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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诸葛不要太亮     狼行三国txt下载     狼行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技不如人必求变

    罗马军三箭齐发,廖化率领老四营严阵以待,攻城战在午后比之早间还要激烈,双方士卒都打出了脾气。罗马军不相信自己这样的狂攻还难以登上城楼拿下要塞,汉军则要打到对方相信为止,无论你们怎么拼命,但老四营在此全体阵亡之前不会让你们得逞。

    最为惨烈的厮杀还在城西展开,看清楚风向之后卡尔尼诺让麾下士卒在城楼之下堆起柴草焚烧起来,想借着浓浓的烟雾来阻碍汉军弓箭手以及投石车的视野,朱雀营的轰天炮和白虎营的穿云箭在前几天的进攻之中让罗马士卒吃够了苦头。他们引以为傲的罗马长弓占不到穿云弓半点便宜,因此虽说浓雾也会让自己的视线受阻,但对他而言就是利大于弊!

    “裹紧湿布,放缓呼吸……”早在城楼之下罗马军堆草之时刘平已然判断出了对手的意图,攻城的各种方法在幽州武院之中都有着极为精细的描述以及应对方法,作为武院的优秀毕业生,刘平和张志对此都是轻车熟路了,汉军的后勤向来周全,虽然是远征天竺,可有着银月帝国的大力支持他们的物资并不欠缺,似这种防烟攻的白布都是随身携带。

    在刘平张志的带领之下青龙营士卒的反应很快,后援也立刻有清水送上,不得不说在后勤这个环节汉军已经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在各种军事条例与理论之中,后勤亦是最为繁复的,而随着理论不断的提高和经验的充实,汉军单兵素质的提高亦是全方位的,从他们迅捷的动作上就看的出来。

    “兄弟们把眼睛眯上,洒点水上去更好,不要慌,这种烟攻我们难敌军更难,弓箭少用,等他们登城之时再狠狠揍。”此刻又是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城头上响起,说话的是一个队长打扮的军官,看上去三十几岁年纪,生的是极为朴实,个子不高却给人一种敦实的感觉。

    “听江队长的。”刘平紧随其后大声喊道,自己已然照着队长的说法去做,面对敌军烟攻,如今西城人马也只有江队长和其他几个老兵真正经历过,他们的应对应该就是最为贴切的方法,军营之中老兵是宝,陛下无数次强调此事,因此百战老兵在军中受尊敬的程度甚至不在郎将之下!

    队长名叫江潮,今年已经四十一岁,前番大整军才调到青龙营担任队长,亦是军中为数不多的超过四十岁的老兵,如今大汉军律之中,士卒的年龄被限制在了十八到二十八岁之间,天下一统刘毅的主要精力集中在了发展大汉之上,军队则是进一步缩减。而超龄的士卒或是军校都是有着过人之处和自身优点的,拿江潮来说,在燕云军服役十余年建功无数,更对基层建军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开元天子授勋之时他得到了终身四星金剑!

    当年汉中之战,张辽率领燕云军死守城池面对曹军数十万大军,江潮亦是其中一员。攻城战汉军打过很多,更打出了不少战术经典,可要说道守城两次最为艰险的都与文远有关,另外一次则是坐守洛阳,两次大战可谓精彩绝伦!文远在其中显示出了超强的防守和临阵指挥能力,因此汉军之中论起守城张辽便可称第一名将,燕云军亦可称防守第一强军。而江潮便参加过此二次大战,在他眼中目前的强度还不能与当日相比。

    作为一名战场经验丰富至极的老兵,江潮的判断并没有错,发动烟攻斯潘诺里斯最大的想法就是要让汉军的守势稍稍有些胡乱能让罗马军从中得利,可很显然他会失望,汉军的应对丝毫不乱!即使一开始新兵们可能会有些慌张,但老兵几下吆喝他们就能沉静下来!

    “好了,敌军上来了,狠狠地砸!”当罗马士卒冲到城下之时迎接他们的是更为猛烈的落石落木组成的暴雨!镇守赛格要塞汉军做了充足的准备,物资几日之内当然不会欠缺,而稳定的心理素质亦会让他们没有太多的浪费,此刻江潮主动担当起了指挥的职责,便连刘平张志也是奉令而行!

    战局在激烈的进行,连罗马士卒忽然发现用了烟攻之后他们还没有早间那样可以登上城楼,尤其是一片浓烟之内,汉军的打击为何会那般精准?耳边所闻皆是同袍的喊叫,这对他们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很多时候你能看见也就算了,可那种只闻其声不见其景的感受更容易让人崩溃!

    “啊!”又是一片不似人声的惨叫传来,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随之那种喊声还能维持很久。罗马士卒们心中清楚,那肯定是汉军又用煮沸的便溺之物泼了下来,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此物在大汉被称为金汤!但所有的战士都宁愿面对落石和圆木也不愿意被这种极为恐怖的液体粘上!前者都是硬伤,要么就一命呜呼,并没有太大的痛苦,可后者却能让你皮开肉绽腐烂破败,那种感觉犹如地狱一般!更为关键的是不是浓雾之中他们还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汉军会在何时用此物进行攻击,当这些战士登上云梯之际也只能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要碰到它,否则还不如给自己一刀来的痛快!

    “好了好了,省着点省着点,放他们上来打一下,金汤可金贵!”江潮的声音又在城楼上响起,金汤沸油在守城战之中威力巨大,不仅仅有杀伤力还有震慑效果,可同样它的调制也是极其麻烦,尤其还在天竺,好钢用在刀刃上,以他的经验此刻已经能放点罗马士卒上来肉搏了,仔细观察他们的表现比之当年曹军精锐尚有差距,眼下恰是时机,正面的对战杀伤往往更能打击敌军的士气。

    “听江队长的,第一第五阵放!”刘平的命令接的很快,对于自己麾下他当然有着充足的信心,江潮肯定不会错误的估计形势!

    遭遇到一阵沉重的打击之后罗马士卒终于开始有人登上城楼,但很快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早间的短兵厮杀虽说还是处在下风,但勉强还可以应付,如今有了烟雾的掩护汉军却似乎更为强大了,而且在视线不佳的情况下罗马军的战阵难以施展,汉军却几乎不受影响!第一个冲上城头的罗马士卒惨遭乱刀分身,接下来的战斗可以说惨烈却谈不上激烈,同样视线不佳汉军的战力并没有减低多少,两相对比他们还能更占优势。

    同样的情形不仅在西城城头,南北两面的情况也大致相当,老四营士卒合作无间给了罗马军沉重的一击,敌军的伤亡亦是直线上升!

    “将军,罗马军这一手可谓作茧自缚啊!”城内的汉军指挥所负责传讯的士卒川流不息,廖化的要求乃是半刻一报,所有军情他都要最为及时的!看了最新的战报,双方战损比已经比早间降低了很多,参谋长不由颇为兴奋的言道,杀伤还是小事,打乱敌军的节奏才是对守军最为有利的。

    “事是这么个事,不过敌军也在求变,时间越长我们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小,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廖化正色言道,一场小胜绝不足喜。

    “将军说的是,那我们要不要再多放点敌军上来,要不然敌军就不玩花样了。”后者颔首认可,随即又是建议道。

    “来不及了,以敌军这几日的表现来看,他们会很快变化,就让他们变,我们咬定不放才是最稳。”廖化闻言稍稍思索了片刻方才言道,眼下形势不变应万变才是老四营最佳的方略,敌军想要弄险的心情值得利用,但从前面一番话也可以看出参谋军官们强大的自信,敌军可是不能随便放的。

    回到城西之处的罗马军阵前,斯潘诺里斯看着前方的战情是面沉如水,事情正在朝着他可以想象的最坏方向发展,烟攻之法并没有给敌军造成太大的损失,反而是己方伤亡不断增大。假如单以数字论成败的话罗马军和斯潘诺里斯这一战已经输了,不过罗马将军还在沉静的看着,并没有停下攻势的想法。面对强大的对手想要拉近距离就必须求变,而求变眼前的代价亦是不可避免的,至少眼前的战况可以告诉他烟攻这种战术对汉军而言几乎无效,倘若以后再度攻打银月国都他就不会再犯如此的错误,眼下不下军令他还想让士卒自身做出调整,毕竟只有生死血战才能真正增加军队的战力。

    斯潘诺里斯不动,卡尔尼诺和愣的罗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昨日在帅帐之中罗马诸将达成了一致,在前往银月国都的路途之中可不止眼前赛格要塞一座那么简单,面对汉军他们也必须要积累足够的经验,话说回来,就算是错也得错到底了!二人对斯潘诺里斯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至少在汉军面前他还敢于求变可以想出办法,这已然十分了得了,攻击在眼下必须持续下去,汉军后阵应该也很难看见此战详情!

外传 雪中送炭援军来

    贾诩无疑是一个设谋的高手,且最善阳谋让人避无可避,再加有张虎戏志才郭嘉为之查遗补漏那手段就会更加圆润,刘毅对之是深有感触的。袁绍曹操是他眼下最大的敌手,孙策的势力值得扶持,徐州陶谦可用之为援。他要坐与晋阳便掌握天下大势,这会比征战沙场更令人沉醉其中。

    孔融之事是在明面上对袁绍加以牵制,贾文和的手笔当然也不会如此简单,此刻黄巾白帆的五万人马在撤离济南之后正在向冀州黑山一带靠拢,袁本初对此兵源志在必得,因白帆麾下已然是黄巾军最大的精锐!但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济南这般难打,便是刘毅在暗中帮助白帆,甚至前往黑山寻求接应亦是朗生给他指出的最后一条路,看起来白帆还是遵照而行的。

    对刘毅郭嘉当日留下的一手,贾诩是大家赞赏,也许白帆的五万黄巾对燕侯而言还不是什么太大的帮助,可对袁绍却是至关重要,倘若被他得到手中,怕是袁本初将会很快对徐州动手了,至于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了幽州公孙瓒,青州又瓜分完毕,袁绍也只有向南这一条路。

    冀州清河清平之交的泸县,此刻白帆的大军正在此地驻扎,从济南败退之后他便率军来此,希望可以和黑山张燕的人马接应上。当日在青州之时无论袁绍还是曹操都派过人对他劝降,也许下了不少优厚的条件。但最终白帆还是选择了相信刘毅,虽然燕侯没有对他许下任何的承诺,可观张燕,张牛角,管亥杨定等人的遭遇就知道刘毅的为人绝对和传说别无二至。

    尤其是清河防御战的过程,让白帆对刘毅的军事才能和眼光更是心服口服,书信之中燕侯教给他的守城战法无一不发挥奇效,对袁绍军攻击方式的判定有若亲见,这仗打的时间越长白帆心中就越是惊叹。难怪黄巾军一直都畏刘郎如虎,不是没有道理的,因此他也十分相信刘毅的判断,那就是他最终守不住济南,而想要保住自己就必须当断则断,全力退往黑山。

    撤退途中,袁绍自然不会让白帆轻易退走,他是亲自率领大军加以追击,可正是因为白帆听从刘毅之法在济南还有余力之时便选择撤退,不但赢得了先机还打破了袁绍原本的部署,这才被黄巾军奋力冲开缺口一路向北而去,当然在颜良文丑高览等大将的追击之下损失是不可避免的,而且经过近一月时间,从济南带出来的军粮等物资也即将告罄,形势越发的严峻起来。

    “大帅,大帅,燕侯派人来了……”帅帐之中暂做休息的黄巾众将都是面色严肃,军粮紧一点也只够吃上两天了,可距离黑山余脉却还有三四天路程,黄巾士卒好不容易才能支撑到这里,一旦缺粮士气就会立刻崩塌,加上追兵在后他们很可能永远也无法到达黑山!一片安静之中却是有人来报。

    “哦,燕侯派人?快请,等等,是谁?”听见刘毅之名,此刻在黄巾众将面上出现的并不是畏惧而是惊喜,还有人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人了。他们怕肖郎是不争的事实,但对之一诺千金却也是最为相信的,当真的要投诚之时刘毅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边白帆急忙言道,还不忘加上一句。

    “大帅,正是前番来到济南之人,还有张燕将军身边亲卫。”传讯士卒急忙答道,对上次来济南传讯之人他的印象颇为深刻,倒不是因为对方的长相,而是过人的身手和不俗的气势,此番前来他们还和当日一模一样。

    “快请快请,以礼相待。”白帆心中一喜言道,前番此人前来就给他稳守济南带来了方略,若无其相助今日还不知如何,有时候白帆自己心中都会觉得奇怪,为何对于刘毅他就会如此信任?难道仅仅因为燕侯一言九鼎?就没有一点别的因素?也许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才更值得信任。

    之前白帆心中一直还有些忐忑,被袁绍大军围在济南黄巾军的消息还是比较闭塞的,只是在突围之时他才听人说起燕侯刘毅亲领十万大军前往司隶讨伐国贼董卓,那么他还能给自己的突围人马以接应吗?听见有人前来,不但是上次那人更有张燕亲卫,看来刘毅并没有忘记自己。

    片刻之后传讯士卒领着三人前来,为首之人正是天耳十二人之中红枪,上一次他为刘毅送信和白帆之间有过一番深入的交流,此次接应自然由他前来最为合适,而张燕的这两名亲卫亦是身手不凡,而且和此处的白帆及黄巾诸将也都是熟识,刘毅既然要接应黄巾军当然会注意细节。

    “在下朱虎,见过白帅与各位。”入得账内红枪便给众人见礼,天耳十二人之中若论武艺当以乌戈居首,红枪大概只能排在前六,不过他的头脑缜密各方面都极为均衡,因此与蓝箭一般都是最为顶尖的情报人才。且说起速记能力更可为天耳之冠,便是与刘毅相比怕也差不了多少。

    “朱兄弟,不瞒你说,我军军粮已然接近告罄,不知君侯如何安排?”白帆一笑立刻开门见山,黄巾之中若论将才他比之波才要略逊一筹,但对麾下却是极善,五万大军到此已然只剩四万,还有数千名伤员,他绝不忍看见兄弟们死于非命,再加与红枪有过深谈,因此上来便也不加隐瞒了。

    “白帅,各位,前番君侯征讨董卓,已然顺利迎得天子回归晋阳,观济南动静立刻便是安排此事,如今我军幽州燕云军统领甘宁将军已然率军进驻黑山,与张燕将军一道接应白帅北返,君侯亲言白帅前来相投他绝不会怠慢,不光各位,每一位黄巾将士都会有应得的待遇。”红枪正色言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袁绍亲领大军一直追在白帆的身后,时间显得极为紧要。

    “燕云军统领甘宁甘兴霸?莫不是燕侯之弟?前番冀州之战守卫定县之人?”听得红枪转述刘毅之言,众人心中更加安定,其一言九鼎只是其一,燕侯用兵算无遗策才是关键,白帆微微颔首又再问道。当日阻击公孙瓒回援的定县之战便是甘宁的成名一战,便是白帆也有所耳闻。

    “正是二将军,此番亦是代兄前来。白帅,眼下军情紧急事不宜迟,二将军请白帅领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临朐,此处会有燕云军兄弟接应,甘张二位将军也在此处给白帅安排了补给,稍加整顿便可入山,至于袁绍的追兵,甘将军自会为白帅当之,只是还要白帅抛下一切负担唯求行军之速。”朱虎又是言道,当日定下甘宁入黑山之事,刘毅行事也向来是雷厉风行!

    “好,我立刻便按甘宁将军之言行事,穆渠帅,张渠帅,立刻安排大军起行,告诉兄弟们,燕侯已然派兵前来接应我等,从现在开始就是双腿跑断也要尽快到达临朐,更不可放下一个兄弟。”白帆毫不犹豫的言道,天下谁人不知甘宁赵云与刘毅有兄弟之情?安排此人前来也足见君侯对自己的重视了。

    “诺,诺……”两位渠帅闻言便立刻下去安排,相信放下所有负担之后他们撤军的速度还能得到增加,且对刘毅的安排,在座亦无人怀疑。

    “朱兄弟,那袁本初善于统军,冀州军训练精良,那高览淳于琼等将皆有将才,尤其河北双雄颜良文丑有万夫不当之勇,周张二位将军还要小心。”下令之后白帆又对寅虎言道,听对方的意思让自己放下一切求速,定然会为他们阻击袁绍的冀州军,与之交手多次,白帆也很清楚对手的厉害。

    济南一战,袁绍麾下大将高览给白帆以及黄巾诸将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日给他们带来最大压力的也是此人,攻城之中勇猛果敢战术多变。至于淳于琼其实并无多大的建树,可天下又有谁敢于小看肖郎的眼光?当日刘毅可是称赞此人“可荷三军上将之任”,白帆哪里知道刘毅的小九九?

    至于颜良文丑就是在追击战之中让白帆最为头疼的冀州战将了,不但勇武过人还在当年黄巾前四将之上,麾下士卒更是精锐,加之其统领有法便更显强大。白帆对刘毅所部当然有信心,但亦要提供自己所知的详情。

    “河北双雄颜良文丑,君侯都称其勇冠三军,白帅所言不假,不过还请尽管放心,甘将军已然命虎卫军与路阻击,绝不会放颜文二将来骚扰白帅。”寅虎闻言亦是认可白帆之语,但随即一笑便是信心十足的言道。

    “虎卫军?张合张隽乂将军?二将军如此安排当是大善,颜文二将再如何厉害怕也不是张将军的对手。”听虎卫军三字由寅虎口中说出白帆更是大喜,黄巾当年畏刘郎如虎不假,但张合的威慑力也丝毫不在刘毅之下,白帆是亲眼见过一次甘宁的威风和虎卫军的厉害的,此人一到当可保万无一失。

    “白帅所言即是,张合将军乃我军第一王牌,虎卫军也不下于陷阵先登,君侯要迎白帅当然会尽力而为。白帅,还请速速动身,否则夜长梦多。”寅虎言道,张合这第一王牌之名在并州军可是人人服气。

    “好,安排全军立刻起行,众将随我亲为后军。”白帆断然言道。

言传身教携后进

    赛格要塞打得热火朝天,廖化的老四营联合部队固然是越战越勇,罗马士卒亦是韧性十足,伤亡并不能成为让他们缓和下来的理由!今日摆出攻击阵型的是斯潘诺里斯,楞得罗和卡尔尼诺三大军团,兰度阿亚斯则作为预备军团押后。以往的急先锋斯巴达兵团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昨夜一战泪无痕身受重伤,阿里纳斯也是在营帐之中卧床休养!

    “首领,秘药好了。”斯巴达帅帐之中阿里纳斯正躺在软塌之上,身下所垫乃是一张虎皮,色彩斑斓手工极好,那是他在成人礼时猎杀的。帐帘揭开亲卫走了进来,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陶罐,而看向主帅的眼光之中有着担心,可更多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

    鲁王刘信在大汉士卒心中是一座顶峰,不败的战神!阿里纳斯在斯巴达战士心目中的地位也绝不输之,他们看惯了首领在战场之上击败一个个强大的对手,赢得一场场辉煌的胜利,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脚步!罗马人能够凭借人数的优势击败他们,但在巅峰武力上即便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阿里纳斯的勇猛,可说斯巴达首领如今在欧陆的地位就相当于传说中战神转世的奥西里斯。

    能够作为阿里纳斯的亲卫,斯福扎是族中最年青最强大的猎手,跟在统领身边对每一个斯巴达战士而言都是无上的荣光。但就在昨夜,斯福扎目睹了一场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过的巅峰对决!第一次有一个人可以和首领大战不分胜负,看着首领面上的苍白他至今也不相信这是事实。

    “小子你愣什么呢?受伤对战士而言是家常便饭,你要学会休养,学会最快的恢复战力,再去击败那个让你受伤的对手,强大的战士就是这么一步步成长的。”看着斯福扎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阿里纳斯笑道,随即接过对方手中的陶罐毫不怕烫就是一大口,迷药越是热的时候药效就越强。

    “知道了首领,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敌人。”斯福扎看见阿里纳斯的笑容心里放下了许多,斯巴达战士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他也丝毫不掩饰对昨夜一战的震撼!

    “呵呵,的确强大,怕吗?”擦去口角残留的药汁阿里纳斯问道,面上的苍白稍稍和缓了一些。

    “嗯,要是我面对的话真的有点怕,不过我敢和他拼命,但有首领在我就不怕。”斯福扎闻言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方才回答,此时面上多少有些惭愧之色,可在首领面前他绝不会说假话!

    “没事,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以前也怕过,怕过那个西德利!”又再喝下一口迷药阿里纳斯轻轻拍了拍斯福扎的肩头,他最喜欢的就是眼前少年的踏实,谁的心里又没有畏惧了?想当年自己像对方这么大的时候也差点在林土族勇士面前颤抖,恐惧也是战士必须要经历克服的。

    “啊?”斯福扎闻言惊讶的长大了嘴,实在想不到害怕畏惧这样的字眼会和阿里纳斯联系一起。

    “用不着惊讶,恐惧是人的本性,只是看藏的深浅罢了。”说着话斯巴达首领眼中射出了缅怀的神色,和泪无痕一战他的确伤的很重,重到不卧床休养就可能送命的程度,可这样的状态对阿里纳斯而言也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会让他想起以往发生的很多事情,可以说颇为新鲜。

    “哦,可是首领你说过作为一名战士应该无所畏惧才是啊?”斯福扎挠了挠头问道,对首领他是极为崇拜的,平日里每一句阿里纳斯的话他都不会忘记,但今天却是有点颠覆认知。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怎么样才能无所畏惧?”秘药下肚立刻一股暖流充斥与胸腹之间,让阿里纳斯感觉很是舒服,放下陶罐伸了个懒腰他才继续与亲卫的谈话,眼前的斯福扎是所有斯巴达战士之中最被他看好的一个,因此眼前也是指导的好机会,除了第一勇士他还是整个一族的族长。

    “没有,那要怎么样才能无所畏惧了?”斯福扎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抬头问道。

    “首先你要知道自己怕什么,第二是为什么怕,第三是怎么样才会不怕,最后为了不怕我要做什么,然后去做就可以了。”阿里纳斯尽量将自己的语速放得很慢,这番话包含了他一生的经验。

    “怕什么,为什么,怎么做?”见首领表情郑重,斯福扎听得尤其上心,之后一边思考一边在口中呢喃着首领方才的话语,听上去似乎很难,但心里又好像有了一点什么想法……一旁的阿里纳斯见状也不打搅,让他自己去思考,一但有所得那才能深深记在心间,随后就会有巨大的进步。

    半晌之后斯福扎面上露出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时候微微点头似有所得,有时候又是微微摇头一脸困惑,两种表情交杂一处,却是越来越为深入,有一个什么东西要从心里跳出来一样。

    “知道我当年怕西德利什么吗?”又再过了一会儿阿里纳斯知道需要指点面前少年一下了。

    斯福扎闻言看向首领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希冀,他有这不少的疑惑需要有人为他提点,也许只要一句话他就能捅开那层阻拦,而首领和西德利的那段往事他也有着足够的好奇。

    在斯福扎还没有出生之前,林土族的西德利是一个响彻四方的名字,和现在的阿里纳斯一样,他的名字就代表了勇气和力量!和他同时代的勇士们也不知有多少败在了他的手上,仅仅斯巴达族就有三人饮恨。也就是在斯福扎出生的那一年,阿里纳斯站到了西德利的面前,一场大战前者的战刀划过了后者的咽喉,鲜血喷洒之时第一勇士这个称号完成了交接,当然那一切都在传说之中!

    “第一次看见西德利出手就是格瑞米斯战死的那一次,那是我的教练,是一个山峦一般的男人!当时我和你一样害怕,甚至不敢上去报仇,西德利太强大了,强大的超过我的想象……”阿里纳斯开始缓缓的诉说起来,这一刻似乎回到了二十三年前,他在场边看着两大强者的对决。

    斯福扎听得是津津有味,首领很少会这样仔细的去描述一件事情,但奇怪的是阿里纳斯明明说着自己的畏惧和胆怯,但在斯巴达少年听来却没有任何鄙视的想法,要是换一个人绝不可能!因为眼前的男子就是神,只不过在他们的神话之中,神也是有着很多人性化的表现的。

    “我足足怕了三个月,有一段时候都不想练武了,练有什么用了?我打不过西德利!可后来我想通了,我怕他在哪里?这个家伙力量大,速度快,经验十足,经验我比不上,但速度和力量我可以练,他能徒手杀熊我就杀两只,他能快的砍断落地的树枝我就要把它砍成三段!于是我逼着自己练了一年,等我做到我想的之后终于发现西德利不可怕了,这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你听说过了……”述说到了这里,阿里纳斯停了下来,深深的看了斯福扎一眼,那眼光包含着很多的期待。

    “哦,我知道了,首领你能杀两只熊,能把落地的树枝劈成三段,那个泪无痕也能做到,那我也要苦练,练力气,练速度,等我练到这样的时候我就不怕他了……”斯福扎眼中一亮,说话的语气是越来越为兴奋,因为他发现随着自己的诉说他的头脑越发清明起来,抓住了一个关键。等到说完之后却感觉刚才自己说错了一点什么,他是不是太赞扬泪无痕了,当下便有些忐忑起来。

    “说得好,这没什么,如此的对手值得你尊重,一个战士要是连对手有多厉害都不知道那就输了一半了,以后你就会知道,碰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是多么令人快乐,如果能让你的利剑饱饮强敌的鲜血就更加愉悦!咳……”阿里纳斯一笑道,说到最后面上有了一些潮红,随之咳嗽起来。

    “首领……”见阿里纳斯咳的嘴角渗出血丝,斯福扎急忙起身,担心之色溢于言表!

    “没事,用了秘药把淤血咳出来是好事。”阿里纳斯摆摆手说道,作为一个顶尖的战斗民族,斯巴达人也精于内外伤的治疗,而这种秘药还是世代传下来的秘方,效果极为显著!不过配制起来同样相当的困难,倘若不是此次受伤太重,阿里纳斯是绝对不会动用秘药的。

    “首领,那个汉将泪无痕是你碰见过的最强敌手吗?比西德利还强?”斯福扎点点头问道。

    “西德利?和泪无痕相比他要差上一大截,此人无论速度力量技巧经验都是顶级,尤其还在最强之年,说实话我也没什么把握能够胜他,但他这一次去受的伤不会比我轻!只是泪无痕虽然强,恐怕还不是汉军最强的战将。”阿里纳斯轻轻一笑言道,西德利和泪无痕相比就不够看了。

    “啊?他还不是汉军最强?那……”斯福扎惊讶的问道,说道一半却是反应过来,他听说过大汉第一战将的名字,鲁王刘信!如果比泪无痕还强,那该是什么样的高手?

外传 天罗地网再难逃

    即使是在追击并州军骑兵之时严纲也不是没有防备敌军的伏击,这条山道虽是谷地但还是极为宽阔,一旦敌军围攻他还有机会转向或是向前突进。但敌军斥候不顾一切要传递情报的动作却让他的警惕有所放松,观其所为绝不似诱敌之举!他当然不会知道斥候队队长也根本不知本军的埋伏,郭嘉连自己人都骗过了,因此骑军的表现皆是本色可谓毫无破绽!

    还有两点是严纲失算的,第一就是由两侧山道滚下来的火球,也不知金狼军用了什么器物让它燃烧的如此剧烈,绝不是硝粉或磺粉,气味绝不一般。另一点则更为致命,而致命之处在一开始他作出判断之时就埋下了,那便是敌军进行围攻的兵力!飞虎飞燕,就算加上张辽的玄武骑严纲觉得自己依旧还有一战之力,却未想到并州军对付他的兵力如此雄厚。

    那些火球翻滚而下,带着巨大的冲力是沾人就着,而且还极难扑灭,凡被触及便是一阵人喊马嘶惨不忍睹!且火焰之中似乎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几十个大火球冲击而下,便将白马义从分割数段。

    困境之中白马义从的反应还是极为迅速的,严纲当机立断便率军拼命向着前方杀去,想来这样的大火球敌军准备起来也未必容易,它们最大的威胁还不在杀伤,而是造成士卒的混乱!那么利用骑兵的机动迅速脱离,躲开敌军合围,那么到了开阔地带他至少可以拥有更多回旋余地。

    严纲想的不错,但他的反应又岂能脱出郭嘉之算?就在白马义从将要冲到谷口之时,一队浑身铁甲的黑色骑军出现在了面前,他们冲击而来堵住了白马骑的出路。此时两侧山坡已然不再有火球滚下,但伴随着箭雨,更多的并州军士卒亦是发动了冲击,粗看一下绝不下两万!

    “强行冲击,打破路口!”到了这个时候严纲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和直觉作出应对,现在回军只会成为两侧敌军的靶子,在谷道之中作战骑兵的优势亦会荡然无存!哪怕一开始的指令被敌军所料到眼下也只有将错就错,不冲开谷口玄武骑的队形今日难逃生天。

    之所以在严纲心中一直最为忌惮的乃是赵云的白虎骑,最大的原因就在机动性上。白虎骑乃是轻骑兵配置,士卒骑术高超箭术不凡,论起游击袭扰他们的威力还要在白马骑之上。差距不在训练而在装备,无论战马武器还是骑弓,白虎骑都要胜过白马义从,赵子龙更是名声在外。

    张辽的将才不会输给赵云,玄武骑的战力也绝不会在白虎骑之下,但他们的铁甲利于冲阵无敌,但增添的重量会让他们在灵动上不如白马义从,有机动性的优势在手严纲就能打出无数的战术!可眼下他所有的优势已然不复存在,冲破缺口就要在敌军最强一点上与之比较!

    无奈,的确很无奈,但生死攸关之时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严纲一声令下,白马义从的士卒们也拿出了最大的勇气和斗志迎难而上,向着冲击而来的玄武骑迎击上去,他们要为自己杀开一条血路!以往不是没有面临过这般的困局,即使面对数万匈奴骑兵他们一样可以杀透重围。

    白马义从将士们的勇气与斗志值得敬佩,他们的信心更是百战而来极为坚定。可说到底战争打得是实力,当年定边骑军在肖毅手中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匈奴乌桓,西凉铁骑尽皆手下败将,再经这几年刻苦训练更新装备,玄武骑的实力已然超出了白马义从的想象,更何况他们还是在以己之短击敌所长,就算论意志文远麾下也绝不会输给对方。

    第一阵的接触白马义从就吃了大亏,有着铁甲护身的玄武骑根本就是只攻不守,且论战马之力亦是玄武占在上风,纵使白马义从在这种正面突袭对决的情况下也不是对手!一阵人仰马翻之后玄武骑的冲势丝毫不减,一连两队白马义从冲上之后才能减缓其冲势,随即就是一场混战。

    这边战况激烈,那里并州军步军冲下山坡之后也和白马义从绞杀一团,双方尽皆用上全力,战局从一开始就极为的惨烈。假如说眼下还有一点能令严纲感觉到欣慰的话,那便是徐晃的龙骧军和赵云的白虎骑始终没有出现,对并州军虎卫白虎二营的战力和作战方式严纲还是比较了解的,眼前既然没有出现,那么地图上所显定是无差,他们还在北平周边。

    也许是白马义从的决死之心更加坚定,又或是此处玄武骑的兵力并不雄厚,一阵搏命厮杀之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谷口终于被白马义从冲开了,严纲见状大喜,急忙与赵云一道跟着先锋士卒冲突而去!

    距离谷地二十里便是浍河,对此处幽州军并不会陌生,河宽不过三十丈,最深之处也只有丈余,凭借马力完全可以渡过!倘若并州飞虎飞燕二军与张辽的玄武骑都在此处现身,那么涿县必定空虚,到了那里有单经与自己配合至少还能加以稳守,待主公大军一到尚可里应外合反败为胜。

    激烈厮杀良久,又被大火攻击,看见那条浍河白马义从士卒们一个个都是纵马而上,让清凉的水流去洗去他们满身的烟火和疲劳,一时间只见长达十余里的河流之中皆是白马义从的身影。追赶的敌军尚有一段距离,他们要抓紧这个难得的时机来恢复自己的体力与精神。

    浍河河水对于白马义从来说是极为清凉的,鞠上一捧泼在脸上很是清凉立刻精神十足,战马亦可以畅饮一番,大战途中能碰见这样一条河流就是他们的运气!可严纲和白马骑士兵们高兴的太早了,他们不会想到仅仅在十数息之后,那些清凉的河水就会成为他们的索命恶鬼!此也是危机之中来不及细细思索,凭张辽玄武骑的战力,岂能如此轻松就被冲破封锁?

    浍河之上一阵人喊马嘶之中,又是在黑夜,很难有人回会去观察到河水的异常,而等他们的身躯被水流带动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水来了,快上岸,水来了,快上岸……”听见声音再往上游看去,便见一道白色的水线翻卷而来,扑面夹带的就是一阵冰寒的劲风!

    此时反应过来的白马义从纷纷催马向对岸而去,可他们的速度又岂能比得上水流?利用今年的汛期,郭嘉早早就令先登军在浍河上游筑堤蓄水,有工兵营的存在这项工作也是顺风顺水,待的隐隐听见下游人喊马嘶,又见火箭升起,先登军当即开堤放水,是奔腾而下气势惊人!

    只得靠岸很近的数十骑勉强上岸,大水已经怒吼冲到,在自然力量的面前,再强的精兵也会显得极为无力,一切抗拒都是徒劳!就见高约一丈的浪头带着无数挣扎之中的人马顺流而下,轰鸣的水声之中掺杂着白马义从士卒的嘶喊,面对强敌他们不会畏惧,可眼前却是无可阻挡。

    “将军,将军……”险险爬上岸的严纲目睹眼前一幕是双眼血红,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入河中,旁边亲兵和赵云急忙拉住。实在不能怪严纲不够冷静,十余年来他在白马义从身上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无数次的血战死战与那些士卒更是血肉相连,此时如此多的手足在河中挣扎性命不保,而身为统领他却只能看着,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严纲心如刀绞。

    “速奔涿县!”见严纲如此严具对他有着深切的了解,不是将军无能白马义从不精,实是敌军设计巧妙步步狠毒!眼下唯一的道路就是收拾残军回到涿县,当下严具舌绽春雷一声大喝,就要聚拢残兵退往涿县。

    此刻登上北岸的白马义从不过千余,南岸则还有数千骑未及下水,但奔腾的浍河已然将他们分断开来。而并州军的追击亦是毫不停留,除了如同闷雷一般的马蹄之声就是四面八方的呼喝之音,黑夜之中也不知多少人马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对白马义从发动最后的攻击。

    “上当了,好狠的计谋。”听着周围巨大的喊声严纲终于回过神来,四面杀来的敌军又何止是飞虎军和飞燕军?单是那阵马蹄声敌军骑兵就不下万人,恐怕除了张辽的玄武骑之外,赵云的白虎骑亦在此间。之前的军情更是在诱使自己上当,严纲出言面色一片苍白,可惜为时已晚。

    “子玉我为你挡住敌军,你带兄弟们走,不要回涿县,此地多半已入并州军之手,你要拼命杀透重围速速回禀主公,让他小心,兄弟们走。”严纲不再犹豫,双手紧握长枪便对严具大声言道,他的心意已定,拼死也要让严具突围,白马义从无力回天可不能让主公大军再遭算计。

外传 群臣合力救天子

    郭嘉在函谷关中有言,一众老臣的行事虽是有些冒进,但一片忠心值得敬佩。如同奉孝之间,与西都举事无论是司徒王允还是三位中郎,参与其中之人都押上了身家性命,董卓在西都他们断难成功,如今就是千载难逢的时机,而另一个让他们下定决心的因素便是肖毅到了雄关之下。

    一直以来冠军侯在众人心中最大的印象还并非武勇或是统军,而正是忠君爱国四字!此亦是肖毅刻意为自己营造出的一种形象,定异族,破黄巾,讨伐二张,联军讨董,包括后来的击败公孙瓒。一切种种他都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也是定边军得以百战百胜的原因之一。因此在三位中郎眼中,只要能救出天子,肖恒之一定毫不犹豫,会不计损失拿下函谷关。

    三位中郎对肖毅的用兵之能知之极深,军事上作出的判断也很是合理,这世上还有一人能在七日之内拿下函谷雄关,那么此人一定是肖毅。不过说起忠君爱国四字吗,三人却都是有些高看恒之了。那只不过是他的一种策略而已,当日他还有杀天子乱诸侯的想法了。倘若不是管亥管子平献出奇计,能让并州军下关城又损失极小,那么众老臣很可能失望。肖毅是不会不计代价的攻打函谷的,在他眼中此便是得不偿失。

    如今的形势在郭嘉陈宫眼中看来对主公是极为有利的,尤其是前者,两年前奉孝就为肖毅分析过奉迎天子的好处,只是没想到那机会来的如此之快,还如此之巧,眼下的冠军侯距离此战略目标仅仅一步之遥。

    肖毅认可郭陈二人的推断,作出仔细的安排之后奉迎天子的可能更是大增。但对今后他却想的远不止二人那么简单,因为按照史实,西都之乱天子出逃应该在两年之后,而今却因为自己前来的蝴蝶效应作出了改变。那么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便是恒之一时也很难看的清楚。

    之前并非没有改变过历史,比如戏志才郭嘉等一众人才的投效,又好比丁原的义子成了自己而非吕布。但历史的大致走向和一些影响深远的事件还是如期生,黄巾之乱,二张叛乱,讨伐董卓,孙坚之死都没有偏离太多。不过随着肖毅的不断壮大他对历史造成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一代豪雄公孙瓒便早了八九年退出历史舞台,眼下又是奉迎天子。

    作为一个穿越者,除了人的知识和见识之外,最大的优势就是对历史节点的把握,此前肖毅从中可是获利极多。而一旦被影响的太多导致历史改变,这个巨大的优势就将不复存在。亦是肖毅眼下并不太过欣喜的原因,那也意味着以后和各路豪强争锋就没有什么取巧之处了。

    恒之的这一份心情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必经穿越这件事情本身就极为玄幻,便是郭嘉陈宫感觉出主公心情有差也只会是面对将要救出天子的思考。而在西都臣中的一众老臣就更加不会知道恒之的想法了,就在并州军拿下函谷关的同时,他们在长安的举事亦在夜间起。

    王允乃是此次举事的主导之人和主要串联者,当夜则是以敬献古籍为由入宫觐见天子,那也是他司徒身份带来的便利,其余如卢植朱儁等人就没有这个方便了,整个长安之中除去王司徒也只有一人能够做到,那便是大学士蔡邕,董卓对此二人颇为器重,后者还教授献帝习文。

    表面上王司徒和其余老臣并没有走的很近,在此处他的把握还是相当精准,而当年将他从中郎提到司徒高位的还正是董卓。可以说王允的行事虽说多少有些急于求成,但之前的隐忍做的很是成功,至少在董卓眼中王司徒对他是有一份感恩戴德之心的,反之他便也有一份信任。

    负责攻打牛辅府邸和未央宫的乃是禁军统领杨奉和于贺,前者不必说,后者则是卢中郎伏下的一颗暗子,为此还曾上演过精彩的戏码。二人手中有一万禁军,已然占到整个西都的一半,猝然难机会很大。而在众人决定之后,贾诩还是尽心相助杨奉筹划,使得计划更为严密。

    对付牛辅是杨奉的要目的,董卓不在京中,此人便是众将之,只不过他的地位和权势更多来源于相国女婿的身份,论起能力可不能与徐荣,李傕郭汜,樊稠等大将相提并论。今夜于贺的几位手下将会以为董相国大军助威为名与之饮宴,随后很巧的又邀约了杨奉,一切经由贾文和之手设计,加上前线传来的假消息,牛辅又哪里能够识破?

    最后的结局便是杨奉在酒宴之中猝起难,摔杯为号击杀了牛辅,随即早有准备的禁军人马便开始攻击牛将军府邸和皇城未央宫,牛辅死去西都群龙无,一众老臣设计良久安排妥当,更有贾诩为杨奉献计,因此一切进展的都极为顺利,只是卡在了攻击未央宫皇宫内城之时。

    这未央宫乃是当年高祖所建,不过那时的大汉刚刚结束战乱一统天下,可是穷的厉害,一国之君在登基之处连马车都没有几辆,甚至要用上牛车。而刘邦为了蓄养民力推崇简朴,自己和吕后则是以身作则,那宫殿也自然不会太过精致,到了后来经过文景之治规模才初步扩大,有了皇家的气象。再后来汉武帝亦是大兴土木,将皇城不断扩大。

    而此时未央宫的内宫城池却是董卓迁都之后所修建的,为了自己的安全建造的是极为牢固,且守城的武士也全是精心挑选的西凉精锐,对他忠心耿耿,此刻都是拼命抵抗,杨奉于贺连续组织的几次攻击都被对手打退,二人不由心急起来,且不说王司徒和天子还在内城之中,倘若他们在此处消耗太多的时间就会让城中很多摇摆之人动摇,此处可是重中之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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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露颖在今朝

    刘毅借赵忠之势谋了个平丘县尉的官职,上任之后一边扫除匪患安定地方,一边苦练精兵等待消息,黄巾起义天下大乱,却也是一干英雄一展所长之机,如今汉末多了刘朗生,绝不会错过扬名之时。

    这一日刘毅正在堂中与甘宁赵云研究阵法心得,忽然有士卒来报,说是洛阳之处有赵海书信前来,刘毅闻之当即面现喜色,按时间来算黄巾起义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汉末消息蔽塞尚未传至平丘罢了。如今赵海此信一来,便定是给自己传递消息的。

    “大哥闻此信状甚快哉,却不知何事如此?”赵云一旁问道。

    “二弟三弟可曾记毅提及那太平道之事?如今赵匡胤有书信到来必是为此,你我建功立业的时机至矣!”刘毅边走边言,脚下并无一刻放松,甘赵二人闻言亦是心喜,对于大哥的判断他们从不怀疑。

    “我靠,赵匡胤你搞什么?这是包裹哪里信件。”赵海送来的乃是布帛包的好好的一方锦盒,刘毅见了不由心中暗道,可当他打开锦盒看见内中之物后却心中又将赵海好好的称赞了一番,也不枉自己交了这个朋友。原来除了黄巾起义的消息之外,内中还有一份汉军平叛的形势图,这等若给了他一双眼睛,岂有不大喜之礼。

    “兴霸子龙速速整军,准备粮草,你我明日便往左中郎将那里去。”将地图展开放在木架之上,刘毅只是稍稍一看便定下了自己的目的地,随即便对甘宁赵云言道,其中竟无半点间隔。

    “诺,大哥,明明右中郎将皇甫嵩离我等更近,为何舍近求远?”甘赵二人先是出言领命,随即甘宁颇为不解的问道,大汉以皇甫嵩、卢植、朱隽三人为将率兵平叛,皇甫嵩在冀州,卢植则在兖州,怎么看去左中郎将那里都是绕圈子,却不知大哥为何如此定夺。

    “哦,卢中郎乃我大汉名将,必有值得我等兄弟效法之处,再言兖州之处的蛾贼亦多与冀州,你我要建立功名自然往贼势强处去。”刘毅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兴霸这才释然而去,大哥说的是,以他们兄弟怎么能避强趋弱?当是要击败强敌方不负男儿之志。

    “荀文若,郭奉孝、戏之才,程仲德,等着我啊,少爷来了。”甘赵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走后刘毅盯着地图上的某一处便是一阵自言自语,说起那些名字还充满了感情,这也幸亏是帐中就剩下了朗生一人,要是被人听见他如此呼唤男人姓名怕是要疑其有龙阳之癖!

    吸引刘毅的哪里是什么大汉名将卢植,更不是黄巾军的多寡之数,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地名,颍川!这里可是大汉人才最盛的地方,王佐之才荀文若,鬼才郭嘉,想想这些名字就让朗生激动不已,就算远一些绕一些又算什么呢?只当本县多耗费一点军资训练行军了。

    第二日刘毅安排了县中的一切又派人往上党家中送了信便尽起手下人马往兖州而去,这一次出征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营的一千六百士卒,加上赵云的四百骑军,刘毅可谓是所有家当带上了。

    行军之中无太多可叙,倒是青龙营队长祁老六问了甘宁一句,荀彧是谁?郭嘉是谁?那戏志才程仲德又是谁,怎么主公深夜在梦中还呼唤这些人的姓名?兴霸一时无言以对,又跑去问了赵云,子龙一阵思考之后也没想出来到底在何时见过这些人,最后亦只能作罢。

    军行多日,这一日到了兖州地界,立刻就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到处是一片荒凉,残垣断壁,远处村庄之中根本难见一丝炊烟,内中还多有残缺不全的腐尸令人不忍目视,难怪曹孟德有诗曰:“生民百遗一,千里无鸡鸣”,当真是道尽了当时的惨况。

    刘毅肯定没有曹操的那种诗兴和文采,进入兖州地界之后他的行军是非常谨慎的,往往天耳之人都要骑上快马往四周探出十五里,“飞羽”亦在天上高高盘旋,赵海的地图只能作为参考,差了两个月的时间要还是按图索骥却与刻舟求剑何异?这可是自己来到此世的真正第一仗,朗生是绝对不允许因为他的疏忽而导致有失的。

    前面三十里乃是青县,原本的地图上这里是有一千汉军驻守的,可朗生在此处却令全军警戒,放慢速度前进,从飞羽的飞翔姿态中他已经看出了一些信息。果然不久之后便有探马来报,前方一队汉军败兵和百姓裹挟一处飞奔而来,看样子青县是定被攻占了。

    再过片刻刘毅和士卒们已经可以看见一大堆百姓之中夹杂着丢盔弃甲的败兵迎面而来,而在他们后方十余里处则是烟尘四起,显然是黄巾军追杀而至,那些百姓多有老弱妇孺,观二者的速度倘若自己不来想必最多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被赶上,到时又是人间惨剧。

    “哪里的军士,且与我站住。”看着那帮汉军的样子刘毅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何人的手下,如此不堪一击?顾忌百姓他的声音并没有放的太大,谁知那些败兵竟像是没看见他一般继续奔逃。

    “他娘的你们这些无胆匪类,我家将军问话你们也敢不答?说,哪里来的,为何败退?”刘毅刚想发喊下面前方的伍长张十八早就忍不住了,上前一脚就踹翻了一个逃兵,踩住他的胸前恶狠狠的问道,身后士卒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奔逃的败兵就被放倒了五六十人,此时他们早就视刘毅为主,这些家伙敢不答主家的话如何能忍。

    “我们是青县守军,敌军数万攻城我等受不住啊,将军饶命,他们追来了,将军饶命啊。”此时那被张十八踹倒的士卒方才言道,耳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面现恐惧之色,高声大呼饶命。

    “十八,放他去吧,把我的金狼旗打出来,不要管这些怂兵,我就不信那黄巾还有三头六臂?兄弟们,建功立业便在此时,随我上!”刘毅不是想放过这些败兵,只是敌人越来越近容不得他再做纠缠,须得提前布好阵型迎敌才是,当下也是高声喊道。

    “建功立业,建功立业。”此时所有士卒都高声大喊,连甘宁赵云都不例外,此乃第一仗,必要取胜,那里张十八更是擎出了一杆两丈大旗,一时间风吹旗动,上面那只金色狼头熠熠生辉威风凛凛!

声威恰似天神降

    远处已然见到黄巾军的身影,刘毅不再理会那些残兵败将率领麾下士卒便迎了上去,那败兵说的倒也不错,对面漫山遍野而来的真有万玉之众,他们追击之下不断呼喝却也是生死颇状,一时间朗生心跳加快了起来,当然不是害怕,而是这种万余人的场面还是头回得见,战阵厮杀绝非小打小闹的剿匪可比,眼前才是真正的战场。

    两千人对上万余黄巾军,敌众我寡是跑不掉的了,可士卒们一见刘毅丝毫不惧的奋勇而上,甘宁赵云二人不甘其后,加上主将高喝之中的豪迈之意,一个个血往上涌豪情顿起,那齐声喊杀之声响彻天际,竟是不在对方万余人的呼喝之下,甚至在气势上还有反压对手之意。

    原本以少敌多刘毅心头多少有些忐忑,今日算是碰上的,也容不得他循序渐进,但到了近前却是心中安定许多!对面黄巾军人数虽众却无堂堂之阵,更多是衣衫褴褛甲胄不全之辈,那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锄头粪扒都出来了。当日诸葛先生有言“兵不经练,百不当一,习而练之,以一当百。”自己精炼的两千士卒岂能惧之?

    两军对阵这气势之处本就是此消彼涨,那些黄巾军原本是追击汉军败兵自然酣畅淋漓,可见了这一队法度森严,盔明甲亮又是极具声势的汉军与之前截然不同,已经有不少人心中惴惴了,似乎起事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汉军的软弱无力,如此精锐尚是头回得见。呼喝之声不但弱了下去,脚步也慢了起来,绝不做第一个冲前之人。

    刘毅深知对垒两军阵前气势的重要,见对方微露怯意便一摆大戟口中高喝:“前军长舌,后军锋矢,列阵迎敌!”他的一声大喝犹如狼王之啸,不但己方士卒听得真切迅速摆出阵型便是数百步之外的黄巾军亦是清清楚楚,在这一点上朗生绝对是天赋异禀,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自己若是全力以赴,不知比“喝断当阳_水倒流”的张飞如何。

    看见对方冲杀之中还能说停就停并无比娴熟迅速的列出堂堂之阵,黄巾军士卒眼中更有畏惧之意了,对手的沉稳隐隐之间便露出一股肃杀的气质,此时虽不闻喊杀之声但那沉静却更令人心颤。

    “子龙引重骑布阵准备冲杀,兴霸压住阵脚,待为兄去斩将立威!”见对方阵型散乱刘毅对二位兄弟交代一声也不等二人回应便纵马冲了上去,甘赵二人一边按兄长之意行事却也颇为无语,亏了平常大哥还不停交代自己主将不可亲临险地,可到了战场却什么都忘了,但他们纵是有心却也快不过刘毅胯下那匹重金求来的追风驹!

    “上党刘毅在此!尔等蛾贼,可敢出阵一战?”到得离敌军军阵百步刘毅勒住马头又是一声全力大喝声震四方,这提升士气之举莫过于斗将,如今自己的马战可与两位兄弟分庭抗礼,对着甘宁还能稍稍占些上风,黄巾之中又岂有能如甘赵之人?

    霎那间黄巾军士卒恰如耳边响了一个惊雷,心中更为惊惧,这绝不是夸张,当年朗生身在虞山为狼王之啸可令漫山宿鸟惊飞,百兽张皇,如今用在这战场之上亦是尽显其威风。一时间敌阵竟是一片寂静,片刻之后方有一将纵马而出,缓缓行至距刘毅三十步便一紧缰绳。

    “上党刘毅,无名之辈,某乃大贤良师账下飞天夜叉何曼是也,今日便要斩你这黄口小儿的头颅。”此人一身披挂,须发皆张,身躯健硕倒也有些威风,不过他的大喝之声与刘毅相比却是远远不如了。

    “哈哈哈哈,斩我头颅?狂妄,何曼,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与我拿命来!”刘毅闻言扬天一阵大笑,你个死龙套还挺张狂,自己的音量以后再和燕人张飞相比不迟,今日却要借此人和他一较武艺,那书上不是说吗,张翼德只用一招就送了这飞天夜叉上路,自己初战也不能弱了名头,话音尚且未落,刘毅一拍坐下战马便飞奔而上。

    刘毅这匹追风驹快就快在起步,何曼只觉敌将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人已经到了眼前,那匹矫健战马一声长嘶竟是人立而起,随后寒光闪闪的大戟带着猛烈的风声便直接砸向自己的面门。此时方才暗暗心惊,能将戟这样的兵器舞出如此猛恶的声势,此人的力量要大到如何程度?但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只得双臂较劲举起长矛相迎。

    两般兵器交接之下只闻咔哒一声,何曼的长矛根本受不住刘毅血龙吞天戟上蕴含的恐怖力量竟是居中而断,而那大戟余势不减便砸在了飞天夜叉的头顶之上。刘毅的血龙戟通体寒铁打造,重达九十三斤,加上他天生神力又是借了马匹的冲势何止千斤之巨?如此的出手便是赵云甘宁都不会硬接,当先避来势,合该飞天夜叉命犯北斗!

    “噗”!的一声似乎是寒瓜扔在了地上,何曼的一颗六阳魁首竟被刘毅一戟砸的稀烂,红白之物漫天飞舞,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不光如此,他坐下战马亦是承受不了这一股巨力被压的四蹄伏地!那无头身躯摇摇晃晃了几下之后便跌落尘埃!

    飞天夜叉平素在黄巾军中颇有勇名,谁也想不到他出马仅仅一合就是这般可怕的下场,那敌将如此英勇莫非是天神下凡不成?一时间黄巾阵中人人噤若寒蝉,看了这一幕还有谁敢上前与刘毅交手?而朗生手下士卒亦是被刚才的场景所震撼,平日里虽是知道刘甘赵三人具是勇武过人,也见过他们交手的精彩,但还是与此时实战相去甚远的,一时间两军阵前都是一片寂静无声,场面变得十分诡异。

    就是刘毅自己都有些发愣,这个什么飞天夜叉也太弱了吧,一招都接不下来,看来他这首战也至少不输给燕人张翼德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见眼前黄巾军皆是一脸惊惧暗道恰是时机,当下血龙戟直指天际又是一声高喝“杀”!身后的士卒闻听这也醒觉,自家将军果然有鬼神之勇,有他在便是万余黄巾又有何惧?

    但见青龙朱雀二营先是一分,赵云带着两百重骑首先冲杀而上,随后步卒和轻骑在甘宁的率领之下更是喊杀震天的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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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法如神刀光寒

    刘毅初上战阵面对黄巾战将“飞天夜叉”何曼,只是一戟便将对方的脑袋拍的犹如西瓜,黄巾士卒见此一幕无不心生畏惧,朗生窥得战机率领麾下便冲杀而上,他自己自是冲在了最前方!记得战前还在心中不断叮嘱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易范险,可这一到了战场之上却似乎忘到九霄云外了。

    对面的汉军这么一冲杀黄巾士卒也算是醒悟过来,他们最近碰到的多是一触即溃的郡国士卒,那里见过这等如狼似虎的大汉精兵,更有犹如天神下凡般的那员战将为首,很多人心中都生出了退却的念头。

    当然还是有一些黄巾军在张弓搭箭准备对付快速接近之中的刘毅的,可朗生是何等眼力?看得真切左手持戟右手则在百宝囊中取出石弹接连挥出,虽是没有任何在弓箭上的天赋,但刘毅这首石弹可不是盖得,五十步之内说打你的左眼就不会打到有眼,一时间十数名刚准备射箭的黄巾士卒面上中弹,鲜血飞溅的同时伴随惨叫仰天而倒。

    “敌将会妖法,兄弟们撤啊。”刘毅出手飞快,离得稍远一些的黄巾士卒根本看不见石弹飞行的轨迹,只能见那将右手连挥数十步之外的同袍就都是接连惨叫倒下,这不是妖法还是什么?张角在太平道传教之时可没少借重过所谓的神仙之法,士卒对此亦是深信不疑。

    也不知是谁发的这声喊,却成了那些心中本就畏惧的士卒们掉头就跑的理由,敌军那员战将也太过可怖了,不但一招杀了何将军还会妖法,自己就是再英勇又岂能与之相抗?恰在此时刘毅马快已经冲到了敌军阵中,血龙吞天戟横扫千军将十几名黄巾士卒扫的鲜血狂喷,身躯在空中飞行一丈方才落地,这一下还不是妖法?一时间几乎是人人转向抱头鼠窜,此时便是有心想要与汉军一战也再稳不住阵脚。

    面对黄巾军的溃逃刘毅一时都有点下不去手的意思了,对面不少看上去都是衣衫褴褛的平民,恐怕很多都是刚刚放下锄头就加入到这场起义之中,战场之上不容任何留情,方才敌众我寡之下朗生不会考虑这么多,可现在敌军是一溃千里两军对阵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有着后世见识的他有些犹豫亦是常理,只得找那些有衣甲的下手。

    很显然除了刘毅之外甘宁赵云以及那两千士卒可不会对败逃的黄巾军有任何的怜悯,一时间天空之下黄巾士卒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赵云手下的两百重骑,纵横奔突无人可当,将骑军对步军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刘毅一边冲杀一边也在仔细观察,他平素最喜骑兵,更是精研其战法阵型,这战阵首战可是难得的经验。

    到了这个地步此战的结果已然不可扭转,只是看刘毅可以取得多大的战果了,而对于那些士卒而言首战大胜也是一次信心的提升,面对正规战的紧张和对黄巾军实力的无知随着这一仗便尽数消解,他们心中形成的那种心理优势还将在日后的战斗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一戟挥出将前方奔逃中的那名黄巾将领挑下马来刘毅不由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为将者千万不可有妇人之仁,不管自己在后世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可到了这个时代就要遵循这里的守则!战场上永远是胜者为王,他需要用狼王的心态去面对眼前的一切,除了自己和伙伴就只有敌人,既然是敌人扑上去、撕碎他就是唯一的选择。

    不知不觉之中刘毅率军对黄巾军的追击已然有十数里,大胜的兴奋使得每一个士卒都忘记了疲劳,即或有的新兵对于初次杀人会有些不适,可在这样的场面下他们的适应速度也是飞快的。此一战过后他们就不再是军营新丁,与之前相比亦是质的飞跃。

    “兄弟们再加把劲,随我夺取县城。”眼看追杀之间前方青县县城已然在望,说是县城其实在刘毅眼中也就是个城寨,根本没有城墙,乱石垒砌的墙壁也不过丈余之高,接着眼下黄巾军的败势和己方的士气高涨夺取此处有着很大的把握,他又怎能放过眼前的战机?

    刘毅一言身后士卒自然是轰然应诺,敌军太弱又被将军的神勇吓破了胆,他们根本没有遭遇什么抵抗还没杀得痛快了。

    冲杀之间朗生眼见那墙壁之上有着一银甲之人正在调度士卒,心中一动立刻去百宝囊中取飞石,所谓擒贼先擒王,杀了此人就是对守军士气最大的打击。可这一次却探了个空,想是方才扔的开心现在已是弹药告罄了,没了石弹要是让刘毅射这两百步外的敌将无异天方夜谭,怕是把距离再缩短个四倍他也做不到。

    自己不行还有两位兄弟啊,甘宁赵云可具是箭法高手,不过还没等他出言,赵云胯下的战马陡然加速奔着县城便去,极速奔行之中只见子龙将白龙亮银枪往得胜钩上一挂,猿臂轻舒鹊画弓已然拿在手中,狼牙箭搭上便是弓开如满月箭去若流星!当真是将军神射,这边方才听得弓弦作响,那边城头上的银甲之人已然面门中箭仰天就倒。

    “三弟神箭,杀!”主将一倒城头立刻混乱起来,刘毅狂声叫好便奋力而上,身后士卒也是人人争先,方才赵云在极速奔行之时放枪、取弓,张弓搭箭一系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漂亮之至,看得刘毅是羡慕之极,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三弟这一手箭法该多好啊?

    此时冲在最前乃是一名身着黄衫黑甲手持大刀之将,正是甘宁!兴霸见大哥斩杀敌将,三弟射落敌首怎甘落后,奔着城门便去,那城头尚在混乱之中纵有零星羽箭又岂能伤得了他?眼看将将到了寨门兴霸双臂较力,紫鲛断浪刀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直劈木门,两边士卒但闻“喀拉拉”一声巨响,那扇大门竟然被甘宁一刀劈的木屑横飞往后就到扬起数尺尘烟,而兴霸犹自不休,纵马便冲杀而入!

    当日刘毅在徐刚庄中曾以紫鲛断浪刀一刀断墙看得大匠目眩神摇,如今甘宁在战场上再奋神威,威势之强犹在百炼山庄之上!

阴差阳错恶名扬

    甘宁一刀劈开青县城门,刘毅赵云随后杀上,那城中黄巾虽在城门之处有着百余士卒却那堪这三人一阵大杀?但见血龙戟,亮银枪、断浪刀如同三条恶龙一般在空中翻飞,带起一蓬蓬的血雨洒向两旁,观者无不魂为之夺,与汉军交战数月却也从未见过勇武如斯之辈!这城门一失刘毅的千余精兵杀入其内,将城中黄巾彻底赶了出去。

    夺下青县刘毅下令不再追击,毕竟周围敌情不明,飞羽在天只可观人马之动,静态的却未必能查,他们今日已然获得一场大胜,此时谨慎一些亦是应当。原本朗生心中对那些死在自己血龙戟下的黄巾士卒还有些不忍之心,可在看见城中广场上死尸遍地,多有妇女衣衫不整一片狼藉的景象之后不由也是怒从心起!这可不是与异族交锋的战场,对自己的同袍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此畜生实是该杀!

    刘毅治军极严,麾下士卒在平丘向来与民秋毫无犯,在他们打开一坐宅院将被黄巾军关押其中的数百名百姓放出之时那些人是尽皆来到刘毅面前跪倒,以谢将军救命之恩,朗生见状不免好言宽慰一番,随即命人送些食水与他们好生安顿!原本还想在城中找些粮食,毕竟自己的军资也是有限的,岂知黄巾过后这青县犹如被蝗虫肆掠过一般。正在感叹之间却是有人来报,城外来了一队汉军士卒,青龙营伍长张十八和他们动上了手,现在玄武营也上去了。

    朗生闻报心中一惊,这张十八就是个愣种,难道是今天杀得开心连自己人也不认了,当下急忙上马与甘宁赵云二人来到城外,只见那一队汉军约有五千之数,皆是衣甲鲜明气度凝练,与方才的黄巾军不可同日而语,当是大汉精锐。而此时自己麾下数十名士卒正和对方打在一处,地上还躺了几十个,看起来却都是对方的装束。

    “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反了你们了,来啊,给我放箭。”刘毅还没来得及开声,对方阵前却来了一个黑盔黑甲之将,见了场中形势竟是迳自让身后弓箭手张弓搭箭,而瞄准的正是张十八等人。

    “放你娘的屁,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动少爷的人?”这一下可激起了朗生的怒火,原本还想上去赔个不是毕竟都是同僚而且张十八他们明显占了便宜,可此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下令放箭,这让他如何能忍,一声大喝的同时手中石弹出手正中那将的马匹,那马儿吃痛灰溜溜的一声长嘶人立而起,此人猝不及防竟然被掀翻在马下。

    “谁敢放箭便如此旗。”刘毅出手的同时赵云在马上亦是张弓搭箭,一手三箭射出竟将对方的三面军旗齐齐射落,也是大喝出声。

    “娘的就凭你们也是大汉士卒?打不过就放箭啊?什么东西,今天少爷就在这,有本事你们冲我来。”刘毅纵马而上挡在张十八等人身前大喝道,他这一上不要紧,士卒们见将军暴露在对方弓箭之前哗啦一下全都拥了上来又把刘毅挡住,对方见状也具各举起了兵刃。

    “都给我住手,你们想要火并不成?混账!”此时却是一个宽宏的声音由远处传来,来人四十几岁年纪顶盔贯甲胯下一匹黑鬃马,面容方正,颔下之须随风而动看上去极具威严,这句话语音虽是肯定不如刘毅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内,看来是久居上位之人。

    “卢中郎,末将张平参见卢中郎。”那被掀翻在马下之将此时也站起身来,狠狠的看了一眼刘毅之后却是上前单膝跪倒参见。

    “卢中郎?这便是右中郎将卢植?嗯,大汉名将确是气度不凡。”见那人身后十数骑跟了上来手中旗帜上偌大一个卢字,刘毅知道来人便是大汉名将卢植了,的确气度不凡,据说此人还有名士之风,亦是自己要投奔之人,当下也下了战马来到卢中郎马前一躬身。

    “平丘县尉刘毅刘朗生见讨贼榜文尽起县中勇士为国效力,闻听卢中郎在此处杀敌特来相投!”这一下声音响亮是满军皆闻。

    “刘毅刘朗生?莫非上党张寓之举孝廉者?”卢植闻言微微一愣,回忆了一会儿之后方才言道,这个人他倒是有些印象,据说在上党城中乃是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家里与上党太守张扬有旧才为他举了孝廉,更和宦臣相通款曲,原本心中是极为不屑的。可如今观眼前这将身长八尺有余,英挺雄壮,此时征袍未脱衣甲不屑满身的鲜血尚在,一股雄浑的气势跃然而出,怎么会是个纨绔子弟?

    “正是小子,想不到卢大人亦知我名。”刘毅一听倒是挺开心,看来本少爷的名气还很大,却再也想不到是恶名在外,其实这倒也怪不了他,只能说那刘龙不是个东西,那些百姓哪里知道刘家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是刘大少爷举孝廉哪一个不在背后骂上几句。

    “张平,方才为何争斗?”卢植刚对刘毅稍稍改观却见他一脸亲近的样子不由又是有些鄙夷,少拿对付宦臣那一套来对付自己,当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问张平,却让刘大少云里雾里。

    “回中郎,方才两方士卒忽然争斗极烈,末将正在调解却不料这刘毅暗箭伤人……”张平说着还摸了摸屁股,这下摔得还挺重。

    “回中郎,这哪是什么调解,他上来就喊放箭,末,我也是迫不得已。”见卢植的眼光向自己看来,刘毅高声说道,本来想自称末将,可他也不是什么将军啊,只得换上了寻常称呼。

    “呦,你还有理啦?我说刘毅你带没带过兵啊?你看看刚才打的那样,你那些兵一个个不要命似的,我不喊放箭他们会停?射杀同僚可是死罪,你当张某是什么,刚才我的兄弟们也在那里,你还以为人人有那小子一手漂亮的箭法啊?卢中郎,这小子箭法真厉害,一手三箭射落我三面旗帜,好汉啊。”张平一听声音也大了起来,不过说道最后称赞赵云却是言出由衷,丝毫没有记恨他射落自己的旗帜。

    “那我也是一时情急……”这一回轮到刘大少发愣了,对方说的没错啊,射杀同僚可是大罪,刚才的情况也一定要用些特殊手段才能镇住场子!而张平一句你没带过兵啊更让刘毅有些老脸微红。

    “同僚之间打就打吧,可你这些兵是下死手啊,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对同袍的出手吗?”还没等刘毅说完张平又是愤愤不平的言道。

    刘毅闻言向地上一看,几十名张平手下的士卒是鼻青脸肿,有几个还捂着下身呼痛,这一下更没话说了,张十八你个愣种,打自己人你倒是留些手啊,还有你甘兴霸,这些步行短打可都是你教的,什么偷桃插眼挖鼻子怎么阴怎么来,这下好,没打到敌人却用在自己身上了!哎,这错了还得认啊。刘毅腹诽了一番之后心思已定,男儿丈夫错了便认就是,当下就要上前出言。

不负大汉精锐名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张十八他们下手的确太狠,而且自己的人根本没有吃亏,这个张平还被他摔了一跤,刘毅可不想弄的一入军营就成了众矢之的,说不得也要在卢中郎面前说几句软和的了。

    “子宁,这是做什么呢?练兵啊?”此时却有七八员全身披挂的将领到了卢植身边,看见这副场景那个身形最为魁梧之将问道。

    “一战数千黄巾还夺了青县县城,子宁你不过五千人马,干得好啊。”另一面白微须之人则对张平笑道,眼前的战绩相当不错了。

    “去去去,我这事儿还没说清楚了,仗应该是这小子带兵打的,我张平从来不抢人的功劳。卢中郎,刚才就是他打的最凶,够狠,是个好兵啊!”张平颇为不满的说了两人一句又向卢植说起了张十八,后者听见提起他双眼一瞪,但张平的语气却是急转直下夸赞起来。他虽然来得迟也看到了最后的交手,那帮小子可是真阴,尤其是那个骨瘦如柴的,最后一脚踹在杨俊的下身看得他都是浑身一颤,唯有这张十八,那是堂堂正正硬碰硬的放倒了两个自己营中最强的士卒。

    “过来,给本中郎报上姓名。”闻听张平说起这一仗是眼前的气势不凡的年轻人率众打的,众将眼中都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他手下比起张平更少还能打出如此战果,果然是个能征惯战的。卢植心中亦是一般,只不过不愿被刘毅套了亲近,便把张十八喊来身边问道。

    “张十八,将军麾下青龙营伍长,啊~咦?”张十八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卢植面前大声言道,话刚说完却被刘毅飞起一脚踢在股上,这小子竟然连军礼都给忘了,这不是给自己丢人吗?当然朗生心中担心的还是卢植会因此重罚张十八,那无论如何都要护住。

    “将军?张十八,你如此看着他为何?”卢植的眼光先是看向刘毅,随即又对张十八问道,那一声啊是呼痛,刘毅这一脚看起来可不轻,但之后他却是以一种很疑惑的目光看着刘毅,不禁令众人奇怪。

    “哦,我刚才在想怎么一点都不疼了?不像平常练兵的时候。”张十八_摸了摸屁股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咳~咳。”此言一出刘毅的脸立刻苦了下来,这个浑人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旁边的那些将领先是一愕随即都是忍俊不禁,这小子还挺会作弊的,卢植一时也没有撑住,急忙以拳掩口咳嗽了几声。

    “平时疼吗?”卢中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当然疼,不过我家将军还是脚下留情的,他那一脚要是用上全力碗口粗的树都能踢折了,人腿还不踢断啊?”张十八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很是认真的言道,他们是亲眼见过刘毅如何断树的。

    “看来这纨绔子弟是真的有些勇武。”卢植相信眼前这个浑人不会作假,刘毅看上去也是极具气势,但却多了不少的圆滑。当下微微点了点头又再对张十八问道:“这些黄巾军和青县城都是你们打的?”

    “那可不,不过我们兄弟都是占了三位将军的光……”张十八_老老实实的将这一仗的经过和卢植说了一遍,刘毅一旁听了心中暗道你还在这儿将军将军的,看来以后绝不能让十八多说话,否则一点秘密都没有了,不过虽然没有官职称称将军也不算太过分,张宝还“天公将军”了,这卢中郎不会是如此小气的人吧。

    “哦,朗生你一招就砸碎了何曼的头颅,还连人带马砸倒?”赵云的箭法和甘宁力劈城门虽是极为不凡但总能理解,而刘毅的出手就是张十八所言卢植也不敢轻信,自己从军数十年还未见过此等事情,何曼是好惹的吗?在黄巾军中也是有名的武将,阵上交手自己麾下还真没几个能胜过他,这个纨绔子弟竟然能如此轻松?

    “这个,毅自幼练武,这力气是大了一些,不过那什么飞天夜叉也太不经打了。”刘毅闻言据实答道,他真的还没过瘾了。不过此言落在那些将领耳中却是颇有些卖弄的意思了,一招还连人带马?哪里有如此的事情,看起来这个大个子的浑说不得也是装出来的。

    “朗生使的是何种兵器?”卢植心道这还叫力气大了一点,那再大你不比马援还厉害?当下出言相问自然是问在了点子上。

    “拿我血龙戟来。”刘毅也不多说,当下微一招手便有士卒将他的血龙戟送来,最后的一段戟尾都拖在地上拉出一道深痕。

    “这戟重几何?”看见这一幕众人脸上不信的神情渐渐淡去了,看那士卒吃力的样子此戟绝对不轻,且是通体精铁打造寒光闪闪绝非凡品,此时戟上还有凝结的血迹未曾擦拭,卢植不由问道。

    “回中郎,此戟乃我刘家传家之物,重九十三斤十四两。”刘毅很是轻松的接过了血龙戟答道,当时知道重量的时候他还颇为自负,想青龙偃月刀不过八十二斤,恶来的双铁戟八十斤,自己还没碰到关云长与典公毅不知武艺到底如何,但这重量已然胜过了他们。

    “九十三斤十四两?”“我来试试。”卢植吃了一惊,军中将领手中武器超过四十斤的就算惊人了,这可不是你拿的起来就算的,千军万马之中还要挥洒自如体力的消耗极为巨大!此时刚才第一个出言与张平说话的魁梧将领走了过来,看着刘毅说道。

    “请。”刘毅并没有拒绝,直接把血龙戟递了过去。

    那将接过耍了几下,抖了几个戟花,随即便将其立直言道:“果真有九十三斤,刘毅你好大的力气啊,难怪能有如此战果。

    “将军客气了,观你出手也能举重若轻。”刘毅笑道,军中果然多是豪爽之辈,一旦你有真才实学就能赢得别人的额尊重。

    “呵呵,算了吧,你这家伙要给我用在战阵上,最多一炷香就要累垮了,好小子,以后中郎帐下力气最大之人就是你了。”魁梧战将豪爽的一笑言道,众将此时也具各信服,此人姓古名琮,原本就是营中力气最大之人,他都如此说了此事再无可置疑之处。

    “朗生,我且问你,此战你战果如何,自身损伤又如何?”身为上司岂能不喜勇猛的属下?卢植此时出言语气已经有所转变了,至少刘毅不是个来赚取名声的纨绔子弟,否则也不会有如此战果。

    “回中郎,末将击溃敌军借势夺取县城便在城中安民布防,尚且来不及点算战果。”刘毅微一躬身答道,这个末将很是顺溜。

    “嗯,居安思危,不错,给汝一炷香,立刻去点算自身损伤,此举亦不在安民布防之下。”卢植闻言心中暗暗点头,大胜之后还能如此,这小子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了,因此最后亦有提点之意。

    “诺,末将马上清点,全军集合!”刘毅闻言点头称是,卢中郎说的一点不假,大战过后身为战将自该掌握手中的实力,才能决定接下来的战略,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周全。说道这里朗生是吐气开声一声大喝,听得周围众将都是暗暗心惊,谁还不知这刘朗生武艺若何,这把子声音可是雄壮无比。

    让他们更加吃惊的还在后面,随着朗生一声令下,城中城外的士卒都开始列队,就连躺在地上的都挣扎着在同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在卢植面前排出了整整齐齐的五个方正,铁骑营在中,四营分列四周,士卒人人眼观鼻鼻观心寂静无声!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算未能亲见刚才那一仗可此时这些士卒的训练有素已经证明了一切,除了经验之外他们已经具备了所有大汉精锐该有的素质!刘毅刘朗生,这小子可不寻常。

    假如说刘毅麾下士卒的队列看得众将心中佩服的话再看见他们的装备就真的要流口水了,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啊,看看那些步卒的甲胄和兵刃,再看看位于最中那威风凛凛的四百骑兵,难怪能有今日如此战果,这得花多少钱啊?卢植见了则是对刘毅更加欣赏,个人的勇武还在其次,这练兵用兵才是为将者必须具备的素质。

    “报数。”刘毅来到全军队列之前又是一声高喝,紧接着五个方阵都传来了极为整齐有序的声音,除了铁骑营之外其它四营几乎是一同开始一同结束,连速率都保持的极为均衡!要知道刘毅在他起家基本的身上可是花下去无数的心血,甘宁收缴来的钱财,刘度行商的大半,甚至连祖父刘宇的家产都往里贴了不知多少,才有今日的威势。

    “报,青龙营五百二十七人尽数到齐,报,白虎营……”随着报数的结束每营的营首都来到朗生面前施礼大声喊道,显得干脆利落,而那个结果却令卢植和众将更加吃惊,如此大战刘毅麾下竟然无一阵亡!即使这些黄巾军是乌合之众能取得如此战果亦可称辉煌了。

兴霸阵前施英勇

    此时虽然还不知斩杀敌军具体数量,可看这青县城外满地的尸体怕亦有数千,破敌万余拿下县城,所部竟然无一伤亡这在战争之中简直就是奇迹,不过刘毅知道其中的巧合实在太多,一来此战根本未有真正的交手他们一直处在追击的位置,拿下青县更是没有经过攻城,自己这第一仗的运气有些逆天了,不过如此出场也算是光彩夺目。

    “有受伤的没有。”刘毅继续大声问道。

    此时场面沉寂了片刻,士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发现身上的血迹多半都是敌人的,有的受了一些擦伤却哪里好意思在这个场合提起,片刻之后方才有一个声音犹犹豫豫的言道:“报,小人脚崴了。”

    “脚崴了?怎么崴的?”刘毅问道,他军中是有医者存在的,战时伤情只要不影响行动便算不得什么伤,这脚崴了倒算其列,回答之人名为祁老六,在白虎营一众士卒之中绝对是身手超群。

    “刚才追那些黄巾军跑的快了,被尸体绊了一下。”祁老六听刘毅发问,胸膛一挺大声说道,只是怎么听起来话中都少了底气。

    此言一出,卢植身后众将人人面带笑容,更有的笑出声来,这个伤倒是受的奇怪之至,至于张平手下士卒更有很多忍不住笑的,可留意麾下这两千士卒却还是人人沉静。练兵之时就有严格的要求,队列之中禁止言谈,说笑就更不允许,否则鞭打三十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情景看在卢植眼中不由微微点头,刘毅练兵亦有独到之处。

    “回中郎,末将手下除了一名士卒奋勇追击敌军受伤之外无一伤亡。”刘毅以最为标准的姿势来到卢植面前大声言道,有什么好笑的?脚崴了就不是受伤吗?一个士卒追击敌军能把脚都追崴了得有多大的士气啊,容易嘛?不过祁老六这个家伙还真丢人,但那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对外的时候刘毅绝对是不会并贬低自己的士卒的。

    “好,刘毅你此战大涨我军威风,本中郎定会酌情与赏,张十八你过来,刚才为何与同袍冲突?”卢植一个好字脱口而出,随即却是向张十八招了招手,他对这个憨厚的士卒印象极好,且能问出点东西来。而身在队列之中的张十八则是看了刘毅一眼见他点头之后方才出列一路小跑到了卢植面前,对他刘毅也懒得使什么眼色了,白费!

    “刚才我们一帮兄弟在收拾战场,他们来了就割人头,这不是明抢吗?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哪里能忍?将军说的,只要有道理,天王老子也敢拉下马来。”张十八_老实实的说道,还不忘炫耀一下将军平日里的教诲,却把一旁的刘毅听的白眼直翻,这也太实诚了。

    “哦,朗生平时都是如此说的?”卢植听了也不置可否却是对刘毅问道。

    “呃,是,毅自小就没被人欺负过,此番上战场就更要如此。”刘毅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手下做的没错,有责任也该自己担。

    “张将军,这张十八说的可对?”刘毅此时的语气虽是还有些纨绔的气度可看在卢植眼中已经顺眼了不少,当下又问张平。

    “回中郎,末将治军不严,方才实是不知,这帮小子的确该打,让他们长长记性,倒是有些对不住了。”张平向来是一个直爽之人,方才手下也对他说了此事,好好的抢别人战功就是无理,关键还没抢到,够丢人的了,闻言也是立刻答道,最后还对刘毅抱了抱拳。

    “张将军客气了,将军气度毅佩服,你放心,回去我就收拾他们,对自己人下手还能这么狠?我那军中还有医者药物,回头让他们给兄弟们送去。”刘毅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张平若是强硬他绝不会有一丝示弱,但对方如此光明磊落他就要投桃报李,说完还狠狠的看了一眼张十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看了也不免一缩脖子。

    “朗生你起义军之前就是县尉之职,如今到了军中当有个军职,今日便暂授你扬武校尉,甘赵二人可暂为军司马,今日首战大胜,你全军士卒没人赐酒两壶,钱二百五!”卢植见状心中欣然,稍稍沉吟之后方才言道,以刘毅的官职当个校尉恰如其分,其实以他今日的表现和身后的背景给个偏将也不过分,但军中是最讲资历的所在。

    “谢中郎赏。”刘毅心道你这赏钱也太那什么了吧,但此时绝不能与上官讨价还价,总算自己和两位兄弟也算有个职位了,校尉?先干着吧,以后奋勇杀敌还愁升级无门?立刻躬身大声喊道,身后士卒见他如此都是齐声发喊,一时间千人一声声势极壮。

    “不过,同僚私斗军法不容,有功该赏,有过亦要罚,此次朗生与子宁都有治军不严之处,自该惩之,刘毅,张平!”等众人发喊之后卢植却是话锋一转言道,最后呼刘毅张平之名亦是语气一正。

    “末将在。”刘毅和张平对视一眼皆是来到卢植面前施礼。

    “便罚你二人……”“报,中郎,前方大队黄巾人马来袭。”正说到此间却是闻听远方一阵隆隆之声,这里都是沙场宿将,知道那是大队人马开进的表现,而从扬起的尘烟亦可知来敌绝不在少数,果然立刻就有一小校快步奔来单膝跪倒在卢植面前言道。

    “来的好,朗生你领本部士卒在左,子宁在右,布阵迎敌,宣方可快马回营调军前来。”卢植这一行只有张宁的五千士卒随行,而远处的尘烟黄巾军当有两三万之众,此时撤定是不及,迎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此时他当机立断丝毫不拖泥带水也让刘毅心中佩服。

    当下汉军便在这青县城外布下阵势待敌,看了一眼远处已经出现的黑压压一片黄巾军卢植却对刘毅笑道:“方才听张十八所言朗生一招斩何曼勇武过人,不过我与众将都未曾亲见,如今敌军来袭不知朗生还敢斩将夺旗否?”

    “有何不敢,只要中郎让毅出击,必不让中郎失望。”远处黄巾虽众但阵型并不严谨,有铁骑在手即使混战刘毅亦是不惧,再说还有卢植的安排,因此听他发问,当即奋然道。

    “好,就命你上前讨阵杀敌,或建立战功此罚可免,否则二罪并至。”见刘毅一脸信心十足跃跃欲试的样子卢植心中欢喜,终究是要在两军阵前才能看出他的详细,此时一言既出身边众将亦都是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耳闻哪若目见,他们也想一见刘毅的勇武之处。

    “大哥,此次乃我等出战,大哥已然斩杀了何曼,小弟这手痒的紧,请让小弟出征。”“大哥,云亦是此意。”刘毅也不多言拿起血龙戟纵马上前,甘宁和赵云也左右跟了上去,之后还有张十八举起那一面金狼旗随行,兴霸子龙早就憋不住了,此时立刻请战道。

    “这……也好,那我们说好了,兴霸先上,随后就是子龙,为兄排在最后。”刘毅微微一愣,随即想到有功也该大家立,以甘宁与赵云的武艺黄巾军中能够找出威胁他们的人吗?

    说话之间对面的黄巾军已经压了上来,甘宁则是兴奋的一派战马就冲了上去,“尔等贼军,可有敢与江东甘兴霸一战者?”这说起音量甘宁比刘毅也只收差了少许,此时全力而为是声震四野。

    “中郎,传言皆道那上党刘毅纨绔不堪,靠结交宦臣方能混个一官半职,如今看来怕是传言有所不实之处,你看他在千军万马之前犹能沉静自若,麾下士卒亦是如此精锐,哪个纨绔有这等本事?”此时后阵一员偏将见状便对卢植言道。

    “嗯,明方此言有理,据闻上党刘家亦是皇室宗亲颇有家世,说不得那结交宦臣也是家中所为。”卢植点头言道。

    “什么甘兴霸,无名之辈,某乃飞天神虎赵和是也。”黄巾阵中一将飞马而出来到甘宁面前长枪点指言道,倒也是颇具气势。

    “飞天?甘某今日就叫你下地。”闻听说话刘毅甘宁都是一乐,怎么这些黄巾战将都是一个德性?当下也不多说,挥起紫鲛断浪刀便直取赵和,那敌将虽然也颇有些武艺却哪里能敌兴霸之勇,战不三合就被甘宁窥见空档紫鲛断浪刀一个上挑将他的长枪高高挑在空中胸前门户大开身躯晃荡,此时甘宁陡然一个极速前冲,臂弯带住赵和的颈项竟是硬生生将他从战马上拖了下来,随即右臂猛一发力,可怜赵和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经被甘宁夹断了颈骨,真正下地去了。

    此时黄巾军中另一战将与赵和交好,见他危急便赶来相救,却是晚了一步,甘宁见猎心喜挥刀再上,交马不过数合又是单臂较劲将那将直从马上拎了过来,随即重重摔在场间,那将七窍流血眼见不活。

    身后汉军虽还未见刘毅出手,刻着黑甲黄衫大汉竟是勇武如斯,一时间汉军之中叫好之声连成一片,黄巾军则是士气低迷,江东甘兴霸的大名借此一战便在军中传言开来。

银枪龙戟并生辉

    黄巾军来袭,甘宁在阵前大展威风,夹死一将摔死一将威风八面,看得后阵卢植不断点头,有如此勇武之战将乃大汉之福也,其周围众将亦是心中佩服,今番来投的刘毅兄弟皆是豪杰之士也。

    朗生对此倒是毫不惊奇,自己二弟可是江东双虎之一,黄巾军中哪里有可敌他之将,看甘宁耀武扬威他却是对赵云笑道:“三弟,你二哥也是个阵上疯,怎么样,把你忘了吧。”

    赵云闻言没有接话,心道大哥你还不是一样,看来以后这战功还得自己抢啊,有这两个兄长在怕是慢了一点都不行。

    “来来来,此二人太弱,汝等可以同上。”甘宁此时犹在阵前大声喝道,刚才斩杀二将并没有花掉多少力气,可说是意犹未尽。

    黄巾阵中也有血性之人,虽见甘宁勇武过人但如此言语也太视他们如无物了,当下便有三将纵马而出直奔兴霸而来,汉军众将原也有意出马相助,不过刘毅兄弟皆在阵前,想来不会令甘宁吃亏,因此便静观其变,谁知甘宁见到三员敌将一起前来竟然是拨转马头便退,难道此人是银样蜡枪头还会畏敌怯阵?众将不由一时心头疑惑。

    “三弟,别说哥哥不记得你,这三个是你的了。”甘宁的一声大喝解释了所有人心头的疑惑,见他说的轻松无比又是心中暗暗佩服,这兄弟三人在千军万马之前亦如闲庭信步一般,当真英雄了得。

    “多谢二哥,小弟来了。”赵云闻言立刻兴奋起来,一摆亮银枪,催动胯下白马便冲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在给二哥道谢,原本刘毅还想冲上帮忙,见此情形亦只能勒住马头,兴霸还挺会做人情的。

    “某乃常山赵子龙也,贼将受死!”赵云冲上前去又是一声大喝,随即那杆银枪舞动便如泼水一般洒向三员敌将,日光照耀之下只见万点银光分外耀目,枪头反射的阳光竟令得黄巾众将难以睁眼,只得各自展开兵刃守紧门户。只听的场内“叮叮叮叮……”一连串的响声连成一片,左右二将身躯巨震而退,中间那将一声惨叫栽下马来,心口处和胸腹之间竟有七八道伤口喷出鲜血,可见赵云出枪之快。

    “百鸟朝凤,这是百鸟朝凤枪。”众将之中有一一样使枪之人见了眼前场景沉吟片刻之后如梦呓一般的说出了这一枪的名字,当年机缘巧合他曾经见过枪王童渊的绝招,可惜老人家说他资质不够不能得枪中精髓拒绝了他拜师的请求,不由得就引为生平恨事,没想到今日在战阵之上还能见到这夺目的百鸟朝凤枪,威力竟不在当日之下。

    “百鸟朝凤枪?这赵子龙莫非是枪王童渊老人家的亲传弟子?难怪如此厉害。”其余众将闻言亦不由交头接耳,童老之名在大汉武者之中可谓如雷贯耳,看赵云出手便知道这一枪的威力名不虚传!

    “三弟你至于吗?杀鸡用牛刀啊。”“就是,用得着吗?浪费啊。”这里众将在为赵云的高超枪法赞叹不已,那边甘宁和刘毅却是一唱一和的言道,在他们眼中,对付眼前的黄巾战将还用得上百鸟朝凤枪?看来三弟亦是憋得好生辛苦,等到出手的机会便是全力而为!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有些紧张,威力远不如平时对练,否则哪里还有活口?

    听了两位兄长之言赵云也有些俊面发红,刚才那一枪确是由于紧张导致力道不足,要是老师在这里肯定会是一阵狠批,不过战阵之上也容不得多想,骏马立刻前冲,那条枪犹如银蛇一般再取二将心窝。两人本能的就要举起兵刃格挡,可挡住的却只是白龙亮银枪的虚影,亡魂大冒之下只觉心窝之处一阵剧痛,子龙的银枪已然收回手中。

    “大哥,该你了。”见二将的尸身栽落尘埃,子龙虽也是意犹未尽但二哥能对他相让,自己却也不能吃独食,当下拨马便回口中喊道。

    “好三弟,好枪法,上党刘朗生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刘毅心中一乐纵马上前,与赵云交错而过的时候不忘夸赞两句,随后来到阵前更是霹雳般的一声大喝,闻听此声黄巾军的阵脚都略略松动。

    “汉军之中何时多了这三员战将?”这一次黄巾军的主将乃是渠帅江潮,之前与卢植麾下亦有过交手,却从未见过今日阵上这兄弟三人,只见他们一个比一个勇猛,谈笑之间自己麾下战将便死伤枕藉,不由得对身边众人问道,此时闻听刘毅巨喝却再无人敢上了。

    “渠帅,此三人定是新近到汉军之中的战将,以前并无得闻。”江潮身边一将言道,看向刘毅的目光中已是带上了畏惧之色。

    “上党刘朗生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刘毅喝声再度响起,前方的黄巾士卒很多都产生了错觉,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黄巾诸将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于上前一战,那个黄衫的白袍的已然勇猛如斯,如今这上党刘毅这般声威,上去岂不是与找死无异?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为何故?”刘毅见无人敢于上前应战,对方士卒眼中皆有怯意,不由得心中畅快,一时间自己似乎变成了当阳长板桥之前的燕人张翼德,脱口而出便是其时明言,他的血龙吞天戟点指敌阵,寒光闪闪的戟头被阳光一照是万丈金光,耀目之极。

    “啊!”此时黄巾军士卒被那阵亮光晃得双目难睁,耳中却是传来一声惊呼,竟是有人再受不住刘毅的威势掉头便跑,他身边诸人见状亦是紧随其后,黄巾军阵脚更是松动起来,刘毅见状血龙戟指向天际,口中高声喊杀,甘赵二人并那两千余士卒立刻就往上冲,丝毫不顾及对面阵中的数万黄巾,而刘毅更是忘了该由卢植发号施令!

    “传令全军,突袭敌军中路,杀!”刘毅看得出的战机身为沙场宿将的卢中郎又怎会看不到,此时他也不会去计较刘朗生的胆大妄为越殂代疱了,两军对阵战机绝不容错过,当下下令也是斩钉截铁,当然眼前敌军势大汉军援军未至终是兵力不足,因此便冲一点下手。

    “杀!”刚才见到甘宁赵云二人杀敌加上刘毅的威势已经让汉军众将与士卒血脉贲张,如今得中郎下令便各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杀向敌军,且全军兵锋所指正是敌军那面显然之极的大氅所在!

    “二弟三弟,盯着那金盔金甲之人。”刘毅一戟将一名敌将挑落马下,随即大声对甘赵二人言道,被汉军这么一冲,黄巾军原本就松动的阵脚更为混乱,刘甘赵三人冲入敌阵,刀枪戟齐出更是虎入羊群,但凡三人过处莫不是鲜血飞溅伏尸遍地,所谓擒贼先擒王,刘毅此时心中所想和卢植不谋而合,三人朝着金盔金甲的江潮便杀了过去。

    一开始还有些黄巾军中不怕死的军将敢于上前迎接三人,可根本就没有人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分毫,三般兵器挥舞之间是沾着就死挨着也伤,尤其是刘毅的血龙戟,往往挥击之下就能带起数具黄巾士卒的身体,更显威力十足,如此一来哪有人再敢上前阻拦三人。

    江潮胯下乃是一匹黄骠马,很是神骏速度飞快,便连刘毅胯下坐骑也难赶上,朗生见再让他跑下去必定追之不及,当下手就往百宝囊中探去,要以飞石克敌,不过还没等他发石甘宁的喊声却是先到了:“大哥不可,小弟看上那匹好马了。”

    这边赵云亦是张弓搭箭一箭便射在江潮后肩,不过此人马上身躯摇晃了几下竟是强忍伤势继续策马而逃,眼看就要被他逃脱,却忽然闻得一声高亢的狼嚎之音,黄骠马闻之腿脚稍软速度便有些放缓,江潮身边的其余战将更有两人被胯下坐骑掀翻在地拖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原来发喊之人正是刘毅,许久不用几乎忘了这一门绝技。

    “多谢大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甘宁纵马便上,而后竟与马上一个翻身落在地面,就这么飞步赶了上去,同时两只手戟飞出正中江潮后心,黄巾渠帅张口喷出鲜血眼前一黑,接下来更是后颈一痛栽下马来,得刘毅狼嚎缓得那么一缓,赵云的狼牙箭便立了功劳。

    兴霸久在江湖之中练有轻身之术,三百步内绝不输于奔马,瞬间两个飞跃上去已经到了江潮身后,紫鲛断浪刀寒光一闪一颗人头便冲天而起,待得那人头下落被它一把抓住发髻,同时左手也拉住了黄骠马的马缰。那马扬起四蹄就要奔逃却被甘宁全身发劲紧紧拉住!这一刻兴霸全身筋肉虬结,暴起的肌肉竟然将身上的黄衫也尽数撑破!

    “贼将已杀,跪地者生。”见兴霸取得敌帅首级,刘毅与万军之中高声大喝,如此混乱场面之下依旧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士卒耳中,汉军闻之是士气大振,而黄巾士卒则多有依言跪地请降者。

阵上方察短何在

    渠帅江潮为甘宁所斩,黄巾军顿时群龙无首,此时汉军大帐之中的援军又是到达,上前便是一阵狠杀,便只见横尸数里哀鸿遍野!但在此时刘毅倒是停止了手中血龙戟的挥舞,坐与马上眼光只是看向四处战场却是不再奔袭。汉军众将一心杀敌建功并没有太过注意,即使偶尔有人得见不过以为刚才一阵冲杀太耗体力此时需要歇息罢了。

    “三弟,这可是一匹好马,以后冲阵又多了一件利器了,说起来那渠帅还是你射杀,给你了。”甘宁赵云二人向来以大哥马首是瞻,见他停下厮杀便也不再冲阵,反正此时汉军胜势已然不可动摇。兴霸抓着黄骠马的马缰说话之后就要塞到赵云的手中,他们三兄弟感情极笃,兴霸心中也知道若论马战的本领三弟的确要稍在自己之上。

    “那不行,江潮的人头可是二哥你砍的,小弟不能坐享其成,走,去看看大哥在做什么?”子龙闻言连连摆手,三兄弟之中以自己最为年幼,自该以两位兄长为先,说完害怕兴霸纠缠便去了刘毅处。

    “二弟三弟,好好看看大汉战将与那些士卒如何厮杀,我可取长补短与日常操练之中。”刘毅听见两人前来便出言道,但眼光依旧紧紧盯着战阵之上面上一派认真之色。对他而言身入军营讨伐黄巾除了积累足够的资本之外亦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三军统帅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战术理论是不可或缺的,刘毅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军事天才,更不信所谓的主角光坏,一切要靠自己努力。

    “大哥说的是,原该如此!”首战得胜又是如此大胜,却在刘毅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得意之情,有的只是认真细致的观察,这让甘宁赵云二人很是心中佩服,自己这个山林结义的大哥向来是言行一致的,当下二人也是仔细观察起来,卢植的指挥是确有独到之处的。

    “没有什么特别勇武惊人之辈,看来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名将当不会在此间,也不知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一边观察刘毅心中也在转着念头,除了左中郎将卢植之外那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的主人他还没有任何的发现,要知道黄巾之战也是一干英雄初展所长的机遇,江东猛虎,桃园兄弟,绝代枭雄,对他们刘毅心中还是有所期待的。

    不过眼下他最为注意的还是大战之中汉军的战阵厮杀,他们三兄弟在平丘为麾下士卒精心打造的小型战阵还是极具威力的,五人或是十人共同进退配合娴熟,在眼下的战局之中自己麾下发挥出的战力绝不在卢植的大汉精锐之下,论起杀伤还犹有过之。不过刘毅心中更知道真正的原因,除了装备精良之外便是因为眼前的对手太弱了。

    就看张平所部士卒的表现,即使在追击战之中他们的整体队形也保持的十分完整,这和平常的艰苦操练是分不开的,假设此时敌军援军前来进行反冲击,张平就可以立刻变阵加以迎击!而自己麾下与之相比在整体上就会显得很是松散,假如对手不是这些乌合之众,更非眼前摧枯拉朽的顺风仗,碰见张平这样的对手他们说不定就要吃亏。

    初始上阵便取得大胜固然振奋人心但刘毅心中却并不庆幸,一支军队想要成为百战雄狮光会打顺风仗是绝对不够的,逆风战,苦战、混战甚至是烂仗都要会打才能横行天下,眼下他刘朗生还差的远了,当然其中也不乏客官因素,似这般动辄数万人的厮杀场面平时操练是永远不可能模拟出来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去学。

    这场混战打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汉军追杀三十里方才满载而归,便在这回军之时刘毅麾下的阵型较之其他汉军精锐就要更显松散之处,也许他们斩杀的敌人要多于对方,这一点从士卒们肩膀上挂着的人头就可以看的出来,但很明显的是大战的取胜让他们放松了心情!亦是缺乏经验的表现,没有回到军营之前绝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方才在观察之时刘毅一直是面沉如水,自己花了无数心血打造的精锐真正到了战场之上却还有如此多的缺陷,战争绝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时他真的应该要庆幸对手的弱小了,他还有时间去改正自己的缺点,慢慢的在这场战争中打造出真正的百战雄狮。

    面对自己凯旋而归的士卒们,刘毅当即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有缺点也好,缺经验也罢那都是自己为将的责任,与士卒无关,他们浴血拼杀建立战功当然要笑脸相迎,至于回去之后该怎么做那就是自家关上门之后的事情了,眼下他最应该的就是为他们夸耀战功。

    “好了好了,回去喝酒。”到了士卒之中刘毅摆摆手让他们不要施礼,随即便加入了大家的队列,不时拍拍这个,打打那个夸赞几句,而被他拍打的士卒也会立刻昂首挺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个时代的人无论你如何去爱兵如子却总不免会有一些上下之分,可刘毅绝没有这个问题,后世的心态让他可以非常平等的去对待自己的士卒,而那种发自内心的看待也是可以感受到的,那种感觉相当的良好。

    “怎么啦祁老六,右脚又崴了?”看着祁老六被两个士卒驾着行来刘毅上前笑问道,看他们身上的血迹也知道厮杀的激烈。

    “将军,没崴脚,我杀了十八个敌军,最后被他们在小腿上砍了一刀。”祁老六见刘毅前来急忙战正身体,右腿吃痛他单腿站立亦是极为稳定,此时言语之中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自豪与骄傲。

    “十八个?你小子行啊,我看看。”刘毅笑着点头随即便很是自然的蹲下身来查看起祁老六的伤口来,包扎的相当严密,一看就是专业手法,普通士卒可不行,定是出自军中医官朱力之手。

    “一点小伤那里值得将军相看,朱医官早就打理好了,不碍事。”见刘毅在自己面前蹲下祁老六是一脸的惶恐之色,急忙言道。

    “呵呵,朱医官的手法就是精到,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老子现在是校尉,杨武校尉,以后谁也不要再叫将军,省得丢人,听见了吗?”刘毅先是称赞了一下朱力的手法,便大声对周围的士卒说道。

    “诺,将军!”听了刘毅之言,士卒们是千众一声答道,即使是身在担架上的伤兵也不例外,平常在训练之中就是这样,将军平时可以与你言谈不计甚至还能说一些荤段子,但一旦他下令面前是粪坑都得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此处便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

    “呵……”刘毅一听那齐整无比的将军之声心道我这话等于白说了,平时里早已形成了习惯哪里能说改就改,他自己首先没撑住笑了出来,士卒见状还不笑成一片?这个景象吸引了不少汉军同袍的目光,在他们眼中这些新来的士卒除了英勇之外那种气氛也极为融洽。

    “来来来,骑我的马,别溜溜咧咧的,上去。”祁老六的伤势还是颇重的,仅有的担架他也让给了麾下士卒,刘毅便牵过自己的追风驹让他骑乘,祁老六哪里肯骑,说不得又要让朗生训斥一顿。

    “将军,老六杀了十八个就有马骑?我这杀了二十三个了,二虎也有二十一个。”此时才赶到近前的张十八见状有些不乐意了,大声喊道,他和身边的王二虎身上挂了一圈敌军人头,显得极为狰狞。

    “什么二十一个,明明是二十四个,其中三个被骑兵兄弟踩烂了。”骨瘦如柴的王二虎很不服气的道,他在军中被称为瘦猴,可要是因此而小看他就大错特错了,这下子下手既狠又刁钻,阴招更是不断,可以说是甘宁的得意弟子,刚才看的张平都是牙咬咬的。

    “你们两个小子嚷嚷什么呢?谁叫你们手脚慢来迟了,人家祁老六脚崴了还杀了十八个你们有什么好争的?刚才下手那么重老子还没收拾你们了。”刘毅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言道。

    此时张十八和王二虎不敢再言语了,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他们不怕将军军棍,以后更是该打还要打!不过若是再去庖厨营喂猪又或者清理全军的排泄物那可受不了,现在还是老实一些吧。

    “二十三个,二十一个,有种!看在你们杀敌的份上,就不收拾你们了,晚上再多给你们一坛。”刘毅这才笑道,而张十八王二虎闻言压力尽去之后又是雀跃起来。

    远处的卢植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一般而言他是不会赞成将领和士卒太过亲密的,这样会没有上下之分,但在刘毅身上他却说不出什么,刚才面对数万的黄巾刘毅一声喊,这些士卒愣也不愣就往上冲,根本不管是不是敌众我寡,此时亦更见朗生在士卒之中的威信,虽然还稍稍欠缺一些经验,但其言行已然隐隐具备了名将的素质了。

雕弓相赠善射将

    鼓舞夸奖了一番自己手下的士卒,刘毅又挨个去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伤兵,这个习惯自今日开始也贯穿了他整个军事生涯,无论战后是如何的疲劳,有着多少事情要做都从不间断。而甘宁刚刚夺来的黄骠马上坐的则是一个满脸疲倦之色的年青人,他的身上是打造的十分精致的半身锁叶甲,既轻便又坚韧,吸引了很多汉军士卒的目光,这样的铠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且刘毅麾下看他的眼神都有尊敬。

    “二统领让我下来吧,那边兄弟还需要照顾了。”年青人对着走在他前面的甘宁言道,语气之中竟然有些哀求,刚才甘宁让他上马他坚持不愿,最后兴霸也懒得说了,直接就将他扛上了黄骠马。

    “大哥和我都看过了,兄弟们没什么大事,倒是朱医官你可要好好休息,你看你这小脸白的,以后碰到这种阵仗可不要跟着往上冲,千军万马之间没人敢担保护得住你的。”甘宁头也不回的言道,马上的年青人正是刘毅军中医官朱力,刚才为了救治伤员很是忙碌。

    “二统领此言差矣,朱某入军中亦是军中一员,将军下令全军杀敌岂能落后,再言这段时日锻炼下来我也不差了。”马上的年青人颇为不服的说道,加入军中这三个月他也都是和士卒们一起操练的。

    “不差,嗯,的确不差,不过你的命可比我们精贵,是不是兄弟们。”甘宁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笑着说道,还不忘问周围的士卒。

    “是。”所有的士卒齐声回答,刚才朱力的表现是看在眼里的,几十名受伤的同袍朱医官的手法那叫一个快,难怪将军器重。

    “哈哈哈,那是我的疏忽,张十八王二虎,以后但凡遇见战阵,你们两个小子给我不离朱医官左右,务必保护他的周全。”此时却是刘毅大声说道,而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士卒,小龙如今只有十四岁,原本在平丘乞讨,快要冻死之际被它救了性命,平时还会晚些杂耍很受士卒们欢迎,此战他也击杀了两名敌军而受伤。

    “诺。”张十八王二虎闻言条件反射一般的昂首高声应诺。

    “答应的倒挺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保护周全吗?”背着小龙丝毫不会影响刘毅的行动,无论体力耐力狼王身躯皆是坚强无比。

    “这……”二人闻言挠了挠头,他们还真的不会解释其中含义。

    “就是说你们两个小子哪怕身上被人对穿了十八个窟窿,打的就剩一颗光球了,也要保证朱医官不少一根毛,要是稍有闪失,老子回来就收拾你们。”刘毅大声笑道,自己“请”来的医官可大有效用。

    “哈哈哈哈哈哈。”听闻将军的话,士卒中哄笑之声连成一片,张十八和王二虎也是如此,不知为何他们就是喜欢听刘毅的粗言,尤其是在战时,刘毅要是一骂娘兄弟们嗷嗷叫的就往上冲。

    “刘校尉,刘校尉。”此时一骑从后面赶了上来口中不停呼唤刘毅,朗生回头一看却正是张平,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焦急的神色。

    “张将军唤刘某何事?”虽然之前二人麾下有过冲突,但刘毅对张平的爽直还是十分欣赏的,况且他还想要向这个沙场宿将多取取经了,正琢磨着怎么跟人家服个软没想到他却主动找上来了。

    “刘校尉,我军中一位兄弟中了敌人的狼牙箭,那地方拔不好就是性命攸关,刚才在阵上见这位兄弟手法不凡,请刘校尉相助救我那位兄弟一救。”张平闻言先是有些犹豫,随即言语却是毫不停顿。

    “都是同袍,份内之事,救人要紧,朱医官辛苦一趟吧。”刘毅闻言先是看了一眼朱力,见他点头方才很是诚恳的说道。

    “多谢刘校尉不计前嫌,只要我那兄弟性命无碍张某亲自到你营中给兄弟们请罪。”张平微微一愕,倒是没想到刘毅答应的如此干脆,心中不由感激,刚才的冲突说到底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走,去看看,二弟来背着小龙,张将军你是前辈,以后唤毅表字即可,既是同袍何必如此生疏。”朱力已然下马走了过来,刘毅把背上的小龙交给甘宁之后口中说话已是往张平军中而去。

    “朗生说的是,老张早生了几年,以后就托大喊你声老弟。”张平也是立刻带着刘毅朱力往受伤士卒那边去,今天刘毅在战阵上的表现让他很是佩服,如此豪杰之士他也想结交一番,加上刚才的事情对刘毅的印象就更好了,男人丈夫不打不相识的多了去了。

    这朱力就是上党城名医周秦的得意弟子,对于外伤治疗尤其擅长,原本他是不愿意从军的,可经不住刘大少爷三寸不烂之舌的忽悠,加上报酬又颇为丰厚,这才假如刘毅军中。他也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军营之中三月一待便和士卒们都打成一片关系很是融洽。敌军那狼牙箭带着倒刺射中的又是腿上大动脉,换做旁人很难下手,但朱力银针医刀双管齐下便是迎刃而解,得到了张平军中一片欢呼之声。

    “来来来上我的马,你们两个扶好了,兄弟你真有本事。”见朱力拔箭之后的面色有些苍白,张平急忙亲自上前将他扶上马,更派了两名士卒在旁照顾,这才回头对刘毅一躬:“多谢朗生,老张欠你个人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吩咐,老哥我保证不皱一下眉头。”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有同袍之义谈什么人情,以后日子还长着了,我那营中还有不少伤药,等会给你送过来。”刘毅见张平能为一普通士卒如此,也是条血性汉子,当下便更是客气。

    “说的是,说的是,不过朗生你和你那两个兄弟可是好武艺啊,老张在军中十余年还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了。”张平呵呵一笑,随即又赞叹起来,而听了将军的话他麾下士卒也是一脸的认可,军中似刘毅这般武勇不凡有素性豪爽之人是很容易赢得大家的好感的。

    “说起武艺刘某可不及我那两个兄弟,不过老兄你也很厉害啊,刚才我都看见了,麾下儿郎们各个都是好汉!兄弟们,刚才有些误会刘某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以后都是同袍一起奋力杀敌才是。”刘毅出言将张平与手下士卒夸赞一番之后便做了个罗揖圈。

    “好了,刚才还说张某,朗生你是好样的,对我的脾气,你那些儿郎也是好样的,一个个如狼似虎,我大汉精锐就该如此。”没等刘毅施完礼张平已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臂弯言道,刘毅麾下的战力今天有眼睛的就能看到,两千余人敢冲数万敌军,少一点胆量也不成。

    “哥哥说的是,你我也用不着这样客气,我那些儿郎不缺胆气,但和哥哥你的麾下相比还是嫩啊,还要请多多指点。”刘毅点头言道,随即便开始实施他在心中已经盘算了很久的计划了。

    “放心,有什么你尽管问,保证知无不言。”张平拍了拍胸脯。

    之后回营的路上刘毅像是变成了一个小学生,不断对张平提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而后者的确是知无不言解释的颇为详尽,只见每次张将军说话之后刘校尉就是连连点头,面上的神情亦是认真无比。

    片刻之后到了汉军大营,卢植命士卒们先行回营休整,却将众将留在了操场之上,卢中郎负手来到那面白虎旗下,转身言道。

    “扬武校尉麾下司马甘宁甘兴霸上前听赏。”卢植第一个出言喊的就是甘宁,不过以兴霸的变现也足够当得起此战首功了。

    “末将在。”兴霸闻言奋然而出来到中郎面前拱手为礼。

    “甘宁阵斩敌将,又是取得敌军主帅江潮首级,是为此战首功之人,赏黄金十两,美酒十瓮,那黄骠马也与你,还望兴霸今后再立战功。”卢植高声言道显得中气十足,看着眼前的甘宁亦是心中欢喜。

    “多谢中郎,末将日后定当再立新功。”兴霸闻言单膝跪地言道,黄金他不是太感兴趣,黄骠马和美酒十瓮才是遂了他的心愿。

    “扬武校尉麾下司马赵云赵子龙上前听赏!”卢植又再喊道。

    “末将在。”白袍银甲雄壮非凡的赵云闻言亦是越众而出。

    “观子龙方才阵上所施枪法,莫非是童老的真传?”看了看眼前的赵云,卢植一笑问道,童渊在大汉武人之中可是名气非凡。

    “不肖弟子,不敢言恩师之名。”赵云拱手言道。

    “呵呵,子龙今日之英勇有目共睹,不愧名师高徒,赏黄金五两美酒十瓮,之前有张将军之言,后有本中郎亲眼所见,果然是箭法如神,这把宝雕弓乃是天子亲赐之物,与我这里只是蒙尘,不如赠与子龙杀敌建功!”卢植微微一笑又再言道,说道最后竟是命人取来自己的宝雕弓相赠赵云,如此强弓也只有这般箭法者方能相得益彰。

滚刀肉与顺杆爬

    见卢中郎以天子赏赐的铁胎宝雕弓相赠一新来之将,众将不免心中羡慕,不过方才赵云在战阵之上的表现也可以称得上夺目,出手三箭箭出旗断更是神乎其技,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张平是从不虚言的,况且这还是枪王童渊的弟子,也难怪卢中郎对他高看一等。

    首功甘宁,其次是赵云,刘毅很正常的认为接下来应该会轮到自己了,几两黄金也不少了,可以分给手下士卒。不过卢植之后叫了五六员战将却始终不提朗生的名字,刘毅见状倒也不急,反正甘宁赵云都得到了奖赏,兄弟三人首战打出了名气,自己不必太计较了。

    “扬武校尉刘毅刘朗生。”就在刘毅已然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卢植却脱口而出喊出了他的名字,张平还笑着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末将在。”刘毅昂首阔步来到卢中郎面前施礼之后高声应道。

    “军营之中军法天大,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刘毅斩杀何曼拿下青县本中郎已然赐你为校尉军职,但方才汝手下士卒与同僚私斗,虽是情有可原却是下手过重,念汝方才阵上厮杀有功便从轻处之,今夜张将军营门的岗哨就交由你亲身前去了。”卢植微笑言道,眼前的刘毅加以雕琢可为良将之才,现在自己就要来熬一熬他。

    “诺,多谢中郎。”听见中郎的言语众将有的是不禁莞尔,方才刘毅昂首阔步气宇轩昂的是去领赏的,岂知如此?倒是张平有些为朗生报不平,一副想要说项的意思,不过刘毅却是躬身领之,言语之中还颇有欣然之意,不要说众将就是发令者卢中郎都有些意外,他是不希望刘毅一开始的路就走的太顺,那样对他将来的发展没有好处。

    “中郎,方才之事张某麾下有错在先,挨打也是应该,就算刘校尉的手下下手重了,他们违背军法也跑不了,如此就让张某领受,晚间愿与刘校尉一道巡营立岗。”张平此时上前一步正色言道,众将是熟悉了他的这种耿直,那边甘宁赵云对此人亦是大增好感。

    “嗯,张将军之言是也,今夜便是你和刘校尉了。”卢植言道。

    “呵呵,能和张兄一道,受罚也是个乐子。”刘毅闻言微微一笑低声在张平耳边说道,方才他心里想的就是要和对方请教混战之中保持完整队形的经验,因此卢植对他的惩罚却无异于一种奖赏了。

    “等会儿晚间庆功宴记得多收几条牛腿,咱们兄弟晚上可不能饿肚子。”张平亦是一笑小声说道,两人此时却似多年好友一般。

    “兄长放心,包在小弟身上,我这炙烤牛腿的手段可是一流。”刘毅拍了拍胸脯,这还真不是吹,当年在山林之中朗生最为拿手的就是烧烤,上次相救蔡琰主仆时佳人对他这门手艺可是极为称道的。

    “咳……诸将暂且回营整军,今晚酉正与营中大场庆功!”二人之言虽是小声但卢植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这俩小子拿军法处罚当什么?当然此时他是不会发作的,咳嗽一声之后便下令道。

    “诺。”众将闻言皆是领命,之后便各自回到自己驻地整军。

    卢植给刘毅兄弟安排的营寨位于大寨西侧,原本是另一军的驻地,如此却是驰援青州去了,倒用不着他们花费多少的功夫,安排好了伤兵们的住处刘毅便登上了自己寨中的那座高台观望整个汉军大寨,行军打仗这安营扎寨可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此时正好观摩。

    “大哥,我看那卢中郎也忒小气了一些,那么点小事也要抓着不放。”对于卢植让刘毅晚间去做巡营立岗兴霸心中颇为不乐意,大哥初上战阵就立下如此功劳,前方之事也错不在己方,何须如此。

    “哎~卢中郎说的是,军法之中最讲赏罚分明,此处你我兄弟以后也要身体力行之。方才与黄巾军厮杀之时我等麾下整个阵型的稳固便不如其余诸位将军手下,我正想就此向张将军请益了。”刘毅闻言摆了摆手言道,他是十分清楚自己加入讨伐黄巾的汉军的目的的。

    “大哥,依我看这汉军诸将之中亦也没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大哥如此是否为过?”甘宁又再问道,至少今日一战没有汉军战将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身为一方之首久了,兴霸心头自有一阵傲气。

    “二弟切不可如此作想,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吾等兄弟首战大胜其实与黄巾的羸弱不无干系,二位兄弟战阵上也曾得见,那就是一帮刚放下锄头的农夫,没有军列不通阵法根本不可以军视之,二弟三弟再想想,倘若今日我们的对手是任何一支同袍麾下的精锐怕就算是得胜亦是惨胜,个人再如何勇武也只是百人之敌,我们兄弟可都是要做万人之敌的,须得精通战阵,善晓兵法才行。”刘毅正色言道,颇有点语重心长的心思,现在就是他们兄弟蛰伏学习的时候。

    “二哥,大哥所言有理,我等自当听之。”一旁赵云听得目光连闪,不由由衷出言道,这段时日他与刘毅相处的更多,二人日间练兵晚间便是熟读兵书战策,确是进益良多,况且今天战阵之处与大哥描述的确是无二,他们兄弟同生共死不需要去在意什么言语。

    “呵呵,子龙你长见识了,不错,大哥,小弟知道了,不过该如何行之还望大哥细言之。”甘宁微微一笑怕了拍赵云的肩膀一副欣然之状,却把刘毅看得暗暗好笑,之后才是面色一正对刘毅言道。

    “自明日起你我兄弟三人便要遍观营中同袍操练之详细,更要多多与之结交,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诸将论武勇定是不及二位贤弟多矣,可久在军中又岂能没有两手绝活?你我三人兄弟一体,任何一人学会了便可教给其余二人,等到我们学个通透方可有为将之姿!三弟,我看卢中郎对你青睐有加,此人乃我大汉名将纵横疆场数十年,腹中所学定是极多,你可要多多请教才是。”在两位兄弟面前刘毅是从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的,说道最后更还开起了赵云的玩笑。

    “哈哈哈哈,大哥说的是,我三弟武艺高强又是俊美如玉,更是师出名门,这卢中郎倒算是颇有眼光了,似大哥与甘某一个纨绔一个贼首便远远不如了,三弟你还要好生把握才是。”甘宁闻言亦是一阵大笑言道,在他和刘毅而言偶尔欺负一下三弟也是一种乐事。

    “二位兄长却总是拿小弟玩笑。”赵云闻言一阵苦笑,论道这嘴皮子功夫他真的不是刘毅和甘宁的对手,当下竟是干脆转身不理。

    “兴霸你客气了,你那可是号称公道大王,与民间声誉好的很了,大哥我这名声可不好听,你我兄弟却是以子龙为最,人长的……哎子龙,子龙,把梯子留下。”穿越今世刘毅觉得自己也算是一副好皮囊,不过和赵云相比还是有些差距,当下配合着甘宁说道,岂止刚说了一半却是不见子龙身影,却原来赵云知道自己说不过二人已然悄悄下了高台,还顺走了竹梯,亦只有与两位兄长之间赵云才会有如此表现。

    “三弟,三弟……”兴霸亦是喊道,这高台可足足有三丈之高,没有梯子一般人难以上下的,赵云闻言却只是不理,别人下不来两位兄长岂会如此,在他而言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抗争了。

    到了晚上的庆功宴上刘毅甘宁可是大出风头,两人整晚都是酒坛不离手,穿梭在整个宴席之间,朗生找的是似张平这般的汉军诸将,兴霸的目标则是其手下校尉司马等等。华夏自古很多人情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刘毅的酒量更是绝非常人可比!至于甘宁,那就是非人类的酒量,朗生常言二弟若是稍稍放开,他喝的酒够别人洗澡了。

    刘毅的交际能力非比寻常,甘宁也是一派江湖大豪的气度,加上素性豪迈洒脱一般人很难拒绝他们的敬酒,况且今日在战场上二人的表现已经让汉军一众军将眼前一亮,晚间这场酒更是酣畅淋漓!在很多汉军将领眼中,这个新来的刘毅刘朗生就是个滚刀肉的性格,吃软不吃硬,犯起楞来是谁也不理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此人确有真实本领,因此也是颇为接纳,当然在今后他们还会体会到刘毅的另一个特色,那便是“顺杆爬”,被他缠上的将领不拿出点真东西是过不了关的。

    至于子龙,还真的依照大哥所言找上了卢中郎,一为谢过中郎的赠弓之德二来也是多多向其请教,相比于二位兄长赵云就是另外一种风格了,为人方正,谦恭知礼,很是让卢中郎心中欣赏,对他的一些问题也给与了详细的解答,让子龙亦是获益良多。

    晚宴的高潮在于甘宁以一对十和十名校尉赌酒,引来了所有士卒的关注,气氛一时热烈无比,结果嘛不用多说,以后的庆功宴上再也无人敢与兴霸论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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