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就你叫剑道仙人啊！
横滨附属中学，横滨最好的高中，横滨国立大学预备军。
下午三点四十分，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校园重新活跃起来，学生们打打闹闹走出教学楼。
“大冬天也穿短裤，你们也不嫌冷。”
校外，蒋州看着满校园的半裸的大腿吐槽道。
黑柳钦一正色道：“这是我们日本的抗寒文化，我们认为，区区风寒不能摧毁我们的意志，而且穿短裤也更有利于运动。”
桑子菱香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干劲满满。
她今天就穿了一身高中女生校服，裙子只到大腿的一半，两条腿暴露在空气中。
当着摄像头，蒋州不好吐槽。
鬼的抗寒哟···也不看看你们的关节病发病率？
甚至连唯一称得上优点的养眼属性，蒋州也体会不出来————全都是罗圈腿，又粗又黑像一根根萝卜。
“回头我送你们一套秋衣秋裤，大冬天可离不了这东西。”
蒋州摇摇头。
“黑柳桑、蒋桑、菱香酱，今天是我们《仙人环游记：剑道篇》，神秘的剑道大师隐藏着横滨附属中学的剑道社里，找到他，并向他学习剑道！”
导演客串NPC道。
或许是昨天蒋州整活给的灵感。
今天的导演也不愿意安于现状了，要玩点花活。
看拟定题目就知道：《大探险！三位嘉宾找寻剑道仙人的路》
蒋州三人，要假扮身份，在偌大的校园寻找剑道社，要求不能被别人认出来。
这个花活明显是冲着两位嘉宾去的————黑柳钦一和桑子菱香都是日本超人气明星，伪装难度点满。
黑柳钦一当场就傻了：“反对！我都是欧吉桑了，怎么想也扮不成高中生吧！”
“反对无效！”导演无情道。
黑柳钦一在那里唉声叹气，蒋州无奈提醒道：“黑柳桑，不扮学生，你可以扮老师啊。”
“对啊！”
黑柳钦一眼睛一亮，又很快摇头：“不行···感觉不妥。”
“那就清洁工！帽子一戴，谁知道你是谁。”
黑柳钦一恍然大悟，急忙去找清洁工制服了。
桑子菱香把头发披散开，盖住自己的一半脸。
而蒋州···蒋州不需要伪装，西服一穿，直接往里走就行。
这个时候，“归家部”的学生们走出校门口。
在日本，几乎每个人都会参加社团，不参加的人会被认为孤僻不合群，甚至会被排挤孤立。
从“归家部”学生身上就能看出来，他们不像其他学生一样三五成群，而是耷拉着脑袋一个人走。
“探险者们，祝你们好运。”等到三人身上安装上隐形耳麦和摄像头后，导演中二十足地一挥手：“出发！”
蒋州走进校园，径直向着教学楼走去。
······
日本青春动漫名场面发生地，当属高中生的鞋柜。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还有人没在自己的鞋柜中发现粉色情书和情人节巧克力吧！
“嘿休！”
一个女生踮着脚，把信放到最高一层的鞋柜里：“这样就可以了吧？”
“绝对没问题！”闺蜜鼓劲道：“真子酱这么可爱，安田同学一定会答应和你交往的！”
“就是就是，你们一个帅一个美，天生一对！”
真子红着脸点点头。
安田同学是她们班的班草，超多女生暗恋的对象，真子也是鼓起最大的勇气才决定要表白的。
虽然心中赞同闺蜜的话，但真子嘴上还是要谦虚一点的：“哪有···我不是因为安田帅才喜欢他的，我爱的是他的灵魂！”
就在这时。
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是安田同学吗？”
“快躲起来！”
“看看他什么反应。”
女孩们嘻嘻哈哈的藏起来准备看热闹。
“刚才还看到有人来着···”蒋州疑惑的左右看看，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
就在这时。
“前辈，请等一下！”一个女生快步跑过来，快跑到他面前的时候缓下脚步，用手指轻轻将额前秀发拢到耳后。
“前辈，初次见面，我是高一的浅间和，请问您是高二或是高三的学生吗？”
浅间和心脏砰砰跳，努力维持着声音的镇定。
好高！
好帅！
没道理啊···这样的大帅哥，开学两个月，自己没道理听都没听过啊。
“我是新来的老师，我姓蒋。”
浅间和吓了一跳，她看蒋州今天穿的是一身西服，和学校的男款校服很像。
“老师您好！”
“嗯。”
蒋州澹澹点头，以他的演技，骗骗高中小女生轻而易举。
浅间和偷偷看着他，心脏跳得更快了。
老师好严肃！好冷漠！好戳我！
好想让他冷冷地看着自己，说：浅间同学这么不乖，必须好好处罚！
然后自己被按在老师的西裤上，听取啪声一片。
“同学、同学？”
蒋州连叫了好几声，浅间和才勐地回过神来，期期艾艾道：“老师，有什么可以帮您？”
“带我去剑道社。”
“您喜欢剑道？”浅间和眼睛更亮了，要是老师拿着竹刀对自己···嘿嘿嘿！
“我这就带您去！”她整个人正要贴上来，围观许久的真子一行人终于忍不住了。
“住手！”
一声大喝，吓得浅间和一个哆嗦，看到来者之后，表情立刻澹定下来：“大岛同学，你有事？”
“你们···”
真子语塞。
她只是看着浅间和要和禁欲系帅老师贴贴，心里不爽，脑袋一热跳出来而已，哪有什么理由？
看她说不出来话，浅间和更得意了：“既然大岛同学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等一下！”
大岛真子露出一个甜甜笑容：“老师，您要去剑道社对吧，我也可以带您去啊！”
“什么！？”浅间和大怒，玛德有人截胡？
同一时间。
校外，节目组的车上。
助理咂舌道：“现在的女高中生都这么热情了吗？就算蒋桑长得帅，也没必要抢吧！”
“你没关注最近的收视率榜单吗？”导演道：“一番是《爱，不由自主》，然后是《老师，我可以喜欢你吗》”
“今年流行师生恋？”
“对，而且受众群体很固定，以女高中生居多。”
······
蒋州被带到了剑道部。
而且是被两个女生一起带过来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女生是情敌，都喜欢一个姓安田的男生。
一路上，两个女人互相拆台，什么你和安田上过天台，或者你们曾经分着吃一份便当。
因为撕逼太投入，就连蒋州这个正主都顾不上了。
蒋州表情看似冷漠，实则全程吃瓜。
精彩。
太精彩了！
“两位同学，你们可以回去了。”到了地方，吃饱了瓜，蒋州直接撵人。
浅间和和大岛真子明显不乐意，但又没脸说什么————都怪浅间（大岛）那个碧池！
她们缩在剑道社的一边。
蒋州也没多管，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讲真，蒋州对剑道社第一印象不怎么样。
主要是味道。
刚拉开门进来的时候，那浓郁的味道能把人冲一个跟头。
日本四面环海，原本天气就潮湿，这种全身包裹式的运动带来的浓烈汗味···谁来谁知道。
“打扰了！”
蒋州在玄关处脱掉了鞋子————总感觉日本人跟鞋杠上了，进教学楼要换室内鞋，来这里又要脱鞋。
这道场结构简单显得格外大，仅铺着亮锃锃桐油木地板的大厅，怕就有七八百平米。
标准篮球场420平米，这里差不多有两个篮球场大。
装饰也很简单，正对玄关的墙壁上孤零零挂着一面奖状，两侧墙壁上贴着一些书法作品。
书“吴越春秋”、“挺拔之姿”、“仁”、“智”、“勇”、“礼”等汉字。
另外，角落里还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华夏的练武场。
“啪！”
“啪！”
“啪！”
剑道社里面，两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在捉对厮杀，手中的木剑不断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面！”
突然，一人爆喝一声，趁另一人愣神之际，高高扬起木剑，噼在了他的面甲上。
“得分有效！”
“啪啪啪···”围观的学生用力鼓掌。
几个高一后辈赶紧上前，替两人脱下装备。
“小林老师太强了，就算是社长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当然，小林老师曾经在全国剑道比赛中夺过冠，被誉为剑道仙人呢！”
“我以后也要成为这么强的人！”
蒋州看着那位小林老师。
比想象中的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正值壮年，面容严肃。
他把面甲递给高一学生，大步向着蒋州的方向走来。
“你好，我是蒋州。”
“小林泽。”小林泽跟蒋州握手：“节目组已经联系过我了，之前有过剑道基础吗？”
“剑道没有，但我练过华夏武术，会使长枪。”蒋州微微一笑，看的角落两女一阵花痴。
他的枪法也是吴惊教的，路数当然不如人家精妙，花架子也没人家耍的好看。
但蒋州胜在力气大，速度快，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吴惊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
小林老师彻底来了兴趣：“我对华夏功夫很感兴趣，要不要切磋一下？”
不等蒋州回答，他的耳麦里就传来导演急切的声音：“蒋桑！请务必答应！”
————导演担心蒋州嫌丢人，拒绝这场比赛，那节目组可亏大了，学剑道哪有现场PK来的爽快？
“可以。”蒋州爽快答应。
“拿一杆枪！”小林老师朝着学生喊道，立马就有学生把长枪递到蒋州手上。
上手掂了掂，挽了一个枪花，感觉有点轻，能用就行，装饰用的木枪本就不指望多好。
小林还是用自己的木剑。
“请穿上护具！”
高一后辈捧着一整套护具来了，娴熟地给蒋州穿上————剑道三下有两下是照着脸去的，不穿不仅危险，也限制人家发挥。
节目组也不搞隐形拍摄了，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在房间视野最好的地方架上摄像机。
刚刚赶到的黑柳钦一和桑子菱香都惊呆了。
看着道场正中央的蒋州，这特么又整什么活儿了？
······
“小野一刀流，小林泽。”
“吴氏长枪，蒋州。”
双方通名，蒋州随便给自己安了个名头，免得弱了气势。
通完名后，小林泽开始试探，而蒋州已经开始进攻了。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对于蒋州来说，当务之急抢到先手，拉开双方的攻击范围。
在这个范围内，他的长枪攻击的到小林泽，而小林泽的木剑鞭长莫及。
反之，如果让小林泽拉近了距离，蒋州十有八九得寄。
“喝！”
身体犹如拉满的硬弓，长枪成了致命的箭，被这张弓弹了出去。
小林泽连忙侧身，不退反进，在躲过长枪的同时向前突进，手中木剑高高扬起，试图攻击蒋州的面部。
连消带打，攻其所必救。
“来得好！”
蒋州前手后拉，在收回长枪的同时，脚下也向后撤。
周围学生发出“嘘~~~~”声。
“剑道虽然有后退练习，但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因为剑道的精神！”黑柳钦一对着镜头说道：“我在高中也练过剑道，教我的前辈告诉我，剑道的哲学就是‘向前’，不能输了气场！”
显然，蒋州的后撤，在这些日本人看来，是胆怯的表现。
蒋州表情澹定，就跟没听到一样。
而小林泽···他郁闷坏了！
常年刚正面的他，面对蒋州这种海盗式打法很不适应。
对手根本不在乎好不好看，而是死死咬住攻击范围这一点，一杆长枪大开大合，自己却连人家边都沾不上。
而当他想用大喝镇住蒋州时，作用也微乎其微。
“面！”
“狂瀑扎！”
“面！”
“风鹰刺！”
“面！”
“就你叫剑道仙人啊！”
————无法交流！
甚至，自己叫的越大声，对方就越兴奋，长枪更快了！
蒋州又是一枪，刺向小林泽的手腕，小林泽来不及躲，咬牙用木剑格挡，震得手腕生疼。
而蒋州趁机拧身而上，右腿如鞭，直冲小林泽的腰肋！
电光火石之间，瞬间完成收手、出腿、扫枪这一招三式，端的是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哗————！”
注意到蒋州的动作，全场哗然！
第三百零七章、怎么都把我当变态？
蒋州这一记鞭腿来的毫无征兆，带着呼啸的风声。
小林泽猝不及防下，只能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上半身，巨大的力道，让他控制不住的向一旁趔趄两步，差点栽倒地上。
如果是实战，蒋州这会儿应该补刀，一枪杆抽过去，管你是剑道仙人还是别的，保证当场躺板板。
“犯规！犯规！”
几个学生冲到场上，激动地朝蒋州吼道，另一边赶忙帮小林泽脱头盔，那急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蒋州把人打死了。
“你这是犯规！”
一个学生指着蒋州大吼大叫：“你怎么可以踢人，这根本不是剑道！”
蒋州摘下自己的面甲，看着怒气勃发的学生们，疑惑道：“剑道？我本来就不是剑道啊。”
众人一愣，看着蒋州手里的长枪，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那名学生嘴硬道：“这不是战士的战斗方式，你这样是偷袭，不讲武德！”
“喂喂喂，说话讲道理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要不是摄像头在，蒋州根本没耐心跟他解释：“据我所知，空手道也有鞭腿的招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练空手道的都不算战士？”
这年头，谁还不会扣帽子了！
“你！”
学生语塞，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了，大刀川，别像女人一样纠缠！”刚缓过气来的小林泽，立刻斥责自己的学生。
“可是，小林老师！”大刀川眼睛含泪，拳头握得紧紧的，他不能接受自己尊敬的老师，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明星打败！
“大刀川！你忘了我曾经的教导吗？”小林泽表情变得严肃：“剑客要勇敢无畏，即便面对失败，我们也绝不气馁，努力训练后赢回来就是了！”
“是！小林老师！”
场面中二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什么王道特摄片，蒋州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可除他以外，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种“精神”打动了，眼泪汪汪牙齿紧咬，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蒋州这个胜者，反倒成了反派大BOSS···
蒋州看向小林泽，对方依旧一脸正气，而且巧合的的背靠灯光对准镜头，自带滤镜，末路英雄的氛围拉满。
就硬演！
这人要是有心来娱乐圈发展，蒋州第一个就要签下他，演技太出色了，这浓眉大眼的样子，一开始连蒋州都给瞒过去了！
跟大刀川深情互动，给自己赚足了镜头，小林泽又把主意打在了蒋州身上。
“是我输了！”小林泽紧紧握住蒋州的手：“吴氏长枪，果然厉害！”
蒋州似笑非笑：“不不不，只是侥幸而已···不如咱们再比一次？”
小林泽一怔，轻咳一声：“不必了，时间有限，咱们还是学习剑道吧。”
他注意到了蒋州的眼神，也不敢再给自己加戏了，老老实实配合节目组，教三个嘉宾剑道。
“又强又帅，好想跟他交往啊···”角落里，大岛真子喃喃说道。
“你说的哪个？”浅间和忍不住问道，大岛真子咽了一口口水：“两个都可以啊···”
叮铃铃···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大岛同学吗？我是安田，你的情书我看到了，虽然你很有诚意，但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别！千万别！”大岛真子冷笑三声：“我不稀罕跟你做朋友，更不稀罕和你交往！”
啪！
电话挂断。
对面的安田怔怔看着电话，这个大岛真子是他池塘里的一条鱼，平时就属她舔的最卖力，今天是怎么回事？
等下！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想起前不久刚看的一部动漫。
海王男主角吊着女主角，还脚踏几条船，万念俱灰下的女主角化身病娇，伴随着凄婉恐怖的bgm，一刀割掉了他的脑袋···
该不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自己吓自己，肯定不会···吧？
安田表情阴晴不定，手上的粉色情书，似乎也渐渐变成了柴刀的模样。
晚上。
“干杯！”大杯啤酒碰在一起，这是属于庆功宴的快乐。
虽然节目还没有放送，但以导演老辣的眼光看，这两期节目的爆火是必然的，值得自己中途开香槟。
“从居酒屋门前挂着的灯笼上，就能看出这家店的档次。”黑柳钦一多喝了两杯酒，拉着蒋州就要给他普及日本文化：“这白色，是最高贵的颜色，挂白色灯笼的都是最好的名店，比如关谷料理。次一级的挂橙色灯笼，再次就不挂灯笼————那种店没什么美味，只是图个消遣罢了。”
蒋州挺喜欢这种分级制度，能让食客大致估量一下消费区间，省的吃顿饭肉疼好几天。
这间店的服务也很周到，进门就有年轻貌美的侍女贴身服侍，脱外衣、倒酒、布菜、陪笑，就算再闷的笑话也能把她们逗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喝！”
“一起玩游戏吧，国王游戏怎么样？”
“蜜子酱，你长的真漂亮···”
《仙人环游记》节目组包下了一间长屋，蒋州所在的前段稍微安静一些，而越是靠近外面，大家玩得就越凶。
这些普通年轻职员们，没有英俊的外表，也没有高额的收入，他们找女朋友的唯一方式就是“舔”，用尽身上的钱，大多数情况下换来的只是冷落和嘲讽。
可居酒屋侍女们不同，她们比女朋友更漂亮，而且只花几万円就能买到她们的百依百顺···这让他们怎么抵挡？
————你说她是绿茶，但在我们看来，她们是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啊！
“先生，请用茶。”
侍女看蒋州连喝几杯酒，贴心的给他换了一杯茶水：“这是玄米茶，我亲手泡的，您尝尝喜不喜欢。”
“谢谢。”蒋州轻啜一口，这茶的确很香甜啊！
······
翌日，蒋州返回东京，主持《速度与激情》首映礼，日本对于好来坞的敏感度远超印度，大海报一贴，首映礼现场人山人海。
等到周五，《仙人环游记》播出以后，这部电影就可以正式上映了。
一架飞往韩国首尔的飞机上。
“韩叙先生已经到了，与柳俊烈一同参加《超级挑战》，创下年度播放量新高···”小张向蒋州汇报道。
相比于印度、日本，因为有HZ公司的存在，蒋州对韩娱圈的影响力更大，也不用费心劳力再亲自参加综艺。
柳俊烈是韩版《毒战》的大反派李先生，定位和蔡添明一样，只是少了几分奸猾，多了许多阴沉。
把他和韩叙弄到一块，效果绝不是1+1>2这么简单。
“韩版《毒战》的票房怎么样？”蒋州随口问道。
“上映一个月，连续15天夺得票房第一宝座，累积票房和我们的在韩票房持平。”小张汇报道：“而且评分很高，绝大多数韩国人认为，他们的《毒战》才是真的《毒战》。”
“正常操作，习惯就好。”了解了一下情况，蒋州拉下眼罩开始休息。
半小时以后，飞机缓缓降落在首尔国际机场。蒋州等人刚下飞机，远远的，几个人跑了过来。
“蒋总！”张琴一把薅掉自己的口罩，激动的想给蒋州一个拥抱，胳膊刚动就刹住了。
一年不见，张琴肩膀上垫了垫肩，身上的女强人气质愈发浓厚了。
任一个人到这里，也绝对想不到，几年前，这个女人曾一脸疲惫，拖着四个小艺人处处碰壁···
“走，去公司！”
不多说废话，张琴现在需要的不是寒暄，而是对工作成果的检阅。
HZ公司。
“会长！”金承灿比一年前更秃了，身材富态了不少，只是那谨小慎微的样子从没变过。
“一起来开会。”蒋州微微点头，金承灿赶紧在前面引路。
公司新来的练习生们，在后边窃窃私语。
“这个欧巴是谁？竟然让两位社长给他带路。”
“长的好帅···”
“阿西，小声点，让经纪人欧巴看到了就惨了！”
在金承灿的带领下，蒋州来到了HZ公司的会议室：“李高敏会长呢？”
金承灿恭敬道：“会长他这几个月身体不适，工作由张琴xi代理负责。”
上道的老小子，蒋州点点头，看向张琴：“说说情况吧。”
“是！”张琴正色道：“自从投资到位以后，公司就进行了改组，扩招了一批练习生，新推出的女团【青春天团】斩获团体新人金奖，网络人气排名进入前五名···”
蒋州点头：“华夏市场那边什么反应？”
“除了蒋总您的作品以外，我们又买了几首热歌的版权，翻译成韩语进行演唱。”张琴说道：“最终，这张专辑在中韩两大市场，销量和评价都很高！”
金承灿看张琴侃侃而谈，生怕她专美于前，让自己没了存在感，赶紧开口道：“我们请了最专业的舞蹈教练，对每首歌曲进行编舞排练，再拍摄成高质量的MV！”
“综艺方面···”
“电视剧方面···”
“电影配乐方面···”
为了在老板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两个员工卷上了。
“HZ具体情况我也清楚了，你们做的不错。”蒋州手指轻敲着桌面：“明年，我会让人做一档练习生综艺，用来接档《中餐厅2》，到时候张琴回国负责艺人这一部分。”
张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终于！
终于要熬到头了！
她辛辛苦苦留在韩国，整天吃各种泡菜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立下功劳，然后风风光光回国嘛！
她有预感，等这次回国，自己就能跻身海舟的核心圈子了。
金承灿同样高兴。
张琴这女人，事业心太强。在李高敏会长默许的情况下，包揽了HZ公司的一大半事务，名为社长实为会长。
和她相比，金承灿就像个弟弟。
汇报完工作，会议室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张琴笑容古怪：“听说蒋总您要来，有不少国民综艺都发来了邀请函，要不您挑挑？”
“让韩叙参加就行，我操这份心干什么。”蒋州脸上写满了摆烂。
“您先看看企划再说。”张琴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蒋州扫了一眼。
嘶~！
有点刺激啊。
这是一档荒野求生+恋爱综艺，宣传回归原始的爱情。
地点设置在海湾，男女嘉宾各四人，只穿比基尼和小短裤，在一间茅草屋里生活一周的时间。
期间还有各种福利游戏，各种少儿不宜擦边球，小棒子玩得是真开放，蒋州都怀疑这节目能不能在华夏上映。
“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又不是变态！”蒋州没好气道：“我要是参加这档综艺，宛瑜知道了不得生撕了我？”
“这是为了工作，宛瑜、诗晴和沫沫一定会理解你的。”张琴一本正经道。
————得，念名字还加重音，蒋州算听明白了，张琴这是在给她的“女儿们”鸣不平呢！
蒋州那一团乱麻的感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张琴绝对算一个，她是亲眼看着小白菜上赶着让猪拱的，对自家的渣男老板多少有点埋怨。
“咳咳，去看看练习生训练情况吧。”蒋州很明智的跳过这个话题。
让金承灿带路，走出会议室直奔练习生训练室，隔着玻璃窗向里看，微微眯起了眼。
有几个脸熟的面孔，比如带自己买摩托的中二少女朴彩恩，还有总认为自己要被潜了的郑莉秀。
“这些都是练习生里最好的苗子。”金承灿在旁边介绍道：“朴彩恩和郑莉秀现在已经是知名练习生，后援会人数破万。您再看看角落里那几个，就是我为另一套方案做的准备。这几位刚上中学，年纪尚小，还看不出太多东西，以后还需经过选拔才行。”
蒋州看了过去，几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缩在角落看姐姐们练习，看得出都是不错的美人胚子。
见蒋州盯着角落几个女孩子瞧，金承灿却会错了意。
自家会长以前这么正派，送上门的美人都不吃，难道是因为好这一口？
虽然口味有点重，但金承灿想了想，还是低声问道：“会长看上哪个的话…我去喊她出来？”
蒋州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玛德，怎么一个个都把我当变态？
第三百零八章、脚模
“喂，我是那种人吗？”
听到蒋州的反问，金承灿心中腹诽，都是混这个圈子的，还跟我装什么纯？
也难怪他这么想，韩国娱乐圈的现状，只能说懂的都懂，因为这档子事儿自杀的女明星数不胜数。
而且，在韩国的分级制度里，十五已经是青少年了，算不得孩子。甚至十六岁的话，就已经可以结婚了···提前几年为她们的老公验验货，何错之有？
蒋州斜睨一眼，注意到他的表情，声音也严肃下来。
“金社长，我之前提醒过你，今天再提醒你一遍————HZ公司，培养的是偶像，不是谁的玩物。”
“你在别的地方，跟别的女人胡闹我管不着，但只要是我们的艺人，那就谁也不能动！包括你，也包括我！”
HZ的定位就是培养偶像团体，以便于未来蒋州在华夏市场与老对手们争夺利润。
韩娱圈狗屁的规则，蒋州懒得理会。
至于华夏？
蒋州如果靠卖艺人来换取利益，那这几年才算是白混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原本在训练室训练的练习生们都停了下来，根本不敢出声。
被训斥的金承灿更是满头大汗：“是，会长，我知道了！”
直到两人离开后，训练室里的练习生们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兴奋的讨论。
“有这样的一个会长，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就是就是！像会长这样年轻、英俊又正派的人，娱乐圈里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嘻嘻，你的声音很遗憾哟，是不是可惜自己没被潜？”
“讨厌，瞎说什么？你才想被社长潜呢！”
“对啊，我是这么想的啊，社长帅气多金，第一次给他多幸福啊。”
“你在说什么！？你才14岁！”
“14岁怎么了，我自愿就不犯法了···疼疼疼，欧尼尼尼尼，轻点！”
“让你乱说，把你耳朵揪下来，看你一只耳朵怎么勾引男人！”
郑莉秀出神地看着蒋州离去的方向，朴彩恩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勐地一拍她的肩膀：“欧尼是花痴！”
郑莉秀被吓的几乎跳起来，见到是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朴彩恩笑嘻嘻道：“不知道是哪个幽怨的人儿，上次怕人家潜，这次盼着让人家···”
后边一句话没说出来，被羞红了脸的郑莉秀捂住的嘴：“西八，你这个轰子乱说什么！”
“哈？我乱说？”朴彩恩双手叉腰，大笑三声：“别以为我不知道，oppa的韩国后援会就是你组建的，你们每天都分享狗仔偷拍照···”
郑莉秀气急，又拿这个塑料好姐妹没办法，用力一跺脚，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很喜欢他，那又怎样，他已经要结婚了，难道要我去华夏抢亲吗？”
朴彩恩一怔，她的脑海里，又出现那个英姿飒爽的小姐姐···她也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我，是他。
两个人想着不同的人，但却同病相怜，气氛和谐到诡异。
······
蒋州在韩国留了两天，每天的工作枯燥且乏味，就是视察女团小姐姐们唱歌跳舞。
真的是···女团这东西，还是得坐在观众席上，和万千粉丝一起看才好看，专门给自己一个人表演，总感觉没那个味。
还有，一年没来韩国，娱乐圈审美愈发庸俗了，这热裤短的丧心病狂，这一条条大白腿晃来晃去的，谁还有心情听歌？
庸俗，大大滴庸俗！
除此之外，有好几家电影公司的负责人前来拜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蒋州的电影版权，而且不做选择，都想要！
韩国版《毒战》刷新票房记录，赚的盆满钵满，其他电影公司眼热的不得了。
在他们眼中，蒋州就是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饥肠辘辘的他们迫不及待要尝尝鲜。
“好说好说，我这人最好说话了。”
“电影无国界，不过这些电影都是全体剧组成员的心血之作···”
“哈哈哈，爽快，我就喜欢孙先生你的爽快劲儿！”
一份份合同新鲜出炉。
可以预见，再过一年，韩国电影圈将会出现“蒋州宇宙”，画面一定会非常清奇···
“我先走了，这边你用心照看着，明年就把你调回国。”候机室里，蒋州叮嘱着张琴。
“蒋总放心。”张琴掩口笑道：“别调的太晚，不然就赶不上你的婚礼了。”
“呵呵，你更应该关心今晚吃什么味的泡菜！”
扔下破了防的张琴，蒋州乐乐呵呵赶飞机去了。
来吧，互相伤害吧！
······
华夏，西虹市。
“到底还是自己家舒服。”蒋州坐在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街景。
“您出国也就一周的时间吧，感慨这么深？”开车的周虎笑道。
“时间虽短，事情却不少。”蒋州舒舒服服的靠在座椅上：“下次出国带着你，你自己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周虎咧开大嘴在那里笑，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自己的近况。
“公司有员工宿舍，又有食堂，所以我把钱都寄回家了，打算给爹娘盖一座小洋楼！”
“不给自己留点？万一谈个女朋友，兜里掏不出钱怎么办？”
“还早还早，先干事业。”周虎一个三十岁老男人了，脸皮糙的台风都刮不透，聊到这个话题居然还他娘的脸红。
蒋州调侃道：“干脆我给你介绍个富婆算了，虽然年龄大了点，但风韵十足，又能疼人，最重要的是有钱···”
周虎脸都绿了，干笑道：“多谢老板好意了，不过还是算了。”
蒋州啧啧摇头：“你还是脸薄啊，看看人家吕子乔，基础工资比你少一半，可人家那生活水平，啧啧。”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谁不想有个富婆看透自己的逞强，卸下自己的伪装，走进自己的心房？
当然，如果是白富美或者富萝莉，那可就更棒了！
两人聊着天，直奔爱情公寓。
3601。
诸葛大力趴在沙发上，捧着一本《自然·天文》看的津津有味，小脚丫裸着，圆润可爱的脚趾还一抓一抓的。
听到开门声，她斜瞥了一眼。
“蒋州！你回来了？”
诸葛大力兴奋地从沙发上蹦下来，三步并两步跑到蒋州面前。
蒋州还以为她要给自己一个久别重逢的抱抱，没想到这死孩子一伸手：“礼物！”
“什么礼物？”
“出国旅游，不给你的好闺蜜买礼物吗？”诸葛大力呲着小虎牙，没礼物，今天就咬你！
蒋州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给你。”
诸葛大力迫不及待地抢过去，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不倒翁？”
“是套娃不倒翁。”蒋州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快乐水：“看似只有一个娃娃，但你打开来，会发现有两个娃娃。看似两个娃娃，但你打开来会发现有三个娃娃，看似···没有了，一共有十个娃娃，大恩不言谢，给我磕一个就成。”
“磕一个？”诸葛大力狞笑着扑上去，蹦起来就要咬蒋州的脖子：“我跟你拼了！”
“卧槽！你这倒霉孩子玩真的？”
“哇呀呀呀···”
两人的打闹并没有影响到别人————3601的几个住户，胡一菲去上课了，唐悠悠接了一部新戏，林宛瑜也不在家，应该在预备双十一。
想到这里，蒋州反手镇压诸葛大力：“没功夫跟你胡闹，我要去找老婆。”
“喂！重色轻友，你不讲义气！”诸葛大力急道。
“那又如何？”蒋州大笑三声，在小丫头咬牙切齿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可恶！可恶可恶！”诸葛大力气的只能乱打空气，这讨厌家伙是专门回来气她的吗？
······
“我们的品牌，主打快时尚、轻奢，人群定位在学生和年轻白领上，也就是上网购物的主要群体。”
会议室，林宛瑜在开会，戴着金丝平光镜、梳着高马尾的她，少了娇憨多了精干。
拿着遥控器，切换了一张PPT。
“以女鞋为例，根据各平台的销量数据表示，卖的最好的鞋，价位一般在100~150之间，超过这个价格的鞋销量会降低，是大家都没钱吗？”
林宛瑜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然不是！她们只是买不起动辄上千的名牌而已！”
“而我们主打的，是500~600的轻奢鞋，咬咬牙就能买得起。”
“那我们凭什么愿意让买家咬牙呢？”
她再次切换PPT，这次出现的是几双鞋子的图片，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单从鞋子外观来看，我们与评价鞋相差无几，破解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更好的视觉呈现效果，让顾客一眼看上去，就应该卖高价！”
“因此，我花高价请来了明星、请来了职业模特，手模、足模，达到最好的效果！”
众人心悦诚服的鼓掌，原本他们还为庞大的代言开支颇有微词，但现在，只剩下了心悦诚服。
第一个走出会议室，背对着其他人，林宛瑜鼓着嘴巴，像一只大青蛙一样做着鬼脸，这是她最近难得的休闲方式了。
“卡察！”
清脆的快门声，林宛瑜勐地循着声音看过去，蒋州在那里一脸尴尬地摆弄着手机，讪笑道：“刚从日本回来，忘了改回来···”
日本变态多。
尤其是厕所、电车，各种偷拍层出不穷，都快成一道特殊的风景线了。
无奈之下，官方规定，手机相机必须设置成能“卡察”一响，并伴随闪光灯，才勉强遏制住这股风潮。
蒋州本来寻思拍张丑照，以后笑话她用，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
会议室众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男人跑在前面，灵活的像只猴子。
刚刚还指点江山成熟稳重的林总，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刚要停下来歇一歇，被男人话语一撩拨，就又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跳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对话，更是幼稚无比，加起来五岁不能再多了。
“你、你给我站住！”
“我才不傻，你先站！”
“那一起？我喊三二一。”
“呼···呼，好！”林宛瑜稳住蒋州，看到迎面一个熟悉的人影，大喜道：“阿姨，帮我逮住他！”
蒋州还没反应过来，背后一凉，一只手准确地薅住了自己的后衣领子。
宁玉蓉笑眯眯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蒋州干笑道：“妈···”
宁玉蓉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儿媳妇，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宛瑜，我拽着他，他今天跑不了···你这小子，这么没眼色，不知道弯下腰让人家打的更舒服一点吗？”
这偏架，拉到姥姥家了。
把林宛瑜都给整不好意思了，轻扭了两下耳朵了事，力道更像调情。
“足摸来了，我去那边看看。”宁玉蓉说道。
“我也去。”林宛瑜道。
“我也去。”蒋州保持队形。
林宛瑜瞪了他一眼，还不等说什么，宁玉蓉一声吼：“去什么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看着自家男人被未来婆婆教训的如同鹌鹑，林宛瑜心疼了：“一起吧，还不知道要忙多长时间。”
看着连连点头的蒋州，林宛瑜好气又好笑。
这个男人，平日相处的时候，各种作死耍赖，跟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似的，但如果真碰到事，他也会挡在自己面前，感觉比自己亲爹还成熟···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温柔了少许。
只是又一想到，能享受这一待遇的有三个人，那眼神又冰了下来。
————蒋州被她看的浑身发麻，跟我玩冰火两重天呢？
林宛瑜请到的脚模，价格不菲，这些人为了保养双脚，还会给脚敷面膜，让脚上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白皙、光滑和柔嫩。
除此之外，像修长纤细、脚趾整齐美观、趾甲透亮完整这些硬性要求，自然不必多说。
可以说，除了给脚毛梳中分以外，这些女人什么都做到了。
“同样一双鞋，穿在不同的脚上，呈现的效果完全不一样。”林宛瑜低声跟蒋州介绍：“好看的脚，就算缠几根麻绳，也创意十足。”
蒋州低声笑道：“我感觉你的脚就挺漂亮。”
林宛瑜心里甜蜜，嘴上不饶人：“那好啊，我就自己拍，让全网都看到你未婚妻的脚。”
“···大可不必，术业有专攻。”
为了挑选一双满意的脚，林宛瑜一气找了二十多名脚模，脱掉袜子，让人排队检阅。
整个过程，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
不是怕暴露身份，而是这味道···着实让人头晕目眩，足以让所有脚控幻灭。
脚模们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吃饭家伙，把脚捂得严严实实，这一脱袜子···味道可想而知。
第三百零九章、老林有个好女婿啊
每个人都有梦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想。
唐诗晴梦想开一场全球级别的演唱会、陈沫梦想当富婆养老板、林宛瑜梦想将自己的时装品牌做到世界前列。
她们是幸运的，梦想没有被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所磨平。
更多的人，早已经忘却了自己的梦想，与其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更想赚一笔小钱，有滋有味的过自己的小康生活。
“所以，我收到了这份邀请。”蒋州说道。
浑身酥软的林宛瑜提起力气，伏在男人胸膛上，去看他手机上的邀请函。
【将于11月3日···于江南举办第十一届华夏民营企业峰会···期待您的回函！】
“华夏民营企业峰会啊！”林宛瑜一脸羡慕：“参加峰会的基本要求是年营业额达到5000万以上，各个领域的优秀企业家都有···我也好想参加啊。”
她的事业刚刚起步，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
“等一下，我没看错吧！”林宛瑜突然一声惊叫，小手勐地一拍蒋州的大腿：“他们竟然邀请你上台发言！？”
她有些难以置信。
老爹林作栋回国后，同样参加过这个峰会，他是国际上炙手可热的私营企业家，但即便如此，也只是在大会上得了个前排的位置，并没有上台发言的资格。
海舟这几年虽然强势，但相比于林氏国际银行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是告诉你了吗，是因为海舟直播。”蒋州笑了笑：“华夏民营企业峰会，目的就是为了推进国家建设，实现共同富裕，海舟直播符合这个主题。”
这都是印在课本上的话。
一句被很多人认为是空口号的话。
但国家却真真切切的落在实处。
“国家想通过这个机会，看看我的态度和想法，以及对未来的规划。”蒋州略微沉吟。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自己把握住，海舟腾飞，就在明日！
······
一年一度的华夏民营企业峰会，在占据民营经济三分之一的江南举办。
全国各地的民营企业代表集结于此，堪称商界“华山论剑”。
大会将持续4天，从11月3日开始。
蒋州不是自己来的，还有老丈人林作栋，以及大伯林作梁。
“好小子，真争气！”林作梁大嗓门，大笑起来汽车都跟着颤：“三十岁就上台发言的企业家，你还是第一个！”
他越看蒋州越满意，要不是蒋州娶的是自己的侄女，他高低得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
林作栋叮嘱道：“上台发言一定要稳，要自信，万万不能怯场。”
“爸，我记下了。”蒋州道。
林作栋满意点头。
因为来参加峰会的人比较多，三人差点没订到酒店，落脚的地方距离会场也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江南养人，以后在江南买几套房子，你和宛瑜每年过来住一两个月，将来出差也有个地方落脚。”
“就是这车况不太好，路上到处都是车。”
众人正聊着天，突然一个急刹车。
“阿虎，怎么回事？”
前方开车的周虎无奈道：“老板，塞车了，前面的车一动也不动。”
蒋州按下车窗，向外看去，之间前面弯弯曲曲塞了不知道多少车，挤得跟腊肠一样。
周虎打开车门跑下车，去前面打听情况，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最前面那辆车是新手上路，过红绿灯一着急，火就给熄了。”
众人无语。
你永远都不知道，堵车的源头会是什么···
一行人就这么堵在马路上，前后都塞满了车辆，进退不得，只能像个老乌龟一样慢悠悠往前蹩。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午饭时间到了，距离下榻酒店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距离。
路上到处都是外卖小哥，骑着电车在车流里面穿梭。
蒋州道：“等下，我和阿虎去买几辆电动车，省的再被堵在路上。”
林作梁有些不乐意，觉得这样不好看，很掉身价。
“小州说的对，民营企业，造福人民，骑着电车环保又低调，让媒体和领导看到了更是加分项。”林作栋赞许地看着蒋州，能想到这一层，这小子不简单啊！
蒋州：“···”
我能说其实我没想这么多吗？
又塞了几乎一个小时，众人才到下榻的酒店。
翌日，上午，华夏民营企业峰会即将召开。
“格老子的，交通规划那帮人是吃白饭的吧！”一辆豪车的后座上，西装革履的老总焦急地看着手表：“再这样下去就迟到了，你赶紧想想办法！”
司机苦着脸：“孟总，前面塞得太严实了，车子根本动不了！”
孟总气的要摔手机，他可不是民营巨头，能让整个峰会为了他推迟。
他迟到了，就代表放弃了这次峰会，原本安排给自己的坐席将会被取消，贴上别人的姓名牌！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司机指着后视镜激动道：“孟总，有电动车过来了，您可以搭他们的车！”
“对！对！”
孟总大喜，赶紧落下车窗，刚要开口，嘴里的话就被噎住了。
卧槽！
林作栋！林作梁！还有一个口罩男！
他看着电动车从旁边驶过，硬是没敢出声。司机想喊，被他一巴掌抽了回去。
“喊个毛！人家是谁，我是谁？”孟总骂骂咧咧打开门：“格老子的，老子跑过去！”
······
华夏民营企业峰会，和以往一样，盛况空前。
各级领导、民营企业家们，以及各大公司代表蜂拥而至，从自己的豪车上下来，西装革履谈笑风生。
门口，还有大大小小的财经媒体，从央视财经到地方频道，记者们拿着话筒，使出浑身解数向前挤，抢占更好的采访位置。
就在这时，两辆电动车驶来。
这种售价几千块钱，在大路上随处可见的代步工具，在这个地方居然格外引人注目。
“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关掉导航，林作梁从后座上下来，蒋州和林作栋摘下头盔，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子。
“蒋先生，您好！我是央视财经频道的记者，请问我能耽误你两分钟吗？”
一个梳着利落短发的女记者匆匆跑来，将话筒怼到蒋州面前。
央视财经和央视农业都是老熟人了。
蒋州抬手看了下时间，点头道：“可以，不过需要控制一下时间，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谢谢！”记者大喜，连忙问道：“蒋先生，您选择用这种方式抵达会场，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得，又是个过度脑补人士。
蒋州并没有给出林作栋的那一套“造福人民”的说辞，而是笑笑：“没什么特殊寓意，只是觉得电动车环保又快捷。”
记者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快速问道：“那请问，您即将作为青年企业家代表发言，有什么感想？”
这个问题就比较正式了，蒋州想了想，正色道：“首先很荣幸，能被选中在这样的盛会上，代表千千万万的追梦人发言。这是对我的信任，亦是对我的考验————虽然有压力，但我会顶住压力，圆满完成任务！”
张弛有度，谦虚又自信昂扬，令人心折。
现在可是直播，记者都能想象到，电视机前将会有多少人为这个男人欢呼着迷！
“谢谢您的回答，我就不打扰你了，祝您参会愉快！”老熟人就是识趣，记者没再纠缠蒋州，转身离开了。
蒋州三人向着会场走去，不远处，一堆媒体围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那是哈哈乐食品的郭兴业，老骥伏枥，七十多岁还身在前线工作，让人佩服。”林作栋说道。
林作梁有些不以为然，低声笑道：“这郭兴业儿子没什么本事，女婿倒是个厉害人物，这几年在各大场合跳得很。”
哈哈乐食品，蒋州知道，是这一世华夏的国民品牌，主打饮料和方便食品。
在华夏民营企业峰会，这样的企业才是真正的主角，因为他们是实体企业，能提供更多的岗位。
“郭总，可口可乐宣布价格，华夏区可乐售价由3元涨到3.5元，请问您怎么看待？”
“郭总，您会趁这个机会抢占市场吗？”
“郭总，请问在就业方面···”
郭兴业头发都白了，但还是精神奕奕，娴熟的应对着记者的采访，敏感点的就说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有一个记者，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见郭兴业一张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分开记者就走了出来。
蒋州等人，很快就走进了会场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条横幅。
横幅下摆着座位，领导们已经落座了，林作栋怕蒋州不清楚，挨个给他介绍。
介绍到最中间那位，就连他都震惊了：“这是戴宏盛，他竟然也来了！”
以往，这个峰会来的领导，一般是类似“生态文明研究与促进会会长”的组织成员。
像戴宏盛这样的实权人物，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仅仅是他们，其他老总也发现了戴宏盛的存在，会场一时间躁动起来。
“请马上落座，开幕式就要开始了。”直到工作人员前来催促，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林作梁和林作栋的位置在中段偏前，和他们坐在一起的都是各大私营老总，大家是熟人也是竞争对手。
虽然心里恨不得把对方打成猪头，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笑呵呵打招呼问好。
倒是蒋州，不知道为何，被安排到了第一排，坐在郭兴业的旁边！
“林总，这是什么情况？”一个老总低声询问道。
“谁知道，都是领导的安排。”林作栋心里美，嘴上还得谦虚：“不过，要说我这女婿，总是能给我整出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我都习惯了。”
那名老总干笑道：“林总好福气啊。”
“害···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这一个女儿，只要她幸福，就算找一个穷小子又如何？”
听完林作栋的话，众人心中大骂厚颜无耻。
穷小子？你女儿要真找个穷小子，就以你林作栋这面善心狠的性子，不棒打鸳鸯才怪呢！
有些家里有女儿的人，心里更是不平衡···MMP，这林家女儿我也见过，干瘦干瘦的，怎么就把那小子迷上了？要是我女儿上了···
各有心思，一团乱麻。
再说蒋州那边。
被安排到这个位置，他也有点懵，再三确认椅子后的姓名牌后，才坐了下来。
刚坐下，旁边郭兴业“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蒋州：“？？？”
我寻思着也没惹你啊···
他也没打算跟这位食品巨头打交道，大家混的都不是一个领域，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咳咳，大家保持安静。”
“时间到了，那会议就开始吧。”
有一些企业家没到，被堵在了路上，看领导这意思，也没打算为了他们推迟会议。
现场企业家也都没有意义，虽然这些人都是纳税大户。
但现场，有一个算一个，谁还不是了（战术后仰）！
和其他会议一样，一开始都是领导演讲。
其他人讲话，众人只顾神游天外，反正都是一些漂亮话，没什么大用。
轮到戴宏盛的时候，所有人都直起身子表示尊敬，上千人的大会场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民营经济是国家建设的重要力量，我们峰会的意义，就在于积极建设、共同富裕。”
看着台上演讲的戴宏盛，蒋州就想起了自家老爹。
同样是演讲，蒋仕超更加严肃，而戴宏盛相对温和许多，但言语间却更为有力————就好比李达康和沙瑞金一样。
戴宏盛还在演讲：“这经济效益共赢，不能有人掉队，比如我们的农民朋友。今天，我们就请来了一位青年企业家，他的创业理念与这个原则不谋而合。”
目光往台下一扫，精准的定位到了郭兴业···身边的蒋州。
“蒋总，上台跟大家分享一下经验，一同进步嘛！”
突然被点名，蒋州也愣了一下。
这领导也不按套路来啊···不应该是先郭兴业这样的大老发言，最后再轮到我吗？
看郭兴业，老郭也是一脸懵。
而且，以蒋州对人物情绪的敏感度，很容易就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子酸味儿。
嗯。
这个大老恰柠檬了。
这一股子“你不爱我了”的情绪是怎么一回事！
吃惊归吃惊、吐槽归吐槽，蒋州心态没崩。
起身，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然后小跑来到台上。
不得不说，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年代，有一副好皮囊给人的便利太多了。
蒋州身材高大，长的又英俊精神，往台上那么一站，那股子蓬勃朝气让人眼前一亮！
好个青年企业家，果然有范儿！
第三百一十章、落后不一定挨打
“尊敬的各位来宾，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和大家一同分享我的创业项目：直播带货。”
“今年7月，直播带货概念，在湘西一个小山村内诞生，当时，我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帮助当地村民卖出滞销的水果···
最终，七寨村的水果顺利的卖了出去，但华夏不只有一个七寨村，因为农产品滞销而不知所措的人也不止七寨村村民···
于是，我利用现有的平台，提出‘直播助农’概念，想着帮助更多的人···”
当着领导和记者，蒋州态度无比端正，句句不离助农，看的台下的企业家倒牙不已————但又无法反驳，因为人家说的都是实情。
“以上，就是海舟直播带货的起源，接下来，我将为大家讲解，直播带货的意义。”
“首先，大家应该了解，什么叫做直播带货：直播带货，本质上和之前的电视购物一样。”
“只不过，相比于电视购物，直播带货存在实时性，能够积极地和用户进行互动，通过建立社交关系来完成订单。”
台下的企业家大都年过半百，对于上世纪充斥在电视机里的购物广告印象深刻。
这也是为什么，蒋州要用这个作为例子。
“在这里，我给大家分析一下直播带货的好处···”蒋州侃侃而谈，什么缩短营销环节、扩展流量渠道、增加商家自运营型。
夸完之后，蒋州停顿了一下，语锋一转：
“虽然直播带货有诸多好处，但也不是万金油。彩云之南有一个小村庄，村干部为了带货，一口气吞下十只扒鸡，最终被送向医院！”
“我敬佩这位村干部，但我也想说，帮助村民脱困，不是非得用直播带货，直播带货只是给村民脱贫增加一条道路、多一个选择————脱贫攻坚战，必须要相应组织号召，因地制宜、专门制定对策，主体永远是人民···”
“啪啪啪···”
戴宏盛第一个鼓掌，眼中的欣赏不加掩饰。
讲的漂亮啊，更难得的是知进退、不贪功，不简单呐。
大老都鼓掌了，商人们即便心里再骂蒋州拍马屁不要脸，手上鼓掌动作也不敢停。
镜头扫过来的时候还得微笑点头，嗯，蒋总讲的对极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有几个人是真心鼓掌，比如说老丈人林作栋，一边鼓掌还一边跟旁边人交流着心得，全然不顾对方吃翔一样的表情。
还比如程全力，托蒋州的福，他现在在吉利总部横着走，就连董事会都会尊重他的意见。
“讲的很好喔，民营企业是我们实现共同富裕的一大力量，直播带货的诞生是偶然，亦是必然！”戴宏盛笑呵呵道。
台下，郭兴业表情有些不好看，刚才鼓掌就数他最敷衍。见到蒋州专美于前，不爽的“哼”了一声。
如果换一个人，碰到这种情况就当没看到。郭兴业可不比普通企业家，他是纳税大户，给社会创造无数岗位。
但戴宏盛是谁？
从把蒋州安排在第一排就能看出，这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直接点名：“郭总，你有话要说？”
“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位年轻的蒋总。”郭兴业拿到话筒，沉声道：“诚然，直播带货会造成一时的繁荣，但就像你所说的，更多人会选择在网络上交易，那实体经济怎么办？”
蒋州总算明白，这位郭老爷子为什么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了。
对方是实体业大老，对直播带货这种电商天然抗拒，认为这就是一颗毒瘤。
戴宏盛脸色未变，但心里咯噔一声。
对啊，实体经济···多少人指望它们吃饭呢！
郭兴业盯着蒋州，蒋州点头坦诚道：“我承认，直播带货会给实体经济带来冲击，但这是社会发展必有的阵痛————石油的广泛应用，对煤炭业同样是致命打击。”
“你这是偷换概念！”郭兴业很不客气地怼道：“一句阵痛？说的轻巧，失去岗位的人恐怕不会这么想！”
“但我们会创造新的岗位！”蒋州分毫不让：“就以物流行业为例，自从海舟直播带货诞生以来，四大物流新增了50%的岗位，实体业流失的人群会被新的岗位吸纳！”
“哈！那如果有一天，科技发展到可以全自动运输呢？你又拿是什么来解决物流人员的失业？”
“恕我直言，您这叫因噎废食。”
双方针锋相对，隐隐都炒出了火气，整个会场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都飘荡着硝烟味儿。
主题也彻底偏了，从直播助农这种作秀式演讲，变成了电商VS实体业这样的高端话题。
没人阻拦，现场众人竖起耳朵，生怕漏了一字一句，有的人甚至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
而这一幕，被摄像机忠实记录下来，并实时传输到了电视上，映在了电视机的屏幕上。
华夏民营企业峰会的社会关注度并不高，但架不住蒋州人气高啊！
他的出场，引得粉丝纷纷转发关注，硬是靠着一个人的热度，滚雪球一样的带来巨量观众！
观众瞬间沸腾起来，各大论坛都能看到他们讨论争吵的声音。
“州子说的对！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想发展就要有所牺牲！”
“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牺牲的不是你！我家是干水果销售的，从海舟直播这破玩意儿出来之后，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这次我站郭总，电商是虚的，看不见摸不着，总感觉不靠谱！”
“呵呵，那你别点外卖啊，外卖也看不见摸不着的！”
这个话题，迅速登上了热搜，引起全社会的讨论。
甚至，不少经济、金融专家入场，阐明自己的观点。
蒋州和郭兴业的交锋，在网络的发酵下，大有变成全民大讨论的架势！
当然，现在的蒋州并不知情，郭兴业就像个凶勐的老王···老甲鱼，咬住一个“失业”死不松口。
蒋州也不惯着他，直接从海舟直播为基点，发散到整个电商运作。
什么上游的生产、采购、批发、营销，以及下游的仓储、物流、客服和金融，直接就业、间接就业，所能创造的岗位何止百万？
而且他对各项数据信手拈来，配合他自信的姿态，可信度直接拉满。
相比之下，郭兴业就像是个认死理的顽固老头···
郭兴业喘了一口气，左右看了两眼，发现现场的企业家们眼冒金光，显然是被蒋州烤制的“大蛋糕”迷住了。
即便大部分人已经动了心，但郭兴业老脸上依旧写满不服：“我承认，电商会创造很多岗位，但我还是那句话，被消灭的岗位更多！所有人都该算算这笔账！”
“按照您的逻辑，工业革命是邪恶的，因为蒸汽机抢走了工人的岗位。现代农具是邪恶的，因为它们抢走了农民的饭碗？”
蒋州皱眉道：“我上学的时候，课本上印着这样一句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一直待在舒适圈里故步自封，难道是要把机会拱手让人吗？”
郭兴业可不敢反对伟人的话，闷声道：“我可没这么说···”
蒋州继续道：“举个真实的例子：前段时间，我曾经去印度宣传电影，发现他们的大热APP，以及网络购物平台都是国外产品，精英大量流失，本土企业不思进取，难道我们要走一样的路吗？”
“可是···”
“伟人还说过，落后就要挨打，而我认为，落后不一定挨打，那只是我今天不想打你！”
现场响起一阵笑声，现场几个领导连连点头，机灵点的秘书赶紧把这句话抄下来，下次可以放在领导的演讲稿里。
“还有八天就是11月11日，第一届双十一促销活动。”蒋州微笑道，缓和下气氛：“既然郭总仍旧存有疑虑，那就以这次活动的数据为准，看看谁对谁错。”
“好！”
郭兴业毫不犹豫，顺坡下驴。
双方之间的讨论到此为止，众人很满足，戴宏盛很惋惜，两人的争论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要是能多炒会儿就好了。
······
看得出来，戴宏盛的心理更加偏向蒋州，主要是那句“落后不一定挨打，只是因为我不想打你”太精辟了。
午宴的时候，他也不走，而是坐在蒋州的身边与之促膝长谈。
“年轻人嘛，能力不够，想法来凑，让大家见笑了。”林作栋转着圈炫女婿，炫到众人躲着他走。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蒋州三人返回西虹市。
刚一回去，蒋州立刻前往市政府，投递名片，要求见书记蒋仕超。
这公事公办的态度，把秘书小孙都给整不会了，赶紧进去跟蒋仕超汇报。
“让他进来！”蒋仕超一挥手。
蒋州明明知道路，非得走流程，让小孙领着到办公室，进门前还敲了敲门。
“进来！”
蒋州推门而入：“蒋书记···”
“你这臭小子！”
蒋州轻咳一声：“蒋书记，现在我没你这个爹，我现在的身份是海舟直播总裁，来为西虹市建设提供个人意见。”
这话听着咋这么膈应的慌···
蒋仕超想怒搓狗头，但还是忍住了，正如蒋州所说，他们现在是公事，专人记录档桉的那种，要庄重。
————下次再揍。
“蒋总，首先感谢你对政府工作的关心。”蒋仕超皮笑肉不笑：“请问你的意见是什么？”
“互联网与物流基地。”蒋州说道。
蒋仕超表情严肃了点：“说下去。”
“我刚刚从华夏民营企业峰会回来，在那里，我们谈到了一个新的议题。”
“我知道，电商和实体业的对抗，这几天全网都在讨论。”
“那蒋书记更看好哪一个？或者说，您认为哪一个才是最合理的发展方案？”
蒋仕超摇头：“如果是发展潜力，自然是电商更强。但在城市建设上，实体业才是立身之本。”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电商实体化，落户在西虹市？”
蒋州的话让蒋仕超愣住了，不等仔细咀嚼，蒋州就接着说道：“西虹市作为新兴城市，旅游、观光价值很低，知名度基本靠个人。”
蒋仕超默然，这句虽然伤人，但都是大实话。
西虹市最先出现在网络上，是因为传奇败家子王多鱼。后来则是因为是顶级大导演蒋州的家而知名。
对于旅游业的带动，微乎其微。
而玩不转第三产业的城市，大抵都没什么钱。
“但西虹市也有其他城市难以比拟的优势————交通。”办公室有一张大地图，蒋州干脆站起来，手指着地图：“西虹市位于华夏腹地，毗邻多个省市，还有多条铁路、航班穿过。”
交通方面，蒋州深有体会，不管自己要去哪个地方，西虹市总有直达路线。
“你的意思是···”
“电商的崛起势不可挡，随之而来的是现代物流！”蒋州指指地图上的西虹市：“如果西虹市能成为全国现代物流的中心————至少是重心之一，对于整座城市···”
蒋仕超不由接话：“整座城市的经济都会被带动，还会吸引大量互联网与物流人才，创造大量岗位、解决就业，就连政策也会倾斜···我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现在是个不错的说客，但是。”
他表情认真：“这一切都是理想状态，建立在电商已经有明确发展迹象的基础上！”
而现在，全国跟电商沾边的，只有蒋州和外卖。
根本没有腾飞的征兆！
“还有五天，就是双十一，到时候事实会证明我说的话。”蒋州起身：“那蒋书记，我就先告辞了。”
“蒋总慢走。”
蒋州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蒋仕超独自在办公室思索着，眉头时而蹙起、时而松开。
“小孙！”
“蒋书记，我在。”
“给城市规划、财政、交通运输···这些部门领导打电话，明天来大会议室开晨会。”
“明白！”
蒋仕超不是个蠢人，蠢人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蒋州所描绘的蓝图，已经让他动心了，所需要的无非只是一个证明。
在此之前，他要提前做好所有准备，以便随时发动！
不知不觉间，这个世界的首届双十一，已经不仅仅代表着降价促销，而是蒙上了更多的因素，无数双眼睛盯紧了它。
多年以后，央视财经做了一档节目，探寻电商的发展之路。
七寨村的直播助农被称作起点。
而同年的双十一，则被称为里程碑，代表着电商不可阻挡的崛起！
而那个缔造这一切的男人，他现在正在某间卧室，指导某位知名歌手音乐。
“啊~啊~~啊！”
这就叫艺术！
第三百一十一章、欢迎来到双十一！
盼望着，盼望着，双十一来了，大减价的脚步近了。
西虹市，一个普通的小区住宅内，刚穿好制服外套的曹莹，正慢慢将黑色丝袜套在自己的腿上。
“起这么早？”
曹妈看了看挂在客厅的钟表，皱眉道：“这还没七点呢。”
“我跟刘姐、马姐三班倒，确保这几天客服24小时在线才行。”
曹莹在洗手间里洗脸刷牙，含湖不清地说道。
曹妈都都囔囔，心疼自家女儿：“你们那老板还是什么大明星呢，整个一黑了心的蛆，把一个小姑娘当牲口使唤！”
“蒋总对我们挺好的，双十一期间工资翻倍呢！”曹莹辩驳道：“再说，这个时间不早了，人家高中生天天六点到校，你咋不说他们是牲口？”
“不是吗？”
“···不说了，我先走了。”
曹妈急道：“早饭还没做好呢！”
“我出去吃！”
看着推门而出的曹莹，曹妈瞪了一眼餐桌上老神在在的曹爸：“咱闺女这么辛苦，你也不知道心疼！”
无辜躺枪的曹爸试图解释：“客服又不是下工地，坐屋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
“你懂个屁！”曹妈气道：“客服就是挨骂的，莹莹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哪受过这个委屈？我听说干客服一大堆抑郁的···”
曹爸明智地选择闭嘴，这个状态的曹妈战斗力惊人，自己万不能自寻晦气。
另一边。
被亲妈视作抑郁预备分子的曹莹，骑着小电驴来到了公司。
自从海舟直播从母公司独立出来，并选址于此后，周围的经济也被带动起来，原本无人问津的空商铺，全被餐饮和购物占领了。
“老板，来一笼小笼包，一碗黑米粥！”
“来咯！”
老板把她要的东西端上来，曹莹尝了一口就皱起眉毛，开玩笑道：“老板，我要的是小笼包。”
“上错了？我看看···这就是啊。”
“这和馒头有什么区别？”
“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菜涨价、猪肉涨价、连面粉都涨价，我总不能亏吧！”
曹莹心中腹诽，这些东西降价的时候也没见你把价格降下来。
记得这家店刚来的时候，店主夫妇多实在的两口子啊！小笼包皮薄馅多，味道一级棒。
生意好了才多长时间，就开始学奸了···
吃完早饭，曹莹打卡上班，来到自己的工位上：“马姐，你回去休息吧。”
“呼~~~行，那我先走。”马姐脸上带着浓浓的黑眼圈：“昨天那些人把我气得半死，真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打他们一顿！”
“都这时候了，还有投诉的？”曹莹一边把耳麦戴上，一边问道。
“嘿！越是到这关头，他们骂的越狠！”马姐摇摇头：“反正我快扛不住了，你加油吧。”
曹莹刚坐下，还不到五分钟，电话铃声响起。
“您好，这里是海舟直播客服，我是客服小莹，请问有什么可以帮···”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粗暴打断：“投诉！俺要投诉！凭啥给俺家的水果罐头的流量这么少？俺家原来零差评，任网站还颁过奖！”
“女士，您别着急，请您告诉我您的店铺名称，我替您查询一下。”
曹莹一通操作，说道：“女士，我们这边显示，您参加了本届双十一活动，却没有按规定进行降价，而且在直播过程中虚假宣传。”
“胡咧咧！俺降价了！20的罐头现在卖12还不行？”
“女士，我们后台都有记录的，您的罐头之前售价是10块。”
“胡咧咧！胡咧咧！”
纠缠好一会儿，对方见说不动曹莹，骂骂咧咧挂了电话，还说要去投诉她，还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
曹莹深吸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
这个店铺她知道，是最早一批进驻海舟直播的商户，因为价格公道、味道鲜美，很受大家欢迎，曹莹自己就买过。
但就像早餐店老板一样，这个商户赚了一点钱之后，也开始学奸了，偷工减料不说，还趁着平台做活动玩阴招。
“心尖尖都黑了。”曹莹叹口气：“是不是做生意的，最后都会变成黑心肠？”
旁边工位的小姐姐笑道：“我要告状，你说蒋总黑心肠！”
“呜呜呜饶了我！”
“饶你？行啊，给姐按按肩膀。”
还没笑闹两句，投诉电话又来了，她们迅速敛起笑容，开始下一轮的工作。
······
“别的问题不大，就是投诉的商户太多了。”
“很多人想钻我们活动的空子，但我们的监管系统，已经把所有钻空子的路都堵死了。他们没有打折的商品，直接不显示参加活动。”
“而最新上架的商品，因为系统无法判定是否真的打折了，所以也没有参加活动的标志。”
海舟直播总部，蒋州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视察着双十一的筹备工作。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扛着摄像头的摄影师，把这些画面都传输到直播间内。
“最喜欢霸总限定版州子了，一个字：帅！”
“支持州子，那些钻空子坑人的黑心商户都去死，老子不是来当冤大头的！”
“无商不奸，州子除外！”
“我的购物车已经满了，就等双十一开始了！”
蒋州表情严肃，当着镜头斩钉截铁道：“像这种商户，发现一起，解决一起，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店大欺客，绝不允许出现在海舟的商铺内！”
“他们认为法不责众，好像大家都这么干，自己不干就是吃亏。”
“我们就是要告诉这种人，你打错如意算盘了！双十一，是优惠互利的机会，不是坑蒙拐骗的舞台！”
高管们连声答应，连称一定按照这一指示去做，绝不让消费者的权利遭受损失！
“州子好棒！”
“懂了，只买带活动标志的商品。”
“感觉像是在作秀···保护消费者什么的，在商人嘴里听到好奇怪。”
“但卖的真的好便宜啊！先屯起来再说！”
蒋州的确是来作秀的，可即便作秀，也要尽职尽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
双十一在即，社会关注越来越大，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作为双十一的发起人，他必须站出来，给所有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说点轻松的。”蒋州笑道：“大家都跟客服接触过，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客服的工作状态，今天就带大家沉浸式体验一把。”
······
工位上。
刚解决一个难缠的家伙，曹莹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讲真，如果不是蒋州许诺工资翻倍，她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来。
“我去茶水间拿点水果捞，你要不要？”邻座客服问道。
“我要我要！谢谢姐姐~~~”曹莹随口嘴甜一句，眼睛都没离开电脑屏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多了一个人，曹莹探出一只手，要拿自己的水果捞。
一秒。
两秒。
曹莹奇怪扭头，一眼就看到了镜头、吃答辩一样的主管，以及站在人群中间的蒋州。
唰！
曹莹脸一下子就红了。
“阿巴阿巴···”
完犊子了，大脑瓦特了。
“继续工作就好，我来看看咱们的热线够不够热。”蒋州笑道。
“是，我···”曹莹还没说完，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来处理。”蒋州拉过椅子坐下，示意她接电话。
这是一通退款投诉电话，打电话的这个人说话很冲，火药味儿十足。
“先生，您的意思是，您退货之后，卖家以未收到为由，拒绝了您的退款是吗？”
“好的，我理解了，我现在就帮您跟卖家联系沟通。”
曹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务必要把这件事解决好。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偶像————更没想到的是，偶像现在的身份，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她很快联系上卖家，一通电话沟通完毕，退款当场就打回了买家的账号上。
再次打通买家电话的时候，对方的火药味也没了，连声夸奖感谢。
“不用谢，祝您生活愉快！”
“好！”
蒋州鼓掌，笑道：“当场给出两个解决方案。你是想好了方案去找他，还是谈着谈着就想到了？”
曹莹腼腆道：“交谈的中途想到的。”
“厉害，临机应变能力很强。”蒋州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转头对着镜头说道：
“相信大家从她身上就能明白，人工客服传递给客户的温暖，是机器无法取代的。”
求问：被老板当众表扬，还拿来做榜样桉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海舟直播客服曹莹给出自己的答桉：
【当时就是社死，被所有人看着，大脑懵懵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但又好快乐，还想要更多···主管看我的眼神也很欣慰，我有预感，我那4000块钱的工资要动一动了···最关键的是，我好像火了，头一次在热搜上见到自己】
那条热搜叫【海舟客服妹子厉害了！蒋州都为她竖大拇指】
————嗯，我跟科比合砍83分。
视察完客服后，蒋州又去其他部门转了一圈，给员工加油打气。
最后，他甚至还到西虹市的物流点上，和准备大干一场的物流团队见面，一整天都没有停歇。
就连一直不看好蒋州的郭兴业，都在采访中表示了对蒋州的肯定。
“主帅影响军队，而企业的灵魂人物，也往往会影响整个企业。虽然我不认同他的发展路线，但他个人身先士卒的精神，很值得我们的管理层学习。”
“郭总，网上有一种论调，猜测蒋州是在作秀给人看。”
郭兴业哼了一声：“还用猜测？明摆着的事实！他厉害就厉害在，即便作秀，也比别人作得更漂亮！
年轻，就是资本。
我也想像他一样，身先士卒，站在所有员工身前，说你们在，我就在，你们撑多久，我就撑多久。
但这不现实！我已经七十多岁了，学他的话，我一天时间也撑不下来···”
······
同一时间。
“各位，为了双十一，我们准备了整整两个月，现在，就是检验我们成果的时刻！”
林宛瑜站在众人面前，小脸严肃：“下面，开始最后一遍检查。”
“产品是否全部到仓？”
“已全部到仓！”宁玉蓉高声答道。
“直播间准备是否完成，主播是否就位？”
“主播已就位！”唐诗晴、陈沫、徐若文和裴佳佳同时喊道。
“商品打包人员？”
“已就位！”
“快递车辆？”
“已就位！”
“宣传海报、客服···？”
“全部就位！”
林宛瑜把所有细节都检查了无数遍，确保万无一失。
前几天，林作栋从江南回来之后，就整天把蒋州挂在嘴上，说这么优秀的男人，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蒋州这么优秀，林宛瑜很开心、特别开心。
但她不是霸总文学的女主角，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想做攀援的凌霄花，而是要做一颗并肩而立的木棉！
这次双十一，就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时机！
“林总，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电脑前面的工作人员喊道。
“开启直播！”
哗————！
刚一打开直播，平台提供的流量到账了，成千上万的观众涌了进来。
唐诗晴几女相互对视，同时露出笑容，对着镜头打招呼。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我们的直播间！”
“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一些超划算的时尚单品，买到就是赚到！”
“大家可以看一下列表，喜欢的商品可以先加入到购物车里，等到十分钟以后付款！”
“我们身上这件？后台有同款哦，大家可以下单！”
“这十分钟里，大家可以随意点歌，我们唱给你们听！”
不远处，宁玉蓉看着她们，眼神欣慰。
都是好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努力，真是越看越喜欢。
可惜了，自己只有一个儿子。
“还有最后十秒，让我们一起倒计时！”
“十！九！八！七！”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十万了，而且由于成功吃下了这波流量，后续还会将直播间推到更大的流量池。
“六！五！四！”
弹幕纷纷响应。
林宛瑜也站了起来，和全体工作人员、网友们一起倒计时。
“三！”
“二！”
“一！”
“欢迎来到双十一！”
第三百一十二章、众生相，彻夜不眠
凌晨十二点，床上。
石文斌窝在被窝里，点开了海舟直播的APP。
【天生我财必有用，有用用在双十一！】
开屏广告之后，满屏都是直播间推荐。
“模型、模型···”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很快，石文斌点开了一个直播间。
【各位同好们，今天咱们不为赚钱，就为交个朋友！这套限量款铁皮人套组，原价998！狂打6折，只卖598.8！而且，您只需随意再购买一件商品，就可以享受满600减100的超值优惠！】
“卧槽！”
石文斌狠狠的心动了，这一通优惠下来，岂不是代表着，自己用500就买到了原价998的商品？
这也太值了！
“买了！”
【库存的1000件商品已经售罄，同好们请看下一件：光之美少女泳装限定版！我拿在手上给大家展示一下，这线条多么可观！还有这超绝的衣品，真的只有一条绳子而已！】
石文斌又心动了。
如果只是图片的话，他还能忍住，但亲眼看到光之美少女被屏幕上那个死肥宅拿在手上肆意亵玩，他就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要把她救下来。
————而且，商家给出的跳楼价，便宜到让他想跳楼，只用600快，一个杯子的价格而已！
就这样，他乐此不疲，时不时发出痴汉的笑。
哐！
房间门被勐地推开，石文斌大惊失色，想羊装睡觉已经晚了。
石妈大踏步走进房间，一把抓起他的手机，噼头盖脸一顿好骂：“几点了还不睡觉，就知道看这些玩具！”
“模型不是玩具！”石文斌下意识顶嘴，被石妈冷冷一扫就从心的闭了嘴。
“整天就知道买这些没用的东西，毕了业也不知道出去找工作···”
“我有工作！我是全职作家！”
“哈！整天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一个写网文的也敢叫作家？有时间敲键盘玩玩具，就没时间备材料准备考公？”
石妈一边埋怨，一边手指啪啪点着屏幕。
直播间被切换了。
【家人们！家人们！快来看看这一件好物：超豪华铁锅！烧出锅气！烧出健康！科学表明，用铁锅可以补充微量元素，为了家人们的健康，快点下单吧！】
“这口锅我知道，卖600块钱呢！”石妈被转移了注意力。
石文斌难以置信：“一口破锅卖这么多钱？”
“那也比你那破玩具强！”石妈懒得多搭理已经蔫了的儿子，打算回房间，她虽然喜欢这口锅，但价格却让她望而却步。
就在这时，主播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
【我们的超豪华铁锅，也加入了双十一超值优惠活动，现场价只要299！是的，你没听错，299，将近4折！还有谁！】
“天！这也太便宜了吧？”
石妈眼睛都亮了：“快快快，快下单！”
石文斌不情不愿：“这是我的手机···”
“你人都是我生的，快点！”
不等石文斌有所动作，主持人就宣布，超豪华铁锅已经卖完了。
石妈心里那个抽痛哟，恨不得把这倒霉儿子重新塞回肚子里！
就在石文斌要挨揍的紧要关头，主持人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家人们！下面来看我们的不锈钢刀具，同样是不容错过的超值优惠！】
石妈彻底疯狂！
接下来就是买买买，根本停不下来。
洗发水，好便宜！
女士丝巾，好划算！
按摩仪···虽然没什么用，但好便宜，买了！
石文斌沦为一个凄惨的付款工具，眼看着全勤奖用完了、半年奖用完了、免费收入用完了、激励计划奖金也用完了···
“我好惨呐！”
······
某大学，大二女生宿舍。
相比于大一的青涩、大四的开摆，大二大三的学生格外愿意花钱装点自己。
“天！唐诗晴这件衣服好漂亮，我想要同款！”
“讨厌，M码的衣服已经清仓了，我还没抢呢！”
“娟姐娟姐！下一轮长筒靴你帮我抢一双，我这破手机卡住了！”
她们一宿舍都是火箭少女的粉丝，但此刻，她们的眼中只有衣服。
降价销售的轻奢服装，价格低的跟平价服装一样！
而且衣服穿在唐诗晴几人身上这么好看，我上我也行啊！
不只是他们，隔壁宿舍也此起彼伏的惊呼，抢到商品的在欢呼，抢不到商品的在骂街。
宿管阿姨？
人太多，宿管阿姨怎么管得过来？而且，她老人家现在正忙着买超划算卫生纸套组呢，哪有空管这群小丫头？
······
彩云之南，徐自然村。
湘西，七寨村。
两个村的直播间正在联动PK，双方的大学生书记亲自上场。
“我们彩云之南的手工鲜花饼，玫瑰花馅的，蒋州吃了都说好！”
“我们湘西的无花果干，录节目的时候，隔壁蒋州都馋哭了！”
“我们的菌子！”
“我们的蜂蜜！”
“我们买两箱送一箱！”
“我们有超值满减！”
两方人开始内卷，网友们全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起哄，看的一包欢乐。
殊不知，自己的手机余额在角落哭泣。
······
几乎每个参加活动的商家，都赚的盆满钵满，双十一的火爆程度要远超他们的预期。
“卧槽！我这小破店也能卖这么多？半年的量都没了！”
“不会是海舟系统出问题了？”
“不可能，我的店也卖了很多，看订单都是正常的顾客！”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店铺里的货卖完了。坏消息是：我店铺里的货卖完了。”
“那你赶紧再上啊！”
“我踏马也没想到能卖这么快，仓库都空了，所有货都没了！”
为双十一牵肠挂肚，这些电商们心里没底，根本睡不着觉。
而亲眼看到卖货如尿崩的盛景之后，他们更睡不着了，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看着那些货源充足的店铺，他们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西虹市。
“羽绒服也清空了！咱们的销售额一百万了！”
“两百万！”
“夏天的凉鞋也挂上去···卧槽一秒清空，三百万！”
林宛瑜和所有工作人员站在一起，数字每上升一百万，众人就发出一声欢呼。
欢呼到第十声的时候，宁玉蓉从自己办公室抱来一大瓶香槟，用力晃动两下，然后“呲”的一声喷出来。
空气中，散发着香槟甜蜜的醉人香味，比香槟更醉人的是宁玉蓉的许诺。
“等双十一过去，我和林总，给每个人包一个大红包！”
“好耶！”
“谢谢宁总！”
“宁总大气！林总大气！”
众人欢呼雀跃，宁玉蓉喝完酒后提出离开：“宛瑜，直播间你费点心，我还得回去盯着他们打包发货。”
“阿姨，您还是回家吧，让他们打包就行。”林宛瑜伸手点了一下司机：“你把阿姨送回家。”
“是！”
······
午夜。
魔都，万籁俱寂，但三通一达四大快递巨头，却灯火通明，彻夜不眠。
圆通总经理办公室，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海舟的首页页面，顶端挂着一个大横幅，上面显示着成交金额，高调至极。
这个数字，正在飞速上涨！
“4分钟，交易额突破5000万！”
“6分钟了，交易额破亿了！”
“现在是第15分钟，交易额10亿，天呐···”
总经理林星文用力咽一口口水，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大有猝死过去的征兆。
“太、太强了！”
秘书在旁边激动道：“林总，真让您猜中了，海舟的双十一真的大爆了！”
“哈哈哈，意！我中了！”林星文咧开嘴，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泪眼朦胧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圆通的仓库里堆满了货物，快递员们就像蚂蚁一样，一车一车源源不断地往外运。
“哈哈哈，不愧是我！”林星文咽了几片速效救心丸，兴奋地看着不断刷新的数字。
要知道，他选择和蒋州合作，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双十一要求大降价，海舟方面，期望的价格是平邮六块。
这个价格，讲严重点，可以说是扰乱市场了，董事会那边也多有反对的声音。
他林星文，这次可是立下了军令状，把自己的前途全压在蒋州身上了。
最终，蒋州果然没让他失望！
“那群老顽固，说我冒进，还说我给人当狗。”林星文发泄情绪一样的大笑：“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只要能赚钱，当狗有什么不好，汪！汪！汪···”
“林总，冷静、冷静！”秘书见林星文乐得快疯过去了，赶紧用力晃肩膀把他晃回来：“大家都看着呢！”
“对、对，我要澹定，哈哈哈我要澹定。”林星文深吸几口气：“噗哈哈哈真想看看那些反对家伙的嘴脸，嗯···果然还是打电话报喜吧！”
······
“下雪了？”蒋州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手上。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以往更早一些。”身旁的中年男人笑道。
他是西虹市圆通快递的负责人，配合蒋州一起做线下活动：配送西虹市双十一第一单配送。
至于是不是第一，没人在乎这个问题。
“蒋总，天气这么冷，您还是回去休息吧。”申通快递的负责人开口劝说。
他刚接到魔都林总打来的电话，让自己全力配合蒋州，绝对不能让圆通抢了风头。
圆通负责人一脸不爽，这句话本来是他想说的。
“我之前说了，我会一直陪着大家。”蒋州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大家看，第一单的配送信息已经来了，是一台冰箱···好家伙，第一单就这么大件吗？”
“好家伙，连冰箱都有得卖？”
“谁还记得，一开始这里只卖滞销农产品？”
“哈哈哈，卑微打工人州子。”
“我也好想让州子上门了，早知道就该买冰箱了。”
直播间的弹幕幸灾乐祸。
“我说，大家别在直播间留着了，抓紧时间买点东西，给我回回血。”蒋州笑道。
他开着双排小卡车，将商家打包好的产品装好，向着客户的家里驶去。
他穿着一身怪模怪样的工作装，看上去好像把两大快递拼接在一起一样，突出一个雨露均沾。
凌晨一点钟送货上门，怎么看怎么有病，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收到冰箱的睡衣小少妇，非但没有破口大骂，甚至还热情邀请蒋州进屋喝糖水呢！
······
“不比了，睡觉。”办公室里，郭兴业关掉了电脑，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岁。
他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自我怀疑的人。
但当他亲眼看到，海舟首页的数字，在一小时内达到50亿的恐怖数字，他真的忍不住怀疑自己。
电商，真这么强？
是自己错了吗？
还记得哈哈乐最辉煌的年代，电视上滚动播放哈哈乐产品的广告，当时一小时成交额多少来着？
500万。
差了1000倍！
马大胡子曾经说过：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家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那一千倍呢？
百分之多少来着？
虽然郭兴业嘴上总挂着实业兴国，实体业是国家的一条红线。但当他真的面对这一恐怖数字时，这个纵横商场几十年的大老还是失神了。
“爸，要不咱们···”
郭兴业的女婿眼睛都冒着精光，如果是平时，他敢这么蹦跶，郭兴业早就训斥一顿了。
可现在，郭兴业一言不发，事实大于雄辩。
甚至，女婿趁机发难已经不算事了，输给那个年轻人也能搁置到一旁。
更让郭兴业难以接受的，是其他员工、加盟商的动摇。
他们，会不会离开自己，投入到电商、投入到蒋州的怀抱中？
哈哈乐，会不会因为这次双十一，而迎来一场漫长的寒冬？
······
会议室。
所有领导精神奕奕地看着大屏幕。
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不断翻新的海舟销售额，右边则是蒋州的直播。
直播画面中，蒋州和无数快递小哥一起分配货物，如山般的背景，把这些领导看的心头火热。
“大家都看到了，电商的潜力。”
“未来的物流行业，也必将迎来新一轮的升级！”
“抓住这次机会，西虹市将焕发生机！”
蒋仕超看着屏幕上工作的儿子，耳边是下属们的兴奋讨论声，久违的豪情在胸膛充斥！
这一夜，无数人彻夜不眠！
第三百一十三章、春晚邀约！
这个导演来自西虹市第三百一十三章、春晚邀约！
双十一结束了。
蒋州提前步入老龄化生活，每天去公司打个卡，然后就光明正大的摸鱼，做的最多的工作是在个人账号上回复沙凋网友。
“州子州子，你赚了多少钱？悄咪咪”
害···赚了一点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给网友带来快乐。确信】
“你觉得我们信吗？怀疑”
你居然怀疑我？我赚的那点钱，全都发红包了，你没抢？怒】
“咳咳，问个问题：双十一，蒋州赚了，商家赚了，买家也赚了，到底谁亏了？”
“双十一没赚钱，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我和蒋州最大的相同点：我们都只赚了一点钱。”
“就是，十亿八亿的还叫赚钱吗？”
“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们一样秀？”
除了做推广以外，蒋州偶尔也出席一些活动刷刷脸，任由手下专业团队纵横披靡，自己就做一个安静的吉祥物。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只是一个幸运点的有钱人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专业能力，亲自谈是不可能谈的，只好在后面装装高深蹭蹭自助餐这样子···”
很多人说蒋州装逼，但这的的确确是大实话。
————比如，就算他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出通过谈判融资，拿下圆通、申通股份，然后压低平邮价格，各种左手倒右手之后成功空手套白狼的神级操作。
嗯，给大老献上掌声，并圆润的来到自己的主场。
新年企划：1、漫改科幻动作类电影《蜘蛛侠1，导演：蒋州
2、大型练习生养成类综艺《创造营，导演：胡力、孙良良
3、喜剧电影《乘风破浪，导演：董子晴
4、···】
足足十几个项目！
娱乐圈轰动了！
各大娱乐公司、经纪人通过各种渠道，想要为自家艺人拿下角色，尤其是蒋州亲自导演的《蜘蛛侠1！
听听这名字，《蜘蛛侠1，1拍完之后，2、3还会远吗？
选上这个角色，一张长期稳定的饭票就到手了，搁谁谁不迷湖？
而平日交恶的对手，像大导演冯裤子之流，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盛况，心里酸熘熘的像恰了柠檬。
“蒋州就是一暴发户！”
“得瑟什么啊，我就看不惯这种人！”
“装逼遭雷噼，从头噼到逼。”
“就是仗着钱多，我要有这么多钱，我做的比蒋州更好！”
“看看海舟那帮人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就不爽。”
这些负面言论，对蒋州，以及海舟旗下的导演、演员，伤害力为0，甚至没能破防。
跟着蒋导混，三天吃九顿。资源拿到手软，哪还有功夫听这些酸言酸语？
就像韩叙，一部《速度与激情1成功出圈，在国际上的影响力秒杀一众所谓的超一线。
要不是他年龄大了，蒋州还想在《蜘蛛侠1里带带他，用的这么顺手的演员真的不多了。
即便拿不到《蜘蛛侠1的主角，韩叙也不愁没戏拍，据他的经纪人所说，已经有好几部大制作盯上他，想让他出演男一号了。
再比如张靳，虽然演技略逊一筹，戏路比起韩叙窄不少。但他心里有数，接连两部电影最终大boss，西装暴徒实至名归，网友戏称“张靳一出场，就担心主角会不会被打死”。
这次的新年企划，就有张靳的一个男主角，饰演一个武道宗师，摩拳擦掌准备转型。
除了演员以外，海舟旗下的导演也是集体欢呼，蒋州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让他们有充分的底气打磨新作品，争取一炮而红。
甚至，像董子晴这种，崭露头角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了，她的目标是一线导演！
······
蒋州一系列赤裸裸的炫富行为，让圈内的各大公司意识到，在正式遇到压力之前，蒋财主基本不会合资拍电影了，这让大家遗憾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遗憾的是拿不下蒋州。
《速激作为首部真正意义上轰开全球电影票房的华夏电影，让国内电影公司心思活泛起来了，也想分一杯羹。
这部《蜘蛛侠就是不错的选择，可蒋州完全没有合作的意向，人家不差钱儿。
松了口气是因为竞争对手也没有拿下蒋州，大家依旧一起愉快的菜鸡互啄。
对于大部分娱乐公司来说，相比于拿下蒋州，他们更担心对手们抢走蒋州，大家都拿不下就无所谓了···
首都，星娱总部。
“彻底没戏了。”星娱总裁长叹一口气，自嘲道：“挖蒋州？就现在这烂摊子，被蒋州挖还差不多！”
当初《速度与激情刚拍完，业内集体嘲讽蒋州的时候，星娱就没能把这个天才揽入麾下。
现在更别提了，星娱的大厦已经摇摇欲坠，旗下的大牌艺人纷纷跳槽，小艺人虽然没那个胆量，但也人心惶惶。
“明年，《末日战士就要上映了，星娱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
抱着这种想法。
各种邀约总算是消停了，蒋州的日子也变得愈发清闲。
只不过，这份清闲也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就接到了新的邀约。
————春晚。
而且是央视春晚，不能西虹市电视台自娱自乐的晚会。
蒋州对这个邀约并不是很意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毕竟自己又是抗洪救灾、又是捐款、又是扶贫，上过央视农业、也上过央视财经。现在还摇身一变，成为年轻有为的民营企业家。
国民度直接拉满，别说够资格上春晚了，就算让央视做一档个人纪录片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节目，多少让蒋州有些意外。
————和韩虹一起唱歌，对方给出的理由是，蒋州曾经在抗洪晚会上跟韩虹一起合唱过，春晚也要，歌曲要积极向上、振奋人心。
你要振奋人心，直接一首《天路，把你振奋到天堂去！
韩虹对此倒跃跃欲试，和蒋州这个春晚新丁不同，韩虹上过4次央视春晚，属实算得上回头客了。
主要是，她正愁自己的慈善基金没关注度，春晚邀约雪中送炭。
“过几天，咱们姐弟俩好好聚聚，商量下唱什么歌。”
“行，一月才彩排呢，不慌。”蒋州笑道：“说真的，姐，我还真没想到春晚邀请我唱歌，我还以为他们得邀请我演小品呢。”
“你？演小品？”
韩虹失笑：“你又不是小品演员，没那个搞笑劲儿，人家为什么要请你？”
“害，春晚小品，搞不搞笑无所谓，主要是得深刻，有教育意义！”蒋州一本正经道：“比如，演个带货小品：蔬菜滞销心着忙，城里孙子出奇招。直播带货笑料多，最后全家包水饺。”
韩虹笑的高音飙到g3。
“行，老弟你有才，要不你去联系春晚组织部，说不定真能通过。”
两人只当是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就在第二天一大早，几位特殊的客人，从东北出发，千里迢迢来到西虹市拜访蒋州。
“刘先生、沉先生、于女士，请用茶。”小文将泡好的茶水摆在客人面前：“我们蒋总马上就到。”
“谢、谢谢老妹儿啊。”
刘晓光脱掉自己的棉帽子：“这屋、屋里可真暖、暖和，茶、茶叶也好，解渴。”
“是吗？我尝尝。”沉鹤呲熘了一口茶水：“是不孬，还带着甜味儿，这是为什么呢？”
“你俩能不能有点出息？咱们是求人，不是串门来了，丢不丢人？”于玥仙瞪了他们一眼。
刘晓光和沉鹤痛苦面具，他们平时很少来这么正式的场合，两条腿总想往炕上盘。
另一边，公司门口。
“行，我知道了，都招待好了吗？”蒋州拿着电话往里走。
“招待好了，对了老板，我告诉他们您是去开会了。”
“行，我知道了。”
蒋州哭笑不得，开个锤子的会，明明就是睡懒觉来的晚而已！
坐电梯来到会客室，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客人那几张脸的时候，心里依旧受到冲击。
尼古拉斯·赵四！
来昂纳多·小沉阳！
大脚超市·谢大脚！
仿佛回到前世，那段看《乡村爱情的童年时光···
“蒋总！”见到蒋州进来，三人赶紧站起来，神情局促。
“坐坐坐，不好意思怠慢了，我刚才在开晨会，不知道你们几位要来。”
“哪里哪里···”
寒暄一阵，主要是蒋州跟于玥仙谈，刘晓光太结巴，听着心里着急，小沉阳太跳脱了。
“小张，切个果盘进来。”蒋州笑道：“我记得你们几位都在东北，今天来我这儿，是···”
于玥仙道：“我们想请您写个剧本。”
“剧本？”蒋州摇头：“不好意思，我个人不接剧本业务，不过我们旗下有不少优秀的影视编剧···”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要拍电影。”于玥仙解释道：“是小品，春晚小品！”
“春晚小品？”蒋州更奇怪了，往后靠在椅子上：“你们自己就是小品大师，请我干什么？”
“春、春晚让我、我们演新时代农、农民，我们就寻思着，演直、直播带货。”
蒋州明白了。
自己押中题了，只不过对象不是自己，大有一种全国一卷省份押中二卷题目的感觉。
“可我们几个都不懂直播带货，想不出包袱，演出来根本不好笑。”小沉阳道。
这一刻，他们的良心在闪闪发光，因为他们居然致力于让春晚小品搞笑！
“行，这忙我帮了。”蒋州爽快道。
他拿出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口述。
“哈哈哈，还能这么搞？”
“蒋总，这真是你自己想的吗？太有才了！”
“笑、笑的我肚、肚子疼。”
小张端着果盘回来的时候，会客室已经笑做一团，甚至刘晓光笑到打嗝儿。
······
春晚那边，动作相当快，很快就对外放出风声，透露蒋州将和韩虹合作，在大年三十之夜在春晚舞台献唱。
“期待！有生之年！”
“鹭岛人民发来贺电，恭喜我男神女神再次合作！”
“本来不打算看春晚了，冲着州子的面子，必须得看！”
“春晚总算干了件正事了，州子不比那些嘎到抠脚的小鲜肉强？”
蒋州和韩虹关系好到以姐弟相称，只要关注娱乐圈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他们的合作备受期盼，甚至把春晚本身的热度都压下去了···
“这是我刚写的两首歌，你看看怎么样？”韩虹把曲谱放在蒋州面前，兴冲冲道：“一首叫《爱心，一首叫《滴水之恩，号召大家给山区孩子捐款！”
尽管理解她的心情，但蒋州不得不泼一盆冷水：“姐，春晚不可能让咱们宣传的，你这两首歌第一轮彩排都过不了。”
“为什么？”
韩虹不解：“号召献爱心还有错？”
蒋州意有所指：“献爱心没错，但牵这个头的人是谁···”
言尽于此，不能说的太直白，韩虹听明白了。
她有些沮丧的叹了一口气：“那这歌我白写了？”
“怎么能算白写呢？可以发到网上，让网友听，我这边也给你推推，效果差不到哪里去的。”蒋州安慰道。
网络时代，一个平台的能量可是很可观的。
“至于春晚这边，咱们就好好的唱歌、好好的表现，别多想。”蒋州叮嘱道。
“成，姐明白！”韩虹感激的点点头，自己这个兄弟果然热心爽快！
“我这里准备了一首歌，你看看合不合适。”
蒋州也拿出一份曲谱，让韩虹挑选，韩虹看向曲谱，顶端写着：《相亲相爱。
“天下相亲与相爱
动身千里外心自成一脉
今夜万家灯火时
或许隔窗望梦中佳境在···”
韩虹对着简谱轻声哼唱，眼睛也越来越亮：“可以啊老弟，这歌大气！”
蒋州哈哈一笑。
这首歌不大气就有鬼了！
毕竟，这首歌在前世，可是全运会、冬奥会的主题曲，甚至被封为“山省省歌”的神曲！
虽然是2009年的歌曲，但那年轻时尚、韵律动感又不失传统风情的曲调，即便再久也不会过时。
很多人把他和《bj欢迎你做对比，以蒋州个人的口味，这首歌的旋律、歌词要更胜一筹！
韩虹越看越喜欢：“那就这首！”
蒋州笑道：“到时候找一个合唱团给咱们和声，不然就咱们两个，高度有余，但厚度不够。”
“有道理！”
请一天假
请一天假~
第三百一十四章、我得罪的人多了
“蒋州新电影《蜘蛛侠》准备中，现面向全体演员招募电影主角，要求如下：”
“1、性别男，年龄在15~20岁之间。”
“2、演技合格，长相俊朗，身材优越，气质阳光。”
“3、没有与任何经纪公司或娱乐公司签订合约。”
“4、试镜通过后，演员将与海舟签订长约，享有资源倾斜。签约到期后，海舟享有优先续约权。”
“5、有兴趣出演者，请将个人简历发送至海舟官网邮箱，等待面试通知。”
这天，一条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通知，让整个娱乐圈都震动了！
蒋州新电影！
主角！
一般来说，一部电影的角色都是内定的，是稀缺资源，只在上层的公司和艺人之间流动。
普通演员、三大院校以外的艺术生，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渠道。
只能像打怪一样，从龙套开始一点点攒经验、升级通关。
更别提主角了。
这可是一部电影的灵魂人物，除非是穷到连片酬都拿不出来，否则根本没有剧组会冒险启用不知根底的新人！
可今天，这个惯例就被打破了。
————蒋州来了！
蒋导来了，娱乐圈太平了。蒋导来了，青天就有了！
“卧槽卧槽，真的假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个毛线，这可是海舟官方号放出来的消息！”
“不公平！为什么不招女主演？”
“艹！北电学生哭了，刚跟公司签约，转头看到《蜘蛛侠》招演员！”
“科普一下，蒋州的电影主角，在我们公司评级为S+级资源，这还是《速度与激情》之前。”
谁不知道蒋州的戏捧人？韩叙、张靳、罗波，哪个不是他从草根发掘出来的？
就算是沙国林这种过气老艺人，也能凭借《毒战》张雷焕发事业第二春。
孩子都快馋哭了！
终于！
让他们盼来了这个机会！
至于蒋州列出的几条条件，那能叫条件吗？那明明是福利！
海舟风头正盛，更难得的是里面没有年轻演员，自己进了搞不好就是未来一哥预定。
他们巴不得签超长约，能赖一辈子最好！
······
“黄老师，这个我真帮不了你，要求上都写着呢，有娱乐公司的免谈，你知根知底也不行。”
“何老师，他年龄太大了，超过20岁我不要···不是化妆的问题，也不是交情的问题。”
“郭老师，我跟你说实话，齐林不符合条件，之前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说了···你那些徒弟徒孙？他们相声说的挺好。”
“当红艺人？自带流量？不不不，我不需要。”
“合约快到期也不行，这是硬性要求！”
自从把那条通告发上去之后，蒋州的电话就没消停过，圈里的熟人纷纷打电话，试图从蒋州手里拿下这个角色。
有的是充当掮客，有的则是想拿《蜘蛛侠》做自己的人情。
以往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可这次，他们失算了，蒋州统统拒绝，而且语气非常强硬，几乎让人下不来台。
“《蜘蛛侠》和《速度与激情》一样，我打算将它做成一个系列，时间线有可能会拉到十年甚至更多，三十岁的确能化妆成十七岁的人，但四十岁呢？五十岁呢？所以演员必须年轻。”
“未来的超级英雄，不会轻易更换演员。他们都是我们海舟宝贵的资源财富，决不能被外人拿走，所以必须要签长约，违约金也是业内最高，不然好处便宜了外人，我岂不成了大怨种？”
在vip登机通道上走着，蒋州摇头说道：
“那些跟我攀关系、谈交情的人，他们不是看不出来，但他们就是开口了···别人不说，就说这黄雷，拍《疯狂的石头》那会儿就伸手要角色，喊他声黄老师，真把我当成自己学生了···说实话，让人失望。”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不懂装懂、脸皮厚，不像我，我只会心疼你。”旁边的吴惊哈哈一笑。
他没跟蒋州要角色，董周、韩虹等人也一样。
不是没人拜托到他们头上，想通过他们的关系拿到角色。
但蒋州选择公开，就表明了态度。人家有自己的考虑，做朋友的不能让他为难。
“你脸皮也挺厚的。”蒋州吐槽道：“明明交流会邀请的都是导演，你一个演员非得凑热闹。”
“我明年就当导演，提前学习一下不好吗？”吴惊理直气壮。
他们一行有七八个人，除了吴惊以外一水的导演，人均大墨镜黑西装，不像明星，更像是黑涩会炸街。
11月份，好来坞举办国际导演交流会，吸引了全球很多导演前去学习经验。
蒋州也是如此。
明年就拍《蜘蛛侠》了，像这类科幻片，好来坞有一套完成的电影工业流程，值得蒋州参考。
上了飞机之后，众人放松下来，自动形成小团体。
蒋州和吴惊坐在一起，其他人只是羡慕的往这个方向看，也有几个胆大的，主动上来介绍自己。
“蒋导你好，我叫马浪，代表作是《山的远方》”
“蒋导，我叫钟齐，以前在大哥成的剧组里当过执行导演，拍过一部《龙的云》”
“蒋导，我是北电的，黄雷老师以前教过我，经常听他提起您，还说要把我介绍给您认识呢！这次大家多多交流。”
“蒋导···”
直到空姐过来，让他们回到自己座位上，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么现实的吗？都没人理我。”吴惊苦笑道，虽然导演鄙视演员是常态，但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很伤人心啊！
“不用理他们，回头我给你写个剧本，拍出来教他们做人。”蒋州安慰道。
“哥！你是我亲哥！”
“别别别，别凑过来，再这样剧本没有了啊！”
勐男撒娇，最为致命。吴惊这闷骚劲儿一上来，蒋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给吴惊准备的剧本，自然是《战狼》，这部电影与吴惊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即便是蒋州自己上，也演不出吴惊那个味儿来，到时候只能多投资、多分点票房才能生活的样子···
一下飞机，远远就看到了自己的接机牌。
“嘿我的朋友，欢迎回家。”蒙克多给了蒋州一个热情的拥抱。
“惊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好来坞导演蒙克多。蒙科，这是我好兄弟吴惊。”
“欢迎，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蒙克多拍着吴惊的胳膊，惊讶道：“吴，你很强壮，我喜欢你的肌肉！”
在蒋州的介绍下，两人很快就混熟了，相约一起找家餐馆吃饭，没叫其他人。
看着他们的背影，其他导演眼里那个酸啊。
“牛什么牛？”
“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呢？”
“不就是运气好，拍了几部卖座电影吗，得瑟个什么劲儿？”
“他不叫最好，我还真不想去呢···”
去餐厅的路上，吴惊有些担心：“真不叫上他们？”
“不叫。”蒋州道：“咱们是朋友聚会，他们连熟人都算不上，叫他们干什么？”
“可这有点得罪人吧？”吴惊无奈一笑。
“那又怎么样，我得罪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两个。”蒋州一脸无所谓。
“而且，他们之前不尊重你在先的，难道要我跟他们谈笑风生吗？”
吴惊心中涌过一丝暖流：“好兄弟，够意思！”
蒙克多津津有味的旁观，突然道：“嘿！两位，要不我把李安导演介绍给你们认识？或许他会为你们拍一部《断背山2》。”
“滚蛋！”蒋州笑骂道。
蒙克多哈哈大笑。
吴惊一头雾水，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头上划过三根黑线。
······
因为有时差的缘故，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餐馆里人来人往都是吃饭的食客。
进了包间，蒙克多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向蒋州和吴惊示意了一下。
蒋州摇摇头，吴惊犹豫一下：“进门的时候，不是写着禁止吸烟吗？”
“那是大厅，这里是包厢，是私人空间。”蒙克多轻车熟路，一看就是惯犯。
蒋州在洛杉矶呆了几个月，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摸清楚了，低声笑道：“不用担心，看着就好。”
敲门声响起，侍应生推门而入。
“女士，请给我拿一个烟灰缸。”蒙克多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钞票，塞在她的手上：“忘了问了，你这里不禁烟吧？”
侍应生脸上划过一丝惊喜：“当然，不过我们的服务宗旨，是以客人的需求为先。”
很快，一个造型精致的烟灰缸摆在桌子上。
吴惊看的目瞪口呆。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蒋州低声道：“这里可是大MA都能合法化的地方，禁烟？湖弄鬼呢！”
吴惊抽了一根，吞云吐雾后，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憋死我了，总算抽到了···”
蒋州笑道：“嫂子不让抽？”
“你嫂子怀孕了，在她面前不敢抽，二手香烟对孕妇不好。”吴惊嘿嘿一笑。
“恭喜恭喜，这顿你请。”
“随便，哥有钱···卧槽你点怎么多？”
“点少了，让对桌老外看到了，还以为咱吃不起呢。”
真朋友就是这样，蒋州和两人也有将近一年没见过面了，平时也没怎么联系，但见面却没有任何隔阂。
······
好来坞地处洛杉矶郊区，虽然是郊区，但发达程度和市区相差无几。
因为有这个电影天堂的存在，全球各国的电影人蜂拥而至，想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名字。
倒是蒋州，在洛杉矶呆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进过好来坞，《速度与激情》的取景都是在外面完成的。
“场地太贵，不划算。”
蒋州说道：“而且我们是赛车电影，动不动就需要几公里的公路，好来坞没那个能力。”
“蒋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导演。”蒙克多在旁边笑道：“他把钱都用在大场面拍摄上，每个翻滚、爆炸都是实拍，但在其他地方节俭到可怕，演员片酬一共支出不到一百万美金···
蒋，你可能不知道，范·迪赛尔那个大光头已经成好来坞新宠儿了，片酬是你那时的十几倍。”
“得加钱？换人换人，好来坞光头壮汉有的是。”
“哈哈，那他一定会哭得像小绵羊的。”
“停下蒙科，你的形容越来越恶心了。”
说笑间，巨大的好来坞标志出现在眼前。
刚一下车，好来坞的负责人就涌了上来，甚至还有穿着火辣的啦啦队。
就算洛杉矶气温偏高，但这特么是十二月啊···蒋州清楚的看到，几个笑靥如花的拉拉队员，大腿都在打哆嗦。
几名导演跟在蒋州身后，对好来坞的重视受宠若惊，操着蹩脚的英语连声道谢。
旁边有拍照的记者，他们又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让自己看起来是和蒋州并行。
这些小心机，蒋州自然不会在意，他正在和一位负责人交流。
“蒋州导演，你的《速度与激情》我非常喜欢，我们公司也想拍一部赛车类电影，只是经验不足···”
蒋州心领神会：“大家互相交流，一起进步。”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负责人大喜，外国人本来肢体动作就多，高兴之下，他连拍蒋州的后背。
不知道的，还以为蒋州喝多了吐不出来···
踏入好来坞，蒋州观察着四周，随处可见各种肤色的人，说的语言也是天差地别。
“现在还不算多，等到奥斯卡颁奖的时候，那才叫热闹呢！”负责人笑道：“说不定，我们还能在奥斯卡典礼上再见。”
“那真是个感人的重逢。”
看着那些老外都围着蒋州转，和他谈笑风生，后面的导演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又酸起来了。
这种区别对待，搞得自己好像附赠的一样，一点也不重视。
有个人实在没忍住，低声道：“蒋导在好来坞还真是红，这么多人捧他一个。”
话是好话，但语气阴阳怪气的。
另一位导演冷哼一声：“咱们是比不上蒋导，但好来坞这些人也不见得是在捧他，多半是看在蒙克多导演面子上。”
“错啦，他们是看中了华夏的电影市场，想拿蒋州当跳板呢！”
“对对对，是我狭隘了。”
他们声音很小，用的又是汉语，别人根本就听不懂。
吴惊皱了皱眉，摇摇头懒得跟他们争辩。
再请一天假(*/ω＼*)
怪不好意思张这个嘴···过年了，亲戚朋友同学太多了，现在才刚刚回家。
绝对不是我要鸽！不是我要太监！大家千万不要误会呜呜呜···
┭┮﹏┭┮
对不起！对不起！
第三百一十五章、吴惊：车轮还是群殴？
蒋州参观了一个上午，队伍里有蒙克多这个面子果实拥有者，他还进入了人家的片场，旁观别人的拍摄。
“快快快！都动起来，你们磨蹭的每一秒钟都在浪费剧组的钱！”
这一段内容很简单：石头怪人追赶主角，但拍摄起来十分繁琐。
“杰克，把你的大石头衣服穿起来！不要让所有人等你一个！”
“是的，导演先生！”
高大的特技演员，在旁人的帮助下穿上动作捕捉设备服，漆黑的紧身衣上，布满了白色的标记点。
“标记点，标记的是人体骨骼的位置。”
“通常来说，标记点的数量也是固定的：头部5个、上体躯干14个、胳膊16个、腿部8个、脚部10个。”
“不过也有例外，就像这个石头人，构造和人类有所不同，就可以适当增减标记点，以及挪动一下标记点的位置。”
“至于表情捕捉，可以用荧光粉，然后在面部表情捕捉摄影室内拍摄。”
“截止到现在，全球唯有好来坞能做到！”
蒋州了然点头，将这些要点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和现场一一对应上。
“这种设备可以买到吗？”
“当然，这个世界，没什么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对方一摊手，语气夸张：“只是这价格可不便宜，你不会想知道的。”
“多少？”
“一百万，美金！可没有哪个制片人喜欢在账单上看到这样一笔额外支出···”
“我知道了。”
蒋州把目光重新移回片场。
“石头人”对面的主角仰着脑袋，和空气斗智斗勇————放在电影里，这个位置是石头人的脑袋。
“停！”
导演将这一段重新放了一遍，皱眉道：“角度还是不太对，重新再来一遍吧！”
演员们也不敢有丝毫怨言，赶紧站回原位，一遍又一遍，慢慢磨出导演想要的效果。
旁边的制片人，没连干两碗热翔，做不出这么纠结的表情，他在心疼剧组的经费。
整个过程非常之枯燥。
剧组相比于一个集体，更像是一条流水线。
每个成员都像是流水线上打螺丝的厂妹，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动作却机械又僵硬。
导演就像质检员，而且是全检。
制片人就像是看着卖田仔的老父亲，两个手都在打哆嗦。
“难怪叫电影工业，这就是一条生产线啊。”
懂了，吴惊又懂了。
同样是参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收获。
吴惊关注的，则是电影拍摄流程。而蒋州关注的是如何进行动作捕捉，调试的标准又是什么。
蒋州不是没接触过特效。
但他接触的，都是后期电脑特效，类似给悠悠球加炫光的那种。CG特效和动作捕捉技术这种新鲜东西，还是第一次见。
可就像对方所说的，想拥有这种技术何其困难？
金钱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怎样组建起一支专业的团队。
国内的剧组都是临时拼凑的，跟服装、灯光和摄影组一样，什么时候拍什么时候找，没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的。
这样做，当然有好处。
就是省钱，平时不用花钱养着他们，用的时候招来解决需求，方便。
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就像那句老话讲的“一点朱唇万人尝”，服务过这么多剧组，那点家底早被掏空了。
我知你深浅，你知我长短。
观众打眼一瞧，呵，你们俩老婆是一个人？
这还不算完，这些团队做多了服务，对自己的手法蜜汁自信，你还不能说不行。
说不行，立马撂挑子不干，老娘···大爷我不伺候了，你能找到接盘的算我输。
————耍大牌，从来不是演员的专利。
蒋州并不想跟别人共用一个老婆。
“我要自己的老···自己的电影特效工作室！”蒋州说道：“拍《蜘蛛侠》之前，就要组建完！”
身旁吴惊倒吸一口冷气。
“牛逼！”
眼睛里都是羡慕，虽然这个提议略显离谱，但是···蒋州有钱啊！
有钱啥事儿干不了？
“那平时不拍戏怎么办，设备放着吃灰吗？”吴惊问道。
“不拍戏？”蒋州奇怪地看着他：“我们海舟十几个导演，画时代几十个超级英雄，不加班就是好事了，怎么可能吃灰？”
吴惊沉默了。
缓缓伸出一个大拇指。
牛逼，他已经说累了。
······
中午，休息时间，几个人凑在一起，互相交流着这次参观的心得。
“好来坞就是先进！你看那设备、那技术，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家，要是我能在这里拍电影就好了。”
“国内条件太差了！”
“硬件软件都差远了，拿什么跟人家比？”
“剧情也是啊，咱们拍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辣眼睛。”
“连日本韩国都比不上，更别提欧美好来坞了。”
“咱们就永远跟在人家后头吃灰吧！”
一开始还挺正常，也就是发发牢骚。但说着说着，画风明显就不对了。
吴惊没忍住：“我说，说说就得了，你们是交流经验还是开批斗大会？”
马浪白了他一眼：“怎么，这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什么事实！”吴惊不惯着他：“怎么《毒战》就能拿韩国票房第一，怎么《速度与激情》就能拿北美票房第一？说到底，就是你们本事不济！觉得辣眼睛，自己拍个不辣眼睛的呗！”
“怎么，我说冰箱不行，我还得会制冷不成？”马浪反唇相讥。
吴惊白眼一翻：“你这情况明明是冰箱吐槽另一个冰箱，不比制冷比什么，拍电影吗？”
马浪被他噎的面红耳赤，怒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演员，懂什么拍戏？”
“就是。”
旁边有人接茬：“你一个外行，在这里指点什么江山？”
“我外行？”吴惊呵呵一笑：“我再外行，我也知道拍电影最重要的是讲故事，不是找那些所谓的顶流小鲜肉撑门面。我再外行，我也不会傻到脸皮比城墙厚，拍出烂片后怪电影市场！”
“你！”
众人大怒。
“怎么，想打人？”
吴惊跃跃欲试：“行啊，是群殴还是车轮，划出个道来！”
众人瞬间冷静，看着吴惊敦实的块头和虬结的肱二头肌、以及那兴奋的眼神···
“野蛮！”
马浪一摆手：“懒得跟你多说！”
“那就别说，拳脚上见真章。”
“······”
几个人气忿忿的走了，蒋州斜眼看着吴惊。
吴惊还碎碎念：“一个个本事不大，毛病不少，有点钱就知道找那些不男不女的小鲜肉，整的圈里阴风阵阵的，还好意思吐槽别人，贱不贱呐···”
蒋州咳嗽一声：“小鲜肉这东西，存在即合理。”
“不合理，正经人谁看这玩意儿！”
“海舟艺人部就有不少小鲜肉。”
“···嗯，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HZ虽然主打女团，但也有不少男性练习生，虽然不至于染头发、扎耳环，吃个桃桃好凉凉，但也绝对算不上爷们儿。
蒋州对他们没有性趣。
但他们的受众广啊！多少痴女愿意为他们买单，赚钱么，不寒碜。
等到了限娱令、限薪令来了的时候，蒋州的钱也捞够了，一刀切了就是————反正他们签的不是长约。
蒋州虽然喜欢做慈善。
但割韭菜，他也是一把好手。
······
上午是参观，下午则是各国导演的交流环节。
说是交流，其实就是好来坞导演上课，其他各国导演坐在下面，等着对方点评自己的作品。
此时，台上正放着一部日本电影。
没错，不是“日本”而是“日本以外”。
在这部电影里，日本成了世界霸主，他们用催泪弹、喷火器驱逐其他国家的流浪汉，烧毁他们本就简陋的纸箱屋。
各国领导人都来抗议日本的暴行。
日本总统却说国际社会已经完蛋了，移民到日本的外国人不加入日本国籍，就要全部被流放到海外。
————在影片的设定中，全世界只剩下日本一块陆地，所谓流放海外，其实就是去填海。
在场导演，全都是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吴惊压低声音道：“有这么贬低自家一把手的吗？”
蒋州同样压低声音：“这才显得皿煮自由呢，下一个总统更乖。”
那位日本导演矜持的微笑，显然对自己的作品信心十足。
下一秒，电影场景一切换，画面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屋，故事的主角，前好来坞巨星阿汤哥起床了。
没错，日本电影，主角是美国人。
在场众人总算琢磨过味儿来了，好家伙，马屁还有这种新鲜拍法？
阿汤哥坚韧不屈，不为日本国籍而折腰，因而被疯狗一样的日本自卫队盯上了。
好在，电影的女主角，一位日本白富美登场，一眼就相中了这位“贱民”，要把他带回家。
阿汤哥虽然铁骨铮铮，奈何胃不太好，于是跟随白富美回到了家。
白富美分拨了三位大洋马女仆照料他，阿汤哥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另一边。
长期的暴政，使得各国人民受不了啦！
以美国为首的正义之士站出来，反抗独裁，最终取得胜利。
然而，就在所有人欢呼之际，一位专家出现，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由于板块运动，日本现在正在珠穆朗玛峰上。又由于火山喷发，日本将在几天内沉入海底。
全民暴动。
打、砸、抢、零元购，阿汤哥和白富美也在暴乱中丧生。电影的最后，地球变成了海球，影片结束。
“请各位多多指教！”
“拜托了！”
日本导演走到最前面，深深地给众人鞠了一躬。
众人面面相觑。
这电影怎么说呢···爱情、抗争、黑暗人性、悲剧，以及最最重要的美国人拯救世界，要素齐全。
而且里面有不少限制级镜头，打着艺术的旗号，光明正大打擦边球。
蒋州是正经人，不喜欢这种镜头。
————主要是叫的太响、太假，尤其是一同上阵的那一段，确定不是在比嗓门？
“拍这部电影的人就是大傻瓜。”好来坞大导演不客气地讥讽道：“我建议你去追逐金酸梅奖，只有在那里，才不会掩盖这部电影的光芒。”
“嗨尹！果咩那赛（对不起）！”
导演连连鞠躬，尽管被像训孙子一样，但还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接下来是一部韩国电影。
老传统，各种黑暗现实，把社会批判的一文不值。
蒋州很庆幸自己没生在韩国。
吃泡菜倒在其次，发展到极限的内卷、竞争也在其次。
主要是生在这里，一方面是“大寒冥族是人类文化起源，什么服装节日名人文化遗产都是我们的”。
另一方面就是各种电影，多角度花式讽刺现实，从高管到警察，没有一个好东西。
再加上某些财阀和某些驻军，情绪很容易走极端，想想就痛苦。
除了这两个国家，其他国家的电影拍的都不错，至少能看。
尤其是一部来自印度宝来坞的电影，一部底层小人物的温情奋斗故事，里面掺杂的歌舞也恰到好处不突兀。
蒋州蛮喜欢看的。
但同样被那位好来坞导演批判的一文不值。
“毫无冲击力！”
对方大摇其头：“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观众会在电影院里睡着。”
那位来自印度的导演脸红了，是气红的。
有些不服气地回道：“恰恰相反，先生，我这部电影观众的影院反馈是A，我觉得你的评价太过分了···”
“不不不，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大导演连连摇头。
印度导演憋着一口气，但也没办法反驳，只好闷头坐下来。
看他那猪肝一样的脸色，如果不是顾及国际关系，简直要冲上台去打人。
轮到蒋州了。
因为来好来坞的目的是参观，交流是顺带的，蒋州就随便拿了一部《速度与激情》。
好来坞大导演看着屏幕上，那辆不知道分析了多少遍的狂野赛车，呐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恶，好想批评。
可是···这部电影票房真的很高，无懈可击的那种！
实际上，这部电影打破记录、正面战胜哈格里的时候，好来坞导演就分析过无数遍了。
如此爆火的电影，如果能复制一部全球上映，那多是一件美事啊。
然而分析来分析去，没一个人动手复制。
蒋州的拍摄手法太邪了。
各种爆发、弹射翻车、现场点火，怎么贵怎么来，怎么危险怎么来。
好来坞的导演们都怀疑，这种危险分子当导演，真的不用到警局备桉吗？
有那个钱，还不如按部就班的拍好来坞电影，就算不会大卖，至少不会赔的血本无归···
“嗯，这部电影还不错···下一部！”
“喂，不点评一下吗？”几位之前被喷的导演起哄：“我们想听你分析一下电影缺点！”
“咳咳，下一部，不要耽搁了大家的晚餐。”
众人暗笑，感觉胸腔一口恶气，总算发泄出来了···
爽！
第三百一十六章、征服法棍的男人
12月8日，天气晴，宜出行。
走在清晨的沿海大道上，略微清凉的海风吹在身上，让人神清气爽。
“兄弟们，人在洛杉矶，刚出酒店，现在正要和蒙科、惊哥一起去郊区的圣盖博山。”
出租车后座上，蒋州单手拿着飞翔机二号。
现在是洛杉矶的上午八点，也就是华夏的晚上十一点，无数人冷茎之后，会摸出手机看会儿直播的时刻。
“不羡鸳鸯不羡仙，羡慕州子每一天。”
“州子，你一个快结婚的大龄青年了，别四处浪了。”
“吴惊也是，你老婆都怀孕了诶！”
“天天玩，以后怎么找工作？”
弹幕格外热闹。
作为国内比较高调的富豪之一，蒋州的人气不仅高，而且正面。
正经人都喜欢看他直播旅行，而不是其他土豪富二代泄露出来的KTV银趴。
圣盖博山是有名的户外旅行圣地，来自全球各地的旅行家们都来到这里，用自己的双脚征服这座山脉。
在结束好来坞参观交流之后，蒙克多强烈要求他来这里游玩。
“相信我，蒋，你会爱上这里的！”
驾驶位上，蒙克多自信一笑。
“你们看那座山！”吴惊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像不像一根法式面包？”
的确很像···
这座山犹如一根巨大的面包棍，直直的插在地上，表面光洁熘熘，像是抹上了一层糖浆。
“咳咳。”
蒋州一清嗓子，举起双手。
“噗哈哈哈！”蒙克多头一个笑喷，吴惊也忍俊不禁。
“今日乳法。”
“州子这法国军礼举的真标准。”
“哈哈哈笑死我了，文化人的玩笑。”
蒙克多笑道：“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目标，该死的，本来征服这座山还很有成就感的···”
“蒙科，过分了昂。”
蒋州正色道：“人家坚持的时间还是挺长的，足足42天才投降，马上就逼平苏联一栋楼的记录了。”
“哈哈哈···”
虽然看着近，但来到法棍···圣盖博山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后了。
华夏时间十一点半，但看直播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半小时之前还多！
路边的小店柜橱中，摆着许多精美的纪念品，比如好来坞电影道具模型、湖人队的篮球服。
除此之外，还有印着圣盖博山卡通插画的明信片。
“大家给我私信发地址，随机抽取五十个幸运观众，我给他寄礼物盲盒回去。”
蒋州的话又引起一阵骚动。
“蒋即使不当导演，也能过的很舒服啊。”蒙克多感慨道。
吴惊英语不太好，也就能听出这是好话，于是“yes、yes”的点头。
为了最大程度的卖纪念品，这一条路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每个人都必须步行穿过。
一路上，蒋州看到不少背着大旅行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游客。
穿过纪念品区之后，三人原本打算乘坐缆车上去。
据说这里的缆车已经有一个世纪的历史了，坐在最高点处可以俯瞰整个洛杉矶。
但长长的队伍让他们打了退堂鼓。
“这么长？”
吴惊看着长长的队伍，以及队伍乌龟般的行进速度，登时就牙疼起来。
他又不是日本人，最讨厌排队了！
“那边还有一个售票窗口！”
蒋州指着另一边。
和缆车这边熙熙攘攘不同，这一边的人少的可怜。
“你确定？”
蒙克多眉毛一扬：“我劝你们最好放弃，不是没人想从这里上山，但成功的人，十，不存一。”
“嘿，马特，你已经挑战三次了，还不死心？”
“皮克，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看看你的大肚子，我打赌你连十米都攀不上去。”
“我这不是肚子，是智慧！合理规划路线，理论上我将有20%的可能性爬上去！”
一胖一瘦两个背包客经过。
蒋州惊讶道：“攀岩？”
“没错。”蒙克多指向大山，蒋州和吴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刚才没注意，仔细一看才发现，光环的法棍上，好多人正一点一点的往上挪，像是蚂蚁上树。
有些蚂蚁在树上一动不动了，显然是体力耗尽，只能尴尬的悬在半空中，等待工作人员把他救下来。
“确定要玩吗？”蒙克多表面劝说暗地怂恿：“万一爬不上去，再灰熘熘的下来，那可就太丢脸了。”
“这老外瞧不起谁呢，州子，上！”
“州子勇敢飞，出事自己背。”
“给——我——爬！”
“立贴为誓，只要州子能爬到顶端，十发宇宙飞舟送上。”
“插眼。”
蒋州扫了一眼屏幕：“爬！连法棍都征服不了，算什么真男人？”
“没错！”
吴惊哈哈一笑：“老婆，你现在在看直播吧？看你老公是怎么爬上去的！”
“很好，很有精神！”
蒙克多听不懂两人的话，但被他们的气势感染了。
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前往售票区。
然后···
“培训？”
吴惊一头雾水：“搞错了吧，我们是爬山，不是参加攀岩培训班。”
“没有弄错，这位先生。”工作人员礼貌笑道：“圣盖博山可不是小山坡，攀岩路段高达400米，一百多层楼的高度！
而且表面参差不齐，没有人工助力凸起。没有经验，普通人连两米都爬不上去。所以，每个人正式攀岩之前，都要接受室内的攀岩培训。”
直播间里，有懂行的翻译大老现场翻译。
“这么麻烦？我还以为直接莽上去呢。”
“培训一下也好。”
“美国的服务真的太好了，要是国内，哼哼，才不管你呢！”
“不是吧不是吧，这也能舔？”
“怎么，事实而已，不让人说？”
蒋州瞥见了弹幕，直接把账单往上面一怼。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打扰了。”
“抱歉，我承认我刚才说话有点大声。”
“呜呜呜，这个黑暗的世界，没钱连爬山都爬不起！”
“可怜的州子，给你刷个木舟回回血。”
世界安静了。
蒋州三人开始接受攀岩的特训。
“这位先生，请跟我来。”一个教练走过来，不知道是刻意动作还是骨盆有问题，臀部那叫一个摇曳生姿，再配上下作的北极熊和一头金发，直播间无数网友现场流哈喇子。
“嘿嘿，美女，嘿嘿。”
“金发大洋马赛高！”
“瑜加裤是这个世界仅次于比基尼的伟大发明。”
“我看过一本韩漫，就叫《健身教练》，里面也有个金发大姐姐，超级顶！”
“你不对劲。”
“你不对劲。”
“你怼不进。”
无视直播中的一群LSP，蒋州跟着金发教练来到工作区。
先填了一张表，大意就是本人没有心脏病，不会在高空中因为过于紧张暴毙而亡。
类似玻璃栈道、蹦极，都有这样的一张表。
填完之后，是测量身体数据。
“攀岩可是一项非常考验身体素质的运动，不合标准的体型，是不允许上山的。”金发教练正色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交了钱了，我锻炼了这么久！”
循声看去，赫然便是那位胖背包客。
他赤着上身，露出白花花的泡泡肉，单看胸部，秒杀裴佳佳和徐若文。
“先生，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工作人员耐心劝说：“您可以排队，坐索道上山，费用自动扣除。”
“哈哈哈，皮克，你就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看我马特大显神威吧！”瘦背包客幸灾乐祸。
排骨一样的身材，肋骨清晰可见。
“谢特！”
胖背包客比出一个中指，闷闷不乐的从包里取出一包半人高的芝士球，一把塞进嘴巴里。
“卧槽！”
“好大包，看着好爽！”
“比咱们这边实惠多了，我六块钱买包薯片，里面三分之二都是空气。”
美国的零食的确量大。
或者说，所有的高热量食物，都量大实惠。
拍戏的时候，蒋州就深刻感受到这一点，他花一美元，可以买一份超大汉堡。但却连一斤青菜都买不了。
在当地招募的工作人员，三个里就有一个是大胖子，每天捧着肚子艰难的走路。
和这位胖背包客一样。
据说是资本家为了逐利，刻意更改的民族食谱，至于真相如何，谁知道呢？
“先生，请脱掉上衣，我们要对你进行检查···天，您的身材可以去当模特了。”
金发教练眼睛冒光。
欧美的身材喜欢走极端，要不是大胖子，要不是大肌霸，其实绝大多数女生喜欢的是有型但不夸张的身材。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像现在的蒋州，肌肉线条流畅。
“真像上好的白巧克力···”金发教练吸了口口水，目光扫向蒋州的腰，又看向他的臀，越看眼睛越亮。
极品啊！
只是看看硬件，她就能想象到那如潮的冲击力。
让人脸红。
让人憧憬。
“啊啊啊女人，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哪一个···”
“州子这身材，男生也喜欢看！”
“嫂子在不，你家被大洋马偷了，快来救一波啊！”
蒋州后撤一步，咳嗽一声。
教练瞬间惊醒，不好意思的道歉，然后赞叹道：“您的身材真好，我敢打赌，你绝对能通过审核！”
“希望吧。”
脱掉衣服，测量身高、体重，以及血压和心率等指标，一切正常，
旁边吴惊的身材也不错，但他的脸没有蒋州帅，所以教练表情很澹定。
顺利通过检测之后，就要开始进行临时攀岩训练了。
“攀岩，最重要的就是装备！”
“徒手攀岩，有，但这里没有。”
“我们的安全保证可是全美最好的，每年为此缴的税能让老板头疼死。”
在场美国人心领神会的大笑。
拍拍手，教练接着说：“圣盖博山是自然岩壁，装备更是必不可少，请各位拿好自己的装备。”
“首先是护具。头盔可以保护你的重要部位，确保你不会被一颗小石头砸昏了头。还有护膝、护肘，缺一不可！”
“然后是攀岩鞋，攀岩专用鞋，每一双都是专门制作，摩擦系数极大。而且在使用前经过了消毒处理，请各位尽管放心。”
能玩攀岩的，都是有钱人，拿出一双味道怪异、不知道被多少双脚宠幸过的鞋子，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还有最重要的，安全带。”
教练取出一套绳索：“不带这东西的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到撒旦那里告状的时候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
前世，蒋州当社畜的时候，大楼外面有吊着工作的工人，他们身上就系着安全绳。
但是款式跟眼前这个有明显的区别，那个只是保证基本的人身安全。
而不像眼前这一套。
下降器、绳套、安全铁锁，还有一条专门盛放镁粉的小袋子···各种精密的保障设备，用脚后跟想都价值不菲。
“有了这套设备，如果你是在攀岩不上去了，可以慢慢的松开，降落下来。
在攀登过程中，累了的时候，想要休息或进行其他操作时，也能凭着这套设备悬挂在峭壁上。”
“如果不主动作死，我们的安全措施足够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
换上全套设备之后，众人看上去总算像是极限运动者了。
跟着教练，众人来到室内攀岩馆。
不仅是新手过来训练，很多老手也过来热热身，有些胆大的，趁着别人不注意，徒手就往上爬。
“外国人少是有原因的。”
“看的我心惊肉跳的，州子要不咱别玩了。”
“来都来了，钱都交了。”
“就是，州子还有咱们呢，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大家众筹给他买纸烧。”
蒋州无语地看着屏幕：“我特么可谢谢你们啊！”
啥人啊这！
依旧是教练先示范，然后众人开始尝试。
“蒋，你骗我！”
蒙克多一脸悲愤。
蒋州攀住一个凸起，偏过头来看他：“你别凭空污人清白！”
“你还说你没练过，明明爬的这么好，每个凸起都能看到！”
“···凸起颜色这么重，个头这么大，我看不到它我瞎吗？”
旁边一个妹子，本来爬的好好的，一笑直接刺熘一下掉了下去，在软垫上呲牙咧嘴。
因为有武术功底，蒋州和吴惊上手特别快。
仅仅几个来回，就比蒙克多这位所谓的老手更娴熟了。
“你们作弊，这是华夏功夫，不是攀岩！”
蒙克多愤愤不平。
“好了蒙科，人工墙算什么？”蒋州从墙上滑下来，指着落地窗外的大法棍：“走，去那里玩玩！”
第三百一十七章、狂怼素食主义者
算上蒋州三人，这一批去攀岩的人一共有八个，跟着导游向着圣盖博山走去。
沿途，有许多野鸟，流畅的大腿肉和短圆的翅根肉分外可爱。
蒋州和吴惊谈笑风生。
“这鸟这么肥，烤来吃一定很香。”吴惊眼睛扫过野鸟的大肚子：“碳火一燎，滴滴答答直冒油···”
“小鸟这么可爱，为什么要烤它？”蒋州连连反对：“果然还是得炖，上高压锅，做成咸香的肉汤。”
“不不不，烤着吃更香！”
“烤肉吃的不过是调味料而已！”
“炖肉进不去滋味！”
旁边蒙克多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蒋州道：“在讨论烧烤和肉汤哪个更美妙。”
蒙克多来了精神：“毫无疑问，自然是烧烤！等下山之后，我请你们去吃洛杉矶最有名的烤肉···”
因为主打原生态，所以圣盖博山的植被相当茂盛，很难把它和洛杉矶那个钢铁森林联系在一起。
如画美景，和烤肉更配哦。
“喂！”
一个女生突然插话——旁边的男生根本拽不动她，大声道：“我们不吃肉。”
蒋州：“···所以呢？”
“你不能吃肉！你会得报应的，动物也有生命！”女生怒道，脸上欧美人特有的雀斑在阳光下颗颗闪亮。
蒋州还开着直播，登时就兴奋了。
“卧槽，活的极端素食主义者！”
“还真有这种人啊。”
“有病吧，这种人就是吃的太饱了。”
“决定是你了，州子，去薄纱她吧！”
蒋州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兴致来了去攀岩，竟然会遇到传说中的素食主义者。
蒙克多脸色一变，退至众人身后。
“嘿，蒋，不要理这些疯子。”
美娱圈，一个非常矛盾的圈子，公众的要求忽高忽低。
他们允许你犯罪、蹲过大牢、在公共场合殴打他人，甚至是吸毒、滥交和小三上位，只要你人活着就行。
但如果惹了某些主义。
甚至仅仅是被怀疑。
就会被打上标签，难以翻身。
蒙克多并不想和这些家伙纠缠，蒋州也懒得跟他们纠缠。
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来劲了：“你们不能讨论吃肉，这简直是犯罪！”
蒋州看向她旁边的男人——小伙子还是个亚洲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很帅，用英语问道：“哪国人？”
“华夏人。”
小伙子连连道歉：“对不起，打扰了，我马上把她带走！”
“我不走！”
女生大声道：“除非他们为死去的动物道歉！”
男生涨的脸都红了。
蒋州失笑：“小兄弟，你女朋友平时也这么要求你吗？”
“不是女朋友，只是同学。”
男生连连摆手：“别找我，现在我不认识她。”
“那就行了。”蒋州看向那边，吴惊已经和那个女人呛起来了，他英语不太好，逮着几个单词翻过来倒过去的说，对方一时间竟然拿他没办法。
“惊哥，别生气。”
蒋州劝道，把他拉到自己后面，自己对上那个女人：“这位小姐，你吃植物吗？”
女生愣了一下：“当然吃···”
“你怎么能吃植物？”蒋州瞪大了眼睛，专业演员的功底，让他的愤满情绪跟真的一样：“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植物，出于道德原因，我不允许任何人吃蔬菜！”
旁边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爱看热闹的不仅是华夏人，美国人对此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有大声叫好的。
女生感觉弱了气势，辩道：“难道吃肉就符合道德？”
“当然了！”
蒋州声音大了三分：“奶牛破坏草地，还吃掉草宝宝。兔子残忍的吃掉了胡萝卜，鹿还谋杀了树叶，这些罪责足够让它们被我吃掉。”
“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气氛一时快活起来。
弹幕也滚滚流动。
“哈哈哈，漂亮，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极端素食主义者：你偷我技能是不是？”
“这波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刷刷刷！
无数的礼物特效亮起，只是蒋州在开怼，没功夫看手机屏幕。
“你到底在乱放什么屁！”女生气急败坏，蒋州一脸无辜：“不会吧，不会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生气了吧？”
“哈哈哈，兄弟，干得好！”
一个背包客从口袋中拿出一大包牛肉干：“让我们一起惩戒破坏草地的凶手吧！”
“这只残害粮食的肥鸡，我早就看不惯了！”
“我要把这一段发到油管上去。”
唯一想来劝说的导游，也被乐子人们挡在人群外，只能光明正大的出工不出力。
女生气的不行，唯一的同伴又当了叛徒，站在了对方那一边。
郁闷的拉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条面包。
“天，你在干什么！”
蒋州指着她，愤怒道：“你竟然吃面包！”
女生有些崩溃：“怎么，难道说谷子也有感觉！？”
“你不知道它们遭遇了什么吗？”蒋州本来也想息事宁人的，但围观群众，以及看直播的人太多了，他们在叫好，在刷礼物诶！
“你这条面包，是混合全麦面包，无数小麦、大卖和黑麦的宝宝们，它们被强行从母亲身边带走，然后在磨盘之上被霍霍碾碎！”
女生：“···你是疯了吗？”
“别走啊，我们接着聊聊！”蒋州对着她的背影高声道：“或许你可以选择更环保的食物，比如塑料，或者水，圣盖博山有不少石头，想必你会喜欢。”
“疯了！疯了！你太极端了！”
女生跑的更快了。
旁人目瞪口呆。
蒋州转过头，对着一个举着手机的人道：“先生，你是要把视频发到网上吗？”
“对···可以吗？”
“当然可以。”蒋州正色道：“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每当素食主义者少吃一块肉，就证明我们可以多吃一块肉，和谐相处，从现在做起，我叫蒋州，一名路过的导演，我为自己代言···”
······
“蒋，厉害，用汉语怎么说？”
“牛逼。”
“哦，蒋，你真是太扭哔了！”蒙克多啧啧赞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这群疯子逼疯的。”
不是没人讨厌素食主义者。
只是面对这种无赖，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最多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吃肉。
能把他们挤兑走，蒋州是第一个。
“只是，你报上名字，是不是不太好？”蒙克多忧心忡忡：“如果他们抵制你的电影···”
“随便。”
蒋州笑道：“蒙科，素食主义不是种族歧视，反对的人不在少数，我得到的会比我失去的更多，舍得舍得，有舍有得。”
蒙克多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惊。
“好厉害，我想我有必要买本华夏史来看看···”
一场小风波之后，众人也走到了圣盖博山的山脚处。
工作人员帮蒋州三人系好了安全带，蒋州抬头望着近乎垂直的山壁，深吸一口气。
飞翔机二号在空中盘旋着，将高耸入云的景象传输到直播间中。
“我擦，这特么不垂直的吗，怎么爬？”
“不行，我恐高，只是看着就害怕了。”
“外国人人少的原因找到了。”
“州子悠着点，就算爬不上去，最多就是被大家笑话而已，别逞强。”
“楼上的，你是懂安慰人的。”
说真的，即便是仰视，悬崖峭壁依旧能带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刚才那些因为素食主义者而有说有笑的人们，这会儿也都沉默了，默默往手上搓着镁粉。
“各位，祝你们好运。”
检测完毕，开始攀爬！
爬的最快的，是那位华夏小伙，瘦削的身躯，让他像一只猿猴，轻而易举的向上攀爬。
然后是那位要跟蒋州分享牛肉干的男人，很明显参加过攀岩运动，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蒋州一开始不适应，野外不同于馆内，可以借力的点分布的很不均匀，每次上升，都需要摸索好一番，脚也一样。
但熟悉之后，他的速度就提升上来了。
几步就超过了蒙克多，在他惊愕的眼神中攀爬而上，留给他一个孤傲的屁股影。
“不难。”
蒋州一口气爬了三十几米的高度，因为能到这个高度的人不多，手边能抓的岩石越来越少。
一个不小心，差点打滑。
隐约间听到下方的惊呼声。
飞翔机二号环绕着他飞行。
“州子，注意安全！”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摔下去呢。”
“不同就问，刚才州子是前列腺刹车吗？”
蒋州腾出一只手，在小袋子里拿了些镁粉，抹在手上，继续攀爬。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丝毫不停！
随着时间推移，高度来到了一百多米。
能坚持到这个地方的人，寥寥无几。
包括那位小伙子，他的体力未必出色，但是他的身体足够轻盈，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能向上。
像蒋州和吴惊，有武术底子，体力好，手脚协调性高，也能坚持。
至于其他人···
蒋州低头一看。
只能看到绿油油的树林，以及一个个悬在半空中的黝黑脑袋。
继续攀爬。
大概几十米后，蒋州听见下方一句字正腔圆的汉语。
“卧槽！”
吴惊！？
蒋州低下头，喊道：“惊哥，什么情况？”
“脚卡住了！”
吴惊也喊道。
他的脚被卡在了一处石缝里，之前为了踩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拔不出来吗？”
“不行，我这个角度使不上力气！”
吴惊试着拔了一下，但卡的格外结实。
“叫工作人员吧！”
虽然这么说，但四百米左右的崖壁，他正好卡在两百米处，不上不下非常尴尬。
蒋州倒是想救他，但是他只会往上爬。
往下着实没那个能力，救人不成，可能还会把自己送了。
就在这时。
嗖！
伴随着安全绳卡卡的声音，一道身影从高崖上速降下来，配合着娴熟的动作，看在蒋州眼里，就像一只大蜘蛛。
一个，没有战衣的蜘蛛侠。
那位华夏小伙子，很快就降到吴惊下方几米的高度，手脚麻利的爬到他的身边。
抓住他的脚腕。
“哥，你别绷着，顺着我的力道来。”
很顺利的，吴惊的脚从岩缝里拿了出来。
脚踝处被割得有些红肿，吴惊也不再逞强。
“谢了兄弟，回国我请你喝酒！”
“好嘞！”小伙子咧嘴一笑。
这一幕，全都被旁边的飞翔机二号记录下来。
“天，好帅啊，妈妈我又恋爱了！”
“我超喜欢这个小哥，长的又帅，三观又正，连身手都这么好！”
“对不起，我太贪心了，明明有蒋州这位好老公了···”
“喂喂喂，醒醒，别做梦了！”
蒋州停在崖壁上，等着那个小伙子爬上来。
“哥们儿！”
小伙子停下来，看向他。
“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蒋州，华夏电影之光。”小伙子咧嘴一笑：“我看过你所有的电影！”
“最喜欢哪一部？”
“《毒战》！”小伙子毫不犹豫道：“对抗黑暗，打击犯罪···不好意思，有点中二。”
蒋州笑道：“人不中二枉少年，对了，你是在这边上学吗？”
“我在这边当交换生，学戏剧表演。”
“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国？”
“本来想留在这里的——对了我叫杜立，美国戏剧毕竟发达。但这边排外特别严重，外国人很难登台，而国内，这方面刚刚起步···”
能看出来，小伙子有些烦恼。
蒋州又问道：“你现在的国籍是什么？”
“当然是华夏！”
“那行。”蒋州笑道：“等会儿，我给你留一个联系方式，如果你回国发展的话，可以来找我。”
杜立的心脏，狠狠跳动起来。
蒋州是什么人！
交换生们的骄傲，一个能把那些骄傲美国同学怼得哑口无言的角色，许多外国人眼中的华夏导演第一人。
这种人的一个承诺，无疑是一个重重的砝码。
蒋州也不再多说，继续爬。
他的确挺看好这个年轻人，长相出众，身手好，重要的是还有些戏剧功底————导演都喜欢这种年轻人。
要是他回国，蒋州真不介意帮他一把。
当然，能不能抓住，就全看他自己了···
继续攀岩。
爬到三百米处，已经明显能感受到体力的消耗了，蒋州的速度一降再降。
不过，虽然速度不快，但他却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向上。
终于，在工作人员的掌声中，成功登顶！
“恭喜你，这位先生，你征服了圣盖博山！”
工作人员一脸佩服，还有人跑过来扶着他，让他把气喘匀。
“我没事。”蒋州站在山边，望着远方小小的好来坞，清凉的风吹在身上，豪情顿生。
我见，我征服。
不仅是圣盖博山。
还有你，好来坞，今年先让你过个好年，明年咱们再好好玩玩···
第三百一十八章、春晚彩排
“天气越来越冷了。”
走进后台，蒋州脱下自己的大衣，朝着手上哈了几口热气。
自从回国以后，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古诗说的好啊，二月春风似剪刀————把外套剪开，往里面灌冷风的剪刀！
如果不是为了春晚彩排，打死他也不会在这个临近春节的大冷天来到大北方的首都！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今天是春晚最后一次彩排。
后台里，天南海北的明星已经到齐了。
到处都是人，春晚的工作人员、准备表演的艺人、艺人的团队成员、负责拍摄的央视记者...
和最终呈现出来，让全国观众看到的舞台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电视机里看到的春晚舞台有多整齐、多井然有序，那么实际上的后台就有多乱。
用菜市场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如果一个社恐进来，恐怕过不了几分钟，就会大喊救命...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尤其是顶端的那一批，任尔风吹雨打，我自屹然不动。
蒋州基本上都认识。
“蒋导好！”
“嗨呀，今天实在是冷，等下一起去喝点酒暖暖身子？”
“蒋导，您那部《蜘蛛侠》的主角选出来没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哈哈哈，你没意思我有意思，蒋导，考虑一下我呗，我超便宜！”
“蒋导，我手底下有档综艺，您要不要客串一期玩玩？”
一时间，他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众人不是有求于他，就是想趁机套近乎，以便未来有机会巴结他。
蒋州澹澹笑着，娴熟地和众人打招呼。
“蒋哥！”
一个寸头男激动的奔到蒋州面前。
“非语？”蒋州笑道：“好久不见，就你自己吗？陈叔叔和陈阿姨没来？”
“没有！他们是观众，我是单独受邀的！”
陈非语颇有些自得，听得旁边的明星直撇嘴。
单独受邀个鬼鬼···要不是你有个顶级导演的好爹，春晚能想起你这只小虾米就有鬼了！
“蒋哥，等排练完之后，一起去玩玩呗，我给你介绍几个好朋友。”陈非语邀请道，脸色突然一变：“差点忘了，我爸还说，让你晚上去吃晚饭···”
蒋州嘴角微微一抽。
小样。
跟我玩这套？
演技怎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等彩排完时间就不早了，也没合适的礼物，明天我再去府上给陈叔叔和陈阿姨拜早年。”
“那晚上···”
“咱哥几个一起玩呗。”蒋州笑眯眯道：“你总不会跟我要见面礼吧？”
“当然不！蒋哥爽快！”在旁人羡慕的目光下，陈非语有些飘飘然：“那我这就给那几个家伙打电话！”
“去吧去吧。”
看着他的背影，蒋州微微摇头。
既享受父母带来的便利，又迫切希望别人抛开父母重视自己。
少年，你可真是好懂呀。
刚转过身，又遇到了两位熟人。
于紫衣，黄时雨。
火箭少女的两位成员。
“蒋总，好久不见，魅力更大了呢~”
于紫衣娇笑道：“大家都围着你转，连我们这两位大美女都被忽略了~”
黄时雨很沉默，在旁边怯怯的站着，一言不发。
蒋州还记得，几年前，这个女孩肆意大胆，自信张扬的样子，甚至还敢跳艳舞勾引自己。
反观现在。
妆容依旧精致，但那股子精气神已经没了。
全程低着头，就算偶尔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也赶忙送上一个讨好的笑。
就像三十年后的闰土见到迅哥，第一句喊得是“老爷”，两人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屏障。
她虽然也加入了海舟，但没有蒋州的特殊关照，她的热度如同流星一般转瞬而下，虽然比其他籍籍无名的同伴要强，但比起唐诗晴、陈沫几女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我哪能跟美女比魅力？”蒋州笑道：“你们也来参加春晚？”
“当然，明年火箭少女就要解散了，我们总要自己找地方吃饭啊。”于紫衣娇笑道。
“来春晚吃饭，不愧是你啊。”
“和蒋总您相比不值一提————话说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彩排吧？”于紫衣嘴里啧啧有声。
每年春晚，都要提前彩排个五六次，以免出错。
很多人精心准备的节目，就会在某一轮彩排中被毙掉，每次彩排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蒋州就不同了。
他根本不用来。
问就是忙，最多就是参加线上彩排，貌似非常大牌。
————实际上，的确非常大牌。
“真是羡慕啊，不像我，每次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换掉。”于紫衣嘻嘻笑道。
她的节目是一个小品，饰演一位在春节期间仍旧坚持在工作岗位的年轻人，全程配角之后，跟大家一起喊“包~饺~砸~”
“想多了。”
蒋州白眼一翻：“你老爹就在赞助商名单上，除非是导演的亲闺女来了，否则谁也换不下你！”
倒是黄时雨非常危险···
她的节目是魔术。
她饰演的角色···不，应该说，她的身份是魔术道具。
这个魔术叫“大变活人”，她就是这个活人。
具体原理不清楚，总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在魔术师说出“见证奇迹的时刻”的同时，做出震惊的表情就好了。
其实，唐诗晴、陈沫几人，也接到了类似的邀请，给别人当背景板。
蒋州直接给拒了。
咱能自己花钱，非得上赶着给人家当垫脚石？
黄时雨可没有蒋州偏爱，即便是这个“活人”的身份，她也非常珍惜。
“我来的不是时候。”
韩虹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蒋州笑道：“姐你来多长时间了？”
“来一段时间了，看你跟小姑娘聊天，就没好意思过来当电灯泡。”
于紫衣和黄时雨赶紧打招呼，喊韩老师。
当时录制《青春101》，韩虹是她们的导师。
“好、好，不错，小姑娘都挺精神。”
聊了两句，两女就识相的离开了。
临走之前，于紫衣还笑嘻嘻道：“蒋总，有什么好角色、好综艺，记得带带你的老部下！”
黄时雨也紧张的看着蒋州。
“好说好说，下次一定。”蒋州随口应道。
站在远处，目光看向这边，于紫衣叹了一口气：“真羡慕啊···大家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最开始，她看向蒋州的目光是俯视的，因为对方是恶迹斑斑的新人导演，而自己是背靠集团的玩票大小姐。
后来，她的目光是平视的，父亲甚至打算撮合他们两个，因为蒋州是圈里最出色的年轻人。
而现在，她的目光是仰视的。
海舟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触手遍及全球，横跨多个领域，自成一个圈子，已经不和圈里的其他人菜鸡互啄了。
别看她刚才澹定自若，随意调侃玩笑，但只要蒋州表现出哪怕一丝的不愉，她会立刻闭嘴。
“嗯。”
黄时雨声音低低的。
心情同样低沉。
······
“文工团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国家二级演员。”韩虹说道：“平时我们不会给你安排什么任务，偶尔出席一些慰问演出就行。”
“国家二级演员？”蒋州有些惊讶：“没搞错吧？”
“国家二级演员不光包括演员，像导演、歌手、作曲人，只要是艺术行业的，都能归到这个类别上。”
韩虹笑道：“像你这种有资历、有作品，还热衷慈善的人，放到哪里都有优质人士。等过几年，年龄稍微大一点的时候，评个国家一级演员也不成问题！”
韩虹自己就是国家一级演员。
这东西国家认可，而且还给发津贴。
有了这层身份，别人就可以称呼一句“蒋老师”，那些背地里耍阴招、使绊子、搞小动作的人也要掂量掂量。
聊了一阵，轮到他们上台彩排了。
站在舞台中央，身后是一整只合唱团，背着手给两人和声。
唱到一半的时候，还有穿着各族人民服饰的舞者登场，在舞台上跳起民族舞。
蒋州脚下的平台缓缓升高，身后出现各种裸眼3D特效，效果直接拉满！
“啪啪啪···”
一曲《相亲相爱》唱罢，台下全都是热情的掌声，每个人都表情和善大声叫好。
“蒋先生，韩姐，这是最终敲定的节目单，您看一下，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
工作人员把节目单拿过来。
“第十个出场？”
“对，时间大概在除夕晚上九点钟，是整场春晚的黄金时段之一。”
蒋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看名单。
第一个节目是独唱，一位港台歌手唱祖国团结统一、共度新年的歌曲。
第二个节目是相声，岳云朋和孙悦这对常青树老组合，话说岳云朋的观众缘都差到这个份儿上了，竟然还能受邀春晚。
不是他强，而是其他人太菜，水平飘忽不定。
而相声这种传统文化必须得有，于是这对老组合就上了。
第三个，熟人。
东北组合，小品节目：《带货奇缘》，上次还来找蒋州讨教，蒋州还挺好奇，这几位能演成什么样子。
目光继续下滑。
于紫衣在倒数第三个，临近跨年钟声，收视率还可以。
黄时雨节目时段不好，而且演员表上没写她的名字。
没多想，蒋州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老弟，天气这么冷，晚上一起吃火锅？”韩虹问道。
“不了，有个聚会。”
蒋州摆了摆手，隔着好远就看到大力摆手的陈非语。
这小子笑容满面：“通过终审了！就等着三天后上春晚了，今天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同一时间。
另一个角落。
黄时雨愣愣的站在原地，一遍遍看着眼前的演员表。
表格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她赶紧找到那名魔术师，急忙问道：“马先生，这、这不对啊，为什么演员名单上没有我？”
“你不知道吗？”
魔术师奇怪地看着她：“换人了，你的角色被人顶替了。”
“啊？”
黄时雨大脑懵了一下：“谁？”
“孟萌，最近挺火的偶像，跟你还是同行。”
“···为什么？”黄时雨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魔术师耸耸肩，并不在意。
角色被顶，很正常嘛。
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不成？
“可、可是，已经经过这么多轮彩排了，一直没事啊！”黄时雨还试图挣扎：“您再考虑一下，我真的需要这个机会！”
“你跟我说没用！”
魔术师不耐烦道：“你以为这个角色是我定的吗？我就是一个魔术师！有什么委屈，找导演说去！”
找导演？
就凭自己？
黄时雨低着头，像是一条被抽了嵴梁的狗一样，慢慢离开后台。
走到外面，天上开始飘着雪花，随便一呼气，就能看到清晰的白雾。
默默看向天空。
想喝酒。
现在就想。
······
看着眼前的夜店，蒋州笑道：“还以为你要找个更有格调的地方。”
“什么格调，玩的开心最重要！”
别看陈非语净演什么校园男神、高冷又洁身自好。
从他现在那轻车熟路、宛若回家的样子，就能看出，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进门，炸裂的音乐声，弥漫在空气中的混合酒香，以及舞池中狂舞的人群，人们尽情释放自己。
“蒋哥，看不出来啊，没少来夜店吧？”
陈非语看着蒋州澹定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
“我那是为了工作，逢场作戏。”
蒋州一本正经。
不得不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这家店其实气氛蛮炸裂的了，但和洛杉矶、首尔那种近乎娱乐至死、全员暴乱的氛围，还是收敛了不少。
“是是是，以后工作时别忘了捎带小弟我。”
“收起你那副男人都懂的笑，我可是正经人。”
推开包厢门，里面的人都站了起来，有男有女。
“哟哟哟，陈大少来了？”
“你这狗儿子！”陈非语一拳锤在人家胸口上：“这可是到你地盘上了，我和蒋哥饭都没吃，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端上来！”
“小李、小李！去，把我吃剩的橘子皮拿来，给陈大少爷泡杯水。”
“滚！有这么对待消费者的吗？”
“还消费者，我想削你！”
笑闹一阵，距离拉近之后，陈非语给众人介绍：“这是我蒋哥，别说你们不认识，今天要不是看在我的脸面上，你们这群小瘪三，想见人家门儿都没有！”
“蒋哥，久仰大名！”
“蒋哥！”
“蒋哥你好！”
几人主动走过来，跟蒋州握手。
陈非语小声跟蒋州介绍他们的身份。
都是首都有名的二代。
比如那位夜店老板，家里是做唱片生意的，前几年有些衰退，不过这几年流行复古，生意开始复苏。
还有一位，也是娱乐圈着名的年轻小花，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各种资源拿到手软。
果然，一个人的成功并不是偶然，多半是身后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