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记忆
刚刚走进这个荒芜的世界，天旋地转，断刃仿佛步入时间的云雾，这些年来一直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某些回忆逐渐浮现，就像一团脏兮兮毛茸茸的小团，一点点线头的扯动，然后一切慢慢扩展。
这线头又像是通往地狱的引线，拽着断刃的思维不断下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在他心底里泛滥开来。
那些年，断刃还年幼，但他是穿越者，当他开始用成人的角度观察这个世界，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忍界的黑暗。
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一个温暖如火父亲和温柔如水的母亲。
那时候的他还可以很不乐意地去上忍者学校，结交一些幼稚到极点的朋友。
他总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继续下去，他知道故事的走向，他认为只要用点心力，一切在他的劝说下就会改变，然而某一年无意间发生的事情，直接将他的一切美好憧憬撕碎。
那一年忍界大乱，从北方的雷之国一直到南方的火之国，东面的水之国和西面的土之国中间隔着火之国，他们竟然也能打起来，战争形势越来越严重，那天，匆匆上任的三代火影到来，和他的父亲，旗木朔茂进行了一次谈话。
“朔茂，我希望你们旗木一族再出一些战力应对当前的难关，木叶需要更多的强力忍者去击败其他国家的力量！”
旗木朔茂的眉头皱的很深，他用又无助又祈求的话跟三代说道：“可是，我们旗木一族已经所剩无几……”
没有说话，三代转身离去，紧接着几天，又有无数说客上门，讲了当前局势云云，丝毫不理会旗木朔茂在战场上立下大功，现在只是他的休息时间而已，软磨硬泡，明谋暗说，无所不用其极。
还年幼的断刃愕然看着这一切，才发现剧情早已开始，任何人在这个局里都无法善终，掌控他们的幕后黑手，叫做命运。
断刃找到了旗木朔茂，愤慨着说道：“父亲，为什么别的家族不用尽全力，而要将我们旗木一族逼上绝路？”
听到这句话，向来疼爱他的旗木朔茂脸色骤变，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断刃没有在意，想起火之意志四个肮脏脏的大字，嘲讽一笑，说道：“你只想为了你的战功，这样就可以将旗木家族推进火坑里么？别人家都知道保存实力，只有你为了那个一文不值的战功要将族人推进火坑里。”
没有对一向沉默如金的儿子为何能发出如此震耳欲馈的声音表示诧异，旗木朔茂只是看着自己的火影半袖一言不发，从那天起，旗木朔茂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脸色阴沉如墨。
后来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旗木一族有战斗力的人通通上了战场，包括女人，包括刚刚分娩生下卡卡西的母亲大人。
后来母亲死了，死在了战场上，断刃安静坐在陵园的墓碑前，试图去回忆起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她的笑声，恼怒声，藤条打在屁股上的沙沙声，她总是喜欢做饭，尽管水平不怎么样，但她还是用心去做，有时候熬一碗汤，她会在炉子前守几个小时……断刃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只因为自己嘴太刁。
断刃还清晰地记得，临走之前，她拉着他到卡卡西的摇篮前，笑着说道：“小断刃，要好好照顾小卡卡西哦。”
再后来有越来越多的旗木族人死去，每天都好像在办葬礼，旗木家族已经不剩几个人，而他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名利全收的旗木朔茂，却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所有的这些事情连他的一点情绪波动都不能勾起。
断刃看着这些不动声色，表情越来越平静，他明白过来，他本来也是生性凉薄的人，又何必去嘲讽别人。
他只要把这些仇恨默默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在幻境中，一切又越来越模糊，断刃狠狠一咬舌尖，动用极其强大的意志力去看，去感受，想要把记忆深处那个人的样子再看一遍，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夸赞呵斥等等，只是，刚才还在他脑海中又过了一遍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就连那些早已忘却却又被翻起的印象也不知去了哪里，断刃回头一看，只看到几个衣着破烂，嶙峋伛偻不知是喽啰还是乞丐的人扑了过来。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
……
时间在流逝，断刃越来越孤僻，很少有人能走进他的生命里，除了小卡卡西。
某一天，旗木朔茂带断刃出了木叶，走了好远好远，断刃根本辨认不清方向和距离。
到了某个地方，旗木朔茂丢下了他。
断刃躲在密林的树木背后，冷的发抖，睁着警惕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还是被发现了，他一回头，几个衣着破烂，嶙峋伛偻不知是喽啰还是乞丐的人向他扑了过来。
断刃开始拼命地跑，脚上的鞋子都跑路了，终于左脚不知何时被道上的石子划破，鲜血直流，他跑不动了。
他的位置好像更不利了，一堆面黄肌瘦的人从山林里窜出来，眼睛发光地盯着他看，还用他们发黄的舌头去舔肮脏到极点的牙齿。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最难的却是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下去的人。
这样的人，有很多。
断刃挣扎着向后退缩，忽然间他碰到了什么东西被绊倒，他看了眼，那是个尸体，不对，应该只是一堆骨架子，尸体上但凡还有点肉的地方已经被啃食干净。
边上一口锅，正煮着散发诱人香味的浓汤。
所有人围了上来，两眼泛着绿光看着断刃，这种绿光，比断刃看过的狼还要冷冽许多。
“可惜是个小孩子，身上没有几斤肉。”
“这样不好吧…”
“现在还管这些？要是你觉得不好的话，不如自己跳进锅里，解脱了自己也救了别人。”
饥民首领裂开他的漏风嘴，笑着看向断刃，有气无力说道：“小娃娃，你旁边有口锅，跳进去，我们帮你洗个澡。”
断刃看着他们，吓唬道：“我是忍者，我在忍者学校学过忍术，你们试试看。”
所有人一起笑了起来，又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断刃：“试试就试试，忍者更好。”
断刃心下一片死寂，他在忍者学校学的，还不足以对付这么一大群人，尽管这群人看着不剩多少力气。
他终究年纪太小，查克拉凝结只有一点，身材也小，力气也小，学校学的拳脚功夫脱离了最基础的力量与速度就只是花架子。
最后，是旗木朔茂出现解决了所有人，他的刀很快，杀人不见血，通常是这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已经像一截木头似的直挺挺倒了下去——试试就逝世。
这些人倒在地上，伤口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黄橙橙的浆子。
旗木朔茂带走了断刃，在路上解释说道：“这些吃人的人，是把灵魂交给死神的人，他们应该下地狱。”
旗木朔茂带着他一路走走停停，到很多地方转了个遍，田野已无人耕种，村庄十室九空，林子是这些灾民很好的去处，既可以有效躲避战火，也可以扒树皮充饥，一路上，尸体铺满了眼力可视的一切地方，河流表面凝固着一层清晰可见的血腻子。
还有一些人，他们默然坐在自家的农田园子里，没有哭泣，眼神中流露出麻木、无奈、悲情、痛不欲生等各种情绪。
断刃神情惘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穿越者没错，他的心智是成年人没错，可也对这种事毫无办法。
旗木朔茂对他说：“有的人将灵魂交给了死神，而有的人还没有，他们还在挣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战争，战争的原因谁都解释不清。”
“但唯一能挽救那些人灵魂的办法，就是结束战争。”
断刃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把拳头攥的更紧，他看着旗木朔茂沉默半天后说道：“你这样说，只是借口。”
旗木朔茂无比悲伤，说道：“我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没有什么两样。”
断刃固执摇了摇头，拳头攥的更紧了，一字一句清晰说道：“不一样。”
旗木朔茂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断刃又回到了木叶。
已经三岁的小卡卡西高兴地跑出来迎接他，这一刻，断刃才终于咧嘴一笑。
这是第二个故事。
……
……
从那次的经历过后，他有没有原谅旗木朔茂？断刃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只是粗略记得，他当时只是恰有其份地掉了两颗眼泪，再多就没有了。
或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转瞬又到了那一天，雷雨大作，旗木朔茂卧室里光线昏暗，他坐在桌前摸着短刀，面无表情看着断刃，问道：“村子里的声音你都知道了？”
“嗯。”断刃回道。
旗木朔茂的脸上已经有了抬头纹，当你沉浸在这个男人很强大的印象中的时候，偶尔看一眼才会发现，这个男人已经老了。
“你怎么想？”旗木朔茂问道。
断刃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破口大骂道：“那些只会张嘴放屁的人，全都是生活中的弱者，他们只会嫉妒别人的厉害，只想把比他厉害的人从高处拉下来。”
旗木朔茂摇了摇头，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太多情绪，他粗壮的手臂忽然间有点颤抖，而后咳了起来。
断刃伸手帮他抚平气息。
旗木朔茂扬扬手示意断刃离去，淡淡说道：“我累了，想睡了……”
断刃沉默退了回去。
当天夜里，事情便发生了，他的父亲，一向坚强，高高在上的旗木朔茂，自杀了！
雷雨大作，是在祭奠这个强者的逝去！
断刃的情绪很复杂，有点懊恼有点悲伤还有很多埋怨，他在这个事件上并没有用全力，平时只是简单的旁敲侧击两句而已，他不想多说，这个强大又固执的男人，也不容他多说。
于是，他从旗木朔茂腹间拔出短刀白牙，插到自己腰间。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他冲进了雨里，如果脸上满是水痕的话，应该会自如的多。
他击败了暗部，抱着昏迷的卡卡西，一步一步走到暗处。
这一年断刃将满十岁，已是少年。
这一年卡卡西六岁。
……
……
又好像到了一片虚无的荒原，宇智波陵的面容浮现在宽阔的天空中，断刃站在山巅，和他凝视对望。
相互对视很久一片沉默。
一道充满怜悯的声音在宇智波陵的口中响起：“没想到仅仅九岁的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没想到这些苦难在你心里如此之重……这很有趣。”
“其实我还要谢谢你。”
断刃的声音缓缓响起，仍旧淡然，清清楚楚说道：“我要谢谢你帮我重温了一遍记忆，很多很多事情，重温一遍的感觉很不错。”
宇智波陵轻蔑一笑：“别急，好戏才刚刚上演。”
“那些心底深处的记忆与伤痛，是一个人最不愿意响起或者面对的，心底里最脆弱最无助的地方，一旦被人戳穿会怎么样？面对着心底深处那些最阴暗的角落，你又会怎么做？我很好奇。”
“欢迎来到我的幻术空间，我得到这双眼睛才刚刚领悟到的，你是第一个受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喜欢叫它‘杀自己的人’。”
“慢慢享受吧……”
宇智波陵话音刚落，眼前场景一变，木叶一片大伙缭绕，无数平民在火中痛苦挣扎。
一段时间的心灵历程，加上此刻周遭环境的变化，就像是有千万颗针在刺痛断刃的灵魂，整个木叶仿佛变成了刀山火海，他的身体被割裂，一块一块细小的伤痕在他身上浮现，他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
在与这些精神攻击的对抗中，断刃表现的越来越强硬，但越往木叶村子里走去，受到的压力就越大，断刃现在虽然还未倒下，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他抬起手臂，擦掉唇角的血迹，往熟悉的旗木宅而去，那边也有冲天的火升起，他需要去看看究竟。
就在他动身的一刹那，边上闪动出两名忍者，包围了他，苦大仇深地看了他一眼，吼道：“旗木一族反叛木叶，旗木断刃，束手就擒吧。”
断刃没有回头，再往前而去。
第四十六章：杀自己的人
木叶弯弯曲曲的街巷似乎难以看见尽头，断刃就这样微低着头沉默走着，身后两个叫嚣着让他束手就擒的忍者被他以雷缚绑着丢在身后，缓慢走着，走过好几个路口，路过好几个熟悉的地方，穿过火影大楼，又走过一乐拉面馆，忽然又抄向训练场的小道，可旗木宅依旧遥不可及。
就好像他那一次旗木朔茂带他到村子外一样，他拼命地逃，却始终逃不到他想去的地方，周围的火势和焦味让他想起饥荒灾民们那锅鲜香四溢的浓汤，在火势里挣扎的人们也很熟悉，他在游荡途中经常会见到这些。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他前进的路上，福伯哀嚎着冲向他，却在近一点之后对他动起了刀子，大嚷着都怪断刃，才让偌大一个旗木一族分崩离析，还要背负背叛的罪名。
和福伯交手两招，福伯一招比一招恶毒，没有办法，断刃动手杀了他。
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他似乎变强了很多。
福伯的身体倒在血泊里颤抖，脖子上涌出来的鲜血如同一道喷泉，断刃煞有心思地蹲下来打量了很久，说道：“一切都是假的，福伯哪可能被我轻易打败，这里是幻术空间，没有实力等级，有的只是下意识的杀与被杀。”
空中传来淡淡的风声，夹杂着宇智波陵的声音，“就算你察觉了又怎么样，你要继续杀下去么？你以为假的，往往都是真的，你现在动了刀子，以后也会毫不留情地拿起刀。”
断刃想了想，觉得宇智波陵说的确实有道理。
不过并不一定适用于他。
在离开之前，他给了福伯一个痛快，看着福伯安静地闭上双眼，闭眼前眼中竟然流露出释然解脱等情绪，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对断刃的恨意，有的只有哀伤。
这幻术竟然如此真实！
断刃站在原地，仔细回味了许久，然后继续前行，一步一步，他仿佛走在时空之中，每走一步，就是一个生命的重复，他走过漫长的石子路，竟已把自己的十年以来的人生又过了一遍，这不是虚无的梦境，是无比真实的重现，那些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与事，此刻清晰地重现在这个即将烧焦的木叶村子中。
那种沉重的精神冲击使人迷失，让断刃逐渐迷失了方向，他只是记得自己在前进，但抬脚之后就已忘记在往哪个巷道而去。
他停下脚步，眼神渐渐回复正常，看着火势肆意的木叶深处，他淡淡说道：“你要看，那我便杀给你看。”
断刃拔刀，就像平时战斗拔刀一样，可奇怪的是，上一刻他的腰间明明没有刀，他只是虚无地做了一个动作，下一刻，短刀白牙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刀锋之下无数忍者身首异处，整个木叶村子被又一抹红色浸透，任何敢于阻挡断刃脚步，或者叫嚣的忍者都被他杀掉，一干二净。
一张张更熟悉的面孔出现，那些人有幼年时候的玩伴，有旗木一族的长辈，有忍者学校手把手教他忍术的老师，有被他早已杀过的病床上的上忍，还有中忍女子，以及她无辜的孩子，好心叫他吃早餐的老婆婆……任何人的出现都被他一刀了命，逐渐地，断刃不在局限于喉间一刀，他要把这些熟悉的面孔劈成血肉模糊的样子，这样才让他好受一些。
尸骨将短短的道路垒成一座山，断刃就从山上趟过，他喃喃自语说道：“抱歉，我是个天生凉薄的人。”
……
……
在这个幻境世界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而在外界却只是一刹那而已，在围场之中，本已占据优势的断刃表情呆滞，而已经筋疲力尽的宇智波陵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忽然间，只看到断刃无意识地在场地里战栗，似乎宣告着这一场比试就只剩最后的结果。
看台上，宇智波带土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拳头攥的越来越紧的卡卡西，低沉说道：“卡卡西，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太认真……”
宇智波带土，粗狂的神经下，其实是个心细如丝的人。
原野琳担忧看了卡卡西一眼，她知道卡卡西骨子里是个极其自负的人，她也想要劝劝卡卡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波风水门烦恼地看着这一切，场内是旗木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较量，而他的弟子刚好也是这一组成，怪别扭的，他担心卡卡西精神会受到打击，拍拍卡卡西的肩膀，对他笑了笑。
卡卡西摇了摇头，收回前一秒还紧盯着场中观看的眼神，转身离开，悄然说道：“我先走了。”
别人诧异不已：“你不看看结果了么？”
卡卡西没有转头，继续向外走去，沉声说道：“我在旗木宅等他。”
忽然间看台传来一阵急促的惊呼。
场中断刃瘫软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就像没有骨架支撑一样，他的七窍流出鲜红刺眼的血液，而另一旁的宇智波陵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局势似乎更加明朗了，下一刻胜负就将见分晓。
卡卡西还是没有回头，他是断刃的弟弟，他比别人更能了解断刃骨子里的自负与疯狂，这场战斗的结果要么赢，要么死，他接受不了最后的结果。
波风水门没有说什么，他在刚刚的一瞬间，忽然察觉到一丝邪恶的气息，尽管这气息只是极短暂的一瞬间，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就是从场中宇智波陵的身上散发出的，想起宇智波诡异的写轮眼，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卡卡西来说还是太早了，卡卡西早点离去或许是好事。
他将目光看向了正台的火影席。
火影席上同样有几个极其厉害的忍者察觉出了这种黑暗气息，不过人数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毕竟对于气息的把控也需要强大的实力。
猿飞日斩肯定是其中一个，千手橙水也是。
刚才问过话之后，千手橙水已经退到一个较远的地方，而现在却第一时间重新飞到猿飞日斩身后，他看着场中的两个人影，刹那间惊呆了，低声问道：“这个感觉？”
猿飞日斩没有回答。
出于某种很奇怪的心理，千手橙水像是肯定，又像是询问的说道：“宇智波的写轮眼最高有三勾玉，可传说还有更高级别。”
许久，猿飞日斩发出一声释怀的叹息，喃喃说道：“你也知道这个了？”
千手橙水面色如墨，说道：“本来不知道的，这段时间教导小断刃幻术，也就知道了一些，我开始还怀疑过这个的存在，不过刚才那股黑暗的气息，太过阴冷，太过邪恶。”
猿飞日斩回头看了千手橙水一眼，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只有八成把握，毕竟是你爷爷，我老师那个年代的产物，这些年一个例子都没有出现过，很难判断……不要声张。”
千手橙水脸色大变：“那断刃会不会有危险。”
猿飞日斩摇头：“放心吧，夜舞知道怎么做。”
“可…可是…”
猿飞日斩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这个时候说可是，还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么？”
千手橙水怔然，他现在出手叫停战斗，或者直接认输，只会让断刃的所有付出报废，既然选择尊重断刃的选择，就该尊重到底。
……
……
自从断刃开始前行，就不断有人在他左右叫嚣与嘲讽，或者直接扑杀上来，在这个故事里，他们旗木一族变成了背叛木叶的叛徒，而他就是罪魁祸首，他在杀掉很多很多人之后，开始长时间的沉默。
有一个身穿绿色紧身衣和马甲的人在云雾中出现。
“不管前方有多大困难，都不应该丧失理智，更不应该成为让别人厌恶的人，小断刃，你究竟为什么要背叛木叶？”
说话的是迈特戴，一直以来和旗木家关系不错，曾经教导过断刃体术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原先还淡然平静的断刃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他不安地挥刀，杀掉了迈特戴。
紧接着出现的是波风水门，他看都懒得看断刃一眼，嘲讽说道：“没有意志的人，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
断刃大怒，同样动刀杀了波风水门。
火光之中，断刃杀机四散。
就在这时，千手橙水从池塘边走了出来。断刃看到千手橙水的一刹那，才感觉好了一些，理智回到体内。
千手橙水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他就这般静静地望着断刃，目光惘然。
过了很久很久。
他才说道：“小断刃，你是真正的天才。”
断刃无动于衷，盯着他很认真地说道：“这话你说过很多次。”
千手橙水微微一笑：“我每次见你总想说一遍……可有时候天才往往是执拗的，往往会做错事。”
断刃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幻境里——幻境与现实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他不在搭理千手橙水，转身继续朝旗木宅而去。
千手橙水一个瞬步到达他身前，轻声问道：“小断刃，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
“那里不是你的家，整个木叶才是，而你，已经毁掉了你的家。”千手橙水认真说道：“不过现在还有改错的机会，你只要停下来，放下刀，就还有被人宽恕的可能。”
断刃看他一眼，说道：“如果你演的再真一点就好了，再真一点，就会知道，我不需要别人的宽恕。”
一刀过去，千手橙水也倒在血泊之中。
但千手橙水倒在血泊之中还是一副劝解断刃回头的表情，挣扎着说道：“我的弟子，只愿你能找到真正的道路，重新做回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是我对你做下的承诺，这是属于你我的契约……”
断刃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只是仿佛感觉到了千手橙水此时正在经历的哀伤与悲恸，断刃觉得很难受。
“停手吧，小断刃，杀戮已经够多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好似就在耳边，断刃狠狠朝耳朵抓了一把，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好像这个东西已随风而去。
白烟逐渐凝结，成了猿飞日斩的模样。
“旗木断刃，放下你手中的刀，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断刃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对着猿飞日斩问道：“为什么要我放下刀，好任凭你们摆布？”
“因为你做错了。”
“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教教我。”
猿飞日斩缓慢前行，走到断刃跟前，平静说道：“遵守规矩便是对，不守规矩便是错，而你，已经错了无数次，现在只要你一个念头，就还有改错的机会。”
“可规矩不都是你们订的么，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断刃蹙眉说道：“你说木叶照耀在阳光之中，可木叶在黑夜里却黑的更加纯粹。”
断刃再一次挥刀杀了猿飞日斩，他已经走到了旗木宅。
他推门进去。
门外是一片火势燎原，而门里面却一片温馨，四周花草开的茂盛，两个人正坐在花丛中谈笑风生。
断刃正准备继续前行，忽然间心有所触，匆匆躲开，一个苦无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正是出自旗木朔茂之手。
旗木朔茂面色时明时暗，无数种感情在他脸上不断流淌，根本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旗木朔茂说道：“规矩在忍者心中应该排在第一位。”
听着这话，断刃面色不变，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以前所有的事，这个男人烙守的和平准则，被他在一念之间碾碎，他想起这个男人曾经对他说过的，某些有关爱与良善的信念。
“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静静站着的旗木朔茂看着断刃淡然说道：“你只要杀了我，就证明了你的道理。”
纵然断刃自诩为天性凉薄，此刻听了这话也不由地心神惧裂。
“只要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你就成功了，你的道理会被世人接受，这并不困难，你只要动一动你手上的刀就可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还手，我的孩子，我是你父亲，我不会阻挡你的道路。”
旗木朔茂淡然继续说道：“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你想不通，那就退出旗木宅，如果你想通了，那就动手。”
断刃沉吟片刻后，恭谨一礼，然后将短刀插进了旗木朔茂的身体。
原本还花红枝绿的宅子顿时变成血雾一片，断刃看着瘫软在地上，只剩下一丝喘气声的旗木朔茂，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神里的不可置信，断刃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你既然已经死了一次了，何必还要再出来让我杀一次，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旗木朔茂背靠着大树，忽然望着他惨淡的一笑，就是这一个笑容，让断刃刚才还清醒的理智瞬间爆炸，对的错的，该与不该，理智与血性，新生与泯灭……
一些很复杂的思维在他脑海中交织在一起。
刚才花丛中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如今这女人拿着一个藤条便朝断刃杀过来，嘴里哭喊着，悲恸欲绝。
断刃彻底愣住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睁大了眼睛去看，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脸面……但这种熟悉的感觉传来，让断刃觉得，这个女人他很熟悉，跟他生活了很多年，像是亲人。
没错，这个没有面容，模糊成一团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假的，这些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幻术。”
断刃呢喃着，低着头站在院子上，站在旗木朔茂的尸首前，任由这个模糊面容的女人拿藤条抽打。
忽然他抬起头来，说道：“假的，都是假的！”
他目视前方，“宇智波陵，这一切都是假的，你骗不了我，我只要意志坚定，你的幻术就起不了作用。”
说完这句话，断刃把短刀别在腰间，一动不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渐渐地，一些人消失，一些骸骨也消失，藤条呼啸落下，落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感觉。”
空中传来桀桀的笑声，宇智波陵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真实世界？”
“我说过这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断刃看着眼前这个真实的宅院，轻蔑一笑，又似乎是在解释一样对着空气喊道：“那个女人没有面貌，是因为你无法延展出那个人的模样，是因为我将她完全封存在了脑海中……你知道完全忘记一个人有多难么？还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你根本不知道……你激发出一个让我的大脑自行运转的幻境，但那个人封存在我脑海中，你根本无法提取，更无法利用。”
空气中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你究竟做了什么？”
断刃笑了笑，然后抬起袖子擦掉唇角淌下来的血液，推开门走了出去。
……
……
同一时间，决斗场中，断刃醒来，原本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再一次站了起来。
他的对面，宇智波陵惶恐到无以复加。
断刃嘴角轻轻翕动，响起一道极细微的声音：“不错的术。”
对面的宇智波陵惊恐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心肠如此坚定？”
“抱歉，或许我天生凉薄。”
断刃目光平静，淡然说道：“这是个不错的术，不管我动不动刀都会落到你的陷阱中去，不动刀杀人会踌躇不前，动刀杀人会被一步步引诱出杀意，到最后我还是会迷失在幻境中……不过我只要看穿你的幻术，就会变得非常简单……因为这不是你布置的幻境，而是由我主导的幻境，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我大脑中的映像，你引导我自己构建一切幻境，不得不说，这种手法很高明，但也很脆弱。”
“那个女人？”宇智波陵诧异问道。
“你知道有多努力才能将一个人忘掉么，我做了很久，才将她的面貌忘掉……”
“为什么？”宇智波陵眼中流出鲜血。
断刃没有回答，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在很久前就知道有术式可以读取人大脑中的记忆并加以利用，有的人在断刃这里是禁忌，不能被利用，索性封存在大脑最深处。
这和封印术无关，只要很努力不去想起那个人的面貌就好了，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难。
第四十七章：疯狂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没有弱点……”宇智波陵疯狂厉笑。
“我明白了，你的术在于引诱人迷失自我。”
断刃平静的说道：“我想杀便杀，不想杀便不杀，杀多少以及怎样杀，都在我一念之间，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现在左臂已经废了，没法结印，你该怎么办？”
断刃的笑容逐渐绽放，他的脸色虽然仍旧苍白，可比起宇智波陵却好的多，他急速在地面上穿行，带着查克拉薄刃杀向宇智波陵。
“不！不！”
宇智波陵企图动用他的左手，只是左手鲜血淋漓已经失去知觉，他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吼，声音从喉间发出来却只是几声歇斯底里的干愕。
两人拳脚扭打在一起，只有现在，他俩才像是下忍之间的战斗。
猿飞日斩深深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离得远，但经验丰富让他比别人更能体会，对于决斗场里发生的事看的更加清楚。
这样的逆转太惊人了！
四五招过后，宇智波陵被狠狠地踢倒在地，身体滑行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这一切都来自你们宇智波一族的骄傲。”
断刃眼神冷漠的看着情绪彻底失控的宇智波陵，冷笑道：“今天过后，你们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会被我狠狠踩在地上。”
他慢慢走向垂头丧气，左臂不断滴血的宇智波陵，胜负已分。
宇智波陵始终垂着他的头，他浑身战栗，似乎所有的力气都随着失败而丧失，但断刃走到跟前的时候，他又疯狂地抬起头，从眼中流出的鲜血已经淌满了整个脸颊。
“我还有这双眼睛。”
他疯狂的、狰狞的、不顾一切的都断刃说出这么一句。
断刃毫不理会，只是摇摇头：“我说结束了，便注定结束了。”
他不会给宇智波陵临死反扑的机会，他双手快速结印。
……
这一战的结果反转的太过意外，很多人都停顿了下来。
在他们的认知中，但凡中了宇智波一族幻术的人，是绝对无法靠一个人的力量从幻术中挣脱的，然而此刻，断刃不仅挣脱了幻术，还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宇智波陵面前。
有的人疯狂欢呼，有的人低头闭眼，将心底里的震惊以及震惊衍生出的别样想法深深埋藏。
宇智波陵似乎还要反击，却只见断刃结了一个奇怪的印，轻声喊道：“水遁·雾隐之术！”
宇智波陵明显为止一怔，他不能理解断刃为什么突然用这个陌生的术式。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在断刃声音响起的瞬间，周围涌现一股清风，同清风一起扬起的还有许多查克拉制造的白烟。
白烟扩散制造浓雾，决斗场内的空间瞬间变成白蒙蒙的世界，断刃的身形在浓雾中忽隐忽现，他的写轮眼睁的很大，却已经失去了对断刃位置的捕捉。
写轮眼跟白眼不同，无法穿透这些浓雾。
断刃使用的正是原著中再不斩对卡卡西使用的雾隐之术，身为精英上忍战斗经验丰富的再不斩，对战局的判断绝不会有大错，雾隐之术可以有效遏制写轮眼的发挥。
但这一招也有缺陷，很怕风遁忍术的发挥，所以只能在关键时候当做杀手锏使出。
断刃的身形隐藏在浓雾之中，还在寻找破绽，并没有着急进攻。
看台上不少人惊呼：“这……这是雾隐之术……雾隐村的忍术！”
火影席，猿飞日斩的眉头皱的更浓了，转头看着千手橙水，轻声问道：“这是小断刃跟你学的？”
千手橙水看着他微微的一笑，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傲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断刃执意要学这一个小小的C级水遁，到现在我才知道原因，他是真正的天才。”
“在弱小的术只要使用得当，都会有很大的作用，忍者的精髓便是将力量巧妙用到需要的地方上去，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厉害的想法，我会把它写进案例中去。”猿飞日斩转过头，轻叹了一声。
能把战斗经历写进案例中去，不知道是有多荣幸，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个下忍身上，让人睁目结舌。
……
“不可能，不可能……”
宇智波陵仍旧在呢喃着，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无非就是给了你希望又将希望破灭，他初一尝试这双强大的眼睛便欣喜若狂，却又在被打败后坠入深渊，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要给他这双眼睛。
他的表情越来越疯狂，从眼睛里流出的血越来越多。
忽然间，他脑海中的思路好像被某个钥匙撬开，让他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东西。
“不对，世上不可能有毫无弱点的人，你击败了我，只是因为弱点没有暴露而已。”
断刃沉默不语。
“整个幻境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他对于你而言可能和命一样重，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没有出现，但一定是这样没错，他还太小，我竟遗漏了他……不知道面对卡卡西，你还能拿得起刀么？”宇智波陵看着他，讥讽的轻声冷笑道：“那时候画面一定很好看，我的术没有错，从始至终都没有错。”
断刃有些躁动，坐立不安，提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的身上最后的一丝查克拉暴涨，发出了无数嗤嗤的声音。
更多更浓的查克拉浓雾在扩散。
“结束了！”
看着一只手耷拉着，一只手手持苦无紧张防备，满脸疯狂的宇智波陵，断刃开始悄无声息接近。
宇智波陵本来无所忌惮，可忽然感受到断刃体内爆裂的查克拉尽情的倾泻出来，浓雾更浓了，他的脸色不由得骤然大变。
他的双足微顿，就欲飘飞出去。
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断刃的潜行也到了，仅存的最后一击，他将仅存的查克拉疯狂注入手中的白牙，白牙短刀上出现一条条狰狞的电龙。
在下一刻，人与短刀合一，断刃的身影往前直飞，一刀刺向宇智波陵。
当断刃的这一刀刺出，在不远处紧急待命的月光夜舞就下意识的往前跨出了一步，手也落在了佩戴的剑柄之上。
看台上几乎所有高阶忍者心中都涌出了强烈的寒意，断刃的杀意竟然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毫无保留。
“大胆！”
猿飞日斩的脸色也是剧变，吹胡子瞪眼，烟斗都已经被他咬碎。
断刃的这一刀狠辣之至，拼命从身体里压榨出查克拉杀人，手段太过残忍，简直不忍直视。
“断刃太狠毒了，这哪里是什么中忍考试！”不少人呢喃道。
月光夜舞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但此时此刻感受到断刃这一刀里的惊天杀机，他也不复平时的温和，一声低沉的厉喝发出，他的刀口也涌现无数青灰色的查克拉。
他截住了断刃。
但情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断刃用尽毕生力气提刀直刺，不顾一切朝宇智波陵杀去。
口中大喝：“旗木刀法·破风……”
这是旗木刀法中最直接最暴力的一刀，有死无生。
事出突然，月光夜舞虽然实力强大，但他离得太远，而且现在也不是夜里，他也无法用伤害性刀术强行让断刃停下，诸多原因影响，他只能目送断刃而去。
轰的一声爆响，宇智波陵只觉得自己被一座真正的恐怖笼罩，一刀有若惊鸿般袭来，无数狂暴的查克拉随着刀刃与他身体的接触传到他体内，直接摧毁了他的经络。
他的胸口出现一道明显的切痕，鲜血涌动而出，他顷刻间连退十余步。
栽倒在地上，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冷，这一刻所有的骄傲都烟消云散，他的身体里却是涌起强烈的无助感，下一刻，双眼中勾玉退却，只保留了生前唯一的景象。
这景象也不完整，只是一个背影，断刃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月光夜舞暴怒，他的长刀奇异地变换形态，已经来到了断刃身前，却在最后下手的时候硬生生止住了。
断刃没有挣扎，他想要做的事已经做成了，乖乖就范。
在断刃杀意尽显的时候，千手橙水就已经无比愤怒的叫骂了起来，这一刻他已经飞掠至断刃身旁，原本嘴角大开想要斥责，却看见断刃浑身血肉模糊，气息微弱，硬生生闭上了嘴。
直到一段时间以后，看台上被断刃这一刀震惊的观众，才彻底的反应过来，这个旗木一族的新族长，竟然在中忍考试中，光明正大杀掉了一名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血性刺激下，所有人欢呼，决斗场的喧嚣传到了数里之外。
在欢呼声中，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断刃却显得格外无力，脸色苍白，他快要倒在地上，还好千手橙水在一旁扶住了他。
千手橙水感触颇多，他忽然莫名的觉得，断刃那瘦弱的身躯所走的每一步，都似乎异常的艰难。
“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橙水哥。”
断刃对着已化成雕像的千手橙水说了这一句，便晕了过去。
第四十八章：各方反应
断刃已经晕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很多事，不知道之后的选手各个战战兢兢，面对已然狼藉一片的场地束手束脚，也不知道宇智波现任族长正在看台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一切，更不知道观众因为接下来的选手“不务正业”而发怒不已。
中忍考试还没有结束，火影大楼最顶层的那个房间已经在进行一场会议。
“我们也喜欢小断刃天才的模样，有朝一日小断刃会成为木叶的强者。”水户门炎深沉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宇智波一族也是我们木叶中坚力量，现在千手一族引退，宇智波一族就是忍界第一大族，他们的怒火我们需要考虑进去。”
“至少到现在而言，我们需要满足宇智波一族的一切要求。”转寝小春紧接着摇头说道。
转寝小春这句话看似对宇智波表示恭敬，实际上却是对宇智波一族深深的忌惮，猿飞日斩当然知道她隐晦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勉强笑了一笑。
“不说那个了，就单单把这个事情简单拆开来看，结果也很难令人接受。”水户门炎叹气说道：“抛开所有的背景与身份，场中就只是两个忍者之间的战斗，还是中忍考试，光天化日之下，其中一个人动了杀心还以恶劣的手段将另一人杀死，这跟木叶的政策不相符。”
“可是这是忍者的世界，战斗的形式难以界定，失手杀人也说的过去不是么？”猿飞日斩试探性地问道，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确实有这个因素存在，但听说旗木断刃的杀机太过明显了，他是有意识地去杀掉宇智波陵。”
水户门炎说了一句，转而安静盯着猿飞日斩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能这么说，是已经有了决断是不是？那还要商议什么？”
猿飞日斩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转身无力坐回椅中。
曾经在木叶发生暗杀事件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断刃有所怀疑，但当时的情况来看，断刃如果是暗杀行为的凶手，需要三件东西：强大的实力，缜密的计划，和冷静的心思，三者缺一不可，他原本虽然怀疑断刃，却打心底里不想承认这个猜想的，最终他压下了一切，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现在断刃爆发出来的实力让人胆战心惊，猿飞日斩立刻明白了，当时他的猜测完全正确，断刃有那样的实力和手段，令他心惊不已的的是，这不该是一个仅仅十岁的少年应该有的老练和极其恰当的分感，他在挑逗所有人的神经，却又在得到一些后及时收手，简而言之便是很有分寸。
这样不容易招惹人们极度的厌恶感。
猿飞日斩此时也有点无奈，断刃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应该尽全力保护他，木叶的意志便是将光亮照映在每一个人身上，可不知怎么地，他感觉断刃很不一样……或许以后断刃会更加过分，或许以后的事情会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断刃仅仅十岁而已，就能单人破掉那双眼睛的幻术，简直难以置信，对于这样一个少年，谁又能在他的成长路上，做出怎样的劝导？
“日斩，你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得给我们一个准话。”
一声轻问，才让猿飞日斩回过神，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因为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竟有些出神，不由面带歉意微微一笑，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今日和猿飞日斩谈话的一男一女都上了年纪，跟他是同一年代的忍者，德高望重成了木叶的顾问，男的是水户门炎，女的是转寝小春，他们是猿飞日斩最信任的智囊团。
“我刚才在想的是，那双眼睛又出现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个邪恶的气息在典籍里记载过很多次，应该错不了。”猿飞日斩怀有深意说道：“我不知道那双眼睛的出现是好是坏，是不是有什么启示？”
转寝小春面色微冷，问道：“你真的确定是那双眼睛么？”
“应该不会错。”
“……”
三个人互相看了两眼，眼中都有深深的忌惮，那双眼睛还是上上个年代的产物，所以不上年纪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双眼睛的邪恶，大多数人只是知道那双眼睛有三个层级，仅此而已。
“宇智波一族的人一定会来要个说法，日斩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上次他们宇智波族人在生存演练峡谷已经死了几个人了，最后被你扛了下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难扛……”
转寝小春说完，猿飞日斩的眉毛微微蹙起，又为自己的堰斗里加了点料。
转寝小春却话锋一转，笑着说道：“我觉得门炎没有看清事情的本质，那双眼睛的出现，让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事情变质了……那双眼睛的邪恶，对木叶造成的破坏，你们应该还有印象，那个眼睛，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木叶村里。”
稍一停顿，其他两人的眼色却越来越亮。
转寝小春继续严肃说道：“旗木断刃的做法，只是帮我们了一个大忙而已。”
三个人齐齐沉默，虽然这话说来对宇智波陵很不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水户门炎面色阴沉说道：“那双眼睛的出现，知道的人有几个？如果知道的人很多，会有超级大的麻烦，甚至木叶立刻内乱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知道的人不多，那么将简单很多。”
猿飞日斩平静回答道：“应该不会有别人知道，那双眼睛出现的很快，消散的也快，而且当时看台离场间很远，不熟悉那道邪恶气息的人，不会想到那个东西上去。”
“那就简单了，宇智波一族无非是想要些利益，给他一些就是，至于旗木断刃，只是棋局中的一颗小棋子，你想要的保护他，多给宇智波一点利益就是。”
猿飞日斩长叹了一声，低沉说道：“目前来看，也只有这样了。”
“这事需要立刻去办。”转寝小春的脸色有些难看，起身沉声说道。
立刻，她与水户门炎两人已经离开。
……
……
猿飞日斩以为只有他身边的人知道那双眼睛具体是什么，却不知道还有一个人知道，甚至知道的比他更加详细。
这个人就是志村团藏。
他知道的原因在于——他刚刚跟一个神秘人物做了一笔交易，知道了关于那双眼睛更多的秘密。
“没有去考场看看，好像错过了不少呢！”
黑暗中，志村团藏右边身体缠着绷带，两根手指兴奋地搓了两下，根的总部，最神秘的办公室里，他阴厉笑着，笑声里充满了对命运的嘲讽，还有那么一丝掩之不住的兴奋。
他的手边，赫然是今天才死亡的宇智波陵的尸体。
一般这种东西他会交给大蛇丸去研究，他和大蛇丸有隐秘的合作关系，狼与狈一拍即合，在黑暗中干了不少不可告人的勾当。不过有关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秘密，团藏却没有兴趣跟大蛇丸一起共享，他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想要自己研究。
可研究的过程很不顺利，宇智波陵死前眼中的勾玉已经消散，所以尸体现在也只是呈现一双肉眼，宇智波一族最大的秘密仿佛要就此隐没。
不过团藏也没有着急，他只是微微皱眉着，启动了房间内的一个仪器，仪器尾端出现一些针孔状的东西，他将针孔按顺序插进宇智波陵的眼睛周围，仪器显示屏幕上出现极少见的不规则纹路。
团藏眯起了眼睛，隔着厚重的仪器感知着宇智波陵眼睛周围那些特殊的查克拉波动，感受了一些时间，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毕竟宇智波陵已经死了。
于是，他选择加大仪器功率输出。
伴随着电流轻微的滋滋声，宇智波陵被撑开的双眼有了一点变化，这个号称“忍界之暗”的男人心中生出强烈的警兆，刹那间，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宇智波陵的眼中飘了出来。
房间中微微有点震荡，一种无形的锋利感觉油然而生。
没有感应到忍者太多查克拉的波动，却又有一些精神力量波动，只有强者才会对那瞬间产生的极细微的变化有所察觉，而且如果团藏没有从上一笔交易中知道万花筒写轮眼的一些秘密，他不一定能察觉到这些细微变化。
想到某种可能性，连团藏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微发白。
已经死亡的宇智波陵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的身体遭到了太多太多的摧残，伤痕累累，他躺在仪器板子上，双眼被强行扒开，里面空洞无神，随着仪器功率的进一步增大，他的尸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惊恐的缘故。
团藏艰难地低头望向宇智波陵的眼睛，看着宇智波陵眼睛里浮现的勾玉，以及勾玉慢慢旋转变化组成一个隐约的手里剑符号，他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喃喃自言自语道：
“万花筒写轮眼？竟然是真的？”
上上个年代的产物，谁曾想竟然在很多年后又一次重新现世！
团藏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弯着腰身，咳嗽了好久才停止，他笑着，笑的极其疯狂又兴奋！
第四十九章：醒来
将满十岁，却已经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战斗力，在外人看来，断刃已经有了至少精英中忍的实力，甚至特殊上忍也不是没有可能，再用心打磨几年，上忍妥妥的晋升，有望打破他父亲旗木朔茂至今保持的最年轻上忍晋升记录，木叶白牙有望在几年后重现。
抛开这些不说，就前不久完结的中忍考试，无论怎么看，都是旗木断刃出尽了风头。
但断刃很清楚，他所做的一切，一方面是为了支撑旗木一族，一方面，仅仅只为活着而已，如果没有这些压力，他不妨碍每天端个板凳晒晒太阳，顶着吊车尾的名头过一辈子。
他从昏睡中醒来，首先感觉的便是浑身刺痛，胸口闷得不行，让他狠狠咳嗽了两声，眼中还保留有战斗之后的余韵，他艰难转头四处看了看，整洁的房间，干净的窗户，窗口插着花的素瓷花瓶，左右两边的医疗仪器……
这里是木叶医院。
因为他的咳嗽，吵来了一个胸前已有宏观发展的女忍者。
这个女忍者很高，虽然胸前有宏观表现，但腰身还是很细，身材很好，脖子上挂着一根水晶项链，内衣颇为暴露，外面披着一件脏兮兮的绿色袍子，袍子上不知有多少油痕污垢，要不是她眼中偶有光辉，根本很难看出这是个高人。
断刃脸色苍白看着出现在房间里的这个女人，身体微微颤抖，过了一段时间才好一些，左右看了看终于在床头柜上找到了白牙短刀，立刻挣扎着拿回短刀，拔刀确认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两样，才把短刀放在身旁。
女忍者看着这一切，没有什么表示。
“你躺了一个多月，终于醒来了，也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大功夫在你身上。”她看着断刃说道。
断刃微微一怔：“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么？”
她浑然一笑，望着断刃丧气说道：“强行压榨细胞内的查克拉，你没有当场死亡已经很了不起了，要不是遇到本大人，你就算躺上一两年时间也不足为奇，听好了小鬼，就算我把你弄醒来，你可能还要在这里躺上一个月时间才能出院，慢慢等吧。”
略微的沉默。
她开口问道：“旗木家的小鬼，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能让大名鼎鼎又飘忽不定的纲手大人为我治病，橙水哥大概花了不少心思吧……我还在想，为什么我还活着。”
“橙水那个家伙确实花了不少心思，至少把本大人的账全还清了，还死皮赖脸地求了我好久，小鬼，你该感恩。”
没错，这个女忍者就是纲手，纲手微微蹙眉，看了几眼手里的病历单，随即把病历单合上，像是有什么烦恼事，摇头继续说道：“至于你为什么还活着，小鬼，你难道是在怀疑本大人？”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其实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心，你年纪轻轻便已经站在了中忍接近上忍的层面，实在罕见，木叶不会让你这种天才白白牺牲，听闻火影大楼里传出过消息，宇智波一族对你很不满意，或者干脆说恨你入骨吧，顾问团却对你做了点评，认为你和那个对手实力相当，胜负心太强收不住手也可以被原谅……木叶出个年轻天才不容易，还是木叶白牙的儿子……天才总是有特权的，明白么！”
断刃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
“具体的会有人跟你解释，你安心躺着就是了。”
说完这番话，纲手转身向房间外走去，喃喃说道：“白牙老头子竟然还有这么生猛的儿子，这波不亏，话说，天才就这么不值钱了么，还是说我已经老了？”
……
……
下午的时候，千手橙水抽空来了一趟。
他看了一眼已经醒来的断刃，回头一看确认没有别人在场，关了门窗，坐在断刃床前，悠悠问道：“你真的动了杀心？”
“嗯。”被子里，断刃右手按在刀柄上，应道：“我有必须杀他的理由。”
千手橙水皱了皱眉，立刻沉声问道：“为什么？又是你口中不能明说，却光明正大的所谓理由？”
断刃看着千手橙水抱怨脸色，微微一笑说道：“抱歉！”
千手橙水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
“我为什么还没死？”断刃又问道。
千手橙水回头看着断刃脸上的疑惑神色，微笑说道：“木叶出一个天才不容易，更别说你这种妖孽，对你宽容些也算合理吧。再说了，你是旗木一族的新族长，也不差别人多少。”
“我可没有你这种自信。”断刃理所应当地说道，他们旗木一族还剩零星几个人，根本没法和人家相提并论的，忽然叹气一声，感慨不断，“如果不是你从中周旋，我想不到还有其他原因了。”
“这次还真不是这样，有人想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有你确实是难得的天才，木叶也没有规定最终战中一定不能有伤亡，种种原因，才造成了这一切。你也不要问我更详细的了，我不是那些人，不明白那些大人物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窗外春景灿烂，千手橙水突然说道：“出去走走？”
断刃点头，随即，千手橙水将他放到准备好的轮椅上，推着他在木叶医院里到处闲逛。
和宇智波陵最后一战的时候还是冬天，如今已经到了春季，木叶的春天很美，清风吹过一茬又一茬的花草，满山满坡的野花仿佛也变得温柔，太阳也变得暖洋洋的，万物复苏，到处都飘逸着盎然风情。
木叶医院，他们两人就这样走了一圈又一圈，坐在草坪上，千手橙水再问道：“你用的旗木刀法？了解了多少？”
“了解的不多，但杀人足够了。”
千手橙水看着断刃腰间的白牙，回想中忍考试战斗中那些画面中，断刃表现出来的强大意志以及绝佳的判断能力，再想到他的真实年龄，不由在心中默默感慨，未来忍界之巅，必然有断刃一席之地。
想起宇智波陵的眼睛，他再次低声问道：“宇智波陵的眼睛，是万花筒写轮眼？他对你释放了幻术？你挣脱了？”
“哪有人问问题这么急的，一点喘气机会都不给别人。”
断刃咧嘴一笑，抽出白牙看了眼明晃晃的刀刃，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微微一笑，却干净利落说了一句。
“是的！”
第五十章：无题
草坪与阳光很配，尤其是这样一个闲适的下午，在这里待上一刻你就会很舒服，暂时忘却忍界的深沉，而这种感觉终究会被抹去，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不管是快还是慢。
断刃算是快的，在他看了几眼湛蓝的天空和百花齐放的草坪之后，他就从那个舒服的感觉中抽离了出来，眼睛里的沉醉如同火柴的焰火一般闪了一丝便重新熄灭。
千手橙水依然是一个呆滞的状态，他自从从断刃这里确认宇智波陵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就一直这样，搞得断刃像是老师，而他像是个学生似的，听了屁大点消息就震惊疑惑呆滞素质三连，断刃笑了笑，蔫巴巴躺在轮椅里，没名堂说了句：“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千手橙水静静等待回答。
断刃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宇智波陵之前还没有万花筒，那天场上却突然有了，第一时间，他对于万花筒的控制不够，而且他的幻术刚好被我克制。”
说来也奇怪，原著中也没听说有个叫宇智波陵的开启了万花筒啊，宇智波一族以写轮眼两勾玉居多，三勾玉就已经少了很多，在上面的万花筒更是百年难遇，怎么到这一代莫名开了一个？难道历史中还有些隐藏的故事存在？
不过后来断刃仔细想了想，估摸着这可能就是个偶然事件，历史上止水和鼬不也有开眼的能力嘛，宇智波一族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突然爆发一下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万花筒的开眼方法，照断刃来看，那就是一场异变，强烈的刺激造成精神不正常，简单来说就是快要疯了，然后在查克拉大量聚集的眼部发生的异变，宇智波陵那天确实有些癫狂，身体多处重伤，左臂严重受创甚至可能影响忍者生涯，精神上到断刃刺激或者他对胜利的渴求程度，都有可能是他觉醒的原因。
千手橙水见断刃说起万花筒，脸上立刻露出警戒神色，默默走到断刃背后推着轮椅离开，还不时左顾右盼看两眼，外面阳光明媚他也不准备再晒了。
一边走，一边劝说道：“有关那个东西，被火影大人压了下去，目前只有零星几个人知道，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宣扬。”
“明白了！”断刃回答，一时间也开始警戒，想着原来还有这层原因，怪不得宇智波一族没有死缠难打。
回到房中，冷热交替，断刃心中闷气，病房里立刻响起两声咳嗽声，千手橙水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安心养伤，纲手说了你还得一个月养伤才行。”
胸闷稍微好了一些，断刃立刻问道：“木叶给我的惩罚是什么？”
千手橙水用标准的坐姿坐在床头，一时半会却没说话。
断刃忍不住拿起白牙刀鞘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大腿提醒，轻轻笑出声来，劝说道：“别顾及我，我还撑得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千手橙水才开口，开始一声轻叹，才看着身旁躺着的断刃继续说道：“火影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去暗部锻炼三年……我为你争取了不少次，可底线还是三年。”
断刃拿着短刀，看着他轻笑说道：“原来就是这，干嘛这么严肃。”
“不要儿戏。”千手橙水摇摇头，表面看似淡定，心情却是有些枉然，“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不就是暗部么！”
断刃嘟囔一句，只要不是现阶段直接去根，一切都有余地，他刚刚舒了口气，紧接着又是心口一痛，然后眉头一紧，轻轻抬起袖口在嘴角擦了擦，上面都是斑斑血痕。
断刃本想掩盖着，却还是没逃过千手橙水的眼睛，千手橙水看着他的衣袖，想起断刃在先前的连番战斗中的嗜血表现，一阵恍惚，这根本不是将满十岁的少年应该有的表现，沉默片刻后问道：“没事儿吧？”
“没事！”
“你就只会说没事，我真的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孩子，每次战斗都要全力以赴，每次我以为你鲜血淋漓，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你总能爬起来给敌人致命一击，然后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旧伤还没好新伤便又来了，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迟早要被你弄垮。”
断刃自嘲说道：“死就死了，至少也要死得有价值一点，要是哪天悄无声息死了，才是真的憋屈。”
千手橙水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断刃现在整个人好像浸泡在黑暗中一样，阴沉的有些可怕，这次去暗部磨练，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或许其中有一些机缘，但里面足够多的危险，还是让千手橙水有些不忍。
“我说过，你是真正的天才。”千手橙水看着断刃说道。
断刃一怔，目光透过医院的墙壁，仿佛延伸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淡淡说道：“橙水哥，你知道么，你在宇智波陵的幻术里出现，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然后呢？”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烦，有这功夫不如说说暗部的事，我要做些什么，怎么样做到最好，有哪些注意事项？”
“在暗部里做事，你只要记住一条，活下去。”千手橙水低沉道。
断刃怔然，沉默。
千手橙水忽然一笑，说道：“暗部里的忍者没有姓名，有的只是一个代号，这表示着如果死了，也不会有任何消息。在暗部里，不允许你有感情，善良、恶毒、愤怒、埋怨、血性等等，一概都不配拥有，哪里是一个冰冷的世界。”
“就这些？”断刃继续追问道。
千手橙水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笑容变得有些疏淡，缓声说道：“就像是陷入幻术里，时间待得太久，会让人分不清暗部世界与真实世界的区别，最后，你会沦为机器，只有个别强大的忍者，才能护住自己的灵智。”
听到这些话，断刃的右手微紧，知道千手橙水绝对不会骗他，断刃对于暗部的了解只是从原著中知道个名字，仅此而已，但现在看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千手橙水低头问道：“那里是个锻炼实力的好地方，但考虑到你的年龄，我很担心。”
断刃倒是很随意：“或许那里很适合我也说不定。”
千手橙水摇头不语。
断刃则是望向医院的墙壁，也不知从墙壁里望到了什么。
千手橙水沉默片刻后说道：“迈特戴死了，跟忍刀七人众大战一场，本来是一场围剿战，戴启用八门，硬生生杀了四个，最后力竭而死。”
断刃眉梢微挑，沉声问道：“有问题吗？”
“不知道。”
千手橙水摇头，“不是每一件是都有蛛丝痕迹给你去查的，不过按照水之国流传来的情报来看，雾隐村近来很不太平，水影发了心疯一样对他的旧部大肆屠戮，雾隐村大大小小家族人人自危，再加上那个逃难的富豪，倒像是……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能早点审查出情报的话，或许戴就不会死。”
“虽然这么说没错，不过我也劝你不要太过自责，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一次辉煌的死亡。”
千手橙水眉尖缓缓蹙起，有些意外于听到这样一个答复，“你这样的话，我只在三代老头子那里听过。”
断刃侧过头，冲着千手橙水轻轻地一笑。
沉默半响，该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完了，千手橙水站起身来走到铺门处，回头说了声：“我该走了，木叶村子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安心躺着休息，暗部的事等你伤害了再去不迟，就算耍点小聪明多拖几天，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注意安全！”
听到最后这四个字，断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警惕神情，在医院里好似安全，其实也不一定，他知道千手橙水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千手橙水没有再多解释什么，推门出去，却在门口撞上一个正要进来的人，结果干脆便不走了，继续呆在病房里准备干一些“猥琐”的事情。
来的人正是卡卡西。
……
卡卡西准备拉门进去，却不想病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然后他迅速朝里面望了一眼，看见病床上背靠床梆子坐着的断刃，眼睛里原本黯淡的灯火猛然闪了一丝，之后又迅速熄灭。
卡卡西不是空手来的，还带有餐盒，在床头柜上摆开，递给断刃一根筷子，就继续面无表情站着。
断刃一模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寻常问了句：“卡卡西，这面是你煮的？”
卡卡西狠狠摇头，抗拒性说道：“路边买的，我就只是给你送过来。”
这是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尽管食材不错，可做工却不地道，断刃只是吃了一口就知道，面有点糊了，海鲜佐料有点生，很明显是一锅煮出来的，不过他最喜欢吃的葱花香菜却一样不少。别看卡卡西嘴硬，可照断刃来看，这面八成就是他做的，顿时眼睛一亮，抄起筷子，忽忽大口吃了起来，显得香甜至极。
卡卡西装作毫不在意，却时不时地偏过头看，看断刃吃的高兴，刚才紧绷的脸色也柔和了下来，还轻松地呼了一口气。
千手橙水站到他俩侧面也在暗中观察，心里琢磨着这两兄弟还真是让人感觉怪异，说亲切倒也不太亲切，说不亲呢却又有点细小难以捉摸的动作，说诡异呢那是真的诡异，难道上辈子是冤家。
吃了半碗，卡卡西捂嘴传出两声咳嗽，看着大快朵颐的断刃，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杀人了。”
你说诡异不诡异，卡卡西来看望断刃，说的头几句话竟然就是个这？——千手橙水有点眼晕。
断刃继续吃饭，就像没听见一样，等了很久，等他把面汤都嘬干净了，才含糊回道：“还不错。”
千手橙水忍不住想拿起筷子敲打断刃几下，顺便把卡卡西也敲一顿，看看他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吃完了饭，卡卡西来床前收拾碗筷，仍旧看不出太多表情，收拾完了，房间陷入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卡西像憋不住一样，开口说道：“我一共杀了五个人，就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一口气就杀了五个，那些是岩隐村的忍者。”
这样说来，颇有点邀功的意思，毕竟那是岩隐村的忍者，能外出任务，最低也是下忍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断刃平静说道，回答的看似随意，心情却是有些小小感慨，感慨于卡卡西还是要走上忍者这条路，而杀人，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边上的卡卡西有点不忿，紧紧地握住了小拳头，暗自气恼，拿起餐盒准备走人，忽然间眉头一蹙，看到了断刃脖子边的伤痕，还有他干净衣服上袖角的血迹。
卡卡西记得很清楚，上次来看断刃的衣袖还是干净的，这表示血迹是新上的，能在昏睡醒来后还忍不住吐血，表示伤势不轻，他沉默片刻后问道：“你的身体……？”
断刃平静说道：“不用担心，我身体还不错，还有纲手大人亲自为我看病，总不会有太大的隐患。”
卡卡西继续沉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们俩一向的作风便是寡言少语，说到最关键的时候便戛然而止，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
千手橙水急得直跺脚。
断刃看千手橙水神情，知道这个不正经的人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他自然也不会去点破那些东西，侧脸笑着说了声：“千手橙水，你不是说该走了么，不是说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么，还待着干嘛？”
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千手橙水逃了个没趣，一挥袖子出门而去，提醒了一句：“安心养伤，过几天再来看你……”
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两个人，便更加寂静了。
第五十一章：火影办公室
那一天的战斗之后，木叶村子很热闹，旗木一族的新族长旗木断刃一战扬名，将满十岁的年级竟有了接近上忍的战力，非常恐怖，有望重现白牙雄风。不过也就是在那一次的战斗之后，旗木断刃便又销声匿迹了，有关于旗木断刃的一切消息都没了，似乎就没有这个人一样，而宇智波陵的死亡也被定义为误伤，不少人在猜测怎么怎么样，却被接下来的事吸引了过去。
体术高手迈特戴，一人对决忍刀七人众，竟还杀了四个，自身力竭而死，整个消息一传出来，民众直接沸腾了，这种极端英雄化的战斗本就容易让人们兴奋，更别提以一敌七，最终所有人辗转反侧难以自已，迈特戴成为木叶村新的守护神，尽管他已经死了。
这事刚接着木叶的中忍考试，消息一出，木叶再次坐上忍界老大哥位置，捡起了曾经遗落在地的王冠。
断刃后知后觉地琢磨了一阵，听纲手跟他闲聊，迈特戴的死亡其实早发生一些，木叶官方一直把这事压倒中忍考试结束后才宣布，明显是一次造势行为。断刃有点为迈特戴不甘，身为英雄的他，连死后的音讯也成为政治家造势的一个点，说起来有点悲凉……
不过再怎么说，有迈特戴这个事存在，旗木断刃怎么样怎么样，已无人考究，断刃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又很快消散于民众视野中。
一个月后，春意已经接近尾声，断刃的伤势终于好了，起床在医院办了出院手续，在草坪上才舒展了一下筋骨，就看见一个戴有兽脸面具的暗部飞身而来，看着还在活动的断刃微微点头，冷冷说道：“旗木断刃，火影大人要见你，跟我走。”
暗部的人来的很快，快到他仅仅刚办完出院手续而已，快到他还没有机会回家一趟，或许连打声招呼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断刃在一个月前就知道自己要去暗部的事了，却丝毫没对卡卡西说一句，因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来的快了也好，找机会让千手橙水捎句话，也就是了。
断刃看着眼前的暗部点头，这人说不定就是以后的同事，看对方每天只在木叶村子里查查哨，传传话，这样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三代要找他的意思，断刃自然不会太过疑惑，跟着暗部朝火影大楼飞去，到了地方，办公室里没人，暗部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会，随意指示道：“你就在这里等着，火影大人应该马上回来。”
说完，暗部已瞬身离开，只留下断刃一人在办公室里。
断刃反倒觉得自在，他向来喜欢一个人独行办事，偌大的火影办公室此时就他一个人，只见几扇庞大的落地窗前，办公桌上到处是文件，或是散乱或是整齐。
断刃心想，能摆在火影桌子上的自然是要紧的情报，他要是“不小心”看上两眼，说不定有什么突破性地发现，现在空无一人，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要是找到传说中的禁术卷轴，那不是发大了？
站在落地窗前向下张望，只见街上轰乱杂响，火影大楼本就坐落在闹市之中，有没有太多威严可言，就自然聚起了不少人流量，这样的话等会逃走会提供方便，不过断刃究竟实力还不高，不敢确定没有强者隐藏在暗处早就准备好了逮他……思前想后，愈发觉得不好逃离，不过断刃还是轻咳了两声，假模假样地朝着书架走去。
就算有危险，但危险与不确定的获得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断刃也不是傻子，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书桌，而是来到了侧面码放整齐的书架，而且还是个视角盲区，如果等会有人进来的话，他会有一秒钟的反应时间。
而且书架上看书，也可以用太过无聊来搪塞。
断刃在书架前徘徊，顺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大致瞧了一遍，都是一些稀有的忍术，不过却勾不起断刃的兴趣，他穿过红木制成的大书架，辗转走到一排并不起眼的小竹排前才停下脚步。
对比前面的大书架，这里寒酸不少，断刃原本也没太大兴趣，正快速地浏览一遍书籍名录，却在第二层的隔断里看到了一个卷轴，上面一个大写的“禁”字，用黑圈圈起标注，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断刃身体不由微微一僵，转而震惊看着这个卷轴。
不管是体型大小还是上面的“禁”字，都和断刃记忆中的禁术卷轴很像。
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简陋的地方？
或许是打着灯下黑的意图？或许火影办公室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所以随手放置？……断刃怔了两秒钟，看着办公室仍旧紧闭的房门，慨然想道，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某个物体出现在某个地方，本就是概率学的问题，有的地方概率小但不代表一定不会，所以，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了，拆开卷轴看看，是现在断刃最想做的事——再动手拆之前，断刃又心生疑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三代有个水晶球，还有个远眼镜之术，多少伟大女性在他的偷窥下暴露无遗，多少伟大忍者在他的监视下无所遁形，现在该不会是等着自己呢吧？
疑神疑鬼想了很久，结果断刃转头一看，水晶球就静静躺在书桌上，
“果然是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吓自己，更是死的不能再死，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再不拆可就来不及了。”
断刃喃喃自语，打开卷轴一看究竟的渴望竟是如此的强烈。
终于他动手了，拆开一看，入眼处只是一些普通文字，看起来墨迹飞舞颇为潦草，断刃再打开一寸，终于扯出来一个完整的术式，却仍旧是杂乱无章的一切，断刃睁大了眼睛去瞧，刹那间却触电了一般，脑海中嗡鸣不断，卷轴上原本不起眼的墨疙瘩一个个变幻形态，就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在他的眼前，他的脑中。
这些笔墨竟还有如此力量？断刃怔然，强行转头看向墙壁，瞬间将手中的卷轴合上，他明白，卷轴上被人施加了精神封印，强行看只会伤害心神。
所以说，鸣人以超级吊车尾的水平也能看懂禁术卷轴上的字？纯粹不可能，这里面有很大问题。
断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喃喃叹道：“果然不简单，水木死得不怨……”
第五十二章：无理的请求
禁术卷轴上竟然有强大的封印。
而且断刃可以肯定将来如果鸣人能打开一看，绝对不是他体内九尾查克拉的功劳，因为那个时候九尾查克拉并没有现世，并且观看禁术卷轴需要的不仅仅是庞大精纯的查克拉质量，还需要对查克拉的掌控，如果仅靠庞大精纯的九尾查克拉的话，结果只会是将卷轴毁掉而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是细致活。
很明显那时候的鸣人没有这能力，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水木死得不冤。
将禁术卷轴归于原位，断刃眼中隐隐透着丝不甘之意。
想着以后鸣人有机会借禁术卷轴抽一看，断刃心头微微一动，暗想到时候自己有没有办法横插一手，借鸣人的眼睛看一眼卷轴……不过断刃立刻醒来，打消了这个念头，人柱力是每个村子都珍稀保护到不行的存在，别看鸣人表面上被放养，但背地里有多少人注意监视着？轻易趟进这摊浑水里，死了都不一定能冒个泡。
断刃不知道鸣人背后有哪些监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监视有很多，毕竟前任人柱力出事放出九尾导致木叶大伤，这样的事应该还历历在目吧，没有人会想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正这般想着，忽然听到办公室外面远远传来几声清晰的脚步声，还有一两句交谈声，三代那浑厚有力而又显得无奈的声音断刃记得很清楚，是他没错了，不过其他几人就不熟悉了。
“够了……我说过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你们还要追究，背地里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你们已经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了！”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听得出猿飞日斩很强势，但同时也很疲惫，他推门进来，正巧看到断刃在办公室中央老老实实等着了，他对着断刃笑了笑，眼中有些黯淡，黯淡中又有一丝欣慰。
“断刃你来了…”
“嗯，火影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断刃装作不知请。
下一刻，他将目光看向猿飞日斩背后的三个人，心中一禀，他们正用杀人的目光同时看着断刃。
……
火影办公室，猿飞日斩给自己的烟斗加了几根烟丝，坐在桌前，颇显气度，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很多皱纹，但面相还是很坚毅，充满了力量感，绝不是以后的邋遢老人样子。
办公室左侧站着断刃，眼皮翻下来正百无聊赖地用查克拉刃修理手指甲，淡然面容配合上这幅毫不在意的神情，显得有些傲慢，尤其是在场几个人都能算是他长辈的情况下。
右侧站着三个人，为首是一中年男子，黑发耷拉在两侧，身上穿着件较为宽大的袍子，严肃绷着脸，并没有太多表情，后面的两个人略显老态，神态狰狞不忿，比不上前面这人沉稳，三人身上显眼的宇智波族徽暴露了他们，这三个是宇智波的人。
在这个日子里，猿飞日斩把断刃和宇智波一族的负责人都找了来，企图一次性解决问题。
一开口，猿飞日斩就说了断刃不少好话，一字一句都是将这个事件定义成比试场中的误杀，讲道胜负欲太强的两个人为了尊严与荣耀都没有放弃，都拼到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为丧生的宇智波陵感到悲哀，也对杀人的断刃感到愤慨，但也表示这次的责任不该全部怪罪在一个为了忍道而拼尽全力的人身上。
为此黑锅也让月光夜舞分了一些。
背后两个宇智波的人听着猿飞日斩的话深深埋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感觉，而前面那个主事的人就好的多，不仅脸色没有太多变化，还时不时点点头，好似在符合猿飞日斩说的话。
或许，这就叫做气量，他们宇智波常用的词。
其实事情早在很久之前就商量出了结果，各方各面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算满意，今天的举动只是过个流程而已，断刃自然也明白，顺着台阶下，对自己的错误表示了后悔，事情发生之后才终于认识到自己做了多可怕的一件事，对宇智波陵的死亡也表示哀悼。
一切就如原本的流程那样在走。
最后的最后，断刃甚至和宇智波此次事件的主事那人握了手，两方笑口一开握手言和，最终宇智波人先行离开——断刃眼神冰冷地看着宇智波三人的背影，知道这事都没有结束，他们三个转过去的眼神，应该也是冰冷刺骨的吧。
猿飞日斩看着断刃，无奈地一叹气。
“小断刃你太过分了，知道么，每一个人生活在村子里，就是村子的一部分，都应该被公平对待，你觉得这样对宇智波陵公平么？这只是中忍考试，我知道你们中间会有隔阂纠纷，但不代表你可以在中忍考试上，残忍夺取宇智波陵的生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只是不小心……”断刃狡辩道。
猿飞日斩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断刃，断刃的话当然骗不了他，他右手抚着有些隐隐生痛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子，斥道：“力量看似很好，但掌控力量需要有足够的心智，不然终有一天会被力量吞噬，我不希望看到你哪一天变成这个样子。”
断刃沉默。
“暗部，你先去暗部学习一段时间，在那里，每个人只有一个代号，你会隐藏下来，直到你拥有足够应付一切的能力……不要太悲观，在暗部里磨练，其实也是一种保护，偌大个木叶，或许只有暗部才是真正干净的地方，在磨练实力的同时，也要磨练心智，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这是我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站在桌前的断刃并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他突然想到，原著中卡卡西也曾进入暗部磨练过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却极有可能是卡卡西获得写轮眼的时候，难道跟他现在的情况类似，一边磨练实力一边躲避仇家？
断刃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直截了当说了：“我去暗部没问题，但我想看一眼禁术卷轴。”
这次轮到猿飞日斩沉默了，他扶着脑袋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断刃，“你应该知道，禁术卷轴之所以是禁忌，是因为里面的一些术不能出现在忍界，小断刃，你的胃口有点大…”
断刃摇摇头：“我的实力不足，说不定哪天就在某条臭水沟里泡着了？我需要提升实力，禁术卷轴就是一个途径，只要您一句话，或许，事情会变简单。”
办公室中气氛一下子变得冰冷，大概猿飞日斩也没想到，断刃会直截了当提出这个请求。
该怎么办？
第五十三章：老好人生来就该被人欺负
火影办公室里正在酝酿一场风暴，原因是断刃对猿飞日斩直截了当说了禁术卷轴的事，猿飞日斩正在震怵于断刃的大胆，也在猜测断刃的真正意思，而办公室里的断刃却只是沉默站在猿飞日斩面前，微笑看着他，安安静静等待着。
有关禁术卷轴，它的存在不能算是秘密，只要中忍到上忍层面的忍者，或多或少都会知道这个东西，不过约定俗成的是，没有人会对它产生想法，或者更准确来说，对他有想法的大有人在，却没有一个会主动说出来，因为顾名思义便知道，那是禁忌。
如果换一个人对猿飞日斩说同样的话，猿飞日斩敢肯定，他绝对会把这个人列入奸细的黑名单，让人好好查查。
但断刃不会，因为断刃只是个孩子。
将满十岁的少年，因为对未来的生活有点恐惧，所以希望获得强大的力量，这在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猿飞日斩已经快要老了，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忍者学校溜达一圈，看看那些朝气蓬勃的孩子们，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断刃虽然老成许多，但本质来讲也是孩子，同样有被人谅解的权利。
年龄，就是断刃直截了当说出这话的直接依仗，他考虑过，直截了当说话被三代拒绝，也好过鬼鬼祟祟旁敲侧击，至少会让人感觉更舒服。
猿飞日斩仍旧沉默着。
……
……
办公室不远的走廊里，千手橙水正安静等着，他没有听到断刃这句很大胆的请求，要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他的安静，容颜清丽胸前却很伟岸的纲手的缓缓走了过来，千手橙水的目光落在纲手那身略显油腻的袍子上，微微一怔后苦笑说道：“纲手，你也该注意点形象了。”
“叫我姐姐。”纲手很不乐意。
纲手是森之千手一族的长公主，也是木叶的长公主，千手橙水则是二代千手扉间那一支的长孙，按年龄来说，千手橙水确实应该叫纲手一声姐姐，不过素来骄傲的千手橙水却从没叫过纲手一次姐姐，按照他的理论，虽然同是千手一族，但纲手是初代一支，他是二代一支，同源不同支，都是各自支脉的老大，论辈分应该是一样的。
“还有姐姐需要弟弟还赌债的么？”
千手橙水稍稍前倾，脸上神色不变，言语中却满是调侃之意，纲手也不在意，知道让千手橙水叫姐姐没戏，身形微闪，靠近千手橙水，一起靠在楼道的墙壁上，袍子衣角飘动，尽显飘逸。
千手橙水百无聊赖，纲手抢先问道：“为什么你对旗木断刃这么有好感？以前时候你也经常去旗木宅，说是为了一饱口福，也说旗木家的两个小子很有趣，那现在呢？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你还是觉得他们有趣，才这样做的么？未免太儿戏了！”
“你这样说话，实在让人有些讨厌，好像别人都是小孩，只有你一个大人一样，每次都以长公主的身份说话，怪讨厌的，你只是个嗜赌如命的小女生罢了。”
千手橙水笑着回应，阳光照射在他英俊丰朗的面容上，让纲手有一点恍惚，原本那个大大咧咧爱开玩笑，做事多半不正经的千手橙水，似乎也有极大的改变。
千手橙水微笑继续说道：“我和断刃聊过，一个人弱小了就会被欺负，解决方法不是笑脸而是拳头，你明白么？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从小到大打架也都是这个道理，却不知道怎么地，这个道理放在家族上就变了味。”
纲手稍一沉默，问道：“所以，你在利用他？”
听到这个问话，千手橙水笑了起来，目光移向走廊深处火影办公室，仿佛能看到点什么，认真回答道：“我并没有利用他，而是和他合作，说不定以后还要请他帮忙。”
“你疯了？旗木断刃他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纲手转过头来，眉尖微蹙问道。
千手橙水想起和断刃的接触，微嘲一笑说道：“总有人将他看成孩子，事实上，他比你们想象的成熟的多。”
纲手想起三代老头子好像对断刃也是同样的评价，蹙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你们对他的评价都这么高？”
千手橙水微笑说道：“因为你接触太浅不了解，因为……他就是旗木断刃！当初我也跟你一样不敢相信，可断刃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惊喜，每次面对比他强劲很多的对手，他总是有办法战胜对方，你如果多关注一些，就会知道，我说的一点没错，断刃是个真正的天才。”
“天才不等于强者，木叶陨落的天才排成队，可以绕村子一圈。”
“你这么说没错，不过对于断刃，我总觉得他值得期待……”千手橙水似笑非笑说道，似乎想起了点过往的趣事。
纲手静静看着他，语气诚挚而毫不隐晦：“但是，小断刃表现的有些冷血，如果你说的没错，他是个非常成熟的人，那他就会照着他的计划行事，如果你有什么期待，最终可能会落空。”
千手橙水摇摇头，他看着纲手的眉眼，认真说道：“你们不了解，断刃这个人，看起来很冷血，他自己也说生性凉薄，但他其实是个极度外冷内热的性格，对他在意的事，他会拼命去做……他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我所说的还请你保守秘密。”
纲手沉默不语。
千手橙水稍一停顿后微讽说道：“那个白痴家伙，以为能瞒得了别人，以为能瞒很长时间？他对于他父亲的感情，还有对卡卡西的眷恋，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为了这些感情？他很隐忍，以为装作默然，就可以把这些当做秘密永远隐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太过缺乏安全感。”
摆了摆手，纲手还是表示难以理解，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沉默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组织好了，才对千手橙水神情凝重说道：“那也不应该搭上整个千手一族的命运……而且，已经结束了。”
千手橙水沉默。
是啊，结束了，断刃进入暗部学习，表示和他的关系从此中断，暗部几年的时间，以断刃的进度来言，出来之后根本不需要他的指导，他俩的师生关系，仅仅过了一月便宣告终结，甚至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千手橙水轻轻叹气，重复道：“是啊，已经结束了。”
随即摇了摇头，“千手一族这样做，终有一天会后悔的，若干年之后，当断刃站在忍界之巅，那时候的千手一族才会知道，他们错过的究竟是什么……我现在已经能想象得到，当断刃在木叶村子有一席之地，那些叔叔伯伯，又会打着我的名义去招揽，去巴结，只是那个时候，断刃已经成长到那个地步，还需要别人的招揽巴结么？”
“让时间慢慢证明我说的一切吧……”
这次的事件，简单来看只是一个惩罚断刃进暗部的举措，可实际上木叶多少家族都风起云涌经历了一些波折，宇智波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利益，千手一族也彻底从这件事抽身而出，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千手一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千手橙水一言一语之间，都是对懦弱忍让的千手一族的抱怨，需要为这段才仅仅一月就结束的师生关系买单的人很多，千手一族也是其中一个。
纲手怔然，他对于千手橙水的改变有个印象，但千手橙水最后的这几句话，其中的抱怨以为太过赤裸裸，又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
……
诡异的气氛同样在火影办公室里蔓延着，里面是九成的尴尬，还有一成的阴谋味道。
猿飞日斩沉默了很长时间，看着断刃和声说道：“你迫切想提升实力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跟你父亲真的很像，但是，禁术卷轴是禁忌，不能轻易给人看，抱歉我没办法同意你的请求。”
“你根本不了解我对于实力的渴求，你知道旗木一族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吗？我们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一切的一切，来源自五六年前的战争，我当时还小，但我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你刚刚上任不久，希望旗木一族派遣更多精英忍者进入战场，那一次的谈话，你应该还记得吧，旗木一族的现况，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猿飞日斩徒然一怔，身体僵硬。
断刃坚定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最关键的是，我的父亲大人无条件地支持了你，木叶胜了，我们旗木一族族人的尸体躺满了整个陵园，偌大的旗木一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以后会消失不见，而一切，只因为以前的一个决定。”
猿飞日斩：“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断刃打断了，断刃继续极速说道：“虽然有你的庇护，但你也清楚，旗木一族要想存活，需要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别人的庇护，雏鹰终究要自己学习捕食，他需要捕食的方法，仅此而已。”
猿飞日斩眉尖深皱说道：“禁术卷轴上的术，最起码也需要上忍才能领悟。”
“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上忍再学。”断刃笑道，他知道猿飞日斩已经松动，这是个好机会。
“我的父亲为木叶拼杀了一生，做了无数任务，最终他自杀了，他很想成为火影，很想将身上的火影半袖变成真正的火影袍，但最终他还是失败了，火影大人，你应该没有那个想法吧，如果让你挑一个继承者，你会挑谁呢，应该是大蛇丸大人吧？”
断刃的言语不可谓不狠毒，他淡淡道：“这样对我父亲，真的公平么？”
猿飞日斩的烟斗掉在了桌上，桌上的文件被烫出一个又深又广的痕迹，他身体僵硬表情麻木，双手都在颤抖着，眼中瞳孔频频闪烁无法对焦，更没有捡起烟斗的力量。
终于，断刃的这些话成了压倒稻草的最后一只骆驼。
猿飞日斩花了十多秒钟长叹一口气，捡起烟斗，看晚辈般疼惜看着断刃，缓缓说道：“等你晋级上忍，可以来看禁术卷轴一次…”
断刃微微一笑，跟他想的差不了多少，猿飞日斩是个老好人，老好人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
……
第五十四章：一小段故事的终结
御手洗紫宵从未觉得火影大楼的气氛会如此沉重，他也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小断刃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他偷偷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才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看着猿飞日斩仍旧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御手洗紫宵又是一阵后怕——怎么会有小断刃这样又大胆又无所顾忌的人存在！
日夜跟猿飞日斩接触的他知道，尽管高高在上的火影大人有时候很仁慈，但其本质还是个政客没错，有时候仁慈的表象下，是他为了均衡各方面势力才不得不做的妥协，他也曾暴怒过，也曾让很多人付出代价。
“咳咳，火影大人，其实断刃还只是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总会出现迷茫的时候，他所追求实力的增进也不是没有原因……旗木一族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最终是他默默承担起这一切所造成的后果，而他表现的很坚强，让我们忘了，其实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所说的那些话，在我看来只是抱怨，而绝非斥责。”
御手洗紫宵为断刃说了不少好话。
把自己完全缩在椅子上的猿飞日斩听了御手洗紫宵的话摇了摇头，最后化为一声对人生所有不顺心事追悔的长叹：“不用说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那些年战争爆发，老师牺牲的太过突然，让我临危受命当了三代火影，那些年匆匆上任还是太年轻，只顾着木叶能够向好的方向发展，却也因此做了很多错事，断刃说的很多，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御手洗紫宵唏嘘不已，那些年，初代的死亡导致那些背地里不安分的人挑起第一次忍界大战，那么二代火影的死亡就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生出点想法么？答案是肯定的！那些年，二代竟然将火影的位置留给没有太多背景的猿飞日斩，而猿飞日斩也称得上是真正的临危受命，那些年木叶暗波汹涌，还好是三代火影大人从中调解，才让一滩浑水变清澈，可谓功不可没。
御手洗紫宵近几年为猿飞日斩做耳目，了解到的真相比他以前知道的多得多。那些年，如今隐藏在地下的那个人也出了很多很多力气，所以如今的火影大人才对他百般忍耐，有些人可以否定他现在的做法，却不能泯灭他之前的功绩。
猿飞日斩话虽这么说，御手洗紫宵对猿飞日斩却百般尊敬，在心中默默想着，要不是您，哪里还有木叶现在的样子。
就在此时，猿飞日斩的声音却变得低沉寒冷起来，追悔又颤抖的神色尽数消失不见，盯着御手洗紫宵尖锐质问道：“问题在于，小断刃为什么毫无安全感？木叶究竟还有哪些人在背地里捣鬼？暗部做的还不够好，紫霄，你要加大暗部监管审查的力度。”
“是，火影大人！”御手洗紫宵鞠躬行礼。
没一刻，猿飞日斩亢奋的精神又缓和了下来，摆摆手。
“紫霄……小断刃去了暗部，你照看着点，年轻人总会被力量迷失心智，我不希望小断刃也这样。”
“是，火影大人，你不说我也会这样。”
“嗯，你留意就好。”猿飞日斩挥挥手让御手洗紫宵退下了，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
……
断刃从办公室一出来，就看见背靠墙壁石像般安静的千手橙水，快步走了过去。
楼道就只有千手橙水一人，断刃并不知道纲手刚才来过，还和千手橙水聊了些直达问题本质的话，到了跟前，千手橙水罕见地没有动身迎他，而是继续背靠着墙壁，打量着断刃，好像是要把这个人记在脑海里，冷冷清清的，直到过了很久之后千手橙水才回过神，轻声说道：“确定是要去暗部了？”
“是。”
“多长时间？”
“火影大人没说。”
“这老头子，又想蒙人，说好了是三年时间，到了时间他如果忘了，你就自己提出来，一定记得。”
“嗯。”
“去了暗部别惹事，那里跟这里不同，惹了事没人替你撑腰。”
“放心，我不会的。”
“噗，还有你不会的时候，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觉得你小子不会太安分，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两人走走停停说了很多，最后，断刃行礼道谢，却被千手橙水一把拉住了。
“不用谢我，我也不值得你谢。”
断刃有些奇怪千手橙水为什么会这么说，听起来有点抱怨的意思，跟他一向的飞扬性格很不一样，后知后觉的，他感觉错过了一些什么。
……
……
木叶四十年春，比较重大的两件事，或者说两个人，一个是新崛起的年轻天才旗木断刃，一个是一鸣惊人以一敌七的迈特戴，可惜的是，两个人的热度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因为种种问题消散了。
具体来说迈特戴的热度要比断刃来的更猛烈些，却又因为人已经死了，没法维持太多时间。
而断刃的中忍考试杀人事件中，明面背地里的利益调动很多很频繁，这些随着断刃的不知去向，也变得不甚重要，最终随风而去。
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个春末，断刃进了暗部，开始了一段新的征程。
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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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签约了，很不容易，这本书写的很艰难，超过十万字很多才终于在一个阴差阳错的机会下签约了，很多时候都差点放弃了，可每次濒临放弃的时候又在想，这是个好故事，放弃了多可惜……
在此感谢编辑，感谢所有人。
第一卷已经完了，我想写一个外冷内热的主角，小心谨慎毫无安全感，却在某些时候胆大心细，表面上神情潇洒从容，内在却是羁绊不断，这样的主角，有没有触动你呢？
如果还看得下去，请投一投推荐票好吗？我不经常求票，觉得那样没意思，但也希望你在投票的时候，能考虑考虑这本书……
完了。
第五十五章：夜里闪烁的刀光
刀光在白天是没有颜色的，在夜里也只是会泛一层白光，但今天夜晚的刀光很不一样，火之国边境的某个村落，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深蓝色的闪电跳动在刀刃上。
这颜色在夜里竟是如此的绚烂。
刺杀、搜寻、接获情报，暗部每天要做的工作很繁琐，今晚，也只是其中一个任务而已，村落里来自别国的探子只是看到这样一道闪烁着电弧的短刀在人群中穿梭，只看到一个人如鱼儿在水中腾挪一般游动，时而隐匿在黑夜中，时而高高跃起，以一种给人无法追上感觉的恐怖速度在整个战场上四处游离，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语。
他们的目光下意识追寻着那道电弧，然后就之间下一刻这一道电弧就来到了自己面前，清清楚楚划过自己的脖子，并没有太多的痛觉，或许是因为那一瞬间被电弧麻痹，而后像落叶一般轻飘飘后倒在地，想不明白这个单薄身材一如少年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如此惊人的实力。
同样的震惊来自流云，暗部的一员，同样是这次出任务的一员，她才刚刚抬起手准备释放一招风遁忍术，却没想到下方村落的战斗已经戛然而止，她的嘴巴张的很大，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切。
深沉的夜归于平静，如果不是村子里恐怖的血沼和刺鼻的血腥味，这个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断刃拿布条将白牙擦拭干净，重新放回刀鞘，别在腰间，擦掉额头上的几滴汗珠，回头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转身离去。
村落口的两个人沉默地看着走过来的断刃，就像看着一个怪物，很多人总感觉这个人有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断刃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表示继续离开，解释这种事情向来不是他喜欢的，而且临时组队的这两人下一次都不一定还在一起，也没必要多说。
流云本不想询问，摄于断刃残忍的举措，她原本有些害怕，可看到断刃傲慢的模样后，又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张口就问道：“你把他们全杀了？我们的任务只是监视而已。”
断刃没有回话，虽然暗部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专属的面具没错，但流云长长的头发和娇滴滴的语气，以及略微起伏的胸前景象就足以说明这是个女人，女人对他来说是个麻烦的代言词。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流云又一次拦住了他的道路，这让断刃再看了她一眼，嗯，如果仅看身材的话，她的身材还不错，腰细腿长，皮肤因为修炼变得紧绷，透着股清爽的感觉。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流云气鼓鼓地问道：“阎罗，我需要你的解释。”
阎罗是断刃在暗部里的称号，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眼看过不去了，断刃想了想，才回答道：“这些人本来就会被处理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不是已经有证据了吗？”
“证据？”流云愣了愣，旋即恼怒说道：“那也没得到批准，最多把他们收押起来。”
“我会跟上头说明情况。”
断刃摊开双手，示意请她让开，然后率先离开。
剩下的两人跟着离开，却也跟断刃保持了一段距离，走在身后，看着断刃的背影，流云恨的牙痒痒，问道：“虎贲，你知道这家伙是谁么，新来的还这么臭屁！”
虎贲是三人队伍中的最后一个，此时也朝断刃的背影看了眼，才悄然说道：“他腰上插着的短刀，你还不知道他是谁么？”
素来娇生惯养的流云，前段时间又在外面执行任务，对坊间传言竟真的不了解，此时不悦道：“仅凭一把短刀，我哪知道他是谁啊！”
“额，算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在听到一些消息后幡然醒悟，原来就是他啊，现在不知道的话也没啥。”虎贲尴尬应道。
而后他又看着稍远处树干上起落的断刃，摇头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所有人在暗部里都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漏出一点痕迹，毕竟暗部里做的都是比较隐晦的事，大家都不想跟以后的生涯扯上关系，可阎罗却丝毫没有这种觉悟，可他明明前不久还是仇家满地的样子，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或者说，这是他的计谋，真假混杂，让人猜不出他的来历，可也不对啊，他的特征太多了，很难掩盖。”
“这人就这么了不起吗？能让你都这么诧异？”流云的语气拔高了不少，“你不说就算了，迟早有一天我要把那个家伙的底细查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虎贲无奈摇摇头，暗部虽然是黑暗杀戮的地方没错，可也有例外，有的人就是过来“体验生活”的，就比如面前的流云，他俩知根知底认识，因为小时候一起长大关系不错的缘故，让虎贲对她很是照顾，也曾很多次提醒她不要随便打探别人的私事，可每次都被她抛到脑后。
……
……
断刃并不知道身后的两个人正在议论自己，不过就算他知道别人在议论他的重点，他也不会在意。
辛苦又奔跑了几天，回木叶交了任务，那名负责上忍看了断刃的报告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报告放到一旁留待查验，对身前的断刃劝说道：“以后不要在干这么冒险的事了，以后这样的事，先回报情况再做决定。”
断刃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暗部里，只要不怕死，就会有很多方便，还能被轻易谅解，这就是暗部的规矩。
略一停顿后，负责的上忍敲了敲已经鬓角有一坨白发的脑袋，低声说道：“跟我来一趟……”
……
第五十六章：这里是暗部
这里是暗部。
在这里，每个人只有代号而没有名字，不过在战斗之中总会暴露一些独特的忍术，所以尽管不知道具体是谁，却也能猜测出一个大概的范围。
在这里除了指派下来的任务之外，每个人可以在空闲时间自由领取任务，赚取的积分可以在试炼之地提升实力，能安排进暗部的任务个个都是难到你需要付出生命的那种，所以也没有人会想着投机取巧。
——试炼之地，那是个好地方，容后再说。
暗部由大多数上忍和小部分中忍组成，通常也是经过分班的形式，不过没有几个上忍会想着带带这些中忍，战斗中一不小心就会死亡，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逞能，就算这些中忍是很厉害的中忍也不行！
于是中忍除了上面派发任务临时组队之外，就只能自己领取零散任务维持生计，一不小心领到变态的任务，就有很大几率没命，如果硬要说的话，还有第三种办法，那就是等，等哪个不开眼的上忍会“奋不顾身”的拉他们出地狱。
暗部的规矩很简单，那就是在木叶明面忍者之前死亡，当战斗开始，暗部先一步投入战场，当战斗结束，暗部负责断后，简单来说就是这样，还有任务成功率，因为任务失败的惩罚很严苛，所以暗部的任务成功率比明面上的忍者要高很多，同样伴随着的是极高的死亡率，最新的统计结果显示，暗部的死亡率一度高达四成。
总结起来一句话：如果你不怕死的话，这里和外面并没有太多不同！
断刃跟着负责收集任务的上忍走出任务大厅，就看见一群人拥挤在暗部院子的一个角落，让他感觉又回到了学校一样，心中不由地暗暗吐槽，果然哪里都不能免俗，暗部搞出来的这个攀比的积分制度，很让人觉得没甚意思，关键还有不少傻瓜上当。
那里是暗部张贴积分排名的地方，一块大大的电子屏，积分可以用来兑换刃具或者参与试炼等等，断刃觉得无趣的点在于这个积分并不是按照任务的等级来评定的，而是某个人完成任务的具体程度，其中有实力、应变力、决策力、完成度、综合测评等五个方面考虑的。
举个例子，某个厉害忍者拼死拼活完成了一个A级任务，但因为完成度不够高而评价不高，积分自然也不会高，如果几个人共同完成一个任务的话，评价与积分也会平摊，而一个不厉害的忍者完成了一个简单任C级任务，却因为有应变有决策而得到高分，这并不公平，断刃觉得无比恶俗，这就是个赤裸裸的诱惑性平衡机制，让普通忍者也有成长的机会，对冲击极难任务的高阶忍者却很不友好。
断刃会在意那些平庸的任务么？当然不会！
暗部榜单一月一次更新，此时榜单下已经聚集起了不少闲人，虎贲和流云也是其中两个，两条胳膊赤裸肌肉的虎贲满脸不在乎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应该能在榜单上排一个不错的位置，而大大咧咧很是稚嫩的流云难免有些紧张。
榜单跳动了很久，前列全是上忍的称号，只有在很久之后，才出现了第一个中忍的名字，那个名字叫做阎罗，榜单下的惊呼感叹声不时响起，一名中忍夹杂在上忍里跳动出来，给人的冲击是很难想象的。
再后面一点的简单评测中，阎罗的五个标准全是一个大写的A，这种堪称完美的成绩单，在整个暗部都是绝难少有的。
流云很不忿，忍不住噘嘴说道：“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排的，阎罗明明只来了不久，怎么能有这么高的评价。”
“那是因为他厉害啊，有的人用任务数量堆上去，有的人却是用质量。”虎贲笑着解释道：“而且，阎罗是个任务狂，在你还在睡觉休息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接了多少任务。”
尽管榜单后面有明晃晃的五个A级评价，但虎贲还是解释了一遍给流云听，因为以他的认知来说，不解释的话，流云的气发不出来，会气到爆炸。
流云语塞，小脸却仍旧微微扬起，如果不是面具遮掩的话，那应该是个又傲娇又不耐烦的表情，熟悉她的虎贲微微一笑，看来阎罗无所谓的态度把她气得不轻。
榜单下方，有忍者兴奋说道：“五门全A，很少见这样的成绩了，而且阎罗看起来年龄也不大，有没有人统计过，他是不是最年轻的暗部忍者。”
“你怎么知道他到底多大？”
有失落的忍者不忿回了一句：“我只知道暗部最年轻的忍者，是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至于阎罗，不知道是不是。哦对了，他们都是用短刀。”
此言一出，榜单下方骤然安静下来，前段时间木叶新崛起的一个旗木一族天才，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几句，而很快这个天才就销声匿迹，同时暗部里出现阎罗，同样使用短刀，总会让人联想到那个方向去。
一段沉默过后，大家开始聊起别的话题，在暗部里追查他人身份是禁忌，所以他们就算有些想法，也会把想法放在心里。
断刃表示无所谓，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在他身边的上忍微笑出言打趣道：“五门全是A，在暗部也算是极罕见的佳绩，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你有多高兴？”
“你们搞出来这个东西，不就诱惑人去拼命的嘛，虽说忍者生来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可你们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加大了让人拼命的力度，很让人讨厌。”
上忍面色稍霁，轻轻一笑，继续向深处走去。
断刃则继续跟在后面，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前面上忍的身体忽然变淡，而后飘飘然消失，就像是融入到整个环境里，同时一道浅浅的风遁刃棱从黑暗处飞出来，在墙壁上划出不小的痕迹，目标正是断刃。
断刃丝毫不乱，看着眼前越旋越大的风刃，认真道：“我说没错吧，你们的小把戏，挺让人讨厌的。”
……
第五十七章：试探
断刃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逐渐睁大，盯着旋转而来越来越大的风刃，忍不住轻蔑一笑，咕哝了一声：“你们的小把戏挺让人讨厌的。”
这个暗角里虽然昏暗，却不影响视野。
一个闪身躲开风刃，这风刃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却是经过压缩过的，擦着碰着绝对不好受，那个人隐藏的很好，但纠察气息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些痕迹，断刃还是发现了他的位置，赫然就在自己身侧，断刃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刀便砍了过去。
嗤的一声，白牙短刀从这人的胸膛刺入，从后背刺出，直接扎了个透心凉，却只见这人砰地一声变成白烟——这只是个影分身。
断刃一怔，他刚才的感觉没有错，可一刀刺过去却错了，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对方给他的陷阱。
果然，在右侧的暗处，这人身体猛然弓起，手持苦无朝断刃杀来，几乎已经到了他脖子前，仿佛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出现，断刃壮士断腕侧身回了一刀，扭动脖子，同时瞬身离开，拼着一条胳膊没有也要逃出一条命来，这才反应过来面前引诱自己到这里的这人竟然是一名如此轻易便把他逼到绝境的超级高手。
明明前一秒还在任务大厅交接任务，下一秒这人却变成了一道致命的威胁。
果然，忍者的世界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足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眼看着断刃的一条胳膊将要被人卸下来的时候，在他拼命想回头看一眼的时候，那个致命的苦无突然停下了，任由断刃从他的攻击网里挣脱。
断刃一经挣脱，骤然获得新生一般，急剧的飞起，拉开了与这人的距离，警惕地看着周遭一切。
暗角里灰森森的阴霾散去，这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手里的苦无也已经放下，萦绕的白烟里，他却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新出现的这幅模样倒让断刃看着有点眼熟。
这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轻轻松将苦无放回忍具包内，对断刃一挥手，示意战斗已经过去了。
断刃一直戒备着，却觉得眼前这人越来越面熟，他淡灰色的头发和高挑的身材，好像都在说，这人是他认识的御手洗紫宵——不过就算只是猜测也没关系，断刃没有深究的想法。
默默等了一会，这人开口说道：“无时无刻准备好，是一个忍者的基本功，更是暗部必修的功课，你做的还不错。”
断刃摇了摇头，淡然回答道：“还不够，我还逃不过你的杀招，你如果要杀我的话，我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人很无奈地一摊手，说道：“我要杀人，大多数人都没有还手之力。”
断刃还是继续摇头：“那是你的事，能不能躲开，是我的事。”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那是你的想法，也与我无关。”
这人笑着说道，走到更近的位置观察着断刃，继续道：“一个暗部忍者，不能因为自己身处一个安全的环境就放松警戒，时时刻刻留意周遭发生的一切，才是你活下去的关键。”
“你刚才已经发现了我的突袭，这点是值得表扬的，没有逃脱只是因为你我实力相差太大，但你经过了考验，还算不错。”
“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你已经说完了。”断刃笑了笑，答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的小把戏，很让人讨厌。”
这人静静看着断刃仍旧戒备的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说道：“至少你有活下去的资本，这点很重要，以后的事我慢慢再跟你说，考验不会停下呦。”
“随便你，不过终有一天你会被我逮到，到时候脸色不要太难看呦……我可以走了么？”断刃回之以微嘲的口吻。
同时，断刃虽然说的离开，但身体却没有半点放松，也没有迈步离开，他对面前这个人有深深的忌惮，这是一条暗部里很狭长的巷道，不远处还能听到大厅热闹的声音，但经过这个巷道必须从那人身侧经过，这是个很危险的举动。
此时巷道里非常安静。
那人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喃喃自言自语说道：“不错！”
而后转身率先离开，在他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从他身上却又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我劝你最好把你腰里的刀暂时放下，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特殊的地方，木叶如此，暗部也是如此，你这样招摇过市，有些不好。”
听着这声音，断刃神色不变，抓短刀的右手却是发力攥紧，他知道这个人说的很对，别看暗部里人人都带着面具使用称号，但一些太过特殊的体态特征是无法用区区一个面具遮蔽的，比如说长发，比如说发型，比如说身体发育，女忍者一目了然，更高层次的一些忍术修炼，查克拉属性，还有各家族的秘术等等，都会暴露一个人的真实身份。
木叶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而断刃暴露的毫无遗漏，他的年级只有十岁，身高不足，还没变声的嗓子让多接触的人就会知道他只是这个年纪，配合少有的雷属性查克拉，还有短刀……暗部的人不是傻子！
不过断刃并不准备去改变。
把他调到暗部是各方面均衡的一个结果，是各方势力的态度，而短刀白牙就是他的态度。
而且短刀是他最拿手的兵刃，是他性命攸关的东西，如果连这个都能放下，哪还有什么放不下？畏手畏脚什么都怕，不如回家卖红薯的好。
那个人走了，彻底消失不见了，就连脚步声都已然没了，断刃的身体却还是没有松驰下来，心情相反变得极为紧张，他知道危险无时无刻不再发生，他警惕着一步一步挪动，终于回到了大厅，才终于相信这名忽然出现的强者，并不是为了取他性命而来，这是个好消息。
但同样的，连人家几招都撑不下来的战绩，对他来说是一个羞耻，他不会去找实力悬殊太大这种借口，就如他所说，敌人出不出手是人家的事，他挡不挡的下来却是他的事，感受到这种无来由而且强大到不可抗拒的压力，他又一次把目光看向了任务大厅。
第五十八章：组队
一路小心警戒，当断刃挪移到大厅的时候，后背已经完全湿透，大厅内榜单那块电子屏下，依旧聚集着很多人，里面的信息很多，有一些闲人总是不怕麻烦，相互之间还互相说着笑着讨论着。
断刃从墙角出来，这次吸引了不少人目光，人们看他的目光很复杂，有疑惑有震惊有佩服有惊讶，就如千手橙水猜测的那样，来到暗部之后，也不见得断刃会把自己藏匿起来。
用断刃的话来说就是，不惹事就算是好的了，那管得了别的。
大厅一时间沉默，流云整理了一下思路，定定望着断刃问道：“你是怎么做到五门全A的？”
断刃并不想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他全身心还投入在刚才惊鸿一现的交手上，总觉得跟大厅这帮人不在一个思维面上，不过看这少女神色，倒也并无恶意，只是那种骄纵的少女应该有的大小姐脾气，他轻轻笑了笑，绕着弯离开。
可没走两步，还是被流云堵住了。
这次断刃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问道：“你们很闲么？”
不少人默不作声，冷淡处理这件事，想要看看这个才来不久就抢了不少风头的阎罗究竟是什么行事作风，而流云则被架在当中上不去下不来，她本就是傲娇的性格，拦了一两次之后也有些后悔，可断刃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让她很下不来台。
倒是在边上的虎贲走过来打了个圆场。
他拉住了流云，对断刃轻轻点了点头，干笑了两声，又把眼睛对着周围看戏的几个人一瞪，回过头来，才对断刃解释说着：‘阎罗小兄弟你别介意…流云向来大大咧咧不懂规矩，她不是有心针对你的。”
话说在暗部里还有人来镀金么？断刃有些迟疑，他以前的印象里，包括千手橙水跟他的介绍里，都说暗部是极其黑暗的地方，可接触了不短时间后，突然发现其实也没什么，是他太过黑暗还是暗部太过松散？
若说木叶村子里有些家族背景的忍者进来历练，这些历练的中忍也早早被准备好的上忍带着执行任务去了，因为关系网的缘故在这里也混的开，可眼前的虎贲和流云一点都不像有背景的样子，却还是不懂规矩，就让断刃有点意外了。
“我还是不服，明明没有上头的命令，这个叫阎罗的家伙却私自做了决定屠戮整个村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应变力？究竟应变力的定义是什么？总不可能每次都用杀人来解决。”流云嚷道，很是不甘心。
她平日里也不是刁蛮无理的角色，只是在遇到断刃之后，在看到断刃无所谓的动作之后，一下子就炸了毛，而且断刃太优秀了，又有很多神秘，她总是想拆穿这些什么，然后多了解了解这些神秘。
断刃喃喃道：“怎么感觉现在的暗部有点悠闲…”
这话让虎贲听到了，对断刃点点头，解释道：“现在的暗部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其实以前还有一个组织，名字叫做根，全称叫做‘暗部培训部门’，现在暗部的很多中忍，在过去应该是要在根组织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的，而一两年前，根脱离暗部自己运转，暗部少了那里的培训，也变得温和了很多。”
断刃深深看了眼这个叫虎贲的家伙，跟他也一起出过几次零碎任务，身手矫捷，对环境的判断有独到的地方，到目前为止没见过他全力出手，就自然无法判断这人的真实实力，不过忍者的第六感告诉断刃，这人应该不是善茬。
“你去过？”
“我进来的比较早，所以在那里面待过一段时间，那里的黑暗，比这里强上一百倍，相比而言，我倒觉得如今的暗部挺好的。”
在听到这些话后，断刃确定自己的猜测不过，虎贲是个狠人，认真问道：“有关那个地方的事，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么？”
虎贲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话，以后有机会再聊。”
“一言为定。”
“哦对了，还有现在和平的关系。”
虎贲补充解释道：“没有那么多刺杀任务，现在暗部任务最多的还是保护，如果战争爆发，你就会知道暗部也是很残酷的。”
对方说的很详细，断刃点头致谢。
只有断刃准备寒暄两句以便以后可以有进一步了解根与暗部真相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响亮的传呼声音。
“阎罗，虎贲，流云，有人跟你们三个组队，速去任务大厅集合……”
断刃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听这句话的意思却是要与人组队……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有趣了，而且组队的人还是面前这两个，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顺手就挑了他们三个？还是说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含义？对方敢一次性挑三个新人，好强大的自信，不过断刃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脖子间都凉飕飕的。
院落这一角的其他人和他同样漏出诧异的神色，随即一回神，暗暗想着，能挑三个中忍组队，应该是个实力强大的人，同时也可能不会出太难的任务，这就倒还将就，不过就算这样，其他人看着他们三个向大厅走去，脸上满是羡慕神色。
流云失望地跟在断刃身后，看着断刃的背影低声嘟囔道：“怎么又要和这个冷血的家伙一起？”
这话让断刃听的明明白白的，不过没心思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虎贲则是表情平静，好像跟谁组队出任务没差一样，同时摇了摇头示意流云别说了。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领队上忍。”
到了地方，早有人在大厅东侧等着他们三个了，叫住了他们。声音是清丽的女声音色，从这人的外形来看，年纪应该不大。
“任务由两部分组成，上面派发下来的任务以及自己来领取的任务，有你们三个在，我不会去接太过困难的任务，上面派发的任务也会稍微简单一些，不过不要掉以轻心，每一个任务都有它的未知性，我不想因为你们三个的死亡拉低了我的积分……所以，最好提起点精神，谁拖后腿，我会第一时间把他踢出去。”
上忍放了一句狠话，人也慢慢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冷冷补充道：“对了，别忘了，我叫做剔骨。”
第五十九章：任务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挺无聊的。
第二天约定好的时间，他们这个名义上的“第三十七队”在林子里集合。
“阎罗，在这儿！”还没到地方，树林里就响起这道轻快的声音。
断刃愕然抬头望去，正好看见流云在对他招手，虽说也谈不上兴奋或是欣喜什么的，不过他俩昨天还闹得僵硬，今天见面就仿佛抛下了所有不愉快似的。
或许这就是团队吧，断刃很愕然，恍然心惊，他向来都喜欢一个人出任务或是战斗，这次却是跟别人一起，难免有些别扭。
——上次虽说是临时一起出任务，可没有人约束，断刃还真是自己一个人把所有活干完了。
断刃沉默站在林外，用力地摇了摇头，才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抛出脑外，向着等着的流云和虎贲两人走了过去。
负责上忍剔骨来的稍迟些，悄然无息地出现在林子里，看着林中已经聚集的三人轻轻点头，示意三人不用紧张，找了个平坦的地方率先坐下，问道：“既然是一个队伍的了，就要知道你们擅长什么，以后出任务总会用的着，谁先说？”
没人应声。
“也许你们在下忍的时候干过这种事情，但我想要的是更具体的答案，不用跟我说有关生活的部分，我对你们的理想没有兴趣，却想要知道你们的战斗方式，这很重要。”
剔骨叹了口气，并未做丝毫隐瞒，笑着说道：“那就我先来吧，剔骨，上忍，擅长火遁，其他忍术及格，体术最弱，没有特殊血继，在我眼里，合理的忍术搭配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会分配你们的具体任务，让你们去做合适的位置。”
剩下的三人还是相顾无言，断刃是因为觉得太过无聊，流云是有些女人的矜持，唯有虎贲在三人里面最正常，他本就是个性情大方脾气不错的典型木叶人，眼看没人说话，起身打了个哈哈，自顾自介绍道：“我叫虎贲，中忍，擅长土遁，希望能成为战场上最坚固的盾，血继…没有，你们完全可以把背后留给我。”
断刃暗想着，没有把这人的来历性情摸的清清楚楚，还真不可能把后背交给别人，不过有虎贲这样的人存在是一件好事——至少在需要牺牲的时候，会有人站出来，想必也不会让他太过悲伤。
就是不知道他说血继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是什么原因？
“啊，我是流云，最擅长的是风遁，大概也不怎么厉害，只是那已经是我最擅长的了，至于其他的都好像一般，不过我会努力的。”流云略显慌张说着，给人的感觉很不自信。
这里可是暗部啊！
要是让断刃来评价，那流云肯定就是拖油瓶没跑了，一个忍者的厉害程度不是看他的力量，而是看他驾驭力量的心态，很明显，流云还差了点。
“好像轮到你了。”一声提醒。
断刃被这声提醒叫回神，才反应过来，几个人都说完轮到他了，说实在的，心想这种自报家门的戏码真是无聊透顶，谁敢保证别人说的是真的呢，只是无奈说道：“阎罗，擅长杀人……”
“没……没了？”流云愣了，想起先前村落里的遭遇，身体微僵。
负责上忍剔骨也是颇为无奈：“小家伙，脾气不小啊，就算擅长杀人，该怎么杀，用什么杀，都能说一说嘛。”
“杀人就是杀人，哪来那么多门道。”
断刃思考了会儿，淡淡道：“硬要说有哪些擅长的话，我腰间的刀肯定算一个，至于其他的，现在没办法告诉你们。”
“也有道理。”剔骨站起来环视面前的三人，目光在断刃身上停留了一下，一身懒腰才让人发现她其实身材相当不错，笑了笑，说道：“杀人就是杀人，不管是用手杀还是用脚杀，不管是用苦无还是刀，只要能杀人就行，干嘛计较那么多，不过话既然这么说了，可不要让人失望哦。”
简单的交流其实只花了很短时间。
前一秒还在放松中，后一秒却突然变了，压了压手示意安静，剔骨忽然说道：“来任务了！”
……
……
暗部普通意义上的任务分为两类，前面已经说过，最主要的当然还是暗部给每一组规划的任务，通常来说，这样的任务暗部会根据每一组的实力而定，不会太过危险。
而那些自己在空闲时候领取的任务，才是要注意的危险来源，因为能挂在暗部里的任务，通常都带有很大不确定性，简单来说就是外界明面上搞不定的，通通都会送到暗部来。
当然，不管是哪个类型，都没有断刃他们说话的份，他们三个，只是跟着执行而已。
这次的任务是上面分配的任务，考虑到第三十七组的实力并不够强，加上这是四个人第一次组合在一起执行任务，给的任务很简单，也就是村子外面的巡视。
剔骨的规矩相对简单，只要不做过格的事，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巡视范围，就没有别的特别要求，几个人相互约定好了暗号，接下来就开始了紧张有序的巡视环节。
只是断刃没想到，这一巡视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