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回首本世-番外之剩下的疑问(上)
原来他和夜意恒为了救我,费尽了心力,我的眼眶再次发热,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顷刻后,我语气柔和地对他说:“辛苦你们了!到底是娲儿选中的人,你们非常出色!”
“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吴南羿笑着回答。
“你觉得,夜意恒......他,现在人在哪里?”我故作淡定地问。
“你目前已经平安了,我猜他已经走了。放心吧,他会再回来的。”他心平气和的应答。
我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不知是替白灵佳伤感,还是在为西樰难过,反正不是娲儿。
吴南羿突地开口道:“接下来,我们总结梳理一下这两天所讲的内容,看看有没有遗漏之处,因为我们讲述的过程中,那鳞茎范正有可能也在读取及操控思维、和干扰记忆等。”
听到他舒缓的嗓音,我的心情瞬间平复了许多,急忙回道:“好的。”
“你来提问吧?”他轻声说道。
我低头沉思了好一会,随后心境平和地抬头说:“父儿和娲儿曾到人间历劫,目的是为调查一件事,必定是指娲儿提起的‘人间到处是看不见的陷阱、对天神来说危险至极’。我先问问,你听说过关于陷阱的任何讯息吗?”
“没有听说过。但是梦慕曾提醒我们兄弟三人,不要以神身到人间,如要去,只可下凡历劫。”他眼神镇定的答复道。
我顿了顿,略微思考后发问道:“‘东海之巅’是位于当今东海之上吗?你认为父儿为什么选择隐居这里?”
“正是如今的东海,只不过古代的海域比现在要广。这山看起来像是父羲临时造的,东海一带地广人稀、物产丰富、出行方便,他选择此地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也对,而且东海的气候比其他海域更适合居住。”我回他话道,接着又平静地问:“你大学时让我到繁华的海邸市工作,就是因为此山,是吧?”
“没错。”他脱口而出。
我稍稍想了一下,又一次问道:“父儿下山称皇后,是否再带娲儿回过‘东海之巅’?”
“没再回去过。”他毫不迟疑的答道。
我停下来理了理思绪,继续追问道:“父儿第一次带众人下山后画的那副画,即我画的这幅游湖图,那天我明明感觉记起来了,可记忆突然中断,直到前天晚上,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昨天在桥上你唤我皇嫂时,我却莫名记起很多画面,这会仔细思量,那些似乎正是游湖的场景。这是不是代表,被鳞茎干扰过的记忆可以重新恢复?”
“据我个人的经验,干扰是有时效性的,过一段时间后、或在一定的条件下,记忆能自动还原,前提是那鳞茎没有二次或多次干扰。”他不紧不慢地说明道。
“原来如此。”我顿开茅塞的感叹道。
“所以你以后不需要过来了,慢慢等待即可。”他善意地提醒我。
我笑了笑,点点头,之后再一次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后,张口问:“娲儿投胎转世成我那天,为什么深更半夜跑着去我家老屋?”
吴南羿认真地思索了半天,才不疾不徐地回复道:“估计是红头发等发现了你,跑到人间追杀你。我感觉他们更多的是想读取你的思维,因为娲儿知道太多的秘密。所以你抵达人间后,为避开他们的追踪及读取思维,不敢与他们正面交锋,只得选择深夜从荒野处偷偷过去。鳞茎能追踪我们这些人,或许是因为我们体内有‘寄生花’,但红头发他们追踪你的话,大概只能依据你的特征执行地毯式查找,用跑步这种现代凡人的出行方式,他们反倒很难搜寻你的踪迹。”
“他们如鳞茎般,也有快速追踪别人的功能,对吗?”我淡淡地问。
“应该是的。我在想,是不是高阶‘寄生花’具有某种功能,如神族的法术般,如‘银河之光’的搜索功能般,导致他们的宿主有此特异功能。”他平心静气地回答。
“挺有道理,我放弃使用功力、放弃乘坐‘银河之光,既确保了特征不会过于鲜明,也能避免惊扰到人类。”我冷静地回话道,之后神经紧绷地问:“可有个疑惑,娲儿说他们能监听‘银河之光’,莫非他们如鳞茎一样,自研了某种高科技设备?”
“也许是吧,他们研发的设备自然比不上‘银河之光’,能监听到些许分毫,还是有可能性的,估计娲儿是想确保万无一失。”他谨慎地答复我。
“嗯。”我应道,而后严肃地问:“梦慕跟红头发他们是一伙吗?”
“据我观察,梦慕对西方那帮家伙的事情,所持的态度是不参入、也不干涉。我们和乐百她们在人间被鳞茎迫害时,他从来坐视不管,可能担心违背了与红头发的什么约定。”他面无表情地讲道。
“这黑蔷薇倒有些神秘。”我颇有兴致的评判说。
稍后,我忽而想到一个重大问题,战战兢兢地提高音调询问道:“你认为,本世父儿投胎转世了吗?”
他先是一怔,继而很快回过神,语调平稳的解答道:“你用了西樰的身体,假如他要投胎转世,必定会用东杋的身体,但目前看来,东杋还是东杋,因此他肯定没有投胎转世,或许是在某处等你,你要耐心的等待记忆恢复,没准他隐居闭关了。”
“好有道理,你太厉害了!”我高兴地称赞道。
“托了体内曼珠沙华之龙爪的才智。”他开心的笑着回了一句。
第七十五章:回首本世-番外之剩下的疑问(中)
“看来‘寄生花’并非一无是处。”我慨叹道。
“是啊,凡事不能一概而论。”吴南羿评论道。
我点头回应他,之后略微思索,问道:“你恢复记忆的原理解开了,现在研究下我如何恢复记忆的。仔细思虑一番,感觉娲儿是通过‘银河之光’将她的部分记忆转化成信号段,之后使用预设的程序输入到我脑中。‘银河之光’帮我恢复记忆后,程序就执行完了,这属于强行刺激人脑,为减少对我的损害,不可能多次执行。”
“所以如鳞茎在你恢复记忆时执行干扰,还原起来很难;对我们来讲,记忆被干扰后,实际仍在血滴上,还原起来更容易。鳞茎不会停止干扰,因此你的记忆只能在一定的条件下还原,我们五个告知你这些,其实是一种促进方法。”他急忙补充道。
“‘银河之光’对思维的作用,无法如‘寄生花’那般细致到神经元之下,外加设定的程序是一次性的,因而它对读取及操控思维、干扰记忆确实无从对抗。”我分析道。
“所以娲儿选择我们几个。”他笑着答。
我也对他投以微笑,而后好奇地问了一个小问题:“我曾来心湖多次,你是否来这见过我?还是一消失便是三年?”
“有空的话,我会来会会你,只是没有出面见你。”他和气的回复说,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讲道:“我还没有准备好见你,想再等等,可那鳞茎居然私下害你性命,我觉得有必要早一点告诉你所有,方便你提防他,不然的话,连谁在害你你都不知道。”
“谢谢你的协助。”我感激地说。
“别客气,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他笑着回复我。
我忽地又想起些小事情,问道:“东杋比我小了五岁,而且本世生在国外,可确保他不至于过早的现身,而让你先出现,我猜是娲儿刻意为之,为了避开西樰上一世的自杀局,你认为呢?”
“感觉你分析得对。”他回道。
我再一次问道:“我们都记不起容貌,该如何找到剩下的三个人?”
“原定是你来找我们,但你的记忆被干扰了,导致你无法主动出击找我们,唯有等待他们自行现身。”他不紧不慢的回答。
接着我停顿下来,认真考虑良久,慎重地问起心头的一个重大问题:“你觉得,让你们来救我的陌生信件是谁发的?”
“我想这是娲儿留的后手,如果是鳞茎私下设局害你,能及时通知我们的人,必然属于那帮老家伙,只有他们有这个胆量和能力。”他答道。
“那帮老家伙不包含鳞茎范正,对吧?”我问道。
“是的。”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继而又详细说道:“抱歉,我之前漏说了两点。第一点,娲儿提到范正时,说他不是鳞茎的首位宿主,鳞茎的第一位宿主才属于那帮老家伙,但娲儿没有说明是谁,也没有提到他的结局。第二点,娲儿提到‘寄生花’是有强弱之分的,最强为幽灵草、次之是黑蔷薇、然后是曼珠沙华、最后是曼陀罗;而对于同种花,区分高低阶,高阶强于低阶。”
“六大高阶‘寄生花’中,幽灵草是红头发塔耳,黑蔷薇是梦慕,两朵曼陀罗宿主不明,曼珠沙华之鳞茎的第一位宿主不明,曼珠沙华之龙爪是你父亲鸿羡。如果是我,定会选择与红头发做交换。”我胸有成竹地说。
“一定是‘寄生花”的最强者有什么软肋被娲儿发现了,所以威胁红头发签下约定。”他从从容容的回道。
“难怪只有涉及我的性命忧患时,他才会出面协助。”我恍然大悟地道。
“嗯,有道理。”他回应道。
我埋头苦思好一阵,再次严肃地问:“你偏偏不记得北焓的事,这十分诡秘,北焓会不会跟鳞茎范正有怪异的关系?”
“这我倒想不起来。不过梦慕曾说北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娲儿提过梦慕为了保护北焓,特意安排他的大女儿音烈下凡历劫生下了范正,算是帮北焓在人间千挑万选了一个替身,容貌气度颇为相似,只是范正的眼睛更小更精明。”他淡定自如的讲述道。
“原来还有这种事,难怪梦慕故意放纵鳞茎,连自己的妻女都不管,他曾经肯定很爱你的母亲。”我发表感慨道。
“也许吧,他与我母亲只有北焓这个私生子。”他平淡地答道。
我疑惑地说道:“所以鳞茎流落人间入侵范正,一定与梦慕有关,可红头发为什么选择范正?”
“娲儿也提过,红头发的目的很简单,他痛恨人间,目的是报复人类,所以入侵的是哪个人类对他来说没有区别。”他回答。
“所以他对鳞茎范正在人间作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我叹气道。
吴南羿点头。
我再次停了下来,仔细梳理了所有疑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两天交谈中提到很多规则,娲儿有没有说是谁制定的?”
“她解释说,我们的星系中有一套总的三界规则,是顺应自然规则、保护生态法则、守护各界生灵而订立的,包含天堂那个人尽皆知的传说、包含提及的那些约定俗成的规则,而东西神族的神规,是其中的一部分,除此以外,还有针对天使族、人类族和鬼族等的,各界都有。一般各界还有自己的法律,由各界的生灵自己管辖,例如各国的法律、规矩之类。”他细说道。
“原来如此,那是谁定的三界规则?”我不解地问。
“娲儿没有说明。”他平心静气地回答。
第七十六章:回首本世-番外之剩下的疑问(下)
“是啊,他不是什么好人。”吴南羿极尽冷淡地说道,而后关切的叮嘱我:“你以后要小心些,别指望他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坏人的老板。”
“嗯。”我温顺地点头。
“还有什么其他疑惑吗?”他心平气和地问。
“等会,我想想。”我急忙回答,之后埋头苦思起来。几分钟过后,我沉着脸问道:“你偏偏不记得北焓的事情,这太诡异了,他会不会跟鳞茎范正有什么怪异的关系?”
“这我倒不清楚。”吴南羿摇着头说,然后语调平缓的继续讲道:“不过娲儿曾说,北焓曾经犯下大错,梦慕为了保护北焓,特意安排他的大女儿音烈下凡历劫,最后在其子嗣中为北焓挑了一个替死鬼,那人便是范正,他们两人的容貌气度颇有相似之处,只是范正的眼睛显得更小更精明。”
“原来还有这种事?难怪梦慕故意放纵鳞茎范正,连自己的妻女都不要了。”我气愤地斥责道,随后感慨地说:“他曾经肯定很爱你的母亲。”
“也许吧,他与我母亲只有北焓这一个私生子。”他脸色淡淡地回答。
“鳞茎最后流落人间、入侵到范正体内,一定跟梦慕有关。”我大胆推测道,疑惑不解地发问:“可红头发为什么也选择范正?”
“娲儿当时也提到,红头发塔耳的目的很简单,他痛恨人类、单纯只为报复人类,所以入侵的是哪个人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吴南羿语气冰冷的答道,看样子他对红头发的厌恶依然丝毫未减。
我叹息了一声,贬斥道:“所以这家伙也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放任鳞茎范正在人间作恶。”
他神色冷冷地点点头。
我略微想了想后,语气严肃的提出了一个令人反感的问题:“关于鳞茎范正在人间的所作所为,你了解多少?”
吴南羿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深思片刻后,声厉严词的讲述道:“首先来说下我们到人间生活时的感受:乐百与我、义肃与北焓、音烈与已廷、久知与未昼、以令与东杋,原是相爱的五对,后来东杋爱上西樰,以令爱上一个凡人。一万多年前到两千多年前期间,北焓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东杋没有下凡历劫,那个凡人稍后再提,下面重点谈谈我家三兄弟的经历。我们曾下凡历劫多次,鳞茎对我们男方的迫害不算惨烈,可能女人们在牺牲某些利益保护我们,但范正这个奸邪小人,对女方可就没那么善良了。他不敢直接杀害她们,但迫害手段极为残忍,乐百曾被蛊虫撕咬、音烈曾被圈骨囚禁、久知曾被马贼轮奸,只因她们在人间爱上了自己最爱的人;此外义肃曾被断手致残、以令曾被砍了脚筋,也是因为她们爱上了范正以外的男人。这还只是我们下凡历劫时记录的,没有记录到的那些世,以及她们变成凡人的这两千多年,难以想象她们到底受了怎样的苦。可范正在暗,我们在明,而且他都是提前设好局,然后借他的暗黑势力做的,我们无法奈何他,也对付不了他的那些暗卫。”
他说完这段后,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握紧茶杯的手青筋暴起。
我一瞬间不知所措,因为事情远远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我自己够惨了,没想到那五个女人是这般的惨烈,可见那鳞茎范正已经疯魔。顷刻后,我心情淡定了些,遂轻声安抚他道:“这种恶人,迟早会遭报应的。不要难过,一切会解决的,一定会找到她们的!”
他没有作声,只是自顾自饮了很多茶,这才神情平和了些,于是继续说道:“接着来说下五个女人下凡历劫时提到的内容:很早之前,她们曾无意间透露,鳞茎范正带领他的暗黑势力到处屠杀人类,还建立了一个地下工厂,专门猎杀人类作为食物,刚开始是取用人类的脑脊髓液,后来为了使他的团队也避开被定义成坏人,于是他重建了工厂,转而变成了大肆捕杀死去的人类的灵魂,具体对灵魂干了什么,她们五个不肯说,只说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每天正上演着成千上万幕最阴森恐怖的惨案。”
我吓得目瞪口呆,从未想过,作为三界主力军的人类,竟被‘寄生花’及其同党如此的蹂躏,成为他们的口中餐,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沉重无比,沉默良久后,才冷冷地问:“他的工厂在人间的哪里?”
“她们五个没有提到。”他答道。
“那我们对他的恶行无计可施了吗?”我愤愤地问。
“是的。他素来都是隐秘的借刀杀人,抓不到实际的证据,而思维攻击又不能作为罪证,各国的法律难以惩治他。”他脸色阴沉地回答。
“或许三界的法律可以制裁他,那五个女人可以作证,但东西神族作为三界的掌管者,目前没有人肯主持公道。”我叹气道。
“是啊。”他回道,继而讲道:“接下来我们来说下娲儿收集的证据。娲儿说:‘寄生花’的营养就是人类的脑脊髓液;幽灵草和黑蔷薇级别高,不需要摄入营养;但是曼陀罗和曼珠沙华,每三百年就需要补充一次营养,如果不及时补充,宿主会痛苦万分,每回吸食完营养后,它们方能发挥各种反自然的功能,然后最终进入休眠期,即失效期,然后等待下一个三百年。”
“所以你父亲才会忍不住猎杀人类?那五个女人才需要依赖鳞茎范正?”
“是的。”他回答,紧接着认真的说:“当然,我们携带五滴血的几个人,是不需要摄入营养的。”
“红头发和梦慕对鳞茎之事坐视不管,这大概是另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他们自己的族人,也需要鳞茎范正协助提供营养,谁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鸿羡。”我哀默地说,内心很是替人间感到忧心,这次人类是碰上劲敌了。
第七十七章:回首本世-番外之七大琐事(上)
沉默了很久之后,我偶地想起几件琐事,便对他说道:“我还有几个小问题。”
吴南羿急忙答道:“正好,我也有几件小事想说明下,虽说对大局影响不大,可多知道些,终归是要好一点。”
于是我提出第一个问题:“鳞茎为何要设局引五个女人自杀,并且虐待她们?难道只是因为她们爱着其他男人吗?”
“我们刚开始以为他和红头发一样,是个疯子,但娲儿告诉我们,这其实是有原因的。”他回答说。
“是吗?她怎么说?”我问。
吴南羿遂开始叙述:“娲儿说,梦慕为了在人间给北焓寻找替死鬼,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他最满意的大女儿音烈,生来有一双精明的眼睛,是如貂蝉般有心计的女子,因此他选择派音烈下凡历劫,完成为北焓诞下替死鬼的任务。第二件事是:他派如朝君般美丽的义肃下凡历劫,生下了义肃自己的替代品——她的女儿,初世名诗六,此女很像她母亲,不过性格却如传言的吕后般阴毒狠戾;那一世义肃同时还另外诞下一名女儿,初世叫枝七,是如西施般柔弱动人的女子。”
他顿了一下后,接着讲道:“范正初世出生时,梦慕亲自下来监督音烈,日日夜夜严格训练他,要求他模仿北焓的言行举止,而且还给他的眼睛做各种微处理,导致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为此他很恨他的母亲,也连带对五个女人恨之入骨。另外,范正也曾有过心爱的女子,便是那枝七,可梦慕和音烈那一世强迫他喜欢性格暴烈的诗六,不仅阻止他的爱情,还设法将枝七残忍的处死了。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痛恨天下所有的有情人,尤其是与神族有关联的那些。”
他略微思虑过后,严肃的道出了重点:“后来,范正被鳞茎入侵了,因此记住了他凄惨的初世。自此以后,他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他拥有了很多反自然的超能力,他再也不惧怕梦慕、音烈和义肃了,于是,从此之后,他开启了他的复仇计划,也走上了那长达一万年的疯癫之路。”
“难怪鳞茎范正如此的魔怔!他为报仇,拆散了相爱的一对对,大概又觉得男方与他同病相连,所以对你们反倒没有惨烈的迫害。”我分析说。
“而且娲儿说他并不信任什么情情爱爱,他想要五个女人绝对臣服于他,因此必须确保她们有所软肋,所以他想到用她们最爱之人的安全控制她们,其实这也是增加女人们痛苦的一种方式。”
“还是娲儿调查得仔细。”我答复道,然后开玩笑地道:“可是我有个疑问,东方的美女这么多吗,我看你刚刚把历史上的四大美女都提了个遍?”
“哈哈,也许吧!不过东方第四美貌的女子,是我母亲后氏,她虽比以令差远了,但确实算得上美貌。剩下的几位肯定不及我母亲,但她们跟乐百差不多,一样是美丽的女子,梦慕的二女儿久知稍差,不过也是个美女,我记忆中的感觉是她有些郑旦的风格。”
“还真是美女如云啊!那女娲神、西樰和以令有没有历史上可以比拟的?”
他摇头又点头,解释说:“其实美貌不是我们研究的重点,我想娲儿之所以引用那些人名,可能是为了便于记录。女娲神、西樰是美上加美,如此完美的她们,反倒难以找到相似的比拟。不过以令虽极美,但还是能找到类似的比喻的,接下来我们将提到她的一些事。”
他饮了一口查,又继续讲道:“以令被东杋和红头发抛弃后,彻底心死了。当年有一次下凡历劫时,她无意间遇上一个的凡人,相处之后,很快就真心实意的爱上了他。那一世我们见过此人,他很清瘦,估计也有个182cm,人还不错,老实巴交的,身上带着浓浓的书生气,被我们笑称为书生。他和以令的感情,可以说是惊心动魄,最后却结局悲惨。以令一直对他恋恋不忘,当时还恳请我们帮她记下他们相爱的第一世。”
他忽地停了下来,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据娲儿讲,那个凡人很可能是鳞茎范正自己假扮的,所以两人相爱后,他决然不肯与以令相守,因为担心自己被识破。娲儿说这两千多年来,他们曾在轮回中再次相遇过,留下了一段有如聂小倩与宁采臣般感天地泣鬼神之绝世爱恋,便是他们相爱的第二世。鳞茎范正曾告知以令,他知晓凡人的前世今生,能帮她找到那个书生,所以才有了这个第二世。以令并不知情,所以才会被范正控制了这么多年。”
“鳞茎范正为什么要假扮成凡人书生?”我疑惑地问。
他淡淡的解释道:“娲儿说他想要以令的真心,但不是以鳞茎的身份,原因是以令对红头发极为了解,可以帮助他,因为他很早就不满红头发的控制了。”
“凡人在轮回中,身高及容貌会发生变化吧,也有可能是他轮回中的某一世。”我推测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答道。
“那红头发和梦慕如何追溯范正的每一世?娲儿又是怎么知道范正的轮回线的?”我十分惊奇地问。
他想了一会,才说道:“娲儿说:一是靠他体内的‘寄生花’,这个后面再详说;二是靠凡人的唯一识别码——初世的基因,人在轮回时,每一千多年将回到初世的身高及容貌一次,这是三界中约定俗成的。”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他笑了,继续讲解道:“天神下凡历劫时也一样的,虽然身高及容貌不会变,但是每次历劫时需选择一处微小区别,否则会投胎失败。例如我本世选择带着眼镜、身高高了0.3cm、例如东杋本世的身高高出了1cm,一般一千多年可以用一次原始身高及容貌。”
“哦,原来是这样。”我顿时明白过来,后又感慨道:“这两千多年来,即使乐百她们进入轮回,你们一样难以找到她们。”
他幽幽地哀叹道:“五个女人体内有‘曼陀罗’,身体也带快速追踪别人的功能,只是稍弱一些,她们如果通过鳞茎范正记住了我们,是很容易找到我们的,但是我们依然没有在人间遇见过她们。娲儿提到过,说是那范正故意设局,导致我们这两千多年来总是错过,我们下凡历劫时,她们不来,我们离开时,她们又投胎转世,很讽刺,像极了那彼岸花的花和叶,我猜范正大概最喜欢玩这种游戏。”
第七十八章:回首本世-番外之七大琐事(中)
又一阵沉默后,我提出了第三个问题:乐百她们变成凡人后,没有进入人间轮回时,去了哪里?这个问题我依然很纠结,你再帮我想想。”
他思考了一阵后回答:“正常情况下,不管是凡人死后、还是天神下凡历劫死后,不管最后变成了天使、人类或鬼,还是回到神身,你将不会拥有任何关于灵魂的记忆,娲儿说这也是三界中约定俗成。但是由于我们带着血滴,其实是记得一些的,因为‘寄生花’本就是一个反自然的破坏规则的存在,所以我猜想,破解三界中的种种规则,也是人们研发它们的一个重要目的。”
“你知道些什么?娲儿曾提到什么?”我心急地问。
“娲儿说下凡历劫的天神也罢、凡人也罢,死后的流程都是一样的。”他认真的答道
“你介绍看看。”我示意道。
他于是开始讲解道:“娲儿讲的和我们携带的血滴记录的大体是一样的。具体流程如下:当人类死去后,你会发现自己变成了灵魂;这时候你必须转身往人间的反方向行走,走过一段荒芜且漫长的路,那条路时而明亮、又时而黑暗,时而平坦、又时而崎岖;很久很久之后,你会看到一扇门,那道门对你做光影扫描后,会自动开启;你进入此门后,会看到一个大大的选择屏,上面有四个按钮‘天堂(直接变成天使)、人间(进入轮回世界、等待下一次投胎转世)、地狱(直接变成鬼)、消亡(永久被消亡)’及对应介绍;你点击相应的命运按钮后,会有一道白光闪过,然后你就彻底失去了当世的记忆;等你再次睁开眼时,你要么变成了天使、要么进入了轮回世界、要么变成了鬼,被消亡的那些就直接消亡了,你只会记得为人一世的感悟,这个要求写出来呈交给天堂、轮回世界或地狱保管。天神下凡历劫的区别是,天堂那个按钮写的是‘天堂(历劫完成、返回天堂)’,另一个是做人的感悟要提交给神族保管。”
“原来人类也可以被消亡?”
“是的,我猜是那些过于罪大恶极的人类。”他回复说。
“命运按钮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我个人的看法是,每个人只能选择一个按钮,有的只能选择天堂、有的只能选择地狱,不能选其他或多选。娲儿说:按照三界中约定俗成的规则,每个人类根据当世的所作所为,会出来一个裁决结果,裁决的是哪种命运,你才能点击对应的按钮。如果点成其他,对于资格不够的,会有弹出框提醒你、帮你指出问题所在,并规劝你行善积德、来世努力;对于不合适的,也会有相应提示,并指引你选择合适的。”他回答。
“三界这么先进啊!”我感叹道。
“是啊,娲儿说是从那个高科技时代沿用下来的,都是些约定俗成的规则。”他回话说。
“那轮回世界是怎么回事?”我又问。
“这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单独的神秘世界吧,娲儿没有提到。她当时跟我们谈起这些,只是为了告诉我们一件重要事情。”他回复我道。
“什么事情?”我惊问。
他沉重地讲道:“娲儿说:三万多年前,那些‘寄生花’复活时、以及宿主们后面自研的那些,全都发生了变异,导致多出了一种特异功能。曼珠沙华之鳞茎进入范正体内后,又自研了许多‘寄生花’,然后他通过这种特异功能,创造出了一个假冥界,专门诱骗死去的人类的灵魂。”
“那不就是五个女人提到的重建后的工厂吗?”我语气有点激动。
他愣了一下,然后答道:“好像还真是,我之前没有想到这方面。”
“那你继续说。”我迫切地催道。
吴南羿严肃无比地接着讲述:“娲儿说:传说人们死后会被黑白无常抓走,以及传说中那个残忍无比的十八地狱,就是假冥界里面的。因为真正的地狱是归属三界的,同天堂、人间一样隶属神族管辖,神族法律深严,不敢这般干涉及虐待鬼,地狱只是坏人的一个劳改场所,苦是苦了点,但是即使神族疏于管理,顶多就是鬼族自己发生战乱等等,不可能出现公然抓鬼和十八层地狱中的血腥场景。”
“这不正是他们虐待人类灵魂的一个缩影吗?”我愤怒地说道。
“是啊,之前我没有联系起来看,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么回事。”他恍然大悟地道。
“那你继续讲。”我再次催他道。
他急忙理了理思绪,往下说道:“但是自从有了假冥界后,死去之后的灵魂就得小心了,否则很容易误入假冥界。娲儿说:假冥界是动态变化的,不是所有人都会碰上。鳞茎范正他们最初始主要通过‘黑白无常’捕捉灵魂,后面随着时代发展,他们也在改革,慢慢变成了愿者上钩,多半是诱惑那些沉于迷信、好奇心强、贪婪者的灵魂。”
他停顿下来稍作休息,才继续往后说道:“她提到是这样子的:当人类死去后,你会发现自己变成了灵魂;如果遇见了假冥界,你会看到一条不长不断的黄泉路,路上散发着柔和的黄色光亮,路的两旁开满了红色鲜艳的曼珠沙华,当你走过了那段黄泉路后,你会看到一座桥,那便是奈何桥,桥下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河,名忘川河;当你走过那座桥时,你会看到河边有一座三生石,上面记录了人的前世今生,你可以在三生石上记下你今生最想记下的事情;然后你继续往前走,就登上了高高的望乡台,在那里你可以最后再看一眼人间;当你从望乡台上下来后,你就会遇见孟婆,她会拎着一桶孟婆汤,并要求你当场喝下;当你喝完孟婆汤后,你就彻底失去了本世的记忆,至此你就彻底堕入了假冥界——鳞茎范正和他的暗黑势力管控的假冥界。然后剩下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因为没有谁敢进去帮忙查探,不过那五个女人可能知道的。”
“天啊,我看到电视剧和小说中讲过这个,还一直以为这是人类死亡之后的必经之路,没想竟是假冥界中的一切,可见鳞茎范正他们这一万年来的宣传及洗脑工作做得有多到位,现在人们反倒相信了假冥界是真实的,却忽略了真正的那个现实。还好娲儿提前告知了你们,不然西樰上一世死去时、或者我将来死去后,万一走错了地方,那可就惨了!”我有感而发的说了一大段后,再次问道:“你们几个下凡历劫每次死去后,见到过这种场景吗?”
“娲儿说,鳞茎与五个女人是有交换条件的,所以我们几个从来没有遇见过假冥界。”他回答道,之后接着说道:“对了,你不会走错的,你没有发现吗,娲儿十分强大,她是直接到人间自己启动投胎,那么你死后也能直接从人间离开。”
“那我就不担心了。”我长长的叹一口气。
第七十九章:回首本世-番外之七大琐事(下)
我站起来休息了一会,之后走回去提出了第四个问题:“娲儿说过‘寄生花’的具体入侵规则吗?”
“我需要静静的思考一下,等等。”他站起来走去窗边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才回来坐下,这时的他看起来有点悟道悟透的感觉。
稍后,他平静地讲道:“娲儿简单的提过,她说:‘寄生花’只能入侵跟人有直接关联的,例如活着的人类、死去的人类的灵魂,以及可以下凡历劫的天神。”
“那三界中的天使和鬼呢?”我惊奇地问。
他立即笑着往下讲:“娲儿说:天使、鬼与人类之间隔了一个灵魂,和人类无直接关联,所以无法被入侵。因此人类和天神一旦被入侵,是难以解除的,除非能以人类的身份上天堂或下地狱。”
我顿时僵住了,半晌后,我唉声叹气的说:“我原本还猜疑,认为鳞茎的第一位宿主是北焓,但你曾说他老实巴交、是个大善人,那么即使他的神身死去,至少也能变成凡人,那样的话,他是无法摆脱体内的鳞茎的。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
他先是呆了一下,继而接着说道:“是的,这个我也说不准。”
于是我只好提出了第五个问题:“宿主和‘寄生花’是一种怎样的复杂关系,你有所了解吗?”
他沉着冷静地回答:“娲儿提过:宿主占主导地位、“寄生花”则依附宿主。宿主借助‘寄生花’给予的反自然的功能来实现他们的目的,而‘寄生花’需依赖宿主吸食营养,它们会对宿主造成一些影响,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我看来,‘寄生花’能影响人们的想法、性格和生活习惯等,以及令人丧失人性、自制力变得很差、甚至变得凶残等。”
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提出了第六个小问题:“‘寄生花’拥有的反自然功能你见过哪些?”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感觉主要是如下:除去特殊的记忆存贮功能、读取&操控思维和干扰记忆(含篡改&消除)功能,宿主们的超能力基本都是一样的,只是有强有弱。比较正常的,例如高智商、强记忆、功力强;比较诡异的,例如能快速追踪别人、能快速消失、能加热或制冷、能用意念完成某些事情,还有迷魂术(即让人莫名喜欢他们)。”
“这分明是反自然的异能战士嘛!宿主们简直一个个如同电视剧中的吸血鬼和超能人!”我惊叹道。
“是啊。不过娲儿说他们不能随便用超能力的,每用一次将大量耗损分泌物,等于耗损宿主的寿命,除非能及时补充营养。”他答道。
“补充营养?那他们不是更要屠杀人类了?远古的那些人们是不是闲得发慌,竟拿高科技来研发人类加强剂?看来人们的想象力迟早会逐渐被他们发掘成现实,什么电视剧什么小说呀,他们统统都要不惜代价变成现实生活。”我生气地讽刺道。
“唉!”他沉闷的叹息一声,之后不作声了。
我气得半天不想说话,良久之后,渐渐冷静了些,我仔细梳理了下各个时间线,问了最后的第七个问题:“这两天交谈中提到很多规则,娲儿有没有说是谁制定的?”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关心这个问题,而后茫然的想了好半天,支吾道:“最后似乎提过,”,而后他又思考了一段时间,这才开口道:“她好像解释说:我们的星系中有一套总的三界规则,是顺应自然规则、保护生态法则、守护各界生灵而订的,包含天堂那个人尽皆知的传说、包含提及的所有约定俗成的规则,都是由圣神族来制定和传颂的。而东西神族的神规,是其中的一部分,除此以外还有针对天堂、人间和地狱等的,仅仅只是缺失了灵魂层面的。另外,她说各界还有自己的律法,由各界的生灵自己管辖,例如东西天堂的法律、各国的法律和规矩之类。”
“那圣神族是真实存在的了?”我淡定地问他,其实这个问题之前心里早已想过了千百遍。
“应该是,但娲儿几乎不提及此族,总共就听她提过这么一次,或许涉及什么重大机密。”他眼神真诚地回答。
“嗯。”我淡淡地回复。
吴南羿接下来看了看表,疲惫地说道:“今天已经太晚了,聊得忘了时间,很累吧,我们去休息吧。”
我有些
他温柔地一笑,解释道:“你懂的,夜意恒今天肯定同样替你安排好了,你还是去昨天的地方休息一晚。”
“好。”我疲惫地笑着点头,这两天是真的太累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其他事情,暂时抛之脑后吧。
“明天你起来后就联系我,我送你去车站。”他低声说完后,拿过我的画板,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看着他现在的举动,忽然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忧伤感,心里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索性懒得去想了,随后我拿起画板,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第八十章:车站送别之永别(上)
是日清晨,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懒懒的爬起来走到窗前,外面阳光灿烂,整个心湖看上去愈发的清新怡人,让人心情舒畅。
自上周六过来,游湖游了两天、在茶室又呆了两天,一晃已是到心湖的第五天了。
突然想到,已经浪费了吴南羿太多的时间,要知道对他和夜意恒这类人而言,时间就是金钱,我觉得自己未免太过份了,遂赶紧洗漱好下了楼。
如昨天一样,桌上又摆着精美的餐食,夜意恒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心细体贴,如果西樰见到这样的东杋,想必会更加的爱慕吧。
这几天实在辛苦吴南羿了,想着让他多休息一会,于是我静静的坐下吃了起来,实在不好再给他添麻烦了。
吃完之后,我稍稍等了一会,然后才拿起画板,接着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
站在路口没等多久,吴南羿就开着车过来了。
看到我后,他摇下车窗,示意我上去。
我急忙走过去拉开车的后门,快速坐了上去。
吴南羿忽地回过头,意味不明的看着我笑,随后温柔地问:“怎么坐得离我这么远呀?还以为你会坐到前排来呢,哈哈?”
我瞬间愣住了,继而傻笑了几声,难为情的解释道:“抱歉!我平时都是乘出租车,所以习惯成自然了,是不是很不礼貌?”
他摇摇头,之后对我和气的一笑,然后转过头开车了,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后,我好奇地发话:“原来你喜欢开商务型的Benz啊!我记得几年前,关沐说你父母都爱开BMW来着。”
“是吗,这个你也知道啊?”他柔声答道,不过没有回头。
“嗯嗯!那时候关沐知道的事情,我们整个宿舍必定都知道。”我笑呵呵地开玩笑道。
他轻声笑了笑,没有答话。
我偶然想到些事,便打开了话匣:“听说商务人士都喜欢开Benz和BMW,显得大气。不过夜意恒这人很奇怪,他明明三七分背头、一身商务装,却喜欢开那些怪里怪气的车,什么Ferrari、Porsche、还有AstonMartin、Pagani等,偶尔也开Maybach,有重要的商务活动才会换换Rolls-Royce。”
吴南羿淡定地回复我:“正常的,他估计是个车迷。而且有一件事情,他可能没有告诉你。”
我诧异地看向他。
他顿了一段时间后,才往下说道:“曾经你们可能觉得我是令人羡慕的富二代、高帅富,但其实,我跟夜意恒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趁停车等待的空隙,他递给我一塌资料,我莫名其妙地接了过来。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夜意恒他出身名门、家世显赫,是不折不扣的豪门,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最开始他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设法调查过他,但是他们家太强了,什么都查不到,只拿到些毫无用处的杂碎信息,而且有人郑重却极有礼貌的提醒我不得再调查,这一看就是大家族的作风。”
“啊!”我惊异地张大嘴巴,没想到夜意恒的背景如此复杂,毕竟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纯净年轻的美少年。
他平心静气的往后说道:“在海邸市时,你别看他见你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其实有一群保安在暗中保护他,估计担心吓到你,所以他不让他们现身。他每次见你往往只有几分钟就走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时候稍微时间长一点,估计是他设法甩开了那些保安。估计他不希望把你牵扯到复杂的商圈生活中,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些。”
“原来这样子啊。”我感慨道,心里却感觉很不舒服,生气地讥讽道:“没想到他有那么好的家世,除了那些名车,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有钱。你是不知道啊,他在海邸市的时候,对我特别小气,从来没请我吃过饭,还居然想给我买路边摊的东西;每次去古镇的时候,人家是舒舒服服开着车过去,而我只能一路颠簸着挤公交过去;而且每次来心湖时,他都住上好的酒店,而我得自己打车去住很破很小的地方。”
“是吗,”他笑着问,而后又问道:“那我算不算小气啊,这两天也没怎么好好款待你。”
“你没有啦。”我急忙温和的回复。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十分温柔地解释:“可能他不方便,因为他这种家族不像我家那么自由,他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费了很大的代价,才能回国陪你的,他中文讲得那么纯正,肯定也是为了你。”
“真的吗?可是我不认为自己有机会攀附豪门,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我自惭形秽地说。
“别这么想。”他平和地劝道,然后接着转换了话题:“你看看资料吧,说不定有你感兴趣的。”
说完后他又继续专心认真的开车了。
于是我随意的开始翻看资料,果然是些没用的信息,例如夜意恒曾在国外的某社交网站上发过一条动态、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另外就是他小时候回过国之类......大抵是些陈年旧事。
之后吴南羿静静的开着车,我安静的凝视着窗外,我们一路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那种忧伤感渐渐变得越来越强烈。
第八十一章:车站送别之永别(下)
二十几分钟后,他把车停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然后眼神奇怪的回头看我。
“快到了吧?”我问。
“马上到了。”他答。接着他脸上闪过几丝黯然、显得欲言又止。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呀?”我善解人意地主动问。
他迟疑了一会后,低沉的开口说道:“是的,我......我体内的那滴血——曼珠沙华之龙爪,几天后就要关闭了,我很快将失去所有的特殊记忆。”
“使用期限这么短吗?”我惊问。
吴南羿极其郁闷的回道:“也不是。这三年里,我一边恢复记忆,一边试着练习完整有序的提供记忆给你,但是这几天似乎还是出了问题。可能我没有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来讲,导致出现了一些紊乱,所以血滴将提前关闭、并进入休眠状态,也就是失效期。以后我再也无法感知你的思维了,我的特殊记忆也会全部消失,另外,所有涉及提到、谈起特殊记忆的那些也会自动消失,例如这两天的谈话内容会变成空白,总而言之,我会失去部分记忆。”,说到此处,他停顿了很久,之后总结说:“从今往后,你对我而言,就只是白灵佳了,不再是娲儿,也不是西樰了。”
我瞬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满脸无奈的神情,解释说:“我们五个的记忆一旦关闭后,绝对不能刻意设法恢复。曾经某一世,我悄悄将特殊记忆写了很多出来,失去记忆后,我每日捧着阅读、辛苦探究,各种试图恢复记忆,结果那一世莫名死去。因此,本世我没有办法再去接触任何特殊记忆,其实那些本就是不该存在的。此后我只能活在现实生活中,做个普通人。我的亲人需要我,为了我的安全,我不得不彻底退出你的生活,以后我再也帮不了你了,不过他们四个会继续协助你的。”
他说完后,立马沉默了起来,车里显得压抑无比。
我心下明白过来,原来这便是我昨晚忧伤的原因。良久后,我强颜欢笑宽慰他道:“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不过也好,活在现实生活中,做个记忆正常的人,才是最好的。你放心,我会自己好好走下去的。”
“我相信你。”他勉强地笑着回答。
“我会好好记得,帮你救乐百的。”我语气坚定地说:
他感激地给我一个微笑,继而说道:“其实五个女人本性不坏,她们都曾是善良的,不然我们也不会爱上她们。只是因为体内有了“寄生花”,导致她们受控于鳞茎范正,才会出现一些失常主动,但是为了她们爱慕的人,她们一直在设法克制自己,每一世都在努力的弥补过错。”
“你那位如杨贵妃般花容月貌的乐百,是身高172cm吗?”我笑着问,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乐百她身高168cm,之前我说只喜欢172以上的女孩子是故意的。”他淡淡的笑着解释。
“我记住了。”我答道。
“娲儿说她们三百多年前和本世,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失去了她们的记忆也好。”他说完长叹一口气。
我心疼地看看他,我至少还有希望在,可他们几个,本世连希望都没有了。
吴南羿沉默片刻后,又说道:“下一次记起的时候,恐怕是下一个三百年的下辈子了。娲儿说,由于这场‘寄生花’的余党叛乱,接下银河系三界中,东西神族会进入末日黄昏,神寿将全部提前终结,所有东西神族的残留下来的天神都会变成人类。所以,或许下一次我记得你的时候,或是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只是默默无闻的凡人了,希望娲儿你,到时候还会记得我。”
他说完眼神哀伤地看了我一样,显得无比伤感。
我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心里也是十分悲痛,神族将不复存在了,太让人伤感了。我想原本神族之所以存在,他们的使命应该是保护三界的生灵吧,尤其是保护作为三界主力军的人类,谁也不曾想到,最终全部丧于人类研发的高科技产物“寄生花”之手。
见我忧虑重重,长时间没有作声,吴南羿又开口道:“还有两个小事情。”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你讲吧,我会仔细听的。”
吴南羿不急不忙的讲道:“第一件,我们的记忆一旦关闭,不能强行记起,但你恢复记忆的原理不一样,不涉及危险性,我建议你可以把已经恢复的记忆写出来,你的日记本上不是记了很多吗,你可以以你的22岁作为切入点,继续补充完善内容,再以一部小说的形势整理出来,以防止鳞茎再次干扰记忆、或者使用某些下三滥的手段令你突然失忆等。”
“失忆?他居然还玩这招?”我大惊失色地问。
他冷静的回答道:“是的,例如什么车祸失忆啊、什么生病失忆啊,一般就是这些。正常情况下,他不会耗费时间去动你本世的记忆,毕竟意义不大,等于是白白耗损分泌物、得不偿失,因而他一般都是篡改或消除那些特殊记忆,而且是挑很重要的点,以减少分泌物耗损,但也不能确保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小心点绝对不错。”
“我明白了。”我答道。
随后他往下讲道:“第二件,你一定要提醒夜意恒注意安全,特别是回国时。他的家世是一个很好的保护,希望他不要离开家人的庇护,最好不要单独出入。红头发不敢伤害人类,但鳞茎范正却是敢的,对付夜意恒这种无从下手的,他多半会用思维操控及干扰记忆,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付得了思维操控的,何况东杋是一个极为单纯、没什么心机的人。范正只是个小人,他害人的手段可不一般;他的暗黑势力中的各路暗卫,甚至不知道现在在人间遍布了多少地方,全是些低阶曼陀罗;他还效仿红头发故意放纵下属,故那些人凶残得很。”
“感觉他可能真的有心理问题。”我气愤地骂道。
接着他继续往后说道:“他似乎痛恨所有人类,特别是与神族或曾与神族有关联的人。梦慕没有记忆功能,我们三兄弟和北焓好歹可以帮他记些事情,也算对他有所价值,范正多少会看在‘黑蔷薇’的份上,对我们优待一些,但东杋没有归顺梦慕,只能自己多注意点、万事小心!”
“我知道了。”我郑重地答道。
而后他静默了一小会,然后平静的说:“好,那我送你去坐车吧,已经很近了。”
“嗯!”我温和地应道。
第八十二章:新一年里的些些小事
自与吴南羿永别后,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整理记忆上,我的日记本和画板彻底被丢到了一边,每天只要一有空,我便打开电脑,之后不知疲倦的写啊写啊。
发现有了小说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娲儿跑过的梦、也没再做过任何其他梦,或许那些已经无法帮助我了吧。
日子一天天远去,我的小说也一天天完善,小说名从最开始的“我的父儿”、“白灵佳传”,慢慢变成了“为爱而生”......
在不知不觉的忙碌中,我的25岁悄然离去,不经意间,我已然迈入26岁。
新的一年,我依然住着出租房,还是和那三个妹子合租,不过她们渐渐都有另一半了,节假日基本不在家。
新的一年,夜意恒还是没有回来,也没再联系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他,毕竟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之前在海邸市都是他来找我。
新的一年,同学们也不联系我了,曾经还有少数热心同学会暗暗在网上给我留言,可能觉得我被冷落了,有些可怜。可今年后,一款新的交流工具应时而生,很快一下风靡到全国,那些老的社交软件再也没有人用了,这下我与各路同学是彻底断了联系。
生活变得愈来愈孤单,我每天只能与小说为伍。
好在,我不用出门寻找父儿了,时间多少充足了些,慢慢的,我开始在生活中接触到一些新的朋友。偶然记起夜意恒喜欢做慈善,于是偶尔周末的时候,我会特意抽出时间,跟朋友们约了去做些公益事项。有道是“善不在多,心诚则灵”,我一定要如同娲儿和西樰一样,做个好人。
在小说、朋友、慈善的陪伴下,我的生活越来越充实。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很想我的父羲,我只能抱紧我的画板,坐在房前的飘窗上久久地凝望夜空。每次想到父羲时,我就特别想见夜意恒,渴望看到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不知道他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已经上了学了,愿他在一切尚安好。
生活在平静中继续前行,可是安宁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烦恼很快便不请自来。
去年刚进当前的公司时,是跟一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子在一组,她人特别好,而且这边领导也不错,更值得夸奖的是这里的工作环境。虽然我们部门负责的工厂项目,但是我们经常得跟客户打交道,所以被分到了公司最好的楼里,跟法务、财务及HR等一起办公,所以环境确实不错。故初始到这里工作时,我做得很开心。
令人气愤的是,我进去没多久后,部门里有两位同事离职了。考虑到人手不够,上级的上级强行安排我换组,然后我不得不跟一个肥胖无比的老男人一组,导致每天的快乐工作变成了痛苦折磨。我这人其实并不是歧视别人的外貌,只是那男的爱讲脏话、脾气暴躁,让人不免觉得恶心。
由于我的房租还挺贵,我硬是忍了下来。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巨大的噩耗传来,我们负责的几个项目不景气,公司决定今年之内要把对应厂区全部迁到外地。
我肯定不能离开海邸市,便各处打探消息,筹划转到其他项目。
倒霉的是,厂区还没迁完,又一个噩耗传来,公司上层领导决定:跟工厂有关联的所有部门,必须即日起马上下放到工厂办公,以提高工作效率,那边将尽快配备相关条件。
还真是祸不单行,这下连转部门的欲望都没有了。因为工厂管理严格,一定要换成规定的厂服、厂鞋才能进入,我这样的人,能去掉身上的任何东西,也绝不愿脱掉10cm的高跟鞋,而且我一向春夏秋冬只穿裙子,实在无法忍受那一整套麻麻的蓝色厂服。
一气之下,我提了离职,然后潇洒的裸辞了,为了我漂亮的高跟鞋和满满一衣柜裙子。
裸辞之后,我每日忧心如焚,只能大量投简历。
两个月后,我终于找到一份工作,这家公司比上家公司小了很多,但是家合资企业,虽也在郊区,不过比上一家的地理位置好多了,而且幸运的是,我可以重新回归软件行业。
然而有个问题,这公司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了,坐完地铁还得转公交,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可这是等了足足两个月来唯一的机会,不去的话,恐怖就真的吃不上饭了。
为了生存,我还是去上班了。
几天后,我被迫换了个鲜为人知的冷门职位,可我毅然决定继续干下去。
毕竟我的26岁已经过去大半了,而我仍旧碌碌无为,总不能连份工作都没有、再跑回老家吧,再怎么说,以后每天可以穿裙子上班了,也算是种心里安慰。
第八十三章:劳累中的苦中作乐
忙忙碌碌中,我正式走进了27岁。我的26岁是如此的平淡无奇,但愿今年的我,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自从进入新的公司,我不得不每天起早贪黑的上班下班,早上大家还没起,我便得起来洗漱,晚上大家都睡着了,我才疲惫归来。
虽说我们公司是弹性打卡,但我早晨六点多就得起床,因为这条路的地铁和公交十分拥挤,我经常挤不上去,也不敢天天晚到,只好提前过去。原是想着早点下班,结果常常忙到很晚,经常公交车都没有了,只能打车去地铁站,导致每晚都得十二点后睡觉。
没过几个月,我的身体明显吃不消了,所以我尽可能周一到周五不惜代价把工作做完,然后周末坚决不补班,睡上足足两天,反正小说可以慢慢整理,朋友和慈善暂时只能放到一边了。
同事们都觉得我很奇怪,认为既然是租房子住,完全可以搬到公司附近,没必要把自己累得不成人形,有的领导甚至表示担心我会影响工作,因此我只能更加卖命的干活,以防再次发生变动。
其实我不愿意搬家是有原因的。其一是我不想搬去郊区,没机会去市区上班,总得让自己的生活有点盼头;其二是目前我住的地方,是市区离东海最近的一个小区了;其三是如果从我这里去本市最高的摩天楼,交通会特别方便,而且地图上的直线距离不是一般的近,因为那栋繁华的楼,除了遇见过夜意恒之外,我总觉得还有什么极为重要的特殊意义,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所以我并不打算搬家,能忍一天就是一天吧,没准将来会有机会回到市区上班。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逐渐适应了这种劳累生活。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是习惯了就好,要知道人的忍耐力是无限的。
我惊奇地发现,周末渐渐可以腾出时间来了,不补充睡眠我一样也能撑住了。
27岁之前的小说内容,我大概都整理好了,于是我重新拿起了画板,就当是从日常的劳累生活中,偶尔偷闲找一些快乐吧。
最初,我把那副游湖图画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每个人的容貌暂想不起,一切细节已经全部记起。
接着,我转而画想象中的父羲、父羲神,同时也画东杋,反正他们和夜意恒容貌差不多。
随后,我又改画梦见的女娲(娲儿)、想像中的女娲神,还有记起的西樰。
画着画着,越发觉得女娲像一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王,她犹如一位圣洁女神,高贵又优雅、美丽且冷傲绝俗,她飘然若仙,看起来神秘莫测而不食人间烟火;稍后我又揣摩与她长得一样的女娲神和缱绻的样子,总觉得她宛若一位正义女神,极有女王气势,她美丽端庄、而又不失典雅大气,仙气十足、天姿国色的她,感觉比起女娲来,更多了一份正义凛然、和一份从政女子的尊贵。最后,我仔细研读西樰的容貌,发现她的脸型和眉眼像极了夜意恒,不过她显得更加女性化,看上去极为柔美动人,她的鼻子和嘴巴特别好看,是那种标准的挺翘和小巧精致,天生丽质的她,给人感觉烈性无比,颇有种女皇和女将军的风范,像极了那种而超凡脱俗的世外奇侠。
她们都是美丽高挑的女子,屡屡令我心生自卑。
看看镜子中的自己,一双不大不小再稍微偏小些的眼睛,还好是双眼皮,还有一个普普通通不太翘的鼻子,嘴巴倒是完美的樱桃小嘴。
然而镜中的我也得到几分安慰,发觉自己越来越瘦了,脸蛋从婴儿肥变成了秀气小脸,而且整个人变得颇具古典气质,难怪吴南羿说我变好看了,好像的确是的。要知道西樰她实在太美了,她的轮回之身能长成这样很不错了,好歹我称得上是位文雅女子。
忽然想起,自从江郡回来,一晃两年过去了,可夜意恒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么久音讯全无,可能他不方便联系我吧,不过他当时说的是三年,今年才是第二年了,但愿明年会有他的消息。
不知道是因为想父羲了而想见他,还是因为我确实爱上了他,所以思念无比,或许是因为西樰的身体吧。总之,我还是很盼望他能如约回来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第八十四章:我终于病倒了
画到最后,我实在有些无聊,索性停笔了,于是又开始跟朋友们出门做慈善了。
今年每次出门的时候,我会特别留心的四处张望,因为令人不解的是,吴南羿提到的本该第二个现身的北焓,始终没有出现。两年多了,我身边确实没有见到什么容貌出众的儒雅男子,毕竟他是和吴南羿一个级别的、东方排名第四的美男子,应该很好辨认才对。
“难道他还没有恢复记忆?难道他的记忆被鳞茎范正干扰了?难道他体内的曼珠沙华之龙爪关闭了?如果真如吴南羿所说,他们几个也能读取我的思维,那应该是要现身了啊,他人究竟在哪里呢?......”我每天愁眉苦脸的,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可惜吴南羿失去记忆了,不然可以去问问他的。
不过今年发生了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一件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事——在我的27岁结束前,我居然涨工资了。去年刚入职的时候,工资水平与前家公司相差不大,但今年一下涨了好几千。
幸亏我平时一直兢兢业业、使劲的卖命干活,也不枉我现在瘦成皮包骨头。我的小脸之前嫩嫩的、十分白皙,现在变黑了一大截,还长出了许多斑点,最近家人们跟我视频时都看出来了。
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因为最近总是莫名的头昏眼花,可能身体确实受不了了。
经过慎重的考虑,我决定搬家,毕竟我还有计划B得去完成,我不能出任何事情,不能就这样弄垮了身体。
于是,带着对梦寐以求的市区的期许、对最高的摩天楼的不舍,我开始计划往郊区搬家的事情。
周末一有空时,我便抽空去公司附件找房子,忙碌了好多天,只找到了那种价格贵、条件却差的一室户,没有什么其他更合适的,我只好不太乐意的定了一间。
原本计划本周末搬家的,没想过老天又跟我开了一次玩笑,我居然收到了一个面试通知,还是我最想去的那种繁华地带的高楼大厦里的公司,而且那里到我目前住的地方,乘坐地铁不过十几分钟,就在我最喜欢的那个摩天楼附近。
这下我可发愁了,要知道我今年涨了工资,说不定明年还要涨,那我的收入就非常可观了,不知道新的公司是不是也这么大方,而且我马上就要解决路程远的问题了。
最后我实在没抵制住诱惑,而且约我面试的那家公司说得天花乱坠的,于是我动摇了,决定先不搬家,遂连忙退了新找的那个一室户,还好交的钱追回来一部分。
于是我继续住在了原来的合租房里,然后抽空准备面试等,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市区的公司都很严格,反正这家的面试是多轮的,烦人的是,他们面试总推说什么领导出差了,或在开重要会议等等,让我来回的跑,大概拖了近两个月,最后还说让我等消息。
我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过着从出租房奔波到郊区的痛苦生活。
在最后一次面试结束后的半个多月后,我终于明白,这大概只是个骗局,因为那家公司摆明是故意推辞和拖了我这么久的,我也不好意思联系他们质问,因为我现在是真的累,心累,而且身体超级疲惫。
我甚至懒得再去郊区找房子了,因为我已经有心无力。
接下来,我终于病倒了,由于公司领导说我这个职位招不到备份的人,而每天又不能缺人,无法同意长时间请假,但我不愿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因为我实在太累了,连走个路都感觉气喘吁吁的,所以我果断离职了,开始一个人在外地悄悄的休养身体。
这时候,又是一年圣诞节到。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对圣诞节总是有种很特别的深刻感情,就如同对那栋最高的摩天楼一样。难道这个节日和这栋高楼,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还是因为我认识在国外的夜意恒呢?
带着心头的疑惑,我又一次来到那栋最高的摩天楼前。每年平安夜的时候,这边总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今年也一样。
我绕着高高的楼走了好多圈,接着静静的仰望楼顶,许下了一个心愿:“希望明年能找到好的工作,能养活自己、能健健康康;眼看着27岁要结束了,这下真的成了老姑娘,希望家人不要逼迫我去相亲;还有就是,计划B已经停滞两年多了,希望该现身的人,明年一定要现身!”
第八十五章: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
静静的修养中,迎来了新的一年,我一下步入了28岁。
很快,一月在舒适中淡然离去,我依然没有记起父羲的容貌,也依然没有夜意恒的消息。
接着,二月在不经意间飘然而至,没多久后春节来临,这次我没有回家,不想让家人知道我失业的事。
随后,三月轻快的踏步而来,我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遂开始找工作。这个时节工作还算好找,我很快再次入职,是某银行旗下的一家小小的分公司。
其实我感到特别委屈,面试的时候我以为是在总部上班,分公司所属总部在最繁华的摩天楼那一带,离我非常近,谁知报道那天,才知道是分公司的HR没描述清楚,他们的总部全是商务性的机构,分公司的研发部门设在其他地方,有重要的商务活动才会过来。
于是,我再次失落的走入了郊区,不过这回变成了近郊。那里是一个矮矮破破的小工业区,租金竟破天荒的还挺贵,你永远想象不到,里面的一排排办公楼是多么的陈旧,估计考虑到只是刚起步的小小的不出名的分公司、暂时没有盈利,因而没机会进入总部吧。
不过这地方离我的房子坐地铁只有三站,我想想还是留了下来,因为工资又比上家涨了小几千,不得不说,金融行业确实福利好。
以为这下可以轻松的上班了,手头也可以积攒些钱,总不能一直让父母担心我,可天有不测风云,工作解决了,住的房子却出问题了。
合租的三个妹子同时提出退房,因为她们要跟男友住到一起了,但是我们刚刚才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房东的意思是,最好大家一起退房,他答应全部退钱,不然我必须把整个房子先租下来,但那样的话,他不能退全部的钱给其余人。
三个妹子每天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只好承诺尽快一起搬出。
房东居然只给我一周的时间,倒霉的遇见这种人,我看他八成是想收回再高价出租,毕竟今年类似的房子都涨价了。
可这个小区实在是好,这里一年四季绿树成荫,夏天的时候,能听取蛙声一片,能看到鱼儿们游来游去,每年晚秋时,观景区遍地都是银杏树的黄色落叶,那场面美极了,每次走过此处,我就会想起我的父羲,想起跟他在“东海之巅”的生活,因为山中也有好多银杏树。
所以,我根本不想搬走。
于是除了上班,我每天都在小区里看房子。我们小区有好几期,大得不行,可找到最后一天,还是没有合适的房子,这个时间段的空房,要么是整租的几室,我没钱租,要么是低价的群租房,我住不惯。好不容易中介帮忙等到一套一室一厅的,但价格也高得吓人,我厚着脸皮求房东,人家心肠好,便宜了好几百,我便火急火燎租了下来。
然后第二天上午,我心急的搬完了东西,解决了四个女人的退租问题,毕竟押金和三个月的租金我们谁也亏损不起。
于是,我搬进了新租的房子。这套房子在二楼,至少有60多平方米,是精装修的新房,环境超好,最开心的是,我的主卧飘窗前,有两棵高高的银杏树,还有一颗漂亮的桃树,日日看着它们,叫人心情大好。
住宿条件忽地变好了,可涨的工资却又不够用了,现在的房租又是我工资的一半还多,以后得加倍努力了,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我唯有坚强的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工作和房子稳定下来了,原以为可以过几天好日子,没想到28岁真是一个槽糕的年纪。
如我所料,家人果然开始唠叨了。
父母的意思是,家里的兄弟姐妹们过年都带另一半回家了,我还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都快要过最佳生育年龄了。他们开始积极的帮我介绍对像,不惜动员了认识的所有亲朋好友,还提供我的联系方式给介绍人,日日催问我进展,有些拗不过的,我只好加了联系方式,否则显得我太不尊重长辈。
难过的发现,家人们介绍的,一律全是身高170cm以下的高学历男。
我的家人只认可能力,说外貌好的男人靠不住,而亲戚们说身高矮点的最可靠,我亲姐夫是身高170cm以上,之前大家都不同意,亏得我帮了他们一把,最后才能结婚的。
所以,我父母和亲戚们合计后,专门帮我介绍他们喜欢的那种。更可怕的是,五一回了趟家,亲戚们个个上门劝说,说我条件一般,让我找个踏实的人嫁了,不要成日幻想什么高帅富。
我自认打扮打扮,还是很美的一个女人,可他们动辄要笑话我的高跟鞋,说什么长期穿对身体不好之类。
我有时候怀疑,天下的父母和亲戚们都是这样的吗?
心情低落的我,决定今年无论如何不会回老家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也害怕了各路亲友。
第八十六章:开启小岛之旅
父母和亲戚们不肯放弃逼迫我相亲,弄得我烦躁不堪。
为了放松心情,我开始重新跑海景区,想尽快促进记忆恢复,不指望夜意恒和北焓了,一晃又是八月了,他们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我觉得还是自己最为可靠,永远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早一天恢复记忆总是好一些,毕竟父羲在等我呢。娲儿说我投胎转世成为人类,是要去寻找我的父羲,我认为她不会骗人的。现在距离与吴南羿永别,已经三年过去了,我不能再坐等了,我要主动出击。
跑了些海景区后,偶然听说东海上有一座新发掘的偏僻小岛,据说那里有成片的天然桃花林,自被开发出来后,很快便发展成了集赏花、休闲、娱乐、旅游为一体的独家休闲景点,名“仙之桃花源”。
听人说那里美极了,整个岛将桃花之美与乡野之趣和谐融合,犹如人间的世外桃源,像极了仙境之地,最令人震撼的是,岛上有一个四季桃花林,林中雾气缭绕,中央还有一个古朴的酒店,住在此处,一年四季都可以欣赏到艳丽的桃花,不过由于地理位置偏僻,加上秋冬季景点单一且少,九月之后,那边游人并不多,特别安静。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就感觉那里的地理位置像极了我和父羲隐居的“东海之巅”,当然这里肯定不是,因为吴南羿说“东海之巅”早就已经消失不复存在了。
我忽然内心无比激动,十分盼望能过去一睹风采,想必那样的地方,可以帮我恢复很多记忆吧。
经过周密的计划,十一假期的时候,我孤身踏上了去小岛的路,准备在“仙之桃花源”呆上七天,寻找关于父羲的记忆。
我一路颠簸来到了东海口,随后乘船大概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仙之桃花源”。
这个时候岛上似乎确实没什么好的景点,只有一处可以观赏,便是那四季桃花林,就是价格贵一些。
迎着微醺的清风,我走入了早就期待的那片桃花林,林中雾气缭绕,暖意阵阵,宛若步入了人间的仙境之地。
我心旷神怡的随意在园中溜达着,走着走着,忽然间,脑中豁然开朗,我和父羲在山中隐居时那唯美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在我眼前浮现出来:
那年春天,我们在山谷的桃花林中漫步,我们山盟海誓、情意浓浓;
那年春天,我们在林外的草地旁一起练剑,我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那年春天,我们在溪边的空地上双双习拳,我们强身健体、如影随形;
那年春天,我们在木屋前的百花丛中作伴,他吹箫、我起舞,他画画、我弹琴,他研棋,我读书,我们琴棋书画、志趣相投;
那年秋天,我们登上山顶一起看日出、赏落日,我们彼此依偎、朝夕相伴;
那年秋天,我们在山间骑马奔腾,他射鹫鹰、我除豺狼,我们同心协力,相爱无间;
那年冬天,我们在雪地上牵着手赏雪,而后翻山越岭拯救被冻伤的生灵,我们难舍难分,伉俪情深;
......
我正回忆到高潮部分,遂驻足停下,这时突然瞥见一个人影,导致打断的了我思绪。
之后我定睛一看,是一名男子,从他的背影可以看出,他极为高大,他有着挺拔而不魁梧的身材,那家伙笔直的立于繁茂的桃花树下,正盯着桃花欣赏。
我不觉走近他,他猛然对我一回头,抬手摘下那无镜片的眼框。
这时,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呈现在我眼前,他弄了个挑染白色的大背头,酷炫满点,极为时尚,看得出是特意做的造型,他上身是一件稍显正式的简约黑白拼色衬衣,下身是一件稍显紧的黑裤子,配了条极具画龙点睛效果的腰带,脚上穿着一双干净的白球鞋,全身散发着浓浓的皇室贵族气息,虽给人种很冷的感觉,却又不失性感,站在那里,犹如一位高贵优雅的吸血鬼王子。
忽而一阵急风吹来,桃花纷纷扬扬落下一片,落了我们一头一身。
看着那张脱去稚气却无比熟悉的脸,我顿时热泪盈眶......
第八十七章:夜意恒回来了
“我回来了。”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忽地响起。
我怔怔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知为何,今天看到他后,有种极其特别的感觉,今天的他似乎极为神似我想象中的那个父羲,恍惚间,朦朦胧胧的,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夜意恒,不是东杋,而是我刚刚才回忆起的父羲——我那朝思暮想、无法忘却的父儿。
当年23岁认识夜意恒时,总觉得他很像我的父羲,不过多少也会觉得有所差别,可今天完全不一样,可能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曾经年少的那个他、已经开始注重打扮了吧。
他和气地一笑,半开玩笑地问:“你这是不认识我了吗?”
我今天刚刚恢复了父羲的大部分记忆,除了容貌一时还没有记起,然后这家伙就突然出现了,不知道我是因为终于等来了他而激动,还是因为今天的他特别像我的父羲而激动,泪水猛地夺眶而出,一瞬间,我哭的不能自已。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接着走进我,伸手轻轻帮我擦眼泪,语气温柔地说:“别哭了,Sorry,让你一等就是三年。”
我忽然一下清醒过来,连忙不哭了,十分紧张地抽泣着问:“你带人过来了吗,这里太偏僻了,吴南羿说,他们可能想害你,就是那个鳞茎范正等人,他是红头发的人。”
他先是愣住了,忽而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恨恨地说道:“这个人十分可恨,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你不用担心我,这次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人,不过足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稍微放心了些,忙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眼泪,然后缓和了下情绪,这才说道:“那就好,千万不要单独出门。”
他点点头,然后自责的解释说:“这三年来,我一直知道你过得很苦,可我实在走不开,一是需要上学,二是家人们盯我盯得很紧。”
“我懂的。”我回答。
“其实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每一天都在期待见你,可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你,所以也不敢跟你联系。”他继续开口解释,继而又沉闷地讲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计划自立门户,我不可能总是用我的性命来威胁父母让我见你,我想摆脱家族的控制,然后将来娶你,不管你是娲儿,还是西樰。”
原来他是这么的身不由己,我只觉特别心疼他,轻声劝道:“别这样。”
他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对了,这几年感觉是吴南羿说的那个鳞茎在故意害你。”
“我知道。”我停顿一会,接着叹气道:“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你越是关注他,他反倒越发得意,进而越发害你。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不如忘记此事,放开心胸,一心一路向前走。对于坚强的人,他往往也奈何不了你,何况他也不敢伤我性命,娲儿与他的上级红头发应该是有约定的。”
“嗯,你说的没错。每日想着那样的人,不过是徒增烦恼。”他赞成地答道。
我十分慎重地提醒他:“你一定多注意安全,吴南羿特意提醒过,切记不要离开你家人的保护。”
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温和无比的脸,一下竟阴沉了许多,顿了好一会后,方才讲道:“吴南羿这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你不要事事都听他的。”
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夜意恒笑了笑,接着说道:“他其实十分的有心机,毕竟他曾是父羲的徒弟,而且在天堂时,他时常师从梦慕。不过他不可能是坏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这个世间,永远不要绝对相信任何人。”
“我懂了。”我答复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想跟你谈些重要事情,但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吧。”
我想了一下,答复道:“好。”
接下来,他带领我进入了桃花林里的那个古朴酒店。
第八十八章:夜意恒回来的目的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走进了那家传说中的名贵酒店。
大家提到该岛时,都不免会夸这家店如何如何好,大赞其有创意,可令我失望的是,一路走过来,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比一般的酒店多出些花花草草和树木之类。不过别人说,这里的名贵之处在于,此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摆件,也需要几万乃至十几万元,看来有的地方,贵自有贵的道理,不是我等凡人之辈能理解得了的。
但我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因为我本来是预计去住那些便宜的民宿的,看来今晚不用将就了。
夜意恒这次极其慎重,直接找了个几室的套间,这样挺好的,一来可以100%确保谈话的私密性,二来是方便些,不会尴尬,同时他也考虑到了我的安全,因为这里只是荒郊野外的小岛。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心细,而且还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在江郡市那次,是我这样的好酒之徒连累了他,好在这里没有见到红酒的影子。
我们吃过午饭后,回到房间里稍作修整,接着一起坐到了厅里的办公桌旁,我依然拿着画板,因为我比较喜欢出门时随身携带。
“可以看看你的画吗?”对面的他和颜悦色地问。
我急忙递给他,他暖暖的一笑,然后接了过去。别看他这人平时一副冷酷傲慢的样子,不过温柔起来的时候,感觉简直不输给向来温柔的吴南羿。
留心看他的嘴,发现不管他做什么表情,嘴型都明显极不自然,除了无表情时,之前倒没怎么注意过,可能他那张完美脸让我忽略了这点,看样子天神们历个劫也不容易呀。
可能发现我在看他,他抬起头冷着脸说道:“又在想吴南羿?他这人可什么都跟你说!”
我略微怔了下,继而语气平和的责怪他:“你不要再感知我的思维了,吴南羿说会非常的费脑力,这样过份用脑对身体不好,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好了。”
他随性一笑,之后闷闷地回复:“你怎么这么爱提他啊?”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笑着柔声解释。
他顿了顷刻后,极为不满地开口道:“他这人可真够狡猾,有个巨大的问题,他竟然也不作任何解释,直接就抛给我。”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遂惊讶的出声感慨:“啊?真的吗?”
他神色淡定、语气冷静地回答说:“那三年他不敢见你,除了担心体内的血滴会提前关闭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说到他有件事一直弄不明白,我猜想,应该是指父羲的结局。”
听说父羲的名字,我一下慌了神,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我连忙颤抖着坐稳,而后深呼吸几下,设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夜意恒忽地脸色黯然,他看着我默不作声,显得有点怪。
好半晌后,我才强忍住想哭的冲动,于是用心地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父羲,他人在哪里?”
他眼中带着浓浓的悲哀,僵了好半天,不清楚是什么意思,我顿时变得越来越慌乱。
不一会后,他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不过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换话题道:“除了父羲这件事,吴南羿的确做得非常好,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掩护我提供重要信息给你,他故意说我这里没有什么核心信息。”
我木然地望向他,不知道他俩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神情专注地思考了片刻后,郑重地解释说:“他曾跟你说,我知道你和父羲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你们一万多年前的去向,此外我可以带你找到你想要的,其实他提到的这些,便是我本次回来最重要的目的。”
我迷惑地盯着他,只觉脑中越发混乱。
夜意恒的神情显得特别严肃,细细讲述道:“我这里涉及的只有三件重要事情,目前还有一件没有记起。本想等记忆全部恢复了再回来的,鳞茎范正每日都在读取你的思维,如果我进入你的视线范围,反倒难以顺利的恢复记忆。”,他突地顿住了,脸上的神情愈发严肃起来,而后他眼里满是担忧的接着说:“但是你这次来的这个偏僻小岛,总感觉诡异得不行,我担心你出事,而且你已经等待了三年,也担心你实在等不及了,所以我只能提前赶回来。”
我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自踏上小岛以来,我心中的确有种隐隐的不安感,夜意恒估计也感觉出这岛上有危险,所以急忙跑了回来,他果真是一个无比细心的人。
随后他沉思了数秒,接下来用严肃的口气继续讲道:“五子协定中,我是第五个现身,但娲儿考虑到红头发的人可以干扰记忆,所以特意说明我的顺序可以随意变化,只要在吴南羿之后就行。这几年我并没有闲下来,我一直在研究这三件事,感觉还未记起的那一件,不是没有记起,有可能是被鳞茎给消除了,就像吴南羿无法记起北焓的事情那样。”
原来是这样子,我一下明白过来,难怪他这三年来不曾有消息,吴南羿确实算得上有心机,居然知道这样掩护他,另外,娲儿居然敢用东杋这般耀眼之人,还真是喜欢出其不意,也或许,有些机密的事情她不便让其他人来提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