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巴巴里海盗
这世上，十全十美的好事，不可能让一个人给独占了去。所以，即使身为神的宠儿的穿越者，阿方索也不可能事事顺利。
这不，刚刚开始发财大业，他的一艘装载了大量食盐，准备前往西西里岛的商船，就被巴巴里海盗给劫了……
尼玛！那船上可是装了50吨食盐啊，价值6.3万银里亚尔。幸好那只是一条小货船，要是500吨盐被劫，阿方索可以吐血了。
而且，那群该死的海盗，不仅抢了货物，还特么通过中间人，要求拿5万里亚尔，去赎回船只和船上的水手。
“该死的巴巴里海盗，我￥*&……”阿方索愤怒异常。
“殿下，我觉得地中海南部的航线还是太危险了。以后，我们就走北地中海和大西洋的航线吧。”黎塞留为了稳妥起见，劝说阿方索暂时放弃西西里岛和南意大利的贸易航线。反正，盐也不愁卖不出去。
“大西洋上也有荷兰和英格兰的海盗呢！”阿方索郁闷地说。
“那倒不是问题，殿下忘记了吗？您那15艘500吨级的商船可是英国式样的盖伦船啊。只要在前往北海的时候，悬挂英国旗帜，那些荷兰人和英国海盗就不会打劫了。要知道，荷兰人和英国人可是盟友。”黎塞留很强大，马上就找到了应付荷兰海盗和英国海盗的办法。
这年头，英国海盗和荷兰海盗主要针对西班牙船和葡萄牙人的船。受到当局的严令，他们是不可能对英国商船或荷兰商船动手的。即使真的想黑吃黑，也不会选择在欧洲海域动手。否则，激怒当局的话，那些对海盗们知根知底的当局官员，会逮捕那些海盗的家人。私下里，英国政府和荷兰政府还是那些海盗的赞助人呢。
所以，黎塞留的悬挂英国旗帜的建议，加上阿方索的主力商船本身就是英国盖伦船，是非常可行的。
“这个办法好，我们以后，可以用这个办法，打开北欧和西北欧的市场。对！我们把盐卖到北德意志和丹麦去。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卖到盐价超贵的波罗的海，赚那些愚蠢的俄国佬的钱！哈哈……”
“殿下高明！”黎塞留马上马屁奉上……
yy完了，还是要去赎回被巴巴里海盗的船只和水手的。
洗劫撒丁岛商船的，属于突尼斯帕夏（土耳其官名，相当于将军、领主）皮尔纳。
实际上，为了避开巴巴里海盗，黎塞留已经下令商船在通过西班牙人控制的直布罗陀海峡后，先沿着北地中海航行，经过卡利亚里后再折向南，驶往西西里岛。
但是，突尼斯的巴巴里海盗离西西里岛实在太近了，他们偶然派出一支舰队绕到西西里岛北边，正好截获了撒丁岛的这艘盐船。
巴巴里海盗从“海雷丁”时代开始，已经开始走正规化的路线，不再是零散的打劫型组织，而是成了有组织、有计划的大型准国家级的海盗王国。其实力非常强，强大如威尼斯和热纳亚这样的海上霸主，也对其无可奈何。
正规化以后，巴巴里海盗不再随意杀人，除非船主激烈反抗。但是，没收你货物，以及绑架船员索取赎金是少不了的，不然他们就不叫海盗了。
当然，他们还有一种折中的办法——就是你交过路费，他们让你走。这个一般需要事先和海盗沟通好，商议好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每艘船按大小要缴纳多少“过路费”。
撒丁岛的船是南地中海的新面孔，巴巴里海盗决定先通过敲诈，和撒丁岛的船主搭上关系，然后，定期收取“过路费”。
因为西班牙是土耳其人的大敌，黎塞留的使者没敢说是阿方索王子的手下，而是说是撒丁岛的一位大海商的手下。
恰好，巴巴里海盗也没仔细审问被抓的船员，所以，巴巴里海盗就相信了。反正，意大利的海商很多，不缺这样一个冤大头。
黎塞留的使者交了钱，就打算带着船和水手返航。但是，突尼斯帕夏皮尔纳却突然约见了他。皮尔纳表示，你们在南地中海做生意完全不是问题。只要给阿尔及尔、突尼斯和的黎波里三大巴巴里海盗的帕夏缴纳足够的“过路费”，然后悬挂上巴巴里海盗特许的旗帜，商船就可以从南地中海，一直到黑海，都不会受到海盗的侵袭。当然，基督教的海盗不归他们管。还有就是，因为土耳其的达达尼尔海峡靠近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布尔，过达达尼尔海峡时，肯定要受到土耳其海军的检查，放点血也是肯定的。
使者做不了主，于是说明要回去报告东家，皮尔纳答应了。回到奥里司塔诺，使者把这个事情向阿方索和黎塞留汇报了。
阿方索和黎塞留仔细研究了巴巴里海盗的收费标准，最后得出结论——贩卖低成本、高利润的盐，经过巴巴里海盗控制区，还是很有赚头的。
尤其是，把盐贩卖到黑海地区的乌克兰，那边靠近俄罗斯，盐价卖得也很贵。交给巴巴里海盗的钱，完全可以忽略了。当然，经过达达尼尔海峡，也是需要贿赂土耳其海军军官的。但在暴利的食盐贸易前，完全可以接受。
于是，黎塞留再度派出使者，以“萨丁尼亚远洋贸易公司”（阿方索和黎塞留杜撰出来的民间私人公司名称，其实是阿方索的私产）的名义，和巴巴里海盗签订过路协议。
协议规定，500吨级及500吨级以下的远洋贸易公司的商船，在经过南地中海时，每次分别向阿尔及尔帕夏、突尼斯帕夏和的黎波里帕夏缴纳1万银里亚尔，共3万里亚尔。当然，一次交费，包括回程的费用，都算在内了。
交完钱后，悬挂巴巴里海盗授予的不停变化的旗帜（这是为了防止有些人利用上次授予的旗帜样式欺骗海盗），安全通过南地中海。达达尼尔海峡和土耳其海军的接触，巴巴里海盗也可以代为牵线。
就这样，通过比较屈辱的方式，阿方索的运盐船队，暂时获得了安全通过南地中海的通行证，也获得了去黑海地区经商的许可。当然，这要先和达达尼尔舰队司令沟通好，估计每船每次花费1万银里亚尔也就差不多了。
而把300吨盐运到乌克兰的话，至少可以赚到50万里亚尔以上。甚至，因为价格差异，能赚更多。支付4万“过路费”，也没啥。
后来，阿方索通过这条海上贸易路线，果然发了大财，还通过在乌克兰地区的活动，接触到了顿河流域的哥萨克人的部落，并为西班牙雇佣到了大批的哥萨克骑兵，参加“三十年战争”，为西班牙战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当然了，那些都是后话了……
二十六 淡水保鲜技术
巴巴里海盗的事情刚谈完，阿方索还没有回西班牙，前往德意志北部沿海卖盐的船队回来了。船队总指挥——阿方索上次考试招募到的意大利船长维亚利，想阿方索和黎塞留汇报了此次行程的经过。
维亚利提到，此次去北德地区，共销售食盐1500吨。北德地区盐价是1.3皮斯托尔每夸特，于是他就以0.8皮斯托尔每夸特的“低价”，倾销了这批食盐，果然很快就卖光了。
甚至，一位俄罗斯来的商人，强烈要求他们下次把船队开到波罗的海去。俄罗斯非常缺盐，尤其是波罗的海沿岸。波罗的海海水含盐率很低，煮盐成本非常高。所以，把食盐拉到波罗的海，起码能卖到4皮斯托尔每夸特。气候很冷的时候，每磅盐能换两只羊，每夸特盐重28磅，一夸特盐能换到56只羊——尼玛，都有一群羊了，可以组建羊村了……
不过，这个暴利的生意向来被荷兰人把持。如果得罪了荷兰巨商，他们可能会勾结海盗打劫你。
因此，维亚利认为，如果真的要去波罗的海卖盐，不是不可以。但是，起码要凑够10艘武装商船，而且要备足作战人员、火炮，以及足够开炮的火药和炮弹，以免被荷兰海盗攻击。
阿方索目前船只有些不够用，于是决定缓一缓去波罗的海的计划。他现在手里总共才15条500吨级的“大船”，还有几条小船，实在抽调不出足够用的大船了。
然后，维亚利想黎塞留汇报了本次航行的开支情况。阿方索在一旁听着听着，突然皱起了眉头……
为啥？因为维亚利提到，本次航行3个月，5艘船上750名水手，共喝掉了300桶白兰地……
“维亚利先生，你们本次航行为什么要喝掉这么多的烈酒？难道船上招募来的水手都是酒鬼吗？”阿方索有些不满了，喝酒开船，几乎就是“酒驾”啊，有这么工作的么？作为老板，阿方索表示很不开心……
而且，白兰地作为一种烈酒，价格是很高的。白兰地是葡萄发酵后蒸馏得到的高度酒。目前欧洲物价奇高，白兰地自然售价也很高。
这个年代，葡萄酒是贵族和富人们才能享受的高档品，自然不便宜。而白兰地是葡萄酒再蒸馏得到的，价格更高，高达4先令每升。而一桶225升的朗姆酒，重达225千克。
就是说，每桶朗姆酒，其采购价格，高达900先令，也就相当于45英镑或45皮斯托尔，约合1440银里亚尔。
喝掉300桶朗姆酒，等于花掉了43.2万银里亚尔！而这三个月，全船队的750名水手，其他吃用，总共才花了10万银里亚尔，尼玛喝酒就喝掉43万多！我了个去啊！我这是请了一帮酒鬼来？阿方索怒了……
“殿下，请听我解释！”维亚利有些慌了，大老板发怒，他能不慌么。
“是这样的，殿下！您没有参加过远洋航行，不知道淡水的艰难。在海上，橡木桶里储备的淡水，不超过一个星期就会坏掉，变得很臭，无法再饮用。所以，如果无法经常补充和更换淡水，大家会渴死的。”维亚利急忙分辨。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法国出产的白兰地酒，是一种放很久都不坏的好饮料。他的船上，就用白兰地代替淡水，供水手们补充水分。不然的话，水手们在大海上会因为缺能喝的淡水而渴死的。所以，这次我在加的斯港采购了300桶白兰地，让大家在大海上补充水分，价格是高了点，但是能方便远航啊！”
“唔——原来是这样，那我是错怪你了。”实际上，前世玩烂了大航海，也读过很多航海小说的阿方索也反映过来了——是啊，前世大英帝国的海军不是一直靠储备朗姆酒（和白兰地同级别的烈酒）供水手补充水分的吗，直到他们发明了青柠汁保存淡水的技术……
“等等——青柠汁保存淡水！啊哈哈，我真是个天才！”猛地，阿方索想起了这个航海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
18世纪，英国是海上的一等强国，他们有几千艘各类战船横行于世界各地。海上的水手们，需要补充淡水，但淡水保存在水桶里几天就坏掉了，无法再喝。不得已，皇家海军大量采购朗姆酒，代替淡水，供水手饮用。
但是，朗姆酒多贵啊！那可是用甘蔗汁酿造的，成本不在白兰地之下，售价也差不多。英国海军为此，每年要支付数目极大的金钱，去帮水手采购朗姆酒。这笔开支，在航海中占据比例很大。
在18世纪末期的时候，英国人偶然发现——在淡水桶里滴上几滴酸酸的青柠汁，可以让淡水好几个月都不变质。这个巨大的发现，引起了英国高层的高度重视，并将这个技术当做国家机密封锁了。
要知道，每次航行，储备大量的淡水和储备大量的朗姆酒，成本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英国在一段时间内，航海成本极大地降低了，也比其他国家更具备竞争力。最终，他们在19世纪成为世界第一霸主。
很简单的数据，阿方索麾下5艘船，三个月喝掉300桶朗姆酒，如果是远航东亚那种耗时达一年的航行，耗费更加惊人。
5艘500吨级的商船，一年要1200桶朗姆酒，其花费，就达到了恐怖的172.8万银里亚尔……
而在淡水桶里滴几滴青柠汁才要几个钱？一个青柠的汁液，绝对够滴一桶淡水了。而一个青柠，价格才半个里亚尔银币都不到。
一桶朗姆酒价值1440银里亚尔，而滴了青柠汁的一桶淡水，成本不超过1里亚尔——尼玛，1400多倍的差价！这成本，能比较吗？
所以，发明了在淡水里滴加青柠汁的家伙，绝对够格拿那个时代的诺贝尔奖——他让英国皇家海军，每年估计要节约下几亿银里亚尔。这样的贡献，足够英国人再装备一大批战舰，让英王封他个伯爵都不为过……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英雄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真是冤屈……
让淡水不变质的最大功臣，就是青柠汁中的柠檬酸。青柠檬榨出的汁液里，柠檬酸含量高达25%。柠檬酸的存在，遏制了淡水里微生物的发酵甚至生存，让淡水长时间不坏。
青柠檬保存的时间毕竟有限，大概一个月就会坏。于是，阿方索决定提取柠檬酸……
意大利是柠檬的重要产地，撒丁岛上柠檬树也有很多。于是，阿方索安排人去摘了几百个青柠檬来榨汁，供他提取柠檬酸。
曾经，在上高中的时候，阿方索参加过一个化学兴趣小组。至于为何参加化学兴趣小组，原因很简单——化学兴趣小组组长是班花……
阿方索对化学并没有多少兴趣，但对班花很有兴趣。所以，阿方索化学上并没有取得多大成就，但是，身为化学兴趣小组的族长的班花，曾经向阿方索他们展示过青霉素的实验室制法、王水的制法、肥皂的制法……还有就是用柠檬汁提取柠檬酸的制法……
“感谢班花妹纸！虽然我连你白嫩的小手都没敢摸过，但是，谢谢你教会了我提取柠檬酸，让我在穿越的日子里，有了发挥的空间！”阿方索在内心里，无比感激那个让他多次梦遗的班花妹子……
提取柠檬酸的过程并不复杂，其具体过程为：
1，榨汁，将上述水果挤压、榨汁，并进行过滤，得到果汁。
2，中和，用石灰乳和果汁中和。把果汁加热到75度左右，加入石灰乳，继续加热一段时间。最终，得到柠檬酸钙的沉淀。
3，除盐，此时的柠檬酸钙并不纯净，还含有大量别的盐分。要在加热状态下，反复换清水洗涤，然后干燥，得到柠檬酸钙固体。
4，酸解，将柠檬酸钙调成浆液，加热至六七十度，加入浓度为35%的硫酸，沸腾加热三小时。待柠檬酸钙分解完成后，静置溶液。上层清液即为柠檬酸，至于下层，则是硫酸钙沉淀……
5，将柠檬酸溶液进行清洗、提纯，最后得到柠檬酸晶体。
至于如何把果汁加热的温度控制在75°c，而不是85°c，这个很容易，因为阿方索的老师——伽利略，已经发明了温度计，可以直接拿来用。
而如何把硫酸浓度精确到35%，这个也容易，直接去意大利找一个大学化学老师，让他们去搞，最后我就给工资和奖金……就这样，阿方索把所有问题搞定了后，开始正式地制取柠檬酸……
在进行了上述步骤后，阿方索成功地制取了柠檬酸的晶体。不过，因为没有去色的活性炭，阿方索只制取了颜色发黄的柠檬酸晶体。但是，这也够用的了。
然后，阿方索开始测试柠檬酸的性能，分别取来十几桶淡水，放入不同数量的柠檬酸，测试水质变质时间长度。
因为这个过程要几个月，阿方索就懒得去管了。只要他保守柠檬酸制取的秘密，就没多大问题。技术封锁呀！大家都被狡猾老辣的黎塞留给带坏了……
在留下几个从意大利雇佣来的大学生看管水桶，记录时间和变化后，阿方索打算回马德里的王宫了，腓力三世已经派人来催了，要他回去学习宫廷礼仪，免得他在外面时间长了，玩野了。
临走前，阿方索吩咐黎塞留，在撒丁岛的丘陵地区大规模种植柠檬。撒丁岛丘陵地区面积很大，属于阿方索的“领地”也很多。阿方索的要求是——在平时农闲的时候，组织农奴使劲地在丘陵地区种植柠檬树。
然后，黎塞留还要负责替阿方索挑选绝对忠心的人，最好是化学系的平民穷大学生，好在以后代替他提取柠檬酸。
阿方索是王二代，不可能每回都亲自去提取柠檬酸，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而一般没文化的人，干这事又干不来。所以，阿方索打算找几个可靠的化学系穷大学生，来代替他干这事。
在意大利这个地方，穷大学生是很多的。他们出身于条件相对可以的平民家庭，进入大学深造结束后，他们不是留在大学任教，就是谋求贵族们的赏识，出任贵族的御用科学家或廷臣。
只要派人去意大利找，符合阿方索要求的大学生还是很多的。只不过，需要考察一下忠诚度先，另外，他们的家人也要搬来撒丁岛，变相作为人质，免得其人敢生二心。没看到黎塞留为了获取信任，把整个家族都搬来撒丁岛了吗……
等到柠檬酸用量的测试结果出来，加上到时再提取出大量的柠檬酸。到时候，维亚利等船长，就不需要给船队采购大量价格昂贵的朗姆酒了。想喝水就喝水呗，放心，淡水不变质，就是有点酸，不过味道很不错哟，没见后世的人拿柠檬水当饮料么……
有成本低廉的柠檬酸水取代昂贵的朗姆酒，航行成本都能下降一大截，也能为阿方索带来更多的利润。
比如维亚利这次航行，卖出1500吨盐，价值302万里亚尔银币。但是，除去晒盐成本不算，光是航运成本，就高达60万银里亚尔（吃用10万，朗姆酒43万，贿赂德意志当地官员花去7万）。如果在算上大家这3个月的薪水4万里亚尔，阿方索只能赚到238万里亚尔。
而如果用柠檬酸技术保存淡水的话，阿方索可以省下43万的朗姆酒费用。那么，其利润，就变成了281万里亚尔，足足比原来增加了18%的利润。这个数字，在货运量很大的航海贸易中，是非常恐怖的数据了。而如果货物利润没有晒盐这么暴利，利润提升的比率，还要涨一大截。可见柠檬酸淡水保鲜技术，其价值是多么的巨大！
二十七 殖民塞内加尔
阿方索麾下的船队大规模贩盐，终究是引起了西班牙当局的注意，因为阿方索的盐船多次经过直布罗陀海峡。
底下的官员把事情上报给了腓力三世，腓力三世也感到很震惊。他不知道阿方索哪里来那么多盐的，于是找来阿方索询问。
阿方索自然不肯说实话，于是，他胡诌说，是毛里塔尼亚南边（如今的塞内加尔一带）的一个酋长，在沙漠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盐矿，于是，派人来加纳利群岛寻求合作。正好，阿方索的手下接待了酋长的使者。就这样，阿方索开始贩卖毛里塔尼亚的矿盐。不过，进货成本也不低，阿方索的利润，其实只有100%，这远低于一般海上贸易的利润至少200%以上的惯例……
而此时，西班牙驻扎在加那利群岛拉斯帕尔马斯港的西班牙海军舰队司令恰好在马德里，腓力三世询问之，恰好，这个人见到过大部分由黑人水手组成的达赫拉运盐船来加那利群岛交货。这从侧面证明了，盐的确是从黑人那里搞来的。毛里塔尼亚属于黑人地区，那么，盐大概的确是毛里塔尼亚的酋长运来的了……
不过，阿方索运来的盐，数量极大，腓力三世也打起了这个主意。盐运到西班牙，经过政府课100%的税，也让王室受益很多。于是，腓力三世，要求阿方索加大对西班牙的供盐量，并让王室的贸易公司代理，好把中间商的利润，给王室赚取。这个利润额，大约在20%的样子（去除运费），量大的话，足够让王室多赚很多钱。虽然无法和美洲的金银利润相比，但也算锦上添花了。
就这样，阿方索的部分产业被公开了，他成了大家公认的大富豪。好在他是王子，一般贵族不敢抢他的生意。而最有能力抢他生意的腓力三世，在阿方索愿意授予王室的贸易公司在西班牙“独家代理销售”的权力后，也就满足了。儿子找到个赚钱的门路不容易，做父亲的好意思抢么？
不过，身为王储的腓力，却有些眼红。他目前还只是王储，没有自己的产业，其实也很穷。于是，他经常跑来阿方索这儿“打秋风”，名义上是借钱，但鬼都知道那是“有借无还”了……
三哥斐迪南更是涎着脸过来黏糊上阿方索了，从阿方索这里要了不少好处过去。虽说斐迪南被许诺为荷兰总督。但是，鬼知道荷兰啥时候能打下来。所以，他还是穷人。而且，因为托莱多大主教位置的事情，阿方索对他也很愧疚，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他，也就任由斐迪南要好处了。
二哥卡洛斯性情怪异，而且高傲异常。这货成天就等着大哥腓力早点夭折，好让他替补上去。对其他事情，他并不太关心。而且，他脸皮薄，也不好意思来问小弟阿方索要钱。
至于玛格丽特，这个在阿方索的影响下侥幸没死的小姐姐，和阿方索关系非常好。不用开口，每次玛格丽特来，兜里都能装满金币和珠宝回去……
阿方索每年盐田的产量大约是4万吨，而运往西班牙销售的，大约是1万吨。按照阿方索公布的利润，只有100%，也就是说，他每年的获利，按他的解释（总销售量2万吨），大约是630万里亚尔的样子，约合39.3万杜卡特，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短短几个月，生性奢华的腓力王子，就从阿方索这里“借”走20万里亚尔。斐迪南这个家伙，也“借”走了10万银里亚尔。
不过，两者的姿态完全不一样。腓力王子来借钱，那是拽的一比，好像跟你借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似的，让阿方索很不爽。但是也没办法，谁叫腓力以后是国王呢。要是不借的话，以后他登基了肯定给你穿小鞋。
而斐迪南，则是厚颜无耻地讨好阿方索了，那马屁拍得，让阿方索很舒服。虽然扔进去10万里亚尔，但大款阿方索不在乎，让他高兴了，10万算啥？而且，毕竟也是亲兄弟呢，求到门上了，不好拒绝。
至于小姐姐玛格丽特，阿方索都没在心里给她记小账。还是小姑娘的玛格丽特，最大的大绝招就是卖萌。加上长得漂亮，卖萌很有杀伤力，让心里年龄已是怪蜀黍的阿方索扛不住。因此，他从阿方索这里带走的金银珠宝，也许没有腓力王子要的多，但绝不比斐迪南少，但阿方索都没在意——千金难买我乐意……
……
阿方索和毛里塔尼亚南边某个坐拥大盐矿的酋长搭上线，并发了财的事迹，很快被传播了出去。西班牙的贵族不敢和阿方索抢，但是，外国人可不管。于是乎，荷兰的商船和英国的商船，开始在塞内加尔附近的海域开始晃悠，搜索阿方索所说的盐矿酋长。
为了迷惑敌人，阿方索花钱雇佣了一支舰队，满载火炮，开始在塞内加尔河河口巡逻，一副保护自己贸易利益的样子，很是唬人……
考虑到阿方索的利润只有100%，不值得跟阿方索血拼。因此，那些觊觎的英国商人和荷兰商人，就放弃了对那个传说的盐矿的觊觎。
而阿方索，不想浪费这支舰队，就趁机真的在塞内加尔河口开始搞殖民。塞内加尔曾经是西非强国桑海帝国的一部分，文明程度比较高。在这里，阿方索的商船可以交易到很多商品，包括金银和象牙。
而且，塞内加尔地区的确有一些不小的盐矿，可以通过塞内加尔河运出来。不过，那些矿盐纯度不高，而且因为杂质，有些苦。阿方索当然没兴趣要他们的矿盐，而是用一些欧洲的不值钱的商品，和当地人交易黄金、白银和象牙等非洲特产。
当地属于热带草原气候，也有畜牧业，饲养马牛羊。阿方索还和当地人购买马和牛，甚至把摩洛哥的柏布马马种引入当地，让当地的酋长引种。阿方索的贸易公司和当地的酋长达成协议，当地人饲养牛和马，而阿方索的公司，则负责用当地人喜爱的商品来收购牛马。
不止如此，阿方索还把甘蔗种植引入当地，教当地人种植甘蔗和熬糖。塞内加尔河水量充足，很适合种植和灌溉甘蔗。为了甘蔗的种植顺利，阿方索还派出水利高手，去指导当地人挖沟造渠，并带去了欧洲人发明的自动汲水的水车，以方便灌溉。就这样，阿方索把塞内加尔河区域，发展成为了他的一个蔗糖供应基地。
为了让塞内加尔河流域的甘蔗产量提高，阿方索还在加那利群岛上，把西撒哈拉运来的磷灰石，和草木灰、动物的粪便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然后晒干，做成肥料饼，然后运往塞内加尔，让当地人施肥用。
反正阿方索用舰队封锁了塞内加尔河，这里出产的蔗糖只能由他收购，价格自然可以往低了定。给他们提供点肥料，也能让他收购到更多的蔗糖。要知道，蔗糖在这个时代，也是很紧俏的物资呢。
欧洲人的农业技术太烂，即使是西班牙人在古巴和海地种植甘蔗，产量也很低。
在后世，广东的甘蔗田，亩产有一两吨。按甘蔗出糖率15%计算，亩产糖能达到300斤到600斤。
而此时在古巴和海地，西班牙人的甘蔗园亩产甘蔗才几百斤。每亩甘蔗，出糖才100斤不到。所以，目前欧洲蔗糖卖得很贵，而且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吃上。不像后世，欧洲人都普遍开始吃甜食了。就目前而言，甜食，还是贵族和富人才能享用得起的。
所以，阿方索决定建立自己的蔗糖生产基地，塞内加尔河流域就是不错的种植区。而武力征服塞内加尔地区，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于是，阿方索干脆改变方略，从控制销路开始，蛊惑当地的酋长帮他组织种植甘蔗。然后，他再用很低的垄断价和一些当地见不到的便宜小商品来交换甘蔗，接着加工成蔗糖，最后把蔗糖拿到欧洲高价出售。
这种模式，其实就是后世21世纪西方发达国家剥削落后的非洲国家的伎俩——“剪刀差”，其实就是低买高卖，这比野蛮粗暴的殖民掠夺模式更加隐蔽，也更安全，不容易招致暴力反抗。加上阿方索的舰队封锁了河口，禁止竞争对手入内，更加的利于他控制当地的蔗糖生产。
此外，塞内加尔河流域附近的热带草原上，也成了帮阿方索饲养牛马的牧场……
与此同时，阿方索开始开发加那利群岛，征用柏柏尔人，在加那利群岛上，开始大规模饲养牛马。而在一些河流沿岸地区，则开始种植各类农作物。
阿方索让人组织柏柏尔人农奴，每天收集马粪和牛粪，然后和西撒哈拉运来的磷灰石和草木灰混合起来，在人烟稀少、干旱少雨的的岛上晒干后，加工成肥料饼，运回撒丁岛备用。当然，还有一部分运到塞内加尔河流域，用作当地的甘蔗田肥料。
通过对加那利群岛和塞内加尔河流域的开发，阿方索的现代殖民体系初步成型，并露出獠牙，开始渐渐膨胀……
二十八 西班牙参战
1620年的时候，三十年战争发展到了新的阶段。在这一年，新教联盟把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到了波西米亚王国，打算在波西米亚和皇帝一决高下。
而此时，西班牙人接受了刚登基不久的皇帝斐迪南二世的请求，出兵德意志地区。
因为普法尔茨选帝侯腓特烈五世是新教联盟的领袖，西班牙决定，趁着腓特烈五世带着部队去布拉格当波西米亚国王的时候，占领普法尔茨选侯国最富庶的下普法尔茨地区，包括普法尔茨选侯国的首府海德堡。
普法尔茨很大，主要分为上普法尔茨和下普法尔茨。德国水系一般由南向北，南边一般属于河流上游。所以，南边的普法尔茨领地成为上普法尔茨，在巴伐利亚州境内。而下普法尔茨在莱茵河流域的莱茵兰地区，普法尔茨选侯国首府海德堡，也在下普法尔茨。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斐迪南二世，为了换取实力强大的巴伐利亚公爵和西班牙王国出兵，承诺把普法尔茨选侯国的领土分别送给巴伐利亚公爵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西班牙国王腓力三世。
其中，巴伐利亚公爵获得紧挨着巴伐利亚公国的上普法尔茨，以及腓特烈五世大选帝侯的尊贵头衔；而西班牙国王，将获得面积高达2万平方公里左右的下普法尔茨。下普法尔茨不仅面积大，而且在莱茵河流域，是比较适合发展农业的地区。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腓力三世马上动心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派出蒂利伯爵率领1万多巴伐利亚军队为皇帝作战，而西班牙国王，则命令斯皮诺拉从西属尼德兰出兵下普法尔茨。
就这样，在下普法尔茨这块领地的诱惑下，腓力三世果断放弃看戏的打算，派斯皮诺拉攻入下普法尔茨，彻底卷入“三十年战争”。而皇帝斐迪南二世，也利用仇人的地盘和头衔，成功地把两位大佬——西班牙国王和巴伐利亚公爵拖下了水。
为了当上面积更广大的波西米亚王国的国王，普法尔茨选帝侯腓特烈五世，把军队主力都带往了布拉格，只留下少数军队守卫领地。
于是，斯皮诺拉带着2万5千大军，顺利地攻入下普法尔茨，连克数城，并包围了普法尔茨选侯国的首府海德堡，展开围攻。
西方人的城堡修得很坚固，海德堡作为强大的普法尔茨选侯国的首府，自然修建得非常牢固，还加修了棱堡结构，以防炮击。加上腓特烈五世留下得守军大多聚集在海德堡，所以，斯皮诺拉想攻克海德堡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当然，斯皮诺拉也不急，新教联盟的军队，都集中到布拉格，和皇帝的主力打会战去了，是没有人来救援海德堡的。如果，连皇帝的军队都输了，那他直接回西属尼德兰算了，还打个毛。因此，他很惬意地围攻海德堡，和守军比拼耐心。当然，攻击强度也不低，始终对海德堡保持很大的压力。
海德堡守军只有三四千人，斯皮诺拉很放心地分兵一万，开始横扫下普法尔茨全境。而他率领1万5千主力，悠闲地围攻着海德堡。
下普法尔茨还是比较富裕的，经济实力很强。要不然，新教联盟的领袖要轮不到腓特烈五世来当。要知道，勃兰登堡选帝侯和萨克森选帝侯，哪个都不是吃干饭的，都是一方豪雄。之所以让腓特烈五世来当领袖，就是因为普法尔茨选侯国实力最强。
不仅如此，普法尔茨的老妈是荷兰人，拿骚的莫里斯是他的亲舅舅。而他的老婆，则是英国国王詹姆斯一世的大女儿伊丽莎白公主。掌控着实力强劲的普法尔茨选侯国，背靠着英国和荷兰两个大国，他不当新教领袖谁当？即便他的年龄比较小。
也正是因为如此，波西米亚的起义者们，才决定选择腓特烈五世这个“背景深厚”的人来当波西米亚国王，让他顶在前面，和斐迪南二世对k。
而腓特烈五世也明白，斐迪南二世这个狂热的天主教徒，是不会容忍他这个新教徒的诸侯的。于是，他没拒绝波西米亚人的好意，接过了波西米亚王国的王冠，并带上主力去布拉格，打算和皇帝的军队死磕。新教联盟的其他大佬们，也纷纷派兵支援，决定在布拉格击败皇帝的军队，保住新教的地位。
不过，那些和西班牙军队的指挥官斯皮诺拉无关，他就管着围攻海德堡，和在整个下普法尔茨抢劫。
当年，为了和荷兰人死磕，斯皮诺拉变卖了价值两百多万银里亚尔的家财，预支军队的薪水和开支。结果，王室因为没钱，赖掉了这笔钱，搞得出身热纳亚银行家家族的斯皮诺拉差点破产。
腓力三世这次让他领兵攻占普法尔茨，其实就有补偿他的意思。原因很简单，下普法尔茨比较富庶，而现在的军队没有不抢劫的。让斯皮诺拉领兵来洗劫下普法尔茨，就是给他机会去抢劫，能抢多少是多少，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所以，斯皮诺拉在围攻海德堡的同时，还派手下到下普法尔茨别的城镇去抢劫。每攻下一座城市，都打死掠夺抢劫。
在这个年代，惯例就是，在攻下城市后，雇佣军首领夺取当地的银行和金库，或者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的财富，而雇佣兵们，则去抢劫市民和一般富户，谁抢到算谁的。
因此，每占领一个城市，都是将领们瓜分当地的银行和市政府的金库，顺便抄几个大贵族、大富商的家。而普通的佣兵们，则跑去入室抢劫，专门洗劫中下层百姓的家，打劫市民的财产。
斯皮诺拉即使不亲自去抢劫，当地金库和银行的钱财，手下人也会双手奉上。当然，也许会有贪墨，但绝不会太多。
而如果攻下海德堡的话，海德堡王宫的钱财，绝对能补偿他很多损失了。而他手下的士兵们，也很期待海德堡城破后的大洗劫，他们肯定能让自己身上的口袋都装满金币银币的……
二十九 钱多得花不完
1620年这一年，西班牙卷入了“三十年战争”，不过那和阿方索没关系。这货窝在西班牙王宫里，成天被逼着学习各种宫廷礼仪。然后，还要跟着伽利略学科学……
腓力三世担心阿方索被科学“洗脑”了，从而失去对上帝的敬畏。因此，他特地从罗马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牧师，负责给阿方索授课。每天上午，阿方索都要在那个刻板的老牧师的强制下，背诵《圣经》的经典片段，并跟着高声朗诵赞美诗，赞美伟大的主……
而下午，阿方索还得跟着伽利略学数学、学物理……晚上的时候，腓力三世还安排了一个贵族夫人，教授阿方索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阿方索每天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时间休息，除了周日礼拜天。唯一让阿方索感到欣慰的，就是撒丁岛和加那利群岛的大好发展形势了。
黎塞留派人来马德里汇报说，在1620年这一年，在方青云的“东方先进耕作技术”的帮助下，撒丁岛属于阿方索的1万公顷小麦，亩产达到了恐怖的600斤。
1万公顷小麦地，每季共出产小麦4500万公斤小麦（转换后的数据），卖出354.3万皮斯托尔，相当于708.6万杜卡特，或者11338万银里亚尔，也就是1.13亿个银里亚尔。
这个数据，已经是那不勒斯王国和西西里岛给王室提供的年收入（390万杜卡特）的1.8倍了。而且，这1万公顷的小麦地，收获了两季。也就是说，小麦卖得了1417万杜卡特，已经接近当年的西班牙国库的收入（1500万杜卡特）了。扣除成本和中间商的利润，阿方索也净赚了800万杜卡特，简直富得流油。
这么多小麦，差点难卖出去。幸好，德意志地区因为“三十年战争”，田地大片荒芜，粮食减产非常严重。所以，这些小麦，很快就被闹粮荒的欧洲各国消化掉了。让阿方索吃惊的是，战火纷飞的德意志地区，竟然消费能力也不低。好多雇佣兵，在抢到很多钱财后，也豪气地扔掉黑面包，买上小麦面包来奢侈下。所以，小麦在看似贫穷的德意志地区，竟然卖得不错……
而达赫拉的盐池，也果然出产了4万吨盐，卖出了315万杜卡特的巨额资金。其结余的利润，高达200多万杜卡特。
扣除撒丁岛的农奴、军队和官员们的消耗，以及雇佣的船员、水手们的工资，运输成本，还有让给中间商的利润，以及购置战船、火炮和火药等的费用，阿方索依然能结余1000万杜卡特的巨额资金。
“这尼玛什么情况？虽然我是穿越者，但不用这么吊吧？”阿方索自己也傻了。
据阿方索所知，1620年，欧洲超级大国西班牙财政收入是1500万杜卡特；商业王国威尼斯要多些，大约1900万杜卡特；至于欧陆强国法兰西，财政收入只有3100万里佛尔，相当于258.3万金路易，或者516.6万杜卡特……
荷兰人最富裕，他们的商船要占到全欧洲的四分之三。因此，他们一年的财政收入高达2000万杜卡特。实际上，荷兰因为要满足资产阶级的个人需要，所以税率很低。要是按照西班牙人那种搜刮的办法来收税，荷兰一年能收到6000万杜卡特的超巨额税收。这也是为什么西班牙人对荷兰念念不忘的原因——油水太多了。
至于英国，目前还排不上号，英王詹姆斯一世目前一年的收入只有区区几十万英镑（相当于一百多万杜卡特），更何况，他还欠着300多万英镑的巨债。英国到17世纪后期才发展起来，而目前，它还是一个实力较弱的国家。
由此可见，阿方索年盈余1000万杜卡特，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1000万杜卡特的年收入，足以在欧洲国家级收入中排进前4，几乎是欧洲列强法国的两倍多。这笔钱，足够让阿方索组建一支规模极为庞大的雇佣军，和人四处开干了。
不过，阿方索觉得，在自己16岁（西班牙是16岁成年，可以少让阿方索等两年）正式接任萨丁尼亚公爵之前，还是不要露财的好。因为目前自己还是个小孩，要是露了富，他老爹腓力三世像后世的家长要掌管孩子的压岁钱一样，要接管他的财富怎么办？
所以，阿方索必须熬到16岁成年，并正式接管了撒丁岛后，才能露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闷声发大财，暗中继续积蓄力量。
于是，阿方索经过反复思考，最终否决了黎塞留扩大小麦种植面积的请求。实际上，4500万公斤小麦，已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目了。
要不是因为混乱的“三十年战争”作掩护，加上这个年代人们的情报获取能力很差，阿方索的财富和秘密，早就捂不住了。
而且，就目前的欧洲而言，只有贵族和富翁家庭才吃得起小麦做的上等面包。绝大多数欧洲人，还是吃价格便宜的黑面包。你弄那么多小麦出来，也没多少人能消费啊。反倒是黑麦和大麦，更加受人欢迎。
因此，阿方索给黎塞留的指示是——可以继续开垦土地，但不再种植小麦，而是改种黑麦和大麦，或者大规模种植蔬菜，并广泛修建猪圈养猪。猪肉可以供应大家食用，而猪粪，也可以当做肥料。猪皮可以做衣服和鞋子，猪鬃可以制作刷子……
就这样，阿方索的撒丁岛，开始了多元化的发展战略。而黎塞留还请示——是否大规模收购当地农民的土地，把那些自耕农和小地主驱逐出卡皮塔诺平原，以免那些人发现小麦种植的秘密。
对此，阿方索予以了肯定。他正愁那么多钱没地方花呢，收购那些卡皮塔诺平原上自耕农和小地主的土地，既有利于保守秘密，又能扩大自己的私人土地面积，何乐而不为？
于是，黎塞留开始一边用市价要求收购卡皮塔诺平原上意大利地主和农民的土地，一边用手中的权利，逼迫他们答应自己的收购要求。渐渐地，整个卡皮塔诺平原都开始落入阿方索的囊中。
作为奖励，阿方索还允许所有臣属在卡皮塔诺平原上的土地翻番——黎塞留和华伦斯坦的私人土地都增加到100公顷；原先拥有10公顷地的，增加到20公顷；5公顷的，增加到10公顷……
现在小麦价格这么贵，阿方索又成本价提供磷肥，多分封土地，等于让他们大幅度提高收入了，比加薪都要狠太多了……
今年黎塞留家族的麦地收入是56.7万银里亚尔，而黎塞留一年的薪水才多少？1万里亚尔而已，这在整个欧洲都算高薪了，还是阿方索特别给的，就是怕他跳槽回法国，才用高薪养着他。但是，和50公顷小麦地相比，这算啥？麦地的收入是工资的56倍多。而现在阿方索给他加封一倍的土地，可以让他的家族，年收入达到113.4万里亚尔，这在整个欧洲，也能算得上土豪一枚了……
要知道，根据某资料显示，40个皮斯托尔，也就是1280个银里亚尔，就能让4个贵族和他们的跟班过一个月日日大摆宴席的奢侈日子，而113.4万个里亚尔呢？是1280的近886倍。黎塞留家族才多少人？完全够他们花天酒地了。
100公顷地并不算多，但是，方青云带来的东方农业技术和阿方索独家提供的磷灰石，才是让他们家大赚特赚的根源。所以，别的贵族，守着100公顷地，也许过得很紧巴巴，但是，黎塞留家族有了100公顷麦地，就能让整个家族发达……
有了1000万杜卡特，阿方索花钱也不用心疼。除了安排黎塞留实施多元化发展战略，阿方索还指示黎塞留，大规模扩建奥里司塔诺城，起码把城墙给我建立得牢固点，起码不怕炮轰和围攻。
要知道，奥里司塔诺以后就是他阿方索的老巢了，老巢的安全，多重要啊？不加固都不行。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但难不倒年收入欧洲国家中排前4的方少爷。于是，阿方索指示——花钱！把奥里司塔诺建设成为一个大型的、坚固的、繁华的主城……
黎塞留等人以后全族都要在奥里司塔诺生活的，对于阿方索肯花钱建设城市，自然很是高兴。
为了城市的卫生环境，不至于像很多欧洲城市那样臭烘烘的。阿方索下令，在全城兴建下水道等排污系统，并广修公厕，严禁随地大小便。然后，城市里的粪便，每天也安排农奴用粪车拖到城外的化粪池里，沤作肥料。
现在农奴们都知道用粪肥的好处了，对那些粪便可宝贝着呢，让他们来拉粪，也不拒绝。
虽然他们是农奴，但是，粮食产量高的话，主人也会多赏赐的。比如，今年阿方索的领地的所有农奴，就奖励了很多食物和衣服，让农奴们非常开心。一向吃不饱肚子的苦逼农奴们，竟然黑面包多的吃不完，还有新衣服发，你说开心不开心？
钱多了，自然守卫要更森严，除了建设城市，阿方索还安排华伦斯坦，去德意志地区多雇佣5000雇佣兵来，帮忙守卫奥里司塔诺。
当然了，阿方索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对于那些名声恶劣，不守信用的雇佣兵，肯定是不要的。所以，华伦斯坦需要派人去德意志地区打听，专门挑选那些名声好，讲信用的雇佣兵或者佣兵团来雇佣。
有了7000兵马，加上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弹药和粮草，即使来5万大军围城，想破城也非常难。
要不是怕太过引人注目，阿方索都想招募个10万大军，反正他养得起。要知道，西班牙靠着每年1500万杜卡特的财政收入（其中只有450万杜卡特用于军费），养活了全球30万大军，阿方索年收入1000万杜卡特……
好吧，理论上，阿方索能养活66万军队，想想阿方索自己都觉得可怕……
实际上，那450万杜卡特，其中一半还要拿来购置昂贵的火药，补充损坏的武器，并拿来采购食物，供养军队。不仅如此，西班牙军队的战马也是要耗费大量粮草养活的，一匹马消耗的粮草，比一个士兵要多多了。
所以，拿来给雇佣兵发工资的，一半都不到。每个雇佣兵，年薪大约在200银里亚尔左右，骑兵要高些，步兵不足200，大约在192银里亚尔左右。撒丁岛的原2000士兵，每年耗费的薪水就有40万银里亚尔。
也就是说，再招募5000人，只需要支付100万银里亚尔就够了。而100万银里亚尔才6.25万杜卡特。即使给他们修建好军营，采购足够的火药和武器，总花费也不超过10万杜卡特。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支付雇佣兵工资各国并不吃力。真正吃力的，是打仗。
目前，在欧洲，每磅火药的价格大约是2先令，相当于1两银子每斤。每次战斗，一个火枪手携带一磅火药是正常的。每次开枪装药10克，可以打45枪左右。
而火炮开起来更是惊人，目前，西班牙火炮药弹比一般在1比2左右。也就是说，发射一枚18磅的炮弹，就要装火药9磅。9磅火药，价值18先令，20先令为一英镑……也就是说，开一炮就花费一英镑。上百门火炮齐射，一轮就打掉上百英镑，价值3200银里亚尔……而一场战役不知道要开多少炮……
所以，真的可以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我们再来看火枪手，西班牙方阵火枪手的数目是总数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西班牙2.5万尼德兰军队，大约有8000火枪手。
这8000火枪手，每人每放一枪，就要耗费10克火药，8000人齐射，一次就打掉8万克。8万克就是80千克，相当于160市斤，而每斤火药价格为1两银子。160斤火药，就是160两。
一场几小时的战斗，火枪手起码要打10枪以上。17世纪的欧洲人很傻缺，喜欢站在那长时间对射，一般火枪手都要把身上的一磅火药打完才会拔刀冲锋。也就是说。8000火枪手，一场战斗差不多耗费8000磅火药，价值800英镑左右，合2.56万银里亚尔。加上火枪发射的铅弹也要钱，炮弹的铁球也很贵……好吧，真的打不起。
怪不得偌大的西班牙帝国，会因为长期战争，而把国家打破产了。实在是打不起啊。
而在同期的东方，大明帝国因为火药比西方便宜20倍，因此能打得起。而满清蛮子，靠花费更低的冷兵器作战，自然可以动辄出动十万、几十万大军，只要给口饱饭就可以，不用支付类似西方雇佣兵高昂的薪水。冷兵器还能反复使用，平时不耗钱。动员兵只要给口饭吃就行，打仗那是义务，还要朝廷给工资？抽不死你！
所以，火药价格的不同，战争方式的不同，造成西方国家战争规模只能是中小规模的。而东方帝国，可以动辄发动几十万人的超大规模战争。当然，东方国家有完备的税收机制，可以养活更多军队，西方国家平时都不能向贵族和平民收税，只能靠王室领地的出产和贸易税。因此财力上，东方的封建王朝也是超过西方的。
当然，明朝情况特殊，其税收太低，国库年收入才200多万两白银。而西班牙的1500万杜卡特，相当于2131万两。
不过，也不能这么对比，因为两国的物价差别是很大的。光是火药就可以看出来，价格相差20倍左右。
而以小麦计算，大明朝的200多万两，可以买近400万石小麦（大明小麦价格0.52两每石），也就是4.8亿斤。
而西班牙的1500万杜卡特，只能买750万夸特（1夸特12.7千克）小麦，大约为1.9亿斤小麦。这么一比，大明财政收入的采购力还要强些呢。
不提东西方的比较，反正，阿方索那1500万（包括上年节余的500万）杜卡特的财富，是多得花不完。但是，钱砸在手里只是金属而已，不能体现价值。况且，以后阿方索每年都要收入上千万杜卡特呢，如何花得完？
因此，阿方索决定，多成立几家银行，开始在全欧放贷。钱只有在市场上流通，才能体现出更大的价值，而不是存在库房里。
经过估算，把奥里司塔诺修建成坚固的、繁华的大城市，不过才需要200多万杜卡特。雇佣5000雇佣兵花费更少得很。
为了把钱花出去，阿方索又定做了大批英式盖伦船和火炮，倒是让英国人发了财。不过，订购50艘500吨级的盖伦式武装商船，连同火炮，也才花费50万杜卡特。剩下的钱还是有很多，阿方索决定暗中成立5家银行，拿出500万杜卡特，让他们去放贷。
当然，他们放贷和后世的银行一样，是要严格审核贷款人的偿还能力的，也需要抵押，免得出现坏账。
出于恶趣味，阿方索把这5家银行分别命名为——摩根银行、汇丰银行、花旗银行、渣打银行和高盛银行……
若干年后，这5大银行，控制了欧洲各国的经济命脉。好多欧洲列强，把殖民地都抵押给这5大银行了……
一百多年后，一个叫罗斯柴尔德的犹太人想开银行，结果发现全欧洲的金融业务都被五大银行垄断了，他连喝口汤的机会都没有……
三十 便宜老爹没死
时间进入了1621年，阿方索记得，腓力三世是1621年的3月31日死的。具体得了什么病不知道，但他知道，腓力三世才43岁，还是很有希望救回来的。
于是，阿方索决定，在1621年前三个月，都留在马德里，尤其让他的高级跟班——精通医术的方青云做好准备，随时救治腓力三世。
要知道，指望王宫里腓力三世信任的那个由天主教牧师兼职的宫廷医师那害人不浅的伪医术，还不如自己硬挺过去。
腓力三世不爱运动，平时喝酒又多，所以身体不太好。因此，让腓力三世自己硬挺，肯定找挂。因此，阿方索让方青云，在西班牙乡下，采集到了很多草药，并炮制好备用。
阿方索为啥这么关心腓力三世的生死呢？除了这几年培养出来的父子之情，还有很现实的原因。
主要是，腓力三世很疼爱阿方索，也很照顾阿方索的利益。而腓力三世的继承人腓力四世，则对阿方索就很不咋地。得知弟弟卖盐赚钱了，竟然还来敲诈勒索。
因此，要是腓力三世挂了，腓力四世登基的话，阿方索的日子就会很难过了。甚至，阿方索还恶意地猜测，如果腓力四世得知阿方索的撒丁岛很有钱的话，没准趁着阿方索没有正式接任萨丁尼亚公爵的位置，收回撒丁岛的领地，然后把阿方索改封到穷乡僻壤、战火纷飞的德意志地区去。
所以，阿方索打算让方青云，尽全力保住腓力三世的命。腓力三世才43岁，再活个10年应该不成问题。等他成年了，正式接任了萨丁尼亚公爵，就不怕腓力四世谋夺他的财产了。
果然，3月29日的时候，腓力三世偶感风寒，得了重感冒。尼玛那个医术还不如江湖郎中的牧师，又要跳出来治病。当阿方索带着方青云来给腓力三世看病时，那个该死的牧师竟然不让方青云靠近腓力三世。即使是腓力王子，也很不信任身为东方人的方青云。实际上，腓力王子对腓力三世的病情，还有些小小的期待。期待啥？期待老爹驾崩呗，那样他就可以当国王了。只不过，这个想法，他绝不敢说出来，否则，即使他继承了王位，也能被这个理由给轰下台。
第一天阿方索和方青云没能靠近腓力三世，结果腓力三世果然被治得病情加重。第二天的时候，阿方索怒了，直接把麾下第一打手赵飞扬带进了内宫，然后命令赵飞扬把阻扰的牧师大叔和腓力王子都打晕了。然后，方青云开始给腓力三世扎针，并服侍腓力三世喝下了红糖熬姜汤，并给腓力三世盖上了厚厚的天鹅绒被子……
3月31日早上的时候，原本是历史上腓力三世驾崩的日子。但前一天还病得很重的腓力三世，竟然神奇地好了，还能下床了。
腓力三世欣喜异常，得知是阿方索带手下医好了自己，非常的高兴，也非常安慰——这孩子，没白疼他。
可是，腓力王子和牧师大叔心情就很不愉快了。牧师大叔不用讲，直接被醒悟的腓力三世给驱逐了，丢了金饭碗。而腓力王子，也因为阻扰阿方索带人给腓力三世看病，有间接谋杀国王的嫌疑。虽然腓力三世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内心还是很不舒服，此后对腓力王子有些冷淡。而腓力王子，则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阿方索身上，怪他让自己丢脸，怪他让自己失去了提前登上王位的机会……
但阿方索才不管他呢，腓力四世虽然小心眼，但却不疯狂狠毒。即使以后会给自己小鞋穿，但也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最多让自己难受。毕竟，西方世界，弑父杀兄杀弟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不像东方，秦二世那变态，能把自己兄弟全杀了……
即使原本历史上和腓力四世关系最僵的二王子卡洛斯，腓力四世也没有动手杀他。不过，卡洛斯是25岁时病死的。也许，腓力四世在那时找了水平很烂的医生来帮卡洛斯治病的吧，不然卡洛斯那么年轻咋会病死……
那些个事情，阿方索目前并不是很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其实，说起来，在整个西班牙王室。和阿方索最亲的就是腓力三世，其次是玛格丽特。在接下来就是二皮脸的斐迪南了。卡洛斯和腓力王子与阿方索的关系都不咋地，他们谁当国王阿方索都无所谓。只要自己成年后去了撒丁岛，你能奈我何？有诏命我也可以不奉召。想来干架，我钱多，可以雇佣一堆人堆死你。
所以说，阿方索无所谓腓力王子和卡洛斯的态度。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腓力三世活到他成年。
那个医术很烂的牧师已经被赶出宫廷了，现在宫廷内的首席医生是方青云。但是，腓力王子和马德里的主教都强烈反对一个异教徒当宫廷医生。腓力王子的意见腓力三世也许可以不在乎，但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马德里大主教的意见就足够让他重视了。
于是，腓力三世思索再三，挑选了一个医术不错的年轻天主教徒的医生，和方青云学习一年神奇的东方医术，然后接任宫廷医生。这个方案，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包括阿方索。阿方索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活很久，因此，把神医一般的方青云留在自己身边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他也不反对这个方案。甚至，为了补充这个方案，他建议，多挑选几个年轻医生来和方青云学习。一年后，挑选学得最好的担任宫廷医生。这个方案明显是之前方案的升级版，腓力三世没理由不同意。
因为救了腓力三世的性命，功劳很大。腓力三世一高兴，就不在逼着阿方索天天学这学那了，也放宽了对阿方索的行动限制。现在，阿方索可以比较自由地安排时间，只要保证一定的学习进度就可以。
实际上，伽利略教的那些科学类的知识，阿方索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背诵《圣经》，让他吃尽了苦头。尼玛！《圣经》有300万字，你这是要搞死我么？还好不要求全背，只要求记忆其中的经典。但是，那些经典也有近百万字啊……
为了挤出更多的时间，阿方索于是和伽利略摊牌——我数学学得很好了，可以毕业了。
伽利略不信，于是出了一份初中难度的数学卷子给他做。阿方索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然后，伽利略又出了一份高中难度的数学卷子，阿方索是高考过关的健儿，怎么会被难住？于是，他又顺利搞定。实际上，阿方索认为的高中难度的数学卷子，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大学难度的了。伽利略服了，就不再管阿方索了，反正突然还有很多实验要做，也不会闲着无聊。这样，阿方索每天下午学数学的时间，就完全空下来了，上午还得时不时地去背《圣经》……
然后，为了能挤出更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阿方索和老牧师商量，改半天的上课时间为全天。但是，上一个月后，休息一个月。上两个月，就休息两个月。老牧师一扒手指，好像都差不多，也就同意了。然后，阿方索又得寸进尺，要求可以请假，可以事后补上课程。严厉的老牧师开始不同意，但阿方索送了他一个大的黄金十字架，他也就同意了……
三十一 巴黎之行（上）
西班牙已经卷入“三十年战争”，但是，西班牙人心里也不踏实，老担心背后被法国人偷袭。
要知道，斯皮诺拉原本驻防的南尼德兰，就在法国边上，离法国大本营巴黎也不是很远。南尼德兰很富庶，是西班牙的重要财税来源，西班牙很担心法国会趁着斯皮诺拉进军下普法尔茨，趁机偷袭南尼德兰。
因此，腓力三世决定派遣一个使团去巴黎，稳住法国，不求老冤家法国能和西班牙在一起，只求稳住对方。
早在1615年的时候，西班牙和法国进行了一场很重要的联姻。联姻的结果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三娶了腓力三世的大女儿安娜，而西班牙王太子腓力，则娶了路易十三的妹妹——法兰西的伊莎贝尔。
这是一个标准的换亲，双方意在修复两国的关系。实际上，这次联姻，使得西班牙和法国长时间内相安无事。只是，在原本的历史上，“法兰西利益至上”的黎塞留在1624年任首相后，不顾姻亲关系，暗地里使坏，最终导致西班牙和法国的蜜月期结束，并公开撕破脸。
而现在，随着黎塞留被阿方索招募，法国没有了和西班牙对抗的动力。虽然和西班牙是长期的死敌，但是在姻亲关系的影响下，法国人现在也在纠结——要不要给西班牙人使绊子呢……
为了稳住法国人，至少要让法国人保持中立，腓力三世派出了自己的王太子腓力，携带其妻——法王路易十三的妹妹伊莎贝尔，访问巴黎，争取法国站到西班牙这一边。因为法国也是个天主教国家，腓力三世相信，法国人应该不会站在新教的一方。所以，他认为这是一次很轻松的旅程，于是决定让自己的继承人腓力王子去刷刷声望，好为将来接班打基础。
听说要去巴黎，阿方索也找到腓力三世，要求跟着去巴黎。当然，他不是去当代表谈判的，而是去游玩的。顺便，他也可以找个把商业合作伙伴，合作在法国卖盐。要知道，法国盐价很高，很有赚头……
年仅16岁的王太子腓力，第一次被委以这样大的重任，心里非常高兴。实际上，这几年，他过得有些压抑。在宫廷里，他才华不及卡洛斯——这厮是个标准的文青，已经能作出像样的诗句了，博得了不少人的赞美；而受宠，他又不及阿方索，阿方索这厮仗着年纪小，常常在腓力三世面前卖萌，很得腓力三世宠爱。
不仅如此，阿方索这货本来拿了撒丁岛和加那利群岛这两处鸡肋的封地。但他不声不响地勾搭上了毛里塔尼亚大盐商，成功发了大财。虽然阿方索说他的利润低（只有100%），但架不住量大啊，所以，阿方索还是很有钱的，据说年利润达到了630万比索。而腓力这个西班牙帝国的王太子，一年的花销才几十万比索。
因此，腓力眼红了，城府不深的腓力，跑过去敲诈阿方索，阿方索郁闷地被他敲诈去了几十万比索，这让腓力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眼下，父王把这样重要的差事交给他，让腓力非常兴奋。要知道，如果把这件事办好了，对西班牙绝对是大功一件，可以瞬间反遮盖掉卡洛斯和阿方索的所有光芒。
所以，腓力王子带着大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巴黎，和路易十三展开了谈判。
不过，令腓力失望的是，路易十三语气模糊，似乎回避话题，让急于求成的腓力很烦躁。
除开谈判，路易十三倒是对代表团很好，热情地予以招待。但是，腓力是来寻求立功的，对那些法国美食和美酒都毫无兴趣。
倒是阿方索，这个代表团的编外人员，找时间，以私人的名义，求见了路易十三夫妇。
会见是在法国枫丹白露宫里举行的，阿方索的姐姐安娜，在开始的时候，出来招呼了下小弟弟。安娜在阿方索4岁的时候，就嫁到了巴黎，因此和阿方索关系并不是很密切。但是，安娜还是对这个很爱洗澡，并边洗边唱着欢快的《洗澡歌》的小弟弟印象深刻。在阿方索的影响下，安娜也爱上了洗澡，因此，身上很干净，皮肤白嫩，身上没有常年不洗澡造成的馊味。也因此，路易十三很宠爱她，并因此也渐渐开始改变不喜欢洗澡的恶习。
路易十三知道这个小舅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单独拜访他，肯定是有事说。于是，在安娜和阿方索叙了一会儿旧后，就把安娜支开了。
“阿方索，有事就直说吧，我听着呢。”路易十三其实是个精明的人，历史上，他把政务都交给黎塞留，是因为他相信黎塞留的能力。而且黎塞留是个主教，没有后代，无法生出像矮子丕平那样的野心。所以，他干脆把事情都交给黎塞留，自己也就闲的偷懒了。但是，他绝对不是个昏庸的君主，至少比腓力四世要强很多。
“恩，是这样的，陛下，您也许听说过，我和非洲的某个酋长有合作，他能给我提供大量的食盐。我听说法国食盐行情很好，所以，我想在法国销售食盐。当然，我知道姐夫您是法国的国王，因此，我想和您合作，销售食盐。”
“我负责把食盐从遥远的非洲运来法国，以0.8金路易每夸特的低价供应给您，您在用高价在整个法国销售，您看如何？”
（1金路易=1英镑，实际上，金路易是路易十三在1640年才开始铸造的。但法国货币体系混乱，胡乱铸造含银量很低的里弗尔银币，导致法国银币信用极低。为方便换算，作者使信用还不错的金路易提前出现。）
“这样啊，我想想……”
路易十三心下默默计算，作为国王，他是知道法国的盐价普遍在2金路易每夸特的水平的。但是，他同时知道，在英国，每夸特盐只要12先令，相当于0.6金路易。于是，他回应阿方索：
“阿方索，你要的价格有些高啊。据我所知，在英国，每夸特盐售价才卖12先令，也就是0.6金路易。你卖我0.8金路易，实在有些宰人啊。“
“法国盐价2金路易每夸特呢！”
“的确，但其中一大半要交盐税的，那是王国的固有利益。“
“那你认为什么价格好呢？”
“唔——本来想开价0.5金路易的，但是你从非洲把盐运来成本也挺高（一般情况下，这倒是事实），那我就以0.6金路易每夸特的价格收购吧。”
“好，成交！”阿方索的晒盐成本很低，0.6金路易每夸特也够他赚翻天了。
“那么，阿方索，你每年能给我提供多少盐呢？”路易十三问道。
“每年1万吨，哦不，你大概不知道吨是啥东西吧，1万吨，大概相当于夸特重。”
“唔——，那就是说，我把这些盐都以2金路易价格卖出去的话，可以赚到大概110万金路易的样子！”路易十三的数学学得很好，他数学老师是谁？发个奖励先……
“对对对，姐夫你想，法国每年财政收入也才258万金路易，你卖盐就能赚110万，多划算啊。这样一来，法国宫廷的年财政收入至少增加七八十万金路易。”
“为什么是七八十万，不是110万？”看来路易十三的数学水平只有小学毕业的样子……
“是这样的，别的法国盐商卖盐，你也是有税收的。你自己卖盐，其实也挤压了别的盐商的利益，必然要损失掉一部分税收。所以，你私人收入增加了110万金路易，但在税收上，可能要损失几十万。但总的来说，你还是赚的，能让法国宫廷增加七八十万金路易的样子。”阿方索给他做了解释。
“你数学学得真好！”路易十三觉得阿方索很聪明，反应很快，比腓力王子聪明多了。
“那是！我的数学老师可是著名的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阿方索洋洋得意、
“原来是他，怪不得……”路易十三似乎有点懂了……
三十二 巴黎之行（下）
“来来来，阿方索，这是我在波尔多的皇家酒庄出产的高级葡萄酒，我把它命名为‘路易十三’，来尝尝！”路易十三做的有些不地道，要知道，阿方索现在才10岁呢，哪能喝酒？
但是，阿方索被葡萄酒“波尔多”、“路易十三”的名头给唬住了。作为后世的一名吊丝，阿方索不可能不知道洋酒“路易十三”的大名，那可是高富帅的装逼利器……
所以，虽然还没到喝酒的年纪，阿方索吊丝心理发作，决定尝一尝这名酒。实际上，阿方索不知道，真正的“路易十三”葡萄酒品牌，是1850年才发展起来的。眼前这个也叫“路易十三”的葡萄酒，只不过是路易十三私下取的名字，不是正式的品牌。
但阿方索这个吊丝不知道，觉得很高大上，于是就多喝了几杯，喝得自己都有点晕了……
“阿方索啊，你也知道，原本法国就有很多盐商，你给我这么多盐，我怎么卖啊？”路易十三的确有些苦恼，他又不懂做生意。
“这还不简单，让你首相帮忙强制推销，让地方官帮忙卖。哪个地方官卖的盐多，政绩考评就给优秀；不帮你卖盐的，给小鞋穿……”阿方索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忘了藏拙，一不小心就给路易十三出了个猥琐的计谋，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呃！好恶毒！不过效果好强大！”路易十三没喝醉，但被阿方索的毒计惊出了一声冷汗。
“这小家伙好厉害啊，幸亏他是西班牙国王最小的儿子，上面还有3个哥哥，他永远没机会当上西班牙国王。要不然，法国遇到这样的对手就惨了。嗯，不行，我不能让他给法国带来麻烦……”路易十三陷入了沉思，决定算计迷迷糊糊中的阿方索。
“对了，听法兰西驻马德里的代表说，腓力王子似乎心胸狭小，我可以挑拨腓力王子和阿方索的关系，让腓力王子登基后不可能重用阿方索……”路易十三想到了很猥琐的办法，打算算计阿方索。
“看样子这小子有些醉了，我来试试他的能耐。”路易十三打算趁着阿方索醉酒，套一套话……
“阿方索，西班牙拉拢法国，让我很为难啊。如果你是法国国王，你会怎么做呢？”
“这个嘛……我想想……”阿方索虽然醉了，但是没有立即把记忆中黎塞留的做法告诉路易十三。在他的潜意识里，西班牙的利益还是很重要的，因为他是西班牙的王子。
想了想，醉眼蒙眬的阿方索对路易十三说：
“我是法国国王的话，肯定不愿意看到神圣罗马帝国恢复强大。因此，给神罗帝国使绊子是肯定的。”
“但是，明着支持新教联盟又不合适，因为法国是天主教国家。”
“所以，我是路易十三的话，肯定会暗中资助新教联盟，让他们给斐迪南二世制造些麻烦。”
“在这个年代，有钱就是有实力。有钱了，可以让新教联盟雇佣更多的军队和皇帝开战，消耗神圣罗马帝国的实力。”
“但是，作为天主教国家，我们不能让新教联盟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一旦新教联盟最终获胜，法国、西班牙国内的很多新教势力就会蠢蠢欲动，并可能学德意志的新教徒，暴力反抗国王。”
路易十三连连点头称是，觉得阿方索这小子真妖孽，反正阿方索醉了，他决定掏出更多的干货：
“那么如何资助新教联盟呢？”
“这个简单，不能让法国人直接接触新教联盟的人。但可以在安特卫普成立一家私人银行，以大银行家的名义，私下赞助新教联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阿方索真的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纯粹下意识地把内心的一些黑暗想法说了出来……
“然后呢？”
“先资助新教联盟，让他们打败皇帝。等斐迪南二世穷途末路的时候，再出面，要挟皇帝，以割地为条件，出兵攻击新教联盟。到时，斐迪南二世会心甘情愿地把诸如阿尔萨斯、洛林等肥沃的地区割让给法国。”
“新教联盟即使战胜了皇帝，也一定筋疲力尽了，到时法国出兵，肯定可以捡便宜。不仅可以获得斐迪南二世割让的土地，还能在天主教世界声望大涨……”
“重要的是，那时候，神圣罗马帝国肯定被打残了，不会对法国再有威胁。而法国，还能合法地得到大片土地，占了土地，还不会引来神罗帝国的报复。”
“高！实在是高！”路易十三几乎拍案而起……
“那该如何处理和西班牙的关系呢？”路易十三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稳住呗！西班牙实力强大，和西班牙死磕肯定讨不了好。不如稳住西班牙，用上述办法为法国谋得最大的利益呢。”
“如何削弱西班牙呢？”路易十三决定将问答进行到底，可惜的是，此时阿方索已经完全醉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呼噜——呼噜——”
路易十三十分遗憾，但是，这段谈话，已经足够让他受益无穷了。不过，这也更坚定了他挑拨腓力王子和阿方索王子之间关系的决心。
从第二天开始，路易十三果然开始挑拨。他在腓力王子面前大赞阿方索的才智无双。并**裸地表示，如果阿方索成了西班牙国王的话，那么西班牙将会称霸世界……
这席话，简直就是当面打脸，严重地伤害了腓力王子的自尊心。因为这等于是在暗示，腓力王子远不如他的弟弟阿方索，王位让腓力继承，简直就是白瞎了……
果然，腓力王子开始看阿方索更不顺眼了。以前只是看阿方索比较不顺眼，现在，经过路易十三的挑拨，他看阿方索相当的不顺眼。这一点，即使是路易十三这个外人，都能明显地看出端倪。
接着，路易十三按照阿方索醉酒时的指点，决定稳住西班牙，很友好地和西班牙签订了条约，表示法国会严守中立，不攻击西班牙。
腓力王子大喜，知道这次的功劳稳稳地跑不掉了。不过，路易十三故意恶心他，又公开表达了对阿方索王子这样“杰出的人物”不能当西班牙国王的深深遗憾。
整个西班牙代表团都听见，路易十三极度看好阿方索，似乎对腓力王子不屑一顾……
“尼玛，这厮好阴险。为何这样针对我？这么一来，我和腓力之间真的是势如水火了。我擦！路易十三为何这样针对我？”他哪里知道，前天晚上他醉酒时，一席话把路易十三给惊到了，为了防止阿方索未来执掌西班牙的大权，路易十三决定挑拨腓力和他的兄弟之情，让腓力对他产生怨恨，以至于让阿方索彻底失去掌控西班牙朝政的可能……
就这样，这次巴黎之行，腓力王子任务完成了，阿方索赚到钱了……
但是，在路易十三的挑拨下，腓力王子和阿方索的兄弟之情，基本完了……
更要命的是，路易十三指使法国在马德里的棋子，四处宣扬——腓力王子是个草包，而阿方索王子，才是一个有明君潜力的聪明人，能带领西班牙走向辉煌……
这简直是在公开侮辱腓力王子的能力，虽然腓力能力的确不咋地……阿方索不幸躺枪，成功拉到了大量仇恨。不只是腓力王子看他不顺眼，就连二哥卡洛斯——那个一直盼望腓力王子早死，好继承西班牙王位的家伙，也开始嫉恨上阿方索……
“哒哒哒哒哒哒……”阿方索觉得自己不仅躺枪了，还特么是被机关枪给扫了，天降横祸啊！以后还怎么和腓力四世相处？算了，先保证腓力三世的健康吧。至少有老爹在，没人敢公开为难自己……
更悲催的是，伽利略这个家伙，听到别人夸他的弟子，也很配合地站出来证明——阿方索王子的确很聪明，10岁就学完了大学生才掌握的数学课程，而且学的非常好……
这又是火上浇油，侧面证明了法国人宣传的观点——阿方索的确是明君的苗子。甚至，少部分贵族，都开始支持阿方索继承西班牙王位——这火烧得更猛了……
腓力王子气得眼睛发红，恨不得掐死阿方索，或者把他放逐到撒哈拉大沙漠里去。甚至连渴望当国王的卡洛斯，也恨不得拿刀来砍阿方索。以前，卡洛斯拼命地学习，装作一副文艺范儿，就是想在名声上盖过腓力，为争取王位加分。现在，阿方索突然跳出来，一下子盖过了他的风头，他能不怒吗？
阿方索也不是傻子，一下子猜到这是路易十三的计谋。于是，他拿出100万里亚尔，让自己麾下的情报头子贝利亚，收买一些大嘴巴，开始在马德里大肆宣传——最近有关力挺阿方索王子继承王位的荒谬言论，是阴险的法国国王路易十三故意放出来的，目的是故意羞辱西班牙王太子腓力，顺便挑拨王子兄弟之情。
这个说法，在金钱的作用下，很快在马德里大街小巷传播开来，和法国人的言论相抗衡。
于是乎，马德里人分成两派，一派支持阿方索是个明君苗子；另一派则认为这是法国人的阴谋。两派争吵不休，经常在公开场合展开大辩论。
受此影响，腓力王子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反正，现在他看阿方索，眼珠子已经不再发红了。
只是，刺已经在心里埋下，腓力王子和阿方索已经无法再在一起快乐地玩耍了……
三十三 牛痘防治天花
为了躲避风头，阿方索决定去撒丁岛避一避，免得腓力王子看到他不爽。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腓力三世，腓力三世很理解，就准许他去撒丁岛躲几个月先，等流言的影响慢慢消除……
阿方索很愉快地去撒丁岛玩耍去了，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阿方索还把方青云也带走了。腓力三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就同意暂时放方青云离开。
来到撒丁岛，阿方索惊喜地发现，奥里司塔诺历时一年，已经建设的规模很大了。
当初，阿方索特别要求在建设奥里司塔诺时，街道要宽敞，路要直。于是乎，黎塞留建设了一个四四方方，南北东西都很直的城市，有点像京都的感觉。
而且，因为下水道设施完备，路边隔一段距离就是一个公共厕所，使得整个城市都很干净，没有别的城市那股臭味。
就连地上，主干道铺的都是石板路，非常的奢侈。而因为道路很宽，完全没有马德里市区那种狭小拥挤的感觉，这和后世华夏的城市很像，让人觉得很舒服。
黎塞留倒是一个很光明磊落的人，该拿的好处，他一点不落。但是，不该他拿的，他一分不动。在建设奥里司塔诺时，几百万杜卡特的巨额资金从他手里过，他愣是没有贪墨。所以，新的奥里司塔诺城基本没有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整个城市建设质量很高。
阿方索一高兴，又私下奖励了黎塞留50万里亚尔。对于奖励，黎塞留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是他该得的。
因为城市的扩张，阿方索的公爵府，建设的也非常大。新的公爵府，建设面积高达1平方公里，比马德里王宫都要大很多。欧洲最大的凡尔赛宫是阿方索的外甥路易十四建造的，不过，貌似路易十四还没出生，因此，他的公爵府成了目前欧洲面积最大的王宫。
但是，因为阿方索几年之内都无法入住。所以，黎塞留也不急着把王宫内部的设施弄全，只是把主体建筑都建好了。
四四方方的公爵府，四周城墙很高，还有棱堡，倒是像一座城中城，或者说，更像一座堡垒。
里面的花园还没有搞，只是在南门附近修了几栋建筑，主要用作总督办公场所。就目前而言，主要是黎塞留等人在使用。至于王宫内部的宫室，黎塞留还没来得及搞。毕竟，阿方索曾明白要求——修建城市的四周城墙为要。因此，黎塞留拼命加固城墙，增加棱堡，添加防御性火炮。至于城内，除了主干道和排水设施等已经比较完善，其余的还没有完工。毕竟，一年之内，哪里能修建好一座大城市？
正在阿方索饶有兴致地视察他的城市时，撒丁岛北部的托雷斯港的官员送来急报——托雷斯港发现有染了天花病的外国水手。当地官员已经隔离他那名外国水手船上的所有人，但是，天花病毒还是在托雷斯港蔓延开来。因为，那个水手去过酒馆，传染给了当地人。
现在，当地的市长已经把大部分健康人撤出了托雷斯城，并封锁了全城和港口，避免天花病蔓延。
听说天花病在撒丁岛出现，所有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甚至，很多人因为恐惧天花病，都吓得有些发抖。
就算是穿越者阿方索，这会也有些害怕。只有他身边的方青云，面色如常……
“老方，你为何这么镇定？”阿方索很不解。
“因为我小时候种过痘！”方青云一脸淡然。
“种过豆？”阿方索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是病字头的那个痘。”
“啊！我想起来了，种痘法！”
“对，就是种痘法。我种过痘，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天花。”方青云很坦然。
“尼玛，牛痘法啊！我想起来了，好多小说都这么写的。”阿方索在那用汉语咕哝着。
“什么牛痘？”
“就是用染了天花的牛的疮液，接种给人。牛对天花的抵抗力要强过人，其体内的天花疮液，其实已经产生一定的天花抗体了。人接种后，只会患上轻度天花，几天就过去了，不会有危险。不像你用的人痘法，搞不好有危险。”
“这——好像很有道理啊……”方青云陷入了沉思。
“别思考人生了，老方，帮我去办一件事。”
“请主公吩咐。”
“你种过痘，不会染上天花。我想请你去托雷斯港，给我弄点天花病毒来，感染一条牛。然后，等牛得了天花，过几天后，在它快要自愈前，取出牛痘，种在我身上。还有，给黎塞留他们也接种好。你接种过人痘，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嗯，多感染几条牛，好弄到更多的痘痘……”
很快，对天花免疫的方青云，在黎塞留等人一脸的景仰下，踏上了收集天花病毒的征程。而黎塞留，挑选了几头健壮的牛牛，由带着口罩的死士手下驱赶着随行……
不久，方青云成功采集到天花病毒，感染了几条牛。之后，阿方索亲自种了牛痘。不过，当阿方索要求大家也接种牛痘时，大家都不肯。
无奈，阿方索下令手下第一暴力男赵飞扬，把他们打昏后由老方操刀接种牛痘。即使是猛男德伦，也被赵飞扬无情地打昏，然后接种牛痘。最后，赵飞扬自己，也接种了牛痘……
接下来的几天，种痘者都出现了轻度的不适，开始发烧。但10天后，大家都恢复了健康。
而且，大家都没有在脸上留下麻子什么的。之前他们都感染了天花病毒，现在没事了。也就是说——他们以后再也不用怕得天花了……
大家极度兴奋，并相互拥抱欢呼，庆祝他们得生命得到了保障。但当阿方索打算将牛痘法公诸于世时，黎塞留突然把阿方索拉到他的办公室里……
三十四 阴毒的天花战争
“殿下，你打算把牛痘法公诸于世吗？”
“是啊，这样世上就能少死很多人了。”阿方索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么，我的公爵大人，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唔——善良的名声算么？”
“名声能当饭吃么？公爵大人！”黎塞留冷笑出声。
“额——你怎么打算的？阿尔芒（黎塞留的名字）。”
“我打算封锁牛痘法！”阿方索晕了，还是技术封锁，黎塞留干这上瘾了。
“目的是什么？”
“殿下，你大概不知道吧？您想完全控制住撒丁岛，貌似非常困难。幸好殿下您把主城选在了奥里司塔诺，这里本来就是小城，且是王室的地盘，比较容易控制。可是，在卡利亚里，我派去接管当地的官员，受到了当地三大家族的排挤和打压，几乎无法行使权力。”
“而在托雷斯港、萨萨里、阿尔盖罗、奥尔比亚等地，我派去的官员，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当地官员的排挤。”
“是这样啊，你打算……”
“借助这次天花灾难，用疾病解决他们！”黎塞留一脸凶光地表示，这让阿方索脑门后感觉冷飕飕的……
“而且，殿下不是一直觊觎卡利亚里附近的铅锌矿山吗？正好，这次用天花，让三大家族从卡利亚里除名！暗杀他们闹得动静太大，容易被千夫所指。但用天花病死他们，没人会注意！”黎塞留的体内仿佛住着一个大恶魔，现在正念着恶魔的咒语……
“我想想……”阿方索犹豫了，他本身也诡计多端，但是，这样大规模发动“生化战争”，他还是有心理障碍的。毕竟，他还没那么冷血。
“殿下，您还犹豫什么？解决了三大家族，和几大城市的反对者们，您就是撒丁岛当之无愧的王者！”
“而且，您如果愿意，甚至可以用天花，解决掉您的哥哥们，成为西班牙王储！”黎塞留这个大恶魔，还是**裸地诱惑阿方索。做西班牙帝国的国王，的确诱惑很大。
“唉，我也知道，要是只是谋害腓力的话，我心里负担还不大。可是，我有三个哥哥，卡洛斯和我关系不好，斐迪南和我关系还不错。我想继承王位，必须害死三个哥哥，我下不去手啊！”阿方索并不在意和他关系不佳的腓力王子的生命，但让他害死三个哥哥，那和秦二世有何区别？
“好吧，但卡利亚里的三大家族您总该能下定决心吧？他们对我们的掣肘太大了！”
“嗯，好吧，就按你说的做。不过，如何确保三大家族的男性成员都染上天花病？要知道，即使全卡利亚里城都笼罩在天花病下，三大家族的男性成员也有可能有漏网之鱼的。
“这个对别人也许很难，但殿下您，却可以轻松办到。而且，不用把天花扩散到全城。”黎塞留一脸神秘。
“如何做？”阿方索也豁出去了，恶魔就恶魔吧，反正死的是意大利人，不是华夏人，甚至都不是西班牙人，就当他们是npc好了。
“您的侍卫赵先生（赵飞扬），不是擅长潜伏和刺杀吗？听说他很高的城墙也能悄无声息地跃上去。我可以去托雷斯港找几个天花病人，装在马车里秘密带往卡利亚里。然后，赵先生半夜里携带沾染这天花病人脓血的破布，潜入三大家族，趁他们睡觉时，把那些脓血捂在他们脸上……”
阿方索觉得浑身发冷，这计划真够歹毒的。让武林高手赵飞扬，强行把天花病毒然给三大家族的男丁，毒辣、高效……
“只是，这事如何不惊动当事人呢？”做这种事，最好别让人知道，否则名声就臭了。
“我听说方先生会配置一种迷烟，让人睡得很死……”我去，这你都知道，我都不知道……
阿方索跑去询问方青云，方青云果然会配置一种迷烟，可以让人睡得很死……
黎塞留很快下令封锁牛痘法的机密，但是，他同时让大家把家人带到王宫里来，在大家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地给他们接种牛痘。之后，他又把阿方索和各家的农奴们，也纷纷种上牛痘，包括华伦斯坦收服的1000士兵和他的200私人骑兵，还有刚招募的归华伦斯坦管的5000士兵，全都种上了牛痘。
但是，除了第一批种牛痘的少数几个人，其余人都不知道他们种的，是能防治天花的牛痘，只知道是一种神秘的东西，是领主强行要求做的，具体效果大家也不知道是啥。
只是，在劝说大高手赵飞扬去传播天花时，赵飞扬死活不肯，认为这有违侠义精神。最后，还是方青云的话打动了他——“西夷死活，与我等何干？”
然后，赵飞扬和阿方索一样，把意大利人当npc一般，不看做正常人，克服了内心的障碍。于是，他带着装载着几名天花病人的马车，在华伦斯坦的掩护下，悄悄潜入卡利亚里……
每天晚上，他打探到目标人物所在地后，回到秘密住所里，用布染上天花病人的脓血，放入包裹。然后，他携带包裹，利用飞檐走壁的功夫，半夜偷偷潜入目标房间。在用迷烟让目标睡死后，给目标弄得满脸天花脓血。等过半个时辰后，再擦去痕迹，悄然离开……
就这样，卡利亚里三大家族的十几名男性成员，短短几天内都染了天花病，没过多久就都死了。从此，卡利亚里三大家族从撒丁岛除名，剩下的一些妇孺，黎塞留倒是没为难他们，因为他们毫无威胁。
接着，赵飞扬又故伎重演，跑到萨萨里、阿尔盖罗、奥尔比亚等地，对那些不服从阿方索的统治的官员和家族的男性成员下了黑手……
紧接着，华伦斯坦就带着大批军队出现在目标所在的城里，把相关家族隔离起来，避免天花扩散。
于是乎，基本除了目标家族，撒丁岛几大城市的其他居民，受到感染的并不多。而那些归顺的官员和人才，还莫名其妙地被华伦斯坦安排手下，拉到一个神秘的地方，打昏后被强行种了牛痘。只是，被种牛痘的人也不知道那是啥，还以为是啥神秘的宗教仪式呢……
靠着阴险毒辣的天花战争，黎塞留成功地清理掉了撒丁岛的所有反对者，成功掌控了整个撒丁岛。不过，黎塞留很聪明地没敢染指兵权。否则，他这么阴险，阿方索肯定会发兵灭了他。
不过，因为这件事，阿方索对黎塞留极度忌惮。于是，阿方索找来情报头子贝利亚，让他安排间谍，时刻监视黎塞留的举动，避免他反噬自己。同时，阿方索还是下令贝利亚——只要黎塞留有返回法国效力的想法，那么就干掉他！
阿方索很庆幸，当初没把贝利亚交给黎塞留管理，黎塞留也不知道贝利亚的存在。否则，现在想找个监控黎塞留的人都困难。
实际上，现在的撒丁岛上，除了华伦斯坦的军队系统，政务系统和航海系统的人，基本都在黎塞留的掌控之下。
幸好华伦斯坦也是个混过宫廷的聪明人，知道领军大将不能和宫相走得太近。所以，撒丁岛的局势，目前还在阿方索的掌控中。
赵飞扬的表现倒是让阿方索很满意，之前他多次拒绝去散播天花病毒，证明他还是个正直的人。只是后来出于对效忠对象额服从和方青云的劝说，才出马办这种阴暗的事。因此，阿方索倒是可以放心他。只要对他影响很大的方青云没有异心，他就是值得信任的。不过，方青云在欧洲如无根的浮萍，只能依靠自己，倒不用担心他对自己不利。没有了自己的支持，他和赵飞扬在欧洲想立足都难。除非他们愿意像之前那样，给那些商人打工。那样的话，还远远不如给自己办事呢。
在用天花病毒搞定岛上不服的势力后，黎塞留再度出招，散布谣言，恐吓那些在卡皮塔诺平原上的地主和自耕农。然后，黎塞留故意安排农奴们演习，假装不少人感染天花死亡了，还组织了多次虚假的天花病人的“葬礼”。当地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果然吓得想逃跑。黎塞留用不高的价格，收购了他们的土地和庄园。之后，那些人都搬离了卡皮塔诺平原，或去了卡塔尼亚，或去了岛上东部地区。
然后，整个卡皮塔诺平原都控制在了阿方索和他手下的人的掌控中。为此，阿方索再度奖励黎塞留100公顷土地。而华伦斯坦，阿方索还要利用他平衡黎塞留呢，同样也奖励了他100公顷土地。但受益最大的，还是阿方索自己，毕竟，黎塞留为他搞到了2000平方公里的土地，总共才花了200万杜卡特。也就是说，卡皮塔诺平原的3000平方公里的平原，除了少部分奖励手下的之外，其余全是阿方索的私人领地……
三十五 筹建大学
在黎塞留大肆扩建奥里司塔诺城后，城市规模扩大了好几倍，而很多地皮被空了出来。
于是，阿方索开始考虑建立一个萨丁尼亚大学，培养人才。至于新的大学校长，阿方索早就想好了——伽利略。伽利略名气够大，学问够高。让他担任大学校长，实在是众望所归。而且，阿方索的手下，也只有伽利略这么一个厉害的科学家。
伽利略已经不用再担任阿方索的数学老师了，因为阿方索已经“毕业”了。而腓力三世对他又不感兴趣，他那个“西班牙宫廷数学家”的头衔，其实有名无实，腓力三世根本就不召见他。
因此，阿方索决定把伽利略安排到奥里司塔诺来，担任新建的大学的校长。不过，伽利略有个毛病——就是太喜欢研究天文了。其天文学成就很高，但是其发现的成果，和罗马天主教廷的教义相冲突。而伽利略又是一根筋，追求神马真理，不肯屈服。要不是他和教皇及多位大主教关系还不错，早就像布鲁诺那样被烧死了。
所以，阿方索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伽利略，不要发表和教廷教义相冲突的天文学成果。有些成果，自己知道就好，用书记载下来，放图书室里，没必要发表出来拉仇恨。
阿方索找到黎塞留，让他安排修建大学的事情。大学的人口一般很多，所以，需要一个非常大的面积。好在奥里司塔诺新扩张了好几倍，有大量的空地。阿方索就划了很大一块地方，作为大学的校址，并命令黎塞留召集工匠开始兴建。
实际上，奥里司塔诺原本只是一个小城市。一下子扩建这么大，还这么牛掰，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看得出要花很多钱。
因此，阿方索在思考过后，决定，暂缓奥里司塔诺的兴建。当然，城墙建设还是要加强，这涉及到城市的安全。城内的马路和下水道排污系统也不能马虎，这涉及到卫生问题。
还有就是，王宫的建设和大学的建设也不能马虎。至于其他的部分，可以慢慢来。主体框架先搭建好，其余部分可以不急着建造。
而且，为了解释城市建设的资金来源，阿方索下令自己暗中组建的5大银行之一的渣打银行，公开派人在奥里司塔诺露面，表示看好这里的发展，并愿意提供大量贷款。这样，奥里司塔诺大建城市的资金来源就能解释清楚了，被人发现也有说辞。而且，阿方索卖盐也赚了不少钱，也可以作为依据之一。
阿方索目前根基很弱，做事都需要有个说法，等以后实力强横了，才能够率性而为。就目前而言，他必须注意别人的意见，不然有些大的势力和国家分分钟教他怎么做人。
这个年代的大学，基本上，是以教授神学、数学、物理学、天文学和化学等学科为主的，连航海学，都上不了台面，无法成为正式的专业。
阿方索所建立的大学，除了需要建立神学专业，以应付罗马教廷外，其余诸如数学、物理、天文和化学等学科自然是要开设的。
但同时，阿方索决定把军事和航海也纳入专业体系。不过，军事学院和航海学院另设校区，避免主流的学者的抗议。毕竟，这年头，学者们还是不太看得起军人和水手的。
但是，军事学院和航海学院对阿方索太过重要，是为他培养人才的摇篮，不得不兴办。
同时，阿方索还打算成立政治学院和经济学院，培养行政人才和理财高手。以后搞殖民，地盘大了，需要的管理人才就更多，培养一匹行政管理人才和理财专家也是很有必要的。行政人才不会太招致学者的反对，可以直接放在萨丁尼亚大学本校区。欧洲商业气氛浓厚，经济专业也不受排斥。
此外，阿方索还在本部成立了医学院，聘请方青云为院长。同时，阿方索会邀请欧洲本地的一些名医来任教。这个年代的欧洲医学太烂了，东方医术远超过西方医术。阿方索打算在医学院主授方青云的东方医术，辅授西医，实行中西医结合。此外，医学院还设立军医科，主要录取和培养农奴子弟，为军队培养军医。
为了办好大学，阿方索提供了大片的土地。比如学校本部，阿方索就批给1000亩地。而军事学院和航海学院，军事学院拨给1000亩（因为军事学院需要面积很大的训练场地），航海学院建在港口附近，可以随时到海上进行海训。
除此之外，军事学院在城外偏僻的地方还有专用的靶场，给学院练习开枪和开炮。
此时，黎塞留手里，除了花出去的，还结余几百万杜卡特的巨资。阿方索毫不犹豫地让黎塞留砸钱，全力兴建新的萨丁尼亚大学，尤其是阿方索最看重的军事学院、政治学院和航海学院。
与此同时，阿方索开始和哈立德开始进行用蔗糖换战马的贸易。同时，委托夏洛克，偷偷地从土耳其贩卖阿拉伯战马。
阿方索打算先建立一支3000人左右的骑兵部队，需要6000匹马，保证一人双马。当然了，每个骑兵的两匹马是完全不一样的。其中一匹是作战用马，战斗前骑上冲锋。而另一匹，只是普通的赶路用马。两者价格是完全不同的。在西班牙，一匹军马的价格是100皮斯托尔，而一匹赶路和负重的马匹，价格才二三十个皮斯托尔。两者的价格，相差四五倍。如果，给一个骑兵配备两匹军马，那就太奢侈了。一般情况下，骑兵是骑着驮马赶路，偶尔换骑战马。在作战钱，都会换乘战马，发动冲锋。这是标准的长途机动的骑兵配置。要不是欧洲战马太贵，阿方索都打算像蒙古骑兵那样，一人三马。
（军马和骑乘用马很不一样，军马不但要求身体素质好，还要求勇敢，面对枪林弹雨也要不惊不诈，勇敢向前。而普通骑乘用马，听到爆炸声，容易受惊乱窜，制造混乱，这在战场上非常危险。所以，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马，比普通马价格高很多。）
如果在西班牙买马，估计阿方索要付出很大的代价。3000匹军马，就价值30万皮斯托尔，合60万杜卡特。
不是阿方索买不起，而是没那必要。而走私柏布马和阿拉伯马的话，柏布马只要10磅蔗糖就能换到一匹，给哈立德让利，最多也就20磅白糖就能换到一匹。不过哈立德能提供的数量估计有限得很，毕竟他只是一个很穷的领主。
而夏洛克出马的话，从土耳其走私马匹，每匹质量超过西班牙安达卢西亚战马的阿拉伯战马只需要花费30皮斯托尔（在土耳其价格20皮斯托尔，但夏洛克这厮要好处费10皮斯托尔一匹，忒黑）。
也就是说，购买3000匹阿拉伯战马，只需要9万皮斯托尔，也就是18万杜卡特，能节约42万杜卡特。这绝对是节约下一笔巨款了，42万杜卡特，能再买7000匹阿拉伯马……好吧，阿方索动心了。
况且，土耳其赶路用的普通马更便宜，只要5皮斯托尔一匹都不到，夏洛克只收5皮斯托尔一匹的好处费。也就是说，每匹赶路的阿拉伯马，只要10皮斯托尔。
只不过，让阿方索郁闷的，是缺少使用战马的骑兵。把一个农夫培养成出色的骑兵，没个10年不用想。而且即使这样，单个的农夫骑兵，也绝对单挑不过游牧民族的骑兵。
不过，好在阿方索知道后世的近代欧洲，有一种“墙式冲锋”的骑兵战术，可以靠着战术优势，碾压土耳其骑兵，并能掩藏农夫骑兵的劣势。
但是，墙式冲锋也不是无敌的，遇到风骚无比的会“曼谷歹”战术的蒙古轻骑兵，那就要被虐成狗了。
因为“墙式冲锋”是把骑兵排在一起，肩并着肩，马挨着马，靠密集阵形冲锋取胜。但这个阵形有一个巨大的缺点——速度太慢，一般为了维持墙式阵形，都是采取集体慢跑，而不能放开了冲锋。也只有土耳其的弯刀骑兵，才会被墙式冲锋碾压。当然，所有近战型骑兵都会被墙式冲锋冲垮。只是，要是碰到猥琐的远程骑兵——蒙古骑兵时，墙式冲锋就成了送人头的了。
当然了，阿方索也不想打到远东去，不会遇到蒙古骑兵这个大克星。只要虐虐欧洲骑兵，也就够了。
而且，“墙式冲锋”，不需要速度太快的战马，只需要胆子大、勇敢向前，不容易受惊的马就可以。因为战马冲锋时只需要慢跑。因此，适合这种作战方式的战马就更多了，不少土耳其人认为不适合当战马的骑乘马都可以拿来当战马。
当然，训练水平很高的普鲁士骑兵，在18世纪末的时候，可以让骑兵保持阵形，放开来冲锋。但是，如此高的战术素养，起码需要十几年的协同训练。而且，这对骑兵和战马的要求都挺高的。所以，能以高速度进行“墙式冲锋”的骑兵，总数不可能太多。
有了战马，还要考虑弄点善于骑马的骑士来。这一点，可以让华伦斯坦派人去德意志招募。德意志会骑马的佣兵，还是很多的。比如，华伦斯坦私人的200骑兵，就是他招募来的。那些优秀的骑术大师，可以到军事学院里担任骑兵科的骑术老师。
一般的大学老师，可以直接去意大利多所大学里直接挖角，政治学院可以让黎塞留等人直接去讲课。而军事学院和航海学院，只能暂时利用招募来的25名军官和25名航海人才讲课了。到时给他们双份工资，他们肯定乐意。
为了尽快地培养人才，好让自己成年后有大把人才可用，阿方索决定，加快萨丁尼亚大学的建设进度。同时，派人去意大利多所大学去挖老师去。
至于招生，阿方索决定，派人到意大利和德意志地区去，尽量多招募些平民子弟，并为那些愿意效忠的平民子弟提供奖学金。这样，大学培养出来的平民子弟，全部都能为我所用。
而为了加快建设进度，黎塞留派人去意大利，招募了1万名建筑工人，抓紧修建大学建筑，好在几个月内，就能让阿方索看到大学投入使用。阿方索为了刺激黎塞留，他宣布——年内使得大学投入使用的话，奖励黎塞留50万里亚尔——尼玛，一个雇佣兵一年的薪水也不超过200里亚尔，50万里亚尔，能招募2500雇佣兵了，你说这是不是一笔巨款？黎塞留是个现实主义者，尽管不贪污，但也是喜欢钱的。因此，他干活更卖力了……
至于大科学家伽利略，则带着一家人，在奥里司塔诺城里阿方索为他准备的别墅里安顿下来。别墅就在大学校园内，方便伽利略工作和生活。同时，他亲自监督大学的实验室和天文台的建造。能拥有按他的设想建设的实验室和天文台，伽利略觉得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阿方索兑现了当初对伽利略的承诺，不仅送了一套别墅给伽利略，还送给伽利略的女儿和两个儿子每人一套别墅。
伽利略的小儿子托尼，也被安排进了公爵府，学习管理财务。而大儿子帕多瓦尼，则直接成为伽利略的科研助手，以及萨丁尼亚大学的物理老师。
三十六 飞剪—盖伦船
一路顺风顺水的阿方索，这次又遇到的很大的麻烦——4艘荷兰海盗船，在直布罗陀海峡以西的大西洋海面上，打劫了阿方索麾下的一艘落单的运盐船。
这艘运盐船排水量500吨，装载食盐300吨，船上有150名意大利水手。因为船只受损，这艘船脱离了编队，在加那利群岛的拉斯帕尔马斯港停留了一周，进行船只维修。
然后，当船修好后，想从大西洋上进入直布罗陀海峡前，被四艘荷兰海盗船给围攻了。
尽管是英国式盖伦船，但是，在直布罗陀海峡附近肯定要悬挂西班牙旗帜，于是，就被荷兰海盗盯上了……
荷兰人乘坐的是海盗专用的快船，四艘海盗船都比运盐船小，火力也不强。但荷兰海盗胜在数量多。他们不和运盐船进行炮战，而是依仗着船小灵活，靠近后，和运盐船展开接舷战。
4艘船共400名海盗跳上运盐船，那帮意大利水手果断怂了，马上举手投降。要是换做德意志人，也许会抵抗一下。但意大利水手比较害怕接舷战，炮战看不出问题，一到接舷战就容易崩溃。专业的意大利水兵也许没问题，但这些水手都是雇佣来运盐的商业性水手，很害怕接舷战。因此，荷兰人围住商船并跳上来后，这帮怂货果断投降。而因为这帮意大利水手这么配合，荷兰人也没有为难他们，就在葡萄牙海域，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这150名水手都丢上了岸。至于商船和盐，直接被荷兰人拖走换钱去了……
阿方索非常火大，这一船盐，价值75万银里亚尔，而商船本身，也价值16万里亚尔。也就是说，阿方索一次性损失91万里亚尔。最让阿方索火大的是，那150名意大利水手，竟然没有反抗，只是开了几炮，被荷兰人一围，就无条件投降了。尼玛150人竟然没有一个伤亡，集体投降啊！太耻辱了！
于是，阿方索就集体解雇了这150人，今年还没结算的工资也不肯给了。而那群人也知道自己太怂，也没好意思来讨要本次航行的薪水。
阿方索可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于是派遣20艘盖伦武装商船，载满德意志雇佣兵，出直布罗陀海峡寻找荷兰海盗报复。
但是，让阿方索吐血的是，船队是遇到上次拿4艘荷兰海盗船了。但人家海盗船一看到20艘船围上来，一炮都没放，直接跑了。
盖伦船的最大航速大约在10节的样子，而荷兰人的海盗快船，最大航速12节左右。盖伦船队追不上海盗船，眼睁睁看着对方逃走……
阿方索气得想吐血，但又没有任何办法。除了下令船队以后在大西洋上必须编队航行并备足炮弹，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要是有速度快的船，就不至于放对方逃走了。”阿方索喃喃自语。
“对了，快船！蒸汽船柴油船不用想，没那技术。帆船……貌似飞剪船速度很快啊。著名的卡蒂萨克号，速度最大能达到17.5节，从广州到伦敦，绕道好望角，才只需100天。不像现在的帆船，从澳门到葡萄牙，需要一年以上。”
“而且，那么快的飞剪船，海盗船想打劫都追不上。”阿方索自言自语道。
“不过，貌似飞剪船速度虽然快，但因为船体太瘦，无法安装侧舷火炮，没有自保能力啊！造出来也无法找荷兰人报仇……”
“嗯……怎么办呢？”阿方索陷入了沉思……
“嘿！有了，我可以把飞剪船和盖伦船的特点结合起来，建造一艘速度既快，又有战斗力的飞剪——盖伦船！”阿方索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飞剪船的原理很简单，就是靠着“瘦长苗条”的船体，降低海水阻力。同时，其还有一个重要的技术——就是船头空心仓技术。
飞剪船的船头，是一个密封的空心仓，其浮力很大，保证在航行中，船头是在水面以上的。船头浮在水面上，那么，船头部分和海水接触面积就少，海水的阻力就小多了。这样，飞剪船也能尽可能地跑出高速。
阿方索的办法就是——以英国盖伦船为蓝本，尽量瘦身，然后，把船头修改成密封的空心仓。船底部再改成流线型结构。
然后，为了让船在高速航行时更加平稳，阿方索还引入了20世纪才被应用的终极技术——减摇鳍技术。当然，不是后世那种复杂的减摇鳍，就是在船底安装几对类似鱼鳍的木板就可以，是当地保持船身航行平稳。
还有就是，尽量把船的桅杆弄高些，扩大船帆面积。风帆面积越大，受到的风力越多，速度也就越快。不过，提高桅杆和扩大风帆面积是个技术活，要多次测试，免得弄不好，让桅杆断掉。主要是，桅杆的强度要够高，免得在大面积的风帆的拉扯下弄断桅杆。这需要选择韧性和强度都很高的木材……
飞剪船的最快速度为17.5节，而盖伦船的最大速度为10节。阿方索不用飞剪船17.5节那样的高速，只需要超过12节，能追上海盗的快船就行。因此，他打算建造一个飞剪船和盖伦船的复合体，既有飞剪船快速的特点，又有盖伦船适合海战的优点。
不过，眼下阿方索连一个造船厂都没有。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制造出相关的船只。为此，当务之急，是要搞一个造船厂。
因此，阿方索在奥里司塔诺北边不远的卡布拉斯镇建立了一个造船厂。同时，阿方索还派人去英国，雇佣2000名有制造盖伦船经验的工匠，有制造战舰经验的优先。
不过，出于宗教问题考虑，阿方索自然首先那些信仰天主教，或者愿意改宗天主教的工匠。实际上，英国人和荷兰人不同。荷兰人对新教——加尔文宗的信仰是狂热的。而英国人，只不过是国王强令从天主教改宗英国国教的，也没多少年时间。
因此，英国人对于信仰天主教还是新教，并没有荷兰人那么狂热。阿方索许诺了高价，就有2000名造船工匠愿意前来意大利，并愿意改宗天主教。
卡布拉斯镇出于卡布拉斯湖边上，说是卡布拉斯湖，其实和奥里斯塔诺湾是相通的。湖口有一条水道，联通奥里斯塔诺湾，船只可以通过这个水道，自由进出卡布拉斯湖。
不过，谁在那个水道边上架起火炮的话，就能封锁卡布拉斯湖。同样地，在水道边架起火炮，就能保护卡布拉斯湖，让人无法窥探卡布拉斯镇的造船厂。
造船厂不需要完整的建筑，只要在水边修建好简易的船坞，就可以开始造船。当然了，造船的木材、铁钉和油漆等必须准备齐全，另外还有木匠们的全套木工工具。
2000英国造船匠抵达后，很快开始按照阿方索的意图，开始造船。造船的蓝本其实就是盖伦船，这个所有英国造船匠都熟悉。不过，他们要按照阿方索的要求，把盖伦船的宽度降低，船底也要造成尖削的流线型，以降低水下的水的阻力。同时，船头要改造成密封的空仓型。不止如此，船底还被安上了几对“鱼翅”……
同时，阿方索采购了上好的木材，作为桅杆，并让裁缝们缝制了更大面积的风帆。
三个月后，新式的“飞剪－盖伦”船新鲜出炉。但是，大概是风帆面积太大，桅杆承受不住，被扯断了。于是，阿方索又去购买更好的桅杆用木材，并适当削减了风帆面积，才最终稳定下来。
经过测试，新的500吨级的“飞剪——盖伦”船，最快速度达到了14节。但是，其侧舷舰炮的装载量，从30门，下降到了24门。也就是说，每边的火炮数量，减少了三门。
实际上，如果不是应用了“减摇鳍”技术，出于船舶稳定考虑，侧舷的舰炮数量可能还要减少几门。但是，因为有减摇鳍，船舶稳定性更好，所以，每边舰炮，只减少3门，算是很了不起了。
14节最大航速的“飞剪——盖伦”船，速度提升很多，但火力降低却不大，可以算是极大地提高了性能了。
阿方索赶紧订购了20艘，作为新船使用。这样快的速度，即使遇到敌人的舰队，可以逃跑。而追杀海盗的话，也能让海盗逃不掉……
但是，这种“飞剪——盖伦”船，虽然提升了速度，却牺牲了不少装货量，拿来做商船并不太合适，倒是可以拿来当战船，或者远洋货船，以节约运货时间。
因此，阿方索决定——增加两种方案：
第一种方案是，弱化“飞剪——盖伦”船，船宽度不降低，或少量降低。但是，可以做一些“飞剪船”化的改进。比如，空心船头的设计，船水下尖削形状的设计，以及减摇鳍的增添，还有增加风帆面积等……
后来，经过测试，这种商船，运货量和火炮装备量没有太大的变化，速度却提升了2节多，达到了12.5节，比海盗快船的最高12节还要快点，可以安全地甩开海盗船，或者保证不被海盗船追上。
第二种方案，就是制造经典的飞剪船。但是，船底加装“减摇鳍”。传统的飞剪船，速度倒是飞快了，但是左右颠簸晃动太过剧烈，很容易让人晕船，也更容易翻船。
加装了减摇鳍后，飞剪船航行更加的平稳了。因为采用后掠式的减摇鳍，对穿的航速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反正，新的飞剪船比原本19世纪的飞剪船更加完美了——因为它加装了20世纪才出现的减摇鳍……
飞剪船虽然最高航速为17.5节，比盖伦船的最高航速10节看上去高不太多，只有盖伦船的1.75倍高。但是，全程航行下来，看起来飞剪船最高航速是盖伦船的1.75倍，可中速和慢速航行时，其速度却比盖伦船快了许多倍。
因此，总的下来，远程航行，飞剪船能比盖伦船快三倍以上。举个简单的例子——飞剪船从伦敦到广州只要100天；而盖伦船，却需要一年（365天）。因此，飞剪船非常适合这种到远东的超远距离航行。
虽然装货量少，不过，用来运送高价值的丝绸、瓷器和茶叶的话，还是非常划算的。节省的时间，足够船只再跑两个来回。
但飞剪船不能装备舰炮，无法自保和反抗海盗。因此，飞剪船遇到拦路打劫的，只有一个字——跑！好在飞剪船速度惊人，任何海盗船都追不上它，除非在很狭小的水道上被海盗前后堵截住。但在茫茫大海上，这种几率小得实在可怜……除非，飞剪船驶入极为狭窄的土耳其博斯普鲁斯海峡，并被人前后包夹……
阿方索以后是要经营遥远的巴拿马和智利的，甚至可能发展远东的贸易。因此，很需要一批速度很快的飞剪船，方便殖民地和撒丁岛的联系。
至于食盐贸易，阿方索认为用弱化版的“飞剪——盖伦”船就够了。另外再安排20艘标准的“飞剪——盖伦”战船，在航线上巡逻和打击荷兰海盗就可以。
英国国王早已在1604年和腓力三世签署了和平协议，英国海盗目前暂时停止了对西班牙船的袭击，只有荷兰人，和西班牙完全是死敌，还处于战争状态，才会处处找西班牙船的麻烦。但他们的主力在西班牙运金船的航线上，到阿方索的运盐航线上的次数很少。不过，阿方索也不得不防。还有就是，阿方索必须消灭上次抢他盐船的那股海盗，还发泄他的心头之恨……
三十七 各有算计
在阿方索离开巴黎后，路易十三开始行动起来。对于阿方索的酒醉时提供的计谋，路易十三全盘接受了。
路易十三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绝对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也还算狡猾。关键是，此人大局观很好，也很有眼光。这一世，因为阿方索挖了墙角，他没有黎塞留帮他经营法国了。所以，路易十三觉得人才不够用。于是乎，他找了一个叫科斯特的廷臣帮自己处理政务。
实际上，科斯特虽然没有黎塞留那样的雄才大略，但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没有了黎塞留，但路易十三从阿方索那儿弄来了几乎全套的计谋。因此，他可以自己单干了。科斯特执行力不错，也很受信任，于是，路易十三把计策告诉了他。科斯特对路易十三的景仰，如同那涛涛的塞纳河水，连绵不绝——尼玛！国王好厉害！这么犀利的计谋都想得出！
很快，科斯特完善了这个计策。目前，在“白山战役”结束后，新教联盟陷入了低谷，节节败退。幸好，斐迪南二世攻陷布拉格后，忙着清洗波西米亚的新教徒，暂时没有进攻新教一方。
但路易十三知道，等斐迪南二世巩固了波西米亚的统治后，一定会继续进攻新教诸侯的地盘。
可怜的腓特烈五世，地盘已经被人占光了。上普法尔茨被巴伐利亚公爵给占了。下普法尔茨，也被西班牙人占领了。斯皮诺拉攻陷了海德堡，抢到了很多钱财，也算弥补了他不少损失。
于是，腓特烈五世无处可去，干脆逃到荷兰，投靠他的舅舅莫里斯亲王。莫里斯此时除掉了政敌，完全掌控了荷兰，实力强大。
但是，他和西班牙人约定的“十二年停战协定”快要到期了。也就是说，斯皮诺拉马上将要带着西班牙军队回转尼德兰，和他展开战争。
因此，莫里斯无法率军队帮助腓特烈五世。但是，他可以资助腓特烈五世。荷兰人有钱，腓特烈此时军队打光了，如丧家之犬。莫里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重新招募军队，和皇帝开战。
与此同时，法国新任的宫相科斯特秘密组建了一个银行。表面上，这个银行建在阿姆斯特丹，所有者格罗斯是一个荷兰籍犹太人。实际上，此人是法国在荷兰的一个间谍，此次正好用上。
格罗斯亲自会见腓特烈五世，表示，愿意为腓特烈提供50万里佛尔的贷款——实际上，这些都是路易十三出的钱。
腓特烈五世大喜过望，要知道，50万里佛尔，足够他招募6600多士兵了，绝对是一笔巨资。加上莫里斯资助他的15万杜卡特，足够他招募上万军队，并维持一段时间的战争了。
然后，格罗斯又秘密前往北德意志，给新教中比较强大的勃兰登堡选侯国和萨克森选侯国送去了大量贷款，资助他们和皇帝对干。
当格罗斯听说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对德意志地区也有想法时，转去丹麦，一边蛊惑贪婪的克里斯蒂安四世，一边愿意提供贷款给他。
实际上，贷款给丹麦一点不亏。只要丹麦军队开进德意志，随便抢几个富一点的诸侯国，就能回本，甚至偿还掉贷款。反倒是贷款给那几个新教诸侯，难以回本。毕竟，那几个诸侯是在自家土地上和皇帝打仗，不会丧心病狂到抢劫自家领地。因此，他们回本很慢。好在路易十三资助他们，只是为了削弱皇帝，甚至都做好了把钱扔进水里的准备。
……
就在路易十三暗中资助新教诸侯时，阿方索也没闲着。搞定了造船的事宜后，阿方索也开始暗中插手德意志的事务。
1621年5月，新一轮的小麦收割开始了。收割完毕后，黎塞留组织把小麦分批卖了出去。这样，阿方索的金库里又多了几百万杜卡特。
阿方索已经麻木了，现在他要低调，不能明着猛花，只能暗地里花了。于是乎，他也把手伸向了德意志地区。
同样地，阿方索手里也有打掩护的银行，而且还是5个。这5个银行，阿方索已经安排好了——渣打银行主要在意大利撒丁岛混，主要支援撒丁岛建设；高盛银行主要开辟西班牙市场，打算给西班牙政府贷款，亏一点都没事；花旗银行则在意大利地区展开业务，也兼顾德意志南部地区的业务；汇丰银行则在英格兰地区混，同时渗透荷兰、北德意志等新教地区；而摩根银行，驻扎南尼德兰的安特卫普，灵活机动，既可以和北边的新教徒打交道，也可以渗透法国，展开业务。
这一次，阿方索决定以摩根银行的名义，接触北德意志地区的一个小诸侯……
东弗里斯兰伯国是德意志最西北的海岸边的一个小伯国，这个国家很小，只有3100平方公里，人口更是只有8万，多半是善于航海的弗里斯兰人。
原本，东弗里斯兰伯国有一个叫埃姆登的商业港口，是西北德地区重要的商港。这个商港，为统治东弗里斯兰伯国的瑟克斯纳家族，带来了很丰厚的利润。
但是，东弗里斯兰伯国和荷兰的格罗宁根省交界。而之前，格罗宁根省的统治者，是莫里斯的堂兄威廉。此君是一个比较贪婪的家伙，看到紧挨着他的地盘的埃姆登港如此繁华有油水，就动起了歪脑筋……
首先，因为埃姆登港荷兰商人来往频繁，也使得荷兰人信仰的新教——加尔文宗在埃姆登传播开来。这个港口的大部分人，都皈依了加尔文宗。可是，瑟克斯纳家族选择的是路德宗，东弗里斯兰伯国其他地方也都信仰路德宗。
于是，拿骚的威廉就挑拨埃姆登港的市民，让他们发动叛乱。而加尔文宗的信徒，天生就是造反派，很容易被蛊惑。果然，埃姆登市民发动叛乱，把伯爵一家都赶出了埃姆登，迫使他们逃到了伯国的另一个大点的城市——奥里希。
从此，瑟克斯纳家族失去了对埃姆登港的控制，也失去了家族最主要的财政来源。恩诺三世不甘心失败，于是雇佣了上千雇佣兵，对埃姆登展开攻击，企图夺回埃姆登港。
埃姆登的市民无法抵抗，于是向荷兰人求助。拿骚的威廉趁机派了上千荷兰兵前来，打退了恩诺三世的军队，并赖在埃姆登港不走了。这是1602年发生的事情……
1609年的时候，拿骚的威廉更加得寸进尺，他击败了恩诺三世后，还逼迫恩诺三世允许他的荷兰兵进驻奥里希，监视恩诺三世一家。
1620年的时候，拿骚的威廉病故，莫里斯继承了他的地盘。当然，莫里斯也继承了威廉对埃姆登港的控制。但是，他把奥里希的驻军撤走了，以对恩诺三世示好，同时也是加强对抗西班牙的力量。
实际上，埃姆登港是恩诺三世家传的领地首府。只要荷兰人不归还埃姆登，恩诺三世就不可能觉得好。
但是，荷兰人势大，他失去了埃姆登这个摇钱树，现在穷得很，根本没钱雇佣军队和荷兰人对抗……
……
正在这个时候，摩根银行的代表帕金斯秘密来到了奥里希……
“什么？你们要借20万杜卡特给我？条件是什么？”
“没有条件，只要你赶走荷兰人，夺回埃姆登港就可以。到时候，你多支付10%的低利息就可以！5年内还清！”
“这么好？我不敢相信！”恩诺三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说吧，其实我们是西班牙人的朋友，这笔钱是西班牙人委托我借给你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你出兵，分散荷兰人的注意力。”
“你知道的，伯爵大人，西班牙和荷兰‘十二年停战协定’马上要到期了。双方必然重开战火。”
“我们不要求您先发动，那样会让你受到极大的压力的。我们只要求您，在荷兰主力和西班牙开打后，您出兵收复埃姆登港，打荷兰人一个措手不及。”
“您应该也清楚，埃姆登港每年财政收入高达两三万杜卡特，是德意志西北地区最繁华的商港之一。如果荷兰人继续掌控着埃姆登，他们将获得更多的力量。而如果是伯爵您夺回了埃姆登，就能削弱荷兰人的力量。而伯爵您，也会重新成为一个富裕的领主！”
帕金斯的话，让恩诺三世极为动心。埃姆登港，那曾经是瑟克斯纳家族的摇钱树。他做梦都想夺回埃姆登，但是，他又惧怕荷兰人的强大实力。
“伯爵大人，您不用担心的。斯皮诺拉将军将会带领大军从下普法尔茨赶回南尼德兰，攻击荷兰人。到时，拿骚的莫里斯肯定会抽调大部分力量去抵抗。其在荷兰东边，肯定不会留下太强的力量。20万杜卡特，足够您招募上万大军，对埃姆登港发动攻击了。”
“据我所知，埃姆登港只有1500名荷兰兵，难道您害怕战败么？”
“荷兰人把埃姆登港修建得很牢固，据说用的是莫里斯的工事构建方法，非常难攻克啊！”恩诺三世也研究过埃姆登的防御。
“这个您不必担心，我会派一个手下驻扎在奥里希。您在出兵前1个月通知他，他会提前派遣一批间谍混进城中。当您进攻埃姆登港时，他们会强行打开一个城门，让您的军队进入。您最好准备好一些骑兵，在门打开时冲进去。”
“仗还能这样打？”恩诺三世有些傻眼。
实际上，这只是阿方索想出的一个小计谋而已。这在东方战争中实在太常见了，但在欧洲，目前很少见。西方人直到18世纪末拿破仑时代，才开始应用各种新奇的战术，也开始应用各种诡计。目前，他们还处在硬碰硬的“后骑士时代”，比较讲究正面对决。
“对的，据我所知，埃姆登城内荷兰人的金库和银行里常年备有20多万杜卡特，您可以抢来还债。此外，埃姆登市民背叛了您的家族，您大可以放任士兵去洗劫他们，作为惩罚。想必那些佣兵一定很高兴。毕竟，埃姆登也是一个富庶的贸易城市。而他们洗劫当地，您也可以获得一份战利品。”
“总的来说，只要攻下埃姆登，您绝对赚了！”
“好，我干了！”恩诺三世终于下定了决心……
三十八 西荷战火重燃
原本，阿方索对荷兰人并没有啥特别的情绪。在他眼里，西班牙人和荷兰人都一样，都是洋人，都是npc。
但是，荷兰人竟然抢劫他的商船，让他受了巨大的损失，这激怒了阿方索。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因此，阿方索决定给荷兰人使绊子，这才有了让高盛银行贷款给东弗里斯兰的行动。
不过，阿方索知道，恩诺三世是个草包，给他1万大军也不一定能顺利打下埃姆登。于是，阿方索准备提前派遣一批死士，潜入埃姆登城内，在恩诺三世的大军围城时，突然从城内发难，打开一个城门，迎接恩诺三世大军入城。
这种“里应外合”的攻城办法，眼下欧洲很少见，但阿方索在前世，从电视里不知道看过多少回。实际上，早在古希腊时代，便有了著名的“木马计”。但是，受到中世纪欧洲骑士精神的影响，欧洲人后来变得有些迂腐，开始喜欢硬碰硬的。
欧洲城市全部采用石头结构，加上棱堡结构等设计，比东方城市更加牢固，也更加难以攻破。要是强攻的话，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呢。
因此，阿方索决定派出一批好手，出其不意突袭城门，帮助恩诺三世。而这批好手，其实是阿方索新招募的。其人员构成，是他封地内的德意志农奴的子弟。
阿方索从这些人里，挑选出50名勇敢者，交给武林高手赵飞扬刻苦训练了几个月。目前，他们的单体格斗能力不错，还懂得配合，基本有特种部队的一点雏形了。不过，他们训练时间日短，还没那么牛。
但是，趁着荷兰人不注意，突袭一下城门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荷兰人守城，基本都在城头上，没几个人在城下的，因为他们也基本没有遇到过内部有人抢夺城门的情况。
而且，埃姆登的守军只有1500人，城墙上都不一定够部署，更不可能浪费太多兵力站在城下看守城门了。反正，攻城战打响后，城门基本用大型原木和车子抵住了，很难撞开。即使炮弹，也不一定砸得开。因为，城门最外边是一层铁板。没有谁是傻子，不可能用破木头做城门，那样被铁球炮弹一砸就穿了。
其实，阿方索最希望赵飞扬也能去参与争夺城门。以他的身手，在狭小的城门洞内，一人单挑上百人都不是问题。但是，赵飞扬那东方人的外表太明显，是不可能混的进埃姆登的。所以，只能用他的弟子去了。
那50名青年，本来就是德意志农民的儿子，会讲德语，和当地人交流方便，混进城也很方便……
1621年的时候，西班牙和荷兰的“十二年停战协定”终于到期了。也就是说，西班牙和荷兰又要开战了。
为此，斯皮诺拉在留下5千人守卫刚刚攻下的下普法尔茨后，匆匆地带领2万大军返回南尼德兰，准备对荷兰的战争。
而荷兰总督莫里斯，也亲率2万大军开往荷兰南部，准备和斯皮诺拉对阵。荷兰目前其他将领不足以对抗斯皮诺拉，为了荷兰的安全，莫里斯不得不亲自上阵。
同时，他在全国各地也留足了军队守卫，以免后方遭到偷袭。比如，在首都海牙和最大商业中心阿姆斯特丹，他就各留下7000人守城。而在东部的格罗宁根，他留下了3000人守卫。而埃姆登城内的1500人，也是荷兰人的军队。
据统计，荷兰全国，目前共有军队5万人，算得上欧洲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了。
不过，荷兰属于海边平原地区，是四战之地，四面八方都可能遭到攻击。因此，荷兰虽有5万大军，但能调到前线，和斯皮诺拉火拼的军队，2万人差不多是极限了。
12年的停战，让频临崩溃的西班牙经济，终于缓了过来。但是，同样地，荷兰人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因为荷兰商业发展迅速，其得到的好处，要远高于西班牙人。
比如，在1609年停战协定刚签订时，荷兰的财政收入还赶不上西班牙。但是，12年后，荷兰人的财政收入，已经是西班牙的2倍。如果不是欧洲大部分佣兵都是天主教徒，也不愿意得罪西班牙人，荷兰可能会招募到更多的雇佣兵，和西班牙对抗。
荷兰国土狭小，而西班牙势大，即便是见钱眼开的德意志雇佣兵，也不认为荷兰人最终能够战胜西班牙。因此，很多人不愿意给荷兰人打仗。所以，荷兰人军队大部分人，还是荷兰本地人。
至于德意志雇佣兵，倒是很愿意给荷兰东印度公司卖命。因为，他们觉得，去远东打土著人，工资高，危险性低。比如，荷兰东印度公司的7000多雇佣兵里，大部分都是德意志人。雇佣兵也是怕死的，他们一般不愿打没把握的仗。钱再多，要是战死了，那有个毛用啊！而且，雇佣兵遇到逆境时，往往很干脆地投降，以保住小命。后世西方军队投降的习惯，其实就是雇佣兵们带来的。这其中，以毫无节操的意大利军队为典型。要知道，在17世纪，雇佣兵数量最多的是德意志地区，其次就是意大利。上次，阿方索那坑爹的150不战而降的水手，就全是意大利人……
荷兰人最近些年虽然名声在外，但西班牙人名声更大。自从西班牙大方阵出现后，西班牙军队的威名在欧洲传播了近百年。
所以，大多数欧洲人都认为，西班牙人一定能笑到最后。也因此，大部分雇佣兵，都不愿意为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打仗。很简单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些盛产佣兵的德意志诸侯国，多半是西班牙人的盟友，他们的君主，也严禁国民替荷兰人打仗，否则严惩。那些佣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大部分都不敢违令。
因此，愿意为荷兰人打仗的德意志人，也就是德意志北部几个新教诸侯国的佣兵。但是，新教诸侯本身为了对抗皇帝，就需要大量招募佣兵。加上也有不少外国势力来此招兵。所以，最后荷兰人在德意志地区招到的佣兵其实不是很多。甚至，为了凑够士兵，荷兰人还去英国招募雇佣兵。
这也是荷兰人，为什么那么有钱，却招募不到太多军队对抗西班牙的重要原因。
西班牙人倒是能招募到很多军队，但是因为没钱，也招募不到足够碾压荷兰的军队。因此，双方才打成拉锯战。
要是阿方索是西班牙国王或者王太子的话，倒是可以把他大把的钱财撒出去，用来招募吓死人的军队，去堆死荷兰人。
但是，他现在根基不稳，地位尴尬。要是真拿出那么多钱来，不仅不是好事，反而会惹祸上身。因此，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阿方索派贝利亚安排了很多间谍去尼德兰地区打探消息，获取第一手情报。但让阿方索失望的是，前世阿方索老听欧洲人吹嘘什么莫里斯或斯皮诺拉。但实际上，从贝利亚传来的情报显示——莫里斯和斯皮诺拉，这两货跟城市干上了，专门打城市攻防战。
斯皮诺拉压根就没打过一场野外大战，不是攻城，就是守城，非攻即受，和他的威名严重不符。
莫里斯倒是打过一些野外战斗，但是，还是以防御战为主，也不怎么善于进攻。
说起来，原本历史上的华伦斯坦都要比这两货强。而古斯塔夫二世，更要比他俩强一档次。
莫里斯倒是对战争有一定的贡献，比如，他改良了西班牙方阵，降低了方阵厚度，但增加了宽度，是线式阵形的鼻祖。
而斯皮诺拉，完全是靠着和莫里斯的攻和受对抗，才名声鹊起的。城市攻防战本来就艰难无比，莫里斯也拿斯皮诺拉没有办法，这才造成斯皮诺拉名声大噪。
但是，靠着斯皮诺拉的本领，想彻底解决荷兰，是远不够的，除非给很多很多军队他。不过，西班牙也确实没有名将了，只能矮子里选将军，选择斯皮诺拉出头……
而唯一捧得上台面的斯皮诺拉，在1630年死后，缺少猛将兄的西班牙，“八十年战争”和“三十年战争”全部失利。也使得原本威名赫赫的西班牙帝国，跌下神坛，沦为二流……
当然了，现在想那些为时过早。我们的猛将兄斯皮诺拉，正准备在荷兰南部，和莫里斯玩“攻和受”的刺激战争游戏呢……
三十九 华伦斯坦的爱情
阿方索为了躲避舆论骚扰，在奥里斯塔诺呆了好几个月。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阿方索目瞪口呆，也感到无比欢乐的事情——华伦斯坦恋爱了……
华伦斯坦已经37岁了，标准的中年大叔了。他恋爱一次不容易，阿方索不该取笑他。但是，华伦斯坦的恋爱对象太让阿方索吃惊了，她竟然是……
维姬尼亚，伽利略的大女儿，就是华伦斯坦的新科恋人。尼玛！阿方索之前还答应伽利略，帮维姬尼亚找个年轻有为的贵族青年呢。没想到，一转眼，华伦斯坦这个猥琐大叔，就把维姬尼亚给勾搭走了，叫他如何向伽利略交代？华伦斯坦嘛，有为倒是没错，可是年轻……
听手下汇报说，自从伽利略带着家人搬来奥里司塔诺后，华伦斯坦某次无意间遇见了维姬尼亚，就被她吸引住了。
维姬尼亚才20岁，正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美丽的气息。而且，维姬尼亚也算得上是个美女，性格也非常的温柔。而且，华伦斯坦是在筹划中的萨丁尼亚大学校园里的别墅前，遇到的身着盛装的维姬尼亚，这场合，逼格瞬间提了上去。若是在贫民窟的草棚前遇到，华伦斯坦未必被震住……
老男人华伦斯坦瞬间动情了，于是，他为了追求维姬尼亚，特地刮掉了自己的胡子，以显示自己的年轻。不止如此，他还每天骑着一匹健壮的白色阿拉伯马，装白马王子。每天，华伦斯坦都会骑着白马，手捧一束鲜花，跑到伽利略的别墅前，守候维姬尼亚。
伽利略是个科学狂人，成天泡在实验室，早出晚归的。就这样，伽利略竟然一直都没遇到过纠缠他宝贝女儿的华伦斯坦。
华伦斯坦是个老男人了，脸皮超厚，不像小男生那样害羞。要不然，当初他也不能厚着脸皮和一个有钱的老寡妇结婚。于是，他大胆地追求维姬尼亚，敢于说最肉麻的情话……几个月下来，单纯的维姬尼亚就被这厮骗到手了——直到他俩在一起了，维姬尼亚才知道，追求他的“小伙子”，已经37岁了……
华伦斯坦决定和维姬尼亚结婚，而维姬尼亚也答应了他的求婚。接下来，华伦斯坦就请阿方索当中间人，向伽利略提起此事，而阿方索转头把此事丢给了黎塞留。
伽利略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37岁“高龄”的华伦斯坦勾搭走后，气得暴跳如雷。尼玛！说好的年轻贵族呢？华伦斯坦是贵族不假，但他已经37岁了，比20岁的维姬尼亚大17岁，都够做她父亲了……
奥里司塔诺城里，伽利略怒气冲冲地举着一根粗大的实验室用的木制天平秤杆，到处追打华伦斯坦。华伦斯坦不敢反抗，只好灰溜溜地四处逃窜。
阿方索在一边乐得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但是，阿方索最终决定撮合华伦斯坦和维姬尼亚。
为什么呢？伽利略一家，可以说都依附了阿方索。如果华伦斯坦娶了维姬尼亚，那么，他的老巢就安在了意大利，没有多大可能再回德意志了，阿方索也更有把握留下这位“猛将兄”。所以，他其实是赞同华伦斯坦娶维姬尼亚的。
笑完后，阿方索找到黎塞留，让他出面调解，务必要让伽利略答应把女儿嫁给华伦斯坦。
老辣的黎塞留，带着一帮同事，拦住了暴怒中的伽利略。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伽利略最终冷静了下来。
然后，阿方索也在一边猛夸华伦斯坦，把华伦斯坦说得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站在一边的华伦斯坦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然后，阿方索又表示——可以给伽利略多提供50万里亚尔的科研经费，赞助他搞科学研究……
最终，在大伙的全力劝说下，伽利略终于勉强答应把女儿嫁给“老男人”华伦斯坦……
37岁的华伦斯坦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像孩子一样乐得蹦蹦跳跳，让人觉得很违和。而维姬尼亚，也是一脸的羞涩与幸福。
阿方索大手一挥，直接给华伦斯坦一块地理位置很好的地皮，并公费给他修建一座豪宅，作为华伦斯坦的爱巢。
至于府邸修建好前，阿方索允许他住在自己公爵府的房子里。这样的“恩赐”，让华伦斯坦极为感动，忠诚度“噌噌”地猛涨。
而在婚礼那天，本身就是个主教的黎塞留，亲自为华伦斯坦和维姬尼亚主婚，规格很是高。
整个婚礼，华伦斯坦自己没掏一分钱，全部由阿方索出资。婚礼办得很热闹，也很奢华。全撒丁岛的头面人物都被请来了，宴席摆了80桌，非常奢侈。
甚至，为了给华伦斯坦捧场，阿方索还调来炮兵队，用礼炮给婚礼助兴。那场面，堪比各国君主或王子娶亲……
华伦斯坦美了，华伦斯坦醉了……37岁的老男人华伦斯坦，老树开花，迎来了自己的美好春天。
接下来连续几个月，华伦斯坦把军队都丢给了副手去训练，而他，则抱着性感美丽的娇妻，不肯离开半步。
为了防止军队训练松懈，阿方索亲自驻进军营，监督训练。不仅如此，阿方索还把后世在大学军训时学到的那一套“站队列”的折磨人的训练方法，引入了军队，让士兵们叫苦不迭。
当然，为了安抚大家，这段日子里，阿方索也自掏腰包，给大家加餐，隔三差五地吃东方特色的美食——红烧肉，让吃惯了黑面包的佣兵们，非常的开心，也就忍受了下来。
当然，阿方索也没让他们太开心。除了严格的站队列训练，所有佣兵每天还要负重跑五公里。为了让佣兵们不至于产生怨言，阿方索亲自背负着一把火枪，和大家一起跑步，还充当领跑。幸好阿方索经常跟着武林高手赵飞扬练武，对此压力不大。
阿方索贵为西班牙帝国的王子，都以身作则了，大家还有啥好说的？所以，大伙儿也就啥都不讲了，跟着跑呗。
几个月下来，阿方索指挥下的6000兵马（还有1000驻扎在卡利亚里，指挥权还在腓力三世手里），行动更加的整齐划一，体能也涨了一大截。不用讲，战斗力肯定提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