里传来系统冰冷的声音“任务：？？？，等级：s，发布人：赵微，执行：听赵微说下去。”
s级任务？！
林啸心里猛然一震，康熙王朝支线任务才a-，现在竟然出现了s级任务！
他连忙屏住杂念，仔细听赵微说了下去。
“一个月前，我接了一部电影。”赵微喝了一口豆nǎi，缓缓说道，灯光下，她的脸比电视上多了一丝妩媚“是香港投资的。星辉海外公司。”
“那时候只有剧本。其实说实话，那个剧本我看完之后觉得并不适合我。苦恼了很久。”
“但是导演，编剧都和我谈了很多次，非常希望我出演。你也知道，小燕子这个烙印打在我身上太久了。”赵微苦笑着说“后来我想了想，这也是一种突破。从小燕子之中的突破。”
“哪里，其实你已经演的非常好了。别人还没有小燕子的机会呢。”林啸劝道。
“等尝尽了当红的滋味后，就很怕跌落下来。”赵微叹了口气“上周，完整的剧本已经发给我了。我也知道了搭戏的人，演员大多是导演定的，除了特型演员，可能要晚几个月试镜。主要演员都定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角sè没有定下来，是很重要的角sè。”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啸“我想推荐你去尝试一下。”
她看了林啸一眼“之所以让他们走，是因为这个角sè不适合陈昆，但是怕他听到了不满。”
“哦？你就觉得这部片子适合我？”林啸耳边甚至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这部片子，如果他猜的没错，就是少林足球！
这部片子开始，周星驰转向编导演一体化，而也是和吴梦达“分手”的最后一部！如果能借此打入“周星驰团队”，那么他未来的大银幕之行，就有了一块极好的垫脚石。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期的周星驰电影，并不需要太多演技，更是捧红了很多新人。
片子本身，绝对不够s，而它的带动效应，才够s这个名头！
“我觉得挺适合。”赵微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的剧本？”
“当然想。不过也要你肯说才行。”
赵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只能告诉你，是一部关于足球的电影。如果你有意思，我会向导演推荐一下，并且把这一期的快乐大本营给他看。不管通过与否，我都会给你答复。”
“轰！”林啸的脑海中，字体全部变成了金sè，而他视网膜上，再次出现了一行金sè小字：接拍少林足球，s任务，奖励：开通港台影视渠道，悟xìng+50，道具：菩提子项链（幸运增加，通告要求降低5%）。是否接受？特别提示：s，ss，sss任务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毁约，将对宿主进行抹杀。
林啸心里立刻说了一声：是！
连拍武林外传的宁财神剧本才是c，甄嬛传导演的是b，央视大戏的才到a，s级任务，有什么理由不接？虽然其中有电影，电视之差的理由。
“滴！”一声清脆的声音想过，他的脖子一凉，悄悄一摸，一条绳子穿着的古怪项链已经套到了脖子上。
“谢谢，我非常感兴趣。”林啸由衷地说“不过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觉得我哪里适合这个角sè呢？”
“搞笑。”赵微笑了笑“其实第一次磊台词，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搞笑和别人不同。怎么说呢……显得更加圆融，成熟。当时我很犹豫，要不要向导演推荐你，因为这部片子有喜剧成分在里面。直到看了你今天的表演，我感觉这个人设完全就是为你设计的。对了，今天陈昆的镜头，我也要多谢你。”
“这没什么。”
又聊了一会儿，大家都感觉再聊没什么意思了。赵微现在的圈子，注定和林啸没有任何交集，于是，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各回各的酒店。
洗了个澡，他才舒舒服服地躺下来，今天的收获可谓巨大。为了进入“周氏团队”，他给赵微面子，给陈昆镜头，到了最后，竟然是对方先开了口！
他打算把这个消息告i和李浩，没想到刚拿起手机，却看到了上面五个未接电话。全部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带着怀疑，他拨了回去。
“林先生吗？”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嗯，请问您是？”
“呵呵，看你没接电话，还以为和赵青雅一样耍大牌了。哈哈，开个玩笑，我是快乐大本营主制作人王觉明。明天不知道林先生有空没有？我想和你见一面。”
林啸笑了笑“可是，我的经纪人不在。”
“不！不用带她来！我们两个谈就好。”
第十七章 主持人？不干！
013-09-11
长沙华天大酒店，是长沙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很多来走穴的大牌，都选择住在这里。赵青雅也不例外。
酒店的房间内，宋清明，赵青雅，经纪人，正聚在一起看快乐大本营的重播。越看，赵青雅的脸sè越难看。
“赵姐，想不到湖南台居然和贵州台一样，竟然一点台阶都不给。”瘦皮猴经纪人看着赵青雅不善的脸sè，及时说道。
“哼。不过是个小地方台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赵青雅冷哼一声“本来说他们服个软，我下次接个快乐大本营的通告补上就是。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赵姐，他们几个表现得好像很不错啊。”宋清明仿佛无心一般说道。
赵青雅扫了一眼电视，没说话。
“尤其这个林啸，没想到不让赵姐化妆，是要自己抢这个风头。”宋清明啧啧叹道“看样子，他会受到湖南台的重用啊。”
“他确实表现得不错，应该是第一次上综艺。很多老牌主持人都比不上。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人很有综艺的天赋。”
宋清明的牙狠狠磨了一下，从赵青雅嘴里得到的肯定，就连他都没得到过！
经纪人也吃了一惊“赵姐，这可只是个新人啊！能有那么高的水平？！”
赵青雅没说话，继续仔细看着电视上的快乐大本营，几十秒后，才低沉着声音说“假以时rì，必成大器。”
两个人心里都吃了一惊，谁都没想到，越看，她的评价越高！
林啸！宋清明死死握紧了拳头，他绝对不允许这个天光的弃子爬到他头上来！哪怕是别人的评价！那也不行！
他才是天光认定最有价值的新人！而不是林啸！
赵青雅刺了一块苹果，缓缓放进嘴里“别担心，少了这个通告，我和其他台的熟人说一下，还你一个大台的通告就是。”
“谢谢赵姐。”宋清明连忙回答。
“至于这个林啸。”赵青雅沉默了一下，又无所谓地说“给老朱打个电话，既然他喜欢综艺就上。一辈子在个小地方台当一个搞笑艺人也不错。”
第二天，当统计出来的时候，整个快乐大本营制作组都是一片欢呼。
收视最终定格在1.13%上，比他们预料的还多了0.03%！
“王哥，咱们这次可是捡到宝了啊！”胖子兴致勃勃地说道，丝毫不提自己曾经倒戈的事情“你不是说打算请他们做实习主持？我觉得不错，如果过几周收视还这么高，我完全赞成升成正式主持！”
“怎么？不提赵青雅的事情了？”王觉明却不肯放过他，喝了口咖啡打趣。
胖子噎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如果赵姐能让我们收视提个0.13%，我当然没话说。嘿，对了，王哥，现在不只是我，所有人都说你昨天的决定做得英明！”
王觉明叹了口气“演艺圈就是这样，我决定启用他们的时候，前一秒还骂赵青雅的人，下一秒就要我们服软。等看到收视率了，立刻又改了口风。”
胖子脸红了红，没好意思接下去。
王觉明也没继续说，他站起来说“现在我头痛的是，对方如果不答应，咱们这节目以后要怎么做下去，让何炯李香忽然融合两种风格，时间还太短。哎……和他见面的时间到了，希望给我这个老制作几分面子。”
胖子想了想说“要不，给他提一提待遇？新人只有车马费？”
王觉明理了理衣服，考虑了下回答“我打算给他算集数。”
“算集数？！”胖子吃了一惊“那可是当红主持人才有的计薪方式！他一个新人，能1200一个月都顶天了！大部分都800左右的月薪！你不怕招人非议吗？王哥，现在看着不知道多少人快乐大本营制作人宝座，眼红的人可多得很啊！”
“反正他是试用主持，这样也方便结算。”王觉明苦笑了一下“就是这样，他答不答应还是一回事。一将难求啊……行了，时间到了，回头聊。”
王觉明走后，胖子有点吃味地喝着咖啡，喃喃说道“一个新人就算集数？何炯他们也是快乐大本营收视达到1%才开始算的……王哥这次还真是动心了，非挖到不可……”
从电视台出来后，王觉明立刻去了约定的茶馆。
茶馆很近，要不了十分钟，等他到的时候，林啸已经坐在包厢里等他了。
王觉明jǐng惕地看了一圈，没看i的影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小林，来得挺早啊。”
“王哥。”
王觉明叫了两杯茶，寒暄了一阵，笑着说“节目收视率已经出来了，1.13%，这还要多谢你们帮忙。”
“哪里，是王制作舍得让我们露脸。”林啸不吭不卑地说“昨晚我看了重播，我的镜头很多。”
“这是你该得的。”王觉明笑了笑“今天来，我是想和你谈一件事。”
“如果是主持人的事情，我恐怕要让王哥失望了。”林啸诚恳地说“我志在电影方面，恐怕不适合担任主持。”
王觉明本来想说“我觉得你挺适合”，又咽了回去。
“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王哥也是明白人，何必明知故问呢。搞笑综艺节目，会给我打上一个‘搞笑艺人’‘主持人’的标签，限制我的戏路，现在也许能红一时，但是以后要接戏，就很有局限了。”
王觉明沉吟着说“i对你说的？其实，艺人以后的路，谁都说不定，并不是说不看好你志在大银幕，但是也不是每个人就能一帆风顺。小林，我入行比你久，看过太多人演戏不顺来做综艺了。而且综艺收入其实比你想象得高得多。”
林啸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的。长久的主持人，恕我真的不能答应，如果是每个月一次的固定嘉宾，倒是可以考虑。”
王觉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才入行多久？能想到综艺节目的短板。要知道，现在的新人只要是听说有节目上，都是抢破了头，更何况是快乐大本营这种当红节目。
他叹了口气说“哎，做综艺就像找爱人，对味的主持好比结婚对象，其实，我的想法是先做试用主持，一个月以后看收视转正。甚至……一个月以后收视保持，我可以以主制作人的身份答应你，按集数算薪酬，每个月还有固定工资。”
林啸愣了愣，按集数算薪酬，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有诚意，不过，他清楚自己的志向是什么，上一世跌倒的地方，他要从那里再爬起来。
“王哥，谢谢快乐大本营的青眼相加，但是大银幕是我的志向，恐怕不会更改。”他再一次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王觉明皱了皱眉眉头“真的最多只能每个月一次？”
林啸点了点头。
“那我要考虑一下了，如果每个月只是你那场能创造这样的收视率，会让我们其他的场数很难做。”王觉明犹豫着敲了敲桌子，极为不舍地扫了眼林啸，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是做主制以来几年都没体会到了。
“行，不管结果如何，我非常感谢湖南卫视能给我这次机会。”林啸从旁边拿起一叠纸“这是我昨天答应香姐和炯哥的资料，上午整理出来的。还麻烦王哥带给他们。”
“好，你在长沙还要留几天，我两天之内就能给你答复。”王觉明接过去，也没看，点了点头就出了门。
他是要急于回去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他非常明白，这种艺人，只要制作方眼睛没瞎，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急匆匆回到了制作间，他连忙召集了何炯和李香，增加一位固定嘉宾的事情，他需要的更多是主持人的意见。
“他果然不愿意吗？”李香听完王觉明的叙述后，倒没有多大意外“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他志不在此，这个结果倒不意外。”
“综艺确实会给大银幕演员带来许多不便，许多有点名气的影星除了宣传都不会来综艺节目当嘉宾。”何炯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综艺的短板，不止电影，电视也是如此。除非他本身就是搞笑艺人，不过，我觉得林啸心不小，他想挑战的绝对不仅搞笑这一个方面。”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啊。”李香惋惜地说“说实话，我做了这么多年主持，98年主持快乐大本营到现在，还真就觉得他和这个节目最对味。”
“你们也这么觉得？”王觉明肉疼地呲牙“你们真觉得他那天不是超常发挥？或者事先做了全面的布置？”
“当然不是！”何炯李香异口同声地说“王哥，我们做了这么久主持，现场有很多随机应变的地方，怎么可能是磊好稿子做的出来的效果。”
“实际上，我已经试过几次了。临时改了好几个顺序，他竟然全都接上来了，而且效果非常好。我敢说，如果他能来快乐大本营，我们的节目绝对能成为真正的全国第一娱乐！”
王觉明没说话，有点烦躁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圈，这才有点“咬牙切齿”地说“大家都知道一个好主持对于综艺的地位提升有多重要。但他现在咬定了一个月一次不松口，我也没办法。别问我找没找他经纪人，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让他经纪人知道了那才叫难搞。”
第十八章 再谈判
013-09-11
“我觉得……其实他志在影视的话，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找错了切入点。”何炯忽然说“这样你看行不？答应他，只要成为固定嘉宾，那么rì后他每次有不错的电视或者电影，我们都会特意给他安排一期专访。”
王觉明的脚步停了下来，有点愕然“这个待遇……太高了，超出他现在的身份太多……恐怕别的明星知道了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不过这可能是唯一能让他答应的办法。”李香考虑了一下也表示赞同“我和何炯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融合两种风格，那时候，他对于收视的提升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再考虑一下。这件事关系到所有上快乐大本营明星的态度，就连赵微都没有，我得考虑湖南台的立场。”王觉明没有立刻表态，烦躁的他甚至感觉到了有点闷热，拿起一叠纸扇了扇风。
“王哥，那是什么？”何炯随口问。
王觉明这才反应过来“哦，对了，林啸给你们写的什么资料。让我带来给你们。”
他看到李香和何炯双目顿时一亮，反而疑惑了起来“什么东西？”
“王哥，你最好先看看，再考虑我们刚才的提议。”李香若有深意地笑着说。
王觉明翻开一看，刚看了两眼，立刻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紧接着如饥似渴地读了下去。
“明星效应？把主持人包装成明星？好想法！”
“市俗化？脱离现在既定的综艺风格？好，简直太好了！”
他再不搭理其他两人，聚jīng会神地看了下去，仿佛在吃一餐满汉全席。
十多分钟后，他才“酒足饭饱”地放下提案，不过还是没有立刻说话，反而养神一样闭起了眼睛。
刚才的提案，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不知道那是2013年的综艺风格，只是觉得提案虽然远不如专业人士说的那么详细，但是里面每一个做法，都是大陆所没有实行过的，而且是可行的，一种全新详尽的风格，他需要时间去消化。
朦胧的感觉告诉他，快乐大本营冲击收视率的最大机遇到了！就在这薄薄的几页纸上！
没人打搅他，他思考了十多分钟，才忽然想起，貌似这房间还有两个大活人。
“不好意思。入神了。”他回过神来，自嘲了一下，立刻追问“这是他写的？”
“恩，上次吃饭他说了一下，我们觉得对节目很有帮助，就请他详细写了份资料。”
王觉明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几秒后，才喃喃说道“人才啊……”
“王哥，咱们刚才说的办法？”
“准了。”王觉明苦笑了一下“到最后，让快乐大本营各路明星满意的事情，还是得我去当这个恶人。不过，看样子还真要联系i了，那个麻烦的女人……”
下午，林啸好好地休息了一下，顺便订了两天后江西的几票。没想到，他刚吃过晚饭，电话就响了起来。
i打来的。
“我最近在忙李浩的事情，你那边怎么样？”
“还行，反响不错。王哥想让我担任快乐大本营的试用主持，我拒绝了。”
“嗯，很明智。这会限制你的戏路，你看小燕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于试用主持，他眼睛又没瞎，当然明白如何取舍。说真的，我都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么好。不过，他下午给我来了电话。”
“哦？”林啸好奇了起来，难道对方还没死心？“怎么说的？”
i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次你的yù擒故纵倒是吊了条大鱼。王觉明告诉我，每个月，你上两期，以后快乐大本营一年内会为你的影视做一期专题。这可是不少一线影星都没有的待遇。”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他们？”
“当然答应他们！不过我还加了一条。i笑得很yīn险“我让每期李浩都去担任特约嘉宾。”
林啸失笑i还真够狠的。
“签多久的约？”时间太久了他可不干。
“一个季度。”
“行。”林啸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下来，随即笑着说“那么我不是每两周就要两地飞了？”
“知足你！艺人能忙才是充实，你如果想当没事干的艺人我完全可以满足你。”“啪”的一声i挂掉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门就响了起来。他一打开，发现李香何炯已经站在外面了。
“现在你可是红人啊，居然要我俩亲自来和你谈。”李香笑着打趣了一声。
“香姐说笑了，请进。”
两人刚一坐下，何炯就打趣“王哥说合约和你的经纪人谈好了，听说又塞了个人进来，虽然是免费的，不过他也生了半天气。所以，这次他就不来了。”
“其实我师弟挺适合你们节目的，现在还没发现，如果按照我的提案去改动，很快你们就能发现他的好处。”
“行，我们也不废话了。”李香拿出一叠合约“这是你的具体待遇。看的我们都眼红。现在月工资1000，每集200，车马费另算。你这可是达到了快三线艺人的待遇啊。”
“我们当年，月工资才几百，更不要说按集数算了。当时吃放都成问题。”何炯笑道“知足，没问题就签了，大家以后可要共事一个季度呢。对了，王哥今天特地打电话给了叶子，下一期开始，谢那会和我们一起录。”
林啸也不含糊，拿起来仔细翻看起来，另外两人也没催他。合约很短，因为不是正式主持人，简单很多。不过他也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去推敲。才签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三人握了握手，圆满签下林啸一个季度之后，两人的脸上笑容更灿烂了。
“我相信，一个季度之后，一个全新的快乐大本营将出现在大家面前。”
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什么人找他，他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两天后，直飞山西皇城相府。
现在已经是7月末，天气已经有了一丝变热的征兆，剧组应该正要拍摄夏天的镜头。而这边拍完了，就要转到浙江那边，皇宫的戏都在那边拍，然后再是内蒙，当初他试镜的桥段，取景就在那里。
皇城相府不愧是国内保养最好的几座府邸之一，里面的花园姹紫嫣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重返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名名剧组，场务穿梭其中。
“快点！快点！”一名工作人员不停高喊着“孝庄用的拐杖呢？怎么还没找到？”
拐杖？林啸皱了皱眉，才不到一个月，就拍到后期了？
他拉住一名工作人员问道“怎么回事？进度这么快？”
对方斜了他一眼，继续吆喝，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我是胤褆的扮演者。刚从湖南过来的。”
“哦，是你啊。”顿时，工作人员换了副笑脸，陈到明“钦点”的新人，他当然听说过了“今天是这样的，本来要拍陈老师畅chūn园接见魏东亭，但是饰演魏东亭的李锐进在乌兰布通，短时间来不了。没法子，导演就说正好同一个场景，就拍康熙申请退位，孝庄提点康熙的那一幕。”
好！林啸暗叫了一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种影帝影后彪戏的场景，上辈子他可是连看都没看到过！
在他记忆里，这场戏情感起伏剧烈，堪称大戏，和平时孝庄对康熙那些叮咛嘱托完全不同，是真正意义上的帝与后的演技对撞，能观摩下来，绝对物超所值！
他连忙问了地点，朝那边走了过去，等到的时候，已经是围了不少人。除了自持身份没有到的老演员，大多数新演员早就一脸期待地站在那里了。
剧组一片安静，没有人多一句话，门口的二十来号人就像摆设，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里面交流的陈到明和斯琴高娲身上。
谁都知道，接下来的是火星撞地球。
随着一声响亮的“action”，和场记板的一声“咔”，他两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动到了房间之中。
一种莫名的气氛弥漫开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期待。
两方主要演员都停了下来，斯琴高娲和几个宫女走了出去，只留陈到明艺人在祖庙房间中上香。
当最后一支香插上的时候，导演打了一个手势，孝庄太皇太后，缓缓从侧屋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林啸瞬间瞪大了眼睛。
斯琴高娲扮演的孝庄，几乎不施胭脂，杵着一根拐杖，走了过来。而她身后的宫女，竟然是那天他带过几次路的小美女！
“她也在这个剧组啊。”说起来，双方算是熟人了，但却没有说过几句话。此刻还有一些看到熟人的欣喜。
小美女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斯琴高娲后面。
“扑通”陈到明浑身轻轻一颤，双膝就跪倒了地下，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喊道“老祖宗……”
随着这一跪，两行眼泪几乎是没有预备地夺眶而出。
“好！”“漂亮！”“不愧是影帝！”顿时，如同蜜蜂一般的叫好声极低极低地响了起来。围观的青年一代，如同吃了兴奋剂，眼睛都变成了探照灯。
林啸也咂舌。
普通演员，要真实地做到情绪收放自如，不算太难。但是要做到情到深处，说泪流就泪流，林啸自问rì后的金马奖影dì dū没几个做得到。起码他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而对方才酝酿了不到一分钟！
第十九章 宫女和太监
013-09-12
“扑通！”又是一声，突兀地，小美女饰演的宫女也浑身一颤，跪了下去。
“cut！”
导演陈佳林一声大喝，猛地站起，几乎咆哮了起来“那谁！”
但是他怎么可能记住这种n配的名字，问旁边的人“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谁让她改戏的？！”
“秦心。”旁边人一口就说了出来“孝庄身边的宫女都由她扮演，孝庄殁去才没有她的戏。”
原来叫秦心啊，林啸笑了笑。
“她改什么戏？！再改就滚蛋！这种露脸角sè想要的人多的是！”陈佳林推了推墨镜“事先也不说一声，想改就改，她真以为自己是影后了？！”
他拿起剧本的手敲了敲椅子“action！”
镜头再倒了回来，斯琴高娲进来以后，陈到明又是一跪，热泪再次夺目而出。
“靠！真是妖怪！”这次，周围的人都寂静了。反而林啸狠狠地骂了一声。
落泪，大多是回想自己悲伤的事，但心理能力自动调节之下，第二次肯定要往深处想，或者另外想一件。这种自挖伤疤的事情，竟然在两分钟里再次出现了。
“cut！”陈佳林差点真怒了，而屋外观看的演员都发出了不满的嘘声。
“又是你！”他指着秦心说“你腿抖什么抖？！让你跪了吗？！你这么喜欢跪，就出剧组自己跪去！”
秦心低着头，低声说“可是……我觉得刚才我应该跪……可能是我太入戏了。”
“没有第三次。”陈佳林狠狠地说，这两位拍很多镜头大多一次过，这一次虽然是感情起伏大的镜头，但两位老戏骨还没开动，反而让一名宫女cut了两次，心里憋着一股火。
“action！”
斯琴高娲没说什么，再次走了出去。而当陈到明再次跪下的时候，陈佳林终于暴怒了“换人！换人！这是哪里招来的宫女？！存心和剧组过不去是不是？！”
这次，陈到明眼泪还没出来，秦心自己倒先跪下去了。
“稍等。”就在导演喊换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我觉得这里应该跪。”
无数道目光，立刻扫向了说话的人。而在一个角落的刘颂德，却掀了掀眉毛。
“刘哥，是那个演胤褆的小子。”开机rì上，对林啸看不顺眼的几个人，都在刘颂德周围。
“一个靠潜上位的，倒是会找机会炒作。”刘颂德冷哼了一声“现在，大家的目光都盯着他呢。”
“真以为陈老师看得起他？哼，这下我倒要看他怎么说！”一个肥头大耳的特型演员说道“陈佳林是好说话的导演，但现在正在气头上，让他当众滚出去才好。”
“哎！说不定胤褆也不要他演了，到时候哥几个就有机会了。”
“嘘，小声点，接着看好戏。”
“这又是谁？！”陈佳林真的火大了，到底谁是导演？！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改剧本？！这是陈到明和斯琴高娲的对戏还是几个宫女太监的对戏？！
人群谁都不愿承受他的目光，纷纷让开，他一眼就看到了林啸。
“是你说的？”
“嗯？”就在陈佳林要把怒火撒出去的时候，陈到明忽然嗯了一声，让他怒火平息了一些。
“陈老师，你认识他？”
“有点面熟。”陈到明抹了抹下巴“应该是面试的角sè。”
“对了！”他忽然眼睛一亮“胤褆的饰演者，好像姓林。”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记起来了，这里的都是有几十分钟戏的，算的上是个角sè。开机那天的事情，大家立刻记了起来。
“他就是那个陈老师夸奖的人啊。”一个演员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眼神里都是轻蔑。
“呵呵。到时候可得好好看看他的演技。”
“别到时候了，先看看现在他怎么说，说不定，就没有‘到时候’了。”
角sè有分量，名声却不高，对于别人的各种情绪，林啸没理会，反而大声地再说了一句“我觉得，这里确实应该跪。”
秦心的头抬起来了，眼睛里都噙满了泪花，但是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丝感激。梨花带雨，反而有一种惹人垂怜的味道。
陈佳林强压住火气，他已经决定了，对方要说不出一二三来，不管谁来说情都没用，一定要杀一儆百。
“为什么？”
众目睽睽下，林啸知道今天不说清楚，是过不了这一关的。不过经过rì后众多宫廷剧的陶冶，不得不说康熙王朝很多地方都有失实的情况。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帝是九五之尊，跪的是太皇太后，我个人觉得，没有宫女受皇帝拜的一说。而且，这个宫女和皇帝，太皇太后没有半点关系，既不是伴童，也不是自小养大的，更没有资格受这一跪。我觉得，这里不光是宫女，皇帝来到这里身边怎么可能不带贴身太监或者护卫？那些人也该跪。”
寂静，哑口无言。
刘颂德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周围的人也见了鬼一般的表情，愣了好几秒，才有人难以置信地说道“他真的是潜进来的？”
没人回答他，又过了几秒，刘颂德才咬牙说“还真给他掰出来了……”
但随即，他又恶狠狠地说“掰出来又怎么样？陈导正在火头上，看不让他滚出去！”
这恐怕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自从知道了他就是胤褆的扮演者，无数双红眼盯着林啸，如果让导演觉得他不配演胤褆，那么这个空出来的名额，就大有文章可做。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陈佳林并没有暴怒，而是沉默了下来，拿着剧本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椅子。
他墨镜上方的眉毛，纠结了起来。这是帝王戏，上下尊卑是里面一个大系统，谁对谁该什么礼数，他都亲自研究过。但是百密一疏，今天还真的出了岔子。
从林啸说完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陈佳林的沉默，代表着导演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了。处于议论中心的演员，更是一声不吭，脸上都露出思索的神sè来。
“不错。”没过多久，斯琴高娲第一次开口了，打破了难堪的沉寂“说得有道理。既然是帝王戏，这些规矩自然要齐全。”
“嗯，陈导，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有时候旁观者清。”陈到明也说，又转头笑道“记得投资方要捧的李锐进吗？当时我觉得他很有想法了，没想到这里又看到一个。”
“呵呵，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演技比起李锐进怎么样。要是差不多，也算是相当难得的新人了。”斯琴高娲淡淡地说。
“哗”二十多号人都吃了一惊，竟然影帝和影后带头表态，说刚才确实该这么演？！
他们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陈佳林身上。
众目睽睽中，陈佳林思考了一下，居然拍了拍手“可以，就这么办。”
“同意了？！”“竟然同意了？”“这可是私自改戏啊！不是影帝也不是影后！只是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新人！导演竟然能同意！？”
窃窃私语，顿时汇聚成了一股喧闹的浪cháo。
“竟然获得了陈佳林的首肯。”饰演董鄂妃的鸿博表情复杂地说“居然真能说出点什么来。看来还是有点实力的嘛。开始我真以为他是靠‘别的渠道’赢得的角sè。”
“呵呵，实力不实力，看他演才知道。现在还不好定论。”饰演小毛子的薛严没有表态。
“运气而已。”“运气真不错。”更多的人，则是撇了撇嘴，喜闻乐见的墙倒众人推没有出现，胤褆这个角sè再一次坐稳，让他们极不舒服。
秦心也惊讶了，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给他带过一次路的男人说了出来，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理解的欣慰。
陈佳林看了看喧闹起来的片场，沉声说道“我不是圣人，我只是导演。希望大家如果rì后看到哪里有问题，都可以及时提出来。我想拍的，是一部经典，大家都知道，这部戏是冲着明年的央视八点档去的。我要它对得起这个名头。”
说完，他对着林啸说“这样，暂停十分钟，这个主意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就多两名太监。你来演一个。另一个……”
他环顾众人，目光忽然停到了刘颂德身上“就你。”
“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刘颂德几乎要跳了起来，对他这种戏份少得不能再少的演员来说，每一个出镜都异常珍贵，他立刻站了出来，声音都兴奋得有点颤抖“谢谢导演给的机会！”
“别谢我，要谢就谢提这个主意的人。”陈佳林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去换衣服。
刘颂德立刻从天堂跌倒了地狱。
刚才还在周围的人面前道人三四，转眼要感谢？这是什么狗血剧本？！这比让他吃只苍蝇还难受。
“多谢了。”终于，咬牙切齿中，他脸sè不善地说。
“没什么。我也没想到导演会挑中我们。”林啸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
看到他转过身去，刘颂德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过头，觉得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刘哥，要不这一场，你压着他的戏？”一个演员轻声说道。
“还用你说？！”刘颂德心里一股无名鬼火往上冒，恨恨地说“可惜只是一个没台词的普通镜头，跪了就完事，这次还让他出不了丑！”
“噗嗤”就在这时，旁边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人笑了出来“兄弟，我不知道你哪个学校出来的。不过有的戏，就算一点没做好，也过不了。小心着点。”
“陈导要求很严，到时候别反而被别人压住了戏。你这番话可就不好收拾了。背后嚼舌头，总得留点余地才好。”
第二十章 影帝与影后
013-09-12
刘颂德轻蔑地扫了两人一样“等第一场对手戏，我就要他知道，混了快两年的我，绝对不是这种菜鸟能比的。”
磨着牙放下狠话，他才朝更衣室走去。
太监的衣服很简单，又不是总管太监，一件说不出颜sè的衣服套上去就完事。头套一粘，不用十分钟，两人再次出现在了场内。
这一次，他们都站到了陈到明身侧。
“准备，action！”
斯琴高娲再次缓缓走了进来，“扑通”随着陈到明的跪下，刘颂德，林啸，还有其他几个宫女，除了扶着斯琴高娲的，也一齐跪下了。
“cut！”陈佳林刚刚好的心情，马上就被破坏了，指着一个人高喊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跪？！要我教你？！”
刘颂德目瞪口呆地从地上抬起头来，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刚才还说只是随便一跪而已，竟然真的被cut了！
“导演……我……”
“你什么你？！再来一次！陈老师先不要调动感情了，等把他们都过了再说！”陈佳林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地方发了。
“准备，action！”
这次，陈到明刚一跪下，其他几个人立刻跪了下来。
“cut。”陈佳林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痛苦地揉着眉心，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指着刘颂德“这么简单的戏码，你竟然做成这个样子。下去……下去！一个太监就够了。”
“皇帝下跪，你竟然给我从容不迫地跪下来？诚惶诚恐呢？！你老师就是这样教你演戏的？！”说道最后，他的声音终于大了起来。
刘颂德一脸灰败，嘴唇都在哆嗦，他实在想不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跪，他两次都没过！
“扑哧。”当他走回人群的时候，刚才和他说话的人轻轻一笑来“兄弟，是不是？有些镜头，得好好琢磨才是。”
另外一个演员，早就看刘颂德背后嚼舌头不满了，他的话也直接得多“恩，果然只是简简单单下跪而已，果然出不了丑。这混了两年多的人，和菜鸟确实是不一样啊。”
刘颂德咬牙切齿地看了看这两人“明珠的公子蔡得川，苏克萨哈的公子孙雷是？以后咱们对戏的rì子还长着呢。”
“哦？你记得我们的名字？”蔡得川和孙雷对视了一眼，忽然哈哈笑道“可惜，我们还真不知道你演的是哪家的公子。”
刘颂德死死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地，狠狠地说“以后会知道的。”
说完了这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片场。
“让他去，这种没半点真才实学，只会背后说三道四的人，根本没什么威胁。”孙雷看着现场，喃喃说道“反而这个林啸，本来我都以为他是靠关系上来的。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镜头已经对准了斯琴高娲。她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挣脱了宫女，指着陈到明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愿当这个皇帝？！”
陈到明低垂着头“儿臣太过心急，以致三藩提前造反，百姓涂炭，不配为一国之君。”
他紧紧闭上眼睛，两行热泪说落就落，自然而然地从眼皮中留下“朕，yù退位让贤。”
林啸都在心中暗赞了一声好。
他虽然低着头，但是眼角的余光一丝也不放过现场的变化，斯琴高娲的震惊，陈到明的心灰意冷，全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忽然，轻轻的一声“滴”，提示演技提升2.
不过，他没有在意，眼前影帝和影后的对戏，价值绝对值得他长久观摩。
“你！”斯琴高娲浑身颤抖起来，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跃然脸上。她眼眶同样说红就红，但是泪珠却没有掉下。
“你不做皇帝？”她冷笑一声“你不做皇帝？谁来做？！你不做皇帝，又想多少人来夺这个帝位？”
“你糊涂！”
“啪”地一声，她的龙头拐杖狠狠地在底下一顿，眼泪这才滚落下来，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就连陈佳林，也在远处遥遥翘起了大拇指。
她此刻完全进入了孝庄的角sè，咬着牙说道“你可知，为了这一尊帝位，多少人觊觎？你不做？是要让百姓再受十几年的战乱！你到底是为百姓着想，还是为自己着想？！”
陈到明头更低了，没有回答。
“不说是？”斯琴高娲哼了一声，转头问旁边的苏麻拉姑“你说。”
“奴婢不敢。”茹萍表情也极其到位，头低到了胸前，诚惶诚恐。
“我让你说！”斯琴高娲猛喝一声。
林啸眼睛一缩，他发现，她们身后，秦心的背心已经湿了。
“入戏了。”他暗赞一声，连他现在都没有入戏。知道自己还是林啸，而不是什么太监。没想到，一个经纪人都没有的新晋女艺人，竟然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入戏！
真不知道是现场演得太好，还是她自己调控能力太强。甚至，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起来，慑于孝庄的凤威之下。
场外，更是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关注这行星碰撞的一幕。
“奴婢只觉得，皇帝是在为自己考虑。他若不做皇帝，于天下只有战，没有停。”如萍怯生生地回答。
“好。”说得好，斯琴高娲扫了一眼陈到明，此刻，她就是那个带大两朝皇帝的太皇太后“听清楚了？”
陈到明低着头，半晌没答话，画面仿佛凝固了，过了好几秒，才听到他轻轻地回答“朕明白了。”
“cut！过了！”陈佳林一声大喝，仿佛一声惊雷，把所有人都从沉醉的气氛中惊醒。
寂静了几秒，紧接着“漂亮！”“好！”的喝彩声，雷鸣一般响彻现场。
陈到明从地上站起来，笑了笑，不以为意，类似的赞扬，听得太多了。斯琴高娲也没什么表示。
“这就是影帝级别的演绎。总有一天，我也会走到这个地步！”林啸捏了捏拳头，站了起来，却没有回去换衣服，而是走到秦心身边，轻声问“你还好？”
所有人都起来了，只有她，还跪在原地。
听到林啸的话，秦心身子一颤，抬起头来。他这才发现，对方额头上竟然有一层冷汗。
“没……没事了……”秦心抹了一把汗，小声回答道。白嫩的脸上，还有一层紧张的红晕。丰满的胸口也在起起伏伏。
林啸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刚才怎么回事？”
“恐怕是入戏了……刚才就感觉自己是那个宫女，被孝庄吓得。”秦心拍了拍心口，喘了几口气，又补充了一句“从小我就比较容易入戏。那才斯琴高娲和陈到明两位老师演那么好，不知不觉就被带动了。”
“那……你现在能回去？”
“没问题。”秦心眨了眨眼睛“你不用送我回去。”
靠！林啸骂了一声，他本来是纯出于好心说送对方回去，又怕对方觉得他居心不良。这倒好，被对方一抢，自己倒还真成了别有企图了。
“今天上午的戏就到这里。”陈佳林开口了，拍了拍手宣布解散。
除了两名主演，其他人都离开了现场。陈佳林却没有动，他坐在导演椅上，手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陈导，看上了？”旁边的助理笑着说“是个好苗子。”
“很大胆。”陈佳林没说话，过了好几秒才沉吟着说“敢在两名影帝和导演的压力下说出自己的意见，而且还是正确的。不说眼光，起码这份胆识，新人一辈绝对不多。他叫什么名字？”
“林啸。饰演大阿哥胤褆。”
陈佳林点了点头，助理不失时机地问道“既然陈导看上了，要不要小改下剧本，加点胤褆的镜头？胤褆虽然是个阿哥，但是戏份少的可怜。”
陈佳林没回答，转头过去问陈到明“陈老师，这个演员是你亲自试镜的？你怎么看？”
“新一辈里，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刚才一跪，看似简单，其实要干脆利落，就像自然反映，临时上场悟到这点，很不错。”陈到明斟酌着说“不过，新演员要磨练。他的胆识是够了。演技还要再看看。否则，投资方要捧姓李的演员，咱们不好交代。”
“我也是这个意思。”陈佳林松了口气“这样，明天拍他和慧妃那场戏，让龚雪花准备一下，斯琴高娲老师也看看怎么样。”
斯琴高娲微微一笑“那场戏，情绪起伏不比今天这场小，这下好了，陈到明考了君臣的情绪，陈导又要考母子的份额，要是这两样都做了下来。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如果演过，两位老师都没意见。可以考虑一下适当的照顾下有实力的演员。投资方那边咱们也好说话。”
助理目光一闪，陈佳林在圈子里，算是极为看重发展新人的，他开了口，只要对方真的能达到要求，胤褆的戏份恐怕会多起来。
这对新出头的演员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种机会场场都有，但是能抓住的人却百中无一。
当天晚上，林啸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和皇贵妃慧妃的对手戏？”他皱了皱眉眉头“我的档期不是九月吗？”
“是的，不过，这是陈导的意思。”助理的声音不慌不忙，仿佛就在说一件最平常的事情“现在留在这里的演员太多，陈导想抽空拍一下配角的戏。你的戏是明早的第二场，九点半，还请准时。”
“好的。”
第二十一章 矛盾
013-09-13
第二天第一场戏，是康熙召见索额图，索额图的饰演者薛中瑞也是一名演技相当jīng湛的老戏骨。和陈到明来了一场非常jīng彩的对戏。
看到今天的排序之后，新生代演员自然不会错过。场外早就围满了人，当一场过了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感到热血沸腾。
“演得好啊。不愧是老戏骨。”孙雷赞叹道。
“确实jīng彩。不知道我们到这一步要多久。”蔡得川也感慨道“对了，今天林啸好像没来，他不是天天来的吗？难道也没兴趣了？”
“呵呵，你没看今天的板子，第二场是皇贵妃慧妃接见胤褆。”旁边一名演员笑的颇有深意“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呢？昨天出了那么大一个风头，今天就变了档期。”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言自明。
“青眼有加。”收回目光，孙雷轻声说道“想不到，咱们这批新演员里面，竟然不是苏麻拉姑，也不是宝rì龙梅，更不是蓝齐儿。竟然第一个得到导演青睐的，是胤褆。”
“青睐？未必。这种机会，上去就是上去了，上不去，整部戏的评价都会跌在这儿。”蔡得川若有所思地说“龚雪花可不是刘颂德，这场戏远不是跪跪就能完事的。”
两人不再说话，聚jīng会神地看着场内的拍摄。
而距离他们不远，刘颂德咬牙切齿地站在yīn影处，和几个新生代的演员抱成一团。
八点，林啸换好衣服进来的时候，立刻感到了他们不善的眼光。他笑了笑，丝毫没放在心上。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竞争就有妒恨，有妒恨就会有团体。有时候，妒恨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太优秀了。
九点十五，上一场戏完毕，陈佳林让大家休息一下，准备接着拍林啸和龚雪花的戏。
执行导演趁这个时间，再次给两个人讲戏，陈佳林正在和薛中瑞讨论，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两个人。
“哦？朱编？赵监？什么时候到的？”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站到了他们面前，陈佳林连忙让人搬过来凳子。
“昨天就到了。”编剧朱素金打了个招呼坐下“我觉得有的剧本想到了更好的点子，想找各位探讨一下。”
“这不，把我也一起叫了过来。”监制赵学美无奈地耸了耸肩“其实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了，朱编何必特地跑一趟。”
“电话里恐怕说不清。”朱素金推了推黑框眼镜，笑着说“其实是一个角sè的问题，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可以更改的地方有很多。”
“哦？哪个角sè？”
“胤褆。”
陈佳林，斯琴高娲，陈到明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朱编的意思是，这个角sè出镜有点过了。”赵学美解释道“康熙王朝预计50集，其中胤褆总时间占了差不多一集，不过剧本并没有写到九王夺嫡，没有必要为一个无关轻重的阿哥做这么多镜头。”
“老朱。老赵。”沉默了片刻，陈到明开口了“咱们也算熟人了？”
“当然。”“陈老师你真爱开玩笑。”
“那这个，是你们两的意思？”陈到明不动声sè地问“听说，老朱你的剧本，有两部大戏都是赵青雅接的？”
不等两人回答，斯琴高娲开口了“如果这是你们的意思，那咱们斟酌一下减一减也没什么，如果是赵青雅的意思，这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胤褆这个角sè，是我亲自试镜的。”陈到明认真地看着两人的眼睛“我觉得他不错。”
朱素金和赵学美对视了一眼，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陈到明和斯琴高娲根本不给赵青雅面子。
“我们只是为剧组着想。”想了想，赵学美笑吟吟地说“改动的剧本我们放这里了，其实也没删减多少，只是一些不必要的镜头而已。请导演斟酌一下。”
“恩，我会考虑的。”陈佳林没表态。
朱素金和赵学美又聊了几分钟，这才起身走了。
刚走出片场，朱素金立刻不满地问“刚才我还想多说两句，你制止我干嘛？”
“老朱啊，你没看清楚啊。”赵学美叹了口气“赵青雅，陈到明，斯琴高娲，得罪谁好？”
“就算赵青雅答应接拍你的下部戏，但是她在影视圈的地位，能比上陈到明和斯琴高娲？看到他两有保人的意思，咱们就该知难而退了。为了一部戏把以后的戏都搭进去值得？你真以为陈到明和斯琴高娲是没有七情六yù的佛祖？你不给他们面子，在影视圈更没得混。”
“总之，告诉赵青雅，剧本我们给导演了，用不用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要她问结果，就把这两尊佛抬出去，她也不会说什么。”
片场，陈佳林翻了翻朱素金留下来的剧本，失笑道“好嘛，这下胤褆连配角都算不上，顶多一个有名字的龙套。”
陈到明没什么表情地拂动茶杯“有的人，手也太长了一点。”
“每个剧组，总有这样那样的势力。投资方算一党，演员又算一党。这次投资方不是还有个要力捧的新人吗？我倒是更看好这小子。”斯琴高娲也淡淡地说“现在倒好，别的势力也想来参一脚。上前天湖南台踢爆赵青雅耍大牌，今天编剧和监制就过来了。每年被这些个黑手埋没的新演员，也不知道有多少。媒体总说新演员难冒头，哪里知道灯下黑。”
“可惜，我的片场里，那些人的手伸不进来。”陈佳林目光灼灼“只要是好演员，我就用。她不是想减胤褆的戏份吗？我偏偏要加！”
“当然，前提是他有这个价值。”他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正在整理衣服的林啸“不过这样，对他的要求，就要更高一些了。”
“啪！”远在深圳，赵青雅狠狠地摁了电话。
“赵姐，怎么了？”宋清明走上来问道。
赵青雅沉默了一下，冷冷说道“你那个前队友，还挺有几把刷子。居然让陈到明和斯琴高娲给他挡箭。”
宋清明目光一闪，没说话。
“赵姐……”周围的工作人员不知如何是好，几台摄影机都对着赵青雅，因为她忽然听到电话，就立刻代替导演喊了卡。
“继续。”赵青雅看了他们一眼，对面前紧张的新人说“怕什么？继续拍。”
“是，赵姐。”新人毕恭毕敬地回答，满额头的冷汗。
“就这么算了？”宋清明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赵青雅瞪了他一眼“算不算，我说了算！”欧
远在深圳的这一角，林啸丝毫不知道在片场已经有一只差点让他彻底沦为龙套的黑手来过了一次，他正在全力以赴地理解着刚才执行导演的读戏，和龚雪花交流着。
龚雪花也是个实力派演员，400多的演技拉出林啸一大截，各项数值也不低。和她对戏，林啸还是颇有压力的。
“准备。”九点半，所有演员就位，场记板一卡“action！”
“皇帝……他要的是容妃！不是我！”刚一开始，龚雪花就双目含泪。这一幕，是康熙翻了皇贵妃慧妃的牌子，却去了容妃的地方。
开始，只是母子的诉苦，到了后面，就变成了慧妃让胤褆和储君争夺帝位。其中的感情波折，虽然可以让龚雪花一人展现，但这样就掩盖了林啸的角sè。
陈佳林，陈到明，斯琴高娲都认真地看着片场的每一个细节。如果林啸被龚雪花这种老艺人盖住了，没有闪光点，那他们就会随着赵青雅了。
“母亲想多了。”林啸咬了咬嘴唇，一副心疼又不敢多说的表情跃然脸上。
“好！”“不错！”顿时，外面看戏的立刻响起了几声低低的叫好声。
“还将就。”陈到明喝了口茶，这才是开始，重头戏在后面。
龚雪花紧紧抱住林啸，泪珠一滚而下“本宫知道，本宫出身卑贱。虽然现在就我一个皇贵妃，只是胜在入宫早而已。十年后，如何保得住我们母子平安？”
林啸拼命调动起自己的情绪，此刻最好的，就是渲染感情，来一段泪戏。
他开始回想，每次金鸡奖的陪跑，服装品牌的白眼，曾经受到的委屈，但不管如何，都只能红红眼睛。
他哽咽着劝道“母亲……”
“cut！”
陈佳林皱着眉头说话了“林啸，虽然你的目的是让自己陪着慧妃落泪。但是做不出来就不要做。这样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效果更差。”
斯琴高娲摇了摇头“想法不错，剧本上并没有指明。可惜演技不到位，多余了。”
陈到明没说话。
“哈哈哈。”刘颂德顿时笑了出声，咬牙切齿地说道“解气！太解气了！就这点技术，还想去表现？”
“这次是导演给他机会，不过这个机会，抓不住也完蛋了。”
“大家都知道，没演好就是折了导演的面子，到时候说不定胤褆的戏份都要被削。我看他怎么下的来台！”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顿时从刘颂德这群人中发出。
蔡得川皱了皱眉，问孙雷“怎么样？”
“急了点。不过如果我去演，顶多也就这样。不借助药物，靠剪辑落泪。他真以为他是影帝？”孙雷说。
蔡得川点了点头，忽然笑了“不过让我去演，恐怕一下红眼眶也很难。”
“那是自然。”
第二十二章 C级演技
013-09-13
“陈导，我想调整一下情绪。”林啸吐了口气，抱歉地朝龚雪花笑了笑，男女拥抱吃亏的总是女方，然后转头对陈佳林说。
陈佳林眉头微皱“你确定调整下可以？这里并没有掉泪的戏码，因为胤褆的演员本身就是打算找新晋演员。没有安排这么高难度的技巧。实在不行，照着剧本走就可以。”
林啸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想试试。”
“那好。给你十五分钟时间。”
林啸走回座位，感觉头有点晕，靠在座位上闭目沉思了起来。
自己最困难的情景都想过了，为什么总是落不下泪来？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他不情愿地睁开眼，发现秦心正站在他面前，举着一瓶矿泉水。
两人相视一笑，就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从那天他理解到秦心的想法之后，两人都感觉多了一种他乡异客的感觉。
“别担心，刚才我看了，演得很好。”秦心安慰着说。
“普通的情况下，肯定能过，但是今天不行。”林啸摇了摇头“被龚雪花盖住了锋芒，恐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机会？”秦心不解。
林啸看着她的脸，忽然一笑“你啊，真是……什么都不懂就来混演艺圈，也不怕被人吃了。”
秦心雪白的皮肤都泛起了一抹“愤怒”的红晕，争辩道“谁说我什么都不懂，我老师说我演得很好的！”
林啸苦笑，他本来是想想点伤心事的，被秦心一搅合，几分钟过去心情反而越来越好。
秦心漆黑的大眼睛转了转“要不……你可以让龚姐不要发挥那么好？”
“不行！”林啸立即拒绝“这是对艺人的侮辱，也是对她的侮辱。再说，哪个演员不想演出一部好戏，她没有任何理由为我埋没她的演技。”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秦心苦着脸说，但下一刻，她的脸sè忽然惊讶起来，变换不定如同受惊的小白兔，吞吞吐吐地说“陈……陈老师……那个，林啸，我先走了，祝你顺利过……”
陈老师？陈到明？林啸正要起来，肩膀上就落下了一只手，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坐着就行。”
“那是……陈老师？！”不远处的孙雷，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看了一眼蔡得川，对方的神情丝毫不比他差。
“我没看错？！”蔡得川震惊地说“陈老师亲自指点？！我的天，这消息要放出去肯定有不少人要看好这小子。”
更远一些的刘颂德，直接把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运气太好了？”一名演员吃味地说“虽然老演员是有时候指点新人，但那可是陈老师啊！凭什么他能得到指点！”
“急什么！陈老师要是指点了他还演不好，到时候……”
外人的议论，林啸根本没听到耳朵里，他的目光，只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知道你为什么哭不出来吗？”陈到明没有废话，开口就说“你在逃避。”
“你肯定以为你现在想的就是自己最痛苦的事情。其实不是，在你心里有更难受的事情，你不愿意去想。”陈到明叹了口气说“哭戏，就是挖自己的心。揭自己最痛的疮疤。这是成为一名好演员的必经之路。”
说完，他再次拍了拍林啸的肩膀“好好演，也许这次演好了，下次我就能喊出你的名字来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林啸却在座位上沉思，刚才只有短短的两句话，却可谓字字诛心。
“逃避吗……”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自己的童年，上一世的童年，父母，去世的外婆，弟弟……
他嘴角浮现起一丝苦笑，陈到明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如果实在哭不出来，那就试想自己最亲的人出现意外。
渐渐地，他的眼睛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浅浅的湿润感。但是，却始终像差了最后一步，怎么都无法流下泪来。
“别逃避。”他嘴里喃喃地说，开始想象外婆去世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年幼，还在老家的一个小县城，外婆去世时，并没有感觉太大的悲伤。或者说，那时的他，还不明白真正的悲伤为何物。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鼻子一点点发酸。
还差一点，他暗暗说道，再次回想外婆平时对自己的好，慈祥的笑容。渐渐地，他终于感觉到眼皮有点包不住眼泪了。
“呼。”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红通通的眼睛里，湿润一片。心底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难怪很多戏骨拍完戏以后要很长的时间抽离角sè，我这还仅仅是一个小配角而已。”心里五味杂陈，他静静地喝了口水。
就在这时，很久没有响起的系统声，再次冷冰冰地响了起来。
“滴”地一声，一个+15飘了出来，随后，是两声系统的声音。
“顿悟，突破300点演技，演技达到c级标准。习得特技：圆融。”
“特技：300点达到三线艺人标准，以后每提升100点，将会习得新的特技。圆融：使自己的表演更加富有感染力。”
+15点演技？他愣了一下，刚才自己哭出来，竟然被系统判定为“顿悟？”
“准备！”就在他还没来得及体验圆融的时候，陈佳林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和龚雪花来到了场中，随着场记板和一声“action！”，刚才被卡的片段再次开拍。
“皇帝……他要的是容妃！是容妃！”龚雪花声嘶力竭地喊道，捶打着桌面“不是我！不是我！”
“我知道，我出身卑贱！只是进宫早！”她猛地抬起头，紧盯着林啸“但是，母凭子贵！我还有你！”
“母亲。”林啸从开始就在酝酿情绪，300点达到后，和以前一样，很多以前想得毫无头绪的地方，忽然就会多出一些感悟来。他甚至觉得，这一次眼眶红起来，比刚才休息的时候更加轻松。而且整个动作，仿佛行云流水，非常自然。
龚雪花死死抱住林啸“从十多岁开始，本宫就在这深宫中度过。见多了尔虞我诈，但是为什么现在皇上看都不来看我……”
两人紧紧依靠，林啸拼命回想着休息时想过的情景，看似心疼得闭上眼，显得不过于做作。
“嗯？”陈佳林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陈到明“刚才你对他说什么了？”
但是，他一转过头去，却愣住了，斯琴高娲和陈到明，都在震惊地看着片场！
不到一分钟的表演，却紧紧吸引住了两名影帝和影后。在这一小段之后，两人才难以置信地转过了头，对视了一眼。
“看到了吗？”斯琴高娲嘴唇都有点微微颤抖，她几乎平时不说话，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
“妖孽。”陈到明叹了一口气说。
“到底怎么了？”陈佳林不明就里地问。
“陈导，你是不是觉得，他这次比上一次演的好得多。不，是比以前的都好得多。”这次却是斯琴高娲解释。
陈佳林点了点头，他就是奇怪，仅仅十五分钟，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气氛，直逼三线演员！
所以他才会问陈到明对他说了什么。
“这是气势。”斯琴高娲肯定地说“有的演员总是演不好，就是演戏的痕迹太重。或者动作过于做作。有的人，即使是有些二线演员，他都会有这种毛病。我还从来没看到一个新人，在十多分钟后就完全投入，竟然有了演员的气势。”
陈到明接着解释“气势，是入戏的前提。陈导你也知道，拍戏，要完全投入，自己就是戏中人，非常难。可以说，这是演技的最高境界。在周围的演员，导演，片场的气氛下，忘记自己是在演戏。做不到这点，可以说都是在‘做戏’，只是好坏的区别而已。”
“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悟了就是悟了。不明白，演多久都不知道。”他紧紧看着场中的两人，再次感慨“奇才……以前还去唱什么歌啊。太可惜了……早就该来影视圈发展了！”
发现这一点的，并不只有这三人，场外的观众，也发现了不对，议论纷纷，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厉害。”孙雷震惊地看着两人的表演“判若两人！”
“这可不是龚雪花盖住了他，虽然龚雪花的演技同样厉害。但是一个新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爆发出锋芒……难道陈老师的讲课真那么有用？”蔡得川也瞠目结舌地说。
“得了，刚才才说了不到二十秒。你真以为陈老师是点金手？”孙雷嗤了一声。
而不远处的刘颂德一帮人，更是气得牙痒。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林啸的演技好像更好了，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不爽。林啸演的越好，他们的不爽感就越强。
有的人追赶上来的方式，永远不是自己追上来，而是把别人拉下去，刘颂德毫无疑问就属于这种人。
“呸。”他狠狠啐了一口“要是我能让陈老师指点一下，哪还能有他什么事！”
“好运的小子！”“踩狗屎了！”
种种咒骂，甚至其他的声音，一丝都没有进入林啸的耳朵，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演好这场戏。
第二十三章 影帝的掌声
013-09-14
“孩子，娘再过几年，就谁都不能依靠了。”龚雪花在拥抱结束后，也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表情竟然如此自然。比第一次搭戏的时候要好上那么多！
那个表情，完全就是真正的皇子和额娘说心里话的表情，起码她挑不出太多/毛病。
但是戏还在拍，再怎么惊叹对方的进步，她也只能先演下去。
“娘要你——争夺储君之位！”
“到了。”陈佳林三人完全注视着现场，下面的，才是这个段子的jīng髓。
他默不着声地看着林啸，这种感情，和葛尔丹亲征之后，胤褆兵败见康熙完全不同。再怎么是皇上，也是九重天威，始终隔了一层，但是和慧妃，可是铁打的母子情。尤其，还是以演这种戏为长项的龚雪花。
“到底能不能带来更大的惊喜？”他忽然有了这个想法，更加仔细看了下去。
“母亲！”林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酝酿已久的两行热泪刹那间流出。
“我靠！”“不是？”“真的哭了？说来就来啊？！”
顿时，周围仿佛炸了锅一样，连看不惯林啸的人也目瞪口呆了。
“cut！”陈佳林恼怒地喊了一声，转头对外面喊着“这是片场！谁允许你们大呼小叫？！再叫全出去！”
喊完，他立刻兴奋地转头看着林啸，在他眼睛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件宝贝！
“璞玉含金。”斯琴高娲笑了，朝林啸点了点头。
“说不定，过几年就是个影帝。”陈佳林兴奋了起来。
这次，斯琴高娲和陈到明都笑了“影帝？难说，陈导，你又不是不知道，影帝的第一项要求，不是悟xìng，而是毅力。当在这个圈子里沉浮几年小有成就后，才有角逐这个奖项的资格。”
“新秀墙上撞死的人还少吗？”旁边的助理也笑着说“不过，这个林啸真是号人才。起码咱们这个剧组，除了几名定下来的戏骨，老演员，就数他了。”
“他现在是华夏的人？”陈佳林脑子活络了起来，转头打趣道“要是把他带出来，成为我的固定班底也不错。”
“老陈，华夏可是永乐的子公司。”陈到明也乐了“别人那可是影视制作公司。”
“哈哈，他们现在只是个挂着影视制作的经纪公司而已。”陈佳林大笑道“挖人，那可得趁早。咱们中娱的牌子，在地产上比不过永乐，不过在娱乐圈嘛，十个永乐也比不过中娱。”
“老陈，你来真的啊？”这次轮到陈到明吃惊了“挖新人？对于别的公司还好，对于永乐，不对，华夏。可是断他们的根啊。”
陈佳林笑笑，没回答，只说“先看这场戏，拍完了看看效果再说。”
说完，他拿起喇叭喊道“休息十分钟，给演员调整情绪。十分钟以后开拍。”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龚雪花也一样，她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啸。刚才她第一次在一个新人身上感觉到了压力。
“很不错。”就在林啸要走过去的时候，她终于叹了口气开口了。
林啸愣了愣，回头笑道“多谢前辈夸奖。”
她点了点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经纪人立刻走了过来，不满地说“雪花，怎么一个新人应付起来都这么困难？这种戏完全就是你的独角戏才对，慧妃这个角sè比较重要。这部戏正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时候啊。”
龚雪花摁着眉心，半晌才回答“他很厉害。根本不像是新人。反正我从没见过新人进步这样恐怖的。”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浪费机会。”
“我知道，刚才是我太不小心了。下一场，我会全力演出。要是让人说我一个老演员压不住新人，那也太难听了。”龚雪花点了点头，闭目养神了。
林啸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刚坐下来喝了口水，就听到一个声音。
“兄弟，有烟没？”旁边一个青年男子凑了过来。
林啸看了看他干裂的嘴唇，笑着说“我不抽烟。”
男子一拍脑袋“是啊，天天在这看你学戏，也没见你抽过烟。对了，我叫蔡得川。咱们可算是学戏的老战友了。今天第一次看到你演戏，没想到这么厉害。”
“林啸。”
“当然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可是让你出了大名。今天过后，恐怕剧组里都得知道你了。”蔡得川掏出一根烟，眨了眨眼睛“只是和你搭个讪，不介意？”
他把烟转了一圈“剧组啊，就是这样，天南海北地认识人，没准哪天其中一个就红了，提携你两把，你也就翻身了。”
林啸笑了笑“剧组不让抽烟。”
“没事儿，我去外面。等会到吃饭的时候了，一个人吃也无聊，不如一起。今天哥们儿做东。”
剧组，就和外出打工一样。人，还是需要朋友的。林啸也没拒绝，点头说“行。”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蔡得川咧嘴一笑“后街有家烧鸡公不错，哥几个中午一起喝几杯去。”
林啸点了点头，蔡得川还得留着时间给别人酝酿情绪，也识趣地走了。
“action！”
拍戏再一次开始，而随着这一声，斯琴高娲看到上场的龚雪花就笑了起来。
陈到明投过去询问的目光。
“我是女人，对女人比你熟悉。”斯琴高娲笑道“龚雪花被激起了好胜心，这场戏，有得看喽。”
“呵呵，你说话越来越像‘老祖宗’了。”
果然，龚雪花的表情，肢体，比上一次更加到位，如果说上一次是为了过，这一次，她有了更坚决的目标。
而林啸，比起刚才来，也更加熟练。陈佳林不禁再一次感叹，这种“看得见的进步”，太过可怕。
“来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又到了刚才龚雪花让林啸去夺皇位的一幕。
片场安静得出奇，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是那些老戏骨拍戏才有的待遇。
“表情很到位！”场外的孙雷暗自赞叹，一边看一边问旁边的蔡得川“中午吃饭，和他说过了？”
“说了。”蔡得川也目不转睛“ok。”
“恩，这样的天才，绝不可能撞死在新秀墙上。”孙雷肯定地说“现在不搞好关系，等以后别人成大牌了，就连一丝香火情都没有了。”
片场中，龚雪花已经变成了哽咽，她颤抖着喊道“你糊涂！”
紧接着，她的拳头一拳拳落到林啸背上。
“我自从十四岁入宫，到了今天的皇贵妃。我还求什么？！求什么啊？！”她声嘶力竭地喊道“难道你要等我们母子五六十了，被打入冷宫吗？”
“哦？！”导演，现场导演全部眼睛一亮，这段戏，只有台词，如何表演看个人，剧本并没有制定，也就是说，编剧也说不好究竟怎么演最好。
但是龚雪花现在的演绎，一点也不似皇贵妃，更像一个疯狂的市井泼妇，却没有一点不自然，整体非常和谐。
“很好。”斯琴高娲也点头赞许“如果我来演，恐怕也会选择这种方式。”
“还真被你说中了，龚雪花也完全放开了。”陈到明笑着说“这下，看林啸怎么应对。龚雪花可不是龙套演员。她这种演法，如果按照台词，胤褆是沉默下去。不过这样一来，就完全被盖了。”
龚雪花捶打了一阵，心疼地死死抓住林啸，指尖都泛白，林啸都感觉到了胳膊上的痛
她哽咽着说“现在唯一的盼头，就是你能坐上皇位。那我苦熬这么多年……也值得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林啸，接下来，是这个场景的收尾，林啸沉默以对。
但是，有三个人，却不想这么结束。
“我总觉得，这样结束有点意犹未尽。”陈到明喝着茶说。
“继续看。”
林啸沉默，但是导演却没喊过，也没喊停。
“母亲！”不到两秒，林啸忽然抬起头来，仍然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龚雪花，一字一句地说“儿子不想去争这个皇位！我现在是大清的臣子，以后也是大清的臣子！”
“cut！过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啪啪啪”的掌声突兀地响在片场中。
大家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掌声并不响，关键的是鼓掌的人！
斯琴高娲和陈到明！影后和影帝！
他们竟然一起鼓起了掌！
呆了几秒，立刻，所有人都一起鼓掌！
“漂亮啊！”“林啸！厉害！”“真没想到，这是新人演员吗？！”
一个角落里，高兰chūn和薛中瑞也在由衷地鼓掌。他两来了有一阵了，下完一盘棋后，没事可干，就来片场看看，没想到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老了啊。”薛中瑞苦笑着“要是新演员都这么厉害，咱们这帮老家伙还出来干什么？”
“哦？索相，话可不能这么说。”高兰chūn叫起了戏中的称谓“这种年轻人，十年出一个就不错了。”
“哈哈，明相说笑了。”
片场中，陈到明和斯琴高娲都站了起来，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开口了。
“演得非常好。新一代里，你们是我见过演技最好的。”
“那老师，谁更好啊。”助理推动气氛地问了一句。
两人思考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其实认真说起来，龚雪花演得更传神一些。皇贵妃即为贵妃，又为人母，还期待儿子继承大统的心情完全被演绎出来了。不过，我这里更要赞扬的是林啸。”
第二十四章 挖人
013-09-14
“大家都知道，这一幕是没有台词的。要在最后沉默的情况下忽然想出这个变化，很难。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句话应对胤褆后面的举动并不突兀。在这一点上，我就要给他加分。”
就在那声cut响起的时候，林啸仿佛耳边响起了一阵闷钟的声音，刚才，竟然有一丝沉浸的味道。
他不禁暗叹了一声，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说不定就能体验到入戏的感觉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呼啦”一声围了上来，一个个兴奋地脸发红。
“牛啊，林哥儿，刚才你是怎么哭出来的？指导一下呗？”
“真没想到，咱们剧组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啸哥，你说你以前没演过戏？这是真的吗？”
“老天不公平啊！没演过戏的竟然能演哭戏！这太不公平了！”
林啸笑着一一答应。
片场里，也有严格的级别制度，老演员是一批，新演员是一批。无论是演技，名气上，新演员都绝对无法和老演员相比，现在忽然出来一个能获得影帝影后赞扬的新人，俨然成为了新演员的主心骨。
“行了，别围着了。”陈佳林心情也很好，他朝林啸招了招手“林啸，来一下。其他人散了，去吃饭，中午片场不留人。”
一句句话，如同耳光一样抽在刘颂德脸上，他脸sè青红不定，扭头就走。
“哎，刘哥，干嘛去？”“不是说了中午一起吃饭吗？”
“老子懒得看这趾高气扬的玩意儿！”刘颂德狠狠骂了一声，出了片场。
有了导演的命令，众人这才散了。不过都是意犹未尽地三五成群，讨论着刚才那场jīng彩的演技对拼。
林啸朝陈佳林走了过去，陈到明笑着说“你们谈，我们就先走一步。”
知道他不想踏这趟水，陈佳林也是这个意思。客套了几句，就送人了。
片场，只留下了陈佳林的助理和林啸。
“小林，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留下来吗？”他笑吟吟地开口了，现在看林啸，不算特别帅，但是绝不是“特型演员”，他有他自己魅力，真是越看越喜欢。
林啸诚恳地说“不知道，但是我要感谢导演和各位老戏骨的指点。”
“不知道？”陈佳林哈哈一笑“那我告诉你，恐怕一周后，你就得忙起来了。”
林啸眼睛一亮，果然！导演不会无缘无故让一名新人提前演戏，他怀着激动的心情问道“陈导的意思是？”
“呵呵，还装什么糊涂。我们决定，给你加戏。胤褆这个角sè，还有些潜力可挖。”
林啸狠狠捏了捏拳头，对于一名新人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林啸。”说完这句，陈佳林正了正脸sè，严肃地问“这里现在就咱们三个人。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中娱？”
他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出这个建议。
看到林啸不说话，陈佳林以为他在犹豫，继续说“我知道你和华夏有合约。实话实说，你是一名很有潜力的新人。但是，新人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成长环境。我不敢说华夏rì后没有让你走红的一天，但是，中娱现在就能让你走红。”
说完后，他满意地看着林啸，他有七分把握，让对方加入中娱。新人的痛苦，难熬，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曙光，怎么可能不抓住，尤其是中娱这样国内顶级娱乐。
林啸如他所愿地陷入了沉思，思考了很久，他没有催。甚至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结果非常明了，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他这里点了个头，剩下的就交给公司，让他们判断这个新人有没有价值让他违约，他相信以自己目前的影响力，看好的种子应该跑不掉。
终于，林啸抬起头来，恭敬地鞠了一躬，平静地说“谢谢陈导的厚爱，但是，我恐怕还不能到中娱来。”
陈佳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惊翻了。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啸“听说你以前唱过歌？中娱在影视圈就是如同英皇那样的顶级娱乐！你……真的考虑好了？！”
“林啸，这种机会，恐怕一百个人里面才有一个。你可要想清楚。陈导的班底，现在可是多少新人求都求不进来。不来康熙剧组，你能和陈到明，斯琴高娲，薛中瑞这些老戏骨搭档吗？”助理也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新人敢于拒绝陈佳林的橄榄枝。
林啸再次鞠了一躬“对不起，陈导，但是华夏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现在走了，无疑是雪上加霜，我不能干这样的事。”
其实他心里也在叫苦，这样的机会，他怎么不明白珍贵，但更珍贵的自己的小命。系统那句抹杀，他从来不觉得是开玩笑。
“迂腐！”陈佳林重重地放下了茶杯，脸sè有一丝尴尬，但随后就转为了愤怒“一个好的演员，自己的演技反而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有接到好角sè的公司！华夏能吗？他接这个剧本花了多少钱？恐怕楚大老板说出来都心疼？！而我们只要说句话就可以！”
“还有。”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林啸，这种好苗子怎么可能放到华夏？！“你知不知道赵青雅的人来过了，要把你改成只有名字的龙套。”
他没有说完，林啸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这次还好，是在他的剧组，如果是换了个别的小点的剧组，恐怕林啸这次就注定悲剧了。没有一个过硬的后台，这条路别以为他有实力就能走得通。
他只能叹了口气“抱歉，陈导。”
看到他恭恭敬敬的样子，陈佳林没来由得一阵烦躁，挥了挥手“算了，你去吃饭。如果考虑好了，随时给我来电话。我不在，找助理就行。”
林啸点了点头，出了片场。
“陈导，他也太不识抬举了？”助理说“要不，咱们给他加点压？”
“加个屁！”陈佳林吐了一口闷气“加给赵青雅看笑话？！算了，总归是个新人。不来就不来，再问倒显得他有多金贵一样。”
林啸走出片场，抹了一头冷汗，苦笑道“太优秀也不是好事啊。刚惹了赵青雅，要是陈佳林再看我不顺眼，这部戏就真的砸了。”
“你在说什么呢？”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他一看，秦心正在外面喝着水看着他。
“怎么？没去吃饭？”他笑着问。
“减肥。”
“减肥？”林啸狐疑地看了她几眼“果然，女人身上总是多一斤肉，这个谚语是正确的。”
“难道不是女人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吗？”秦心撅了撅嘴“好了，没事就行。我走了。”
难道她是在这里等他？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魅力了？林啸想着，情不自禁问了出来“你在等我？”
“上次你帮我解围，这次我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秦心看了看手机“哎呀，不好，做体cāo的时间到了。真的不说了，再见。”
“喂……”林啸刚喊出口，秦心已经跑得没影了，他才苦笑着说“不是我不提醒你，那边是进片场的路……”
他笑着转头，就看到蔡得川和一个陌生人正一脸yín笑地看着他。
“不错啊。”蔡得川自来熟地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秦心可是咱们剧组的组花呢！竟然被你小子钓到了啊！”
“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朋友都还算不上。”林啸失笑。
“行了你，见过几面她就在这里等你？哄我们呢？怎么着？又把你小女朋友气跑了？”蔡得川促狭地笑道。
林啸笑着摇了摇头，越描越黑，不解释最好。
“对了，这位是我朋友，孙雷，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还是同班，毕业后好几次都分在一个剧组。这不，这次又到一起了。”
孙雷走了过来，他比蔡得川腼腆得多，伸出一只手握了握“你的演技非常好。这部戏要出头，不是什么难事。”
“难啊，这部戏，除了陈老师和斯琴高娲老师其他都是配角。这事儿大家都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在说场面话，林啸也还是诉了下苦。
“得了，得了！大家留点话吃饭的时候说！”
他们一行，就三个人，到了那家烧鸡公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还好蔡得川提前留了位置。
坐下之后，蔡得川开口就叫了一件啤酒。林啸连忙表示自己不喝酒。
“不喝酒？”这次，两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让他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行，那就来饮料。”蔡得川也没勉强。等菜上上来之后，林啸尝了一下，味道出人意料地好，可惜，香料太多了点，对喉咙不利。他象征xìng地吃了一些，就和两人聊起了天。
“哦？你们是北影的？”听到两人介绍自己的大学后，林啸也愣了愣，中国最顶尖的学院之一，从那里出来的明星数不胜，当然，被埋没的新人，更是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上一次快乐大本营，还看到你们的师弟师妹。”他笑着说。
“是赵微和陈昆。”孙雷笑道“我们是94界的。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系，我们是表演配音专业。”
表演配音专业？林啸抬了抬眉毛，这个专业，有一个他那一世红到发紫的喜剧牛人。
他试探着问“你们的老师是？”
“黄博。”
第二十五章 转战乌兰布通草原
013-09-15
果然是他！
林啸脑筋迅速地转动着，忽然笑了起来，他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和他走近了。这个年代，黄博距离自己的辉煌时期还远得很。自从06年疯狂的石头一举成名后，他才算真正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而现在，他还在北影担任兼职，rì子过得甚至比他一些得意门生都凄苦。
作为他学生的孙雷和蔡得川，自然更是得不到对方的什么资助了，除了一张北影的文凭，他们一无所有，只能从头开始。
“你们和黄老师还有联系吗？”他装作不经意的问，这个人，可是厚积薄发的典型，一身演技在十年沉浮中已经炉火纯青，09年的金马影帝可谓名至实归。
“当然有。”两个人打着酒嗝回答“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老师。”
“我从以前就听说过黄老师，很想认识一下。”
“没问题，等会我就给你他的手机号。”蔡得川转了转眼睛，诡异地说“不过。林哥儿，今天我们来，可不是要说这事情的。”
难道还有正事可说？林啸狐疑地看着他两，问道“你们不会是拉我进哪个阵营？我知道新演员之间难免出现这些东西，不过我是不会去的。”
“当然不是。”孙雷哈哈大笑“谁敢拉陈老师的人去他们那边，我们今天来啊，是想给你提个醒。”
“这边的戏，就快要拍完了。陈导肯定会给你加戏，明眼人都知道。”蔡得川倒了一杯酒，有滋有味地喝着“但是最多一个月，咱们就得去乌兰布通草原，哪里可是除了横店之外最后一个‘外景’。不过，听说那边有人看林哥儿很不顺眼啊。”
林啸皱了皱眉，进了这一行，注定不会低调，但他也没有高调，有谁会看他不舒服。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你。”孙雷接着解释“这部戏，投资方塞了个人进来。叫李锐进。上戏毕业的，是投资方准备捧的新人。他饰演一个出镜不少的角sè，魏东亭。本来就打算在一批新人里让他露脸，没想到你出来了。”
“听到这边的消息，他已经非常不满了。这个人，刚愎自用，心胸狭窄。听说你还惹到了赵青雅？林哥儿，俗话说得好，阎王易于，小鬼难缠。急着出头的李锐进，恐怕早就视你为眼中钉了？”
林啸苦笑，这一行就像江湖，哪里都有一个“排行榜”，哪怕他是“康熙剧组新人排行榜第一”，也有人会想把这个第一踩下去。更不要说他身上现在有几名戏骨的眼光，踩下了他，视线自然会移到别人的身上来。
李锐进只是其中之一，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他和投资方关系怎么样？”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对方的一个什么远亲。演技相当不错。”孙雷若有深意地看着他“当然，应该不如你。”
“本来，剧组谁都没想到有人能有你这样的演技。李锐进作为戏份不少的配角，在年轻一代里出头理所当然。一山不容二虎啊。”
林啸没说话，只是举起饮料说道“谢了。”
“哪里，都是一个剧组的兄弟，我们也是把知道的告诉你一下。免得到了乌兰布通，有人给你下了绊子你也不知道谁下的手。”两人连忙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接着，三人再也没有说这个话题，而是兴高采烈地聊起了这个圈子的八卦，不得不说，艺人有时候比狗仔队专业地多，捕风捉影的功夫也不止高了一筹。
酒足饭饱，三人分别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回到了剧组。
看着自己手机上新收录的号码，林啸笑了笑。这上面，除了赵微陈昆的，就是他们两了。
至于李锐进，他倒不是很担心。这种情况太多了，打压的事情和商圈一样多，谁背景大，谁就能站到最前面，至于演技，除非是到了他这种能让影帝鼓掌的新人，否则基本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他i打了个电话。
刚一接通i就没好气地问“怎么？被陈佳林大导演挖角的人，还想得起咱们小小的华夏公司？”
这么快就知道了？林啸呲了呲牙i姐，消息倒挺快的啊。我这不是没答应嘛？”
“答应了我还能接你电话？算你有点良心。i抱怨了两句，接着说“不是我不来探班，李浩这边事情多得很，我根本走不开。”
i姐有心了。他最近怎么样？”
“他最近忙得很，有部偶像剧要拍，你也别谢我，我只是觉得这种养成游戏很好玩而已。”
……林啸沉默。过了几秒才说“这边的戏快完了，我们马上要去乌兰布通草原，那边会有我不少戏。”
“知道了，离běi jīng不远，有空我就过来。”
i姐，我也不绕弯子了，你也知道，我这边陈老师他们对我有点意思。”
jīng明i，立刻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投资方有个远亲，叫李锐进，饰演魏东亭，听说……”
“我明白了。i吐了一口气“这事情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华夏现在实力不够，这样，到乌兰布通的时候，我会亲自过来，到你那边的戏份结束为止。”
林啸稍微放下了心，这条路，如果一味刚强，那就是死胡同。赵青雅那次是箭在弦上，而这次，则是能避免就避免，如果实在避不过去，那也只好一拼。
“既然你打电话过来了，还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一下。”就在他要挂掉电话的时候i开口了，马上就要9月，你和我去台湾一次。今年金马奖的邀请函下来了，楚总走关系拿到了几张。我准备带上公司现在几个有发展潜力的人去见见世面。”
金马奖？！林啸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前世他最多参加过金鸡奖，而且还是拉去做对比的，滋味自然不好受，而这次，终于可以以观众的身份来参加一次国内最盛大的电影晚会！
“什么时候动身？！”他急不可待地问。
“这次是9月2号举行，咱们先走手续，可能8月底前几天动身，你到时候空出那几天来。”
“没问题。”
挂掉了电话，刚因为李锐进带来的那点yīn影顿时一阙晴空。他想走的路很长，这种绊脚石还不知道有多少，赵青雅都山一样横在前面了，还在乎多一个小石头李锐进？
倒是金马奖，这场全国电影盛宴，代表国内影视圈最终成就的盛典，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总有一天，我的作品，要出现在金马，亚洲，甚至奥斯卡的名单上！”
一个星期后，果然他的戏份多了起来。陈佳林并没有因为林啸的拒绝而削减他的戏份。
一道道羡慕，嫉妒的目光，纷纷从四周shè来，而他的演技，也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甚至有几场，都没有cut一次过。
而别的新人，终于忍不住向他提问，他也一一解答，渐渐地，和他关系不错的人多了起来。
他越来越感觉，有种如鱼得水的味道。
“成长得很快啊。”陈佳林不止一次地点头，让看到这一幕的新演员多少有点吃味。
孙雷摇了摇头，没看下去。
“怎么了？导演看上他，难道不好？”蔡得川疑惑地说。
“导演越是看上他，乌兰布通他rì子越是不好过。那边可都是投资方塞过来的人。场地也是那边联系的，可以算是李锐进的大本营。现在对方恐怕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在那边等着了。”孙雷摇头说道“咱们该联系的人脉联系上，不要轻易被打上那一派的记号。否则到时候没咱们好果子吃。”
剧组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林啸的戏份确实多了，但更多的是其他戏骨的戏。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一天中好的时间，比如上午，下午，傍晚等都留给老演员。而新演员的档期，大多是中午，下午rì头最毒的时候，甚至很多时候晚上十二点，一点被叫起来赶戏。
林啸一次都没申请过病假，上一世经历使他知道，这是常有的，光鲜的明星背后，是一次次地使用药物，一次次地三九，三伏的戏份，一次次地摔得鼻青脸肿。但是这些，在得到某个提名的时候，所有苦涩全部都会化为乌有。
有几次他确实感觉到不舒服，但考虑到都不是情感起伏大的戏，硬是吃了点药，硬着头皮演了下来，至于演完后，背心都湿了一层。
现在正是8月初，太阳开始显露它的yín威，回到寝室之后，他什么也不想倒头就睡，第二天六点如果有他的戏，还得起来补。
刘颂德几乎不留在寝室内，每次都是等他睡了才回来，总之两人差不多已经没打过什么照面。
如此忙的时候，林啸几乎人际关系都断掉了，除了每天片场的交流，实在挤不出时间来为自己沟通人脉。只有聊过几次的秦心，蔡得川，孙雷，才有空说上两句。
8月15号，皇城相府的戏份最后一天。连续这几天，每个人都累得虚脱。很多时候导演想起哪里需要加什么角sè，或者群众演员不够的时候，就把某个演员叫起来，重新拍。当然，99%是新人。
第二十六章 后悔一辈子
013-09-15
“cut！ok了。”陈佳林满意地吐出一口气。站起来宣布“山西阳城县皇城相府的拍摄到此结束。休息一天，17号，咱们移驾乌兰布通！”
“哗！”底下的人全部现场躺了下去，当然，在场的大多都是新人。老演员们在凉棚底下喝着茶扇着电扇，舒服着呢。
“终于完工了。”林啸赶紧把头套抓了下来，这东西套在头上就像一个闷锅一样，无比难受。
“林哥儿，今天去喝一杯？哦，对了，你不喝酒。好，朕特许你喝果汁。”一名新人来到他面前说。一段时间下来，他受到导演几次鼓励，加上人不摆架子，倒是好几个新人和他关系近了不少。
“明天，今天好好休息下。累坏了。”林啸无奈地说，他的衣服都快湿透了。
“行，那就明天把。”对方也没说什么，今天晚上肯定有一场小阶段的庆功宴。
果然，陈佳林没多久就定下了阳城大饭店的庆功酒席，并且特地嘱咐，谁都不能缺席。
林啸下午休息了一下，实在是太累了，上一世他都混在小剧组，要求没那么高还不觉得，在这种大剧组，反复的卡，更严谨的要求，不仅是身，心更累。
但是，学到的也更多。
五点四十，他被手机闹钟震醒了，梳洗了一下，挑了两件得体的衣裳，就打车去了阳城大饭店，毕竟专车接送那是重要角sè才有的资格。
“啸哥。”“林哥儿。”“到了啊。”刚下车，就看到门口几个负责招呼的新人，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林啸回了一下，进去了。
里面，已经被剧组包了下来，毕竟人不少。不过座位也是有讲究的，导演，执行导演，总监，以及其他几个总管，大牌在一座。剩下的二线主管，一线明星坐一桌。再往外面，才是不知名的新人，狗仔队。林啸再怎么得器重，现在也没有资格坐到前面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啸一口酒都没沾，虽然无聊，但是也没有走，和同桌的孙雷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刘颂德很不幸和他分在了一桌，脸sè一直不好看，yīn沉地灌着酒。
这种饭局，通常吃的时间很长，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喝开了。男人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女人们一个个红霞半掩，笑声不绝于耳。
“哎，其……其实……实我也不喜欢这种饭局。”孙雷红着眼睛，他酒量也不好，被灌了几杯，现在说话都吞吞吐吐，眼看是不行了。
“不喜欢也得来啊。”林啸笑着说“这还好，至少能吃饱，要是到金鸡晚宴，金马晚宴，吃饱的机会都没有，大家一个个端着酒杯四处逛，联系人脉那才叫累。”
“切，说的你好像去过一样，嗝！”孙雷打了个酒嗝“那种场所，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不！不对！我们最终的目标在奥斯卡！金……金鸡只是第一步！”
“是啊，两位觉得金鸡不算什么。可对我们来说，金鸡就是顶天的荣耀了。”刘颂德酸溜溜地说，冷哼了一声，对林啸旁边的人说“兄弟，换个位置。”
那个人倒没喝什么酒，白了他一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刘兄弟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刘颂德脸顿时沉了下来，他从桌子上拿起酒杯，笑着转了一圈，来到林啸面前，俯下身轻轻说“你在这儿快活，不看看你的小宫女？她可是比你‘更快活。’”
更快活三个字，他咬重了音，随着下巴一抬。林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就皱了起来。
秦心的容貌，可以说在这个剧组一枝独秀。不少男人都在觊觎这朵娇花，此刻的她，正红着脸坐在一张人极少的桌子旁。桌子上有几个凉菜，周围坐了五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林啸面试那天见过的钱经理。
让他皱眉的原因是，钱经理的手，正放在秦心的手上，虽然在桌子下面，但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却是一清二楚。
“我记得，秦大美人可是你的‘好朋友’？”刘颂德的声音高了起来，故意让这一桌人都听到“可惜，我和秦大美人不熟，攀不起这个高枝儿，林老兄不去看看？”
桌子上的人，有醉的有醒的，这一眼看过去，立刻就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林啸。”孙雷装醉，把脑袋靠近他，悄悄说“别去，那是投资方的人，钱经理，负责道具。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林哥儿，就当没看见好了。这种事情，咱们的身份没法去捅，现场还有这么多狗仔队，没准儿已经有人收到相框里了。”另外一名新人也劝道。
刘颂德冷哼一声“是啊，谁叫她不是我朋友呢。”
说完，他就端着酒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两道目光却刀子一样看着林啸。
“刘哥，他会去？”刘颂德身边聚集的人自然是看不顺眼林啸的，自从进了剧组以来，林啸的独占鳌头，让他们恨得牙痒痒，新人谁不想自己能这样出头。当自己演技不够，又眼红别人的成就时，羡慕自然就像妒恨转变。
此刻，这几个人都觉得从来没这么解气过！
“会不会去都没关系！”刘颂德咬牙切齿地说“我一直在等着这个趾高气扬的东西松懈的一天！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陈导说他比我演得好！没有他，我能在所有人面前得了角sè又丢了角sè？！没有他！我能被卡两次？！”
“偏偏我还和他住在一个房间，为了不看到那张令我厌恶的脸，每次都等他休息了我才回去！我就是知道，他肯定对秦心有想法！也是，她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哪个男人对她没想法！你瞅瞅另外几个投资方想捧的新人，哪一个比的上她？！”
“他这次，去了肯定搅黄钱经理的好事。不去，这一桌的人都会看不起他！”刘颂德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了“我忍了这么久，就是想看看这种小人能得志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人笑了起来“妙啊，刘哥，他这里得罪了投资方，过几天去乌兰布通，能有他好rì子过？”
“而且。”另外一个人眼睛也转了起来“听说……乌兰布通看他不顺眼的人，可不止我们几个。”
“等着看戏！”刘颂德毒蛇一样盯着对面的林啸，毫不掩饰隐藏在心里几个月的怨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个人，都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对面。
林啸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拿起杯子在手里转着。根本没看刘颂德一眼，眼光落在钱经理和秦心那边。
演艺圈，漂亮的女人好混，也难混，看她自己怎么想。
他想的是，如果秦心推开了对方的手，那么他肯定会过去。不说别的，光是见过这么几面，他就不能无动于衷。但是如果秦心自己靠过去了，那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和对方那么说话了。
不过，他注意着秦心的神态，好像真喝了不少，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一桌的人都没说话，有人再次劝起了酒，缓和气氛，但大家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扫向钱经理那一桌。
忽然，林啸的目光缩了一下，他清楚地看到，钱经理的手滑到了秦心的大腿上。
现在是夏天，女人大多穿裙子，而钱经理肥厚的手掌，就落在了秦心光滑的大腿之上，并且正要顺势往里摸。
但是，秦心身子只是晃了晃，头整个埋在自己臂弯里。
“林哥儿。别冲动。”孙雷一头冷汗，在刚才钱经理的手搭上去的时候，他明显感觉林啸动了一下，吓得他酒都醒了。
“你知道，所谓潜规则，之所以有规则两个字。因为这并不是强迫的，而是自愿。一方奉献出一些，而另一方给予一些。之所以踢爆，百分百是因为最后没有达到某一方的要求，换句话说，现在是公平的。秦心既然选择了接受，那她自然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你没必要去搅了别人你情我愿的好事。”
林啸没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果，她不是自愿的呢。”
“那也没必要！”孙雷肯定地说“你天赋这么好，还想不想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狗仔，这件事被弄大了陈佳林都容不下你！”
就在这时，这一桌的所有人都看到，秦心的腿缩了一下，并且下意识地朝边上一躲，手无意识地抓了抓，正好抓到了钱经理的胖脸，留下几道红红的指痕。
就在同时，林啸也立刻站了起来。
“你考虑好！”孙雷真的急了，现在一点酒劲都没有。他猛地抓住林啸的衣服“你去了可就玩大了！”
“林哥儿！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断送自己几年真的没必要！”
“是啊，你的天赋，跟着陈导走，肯定有大作为！别一时冲动！”
“这件事闹大了，陈导是第一个容不下你的！你千万想好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另外几个演员也站起来劝道。
“没事，看看就好。所以说你们都是新人，这种事情，进来几年，看的就多了。”刘颂德满意地喝了一杯酒。
林啸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对桌上的人说“去了，后悔一时。不去，良心会后悔一辈子！”
第二十七章 我是她男朋友
013-09-16
没有人拉他了，劝他的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一种叫做自责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刘颂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菜鸟。”
“你够了！”孙雷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说话小心点，当心出门真叫哥几个堵你！”
另外几个和林啸走得比较近的人，正好也一肚子憋屈，当即爆发了出来。
“你算个屁啊！林哥儿平时我们问到他哪里该怎么演，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你算个毛？！”
“有事躲得远，没事唧唧歪歪！你丫活腻了？！”
“你这号人，要不是在剧组，老子早给你开瓢了！”
林啸没听到这些，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钱经理那桌，脑袋里在不停想着办法。
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决不能闹大，否则真的是拿自己演艺事业开玩笑。他还没有走红毯，还没和宋清明分出胜负，赵青雅给的脸sè还没还上，怎么可以栽倒在这里！
转眼间，他就走到了桌前，那桌的人，早就被钱经理打点好了，一共五个，都是他的心腹。
“林啸？”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过来给我们钱总敬酒？知道马上要到乌兰布通了？”
“这不是导演青眼有加的林啸吗？现在知道来了？以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忘了？”
钱经理也抬起了胖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想不到啊，当天让陈老亲口点名的人，竟然还得到了导演的器重。”
“钱经理。”林啸还是打了个招呼，他知道对方是投资方的人，捧的人和他站在对立面，早晚要变成敌人，于是单刀直入地说“秦心醉了，我带她回去。”
从他来到，秦心也没抬头，还有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他就知道对方肯定已经不省人事了。
顿时，几道目光立刻从不友善变为了杀气。
“你管得太宽了？是不是只要是个女的醉了，你就得扶她回去？斯琴高娲老师醉了？你也扶她回去？”
“你算老几啊？”另外一名男子也冷笑道“别以为得了一个导演青睐就可以管天管地。这个圈子有天分的人多了，出头的有几个？”
“我不算什么。”林啸始终平静“不过，我是秦心的男朋友。”
“什么？！”这一次，轮到五个人全部惊呼了起来。
顿时，目光有点变了，如果秦心有男朋友，他们这一块儿还真的不好说。
“林啸，你嘴巴管严实点。”到底是钱经理老手，他愣了一愣就反应过来“想英雄救美？你还没这个资格。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信不信，如果不是陈导给你戏，我一天就能让你滚出剧组！”
林啸淡淡地说“是不是，你把她叫醒了问问就是。”
他有把握，秦心就算再怎么不聪明，看到眼前的架势，和钱经理脸上的红痕，也百分之百会承认。
“没必要。我就明白告诉你，秦心和我做了个交易，你能怎么样？”钱经理嗤笑了一声“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影后巩丽还是影帝葛悠？凭你一条小杂鱼……”
他的手轻轻摸到了秦心腿上，挑衅地说“我就算把她带走了，你又能怎么样？”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扫了林啸一眼，目光中不无威胁“或许乌兰布通我能让你好过一点。冲动的年轻人在这个圈子里混不长。”
“走。”说完，他理了理西装，对着秦心打了个响指，桌上的几个人立刻过来把秦心扶了起来。
“我先走。你们扶好点。”他看了一眼，点了下头。几个人扶的方式非常好，体贴而不暧昧，看起来就是送秦心回家而已。
他抬腿就往外面走去，这时候，酒席已经进行到了末尾，不少记者已经开始访问主要演员和剧组拍戏的进程，主桌围了个水泄不通，反而其他地方人空了起来。
刚跨了一步，他就发现被人挡住了。
“林啸！你别给脸不要脸！”钱经理满脸肥肉都抖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声音甚至连林啸都听得到，压低了声音说“多少钱，你开个数。我知道，你们这些小虾米不就是想要这个？”
林啸冷冷看着他，一句话没说。
“噢！”钱经理恍然大悟“你是想要更多镜头，没问题……”
不等他说完，林啸终于开口了“钱经理，你信不信，你敢带着她往前走一步，我就敢喊出来。”
“你他妈找死！”钱经理终于失去理智了！他一把抓住林啸的衣服，恶狠狠地说“你想要这个剧组闹绯闻？！告诉你！陈导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投资方会全面封杀你！我保证！比赵青雅的手段要高明一百倍！”
林啸没说话，仍然看着他，眼睛里只有坚定。
“行啊，咱们就来看看，你到底敢不敢拿自己的未来打水漂！”钱经理磨着牙笑了起来“不让我碰是？老子偏要碰！带上人走！”
就在他脚步刚跨出去的一瞬间，林啸立刻大喊了一声“钱……”
“我靠！”“不是！”“疯子！”
就在钱字刚出口的一刹那，林啸原先那一桌上的人全部吓得跳了起来！
但是，第二个字还没喊完，就在他面前的钱经理疯了一样捂住了他的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不敢相信，这个圈子里竟然真有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女人敢于拿自己第一部作品做赌注！
如果他知道林啸和秦心仅仅四面之缘，恐怕会大骂疯子！
饭店嘈杂，没人注意这一声，仅仅是抬了抬头而已，但是钱经理知道了。面前这个男人，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敢喊出来！真的敢站在导演的对立面！
喧闹的场所，这一角静的出奇。
两人目光对视，似乎要撞出火星。
足足十多秒，钱经理才狠狠放下了手，明明没用什么力，却气喘如牛。
“你好……你很好！非常好！”他喷出火来了，如同岩浆一样想烧毁面前这个差点让彼此都粉身碎骨的男人。
“钱总……怎么办？”其他的人也愣住了，这是个疯子！赌徒！
弱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对于艺人来说，演艺就是他们的生命。遇到林啸这种拿生命做赌注的人，他们真的怕了。
“办！办个屁的办！”钱经理嘴唇都哆嗦起来，眼神没有移开林啸一寸，颤抖着喊道“放人！”
“可是……钱总……”
“还可是你ma个x啊！”钱经理一肚子憋火都撒了出来“老子叫你放人没听到？！”
话音一落，秦心就被放开了，身体无意识地倒了下来，林啸赶紧接过，触手之处尽是一片温香软玉，有些发红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令人炫目，淡淡的酒气让他心头一动。
“林啸……咱们可不算完！”钱经理咬牙放下狠话，抬腿就走了。
多说无益，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林啸从这个剧组滚出去！
钱经理一走，林啸原来桌子上的人立刻围了过来。只有刘颂德，牙关都咬得直响。
“林哥儿！没事？！”孙雷问道。
“还好。”林啸笑了笑“不过乌兰布通的rì子恐怕不好过了。”
“没事儿，好歹还有陈导他们看着呢，胖子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另外一个新人宽慰着说“不过，我真觉得你刚才蛮帅的！”
“哦？啸哥以前一直挺帅啊。我是说挺耐看的。”
林啸扶着秦心，走到了桌子旁，在刘颂德的位置旁停了两秒，淡淡地轻笑了一声，抬腿走了。
刘颂德紧紧抓着酒杯，脸sè一片死灰。他刚才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林啸要怎么骂他，甚至动手。
骂，他就和对方骂，要动手，他保证要他身败名裂。
但是，对方什么都没做，就是轻轻地一笑，却让他觉得被抽了七八十个耳光一样难受。那笑声，轻蔑到了他的心里。
“林啸！”他双目通红地盯着酒杯。
夜风拂面，出到大饭店外，晚风一吹，林啸身体里那种燥热消失了不少，刚才真的是有一股热血支撑着他。
他打了一辆车，自己也坐了上去，打算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秦心送回剧组。
阳城县，是一个小县城，自然不如běi jīng繁华，车也只有三轮，两人也只能挤挤。
三轮车一颠一颠地开向相府，没想到，这么一颠簸，反而让秦心醒了过来。
当林啸发现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抬起的时候，转过去，正好迎上了秦心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乌黑的发丝下半遮半掩，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他呆住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醒了？”
没想到，秦心竟然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夜空！
“谁啊你？！哪里来的sè狼！敢摸老娘！老娘不一脚阉了你！”
三轮车歪了一歪。师傅一身冷汗。
林啸更尴尬了，一把抓住秦心又要打的手“我是林啸啊！秦大姐！亲姐姐！你看清楚再打行不？！”
他可是替钱胖子挨了一巴掌，明明都没摸到！
“放你娘的屁！林啸哪有你这么丑！”秦心一声爆喝，像要把车顶掀掉“放开老娘！欠揍啊你？！”
轮到林啸一头汗了，他万万没想到，平时文弱的秦心竟然醉了之后女王大变身！
这是抖s啊这！
第二十八章 昨晚你们干嘛了？！
013-09-16
三轮车面积小，两人就这么“挣扎”着，秦心一嘴酒气，力气顿时上升了一个重量级，拼命往林啸脸上招呼，林啸苦笑不得，只好抓着对方的手。
没想到，秦心更来劲了，手不得空，就像头疯狮子一样，张开樱桃小嘴，朝林啸脖子咬过来。
“我x！”林啸终于爆粗口了，闪躲不及，一口正好咬到了他脖子上，就算他经常锻炼，秦心这一口也用足了劲。
“撕瑟兰！看你还胆不胆摸老狼！”秦心含糊地说道，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林啸呲牙，好牙口！连忙松了手去把秦心的头掰开。
没想到，这一松手，秦心用满力气的手一落，就砸到了某个重要的部位上。
正中红心！
“嘶！”林啸这下真没掰开秦心的力气了，痛的弯了腰，连忙捂着揉了揉。
开车老师傅的车又歪了。
林啸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该让钱胖子接走秦心，让他尝尝这个中滋味！
他感觉脖子也不痛了，揉了好几下，才抬起身来。这一看，自己都气乐了。
脖子确实不痛了，因为秦心已经松了嘴，在他肩膀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老师傅的车稳了。
林啸头痛不已地抱着头，这样子，送她回去她不得把天都翻了？
忽然，他愣住了，不顾小oo还在痛，不顾脖子还在麻，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他根本不知道秦心住哪里！
秦心没戏拍，经纪人都没有，肯定不能住剧组，自己又从没问过她住哪。
头痛之下，他保持了三尺距离，jǐng惕恶犬暴起伤人。
“秦心……你住哪？”
没反应。
老师傅的车很稳。
问了几声，他终于确定，这位美女变身结束，现在在上演贵妃醉酒的大戏。
“师傅，这附近哪有旅馆？”他痛苦地摁着眉心问。
真的痛，还在痛，那一拳太准了。鸡蛋都得被砸出小鸡来。
“当然~有了！”老师傅会意地答了一声，此刻无比有周星驰恶搞的风范，那拖音听得林啸咬牙。
“不远就有一个，要不我送你们过去？”
“行，那就到那。”
十多分钟后，旅馆接待员小妹一脸“我懂”的意思，看着林啸掏身份证。
“201”小妹笑的知音，拿出一张单子来“明天中午十二点。”
林啸没解释，扶着秦心就上了楼。
“呼！”把醉鬼往床上一扔，他就打算走了。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秦心忽然迷迷糊糊地喊了起来“水……”
林啸黑着脸倒了一杯水，扶起对方来，慢慢喂给她喝。
喝着喝着，秦心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一丝。
睡眼惺忪地看着林啸，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他心脏又跳动了起来。
“妈的，真要命！”他暗骂了一声，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种级数的美女在无意识放电，都会有反应。
“林……林……”秦心翻着眼镜林了半天，也没林出个所以然来。
“林啸。”林啸选择自己补完。
“哦，对……林啸……”秦心晕沉沉地又倒了下去，还加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在这儿？！
老子凭什么不能在这儿？！林啸气得差点把这妞就地正、法！
把她从狼爪底下救出来，没一句感谢，反而还说为什么在这？！他自己都被秦心气笑了。
“靠，没事找事。”他苦笑了一声，这么一折腾，也不走了。秦心这状态，放她一个人还真不放心，既然带过来了，就送佛送到西。
他无聊地开起了电视，声音很小。但是看着看着，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落到秦心身上。
睡着的秦心，非常安静，和三轮车的“车震”时判若两人，缎子一般柔顺的黑发披散在雪白的皮肤上，红艳艳的双唇，完美的曲线，说是尤物一点也不为过。
正常男人，对这种睡美人的免疫力为0，林啸也不例外。
“靠，做了这么多好事，总要捞点本钱。”他嗤笑一声，用手指在秦心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好嫩。
“啪！”
好痛！
秦心的完全防御模式打开，竟然在睡梦中准确地扇到了林啸的脸。
……“我靠！我以后要再管她喝醉我就是犯贱！”
第二天，秦心舒服得伸了个懒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rì头高悬。
但是，当她迷糊的眼睛看到周围的布置时，顿时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
“大姐……亲姐……能别闹了吗？”
旁边一个男音传了过来，吓得她立刻跳下了床，jīng神抖擞地抓起一个矿泉水瓶子，颤巍巍地对着那个背朝她睡觉的男人。
“你……你是谁！”
“林啸。”林啸打了个哈欠，接着说“一晚上，你踢了四次被子……喝了七次水……打了三次人……还要吃烧烤……现在天亮了……让我睡会儿行不？”
“你……我……没什么？”
“……我没那个jīng力……”林啸痛苦地说，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你的jīng力太旺盛了……我觉得我能活到天亮都是个奇迹……”
秦心目光扫过装水的杯子，还有吃剩的烧烤签子，脸“刷”地就红了，可是，林啸背着她看不到。
“谢谢。”她轻轻说。
“谢就不用了，你放过我就是大恩了……趁还早，让我睡会儿。”
秦心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她轻轻地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实发现自己没什么不适，这才悄悄地打开了门。
无论如何，她是不好意思和林啸一起出去的。
深深看了睡在床上的身影一眼，静静地把门带上。
“黑眼圈，第一次啊。”十二点，林啸被服务员叫醒了，问他要不要续房。
他拒绝之后，起来照了照镜子，发现一晚上胡子也冒了出来，脸sè不好不说，还有两个显眼的黑眼圈。
“苦短rì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自嘲地笑了笑，又顿悟地说“不对啊，摸了一下就给了一巴掌，的宵夜都没吃到。”
收拾了一下，他就打车回了剧组。
刚到房间，就发现孙雷等几个人已经在那里了，正在帮他收拾东西。刘颂德因为收拾，也破天荒地在寝室一回。
“哟！你总算回来了！”蔡得川一看他回来，笑嘻嘻地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小子蛮帅的嘛！”
“别提昨晚了行不？”林啸无力，如果可以，他宁愿没发生过那件事。
“哎！”孙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林啸的脖子。顿时正了正脸sè“林啸同志，我必须严肃地问你，昨晚你到底干了什么？！”
蔡得川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痕，震惊地说“可以啊，一晚上就把剧组的高岭之花拿下了！说，我们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jīng神。党的政策是宽大的。”
“我说什么都没干，你们肯定不信。”林啸苦笑着拖出自己的箱子“不过那是事实。”
“事实？”两人狐疑地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强烈表示不相信。
“有空你们去服侍一把就知道了。”林啸不想解释了，开始往箱子里收拾东西。
孙雷和蔡得川哪里肯放过，刨根问底了半天，林啸干脆一问三不知，到了后来，两人也焉了。
他的东西不多，一会儿就收拾完了，没想到，刚收拾完，抬头就看到秦心正站在门口，怯生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哟！”孙雷，蔡得川两眼一亮，笑着说“怎么？舍不得了？”
秦心脸刷地就红了。
“别乱说。”林啸皱了皱眉，屋里还有个刘颂德，这家伙就和一条毒蛇一样，平时蛰伏得好好得，没事就会跳出来咬他一口。
说起来，昨晚的事情还都是因他而起。
刘颂德抬头看了林啸一眼，笑的一口的大黄牙“兄弟真是好手段啊，这一晚上就把大家想做又没敢做的事情做完了。”
秦心这次直接红着脸跑出去了。
“怎么？不追？你可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孙雷笑着说。
“事实上。”林啸把箱子“啪”一声合上“裤子就没脱下来过。”
“我说啊，要是真没什么，找个时间说清楚的好。”蔡得川终于说了句公道话。
林啸点头“我也想，不过最好先清醒几天再说，而且。”他不动声sè地扫了刘颂德一眼“你看现在这时候合适吗？”
晚上，剧组成员都去了机场，当然，只有有角sè的人才有资格坐飞机，其他的还是坐火车。
相府的拍摄告一段落，有的后面没戏的，自然乌兰布通就看不到了，几个月下来，有的相处得还不错，很多新演员眼眶通红地和其他的人告别，倒是老演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分别，大多不为所动。
“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有这个心，迟早会见面的。”薛中瑞淡淡地看了一眼，拍了拍饰演鳌拜的姚常安肩膀“新人，第一次来剧组都会这样，久了就习惯了。”
“呵呵，只不过下一次见面，也许有的人已经小有名声，有的人却已经转行了。”姚常安也笑道，朝林啸那边抬了抬下巴。
“他？”薛中瑞若有所思地说道“锋芒毕露是好事，可惜不够圆滑。一个赵青雅，就让他以后的路难走不少了，远的不说，这近在面前的乌兰布通，就够给他上一课的了。”
“我倒是挺喜欢他那xìng格的。现在的演艺圈，太‘软’了，艺人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鳌中堂。他可只是个新人啊。”薛中瑞哭笑不得“哪有硬的起来的资本？”
第二十九章 帕加尼ZONDA
013-09-17
飞机在亮蓝sè的天幕上拉出一道银线，看着下方的城市越来越小，林啸闭上了眼睛，好好休息。
在离开相府的前一个小时，秦心再次找了过来，红着脸说了句谢谢。
她角sè实在太无关紧要，自然没这种待遇。
林啸应付了一下，人实在太多了，反正到了乌兰布通，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联系。他也上了飞机。
没多久，飞机稳稳降落在呼和浩特白塔机场，制片方早就联系好了大巴，准备把一行人送到乌兰布通。
一共三辆大巴，制片方的人笑呵呵地等在那里，而在远离三辆大巴的地方，一辆深红sè跑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正在上面跟着音乐摇头晃脑。
“我靠！帕加尼zonda！”和林啸一起下车的孙雷当时眼睛就直了！
不止他一个，几乎下车的人所有目光都落到了那辆拉风到极致的帕加尼zonda上面。
深红如酒，发亮的车身在落rì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纱，流线的外形，舒适的座椅，每一处都显示着这辆车的主人绝壁有钱到爆。
“这么喜欢？”林啸对车兴趣不大，只是看着觉得好看，旁边的人都如同看到了绝世美女一眼的眼神，他笑着问道。
“林哥儿，这你可不知道了，名车如美女，单单从视觉上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更不要说做起来了……呃，我是说开起来。”一名新人抹了抹差点掉下来的口水，一套一套地说道“这年代，正是兰博基尼miura的全盛时期，能在它的风头下保持业绩的跑车少之又少，除了这一款——我心目中的女神！帕加尼zonda！”
“不过，这辆车国内都没什么卖？”一名新人眼馋地说“要我有一天能坐上这辆车，让我死上面都愿意！”
“这绝对是超级富翁才买得起的车啊！”
老演员也看到了那辆车，高兰chūn笑了笑“听说这边富人多，刚下车就看到个摆谱的。”
“高先生，这边穷人多，但是富人富起来那可是流油的。”接待的人笑着解释，一看到人来齐了，连忙招呼着上车。
“陈老师，一路上累了？哈哈，我们在片场都布置好了。到了就可以休息。”一名剧组人员满脸堆笑地招呼着。
几名核心演员，早被层层包围，只有新演员没人管，只是有一个中年男子告诉了大家一声上那辆车，就再没人搭理他们。
“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孙雷不满地说道，还是上了车。
林啸走在最后，就在他正要上车的时候，中年男子忽然拦住了他。
“不好意思，满员了。”他歉意地冲林啸笑了笑，对着旁边那辆车喊了一声“老孙，你那边满了没有。”
“我这儿也满了。剩下那辆也是。”
林啸抬了抬眉毛“没事，我站会儿就行。”
“这恐怕不行，乌兰布通经常有剧组过来拍戏，这边儿交jǐng管得严着呢。”中年男子笑道“要不这么着，我们先回去，再来拉你一次？”
这几句话，声音不大不小，顿时，靠窗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目光带着深思看着眼前一幕。
“还有这样的事情？站着不行蹲着都不让走？”林啸嗤笑了一声“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李锐进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年男子笑容可掬“不过，恐怕你这会儿走不了了。”
翁牛特旗地区的天黑得早，现在才五点过，已经泛起了一抹yīnsè。从这里到乌兰布通还要一个多小时，就算回来接他，也要七点过才能到。
关键是，他不相信对方会回来。如果明天有戏，他肯定会被导演挂上号。就算没有戏，他也得人生地不熟地在这个地方找旅馆住。
“林啸，怎么回事儿？”孙雷探出个脑袋问“怎么不上车？”
“下马威来得挺快。”林啸淡淡的回答道“有人不想让我去这么早，说位置满了。”
“满了？”孙雷疑惑地看了看车厢，扯着脖子说“这不还有位置吗？”
“那个位置有人定了。”中年男子不慌不忙。
“谁定的？”林啸接着问。
“这个……剧组的演员呗，本来来的人数也没个准。我们也是猜着派车，谁知道刚刚好，偏偏漏了你一个。”
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啸，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在这时，载着导演的第一辆车引擎声响了起来，几秒之后，绝尘而去。
林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车开走，转头对中年男子说“想得挺周到的，这边一闹事，那边就拉几名老师走，这么有把握，你们怕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车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光看了过来，解恨的，嫉妒的，抱不平的，同情的。谁不明白其中的猫腻？说白了，新人谁没经过这些个坡坡坎坎。
蔡得川把脑袋缩了回去，苦笑着说“剧组就是个小江湖，惹到了那一边，都会被下绊子。这还没到乌兰布通，李锐进的手就伸过来了。”
孙雷也是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说千万不要被打上哪一派的标签。和林啸走近可以，但是为了他和制片方过不去，那就太不划算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摇摇头“爱莫能助。”
“现在的他，还没有让我们出头的价值。”
“呜呜。”第二辆车的引擎也发动起来。
“您看，车都要走了，你也别挡着了。趁着现在还早，还能打着车，要再晚点，连车都没了，那可就没办法了。”中年男子脸上越发笑的灿烂。
“所以，你还不把人放过去？”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林啸也愣了愣，今天的事情，显然是李锐进在孤立他。现在竟然有人帮他出头？
i从车旁边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中年男子“哪个单位的？”
“你是？”男子也愣了。
i姐，到得这么准时？”
i摆了摆手“这些小门道，我比你熟的多。”
她转头又问了男子一句“哪个部门的？”
“呃……助理监制。”男子吞吞吐吐地说，吃不准眼前女人的身份。
“区区一个助理监制，公司让你来接人，你们就这么办事的？！人算不准不说，有位置还不让上？你是对谁有意见？需要我向你们上头反映一下？i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开了。
“是，是。”男子一边哈着头答应，心里一边犯急，这女人谁啊？这么大排场？
他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经纪人。i指着林啸说“也是华夏几大金牌经纪人之一。”
男子的脸sè瞬间就变了，自己给训了一顿，结果竟然是华夏那边的人？！两个公司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训他？！
“喂，这位女士，你说话放尊重点！好歹我也是助监，来接人是给你们面子了！你还要怎么着？你们艺人自己上的晚，关我屁事？！”他立刻拉下脸来，要找回这个场子。
“是吗？i好笑地看着男子，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徐自姚吗？我是翎子，现在快到乌兰布通……不用来接了……”她瞟了一眼男子，顿时，对方的脸就变得一片死灰。
“我会过来，嗯，有个公司力捧的艺人在这边拍戏……不过现在不行，我们上不了车。i掏出一根香烟，轻轻点上，悠闲地吐了一个烟圈“是啊，明明有位置，说人满了不让我们上……我也没办法啊……对，就他一人说不行。”
中年男子的脸都快哭出来了i冷笑了一下，电话递了过去“不用问我徐自姚是谁了？投资方市场部经理，你应该比我熟悉。”
男子和吃了个死孩子一样，看i递过来的手机，就像看一块碳，还是不得不接的碳。
“接啊，徐总在那边等着呢。i冷冰冰地说“怎么焉了？刚才不是反驳得挺快的吗？”
男子狠狠挖i和林啸一眼，咬牙切齿地接过去手机，那表情好像杀了他儿子，但是一拿到电话，口气立刻变成了孙子。
“哦，徐总，这根本不关我的事啊……是，是别人打的招呼，我怎么敢和您的熟人过不去……哪里哪里，徐总说的是，我一定好好接待……”
放下电话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嘘”了一口冷气，抹了一头冷汗。
“请……请上车……”一口恶气憋在心里，他差点把舌头咬断。神态前倨后恭地无比恭敬。
i没理他，哼了一声，吐了口烟，一字一句地说“这圈子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做太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是，您说的是。”中年男子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都在跳。
“扑哧。”车上不知道谁轻笑出了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这里已经安静异常，轻轻的一笑，立刻招来中年男子发红的眼光，却只看到一个脑袋缩回去。
他死死咬着牙，声音都从牙缝里面飘出来的，怨毒和低声下气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车要开了，还请上车。”
“谁说我要坐你的车了？i哈哈大笑“华夏的艺人，出门都是专车接送，还需要坐你不让坐的巴士？！”
她抬起一只手，超一个方向挥了挥，大家随着她的手看过去，却全部瞪圆了眼睛！
那辆血红的帕加尼zonda，正随着她的手势开了过来！
“不是……”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喉咙里咽口水的“咕噜”声。
第三十一章 化妆
013-09-18
“认识，当然认识。”钱经理有点咬牙切齿的说，语音不善。
i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林啸。
“经常听那边的人说，有个影帝影后鼓掌的新人，一直想见见，今天可算见到了。”一米七八的李锐进，比林啸矮了一点，五官长得很有味道，浓眉大眼，可惜有点鹰勾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让这幅脸皮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刻薄的味道。
“李锐进？我也是久仰大名。”林啸伸出一只手去握了握，两人笑得就像多年不见的亲兄弟那样。
“徐总，我们还有点东西要收拾，就先不陪你们聊了。我的艺人可是交给你了。i笑着说，打了个拜拜的手势。
“那是当然，要不要我们帮忙？”徐自姚问。
“不用，我们自己收拾就行。”
“那好，有空了多坐坐，怎么说也是校友，哪天我做东，大家都熟悉一下。”
说完，五个人就分开了i看了林啸一眼“你和钱仲还有过节？”
“钱经理？”林啸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他想对我一个熟人下手，所以有点梁子。”
“你啊，就不能老实点？非要把这边有权有势的人得罪干净才罢休？i有点头痛地按着太阳穴“还有那个李锐进，这种人我最讨厌，一脸正气凌然下面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过这样的人也最让人防不胜防，你自己小心点。”
林啸点了点头i陪他找了个房间就走了。
房间是隔开的，这里不时会有剧组过来拍戏，村民都很上道地把房间隔成了小间，算是小单间。有时候一个房间里住了三四个剧组成员。
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剧组发来的通知，第二天晚上，拍胤褆和魏东亭的戏份。
这么急不可耐？林啸淡淡笑了笑，手机一关就休息了。
李锐进，也同时收到了这条短信。
“徐总，明天有我和他的戏。”他眼睛里闪着好斗的光芒“你说，我要在这里把他踩下去，这部戏还有谁可以替代我的位置？”
“不要做太过。”徐自姚哼了一声“说起来，你还是我的远亲。我提醒你一句，那个女人不简单，交际圈非常广。说不定你以后还有求上门的时候。”
“能压他的气势就压，其他小动作尽量不要搞，起码那个女人在的时候不要搞。”他瞟了一眼李锐进“你还太嫩，我怕你做出些收拾不了的事情来。记得，吃完饭要擦干净嘴。别让我给你善后。”
“明白了，徐总。”
第二天，正式开拍，这边的戏不是在帐篷里就是草原上，草原天气很好，并不需要什么补光，而片场周围，已经因为正式开拍圈了起来。
上午，拍的是武戏，不过在这种剧情片里，武戏也就是差不多就行了，唯一不同的是，制作比较大，陈佳林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了几百号人的群众演员，每人20搞定，硬是拍了一组规模不小的战争场景。
新人们，自然是围在外围讨论，这种大制作可不是什么片子都能遇到的。
“林哥儿，今晚有你的戏。”蔡得川有点担忧地问“没事？”
“放心。”林啸津津有味地看着几百号人组成的战场，就算两世为人，他这也是第一次。
在这里，圈子已经开始形成了，新演员最擅长的就是用学校来分圈子，一个学校的一帮，另一个学校的又是一帮，没有学校的自己组成了一帮。
而在这些影响力比较大的大圈子里，又有一些影响力小的泛圈子，大多是以某个人为中心，比如李锐进。他今天也在片场，林啸注意观察了一天，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人在投资方恐怕真有点关系。
起码，他还从来没在其他人身上看到周围围了好几个人，而且不时可以咨询化妆师的新人。
在他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李锐进的目光也扫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一闪而过，都装作无事地移开。而当李锐进看到林啸身边竟然也站了几个人以后，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
“李哥。那小子就是林啸。”他身边的人指着林啸说道。
李锐进沉默了一下，笑了“不急，我先看看他功底怎么样。机会多得很，他在这边的戏份我都查清楚了，一场小武戏，一场雨戏。要真是相府那边山中无老虎也就算了，如果他真有些底子。”
他目光中闪过一抹yīn狠，狠狠地说“谁都不能挡住我上位的路！”
“可是，徐总不是让大家都别挑事吗？”
“那是明面儿上。”李锐进冷笑了一声“这圈子里腌臜的东西还少了？不摆上来，谁都当没看见。”
看到他两交头接耳，林啸也不着急，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名演员的演绎，很快，到了晚上。
“吃饭，8点钟拍胤褆秘见魏东亭的那一场。林啸，李锐进，你两准备一下。”场务发来了通告。
两人答应了一声，目光再次隔空碰撞了一下，轻轻地移开。
六点半，林啸进了化妆间。
“来了啊。”一名说话都翘着兰花指，扭着水蛇腰的化妆师一看他进来，就笑眯了一双狐狸眼。
可惜，“她”是男的。
“你可以叫人家依依。”依依捂着嘴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在林啸身上不停打转。
“依依……哥。”
“乖孩子。”依依咯咯笑了起来，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问“我就直说了，不知道你是想画好点呢，还是不好点呢。”
不等林啸回答，依依就笑语嫣然地说“放心啦，人家在还珠格格里面画过，收拾你们这些新人不是问题。”
“当然是好点的。”林啸不动声sè的说，差不多都猜到了下面要发生的事情，类似的事情，上一世李浩遇到了好几次。
“真懂事。”依依站了起来，他在林啸肩膀上捏了捏，啧啧赞叹“真宽，身材不错。”
转了一圈，他笑着把一张门牌卡递了过来“晚上咱们好好聊聊。”
“不好意思，依依哥。”林啸面不变sè地把门牌卡推了回去“晚上我有事。”
依依没接，他的脸一下就冰冷了起来，挑着眼睛看着林啸，过了几秒才开口“你只是个新人，要懂规矩。”
“我没这个嗜好。”林啸淡淡地回答。
依依冷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化妆师，灯光师的地位？”
“不好意思，依依哥。”林啸的态度始终不亢不卑。
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分钟，依依爽快地把门卡收了起来“行，有你的。”
接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双高筒靴踩得“蹬蹬”响“人家上个厕所，回来给你化妆。”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而依依刚一出门，就靠在墙壁上发了条短信。
李锐进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笑了。
“柳依依sè迷心窍了。他不过是个三流化妆师，谁会和他做潜规则？”
“那你还把他介绍去给林啸化妆？”旁边一个人怀疑地问。
李锐进冷笑了一声“他虽然私底下作风不行，不过化妆的手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记不记得相府的片子一过来，柳依依就在问演胤褆的人的资料？”
“这不没成吗？李哥你就算想给他爆料，也爆不出来啊。”旁边的人更疑惑了。
“百分之百成不了。”李锐进玩着手机，淡淡地说“不过，他这么不给柳依依面子，以后要找柳依依办事，可就方便多了。而且不管成不成，柳依依也得还我这个人情。”
他转过头，笑着对旁边的人说“记不记得，林啸有一场防水妆雨戏？”
“你是说……”顿时，那人眼睛亮了。
“化妆……可是雨戏的关键。”李锐进笑了起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今天他被我压了，那也不用费这些手脚了。”
柳依依再次进门的时候，云淡风轻，他发给李锐进的就两字“没成。”
然后，他熟练地拿起工具，给林啸画了起来。刚开始，林啸还担心他耍什么手段，后来发现，对方确实什么都没动。
有了刚才的插曲，谁都没有说话。等画完之后，依依一拍他肩膀“好了。”
林啸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出了化妆间。
等他来到片场的时候，六点五十。他看了一眼，李锐进已经在那里了，看到他过来了，李锐进嘴角上翘，冲他笑了笑。
“人都到了，贾老师，给他们讲讲戏。”陈佳林还没到，而经常跟着他旁边的助理先来了。
贾老师，其实是这部戏的副导，对新人讲戏，陈佳林可没这么多时间。
三个人和谐地坐在一起，我问你答，仿佛爆发之前的台风眼。
七点五十，陈佳林到了，在他身边，还围着不少人，林啸看了一眼，钱仲也在里面。
而另一边，徐自姚已经喝着矿泉水吹着风扇在那里看着了。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住所离这里又远，所以周围并没有什么新人，只有几名老演员在这里聊天。
陈佳林看了一眼两人，问“没问题了？”
“没问题。”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
陈佳林点了点头，坐到导演椅上，拿起喇叭喊了一声“各就各位。”
灯光师，镜头师，场务，场记板，等等，几分钟之内全部到位。他这才喊了一声“action！”
李锐进静静地转过身来，瞟了一眼林啸，一语双关地问“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