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最恶毒丧家犬
马勇哈哈大笑:“赵章邯,你特么真所谓是人若不要脸,大白天也敢撅着光屁股放臭屁,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残害了我多少汉人同胞,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讲什么仁义道德,还敢恬不知耻的拉拢蛊惑人心?
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汉人文化源远流长,仁义道德彪炳千秋,汉庭法纪制度规范森严,你被诛灭九族,定然是你家门庭胡作非为、触犯了大汉法律,你落的如此丧家犬下场,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你不但不知道悔过,竟然敢背叛祖宗,甘当匈奴人的猎犬,你特么必遭天打雷劈!
我等兄弟为保家卫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岂能跟你一样猪狗不如背叛大汉天朝?你就不要痴心妄想,巴望我等兄弟归附于你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等兄弟要是皱一皱眉头,就特么不是娘养的!你狗日的狗杂种,别特么洋洋得意、忘乎所以,看你眼下表面上风光无限,你实则不过是匈奴人喂养的一条看门狗?
你特么疯狗乱汪汪、狐假虎威,有什么好得瑟的?待我天朝大军彻底剿灭匈奴之际,必将你碎尸万段,你也只能是遗臭万年!就你如此的狗眼,还特么是个睁眼瞎,我天朝虎贲军乃仁义之师,岂会跟你们匈奴狗杂种一样行禽兽之举?我天朝虎贲军统帅霍震将军年少英武,杀你们这些狗杂种不过是捏死几只蚂蚁,霍将军赫赫神威,岂会逼迫我等兄弟枉然冒险?
我等兄弟皆是自告奋勇,前来杀灭尔等狗杂种!你这狗杂种,还好意思在这大言不惭、妖言惑众,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等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全都是拜你们匈奴狗杂种所赐嘛?我特么堂堂正正的告诉你,我等根本不是大汉虎贲军兵士,只是你们抓来的汉人劳工!
如若是大汉虎贲军前来偷袭,就凭尔等一群狗杂种,安能抵挡的住?我等兄弟幸亏得遇我天朝虎贲军相救,正欲要报仇雪恨杀灭尔等狗杂种,可惜不幸中了尔等狗杂种的圈套,我等兄弟行正义之举,死的光明磊落,我天朝大军必然会剿灭尔等狗杂种,给我等兄弟报仇雪恨,我等兄弟九泉之下也会开心大笑!”
赵章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兄弟真特么好口才啊,我本可以一刀割了你的舌头,但见你有胆有识、威武不屈,滔滔不绝、口才犀利,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文武兼备的良将之才,我赵章邯历来崇尚英雄豪杰,所以不忍心加害于你?
我赵章邯虽然不敢说是满腹经纶,那也只认为是学识渊博,我本来兴趣盎然,意欲跟你酣畅淋漓的辩驳一下学识修养,只是我看你身负重伤、痛苦不堪,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尔等兄弟们遭罪,只要你肯答应投降,我即刻封你都尉之职,尔等兄弟们也可免受痛苦煎熬?”
马勇声嘶力竭的怒吼:“你这忘恩负义、背叛祖宗的狗杂种,你就别特么痴心妄想了,就算我等兄弟再痛苦不堪,就是眼睁睁的鲜血流尽而死,也绝不会曲节投降,背叛祖宗!”
赵章邯狞笑道:“我赵章邯佩服你的骨气,我也不想强迫与你,尔等兄弟们就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吧?那我就失陪了,还望兄弟们不要冥顽不化,我随时等着听你们回心转意的好消息哦?”
赵章邯说完,转身走出了大帐。
匈奴副帅气恼的嘟囔道:“军师都帅,这帮汉人劳工如此的不识抬举,还敢如此的羞辱责骂您,留他们何用?不如将他们杀个干净,也好让咱自己的兄弟们练一练手?”
赵章邯呵呵笑道:“杀几个不能反抗的俘虏能练出啥本事来?我留着他们还有大用处呢,你要记住,做为一个合格的统帅,任何时候都要镇定自若、荣辱不惊,绝不能以个人的意志观念来统驭全局,那样才能处变不乱,才能镇定自若的计算得失成败,他不过就是骂了我几句嘛,还能让我少一块肉咋的?他有力气就让他骂好了,会骂人算特么啥本事,谁会笑谁能笑到最后,那他们才是真本事呢!”
匈奴副帅笑道:“军师都帅真可谓是汉人说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啊?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为将之道的精髓啊!但我还是不明白,军师都帅留这些汉人劳工有什么用?莫非是想留他们日后也给咱修筑王城嘛?”
赵章邯狞笑道:“修特么屁王城?那汉人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又人力充沛、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他们修城筑垒易如反掌,我大匈奴地域辽阔,却人烟稀少、物资贫瘠,修筑王城岂是易事?咱可不学那左贤王,自作聪明、邯郸学步,硬要比葫芦画瓢跟着汉人学啥修筑王城,结果呢还不是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反被汉军一股脑儿包了饺子?
这为人处事,一定要分辨是非、量力而行,我大匈奴的优势恰恰在于辽阔的地域,岂能舍己之长而用人之短?汉人筑城,无非是用以自保,我大匈奴历来崇尚进攻,如若是在辽阔地域上筑城,一旦被汉军出其不意的团团围困,岂不是自掘坟墓?
我军的优势在于机动灵活,打了就跑,我匈奴人没有家园观念,不管走哪吃饱就行,而汉人家国观念极强,才会死守地界,所以我军才能在运动战中取得优势,说白了咱靠的是割草搂兔子,搂不着就跑,没有什么真正的战略战术可言。
我军一旦摒弃了自己传统的优势,跟汉人玩进攻防守,那汉人的孙子兵法神鬼莫测,咱玩的过人家嘛?我大匈奴只能是死路一条,玩不了几下子就特么彻底的完球了,你一定要牢记,切莫学左贤王自作聪明,看似老谋深算,实则是昏聩愚昧透顶!我之所以留着这帮汉人劳工的性命,无非就是为了堵住左贤王的口舌,要明确告诉他,我军是在跟汉军殊死拼杀,免得他以后记恨我等?”
匈奴副帅赞叹道:“军师都帅真乃是高瞻远瞩啊!”
赵章邯呵呵笑道:“这带兵打仗,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头脑冷静、耳聪目明,你聪明伶俐,只是还年轻,还须多加磨练,你立刻亲自去布置,在森林边缘地带增加兵力防守,防备汉军狗急跳墙,再次穿越森林强渡喀喇河突围出去!”
匈奴副帅不屑的说道:“他们本来就区区兵马,眼下又偷袭不成,安敢再分兵前去冒险?”
赵章邯说道:“绝不能掉以轻心,换了别的汉军将领,也许不敢冒险,我已经说过,霍震那黄毛小儿放荡不羁、天马行空,还有他不敢去做的事情?等明日一早,把那阵亡的二百汉人劳工悉数砍头,将他们的头颅悉数抛到城外,好好的羞辱一下霍震,让他再不敢胡作非为前来骚扰,省的让我等心烦,还是让他乖乖的待在城中等着送死吧。”
130龙虎视死如归
匈奴兵营在一阵骚乱之后,逐渐的趋于平静。
霍震在城门楼上走来走去、忐忑不安,望眼欲穿、苦苦等待,始终不见马勇返回,他心如刀绞,五百壮士恐是再也回不来了?
王壮亦是心急如焚,他看着霍震如此的焦虑,于心不忍,于是谨慎劝道:“霍将军,此番进剿以来,你已连续煎熬,这危急时刻、紧急关头,还须你来稳定军心士气,你还须以身体为重,要不我留此等候马都统,你就下去歇息吧?”
霍震叹了口气:“马都统一刻不回,我岂能安心?兄弟们连日劳苦,大家都下去歇息吧,我牧羊出身,风餐露宿习以为常,我这身子骨好打发,我就睡在这城门楼上等待马都统归来。”
李虎大声吼道:“霍将军你这是什么话,我等兄弟们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此煎熬?你若不去歇息,我等兄弟们就在此一起陪你!”
霍震勉强笑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哪能安然入睡?如若兄弟们实在是过意不去,我等兄弟们就尽皆在此歇息吧?”
王壮言道:“霍将军执意如此,我等兄弟们也无话可说,就算我等下去歇息,又怎么能安心入睡?那就依霍将军之言,我等兄弟们就一起在此歇息吧?”
众兄弟围坐在一起,和衣而睡,却一个个辗转反侧,只是默默无言。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霍震一骨碌爬起来,依旧默默的眺望匈奴兵营,众兄弟心知肚明,五百壮士此时也不见返回,无疑是凶多吉少了?但大家一个个谁也不敢提及此事,只是相陪着霍震默默的眺望着匈奴兵营。
天色大亮,匈奴兵营中冲出了一标人马,直奔城门而来,距离三四百步开外戛然而止。
为首的一个匈奴兵士狂妄的大喊道:“城门楼上的汉军睁大眼看仔细了,我等奉王子殿下之命,特来奉还你们兵士的人头!”
他话音刚落,一标匈奴兵士纷纷的奋力抛掷出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然后迅即的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霍震怦的一下目瞪口呆,众兄弟也尽皆瞠目结舌!
稍许,霍震嗷嗷的嚎啕大哭:“都怪我疏忽大意,白白的害了数百兄弟们的性命啊!”
众兄弟也跟着一个个哭啼不止。
王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霍震:“霍将军,兄弟们壮烈殉国皆是为了保家卫国,霍将军切莫过于自责悲伤,眼下局势危急,我等还须节哀顺变,商讨下一步的对策吧?”
李虎声嘶力竭的大吼:“霍将军,你就下令吧,让我带领先锋营前去踏灭狗日的赵章邯!”
霍震悲痛欲绝的厉声喝道:“你休要鲁莽,赵章邯此举就是要激怒我等出城交战,我等切莫上当,再让兄弟们白白的去枉送性命?”
霍震悲嗷了一阵,缓缓的停止了啜涕,厉声喝道:“既然五百兄弟已壮烈殉国,我等只是哭啼也无用,各营立刻加紧守备,防止赵章邯再使出什么诡谲毒计?”
李虎大声吼道:“霍将军,不如今夜我单枪匹马杀出去,前往卫将军大营通风报信?”
霍震撇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王壮言道:“李都尉休要鲁莽冲动,此去只有城南一条峡谷必经之路,那赵章邯阴险狡诈,必然早已经布置兵力堵截了峡谷,你单枪匹马如何冲的出去?你是我虎贲军的擎天柱石,倘若你万一有失,虎贲军岂不是军心动摇?”
李虎依旧不死心:“可无论如何,我等不能不管不顾卫将军三万大军之安危吧?既然峡谷此路不通,我就带领先锋标穿越森林、再次强渡喀喇河,前去卫将军大营通风报信?”
霍震厉声喝道:“你以为赵章邯是白痴嘛?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次强渡喀喇河嘛?你难道昨夜里没有看见,大队的匈奴兵士手举火把出了匈奴兵营,往西直奔而去了嘛?他们早已经在森林边缘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你去钻呢?眼下情势虽然险恶,但我仔细斟酌,卫将军老成稳重,绝不会轻易的被匈奴左贤王暗算!
我前番进剿大宛蒲,因为没有没有事先奏请皇上,而自作主张杀了巴王刘敢,被皇上惩罚软禁在皇宫两三个月,得以仔细见识了皇上,皇上英明神武,绝不会唯人是亲任用自己的小舅子,来当新组建的精锐之师的统帅,拿数万汉军兄弟的性命赌注大汉帝国的命运!
皇上那可是独具慧眼,肯定是发现了卫将军的独到之处,才会任命他为将军统帅,我也曾和卫将军促膝长谈,甚是钦佩卫将军的运筹帷幄,我敢断定,匈奴左贤王若想暗算卫将军,绝不可能轻易得逞!眼下局势,我等纵然心急如焚也是徒劳,只要我等能坚守王城抓牢这十几万匈奴人质,我料那匈奴左贤王再特么老谋深算,他也未必敢孤注一掷的冒险而暗算卫将军?
那赵章邯诡谲狡诈,必然是目空一切、自视甚高,他自以为团团围困了我虎贲军,就一定能胜券在握?他必然会派人前去通知匈奴左贤王,表面上是稳定匈奴左贤王,实则是变相胁迫他进攻卫将军,他好渔翁得利?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绝对不会想到屈大人和郭横已经悄悄的前往匈奴左贤王兵营去劝降?
所以我等也不要过于担心卫将军的安危,从种种迹象来看,匈奴左贤王和赵章邯未必就是一条心,他绝不会轻易的上赵章邯的当,罔顾其部落十几万人质的安危,前去暗算卫将军?只要屈大人和郭横能找到匈奴左贤王,劝降与他也未尝不可?我等就暂且忍耐,静等时局的变化,再图良策!”
王壮点点头:“霍将军言之有理,分析的透彻,我等就依霍将军之言,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时局变化,但愿屈大人和郭骑尉能尽快找到匈奴左贤王,屈大人既然身为外交使节,必然是能言善辩,只要对匈奴左贤王晓以利害,劝降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虎嘟囔道:“谁知道屈大人和郭骑尉能不能劝降匈奴左贤王呢?倘若失败,我等如之奈何?”
霍震厉声喝道:“李都尉无须再多言!这两军厮杀,本就是你死我活,倘若屈大人和郭骑尉真的失败,我等就鱼死网破,跟赵章邯决一死战!大丈夫顶天立地,死又何惧?大不了我等就与这匈奴十几万人质同归于尽!匈奴左贤王即使此番不投降,其部落如若遭此重创,必然会从此以后而一蹶不振,就算我等全军覆没壮烈殉国,其余的汉军也可在日后将其一举剿灭,彻底的踏灭匈奴左贤王部落!”
131超级文武对阵
屈武前面策马飞奔,郭横紧紧跟随,在大草原和沟壑纵横的相交地带,连续奔跑到大半晌,两匹战马都累的呼哧呼哧,不得不勒马停下歇息。
郭横疑惑的盯着屈武问道:“屈大人,你这一路只是在盲目的狂奔,你到底意欲何为?”
屈武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一介莽夫懂个啥,我这是在盲目瞎跑嘛?我这是在寻觅匈奴兵马留下的行军踪迹,你懂不懂?”
郭横冷冷一笑:“我是一介莽夫不假,也没有屈大人如此的神勇啊?想不到屈大人一个堂堂的大文官,这骑马逃窜的本事倒是一点也不逊色啊?既然你说是在寻找匈奴兵马留下的痕迹,那咱马不停蹄的跑了大半晌了,你有没有任何发现呢?”
屈武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一个小小的骑尉,只管跟着我就是,管那么多干嘛?”
郭横怦的伸手抓住腰上的刀柄,厉声喝道:“屈大人此言怕是不妥吧?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尉,但我可是奉了霍将军的将令,前来与屈大人一起执行任务的,倘若屈大人不尽心尽力,我可不会答应噢?”
屈武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咋的,你竟然敢威胁我?你抓刀干什么,还敢杀我不成嘛?你胆敢袭击朝廷命官,是死罪,你知道嘛?”
郭横冷笑道:“屈大人,你误会了,我安敢对你不恭,更别说敢杀你了?只是这军情紧急,还望屈大人赶快寻找匈奴左贤王的主力部队驻扎在何处?”
屈武嗤之以鼻:“哼,你特么这是对我恭敬嘛?看你虎视眈眈的样子,你有什么不敢杀我的?你特么以为我睁眼瞎啊,我一个堂堂的中书省主事,竟然被霍震那黄毛小儿五花大绑抓了起来,不但把我关在羊圈里,竟然还敢在我嘴里塞满了羊毛,他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与我,我绝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郭横忍俊不禁窃笑:“屈大人,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我等都是一群莽夫嘛,你一个堂堂的朝廷大官,知识渊博、知书达理,怎么能跟我等一群莽夫一般见识呢?我可是打死也没有想到,屈大人这样的朝廷大官,居然也会出言不逊的骂人噢?”
屈武怦的一瞪眼吼道:“我一个朝廷大官就不是人了?尔等如此的羞辱与我,我还不能骂你们几句了?”
郭横嘿嘿一笑:“岂敢岂敢,我可不敢说屈大人不是人呐?”
屈武恼羞成怒:“你特么别阴阳怪气的奚落我,有特么残暴悍将就必有骄兵,我看你就是跟着霍震那黄毛小儿,学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特么别以为文官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屈武虽然不敢说是文武双全,好歹也是修炼过几年武艺的,真把我惹急了,揍你一顿那也是不在话下!”
郭横嘿嘿笑道:“既然屈大人如此之说,那咱就不妨趁此歇息的机会,咱俩比试一番如何?我要是输了,这一路上我保证一句话不说,都尽管听屈大人吩咐,屈大人你看如何?”
屈武噎了一口气,不屑的说道:“跟你比试一番,你有那资格嘛?我堂堂的中书省主事,跟你一个小小的骑尉比试高低,如若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与我?”
郭横笑道:“这荒山野岭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我若闭口不谈,天下人怎么会知道呢?屈大人不必客气,也用不着怜惜我,我若是输了心甘情愿,绝对不会埋怨屈大人恃强凌弱?”
屈武没有接茬,反而是看着郭横,语气和善的问道:“郭骑尉,我看你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举止儒雅、谈吐不俗,仪表堂堂、气质威严,不同于虎贲军那些骄兵悍将如此的粗鲁野蛮,想必郭骑尉必然是官宦世家子弟吧?”
呦呵,这硬茬不敢接,倒特么跟我套起近乎来了?
郭横嘿嘿一笑:“武艺高强我可不敢当,只是略通一些刀枪棍棒,修炼过几年弓箭拳术,长安城的街坊流言送我一个绰号,叫天下第一刀,至于官宦世家子弟倒真的是谈不上,我只是郭解的侄子罢了。”
屈武一脸高兴:“郭骑尉原来是郭大侠的侄子啊,失敬失敬了,我还以为郭骑尉是霍震那家伙派来监视我的鲁莽杀手呢?我这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生怕你背后捅我一刀呢?我说的嘛,看郭骑尉谈吐不俗、通情达理,原来是堂堂郭大侠的侄子,郭少侠必然是精通文韬武略,见识过世面的人,肯定是光明磊落、顾全大局,绝不会是玩弄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那我就可以安心了。”
屈武这通话说的郭横还真有点不自在,他呵呵笑道:“屈大人多虑了,霍将军年少英武,乃是我大汉帝国堂堂的虎贲军统帅,怎么可能小鸡肚肠,派我暗杀屈大人呢?屈大人切莫胡思乱想!”
屈武哼了一声:“我特么胡思乱想?我堂堂的中书省主事,没有一点真本事,皇上能让我做出使西域的外交使节嘛?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嘛,你看霍震那吊熊样子,他不过是一个虎贲中郎将,连个正儿八经的将军都算不上,安敢如此的羞辱与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他派你来的目的,还不是要监视我嘛?
一旦看我不顺眼,肯定是让你特么一刀杀了我是吧?我本来就流浪了八年之久,这又是在匈奴人的荒山野岭,我死了谁知道?霍震这黄毛小儿也忒特么胆大妄为了?待此番大战结束,我一定要到皇上跟前参他一本,看他还敢不敢藐视与我?”
郭横尴尬的笑道:“屈大人恐是在匈奴地界流浪久了,孤苦伶仃的才会草木皆兵吧?你真的是误会了,霍将军就是脾气暴躁了一些,他可是一贯心慈手软的,怎么会故意羞辱屈大人呢?霍将军既然身为虎贲军统帅,就要统筹管理全局,你孤身一人出现在匈奴地界,你说自己是外交使节,谁会认的你啊?他作为统帅,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了不是?”
屈武忿忿不平的吼道:“尔等既为大汉帝国虎贲军,不认得我也就算了,难道不认得我怀里的使节节杖嘛?我看霍震就是恃功自傲,不把我这个中书省主事放在眼里?”
郭横笑着辩解道:“屈大人,你也不好好的想一想,你流浪在匈奴地界已经八年之久了,你出使西域的时候,我等都还是孩子呢,更别说霍将军了,他当时还只是穿开裆裤呢,我等怎么会知道你是中书省主事呢?皇上这些年雄韬伟略,意欲跟匈奴决一死战,我等皆是一介莽夫、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皇上往西北地域派遣过外交使节啊,我等的确是没有见过外交使节什么样子,哪里会认得你怀里的一根破棍子就是使节节杖呢?”
132高超谋略大师
屈武若有所思的撇了郭横一眼:“若照你这么说来,倒也是似乎有几分道理?只是我心中的愤懑着实难消,就算你们不认得我这个外交使节,霍震那黄毛小儿也太特么狠了,居然把我捆绑在羊圈里不说,还敢用羊毛堵住我的嘴,着实让我感到羞辱?
匈奴人虽然残暴无礼,那咋说他们毕竟是外夷,这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我被匈奴人抓获,就是再憎恨他们也是枉然,可霍震毕竟是我大汉帝国虎贲军的统帅将领,那咋说我最起码是个汉人吧?他这黄毛小儿竟然敢如此的羞辱与我,不把我当作同胞看待,将我牲畜一样看待,我着实羞恼!”
郭横嘿嘿笑道:“屈大人,你这么大的官何必跟我等一介莽夫斤斤计较呢,岂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嘛?你也应该设身处地的替我等想一想吧,这两军厮杀危险重重,霍将军做为统帅岂能不小心翼翼,倘若一招不慎,可是关系到我汉军数千兄弟的生死安危啊,你如此模样孤身一人出现在匈奴地界,换谁也不能不怀疑你的身份吧?
霍将军是牧羊童出身,时常以羊为伴睡在羊圈里,他对羊圈那是情有独钟,他把你关羊圈里,在他看来可不是羞辱与你,倒是对你的特别优待体恤啊,至于给你嘴里塞满羊毛,那是看守的兵士私自所为,你怎么能赖在霍将军头上呢?
依照霍将军的脾气,他算是特别照顾你了,那是看你也是一个牧羊人,他才惺惺相惜、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如若要是换了别的汉军将领,至此乱局,他岂会对怀疑之人心慈手软,说不定早一刀把你杀了?你说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在匈奴人的地界,你再大的官命丧此地,谁知道啊?”
屈武哭笑不得:“噢?照你这么说来,他如此的羞辱与我,倒还是对我格外施恩了,难不成我还的给他磕头作揖谢恩不成嘛?”
郭横呵呵笑道:“屈大人,你毕竟是大官,磕头作揖呢,霍将军实在是也不敢承受,不过凭心而论,你确实的感激霍将军的救命之恩,倘若不是霍将军勇武过人,千里奔袭突破喀喇河,一举攻入匈奴腹地,才幸运的搭救了大人,恐怕屈大人这辈子就只能在匈奴牧羊了,何谈再大展宏图抱负,去实现你的远大人生理想呢?
我等不论文武,都是各自承担自己应有的使命,一切所为都是为了保家卫国,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而耿耿于怀呢?霍将军年少神勇、骁勇善战,称他是当今大汉帝国第一战将,那也是名副其实、众望所归,倘若不是霍将军如此的胆魄,虎贲军区区五千兵马,敢孤军深入突袭匈奴大后方嘛,又怎能搭救屈大人出绝境呢?你若是耿耿于怀、记恨与霍将军,岂不是恩将仇报?岂不是有失大人的身份,玷污了大人的宽宏大度和高洁坚贞嘛?”
屈武恍然大悟的点头:“郭骑尉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可叹我白白的熟读圣贤书啊?我身为大汉中书省主事,位居高位,居然如此的心胸狭窄、耳目不明,竟还没有你一个小小的骑尉看的透彻深远,实乃是惭愧之至啊!”
郭横笑道:“屈大人就莫要自责了,屈大人赤胆忠心、忠君报国,坚贞不屈、豪气坦荡,实乃是世间少有的伟岸君子,即使被匈奴人整整的迫害了八年之久,竟然还不计前嫌,执意不肯屠杀匈奴平民,实乃让人敬仰啊!”
屈武哼一声道:“我又不是菩萨转世投胎,哪有什么菩萨心肠?但人生在世,就要做到君子坦荡荡,何必小人长戚戚?我虽然被匈奴人迫害,那也是匈奴上层无恶不作、为非作歹,跟匈奴百姓有何相干?尔等身为军人,考虑的只是战略战术上如何取胜,自然是不择手段?
可我乃是朝廷大臣,就要以国家利益为出发点,所言所行必须从国家战略的层面高度出发来考虑战略问题,我是朝中的主战派,曾力谏皇上跟匈奴开战,皇上虽然年少,却雄韬伟略、英明神武,皇上心知肚明,当今匈奴实力庞大,单凭我汉朝一己之力,未必能轻易的全面取胜匈奴,于是皇上采纳了我的谏议,派遣我出使西域,意欲联络西域各国,共同对付匈奴。
更重要的是,西域各国长期遭受匈奴的压迫,有的还迫于匈奴的压力而为虎作伥,当今皇上雄才大略、深谋远虑,小小年纪就高瞻远瞩,出使西域如若成功,一来可以联合西域各国共同对抗匈奴,二来呢可增进同他们的友谊,一劳永逸的解除我大汉帝国西北边疆的后患!
我大汉帝国和匈奴两强相争,西域各国肯定是夹在中间摇摆不定,如若我军不能做好仁义之师,行慈善之举,而是大开杀戒、妄杀匈奴百姓,势必让西域各国心惊胆战,他们皆会误以为我大汉帝国的军队残暴不仁,一旦和我大汉帝国交好,岂不是会引狼入室嘛?”
郭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嘿嘿一笑:“屈大人不愧是朝廷大臣,真乃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啊!我等兄弟皆一介莽夫,确实只考虑到军事战略战术如何取胜,的确是没有考虑到如此深远的地步,看来我等兄弟皆误会了屈大人了,我等兄弟还一直以为,屈大人是书读的太多,反而迂腐透顶了呢?”
屈武瞪了他一眼:“迂腐?可笑之极,我哪里有一点迂腐的样子?”
郭横陪笑道:“着实是我等兄弟有眼无珠,不识得屈大人庐山真面目?敢问屈大人,咱既然是着急寻找匈奴左贤王的主力部队,屈大人为何不抓紧进入千谷川,反而一直盲目狂奔瞎跑呢?”
屈武哼了一声:“你懂啥,这千谷川沟壑纵横,即使贸然闯入,如何寻找?我这叫瞎跑嘛?我本以为可以找到匈奴兵马践踏过后留下的痕迹,哪曾想到今年初夏,此地气温居然的比往年升高,这野草生长的如此迅速,居然特么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郭横笑道:“原来屈大人是如此打算啊?我倒有一个办法,那匈奴左贤王兵马焉能不生火做饭,咱可爬到一处最高山岗,只要看哪里有大片的烟雾缭绕,不就行了?”
屈武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懂这个道理啊?不要说这千里茫茫大川,搜寻烟火犹如大海捞针?我曾听路过的匈奴兵士谈起,这千谷川内有一处神秘的冰洞,即使炎热夏季,洞内依旧是冰冻不化,匈奴人早已经将大批熟食冷藏与洞内,眼下正是初夏时节,他们坚持个把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135老狐狸掉入油锅
星光下,屈武看的分明,只见郭横飞一样直奔小树林而来。
屈武既激动又忐忑不安,赶紧小跑着迎了上去,几乎是声音颤抖的问道:“郭骑尉,怎么样啊?”
郭横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说不出话来。
屈武忙不迭的蹲下身子,尽量很是轻柔的给郭横捶肩捏背。
郭横使劲的大喘了一会,总算是缓过来劲了,他抑制不住狂喜,结结巴巴的喊道:“屈大人,成功了,我找到了匈奴左贤王的老窝了。”
屈武蹭的一下一跃而起,激动不已的低吼:“太好了,太好了!”
他原地蹦跳了几下,赶紧从地上摸索到自己的干粮来,双手恭恭敬敬的捧到郭横的跟前:“郭骑尉,你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了,这一路奔波劳累,你肯定是饿了吧?赶紧吃饱喝足了好好的歇一歇,等天一亮咱就立刻出发。”
郭横顾不上说话,接过屈武递过来的羊肉奶酒,开始了狼吞虎咽。
郭横吃饱喝足,呼的一下站起身,口气决然的说道:“屈大人,事不宜迟,咱现在立刻就出发。”
屈武惊诧不已:“郭骑尉,你连续不停奔波,怎能不累?还是先好好的歇一歇,天一亮咱再出发吧?”
郭横摇摇头:“屈大人,刻不容缓,一刻也不能耽搁,那匈奴信使在黄昏时分已经到了匈奴左贤王兵营,此等军情紧急大事,他必然会跟部属连夜商讨,倘若他下定了决心,恐会天一亮就发兵?咱必须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务必要在天亮之前赶到匈奴左贤王兵营,才有可能阻止他发兵!”
屈武怜惜的言道:“话虽然如此,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受的了嘛?”
郭横嘿嘿一笑:“屈大人尽管放心,我打小练武,铜皮铁骨,身体绝对不耽搁,再说了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现在比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劲头都大,还怕什么劳累呢?正好骑在马背上也可以休息嘛。”
屈武动情的说道:“那真是辛苦了郭骑尉了。”
郭横笑道:“屈大人就不要再煽情了,打仗哪有不辛苦就能取胜的?咱立刻出发吧!”
二人跃身上马,借着依稀的星光,飞马疾驰而去。
匈奴左贤王中军大帐,彻夜的灯火通明。
左贤王一脸的阴云密布,在大帐中不停的走来走去,老狐狸焦头烂额,一向的老谋深算此时黔驴技穷,真是一夜愁白了头,篷乱的头发白花花的犹如一片银霜,再也找不到一丝黑发了,他真的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浑身刺啦刺啦的冒火冒烟,整个人就像一具被烈火烤焦后,没有了灵魂的躯干,只是在身不由己的飘荡。
大帐中,一群匈奴头目,一个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仿佛都置身于世界末日来临的前夕?
匈奴左贤王幽灵一般晃荡了一阵,绝望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声音颤抖、却又是急不可耐、可怜兮兮的问道:“你们倒是说话呀,怎么办好?我等该怎么办呢?”
匈奴众头目面面相觑,又纷纷的栽下脑袋,一片的死气沉沉。
匈奴左贤王压抑不住的咆哮:“咋都特么不说话呀,都死绝了嘛?”
众头目纷纷的唉声叹气,就是无人搭话。
匈奴左贤王又开始了幽灵一般的晃荡,然后终于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们特么一个个的唉声叹气,这是在哭丧呢?尔等都抬头看看外面,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等要不要出兵攻打汉军?你们再不说话,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咱十几万的人质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嘛?”
右都帅终于忍不住开口:“王爷,以我看,赵章邯让我等立刻出兵攻打汉军,其用心险恶啊?他明着是保护我部落十几万人质,实则是突然发兵包围王城,意在逼迫我等就范,乖乖的去攻打汉军,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匈奴左贤王绝望的吼道:“赵章邯那狗杂种,他的鬼心眼我焉能不知?可这眼下,我部落十几万人质等于是被他掌控,如若我等不听他言,不去攻打汉军,他就会堂而皇之的开始进攻王城内的汉军,岂不是逼迫着汉军屠杀我十几万人质嘛,倘若王城内的汉军孤注一掷,我十几万人质岂不是会被赶尽杀绝嘛?”
右都帅无奈的叹了口气:“此番汉军精锐尽出、来势汹汹,他们能孤军深入,千里奔袭、偷袭我王城,又出其不意闪电般的一夜之间尽皆掳掠了我十几万子民,可见其战斗力非同小可,那正面的汉军统帅据说是汉朝小皇上的小舅子,其人用兵谨慎持重,虽然进兵多日来,并没有贸然突击,可见其早已经对我军高度戒备,就算我等立刻出兵,也未必能击败正面的汉军?
即使我军倾尽全力侥幸取胜,也是落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我军必然也会是元气大伤,那王城内的汉军一旦知晓我军进攻正面的汉军,必然会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将我部落十几万人质赶尽杀绝,可如若我军不去攻打正面的汉军,赵章邯必然会狗急跳墙,去攻打王城内的汉军,我军打与不打,我部落十几万人质都是危在旦夕,我等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匈奴左贤王气急败坏的吼道:“这道理还用得着你来说嘛,当务之急,我等应该如何应对呢?怎么能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既不跟汉军鱼死网破的拼命,又能确保我部落十几万人质的安全?”
右都帅犹豫了一会,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以我看来,我等若是想两全其美,只有一条路可走?”
匈奴左贤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特么有话就赶快说,都火烧眉毛了,还特么卖什么关子呢?”
右都帅环视了一圈众头目,小心翼翼地说道:“看来,我等只能投降汉军了?”
众头目齐刷刷的惊诧不已,面面相觑,却是尽皆沉默不语。
匈奴左贤王紧盯着右都帅:“说说你的打算?”
右都帅一咬牙:“王爷,大单于历来不眷顾我部落,那赵章邯又阴险狡诈,只是想借助我部落的力量去攻打汉军,我看大单于此番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等我部落和汉军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日后必然会以加强防备汉军为借口,派出重兵驻守我部落,说白了就是会吞并我部落?
我等又何必替他们卖命去得罪汉朝呢,我部落实力羸弱,夹在大单于和汉军中间左右为难,想脚踏两只船,日后怕是两头不落好?纵观汉朝综合实力强大,如若两方长久相持,匈奴肯定不是对手,不如我等抓住此番机遇,干脆彻底的投靠汉朝,有了汉军的保护,我部落才可长久安全?”
136文嘴武刀闯敌营
匈奴左贤王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没有这样子打算过,可就算是投降汉军,我等应该如何去应对呢?汉朝和大单于那是龙虎相斗,我部落夹在中间生存艰难,倘若一招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甚至于一下子导致我部落的灭亡啊?”
右都帅决然说道:“一不做二不休,那赵章邯阴险毒辣,是一个十足的唯利是图的小人,大单于对他言听计从,定然是听了他的蛊惑挑唆,才会对我部落薄情寡义,如若此人不除,对我部落来说,必将是后患无穷,他早晚是我部落的心腹大患,我等不如当机立断,立刻投靠汉军,放汉军从千谷川过去,这样子汉军就可两面夹攻赵章邯,让那狗杂种死无葬身之地!”
匈奴左贤王点点头:“你的话言之有理,可眼下情势危急、局面错综复杂,匈奴跟汉朝死敌多年,就算我等愿意投降汉军,那汉军也未必会轻易相信啊?倘若他们担心我等使诈、不肯相信,不愿意立刻出兵进剿赵章邯,反而会打草惊蛇惊动了赵章邯,赵章邯其能善罢甘休?我等岂不是自掘坟墓嘛?一旦赵章邯察觉到风吹草动,他必然会立刻攻打王城内的汉军,首先遭殃的还不是我部落的十几万人质嘛?”
右都帅瞬间愁眉不展:“王爷所言极是,我等该如何跟汉军接洽,让他们相信我等是真心实意的投靠呢?这一招确实应该小心谨慎,弄不好我等可就是两头不是人了?这当务之急,如何找到一个让汉军可以信赖的信使呢?”
匈奴左贤王长叹一口气:“难不成上天真的要亡我嘛?”
天将破晓,屈武和郭横终于疾马奔驰赶到了匈奴左贤王兵营,二人马不停蹄直奔过去,这匈奴兵营因为是临时驻扎,并没有严防戒备,只是稀稀拉拉的围了一圈低矮的木头栅栏,营门口的木头桩子上斜靠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匈奴兵士。
两个哨兵听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怦然惊醒了过来,刷的从腰间抽出弯月刀紧握在手中,二人往中间一挪,各自挥刀拦截,一个哨兵厉声喝道:“尔等什么人,立刻下马!”
屈武和郭横紧急勒马停下,屈武一声断喝:“尔等速速前去禀报,我乃是大汉帝国的外交使节屈武,前来面见你们左贤王,有要事相商!”
那匈奴哨兵怦的一愣,旋即呵呵一笑:“我说你怎么一副腌臢的倒霉相呢,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抓获的汉朝外交使节啊?听说你不是已经都放了八年羊了嘛,咋特么还不死心,放不下你的臭架子呢,这天都还没亮呢,你特么是如何找到这来呢?
你特么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己特么找死来了?就凭你一个俘虏,也敢跑这来咋咋呼呼的想见我们王爷,王爷可没有那闲功夫搭理你,趁我等现在昏昏欲睡不想动弹杀人,你特么赶快滚蛋,再打扰老子们迷糊,把你剁了扔到沟里去喂狼!”
屈武勃然大怒,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吼:“瞎了你们的狗眼,安敢对大汉外交使节如此的无礼?尔等若是耽误了军机大事,那可是吃罪不起!”
另一个匈奴哨兵火冒三丈,刷的举刀指着屈武,厉声咆哮:“你特么一个汉人俘虏,不知道死活的狗东西,安敢在此大吼大叫,你特么再放一声屁试试,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
屈武怦的一瞪眼吼道:“尔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竟然敢如此放肆,辱骂堂堂大汉帝国的外交使节?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匈奴哨兵恼羞成怒,呼的举刀直奔屈武:“敢特么骂老子,你特么一个窝囊废的俘虏,居然敢特么到这来耍威风,老子可没特么那闲功夫,听你汪汪叫闲放屁,老子杀你不过是宰杀一只羊!”
郭横眼疾手快,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呼的一脚把那匈奴哨兵踹飞出去丈八远,扑通一声仰面朝天摔躺在地上,疼的他嗷嗷惨叫,翻来覆去的打滚儿。
另一个匈奴哨兵愣怔了一下,突然嗷呜一声吼叫,挥刀砍向了郭横!
郭横呼的一下举刀击挡,怦的一声脆响,那匈奴哨兵的弯月刀脱手而飞,匈奴哨兵大吃一惊,正愣着呢,郭横怦的一下把环首刀搁在了他脖子上,一声霹雳般的大吼:“狗东西,可曾认的这把刀嘛?”
那匈奴哨兵噤若寒蝉:“你,你是汉军?”
郭横冷笑一声:“算你特么还识相,大爷我是大汉虎贲军长枪队统领郭横,你这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若是不想现在就死,立刻前去禀报你们左贤王,让他速速前来迎接我等!”
那匈奴哨兵却是穷凶极恶,反而是冷笑道:“就算你是汉军,外加一个俘虏,不过区区二人安敢在此撒野?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你要是敢动我一指头,保管让你立刻粉身碎骨!”
郭横大怒:“我看你特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老子敢不敢动你?”
他怦的刀锋一转,嗖的一下划烂了那匈奴哨兵的耳朵,匈奴哨兵刷的伸手捂住了耳朵,疼的嗷嗷惨叫!
匈奴兵营早已经被惊动,从里面哗啦冲出了一群兵士,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手举弯月刀直扑了过来。
郭横一把扯住那匈奴哨兵,把刀架在他脖颈上,一声雷霆般的大吼:“我看尔等谁特么敢轻举妄动,我一刀杀了这不长眼的家伙,速速前去禀报你们左贤王,大汉帝国外交使节屈大人驾到,让他速速前来迎接!”
匈奴左贤王和一群头目正在大帐中垂头丧气,有兵士慌慌张张的前来报告:“禀报王爷,营门口来了两个汉人,非要闯进来,并且口口声声说,非要您亲自去迎接,他们一个说是汉朝的外交使节屈大人,一个自称是汉军虎贲军的长枪队统领。”
匈奴左贤王一脸的惊诧、懵懂:“汉朝的外交使节屈大人?莫不是屈武那厮嘛?我本是心慈手软的没有杀他,打发他到草原上牧羊去了,都过去八年之久了,他还以为自己是特么汉朝的外交使节呢?他一大早就跑这来干什么,我军如此隐秘,他是如何找到这来呢?”
右都帅眼睛一亮:“王爷,崩管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他们一个是汉军虎贲军的统领,一个是曾经的汉朝外交使节,肯定是王城内的汉军偷袭我草原时,碰巧搭救了那个汉朝原来的外交使节,他们从天而降、突兀而至,绝不会是盲目瞎闯,绝对是有备而来的?以我看来,他们此行定然是有重大的隐秘之事,不妨立刻召见他们,看他们如何说道?如果他们是善意之举,我等也正好可以利用他们来接洽汉军。”
137穷途末路
匈奴左贤王点了点白发缕缕的脑袋,秃瓢的头顶不再是冒出丝丝寒气,似乎在一瞬间冰冷的头颅开始融化,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的温暖,他一脸的掩饰不住的兴奋,两只骷髅一般的幽森绝望的死鱼眼,怦的冒出了求生的欲望光芒。
他急不可耐却又是忧心忡忡的说道:“那就立刻召见他们,先试探一下他们此行到底是何居心,目的是什么?咱再相机行事!”
右都帅迟疑的看着他言道:“王爷,他们可是口口声声说,要您亲自去迎接他们?眼下咱正是心急火燎的有求于他们,王爷是否委屈一下,亲自去迎接他们?”
匈奴左贤王老奸巨猾的嘿嘿一笑:“我敢断定,他们这一来,正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部落定然有救了?但此事非同小可、异乎寻常的重大,将关乎到我部落投降后如何安置,如何争取我等的地位尊严,我等绝不能露怯,绝不能表现出迫不及待的主动,必须利用好这次机会,跟他们好好的进行一番讨价还价?”
匈奴众头目齐刷刷的怦然间“起死回生”,一个个眉开眼笑,顿时纷纷嚷嚷:“对,王爷高瞻远瞩、所言极是,我等必须要好好的跟他们讨价还价,如若我等表现的急于求成,必然会被汉军要挟,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我等投降后还有什么尊严和地位,王爷绝不可亲自前去迎接他们!”
右都帅站起来说道:“兄弟们言之有理,既然大家意见一致,不妨就让我前去迎接他们吧?毕竟来者曾经是汉朝的外交使节,还是的给他们一些面子,也好有利于促进他们的好感,也是有利于咱跟他们接洽?”
匈奴左贤王摇摇头,狡诈的一笑:“不可,你也不能前去迎接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翘尾巴,咱切莫急于求成反而是欲速则不达,会让咱处于谈判的被动局面?凉一凉他们,再让兵士传令下去,召他们前来觐见。”
右都帅担心的说道:“如若过于慢待,他们会不会感觉咱没有诚意,毕竟是曾经的汉朝外交使节,万一他们一生气折返了回去,咱不是更被动了?咱总不能再赶上去抓他们回来吧?眼下情势,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咱可不能再弄巧成拙喽?”
匈奴左贤王胸有成竹呵呵一笑:“放心吧,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他们既然一大早就赶到了我大营,咱暂且先不管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但说路程,从草原到这来数百里路,沟谷中又是蜿蜒曲折,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是大费周折,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到这来的,这就说明他们比咱更急?
也不要怕不给那屈武面子,他已经被我方俘虏在草原上牧羊八年,怕是早已经磨砺的苦不堪言,他现在哪还顾得上摆什么臭架子?他们咋咋呼呼的,无非不过是虚张声势,想引起我等的重视,我猜测那汉朝的小皇上早已经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汉军怕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未必能在谈判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现在真正说话管用的无疑是正面的汉军统帅卫青,别忘了他可是汉朝小皇上的小舅子哦?汉军现在的情势,说白了他们也是两头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等还是要沉住气,好好的利用这两个送上门来的吉祥人物,让他们带话给卫青,争取我们最大的主动。”
右都帅忧心忡忡:“话虽然如此,我只是担心如若跟汉军的谈判久拖不决,万一赵章邯等的不耐烦了,他要是孤注一掷的进攻王城咋办?”
匈奴左贤王淡然一笑:“我想不会的,那屈武被我部落抓获后,我当时考虑,也是不想跟汉朝太撕破脸,寻思留着这家伙,万一将来有点用处呢?所以当时我下令,抓获屈武的消息并没有声张,这么多年了,连我都忘了他的存在了,屈武在草原上牧羊,几乎可以说是销声匿迹,匈奴和汉朝两方都不会知道他的下落,赵章邯投靠匈奴不过五六年之久,他未必会知道屈武的消息?
赵章邯那厮确实非同小可,有些不同寻常的真本事,但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卖弄聪明,反而是养成了自高自大、自命不凡的习惯,自打他投靠匈奴迅速得到大单于的赏识,做了匈奴的大军师,这么多年了他一向桀骜不驯、目中无人,除了大单于,这匈奴人哪一个他放在眼里了?
此番他肯定是觉得胜券在握,所以才疏忽大意,并没有派出兵马严密监视我军的动向,否则凭赵章邯的心机,他必然会布置下天罗地网,这两个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顺利找到我军的?那汉军也绝非庸碌之辈,正面的汉军统帅卫青,更是用兵谨慎周密,他进军以来表面上势如破竹,但就是不肯轻易的冒进,说明他早已经怀疑了我军可能会有埋伏?
卫青此人绝不可小觑,他行事老成持重、风格低调内敛,虽然不显山露水,却是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就算我等跟这两个汉人接洽成功,卫青也未必会轻易的相信我军的诚意,他肯定会命令我军撤出千谷川,前出喀喇河进至汉军的后方,说白了就是监视我军不能再轻举妄动,然后他才会统帅正面的汉军穿过千谷川,前去两面夹攻赵章邯?
到那时候赵章邯肯定以为我等是前去进剿正面的汉军了,他就会疏于防范,等他发现了汉军的动向,就算他再开始进攻王城,那王城的汉军可是汉军的虎贲军,一向骁勇善战,那赵章邯岂能在短时间内轻易得手,他肯定会被汉军两面夹攻包围聚歼?赵章邯这畜生,特么杀人不眨眼,阴险狡诈,不过就是拿我部落当棋子,何曾真正的关心过我部落的死活?汉军如若能真的杀了他,也正好替我等出了这心中的恶气!”
匈奴左贤王这一番话,让匈奴众头目纷纷的点头微笑、赞不绝口。
右都帅情不自禁的呵呵笑道:“有王爷这定海神针之策,我部落无忧矣!”
匈奴左贤王一脸的雾霾一扫而光,居然是得意洋洋、面带微笑:“兄弟们,我部落虽然羸弱,多仰仗了我等众兄弟殚精竭虑,才使得我部落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中得以顺利生存,我敢断言,这往后我部落就无须在这荒凉之地蹒跚漫步、艰难生存了!”
众头目面面相觑,不解此话何意?
右都帅微笑问道:“王爷此话何意啊?我等愚昧,敢请指教我等?”
匈奴左贤王狡诈一笑,故弄玄虚的说道:“只要众兄弟跟我齐心协力,我保你们继续跟着我荣华富贵,我部落子孙后代也会享尽安逸!”
138投降美梦
右都帅赶紧陪笑道:“敢请王爷指教其中玄机?”
匈奴左贤王得意洋洋飘飘然:“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投降汉朝嘛?汉朝的小皇上年轻气盛、雄才大略,其必然会跟匈奴决一雌雄,我等此时投降汉朝,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哦!虽然汉朝综合国力强盛,但匈奴骑兵来无影去无踪,大单于更是野心勃勃,两方定然是水火不相容,短时间内必然是难分胜负?
但从长远来看,汉朝国力雄厚,长久相持下去,匈奴必败无疑,我等定要高瞻远瞩、未雨绸缪,我部落投降汉朝那是最佳的选择!汉朝地大物博,汉朝的小皇上更是雄心勃勃,在我看来,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联络西域各国,彻底的击垮匈奴,败者为寇、胜者为王,汉朝得胜之后,必然会开疆拓土拓展更大的帝国版图?
而我等选择在此时投降,必然会让汉朝上下欢欣鼓舞,从长远利益出发,我等的投降自然就会加重汉军全局战略上取胜的筹码,也就是说,从此刻我部落投降开始,汉朝上下就会感觉到,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他们一方倾斜,汉朝必然会对我部落感激涕零?
他们必然会为了昭示天下他们的仁义道德,特别的优厚款待我部落,我敢断言,汉朝一定会把我部落安置到汉朝地界内生活,那汉朝物资丰盈,我等肯定是衣食无忧,何必再整天的靠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劫掠,风餐露宿的奔波劳碌而生活呢?”
众头目闻言简直是欢呼雀跃一片。
匈奴左贤王笑呵呵的说道:“众兄弟们都退下去吧,先好好的歇息一番,我和右都帅在此接待汉军特使就行了,以免人多势众惊吓了汉军使者,尔等就安心的等待好消息吧。”
众头目高高兴兴,纷纷的起身离开。
右都帅疑惑的问道:“王爷,你真的打算让部落移居汉朝嘛,那样子咱可就是寄人篱下,永远的看别人的脸色了?我等可就是一落千丈,虎落平阳被犬欺,任由汉人的摆布了?”
匈奴左贤王幽幽的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为了部落的生存,我等还有选择的余地嘛?投降汉朝只能是唯一的选择,我何尝不知道这是寄人篱下,但我等还有别的出路嘛?一旦我等投降,依照汉人的聪明秉性,他们会让我们继续留居此地嘛?
如若现在不趁此机会,好言好语的打消兄弟们的顾虑,万一汉军真的要逼迫我部落移居汉朝,那就是变相的监视我们,一旦到时候有莽撞的兄弟不愿意归顺,起兵对抗汉朝,岂不是让我部落自取灭亡?汉军肯定会以镇压叛乱为借口,将我部落赶尽杀绝,所以我等必须未雨绸缪、安定军心士气!”
右都帅频频点头:“王爷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啊!”
匈奴左贤王唉声叹气、苦笑一声:“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啊,这哪是什么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倒是说的过去,这时间也熬的差不多了,传令下去吧,立刻召见汉军特使。”
郭横不敢懈怠,手中的那把刀一直搁在匈奴哨兵的脖颈上,加上他日夜连续奔波劳累,这时间一长胳膊逐渐的酸痛,那匈奴哨兵虽然不敢轻举妄动的反抗,可毕竟耳朵上被郭横划开了一个口子,他哪特么架的住疼啊,鲜血一滴滴的耷拉到脸上,他只好一边不停的呻吟,一边不停的伸手擦拭脸上的血迹。
郭横被那匈奴哨兵哼唧的心烦意乱,真想一刀把他宰了,可他心里头很清楚,眼下只能虚张声势,混入敌营见到匈奴左贤王才是正事,真要是一刀杀了这哨兵,可就特么惹下大麻烦了?不要说见匈奴左贤王了,说不定匈奴兵士真的会乱箭齐发,自己和屈大人定然是一命呜呼了,还怎么来完成任务?
一群围观的匈奴兵士虽然没有开始进攻,却是一个个虎视眈眈,把郭横和屈武团团围住。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隔着老远就大声喊道:“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拦,立刻召汉军特使觐见!”
屈武厉声喝道:“我乃堂堂大汉帝国的外交使节,那左贤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藩王,安敢不亲自来迎接?”
郭横把刀从匈奴哨兵的脖颈上拿开,顺势扯了一把屈武,低声的说道:“屈大人,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行了,重要的是见到匈奴左贤王,别耍过了头弄巧成拙?”
屈武赶紧跳下马,协同郭横跟随着传令兵,来到了匈奴左贤王的中军大帐,昂首挺胸的站立。
匈奴左贤王端坐在案前,撇了他俩一眼,冷冷的说道:“尔等是何人,胆敢私闯军营,为何见了本王不拜?”
屈武呵呵一笑:“左贤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不认得我堂堂的大汉帝国外交使节屈武了嘛?”
匈奴左贤王佯装恍然大悟:“噢,原来真的是屈大人啊?你不在草原上好好的牧羊,跑到我军营来咋咋呼呼的干嘛?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屈武哈哈大笑:“左贤王果然是好记性,还记的我屈武是牧羊人啊?拜左贤王恩赐没有杀我,我荣幸之至的做了八年的牧羊人,对左贤王是感激涕零呐,今日特意前来,是为了报答左贤王的恩情来了。”
匈奴左贤王不经意的尴尬一笑:“噢?屈大人在我境内滞留了八年,我因为事务繁忙,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屈大人莫要见怪啊,听屈大人之言,莫非是有什么重要之事,才不辞劳苦前来?”
屈武哼了一声:“王爷就不要故作姿态了?咱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给王爷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乃是大汉虎贲军的长枪队统领郭横,至于我二人是如何相遇一块的,想必王爷是心知肚明,就无须我再啰嗦了吧?至于我二人是如何找到这来的,我可实话实说,是郭统领轻功绝尘、徒步尾随赵章邯的信使,才发现了王爷的大营,郭统领又徒步飞行回返,我二人就连夜找到这来了。”
匈奴左贤王故作惊讶:“郭统领真乃是天下奇人啊,居然能徒步飞行回返千里?”
屈武淡然一笑:“我大汉帝国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这飞行千里算的了什么?王爷悠闲淡定、不紧不慢,避重就轻、闭口不谈正事,不知道王爷是假意装糊涂呢,还是真的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要么就是王爷铁石心肠,充耳不闻自己部落子民的死活?”
139唇枪舌剑刺顽酋
匈奴左贤王有点沉不住气了:“屈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屈武微微一笑,字斟句酌的说道:“说句良心话,在下虽然被王爷拘禁在草原牧羊八年,可我打心里并没有记恨王爷,这是因为两方交战你我各为其主嘛,说不上谁对谁错,仅凭王爷没有杀我这一点,我确实是感恩不尽,这么多年来,我在匈奴地界耳闻目睹,王爷虽然也协同匈奴大单于不断掳掠我汉朝边疆,但凭心而论,王爷也只是小打小闹,并非是十恶不赦。
纵观王爷的所作所为,王爷一心一意、殚精竭虑的为部落辛勤操劳,确实令人敬仰,王爷部落虽然称不上实力雄厚,但能在这纷扰乱世安定和谐,完全是得益于王爷的审时度势和聪明才智,王爷仁慈宽厚、体恤子民,所以才深得部落万众的爱戴,可眼下王爷的部落危在旦夕,王爷却为何充耳不闻,难道王爷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部落灰飞烟灭、玉石俱焚嘛?”
匈奴左贤王撇了屈武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多谢屈大人对老朽的夸奖,但老朽不明白,屈大人缘何要危言耸听、诋毁与我呢?”
屈武淡然一笑:“难道王爷真的认为在下是在诋毁于王爷的睿智嘛?如果王爷果真如此认为,看来是我高估了王爷的聪明才智,和与众不同的审时度势的能力了?”
匈奴左贤王呵呵一笑,冷言相对:“老朽着实不明白,屈大人此话何意?屈大人总不会是日夜兼程跑到这来奚落与我吧?”
屈武怦的一瞪眼:“在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凭王爷的聪明睿智不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吧?王爷如此的故作糊涂,以在下看来,王爷并非是执迷不悟,不过是想坐地起价、与我讨价还价吧?”
匈奴左贤王脸上不经意的一阵抽搐,语气却依然故作强硬:“老朽实在是昏聩无能,着实不明白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屈武冷笑一声:“眼下情势危急,已经是千钧一发,王爷为何还要故意搪塞?我已经说过,我与郭统领是跟踪赵章邯的信使才找到王爷的兵营的,难不成王爷是想拒不承认那信使是赵章邯派来的嘛?”
匈奴左贤王故作镇定:“噢?你是说那个信使啊,不错,他的确是大军师赵章邯派来的,不过他只是来告之,汉军出其不意、侥幸的攻占了我的王城,又玩什么釜底抽薪,劫掠我部落十几万人质,大军师传话是告诉我,他已经统帅三万大军包围了王城内的汉军,那区区数千汉军插翅难逃,让我尽管放心。”
屈武目视匈奴左贤王,冷冷的说道:“难道王爷就不怕王城内的汉军将你部落的十几万人质赶尽杀绝嘛?”
匈奴左贤王一脸的不屑:“不会吧?倘若汉军滥杀无辜,大军师三万大军岂能坐视不管?我部落十几万兵马也会立刻发兵,剿灭了正面而来的数万汉军精锐之师,那可是汉军新组建的王牌部队,倘若全军覆没,对汉朝的影响有多大,屈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郭横忍不住插嘴,冷冷一笑:“剿灭我汉军主力,你有那个本事嘛?简直是痴心妄想!”
匈奴左贤王怦的一瞪眼:“你也太狂妄了吧?我十几万兵马难道还取胜不了汉军三万人马,老朽也没曾见识过汉军有多大的能耐?”
屈武赶紧扯了一把郭横,笑道:“郭统领心直口快,请王爷莫要见怪?在下只是想请问王爷,既然王爷有十几万兵马,又这么自信可以一举击溃我三万汉军,为何不早早的发兵去攻打,却要将这十几万兵马埋伏在这荒蛮之地呢?莫不成按兵不动、坐视不理十几万部落子民的安危,这就是王爷所谓的雄韬伟略嘛?”
匈奴左贤王脸上一阵阵抽搐,尴尬的冷笑道:“只不过是汉军过于狡诈,偷袭得手,我十几万兵马埋伏于此,绝不是按兵不动、坐视观望,只是想等待最佳时机,能顺利的一举剿灭汉军。”
屈武呵呵一笑:“既然王爷已经胸有成竹,敢问王爷何时发兵攻打正面的汉军呢?”
匈奴左贤王冷言相对:“既然屈大人问起,我也不想隐瞒,我昨晚接到大军师的传话,早已经命令大军整装待发,择机就会立刻出兵。”
郭横突然哈哈大笑:“我看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要是你有把握取胜,怕是早就出兵了吧?都说你老谋深算,你不会不清楚我汉军规模庞大、但是西北边疆就集结了数十万兵马,早已经在你部落周围布置了天罗地网,卫青将军统帅的三万精锐之师在前,紧跟随的就是太尉王恢大人统帅的十万步兵大军,他们正虎视眈眈等待你出现呢,只要你一露头,怕是想逃也逃不掉?
你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妄称十几万兵马,真是愚昧的可笑,你殊不知你派出去的左都帅一万兵马,早已经被我虎贲军剿灭的全军覆没?那副帅也就是你的亲侄子吧,早已经乖乖的投降了,他把你的老底全盘托出,我等对你的底细一清二楚、了如指掌,你居然还敢在这强词夺理、大言不惭?”
匈奴左贤王刷的一下脸色苍白:“不孝的东西,竟然敢偷偷的背叛与我?”
屈武淡然呵呵一笑:“王爷就不要责骂他了,我看他才是明智之举?以我看来,王爷无非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想让我等主动劝降,王爷的脸面上好看一点吧?”
匈奴左贤王怦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想侮辱我嘛?”
屈武呵呵一笑:“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爷就不要再踌躇犹豫了?赵章邯是什么人,王爷应该更清楚吧?他为什么会突然出兵包围王爷的王城,想必王爷定然是心知肚明吧?王爷眼下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又何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呢?无论你发不发兵攻打正面的汉军,那王城内的十几万人质怕都是危在旦夕?”
匈奴左贤王瞪眼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屈武淡淡说道:“王爷这是在故意装糊涂吧,那赵章邯是在好心好意的帮助你嘛?你若是敢攻打正面的汉军,王城内的汉军必然会鱼死网破、孤注一掷,杀灭你部落那十几万人质,你若是不去攻打正面的汉军,赵章邯必然会主动进攻王城,逼迫你不得不去攻打汉军,那王爷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
140装啥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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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左贤王沉默片刻,但旋即紧盯着屈武悠悠言道:“屈大人刚直不阿,又和郭统领日夜兼程跑到我大营,不会就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吧既然屈大人洞观全局,老朽冒昧的请教一下,眼下我该如何应对呢”
屈武和郭横相视一眼,然后从容淡定的说道:“以在下看来,王爷现在是穷途末路,你怕是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果断的放弃幻想,立刻投靠我大汉帝国。百度MM,更多好看。”
匈奴左贤王蹭的一下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吼道:“屈大人,我是看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才不想为难你,我等见面说三道四可以,若是屈大人信口雌黄,有什么非分之想,可不要怪老夫招待不周”
屈武漫不经心的撇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王爷稍安勿躁,以在下看来,王爷仁慈睿智,绝不会罔顾你十几万子民的安危吧王爷如此的执迷不悟,是您的脸面重要,还是你部落的安危重要倘若王爷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而在此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待我大军等的不耐烦了,一旦从正面开始大举进攻,到那时损兵折将之后,王爷再想起来投降,怕是您已经没有跟汉军讨价还价的资格了吧一个丧家之犬,天下人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他最终的下场只能是任人吆来喝去、苟且偷生。”
匈奴左贤王恼羞成怒:“屈大人,你太过分了吧,居然敢如此放肆的羞辱与我我大匈奴勇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屈大人如若再出言不逊、信口雌黄,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屈武呵呵一笑:“王爷重兵在手,杀我还不是踩死一只蚂蚁王爷若是想杀我,怕是早就动手了,又何必要召见我这个忍辱偷生的牧羊人呢眼下只有我可以救王爷与危难,王爷若是杀了我,你就是想投降,怕是也没有合适的引路人吧汉军会轻易的相信与你嘛”
匈奴左贤王嗤之以鼻:“呦呵,难不成屈大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哦要不要我给你磕头作揖感谢呐”
屈武淡然一笑:“做王爷的救命恩人,我着实没有那资格,王爷也不必要感谢我,我这也是职责所在,只不过是看在跟王爷有交情的份上,前来提醒帮助一下王爷,眼下能救王爷的怕是只有你自己”
匈奴左贤王冷冷一笑:“噢那我就多谢屈大人的提醒了”
屈武淡然一笑,振振有词的说道:“既然承蒙王爷看的起在下,那我就班门弄斧的给王爷讲解一下眼下的局势我大汉帝国韬光养晦几十年,现在已经是国力强盛、兵强马壮,这一点想必王爷比我更有体会吧现在客观上讲,我大汉帝国和匈奴那是龙虎相斗,短期内必然是看不出最终的胜负结果,但凭王爷的聪明睿智,不会看不到两方的势力对比吧
从长远来看,就凭匈奴的数百万人口、区区几十万兵马,最终的结果会是大汉帝国的对手嘛我大汉帝国人口数千万、雄兵百万,若不是匈奴依仗着马匹的优势,钻了我大汉帝国仁慈的空子,能屡屡劫掠得手嘛现在我大汉帝国早已经国力强盛、如日中天,饲养百十万匹能与匈奴相抗衡的良马,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眼下的局势,王爷肯定也会看的很清楚,我大汉帝国确实和匈奴暂且僵持不下,但凭王爷的运筹帷幄,不会看不到未来谁胜谁负吧倘若王爷有先见之明,在此时投靠了我大汉帝国,你就是大汉帝国的有功之人,汉朝泱泱大国,会亏待与你嘛
假如你还想脚踏两只船、坐山观虎斗,一旦我汉军击败了赵章邯,立刻就会掌握战略上的主动,到时候你就是想投降,我还是那句话,不客气的说,王爷你已经不具备任何有用的价值了,你也只能是大汉帝国战略布局上的一颗弃子而已”
匈奴左贤王哑口无言,默不作声的坐了下去。百度MM,更多好看。
右都帅坐于左下方,撇了一眼匈奴左贤王,笑容可掬的接话道:“敢问屈大人,如若我部落愿意投降,只是担心会不会遭到汉朝的冷遇,我部落势力羸弱,一旦投降了汉朝,会不会是羊入虎口呢”
屈武哈哈大笑:“仁兄真乃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啊,这恐怕也是王爷犹疑不决的主要原因吧我大汉帝国历来奉行仁慈宽厚为本,你等不会充耳不闻吧我大汉帝国当今皇上那是年轻有为、胸怀博大,怎么会跟你一个区区二三十万之众的弱小番邦过意不去呢说句公道话,你部落并没有穷凶极恶、十恶不赦,我堂堂的泱泱大国犯得着难为你们嘛
你部落一旦投降后,就是我大汉帝国的子民,自然就会受到我大汉帝国的庇护,谁还敢睁眼瞎跟你们过不去呢一旦此番大战结束,匈奴在日后的整体战略上就会立刻处于被动,即使匈奴人想报复你们,到那时候他们早已经是自顾不暇,安敢再轻举妄动,他们岂不是自取灭亡”
右都帅点点头:“屈大人言之有理,只是我等还担心,倘若我部落投降后,汉庭会不会不放心,想尽办法削弱我部落的实力呢”
屈武怦的瞪了他一眼,声色俱厉的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等投降后,还白日做梦、幻想着跟汉庭平起平坐嘛什么叫削弱你们的实力,你们投降后自然就是大汉帝国的子民,汉庭一定会对你们一视同仁,我汉朝泱泱大国,华夏民族众多,哪一个不是在我大汉帝国的福荫下安居乐业难不成尔等现在是虚以委蛇,还有什么心怀不轨的痴心妄想嘛”
右都帅赶紧点头哈腰的陪笑:“屈大人莫要误会,我等岂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我等担心,一旦我部落投降汉朝,不知道汉庭会如何安置我们屈大人既然是大汉帝国的外交使节,对此应该有一些见解吧”
屈武决然说道:“我大汉帝国历来讲求仁义道德,既然你等弃暗投明,我汉朝自然会以礼相待,仁兄又何必如此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呢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提的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我汉庭法纪森严,凡事以法度治理,你等投降后,自然就是我大汉帝国的子民了,我当今皇上肯定会依法而行,对你们妥善安置,你等就不要再杞人忧天、胡思乱想了”
141顽酋夹尾巴投降
匈奴左贤王怦的一拍案子:“罢了,既然屈大人言辞恳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我整个部落的利益,我等即使委曲求全,脸面又值几钱?老朽也是大风大浪中闯荡一辈子的人了,啥样的危难没有遇到过?老朽就孤注一掷的赌上一把,把希望都寄托在屈大人和郭统领身上了,老朽愿意统帅全部五万兵马悉数归顺汉朝,烦请屈大人明示,该如何行动?”
屈武大喜:“好,既然王爷如此明智,我愿以人头担保,我屈武一定尽心尽力帮助王爷,如若我没有猜错,昨日赵章邯派来的那个信使肯定还在,他名义上说是信使,实则是赵章邯派来监视王爷的吧?事不宜迟,请王爷立刻斩杀那赵章邯的信使,以防他蛊惑生变,然后立即拔营起寨,前出千谷川与卫青将军会合!”
右都帅蹭的站起身说道:“屈大人放心,那信使早已经被我派人监押起来,我立刻亲自前去斩杀了那厮。”
匈奴左贤王疑虑言道:“屈大人怕是有些过急了吧?这五万兵马齐出,不是儿戏之举?以我之见,屈大人早已经谙熟匈奴风俗,还是屈大人留下协助老朽动员部署,烦请郭统领立刻奔赴卫将军大营接洽,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五万兵马再拔营起寨如何?”
屈武连连摇头:“我明白王爷的意思,王爷一来是不放心卫将军对你部落归属的态度,二来王爷定然已经清楚,卫将军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在皇上跟前说话管用,王爷是想趁此机会再跟卫将军讨价还价一番是吧?”
匈奴左贤王尴尬的笑道:“屈大人,这牧羊都八年了,你的嘴皮子咋还是如此尖酸刻薄啊?看来你磨砺的时间还是嫌短了,要不是此番突发意外,我还真打算让你在草原上牧羊一辈子呢?”
屈武呵呵一笑:“多谢王爷的好心好意了,汉人有句老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在下这种顽固不化之人,王爷你忘了嘛,在下本就是大汉帝国的外交使节,耍的就是嘴皮子功夫?我想王爷宽宏大度,绝不会跟在下计较吧?在下虽然言语不中听,却都是一心一意的为王爷着想啊!
眼下情势危急,赵章邯阴险狡诈,他刚开始出其不意的包围了王城,团团围困了王城内的汉军,肯定会为自己的杰作得意忘形而疏忽大意,并没有想到立刻派出兵马来监视王爷,但依照他的一贯作风,他会立刻幡然醒悟,说不定现在已经派出了兵马过来,倘若按照王爷的想法,这一来二去怕是两天时间都过去了,如若我等在此长久耽搁,一旦被赵章邯发现了破绽,一切都悔之晚矣?
我在朝堂之时认识卫将军,他秉性耿直、敦厚朴实,为人处事豁达宽厚,他一定会妥善安置王爷的,再说了你也不好好的想一想,他既然是此番汉军的统帅,又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明眼人谁看不出皇上的良苦用心?卫将军定然是日后汉军的统帅大将军!
此番大战如若汉军大获全胜,谁的功劳最大?那当然是统帅了,皇上一高兴,卫将军必然平步青云,王爷如若趁此机会,能主动的向日后的大将军示好,卫将军能不感激你送给他的大功劳嘛?你倘若再推诿扯皮,意欲再摆一摆架子,这就叫汉人所谓的拥兵自重,那卫将军和皇上即使嘴上不说,心里头能乐意嘛?”
匈奴左贤王尴尬的笑道:“屈大人之言推心置腹,实乃让我感动,我倒不是想拥兵自重,既然已经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拥兵自重呢?我只是担心事先不跟卫将军接洽妥当,如若五万兵马贸然行动,怕是会引起汉军的误会?万一双方突发摩擦,我手下的兄弟们都是些莽撞匹夫,一旦他们误以为是中了汉军的圈套,我担心会引起兵变,恐一发不可收拾?”
屈武点点头:“王爷这话说的在理,但军情紧急、刻不容缓,绝不能有丝毫耽搁,我看这样吧,咱各退一步,就依王爷之言,我留在王爷身边协助王爷,说白了就是当个人质,好打消王爷手下兄弟们的疑虑、以稳定军心,郭统领立刻先行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往卫将军大营接洽,王爷统帅大军随后跟进,这样子两不耽误,待王爷大军赶到,卫将军定然已经安排妥当,双方肯定就不会再发生误会了,王爷看如此安排怎样?”
匈奴左贤王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那行,就依屈大人之言。”
郭横突然说道:“还是我留下吧,我并不识得卫将军,又军阶卑微,怕与卫将军不好沟通,屈大人位高权重,又识得卫将军,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屈大人去接洽卫将军比较合适。”
屈武想了想点点头:“郭统领考虑的周全,这样子也好,那我就不耽搁了,我辞别王爷,先行一步了。”
匈奴左贤王微笑道:“那就全仰仗屈大人先行前去接洽卫将军了,我统帅大军随后跟进。”
屈武策马疾驰,出了千谷川,马不停蹄的沿着官道一路往南狂奔,约莫日落偏西时分,赶到了汉军大营。
营门口的哨兵远远的看见一个匈奴人疾马奔驰而来,立刻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一个哨兵大声吼道:“来者何人?胆敢贸然闯入军营?”
屈武怦的勒马停下,晃了晃手中的破烂节杖,厉声喝道:“尔等速速禀报卫将军,中书省主事、钦差西域的外交使节屈武前来有要事相商!”
哨兵根本不买帐:“听你说话倒像是一个汉人,缘何身穿匈奴人的衣服?啥特么中书省主事,我等不知道?啥特么外交使节,我等没见过?拿着一根破烂竹竿耀武扬威瞎咋乎啥,你特么还想见卫将军?看你特么不是一个疯子,就是特么一个匈奴奸细,立刻滚蛋,否则立刻将你乱箭射死!”
屈武一声大喝:“尔等眼瞎了嘛,胆敢侮辱朝庭大臣,亵渎国法?藐视外交使节,如同藐视国家朝廷,那是重罪当诛,尔等知道嘛?我乃八年前奉旨出使西域,堂堂的大汉帝国外交使节、中书省主事屈武,我怀中节杖乃是朝廷颁发、象征国家主权,神圣不可侵犯,尔等居然敢出言不逊的亵渎,最无可赦!”
142大将大度大福
几个汉军哨兵还真的被震住了,于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这家伙虽然衣衫褴褛,却气宇轩昂、粗声大气,绝不像是一个疯子,万一他真的是大有来头,咱几个小毛兵可是得罪不起,要不还是进去通报吧,如若这家伙真的是来头不小,免的上头日后追究下来,咱几个当了替罪羊?”
“上头可是特别交代了,眼下情势危急,要咱必须小心谨慎,倘若这家伙是个匈奴奸细,咱几个可就是玩忽职守,谁吃罪的起啊?”
“可万一他真的是大有来头,耽误了军机大事,咱一样的吃罪不起?以我看,咱就把他说的话如实禀报,至于上头见不见他,那就跟咱没有啥关系了,就算日后追究,也不能怪罪到咱几个头上?”
屈武急不可耐的一声大吼:“尔等叽叽喳喳的瞎嘀咕什么,速速前去禀报卫青,就说中书省主事、钦差西域外交使节屈武有军机大事前来相商,尔等再敢拖延不报,耽误了军机大事立斩不赦!”
几个哨兵面面相觑,小头目嘀咕道:“这家伙竟然敢直呼卫将军,还说自己是钦差,估计是比卫将军官还大?咱可不敢不报,你等几个在此看守着他,我立刻前去禀报与卫将军。”
卫青这几日是焦虑不安,霍震统帅虎贲军沿喀喇河北上突袭,已经去了好几日了,他究竟突袭成功了没有?还是发生了意外不测?如若他突袭得手,肯定会从匈奴人的背后发起攻击,可匈奴方面怎么不见丝毫动静呢?倘若自己一直待在这按兵不动,是福是祸呢?万一虎贲军真的是遭遇不测,此番进剿怕是会无功而返?自己可是愧对了皇上的厚望啊?
连着两日从早到晚,卫青都在召集各营都统商议对策,大家尽皆愁眉不展,商量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突然有哨兵飞奔来报:“禀报卫将军,营门口来了一个匈奴着装,口音却是汉人的人,他还抱着一根破烂不堪的竹竿,他竟自称是中书省主事、钦差西域的外交使节屈武,说有紧急军情前来跟卫将军商议!”
屈武?卫青思虑了一会自言自语:“我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多年前他奉旨出使西域杳无音信,朝堂上下都猜测他早已经遭遇了不测,他怎么会死而复生,突然在此出现呢?”
副将孟天翼若有所思的说道:“此人既然来的蹊跷,至此情势危急关头,还须小心谨慎提防,莫不成是匈奴人假冒其名、派来的刺客?”
卫青笑道:“孟都统真是名副其实啊,想象力就是天马行空的与众不同,这两军交战,匈奴人派来个刺客干嘛?就算他有能耐把我刺杀了,还有你们这么多兄弟在哪,不照样能杀他片甲不留?”
众都统哄堂大笑,死气沉沉的气氛顿然轻松活跃了起来。
孟天翼呵呵一笑:“我天生愚钝,我爹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意思是天生翅膀就会飞,没想到适得其反,我倒是一贯的都是异想天开,惹众兄弟们笑话了?不过玩笑归玩笑,咱还是的小心谨慎、提高警惕,那匈奴人凶狠狡诈、赵章邯又阴险毒辣,咱不可不防啊?”
突然,一个哨探犹如一股旋风冲进了大帐:“禀报将军,匈奴大队兵马正朝我大营方向疾驰而来!”
卫青大吃一惊:“他们约莫多少兵马?”
哨探言道:“乌压压不计其数,估计至少数万人马。”
卫青恍然大悟道:“这屈大人突兀而至,定然是跟匈奴大军出动有关,我等立刻前去迎接请屈大人!”
屈武眼见卫青率领一干人等前来,慌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疾步迎了上去。
卫青仔细的辨认,虽然时隔了八年之久,但屈武在朝堂之上是个标新立异的人物,卫青对他的印象极为深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卫青喜出望外,紧跑了几步,一把扯住屈武的胳膊,激动不已:“原来还真的是屈大人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这从天而降,是不是得道修仙功德圆满了?”
屈武呵呵一笑:“卫将军何必拐弯抹角,难不成是想说我是起死回生吧?”
卫青急不可耐的问道:“屈大人此番前来,定然是和匈奴大军出动有关吧?”
屈武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卫青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天助我也!屈大人真乃是天神下凡,前来助我大功告成啊!屈大人巧嘴利舌,仅凭口舌之能竟然劝降了五万匈奴兵马,不同凡响谱写出了史上经典之杰作啊!屈大人卧薪尝胆、坚贞不屈,关键时刻为国家立下了不朽功勋,实乃我大汉朝擎天之柱石,华夏儿女之楷模,彪炳史册的民族英雄,功名堪与日月同辉啊!”
屈武倒是有点难为情了:“卫将军着实过奖了,我不过是身负国之重任、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无时不刻不敢忘了自己的职责罢了?这几年不见,卫将军文韬武略突飞猛进啊,已然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我汉军精锐之师的统帅,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啊!”
卫青呵呵一笑:“我天性愚钝,哪有什么文韬武略,还不是被皇上赶鸭子上架,才勉强当上了统帅?自知才能学识寡薄,自打当这统帅以来,每日都是焦头烂额、如履薄冰,幸得有众兄弟们帮衬、全力协助,才勉强可以应付得过且过,今有屈大人送了我饕餮之功,我定当终生不忘屈大人的提携之恩啊!”
屈武情不自禁由衷感叹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今日一见,卫将军之胸怀坦荡,确实是凡人可及啊!卫将军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当上了我汉军精锐之师的统帅,的确是璞玉浑金、光芒万丈啊!”
卫青呵呵笑道:“屈大人,你我久别重逢,今日幸遇屈大人,真是令我喜出望外,屈大人胸藏韬略、神奇妙化,对如何安置匈奴左贤王,想必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吧?”
屈武谦恭一笑:“我不过是跑腿玩嘴、不敢懈怠自己的职责罢了,哪有什么韬略可言?对如何安置匈奴左贤王如此重大的事情,关乎国情军情,我早已经离开朝堂多年,安敢在卫将军跟前班门弄斧、指手画脚,甭说是胸有成竹了,我的确是没有一点点成熟的主张,还须仰仗卫将军定夺安排,卫将军胸怀宽广、光明磊落,乃是我大汉朝唯一能肩负鼎盛国家、替皇上分忧出力的擎天之柱,定然能妥善安置好此事?”
143精锐之师显神威
卫青呵呵笑道:“既然屈大人如此谦恭礼让,那我只好当仁不让了?烦请屈大人不辞劳苦,即刻回返迎接匈奴左贤王,毕竟此事关乎重大,匈奴左贤王五万大军,未必就铁板一块,为稳妥起见、以防不测,可让其距离大营十里开外暂且歇息,烦劳屈大人和郭骑尉可陪同匈奴左贤王前来大营一叙,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我立刻安排发兵事宜,天黑之后就火速发兵,屈大人以为如何?”
屈武点点头,赞不绝口:“卫将军不愧为统帅,思虑周全、安排周密,就依卫将军之言,我即刻回返前去迎接匈奴左贤王。”
屈武策马而去,卫青转而目视副将孟天翼:“你立刻亲自带领一标人马,前去火速通报太尉王大人,让他妥善安置这匈奴五万兵马,虽然匈奴人是主动投降,但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匈奴左贤王历来见风使舵、脚踏两只船,对他还须小心提防,你一定要叮嘱王太尉务必派出重兵防守喀喇河木桥,那可是我军唯一回返的通道,王太尉手下兵士皆是从内地征召,缺乏实战经验,你可带领这标人马,严密监视匈奴人的动向!”
孟天翼点点头:“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卫青转而环视一圈各营都统:“众兄弟立刻布置下去,各营即刻准备开拔,务必在半个时辰内集结完毕,整装待发、严阵以待,你等务必亲自带队,严格督促检查,以静制动、严密监控,以防不测!”
众统领尽皆纷纷表示:“将军尽可放心,我等明白!”
黄昏时分,屈武和郭横协同匈奴左贤王一干人策马而来,汉军大营已经是荡然无存,三万骑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列队整齐,卫青带领各营都统策马迎了上去。
卫青老远就大声喊道:“王爷大驾光临,实乃让我等荣幸之至啊!只是军情紧急,在下军务繁忙,没能远离去迎接王爷,还望王爷大人大量,莫要见怪喔?”
匈奴左贤王赶紧陪笑道:“卫将军哪里话,万不可折煞老朽啊,卫将军能亲自前来迎接老朽,实乃是老朽三生有幸啊!卫将军年少英武,果然名不虚传啊,这军容严整、声势浩大,不愧为汉军的精锐之师啊!”
卫青呵呵一笑:“王爷不辞劳苦、远道奔波而来,还须赶快歇息为好,往南不远就是王太尉的步军先锋大营,烦请王爷带领兵马前往,我已经命人前去通报了王太尉,他定然会妥善安置王爷的。”
匈奴左贤王不由自主的惊问:“汉军步军竟然如此行动迅速,竟能在数日内抵达,真是出乎意料啊!”
卫青谦逊笑道:“实不相瞒,王太尉的步军虽然是先与我骑兵大军出发的,但他们可都是内地各郡征召的老兵,历来是训练有素,数日内徒步行军千里,他们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匈奴左贤王脸上不经意的一抽,赶紧陪笑道:“汉军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卫青撇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军情紧急、刻不容缓,还请王爷统帅兵马前去与王太尉会合,我即刻统帅本部兵马连夜出发,前去剿灭赵章邯,营救出王爷部落的十几万人质,让王爷和部属子民得以团聚后、安居乐业。”
匈奴左贤王笑容可掬的说道:“那就有劳卫将军了?我可派一个熟悉路途的老兵与卫将军当向导,走捷径可直出千谷川。”
卫青呵呵笑道:“王爷休要客气,至此以后,咱就同属华夏大家族了,何须再分你我彼此?那就有劳屈大人陪同王爷前去面见王太尉,郭统领可留下与我大军一同进发,咱就各自立刻分头行动吧?”
屈武和匈奴左贤王辞别而去。
卫青目视郭横问道:“此番行动,郭统领可有什么高见?”
郭横赶紧谦恭笑道:“卫将军面前我哪敢谈的上什么高见?启禀卫将军,这一路上只要过了千谷川,就是辽阔草原,以卑职看来,只要我大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明日此时便可到达草原以北边缘地带,那匈奴左贤王的确是老谋深算,他处心积虑的选择布置,将王城地处在一个绝妙隐蔽、看似十分安全的山坳中。
草原通往王城只有一条峡谷是必经之路,只要我大军能顺利的通过峡谷,立刻就能切断了赵章邯的退路,和王城的虎贲军对其形成两面夹攻的态势,他必然是插翅难逃,我只是担心赵章邯必然会分兵据守峡谷?”
卫青若有所思:“照郭统领说来,我大军如若想出其不意的包围赵章邯,怕是未必能一蹴而就?”
郭横点点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知道赵章邯会不会在峡谷埋伏重兵?”
卫青言道:“赵章邯阴险狡诈,绝非一个庸碌之辈,如若那峡谷当真如此重要,他肯定会防患于未然,确保自己退路的安全,你可知晓霍将军对王城内的守备安排如何?”
郭横言道:“卫将军尽可放心,霍将军早已经未雨绸缪、做了精心的安排,我虎贲军掳掠那匈奴十几万人质的时候,除了悉数屠灭了大部分的牛羊牲畜,还强迫每一个人质在马背上捆绑携带了一只羊,加上王城内的食物储备,坚守个把月不成问题!”
卫青哈哈大笑:“霍将军果然不同凡响,安排的如此周全,任凭那赵章邯再狡猾凶狠,综合各方面情况判断,赵章邯肯定是仓促应对、抢先一步围困了王城,他定然不会料到匈奴左贤王会迅速投降,自然也未必会做长久相持的准备,就算他集结全部兵马,依据峡谷天险据守,只要我大军屯扎与峡谷口与他相持,看他能坚持多久?此番必将他一举剿灭,全军立刻出发!”
三万汉军精锐骑兵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在匈奴左贤王派出的向导带领下一路狂飙疾进,终于在翌日中午分,出了千谷川进入了草原地带。
赵章邯在派出了通报匈奴左贤王的信使后,的确是很快就幡然醒悟,翌日一大早就派出了一批令旗哨探,沿路紧密监视匈奴左贤王的动向,在得知了匈奴左贤王大军已经开出了千谷川,他得意洋洋、舒心期盼,热切的等待着大好消息的到来。
赵章邯正在大帐中怡然自得,突然一个令旗哨探飞奔入大帐报告:“禀报大军师,大事不好了,有大批汉军突然冲出了千谷川,已经进入了草原地带!”,
144狼子野心铤而走险
赵章邯一跃而起,大惊失色的吼道:“汉军有多少兵马?”
哨探惊恐说道:“令旗示语,汉军不计其数源源不断的冲出了千谷川,我等一发现就立刻回来禀报了。”
匈奴副帅厉声叫嚷:“军师都帅,让我立刻带兵前去堵截汉军?”
赵章邯厉声说道:“王子殿下切莫前去冒险,我等千算万算不值天一划,你也不想一想,汉军突然兵出千谷川,说明左贤王那老狐狸肯定是已经投靠了汉军了,正面的数万汉军乃是汉朝新组建的精锐之师,来势汹汹定然是有备而来,我军跟汉军交战,一定要以保存实力为上策,绝不可跟他们硬拼打消耗战!”
匈奴副帅不甘心的吼道:“难道左贤王那老家伙竟然真的敢背叛我大匈奴?”
赵章邯无奈的言道:“这其中必然有出乎我等意料的事情发生,看来大局已然无可挽回了,我等还须立刻采取应对之策!”
匈奴副帅咬牙切齿的吼道:“既然事已至此,我军不如就仰仗这峡谷天险跟汉军决一死战,待剿灭了来犯汉军,再一举攻下王城,将左贤王部落十几万人质连同王城内的汉军一并赶尽杀绝,最后再去找左贤王那老家伙算帐,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赵章邯厉声喝道:“王子殿下休要鲁莽,打仗岂能意气用事?我大匈奴跟汉军日后必然是长久相持,岂能争一时之长短而贸然行动,明知不可为而行强弩之末,只能是损兵折将,又有何益?那峡谷天险虽然可以利用,但汉军会愚蠢的贸然闯入嘛?倘若他们只是围而不攻,我军又是仓促而来,并没有做长久相持的准备,汉军又将左贤王部落草原上的牛羊牲畜屠杀劫掠一空,我军没有后勤可供应,倘若被汉军团团包围,我三万大军岂不是要活活的饿死?”
匈奴副帅无奈的唉声叹气:“那依军师都帅看来,眼下我军该如何应对呢?”
赵章邯咬牙切齿的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让汉军先暂且得意几日去吧?立刻传令下去,全军立刻拔营起寨,趁汉军未到之前撤出峡谷,全军沿着丘陵一线疾驰往北!”
匈奴副帅问道:“那关押的三百汉军俘虏如何处置?”
赵章邯犹豫一下,叹了口气:“一群半死不活的废物,眼下情势危急,犯不着再杀他们了,就留他们一命去吧,如若杀了他们,万一汉军紧追不舍的替他们报仇,反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匈奴兵营立刻忙乱起来,稍许就集结完毕,慌慌张张的朝峡谷方向狂奔而去。
匈奴大军出了峡谷,径直沿着丘陵一线往北而去。
行军路上,匈奴副帅疑惑问道:“军师都帅,刚才紧急,我也不便相问,我知道军师都帅一切都自有妥当安排,但我心中着实疑惑,还是忍不住想讨教一下,我军即使迅速撤退,也应该是赶在汉军未到之前迅速东去,撤回我大匈奴境内,缘何要一直往北呢,北面可是巨峰山,常年冰雪不化,我军岂不是死路一条?”
赵章邯嘿嘿一声狞笑道:“王子殿下无须忧虑,其实我早就留有一手呢,我早就判断左贤王那老家伙不可靠,所以已经做好了未雨绸缪,我大匈奴跟汉朝龙虎相斗,定然是一场天长地久的艰苦鏖战,这左贤王部落乃是我大匈奴左翼的安全屏障,一旦被汉军长期占据,我军就会在战略上处于被动,所以左贤王部落地界绝不能丢失!
我和大王子殿下前番出兵大月国之时,我就派出了一标兵马,深入巨峰山探路,巨峰山虽然常年冰雪不化,但绝不是常人想象的死亡绝境,我大匈奴勇士不负所望,历经艰险还是在巨峰山中探出了一条通路,并已绘测成了地形图,我三万大军即刻深入巨峰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剿灭了大月国留守的五万汉军,一举控制了大月国,就能在战略上对汉军形成长久的钳制,日后寻机出兵再抢回左贤王地界。”
匈奴副帅有点揶揄口气的说道:“既然军师都帅早已经神机妙算出左贤王那老家伙不可靠,为何不及早除掉他,反倒还想跟他联合对抗汉军,让我军眼下弄的落荒而逃、狼狈不堪?”
赵章邯瞪他一眼:“王子殿下切莫心灰意冷,这打仗往往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虽然处心积虑,无奈也是一个凡人,又不是什么神仙,这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左贤王会在这节骨眼上背叛我大匈奴,冒险去投靠了汉军?这其中必有蹊跷,日后咱自然会知晓其中的变故。”
匈奴副帅无奈的说道:“既然军师都帅心意已决,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担心翻越巨峰山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就算我军能顺利通过,大月国还驻扎着汉朝大将军韩安国统帅的五万汉军,再加上大月国的数万兵马,我军区区三万兵马,岂能稳操胜券?”
赵章邯厉声说道:“王子殿下无须忧虑,眼下情势危急,我军若想一举逆转,必须要铤而走险,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等汉军回过神来,加强了大月国的守备,我军再想出兵控制大月国必将是难于登天?这两军交战,务必要统揽全局,我早已经派人打探清楚,那韩安国虽然名义上还是汉朝的大将军,早已经是名存实亡、徒有虚名。
他所统帅的五万汉军不过是汉朝的步兵偏师,战斗力不堪一击,韩安国本人自感廉颇老矣,不被重用,他经常是唉声叹气、意志消沉,如若韩安国坚守王城不出,凭他用兵老道,我军也是无机可乘,但汉朝的小皇上过于卖弄文韬武略、自作聪明,他下旨韩安国兵移大月国境内的巨峰山山口,意欲堵截防备我军偷袭大月国,这岂不正是给了我军可乘之机?只要我军出其不意的剿灭了韩安国,那大月国岂不是唾手可得?”
匈奴副帅将信将疑:“即使我军可以趁虚而入剿灭了韩安国,大月国咋就可以唾手可得呢?不是还有大月国的数万兵马嘛?我大匈奴早已经和大月国交恶,他们岂会轻而易举的就范,倘若他们拼死抵抗,我军一旦不能取胜,岂不是将会身陷绝境?”
147不可“放虎归山”
眼见匈奴大军浩浩荡荡、井然有序的撤退南去,空地上居然孤零零的杵立着一个遗落的帐篷。
众兄弟七嘴八舌的嬉笑:“匈奴人这是搞什么鬼,咋遗落留下了一个帐篷呢?莫不是赵章邯那狗杂种气死了,被匈奴人抛尸在里面,好歹给他留下来一个狗窝?”
霍震笑道:“赵章邯特么的就是一条赖皮狗,有那么好气死嘛?我估计他很可能是良心发现,不敢屠杀其余的汉人劳工兄弟,怕我军会为了报仇雪恨紧追不舍,所以才将他们留了下来,李都尉速速带领先锋标前去查看。”
李虎带领先锋标疾马狂奔出城,来至那座孤零零的帐篷中,果然是数百汉人劳工兄弟被五花大绑、关押在里面,只是一个个受伤严重动弹不得。
汉军把三百劳工兄弟救回了城中,霍震亲自带领各营都统前去探望。
马勇把一张羊皮纸交给霍震:“霍将军,这是赵章邯那狗杂种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霍震打开,上面只是寥寥几句:霍震黄毛小儿,你休要得意忘形,最后胜利不争一时之长短,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来日方长,你就等着吧!待我回去整顿兵马,必将统帅数十万大军卷土重来,必将你碎尸万段!
霍震看完,呵呵一笑:“赵章邯这狗杂种,还特么挺好玩嘞,逃跑就逃跑吧,还嫌丢人,临走还留下来一封咋咋呼呼的书信,想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就凭他一条赖皮狗,还想把小爷碎尸万段,待下次我把他关门打狗,小爷我定要亲自抓到他,把他剔骨扒皮!”
王壮疑虑言道:“赵章邯为什么要留下一封书信呢,莫不成他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李虎哈哈一笑:“一个丧家之犬,他还能搞什么阴谋诡计?你没听霍将军说嘛,他这是嫌逃跑丢人,故意留下一封书信来,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找个台阶下?”
霍震冷笑一声:“管他狗日的玩什么阴谋诡计呢,也许他是想临走时搂草打兔子,想玩一个激将法,诱使我等前去追击?小爷才没有那闲工夫陪他玩呢,他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我军此番大战的战略目标,就是确保占领匈奴左贤王部落,以利于日后掌握战略大局上的主动,赵章邯也不是我军此番剿灭的目标。
那就让他暂且回去再苟且偷生一时,此番大战大获全胜,在对匈奴作战的整体战略格局上,我汉军已经占据了主动,皇上肯定会借此大获全胜的机会,大力扩充军备意欲彻底的剿灭匈奴,待我等再大举进攻,就是赵章邯那狗杂种的死期到了。”
马勇言道:“霍将军言之有理,我看匈奴人撤退之时井然有序,并没有慌慌张张,赵章邯留下书信,估计他就是想用激将法,引诱我军追击,他好半路上埋伏扳回一盘?”
霍震嗤之以鼻的呵呵笑道:“一条赖皮狗,雕虫小技而已,小爷才不会上他的当呢,我估计卫将军的大军眼下已经到达草原边缘地带了,烦请王都尉带领一标人马前去迎接,为了提防赵章邯耍什么阴谋诡计、疯狗乱咬人,可让卫将军大军马不停蹄的赶到峡谷口安营扎寨,如若赵章邯胆敢贼心不死的偷袭,我两路兵马就两面夹攻,彻底的剿灭他!”
李虎在一旁嘟囔道:“霍将军,我就说嘛,既然卫将军大军已到,咱就应该合兵一处乘胜追击灭了赵章邯那狗杂种算了,何必要提心吊胆防备他再偷袭呢?”
霍震瞪他一眼笑骂道:“你这大蛮牛一刻也不能闲着,就特么知道打杀,那匈奴地域辽阔,就算咱追过去,你能找得到他隐藏在哪里嘛?还是等以后我汉军骑兵壮大了,再深入匈奴腹地去找寻他,到时候咱天罗地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赵章邯,把他碎尸万段,一举将匈奴赶尽杀绝!
眼下咱最重要的是确保这王城内的十几万人质安全,只有稳固了左贤王部落这个战略支撑点,何愁匈奴不灭?在战略上,匈奴人为了保存实力,不会跟我汉军硬碰硬的正面交锋,我担心赵章邯偷袭,只是怕他不甘心失败而狗急跳墙,大半夜的不知道从哪钻出来?那匈奴人一贯的擅长偷鸡摸狗,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嘛?”
王壮带领一标人马在黄昏时分,与卫青大军在草原边缘地带会合,按照霍震的安排,大军连夜赶到了峡谷口安营扎寨,王壮和郭横又连夜赶回王城向霍震报告情况。
翌日一大早,霍震疾马狂奔,亲自赶往卫青大营,商议对策。
卫青一见霍震自然喜出望外,赞不绝口:“霍将军此番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绝世功勋啊,此番大战大获全胜,全仰仗了霍将军之神勇啊!”
霍震呵呵一笑:“不就是降服了匈奴左贤王这个老家伙嘛,哪谈得上啥汗马功劳啊?待抓获了匈奴大单于,将匈奴人赶尽杀绝,那才称得上是绝世功勋呢,我特意赶来是想请示卫将军,如何安排这抓获的十几万匈奴人呢?”
卫青谦恭的笑道:“这都是霍将军的汗马功劳,自然的听霍将军的安排了,不知道霍将军有何高见?”
霍震疑虑道:“我的看法是不能放虎归山,如若留他们重新在草原上牧羊,就会给日后留下隐患?”
卫青点点头:“霍将军所言极是,我汉朝地大物博,安置十几万匈奴人那是小事一桩,我这就派人飞马禀报皇上,然后咱就把这十几万匈奴人全部集中到喀喇河以南,等待皇上圣旨定夺?只是我听郭骑尉提起过,匈奴这王城还算是有模有样,不妨将那数千汉人劳工留下,协助王太尉重新修筑加固,正好可以利用此城,在此基础上建立一个郡城,以用来管理这匈奴左贤王部落地界?”
霍震呵呵笑道:“卫将军这如意算盘怕是会落空了?你若到至王城仔细观察,就会笑的爆了肚子了,那匈奴左贤王完全是比葫芦画瓢,跟我汉人邯郸学步,才修筑了这王城,北靠大山、西侧是森林畔依喀喇河,东面和南面丘陵相连,通往草原只有一条必经之路的峡谷,看似十分的安全稳固,可一旦被突破包围,就只能坐以待毙,说白了就是在这里自掘坟墓,给自己修筑一个巨大的石头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