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颍川之行(2)
姜五钗把已经泡好的炒面粥递给了荀彧,荀彧接过碗之后,立即被其中的香味诱住了,他喝了一口,忍不住咂了咂嘴,赞道:“如此美味,不知此为何物?”
姜盛笑道:“这就是我麾下将士所用的军粮,叫做炒面,这些炒面可
以直接吃,也可以冲泡成粥。其实做法很简单,就是把葱、肉、盐等调味品加到米粉或者面粉里面,炒制而成。行军作战的时候,有时没有时间埋锅做饭,就可以冲泡炒面,急行军的时候,将士们可以边走边吃。”
荀彧道:“主公想法独特,简单的一份炒面,就解决了困扰数百年的军粮问题,真是妙不可言!属下佩服!”
一名卫兵笑道:“别驾大人有所不知,主公发明的东西还多着呢,等会冀州之后,我可以一一展示给您看看。”
姜盛道:“雕虫小技!哈哈——”
荀彧是个智者,他看出了这份炒面的重要意义,对于这名卫兵所说,完全信了,他真想看看姜盛还有什么奇特的发明。
此时夜已深,外面下起了大雨,春雷滚滚,卫兵们排好了值夜的班次,然后就轮流休息了,睡到半夜时分,突听得门口的卫兵大喝一声:“什么人?”
姜盛顿时警醒,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睡觉警惕得很,而荀彧还在沉睡。
外面悉悉索索,有一年轻声音说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不想打扰了各位,请原谅则个!”
卫兵一脸警惕,手按着手弩的扳机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
来人共有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为首一个随身带个酒葫芦,他们三人进庙之后,都除去了蓑衣斗笠。姜盛起身走了过来。
值夜的卫兵连忙行礼,道:“打扰了主公,还请主公恕罪!”
姜盛道:“此处为庙,护佑天下众生,此番风雨交加,有人来避雨也是平常,三位老弟,可入内寻个地方安歇。”
为首的年轻人拱手道:“多谢兄台,如此就打扰了。”
姜盛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到篝火旁边坐下。
为首青年人道:“兄台若是有兴致,不妨共饮一番!”
姜盛道:“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就过来与那三名年轻人坐在了一起。
为首年轻人解下酒葫芦,首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姜盛,“条件简陋,兄弟多多包涵!”
姜盛接过酒葫芦,也是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另一名年轻人,如此循环着喝了两轮。
姜盛问道:“不知三位老弟因何深夜来投宿?”
为首年轻人道:“别提了,我们三人周游大汉各州,过年的时候回乡省亲,现在打算北上并州,没想到走到此处,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客店了。我们就在雨中四处乱撞,见到此处有火光,所以就来投宿了。”
“哦?你们周游各州?可遇到过什么好玩的事情?”
另一名年轻人道:“您还别说,新鲜事还真有不少,就说凉州那一次吧。董卓的女婿牛辅派使者去招揽马腾,马腾呢,也放出话去要跟牛辅会面,可不知道怎么了,就在马腾召见牛辅使者的前一夜,那使者竟然横死在客店。后来听说,一名叫李通的游侠刺杀了牛辅的使者,目的就是不让马腾投靠董卓,你说怪不怪?”
姜盛问道:“为什么不让马腾投靠董卓呢?出自何人指使?”
为首年轻人道:“自然是与董卓对立的人了,听闻董卓在雒阳时,曾有两名女刺客刺杀董卓失败,我怀疑这个李通跟那两名女刺客必有渊源。”
姜盛暗惊,这人的思维着实不错,只凭不让马腾投靠董卓这件事就断定这李通与之前的女刺客有关。
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那名年轻人说道:“那女刺客据说是右将军姜盛的人,也就是现在的冀州牧。当初姜盛与董卓死拼,麾下将士损失殆尽,与董卓可为是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他必有西讨长安之打算,而马腾实力雄厚,若是马腾投靠董卓,姜盛的麻烦就大了,而现在马腾保持中立,也算是帮了姜盛,这样看来,那李通一定是姜盛的人。”
为首年轻人道:“不错!关东群雄联盟如昙花一现,都在各自壮大实力,有心讨董的,恐怕也就姜盛一人而已,不过现在冀州战乱频繁,姜盛也顾不上啊!”
姜盛道:“真是替那姜盛着急!不知各位对此怎么看?”
为首年轻人道:“依我看啊,姜盛麾下既然有精锐的刺客,无须大动干戈,只要派出刺客潜伏在长安,暗中交联朝中反董之人,里应外合,刺杀董卓,必能成功!”
“董卓身边有吕布日夜守护,恐怕刺客也难以下手!”
“兄台有所不知,那吕布和董卓都是好色之徒,若是创造机会,让吕布占有董卓的爱姬,必能挑起两人争斗,先不说吕布怎样,只要他不在董卓身边,刺杀董卓就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姜盛暗暗心惊,这人随口一说的计策竟然与历史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历史记载是王允用他府中的歌姬貂蝉离间了吕布和董卓,后来吕布把董卓杀了。
当初在雒阳的时候,王允以寿宴之名邀请姜盛、曹操等到府中密谋对付董卓,当时斟酒的就是貂蝉,曾与姜盛有过一面之缘,姜盛只是猜测此人就是貂蝉,但没有得到证实。
姜盛继续套这人的话,“老弟怎么会如此肯定?”
“就看那李通杀人于无形这般能力,我觉得姜盛麾下的刺客,只要有机会,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老弟有如此智谋,何不助那姜盛一臂之力?铲除了董卓,岂不是天大的功劳?”
“嗨,姜盛有勇有谋,这等计策恐怕早已想到,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今日也只是权当谈资而已。”
其实这年轻人所说的,姜盛确实已经想到,而且他已经通过甄俨与王允取得了联系,提出了这条建议,王允已开始准备此事,越女营的十余名刺客也已经潜入了长安,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
“那倒也是,不过董卓的爱姬,吕布都已见过,恐怕不会有此非分之想吧?”姜盛继续套他们的话。
第257章 密谋
“只需让朝中暗中反董之人寻得美貌女子,分别诱惑董卓和吕布,再寻一机会,让董卓撞见吕布与那美貌女子亲密,或者让吕布见到董卓与那美貌女子相会,然后在推波助澜,挑拨董卓和吕布,此事就可成了。嗨,我们操这个心做什么,他们怎么搞与我们又有何干?来,喝酒!”为首年轻人拿起酒葫芦大饮了一口,又递给姜盛。
姜盛正要喝酒,突然见为首的年轻人对着姜盛身后说道:“文若兄?”
姜盛连忙转头,见荀彧已经醒来,站在不远处。
原来这年轻人与荀彧相识,于是道:“文若,既然偶遇老友,何不来共饮一壶?”
荀彧喜道:“主公,不必再去颍川了,你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
姜盛大喜,转身对为首年轻人道:“你是郭嘉?”
为首年轻人有些尴尬,说道:“在下戏志才,这位才是郭嘉!”说着指了指方才只说了一句话的年轻人。
姜盛喜道:“哎呀,今日偶遇奇才,实乃我姜盛之福啊!志才、奉孝,姜某失礼了!”
郭嘉道:“什么?你就是姜盛?”
姜盛道:“如假包换!”
荀彧道:“这位就是冀州牧、右将军姜盛!”
郭嘉道:“怪不得看大人器宇不凡,原来是得遇高人了!失敬失敬!”
戏志才又指着另一名年轻人道:“这位是石韬石广元!”
石广元?这不是与崔钧、孟建、徐庶并称为“诸葛四友”的人吗?怎么会在此处?
姜盛问道:“广元老弟,你不是在荆州吗?怎么会在此处相见?”
石韬道:“在下四处游历,只是不曾到过荆州,不知大人为何说在下在荆州?”
“你认识崔钧、孟建、徐庶吗?”
“徐庶徐元直乃是我之同窗,至于这崔钧和孟建,在下并不相识!”
姜盛一想,是了,历史记载石韬和徐庶客居荆州的时候才认识崔钧和孟建的,现在他还没有去荆州。
荀彧道:“三位老弟,相逢不如偶遇,今日在此风雨之夜,破庙之中,得遇明主,何不叫声‘主公’?”
戏志才、郭嘉、石韬齐声道:“愿为主公效力!”
姜盛大喜,说道:“能与三位相遇,实乃上天厚爱我姜盛啊!我理应置备酒宴,与各位一醉方休,只是这荒郊野岭的,难以实现!”
戏志才道:“方才我们已与主公同饮一壶酒,已是莫大的荣幸!只是,现在这壶酒也已经喝完,实为憾事!”
荀彧道:“既然此行的目标已经实现,明日我们就可以返回冀州了,到时候还要叨扰主公一顿好酒。”
姜盛道:“不知此处距离阳翟还有多远?”
石韬道:“主公可是要去拜访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
戏志才道:“水镜先生乃是阳翟隐士,名号叫做司马徽,素有识人之明,各路诸侯拜访者甚众,先生不胜其烦,已经搬去荆州了,主公若是想见水镜先生,实属不易。”
“我与水镜先生乃是旧识,相必不会被拒之门外。”
“虽是如此,但无人知道水镜先生住在何处,我与奉孝曾去求访,无功而返。”戏志才说得有些遗憾。
“主公方才曾问刺杀董卓之事,可是已有打算?”郭嘉问道。
“嗯,不瞒诸位,密谋董卓之事,我已经安排执行。就如志才所言,但我心里还是没底,既然颍川之行的目的已经达成,我想亲赴长安。至于那水镜先生,只好等来日有缘再见了。”
“主公,现在冀州诸事未定,难以组建大量兵马,赴长安吉凶难测啊!”荀彧劝道。
“西去长安,路途遥远,若是大军前行,兴师动众,恐难成事,我想带精锐亲兵潜入长安,以图大事。”
“主公身担冀州重任,不可以身犯险!刺杀董卓之事,自有更适合之人去完成。”
“以王允之能,恐怕难以成事啊!那吕布到底上不上钩,还很难说。”
“事在人为,若是天已注定,成败与否,主公去不去都没有区别,何必以身犯险呢?”
“有些事还是要亲力亲为,要不然寝食难安啊!再者说,除掉董卓并非我的唯一目标,还有皇上!”
荀彧惊道:“主公,皇上乃是天命所归,不可逆天而行啊!”他以为姜盛想连献帝一起除掉。
姜盛一怔,随即笑道:“文若你想到哪里去了?皇上乃是我的大舅子,我怎么能欲行不法?我的意思是,除掉董卓,还要帮助皇上巩固皇权。现在长安是董卓的天下,除掉了董卓,难保他的部下不会作乱!”
“既然主公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可要从长计议,确保万无一失!”
“不必从长计议了,恐怕王允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各位若是不辞劳累,就在这里谋划一番吧。”
“对,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好好合计合计。”戏志才道。
“董卓现在所能依靠的吕布贴身护卫,寸步不离,首要做的是调开吕布,主公与董卓积怨颇深,万不可露面,方才听主公说王允很快有所行动,想来王允必定在其中主事,王允现在表面上还是董卓的红人,只要他有机会安排此事。”
“正是如此!王允会邀吕布到府上饮宴,席间安排美女敬酒,挑动吕布的色心,然后再邀请董卓,待挑拨两人冲突之后,让吕布杀董卓。”
“计划虽好,但风险极大!”郭嘉道。
“此话怎讲?”
“吕布对董卓的忠诚度有多高,我们谁都不知道。而董卓麾下的李儒奇谋百出,很容易识破,若是那吕布识破了真相,则不仅大事难成,还会连累了朝中一众忠良的身家性命!”
荀彧道:“奉孝的担心不无道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该在吕布赴宴之时对董卓动手!”
戏志才道:“董卓屡遭刺杀,警醒地很,吕布离开董卓身边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们必须确保一击必杀!只要董卓身死,吕布就算识破也无力挽回!”
“有道理!不过万一刺杀失败,岂不也是连累众多?”
郭嘉道:“这个就不是问题了,寻找机会刺杀董卓的人多了去了,吕布离开董卓身边,不知会有多少刺客盯着,董卓又如何认定与王允有关呢?主公请放心,行动之前,请向王允引荐我,到时候如何处置,我自有办法。”
第258章 西去长安
郭嘉道:“这个就不是问题了,寻找机会刺杀董卓的人多了去了,吕布离开董卓身边,不知会有多少刺客盯着,董卓又如何认定与王允有关呢?主公请放心,行动之前,请向王允引荐我,到时候如何处置,我自有办法。”
姜盛道:“奉孝说有办法,那就万无一失了!我们先回冀州,商定妥善的方案,然后再付之行动。”
当夜,姜盛与四位谋才在城隍庙中同席而卧直至日上三竿,卫兵们冲泡了炒面给诸位,众人吃了都是赞不绝口。
郭嘉笑道:“不为别的,只看这体贴肚子的发明,就颇具诱惑力了,哈哈——”
姜盛道:“若是用这东西除了你的酒瘾,那才是物有所值!”
“嗨——我是无酒不欢啊,主公就不要为难我了!”郭嘉愁眉苦脸地说道。
戏志才笑道:“戒了酒,可就要了奉孝的命喽。”
众人说笑着吃完了早餐,这座破庙里活跃着轻松的气氛,一来众人洒脱,二来姜盛不端架子,主或仆在这里好像没有分别,更多的像是朋友间的聚会。
一行人一路北上,快要接近冀州地界了,众人就在一家酒楼打尖的时候,身着平民服饰的李通入内拜见姜盛。
“文达拜见主公!”
“文达?你名字可是叫做李通?”姜盛问道,之前甄俨向姜盛介绍过此人,但未曾谋面,李通通过画像知道姜盛相貌的,而甄俨的情报系统已经是无孔不入,姜盛在明里走,暗中还有甄俨的人照料,所以出门倒还安全。
“属下正是李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隶校尉部情报站乃属下负责的,所以主公路过司隶校尉部,属下早已得知,之前并无要事禀报,所以没有露面。”
“说说吧,有什么要事?”姜盛挥了挥手,几名卫兵闪到门外把风。
“王允已经向吕布下了帖子,邀他到府中做客,吕布已经答允了。”
“听闻那吕布在董卓身边寸步不离,吕布如何能去赴宴?”
“主公有所不知,这些日子吕布与那些表面上拥护董卓的人频繁饮宴,有几个酒醉后对董卓颇有怨言,皆被吕布所杀,现在吕布是董卓的一把刀,而不再是形影不离的贴身护卫,相必董卓身边另有能人相助!”
“如此说来,刺杀董卓风险不小啊!”
“现在有条件杀董卓的,只能是他身边的人,相比而言,吕布倒是颗好棋子!”
“吕布甘为董卓的爪牙,恐怕拉拢他不太可能啊!”石韬道。
戏志才道:“吕布见利忘义,此乃本性。只要条件足够诱惑,不怕他不上钩。”
郭嘉道:“言之有理,豪杰无非有三大爱好,宝刀、骏马、美女,吕布有宝物方天画戟、座下赤兔宝马,所缺者唯有美女也。”
李通接话道:“先生所言极是,听闻那王允有一名义女,名唤貂蝉,生得美如天仙,此番邀吕布赴宴,恐怕就是要用美女拉拢吕布。”
姜盛问道:“定于何时?”
“五天后的午时!”
“如此紧急,看来我们要改变行程了!文若——”
“属下在!”
“你带志才和广元先回邺城,我与奉孝启程去长安。”
“长安凶险,主公三思啊!”众人都劝道。
“此番图谋董卓,事关重大,必须要万无一失!王允虽说忍辱负重,但此人也是睚眦必报之徒,我担心他矫枉过正,让朝廷乱上加乱!何况,此事也事关皇上的命运,所以我必须亲自指挥!”
姜盛继续说道:“前几年张让污蔑我谋反,性命悬于一线,多亏太皇董太后和公主出面解救,为此番救命之恩,我许诺要护佑皇上,所以我一定要去长安!此番吉凶难测,有些事我要交代给你们。”
“第一,我不在冀州期间,文若暂代州牧之职,继续推行均田制和教育事务,多储备,少征战;第二,暗中扶持张宁黄巾军,让她谋划渤海,若是击败袁绍,则由张宁任渤海太守;第三,若是我遭遇不测,还请诸位代我照顾好公主和张家姐妹,公主现在有孕在身,孩子出生之后,不论男女,皆取名为姜涵,还请各位多加照拂。”
姜盛说道最后,颇有些托孤的意思,众人都是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姜盛又拿出印绶交与荀彧。
荀彧双手接过,低声道:“主公重托,属下当以死相报!”
戏志才、石韬也拱手道:“绝不负主公所托!”
交代完毕之后,姜盛令人取来纸笔,手书一封,交给荀彧,也算是信物。众人饱餐一顿后即各奔东西。
姜盛只留了六钗和四名近卫共十人的警卫团队,另六名近卫则随荀彧回冀州去了。李通安排好了车马,与姜盛、郭嘉一行人径往西而去。
进入京兆尹地界之后,为了避人耳目,姜盛他们避开了重兵往来的驰道和关隘,改走秦岭中的山路,虽然行动不便,但比走大路近了很多,经过四天三夜的紧张跋涉,终于到了长安城外。
此处都是董卓的势力范围,所以相对平和一些,白天的时候,出城进城的百姓络绎不绝,李通与甄俨接上头之后,就把姜盛、郭嘉等接进了城中。
是夜,姜盛与郭嘉在宵禁之前潜入了王允的府邸。
王允府中静悄悄的,虽然灯火通明,但是没有多少人,这也真是难为王允了,为了对付董卓,他忍辱负重,昧着良心做了不少坏事,稍有些良知的人都不屑与王允交往,所以他府中冷清得很。
姜盛和郭嘉从院墙上翻进了王允府邸的后院,姜四钗和姜七钗贴身护卫,潜入之后,他们就躲在假山后面,远远看见王允送走了董卓麾下的李肃、张济等人,就准备露面去见王允。
刚拐出假山小径,姜盛就与一名女子迎面相遇,那女子惊呼了一声,一脚踩空,就要掉到旁边水塘中,姜盛眼疾手快,右臂搂住了那名女子,左手捂住了那女子的嘴。
姜四钗连忙过去接住,七钗簇拥着姜盛退回到假山后面。
姜盛对这名女子低声道:“我们是来拜见王司徒的,绝无恶意,你想不想死?”
那女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摇了摇头。
“既然不想死,那就按我说的做!”
第259章 巧遇貂蝉
那女子见现在控制着她的是女子,心中安定了许多,于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遮着月亮的乌云已经散开了,月光洒了下来,那女子看清了姜盛的面貌,惊恐的眼神突然变成了高兴的眼神,姜盛心下奇怪,端详着那女子,记起来了!在雒阳的时候,王允有一次假借寿宴之名图谋董卓,这女子席间进屋斟过一次酒!
姜盛道:“你保证不出声,我就让她放开你!”
那女子连连点头。
“小四,放开她吧。”姜四钗这才放手,但两眼还是死盯着这名女子。
那女子盈盈下拜,低声道:“婢子见过将军!几年前,婢子曾与将军有一面之缘,不知将军还记不记得?”
姜盛道:“有点印象,你大晚上的,跑花园里来做什么?”
“司徒大人想让婢子离间吕布和董卓,婢子担心会失败,所以想到花园里来向月亮祈福,但一直没有等到月亮。”
姜盛一听这话,与历史上记载的并无二致,就道:“你就是貂蝉?”
那女子道:“貂蝉乃是婢子的雅称,婢子本姓任,闺字红昌!婢子斗胆求将军救我一命!”说着就跪在了姜盛面前。
“救你一命?此话怎讲?”姜盛心下奇怪,他记得历史上记载貂蝉是自愿助王允的。
“董卓乃是虎狼之人,那吕布也不是善茬,婢子要周旋于二人之间,生命旦夕不保!求将军救婢子一命,婢子愿今生今世当牛做马,以报将军救命之恩。”
郭嘉道:“此间诸事不明,主公还是先见过王允再做定夺吧。”
姜盛点了点头,说道:“任姑娘你先起来,待我与王司徒谋划一番,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貂蝉流着泪,人见犹怜,幽幽说道:“婢子的性命就交给将军了!”
姜盛与郭嘉沿着水塘边小道径直去了王允书房,两钗也跟着走了,只留下貂蝉自己待在花园的月光下。
貂蝉看着姜盛的背影,喃喃道:“素闻将军仁德,不知能否救我。唉,希望月神保佑了。”说着就对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祈福的话。
“什么人?”王允后院值夜的家丁喝道。
“冀州牧姜盛!”姜盛说着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家丁紧握着刀柄,满脸警惕地看着姜盛,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麻烦你入内通报一声,老友来访!”
那家丁将信将疑,这时听得王允的声音:“可是子诚老弟?快进来吧!”
那家丁听得王允说话,就做了个请的动作,姜盛刚踏上台阶,就见王允从里面小跑了出来!
“姜盛拜见司徒公!”
王允拉着姜盛的手,说道:“哎呀,我是日盼夜盼啊,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快请进!”接着转头对家丁道:“看好门户,谢绝见客!”
那家丁连忙去关大门去了,防止有外人来此。
到得书房之后,王允掩上了房门,拱手对姜盛道:“子诚老弟,前些时日你提的离间之策,我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明日午时,那吕布就会来府上饮宴,我会让我府中歌姬貂蝉作陪,先迷吕布之心,然后向董贼进献,只是心里还是没底啊!”
“不知司徒公所虑何事?难道是貂蝉不愿?”
“这倒不是,貂蝉乃是我收养的歌姬,其实与义女无异,她得知我心忧朝廷,甘愿献身于大汉,我所担心的,是吕布能不能杀董卓的问题。”
“此话怎讲?”
“不知董卓从哪里招募了一名武艺高强的剑客,各地反董志士派出无数的刺客行刺董卓,皆被斩杀!而之前吕布因为偶犯小错,而被董卓掷戟,虽然吕布事后请罪,但两人已有隔阂,吕布能不能近身于董卓还是未知之数。”
“那么你认为貂蝉能接近董卓吗?”
“子诚你的意思是,让貂蝉刺杀董卓?此事绝无可能,貂蝉身体柔弱,又不通武艺,岂会成功?胜算还不如让吕布强行攻杀!”
“若是双管齐下呢?”
“双管齐下?”
“正是!先由吕布出手,若是吕布成功便罢,倘若一击不成,则由貂蝉出手,吕布至少也可以缠住那剑客,没有了那剑客的保护,貂蝉只需趁董卓注意力在吕布的时候,从背后刺之,就可以大功告成!”
“不妥!不妥!貂蝉虽是我府中歌姬,但以父事我,我不忍她冒此大险!何况她手无缚鸡之力,几无胜算!一旦事败,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让吕布自己去做吧。”
姜盛对姜四钗道:“小四你过来!”
姜四钗从门口走过来,姜盛对王允道:“你观此女与貂蝉相比,如何?”
王允打量了一番,说道:“相貌、身材与貂蝉各有千秋,不过她缺少柔弱之美,过于刚硬了一些。”
“柔弱之美,可以假装出来,只要相貌身材过关,替换貂蝉应该问题不大。”
王允摇了摇头,说道:“貂蝉善舞,此乃成功的关键!”
姜四钗道:“我追随将军之前曾在万花楼做事,歌舞之术不是难事。”
王允摇了摇头,说道:“子诚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可以身犯险!”
姜四钗道:“大人请放心!就算事败,我至少也能全身而退,何况还有那吕布帮忙!”
姜盛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先由吕布出手,若是吕布难以成功,则小四见机行事!记住,若是形势不利,不可勉力而为,先逃出生天,再从长计议!”
王允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说着又对家丁道:“快!快去传貂蝉过来拜谢恩人!”
那家丁连忙去寻貂蝉去了,王允对姜盛说道:“我是孤注一掷了,若是不幸失败,老夫绝不会再苟活于世,日后朝堂之事就拜托你了!”
姜盛听了这话,一时难以应答,就沉默了,郭嘉插嘴道:“司徒公何必如此决绝?就算事败,也还有回旋余地。”
“哦?这位老弟,难道你有化解败局的良策?”
“司徒公,且听我一言,若是事败,那董卓追究起来,你可以这般应对……”
第260章 闭月之美
王允身边的家丁去寻貂蝉,却是无功而返。
“貂蝉可有出府?”王允有些生气。
“大门早已锁闭,该不会是翻墙出去了吧?”
王允有些气急败坏,说道:“快去找!”
姜盛道:“司徒公息怒,我知道她在何处。”说着就往外走,直奔花园假山那边去了,王允跟在后面,远远看到花园中有一个人影。
一行人走近了之后,见貂蝉对着月亮双手合十,清风吹动着她的一袭白裙,长发飘逸,宛若仙子下凡,姜盛看得仿佛痴了,后世流传的“貂蝉拜月”原来是这般景致。
正在这时,一缕浮云飘过,把月亮遮挡了起来,王允赞道:“貂蝉之美,连月亮都不敢与她媲美。”
姜盛忍不住说道:“闭月之美啊!”
王允略一沉吟,喜道:“闭月之美!真是绝妙啊!此等文才,老夫是自愧不如啊!”
姜盛道:“过奖!过奖!”
貂蝉听得动静,连忙转过身来拜见。
王允道:“貂蝉啊,明日酒宴你不要出现了!子诚的贴身女婢代替你!还不拜谢恩人!”
貂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姜盛竟然没有轻视她,真的救她了!连忙跪倒在姜盛面前,哭道:“婢子谢将军再生之恩!从今往后,婢子甘愿为将军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姜盛道:“你不必谢我!代替你的是她!”说着就把姜四钗拉到貂蝉面前,而姜盛则不受貂蝉的跪拜大礼。
姜四钗有些惊讶,连忙把貂蝉搀扶起来,说道:“姐姐不必如此!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我理应为将军分忧!”
貂蝉起身后与姜四钗拥抱了一下,然后在王允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大人对婢子的养育之恩,婢子没齿难忘,此番谋董卓之事,婢子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承蒙姜将军相救,婢子知恩图报,甘愿侍奉将军左右,还请大人成全!”
王允让貂蝉离间董卓和吕布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当姜盛提出以姜四钗替换貂蝉的时候,王允心中还窃喜留下貂蝉,没想到貂蝉事先已经见过姜盛了,他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此番对付董卓,还不得不依靠姜盛,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子诚能为大义出力,深得我心,我本就打算把你许配给他,还担心你不愿意,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成人之美,让你得偿所愿。”
姜盛连忙推辞:“喂喂——不必如此!我府中已有妻妾,不敢奢望貂蝉。”
貂蝉道:“将军可是嫌弃婢子身份卑贱?”
“没!绝对没有!我从来都是平等待人,绝不会轻视于你!只是不能毁了你的幸福。”
“能侍奉将军左右,就是婢子最大的幸福,还望将军成全!”
王允笑道:“子诚莫非是惧内?公主也就是个名号而已,现在的状况,不必顾及那些礼制纲常。貂蝉有闭月之美,重要的是温文尔雅,实乃款款佳人,子诚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郭嘉道:“主公,三妻四妾本属平常,何况公主也不是心小之人,岂能寒了佳人之心呢?”
貂蝉眼泪汪汪地看着姜盛,姜盛那颗心又软了,“好吧,我答应你,等此间事已了,我就带你回冀州!”
“多谢将军成全!”
当夜,王允留姜盛在府中安歇,姜四钗则与貂蝉同处一室,貂蝉利用一夜的时间对姜四钗进行特训,姜四钗本就聪明,又有跳舞和礼仪的基本功,经过貂蝉手把手的训练,姜四钗已经可以胜任撩吕布和董卓的任务了。
第二天午时将近,貂蝉在房中为姜四钗梳妆打扮,却见姜盛来了。
貂蝉连忙要行礼,姜盛示意免礼,姜四钗原本穿的都是短打的轻铠武士服,现在已经换上了大水袖,原本挽着的头发散开了,乌黑亮丽的长发轻轻搭在姜四钗的肩上。
姜盛看着姜四钗的相貌,不禁惊叹,若不是保镖的身份,姜四钗也是不弱于貂蝉的美女,再略施水粉,抹上淡红的唇彩,看起来比貂蝉还要美一些。
貂蝉笑道:“妹妹如此美貌,姐姐我都自惭形秽了!”
姜四钗道:“姐姐不要取笑了,我丑得很呢。”
姜盛道:“小四,你本名叫做什么?祖籍何方啊?家中还有亲人吗?”
姜四钗娇躯一震,她知道姜盛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又感激姜盛能为她想到身后事,她轻咬红唇,低声道:“小四本名吕湘,祖籍豫州颍阴,当年我父亲得罪了何进,全家皆被何进的人所害,我被迫入了奴籍,幸得将军为我报仇,还救我于水火。”
貂蝉在雒阳时听王允说过何进被姜盛设计铲除的事,听了吕湘这么说,也不禁动容,怪不得她会为姜盛不计生死。
“董卓和吕布都是硬茬,你要小心谨慎,不可勉强,万一难以成事,须得先保住性命!”
“小四记住了!”
姜盛又对周旋于董卓和吕布之间要注意的细节问题作了交代,吕湘都一一记住。
姜盛交代完之后就与郭嘉潜出了王允的府邸,在甄俨安排下藏匿在城中一处宅院中,杀董卓之事极为凶险,姜盛与郭嘉仔细谋划每一个细节。
姜盛叹了口气,说道:“我所担心的就是董卓身边的剑客,我们都不知此人底细,所有的方案都是未知成败啊!”
郭嘉道:“吕布武勇,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吕布出手对付董卓,则这名剑客必定要出手,以姜四钗的身手,杀董卓不难。现在就看吕布会不会为了姜四钗而与董卓决裂。”
“主公,王允的打算是先拴住吕布的心,待吕布去府中接貂蝉时诈称已被董卓接走,吕布必会生怒,王允就可以借机离间他和董卓,再怂恿吕布杀董。”
“什么?王允并非真正送人给董卓?”郭嘉惊道。
“之前我派人与他联络的时候,他这么打算的,可能是不舍貂蝉吧。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改变主意。”
“单纯的诈称不足以骗过吕布,若是真正让吕布和董卓决裂,姜四钗必须要去董卓府上,然后让吕布在董卓府中与之相见,方能成事,你速去通知王允,不可因小失大!”
第261章 吕布赴宴
吕布这段日子很不爽,董卓动不动就对他大发雷霆,有时候吕布都不知道哪里又让董卓不爽了。
这段日子他可谓是大开杀戒,把对董卓的怨气全都发泄到他的铁杆支持者身上。
这些支持者也算是活该,他们知道吕布是董卓身边的红人,都极尽奉承巴结,吕布觉得一个人喝闷酒很没意思,就频繁答应他们去赴宴。
董卓身边另有高手保护,现在也没有仗打,吕布倒是闲下来了,董卓对吕布到处赴宴也不做限制。
有些不长眼的人,在吕布面前大拍董卓的马屁,这让吕布更不爽了,于是就是手起刀落,同席者也都跟着遭了秧。
吕布杀人之后大放厥词:“谁再说丞相的坏话,这就是下场!”
从此长安流传着但凡吕布赴宴,遇到对董卓多有“不满”的人,都是杀无赦!
董卓听说后不仅不责怪吕布,还是大赞吕布忠义,对此,李儒不以为然,曾对董卓说道:“吕布所杀之人都是对丞相忠心耿耿的,恐怕吕布是另有所图。”
董卓反驳说:“世上趋炎附势之徒比比皆是,表面上忠心耿耿,背地里图谋对我不利的也不乏其人,文优多虑了。”
自此董卓阵营的人也不再过问吕布的事,这次是王允邀请吕布,吕布当即答允。
对于王允,吕布还是把王允当成朋友的,初投董卓的时候,人人都对吕布嗤之以鼻,唯独王允赞吕布乃是识时务之豪杰猛士,厚礼相待,所以吕布有些时候与王允交往反倒多一些。
差一刻到午时的时候,吕布骑着赤兔马来到了王允府上,家丁见吕布来此,连忙过去照应。
吕布把马缰绳递给家丁,说道:“好生照料,若是赤兔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那家丁战战兢兢,连连点头,牵着赤兔马往后院去了。
王允得知吕布到来,连忙出迎:“奉先是越发英武了,快请!”
吕布与王允并排进入大堂,早有侍婢把美酒佳肴准备妥当。
吕布一怔,问道:“司徒公单独宴请我?”
王允道:“正是如此!想来你我也有半年未聚了吧?”
吕布道:“差不多半年了!可在你府上小聚却是首次!”
“贤弟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老夫先敬你一碗!”
“司徒公客气了!请——”吕布也是端碗回敬王允。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吕布已经有些醉了。
“奉先,不知可曾婚配啊?”
“不曾,司徒公为何有此一问?”
王允微笑不语,拍了两下掌,吕布心中疑惑,正要发问,听得身后软软的女声传来,“貂蝉拜见义父、拜见吕将军!”
吕布转身看时,只见门口一位天仙般的美人缓步进来,一袭白衣、长发飘飘、明眸皓齿,淡淡的水粉味仿佛从那粉嫩的嘴唇中释放出来。高耸的胸脯,鲜嫩的肌肤,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吕布两眼放光,被这人的娇艳惊得口水都出来了,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整个脸都泛起了热血。
“这?这——她就是传说中的貂蝉?”吕布结结巴巴地问王允,眼神却一直锁定在诈称貂蝉的俞湘身上。
“此为小女貂蝉。奉先?——奉先?奉先!”
“啊?啊?啊,太美了!”吕布还沉浸在自己的陶醉里。
俞湘走到案前,对着吕布盈盈下拜,“貂蝉拜见吕将军!”
“哈哈——不必多礼!快请坐!”吕布满脸堆着笑。
王允看着吕布,说道:“奉先呐,你觉得小女长得还过得去吧?”
吕布对着俞湘目不转睛,加上醉意朦胧,看得心里直痒痒,听到王允问话,眼神也不为所动,随口答道:“哎呀,真是世间罕有的美貌佳人啊!啧啧——”
王允道:“小女对奉先的豪气甚为崇拜,今日终于得见真容了!”
吕布对俞湘道:“你?你崇拜我?”
俞湘柔声道:“将军如此英雄人物,奴家崇拜已久,今日有幸能与将军见面,实在是奴家的福气。”
“哈哈——我吕布乃是粗人,倒有些受宠若惊了!来,我敬你一碗,以表见面之喜!”
俞湘道:“奴家不会饮酒,还望将军见谅!”
吕布笑道:“浅尝辄止即可,不必满饮。”
俞湘看了看王允,假装为难的样子。
王允道:“将军美意,却之不恭啊。你浅饮一口,也算全了奉先的面子。”
俞湘举碗道:“奴家谢过将军!”说着就轻启朱唇,在碗沿上抿了一小口。
吕布早已喝完,色眯眯地看着俞湘饮酒,俞湘假装剧烈地咳嗽起来,吕布连忙起身去轻抚俞湘的后心,俞湘身躯一颤,俏脸红了。
这倒不是她装出来的,她乃处子之身,除了她的父亲,她还是第一次被男子如此明目张胆地触碰。虽然她贴身保护姜盛时见惯了男女之事,但此时却还是窘得不行。
吕布见她折服娇羞模样,恨不得立即收了她,但多少还是顾及王允的面子,不敢乱来。
俞湘轻轻推开吕布,嗔道:“男女授受不亲,将军岂不是太无礼了?”
软声侬语,把那吕布撩拨得一塌糊涂,吕布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俞湘道:“奴家不胜酒力,先去歇息了,将军请慢用!”
侍女搀扶着俞湘走了出去,吕布的目光一直目送俞湘离开。
“奉先?奉先啊——”
“啊?啊,司徒公,不知有何见教?”吕布这才回过神来。
“小女年方二八,尚未许配人家——”
“太好了!”吕布打断了王允的话。
“小女中意奉先,不知奉先你——?”
“令千金如此佳人,我也是喜欢得很啊,若是司徒公没有意见,末将回去就下聘礼了!”
王允准备了好多说辞,没想到吕布这么干净利落,倒省了王允的说辞。
“三天后是吉日,我就在家恭候大驾!”
“哈哈——司徒公真是痛快!来,我敬你一碗!”吕布端起酒碗连干了三碗,然后抹了抹嘴,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第263章 离间
董卓在桌子边上看得真切,悻悻的说道:“算了,等你完事之后再来服侍我吧。你们要把夫人服侍好了!”
“诺!”婢女们连忙应声。
董卓这才大踏步出门去了,俞湘长舒了一口气。
婢女取来了骑马布,俞湘伸手接过,那婢女道:“夫人,就让婢子服侍您吧?”
俞湘道:“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夫人,我们就在这里伺候您。”
“哎呀,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今天我已经很累了,想自己好好睡一觉。”
“婢子服侍您安歇吧,我们就在边上,不会打扰您的。”
“我向来都是自己睡,屋里有人我睡不着,你们就不怕我睡不好,到时候相国怪罪吗?”
两名婢女想了想,于是道:“那婢子就在隔壁房间,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们。婢子告退!”
婢女们退出之后,俞湘才坐了下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原来刚才俞湘趁董卓转身的时候,咬破了自己左手臂的静脉血管,用颜色暗淡的静脉血充当了经血,抹在了手帕上。
为了做的真,她这一口咬得很深,血流了很多,几乎浸透了手帕,她从裙底把手帕拿出来的时候,左手臂还在流血,所以她硬撑着,直到婢女们都离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她是武人出身,随身都带着金疮药的,她按照姜盛之前教的急救方法进行了止血包扎,折腾了半宿才和衣睡去。
吕布回到长安之后已经是之前与王允约定下聘礼的日子,他还不知道俞湘已经入了董卓府。
“哎呀,奉先呐,老夫对不起你啊!”王允见吕布来此,捶胸顿足地开场白。
“司徒公这是何意?”吕布大为不解。
“太师看上了貂蝉,昨日派人把貂蝉给带回相府了!”
“啊?怎么会有这等事?”吕布有些不敢相信。
“唉,太师看上的人,谁敢不从啊!貂蝉与奉先真是有缘无分啊!你请回吧!这些聘礼也都带走吧,把貂蝉也忘了吧。”
“我说他昨天怎么会突然安排我去接洽西凉来的战马,原来是背着我强抢貂蝉!”吕布气得浑身发抖。
“太师势大,奉先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再好的前程又能怎样?我这就去相府问个明白!”
吕布掉头就走,王允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劝道:“奉先不可莽撞!你这么去,董卓能让你活着出来吗?”
吕布站住了脚步,想了一会儿才道:“那该如何是好?”
“奉先请入内说话!”
吕布折返回来,王允令人看好门户,这才与吕布面对面坐了下来。
“老夫有个能让奉先你得偿所愿的想法,不知奉先有没有兴趣听?”
“司徒公尽管道来。”
“太师这段时间对你怎样?”
“唉,大不如前啊!前些日子他还因为琐事掷戟杀我,现在又夺我所爱!”
“既然董卓如此对你,何不除掉他呢?”
“司徒公莫要试探我!”吕布拿不准王允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并非试探你!我正打算除掉董卓,若是有你做内应,则必能成事!”
吕布呆了呆,看着王允,半晌才说道:“唉,再怎么说他与我乃父子关系,我不好下手啊!”
“奉先啊,你姓吕,他姓董,本来就不是亲生骨肉。他都掷戟杀你,哪里还顾及父子之情?现在你保全自己的性命都来不及,还管什么父子啊?”
吕布迟疑着,半晌不说话,王允道:“若是奉先下不了手,那就忘了貂蝉吧,继续在董卓手底下忍气吞声,老夫就不多言了!”
“好吧!就按司徒公说的办!可是,如何进行,还请指点迷津。”
“我早有计划。皇上病体初愈,我打算召集群臣入宫恭贺龙体康复,你安排心腹之人暗伏于未央宫,待董卓出来,一拥而上,可以除之。”
“奈何他身边有高手剑客保护。”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大家一拥而上,而且奉先你武艺超凡,一般人也不是你的对手啊!你只管去布置人手,宫中自有我去安排。”
“好,那我先回去了!”
吕布被王允这么一说,他心里还是很纠结,虽然已经答应了王允,但他心中还是有些摇摆不定,定不下决心。
下午的时候,吕布到董卓府探听情况,李儒道:“太师郊游去了,不知吕将军有何要事?”
“呃,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望义父。”
“唔,左右无事,你就在府中稍待吧。”
“也好,那我就在相府等候,文优兄请自便。”
闲来无事,吕布就在相府中闲逛,花园中有一处亭子叫做凤仪亭,吕布闲逛到此的时候正好看到“貂蝉”坐在凤仪亭中,大为欢喜,连忙过去相见。
俞湘喜道:“吕将军,你,你怎会来此?”
吕布试探着问道:“你,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俞湘哭诉道:“义父有意把奴家许配给将军,却被董卓霸占,强掳至此,奴家每日以泪洗面,恐今生再无缘与将军相见,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吕布双手捧住俞湘的手,正要说话,突听得董卓一声大喝:“吕布你好大的胆子!”
吕布大惊,连忙放开了俞湘的手,董卓气不过,从卫兵手中拿过铁戟向吕布扔了过去,吕布连忙拽着俞湘躲开。
董卓喝道:“左右,给我拿下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吕布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说道:“义父息怒!义父息怒!孩儿知错了!”
俞湘也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相公不要杀他!奴家在此赏花,偶遇吕布,刚说了没几句话,相公您就来了。全是误会!”
董卓冷哼了一声,对吕布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吕布连忙告退,仓皇逃出了相府。
他回到自己府中之后,心中气愤莫名,回想起王允对他说的话,他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此时已经下了决心,那就是要除掉董卓!
第264章 出手
当晚,吕布派心腹之人密会王允,告诉王允可以按计划进行,吕布已经安排好了人手。
甄俨获得消息之后,连忙到姜盛的藏身处汇报,却扑了个空。
“奉孝兄,主公何往?”
“我也不知道啊,傍晚时分,主公自己出去了,至今尚未回来。”
“大事在即,主公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我这就安排人去找。”甄俨迅速离开了,郭嘉也是心急如焚,姜盛怎么在关键时刻不见了呢?
且说董卓轰走了吕布,对俞湘也是大为恼火,俞湘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董卓面前解释跟吕布的事,其实两人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在王允家中相识而已,但董卓多疑的性子还是刨根问底,审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意思,就让俞湘待在厢房,没有董卓的命令,不得离开厢房。
俞湘拜谢之后这才起身,站在门外的李儒这时敲门进来了。
“文优,有什么事吗?”
“主公,王司徒邀主公明日去恭贺皇上龙体康复,不知可否答允?”
“王司徒邀请?你认为如何?”
“皇上久病初愈,作为臣子,理应前去探望,主公乃众臣之首,还是要作出样子来。”
“嗯!不错,我正有此意。正好我新纳妾室,也好让众臣献些贺礼,貂蝉——”
“奴家在!”
“明日你与我共同入宫,去恭贺龙体康复。”
李儒道:“主公,侧夫人出去抛头露面,有失妥当啊!”
“这你就不懂了,新夫人同去觐见皇上,再怎么也要讨个封号回来,何况貂蝉乃大汉第一美女,金屋藏娇岂能显示我的风采?哈哈——”董卓这货倒是会显摆。
“既然如此,那小婿这就去安排。”
甄俨寻了一夜,也未找到姜盛的踪迹,连随身护卫的五位金钗也下落不明,长安是情报战线的总根据地,姜盛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这让他怎能不心急!
甄俨找遍了全城,唯独疏忽了一个地方:皇宫!姜盛此刻正在皇宫里面!
四月初的气候仍然非常寒冷,特别是在长安这个西北城市,姜盛和五钗躲在未央宫外的花园中,静待探视献帝的群臣到来。
白天的时候姜盛化装成百姓四处查看,完善计划,确保在城中除掉董卓,恰好遇到出宫采购回来的太监和宫女,姜盛心念一动,决定改变计划,于是就伪装成出城采购的太监,贴身守卫的五钗化装成采办脂粉的宫女。在值守宫门的卫兵换班之后,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皇宫。
董卓出入皇宫都有大批的卫士保镖,不必担心安全问题,所以也根本不重视皇宫的守卫,姜盛事先谋划的各种方案都用不上,轻松混进了宫去。
为了不打扫惊蛇,姜盛与五名金钗就躲在花园树丛中,一夜下来,不免满身湿寒,姜盛还行,那五钗虽说也是武人,但毕竟是弱质女流,竟然有些受不住了。
姜盛就让她们簇拥在一起抱团取暖,而自己则斜靠在花丛中闭目养神,五钗不容分说,都团团依偎在姜盛身边,主仆六人就这么过了一夜。
日上三竿的时候,董卓带着俞湘,浩浩荡荡地入宫来了,一边走一边向群臣介绍,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当即就表示过后要补送一份贺礼。
到了未央宫之后,王允当先开道,带着众人入内拜见献帝。
献帝的病其实没什么,就是郁闷,憋出来的病,之前传暗号让姜盛来救他,后来又让刘和回去寻刘虞来接驾,都没有成功,时间长了,就一病不起,现在总算好些了,群臣就来了。
“贺喜皇上龙体康复!”群臣齐声道,那么多人跪了一地,唯独那董卓躬身行礼。
献帝也不敢指责,只得视如不见,“众爱卿平身吧。”说了之后却不见众人有任何动作。
献帝奇怪,又说道:“众爱卿平身吧!”众人还是不为所动,王允使了个眼色。
献帝见王允看向董卓,当即明白,心中怒极,却不敢发作,于是道:“太师不必多礼,与众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董卓这才直起了身子,又对众臣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董卓把俞湘介绍给献帝:“皇上,我新纳的侧室,名唤貂蝉,也来恭贺龙体痊愈。”
俞湘连忙下拜要跪,却被董卓拉住,只得说:“妾身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献帝道:“貂蝉?莫非就是王司徒的义女貂蝉?”
“正是妾身!”
董卓道:“皇上,微臣斗胆,请皇上为貂蝉赐个名号。”
群臣暗诽,董卓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公开跟皇上为自己的侧室讨要封号,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献帝也很是尴尬,只得说道:“赐名号之事由太常卿依制赐封吧。”
简单的恭贺之礼很快结束,群臣都各自散去了,董卓在最后磨磨蹭蹭往外走,出了未央宫之后,却见李肃带领数十名手持兵刃的军士冲来过来。
董卓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无奈他过于肥胖,根本就跑不动,李肃带的人左右砍杀,把董卓外围的卫兵们全都砍翻。
眼见就追上董卓了,董卓大呼道:“奉先救我!”
那吕布却不为所动,正色道:“我们奉诏诛杀乱臣贼子,你死有余辜。”说着就挥动方天画戟直取董卓。
俞湘见董卓身边的剑客尚未动手,也不敢轻动,假装吓傻了一样,往董卓身边凑。
吕布杀将过来,那些亲兵卫士根本不是对手,眼瞅着就要杀到董卓了,这时候董卓身边的一名剑客突然利剑出鞘,欺近到吕布身边,以密不透风的剑招杀退了吕布。
吕布大惊,他没想到这名剑客会有如此身手,吕布虽然武勇,但单打独斗的实力与这名剑客略逊一筹。
李肃的人数量较少,很快就被围攻,董卓趁乱想逃,却见路边花丛中突然冲出来一男五女。
那剑客听得董卓惊呼,几个跳跃冲了过来救董卓,那五女拔出短剑迎战那剑客。
这一男五女不是别人,正是姜盛和贴身保护的五钗。
姜盛观察了那剑客的实力,知道五钗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大喝一声:“这人交给我!你们去杀董卓!”
第265章 杀董卓
五钗也不含糊,留下老五和老七护卫姜盛,其余三人直取董卓,俞湘见姐妹们出手了,也不再遮掩,娇叱道:“董贼纳命来!”
董卓见“貂蝉”也动手了,这才知道祸事了,原来王允嫁“貂蝉”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整个未央宫外乱做了一团,姜盛与那剑客交上手之后就知道那剑客技艺不凡,只见他手中长剑如行云流水,浑然没有破绽,姜盛用的则是手中军刺,上下翻飞,抵挡着剑客的攻势。
剑客已被姜盛缠住,吕布开始发飙,那方天画戟本就是长兵,对于董卓身边仅带短刃的卫兵来说,简直就是噩梦降临,惨叫声不绝于耳,被画戟挑斩的断臂残肢满天飞。
董卓身边的卫兵一个个都被吕布斩杀,而那剑客也无暇顾及,正是四钗出手的好机会。
俞湘在董卓府中所受怨恨此时一股脑儿爆发出来,她死命地进攻,丝毫不顾自己的危险,其余三人见俞湘如此拼命,都交替保护着围杀董卓。
“啊——”董卓惨叫一声,肩头已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俞湘狠命连攻数招,给董卓身上留下了十几道伤口,董卓满身是血,如地狱的恶魔。
保护姜盛的两钗见在场碍手碍脚,也加入了杀董卓的战团,六钗同时发力,六柄短剑从不同角度刺入了董卓的身体,董卓口喷鲜血,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
那剑客见董卓横死,心神一滞,被姜盛瞅准了机会,攻入了他的防御范围。
姜盛用的军刺术乃是传自后世的解放军特战课目,讲究的就是一击必杀,那剑客攻势强劲,没有给姜盛机会,但现在已给机会,姜盛一个滚翻冲到了那剑客跟前,用军刺专挑那剑客的要害部位招呼。
那剑客一不留神,被姜盛的军刺划中了腰部,护身甲支离破碎,被军刺割破的地方鲜血喷涌,姜盛趁热打铁,连攻数招,突破了那剑客的剑招,军刺结结实实捅进了那剑客的腹部。
这军刺乃是后世解放军的骄傲,三面血槽,一被刺中,短时间内就会失血过多,这剑客只感觉腹部一凉,接着全身的鲜血都顺着这个口子往外流。
那剑客知是不敌,于是弃剑跪地,双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却阻止不了鲜血从三角伤口中往外流。
姜盛见那剑客如此模样,也即收手,警惕地看着他,那剑客的血流了一地,姜盛知道他已经没有作战能力,于是令小五为其迅速止血。
姜九钗都被姜盛特训过急救术,短时间内止血还算在行,虽然那剑客流了很多血,但经过紧急的抢救,总算止住了,但那剑客已经面无血色,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众人见小五的包扎技术极为高明,对姜盛的敬畏之心又增添了几分,姜盛刚刚反董的时候,吕布为追兵的主将,现在也算是同一阵营了,于是过来拜见。
童琳的死虽然与吕布有关,但主要还是李傕直接造成的,所以就非常冷淡地摆了摆手。
献帝在未央宫中早就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直到外面一切都安静了,这才让身边太监出来查看,只见宫外一片鲜血和数十具尸体,连忙来报献帝。
献帝见局势已定,就壮着胆子出来看,远远看到姜盛站在那里,也顾不得皇上的威仪了,小跑着过去了。
“姐夫——”
姜盛一听献帝的声音,连忙过来拜见:“冀州牧姜盛叩见皇上!”说着就跪了下去。
按着姜盛的观念,是不会下跪的,但现在有众多文武官员看着呢,若是对献帝不敬,自己又是这个皇上姐夫的身份,势必会被世人所诟病,所以也就跪了。
献帝连忙双手扶起姜盛,流着泪,说道:“朕就知道你会来的!来,宫中说话。”
吕布和李肃傻了眼,闹了半天,姜盛才是最大的赢家!
现在宫中乱哄哄的,董卓安插在宫中的人都吓破了胆,逃的逃、散的散,乱作一团,左仆射士孙瑞率领宫中侍卫维持局面,开始清理残局。
那剑客侥幸保得一命,不再图谋反抗,被四名金钗看守在原地。那剑客道:“方才见你们所用剑术,甚为熟悉,不知你们师从何人?”
小五道:“你的剑术跟我们倒像是同出一源,敢问?”
那剑客喘了口气,说道:“在下王越,承蒙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可否见告芳名?”
小五道:“是将军要救你,可不是我要救你,你要谢就谢将军吧。”
“将军?就是方才那位年轻人?”
“对啊,我们都是他的侍婢。”
“不知这位将军姓甚名谁?我好记住恩人的名号。”
“你该不是要报仇吧?”小七说道。
“唉,我王越一柄剑走遍天下,也是有些名号的,岂会作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你若不便相告,我自当去向恩公致谢。”
“算了,就算你要报仇,也绝不会成功!我家将军姓姜名盛,乃是冀州牧、右将军!”
“姜盛?他就是姜盛?咳咳——”王越有些激动。
“怎么?吓到了?”小八年龄最小,说话也最为顽皮。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啊!请代为通报,就说童渊的故人求见。”
小四俞湘道:“你等着吧,我去跟将军说。”
姜盛正在未央宫中与献帝叙旧,刘协是一改皇上的威严,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倾诉自己遭遇的各种不幸。
俞湘见过礼之后,就对姜盛道:“将军,刚才那名剑客自称是童渊的故人,说要见将军。”
“童渊的故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名叫王越!”
“王越?竟然是他?”姜盛大为惊讶,就对献帝道:“皇上,臣去去就来!”
“准!”
王越见姜盛出来,连忙挣扎着跪地拜道:“罪人王越拜见将军!”
“怪不得你的剑招看起来极为熟悉,原来是你就是王越。你侠名遍天下,怎么会成了董卓的鹰犬?”
王越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在下是误入歧途。初识董卓的时候,他厚礼待我,我才投到他的门下。”
“现在董卓已死,你有何打算?”
“董卓死的时候,在下也死了。幸得将军让我重生,如若不嫌弃,请许我追随左右。”
“你先养好伤吧,此事容后再议。”姜盛说罢就拂袖而去。
第266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王越见姜盛如此冷淡,知道自己助董为虐的行为为姜盛所不喜,但至少姜盛没有把话说死,王越还是有机会的,于是就不再强求。
姜盛回到未央宫之后没多大会儿,王允、士孙瑞等人再次入宫来拜见献帝。
王允见姜盛也在,拱手道:“董卓覆灭,子诚居功至伟啊!”
还没等姜盛答话,献帝道:“若是没有王司徒的周密部署,岂会有今日之大胜?右将军亲自出手,也是锦上添花!”
姜盛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尼玛,刘协你吃错药了?要不是我姜盛和六钗出手,今日能否除掉董卓还是未知数呢!
王允道:“皇上,董卓已死,还请皇上还政,主持大局!”
献帝听了这话,面露为难之色,这几年他一直得过且过,哪里接触过政事?现在主持大局,他怎么主持?
“朕对朝政荒废已久,实不知从何做起。不知王司徒有何高见?”
王允道:“现在紧要的是要做三件事:一是清除董卓余党,抄没郿坞;二是收编长安诸军,重整兵马;三是及时任命缺位朝臣,为主分忧!”
献帝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右将军统军有方,这前两件事可交由右将军去做,这第三件事嘛,就劳烦王司徒荐才。”
王允道:“皇上,清除董卓余党并非军务,乃老臣分内之事,老臣岂敢让他人代劳?”
姜盛暗骂,王允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夺权,借机清除异己,但又不好跟王允当面争权。
献帝问姜盛道:“右将军,你认为如何?”
“回皇上,末将并无异议。”
“好,此番剿除国贼,王司徒运筹帷幄,功不可没,朕素闻王司徒忠义无双,勤勉秉政,就由王司徒录尚书事,总揽朝政;冀州牧、右将军姜盛为大汉征战多年,今又诛杀董卓,劳苦功高,特拜姜盛为太尉,总领军事。你二人一文一武,一定通力协作,匡扶社稷,不要辜负了朕的厚望。”
姜盛和王允连忙谢恩:“谢皇上恩典!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献帝自小就生活在权臣专权的环境中,现在给了他主政的机会,他却没有把握,还是把权力交了出来。
姜盛来自后世,对于家天下并不认同,但生活在这个时代了,还是入境随俗,加上公主的原因,姜盛还是愿意帮助献帝执掌政权的,可献帝竟然把皇权一把推开了,姜盛也不便多言,就做好自己的事吧。
姜盛派人通知甄俨的时候,甄俨才松了一口气,他查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姜盛,待知道姜盛去了皇宫之后,他感到大为羞愧,亏他还在姜盛手底下当了这么多年的情报头子,竟然关键时刻掉链子。好在姜盛安全,要不然他甄俨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按照分工,重整长安的兵马是姜盛的首要任务,好在董卓兵马中有很大一部分将士都是原来南军和北军的人,姜盛首先从他们入手,这些人大多是低级军官和士卒,董卓主不主政跟他们影响不大。
城中的兵马除了宫中禁卫外,只有不到五千的南军,姜盛凭借太尉的职权和以往的影响力,很快掌握了这批人马,但坏消息还是传来了,董卓的女婿牛辅率军一万正在向长安城进发,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
长安城中乱成一团,战乱还未发生,城中已经混乱,姜盛暗暗摇头,这就是董卓掌握的长安城吗?
王允已经开始清理董卓安插在三公九卿府上的各级官员,一时间弄的鸡飞狗跳,现在长安百姓人心惶惶,有些人家已经举家迁出了长安,姜盛在组织人员募集守城物资的时候,效果很不理想。
牛辅久在长安,熟悉城中的一切,严防死守肯定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守城物资募集多少跟事态发展没有什么影响,姜盛又在琢磨随行的六钗来。
“姜九钗”是童琳从越女营中精挑细选挑出来的精英,对于暗杀这个活儿来说并不陌生,四钗俞湘尤其突出,前几天姜盛让他冒充貂蝉去董卓府就是看中了俞湘的过硬技艺,这一次,也不例外。
四钗和五钗自去准备不提,且说姜盛把长安城中所有能调用的兵马都聚集到城南军营的校场。
“诸位将士,今董贼已除,国运好转,正是诸位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各级军官空缺很多,就看各位能不能奋勇杀敌了!现在董贼余孽牛辅正挥军进犯长安城,各位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众将士都是默不作声,显然毫无战心,姜盛很是无奈,随即说道:“好,各位没有意见,那就随我守城吧!多了我也不说,唯有六个字:进者赏、退者杀!现在我安排防务,长水营八百人负责北城,步兵营一千人负责东城,越骑营八百人负责西城,城门营一千人负责南城和城中治安,其余兵马随我迎战牛辅!此战乃是平乱后首战,你们的命运和前程都在这里了!出发!”
那些被姜盛临时任命的校尉们齐声表态:“人在城在,城亡人亡!绝不负太尉所望!”
负责人都已经表态了,普通兵卒就跟着干吧,大家其实也都知道,南军各级军官都被董卓换掉了,剩下的军官在董卓死后就被士孙瑞给清理了,那么多的位子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现在就是机会了。
姜盛简短的战前动员让大家又有了盼头,毕竟姜盛现在是太尉,主管南北两军,提拔还不是姜盛一句话的事?
大家受领任务后就各自奔赴阵地了,姜盛让城头插满旌旗,在城头女墙上每隔三百米设置一处战鼓,待牛辅攻城的时候敲响所有的战鼓。
董卓的死早有人禀报了牛辅,牛辅心里也直犯嘀咕,长安城中都是董卓的兵马,怎么会被杀呢?他派出多名细作探听情况,确认董卓已经被姜盛所杀,这才举兵来战。
至于董卓死的细节,牛辅并不知情,他虽说大张旗鼓地来战,却不知道姜盛到底安排了多少人马潜进了长安城,所以到了城外之后他就安下营寨,并没有急于进攻。
姜盛在城头看着阵型混乱的牛辅军,不禁笑了,是时候该我登场了!
第267章 妾有心而郎无意
牛辅军驻扎在长安城下已经三天了,牛辅每日里看着长安城头,只看到人影绰绰,密密麻麻的旌旗遍布城头,听得守军的鼓声,看来城中军队井井有条。
牛辅的武力略逊于华雄,智谋上却跟华雄有的一比,都是有勇无谋之辈,他见城头的状况,必定是重兵把守,就凭他麾下这万八千人,真是不够填的。他又不禁骂李儒,大家还是连襟呢,这老丈人董卓一死,李儒就不见了踪影,要是李儒在的话,还有个人商量,现在他牛辅可真是无所适从了。
开始进军的时候,牛辅就在全军动员大会上说誓死要为董卓报仇,可现在他却没有了动静,报仇虽然是鼓动人心的说法,但董卓毕竟已经死了,牛辅还是要为自己的后路打算,所以就迟迟不敢进攻,他在舍命一搏和保留实力上权衡不定。
这一夜,心情郁闷的牛辅一个人在中军大帐中喝起了闷酒,喝得醉醺醺的,这才和衣而卧,睡到半夜,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了,牛辅以为是自己的卫兵进来,也没有在意,继续蒙头大睡,突然勃颈处一凉,牛辅已经成了死牛。
两名身躯娇小的黑衣人从牛辅中军大帐中悄悄出来,其中一人还拎着牛辅的首级,而守在牛辅帐外的两名卫兵也早已气绝身亡,这一切悄无声息地发生了,牛辅军中却毫无察觉。
辕门的卫兵打着瞌睡,浑然不觉四钗和五钗从此处扬长而去。
天亮以后,牛辅军中有人发现了中军大帐外面的两具尸体,连忙进入查看,发现牛辅早已身亡,首级也不翼而飞,消息传播出来,牛辅军中乱作一团,本就无意攻城的牛辅军将士更无战心。
牛辅的几名心腹出营查看,见长安城东门上悬着一颗首级,连忙派人去查看,正是牛辅的首级!
姜盛站在城头大喊道:“牛辅已死,你们还要为他陪葬吗?”
还有不少不明就里的将士莫名其妙,于是就窃窃私语,很快消息得到了确认,姜盛派人在夜里把牛辅给杀了。
姜盛见牛辅军中无人回应,继续说道:“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若是还不退去,我要亲率精锐大军剿灭尔等!”
牛辅军中很多人都知道姜盛能征善战,又有战力骇人的玄甲骑兵,听说姜盛要率精锐大军来攻,都主观地认为玄甲骑兵已经在城中了,心中都是惊惧不已,很多将士连夜就散了。
第二天的时候,七百多名士兵在两名校尉带领下杀了牛辅的铁杆心腹,然后带着他们的首级投降。
郭嘉道:“主公大可放心,只管接收他们入城,然后好生抚慰,以安军心,他们感念主公仁德之恩,必会交通消息,周边归附主公者必将接踵而至,长安可定也。”
“奉孝所言甚是,只是长安毕竟兵少,若是西凉的董卓旧部大举来攻,则仍然无济于事。”
“董卓已死,西凉各军群龙无首,只要主公借皇上之口加以安抚,然后以调动之名,让主公的人去替换他们的主将,现在王允正在清理长安的董卓旧臣,还无暇顾及西凉,主公大可以委派将领治理,不出半年,西凉皆为主公之地也。”
“我担心的是王允会从中作梗,毕竟他是总览朝政之人!”
“主公的意思是,王允有可能要清除董卓余部?”
姜盛点了点头。
“按着这几天王允的作为,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主公最好在王允定下解决西凉的调子之前说服他,现在董卓已死,西凉各部都是惶惶无主,若是一言不慎,可能就造成西凉之乱。”
“正是如此,我这就去拜会王允。”
姜盛换上了便服,在二钗和六钗的护卫下来到了司徒府。
家丁们连忙去禀报王允,王允此刻正在府中与众人把酒言欢,姜盛这一来,他还以为姜盛是来接貂蝉的,心中不喜,就对家丁说道:“你去唤小姐出来与太尉相见。”
王允并未出来迎接,姜盛很是意外,但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倒也不便发问,于是就在家丁引领下到了大堂等待。
貂蝉得知姜盛来接她,大为欢喜,就在房中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把自己的紧要衣物打了一个包裹,看来已经做好了离开司徒府的准备。
貂蝉本是并州人,黄巾之乱时兵灾祸及她家乡,她随同乡人逃离了家乡,历经千辛万苦,同乡一个个都死于奔波途中,她到得豫州后流落街头,幸得时任豫州刺史的王允收留,王允见貂蝉知书达理,生的又貌美如花,就收她做义女,留在了府中。
王允为了对付董卓,想了用貂蝉为饵离间董卓和吕布的计策,貂蝉其实是不愿的,但王允再三恳求,甚至要给貂蝉下跪,貂蝉勉为其难,接下了这断送一生幸福的差使,却没想到曾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姜盛及时出现,用掉包的方式救下了貂蝉,貂蝉心中怨恨王允,就决心离开王允府而投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姜盛。所以听到姜盛来此,她就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姜盛等了半天,也不见王允来此,心中疑惑,却见貂蝉背着包裹走了进来。
“任姑娘,你这是要出远门?”姜盛疑惑地问道。
“啊?将军来接奴家,莫不是要回冀州?”
“接你?”姜盛云里雾里。
貂蝉见姜盛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难道姜盛根本就无意接纳自己?可当初他明明同意了的。
她有些伤感,说道:“将军今日来此,并非接奴家?”
“任姑娘你误会了,我今日来此是要与王司徒商议要事,不知王司徒对你交代过什么?”
“没,没啊!他那日已经同意我随你离开,奴家只待将军来接,敢情将军并非为奴家而来?”
“任姑娘,去留自有你选择,不必对那日的事耿耿于怀。”
“奴家已经做出选择了,那天将军你也是答应过奴家的,”貂蝉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没想到妾有心而郎无意。
“莫非只是戏弄奴家?”
“呃,你误会了,我是说虽然那天同意了,但请你不要为了报那滴水之恩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奴家能侍奉将军左右,就是莫大的幸福了,还望将军不要食言。”
第268章 唯恐天下不乱
那天姜盛让四钗俞湘替换貂蝉,纯粹是为了刺杀董卓,并非为了救貂蝉于水火,但在貂蝉看来,姜盛就是为了救她。
当初在王允诈称的寿宴上,王允与众人谈及姜盛忍辱负重,暗中密谋对付董卓的事,貂蝉心里就受到了触动,待入内斟酒的时候,见姜盛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在上街的时候,听说书人把姜盛的英雄事迹编成的故事,芳心不禁有些情动,美女爱英雄,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貂蝉自恃貌美无双,把自己对姜盛的单相思主观地认为姜盛也对她有意,所以就把姜盛的安排当成了救她,那天晚上,她也是鼓足了勇气,主动开口要侍奉姜盛,姜盛也是同意了的,若是让她说第二次,她是绝对没有勇气说的。
姜盛承诺接纳她,现在又要反悔,这对貂蝉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她把心一横,说道:“既然将军无意,那奴家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只盼来生能侍奉将军左右。”
姜盛也知道这时代的女子把名节看得很重,当初同意接受她那就无异于定亲,现在不要了,岂不是坑了她?
姜盛见貂蝉态度坚决,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自当禀报王司徒之后,才能接你离开。不知王司徒何在?”
“司徒大人正在别院宴请朝中群臣,奴家为将军引路。”
“不必了,朝政事务,女子不便参与,你且回房去吧,明日我就派人来下聘接亲,名正言顺地带你走。”
“将军——”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带你走了,就一定履行诺言的。”
貂蝉这才点了点头,姜盛让家丁带路去别院寻王允。
此时别院已经乱了套,原因就是那蔡邕为董卓的死叹了一口气。
王允现在满脑子都是清理董卓旧臣的事,今天本来是庆功之酒,董卓余党已被清理干净。侍中蔡邕在董卓当道的时候就空挂职务,实际上是在家编修史书,直到在王允宴上才直到董卓已经被杀,而且尸体被点了灯。他本意只是感慨董卓一代奸雄竟落得如此下场,又感叹天下纷争,朝廷乃多事之秋,却被敏感的王允捕捉到这一细节。
王允喝道:“董卓是朝廷的罪人,罪行不可饶恕,你身为大汉臣民,本该从大局考虑,共同声讨国贼,没想到你念及他对你的一点点私人恩惠,竟然为他感到痛惜,这难道不是与董卓同一鼻孔出气吗?”
蔡邕道:“司徒公息怒,微臣并非为董卓痛惜,......”
“不必多言,来人,把蔡邕交付廷尉问罪!”王允怒道,根本不让蔡邕解释。
七八个家丁一拥而上,把年老体衰的蔡邕擒住,然后送去廷尉府了。姜盛赶过来的时候,蔡邕刚被带走。
姜盛见别院嘈杂混乱,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过去与王允相见。
“司徒公,不知发生了何事?”姜盛问道。
“姜太尉,可是来为貂蝉辞行?”王允还面带愠色,冷声问道。
“并非为此事而来,对于貂蝉,我自当明媒正娶,不会失了司徒公的面子。”
“女生外向,全凭姜太尉做主了,老夫就不操这份心了。不知你来此,所为何事?”
“是为西凉之事,可否借一步说话?”姜盛不确定参加宴会的这些人中有没有与西凉联系的,所以不想公然谈论。
“西凉之事?我已有所打算,太尉也关心此事?”
“此间人员众多,谈论此事多有不便,还请借一步说话。”
“此间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之人,不必忌讳!”
姜盛见王允如此说话,与之前认识的王允大不相同,不免有些尴尬,就道:“西凉将士大多身不由己,不得已服从董卓的差遣,现在董卓已死,他们必定不会再为董卓办事,我建议赦免他们的罪行,已安军心。”
王允道:“之前,我也有太尉如此的打算,但现在如果给他们加上叛逆的罪名,而特定赦免他们,恐怕反而使他们猜疑恐惧,心理承受不了,所以,赦免他们无罪不是使他们安心的上上之策,还不如让他们承受惩罚。”
“司徒公,请三思啊!西凉兵马向来彪悍,而且尚有近十万之数,若是惩罚他们,恐引起反弹——”
王允打断了姜盛的话,说道:“我已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我已经传令关东群雄出兵,以武力之威慑,解散西凉兵马!”
“群雄讨董之时,凉州兵畏惧关东联军,现在若是让关东联军去解散西凉各军,凉州兵就会人人自危,极易引起兵变。皇甫嵩久居西凉,素有人望,若是让皇甫嵩常驻西凉以统率西凉兵马,安抚军心,此事就可圆满解决。”
王允冷声道:“这样绝对不行,关东兵是反董卓的义兵,与我们是同一条路线,现在董卓已死,正是让他们立功的时候。若是有皇甫嵩镇抚西凉,关东兵就无功而散,虽然安抚了凉州兵,但是关东兵将领会与我们离心离德,徒增变数。我意已决,太尉不必多言!”
姜盛愣了,这还是德高望重的王允吗?怎么会成了这般模样?群臣中有与姜盛相识的,入内走到姜盛身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都随王允进入房内继续饮宴,把姜盛冷在了院子里。
才几天没见,姜盛就遭到了王允的如此冷遇,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但刚才确实发生了,而且实在群臣众目睽睽之下,姜盛闹了个灰头土脸,连跟王允告别都没有,就直接回去了。
郭嘉见姜盛如此模样,知道是没有谈拢,就道:“主公,王允刚愎自用,必受其害,属下以为,王允的打算必定已经传到了西凉,看来长安城是免不了一场兵灾了!”
“西凉军能征善战,尤以李榷所率飞熊军突出,西凉将校担忧前程性命,必会铤而走险,长安城破是迟早的事,我打算奉皇上东归雒阳,以避兵锋,不知可否?”
“主公此想不知皇上能否允可呢?现在董卓已除,皇上正面临重振朝纲的大好机会,不会轻易东归的。就算东归,也会在朝廷安定之后,而现在王允正大张旗鼓地肃清董卓的势力,东归之事乃是下下之策。”
第269章 蔡邕之罪
姜盛直犯嘀咕:“当初皇上曾多次想办法东归,都未能实现,现在可以了,他为何反而不走了?”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奉孝尽管直言。”
“董卓掌权之后把皇上由雒阳迁来长安,而现在主公掌了军权,又要奉皇上东归雒阳?表面上看,与董卓大同小异,皇上已遭流离之苦,主公的想法,能得到他的支持吗?”
郭嘉的一番话让姜盛警醒,献帝是名正言顺的最高领导者,姜盛潜意识里没有注意这个事实,所以考虑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一厢情愿。
“不管怎样,我都要向皇上进言,尽人臣之责,结果就不是我所考虑的问题了。”
“主公贵为太尉,若是皇上不肯迁徙,主公岂不是也要留在长安?”
姜盛苦笑道:“是啊,就这几千人马对抗近十万西凉大军,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长安并非雒阳,短时间内招募民兵守城是根本不可能的。”
“听闻主公之前与马腾有过交集,不如快马送信给马腾,让马腾派军攻略西凉。西凉军腹背受敌,短时间内必不敢轻动,主公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调集兵马,以应不测。”
“马腾态度不明朗,之前也只不过是保持中立,如果让他出兵牵制西凉军,一种可能就是会遭到拒绝,另一种可能就是马腾趁机掌控西凉,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诚然如此,马腾久居羌族区域,兵强马壮,要是掌握不好,必会反噬。那主公何不先发制人呢?”
“先发制人?”
郭嘉正要答话,突然听到太尉府庭院里一阵嘈杂声音,姜盛令姜六钗前去查看。
小六去查看一番之后,带了一名女子进来。
“蔡琰拜见太尉大人!”那女子正是蔡邕的独生女蔡琰。
“昭姬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要事?”由于童琳的关系,姜盛对蔡琰也算相熟,直接用表字称呼她。
蔡琰“扑通”一声跪倒在姜盛面前,哭道:“求大人救家父一命!”
姜盛连忙伸手扶起,问道:“蔡叔叔发生了何事?”
“今日王司徒在家中设宴,邀请家父赴宴,家父不知为何激怒了司徒大人,然后就被交到廷尉府了,有熟识的人递出消息说,司徒大人认定家父乃董卓余孽,要以叛逆之罪论处。”
“有没有搞错?王司徒怎的也是非不分了?你别急,我先派人知会廷尉府。明日一早我就去见王允,定要救得蔡叔叔。”
“妾身谢过太尉大人,那我先回家了,万望大人施以援手。”蔡琰悲悲戚戚,离开了太尉府。
“蔡侍中才华横溢,素有正直之名,之前乃是受董卓所迫,绝非与董卓同流合污之人,王允岂能不知?此事自有公论,主公只需陈说利害,想来王允也会卖主公的面子。”
且说蔡邕被拿入廷狱之后,大感冤屈,但他也知道王允总揽朝政,托人伸冤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于是苦求狱卒,让他们取来文房四宝,连夜写成奏表拜托狱卒代为呈给廷尉卿。
那狱卒敬重蔡邕的才德,于是应承了此事,蔡邕在表中称愿受刖足之刑,以留得性命把汉史写完。
廷尉卿见了姜盛的印鉴,确认无误,也知道姜盛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于是就派廷尉丞亲去狱中安排,好生照顾蔡邕,蔡邕就把自己的上表交给了廷尉丞。
廷尉丞看过之后,即与廷尉卿商议,廷尉卿道:“王允要杀蔡邕,姜盛要保蔡邕,现在朝廷是这两个人的天下,我们夹在中间不好做啊。”
“那大人的意思是?”
“好生照顾蔡邕,拖着不办。”
“那万一要是王司徒问起来,我们该如何作答?”
“正在严加审讯,深挖罪行!”
“嗯,有道理,就让太尉与司徒去解决吧。”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姜盛就去拜访王允,郭嘉自告奋勇要去说服王允,姜盛觉得体现不了诚意,于是亲自来此,而令郭嘉置备娶亲之厚礼,准备接貂蝉走。
王允正在洗漱,家丁来报说太尉求见,王允没好气,就让家丁引姜盛去书房稍待。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王允才姗姗来迟,打着哈哈,说道:“哎呀,老夫昨夜醉酒,今日起得晚了,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司徒公乃性情中人,理解理解。”
“不知太尉来此有何贵干?若是接亲,大可不必,貂蝉虽说以义父称我,实际上是我府中歌姬,赠与太尉又有何妨?尽管接走便是,还用劳动你大驾光临?”
“司徒公误会了,我来此并非为貂蝉之事,而是为蔡邕而来。”
王允马上就冷下脸来,冷冷说道:“蔡邕乃董卓余孽,不知太尉有何见教?”
“伯喈(蔡邕的表字)是旷世的奇才,不仅善辞赋,书法造诣也是天下闻名,而且精通经史,我大汉很多事他都耳熟能详,应当让他续写后边的历史,让它成为一代重要的典籍。从德才上说,他忠孝两全,名声极佳,获罪也没有缘由,杀了他岂不是会丧失司徒公和朝廷威望吗?”
“太尉是来当说客来了!前汉武帝不杀司马迁,以致让他写出毁谤的书,流传于后世。现今国家中途衰落,政权不稳固,不能让奸邪谄媚的臣子在幼主旁边乱写文章。否则,既不能增益圣上的仁德,又令我们蒙受毁谤议论。这种人,多之无益!”
“司徒公此言差矣,蔡邕累次拒绝征召,董卓以诛三族之威慑,强令蔡邕受召入朝,此事天下皆知,且蔡邕为官期间无所事事,置身于事外,并无为非作歹之事。岂不闻有德之人乃国之纲纪,写作著史乃是国之典籍,今杀蔡邕一人,而失纲纪典籍,朝局岂能长久?”
王允听了之后不作声了,蔡邕乃当世大家,若是因为他为董卓而发的一声叹息就杀了他,恐怕也很难跟天下士人交代,于是道:“不管怎样,蔡邕为董卓痛惜,有失大家风范。”
“一番责罚当然有必要。”
“你我且上朝去吧,听听廷尉卿对蔡邕的审讯情况,然后再对蔡邕的责罚作出决定。”
两人暂时这么说定了,然后一同上朝去了。
第270章 力保蔡邕
进入朝堂之后,群臣分列立定,山呼“万岁”,姜盛站在了武将的班头,王允则在姜盛前面一步的位置站着,意思是说除了皇上,就数王允位高。
献帝满脸倦容,有气无力地说道:“众卿免礼,赐坐!”
群臣找准各自的位置落座,静待献帝主持朝会。
献帝道:“司徒公,看看早朝有什么要事商议,若是无事,尽快散去吧。”
王允见献帝如此做派,也乐得其所,就道:“诸位臣工,有事速速奏来。”
群臣都鸦雀无声,看来对王允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推心置腹了,心里与这位以忠义著称的司徒公有了隔阂。
姜盛这是除掉董卓之后首次参加早朝,对早朝的状况大为甚憾,才一个月的时间,王允已经跟大家生分了许多,也助长了他的跋扈。
王允见众人不说话,就问道:“廷尉卿,昨夜蔡邕可有供述罪行?”
廷尉卿老僧入定一般,听得王允发问,连忙奏道:“蔡邕有表请罪,微臣尚在核查,并无结论。”廷尉卿把蔡邕的上表呈上来。
献帝瞟了一眼,就给了王允。
“刖足之刑?哼,蔡邕这是要效仿司马迁吗?岂不闻阿谀谄媚之徒编史讽谤,以扰乱视听,贻害后世?”王允有些怒气。
姜盛揍道:“编史乃是社稷之大事,蔡侍中矢志不渝,甘愿受此残酷刑罚以完成编史大事,岂非有德之人?素闻蔡侍中刚正不阿,编史据实而作,并非乱写文字、诋毁功臣、有违圣德,王司徒岂可因他不合时宜的一声叹息而加其罪乎?”
姜盛算是看出来了,东汉的人对司马迁很是有很大成见的,于是就顺着他们的话说了,要不然他为司马迁平反,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王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姜盛驳斥,很没面子,不悦道:“太尉的意思是老夫错了?”
“王司徒为朝廷心力交瘁,臣敬重的紧,只是蔡侍中之事,难免受小人蒙蔽,请王司徒明察。”
姜盛这是给王允个台阶下,王允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于是就道:“我府中办事官吏可能有所偏颇,老夫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献帝道:“司徒,蔡邕被董卓强召入朝为官,此事朕也有所耳闻,据朕所知,蔡侍中在朝期间一心劝董卓向善,却不为董卓理会,是以赋闲在家,苦心修史。太尉为朝廷征战多年,现在又有除董卓之功,既然太尉也认同蔡邕,这事就算了吧。”
王允道:“皇上,蔡邕虽然重罪可免,但作为朝廷重臣,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止不德,应当责罚。”
献帝很尴尬,自己好不容易做回主,还被王允给顶了回去,于是道:“那依司徒之见,该如何处置?”
“革去他的爵位,以示惩戒!”王允见君臣都要保蔡邕,只好退而求其次。
“太尉以为如何?”
“削爵也是很重的处罚了,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好,那就削去蔡邕的高阳乡侯爵位,以儆效尤。”
王允总算出了口气,但也在天下士人中造成了很坏的名声。退朝后廷尉卿即下令释放蔡邕。
蔡邕已经做好了受刑的准备,没想到会被释放,爵位什么的,都是身外之外,蔡邕早就看得淡了。
廷尉卿说道:“蔡中郎真是吉人天相啊,姜太尉在朝堂之上,与王司徒据理力争,才保得您一命啊!好了,快回去吧,以后啊,在公众地方,中郎大人可要谨言慎行啊!”
“姜太尉?”蔡邕有些疑惑,但他也不便多问,就出狱回家了。
那蔡琰深夜拜访姜盛之后就回了家,一夜未眠,听到丫鬟惊喜的叫声,蔡琰连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跑了出去,见蔡邕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喜极而泣。
父女二人回到房中,蔡琰道:“姜太尉果然没有食言,爹爹这么快就能回家。”
“你可是去求那姜盛帮忙了?”
“对啊,爹爹身陷囹圄,琰儿举目无亲,只有与姜太尉相熟,所以就跑去找他帮忙。”
“你一个女孩儿家,大半夜的怎么能到处乱跑?”
“女儿这是担心爹爹嘛。”
“好好好,都是为了爹。以后啊,不管爹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晚上出门。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爹就算死一万次,也无法原谅自己。”
“知道了,爹爹,我这就下厨,为爹爹准备餐饭。”
话表两头,且说长安城中物资匮乏,郭嘉委托甄俨四处筹集重礼,以做迎亲之用,准备了半晌才算有些眉目了,可他算是白忙活了一场,貂蝉直接背着包袱来太尉府了。
“任姑娘如此做法,岂不是堕了自己的名声?”
“世人只知有貂蝉,而不知有任红昌,贱妾既然已决意追随太尉,自当除却那些不该有的虚名。贱妾能侍奉太尉左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当不得婚礼之待遇。”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擅自做主,留下任姑娘了。来人,迎接任姑娘去西厢房。”
貂蝉推辞道:“奴家做一侍婢足矣,先生如此厚待,奴家承受不起!”
郭嘉道:“我若慢待了你,主公定不饶我,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姑娘,请–”
府中的丫鬟婢女们连忙过来伺候,貂蝉推辞不过,只得随着去了。
貂蝉向来以美貌自傲,现在却宁愿做一下人,看来王允的美人离间计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她也收回了在王允府中看似高贵的那股傲气,认清了现实,她毕竟只是一名歌姬。
而太尉府中之人却没有一点看低她的意思,这让她的心感到了温暖和踏实。
姜盛回来的时候,貂蝉已经换上了朴素的衣服,她要把自己淳朴的一面展示出来,毕竟姜盛并未看中她的美貌,花枝招展的作秀根本没有意义,还不如做回真实的自己。
“貂蝉你这是?”姜盛不解,他记得安排郭嘉是提亲,接人是要姜盛自己去的。
“奴家拜见主人!”貂蝉盈盈下拜。
“主公,貂蝉宁愿做一侍婢,不希望大张旗鼓,希望主公不要让她尴尬。”
“貂蝉,我从未轻视你,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该有的仪式绝不会亏待你!”
“主人,奴家只愿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侍奉主人左右,不敢有所奢望。貂蝉是奴家从艺的名号,休也再提。今后就唤作红昌罢了。”
第271章 貂蝉
在廷狱待了一夜的蔡邕已经做好了受刑的准备,没想到会被释放,爵位什么的,都是身外之外,蔡邕早就看得淡了。
廷尉卿说道:“蔡中郎真是吉人天相啊,姜太尉在朝堂之上,与王司徒据理力争,才保得您一命啊!好了,快回去吧,以后啊,在公众地方,中郎大人可要谨言慎行啊!”
“姜太尉?”蔡邕有些疑惑,但他也不便多问,就出狱回家了。
那蔡琰深夜拜访姜盛之后就回了家,一夜未眠,听到丫鬟惊喜的叫声,蔡琰连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跑了出去,见蔡邕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喜极而泣。
父女二人回到房中,蔡琰道:“姜太尉果然没有食言,爹爹这么快就能回家。”
“你可是去求那姜盛帮忙了?”
“对啊,爹爹身陷囹圄,琰儿举目无亲,只有与姜太尉相熟,所以就跑去找他帮忙。”
“你一个女孩儿家,大半夜的怎么能到处乱跑?”
“女儿这是担心爹爹嘛。”
“好好好,都是为了爹。以后啊,不管爹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晚上出门。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爹就算死一万次,也无法原谅自己。”
“知道了,爹爹,我这就下厨,为爹爹准备餐饭。”
“明日我得去当面拜谢姜太尉救命之恩。”
且说姜盛在府中见到貂蝉,见她一改原来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变得朴朴素素,眼神中那种勾人的眼神也不复存在,而是变得纯真洁净。
貂蝉的这种变化让姜盛有些吃惊,但想到貂蝉一心追随,随即释然,于是道:“貂蝉是你的特称,以后还是叫这个吧,过往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天起,你貂蝉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谢主人赐名!”
“主人的称呼实在接受不来,你既然愿为我的侍妾,就以相公称呼吧。”
“奴家不敢僭越!”
“我说可以就可以!”
“奴家遵命!”
两人正说的时候,门卫报称说奋武将军吕布求见。
姜盛心下奇怪,董卓被杀后,吕布一直跟着王允混,抄没郿坞就是吕布去干的,现在他来太尉府干什么?
“请吕布去大堂稍候,我马上过去。”
郭嘉道:“主公,吕布来此必是为貂蝉而来。”
“为何?”
“吕布之所以反董卓,一个关键原因就是貂蝉,现在大事已定,恐怕他就要迎娶貂蝉了。”
“先生莫要说笑,奴家与吕布并不相识。”貂蝉连忙辩解。
“此貂蝉非夫人,而是姜四钗。”郭嘉连忙解释道。
“貂蝉你先回房去吧。”姜盛让貂蝉回房,然后与郭嘉去接见吕布。
“吕布拜见太尉!”吕布还算有礼。
“温侯不必多礼,请坐!”姜盛示意吕布坐下。
姜盛坐了主位,郭嘉在侧首相陪。
“温侯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我就不绕圈子了,我冒昧拜访太尉是为貂蝉。”
姜盛面色如常,静听下文。
“董贼覆亡之前,末将曾在王司徒府上与貂蝉相识,可谓是一见钟情,后来董贼无道,霸占貂蝉,是以末将反戈一击,与太尉共诛董贼,得以报仇。现在大事已了,末将想娶貂蝉过门,不料貂蝉已入太尉府,所以就唐突了。”
“奉先兄,实不相瞒,你看中的貂蝉并非王司徒的义女貂蝉。”
“啊?末将不懂太尉的意思。”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瞒你了。当初我与王司徒密谋对付董卓,惧于你的勇猛无双,所以才出此下策!”
“太尉的意思是我所见的貂蝉并非真正的貂蝉,而是刺客!难怪我在王司徒府上的时候‘貂蝉’柔柔弱弱,在宫中的时候却悍勇异常。嘿嘿,太尉好深的计谋!”吕布有点生气。
“奉先,且听我一言。当初你若是不反水,我也照样能除掉董卓,而你不但成不了奋武将军,封不了温侯,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事已至此,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但我真心喜欢那名刺客,还望太尉成人之美。”
啊?吕布真喜欢上了俞湘?姜盛不禁苦笑。
郭嘉道:“温侯,那刺客乃是太尉的贴身护卫,岂可嫁做人妇?”
吕布问道:“贴身护卫?这——”
姜盛道:“奉先,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再给你找个大家闺秀,也不至于堕了你的威名!”
吕布道:“太尉,布钟情于此人,不在乎她以往的身份经历,只希望能与她长相厮守,决不相负!还望太尉成全!”
姜盛没想到吕布还是个专情种子,一时间冷了场。
吕布见姜盛没有回应,于是就跪倒在地,恳求道:“求太尉成全!”
郭嘉见吕布为一个女人如此姿态,心中对王允和姜盛的计策暗暗佩服,看来真的是切中要害了。
姜盛道:“奉先,你先起来。感情这种事呢,最重要的是两厢情愿,若是她不愿嫁你,又当如何?”
吕布道:“我不会强人所难,但请准许我与她见一面。”
“好吧,来人,去请姜四钗过来。”
时间不大,俞湘入得大堂,见吕布在场,随即一愣,然后向众人分别见了礼。
“小四啊,吕将军有事要与你面谈,请坐!”
俞湘在吕布对面坐了下来,吕布两眼放光,看着俞湘。
俞湘一身短打的武士服打扮,并无使用胭脂水粉,完全素颜,但仍然遮不住她的清秀。
“姑娘,在下吕布,多日未见,想念的紧,特来求见姑娘。”
“承蒙将军挂念,妾身深感荣幸,不知将军有何要事?”
“我是个粗人,不会绕什么弯子,我就直说了吧。那日在司徒府一会,在下对姑娘中意颇深。因那日王司徒有意把你许配于我为妻,所以我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来此,就想问问姑娘的意思。”
俞湘的小脸立即就红了,但随即回绝道:“多谢将军的美意,只是妾身立誓终生伴随主公左右,不会再有他想。何况切身与王司徒没有任何关系,那日只是权宜之计,作不得数的,还请将军见谅。”
吕布没想到俞湘回绝得这么彻底,心下一冷,喃喃说道:“难道我们真的就有缘无分吗?”
“将军乃当世英雄,何患无妻?妾身出身卑贱,幸得主公赎身,与将军门不当户不对,还望将军勿以妾身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