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二货查理一世
1623年初，西班牙首都马德里来了两个貌似身份尊贵的二货，哦不，应该是一个二货青年，带着一个貌似也不怎么靠谱的中年人……
“乔治，我们到马德里了吗？”青年人问边上的中年。
“是的殿下，我确定以及肯定，我们到了西班牙帝国首都马德里！”
“哇喔！真棒，我大概是第一个到马德里微服游玩的英国王子了！”青年人很兴奋。
“殿下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中年人奉上了马屁。
“我们该去哪呢？对了，我是来求婚的，我们去西班牙王宫！”
“别！殿下，我们是微服过来的，贸然擅闯西班牙王宫，会被射杀的。我们还是先去英国驻西班牙使节的公馆住下吧。以后，等西班牙公主出宫游玩或参加舞会时，再让使节想办法带我们去瞧一瞧，谁知道西班牙公主长得美还是丑啊！万一是个丑八怪，殿下岂不亏了？”那个叫乔治的中年人劝道。
“嗯，有道理，我们找比利斯（使节的名字）去，让他给我们接风洗尘先！”然后，中年人去打听英国使节的住处，打听好后，领着青年人前往……
这两二货是谁啊？
好吧，我剧透！不剧透也不行了，章节标题也泄露机密了……
这两货，就是英国王太子查理，也就是日后被送上断头台那个查理一世。而那个叫乔治的，全名叫——乔治.维利尔斯，是即将被封为白金汉公爵的家伙。后世英国著名的白金汉宫，据说原本就是他们家的豪宅，只是后来被英王看上了……
这次，查理王子跑西班牙来，是想娶一个西班牙公主回去的。自从詹姆斯一世1604年和西班牙和解后，英国海盗船停止了对西班牙人的抢劫，两国关系转好。
当然，这只是在詹姆斯一世时期发生的事情，等查理一世登基后，因为这次求婚失败的“屈辱”，他重新和西班牙进入战争状态，英国海盗重新开始抢劫西班牙船……
那是以后发生的事情，就目前而言，西班牙和英国关系还不错。但两国地位是不同的。这个年代的西班牙，是超级大国，而英国，还是个二流国家。
所以，查理王子想来娶一个西班牙公主回去，借助西班牙的威势，提高英国的国际地位……
不久，在一个伯爵女儿举行的舞会上，二货查理见到了传说中的西班牙二公主玛利亚.安娜。二货查理立即被青春貌美的玛利亚给迷住了，于是上前献殷勤。
本来，玛利亚对查理的感觉还不错。毕竟，查理个子高大，衣着华丽，也比较有教养。大家都是用拉丁语交流的，玛利亚也不知道查理是哪儿人。
但是，当查理自我介绍是英国王太子时，玛利亚脸色就不好看了……
为啥捏？玛利亚从小受父亲影响，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对新教徒很没有好感。因此，当查理洋洋自得介绍说自己是未来的英国国王时，玛利亚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迷恋上玛利亚的查理很痛苦，但依旧没有放弃。而且，他还委托英国驻马德里的使节，直接代表他去西班牙王宫求婚……
腓力三世不知道怎么才好，于是咨询他最信任的莱尔马公爵。虽然腓力三世1618年任命唐巴尔塔萨代替莱尔马公爵为首相，但腓力三世还是更加信任莱尔马公爵，莱尔马公爵还是第一宠臣，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陛下，老臣觉得这是件好事啊！如果，西班牙和英国结成了姻亲关系，至少，能保证西班牙船队不再会受到英国海盗的袭击。而更好的结果就是，英国放弃支持和联合荷兰人，甚至可以和我们联合，一起对付荷兰人。”莱尔马公爵虽然是奸臣，但却不是一无是处，这番话也是老成谋国之言。
“嗯，言之有理，可是，玛利亚告诉我，她很不喜欢那个异教徒王子！”
“无妨，让查理王子多花些功夫去追求吧，我们坐等。”
“朕本来打算把玛利亚许配给斐迪南皇太子呢……”
“不是没有定下婚约吗。而且，神圣罗马帝国皇室和西班牙王室同属于哈布斯堡家族，两家的联姻已经够多了，就算这次不联姻，也不会破坏关系。而和英国联姻，却会增进关系。”老家伙说的头头是道，要不是他在金鸡纳霜收益上暗算阿方索，阿方索都会忍不住给他点赞……
于是乎，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德里的贵族们会发现——每当玛利亚公主出现在哪个公开场合，边上总有个带着中年随从（白金汉公爵：随从？我特么是随从？好吧，我是未来国王的随从……）的二货青年，手捧鲜花，一脸深情地望着玛利亚公主……
可是，玛利亚公主对宗教问题太执着了，他的父亲同样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但为了国家利益，已经初步同意了此事。但玛利亚很坚持——想追求我？改宗天主教先……
但是，查理王子哪敢啊？要真的改宗天主教了，那英国国内的新教徒们还不造反？他的国王之位就别想了。要知道，他的父亲当初也是个加尔文宗长老派的信徒呢。为了当英国国王，被迫改宗英国国教，不改宗就不让当国王——英格兰贵族就是这么任性这么吊……
于是，二货查理死缠烂打了几个月，都没能让玛利亚接受他。最后，沮丧的查理，在乔治.维利尔斯的劝说下，灰溜溜地返回了英格兰……
五十六 蔗糖丰收
当初，阿方索利用新奇但不值钱的欧洲小商品，和一些粮食，以及西非人很喜欢的白布，成功地忽悠了塞内加尔河流域的众多部落，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种植甘蔗。
在阿方索派出的专业人士的指导下，黑人们精细耕作，并使用了阿方索特地弄来的“三肥齐全”的肥料饼，自然使得甘蔗大获丰收。
经过统计，塞内加尔河流域多个部族和阿方索合作开辟的2万公顷甘蔗田，因为先进的种植技术，亩产达到了恐怖的1吨。也就是2000斤，和西班牙在古巴的粗放耕作的甘蔗田那亩产不到500斤相比，翻了四倍……
最后，附近的各个部落，共收割了30万吨甘蔗，交给阿方索在塞内加尔河口附近设立的制糖厂……
然后，按照15%的出糖率，阿方索熬出了4万5千吨蔗糖。而为了使得蔗糖更白些，阿方索收集不少果壳，放在锻炉里隔绝空气高温焖烧成高级木炭。然后，又用大量的高温水蒸气冲刷果壳木炭，使得果壳木炭出现不少空隙，成为质量最差的蒸汽型活性炭。
然后，这些活性炭被放入糖水里，吸附掉杂质，使得糖水澄清。然后再把糖水脱水，制出了世界上第一批白糖。
因为收集到的果壳有限，所以制取的活性炭数量有限，且效果一般。所以，阿方索的制糖厂只制得了1000吨白糖。但是，这1000吨白糖，也足以让阿方索派去的手下目瞪口呆的了。不用讲，活性炭技术又保密……
然后，阿方索打算把4.4万吨普通蔗糖，按照每磅1先令的批发价，批发往欧洲各国。至于那1000吨白糖，阿方索进行了精美的包装，用防水的油纸，进行了无空气密封包装。
至于来源，就特么说是大明帝国宫廷白砂糖……反正他现在有了菲律宾，实际第一批大明朝的货物还没运回，但他就这么宣传了。而且，最多再过一两个月，首批马尼拉帆船就可以抵达巴拿马了……
可是，当阿方索一计算糖的收益时，有点惊呆了——尼玛！4.4万吨蔗糖就是9700万磅。每磅1先令，就是9700万先令，等于485万英镑，相当于485万皮斯托尔。
这么多蔗糖，会不会扰乱市场呀？于是，阿方索拿出4000吨，开始尝试酿造传说中的朗姆酒……
为了酿酒，阿方索还把那些没扔掉的甘蔗底料，和糖水一起发酵。发酵后，再用简易蒸锅，蒸馏得了2000多吨40度的朗姆酒。甚至，阿方索还蒸馏出了一批高纯度酒精，打算作为医用。
即使拿出4000吨蔗糖去酿酒，剩下的蔗糖还有4万吨，是一个天文数字。至于那1000吨白砂糖，阿方索打算等大明的丝绸和瓷器到了，一起运往欧洲。反正，在油纸袋子的密封包装下，只要不拆封，不高温光照，蔗糖是很难坏掉的。
那4万吨普通蔗糖，阿方索开始分批朝欧洲运。为此，阿方索创办了很多虚假的私人贸易公司，有西班牙的，有意大利的，有南尼德兰的，甚至还有荷兰的……总之，就是要做到分散销售，避免被太多人注意上。
而意大利的贸易公司最不引人注目，因为，意大利四分五裂，加上有威尼斯和热纳亚这样的贸易强国，一般不容易引人瞩目。
因为蔗糖数量太大，阿方索不仅把蔗糖运往他的传统市场——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法国、英国和德意志地区，还扩大市场，首次派人进入波罗的海地区销售。因为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关系很差，所以，垄断了蔗糖贸易的西班牙人基本不会卖蔗糖给荷兰商人。因此，他们很难大规模贩卖蔗糖到波罗的海。而阿方索派人进入波罗的海卖糖，也没有触怒那些荷兰人，因为荷兰人贩卖蔗糖的人很少。甚至，好多蔗糖船，直接被丹麦人就截留了下来——不要误会，丹麦人只是想买糖……
在寒冷的波罗的海地区，蔗糖更是受追捧。要知道，盐波罗的海地区还能很少量地出产，至于蔗糖，这里完全无法生产。因此，蔗糖卖给英国这样的海上强国，可以只要1先令每磅的批发价，但卖到波罗的海——10先令一磅，谢绝还价，爱要不要……
同时，阿方索把大批的蔗糖，假借荷兰人的名义，和很缺糖的奥斯曼土耳其人贸易。土耳其也许金钱没有西班牙多，但是，他们可以拿牲口来换。比如战马、耕牛啥的，人家多了去了……
而那些传说中凶残的巴巴里海盗，更是每次都围着运糖船，满脸期待地要糖吃……在帕夏的约束下，他们倒是没有杀人抢货。不过，三位帕夏，每人都勒索了阿方索1吨蔗糖先，“过路费”也不打折……
大量蔗糖的出现，明显搅乱了西班牙人的传统市场。因此，腓力三世下令调查蔗糖来源。不得已，阿方索只得承认自己参与了，但没说全是自己的货，也没讲把很多蔗糖运到波罗的海和土耳其人那里贩卖了……
实际上，蔗糖贸易西班牙王室是占有不少股份的。因此，腓力三世也限制了阿方索在西班牙传统市场的蔗糖销售。至于怎么限制？很简单，低价代理……
也就是说，西班牙一般卖给欧洲各国的价格是1先令每磅。而在英国和法国，蔗糖售价都是1.5先令每磅。
腓力三世要求，阿方索把销往西班牙、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蔗糖，全部按照0.8先令的“低价”，转手给王室，然后，王室的商船再把这些蔗糖卖往传统市场。也就是说，腓力三世抽取了两成的好处……
也不能怪腓力三世这么做，因为要和荷兰进行战争，需要很多军费。而西班牙王室目前还欠着很多外债。所以，但凡看到机会，腓力三世都不会放过。而且，这个生意要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阿方索的，他都想直接充公了……
而阿方索也没老实，而是隐瞒了一半以上的量。西班牙因为各种原因，加上蔗糖产量很有限（只有古巴和海地出产），传统市场只在西欧。而更缺糖的东欧地区，很少涉及。荷兰人倒是常去东欧做生意，但是，他们没蔗糖这种货物。所以，他们才去抢东印度群岛，才去在巴西沿海抢殖民地，就是为了找种植甘蔗的地方。
即使是在西欧地区，蔗糖也完全是供不应求。就算算上阿方索交给腓力三世代理的2万吨，西欧几国都不够分的，完全的有价无市。
至于东欧地区就更夸张了，在波罗的海，阿方索狮子大开口，要10先令一磅，人家就没还价。在德意志地区，蔗糖也能批发卖到3先令每磅。德意志东部偏远地区更是高达4先令每磅。
同样地，在黑海地区，也能卖到5先令每磅的高价。至于土耳其地区，不管是巴尔干地区还是亚洲和非洲，都对蔗糖非常青睐。
以前，土耳其和欧洲敌对，几乎没有贸易往来。他们所用的蔗糖，基本是从遥远的印度运来的，成本也很高。
阿方索开价2先令每磅，人家都没废话，但是呢，却用不少牲口来抵充。比如，一匹阿拉伯战马抵充20皮斯托尔来换购蔗糖，一匹普通马，用5皮斯托尔抵充。一头耕牛，用4皮斯托尔抵充……
在三大巴巴里海盗帕夏的介绍下，阿方索麾下一个贸易公司和土耳其人建立了直接的贸易关系。也就是说，以后走私土耳其牛马，不需要再通过贪婪的夏洛克了，直接派人过去买……
土耳其人直接从阿方索这里提走了8000吨蔗糖，为了支付糖钱，土耳其人还用五千匹阿拉伯战马、1万匹普通阿拉伯马，还有1万头牛来抵充。
但实际上，土耳其人也不亏。他们购买下8000吨蔗糖后，也拿去巴尔干地区出售，也拿去到高加索地区出售。总之，他们也转手赚了不少，卖出去近一半的蔗糖，甚至都能收回全部成本了。而其中一半以上的蔗糖，则是被土耳其的贵族们消耗掉了。
因为蔗糖走私，阿方索撒丁岛的丘陵草原上，现在放满了牛和马。马匹还好说，直接用来培养骑兵，甚至，阿方索还为此下令又招募了大批德意志难民来养马。但牛，其实也很好卖的。意大利农业是发达，但耕牛也缺。
不过，阿方索却不打算卖牛。这些牛，部分被他带去塞内加尔河流域，给当地人耕地用。总不能看着黑人兄弟人力拉犁耕地吧？咱要讲人道主义……
另外，阿方索还挑选出很多哺乳的母牛，当算培养成奶牛，专业产奶。欧洲人目前普遍身高不高。尤其是西班牙人，估计是欧洲平均最矮的国家。
在17世纪的西班牙，男子过1米7就算身高很不错了。在西班牙，身高不超过1米7的成年男子，比比皆是。即使是到了21世纪，身高达不到1米7的西班牙人也有很多。比如看巴萨，就一小个集中营，1米68貌似是黄金身高……而后世的德国和英国，1米8以上的比比皆是……
但后来的记录显示，西班牙人后来学日本喝牛奶补钙，也长高了不少，1米7达不到的人也渐渐地少了很多……
在17世纪，战场上因为经常需要用冷兵器近身搏杀。所以，身高和臂长其实也是很重要的。
南欧人后来战斗力为啥不行？除了文化原因，拼刺刀不行也是很重要的。人高马大的德意志人，尼玛手伸着都比你长一截，步枪和刺刀一样长，你怎么和人拼刺刀啊？
目前还好，西班牙人用长几米的长矛布成西班牙大方阵，还能耍耍威风。但当大方阵威风不再，开始流行拼刺刀时，西班牙立马就怂了。不是西班牙士兵不够勇敢，而是刺刀戳不到敌人……
阿方索目前统治的撒丁岛，目前虽然德意志人不少，但意大利人也很多。意大利人也不高，直到二战前，意大利人平均身高还不足1米7，即使到了21世纪，意大利人平均身高也才1.74米。别看意甲帅哥们身高普遍有1米8，但那也是占少部分而已。毕竟，意甲球员都是意大利几千万人里挑选出的尖子。
至于目前，大部分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成年男子身高都不足1米7，即使是德意志人，因为贫穷，很多人身高也没有1米7，但德意志人“天赋异凛”的高个子比例比较大点、
阿方索现在牛多，而那些德意志移民多半是他麾下的农奴和渔民，德意志少年们长大了，多半也会为自己服务，甚至作战。因此，阿方索有必要给他们补充点牛奶……
正好，因为蔗糖贸易，阿方索换到了大量的牛，可以提供不少人喝牛奶。最起码，他麾下那将来要训练成骑兵的5000德意志少年，必须要提供足够的牛奶……
当然，他自己更是要喝牛奶。虽然他们家因为是来自德意志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基因，身高其实并不矮，但是，腓力三世也就1米7出头的样子，也没多高。所以，他还是决定多喝牛奶，免得一不小心就长到1米7以下了。作为一个穿越者，这个身高是不够拉风，不够装逼的……
五十七 朗姆酒大王
受到蔗糖贸易被腓力三世剥削的影响，阿方索在卖完蔗糖开始卖朗姆酒时，小心了很多，避免出货量太大而引起瞩目。
好在，朗姆酒总共只有2000吨，倒没蔗糖那么扎眼。而且，目前，欧洲因为正处在“大航海时代”，很多远航的帆船都要储备烈酒。
于是，阿方索打算，把朗姆酒的销售范围，主要盯向海船……
宣传很简单，阿方索印了好几种语言的传单，雇人在欧洲好多远航帆船云集的港口散发。
传单先是介绍了航海时的很多困难，比如，淡水易变质变味的问题。然后提出了解决方案——储备烈酒……
至于原因，传单上解释——烈酒保存期很长，基本不坏，可以长期饮用，不担心变质变味。而且，喝酒可以化解航程中的忧愁和烦恼，“一醉解千愁”……
话说，这个时代，还有不少人没想到储备烈酒呢，他们航行时，往往喜欢贴着海岸，过几天就跑到陆地上河口去补充淡水，非常麻烦，也很误时……
比如，荷兰人航行去印尼，就老贴着非洲大陆航行，然后中途寻找海岛停靠补充淡水，毛里求斯就是这么被荷兰人占据的。也因此，这样航行很浪费时间。中间不频频靠岸补充淡水的话，从荷兰航行到印尼可以节省两个月的时间。
因此，阿方索的宣传单的推荐，让他们找到了很好的解决办法。而且，做远航贸易的，或者当海盗的，基本都是暴利行业，买点朗姆酒也不算啥……
买朗姆酒虽然比较贵，但总比因为喝了变质的水，导致船员生病死亡的要好。而且，还能节约航行时间。因此，阿方索不声不响地，靠直接向船主们推销，就把朗姆酒大量地卖了出去。
朗姆酒船主们试喝过，味道很不错，而且够劲，很适合航海的汉子。那些海盗，更是喜欢这种刺激的酒精饮料……
于是乎，2000吨朗姆酒库存，飞快地减少着。令阿方索瞩目的是，购买朗姆酒，最痛快，最大量的，是那些海盗哥哥们。那些海盗们，朗姆酒消耗很大，时常找阿方索手下买酒。
海盗们常年在海上干无本买卖，抢来的金钱财物很多。这些人常年冒着生命危险，因此崇尚“及时行乐”。而喝烈酒，也是他们发泄的一种重要方式。加上他们个个有钱。因此，喝酒很多。
至于那些普通的商船，储备烈酒的法子暂时还没普及。而阿方索，也不打算推广柠檬酸了，只打算自用，以降低航海成本。
而出售朗姆酒，比卖柠檬酸利润高多了，出货量也很大。所以，阿方索打算对外推广朗姆酒，自己则用柠檬酸水。说起来，别人以后要搞远洋航行，先要问自己买上价值很多钱的朗姆酒——尼玛，谁航海都得帮我赚钱……
而且，阿方索的手下人发现——那些海盗哥们，每次出海打劫前，都会来补充一批朗姆酒。而来买酒的海盗，经常不经意间在吹牛时泄露出要去的区域，和大概的抢劫对象。
别的海盗咱不管，但想要抢劫阿方索船队或者西班牙运宝船的海盗肯定要注意下，至少，可以提前得到消息，让自己和西班牙王室有防备，以免损失巨大……
这么说起来，在各个港口设立的卖朗姆酒的销售点，反倒能成为一个监控海盗活动的间谍机构了，很是不错……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各国的海军士兵也开始喜欢上了喝朗姆酒。不过，他们没海盗有钱，只能跑到卖酒的点买几碗或者几瓶朗姆酒解馋，不像海盗都是成桶买的。海军士兵和海盗一样，常常刀口舔血，所以也需要酒精麻醉自己。因此，他们也很喜欢很烈的朗姆酒。
同样地，每当各国舰队要出海作战时，海军战士们也喜欢来买几瓶朗姆酒，带到船上去慢慢喝。
对此，贝利亚建议，在英国和荷兰的海军码头上卖酒，干脆开设一个固定的酒馆，批发和零售同时进行，由他手下的间谍经营。这样，每当英国或者荷兰的海军或海盗出动前，他们就能准确地得到消息，运气好甚至能打探到敌人的行踪和目标，可以事先通知阿方索，做好应对……
阿方索很赞赏这个建议，于是，他开始让贝利亚手下的谍报人员，开始在英荷两国的主要港口开设朗姆酒销售点，借以打探和监控两国的海军和海盗动向。还别说，这个办法效果奇好……
至于朗姆酒的价格，阿方索定为3先令每升，价格比白兰地低，但也很贵了。不过，因为朗姆酒因为味道和烈度不在白兰地之下，而价格又便宜四分之一，因此才受到航海界的热捧。
经过估算，卖朗姆酒，比卖蔗糖还要多获利50%。因此，阿方索决定——以后拿出更多的甘蔗来酿造朗姆酒。同时，把间谍酒馆，开遍欧洲各国的港口，打探各国海上动向。同时，也能赚取暴利……
阿方索知道，这种产酒和卖酒都自己人来的模式，很不容易引人注目。不像贩卖蔗糖，因为需要寻找代理商，往往更受人注意。阿方索在西班牙贩卖蔗糖，就是在挑选代理商时暴露的。
而自己直接面向客户卖酒，因为不是集中一次出手，而是长期零售，反倒不是那么受人注意。
而且，直接把酒馆开在港口，等于直接面向船员水手，或者海盗，基本不和贵族打交道，更加减少了暴露的可能。而贵族们，不像那些水手和海盗，往往不太喜欢喝烈酒。所以，他们不一定关注到这里。
当然，有一个民族除外——那就是嗜酒如命的俄罗斯……
阿方索让人运了一批朗姆酒去波罗的海沿岸的俄罗斯地区，结果，立马被俄国人抢疯了。虽然俄罗斯早有伏特加，但伏特加价格很高，而且，没有朗姆酒好喝。朗姆酒有一股清香味，还有点甜甜的感觉，很是适合西方人口味。这也是朗姆酒为何后来成为西方航海的标准储备的重要原因。
反正，阿方索明显感觉到，嗜酒的俄国佬，对朗姆酒的需求很大。因为目前全欧洲粮食产量很低，他们的伏特加产量也很低，价格也非常高。加上朗姆酒那很适合西方人的口味，所以，朗姆酒在俄罗斯严重缺货呀……
在俄罗斯，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很喜欢喝酒，尤其是烈酒。因为，俄罗斯纬度高，天气寒冷，喝口烈酒暖暖身子非常的爽。就像后世的满清，因为出身寒冷的东北，也喜欢喝“烧刀子”这样的烈酒。而汉民族，其实原本并不喜欢喝这样的烈酒。北方人，也是被满清影响，才喜欢上喝烈酒的。
因此，在俄罗斯，基本只要买得起烈酒的，大部分人肯定都喜欢朗姆酒。朗姆酒价格比伏特加低，口感更好，能不征服俄国佬吗？
在阿方索和贝利亚的推动下，一个遍及欧洲的小酒馆情报系统开始全面铺开。这个系统，每年能为阿方索带来巨大的利润，同时也能带来海量的情报，可谓一举两得。而阿方索，也成了欧洲的朗姆酒大王，不声不响地介入并掌控了欧洲烈酒市场的很多份额……
五十八 家猪圈养
1623年5月份，阿方索以“去撒丁岛监督农奴收割麦子”为理由，向腓力三世请了假，去撒丁岛视察领地，兼放松放松。
成天窝在马德里王宫，人都闷傻了。而在庄稼收获的五六月份，西班牙足球比赛也暂停了，皇马的不少兼职球员，都想回去自家领地帮忙监督和参与收割麦子呢。正好，阿方索也倚着这个借口，跑去撒丁岛玩了。当然，顺便视察一下麦子收割情况……
阿方索带着方青云和赵飞扬左右“两大护法”和德伦等“十大金刚”，骑着阿拉伯马，开始视察卡皮塔诺平原的麦田收割。
眼下，卡皮塔诺平原开发度已经很高。除了那1万公顷小麦和众大臣家的小麦地，其余的地，还开辟出了很多黑麦和大麦地，还有很多水果蔬菜基地，使得平原附近的奥里司塔诺和卡利亚里的居民们，食物变得丰富起来。
此外，阿方索还推广了养猪，让农奴们大批养猪，一是可以获得大量的猪肉，二是可以获得大量的猪粪，可以作为田里的肥料。另外，猪皮和猪鬃也是很好的商品。
但是，当阿方索进入农奴们居住的庄园时，脸都气绿了——尼玛！这群农奴猪是怎么养的？怎么散放在外面到处跑？猪粪到处都是啊！这不，阿方索刚下马，一脚就踩在了猪粪上……
于是，阿方索命人叫来庄园管理者，开始一顿猛喷……
“为什么不建立猪圈把猪圈养起来，放着到处跑，不会掉膘么？还有，猪粪到处都是，收集起来多困难啊！”
这所庄园的管理者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理解阿方索的话——
“殿下，德意志农民几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养猪的啊。先前，我们一直把猪养在黑森林里呢，让猪自己找树上掉下的果子吃。”
“额……德伦，你们家养过猪么？”阿方索开始问自己的猛男保镖。
“我们家庄园里也有养猪的，好像，和他们说的差不多。”德伦老老实实地回答。
“唉，真是落后啊！”
“殿下，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方青云突然插话。
“为何？”
“殿下您忘啦？欧罗巴农业水平您又不是不知道，产量很低。我们大明粮食产量高，可以拿出多余的粮食来养猪，比如麦子麸皮什么的可以不要喂猪。可是，欧罗巴人因为粮食产量低，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喂猪。就连麦麸，都被他们拿来一起做黑面包了。所以，我认为他们把猪放进森林找食吃，大概是为了节约饲料。”
“唔……非常有道理啊！”阿方索思索了一阵子，反应了过来。
是啊，欧洲人自己粮食都不够吃，如何能用粮食喂猪？阿方索是在后世呆惯了，习惯了后世的人粮食丰富，用粮食和饲料喂猪。可是，现在是17世纪啊。而且还是在粮食产量极低的欧洲。光说小麦，每夸特就价值一磅银子，谁特么舍得拿来喂猪？用粮食喂出来的猪，那得多贵？所以，自己倒是错怪这些农奴了。
“好吧，我们庄园的粮食产量可不低，可以用粮食脚料喂猪。小麦太奢侈，黑麦总行吧？另外，黑麦的麦麸筛出来喂猪，农奴吃的黑面包里，就不掺麦麸了！”阿方索下了决定。
于是，在卡皮塔诺阿方索名下的各个庄园里，在麦收结束后，大家开始修建猪圈，圈养家猪。至于家猪吃麦麸，在农奴们看来虽然奢侈，但是，他们所在的是农奴主的庄园，粮食都属于阿方索这个大地主，即使是麦麸也是。阿方索乐意拿麦麸来养猪，别人管得着吗？
“唔——貌似可以弄点玉米过来，当做饲料种植！”现在卡皮塔诺平原基本都掌握在了阿方索和手下们手里，开发程度虽然比以前大，但大部分土地还是没有开发呢。
玉米不仅耐旱，而且产量高。每亩玉米地种下5斤玉米，加上“三肥齐全”，亩产大几百斤不成问题。
而且，玉米的秸秆和玉米芯含糖量高，比较甜，可以粉碎成饲料。这种甜甜的饲料，据说马儿很喜欢吃，也很有营养呢。在后世，“青贮玉米”可是一种很重要的饲料来着。
至于土豆？倒是可以引进栽培。但是，土豆保存不易，容易发芽。而且，土豆地比玉米地难伺候。不像玉米，长在地表，管理比较简单。收获的时候，玉米直接去“掰棒子”，而土豆则需要小心翼翼地从地下刨出来，免得伤到皮。
当然，土豆也是一种很有营养的食物，味道也不错，反正是可以引进的。但是，决不能推广到德意志地区。只要土豆被推广到德意志地区，那里的粮食问题立马就能解决，尼玛我还上哪招募难民和饥民？
所以，阿方索自私地决定，暂时只引进整个植株都很适合当饲料的玉米，而不引进可以让整个欧洲摆脱饥荒的土豆。在魂穿的阿方索看来，华人才是“自家人”，欧洲人都是npc……除了自己手下的人，其余人他才不管死活。
庄园的管理者热情地招待了自家的主人阿方索，为此，特地杀了一头猪。可是，这些家伙厨艺好差，只会烤猪肉和煮猪肉，而且做得很难吃。
最重要的是，他们杀的是一头公猪，猪肉有一股浓重的臊味……
“你们的肉猪不阉割吗？”阿方索皱起了眉头。在他的印象中，为了去除猪肉中的异味，每头将来要杀的猪，在稍微长大点的时候，就会请兽医来阉割。
小时候，阿方索很无聊，经常参观兽医阉割猪。不管是公猪，还是母猪，只要当肉猪养，都可以阉割。公猪直接一刀割了，然后抹点酒精消毒。母猪则很麻烦，要在猪腹上开道口子，把手伸进去掏呀掏，貌似要把母猪的卵巢给切除，很是血腥……
但是，被阉割过的猪，从此“无欲无求”，但求一饱，吃完就睡，睡完再吃……
而一头没有阉割的猪，公猪身上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臊味，母猪要好些，但母猪肉也不那么好吃，只比公猪的肉要好点。
每当发情季节，无论是公猪还是母猪，都会有浑身使不完的劲，猛拱猪圈，破坏很大。阿方索前世家里养过猪，母猪发情起来，能把坚固的猪圈门拱掉，甚至把砖头砌的墙壁拱倒，然后逃出去“找男朋友”……
但是，那些阉割了的猪，就非常的老实，没有了**，他们的生活也就剩下吃喝睡，从不造反。而且，阉割了的猪，猪肉再无异味。
后来，养羊的游牧民族，也开始学习汉人养猪，阉割那些不打算留种的羊。那些羊无欲无求，果然积累肥膘很快，连羊肉异味都少了很多。那种羊，有个专门的名称，叫“羯羊”。
要知道，不阉割的羊，羊肉膻味很重。但是，阉割后，和猪肉一样，会好很多。经常吃那些味道重的羊肉，时间久了，身上都有一股膻味。即便是牛肉，比羊肉好些，但也是有味道的。
在阿方索的坚持下，卡皮塔诺平原上的猪都开始圈养，用草料和麦麸搭配饲养。现在没有粉碎机，无法把草料粉碎成草糠，但可以切得很碎来喂猪。而麦麸，则作为营养食品，搭配喂养，好让猪不瘦下去。
除了少部分留种的猪，其他的猪都被“去势”（就是阉割的意思）了。为了不让猪去势时感染得病，阿方索命人提纯出一批高纯度酒精来，免得猪染病挂掉，那可就亏大了。
实际上，在古代，很多太监在去势时，因为没有做好消毒，伤口感染，以至于很多宦官寿命不长，老是患病。甚至，有人尿道从此感染，痛苦异常……
所以，消毒是很重要滴。尤其是母猪去势，要在腹部开口，不用酒精，很容易出大问题。当然，这些所有的问题，在“博学多才”的阿方索的指导监督下，统统都不是问题……
可以想象，来年的时候，阿方索就能吃上无异味的猪肉了。而且，猪被圈养，猪粪就都在猪圈里，收集粪肥非常的容易。不像以前，要发动小孩，跑到猪撒欢的地方，用簸箕去捡猪粪，又累又脏。
五十九 新式造炮技术
麦收结束后，阿方索没有急着回马德里，而是在领地里开始了巡视。他先是巡视了萨丁尼亚大学，和未来的人才们混了个脸熟。人家将来要效忠你，得让他们知道效忠对象长什么样子吧？
然后，阿方索视察了军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要搁在21世纪，士兵们也许表面上鼓掌鼓掌，心下其实不以为然。但在17世纪，一个大贵族能和底层将士废话这么久，简直给了天大的面子了。所以，士兵们很激动，手掌都拍红了。
黎塞留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很快，他找来几个油画大师，给阿方索画了油画，挂在军营大礼堂，经常让将士们对着画像宣誓效忠——尼玛，怎么和朝鲜金太阳的做派差不多了……不过我喜欢……
然后，阿方索又视察了造船厂和兵工厂。兵工厂开办差不多快两年了，当初挑选进去和那些英格兰枪炮匠们学习的500德意志少年，很多人都成了大师傅。除了200名天赋较差的只能当助手外，大约300名德意志少年，已经成为熟练的枪炮工匠。
当然，这都是因为阿方索奖金激励的结果。当初，阿方索和那些英国工匠要求——认真带徒弟的，工资提高50%，不认真教徒弟的没有。尼玛！多一半的收入啊，这些为了钱来的英国工匠谁不卖力？所以，两年下来，真的出了300名合格的枪炮工匠。虽然，和那些老辣的英国工匠比，还有些差距，但也能凑合着用了。这批300人，有200人是制造燧发枪的，另外100人是制造火炮的。
燧发枪厂阿方索看了没啥问题，但在造炮厂，阿方索发现了很多问题……
在造炮厂，阿方索发现有大量的炮管随意地堆放在一边……
“这些是？”
“殿下，这些都是报废的炮管，等待回炉重新熔化造炮。”造炮厂负责的一名英国工匠解释说。
“这么多报废的炮管，报废率有多高啊？”阿方索随口问道。
“大约8成的报废率吧。”英国工匠说。
“我去，这么高！那制造火炮的成本岂不是很高？”阿方索震惊了。
“的确，因为报废率高，我们制造火炮的成本，比如产量最大的18磅寇菲林长炮（也就是明朝人所说的红夷大炮，属于加农炮），一般每门炮成本在20英镑以上，售价则在55~60英镑左右的样子。如果卖往远东的话，据葡萄牙商人讲，能卖到700多杜卡特（约合1000两白银）的天价。”
“那建造速度如何？”
“一般每个小组10名工匠，平均一到三月制造10门火炮。”
“这么慢？”阿方索有些吃惊，他看过清末龚振麟的铁模铸炮法，说是每天几个工匠能造很多门火炮。
“没办法，造炮用的泥模，只能风干，不能火烤，也不能暴晒，否则铸炮时会留蜂窝，容易炸膛。”
“风干一个铸炮泥模，需要1个多月。一般一个10人小组，一次制作50个泥模，等一个多月后一起灌铁水铸炮。因为成品率在2成的样子，只能制造成功10门火炮，剩下的报废。要是遇到雨季，估计要风干三个多个月，会更慢。”主管工匠解释说。
“尼玛，还好老子有技术，就这种落后的造炮方式，100名工匠几个月才造100门，难怪现在欧洲火炮不怎么普及。报废率这么高，造价太高了。制造速度忒低，除非工匠很多，否则产量拉不上来。”阿方索暗暗思索。
“哈哈，幸亏哥读过很多穿越小说，知道两种造炮神技——清末龚振麟的‘铁模铸炮法’和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出现的‘罗德曼铸炮法’（又叫‘内膜水冷技术’）。有这两种神技，不仅造炮速度大大提升，还能大大降低成本。”
龚振麟的铁模铸炮法，是以铁为模，铸炮时，先将铁模的每瓣内侧刷上两层浆液。第一层浆液是用细稻壳灰和细沙泥制成的；第二层浆液是用上等极细窑煤调水制成的。然后，两瓣相合，用铁箍箍紧、烘热，节节相续，最后浇铸金属熔液。待浇足熔液，冷却成型以后，即刻按模瓣次序剥去铁模，如剥掉笋壳一样，逐渐露出炮身，再剔除炮心内的泥胚胎（这个泥胚胎主要是撑开火炮内部空间用的，要求比外边的泥模低很多，可以快速量产），膛内自然学滑。
同传统泥模铸炮相比，铁模铸炮的优越性在于：工艺简便易行，节省模具原料，不受气候条件限制，缩短制造周期，降低生产成本，尤其是解决了不出蜂窝的难题，提高了火炮铸造质量。同仁们称赞说：“其法至简，其用最便，一工收数百工之利，一炮省数十倍之资。且旋铸旋出，不延时日，无瑕无疵，自然光滑，事半功倍，利用无穷，辟众论之导轨，开千古之法门，其有裨于国家武备者，岂浅鲜哉！”
这个铸炮法，最大的特点就是“旋铸旋出”，也就是说，铸炮速度很快。一个铸炮小组，每天能制造十几二十门重炮，完全无压力。不像用泥模，至少需要等待1个多月才能开铸。而且，因为解决了炮管内部不出蜂窝的难题，提高了铸造质量，使得战场上火炮炸膛的几率极大地降低了。
西方的工匠工资很高，一个工匠，一个月造一门炮，拿的是这个薪水，一天造几门炮，也是拿的这个薪水。成本以计算，就知道差距多大了。比如，英国人制造的“海上君王”号风帆战列舰，造价4万英镑，光是工匠工资，就需要2万英镑。铸炮也是如此，用老办法，一名铸炮工匠一个月平均才铸造一两门炮。而用“铁模铸炮法”，一天就能铸造几门，效率相差几十倍。如果说现在铸炮，一门炮成本的一半，需要支付工匠工资的话，那么，提升了几十倍的效率后，即使工匠工资上涨，每门炮成本，也可以节约非常多。至少，原本占据一半的工资成本，一下子降低了至少二三十倍。
……
还有一个铸炮神技，就是大名鼎鼎的“罗德曼铸炮法”了。此罗德曼并非nba的球星——“花大虫”罗德曼，而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一名北军军官，造炮专家。
罗德曼铸炮法，又叫“内膜水冷技术”，这种方法可以大幅加快铸炮速度并降低废品率，更重要的是可以大幅提升炮管寿命。这就是让炮管由里往外冷却，称之为内模可控冷却技术，或者内模水冷技术。
一般铸好的红热炮管在静置时的自然冷却，是由外往内，原因一是炮管外表面面积比内管大，其二是外面空气流通比内部快，这样自然外层比里层冷的快，最终形成层层膨胀的结果，强度降低。但是如果能同时让炮管里层冷却，甚至使之比外层先冷下来，不但可以提升整根炮管的冷却速度，更可以提高炮管性能。
一种说法是里层冷却固定后，当外层逐渐冷却时，由于热胀冷缩的关系，炮管外层冷却时，就会箍住内层，往里面产生一个向内的应力。另一种说法是，炮管由内往外冷却，则同样由于热胀冷缩，炮管壁靠里的部份密度会较高，靠外则较低，可增加内管壁的强度。无论哪种原因结果是肯定的，那就是不仅炮管的寿命大幅度提升，大口径火炮的废品率也十分低。
该铸造法在1860年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由美联邦陆军少校托马斯·j·罗德曼发明，故又称罗德曼法。当时据称一举将炮管寿命提升五倍之多。
而其方法本身非常简单：大家都知道，水的比热容要比空气大得多，因此水冷比气冷也快的多，要让里层比外层先冷却，那就用水来冷却炮管。当然，若是真的直接往红热炮管内注水，结果只会让炮管破裂；实际上的方法是，把铸造炮管时，用来作炮管内模的模具换成空心的，中间加上冷却水管道，然后往里面注冷却水就行了。当然这冷却水管道必须要作成可循环样式来保证内膜温度稳定，譬如采用u型管模式从里面开始注水，这样持续循环冷却。
唯一的问题是冷却速度，也就是水循环速度是有讲究的。太快冷却的话内管会破裂，必须有适当的速度进行才行，这需要多次尝试和实验，并进行最终验证。
此法可以大幅降低成本，并使铸造大口径火炮成为可能。原因就在于这种“内模水冷技术”可以大幅降低火炮尤其是大口径火炮铸造时的废品率。
19世纪中期以前，不管东方或西方，重型火炮铸造的废品率相当高。这种情况在明末引进西方火炮制造技术时，《火攻挈要》中记载，由于当时铸造的品质尚不十分稳定，即使是在欧洲，“铸十铳能得二、三铳可用者，便称高手”。废品率高达70～80％以上。这样火炮的成本自然很高。
而火炮铸造废品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最重要最根本的就是炮管内外的冷却速度差距问题。而且炮管的口径越大，炮管壁也越厚，炮管内外冷却速度的差距也越明显，由于这冷却速度的差距，许多材质不好，不够均匀的炮管，就会在冷却时因为热胀冷缩而在火炮身管产生裂痕。而身管出现裂痕的炮管，自然就是废品了。
不只如此，由于炮管内外冷却速度的差异，有些裂痕外表上是看不见的，而是在管壁金属内部。所以当时造好的火炮，均需作第一次试放。就是在炮管内填满火药但不装炮弹，释放一次，以管壁无裂痕者为合格。如果管壁有内伤，这一放就会裂开来，可以立刻淘汰了。
而内模水冷技术，可以保证内外管冷却速度基本相同，或者经过实验与调整，将速度差异控制在安全的范围下，如此身管就不会产生内伤了。这一来立刻把废品率降低到个位数百分比，甚至降低到零，从而使造一门炮的价格大幅下降。而炮本身也因为比较结实没有暗伤，因此平均寿命提升五倍。
此外，在铸造大口径重炮时，由于口径越大，则内外冷却速度差距就越大。因此在自然冷却的时代，口径越大的炮铸造时的废品率也就越高，重量与价格因此也就越高——不成正比，几乎是指数性上升。到了一定程度以上，就是几乎百分之百的失败率了，而罗德曼的“内模水冷技术”解决了这个问题。
……
有了罗德曼铸炮法，使得铸炮的成品率，从20%，一下子提升到了80%以上，水冷控制技术更科学的话，接近百分之百。
西方国家，也是在“罗德曼铸炮法”出现后，才能够以较低的成本大规模铸炮，并开始铸造几百毫米口径的超级重炮。否则，若无此技术，想都别想。
……
想到这里，阿方索立即把那100名出师的铸炮德意志少年给提了出来，在原先铸炮厂不远的地方，新建一个防守非常严密的城堡，作为新的铸炮厂。然后，他也没有裁撤那些英国工匠，而是又给他们送去了200名学徒，继续高薪刺激他们带徒弟。总之，老的铸炮厂，成了新员工的培训基地。
100名德意志少年，很快按照阿方索指点的“龚振麟铁模铸炮法”和“罗德曼铸炮法”开始试制18磅的英式“寇菲林长炮”。
龚振麟的“铁模铸炮法”很简单，只要把稻壳灰换成麦麸灰就成，很快就复制了出来。而“罗德曼铸炮法”则比较麻烦，毕竟，“内膜水冷技术”具体的内冷却手段，阿方索只知原理，却不清楚细节。阿方索亲自参与设计，研究了一个月，才终于勉强弄出了一个水冷办法——
直接往炮管内倒水肯定不行，需要有介质。u型管太难弄，阿方索干脆制造了和炮管口径差不多的若干个很长的铁桶。用“铁模铸炮法”造出火炮后，炮管朝天，长铁桶里灌满水，从炮管外插入，用间接方法冷却炮管内壁。过一段时间，铁桶和里面的水被滚烫的炮管内壁都弄得发烫了，再拔出铁桶，换上另一个装了水的铁桶，继续冷却……
虽然比用高端的u型管麻烦许多，但这种土办法，效果倒也不错。经过多次密集测试，新造出的火炮，大约使用寿命真的达到了原来的5倍的样子，非常牛掰！而且，最终火炮铸造的成品率，真的达到了80%以上……
最后，阿方索一统计，以前10人小组最快每个月制造10门火炮。而现在，10人小组每天制造10门火炮——其效率，至少提高了30倍。遇到雨季，效率能提高90倍……
而且，火炮使用寿命提高5倍，火炮成品率整整提高4倍以上……
阿方索在那计算了半天——工人工资他给提高一倍，但工作效率提高30倍以上；成品率提高4倍以上；进口英国熟铁和煤炭花费也不少；因为炼钢使用了脱磷和脱硫技术，成本也上升很多……
最后，方所得出结果——原本每门造价在20多英镑的18磅英式寇菲林长炮，造价降到了5英镑左右……
也就是说，阿方索造炮的成本，降低到了原来的四分之一……
这还是因为阿方索花大价钱从英国进口煤和铁的缘故，加上使用大量燃料和人力，用坩埚炼制碳钢。要是自己高炉炼铁，成本还能降低很多……
而18磅的英式寇菲林长炮，售价至少55英镑（等于55皮斯托尔）以上，那么，他用新式铸炮法，可以获得近十倍的利润……
好吧，以后我就卖炮发财得了。阿方索把目标瞄准了西班牙帝国——西班牙帝国海军规模庞大，需要很多重炮。
但是，西班牙铸造的舰炮，因为熟铁里含硫和磷太多，质量很差劲，远不如英国的火炮。所以，西班牙无敌舰队才被英国人用快船+犀利的英式火炮击败。
西班牙人也知道英国炮质量好，但是，两国是仇敌，即使詹姆斯一世和西班牙和解，西班牙人也无法从英国搞来大批量的火炮，最多小批量走私，数量不会很多。
如今，阿方索能量产比英国熟铁火炮质量更好的中低碳钢火炮，价格再定的跟英国人差不多，估计西班牙海军肯定乐意采购。但这恐怕会得罪原先的火炮供应商。不过管他呢，老子是得宠的西班牙王子，还用在意区区火炮供应商的不满？
六十 火炮销路
很快，阿方索回到马德里，和腓力三世开始谈火炮的生意。西班牙光是主力战舰就有100艘，无敌舰队没了，西班牙又重建了一支主力舰队。
这100艘战舰，每艘战舰上至少装备80门火炮，且多半是12磅、18磅和24磅重型火炮。如果把这8000门以上的火炮都换成自己的火炮，每门赚50皮斯托尔，那就是40万皮斯托尔啊，价值80万杜卡特！阿方索口水直流……
更何况，西班牙除了100艘战舰，还有很多战船分布在世界各地，每艘船上也基本都装备了十几门到三十几门不等数量的火炮，这个总数据更加庞大……
“什么？阿方索，你说你能搞到大批量的英国火炮？”腓力三世大声问道。
作为西班牙国王，腓力三世也知道西班牙火炮质量没有英国火炮好，但他作为西班牙帝国国王，总不能问敌人英国大量购买火炮吧？那样会被人耻笑的。而且，英国人也不一定肯卖……
但是，如果阿方索能在撒丁岛制造大批英式火炮，那就不一样了。自家产的，没人能说什么。只是，他严重怀疑阿方索在吹牛。生产火炮可不像发现金鸡纳霜那样靠运气，是需要很厉害的冶铁和铸造技术的……
“是的，父王，我偷偷从英国雇佣来了一批铸炮工匠，而且，每年从英国进口生铁大量，用来造炮。用他们的工匠，和他们的钢铁，制造出来的火炮自然不必他们差。而且，据说制造出来的火炮，因为撒丁岛的某些搞不明白的特殊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说），使用寿命提升了四五倍。”
“什么？有这样的事？”腓力三世很震惊。使用寿命提高5倍，那岂不是在同样的使用时间内，可以少采购4门火炮？那要节约多少成本？
“是的，我采购的那家炼铁厂，出产的熟铁可能有古怪。加上也许撒丁岛冷却的水含有矿物质，使得火炮寿命提升了，真是莫名其妙！”阿方索在那瞎扯，腓力三世听不懂，不明觉厉……
“好吧，你送几门样炮来，我让海军的人测试下性能。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会大量采购的。对了，每门炮定价多少？”
“嗯……，18磅炮定价就75皮斯托尔一门吧，使用寿命提高四五倍，节省很多钱呢。我开75皮斯托尔一门，可是很低的了。要知道，我从英国运送熟铁和煤炭去撒丁岛，成本也挺高的呢！”阿方索眼珠子转了转，瞬间抬价了……
“75就75，如果真能提升5倍寿命，还是买家赚了呢。前提是，使用寿命真的能提高5倍！”腓力三世倒很实在。西班牙当局每门18磅火炮的采购价是60皮斯托尔，也不便宜。问题是，人家使用寿命有5倍呢，要75真的很便宜。
阿方索早就带了几门炮来，海军的人拉走后，立即开始测试……
一个月后，海军负责测试的军官报告说，使用寿命和说明不符……
阿方索怒了，以为他们在诋毁自家产品。但是，那海军军官又报告——使用寿命大约是西班牙火炮的8倍还要多的样子……
“尼玛，把话一次说完会死啊？”阿方索虚惊一场。
实际上，西班牙火炮质量本来就比英国火炮差，所以，西班牙火炮使用寿命比英国火炮差点，但差的也不是太多。不过，阿方索铸炮使用的是中低碳钢，比英国熟铁质量更好。因此，才能达到同类型西班牙火炮使用寿命的8倍以上。
而且，上次在撒丁岛测试时，阿方索赶时间，安排了密集测试——也就是连续开炮。这很容易造成火炮过热，自然造成使用寿命大大下降。所以，当时才测出使用寿命是原来的5倍的有误差的结论。实际上，其效果比预期还要好……
“8倍！偶滴神呀！阿方索，赶紧签订协议，定价就是75皮斯托尔，不许反悔，哈哈哈哈！”腓力三世赶紧和阿方索确认了价格，生怕阿方索反悔。在他看来，使用寿命提升8倍，卖100皮斯托尔一门都算便宜的了。
于是，阿方索貌似“很不情愿”地和腓力三世签订了购买意向书，没说明具体数量，但定下了价格先。
不久，黎塞留送来了500门18磅寇菲林长炮给西班牙海军，腓力三世支付了7万杜卡特给阿方索。
实际上，总价是7.5万杜卡特。但是，腓力三世耍赖，说王国财政吃紧——这也是事实。阿方索无奈，只好给腓力三世抹掉了这个“零头”。但实际上，阿方索还是发财了。
每门火炮造价才10杜卡特，运费也低，这样算来，500门炮，他赚了接近6万杜卡特呢。
按照腓力三世的说法，他是打算给西班牙海军全部换装撒丁岛的火炮的。但是，因为财政吃紧，只能500门一次进行缓慢换装。而且，他也要考虑到阿方索的产能不足的原因呢。只是，他不知道，这500门18磅舰炮，只是阿方索新的铸炮厂100名工匠的5天的产量……
经过协商，腓力三世和阿方索约定——以后阿方索长期给西班牙海军和陆军提供同等质量的优秀火炮。价格嘛，18磅炮75皮斯托尔一门，12磅炮50皮斯托尔一门，24磅炮100皮斯托尔一门……
阿方索搞定了和西班牙朝廷的火炮贸易后，突然想到和大明的贸易。实际上，和大明的贸易，因为大明啥都不缺，因此，西方人在到大明贸易时，只能支付金银，而无法以物易物。因为大明的物产太丰富了，基本看不上西方人的产品。
不过，阿方索却知道，大明玻璃技术落后，售价昂贵，去卖玻璃制品倒是可以发财。除此之外，貌似大明没啥缺的……
“不对！大明缺少重炮！”阿方索突然想起来了。
因为大明钢铁技术和铸炮技术都不行，其铸造的铁炮和火枪，很容易炸膛。所以，大明王朝曾和澳门的葡萄牙人购买了80门18磅的英制寇菲林长炮（也就是红夷大炮），并运往辽东，轰杀鞑子。
据说，这批红夷大炮，每门售价高达1000两白银……
“我的炮比英国炮质量还要好，尼玛卖1000两肯定没问题！不过，我才不要钱呢，我要大明用丝绸来换炮。丝绸运回欧洲，利润又能翻几倍，暴利呀！”瞬间，阿方索制定了用“红夷大炮”换丝绸的贸易计划，并安排铸炮厂开始生产一批用于贸易的18磅炮，并运往巴拿马，准备装船运往大明贸易……
六十一 玻璃镜子
想起和大明的贸易，阿方索想到了玻璃制品。而想到玻璃制品，阿方索又想到了威尼斯的玻璃镜子。
这个故事在后世很有名，因为太过传奇了。后世几块钱一面的玻璃镜子，在1600年法国国王亨利四世和王后玛丽.美第奇结婚时，威尼斯人曾送了一份“大礼”——一小面玻璃镜子。是的，这在当时的确是大礼。因为，这一小面玻璃镜子，价值高达15万法郎……
法郎在这个年代叫里弗尔，一个金路易相当于12里弗尔，而一个金路易和一皮斯托尔等值。也就是说，那一小面镜子，价值高达1.25万皮斯托尔，等于2.5万杜卡特。
为什么这么贵？因为威尼斯人封锁了玻璃镜子的制造技术。威尼斯人把所有制造镜子的工匠，都集中到了一座孤岛——穆拉诺岛上。不止玻璃镜工匠，连玻璃工匠也全都被搬了上去。
威尼斯在穆拉诺岛上防卫森严，任何没有获得允许试图接近穆拉诺岛的陌生人，都会被击杀。
但是，他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工匠们的家属还在威尼斯城里。遇到新年或圣诞节等大节日的时候，这些工匠还是要回家过节的。于是，在1666年，法国驻威尼斯大使，通过秘密接触玻璃镜子工匠的家属，偷偷挖走了几名玻璃镜工匠，并在法国开办了一家玻璃镜工厂……
现在还是1623年，威尼斯镜子的技术还被垄断着。所以，玻璃镜价格很高。虽然没有1600年那时一面镜子卖15万法郎那么恐怖，但在西班牙马德里，一面威尼斯产的玻璃镜子，售价也高达1000皮斯托尔，贵的要死。
谁特么要是拥有玻璃镜子的制造技术，估计卖200万皮斯托尔都有人买。而阿方索，恰恰知道这个技术——因为这是后世故事书上讲的……
尼玛！就是在玻璃面上先敷上一层锡箔，然后浇上水银和锡箔反应。等一个月后，玻璃表面形成了致密的一层锡汞齐，一面威尼斯玻璃镜就制成了，就这么简单，尼玛就要卖1000皮斯托尔一面，也特黑了点……
不过，自己也掌握了这个技术，不发一笔财简直就对不起自己……
很快，阿方索以监督火炮制造为借口，回到撒丁岛，安排玻璃镜的生产事宜。撒丁岛上卡利亚里就有一家玻璃作坊，只是，他们不会生产玻璃镜而已。
阿方索吸取了威尼斯人泄密的教训，于是，他决定——把奥里司塔诺北边的卡布拉斯附近的造船厂、兵工厂等敏感地区，都用一个面积超大的城墙围起来，设为军事禁区。
同时，工匠们的家属，也全部搬进军事禁区，不得外出。
为了不让他们不适应，阿方索把禁区划得非常大——足足200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很大的城市了。
所有物资——粮食蔬菜水果肉类，全部优先供应军事禁区。但是，禁区里的人不准随意再和外面接触。在禁区内，阿方索尽量给他们提供各类方便，甚至修建公园和剧院，丰富里面人的生活，以免造成他们不适。
但是，禁区内的所有人，想出来就难了，即便想亲人了，也不许出去。想和亲人见面？可以，写信让你亲人过来，在禁区大门口处安排见面，全程有卫兵监视，防止泄密。即使是禁区内的人向亲属递包裹，也需要被严格检查，严防一些重要配方泄露。
同样地，谁敢无故想闯禁区，直接击杀！阿方索的这个保护体系，比威尼斯人的更加全面，但投入也更大，等于新建了一个城市让工匠们和他们的家属居住。
当然了，阿方索是超级土豪，这点钱也不在话下。要知道，能保证垄断的话，获得的利益要多得多。
阿方索把卡利亚里那家小玻璃厂搬进了禁区，连同工匠和他们的家人。这个时代，工匠本来生活圈子就很小，有一个禁区城市给他们生活，而且各种生物物资都不缺，他们也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当得知阿方索开始制造威尼斯玻璃镜时，黎塞留大吃一惊——配方哪里来的？要知道，威尼斯对玻璃镜配方的重视程度，让其他国家极难搞到配方。阿方索敷衍他说，是通过重金收买威尼斯一名玻璃镜子工匠家属得到的配方，于是黎塞留相信了，这个解释非常合理。
对于阿方索修建庞大禁区保密的事情，他也就理解了。反正，弄到了玻璃镜的生产秘方，无异于得到了一个超级金库。随便一箱玻璃镜，就能轻松地换回一箱子黄金回来……
当撒丁岛的玻璃镜子出现在市面上时，引起了威尼斯共和国的巨大震动。尼玛，怎么回事？这不是我们威尼斯出产的镜子！于是，威尼斯人派出大量人手暗中调查，得知镜子来自撒丁岛。
于是，威尼斯总督弗兰克.埃里佐亲自赶到撒丁岛和阿方索谈判，并质问配方来源。
“阿方索王子殿下，你的镜子配方是怎么来的？请恕我直言，这个配方世界上仅有威尼斯所有！”弗兰克.埃里佐一脸严肃，他不得不严肃，阿方索制造玻璃镜子，已经严重危害到了威尼斯的利益了。
“不要紧张，埃里佐先生。实际上，我的确是想办法得到了你们的配方。因为，我找到了你们封锁镜子技术的一个重大漏洞。即使我不去搞，后面别的国家也会利用这个漏洞搞到配方的。”阿方索决定提醒他们，如果法国人也弄到镜子秘方，价格必然下跌，他还想卖高价多赚点呢。
“什么漏洞？我们威尼斯已经保护得很到位了！”埃里佐很激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阿方索好整以暇。而且，阿方索那是西班牙帝国的王子，威尼斯人也不敢强来。
“如果你告诉威尼斯，我们就放弃对你偷窃威尼斯技术的责任追究。”埃里佐决定冷处理这件事，反正，威尼斯也不可能真的和阿方索来硬的。威尼斯人可是知道的，间谍报告说，撒丁岛上有上万大军，荷兰北部的上万大军也是属于阿方索的。如日中天的西班牙帝国，更不是威尼斯能轻易招惹的。
“我可不担心威尼斯人追究我责任！”阿方索毫不在意。
“你——”埃里佐被噎住了。
“埃里佐先生，说实话，我盗取秘密，也是为了暴利。我也不想技术再度泄露，这样，镜子价格就会下跌了。1000皮斯托尔一面，我觉得很不错。”
“对对，我们就是害怕镜子价格下降啊。希望王子殿下不要生产太多的镜子，免得引起镜子降价。”埃里佐附和说，他最担心镜子降价在，这样就真的伤到威尼斯的利益了。
“这样吧，我告诉你们泄密的路径，你们则帮我向外宣传，我卖的镜子其实是代理销售的威尼斯的产品。这样，别人就不会打我主意，而你们，也能修复漏洞，保证以后不再泄密。”
“但我们希望王子殿下您能控制镜子的产量，免得影响价格。”
“没问题，反正生产一面镜子也要1个月的时间，我的镜子厂，每年最多生产1万面镜子。那就限定在每年1万面的产量吧。我贴威尼斯的商标，你们也宣传说我的镜子是你们提供的，免得全世界都知道威尼斯镜子技术泄密了。”
“好吧，你得告诉我，我们镜子技术是如何泄露的。”埃里佐很沮丧，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埃里佐先生跟我来，我让你看看我们撒丁岛是如何保护机密的。”
于是，阿方索带着埃里佐，参观了卡布拉斯的“军事禁区”：
“这里很大一个区域都是我划下的军事禁区，闲杂人等想靠近，格杀勿论，和穆拉诺岛很类似。”
“是的，和穆拉诺岛没什么区别。”埃里佐回答道。
“不不不，埃里佐先生，区别很大！”阿方索摇了摇头。
“哦？区别在哪呢？”
“我不但把工匠限制在了军事禁区内，还把他们的家属也圈进来了，不让他们外出和人接触……”
“我明白了，家属是吧？”
“对，威尼斯限制了工匠，却没有限制家属。只要有人暗暗接触家属，收买他们，工匠回家过节，可能会通过家属泄密……”阿方索说的很明白了。
“我懂了，谢谢你，阿方索王子。不过，你为什么把军事禁区圈这么大？这样成本太高了。”
“为了方便工匠生活啊！他们为我卖命，我不能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他们。实际上，我已经限制了他们和家属的自由。我把禁区弄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他们更习惯些。而且，我会在这里修建像一座城市一样的各类设施，并建立剧院等娱乐场所，好让工匠们不太闷。如果工匠们闷了，怒了，想要反抗，那么我就非常麻烦了。”
“谢谢你的解释，我想我懂了。威尼斯也会找一个大一点的岛屿，安置工匠和他们的家属。”埃里佐对阿方索也有些佩服了，要知道，阿方索的年龄才12岁……
“不用谢，谢谢你们帮我打掩护，不然，别人也会觊觎撒丁岛的，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当别人想来偷窃机密时，我也没办法，肯定要动手……”
“好吧，希望殿下您能遵守承诺，控制产量。”
“我会的，我也不希望镜子跌价。最重要的是——我没那么多人手扩大产量……”
“哈哈，也是，那么，就这样吧。我们签署个协议，我回威尼斯后就宣布让你代理销售威尼斯的镜子，每年一万面。”
“不，是8000面，我打算经营远东的菲律宾，每年卖2000面到东方去。”阿方索纠正。
“哦？那恭喜你了，东方那个帝国可是个富裕的地方。”埃里佐很羡慕阿方索能把手伸向东方。但他也知道，目前在东方，有荷兰这么个强盗，还有老牌的势力西班牙和葡萄牙。威尼斯人敢去抢生意，肯定会被殴……
“谢你吉言！”
很快，双方签署了相关协议。而埃里佐总督，也公开宣布，每年批发8000面镜子给西班牙阿方索王子销售。
同时，威尼斯开始重新选择了一块地方安置玻璃工匠和家属。找不到特别合适的大岛，于是，威尼斯找了一处足够大的半岛，安置工厂和人员，以及工匠家属。同时，威尼斯学撒丁岛，修建了很长的围墙，把半岛和外界严格隔离开来，以做到保密……
之后，阿方索还和威尼斯讨要了一批玻璃工匠，专门制作外形优美的玻璃器皿，用于和大明的贸易。把玻璃制成各种优美形状，也是个技术活。所以，方所厚着脸，和威尼斯要了一些工匠，专门制作用于和大明贸易的玻璃器皿……
当然，阿方索同时向威尼斯承诺，支持他们和土耳其在地中海中东部地区的争霸。实际上，土耳其如日中天，而威尼斯则日暮西山。威尼斯很难几百土耳其，阿方索支持威尼斯，只是想让他们给土耳其多制造点麻烦罢了。毕竟，撒丁岛就在地中海上，奥斯曼土耳其在地中海上太强大了，就威胁到阿方索的自身利益了……
六十二 占领台南
经过好几个月的航行，法瑞亚率领的船队，终于绕过麦哲伦海峡，横跨太平洋，抵达了马尼拉，先把雷明顿送到了菲律宾总督的任上。
然后，法瑞亚按照阿方索划给的很详细的地图，从菲律宾北上，抵达了传说中的台南……
法瑞亚记住阿方索的交代，没有惊动占据了澎湖列岛的荷兰人，而是先在台南登陆，控制一片地区先。
不可避免地，他们的登陆部队和当地人发生了武装冲突。法瑞亚只好派人强行登陆，并打败了当地土著。在冲突中，他惊奇地发现，此次战斗中，最犀利的，不是燧发枪，也不是火炮，而是在欧洲渐渐地被淘汰的板甲……
在登陆的500士兵中，有60名士兵正好穿着全身的哥特式板甲。穿着全身包裹铁板的板甲，尼玛土著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长矛、标枪、弓箭全无效。反倒是火枪手和炮手，被土著人的弓箭手射伤不少。
60名板甲战士，如狼入羊群，毫无顾忌地冲进土著战士堆里，彻底冲垮了土著的阵势，根本无视土著战士的弓箭和长矛。然后，把土著们吓跑了……
法瑞亚兴奋不已，拿出船队所有的板甲共100副，让穿着板甲的士兵为先锋，征服了台南附近的很多村寨。
法瑞亚记得阿方索的吩咐，没有胡乱杀人，还安排人给受伤的土著治伤。然后，法瑞亚用柔和的政策，收买当地人。其实就是用一些玻璃小玩意，和其他简单商品，讨好当地人。
而且，法瑞亚只是在台南地区占据了一个城堡大小的地盘，眼下看不出啥危害。于是，淳朴的土著人就和法瑞亚和解了。
占据了地皮后，法瑞亚开始积极修建城堡。台南属于岛上最大的平原——嘉南平原地区，缺少石料，于是，法瑞亚派船去马尼拉拉来石料，开始修建城堡和码头。
同时，阿方索在法瑞亚的船队出发时，让他们带了一批水泥来。水泥建筑效率很高，很快，水泥城墙和码头就修建好了。至于内部房屋，因为水泥不够，先用石料顶上。
整个1623年，法瑞亚要做的，就是修建台南城堡。为了讨好阿方索，法瑞亚把这座城叫做“阿方索城”。
然后，法瑞亚开始率领船队出海，在尽量不和明军照面的情况下，收拾了几股海盗，但没有杀他们，而是宣布用银两，高价收购那些海盗抢来的货物。
同时，法瑞亚仗着船速快，多次拦住前往马尼拉的走私商，但没为难他们，而是要求他们考虑来台南贸易。
实际上，虽然菲律宾总督已成了阿方索的手下。但是，马尼拉的利益链，目前还不属于阿方索。马尼拉属于西班牙，利益暂时属于几个西班牙家族。
法瑞亚的台南不同，那是属于阿方索的私人利益。因此，让那些走私船来台南贸易，所赚取的利润，都是阿方索的。
此外，法瑞亚还邀请那些商人携带食物和其他生活物资来台南交易，他带了很多金银，但没有足够的生活物资啊。台湾岛上，唯一丰富的就是梅花鹿很多，肉食来源很丰富，鹿皮也很多。但是，他们没有盐，没有蔗糖……几乎啥都没。
为了获得各种物资，法瑞亚通过从马尼拉带来的华人翻译，友好地表示，愿意出大明物价的双倍价格购买物资。还别说，台南这么近，还愿意出双倍价格，还真有一家走私家族答应来送货。
漳州走私家族林家，答应为台南提供各类所需物资。双方约定每月初一交易物资，而法瑞亚为了保证物资安全，在每月初一都会派战船到漳州至台南的约定航线上去保护物资船的安全。
林家对此非常高兴，出海贸易，最是担心安全问题，被海盗遇上，货物肯定被劫，甚至人员生命都有危险。和他们交涉的洋人很是礼貌，还派人来护航，的确非常贴心。这样的话，虽然利润没有卖丝绸去马尼拉高，但是，胜在稳妥安全，而且因为路程近，所需时间也少。
此后，林家为法瑞亚提供了大量的柴米油盐，极大地方便了台南阿方索城里的撒丁船队。
甚至，林家和法瑞亚生意做稳定下来后，开始提供很多敏感物资，比如火药……
按道理说，火药是大明王朝严格管控的物资。但是，实际上，火药管控在明朝前期还行，到后期就不太好管了。
为啥呢？因为明朝人要放鞭炮啊！每年，大明百姓光是放炮仗，就花费很多火药，你管控火药？还让不让人愉快地过节放鞭炮了？
于是，后来大明朝廷干脆只管控火器，对火药开始放开。当然，搞火药还是要在官府登记的，免得落入反贼手里。
但是，到了明朝后期，因为朝政**，管控非常的松。只要你肯花钱，就能弄到很多火药。不过，你得有门路先。有门路的，很容易弄到火药，没门路的，有钱也弄不到。
恰巧，林家有门路，可以搞到很多火药，也可以搞到硝石。正好，法瑞亚的火药消耗有些大，于是，他决定花钱从林家采购火药。
采购火药的价格让法瑞亚大吃一惊——即使是给了双倍的价格，林家也只要他100文一斤火药……
尼玛！大明火药价格不足50文啊？还真不足50文，林家之所以按50文的成本，是因为，林家搞火药也要花钱通关系，所以成本才接近50文。但在大明市场上，其实火药只有45文一斤……
100文一斤——尼玛只合到0.2先令一磅火药，是欧洲价格的十分之一。而大明的原价，更是连欧洲价格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法瑞亚激动了，就下单购买了很多火药。尼玛！这样的价格，我开10炮的成本，别的欧洲人，才能开1炮，能比么？
而且，大明的火药中的硝石，因为经过先进的化学处理，去除了硝石中的镁离子，所以，更加不容易受潮变质，让法瑞亚非常惊喜。
于是，法瑞亚赶紧写报告，把板甲克制落后土著，和大明火药价格极低两样，通过马尼拉帆船，带往巴拿马，再转达给阿方索……
六十三 准备就绪
阿方索收到了法瑞亚的报告后，很是高兴。火药大明价格低他是知道的，但板甲克制土著战士，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实际上，因为火枪火炮的出现，板甲似乎失去了抵挡刀枪弓箭的价值。但是，土著人没有火枪火炮啊，他们的弓箭长矛，绝对对板甲无效。似乎，拉一堆穿着板甲的战士，就可以平推那些土著战士了。不对|！板甲貌似可以用钝器砸的方式对付。虽然杀不死人，但是可以砸晕穿板甲的战士。但是，板甲战士手里也是有武器的，不会等敌人来砸。看来，对付殖民地人的反抗，可以用板甲战士来对付啊，而不是像现在西方人流行的那样，用火枪对付。
要知道，现在的火枪，技术落后，对土著的弓箭根本没有太大的优势，最多声响动静吓人。
火枪手最多穿皮甲，甚至无甲，土著弓箭手、标枪手，可以很容易杀伤火枪手。因此，火枪手征服殖民地其实伤亡很大的。直到19世纪，欧洲火枪技术发展到了很高的水平，欧洲人才开始彻底征服殖民地的内陆地区，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占据沿海地带。但悲催的是，到20世纪，那些殖民地很快又独立了……
所以说，欧洲人思维进入了误区，误以为板甲跟不上时代了，成本也高，就放弃了使用板甲。的确，板甲在欧洲跟不上时代了。但是，尼玛对付武器极差的土著人，领先几百年呢……
幸好，这次远征军的统领是法瑞亚，法瑞亚是意大利一个骑士家族的后代，对板甲情有独钟。虽然他后来学了航海，但对板甲还是很钟爱。于是，在远征台湾时，鬼使神差地带上了一批穿板甲的士兵，没想到收到奇效。
为此，阿方索派人去德意志地区，找当地的工匠大师，订购了500套哥特式板甲，以满足殖民需要……
……
1623年8月份的时候，方青云突然告诉阿方索——他已经教会那两名口才好的演说家汉语了。此外，他还教了两人大明的礼仪……
阿方索大喜过望——终于可以出使大明了。以后能不能获得大宗的丝绸等紧俏商品，就看此二人的出使情况了！
此二人名字分别叫萨顿和切尼，是土生土长的卡利亚里人，是当地有名的演说家。实际上，要是在民主时代，这两货早就竞选州长了。但是，17世纪是贵族的时代，即便是荷兰共和国，也特么是贵族们的共和。所以，平民出身的萨顿和切尼，只能在卡利亚里大学厮混，经常发表些演讲或进行一些辩论，以提高自己的名声，好引起贵族们的注意。
他们成功了，阿方索决定任用他们。阿方索发现，这二人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还特么的很无耻。阿方索要招揽他们，这二人恨不得马上来跪舔，节操全无。所以，阿方索觉得这两个贱人，绝对是去大明朝贡拍马屁的上上人选……
不仅如此，上大学时，此二人还经常客串演戏剧，表演能力很强，而这也是阿方索很需要的才能。总之，他们是阿方索非常中意的“特殊人才”……
实际上，阿方索自己也是个猥琐的家伙，坚信后世的一句话——“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而且，身为穿越者，阿方索知道，大明帝国，或者说中原王朝是什么尿性。那帮掌控中原朝政的儒生，是属于那种特别要脸，不怎么在乎利益的人。即使是做个坏事，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样的人，只要把他们哄好了，啥事都不难解决。
而且，在大明朝，有一种“朝贡贸易”，使得大明帝国不住亏损——一般而言，当藩属国来朝贡时，上贡了价值1千两银子的货物，大明朝廷肯定会回更加贵重的礼物。要是回礼不比贡礼重，满朝官员都会觉得丢脸……
所以说，在大明周边的国家，特别喜欢给大明朝贡，说好话，然后，就大赚特赚了……
只有来自欧洲的傻蛋，不了解东方文化，傻不拉几地要求和大明平起平坐，结果都没有获得公开在大明贸易的机会。即便是葡萄牙人，他们的政府也没有朝贡过。只是，葡萄牙商人很聪明，他们讨好广东当地官府，并大加贿赂，才获得了在澳门立足的机会，羡慕死了荷兰人。
阿方索决定放下脸面，狠狠地讨好死要面子的大明王朝一把。为此，他准备了两个方案：
第一个方案，朝贡！安排萨顿和切尼两个没节操的家伙，去大明朝使劲忽悠和吹捧对方。三叩九拜算什么？就当参演古装电视剧了。只要能获得大量的丝绸，那就是滚滚的财源，瓷器利润也极高。最好的，能获得和大明正常贸易的权利，那样就不用花双倍的价格去购买各类物资了，利润又能多很多。
第二个方案，帮忙打荷兰人！西班牙和荷兰本来就是死敌，阿方索安排人去打荷兰人天经地义。而且，帮大明赶跑了荷兰人，不仅可以赶跑贸易竞争对手，还可以博得大明朝的极大好感。
想了想，阿方索决定——先帮忙打荷兰人，然后再朝贡。帮忙揍跑荷兰人，就可以先让大明对他有很大好感。然后，再朝贡提贸易要求的话，获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为了使得计划完美，阿方索花了几周也的时间，给萨顿和切尼二人写了二十几个“剧本”，让他们按照剧本表演。
比如，就丝绸贸易的问题，可以让萨顿和切尼二人装可怜。怎么装可怜？让他们穿上破旧的亚麻布衣服在大明朝堂上哭诉——“大哥！我们穷啊！没看我们两个大官还穿麻布衣服么？求求你们行行好，让我们买点丝绸吧！我们国家贵族都渴望穿丝绸呢……”
诸如此类的装可怜剧本，阿方索写了一堆，让萨顿和切尼两个表演能力不错的去大明朝堂上演绎去。
而且，阿方索还给他们划了条底线——必要时，可以请求每年向大明王朝纳税，以换得正常贸易的权利。
阿方索前世看过一份资料，得知大明帝国“隆庆开关”开放的月港，每年也不过向朝廷提供6万两银子每年的赋税。
“老子每年缴纳10万两银子的赋税，看你动心不动心！”阿方索发了狠。
大明末年财政状况很糟糕，这么“大”一笔钱足够让窘迫的大明朝动心了。而且，阿方索的用词是“赋税”，想必会让大明朝廷很有面子。而且，10万两银子，算个毛啊？不过7万杜卡特而已，在阿方索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
为了能赶上1624年农历正月的那场澎湖之战，阿方索赶紧派遣萨顿和切尼乘坐飞剪船赶赴巴拿马，再从巴拿马赶赴台南，给法瑞亚下令——让他和福建巡抚南居益接触，并请战表忠心。
同时，约20艘战船和船员已经准备好，从麦哲伦海峡绕道，再从巴拿马西航台南。从巴拿马到台湾，那是顺风顺水（洋流），可以满帆快速前进，即使是航速慢很多的马尼拉大帆船，3个月也能抵达。换成“飞剪—盖伦”战船，估计1个多月就能抵达。换成飞剪船，1个月就能到。
但是，飞剪船即使去了台南，最多传传消息、拉拉货，无法作战。因此，想和荷兰人干一把，还是要靠战船队伍。
现在是西历8月份，阿方索估摸着，5个月内，他的战船队伍应该能赶到台南，并参加对荷兰的战争。
大明帝国对荷兰人，估计是驱逐就行，但阿方索可不想。要知道，原本历史上，大明战胜荷兰人后，仅仅是让对方拆掉碉堡，然后滚蛋。临行前，某二货还充当带路党，把荷兰败军领到了台南。虽然那个二货几十年后带领郑成功攻打荷兰人，完成了自我救赎，但还是让荷兰人在台湾祸害了几十年。
阿方索的打算是——协助大明攻打荷兰人。但和大明帝国想的不一样，阿方索打算把荷兰人一锅端了，起码抢了他们的战舰……
大明帝国也许战胜后会放了荷兰人，但阿方索打算在荷兰人退走的时候，半路截杀，拿下所有荷兰人，甚至全杀掉，并栽赃给大明。这样，荷兰人和大明关系会再无缓和之余地，也就不可能在将来抢自己的贸易了。
要知道，阿方索不要脸讨好大明获得好处的话，荷兰人也会得到消息，也许会模仿。但是，如果阿方索帮助大明杀光澎湖的荷兰人，则会让荷兰人和大明彻底翻脸，再无和解之可能。
而眼下，和大明贸易的，只有西班牙、葡萄牙和荷兰三家。而英国人的商船，目前还只在印度一带活动呢。而且，英国人目前很穷逼，当海盗还行，收购丝绸？没本钱啊……
葡萄牙不用说，在西班牙人控制下。而西班牙在远东只有菲律宾一个基地，还被阿方索要来了。
而且，葡萄牙人是西班牙国王的直属地，按照腓力三世的个性，是不可能“屈尊”去向大明称臣的。
所以，到时候肯定是阿方索一家独大，垄断大明货物的贸易……
因此，为了彻底搞僵大明和荷兰的关系，阿方索给法瑞亚下了死命令——协助大明击败荷兰后，务必收缴光荷兰人的武器。然后等荷兰人撤回时，利用本方战船速快的优势，追上荷兰人，把荷兰人杀光，并嫁祸大明，让荷兰人彻底和大明翻脸……
六十四 定制瓷器的构想
向大明纳贡的事情，必须要和腓力三世打招呼。如果不事先打好招呼，会触怒腓力三世的。
所以，阿方索送走萨顿和切尼后，就去马德里跟腓力三世打招呼去了……
“什么？你要向明国称臣纳贡？我不允许，这简直是给大西班牙丢脸！”腓力三世果然很不高兴。
“父王，您别急，听我说完！”阿方索不慌不忙。
“你说！”腓力三世有些恼火。
“父王，我不是以西班牙的名义给明国称臣纳贡，而是以我个人的名义——萨丁尼亚公爵。”
“对大明，我就自称萨丁尼亚公国的公爵，这样，就不会丢西班牙的脸了。”阿方索仔细解释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腓力三世很不解。
“是这样的，明国不和外人来往，只和愿意称臣纳贡的国家来往。而明国的丝绸和瓷器，在欧洲非常受欢迎。所以，我打算假意称臣纳贡，骗得明国同意我去采购丝绸和瓷器。”
“呃——”腓力三世有点纠结了。
“父王，这样吧，我找一幅您的油画，找一个明国技术好的瓷器工匠，把您的画像烧到一个很大的瓷器瓶上，并在瓷器上写上祝福您的拉丁语。”阿方索知道腓力三世很好面子，于是投其所好。
“还能这样？”腓力三世果然动心了。在这年代，欧洲的君主和贵族们，都喜欢收藏和显摆自己的瓷器。如果，腓力三世有一个印有自己画像和赞美词语的大瓷瓶，然后摆在显眼的地方，一定会羡慕死大家的……
然后，腓力三世在阿方索的劝说下，果然同意了阿方索“假意称臣纳贡”，但同时要求——一定要给我弄一批印着赞美他本人和西班牙的瓷器来。
“不就是定制瓷器吗？这是简单的很。随便找个人去景德镇或者泉州德化窑，花个几两银子就能定制到一个很大很精美的瓷器。”阿方索一脸轻松。他知道，在大明，银子非常珍贵，只要撒点银子出去，一堆的工匠抢着帮忙制作定制瓷器。
他知道，定制瓷器在几十年后的欧洲，非常的流行，贵族都已拥有一个定制瓷器为荣。
18世纪的时候，欧洲曾经流行过派人来中国的瓷器产地定制一种绘有欧洲某些贵族家族纹章的瓷器。这种瓷器，又叫“纹章瓷”，是当时欧洲非常流行的高档货，是大贵族们的装逼利器。
据说，当18世纪初，某个法国公司带着一批绘有法国式样的甲胄图样的瓷器回国，并献给法王路易十四后，路易十四“龙颜大悦”，重赏了他们。
实际上，葡萄牙人早就从事这项业务了。只是，葡萄牙被西班牙吞并后，贸易式微，加上其他一些原因，这项贸易就没发展起来。
但是，很明显，欧洲好面子的贵族，对此肯定都有兴趣。就像刚刚，阿方索用绘有腓力三世的画像和赞美词语的瓷器，很容易打动了很好面子的腓力三世，然后获得了向大明“假意称臣纳贡”的许可。
可以想象，当一批绘有西班牙各种纹章和赞美文字的瓷器出现在欧洲时，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
如果向教皇献上一批绘有耶稣、圣经或诸如“教皇万岁”之类的马屁语言的瓷器，估计教皇老爹都会赏自己一个大主教当当，更别说偏帮自己说话了……
阿方索突然想起，台湾岛上，台北大区貌似有个叫莺歌地区的地方，盛产陶瓷。也就是说，那里有生产瓷器的瓷土，可以在那建立一个瓷器制造中心。然后，高薪在大明景德镇或德化，聘请一批技艺高超的工匠，专门为他盛产定制的瓷器，到时还不赚翻天？
对了，莺歌区在哪儿来着？貌似在台北大区最西南边吧？阿方索开始回忆，然后画下一个大概地图。幸好他前世是学地理的，对地图绘制还算入门。只要拿着地图，再找几个瓷器工匠，不难找到莺歌地区的瓷土。然后，就可以在当地建窑烧瓷了。
而且，台湾也是有煤矿的，貌似台北大区也有煤矿，派专业人士找下就行了。烧制瓷器需要千度以上高温，自然要用到煤炭。有了瓷土和煤炭，再从大明进口一些绘制突然需要的釉料和特殊颜料，就可以在瓷器上进行各种绘画了，定制瓷器的产业就能完整地建立起来。
至于下一步，就是保证垄断地位了。具体的做法，阿方索已经打算好，他打算雇佣明末第一海盗——郑芝龙为他服务。其主要任务，就是拉起队伍，灭了其他国家来大明贸易的船只，并拦截大明出海贸易的船只，做到让阿方索独霸大明贸易。至少，要独霸大明货物销往欧洲的贸易路线……
对于澳门的存在，阿方索打算，贿赂大明的高官和宦官，取缔澳门的葡萄牙人的贸易权，至少把他们赶下大海。
葡萄牙人现在式微，谁都敢欺负他们。只要把他们赶下大海，到时候，他们只能依附于自己。
至于英国佬？敢跨过马六甲就打击他们！尼玛，英国现在还是个穷逼国家，在海上连荷兰人都大大不如。
而荷兰人，虽然实力强，但经过澎湖之战后，和大明关系会恶化，也很难获得正常贸易的渠道了。
但阿方索估计，他们肯定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大战。但阿方索怕过谁来着？
等到阿方索成年了，就打算逐步展露实力。而且，1625年莫里斯就会挂掉。到时荷兰无猛将，阿方索雇佣个十万大军，踏平了荷兰先。荷兰人到时连老家都没了，算是被连根拔起。那时东印度公司还算个p啊？不服我杀光你17个留在荷兰本土的大股东（十七绅士），让你群龙无首……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前世记忆的深刻影响，阿方索一直在心里把自己还当个华夏人，欧洲人在他眼里，都是游戏里的npc。所以，他杀起来感觉和打怪没啥区别，谈不上有啥心理压力……
“我是不是坠入魔道了？”阿方索一直这样反复地问自己，但却没有答案……
六十五 灭口
因为阿方索的“挖墙脚”行为，法国失去了黎塞留这么个伟大的宰相。所以，目前法国很缺人才。
路易十三觉得阿方索当初搞的招募人才的考试非常新颖，于是，他也决定来一次公务员考试，来招募法国的人才。
消息传开，欧洲一片哗然。先前，阿方索招募撒丁岛的人才，影响还比较小。因为，阿方索只是区区萨丁小岛的一个领主。但是，路易十三是谁？那可是欧洲一等陆上强国法国的君主。他的招贤考试，引起了全欧洲的巨大关注。
很多人都动心了，包括撒丁岛上阿方索招考来的三名法国人，其中就有黎塞留……
但是，黎塞留贵为首相，对于路易十三的招考很是犹豫。他在犹豫——去了巴黎能不能当上首相这样的高官，能不能被重用。还有，他掌握了撒丁岛的太多秘密，心理阴暗的他，害怕想走的话会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正是因为他的犹豫救了他，否则……
听说路易十三也搞招贤考试，阿方索立即坐不住了。他害怕黎塞留动心，毕竟，为他一个区区公爵效命，和为强国法国的国王效命，是不同的。
阿方索决不允许黎塞留回到法国，为西班牙弄出个怪物敌人。而且，黎塞留知道的太多了。因此，他安排贝利亚，出动大批间谍监控撒丁岛，尤其监控黎塞留等三个法国人。
这三个法国人，第一个就是黎塞留，还有个叫帕雷，最后一个叫奥利芬。三个人都有些动心，但是，黎塞留是首相，帕雷是首相助理，都不舍得离开。只有奥利芬，只是一名法官，地位不是很高，也对撒丁岛依恋程度不高。他决定回国，为法王路易十三效命。而且，他的舅舅——巴黎的一名主教，最近很得宠，可以为他在路易十三面前说上话。因此，他决定了——带着全家返回法国，为法王效命。
之所以那么自信，是因为，奥利芬虽然在撒丁岛职位不是很高，但是，掌握的秘密却不少。比如，小麦丰收的秘密，如果献给路易十三，绝对能让他被重用。
贝利亚的人监控黎塞留没发现异常，却发现了奥利芬的异常。当贝利亚把这一情况汇报给阿方索时，阿方索目光凶狠，作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并说了一句“包括家人，一个不留”，然后，贝利亚满头冷汗地退出去了……
按照规矩，奥利芬已经宣誓效忠阿方索了，是不该离开的。但是，奥利芬已经铁了心为法王效命了。于是，他请求黎塞留放他离开。
黎塞留和奥利芬关系很好，毕竟，他们是法国老乡，平常多有走动。甚至，黎塞留的一个侄子，还打算娶奥利芬的小女儿呢。
因此，黎塞留心软了，决定放奥利芬离开。同时，黎塞留也想用奥利芬试探下阿方索的反应。黎塞留叮嘱奥利芬——一定要保守撒丁岛的秘密。奥利芬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答应了，实际上，他想的却是——到了巴黎就报告给路易十三……
奥利芬带着一家人，秘密抵达托雷斯港，登上了去马赛的客船……
但是，船刚开出托雷斯港不久，一艘战船就截留了客船……
奥利芬一家被贝利亚的手下抓住了，阿方索亲自从马德里赶往奥里司塔诺处理此事。最要命的是，奥利芬把撒丁岛的很多秘密，都写在了一本笔记本上，还随身携带，正好被搜了出来……
在奥里司塔诺的市政广场上，阿方索一脸残酷，让手下一名法官宣判——奥利芬犯了叛国罪，处以死刑……
奥利芬大声辩驳
“我是法国人，不是西班牙人。我回法国不算叛国！”
但是，阿方索却冷酷地回应：
“从你向我宣誓效忠开始，你就是萨丁尼亚人了。今天，我要用你的死，告诉所有萨丁尼亚人，背叛我是什么下场！”阿方索一脸的残酷和疯狂，吓得黎塞留和帕雷浑身发抖。以前，他们只觉得阿方索是一个可爱聪明的领主。可是，现在，二人猛地发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冷酷无情的人……
黎塞留虽然觉得阿方索冷酷无情是一个雄主该有的素质，但是，当他想到，路易十三招人的时候，他也动过心，不由得冷汗直流，说话都不利索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加胆寒，帕雷更是快吓得大小便**了。
“把他们都带上来！”阿方索冷酷地下令。
很快，奥利芬的家人都被带了上来，包括奥利芬的妻子，和他的两个儿子及两个女儿。
“你要做什么？”奥利芬惊恐万分。
“呵呵，在东方的大明帝国，叛国的人有一种刑罚，叫做‘株连九族’，意思就是把叛国者的亲朋好友包括他们的家人，全部杀光！”阿方索一脸微笑加残冷。
帕雷直接吓晕过去了，尼玛！亲朋好友，自己不就是奥利芬的好友之一么？黎塞留也吓得浑身发抖。
“但是呢，我不是特别残暴的君主，不会真的株连九族。所以，我仁慈地决定——只杀光你的全家！”阿方索一脸“我很仁慈”的表情……
但是，广场上所有的围观党都浑身发冷——在欧洲，只有兵荒马乱的时候，才会出现杀人全家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只杀死当事人，就不会再连累到家人了。可是，他们那个一直传说很英明仁慈的公爵大人，竟然要杀人全家……
其实，阿方索也不想这样，但是，奥利芬的全家都掌握了小麦高产的机密。杀了奥利芬，他的家人必然仇恨他，很容易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他不得不“斩草除根”。
阿方索走到看着一脸愤怒的奥利芬，一脸平静地告诉他说：
“其实我也不想杀你全家，但是，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我杀了你，他们必然怨恨我，可能会泄露我的秘密。所以，我只能送他们去陪你！”这句话，阿方索是说给奥利芬听的，也是说给黎塞留等人听的。
黎塞留终于平静下来了，他知道，阿方索想法的确是如此。当初，保守小麦高产的秘密，还是他提出来的。奥利芬回法国，的确有泄密的风险，而且几乎是必然。毕竟，这家伙回法国，想被路易十三重用，这是最好的投名状。所以，阿方索抓回奥利芬，他是理解的。
只是，原本他以为奥利芬最多被关起来，但阿方索却要杀了奥利芬。不止如此，还要杀奥利芬的全家……
“这大概是要立威吧？”黎塞留想到。
阿方索年纪小，以前一直以乖巧聪明的形象示人，威严程度一直不足。但想必今天之后，没人敢小觑了这位年少的公爵。
“送他们上路吧！”阿方索挥了挥手，示意刽子手可以行刑了。
本次行刑，阿方索没有使用西方人常见的绞架，而是用上了东方人行刑用的大刀片……
奥利芬全家6口，在一阵刀光中，全部被砍下了头颅，然后，他们的头颅都被悬挂了起来……
现场的观众很多吓傻了，黎塞留等阿方索的手下更是胆寒，很多女人吓得尖叫起来……
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要去为法王效命，阿方索这个12岁的孩子，就毫不犹豫地处死了奥利芬的全家。
这件事告诉所有阿方索的手下人——别想着背叛，否则你的全家都要死……
“原来，当初要我们把全家都搬来撒丁岛，是这个意思！太可怕了！”从此，撒丁岛的官员们，再也不敢生出投奔他国的想法了，即便黎塞留也不敢。
黎塞留事后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奥利芬离开，是私下里和自己秘密商议的，并没有告诉别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变卖家产，而是直接带上贵重物品就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阿方索还是做出了极快的反应，并亲自赶来奥里司塔诺……
这说明什么？阿方索私下里，还掌握着一个很厉害的情报机构，监控撒丁岛的事务。因此，无论谁想叛逃，都要掂量掂量……
事后，阿方索为了安抚手下，给黎塞留和其他人又都加封了土地。但是他们心中的惊吓，却没有因为土地的增多而减少。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君主，不仅能力强大，还杀伐果断，冷酷无情！”这是所有手下对阿方索的私下评价。
“但是，这样一个君主，也是很有前途的。只是，他为什么不是王太子？如果西班牙有这样的王太子，不愁不兴盛起来。”这是撒丁岛诸位官僚的共识。
实际上，这次时间，虽然让大家认识到了阿方索残酷的一面，但是，只要没有背叛的心思，大家其实还是很安全的，阿方索也一再强调此事。所以，只要不想着背叛，其实根本没啥事。而且，阿方索实在奥利芬一家离开撒丁岛后，才将他们抓回来的。这说明，阿方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至少，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不会乱杀人。
所以，此事让大家更加小心谨慎了，但却不会有世界末日的感觉。
但事情传到欧洲各地，就引起了巨大的争论。在法国，路易十三亲自抨击了阿方索，认为他太残暴。而且，奥利芬是想着投奔他的，被杀了，使得他脸上很无光。
但是，阿方索隔空极为强硬地回应：
“对于叛徒，我绝不留情，即使奥利芬躲到枫丹白露宫里，我也会派敢死队冲进去将其杀掉！”
这个言论，可以说是狠狠地打了路易十三的脸。不过，却没有影响路易十三和阿方索的食盐贸易。因为，路易十三不舍得放弃这么大的利益。
同时，阿方索的言论，也刺激到了法国人，引起很多法国权贵的批评，认为阿方索是个暴君。
荷兰人更是猛烈鼓噪，因为“格罗宁根惨案”使得荷兰人死了上万新教徒。所以，荷兰人非常恨黎塞留。
现在，阿方索又跳出来群嘲，荷兰人就把他们放在一起黑了：
“果然又什么样的领主就有什么样的臣子，阿方索王子和黎塞留一样，都是大恶魔变得！主啊，快灭了这两只恶魔吧！”
然后，整个新教地区的国家，都开始声讨阿方索。但是，天主教地区，除了法国地区，大家只对阿方索杀死奥利芬的家人颇有微词，对于阿方索杀死奥利芬，却是表示理解。
毕竟，杀死叛徒，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连着杀死家人，让大家有些接受不了，觉得阿方索太年少冲动了。
阿方索虽然不后悔自己的言论，但也不想塑造出“暴君”的形象。于是，他命令贝利亚，收买一些口才好的人，在欧洲各地散步消息，说奥利芬携带了撒丁岛的一些商业机密，比如所谓的“盐矿酋长”的具体信息等，严重危害了阿方索的利益，阿方索才下定决心杀他的。而奥利芬的家人，也都掌握了这些不能散播的秘密，才会被阿方索无奈处死的……
果然，在贝利亚的努力下，阿方索的声誉得到了挽回。西班牙哈布斯堡王室王室和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室，一起出面力挺阿方索。当然了，阿方索声誉被挽回的地区，主要是天主教地区，除了法国地区外。在新教地区，由于官方的暗中推动，他还是被描绘成了一名年少的“暴君”。对此，阿方索毫不在乎，反正，从他穿越成西班牙王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新教站在了对立面上……
六十六 捕杀外国间谍
奥利芬事件，使得阿方索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撒丁岛的所谓秘密，也引起了外国势力的兴趣。于是，他们纷纷派出间谍，希望能打探到些什么。
这引起了阿方索的再度紧张，幸好，贝利亚的情报组织已经渗透到了撒丁岛全岛。很快，国外势力派出的间谍，被贝利亚的情报组织全部揪了出来。
一共有120名间谍被捕，他们有的是商人，有的以求学的名义，试图混入奥里司塔诺的萨丁尼亚大学本部。
阿方索一怒之下，再度展示了他冷酷的一面。于是乎，120名被抓的间谍，在经过法庭审讯确认后，全部宣判死刑……
120人来自欧洲各国，甚至，西班牙国内也有贵族派人来打探消息。手下被抓，那些君主和贵族们纷纷出面打招呼，希望网开一面。
阿方索倒是没把话说死，而是强硬地表示——如果发誓以后不再派遣间谍来撒丁岛，就可以放回那些间谍，否则，就等着收尸吧！
一些贵族服了软，他们的手下很快被领回去了。但是，另外些人，碍于面子，就是不肯妥协……
至于剩下的70多人，阿方索很有分寸，把其中20名天主教地区的，甚至法国派来的，都协商后放回了。但是，来自新教地区的，主要是荷兰来的，全部砍了脑袋，并悬首示众。
阿方索虽然强硬，但不**。虽然法国人和他闹得不愉快，但法国离撒丁岛不远，阿方索不想和法国这个强国翻脸，于是就放掉了20名法国间谍，让路易十三感到很满意。
荷兰人这一次一共被砍了30多名间谍，气得几乎发疯。荷兰总督莫里斯气愤地表示——要对阿方索宣战。但阿方索则回应——作为一名西班牙王子，早就和荷兰出于战争状态了。华伦斯坦的军队，就是我派去剿灭荷兰异教徒的……
莫里斯身体本来就不太行了，被这话一呛，气得吐了几口血，吓得荷兰上下鸡飞狗跳的。
之后，阿方索下令，撒丁岛严禁间谍入境，发现就处死……
而为了彻底保护好奥里司塔诺和卡皮塔诺平原的秘密，阿方索下令封锁撒丁岛，严禁没有身份证明的人靠近。
至于对外贸易，只能通过卡利亚里和托雷斯港。
甚至，连萨丁尼亚大学，除了军事学院、政治学院和航海学院，都搬去了卡利亚里，以避免外国学生在奥里司塔诺进行间谍活动。而上述三个学院的学生，在招生时，也加入了“政审”这一环节，并要求学员最好将家人带来撒丁岛（这啥意思大家都懂了……）。
虽然阿方索一再和新教打嘴炮，但是，阿方索的撒丁岛，处在地中海尚的撒丁岛，周围除了法国和土耳其，都是盟友。所以，只要不和法国翻脸，基本是没啥危险的。至于土耳其，有威尼斯和他们顶着呢……
因为成了反新教的急先锋，阿方索得到了罗马教廷的高度赞扬，并多次维护阿方索的声誉，倒是让阿方索始料未及。
年迈的教皇格列高列十五世已经去世，接任的是乌尔班八世。乌尔班八世和伽利略关系不错，也很欣赏阿方索。
于是，新任教皇力挺阿方索，在一些声明中，多次采用“虔诚的天主教徒、英明的王子阿方索”的词汇。教皇在天主教地区威望巨大，教皇力挺，阿方索名誉自然无损，甚至有提高。
而阿方索也很识相，派人去罗马讨要了一张乌尔班八世的画像，表示要带去遥远的东方，派工匠把教皇的画像弄到瓷瓶上去，并写上赞美教皇的诗句……
乌尔班八世对这种新奇的拍马屁的方式也很享受，不过，他不敢这么嚣张，在接受阿方索礼物的同时，要求阿方索多弄些画有上帝和耶稣画像的瓷瓶来，作为罗马教廷的“法器”。对于这个要求，阿方索早有准备了，自然满口答应。
阿方索觉得，把黑暗力量交给贝利亚一个人，是不明智的，容易受到蒙蔽。就像后世的美国，在中央情报局外，还有联邦调查局，双方情报进行综合对比，才能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于是，阿方索挑选了一名机灵的侍从。这名侍从名叫法奥，曾经跟着贝利亚很长一段时间，学习情报收集和刺杀。回到阿方索身边后，阿方索经过考察，发现此人没有和贝利亚建立什么友情，不存在和贝利亚联合的可能后，就授意他也组建一个情报组织——调查局。而贝利亚的情报组织，命名为情报局。
两个组织，调查局主要对内，对外则是次要业务。而情报局，以朗姆酒酒馆为主线，主要负责对外。
贝利亚底子比较黑，阿方索无法彻底信任他。而法奥是很早就跟在身边的侍从，是个死忠型的手下，也还算机灵。而且，法奥全家也都搬到撒丁岛了，更令阿方索放心。于是乎，阿方索把法奥的调查局，设置为对内监察，监督官员和国民。而贝利亚，则主要负责对外情报的刺探。
同时，在撒丁岛，两局展开精密合作，合作抓捕境外势力的渗透，逮捕任何胆敢刺探卡布拉斯禁区情报的人员。
为了加强这些17世纪特工的能力，阿方索再度请赵飞扬出马，帮忙培养这些特工潜伏的能力，以及格斗和逃跑的能力。
在撒丁岛两大情报局的联合打压下，境外势力派来的间谍，在撒丁岛生存艰难。除了法定对外开放的卡利亚里和托雷斯港，间谍门几乎无法到别处去。一旦离开这两个港口，想向撒丁岛别处渗透，也能马上被揪出来——因为，在两座城市外，半夜都有情报人员值班蹲守……
此后，在陆陆续续捕杀了一批外国间谍后，原本对撒丁岛感兴趣的各大势力，感觉太过艰难，于是都放弃了对撒丁岛的渗透。不过，阿方索可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继续要求情报人员监控全岛，防止泄密……
六十七 澎湖之战
因为紧急招募的舰队，没有熟悉太平洋航线的领航员，所以，舰队走了很多冤枉路线，当萨顿和切尼带着增援舰队抵达台南时，时间已经到了1624年2月下旬。
法瑞亚派人去打听，发现福建巡抚南居益，已经派遣了1万大军，早早地攻上了澎湖列岛，并包围了红毛城。
不过，明军缺乏攻城的火炮，自带的虎蹲炮威力又不足以攻打荷兰人修建的棱堡。
萨顿和切尼连忙赶往厦门的金门，求见南居益……
“什么？有洋人要来见我？红毛的使者？”
“不是的，大人，那二名洋人通汉话，自称来自什么萨丁尼亚公国，和红毛是世仇，愿意帮助大人攻打红毛。他们说，可以提供200门红夷大炮帮助大人攻城！”
“什么？200门红夷大炮？”南居益动容了。大明因为钢铁技术和铸炮技术不咋地，重炮较少，多半是些虎蹲炮和弗朗机炮。红夷大炮他是知道的，徐光启曾从澳门购买过一批红夷大炮，那威力，据说远超虎蹲炮和弗朗机炮，是攻城之利器。
很快，南居益会见了萨顿和切尼二人……
“萨丁尼亚公国使臣萨顿（切尼）见过南大人！”萨顿和切尼身穿亚麻袍，用方青云教的汉礼，两手胸前并拢，对南居益鞠了一躬。
“二位免礼，二位汉话说的如此好，莫非从前来过大明？”南居益很好奇，这二人一嘴的官话，而不是广东话和福建话。
“并非如此，而是我们在泰西之地的萨丁尼亚公国，有一名汉人老师，就连我们的公爵殿下，也拜他为师，非常的崇拜汉人文化。”
“原来如此！”
“不知二位来大明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大人，我们公爵大人命我们前来大明朝贡称臣，我率船队抵达大员岛后，听说荷兰人，就是红毛胆敢侵犯大明澎湖，非常气愤。而且，红毛和我国乃是世仇。因此，我们决定为大人效命，帮忙打红毛。”萨顿和切尼一脸的义正言辞，实际上，在大明人眼里，他们也和红毛长得差不多。
“我已调集上万大军，红毛将不日而下，就不必二位忧心了吧。”南居益虽然对大炮很动心，但碍于面子，觉得求助于西夷很没面子。
“大人，我们知道，您的军队很多，但却缺少攻城的利器。荷兰人修建的城堡叫做‘棱堡’，是泰西之地多年战争中发明出来的，就是为了防炮击。如果用一般的火炮攻击，根本没啥效果。只有用重炮，大量的重炮轰击一点，才有可能成功。”萨顿自信满满，刚才他打听过了，此次澎湖之战，明军没有重炮。
“倒是有理，你们带了多少炮来？”
“我们共28艘战船，每船30门炮，总共840门炮（实际还有大量火炮存在阿方索城，但携带不利于战斗，就没带来）。但是我想，攻打荷兰人，200门炮足矣。而且，把重炮搬上陆地挺吃力的。”
“嗯，不知二位热心帮忙，所求为何？”南居益也不是傻子，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这二人肯定有所图。
“是这样的，我们想去京师称臣纳贡，希望战后大人能为我们开路引，引荐我们去京城纳贡。”大明朝户口管理比现代都严格，他们一堆洋人，想上岸需要明朝官员的允许。
“原来如此！”这事不难，南居益就同意了。西洋来的红毛们，还没有一个主动向朝廷纳贡的。南居益觉得这是好事，算开了个好头，就同意了。
很快，在南居益的批准下，撒丁船队在大明战船的引航下，靠近澎湖岛，并从船上搬下200门红夷大炮（18磅的寇菲林长炮），以及火药和炮弹。
运送红夷大炮很困难，但明军人多势众，随便派了3000人就把问题解决了。
当200门红夷大炮在红毛城面前一字排开时，荷兰总指挥宋克吓得腿都软了——尼玛！明国哪来这么多英国炮？英国人阴我？
很快，200门大炮开始猛轰荷兰人的堡垒，铁球一个个地狠狠砸在荷兰人的城墙上，造成碎石乱飞……
虽然荷兰人棱堡修得很坚固，但是，200门大炮连续轰击，城墙每天都在被削弱。
萨顿和切尼早有准备，带了很多铁球炮弹，够打几个月的。而且，战后还可以趁着夜色去回收铁球。
……
终于，在密集的炮火轰击下，一个多月后，也就是四月初，荷兰人的城堡被成功攻破。
宋克马上选择投降，但副官高文律坚持不投降，并躲进城堡内抵抗，他和他的十几名亲兵，被蜂拥而入的明军给摁住，作为战俘，打算带到京师举行“献俘仪式”。
南居益终究是个老派的儒家人，宋克机灵，跪地求饶认错，南居益就打算放他们走。
萨顿急了，但也不好乱说。想起阿方索的嘱咐，于是，他向南居益出主意：
“大人，这些人不怀好意，放他们走可以，但武器都要没收，免得他们在回去的途中祸害大明商船和渔船。听说，这些人都是惯匪，杀人越货的事情干的很多，就怕他们在归途中泄愤杀死大明臣民啊！”
“唔——有道理，就这么办！南安（南居益的仆从），去告诉余咨皋，没收了红毛的所有武器，让他们回去吧。”
因为和原本历史上不同，荷兰人是被破城后才投降的，而不是主动投降。所以，也没有出现大明官员指点荷兰人去台南的事情发生。
而且，战争的时间也大大不同。有了萨顿提供的200门红夷大炮，明军仅用两个月就攻克了红毛城，而不是像历史上那样打了7个月的围城战。
实际上，荷兰人的火炮性能也不差，他们12艘战船上，共有高达600门火炮。因为荷兰人匆忙退守城堡，战船上的火炮太过笨重，没来得及搬进城内，才没有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
实际上，当初明军登岛时，是趁着夜色过来的，一大早就登岸，切断了港口和城堡的联系，使得荷兰人无法返回战舰。
否则，以明军那200艘缺少火炮的大小福船，不一定是荷兰人战船的对手。可惜的是，荷兰人习惯在城堡里睡觉，没留足人看船，因此被明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南居益早有收缴荷兰人武器的想法，但碍于面子，怕被人说“贪墨洋夷武器”，因此开始打算让荷兰人带着武器离开。
但是，萨顿恰好给了南居益一个充分的留下荷兰人武器的理由，于是，他就顺水推舟，把荷兰人600门炮和500支火绳枪，还有一些刀剑都留下了。
宋克带着手下900多残兵，乘坐8艘（另外4艘被打坏了）能乘坐的荷兰船，打算离开。
这8艘荷兰船，有4艘铁甲战舰，让法瑞亚极度眼馋。萨顿见荷兰人要撤，就给法瑞亚使了个眼色，让法瑞亚假意率队回台南先。实际上，法瑞亚是带队去追杀荷兰人去了。那8艘战舰，可是好东西，尤其是，现在荷兰人手无寸铁，非常好对付……
至于萨顿和切尼，则在和南居益讨要路引，以便进京。南居益对于这个所谓萨丁尼亚公国，主动帮他打荷兰人的事情非常满意，于是，痛快地开了路引和介绍信，让他们先去南京六部报到，然后再北上面圣。一般情况下，朝贡只需要和广州市舶司交涉就可以。但是，萨丁尼亚公国是第一次朝贡，而且还献上称臣的国书，需要去京城走一趟。
同时，萨顿对港口内4艘被打坏的荷兰船也很有兴趣。这四艘船都是战舰，每船能安装50门火炮，排水量也在800吨左右，拿来当货船也很好。
而且，这四艘船主要是桅杆断了，无法用风帆航行，这才被急着离开的荷兰人抛弃了。实际上，修一修还是不错的船。
于是，萨顿提议——花费4万两银子购买这四艘船。南居益很吃惊——这四艘船这么值钱？但看在萨顿主动派人帮他打仗的情况下，给打了五折，只要了2万两银子。
就这样，这4艘800吨级、双层火炮甲板的荷兰战船，就落到了萨顿手里……
六十八 夺船绑人
宋克仓皇地带着900多手下，驾驶8艘战舰撤往巴达维亚。他现在非常紧张，为啥？荷兰人的武器全被明军没收了，连把菜刀都没给留下。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毫无战斗力……
所以，这一路上，他很害怕有海盗来拦截他们。实际上，海盗看到8艘荷兰大船，早就躲远了，不敢靠近。而且，海盗们也没有望远镜，看不到荷兰战舰上其实没有火炮了。
这让宋克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是，他更害怕菲律宾的西班牙人出现。就是软弱的葡萄牙人，这时随便开两三艘战船来，也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人家有火炮他们没有。
即使是接舷战，尼玛连菜刀都没大明官兵搜刮了去，怎么和人对殴？恩，倒是可以拿几根木棍来打人，但最多做到这样了，根本挡不住凶恶的海盗。
如果让马尼拉的西班牙人知道了，他们还不乐颠颠地跑来围殴他们？尼玛！真是担心啥来啥！在宋克的荷兰船队驶出台湾海峡，刚抵达南海海域的时候，法瑞亚的28艘战船追过来了，还升起了西班牙的勃艮第十字旗……
坦白说，法瑞亚的船都是单层火炮甲板的武装商船，每船最多安装30门火炮，单船战力比不过荷兰战舰。
荷兰人为了占领澎湖，派出了12艘战舰。是战舰，不是战船，且都是双层或三层火炮甲板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总共才40艘战舰，其余都是武装商船，只有单层火炮甲板。
要是平时，这8艘荷兰战舰还是可以和法瑞亚的船队一拼的。但是，尼玛现在他们一把菜刀都没，拼个毛啊？
法瑞亚的船速度很快，虽然后来才追过来，开始为了迷惑南居益，还故意朝东边开了很远。但是，14节的最高速度，还是比荷兰人最高10节的速度快了很多。
于是，法瑞亚很快带着船队包围了荷兰船队。法瑞亚知道对方没了武器，毫无顾忌，就直接围上来了……
“谢特！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没了武器的？西班牙人和明国勾结了？”宋克大惊失色。
法瑞亚拿起一个土喇叭，对着荷兰船喊话：
“荷兰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哦，骚瑞！我忘了你们没武器了……”法瑞亚一下子揭了荷兰人的老底，让宋克直接无力了。
“算了，挂白旗吧。”宋克无力地下令道。老底都被人看穿了，还打个毛啊？再说也没武器反抗啊……
法瑞亚不发一枪一弹，就轻松俘虏了900多荷兰人，以及，他们那8艘战舰。看到那4艘排水量达到1000吨、且包裹了铁皮的铁甲战舰，法瑞亚高兴万分，像个土包子似的左摸摸又看看。
宋克等倒霉蛋，早被捆起来扔进船舱了。这些家伙，还期待着巴达维亚会派人来把他们赎回去呢。但是，阿方索早有命令，绝不放他们回去，也不泄露他们在自家手里的消息，只嫁祸给大明……
这群人，怎么说也是很有经验的水手、炮手和指挥官，是荷兰人的精锐。不然，占据澎湖的重任也不会交给他们。
放他们回去？别开玩笑了，那是放虎归山。实际上，阿方索的命令里有这么一句话——如有必要，可将他们全部杀死……
法瑞亚没有杀他们，不是仁慈，也不是想换赎金，而是——想把这900多人拉去做苦力。
阿方索城只是修了主体，很多东西还没修完备呢。这900多人，个个身高体壮，不是最好的苦力吗？
于是，宋克等人，开始了悲催无比的奴隶生涯。而法瑞亚，则派人接管那8艘战舰，并开往台南港。
目前，这个世上，也就荷兰这种富有的海上强国，才装备了共8艘铁甲战舰。其余欧洲国家，要么因为技术原因，要么因为财政原因，都没有装备铁甲战舰。
法瑞亚没有足够的水兵操纵战舰，于是，他把另外4艘战舰留下自用，而那4艘铁甲战舰，则派人通过太平洋航线，送回撒丁岛，交给阿方索邀功。顺便，让撒丁岛的造船工匠们研究下铁甲战舰是怎么制造的……
而另外四艘受伤的战舰，也被拖进台南港，开始修理。为了修理船只，法瑞亚委托林家，高薪雇佣来大批木匠，帮忙修理那4艘荷兰战舰。
等那4艘战舰一修好，那就等于，他手里一下子多了8艘战舰，这在欧洲，也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了。
而且，来增援的20艘战船，运来了上千门火炮，本来是打算全部用来和大明贸易的。不过，倒是可以考虑给战舰装上一部分。
毕竟，“红夷大炮”价格昂贵，上千门炮不一定都能卖出去。大明财政状况不好，这点法瑞亚早打探到了。因此，他不认为大明有足够财力吃下这一千多门18磅炮。
但实际上，阿方索早就有了别的打算，至于执行人，则是萨顿和切尼。至于法瑞亚，则还不知道，也没必要让他知道……
六十九 没节操的朝贡表演
在拿到南居益的路引和介绍信后，萨顿和切尼连忙乘船赶到长江口的松江府，在向吴淞炮台的守将出示了南居益的介绍信和路引后，吴淞守将同意放行。
但是，为了安全，吴淞守将要求只能进一艘船，而且要解除武装。但是，萨顿解释说，船上的火炮就是贡品，总不能朝贡不带贡品吧？
经过商议，最后，双方达成协议——萨顿和切尼带着一艘船进入长江，但火药全部留下。没了火药，这艘船上的枪炮全部废掉，不再构成威胁。
同时，为了保障解除了武装的朝贡船的安全，吴淞守将派遣一艘战船，随行保护朝贡使臣的安全，同时起监视的作用。
很快，朝贡船抵达南京城，南京六部在审核了介绍信和用汉语和拉丁语双语写的国书后，感觉没问题，就允许朝贡船沿京杭运河北上，但安排2艘战船随行保护和监视。
1624年5月份，朝贡船抵达京师通州码头，于是转陆路前往京城。
萨顿二人一共带了100门红夷大炮用于朝贡，非常笨重。好在大明派出驻军前来接应，才拖走了那批每门重达2吨的重炮。
同时，萨顿和切尼，还带来了1000面玻璃镜子，100支望远镜和100支燧发枪。
红夷炮和玻璃镜子本来就是紧俏商品，带来朝贡也是应该的。但是，望远镜和燧发枪，却是阿方索直接支援大明朝了。
燧发枪的优势就不用讲了，快三四倍的射速，不知道能多杀多少满清士卒。而望远镜，也方便明朝军官和探马观察敌人的军情。
这两样东西，对大明战力的提升都是很有好处的。尤其是燧发枪，大明工部也是可以仿制的，可以量产。
平均每1.5~2分钟打一枪的火绳枪，换成平均30秒打一枪的燧发枪，战斗力提升，自然是非常大的，可以让明军战力大幅度提升。
实际上，萨丁尼亚公国携带大批西洋火器前来朝贡的事情，传遍了大明士林。原本赋闲在家的徐光启，对火器最是感兴趣，于是，他从闲居的天津（此时还没回上海）赶到京城想参观西洋火器。
看到这个所谓的萨丁尼亚公国拖了这么多武器来朝贡，大明礼部的人也很满意。看起来，这个小国对大明倒是很恭顺，嗯，态度不错。
镜子和望远镜不需要检查，但火炮和燧发枪，工部的官员想测试下性能，免得朝廷被糊弄。毕竟，有的东西那是中看不中用。
在京城外的靶场，100门红夷大炮和100支燧发枪都被拿出来测试了。但在打完后，参与测试的工部官员惊呆了……
红夷大炮也就罢了，那玩意工部以前也测试过，感觉没太大区别。但这个燧发枪，却把他们震住了。
当撒丁火枪手示范装填和射击时，那个速度，惊呆了很专业的工部官员们……
实际上，别看文献资料上记载大明火枪手平均每分钟发射一枪。实际上，那记载的数据，是说的手脚最麻利的明军火枪手的数据。而一般明军，差不多要2分钟左右才能放一枪。红夷大炮的记载更夸张，说射程有10里20里——尼玛20里就是10千米，二战时期的膛线炮也没这射程……这胡扯的水平，可以写网络小说了……
当撒丁火枪手以平均30秒一枪的速度在那打给他们看时，所有懂行的人都震惊了……
礼部的官员不懂军事，没啥感觉。但工部的几名验收官员全部呆了半天——捡到宝了啊！
很快，工部官员上奏皇帝——萨丁尼亚公国献上了比大明更厉害的火枪。虽然这话很打脸，但也是事实。之前，红夷大炮的引进早就打过工部的脸了。所以，这次他们也习惯了。
天启帝再怎么荒废政务，也不是完全不理政务的。而且，尽管魏忠贤开始渐渐把持朝政，但番邦第一次进贡，皇帝还是要到场的，总不能让他这个太监代为接见。所以，朝贡有关的奏折，他还是拿给天启帝看了。
天启帝本来很不上心，但是，工部官员的奏折里说明——萨丁尼亚进献的燧发枪，射速是大明火枪的三四倍——这就不得不让天启帝重视了。
天启帝再怎么昏庸，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射速提高三四倍意味着什么？以为着同样的时间，可以多开几枪，多杀几个敌人……这样的效率，能不重视吗？
于是，天启帝决定在金銮殿上正式召见萨顿和切尼……
而在召见的前一天晚上，萨顿和切尼按照阿方索的指示，偷偷跑到魏忠贤府上，献上了5万两银子……尼玛，魏忠贤那混蛋，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要知道，5万两银子，在欧洲也许只能说不少，但在大明，简直就是非常多了。因此，魏忠贤心里乐开了花，表明愿意在朝堂上帮萨丁尼亚说话。而魏忠贤说话，分量是很重的……
第二天，金銮殿上，年轻的天启帝，召见了萨顿和切尼二人。为了显示自己衣服质量差，萨顿和切尼特意穿上了有些旧的亚麻布衣服……
“臣萨丁尼亚公爵阿方索殿下的使臣——萨顿（切尼），拜见举世第一强国——大明的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二人毫无节操地三叩九拜，似乎心甘情愿……
天启帝心情大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尊重：
“两位爱卿平身！”天启帝很温和地笑道。
“谢主隆恩！”尼玛又是阿方索教的台词，辫子戏里教的。
“嗯，不知这萨丁尼亚公国在何方？方圆几许？有多少民众？”天启帝开始打探消息，收了小弟，总得知道小弟的具体信息吧。
“启禀陛下，我萨丁尼亚公国，在泰西之地的地中海，是千年前大秦帝国的故地，大约在大明往西万余里的样子。不过，臣等是从海上过来的，乘船绕道两万余里，才赶到大明。”
“我萨丁尼亚公国，方圆大小，大约和浙江差不多大（明显是吹牛，但大明不可能派人去证实，当然，这个牛吹得也不算太大），有人口约数十万人。”
“唔——有浙江大，也算不小了。”
“这么远的地方，你们为何不远万里来大明呢？”
“我们公爵大人有一位老师，就是一位大明人，他向公爵大人描述的大明帝国的繁华和强盛，令公爵大人心驰神往，故而派我二人前来称臣纳贡，和大明交好。”
“嗯，你们公爵倒是有心了，对了，他为何不亲自来大明看一看呢？”
“是这样的，陛下，我们公爵大人，年仅13岁，经不得海上巨大风浪的颠簸。而且，‘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身为我国国主，怎可亲自涉险渡海万里？”这又是设计好的台词，但很有说服力。
“嗯，说得有理。”
“我大明比之萨丁尼亚如何？”天启帝这话纯粹就是装逼了，想显摆显摆。
“臣以为，大明之富裕，令我等不敢想象。别的不说，自从进入大明境内，我二人就羞愧不已。陛下您看，我二人身为萨丁尼亚的大臣，竟然只能穿麻布衣服！以前不觉得啥，现在到大明一看，简直羞愧无比啊！
大明普通的乡绅，都能穿上极为漂亮的丝绸衣服！可怜在我萨丁尼亚公国，连公爵大人也只能穿棉布衣服啊！我们萨丁尼亚和大明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臣恳求伟大的皇帝陛下，准许我萨丁尼亚公国，在大明购买丝绸，好给我国的贵人们，都做上丝绸衣裳。要是不穿上大明的丝绸衣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贵人了！”
萨顿这厮，表情丰富而到位，演技很不错……
而天启帝也很动容，尼玛，国主都穿不起丝绸？皇宫的抹布都是丝绸做的呢……好吧，我大明果然不愧是天朝上国啊……
“还有，陛下，我萨丁尼亚，也很急缺瓷器。我们国主，拥有一件他的大明老师送的小瓷碗，宝贝的不得了。只是，去年一次吃饭时，国主不小心打碎了瓷碗，为此，国主伤心得几天吃不下饭（又夸张了）！因此，我等这次前来大明，国主也命令我们要买回大量的瓷器。国主说了，王宫的每个房间，都要摆上大明出产的漂亮瓷器！”切尼也出来表演。
“哈——真是土包子，打碎个瓷碗就那么伤心，我大明威武啊！”很多大臣都在心里嘲笑阿方索这个传说中的“国主”。不过，在表面上，他们可不敢，因为那样非常失礼，有失斯文。
“唉，果然凄惨啊！”天启帝毕竟年轻，都有些被打动了。
“对了，你们带那么多红夷大炮和燧发枪来，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启禀陛下，花钱倒不是问题。前年，我萨丁尼亚发现一处大银矿，年产白银百万两，倒是不缺钱。我们缺的，恰恰就是大明的丝绸和瓷器啊。还有棉布、硝石等物资！”
“哦，朕还以为你们穷得吃不上饭了呢，原来只是缺少丝绸和瓷器啊。”
“是的陛下，泰西之地的人，都以拥有大明出产的丝绸和瓷器为荣。公爵大人命令我们，携带足够的银钱，来大明采购丝绸和瓷器。以满足泰西之地的贵人们的需要。”
“另外，微臣还受公爵大人之命，给陛下带来了两样新奇的东西……”
“哦？是何物啊？”
“第一个叫‘千里眼’，也叫望远镜，是泰西之地的特产。拥有此物，可以将几里外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如此宝物，放到战场上的话，可以做到料敌先机，更容易打胜仗！”萨顿开始介绍望远镜的妙处，事实也的确如此。
“拿一个来我看看！”天启帝也是个爱好新奇事物的人。
魏忠贤连忙去箱子里去了一个给天启帝，天启帝坐在龙椅上，举起望远镜，朝大门外看去——
“哎呀——真神奇……”天启帝被远方突然拉近的事物吓了一大跳，但转而就非常兴奋了。
“陛下，若是站在高楼上用此物，整个京城也都一览无余啊！”萨顿连忙讨好地介绍到。
“嗯呢，言之有理，朕心甚悦，魏忠贤，赏！”天启帝非常的高兴。
“陛下，微臣还带来了另外一样宝物！”
“哦？还有宝物？”天启帝来了兴趣了。
萨顿从箱子里去除一面玻璃镜子，献上给天启帝……
“咝——好清楚的琉璃宝镜！“天启帝被惊到了，吓得差点摔了镜子。
“正是，这种镜子，无论在哪，都是罕见之物。在泰西之地，只有我萨丁尼亚公国，有一名大匠师能够生产，其余各国，都没那技术生产。”切尼吹嘘起来，自动忽略了威尼斯人……
“果然宝物，想必奶娘（客氏）一定非常喜欢……”天启帝喃喃自语，尼玛第一个想到客氏，而不是自己的皇后……
切尼又拿出一面镜子，交给朝上的大臣们参观……
“哎呀，吓煞老夫了，什么镜子，竟然如此清晰，害得老夫以为镜子里面有个活人呢！”某大臣惊叹出声。其余大臣好奇地来参观，一下子又数人被惊吓到……
“果然宝物啊，陛下！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想来价值不菲，臣该如何回礼啊？”礼部尚书魏广微一脸苦逼相地出列道。
说的也是，望远镜也就罢了，尼玛这镜子绝对巧夺天工，价值难以估量啊！让财政困难的大明如何是好？
“这位大人，我家公爵说过，只要大明允许我无衣可穿的萨丁尼亚公国在大明采购丝绸、瓷器和棉布等继续的物资，无需任何回礼！”萨顿赶紧回答道，这是阿方索交代的。
“这怎么行？我大明乃天朝上国，怎能贪图你一小国的便宜？”魏广微虽然依附于魏忠贤当了奸臣，但还是很维护朝廷脸面的。
“真的不用，我国但求能正常来大明采购丝绸、瓷器等。”萨顿辩解道。
但是，即使是阿方索，也低估了大明维护脸面的决心。天启帝也说：
“两位爱卿，贸易之事另谈，先谈谈回礼之事吧。回礼是必须的，不必多言了，你们说说，要什么？”
“我们想要丝绸……”
“噗——”一些大臣忍不住了，尼玛，果然奇葩小国，拿宝物换丝绸，真的那么缺丝绸么？
天启帝也有些无语，至于么——
“好吧，魏爱卿，去国库挑选些丝绸做回礼吧。实在不够，可以到内库拿些上等的湖州丝给他们。看他们对我大明丝绸痴迷的样儿，朕都不忍心拒绝啊……”
“臣遵旨，只是，这琉璃宝镜价值几许？”魏广微不知道玻璃镜的价值，因为太罕见。于是，他只能问萨顿和切尼。
“2000杜卡特一面，真的不用给这么高的，我们公爵说了，不用给那么高的价格，就当萨丁尼亚公国孝敬陛下的。”萨顿拼命推辞，就是为了向天启帝表忠心。
“杜卡特是何钱币？”
“一种金币，一个杜卡特相当于1.42两银子的样子。不过，泰西之地物价较高，在大明就算1000两一面吧。”萨顿的表现让人很奇怪，不拼命要价，还自己降价……
“这么贵？”魏广微大吃一惊。
要知道，一门红夷大炮价值1千两，100门就是10万两；一杆燧发枪价值5两，100杆就是500两；一个千里镜，大约10两一个吧，100个也要1000两；1000面玻璃镜子，即使按1000两一面算，也要100万两……
“尼玛——怎么这么贵？总共110多万两！我大明每年收入不过两三百万两银子（这里不计算各地收进官仓的粮食）。送来这么贵的贡礼，不是要我老命么？朝廷给得起么？”
魏广微朝魏忠贤拼命使眼色，于是，魏忠贤就暗示天启帝散朝先。于是，天启帝就暂且退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