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精神力的作用
台上，方洪又发表了一番慷慨淋漓的话语，惹得众学员一阵激昂欢呼，这才离开，顺带着把林靖也叫走了。
其余学员开始在李铁军的指点下，继续巩固三才阵的修炼。
个个都全神贯注，踊跃学习。
综合楼，特等教师方洪的办公室。
“坐。”
方洪今天的笑容都没停过，但神态语气依旧保持着长辈的端凝庄重。
林靖依言坐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你能从三才阵的围攻中突围，是在最后关头精神力爆发了吧？”
方洪语气轻和问道。
“是的，方老师。”林靖老实回答。
“嗯，做的不错！”
方洪只是以低缓的语气适当夸赞了一句，在学员面前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激动。
“一般情况下，能主动将精神力爆发出来，以后也就简单得多。”
“现在，你再尝试爆发精神力，我测一下能到什么程度。”
“这次我不会再给你的精神力增幅。”
说着，方洪侧过身又指了指桌面上那个钟摆小挂件。
转过身的一瞬，眼睛发亮脸色舒展开，嘴角都微微上翘，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淡然自若。
林靖点头答应，酝酿情绪，将那股跳脱的精神力调动起来。
哗啦哗啦....
他隐约感应到，意识鱼儿开始闹腾追逐，湖面也被带起阵阵浪花。
精神力再度活跃起来，感知变得敏锐。
可比起刚才实战濒临绝境时，那种全面爆发到极致的酣畅淋漓，差了不少。
精神力的波动弥散开，冲击着钟摆金属球。
动了！
林靖能够清晰看到，金属球微微颤动着，振幅逐渐变大。
再加把劲！
他努力回想着刚才爆发一瞬间的情形心态，让自己的情绪活跃激烈。
果然，金属球的震动更强烈了些。
“还是比刚才查了好多，看来我对这精神力的控制还很生疏，做不到操控由心！”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撇下。
竭尽全力，努力去酝酿情绪，去让自己的意识愈加激烈波动。
脸都憋红了，金属球的振幅却增加却没有多少。
最高峰，金属球下方指针在3度多停顿片刻，旋即又滑落下去，再也没能攀上这个高峰。
“好了。”
方洪微笑开口道：
“指针读数取峰值是3.7度，换算成精神力强度，已经有37瓦，看来你的精神力天赋已经激发出来。”
“并且这还是刚开始，以后熟练了，肯定不止这个程度。”
“能有这个天赋的人不多，你必须要在精神力上多下些功夫，明白吗？”
他保持着庄重长辈姿态，语气似乎刻意将激动、狂喜压制不少，但是其中的愉悦却掩盖不住。
精神力强度37瓦！
在精神力师中，都已经是个不错的数字！
并且，这还是一个淬体七重的学员，刚刚觉醒出天赋。就像冰山一角，随着修为增长，隐藏着的潜力逐渐能开发出来。
到时会到达什么程度，他都无法去预测。
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呀！
方洪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却还是强行压下接近忘乎所以的狂喜。如果在学员面前失态，面子可就丢大了。
林靖重重点头，收起精神力，也是心中滚烫，兴奋得脑袋都有些发热。
不动声色深吸好几口气，帮脑袋降降温，稍稍平静下来，好奇问道：“方老师，精神力除了能让感知能力变强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吗？”
“精神力隐藏有太多奥秘，这方面的研究，现在我们人族也还处于初始阶段。”
方洪徐徐答道：
“在我们大周府，精神力师最主要的作用都是在战场上。”
“最关键的是，要想在战场上成为将领，就必须要在精神力方面特别出众。至于文韬武略、经验资历等倒还在其次，毕竟这些可以慢慢磨练起来。”
“精神力出众，却是独一无二的天赋，武者修行也只是逐步挖掘出肉身存在的潜力。如果本身没多少潜力，即使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凭空提升精神力。”
“除非修炼至炼神境，以元气淬炼精神力，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可是整个大周府，能到达炼神境的，又有几个？”
林靖不解：
“精神力出众，跟成为将领有什么关系？”
他无法想象得出，精神力出众跟打胜仗有什么必不可少的联系，难道将领必须要耳聪目明感知特别厉害？
方洪收敛笑容，神色郑重道：
“刚才在课堂上，李老师已经跟你们说过，我大周府能够在列强环绕下屹立千年不倒，靠的就是合击阵法！”
“而战场上的大阵，是要由无数个小阵组合而成的。”
“小阵的协调配合很简单，毕竟只是几个人，又是常年一同修炼心意相通。”
“可如果几百上千个小阵组合成大阵，在战场上与敌军对垒，要想配合好，就没那么简单了！”
“毕竟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平时训练得再好，也还是会太死板，不足立即针对场上形势同时做出最合适的应对。”
“因此必须要有精神力出众的将领，作为大阵的脑袋和枢纽。”
“将各个小阵组合起来，让所有人都达到心有灵犀的状态。”
17 方洪的馈赠
方洪很有耐心，继续讲述着：
“精神力的第二个比较重要的作用，就是在于符文的镌刻。”
“符文镌刻？刚才梁咏宜的星纹牙枪上面的符文，难道就是用精神力镌刻上去的？”
林靖眼前一亮。
梁咏宜只是淬体四重的实力，依靠星纹牙枪，竟然就能够凝聚出元气。
符文的作用的确不可思议。
“如果我也能够镌刻符文，即使我的武器都只是些流水线生产的大路货，也能够得到不少增幅吧？”
“不对不对，一旦我有了这个本事，只要帮人增幅武器就能赚到第一桶金。顺势再从事相关行业的生意，听方老师说精神力师很稀有，这肯定是个供不应求的行业，要想发财还不简单？”
“有钱了，我就能用最好的丹药，最强的功法修行，进展肯定比现在要快很多！”
林靖的思绪发散，开始遐想将来。
比起依靠精神力成为将领，统帅武者大军，林靖还是更倾向于关注符文的镌刻。
只听到方洪道：
“不错。镌刻符文是一件极为精密细微的事情，每一个看似一般的符文，其实里面都是个大工程！”
“如果武者用手工驾驭元气去镌刻，就算一百年都刻不出来一个，一旦有一个细微之处出了岔子，整个符文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甚至彻底失效。”
“并且手工镌刻，一个符文可能就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根本无法放在兵器上。”
林靖脸色微变，问道：“一个符文，竟然就有那么大的工程量吗？里面到底藏有了什么东西？”
“当然大工程。符文可是号称人族技艺皇冠上的明珠，是集合了无数强者智慧的结晶。”
方洪一脸憧憬、敬畏，感慨道：
“你别看一个符文只有半掌大小，里面可是包含有十亿甚至上百亿个元气粒子。”
“元气粒子一般是从妖兽血液中提取。”
“而每个元气粒子又赋予有阴、阳两种属性中的一种，按照固定的顺序排列在一起，最终组合成一个符文。”
“如果其中有一个元气粒子的属性错误，就要将这个区域的符文都屏蔽掉，导致符文的效果大打折扣。如果这个错误是在中枢位置，整个符文都会废掉。”
“你想想，镌刻一个符文该要有多大工程量？”
林靖听了也是微微长大了嘴巴，半晌合不上。
将十亿甚至是上百亿个元气粒子排列组合，还要一一赋予上‘阴’或者‘阳’两种属性！
“这真是人类能够做到对吗？”
林靖忍不住感叹，心向神往。
“人类的智慧和能力，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似乎是对于林靖的反应极为满意，方洪欣慰的点点头，说得更加兴起：
“越是强大的符文师，所镌刻的符文元气粒子密度就越大。”
“传说现在最强大的一批符文师镌刻出来的符文，粒子间的距离在5纳米以内。”
“就像今天那星纹牙枪上的符文，如果由强大的符文师镌刻，可以缩小到只有指甲大小。效果能翻上好几倍，消耗却要少许多。”
“总之符文是一个博大精深的学科，很艰难但也很强大。”
“过些日子，我会把你推荐给一位资深的精神力师，他在符文一途颇有造诣，你如果感兴趣，到时可以多向他请教。”
林靖激动点头。即使方洪没有明说，他也太清楚能够像一个符文师请教，是有多珍贵难得！
“嗯。”
方洪正色道：“今天的比试，其实是你赢了的。不过为了大局着想，只能委屈你了。”
“没关系。”
林靖不以为意笑道。
这种只是在武校内的切磋较量，无论谁输谁赢都只是虚名。
方洪说道：
“这样吧。你的精神力已经觉醒，接下来修炼的进度必须要加快。”
“明天我会向校长申请优等生津贴，每个月再给你多发放10个学分。以后修炼千锤淬体诀，你都使用中品气血丹恢复吧。”
林靖又惊又喜。
学校排名上升已经能多拿5个学分，加上龙武集团的赞助和这个优等生津贴，自己的资源就完全不缺了！
之前之所以来找方洪请教，就是希望他能给出建议，看看每隔多长时间服用一颗中品气血丹比较合适。
现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一枚下品气血丹，价值1个学分。如果想兑换成现金只可以去黑市，至少也能兑换成5千大周币左右。
而中品气血丹，足足要5个学分一枚。
也就是说，淬体一次就要花掉两万五以上！这样奢侈的行径，他以前就连想都不敢想。
“多谢方老师。”
林靖也老实不客气，连声道谢。
“还有，现在你也还么趁手的武器吧？”
方洪道。
“方老师，你的意思是？”
林靖有些疑惑反问，
“修炼武技，如果有适合的武器搭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方洪平目而视，郑重道：
“刚才你施展疯魔棍法，与那浑铁棍的相性还不错。因此我会向武技馆那边说一声，把浑铁棍给你用。”
把浑铁棍给我用？
林靖这次是真的受宠若惊了。
武技馆的管理员曾经说过，浑铁棍价值53个学分，也就是二十多万的武器！
直接就给自己用了？
要知道，在岳边城普通人上班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三四千左右。这一根浑铁棍，就几乎相当于普通人辛苦工作六七年的工资！
“这太贵重了.....”
接连得到大手笔馈赠，林靖都觉得有些慌了。
“有什么贵重的，就是借你用着先而已！反正过一两年你成为武者后，也就用不着了，到时再还给武技馆就行了。”
方洪瞥了他一眼。
“当然，你最好花两个学分去投个武器险。一旦丢了或者损坏了，找保险公司赔偿就行，用不着你承担责任。”
他知道林靖家境不太好，带着二十多万的浑铁棍周围跑，如果弄丢了或者损坏，恐怕赔不起。
林靖欲言又止。
又是送学分又是送武器，这待遇，他都快要以为方洪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老父亲了。
“愣着做什么！”
方洪一瞪眼：“现在我们白云武校有希望的，也就你和岑峰两个。这些东西不给你，还能给谁去？”
“如果你有点良心的，回去后就好好修炼。争取在20岁前成为武者，参加全府武者新秀赛。”
“争点气，别让大家失望了！”
“是，方老师。”
林靖深吸一口气，知道他对自己的期望很高，心中颇有些感动。
“嗯，还有一件事。你来我这里检测过精神力的事，不要说出去，知道吗？”方洪正色道。
林靖点头：“我明白。”
即使方洪不提醒，他也不会说出去。
“那好，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方洪一挥手道。
“是。”
林靖恭敬答应一声，这才站起身离开。
18 加油
从办公室离开，林靖决定听从方洪吩咐，先不继续淬体。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先绕道前往龙武楼预定丹药。
龙武楼是两幢并排的办公大楼，由龙武集团出资，在两年前开始兴建，这时也只完工一半。
普通的丹药、功法等一般都是在这里兑换。
在白云武校，中品气血丹一般都是没货的。因为平时基本都没人会兑换，毕竟大部分学员就连下品气血丹都不够用。
能这么奢侈的，除了还在大秦府深造的岑峰，也就只有林靖一个了。
刷了卡，预定5枚中品气血丹，这才转道回武技馆。
....
办公室内，方洪心情大好。乐呵呵坐了一阵，这才回到办公桌前哼着小曲工作。
手机铃响。
瞥了一眼屏幕上‘老唐’两个字，方洪登时来了精神，接通电话道：
“老唐，最近收获怎样？”
“别说了，今天到嘴的鸭子都飞掉了！”电话那边，老唐声音洪亮。
“我说你一把年纪了，老老实实卖当个符文师不挺好？”方洪打趣道。
“刻符文有斩妖兽赚钱？有现在活得爽快？有事说事，没事我可挂了！”老唐半点不客气。
“我们武校，今年除了岑峰，又出了一个怪才！”方洪双眼都眯起来，兴奋道：
“才淬体七重，精神力强度就有37瓦！”
异样安静片刻，才传出老唐的声音：
“卧槽，今年我是要时来运转了么！该不会是林靖吧？”
“你几年没回来，也知道他？”方洪讶异。
“废话，别忘了白云武校是我建的，只是后来被官府收编了而已！”老唐语速都快了几分，骂骂咧咧道：
“从前我当校长十几年，教出来的个个都是歪瓜裂枣，拿出去都嫌丢人。今年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子冒出两个好苗子！”
他语气激动，喋喋不休的道：“不行，淬体七重就觉醒精神力，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必须要回去见一见！”
方洪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在精神力这方面研究比较深，指点林靖最合适。”
“哈哈，看来我们倒霉了大半辈子，终于要时来运转！”老唐的作风放浪形骸，哈哈大笑道：
“要是他们两个将来都被选上，我欠官府这一屁股债都不用还了，到时还能大赚一笔！”
方洪也是笑道：“像我和你这么倒霉的两个人，今年竟然要转运了，真是不敢相信呀。”
“不过这事八字还没一撇，被选上还是没那么容易的。你尽快回来岳边城，现在是林靖修行的黄金时期！”
老唐拍胸口打包票：“行，今天还有飞机，明天肯定能回到去！”
又聊了几句，方洪才笑着挂上了电话。
走到窗边，俯瞰着这个自己已经坚守了十多年的白云武校，回想起过去种种艰辛，心中感慨万千。
....
白云武技馆。
李铁军宛如钢铁浇铸而成的拳头，轰然击向浑铁棍。
“嘭！”
仿佛金铁相交的轰鸣。
林靖连人带棍倒飞出好几米，在地上接连翻滚几圈才停下，头晕目眩。
魁梧健壮如黑熊般的李铁军居高临下俯视着林靖，冷喝道：“你的棍法，还是太软弱了！”
林靖已经被接连轰飞十多次，浑身都快散架了，一瘸一拐站起来咬牙道：“再来！”
“没用的！”
李铁军眼神一冷，呵斥道：
“你的技艺虽然足够纯属，但是没有杀气，不够疯狂。恕我直言，杀气比起校内绝大部分学员都要弱，再练下去也不会有太大进展！”
林靖闻言一愣，深吸一口气才问道：“那该怎么办？”
“疯魔棍法，就是要如疯似魔，将敌我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你现在出招还有太多顾虑，拖泥带水难有大成。要想进展快，上战场搏杀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你现在还是学员，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淬体一途，才是正道。”
李铁军肃然道。
林靖沉默，细细咀嚼着他这番话。
的确，说到底自己也只是从和平年代穿越过来，就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虽然在修行武技时能够自然而然沉醉其中，但要论杀气和疯狂，还是太弱。在李铁军眼中，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真意，技艺再纯属也难再进一步。
林靖能感觉到内心有些迟疑，上战场搏杀，自己的确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得对，练武，更要练心！在真正上战场前，我必须要先磨练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真正适应这个世界！”
林靖双手用力握紧浑铁棍，指节都扯得发白，暗暗下定了决心。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武技的磨练，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功。再过两三年，等你到了淬体九重，再去考虑这些吧。”
李铁军语气稍缓。
他很清楚，在杀意方面，林靖的确还差太多。不过要论反应和实战能力，却又远超同辈。
至今他都没能弄明白，林靖刚才是怎么从三才阵的围攻中反败为胜的。
到了淬体九重，必须要身心技合一，领悟出绝技，到时再去磨练杀意也不迟。现在林靖才淬体七重，还差的太远！
“是。”
林靖闷声答应，目送李铁军离开。
暗暗盘算着：
“武技、淬体还有精神力三个方面我都要修炼。接下来我就先淬体，等方老师所说的那位高人到来后再熟悉精神力方面的修炼吧。”
“不过这次修炼千锤炼体诀可不能像之前那样莽撞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龙武楼开一个修炼室吧。”
中品气血丹的使用，主要有两种途径。
最基本的，是直接服用，效果一般。因为药效持续时间也比较短，只能在淬体结束后服用。
还有一种比较常见的，是在专门制造的半封闭修炼室中，使用特殊药物催化，让气血丹的效果更持久，吸收得完全。
千年冰心树的树叶就是其中一种天然催化剂，并且效果特别好，也没有副作用。
使用第二种方法，能够让气血丹的药效从修炼开始持续到完全恢复。
一旦中途淬体出了小岔子，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治疗。
都想清楚后，林靖收拾心情。
出门，却见到梁咏宜俏生生站在门口。
“林靖，刚才的比试，是我输了！”
梁咏宜直视林靖，语气自信道：
“我承认，现在的我比你还差得太远，即使以三才阵再加上星纹牙枪都不是你对手。”
“不过等以后成了武者，我不一定会输给你！”
“我能感觉到，在元气的操控上，我很有天赋！”
的确，在学员阶段，拼的是淬体天赋。而到了武者阶段，拼的就是境界还有对元气的运用了。
不少天赋异禀的学员，成为武者后却泯于众人，就是因为元气天赋差。即使淬体基础好，也无济于事。
“加油。”
林靖微笑点头，诚恳道。
19 幻觉？
白云武校三班，早晨。
“肖建，赶紧醒醒，去做课间操了！”
昨天觉醒了精神力后，林靖一早就神清气爽干劲十足，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肖建喊醒。
“啊？”
肖建嘴角扯起长长一道哈喇子，睡眼惺忪抬起头，迷糊道：
“时间过得这么快？”
林靖雷厉风行，二话不说把他扯起来带了出去。
十多分钟后。
做完早操回到教室，林靖一身轻松。
边上的肖建也彻底清醒了，回到座位熟脸掏出手机，打开一个页面兴致勃勃道：
“林靖，听说最近赞助你们的龙武集团，新开了两档关于武者的节目。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你也能上电视！”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林靖有些无语。
“还真有可能。”
邓闻还是习惯性的回过头来接话道：
“其中一个偏向于纪录片的节目，叫‘天才少年行’。据说会全程直播部分天才学员参加本次新秀赛的过程。岑峰就是其中一个，据说他还被内定成为龙武集团的代言人呢。”
“毕竟像我们这种偏远小城出来一个天才百年难遇。寒门贵子，话题性还是很足的！”
林靖不以为意，笑道：“那跟我也没关系呀。”
他知道龙武集团主要开发、销售武技和丹药的公司，在整个大周府内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
之所以赞助白云武校，主要的原因是在于看重岑峰这个天才。在两年多前，岑峰刚刚展现出他的天赋时，嗅觉敏锐的龙武集团星探就找了过来。
主动提出赞助，提前签下了岑峰。
林靖清楚自己能够拿到优等生补贴，也全是沾了光而已。
“天才少年行这档节目你是上不了，不过另一个综艺节目，叫‘逆袭吧，少年！’说不定还真能让你上场。”
肖建双眼放光，兴奋道：
“如果我的同桌真能上电视当明星，那我就牛了！到时只要在校门口一站，肯定会有很多女生围过来。”
“想想就威风，哈哈！”
林靖无奈摇头，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和爱好。沉下心来一个人修炼武技、提升境界多长时间都可以，并且乐此不疲。要是出去参加什么综艺，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真不适应。
也不感兴趣。
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问道：“逆袭吧，少年这个综艺节目，是怎样的？”
邓闻老神在在的道：
“这你都不知道？最近龙武集团新研发出来一套淬体功法，名叫战神诀，这档综艺节目也是为了宣传这套战神诀才立项的。”
“最近广告不是整天在轰炸洗脑吗，今年过年不送礼，送礼就送战神诀，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这个广告最近的确很火，不但在手机电视上进行广告轰炸，就连白云武校的厕所门都贴了不少这种小广告。
林靖前些天上洗手间，还是亲眼看到这些广告是由老师亲自贴上去的。
毕竟这种功法最适合在武校内销售，不少老师都成了代理。
只听到邓闻继续道：
“龙武集团专门找一些像你这样淬体七八重的学员当小白鼠，参加综艺。”
“以不甘心平凡的热血少年身份，挑战各大武校，在战斗中淬体升级，节目效果应该很不错。”
“据说不少被选上的学员，淬体速度会快一倍以上。很有可能在一年半内突破成为武者，再进入海选赛逆袭天才。”
林靖讶然：“在战斗中淬体升级，的确神奇。不过真的能那么快突破？”
他感觉不太靠谱。
邓闻一撇嘴，冷笑道：
“照我看，这就是奸商为了宣传而杜撰的噱头罢了。
千锤炼体诀是以激荡气血为锤，淬炼肉身。战神诀的原理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在战斗中将气血激发得沸腾，一边战斗一边炼体。
你想想，两种淬体功法，其实修炼速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肉身恢复快慢。
如果参加了综艺的小白鼠，个个都把上品气血丹当饭吃，每次淬体完一两个小时就恢复，修行速度能不快吗？
最后只需要张冠李戴，将这一切功劳都归功于战神诀的神妙就行了。
民众普遍都是盲目的，再加上广告的狂轰滥炸，又有几个人能看清楚事实？”
肖建听得有些发愣，心里佩服口头上却不愿承认，哼哼唧唧道：“你这么奸诈，不去当奸商可惜了。”
林靖也是心有同感，也有些惭愧。
自己好歹也是活了三十年的老油条了，看事情还不如十多岁的邓闻透彻。
的确，只要肯花钱用好药，再严格挑选一些资质好的学员上综艺，一年半内突破成为武者，还真的有可能！
至于战神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占几成，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肖建的埋汰，邓闻得意一笑，不置可否。
叮咚。
林靖口袋中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中午放学，来综合楼11楼办公室。”
是方洪？
看来是他说的，在符文一途颇有造诣的专家来了？
林靖心头火热，极为期待。
对于符文，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也迫切想要知道，这个号称是人族技艺皇冠上的明珠，里面隐含着怎样的奥秘。
要做到这一切的根基，都在于精神力。
肖建等人所说的综艺八卦也充耳不闻了，收敛心神，酝酿情绪。
混入意识湖泊的那股鲶鱼般的精神力，再度活跃起来。
对于身周的感知再度变得异常敏锐。
“这种感觉很奇妙，并且熟悉之后，情绪和心跳都不会像昨天那样激烈。”
林靖面带微笑，感知着身周的一切。
一切都纤毫毕现。
“嗯？”
当视线落在后门时，林靖猛地感觉心头一颤。在精神力的感应下，他能‘看’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可这道目光的主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他通通都看不见。
“后门是不是有人望着我？”
林靖心下狐疑，向肖建和邓闻两人求证。
他两人闻言都同时转头看了过去，眼神同时莫名呆滞了一瞬，旋即恢复如常。
“没人呀，哪来的人。”肖建老实答道。
他们果然什么都没发现！
林靖再凝聚精神力去感应时，却发现那道诡异的目光已经消失。
难道是幻觉？
20 指点
后门处。
一个中等身材，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站在那。
这时是下课时间，身边不时有男男女女的学员经过，却仿佛都没能看到这个中年男子一样，各自说笑嬉闹着。
“呵呵，这小子的感应能力不错，都能初步窥探出我的精神力屏障了。”
中年男子脸带笑意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
姿态与常人散步相差无几，可一步跨出，足有五六米远。
片刻后已经下了三层楼
“好久没回来啦。先跟方洪那家伙打一架，看他能不能接老子十招！”
中年男子望着熟悉的白云武校，有些感慨，更多的却是兴奋。
....
上课的时间过得很快。
“放学了！”
听到铃声，林靖精神为之一振，他发现身体回到十七岁后，每一天都是元气满满的一天，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干劲十足。
比起从前每日在公司、宿舍两点一线，死气沉沉的状态，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种感觉真好！
林靖咧嘴一笑，仿佛一头敏捷的豹子，抢先冲出了课室门。
直接从护栏跃下，风声呼呼，从三楼稳稳落地，向综合楼奔去。
“按照方老师的说法，精神力除了能统领和符文，还能加快淬体功法的速度。”
“如果学会了，说不定能再快一两年成武者！”
再快点！
林靖迫不及待，再度发力速度又快了三分。
将后方争先恐后冲向食堂的学员们远远拉开。
综合楼十一层。
虽然全力冲刺依然脸不红心不跳，不过林靖还是深吸一口气端正姿态，这才敲响了门。
安静好一阵，才听到方洪的声音传出：“进来吧，你在办公室里先坐着。”
开门进去，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有些疑惑坐下等待，过了十多分钟，带看到办公室内室的门打开，温文儒雅的方洪和一个中等个子，脸上线条犹如刀劈斧凿般刚毅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走出来。
两人头发都还湿漉漉的。
空气中还伴有清新沐浴露香气。
“原来这办公室里面还有个套间，应该是刚洗过澡出来。”林靖恍然，端正姿态也不敢多想。
等两人走出来了，这才站起身问好。
方洪指着面相刚毅、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介绍道：
“林靖，这是唐济，是我们白云武校的校长，也正是指导你精神力修行的专家。”
他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异常红润，似乎刚才经历过激烈运动。
“校长好。”
林靖表面不动声色礼貌问候，内心却是有些惊讶。
他在白云武校好几年，还真没听过更没见过有校长这一号人物，大家都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突然冒出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嗯。”
唐济炯炯有神的双眼瞥了一下林靖，微微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感受到他锐利的目光，林靖心头一跳，问道：“刚才在后门感应到的目光，难道就是校长？”
“不错。”
唐济声音洪亮，正色道：“你能感应到我，的确让我有些意外。”
他的面相刚毅威严，言行也成熟稳重，显然是个极为老成持重的强者。
林靖在他面前端正姿态，把腰杆挺得更直了，将自己心中猜测说出来：“校长刚才能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隐藏身形，难道也依靠精神力？”
“只是精神力屏障而已，一些小手段。”
唐济神色没有半点感情起伏，沉声问道：“我听方洪说，你希望依靠精神力，加快淬体速度对吗？”
“是的。”林靖双眼放光。
他现在淬体七重，如果按照从前的进度，至少要三年多才能成为武者。现在虽然能够通过持续服用中品气血丹加快恢复速度，但还是的确太慢了。
唐济淡然道：
“要想加快淬体，方法不少。”
“最常见的方法，是中途改修一些更为猛烈快捷的淬体功法。你已经觉醒了精神力，武校对你的支持会加大，更换功法的话可以给你报销一部分。”
“例如烈炎淬体诀，有七八成把握能够让你在一年半内淬体圆满。”
“不过你是中途更换功法，根基会不稳固，以后如果想极限淬体也会很艰难。”
“你要选择这个方法吗？”
说着，唐济眼神灼灼盯视着林靖。
“其他的方法呢？”
林靖问道。
他并不愿意，也没有资本更换淬体功法，毕竟就算武校给报销一部分，也买不起《烈炎淬体诀》。
至于以后尝试极限淬体，林靖虽然从未想过，但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也不会绝了这条路。
极限淬体，根基比普通武者要浑厚，将来即使同样境界，实力也会强太多。
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筑基机会，一旦错过，将来即使再耗费千百倍的努力和宝物，都无法改变根基。
决不能轻易错过。
唐济道：“第二个方法，是服用更好的丹药快速恢复身体。不过我能探查出，你的肉身强度一般，服用中品气血丹效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即使用上上品气血丹，你也吸收不了药效，于修行有害无益。”
“因此这个方法，不说也罢。”
“至于第三个方法，是以精神力去领悟‘精神内视法’。在淬体的时候，能够精确观测、控制气血的强度和方位。”
“这样淬体效率高，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某些淬炼不够的部位，加以强化，因此全身筋骨强度更均匀。以后实战的话，也几乎不会存在致命破绽。”
林靖听得兴奋点头。
寻常人淬体，都是按照功法记载，每个部位都锤炼若干次数。
这样修炼不能因人而异，很死板。
毕竟每个人的肉身都完全不一样，例如有些人四肢天生强悍，可是头颅却比较弱，如果严格按照千锤炼体诀的记载淬炼，以后成为武者后，头颅就会成为他的命门。
要想单独淬炼软弱部位，就跟极限淬体一样，很难把控好尺度，一个不慎就是暴毙。
因此，每一个武者，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命门。
若是被敌人得知，很可能在实力领先的情况下，也被轻易反杀。
21 出事
唐济不急不缓，接着说道：
“以精神内视法辅助淬体，能够将身体区分出数千个部位，实时监测每一个部位的淬体效果。也就可以立即采取相应对策，确保全身无短板，臻至完美淬体。”
“因此以后如果追求极限淬体，即使不用大秦国的极限淬体测定技术，也能够将风险降至最低。”
林靖听得瞪圆了眼：“那以精神内视法辅助淬体，岂不是十全十美？”
效率高效果好，风险还低，更可以打造出极限根基，简直就是没有缺点了好吧....
这就好像天上掉馅饼，让他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在学员阶段，精神内视法的确是趋于完美的辅助功法。问题就在于，你能不能学会。确切点说，是你能不能够跨过那道坎。”
唐济沉声说道：
“在正常情况下，这是合元境武者逐渐开发出精神力后，才开始修行的功法。”
“普通学员是没可能学会的，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在淬体七重就觉醒了精神力，说不定有机会。”
合元境强者才能修行的功法....
怪不得好处那么多，弊端几乎没有，还没听说过有学员去修炼！
原来完全就是超纲。
林靖在白云武校的文化课上有学习过，淬体九重后，就能成为武者。
武者第一层大境界，为纳元境。
天地间有元气，人族和普通野兽都是无法直接吸纳、驾驭的。只有妖族，体质得天独厚，天生就是驾驭元气的好手。
因此人族想要驾驭元气，必须借用宝物，将肉身从元气绝缘体改造为导元体。
未经驯服的元气异常霸道，进入肉身后会对筋骨带来巨大伤害，轻则筋断骨裂，重则爆体身亡。
因此要成为武者，必须将肉身淬炼圆满，筋骨强度在150帕以上，才能够承受这种伤害。
根据教材上的记载，能将肉身改造成导元体的宝物主要分为两类。
第一类，也是最常见的，是从地底处开采出来元气矿石精炼出来的元气晶石。
元气矿脉号称是武者界的血液，要想大批量培养出武者，必不可少，是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
主要分布于大楚府和大燕府。
第二类，是捕获变异的妖兽，将其体内妖丹取出加以炼化。
原理和元气晶石相似，可是效果却要好得太多。毕竟妖兽天生天养，修炼时日也不短，对于元气的亲和性远远不是元气晶石能相比的。
记载上说，即使筋骨强度只有100帕，也能安全炼化妖丹成武者。
并且一成为武者，就能立即跨过纳元境阶段，直接到达下一个大境界。实力也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暴增太多。
不过变异妖兽可遇不可求，要捕获更是艰难。除了极少数权贵子女，普通人根本无缘得到。
在大周府，元气矿脉资源很是匮乏。
每一个学员，都是从许多普通孩子中竞争出线的；而每一个武者，又是从成百上千的学员中脱颖而出的。
要么武校内表现特别突出，早早得到认可；要么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累积到足够功勋，才有可能得到元气晶石改造肉身。
堪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竞争激烈得可怕。
因此能够成为武者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精英。
如今的白云武校三年级上千人里面，有可能在校内成为武者的，也就岑峰和林靖两人。
武者第二重大境界，是分元境；再之后，才是合元境。
林靖现在只是一个淬体七重的学员，想要提前修炼合元境的功法，其难度可想而知。
“校长，请问我要是修炼精神内视法，估计需要多少时间？”林靖迟疑着问道。
“说不准。”
唐济说道：“这种功法与普通功法截然不同，没有循序渐进一说。要么一朝顿悟，要么蹉跎终生难以入门，全凭修炼者的机缘和悟性。”
他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方洪，一脸淡然道：
“就像方洪，刚晋级合元境时闭关参悟三年，最后还是失败了。心境受挫，至今未能突破合元境。”
方洪听得嘴角微微抽搐，脸色发黑。
老子只是站在这里一句话都没说，也能躺枪？
他轻咳一声，脸上不动声色道：“我还有些公事要忙，就不留在这了。林靖，你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影响一生，要慎重考虑，明白吗？”
“是，我明白的，方老师。”林靖郑重答应道。
“嗯。”
方洪点头，这才走出办公室。
唐济却没多看他一眼，继续说道：
“因此你选择了修炼精神内视法的话，很可能浪费好几年时间毫无所得，反倒会拖累淬体的修行。”
“你愿意冒险，修炼这个功法吗？”
说话间，他的目光如炬，一直没离开过林靖。
唐济很清楚这是要以时间为赌注，去拼未来。
精神内视法对于修炼的帮助，是全方位的！
极限淬体、领悟绝技、开辟元窍炼化元气晶石甚至是成为武者后修炼元气武技，都会有质的飞跃。
因为武者修行，绝大部分是对各自肉身潜力的探索、开发。所有人的肉身都迥异，每一次探索开发都是摸黑前行，全凭前人的功法经验和直觉。
而一旦掌握了精神内视法，就相当于一盏明灯，将身体都照得亮堂。
探索开发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林靖要是侥幸成了，将会一飞冲天，根基和前途甚至会比加入了极限淬体计划的赵升等天才更强大。
至于岑峰，更会被他远远抛在身后。
但要是不成，修炼的最黄金时间也会被平白浪费。
在武校的修炼，必须分秒必争。不然22岁后入了伍，再想成武者，依靠的就不是天赋而是功勋，难度更大风险也更高。
林靖很清楚，自己必须要谨慎选择，沉吟片刻，才开口道：
“我想多了解一些精神内视法的信息，再做决定。”
唐济很有耐心，道：“好吧，我就给你详细讲一下吧。”
....
方洪从综合楼下来，脸带不忿，骂骂咧咧自语：
“唐济这混账家伙，竟然在后辈面前揭我短！”
“自己一个大老粗还装得比谁都要正经，看得我恶心。还是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走出没几步，手机铃响。
拿出一看，竟然是大秦府的国际长途电话。
“该不会是大秦府看上我这个人才，要把我招揽过去吧？如果是真的话，看来他们眼光还不算太差。”
方洪呵呵笑着自语。
接通电话。
“方老师，出事了。岑峰再炼化元气晶石的时候，恰好遇到天灾元气暴动，元窍受了伤，至少要三年时间才能恢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
22 精神内视法
中岳城，大周府东南十一城之首，龙武集团东南总部坐落于此处。
顶层。
异常宽敞的练功房。
一个脸容枯瘦，身材极高的男子离地三尺，盘坐于半空之中。
有三道暗红色火焰升腾，环绕在其身周。
枯瘦男子光着的上身肌肤金光粲然，在火烈炎的淬炼下闪烁着金属光芒。
“孟先生。”
练功房外，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
“嗯？”
枯瘦男子睁开眼，双眸精光湛然，淡淡道：“什么事？”
“孟先生，刚刚大秦府分部发来消息，白云武校的天才学员岑峰在炼化元气晶石时，恰好遇到天灾元气暴动。导致体内元气暴走，伤了元窍，恐怕这几年内都不能成武者了。”
“明年的新秀赛，他是不可能参加了。”
那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恭敬报告道。
岑峰是龙武集团两年前签下的天才学员，如果他不能成为武者，也就没有了商业价值。
从前的巨额投资，就都白费了。
“哦？”
孟先生脸色并无多少变化，平静开口道：“你把这个消息的详细资料给我看看。”
言罢，没有任何动作，练功房厚重的钢铁大门自行退开。
一个身穿灰色职业装，精明干练的年轻女子恭敬走进来。
三道暗红火焰涌出的热浪肆虐，空气都隐隐有些氤氲扭曲。这女子虽然也是个不弱的武者，这时却低着头发丝都被烫的有些蜷曲，根本不敢靠近。
“收。”
孟先生右手轻挥，淡淡暗红光芒亮起。
中指上的银色戒指上有一道火焰形状的符文显现出来。
咻咻咻！
三道环绕在他身周的火焰迅速飞回到戒指之中。
孟先生缓缓落地站着，身上的璀璨金色光芒也消散，现出古铜般肌肤。
练功房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
那年轻女子长呼了一口气，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脸带憧憬、敬畏，由衷赞叹道：
“孟先生，才三年不到您就已金刚境大成，这样的修行进度实在快得不可思议。”
“资料呢？”
孟先生冷冷道。
“是！”
年轻女子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意，浑身打了个冷颤，恭恭敬敬上前将资料递上。
孟先生一目十行，很快看完。
“岳边城难得出现一个天才，竟然被天灾伤了元窍，可惜了。”
孟先生一直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惋惜神色。
不过这种神情一闪而逝，孟先生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
“既然岑峰成不了武者，按照合约上规定，就是属于白云武校违反了合约，接下来按照合同规定处理就可以。”
年轻女子对于数据都了然于胸，也不用查询，当即回答道：
“自合同签约以来，我们集团总共在白云武校投资了一亿五千万。如果对方违约，需要将投资额全数退还，再附加相等金额的违约金。”
“也就是说，需要向白云武校赔偿三亿元。”
“我现在就带上律师团队，前往白云武校处理这件事。”
孟先生微微点头：“嗯。”
在商言商，即使他为岑峰这个天才的陨落而感到惋惜，可该要对方赔偿的款项，一分都不能少。
这是商业的规则。
“孟先生，当初签约的时候，我们还顺便签了白云武校排名前十的学员。”
“其中排名的第二的林靖今年十七岁，淬体七重，47天前检测的筋骨强度为97帕。”
“在我们东南十一城里面也算是不错的苗子。请问也要按照合约上的规定，一起解约吗？”
年轻女子恭敬问道。
孟先生微微蹙眉，道：
“17岁筋骨强度97帕，只能算是人才。”
“我们龙武集团只需要天才，他没有价值，一起解约吧。”
当日签约，他们为了能够抢下岑峰，顺便将其余十人一起签下而已。如今岑峰都成了废人，这些普普通通的学员，自然也就要放弃了。
“是，我这就去办。”
年轻女子恭敬答应，转身离开。
厚重钢铁大门自行关闭。
孟先生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笑意，嗤笑一声自语道：
“唐济呀唐济，你这辈子果然注定了要倒霉下去。”
“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天才，竟然还是功亏一篑。剩下的学员都稀松平常，看来你这辈子都是翻不了身了。”
....
白云武校，方洪的办公室内。
唐济耐心的向林靖讲解着精神内视法的由来：
“在修行这些方面，我们人族都是最近这些十多年才真正开始发展。”
“因此绝大部分功法，包括符文还有阵法等，都是从妖兽处学习领悟而来。这精神内视法，就是出自一种名叫龟石兽的妖兽。”
“根据大秦府的研究表明，龟石兽本不是妖兽，而是天生带有元气纹路，能够吸纳元气的特种石头。”
“因为得到元气的滋养，又经历了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漫长时光，逐渐演化出初步具有灵智的龟石心。”
“龟石心能感应天地法则，体悟自身元气纹路，并且能以精神力改造。”
“最终使得自己从石头演变成为妖兽。”
“有前人武者将龟石兽捕获解剖，发现其体内的元气纹路，于是将其拓印下来。”
“刚开始这些纹路也因为奇特、美观，只是用作装饰而已。可是后来有一个天资绝顶的前辈高人，发现纹路内暗藏有龟石兽漫长岁月里，所感应到的这种天地法则。”
“解读出其中极少一部分，最后也就演变成了精神内视法。”
林靖凝神听着，只觉得天地之大，实在是无奇不有。
只听到唐济继续道：
“这种天地法则即使被解读出来，也根本无法用文字去记录，只能绘制出纹路去传承。当然，这种纹路是简化版的，原版的纹路根本没几个人能看懂。”
“必须以精神力去研读领悟。因此正常情况下，在合元境之前，都是无法修炼的。”
说着，唐济由手一晃，一只巴掌大小，水晶石龟出现在他的手中。
水晶石龟的身体是透明，林靖能够看到一道道奇特、神秘的纹路在里面。
“这个水晶石龟内的纹路，就是记载有精神内视法的法则。”
唐济说道：“你用精神力去观测这些纹路，找到正确的路径。并且以将其改造，使得水晶石龟内的纹路贯通流转，就算是成功了。”
23 翻身
‘“校长，我想先试一试。”
林靖深吸一口气略微压下胸中激动，跃跃欲试道。
“试一试可以，不过一个月内只能给你一次机会，切记不能沉溺其中。”
唐济双眉一掀，严肃道：
“这些纹路对于精神力有很大吸引力，一旦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就会耗费很多时间，耽误了淬体修行。”
“并且这里只是精神内视法的三十六套纹路中，最简单的一套。如果你参悟五次都不能成功，那就绝了修炼精神内视法的心吧。”
每一次参悟，至少都要等精神力消耗大半，无以为继才能从中退出，之后必须沉睡三天以上，才能恢复精神。
林靖现在正当少年，是一生中淬体打根基的最佳时期。就算只浪费一天时间，对将来的成就也可能造成很大影响。
“我明白的。”
林靖重重点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嗯，那就开始吧。”
唐济脸色凝重说了一句，有无形的精神力量从他身周爆发，涌入水晶石龟内。
下一刻，林靖感受到周空气都有些凝滞。
水晶石龟内的一道道纹路，逐渐显现出淡淡光芒。当这光芒透过纹路，溢出到外界时。
呼！
风起。
那一个只有半掌大小的水晶石龟，蓦地生出巨大吸力。
空气颤动，四周的家具也都在颤动，几乎都要离地而起，向那石龟飞去。
这股吸力影响最大的，却是那股如鲶鱼般凶猛活跃的精神力。
咻！
离体飞出。
连带着林靖的意识，也被拉扯出去，钻入了那石龟纹路。
天旋地转，漆黑一片。
很快，又亮起了光芒。
“咦，这是？”
林靖瞪圆了眼望着四周景象，即使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撼到了。
眼前，是变大了无数倍，仿佛一座连绵无数山脉的龟形高山，横亘在天地间。
他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水晶牢笼内。
透过水晶牢笼，林靖能看到自己好似高愈万仞的擎天巨柱。
一根竖起的头发，就好似能够刺破苍穹的巨刺。
“不是外界变大，而是我的意识缩小了！”
林靖很快明白到这一点。
前方的龟形高山，有一个黑黝黝洞口，看不到通往何处。
“林靖，接下来你要进入洞口。里面会有无数分岔路，也会有很多看似不通，却必须强行破开的路。”
“你要是能把路走通，走到对面的出口，就算成功了。”
唐济的声音洪亮而飘渺，仿佛从天际传来。
“领悟这精神内视法竟然是走迷宫？之前校长说了，只需要一朝顿悟就能成功。看来着无数岔路里面肯定有规律，一旦顿悟，抓住这个规律就不会迷路！”
林靖心中猜测着，迈步向前走进了洞口。
....
外面的办公室。
门推开，方洪脸上满是笑容走了进来。
“哦，这么快就开始了？”
方洪看了边上石化住的林靖一眼，笑呵呵道。
“呸，笑得真虚伪！”
反正林靖的意识进入了水晶石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唐济立刻翘起二郎腿原形毕露。
方洪白眼一翻，论虚伪有谁能比得上你！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济的眼力毒辣得很，一眼就看穿方洪只是在强颜欢笑。
“等林靖出来后，再单独说吧。”
方洪笑容不减，话锋一转：
“当初我的精神力强度61瓦，在这水晶石龟里三年都没能走出来。林靖现在只有37瓦，真能行吗？”
“你不行那是你无能！三年都走不出，亏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唐济毫不客气。
方洪被他顶得气都有些不顺了。分明是你这混账家伙刚才都抖出来的好吧！
“况且这个靠的又不是精神力强度，而是敏锐的精神洞察力！这是天赋，平庸的人一辈子都是学不来的。”
唐济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
方洪心里憋屈呀，老子平庸又怎样了，难道吃你家大米了？
“哼，等老子到了炼神境，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所谓的精神力天赋。”方洪闷声回了一句。
“炼神境？哈哈，你老小子是痴人说梦吧？”唐济嗤笑道。
方洪气得脸通红，知道说不过这家伙，只能在心里暗骂：你也就能笑这一阵子。等下你要知道自己又欠了好几个亿，有你哭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这家伙天天背着十多个亿债务满世界跑，现在照样笑得比谁都开心。
“咦，走出第一个岔路了？”
唐济脸露讶异神色，望着那水晶石龟，兴奋道。
石龟中有一道蓝色的光芒，在纹路中缓缓穿行。虽然慢，但的确已经走出了第一个岔路！
“那么快！？”
方洪有点不敢相信，那是他足足花费一个多月时间才走出的进度。
“哈哈，看来林靖这小子的精神力的确很敏锐！”
唐济得意大笑，双眼都发亮，死死盯着那个水晶石龟。
方洪也是死死盯着拿到蓝色光芒。
几乎没有受到任何迷惑干扰，一直在合适的路径上前行！
很快，又成功通过了第二个路口！
“这不可能吧！”
方洪惊呼出声。
他当初整整三年时间都沉浸在里面，很清楚要想通过一个分岔路口有多难。
林靖这家伙，才十几分钟就比他半年时间进度要高，这也太打击人了。
“什么叫这不可能！”
“精神力敏锐的天才，感应很玄妙，能第一时间发现各个岔道中的细微差异，并且判断出那个才是合适自己的道路！”
“就跟写作画画差不多，有些天才根本不需要专门训练。只要平时耳濡目染。一拿起笔，自然而然就能创作出好作品！”
“并且这样的作品没有什么规规矩矩的匠气，灵气十足，最有价值的！”
唐济笑得呲牙咧嘴，体内元气受情绪激发，瞪圆的双眼跟铜铃差不多，同时绽放出光芒。
要是在晚上，都足以当两个电灯泡用了。
此时这两个电灯泡的亮光，悉数落在林靖身上。
那眼神，炽烈得就跟看到了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
发了，老子这次真的发了！
倒霉这么多年，终于要到翻身的时候了！
24 不讲道理
走进洞口，林靖看到了前方密密麻麻，有数不清的岔路。
“既然只有一个路口是正确的，那就一定有规律可循，去将这个路口找出来。”
林靖也不犹豫，决定先一个个尝试，探索其中异同。
直向前行。
“咦，这是？”
林靖微微张开嘴，有些讶异。
在靠近其中一个分岔口时，他能够清晰感应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自己的右手掌背处，打下了一个烙印。
就跟烙铁将印记打在肉上差不多，根本擦不去。
不过并不会感觉如何疼痛。
印记很简单，只是一道有一个钝角转折的线条。
“我是以意识进来这里，这些印记自然是烙在我的精神力上了，可到底有什么作用？”
林靖带着疑惑，又走到了第二个岔口前。
无形的力量生出，无声无息将刚才那个精神力烙印擦除，又重新印下了一个。
依然是略弯的钝角线条，只是角度比起第一个稍稍窄了些许。
逐个查探，发现的状况依旧是差不多。
“每接近一个入口，就会在精神力上烙下一个印记，之后精神力的振幅似乎就发生了很细微的改变。”
“每一次振幅波动所传达出来的信息，虽然读不懂，可是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林靖沉吟着，忽然豁然开朗：
“对了，之前精神力觉醒的时候，那只大鼎传来的精神力里面也包含有类似的波动信息。”
他的思绪飞快发散，突发奇想：
“如果我把这两种类似的波动信息叠加在一起，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个想法天马行空，林靖却隐隐有些激动。
毫无疑问那个青铜古鼎里面，隐藏有很多现在完全无法理解、驾驭的力量。
如果能开发出来些许，恐怕又能有好多收获吧？
林靖很期待。
也不犹豫，想到就去做。
仿佛感应到林靖激动活跃的情绪，那股精神力也开始躁动起来。
这次动荡更厉害，好似要直接挣脱他的意识，涌出外面来。
却根本逃脱不开。
林靖也懒得搭理它，只是努力在脑海中勾勒、竭尽全力去想那只神秘的青铜古鼎。
出来！
快点给我出来！
在脑海中卯足了劲，一再强化这个念头，精神力都在快速消耗。
好累。
快给我出来！
林靖咬牙切齿，在脑海中大喝。
筋疲力尽。
咻！
那个模糊却熟悉的青铜古鼎，闪烁不定，隐隐现出了轮廓。
果然出来了！
并且与平时完全不相同的是，它就直接出现在眼前，并且那股躁动精神力出来后，也安稳了许多！
林靖一愣，旋即明白自己现在也是意识从体内出窍，这个青铜古鼎，很明显是藏在自己的意识深处，而不是肉身内。
难道它是跟着我的意识，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
自然而然的，林靖的思维再次发散。
“别想这些不相干的事！”
林靖强行压下杂念，凝神去感应。
很快，他能清晰感觉到，那种无法读懂却真实存在的精神力波动，从青铜古鼎处传出来。
“将烙印贴近，到底会发生什么？”
林靖屏住了呼吸，缓缓将手背上的印记压过去。
两股相近的精神力波动相触。
契合、共振。
嗡！
所传递的信息迅速增强。
一道道无形的波动好似涟漪一般，以青铜古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弥散开去。
紧接着有星星点点的各色光粒子，从青铜古鼎出亮起，漂浮到半空之中。
最后聚合成一道光幕画面。
画面之上，左边是一只土褐色的老石龟。龟壳上有着一道道错综复杂的纹路。
纹路都黯淡无光，只有在接近尾部处的一小节是亮着的。
而在右边，却是一段文字。
龟石兽（三品四重）
天赋技能：
精神内视法
符文（精神力样本不足，解析失败）
元气改造
符文（精神力样本不足，解析失败）
“这，这上面写的都是龟石兽的资料！”
林靖忍不住低呼出声，心中惊喜、困惑交加。
当看到‘精神力样本不足，解析失败’这句话时，林靖心中有了些许明悟：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烙印都蕴含有龟石兽的一小部分精神力，这青铜古鼎能够从精神力中，解析出对应的天赋符文！”
“这些符文如果镌刻到武器上，这个武器很可能就拥有该妖兽的天赋技能！”
林靖的思维继续转动：
“据说绝大部分妖兽天生就会有着异于其他种族的技能，越是强大的种族，天赋技能就越强！”
“难道以后我只要抓到一只妖兽，把它的精神力用铜鼎去去分析，就能够得它的天赋符文，为我所用？”
“要是真和我猜测的一样，我岂不是能有数不尽的天赋？”
明白得越多，林靖越是激动。
符文师，我当定了！
长呼一口气，林靖略微冷静了些。要当符文师，自己才淬体七重，距离应该还很远。
还是先想办法通过这个考验再说。
念头一转，林靖的目光停留在光幕上的石龟图画上。
“龟壳上面的纹路，尾部亮起，应该就是因为这一部分已经成功解析了。”
思绪快速转动着，再将图画石龟尾部的一道道纹路与眼前所见对照。
很相似。
这种感觉，就像是将实地和地图相对照。
林靖一一比照，找出图画中亮着的那道纹路对应所在，走进了那个路口。
....
办公室内，异常安静。
唐济和方洪两人没再拌嘴，都定定的望着那个水晶石龟。
那道代表着林靖精神力的蓝色光芒，已经顺利穿行过一半纹路。
“这....这才过去了没半个小时吧？”
方洪有些发闷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的沉默。
他想起自己当年花了三年时间，都还没能走到这一步，当初的无力和失落历历在目。
和林靖这个怪物想比，我就是个废物！
这时的方洪百感交集。
“哈哈，看来用不了一个小时，林靖就能将走出来！”
唐济哈哈大笑，大声道：
“精神力每向前走出一步，就会刻下一道精神力印记，等走完之后印记就会融会贯通，能够内视自身！”
“到时他的淬体速度，至少能够快一倍以上！”
方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苦笑着连连摇头：
“这贼老天真是不讲道理！”
25 共侍一徒
“呸，你这家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唐济一脸不屑，瞥了方洪一眼，几乎是吼出道：
“林靖的精神力天赋在淬体七重就觉醒，本来已经是个难得的怪才。”
“现在看他对精神内视法的领悟，明显是天生的精神力敏锐，这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我敢断定，就算林靖的实战能力弱些，也肯定能被大周府选上，进入周天盟！”
唐济说到兴奋处，满脸红光，嘿嘿一笑道：
“如果我没记错，培养出一个天才进入周天盟，至少能得20万功勋值！”
“要真成了，这辈子就算把腿打折，都能风光过一辈子！”
功勋值，对武者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财富。
金钱根本买不到。
就算在黑市，也是有价无市。基本上只要有人在黑市兜售功勋值，都会被黑市商人内部消化掉！
毕竟能当黑市商人的，都是武者。
大周府的修炼资源实在太过稀缺。
绝大部分稀有的宝物，都只能用功勋值来兑换，有钱也没用！
没有为国家做出贡献就想变强？
门都没有！
“你倒是敢想，上一年，整个大周府进入周天孟的，也不过九个人。”
方洪无奈道。
要知道，昨天他发现了林靖的精神力觉醒后，也就觉得他是个怪才。希望他将来成为武者后，能够留在白云武校任教，为家乡岳边城做些贡献。
而周天盟，是大周府最有潜力的极少数天才，才能进入的强大组织。
世界上经常在边界出现元气矿脉或者其他稀缺的资源，往往存在争议。在不全面爆发战争的前提下，都是依靠周天盟去和其余各府天才争夺。
可以说，周天盟强大与否，关乎着整个大周府武者的命运！
是所有武者都憧憬、敬重的最强组织。
林靖现在才淬体七重，而唐济这异想天开的家伙，竟然就想着他能一步登天，直接进周天盟了。
“有什么不敢想的！”
“这世上强大的武者数不胜数，可是在精神力方面有这么高天赋的，你听说过几个？”
“物以稀为贵，人才也是这个道理！”
“以后林靖无论是去战场上当将领，还是当个天才符文师，都是很吃香的！”
“进周天盟，我看没问题！”
唐济笑得呲牙咧嘴，拍着胸口打包票。
他二十多年前已经是合元境巅峰，可直到现在没能晋升到金刚境，还不就是因为缺少关键资源？
那些年战事少，即使上战场想要获得功勋也极为困难。大周府的策略也从积极备战改为休养生息，恢复民生。
因此要想获得功勋，最快的途径是培养人才。
各种私立武校也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从各城冒出，唐济也紧跟潮流建立了白云武校，希望早日换取足够功勋。
那时他还年轻气盛爱冒险，做事追求勇猛精进。
建校不计成本，什么都要最好的，并且以远远低于市场价的学费大肆招生。
这样的私立武校简直就是做爱心慈善，无论穷人富人，争先恐后前来报名薅羊毛，大周府东南十一城都有来人。
第一年就招生两千多人。
然后第二年就把所有的家底都掏空。
那时也的确有几个苗子，有能够出头的趋势。
唐济早红了眼，二话不说把白云武校抵押给银行贷了十多亿，又靠着武者和符文师的身份在黑市高杠杆拆借十多亿，一股脑全投入到武校运营。
结果那两届学员别说进入周天盟，就连参加新秀赛的资格都没一个。
血本无归！
最后白云武校被收编，外债欠了一大堆，一年光是利息就是几千万以上。
唐济万不得已，上战场拿性命拼了二十多年，现在都还欠着十多亿。
这次如果林靖能进周天盟，他作为校长分得20万，就彻底翻身了！
唐济噔噔噔上前两步，拍了拍石化中的林靖肩膀，咧嘴笑道：
“好徒儿，好好努力，你师傅我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林靖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分明是我挖掘出来的吧。要拜师，也只能拜我当师傅！”方洪急红了眼。
这个混账家伙简直恬不知耻！
“你什么都是半吊子，能教他什么？有资格当他师傅？”唐济白眼一翻，理直气壮。
“我....”
方洪一时语窒。
符文他不懂，精神力的运用也只是入门级别，似乎真没什么能教林靖。
至于淬体和武技这些基础？
自己似乎也比不上唐济。
“我不管，反正他必须是我徒弟！”方洪一咬牙，近乎耍无赖道。
要是以后林靖真发迹进入周天盟了，他这个当师傅的，也能鸡犬升天了！
到时他走出去多有面子？
谁敢不高看他一眼？
就连白云武校，恐怕都能名气大增，吸引来更多天才。
有了天才加入，还用愁岳边城武道衰落？
无论如何，在林靖未真正发迹之前，都要抓住机会。
“也行，那就我做大你做小，我们两师共侍一徒怎么样。”唐济挤眉弄眼，笑嘻嘻的道。
“滚！”
方洪一声低吼：“拜师学艺是多庄重的事，偏被你说得那么猥琐！一把年纪了还没点正形，看到你就恶心！”
“哈哈，口上说恶心，今早还不是眼巴巴的等着我回来。”唐济一脸坏笑。
“哼！”
方洪板起了脸，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心里却是窃喜不已，因为他看到了拿到蓝色光芒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又向前迈开一段距离。
“这样的精神力天赋，的确罕见！”
“说不定他真的能够超越岑峰，成为我们白云武校的栋梁。”
“只希望你接下来的修行路，能够顺顺利利的吧。”
想起岑峰，不由有些唏嘘。
....
“咦，这些零碎的线条烙印组合在一起，竟然是贯通成一条线的。“
林靖向前走着，感应到每通过一个岔路，就多一道简易的线条烙印，逐渐组合在一起。
有光幕图画的指示，这一路都走得很顺畅。其中不少路口是淤积有不少雾状的精神力杂质，在林靖通过后也被自行驱散。
还有最后几个路口了！
林靖加快了脚步。
26 淬体
“出来了，出来了！”
唐济和方洪两人都眼神炽热，兴奋念叨着。
他们能看到，那道蓝色光芒，已经贯穿了一条完整的纹路。
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竟然就走出来了，初步掌握了精神内视法。
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你就不能庄重些，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方洪看到唐济裂开嘴笑得跟个傻子一样，鄙视道。
“那还不容易？”
唐济脸色一整，刚毅的脸庞上满是持重威严，转身踱着方步回到座位坐下，泰然自若。
装得还挺像！
方洪心中暗骂一句，眼神余光瞥到林靖动了动，知道他马上要醒来。
也立即收敛神色，背负双手。
一副儒雅温文的教匠派头。
当成功穿过最后一个分岔口，最后一道印记烙在精神力上。
一道道印记组合完整，贯通纹路。
林靖静静感应着这烙印在精神力上的完整纹路。
感应力被增强，细致入微太多！
“嗯？”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前方那只模糊不定的青铜古鼎，在这时的感应之下，也清晰了一些。
隐隐看到上面有勾勒出线条、内部空白的图案。
“这些图案，有点像是临摹字帖，等我去把里面的空白填满一样。
等我精神内视法学全了，看得再清晰些，就能下定论了！”
林靖猜测着。
咻！
意识不受控制，陡然被带出水晶石龟内。
然后回归到肉身，林靖打了个哆嗦，睁开了眼。
看到了端坐在前方的校长唐济，看不出是喜是怒；还有身边背负着双手挺立，脸带微笑的方洪。
“还算可以。”
唐济眉眼微抬，很随意扫了林靖一眼，语气轻缓淡然：
“比起一些庸才来说，算是不错的进展。不过你要记住，这只是三十六套纹路中的第一套，沉下心来戒骄戒躁，知道吗？”
他这话中的‘庸才’若有所指，方洪嘴角止不住的微微抽搐。
“这世界很大，天才数不胜数。”
“你虽然有些特殊天赋，但起点低、资源也比外界的天才少。在整个大周府内，也只算是中上之姿。”
“必须加倍努力、用心，才有可能脱颖而出！”
唐济一脸平静，语重心长道。
呸，才中上之姿？刚才你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好吗？
方洪看到唐济这副虚伪嘴脸，心里暗骂不已。
不过表面上却依旧挂着平和微笑，不动声色。
“在整个大周府内，我都能算是中上之姿了？校长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林靖双眼雪亮，用力握紧了双拳，激动不已。
“校长，我会努力的！”
林靖大受鼓舞，望向唐济语气坚定道。
“嗯。”
唐济微微点头，道：“刚刚领悟了精神内视法后，淬体进度是最快的。等下你也不用回去上课了，吃过饭直接去龙武楼淬体吧。”
“你预定的中品气血丹我也给你安排加急了，等下过去直接能兑换。”
一旁的方洪也是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是。”
林靖欢喜答应。
....
中午的一餐自然也是在教师食堂解决。
再好的美食也没心思细吞慢咽了，林靖只是随意吃了些饭菜，就提前离席。
直奔龙武楼。
兑换好丹药，又开了一个淬体修炼室。
这个修炼室的设备很齐全。
最重要的设备，自然是丹药催发器，增加药效时间；另外还有超声波检测仪，用以检测筋骨强度；安全智能监控，一旦检测到修炼中出现异样状况，会在第一时间向管理处报警。
噪音隔绝更是一流。
这些设备，全都是龙武集团生产投资。
“都是因为岑峰，我才能有这么好的修炼环境呀。”
林靖感慨一声。
将中品气血丹放入催发器中，打开开关，很快有阵阵带有药香的雾气缓缓散发出来，弥漫在修炼室中。
“这些雾气，对于肉身恢复效果很好。再加上精神内视法的控制能力，修行千锤炼体诀，肯定万无一失！”
林靖现在很自信，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
“先测一下现在的筋骨强度吧，校长说第一次用精神内视法辅助淬体，进度是最快的。”
对于具体能增加多少，林靖好奇得很，精神力也熟练弥散开。
走到检测仪前，点开。
嗡....
超声波从机器中激发出。
“我竟然能隐约‘听’到超声波的声音！”林靖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冷静下来。
他能‘听’到，声波的震动频率快得不可思议，传到体内。
每一个细胞都被微微带动，震荡、旋转、摩擦。
然后将声波反射回检测仪的接收器中。
“筋骨强度，96帕！”
林靖看到了读数，不禁苦笑，比起之前还低了一帕。看来上次贸然修炼出了岔子，竟然不进反退。
一切准备妥当，开始修炼。
林靖退开几步，回到修炼室最中央处盘坐。
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
先尝试用精神内视法，探查一下体内的状况吧。
念头甫起，精神力已经动了，自脑海发出，渗透入体内。
“刚才得到的那个精神力烙印，竟然就像让我凭空多出来一个感知器官一样！”
林靖又惊又喜。
并且这个‘感知器官’的能力是全方位的！
那个烙印在体内自由穿梭着。
他能清晰看到自身血管内的血液流动，近距离听到心脏的跳动，呼吸间肺部的鼓胀和收缩....
念头所至，一切都是无比清晰！
以第三者的角度去观测自己，这种感觉很新奇，原来我的身体内，有这么多我从前没听到过的声音。
林靖仿佛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淬炼得越强的部位，所鼓荡出的声音就越雄浑、有力。
“我从前一直以为四肢已经淬炼得很完美，没想到还有那么多软弱的部位！”
四肢是凹凸不平的。
有许多平时不着眼的窝处，传出的声音都软弱了很多。特别是膝盖后的腿窝强度，至少要比前面的膝盖弱上两成以上。
先把这些缺陷部位淬炼好吧。
林靖锁定了其中四处，潜运千锤炼体诀，向其发起锤击。
27 债多不压身
教师食堂，特等包厢。
唐济和方洪交谈着，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容慢慢收敛，凝眉问道：
“还有几成几率在新秀赛前修复元窍。”
方洪的声音有些发闷：“不到一成。就算成功修复，也不可能在赛前成武者。”
“嗯。”
唐济沉默一阵。
忽然展颜大笑起来，笑声洪亮，仿佛比起刚才发现林靖这个精神力天才时更要激动兴奋：
“哈哈，这贼老天就想整死老子！”
“老子就偏不信命！”
大笑着昂首指向天，语气激昂：
“明天老子就把攒了二十年的功勋都拿去换保窍丹。”
“送给林靖！”
“你要是有种的话，就把他的元窍也毁了！”
他的笑意愈加浓烈，笑得眼眶都有些红了。
“你疯了么，一枚保窍丹，至少要一万多功勋！”方洪瞪着他，沉声道：“现在上了战场都只是驻守为主，没有重大战事！要想在战场上赚功勋有多难，你还不清楚？”
保窍丹是千金难买的灵丹妙药。
唯有功勋能够兑换。
能够稳固本源强化元窍，冲击武者时元气入体，再如何肆虐也冲不破保窍丹的防御。
毕竟就连金刚境以下，想要破坏也要耗费不少功夫。
元窍为武者的根本，保住了元窍，以后到战场上搏杀，也能多上不少存活几率。
这时可以受用一生的灵药。
可是足足一万三千以上功勋，以唐济的实力，如果不是走大运，都不太可能在20年内攒够。
一旦唐济这么做了，就相当于将自己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林靖身上。
孤注一掷！
那样太冒险，把自己的后路都断绝了。
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
“哈哈，老子清醒得很！”
唐济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豪气万丈：
“老子就是不信邪，就是要拼了！”
方洪沉默。
这样的做法虽然冒险，但也有一定道理。
最近元气暴动屡屡发生，如果林靖在晋升武者的时候也不幸遇到，就会跟岑峰一样，落得元窍被毁的下场。
不过有保窍丹的话，就可万无一失。
况且唐济要想晋级到金刚境，必须要凑齐足量的金刚砂和庚金钢铸造金刚之体。
这些资源都太紧缺了。
官方还有依附在强大势力的武者就优先占去其中大半。
这样的分配也很正常，能晋升的要么拥有过人权力身世，要没拥有过人天赋，剩下的都平庸者只能靠自己拼搏。
合元境巅峰的散修武者数不胜数，能够凑齐这些资源的十个中都没一个。
僧多粥少，自然价格也水涨船高。
二十年前一万五千功勋可兑换。
现在没有五万功勋拿不下来。
涨价速度远超唐济赚取功勋的速度，如果老老实实走寻常路，一辈子都凑不够！
全部拿来投资林靖，说不定会有一丝希望。
“怎么，你同意了？”唐济自斟自饮，笑道。
方洪无奈道：“你的牛脾气，要是下定了决心，又有谁能拦得住？”
“那就好！”
唐济眼神灼灼，笑眯眯盯着方洪。
“做什么！”
方洪被他看他浑身不自在，一瞪眼喝道。
“我这些年只赚到九千多功勋，还差一些，你给我补上吧。”唐济一副领导给下属交代任务的口吻。
无比的理直气壮。
方洪脸都黑了。
合着你自己功勋都不够，还把口号喊得震天响！
他忽然觉得自己中了圈套。
“我执教这些年，也就存下来两千多点，加起来也不够呀。”方洪无奈道。
“林靖现在才淬体七重，还有时间。运气好的话，很快能存够。”
唐济眉眼都舒展开，神态轻松得很。
“行吧。”
方洪沉吟片刻，正色道：“不过刚才龙武集团的孙秘书打了电话过来，说明天要商讨赔偿事宜。”
“这可是好几亿，你准备怎么办？”
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这笔债逃不掉。
唐济浑不在意：“几亿而已，算不了什么，赔就行了。”
“你有钱赔？”方洪冷笑。
这家伙真是债多人不愁，旧账还没还清又欠了好几亿，还跟没事人一样。
“打欠条就行。我堂堂一个合元境巅峰武者，四品符文师，孟山敢不给我面子？”
唐济对于这种事早已驾轻就熟。
“行，你厉害！”
方洪这句话发自内心。要是他欠了这么多钱，恐怕没一天能睡好觉。
“不对！”
唐济似乎想起极为重要的事，猛地脸色一变，拿出手机打电话。
“什么事？”
方洪看出他似乎很紧张。
唐济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很快电话接通。
“唐济，我说过，你迟早会打这个电话的。”电话那头，是一个肃穆威严的男子声音。
是龙武集团的孟山？
方洪第一时间听出来。
“废话就少说了。”
唐济直接得很：
“这次算是我们违约，赔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哦？”电话那边的孟山似乎有些意外。
“不过赔偿这之前，你要先借我5000万救急。”唐济振振有词。
方洪愣住了。
这家伙不要脸就算了，难道还当别人是傻子？
“可以。不过这些账款，总要定个还款期限吧？”孟山不问缘由，异常爽快。
“两年内还不清，随你吩咐！”唐济正色道。
“好。不过口说无凭。今天我会吩咐人拟好合同还有欠条，明天一起签字吧。”孟山道。
“没问题。”唐济道。
“嗯。”
孟山简短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一旁的方洪有些发懵，好一会才道：“你借那么多钱做什么？”
“当然是给我的好徒儿打造一套好装备！”
唐济笑道：
“在我的调教下，他肯定能进新秀赛。到时总不能拿着一堆破铜烂铁上阵吧？”
“就算我们白云武校不要面子，名次呢？功勋？这些还是要的吧？”
很多修行资源用金钱买不到，武器装备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他本人就是符文师，在这些武器上镌刻上符文，的确是可以让林靖在比赛场上如虎添翼。
得了好名次，白云武校就会得到功勋，林靖也有更大几率被大周府看上。
“你真是个疯狂的赌徒！”
方洪苦笑。
他很清楚，这次的唐济，是真正的孤注一掷了。
林靖呀，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
修炼室内，林靖鼓动气血，针对性的淬炼着一个个软肋部位。
痛！
这些部位大都是神经比较密集且柔软。
每一锤下去，肉眼可见的体表鼓起一个小包。
黑色如淤泥般的杂质被淬炼出来，随着气血溢出肌肤。
林靖咬紧了牙，强忍着。
心中却是大喜过望。
精神内视法对于身体的监测和操控，的确是精准得可怕！每一锤的力道、部位都恰到好处，在不伤及肉身的前提下，尽可能淬炼出最好的效果。
“怪不得没有精神内视法不敢淬炼这些部位，一个控制不慎，很可能就要重伤，甚至是整个膝关节都废了！”
林靖淬炼着膝盖后方的脚窝，有些心惊。
28 勇猛精进
“有了精神内视法的辅助，现在淬体无论是效率还是效果，都比从前要强上太多！”
“就连中品气血丹的药力，也能被精神烙印操控，将药力转移到主要集中在经过淬炼，处于极度疲惫状态的部位！”
“并且现在我才领悟了第一套纹路，得到第一个精神烙印，已经有这样的效果！要是学全了，又会有怎样可怕的进展？”
感受着体内的状况，林靖彻底被震撼了！
气血受精神烙印的操控，鼓动翻涌，对着一处处软弱部位锤击。
一锤又一锤。
好痛！
精神烙印的感知能力太强，好处不少，可弊端在这时也凸显出来！
身体感知到的痛觉，也陡然增强了数倍。
每一锤都让林靖浑身痛得止不住抽搐，冷汗涔涔渗出，布满全身。
咚！咚！咚！
林靖清晰听到每一次气血锤击，都好似擂鼓般的沉闷鸣响。
心脏更在这一次次锤击中担当着动力源泉。
膨胀、收缩！
幅度都大得惊人！
大量的鲜血翻滚涌动。
在精神烙印的调配下，精准输送到每一处需要锤炼的部位。
捶打、淬炼！
每一个细胞，都在震荡、挤压着，有灰黑色雾状的杂质，透过细胞壁析出。
一部分溢出体表。
更多的却通过毛细血管进入了主动脉，最后回到心脏处。
以隔膜暂时将其包裹住，在之后的血液输送中，从一个个毛孔中排出。
心脏全功率运转着。
淬炼的部位更是酸软、痛彻骨髓。
“嗯！”
林靖紧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因为太过用力，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痛觉都被增幅了几倍，太难熬！
林靖强忍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额头、手臂上的青筋都暴突，一突一突跳动着。
要不，放弃吧？
他的双目赤红，意志都即将崩溃。
正当身心的忍耐都到了极限，即将要停下时，中品气血丹的药力也恰逢其时涌入。
冰凉、舒服。
每一个已经疲惫疼痛到极限的细胞，这时就好似一个个困在沙漠中、水尽粮绝的旅人，忽然喝到了清水一般。
欢腾、雀跃，争先恐后地吸收着药力。
“好爽！”
林靖这时意识都有些模糊，不自觉中发出一声呓语。
苦尽甘来。
那种爽快是无与伦比的，更何况这时体内的感知无比敏锐，爽感也同时被增幅了好几倍。
生平未有的感知愉悦，好似潮水般袭来。
林靖浑身哆嗦了几下，本已疲惫到极限的身心，很快恢复得七七八八。
“这次淬体，应该很成功！”
缓缓张开眼，林靖的双目都亮起了。
喜不自胜。
他能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肤，汗水、血丝、淤泥般的灰黑色杂质混在一起。
一次排出的杂质，比起从前好几倍。
并且肉身的恢复又快又好，只要休息上几十分钟，应该还能再来一次！
相比较之下，之前淬体后肉身的损伤都很大，丹药又跟不上，至少要休息两天时间。、
“这次我是赚大发了！”
“把恢复的时间缩短、一天内可以多次淬体都算上的话，我的淬体速度恐怕能提高十倍以上！”
“比岑峰都要快得多了，我有机会能追上他！”
林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心中的狂喜、震撼根本无法言表。
此时中品气血丹也在催发器的作用下，蕴含恢复药效的蒸汽滋润着肉身，快速痊愈着。
林靖盘坐良久，稍微平静了些，心中忽然又多了一丝明悟。
其实只要使用过先进的检测仪，未必就不能检测到淬体时需要强化哪些部位。
真正困难的，是在气血锤炼的精准控制。
一个不慎，反伤自身。
“现在我却可以勇猛精进，没那么多顾忌！”
林靖咧嘴一笑站起来，只觉身上粘粘糊糊的极为难受，也没空去管了。
走到超声波检测仪前，打开开关检测气血。
嗡嗡的超声波射出。
反射。
很快出来结果：
“99帕！”
林靖瞪大了眼，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
太快了！
才淬体两个多小时，直接飙升了3帕！
正常情况下，到了115帕，就能晋升到淬体八重了。
之前本以为要一年多才能到达哪一步，现在只用两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六分之一！
“说不定，我还真能够在三个月内成为武者。”
“要是真成功了，要不我也去参加新秀赛海选试试？”
“听说只要打进预选赛，就有50万奖金！”
林靖捏了捏下巴，乐呵呵的畅想之后的计划。
这时自己学分是不缺了，不过现金还是捉襟见肘的。
一个月家里东拼西凑才能给自己凑足800块的生活费，就算有补贴也不太够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全力以赴修炼就好，反正就算今年参加不了海选赛，明年肯定能行！”
林靖很快打定了主意，不再多想。
全力吸纳着中品气血丹的药效，尽快恢复，再进行下一次的淬炼。
....
第二天，下午三点。
综合楼，方洪的办公室内。
“刚刚管理龙武楼的小杜打电话过来，说林靖进去淬体修炼室后一天一夜都没出来，要不要去看看他进展怎样？”
方洪开口问道。
他到时不担心林靖会出事，毕竟修炼室有监视报警系统，又嘱咐了龙武楼的人轮流驻守在那。
如果出了岔子，第一时间向这边报告。
淬体和开辟元窍不同，在极限淬炼之前，不会有太大损伤。
“现在先别去打扰他，正是修炼最快的黄金时期。”
唐济大马金刀坐在那，顿了顿又道：
“不过不吃不喝太久也不行，等下六点之后再把他喊出来吧。”
方洪点头：“也行。”
他看了看手表，道：“龙武集团的律师团应该快到了，我们下去迎接吧。”
唐济满不在乎的本不想去，不过毕竟是校长身份，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只得道：“行吧。”
他行事作风风风火火，二话不说便出门。
“对了。”
方洪忽然想起一事，喊住了他道：“其实但林靖的天赋很稀有，潜力还在岑峰之上。如果我们把他的事跟龙武集团说了，续约不是难事，也就不用赔钱了。”
他很清楚商人中利。
龙武集团只是看上了岑峰的天才身份，还有未来能带给他们集团的名气和利益。
这一点，现在的林靖价值也不差。
“不可能！”
唐济嘿嘿一笑，语气却异常坚决：
“林靖可是有机会进周天盟的人。以后发迹了，功勋我们白云武校分了就足够，凭什么便宜他们那群势利眼？”
“就算孟山不提出解约，我也会主动找茬子把合约毁了！”
方洪苦笑。
看来，这个家伙真是破釜沉舟，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呀。
29 解约
解约合同的细节早已谈妥，一切进展顺利。
梁咏宜、石平还有叶云龙等几个优等生都被提前喊过来，签字。
“哦，怎么没看到林靖？”
主持这次事物的年轻女子孙秘书扫视一圈，微笑道。
之前来过白云武校曾见过几次，她对林靖印象还不错。
踏实、勤奋，资质也不差。
虽然比不上天纵奇才的岑峰，但是在岳边城这种小地方，已经是少见的人才。
“孙小姐，林靖有些急事来不了。这份解约合同先留下来，晚点我交给林靖签好，再让人送回龙武集团吧。”
方洪开口道。
唐济一直以来都只是个甩手掌柜不管事，从众多有意向的公司中选出龙武集团投资，都是方洪亲力亲为。
“这个....”孙秘书脸色有些为难，道：“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先向孟先生请示。”
“可以。”方洪点头。
孙秘书出去几分钟，很快回来，脸带歉意笑道：
“实在不好意思，孟先生的意思是，公事公办，必须按照流程办事当面。”
语气很客气，言语间却是丝毫不让。
唐济脾气极炸，脸色登时变了，上前一步就要发话，却被方洪暗下死死拉住。
“哼。”
唐济冷哼一声。
“这样的话，那就要麻烦孙小姐再等几个小时了。”方洪从容道。
“没问题。”孙秘书甜甜一笑。
....
“101帕！”
看到检测仪上出现的数字，林靖眼中精芒闪烁。
激动！
兴奋！
这一天一夜中，他不知疲倦。
有中等气血丹的滋养，他不吃不喝，完全沉浸在淬体的修行中。就算中途休息在酣睡之中，做梦时也在想着该如何将怎样做才能将肉身淬炼得更加精纯。
这时身上的血污、汗水还有杂质都已经干涸成血痂，好似硬壳一般黏在身上。
“啪啪啪！”
林靖双臂一振，血痂纷纷碎裂掉落在地上。
“我能感觉到现在身体的变化，实在太明显了！”
“即使因为淬炼次数太多还有些酸软，肉身的强度、力气还是强了太多！”
“只是一天一夜，竟然就提升了5帕，这才从前至少要好几个月时间！”
林靖双眼异彩连连。
“继续淬体！”
在心底为自己鼓气一句，闭上眼摒弃杂念，便要继续修炼千锤炼体诀。
“恩？”
甫一开始，林靖就发现不对。
即使在上次淬体后休息了好几个小时，这时全力催发之下依然无法顺利鼓动气血。
并且每一根肌肉纤维、每一道血管，都酸痛不已。
不受控制，微微震颤着。
“我的肉身已经到了极限？”
林靖眉头微皱，已经明白到这个事实。有精神内视法的精确控制、中等气血丹加上淬体修炼室的快速恢复，肉身依旧疲惫到了极致。
即使精神依旧旺盛，冲劲十足，身体却吃不消了。
“看来这次修炼只能到这了。如果能够连续淬体下去，说不定不到半个月时间，我就成晋升到淬体八重了！”
林靖有些遗憾。
修炼这种事，的确让他无比上瘾。
折腾了一天一夜，精神愈发旺盛，这时却只能无奈停下。
意犹未尽。
“我能有这么快进展已经超过太多人，竟然还想着半个月就晋级，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林靖摇头苦笑。
长吸一口气，汗水的酸臭味和微微血腥味充斥鼻端。
“我现在就跟叫花鸡一样，表面一层泥，剥开壳后的皮肤居然比之前白了。”
“先去洗干净吧。”
看到手臂上暗红与白皙相间的肌肤，林靖又是咧嘴一笑。
站起身，将修炼室内的仪器都关闭，地上的打扫干净后，这才推开门出去。
“出来了。”
“终于出来了。”
龙武楼的大厅，响起一阵喧嚣。
“校长还有方老师他们都来了？他们一直在外面等我，估计是怕我修炼出了岔子，昼夜未眠在外面守候吧？”
“毕竟我这一次淬体，就是一天一夜。”
“他们都很关心我，并且不问缘由，将所有最好的资源都留给了我！”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半点私心，只是为了能为岳边城培养出后继人！”
林靖眼角微微有些湿润，默默握紧了拳头。
“我会加倍努力，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地不可闻的自语了一句，踏步下楼。
大厅里，站着不少人。
管理龙武楼的杜行仁老师，方洪还有唐济等熟悉脸孔都在。
另外还有一行身穿正装，一看就是职场精英的男男女女。
为首的那位是个明媚大方的年轻女子，有些眼熟。
“是龙武集团的孙秘书，从前签约领取补贴的时候，曾经见过她。”
林靖搜寻记忆，很快想起。
上前一一恭敬打了招呼。
“林靖修炼出来了？看来进度很大呀。”孙秘书微笑着扫了林靖一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诧。
她也是习武之人，对于淬体的种种情状自然很清楚。
除了某些特别功法，如烈炎淬体诀，能将肉身杂质在体内就燃烧成滚烫蒸汽，透过毛孔排出外。
绝大部分的功法，通过排出到体表的杂质就能判断淬体的成效如何。
一般情况下，淬体七重的修炼只会在体表留下一些淡淡的暗红色污迹，并且是以胸膛以上的部位为主。
毕竟在之前，四肢和内脏都已经淬体过。
而林靖这时的情况，就有些让她看不懂了。
杂质被淬炼出来实在太多，并且从衣衫被染污的情况来看，全身各处都有淬炼到！
手臂上，更是有着一层硬壳一般的不规则血痂残留。
显然是被震碎过的。
“他这次淬体，究竟是什么情况？看这些杂质，至少有3帕以上的强度提升了吧？”
孙秘书心头微觉骇然，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还有好奇。
这种情况，即使是研究武者出身，见过无数淬体研究的她也从未见过。
“进度还行。”林靖模棱两可答道。
“好了，可以签字了。”
唐济一脸不耐烦，瞥了一眼孙秘书道。
“好的。”孙秘书将解约合同取出。
签字？
林靖有些发懵，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听到方洪解释道：
“林靖，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武校和龙武集团要解除合作关系，现在需要你签下解约合同。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的学分不会降，保证能让你拥有足够资源淬体的。”
林靖一愣，他自然明白突然解除合约，自然有内情，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学员，没有资格参和其中。
“好的。”林靖没有犹豫点头。
接过合约，逐字逐句细读，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签了字。
“好了，林靖你修炼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唐济道。
“是的，校长。”林靖答应，向孙秘书等人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孙秘书一双明亮眼眸中晶莹流光闪烁，目送林靖离开，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唐校长，请问能让我看看林靖这次修炼的数据吗？”
30 100万
龙武楼的管理员杜行仁也是一脸期待、好奇。
林靖这次淬体，从昨日下午直到现在才结束，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这种情况，从前从未有过。
即使是白云武校建校以来的第一天才岑峰，也不可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多次淬体。
并且他的眼光也很毒辣，从林靖出来的状态，自然能看出这次的进度很不寻常。
修炼室内的学员每一次检测筋骨强度，主控台这边都能调出结果。
不过他虽然身为管理员，如果贸然查看学员的数据，也是会受到责罚的。
因此虽然一直心痒痒想知道，不过都忍耐下来了。
“没什么好看的！”
唐济毫不客气冷哼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白云武校的优秀学员已经跟你们龙武集团再无瓜葛。”
“没有别的事的话，诸位请回吧。”
“可是....”
孙秘书欲言又止。
她的职业嗅觉告诉她，唐济越是想要掩盖，里面掩藏着越大的秘密。
“还不走？”
唐济一瞪眼。
“好吧。就不多打扰唐校长还有诸位了。”孙秘书无奈。
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回去后一定要向孟先生报告。
如果一次淬体能有3帕以上的提升，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了！
....
等龙武集团的人都离开。一直沉默的方洪蓦地开口道：
“老唐，我发现你变了。”
“嗯？哪里变了？”唐济道。
“如果是从前的你，张扬爱虚荣，就算孙秘书不提也会主动把林靖的进度炫出来。”方洪盯着他道。
他自然能看出，林靖这次淬体进展极大。
“嘿嘿，这点小成就有什么可炫的？”
唐济得意一笑：
“等林靖成了武者，在全国新秀赛大放光芒的时候，那才叫炫耀！”
“我倒想看看，到时候孟山那冰箱脸吃瘪会有多好看，哈哈！”
唐济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方洪眉眼舒展开，也开怀笑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白云武校就真正吐气扬眉了，执教这么多年才算不枉。
一旁的管理员杜行仁也是笑了笑，并没有插话。
他向来知道这个常年不现身的校长是个大嘴巴，什么不着调的话都能说出来。
岑峰能够内定进新秀赛，已经是坟头冒烟的好运气。
至于在赛上大放光芒？
那是连想都不敢想！
林靖明显要比岑峰差上一大截....
不过他这个当下属的，自然不好当面扫了嚣张的兴致。
“行仁，把林靖修炼时的检测数据都调出来。”方洪道。
“好。”杜行仁也好奇的很，屁颠屁颠的跑去主控台前，快速敲击键盘调取数据。
96、99、99.7、100.2、100.5、100.7、100.9、101
一排醒目的数字，出现在显示器中央！
每一次检测的结果，都详细罗列了出来。
“一天一夜，连续八次！林靖的身体恐怕是铁打的！？”
杜行仁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看到这个结果还是长吸一口气，脸色彻底变了。
一脸担忧道：
“校长，你该不是给他用了什么特殊符文法器，透支体力吧？你这样贪功冒进，只会害了他！”
也怪不得他会有这个担忧。
这些年来，不少急功近利的武校，为了快速培养出武者，研制出各种各样的药物、符文。
能短时间内增强学员的肉身强度和忍耐度，使得能够连续淬体多次。但无一例外都是拔苗助长，即使成了武者后也先天不足。
最后都从天才沦为庸人。
要知道资质最好的岑峰，一天一夜最多也就能淬体三四次。再想勉强多淬体几次，非伤了身体根本不可。
林靖竟然能连续淬体八次，不依靠外力的话，也根本做不到。
唐济身为符文师，行事作风又想来大胆冒进，在杜行仁看来，真的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胡说什么！”
唐济狠狠一瞪了杜行仁一眼。
“那林靖是怎么做到的？”杜行仁满脸困惑。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不会害了林靖就行。”
唐济冷冷回应了一句。
对于林靖的表现，他倒也没多少惊讶，只是淡淡的评价了一句：“涨了5帕，还算马马虎虎吧。”
其实他也不清楚正常情况下，能提升多少筋骨强度。
毕竟淬体七重借助精神内视法的辅助修炼，唐济从前也从未见过。
让林靖领悟这门功法，也只是把他当小白鼠试验差不多。
不过现在看来，效果斐然！
另一旁，方洪也是眼睛微微翻红。
他很清楚，即使有精神内视法辅助，对于肉身的折腾降低不少，可连续淬体八次，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来的。
林靖这孩子有天赋、肯用功、能吃苦！
以后必成大器！
方洪露出笑容，眼睛湿润了，喃喃道：“很好，很好。”
一时间竟是再说不出其他话语。
....
“林靖，这两天你跑哪去了？”肖建一脸诧异。
这时已经是午休时间。
自从两天前中午放学，他就没看过林靖的人影。
“被方老师拉去特训了。”
林靖一瘸一拐走进了课室，说话都有些吃力。
昨天刚刚淬炼完后，虽然觉得浑身酸痛但还能忍受。可是回去洗漱后一觉睡醒，憋着的一股气泄了，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瘫痪。
又躺了一早上，才勉强能来上课。
“真好，有特级教师给你开小灶。”肖建一脸羡慕。
边上的不少学员也同时注视过来，都是羡慕、好奇的目光。
不过他们都知道以自己的资质，就算有方老师给开小灶，进展也有限，这是天赋羡慕不来。
“林靖你看，龙武集团那个综艺‘逆袭吧，少年！’已经开播了，听说已经选手都已经安排好了，准备向我们东南十一府各个武校挑战呢。”
肖建拿出手机，兴致勃勃的说起最近武校内传得最火的一件事。
“被选中的选手里面没有你。”
邓闻也回头补了一刀。
“嗯。”
林靖随意应了一句，他对这个天天造势，传得满城风雨的综艺节目并不感兴趣。
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修炼计划。
现在浑身都酸痛，淬体时不能继续的了，只是武技应该还能再磨练磨练。
配合上精神内视法，对于力道的控制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说不定对于武技也有很大的提升。
想到这个林靖已经跃跃欲试。
“据说这次能够击败一个选手，至少奖励10万元！如果能够全胜，最高可以得到100万的奖金！全额由龙武集团赞助！”
肖建一脸兴奋道。
100万！？
听到这个，林靖登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