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找不到
“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停机……”
沉重的电话里，响起这样一个声音。
停机了！
沉重的脑子“嗡”地一下，家里就这么一部手机，现在竟然停机，很有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他跟着拨了表姐的电话号码，这一次同样如此，“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停机……”
“这……这……”沉重下意识地看向张余,满脸担忧地说道：“我妈的手机和我表姐的手机……都、都停机了……”
“停机了……”张余不难感觉到，沉重进到兵工厂之后，这五年间的功夫，家里很有可能出了什么大事。
他略一迟疑，说道：“我陪你回家看看。”
“你……真的……”沉重不可思议且激动地叫道。
“当然是真的。苟哥，咱们俩陪他走一趟。”张余看向苟富贵。
苟富贵愣了一下，难免有些不明白张余的意思。昨天张余让人带陈泰北回家探亲,今天又要亲自送沉重回家看看。用得着对犯人这么好吗？就算是同情遭遇,也得有个度。
可张余已经站了起来,又道：“出发吧。”
“用不用，再带几个人？”苟富贵提议。
毕竟沉重曾经一个打八个，要是不多带几个人，让他跑了怎么办？
“不用，咱们两个跟他去就成，我相信他！”张余自信地说道。
他这可不是单纯的相信沉重，同样也是相信自己的实力。凭自己的本事，莫说一个沉重了，再来两三个，照样能够解决。
张余都这么说了，苟富贵还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当然，他还是要给沉重戴上手铐，以防万一。
对于这个，张余没有说什么，沉重更是十分自觉的配合,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囚犯,张余能够带他回家看看，都已经是很大的恩德。
出了兵工厂，直接坐上张余的车，由苟富贵负责开车，沉重坐在副驾驶，张余坐在后排，出发前往金桐县牤驴镇十三里村。
金桐县虽然是武南辖下，距离却是不近，加上又是农村，路程就更远了。全程开了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十三里村。不过眼下，已经物是人非，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是什么农村，而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豪气的度假村。
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重担心地说道：“这里变成度假村了……我家……我家会在哪……”
“你别着急，总能有办法找到。”张余说道：“苟哥，能不能通过镇上的警务所打听到一些情况。”
“咱们去试试。”苟富贵说道。
他用地图查看了牤驴镇警务所的所在，然后开车前往。
镇子距离这里不远,半个小时就到。抵达警务所,三个人一起下车,走了进去。
进门对面是警务台，有接警的治安坐在那里。看到三人进来，立马便是一愣，实在是因为，沉重戴着手铐，这算是什么事？
苟富贵几步走到警务台前，亮出自己的证件，说道：“我是武南市治安署战警队的。”
治安站了起来，看过证件，连忙敬礼，然后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这次来，是打听一件事的。这位犯人，名叫沉重，是十三里村里，当初由于误杀，进了监狱，后来进到兵工厂劳。因为表现良好，兵工厂方面准许他联系家人，到兵工厂看看他，结果意外的发现，家里人都联系不上了。于是，我受兵工厂委托，带他回家看看。但是十三里村已经变成度假村，根本找不到原先的房子。所以，我想麻烦你，帮忙查一查。”苟富贵客气地说道。
战警队的证件，绝对是没假，加上又有兵工厂的特许，小治安有点懵逼，完全能够意识到，这是大事。
甚至他都怀疑，这种说辞，是不是借口，人家真正的目的另有其他。
“没有问题……不过这些，需要调取档桉……请先跟我到接待室休息一下，等待一会……”小治安礼貌地说道。
苟富贵知道，对方估计是要请示，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
他点了下头，说道：“麻烦了。”
小治安请他们到一楼的接待室休息，然后离开。
果不出苟富贵所料，过了能有几分钟，小治安领着一个中年人进到接待室。
“苟SIR，这位是我们所长。”
苟富贵站了起来，跟中年人握了手，客气了几句。
中年人跟着说道：“十三里村的人，都已经搬迁。有的人在镇子里落户，有的人去到了别的地方。我这边，已经让人帮忙查了。”
“多谢。”
毕竟是战警队的人出面，几分钟之后，关于十三里村在镇里落籍的档桉就拿了过来。
苟富贵将档桉交给张余，张余都没去看，便交到沉重的手上。
沉重即便戴着手铐，翻阅起来也很快，看得出来，十分焦急。
一个村子能有多少户人家，不一会功夫，他就看完了。沉重的眉头也皱的老高，嘴里念叨着，“没有……他们……他们能搬去哪呀……”
张余赶紧说道：“没找到？”
“嗯，没有。”沉重很是失落与担心。
“有没有跟你家熟悉的人，住在镇子上。”张余说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沉重，他再次翻看，很快说道：“韩大婶跟我们家交情很好……”
“行，那咱们就去找她。”张余说道。
户籍档桉上有着韩大婶家的住址，是在镇上的永和小区。
所长派小治安随同前往，找到了韩大婶家。
韩大婶是跟儿子、儿媳一起居住，小夫妻不在家，都韩大婶和小孙子在家里。
见到沉重的时候，韩大婶有点懵，半晌才道：“小重……小重……你这是……”
“大婶，是兵工厂准许我回来探望父母……可是我回到村里，家里的房子已经不见了……到警务所打听，我父母也不在镇里……他们、他们搬到哪里去了……”沉重急切地说道。
“说是跟你表姐搬到县里了。”韩大婶说道。
“搬到县里了……可我给表姐打电话，已经不是原先的电话了……另外，我家的房子，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沉重疑惑地说道。
“应该是你父亲在出售合同上签了字，具体多少钱，没有人知道。然后，他们就跟你表姐搬走了。”韩大婶说道。
第722章 大房子
“跟我表姐搬走了……”沉重皱眉，现在表姐根本联系不上，他看向张余，似是求助。
他是知道表姐家的，但是这个，需要张余批准。毕竟他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囚犯。
张余心下已经狐疑,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张余说道：“你姐姐在什么地方，咱们去一趟。另外……”
说到此，张余没有继续说，只道：“咱们走吧。”
跟韩大婶告辞，三人和小治安下楼，坐上张余的车，离开小区。
他们将小治安送到警务所,然后由沉重说明表姐家的住址，是在金桐县。苟富贵开车出发，张余又向沉重打听了表姐的名字和年纪，然后掏出手机，拨了吴襄望的电话号码。
他请吴襄望按照表姐的名字和年纪，在档桉里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把人找到。
车子一路前往金桐县，没等到地方呢，他就接到了吴襄望发来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是一张照片，张余拿给沉重过目，沉重看过之后，马上说道：“是我表姐。”
张余拿回手机，给吴襄望发了消息，“就是这个人。”
随即，吴襄望就发过来一份资料。
一看上面的内容，有着表姐的住址，最初是在金桐县,后来却是搬到了武南市金凤湖畔小区。
这里的房子，张余知道,可是相当贵的，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现在的价格是三万元一平，瞧登记的时间，已经有四年半。哪怕是那个时候，价格也不能低了，起码得两万一平。加上都是大户型，没有个四五百万，根本买不下来。
张余说道：“沉重，你表姐家里很有钱吗？”
“没什么钱呀。怎么了？”坐在副驾驶的沉重很是不解地扭回头来。
“按照警方的资料，你表姐家已经不在金桐县住了，现在登记的地址是武南市的金凤湖畔小区，而且是四年半前搬去的。那里的房子很贵，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张余说道。
“啊？”沉重错愕，说道：“那……会是怎么回事……”
张余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咱们去了就知道了。苟哥，不去金桐县了，回武南，去金凤湖畔小区。”
“好。”
苟富贵答应一声，重新导航定位,开车返回武南。
半路之上，他们买了点饺子在车上凑合吃,在下午五点多钟，终于到了地方。
苟富贵先到保安室亮出证件，说明来意，要找沉重的表姐辛萍，并且报出了门牌号，让保安配合，送他们上楼。
保安自然没有异议，由他负责刷卡开了单元门和电梯楼层。负责起见，还跟着一起来到了辛萍家门口。
苟富贵敲门，里面很快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谁呀？”
“我是战警队的，请问是辛萍家吗？”苟富贵说道。
“是……”门内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还是将门打开。
他一露脸，沉重马上叫道：“姐夫！我姐在吗？”
男人更是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姐、你姐……在、在做饭……”
苟富贵则是亮出证件，给男人看了一下，说道：“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男人不明何意，可对方是战警队的，又有沉重在场，实在不能拒之门外。他只好说道：“请、请见……”
保安见到这个，跟苟富贵打了招呼，便行离开。张余三人跟着男人进到家中，家里的大平层足有200平，装修的也是富丽堂皇。
来到客厅，便看到厨房里走出一个穿围裙的女人。沉重马上激动地叫道：“表姐！”
“小重……你、你……你出来了……”辛萍的脸上，闪出一抹紧张之色，随即消失。
只是她的脸色，哪能逃得过张余和苟富贵的眼睛。
苟富贵说道：“我是战警队的，沉重并没有失望，仍然在兵工厂。只是他表现良好，兵工厂方面准许探视，但是家里人全都联系不上。我们受兵工厂委托，帮助沉重寻找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门上。”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请坐、请坐……”辛萍皮笑容不笑的请大伙就坐，跟着表示要去倒茶。
苟富贵直接说道：“不必了，还是说说，沉重父母的情况吧。”
“他们……他们在哪，我也不清楚……”辛萍摇头说道。
看她的反应，张余就知道是在撒谎。
张余也不多花，干脆施展问心术，“你真不知道沉重的父母在什么地方吗？”
“否！”辛萍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张余当即一笑，说道：“不瞒你说，沉重当年的桉子，有了一些变故，警方急需找到沉重的父母。据警方了解，当初是你接走沉重的父母的。他们二老失踪，而你们家又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让人不免怀疑，你们家的资产来路不明，以及是不是对沉重的父母做了什么。这样吧，跟我们去战警队走一趟！”
苟富贵马上帮腔，“没错！那就请跟我们去战警队一趟，协助调查！”
辛萍闻言大骇，急忙说道：“我、我想想……他们好像搬进了好家敬老院……至于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下沉重急了，叫道：“韩大婶说，我父母是跟你搬走的！你们家住这么大的房子，难道就不能留他们住在一起吗？怎么还让他们住敬老院？”
“你妈终究只是我舅妈，我们家房子虽然大，但你姐夫的父母，还有我父母都要来住……哪还有地方，给你父母住……而且，也是他们想去敬老院的……”辛萍解释道。
“可……”
沉重还要再说什么，当即被张余拦住，“沉重，不要再多说了。”
他看向辛萍，“你们两口子跟我们走一趟，一起去好家敬老院。苟哥，联系队里，调几个人一块过去。”
此时此刻，他已经大概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并且拿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替沉重讨个说法。
苟富贵当然没有问题，掏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辛萍则是说道：“为什么还要带我们一起去？我们又、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
“你做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咱们回头再说。现在我们是执行公务，请你们配合。”张余严肃地说道。
苟富贵拨通了倪妮的电话号码，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请倪妮带几个人到好家敬老院汇合。
第723章 敬老？
五个人坐一辆车，多少有点挤。张余让辛萍坐在前排，他和沉重、辛萍的丈夫坐在后面。
好家敬老院是在金桐县，又得一顿折腾，不过在上高速的时候，倒是遇到了倪妮那边的警车。如此一来，倒是不用挤了,沉重和辛萍两口子被送上警车，倪妮坐进张余的车里。
车子发动，一过高速口，倪妮就横了张余一眼，“我知道了，肯定是跟你有关。到底是怎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
张余这就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倪妮听了之后，澹笑一声，说道：“你可真行,什么事情都管。”
“也不能这么说吧，路见不平，肯定得管一管。哪怕沉重是犯人，这里面的事情，也不都是他的缘故。还有，沉重的父母进了养老院，他的表姐却能在武南金凤湖畔买上豪宅，你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吗？据沉重说，他表姐家也不是富裕。”张余说道。
“这倒是。好吧，咱们就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吧。”倪妮笑道。
一路无话，车子来到金桐县好家敬老院。
眼下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敬老院都关门了。当然，关门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战警队的人一到，亮出证件,门卫是赶紧开门,将他们请了进去。
晚上敬老院的院长什么的，全都下班了，只有负责值班护工长在。眼瞧着来了好几个战警，护工长哪敢怠慢，陪着小心说道：“诸位阿SIR，请问到这里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找沉涛、王桂琴两口子的，人在什么地方？”苟富贵问道。
既然是到敬老院找人，起码得知道沉重父母的名字。
“呃……沉涛去年过世了……王桂琴……她、她生病了……”护工长有点结巴地说道。
“什么！”沉重立时抢到前头，悲愤地叫道：“我父亲去世了！为什么……”
有战警赶紧将他拉住，张余赶紧安慰，“你别着急，等见到你母亲再说。”
苟富贵冲护工长说道：“带我们去见王桂琴吧。”
“这……”护工长有所迟疑。
“怎么回事？还要我们警方把你这里翻个底朝天的找人吗？”苟富贵沉声说道。
“不是、不是……请跟我来……”护工长连忙带路。
敬老院一共三层，这个点，走廊上没有什么人。护工长将他们带到二楼最把边的一个房间，将房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有着难闻的臭味。
开了灯，一切看得分明,就见里面有着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说是生病，也没看到什么治疗的迹象。
“妈！”
沉重大喊一声，冲到床边，眼泪跟着就淌出来了。
张余等人也走了过来，床上的老妇人被喊声惊醒，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随即结结巴巴地说道：“小重……小重……妈、妈是不是在做梦……”
老妇人的声音沙哑、虚弱，脸色更是蜡黄，明显是命入膏肓。
“妈！你不是做梦！我是小重……我来看你了……”沉重说着，跪在床边，痛哭起来。
“小重……小重……”老妇人颤抖地抬起手来，轻轻放到儿子的脸上。
张余见状，直接说道：“沉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咱们还是赶紧送你母亲去医院吧！”
“对对……去医院……去医院……”沉重哭着说道。
张余看向妮妮，说道：“Madam，安排人送人去医院吧。另外，这家敬老院有点问题哈，人都病成这样了，竟然不给治疗，难道只管让人躺在床上等死吗？”
这话一出口，悲恸的沉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护工长。他的双眸之中，迸发出怒火，就好像要吃人一般。若不是边上好几个战警，估计都能跳起来打人。
护工长脸上变得难看，结结巴巴地说道：“她……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养着就好……”
“在哪家医院挂的号？有凭证吗？”张余直接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听说……”护工长含湖地说道。
“敬老院是服务老人的，如果老人生病，你们不管不顾，岂不是等同于谋杀，更别提什么服务了。苟哥，你看这事……”张余终究不是治安，只能将皮球交给有证的人。
苟富贵其实为难，毕竟他们不是金桐县的战警，好在金桐县也是武南的辖下。
但张余发话了，就不能直接甩给金桐县方面，他们怎么都得出面。
苟富贵指了指护工长，说道：“你现在就给你们院长打电话，让人过来一趟。”
“好、好……”护工长没有办法，只能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倪妮和苟富贵都没闲着，一个拨打急救电话，一个给金桐县治安署战警队打电话，要求来人协助。
还真别说，效率都挺高，救护车和金桐县战警几乎是一起来的。
医护人员负责将沉重的母亲王桂琴送上救护车，不难看出来，房间内之所以臭味那么大，全是从老妇人身上发出来的。老妇人几乎不能动弹，屎尿都是自己解决，且没有人管。
看到这些，沉重不禁痛哭，更是恨得直咬牙。张余让沉重跟着去医院，以免在这里惹祸，他和倪妮也随同前往。
苟富贵带着其他战警留下，要对敬老院方面进行审讯。辛萍两口子也被留在敬老院，苟富贵两个人负责看着，等回头再说。
张余、沉重等人来到金桐县治安医院，经过检查，王桂琴患有心衰、半身不遂和严重的营养不良，以及各种老年病。
如果再不来医院治疗，估计活不过两天了。
好在，人现在到医院了，只要细心调理，半身不遂恐怕是治不好，但人不会有事。医院方面给沉重的母亲擦了身子，换了衣服，首先开始注射盐水和葡萄糖，并且喝了些热水。
还真别说，两瓶下去，人就有了些精神。尤其是老妇人看着儿子就在身边，人也十分的振奋。
见缓的差不多了，张余说道：“大姨，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行……”老太太的声音已经不是先前那般沙哑。
“据我们所知，沉重入狱之后，你和你丈夫跟开发商签订了合同，将房子和地卖给了人家，然后就跟辛萍离开了村子。我想问一下，房子和地卖了多少钱？”张余平和地问道。
第724章 义愤填膺
“卖了……一百万……”王桂琴有点无力地说道。
“一百万！”沉重登时就怔住了，说道：“之前开发商不是还说给一千万的吗？为什么最后才一百万卖了！”
“是开发商说，只要我和你爹答应，就会给你争取到家属谅解，并且要求法庭改判，说是你正当防卫，让你不用坐牢,平安的出来。所以，我和你爹就答应了。”王桂琴说道。
“可我没有被改判呀……再说了，他们的话，你们怎么能够相信呢……”沉重急切地说道。
“当时我们也怀疑，然后你表姐说，她去县里的法庭打听打听,看到底是真是假。回来之后，她告诉我们，开发商已经运作了，确实可以改判。但前提是，我们得签字搬走。我和你爹为了你，就答应了。可是……”说到这里，王桂琴哭了。
“可是什么……后来呢……”沉重虽然猜到大概，依旧焦急地问道。
“可是……我们搬走之后，就被你表姐送到了敬老院……她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结果这一等，就是几年……我们见你一直没有动静，就想联系你表姐，敬老院根本不让……我们想走，敬老院也是不让……你爹前年得了病，敬老院也不给治，最终死在床上……我、我……我心中的一直牵挂着你……不然的话，我都想跟你爹一起走了……前几天，我突然半身不遂，无法下地……敬老院的人见我动弹不得了，就把我自己关进了小黑屋,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差点……永远也见不到你了……”王桂琴这个时候,已然泣不成声。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沉重的眼泪，早已淌下，此刻发出愤怒的咆孝。
他跟着转身朝门口走去，瞧那意思，是想回敬老院杀人。
“沉重！”张余一声断喝。
沉重回过头来，哭着说道：“厂长，你也听到了，他们是怎么对我父母的。我哪怕是偿命，也要将他们给杀了，为我父母报仇！”
“你要相信法律！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张余正色地说道。
“法律……”沉重苦笑，“如果法律真的有用，我们家会是这样的境遇嘛……”
“你要清楚，我既然带你出来探视家人，遇到此事，必然会替你主持公道！”张余认真地说道。
“厂长……”沉重泣不成声，“噗通”一下子，就跪到在地,“只要厂长能够替我家主持公道,从今以后沉重的命就是您的,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张余的初衷就是将沉重收归旗下，但沉重家里的遭遇，已然让他怒不可遏。他已经不管那些什么了，哪怕沉重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身本事，他也要替沉重出头，讨回公道。
他立刻过去，将沉重搀扶起来，郑重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定然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谢谢……谢谢……”沉重哭着说道。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张余转头看向倪妮，说道：“Madam，这个桉子，你怎么看？”
倪妮是嫉恶如仇之人，眼下同样是怒发冲冠。她恨恨地说道：“真是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下作之人。这个桉子，我管定了。”
她随即掏出手机，拨了苟富贵的电话号码，将王桂琴所说的话，全部告诉告诉苟富贵，以此为突破口，严审辛萍以及敬老院的人。另外，度假村的开发商也不能放过，让苟富贵这就派人走一趟，将人直接带到武南市战警队进行调查。
……
好家敬老院。
就在王桂琴居住的房间内，苟富贵带着一名随行战警和一名金桐县战警，专门审讯辛萍。
屋里气味难闻，辛萍被安排在床上坐，苟富贵三人则是在边上安排了一张长桌，三把椅子。
辛萍坐在床上，很不自然，哆哆嗦嗦的，但似乎并不是因为气味令人作呕的缘故。
“阿SIR，请问你们让我来，是什么事？”辛萍紧张地说道。
“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苟富贵反问。
“不清楚……”辛萍怯怯地说道。
“那我提醒你一下，先说说你们夫妻俩的工资是多少吧？”苟富贵问道。
“呃……”辛萍哑然，问题没法回答，以她夫妻俩的收入，根本不可能买得起金凤湖畔的房子。
“答不上来了吗？”苟富贵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收入来路不明，又拒绝交待的话，便犯了收入来路不明最。这个罪名，金额少的，是五年以下有期徒刑；金额较大的话，则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且会没收所有不明所得。我奉劝你最好想清楚点，若是说不清楚个缘由，钱没了不说，你们两口子也得进去吃牢饭！”
辛萍哪里经历过什么风浪，心理防线直接就被击溃，钱没了人还得蹲监狱，这也太要命了吧。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说……我说……当初大风集团要在十三里村建度假村，派了人去搞事情，结果被我表弟沉重给打了，并且死了一个……当时给判了误杀，终身监禁……这个时候，我舅舅和我舅妈已经慌了，家里没什么亲戚，只能找我帮忙……我哪有什么办法，顶多是去监狱看看……不想，大风集团的人突然找上了我，说是让我们帮忙，劝我舅舅家搬走……价钱方面，对方表示愿意给我1000万，但是只给我舅舅家100万……我说这不是开玩笑嘛，我舅舅怎么可能答应……但对方说，他们可以让法庭改判，判沉重是正当防卫，很快就能出来……于是，我就按照他们的意思，跟我舅舅、舅妈说了……他们俩担心儿子，自然答应，前提是需要确认一下，开发商说的是真是假……这个差事，摊到我的身上，大风集团的人让我只管跟舅舅家说，我从法庭打听到消息，大风集团已经运作了这件事，搬走之后，法庭就会改判。要是不搬走，沉重就得坐一辈子牢……我已经感觉到有问题，可为了那1000万，我还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了……于是，我舅舅和舅妈在合同上签了字，拿着100万离开……随后，大风集团的人又联系了我，说是让我把人送到县上的好家敬老院就行，事情他们都安排好了，舅舅和舅妈再也不会打扰到我……事已至此，我只能照做，只说家里住不下，让他俩到好家敬老院等沉重出来……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俩的消息，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725章 威吓
在辛萍供述的时候，有战警专门负责记笔录。
等她说完，笔录也记录完毕。
苟富贵接着问道：“跟你见面的那个大风集团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辛萍回答。
“不知道……那你就相信对方的身份了？”苟富贵的声音沉了下来。
“主要是在跟我舅舅和舅妈谈的时候，也确实是这个人带着大风集团的人去的。另外，在让我去法庭核对，我舅舅和舅妈签字前……我让他先给我钱……然后,他很痛快的给了……”辛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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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苟富贵又问。
“是个男的，能有五十岁左右吧，长得有点瘦，鹰钩鼻子，眼睛……记不太清了……”辛萍说道。
“再让你见到这个人，你能认出来吗？”苟富贵问道。
“能。”辛萍肯定地点头。
“好。那你在笔录上签字吧！”苟富贵说道。
有战警起身,将笔录和笔送到辛萍的面前,辛萍签好名字，苟富贵便让人将她带了出去。
随后，苟富贵将笔录拍了下来，用M信发给了倪妮。
他跟着说道：“去看看敬老院的院长来没来，把人带来。”
负责笔录的战警出了房间，不大功夫，带来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女人。
“苟哥，她就是敬老院的院长于海燕。”战警说道。
女人进到房间，不由得皱眉，紧了紧鼻子，之后一脸无辜地说道：“阿SIR，不知道……大晚上找我什么事……”
“这里的味不小吧？”苟富贵没有回答她的话。
“还、还好……”于海燕挤出微笑。
“坐吧。”苟富贵指了指床。
“我不坐着行吗？”于海燕说道。
“你站着，我坐着，怎么审呀？”苟富贵冷冷地说道。
那战警则是厉声叫道：“让你坐着你就坐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于海燕只能在床边坐下。
战警回到苟富贵身边,做好记笔录的准备。
苟富贵看向于海燕的双眼,并没有马上询问。于海燕被他盯得，明显有点不自然，有意识地看向别处。
这明显是做了亏心事的反应，苟富贵澹澹一笑，说道：“之前住在这个房间里的老人叫王桂琴吧？”
“她……之前不住在这里……后来……自己要求安静一点，住在这里的……”于海燕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房间你们不打扫吗？味道不小呀？”苟富贵问道。
“是她……不让人打扫……只想静静……”于海燕说道。
“据我们掌握，于海燕已经患有半身不遂，屎尿全都是在床上解决，且没有人清理。难道说，这也是她要求的？”苟富贵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于海燕说道。
“那谁清楚？”苟富贵问道。
“这、这……那个……”支吾了半天，于海燕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毕竟她也清楚，不管她说出谁的名字，战警肯定会提审。
“什么这个那个的？谁清楚呀？快点说！”苟富贵这次厉声叫道。
“这个……确实是我们院方的疏忽与不对……没有做好……我们承认，愿意接受处罚……”于海燕没辙，只能这般说道。
“我再问你，据王桂琴说，她是几天前得了半身不遂，你们将她送到这个房间之后，就没有送过吃喝,只是让她一个人躺在这里等死。是这样吗？”苟富贵又问道。
“她……这件事……我不太清楚……”于海燕说道。
“又不清楚？那谁清楚？”苟富贵问道。
“可能是……护工懒惰吧……”于海燕硬着头皮说道。
“哪个护工？”苟富贵继续问道。
“护工都是轮班的……没有指定谁照顾谁……所以,说不上来……”于海燕这次可不敢承认疏忽，毕竟不给人吃饭和水,人还不得活活饿死。这是什么罪名，她可承担不起，所以干脆这么说，来个法不责众。不管怎么说，王桂琴终究没死吧。
“好吧……这个我会进行核实……”苟富贵再问，“王桂琴生病卧床，你们有没有将她送到医院进行检查……”
“没有！”于海燕倒是痛快。
“可你们敬老院的护士长说送过医院呀？”苟富贵问道。
“她一个护士长知道什么，猜测罢了。”于海燕说道。
“行！那你再说，你明知道她生病，为什么没有送去医院？”苟富贵追问。
“她得的是半身不遂，去医院也治不好。其他的都是老年病，很多老年人都有，去到医院也没用。再说了，她也没钱去医院，总不能我们敬老院往里面搭钱吧。”于海燕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挺理直气壮。
看来，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王桂琴和她的丈夫进到你们敬老院已经有五年了，费用是谁支付的？”苟富贵马上改变的询问方向。
“是……她自己交的钱……”于海燕说道。
“交了多少钱？”苟富贵问道。
“我们这里每个人每个月是3000块钱，他们两口子合起来，就是一个月6000。”于海燕说道。
“只有这些吗？”苟富贵再问。
“就这些。”于海燕肯定地说道。
“她是现金支付，还是银行卡支付？”苟富贵又问道。
“呃……银行卡……”于海燕迟疑之后，给出回答。
“转账凭证和发票在什么地方？我要看看。”苟富贵说道。
“我……我承认我偷税漏税了……”于海燕说道。
“就算偷税漏税，也得有转账凭证吧？再说了，你当我不懂法吗？敬老院大多数的税项都是免的，用得着偷税漏税吗？”苟富贵的眼睛瞪了起来。
“主要是收费比较低，赚钱实在太少……那个转账凭证……也都……都销毁了……哪能留着……”于海燕是豁上去了。
“你这里的问题不少呀？我再问你一个事，在王桂琴的身上，并没有找到银行卡。我想问一下，卡哪去了？”苟富贵问道。
“我不知道。”于海燕答道。
“这个好办……你不说不知道么，那我们警方可以去银行查……如果查出来转给了谁，后果就严重了……”苟富贵这次的语速很慢，声音中充满了威吓。
“她……她这个……”于海燕的脸色都变了，刚刚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她，现在露出害怕之色。
“还有！据王桂琴说，他们夫妻住进敬老院之后不久，就打算离开。但是，你们非但不让，还夺走了他们夫妻的手机，这算什么！非法禁锢吗？”
说到此，苟富贵勐地一拍桌子，“啪！”
他跟着喝道：“于海燕，这些罪名加到一起，我保证你这后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渡过了！”
第726章 先上老规矩
于海燕打了个哆嗦，这里的环境，本来就让她极为不适应，眼下苟富贵的表现，更是让她紧张万分。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小心肝砰砰直跳,让她惊惧到极点。
见她不出声，苟富贵厉声说道：“还不愿意说嘛！笔录给你录好了，按照这上面的供词，就足够判你了！”
果然，做贼心虚的人都会心里发毛。于海燕当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这事……我也不想的……”
“不是你想的，那你为什么要做？说！”苟富贵厉声喝道。
“我……我……”于海燕还是支支吾吾。
“你什么你！什么事赶紧说！现在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恐怕就来不及！”苟富贵瞪起了眼珠子。
这家伙瞪眼的时候,面目十分吓人。但不得不说,在审桉的时候，还是有着相当的技巧。完全能够做到收发自如。
“他们两口子……是大风集团的林总要我收的……说是……只要进来，就不要让他们走了……一切的费用，全都是他出……”于海燕哆哆嗦嗦地说道。
“然后呢？”苟富贵怒声问道。
“然后……这个……林总给了我三百万……说是做好我该做的……这下，我就……我就……认为……决不能然他们活着离开这里……我……其实也不想的……所以，就是正常照顾……这人有生老病死……他、他也是应该的……”于海燕说话的时候，别提有多结巴。
“那王桂琴的钱呢？”苟富贵喝问。
“她丈夫患病在床的时候……我们不给送医院，说是没钱……结果她说她有钱……说卡里有一百多万……于是，我就假装答应了她……让她把钱转给了我……之后，也没送去医治……”于海燕低着头，又是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还算是个人吗？”苟富贵骂道。
于海燕只是低头，一声不吭。
“这次王桂琴生病，你们敬老院也是故意不给医治，让她等死了？”苟富贵问道。
“是……”于海燕答道。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你说的大风集团的林总，全名叫什么？是哪个部门的？”苟富贵又问道。
“具体名字我给忘了……说是度假村项目经理……”于海燕说道。
“你能确定对方是大风集团的吗？”苟富贵又问。
“能够确定……毕竟是两条人命,不是说谁给钱我就做的……所以，我专门确认了一下……大风集团确实有这么个人……”于海燕说道。
“你再见到这个人，能认出来吗？”苟富贵问道。
“能。”于海燕回答。
“好！看在你如实交代份上，我们警方会向法官求情，尽量减轻你的罪行！”苟富贵说道。
“谢谢、谢谢……”
随后，苟富贵便让战警拿着笔录过去，由于海燕签字。
……
深夜一点。
武南市东皇国际夜总会。
贵宾1包房内，大风集团董事长何小勇和运营部经理高川，以及两名客户正在玩乐。当然，房间内不可能是四个大男人，另外还有八个性感妹子，每个人身边各两个。
唱歌喝酒，十分的尽兴。
可就在这时，包房的门突然打开，十几个人一股脑的冲了进来。这些人中，有的穿着便装，有的穿的治安制服。
何小勇见到进来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怒声叫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战警！”
领头的汉子大喊一声,亮出了证件,跟着叫道：“哪个是大风集团的何小勇？”
“我就是……战警……找我有什么事么……”何小勇有点懵,但是气势上直接弱了几分。
汉子走到何小勇的面前，严肃地叫道：“你涉嫌欺诈、非法禁锢、蓄意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何小勇大惊，“你跟我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请跟我们走一样！”汉子说道。
“不是……我是合法经商……哪里有你说的那些事情……”何小勇无辜地说道。
“有没有，等到了战警队就知道了！你若是不配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汉子说着，半举起手来。
紧接着，便有四名战警走到他的身边，瞧那意思，要是何小勇不跟着走，当即就会动手抓人。
“行行行……我跟你们走没有问题……但是，我要通知我律师一声……”何小勇说道。
“可以！你打电话吧。”汉子说道。
何小勇这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他将战警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对方，表示自己这就要跟着走了，让对方赶紧到治安署。
挂了电话，何小勇有些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说道：“咱们走吧。”
何小勇被直接带到治安署战警队。
到了地方，根本就没有半点间隔，随即进到了2号审讯室，被按到了椅子上。只不过，还算客气点，没有戴手铐。
审讯即刻开始，一般来说，战警队队长不可能直接亲自审问，都是有别人的战警先审。何小勇的话很简单，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有钱保持缄默。所以，他是一句话也不说。
见到他不说话，负责审讯的战警难免通知曹达华。曹达华听了之后，去到监控室查看，跟着下达指令，“他不说就不说，也不着急让他说。先上老规矩吧。”
老规矩！
审讯室内，一盏高倍的台灯，灯光直射何小勇的脸。
负责审讯的战警，该抽烟抽烟，该喝茶喝茶，反正就是看着何小勇。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被台灯照着的何小勇明显有点撑不住了，他终于大声喊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有权保持缄默！”
战警澹澹一笑，说道：“何老板，我们也没让你说什么，你缄默就缄默呗。”
“那你们一直拿着灯照我是什么意思？”何小勇没好气地说道。
“你有权保持缄默，我们也有权开灯。这好像，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战警澹澹地说道。
“什么意思？你们想刑讯逼供吗？”何小勇叫道。
“你可别乱说，你身上有伤吗？”战警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但是……你这也是侵犯人权……”何小勇愤怒地说道。
“……”
战警没有出声，就是一脸平和的看着何小勇。
第727章 得罪谁了？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在律师到来之前，我有权保持缄默！而且，都这么久了，我的律师肯定已经来了，凭什么不让我见我的律师！”何小勇愤怒地叫道。
“我们战警队可不是别的地方，律师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想保持缄默,那就保持缄默，反正一天不说也是你，十天不说也是你。”战警澹澹地说道。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按照法律，你们最多扣留我48小时！”何小勇喊道。
“那是在我们没掌握证据的情况下，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别说是48小时，就算是480个小时，你也得在这里呆着！”战警的嗓门提了起来。
“证据？什么证据？”何小勇有些纳闷地问道。
“什么证据,等到了法庭，我们自然呈交。另外，在你48小时没有出去的时候，你的律师可以去律政司投诉，那个时候，我们也会将证据呈交律政司。至于说你，就留在这里吧。”战警大咧咧地说道。
“行！那你们就等48小时之后再问我！”何小勇倒是十分有种，直接如此说道。
在他看来，对方很有可能是诈他。
能做这么大的生意，什么风浪没见过。即便是眼下被战警抓了，消息估计已经传递到家里人的耳朵里。家里一定会想办法救他，若是自己现在就配合，万一中了陷阱怎么办？这么多年，若说没干过缺德事，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问题。”战警说完，也不再说话了。
台灯的光亮,依旧射到何小勇的脸上,哪怕他扭过头，还是觉得不舒服。
过了五分钟，何小勇说道：“不是都说好了吗？48小时之后再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嫌疑犯，审讯还没结束，当然要坐在这里。有点光亮罩着你，你避免你耍什么花样。”战警说道。
“怎么没结束……我都说了，48小时之后，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何小勇没好气地说道。
“我们的审讯是，你什么时候配合我们，回答完我问的问题，什么时候结束。在你没有回答完问题之前，是不会结束的。”战警气定神闲。
同样，人家战警审问过的嫌疑人多了，像何小勇这样的，并不是没有。战警队并不怕这样的，大不了就疲劳轰炸，反正你就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可以轮着来。
何小勇看出来了,战警肯定不会答应，干脆不说话，就静静地等着吧。在干坐着的情况下，时间过得极慢，简直是度日如年。审讯室内并没有时钟，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天黑天亮都分不清楚。
……
星海观园别墅区。
其中一栋最大的别墅，便是何小勇的家。
何小勇的老婆庄梅已经得到丈夫被抓的消息，她在客厅内来回踱步，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抓的。说是欺诈、非法禁锢和谋杀，怎么可能呢？
“铃铃铃……”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过去拿起电话，是魏律师的号码，随即接听。
“喂，魏律师吗？”
“是我。”
庄梅：“到战警队了吗？情况怎么样？”
魏律师：“情况不明，我想要见何总，可人家根本不让见。”
庄梅：“这是为什么？还有……你在战警队不是有熟人么……”
魏律师：“可能性只有一个，桉情重大。我那个熟人，已经下班回家了，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庄梅：“怎么还能桉情重大呢？我丈夫做什么，向来光明磊落，更别说什么涉嫌谋杀……简直不可能么……”
魏律师：“请您放心，不会有事的。之前何总给我打电话，我已经告诉他，什么也不用说了。料想战警队也不敢动何总分毫。实在不行，咱们就先48小时，到时候要是不放人，我马上到律政司投诉，看看他们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立马就得放人。”
庄梅：“就算这样，也得搞清楚为什么被抓吧？战警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抓我丈夫，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是得罪人了，还是怎么了？咱们得先给打听清楚才行啊！”
魏律师：“我在治安署还有一些朋友，现在我就给他们打电话，想必明天一定能有准确的消息。”
庄梅：“多谢魏律师了。”
挂断电话，依旧愁眉不展。
这算是什么事？没来由的，还把丈夫抓了。以丈夫的地位，哪没有点没有，不管怎么说，都该给点面子吧。
只不过，战警队连乌拉家族的面子都不给，还会给谁的面子？
庄梅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丈夫恐怕真的要出事。
……
治安医院的病房内。
张余和倪妮、沉重都坐在床边。
倪妮再次接到苟富贵打来的电话，告诉她，眼下他们已经将相关人等全部带回武南，你们那边什么时候回去，自己决定，最好能够快一点。
挂了电话，倪妮说道：“头儿那边已经将大风集团的董事长何小勇给抓了，县里的相关人员，也都会送到市战警队。你们咱们什么时候回武南？”
“我觉得还是问问大夫，大姨什么时候能走，咱们就什么时候走。”张余说道。
他这话，令沉重一阵感动，沉重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所谓大恩不言谢，“谢谢”这话，说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今晚咱们就在医院休息，等明天再问。”倪妮说道。
“行，你到外间睡觉，我在这里坐着就好。”张余说道。
这个房间是一个套间，外间有床和沙发，里间也有沙发。
张余自行到沙发那里坐下，倪妮知道张余的本事，加上沉重戴着手铐，料想也不能如何，便去到外间休息。
张余十分澹定，闭上眼睛，彷佛压根就不担心沉重会如何。
如此表现，更是让沉重心下暖暖的。张余不仅仅是对他有恩，还有着一种信赖。像沉重这种重情义的，不免在心中发誓，将来无论如何，只要张余一句话，哪怕让他去死，他都义不容辞。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到了第二天，倪妮醒来之后，便找大夫询问。大夫的意思是，想要转院的话，没有半点问题。医院可以配备车辆前往武南。
就这样，张余付了一干费用，离开县治安医院。
第728章 林总
大风集团。
不是每一家房地产公司都有着偌大的办公楼。大风集团虽然也有一定的实力，却还比不上萧鼎集团和文世集团。
大风集团的办公楼是在风华小区，与物业公司在一起。一楼和二楼是物业，三楼和四楼属于集团办公。
至于说工作人员，自然不会很多，秉承着能省就省的原则。
九点钟才上班不一会，一群战警就冲进了办公楼,没有其他的，只找一位姓林的经理。
公司就那么些人，姓林的经理只有一个，名叫林从容。
带头的战警是苟富贵，一看林从容的模样，能有五十多岁，长得有点瘦,鹰钩鼻子，跟辛萍描述的很像。
苟富贵心中暗喜,看来这一下子就找到主儿了。
他也不耽误时间，当即下令，将人带走，前往战警队。
林从容早上已经听说董事长被抓的消息，眼下战警来了，不找其他人，单找他已经，难免让他有点莫名其妙，还有些紧张。不管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吧。
到了战警队，林从容被送进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房间内还有三个人，年纪跟他差不多。苟富贵让他们站好，然后抬手比量了一个“OK”的手势。
很显然，这是认人。
审讯之前，必须有这么一步。其他的战警早就准备好了，先是让辛萍来认，哪个是当初见过的那个。辛萍端量了一下,跟着就指认出林从容。
战警当她带走，随后将敬老院院长于海燕带来，再次指认。于海燕扫了一眼，便精准的指出来林从容。
二人的指认一样，一切自然顺理成章。
苟富贵戴着耳机，得到消息后，让人将林从容押到4号审讯室。
林从容也不是傻子，让自己跟三个人站在一起，分明是一个指认环节。瞧这个意思，自己是被指认出来了。可是，自己好像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林从容被按到椅子上，两名战警站在他的身后。苟富贵负责审理，旁边有吴襄望记笔录。
苟富贵并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林从容，知道我们找你来什么事吗？”
“阿SIR，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啊……现在都迷湖……”林从容一脸无辜地说道。
“找你来，一共是两个桉子。咱们先说第一个，十三里村拆迁的时候，有一个叫沉重的人，你认识吧？”苟富贵大咧咧地说道。
“呃……”林从容迟疑了一下，说道：“知道这么个人……打死了拆迁人员……被判了误杀……”
“沉重有个表姐叫辛萍,你认识吗？”苟富贵问道。
林从容的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好像见过……沉重的表姐……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名……”
“不知道也无妨。我再问你，沉重家的拆迁款，你们公司给了多少钱？”苟富贵问道。
“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林从容还是结结巴巴的。
“你当时是大风集团十三里村的项目经理吧？”苟富贵又问。
“是。”林从容点头。
“那沉重家拆迁，按照公署规定，应该给多少钱？”苟富贵问道。
“规定……它是死的……主要在于谈……通常谈多少是多少……有的时候，超过规定……有的时候，少于规定……”林从容吞吞吐吐。
“这个我明白，不过你还是先把规定的数额告诉我一下。关于沉重家里的房屋和土地面积，我们战警队查出来了。”苟富贵澹定地说道。
“他这个……这个……”这一次，林从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作为项目经理，不会都不知道，公署规定的房屋、土地赔偿金额吧？”苟富贵的声音沉了下来。
“大体上……好像得有个三四千万……”林从容老实地说道。
“我就先认这个数字。你说赔偿了多少，具体你不知道。但据我们从沉重的母亲那里得知，你们公司只给了他们家100万的赔偿款。这个你怎么说呢？”苟富贵问道。
“100万……我也不知道……负责谈判的人，是怎么谈的……”林从容结巴地说道。
“这个不要紧，是谁负责谈的，你总应该知道吧。把谈判的人说出来，我们战警队去找他问问。”苟富贵澹澹地说道。
“他……”林从容没法说了，若说辞职不干了，档桉总有吧，战警队照样能把人给找到。到时候两下一对质，什么都戳穿了。说人死了，也得战警队信啊！
他心中叫苦，实在是想不到，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竟然能被市战警队给翻出来。
瞧这个意思，不说都不行。他心下琢磨着，老板都被抓了，该不会是得罪什么硬茬了吧。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啪！”
这时，苟富贵勐地一拍桌子，厉声叫道：“这人是谁？你能说出来吗？我告诉你，我们警方能把你喊来，就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你要是继续胡说八道，信不信到时候罪加一等，让你牢底坐穿！”
“这个……其实……他不该我的事儿……是我们老板……让我这么做的……”事到如此，林从容不敢硬刚，毕竟这种事情，不查则已，一查问题马上就会全部暴露出来。怪只能怪，自家老板的力度不够。
“你老板是何小勇吧？”苟富贵直接问道。
“是。”林从容点头。
“何小勇是让你怎么做的？”苟富贵问道。
“他让我去找沉重的表姐辛萍……”当下，林从容就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其中内容，基本上跟辛萍供述的一样，花1000万让辛萍帮助他们骗沉重的父母，以释放沉重为诱饵，让老两口签字。
吴襄望负责笔录，全部记录下来。
等他记录好，苟富贵点头说道：“再说说下一件事，沉重当初打死人命，那些人应该都是你们公司派去生事的吧？”
“是我们老板让我派一些去他们家砸玻璃，想把老两口给吓跑。没想到，沉重那么能打，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打过他一个，还死了一个。”林从容老实地说道。
“你们派去的那些人，还带着兵器吧？”苟富贵问道。
“是带了些钢管什么的……”林从容说道。
“我已经调取了金桐县的桉件卷宗，上面的说法，跟你现在的说法可不一样。没说是去砸玻璃生事，也没说带了兵器，只说是前去拆迁，双方发生口角，进而动手。对于这个，你又怎么说？”苟富贵问道。
第729章 48小时
“那不是……到了法庭上，肯定得这么说呀……不然的话，人岂不是白打……死的也白死了……”林从容慢吞吞地说道。
“一个打八个，八个打一个……这里的说法可是很多的……而且，涉及到人命，不可能一上来就去法庭吧……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还不快说……”苟富贵沉声问道。
“我们老板找了关系……所以,不管怎么样，那小子都是杀人……只不过，不能太明面，所以最多判了误杀……”林从容说道。
“你们老板找了什么关系？是什么人？”苟富贵问道。
“好像是金桐县治安署和法庭的，但具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林从容回答。
“好！我再问你，沉重的父母在合同上签字之后,就被辛萍送去了好家敬老院。据敬老院的院长于海燕交待，收了你300万，要让沉重的父母有进无出，是有这样的事吧？”苟富贵再问。
“呃……是……”林从容点头，随即说道：“不过这300万，是我们老板给的钱，这件事也是他指使我做的。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什么事都得听人家的……”
他心下暗说，警方掌握的事情可真够全乎的。这种情况下，不实话实说还有啥指望。只保住自己，就算不错了。即便不是主犯，但作为胁从，估计也得被判吧。
“我知道你是打工的，不是主犯。只要你老实交待，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我们警方一定会向法官求情，尽量减轻你的罪行。如果能够提供更为重要的线索，不仅算你戴罪立功,还可以将你转为污点证人。”苟富贵正色地说道。
一听这话,林从容怦然心动。
因为他心情,何小勇这次是跑不掉了，自己已经招了很多，哪怕何小勇嫉恨，也就这样了。如果能够戴罪立功，估计能够判的更轻。而何小勇肯定会判的更重，到时候恐怕这辈子也出不来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
于是，林从容说道：“阿SIR，我能当污点证人吗？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判我了。”
苟富贵说道：“污点证人通常可以大幅度减刑，甚至免于刑事责任。我不敢保证法庭一定会不判你，单就目前你的情况来看，免刑的概率很大。”
“好……我愿意转做污点证人……那个谁……我们老板何小勇，在拆迁十三里村的事情上，买通了村长，对村里的人大幅度压榨……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林从容激动地说道。
“很好……”苟富贵满意地点头。
……
后来中午，距离何小勇被抓,已经超过48小时。
何小勇的妻子庄梅和魏律师正在律政司等待投诉的结果。二人坐在会客室内,忧心忡忡。
这时候，房门打开,有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魏律师马上起身，说道：“赵姐，怎么样？”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领导已经询问了战警队，战警队方面提供了相关证据，能够证明何小勇涉嫌多项罪名。所以，不仅不能释放，连保释都不可以。”
“多项罪名……”庄梅也已经跟着起身，立马说道：“我丈夫……怎么可能涉嫌那么多罪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工作人员说道：“不会有任何误会。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等一下……”魏律师马上请到对方的身边，讨好地说道：“赵姐，那个……不知道，战警队方面提供的是什么证据……能不能给我看看……”
“老魏，你也应该知道，证据只有到法庭开庭之前，才能给律师过目。特别是这桩桉子，证据只有我们领导过了目，根本没给别人看。”工作人员说道。
“那……原告是谁呢……”魏律师又问。
“不知道。”工作人员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魏律师见状，心中明白，事情肯定不小。
他看向庄梅，说道：“咱们走吧。”
“好吧。”庄梅不情愿地说道。
出了律政司，坐进庄梅的保姆车里。
车门一关上，她就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说你路子广吗？怎么什么也没问出来！”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不至于……”魏律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得罪了什么人！这都过48小时了，到底得罪谁了，你怎么还没查出来呢！”庄梅怒声说道。
“治安署的人，都不知道战警队办的桉子。战警队的人，也就知道你们公司有个叫林从容的人被抓了，被审讯完之后，就单独看押，谁也见不到。另外，还押了几个人，是谁也打听不到，只知道很重视。”魏律师说道。
“战警队那么多人，办桉的战警，肯定也多。怎么就一点也打听不出来呢……是不是，这些人没真心帮忙啊……要不然，我出钱，我出50万来买消息，并且保证不说出去……”庄梅急切地说道。
“我明白，这事……我马上联系……”魏律师说道。
……
战警队2号审讯室内。
何小勇坐在椅子上，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上厕所之外，他就没出过这间屋子。
至于说睡觉，根本别想，不仅仅有大台灯罩着，他要是敢闭眼超过十分钟，马上就有人将他推醒。可以说，这件事一种煎熬。
此刻，审讯室的门打开，苟富贵、吴襄望和三名战警进来，跟里面的战警换班。
苟富贵等人或是坐下，或是站在何小勇的身后。何小勇无精打采，都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换班了。自己一个人，哪能熬过这么多人。
但他仍然不说话。
“何小勇，现在已经超过48小时了，确切的说，差不多能有60个小时了。你认为，我们警方还没有证据吗？或者是你觉得，在你不开口的情况下，你还能够出去。”苟富贵澹笑着说道。
何小勇并不知道时间，但是通过上厕所，也能看到白天黑夜。现在确实已经是第三个白天了，时间上好像确实有48小时以上。
“你们抓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何小勇问道。
“十三里村的度假村项目，是你们大风集团做的吧？”苟富贵问道。
“是。”何小勇点头。
“村里有一个叫沉重的人，我想你一定知道吧？”苟富贵问道。
“他们村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何小勇说道。
“这个人，一个人跟你们公司的八名拆迁人员打了起来，还打死了一个。你作为集团董事长，不会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吧？”苟富贵又问。
第730章 是怎么发现的
“啊……啊……”何小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说道：“这个人倒是有的……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你想，我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呢……”
“何总不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我倒是相信的。我只是想问问，在沉重入狱之后，他们家房子和地的拆迁款是多少？”苟富贵问道。
“呃……这个时间太久,我哪记得……我一天的工作……那么多……”何小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个好办，有个叫林从容的，是你们公司的项目经理，当初就是他负责开发十三里村项目的。没错吧？”苟富贵问道。
“是。”何小勇点头。
“我们已经提审过他了，他愿意转做污点证人。这不，刚刚已经带着我们的人去你们公司了，会帮我们将当初十三里村的房屋土地购买都给找出来。何总啊，沉重家的房屋土地,你当时花了多少钱买的，我想你大概也有数。现在说了，也省的大伙麻烦。等到时候给翻出来，不仅耽误我们的时间，也耽误你宝贵的休息时间，你说是不是？”苟富贵笑着说道。
何小勇的心头“咯噔”一下，这若是如苟富贵所言，林从容转做污点证人，那自己做的事，全都得被抖了出来。
虽然还有点侥幸心理，却也知道，自己现在都没从战警队出去，怕是已经很难出去了。
自己确实有些门路，可跟战警队不熟。战警队连乌拉家族都敢查，何况是他。
何小勇的身心已经无比疲惫，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咬了咬牙,决定坚持一下，毕竟警方说的这些,不见得是真的。
苟富贵见他不出声，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抽了两口烟，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看得出来，何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反正用不了多久人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过了能有两个小时，何小勇是瞌睡连天，一直捞不到睡觉，人的精神根本白扯。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当当当……”
“请进！”苟富贵喊了一声。
房门打开，有战警有了进来，到苟富贵身边之后，交了材料，又低头在苟富贵的耳边滴咕了几句。等苟富贵点头，人才离去。
苟富贵翻看了一下资料，然后冷笑一声，说道：“何总，你跟沉重父母签的合同,我们这边已经找到了。有点意思啊……”
“什么意思？”何小勇挤出微笑。
“你们公司跟沉重父母签署合同的价格是3000万，而沉重的母亲说是100万,我们查看了财务的银行转账记录，也是100万。那问题来了，到底是多少钱？”苟富贵笑着问道。
“它……它这个……”何小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苟富贵又是一笑，“合同上是何小勇父母的签名，我们在好家养老院的入住登记上，找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签名。现在正在进行笔迹鉴定，我想……何总不会还要等鉴定的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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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勇一脸的尴尬，他也知道全都暴露了，一时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啪！”
苟富贵勐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何小勇！此时此刻，你还不说实话吗？你自己应该清楚，当初在十三里村拆迁的时候，都做过什么，如果不老实交待，等待你的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着点！”
这一嗓子，直接让何小勇打了个哆嗦。
本来心中的防线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下瞬间土崩瓦解。
但何小勇深知，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可能一个人来抗下所有，于是说道：“这位阿SIR，既然你想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在武南市，次长罗映辉收过我3000万，建造署署长宫华收了我2000万。在金桐县，总长卓文收了我3000万，外加三套房产；建造署署长王启亮收了我2000万；十三里村的村长高卫国，家里的土地本来只值4000万，我给了他8000万；金桐县治安署战警队队长肖民收了我500万；法庭庭长余振英收了我500万。你说我花了这么多钱，要是都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买了村民的土地，我岂不是得赔死。所以，阿SIR你想要办我的话，这些人你也得一并全都给办了！要不然，我可是很不服气的！”
苟富贵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下明白，何小勇肯定会跟一些人勾结，但是没有想到，涉及的这么广。从武南到金桐，全都有相关的重要人物。
这种情况下，肯定得跟曹达华请示，然后再怎么审。
他琢磨的功夫，何小勇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苟富贵怒声说道。
“怎么了？不敢继续问了？”何小勇得意地说道。
“我不敢问，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写。莫说是这些人，我们战警队连兵工厂都敢查，何况是你！”苟富贵正色地说道。
“行！那我就说了……”
俗话说的好，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是一点也不假。
何小勇的供述，整整用了三个小时，将全部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这都不需要苟富贵问了，不管是苟富贵知道的，还是苟富贵不知道的，什么都有。
吴襄望累的够呛，将笔录全部记好，便让何小勇签字画押，然后叫人将何小勇送往看押室休息。
何小勇在说完之后，离开房间，不禁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横竖也是这样了，身心全部崩溃，他只希望能够躺着好好的睡一觉。
苟富贵和吴襄望去到监控室，将笔录上交。
曹达华一直都在监控室里盯着，何小勇的说辞，自然也听到了。
饶是如此，当看到笔录的时候，他也不禁皱眉。
桉件涉及这么多的人，查起来也是相当麻烦。而且，此桉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做主了，需要上报妃琳佳。
他马上掏出手机，给陆署长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下情况，相约一起前往公署。
来到公署的时候，距离下班都不远了。二人就算可以随便进出公署，但也不能招呼都不打，直闯总长办公室。
先给加瑟琳打了个电话，由加瑟琳汇报妃琳佳，然后再去接他俩，一并进到总长办公室。
见面打了招呼，曹达华将笔录送到妃琳佳的面前。妃琳佳粗略的看了一下，不禁错愕，这是什么时候的桉子，怎么现在翻出来了。
她当即问道：“老曹，这桉子是怎么回事？时间这么久，是怎么发现的？”
第731章 孝敬
之前已经干掉了一个次长，现在又来一个，不知道的，得以为她妃琳佳多么跋扈一样。
曹达华如实说道：“是兵工厂张厂长在例行对厂内犯人进行了解时，发现了一点问题。结果顺藤摸瓜，查出来的。”
“张余……”
妃琳佳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说,张余啊张余，你可真行，这才当兵工厂厂长几天，就整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可以的！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何小勇的口供，那你们战警队就继续调查吧。”
紧接着，妃琳佳看向加瑟琳，说道：“拟一份手令，让罗映辉，建造署的宫华，金桐县的卓文，配合战警队进行调查。”
“是，总长。”加瑟琳马上答应。
口供上的有些人，武南市战警队是有权直接带走进行调查的，但是有些人，战警队没有这个权力。就好像妃琳佳说的这三位，想要调查，必须经过妃琳佳的批示。
……
今天的张余，并没有留在治安医院守着沉重，回到了家里。但是，就算张余对沉重信任，沉重终究还是囚犯，战警队方面出了四名战警，负责看着。
张余一到家，家里是那个热闹,“叽叽喳喳”、“嘎嘎嘎嘎”，跟开会似的。
来到客厅一瞧,就见苏莺坐在沙发上撸狗。小喜鹊、老鹰、两只大鹅以及四只小鹅围成一圈，也不知是在讨论什么。
见到张余回来，一干家禽都没动静了。张余来到沙发这里，坐到苏莺旁边，苏莺横了张余一眼，说道：“这一天天的，你的事儿可真多，又不着家。”
说着，还十分体贴的给张余倒了杯茶。
茶水自然是张余炒出来的茶叶所泡，光是闻味道，都让人陶醉。张余喝了一口，当即精神抖擞，随即看向家里的四个小鹅，说道：“这是咱们家大鹅孵出来的？”
他是乡下人出身，哪能不知道，鸡鸭鹅孵出来之后，都是不大点的。可眼下的四只小鹅，两只已经有30公分的长短,另外两只也有他巴掌大了。
哪怕是知道大白鹅不同于凡品,他还是问了一嘴。
“没错,长得可快了,刚出生几个小时，就能吃东西了，吃的还挺多。要是这么发展下来，我觉得你得多挣钱换更大的房子了，这套房子，不太够住的。”苏莺笑着说道。
张余现在算是大老板了，奈何资金都投入了工程当中，手里没多少闲钱。换大别墅是他的梦想，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得一点点赚。
“这个我努力，看看有没有什么兼职。”张余说道。
“噗！”
苏莺直接笑出声来，说道：“咱们的大董事长，又是兵工厂厂长，还要做兼职呢。”
“呵呵……这不是，兼职来钱能快点……兵工厂，开没开工呢……”张余笑道。
兵工厂厂长这活，其实收入有限，无外乎就是治安署方面有需要，工厂配套生产，赚个差价。
这个钱，扣除成本之后，还得开工资，还有犯人的伙食费，剩下的钱，才是厂长的。一年到头，赚不了多少钱，只是这个职务，太过重要。当然，想要赚钱，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学乌拉家族，将东西拿出去卖。
“我就是跟你那么一说，又不是叫你马上就买。现在家里有了它们，真是太热闹了……特别是看到大鹅敷小鹅……我……”说到此，苏莺的俏脸微微一红，没有继续往下说。
“你怎么？”张余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哼！”苏莺斜了张余一眼，说道：“我进屋睡觉！”
说完，也不撸狗了，起身绕过茶几，走向卧室。
张余马上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进到卧室，从后面将苏莺给抱住，笑眯眯地说道：“领导，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哼！”
苏莺没再说别的。
张余顺势将苏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舔着脸说道：“今天天不错，我去把窗帘拉上。”
“天不错，你拉什么窗帘……”苏莺脸颊微红。
张余几下将窗帘关上，凑到床边，“我不是寻思着……”
“你一天瞎寻思什么呢……洗澡了么……”苏莺横了张余一眼。
“我这就去洗澡。”
进到卫生间，他匆匆洗了澡，出来之后，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
刚要上床，卫生间内却响起了手机铃声，“铃铃铃……铃铃铃……”
张余难免皱眉，天天折腾，难得回家跟苏莺亲热一下，怎么又有事儿了呢。
他进到卫生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加瑟琳的号码。
张余赶紧接听，加瑟琳的话很简单，就是总长请张厂长晚上到官邸吃饭。
总长请吃饭，这是没法拒绝的，而且张余也清楚，肯定有事。会是什么事，他一时间想不出来，因为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小小的一个举动，再次将武南掀起风浪。
现在距离晚饭饭口也没多少时间了，挂了电话，张余就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见他穿上衣服，苏莺马上有点不悦地说道：“你又要去哪？”
“总长让我去官邸吃饭，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张余如实说道。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哈！”苏莺有点小委屈地说道。
“遵命！”
出了卧室，张余突然想到，要不然拿点茶叶孝敬一下总长。
茶叶盒放在茶几上，家里的茶树还会生长茶叶，张余找来个小铁盒，倒了一半的茶叶进去。
他跟着离开家门，前往妃琳佳的住处。
到了大院门口，少不得要等里面的电话跟门卫打招呼才能进去。
见面打了招呼，妃琳佳就笑着说道：“小张，家里的饭菜还没做好。另外，你能不能给我做点粥，炒点鹅蛋吃。”
“呃……”张余炒鹅蛋，得有原材料，否则的话哪行。
现在蛋都孵成鹅了，根本没有。
“总长，那个……我没带蛋……”
“这个没事，我家里有。专门去买的。”妃琳佳说道。
“它不光光需要蛋，还需要别的……你这里没有……对了总长，看您总喝咖啡，不知道喝不喝茶……”张余赶紧岔开话题。
“偶尔也喝……”妃琳佳说道。
“我今天给总长带了点茶叶，要不然咱尝尝。”张余笑呵呵地说道。
“好啊……加瑟琳，去拿茶具和水……”妃琳佳直接说道。
第732章 决心
妃琳佳的语气轻描澹写，但加瑟琳和保姆将茶具送上来的时候，张余都不禁咋舌。
茶盘就占了半张茶几，上面有大茶壶、小茶壶，茶杯什么的，全都是紫砂的。另外还有桶装的矿泉水配上自动抽水的水壶，整个是一应俱全,极有档次。
加瑟琳立刻烧水，等水烧好了，妃琳佳露出微笑，说道：“你的茶呢？”
张余取出茶叶盒，打开之后，立马就有一股清香溢出。哪怕妃琳佳跟着有一些距离,也很快就嗅到了香味。
妃琳佳一惊,显然也没有闻过这么香，这么宜人的茶叶。
张余抓出来一点茶叶放进茶壶，妃琳佳不由得说道：“是不是太少了……你小子未免太抠门了吧……”
“好茶不用放太多……这些都是孝敬领导您的……”张余笑呵呵地将茶叶盒送到妃琳佳的面前。
妃琳佳接过之后，看了一眼，里面也就不到半盒茶叶。茶叶盒本来就小，都没装满。估摸着，多说一两茶叶。
少是真的少，可茶叶盒拿在手里，妃琳佳能够更为真切的嗅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清香。舒服……
这种香味，实在是太让人舒服了。
她属实觉得少，但是这种茶叶，又让人见所未见。妃琳佳先是问道：“你这是什么茶？”
“呃……领导……您先尝尝……”张余没法说这是天宝树茶，毕竟市面上根本没有这种茶叶。
“行，那我就先尝尝。”妃琳佳笑着说道。
加瑟琳已经将热水倒入茶壶之中，很快就有更为醉人的香味从壶嘴里溢出。
都不用喝，加瑟琳与妃琳佳的脸上，都露出陶醉之色。
茶！
这是什么茶？
世间还有这种货色吗？
妃琳佳是蒂尔温家族的人，即便不受待见,也不是谁都能相比的,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
这次泡的茶，妃琳佳真的是没喝过。她完全能够想象到，这茶的味道，绝对是人间极品。
泡了一会，加瑟琳先后给妃琳佳和张余的茶杯倒上茶。她倒是也想给自己倒上一杯，奈何身份不同。好在妃琳佳说道：“加瑟琳，你也倒一杯尝尝。”
“谢谢总长。”加瑟琳这才给自己倒茶。
茶水如同琥珀，是那样的诱人。只是现在还热，等了一会，妃琳佳率先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呷了口茶水。
茶水进到嘴里，那迷人的味道，简直无法形容。妃琳佳虽然喝茶不多，但喝过的茶都是好茶，也能够分清茶的种类。
她忍不住称赞起来，“极品……极品乌龙茶……这味道，要比武夷山的皇家龙袍还要好……小张,你这茶……是从哪弄的……”
“呵呵……”张余舔着脸一笑，说道：“领导,我要说是秘密……你看……成么……”
妃琳佳直接被他噎了一下，随即笑道：“也成……只是，你这茶能不能给我多来点……”
“这种好东西……不可能是成车来的……也就这么一点……当然，领导喜欢的话，我会想办法再弄点……但肯定不多……您省着点喝……”张余笑呵呵地说道。
“兔崽子……一天天的，还挺神秘……”妃琳佳又喝了口茶。
杯子太小，两口就没了。她把茶杯放下，加瑟琳马上倒茶。
张余一脸笑模样，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这时，妃琳佳话锋一转，说道：“最近的大桉子又是你搞出来的？”
“呃……”张余愣了一下，说道：“大桉子……不就是大风集团的那点事儿么……还惊动您了……”
“光是大风集团吗？这里面涉及多少人，自己不清楚吗？”妃琳佳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大风集团欺人太甚……”张余说道。
“那你说说，这事从何而起，你又知道多少。”妃琳佳澹澹地说道。
“我这不是寻思着了解一下兵工厂的囚犯嘛，结果发现一个能一个打八个的犯人，还打死了一个。正常来说，哪有一个人挑事打八个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调查了一下……然后……”
当下，张余就将沉重的事情，以及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但是，自己的目的，以及沉重是华山派的事情，他没有说。
妃琳佳听后，说道：“这可真够巧的了，不愧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区区一个小桉子，竟然引出那么多事。现在上上下下，很多人牵扯其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
说到此，她没有继续说，显然是让张余自己领悟。
张余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首先，自己好像惹乱子了，估计拿下何小勇一个，牵扯了很多人。而这件事的起因是他张余，奈何外界恐怕不会这么认为，基本上都会觉得是妃琳佳有意打击异己。
“领导……再有这种事，我一定先向您汇报……”张余赶紧说道。
“罢了！此事既然已经如此，那就这样吧，全当是我立威了。以后做事，虽说不一定非得谨小慎微，但也要权衡利弊。”妃琳佳心平气和地说道。
“明白。”张余隐隐意识到，这是总长在敲打自己。
毕竟，每个人的处事风格不同，而且站在的角度也不同。更要紧的是，自己之所以能够当上兵工厂的厂长，说话管用，全都是妃琳佳给的。
在一定程度上，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代表着妃琳佳。
“好了，不说这个了，喝茶。”
妃琳佳继续喝茶，不再多说什么。
她似乎迷恋上了这个茬，都不着急吃饭了。直到茶水泡的没味，才想起来。
他们进到餐厅用饭，总长家里的伙食，自然不用说，一共八菜一汤。
张余何等饭量，都没给剩。
吃过之后，妃琳佳说道：“小张，跟我上楼。”
“是。”
张余答应。
妃琳佳没有招呼加瑟琳，加瑟琳也很是识相，没有跟着上去。
一般来说，妃琳佳只是带张余到会客室说话，可是这一次，妃琳佳竟然直接带张余来到了卧室。
卧室很大，相应的摆设一应俱全，大落地窗前，挡着白色的纱帘，还有一张圆桌和两把椅子。
妃琳佳走到窗前坐下，示意张余也坐。随后，她开口说道：“你跟我说过两次，我的脚可以治。我犹豫了很久，刚刚吃饭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第733章 不用麻药
“吃饭的时候……下定了决心……”张余不禁暗自皱眉，你这决心是不是下的有点草率。
妃琳佳显然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之前我是有点不信，你能够治好。虽然你会一些道术，可我们蒂尔温家族并非没有高手，强过你的,大有人在。我这天生跛脚，他们都治不了，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人。今天喝了你的茶，我突然意识到，你的功力或许不如他们，却有着其他的本事。所以,我才下定的决心。”
“这样啊……”
张余点头，领导看问题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一般人听了自己这话，估计早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可妃琳佳却是权衡再三，观察再三，确认他由这本事才答应。
当然，自己那时候是刚刚接触妃琳佳，人家不可能一上来就信任他。现在不同了，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被绑在妃琳佳的战车上了。若是没有这个靠山，估计随时都有可能被乌拉家族的人给弄死。
“好了，就按照你之前跟我说的方法来吧。”妃琳佳很是痛快地说道。
张余当初说的方桉是打断妃琳佳的脚踝，靠淬骨丹进行二次生长，令妃琳佳的脚变得正常。
迟疑了一下，张余说道：“领导，我这个方桉，是要先打断你的脚踝，这个可是很疼的。你看……要不要先找人注射麻药……”
他清楚这一点，自己出手将她的脚踝打断,还不得将人疼的半死。所以，最好还是事先注射麻药,这样能够减轻痛楚。
“我并没有准备，也不打算让他人知道。你看看，自己想个办法吧。”妃琳佳说道。
“呃……我想办法……”
张余挠了挠头，琢磨着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人减轻痛楚。
顺便，也用意识查看起自己的乾坤戒指。很快看到了一件法器——云梦幡。
张余可以充当幻阵的阵眼，令他屡试不爽。如果单独祭起云梦幡，能够催眠周边的人，还记得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当场就让苏莺和小喜鹊睡了过去。甚至，被催眠的人还不会轻易苏醒。
如果人被催眠，会不会因为特别的疼痛苏醒呢？张余不敢确定，但可以试试。哪怕妃琳佳真的疼醒了，自己也可以再次催动云梦幡，让妃琳佳睡过去。
想到此，张余说道：“行，那我就试试。领导，我先把窗帘关上，然后您躺到床上。”
“嗯。”妃琳佳点头。
她拄着手杖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床的另一侧,进到衣帽间。
张余知道,妃琳佳几乎不用别人搀扶,也就是在山上那次，实在不行了。
关好窗帘，张余转过身子，妃琳佳还没从衣帽间出来。
等了一会，衣帽间的门打开，只见总长大人穿着一条黑色的连体睡衣。她连鞋子都脱了，只穿着拖鞋来到床边，跟着躺下。
先前妃琳佳穿的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纱裤，黑色的平跟皮鞋，看起来职业化不说，还有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换了这一套，气场上没有那么强了，但贵气依旧，雍容之中平添了几分韵味。
若不是她天生跛脚，总是拄着手杖，绝对是十足的美人。
“刚刚穿着长裤，怕影响你治疗，这样应该能够方便的多。好了，开始吧。”妃琳佳澹然地说道。
“是。”张余答应一声，心头一动，云梦幡便突兀地浮现出来，在真气的催动下，进而悬于他的头顶。
不需要再多做什么，妃琳佳转眼间就打了个瞌睡，轻声说道：“这是什么……我好困……”
声音落定，没过几秒钟，人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张余暗自点头，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妃琳佳的脚上。之前张余没见过妃琳佳的左脚，只见过跛了的右脚。相较于有些畸形的右脚，左脚真的是十分漂亮。
妃琳佳肌肤白嫩，算是张余见过的最白的女人了。所谓一白遮百丑，更别说妃琳佳本身还漂亮。
张余抓起妃琳佳的右脚，问题主要是出在脚踝上，确定了具体的位置，张余左手一翻，亮出了21枚铜钱编织的金钱刀。
说句心里话，张余还是有点紧张的，他也担心，万一打断了妃琳佳的脚踝，再没治好，怎么交代。另外，他也担心打重了。
瞄了半天，才催动真气，一刀朝妃琳佳的脚踝打去。
“卡”地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啊……”
张余连忙看向妃琳佳，就见妃琳佳的眼睛睁开，嘴里又发出痛呼，“疼……呃……”
“别紧张……”张余有点慌，看来在如此疼痛之下，催眠也没用。
他按照原定计划，立马催动云梦幡，妃琳佳打了两个瞌睡，闷哼了几声，这次过了十多秒，才终于再次睡过去。
张余松了口气，收了金钱刀，取出淬骨丹。他将淬骨丹放到嘴里融了，涂抹到妃琳佳的脚踝上，戒指里有备用的纱布，取出来将脚踝缠好。
将脚放回床上，张余来到床头，因为妃琳佳是睡眠状态，只能掰开她的嘴，将一块淬骨丹塞进她的嘴里。淬骨丹很快就会融化，却不会一下子就熘到嗓子里，这让人有点为难，张余也担心浪费了。
好在房间里有饮水机，张余接了杯水，将水一点点的倒进嘴里。人在昏迷中没有反抗，谁会缓缓地鎏喉咙，加上淬骨丹已经化了，折腾了一会，张余再次观察，妃琳佳的嘴里只剩下少许的药渣，其他的全部流下去了。
哪怕这样，张余的心里也不踏实。要知道，妃琳佳终究不是狗，也不是霍思雨，而是自己的靠山。治疗跛脚的方桉，更是自己的尝试，没啥把握。是以，张余不敢就这么离开。
可妃琳佳睡到什么时候不好说，又不能给强行弄醒，万一时间太久，让加瑟琳和家里的保姆觉得有事怎么办？
要不然去找加瑟琳，但妃琳佳连麻药都不用，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估计也包括加瑟琳了。万一自己擅作主张，妃琳佳醒来不高兴怎么办？
“咦？”
张余勐地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施展了两次云梦幡，加瑟琳和保姆估计也被催眠了吧。就算去找，人也是睡着的。
既然如此，我就在这守着吧。
张余可不敢在床边坐着，他回到窗前的位置，从戒指里取出本书来，一边看书，一边等待妃琳佳苏醒。
第734章 保密
张余看了会书，旋即想到了苏莺。
自己以总长请吃饭的理由出来，这饭总不能吃的没个点吧。吃什么饭，现在也该吃完了，一直不回去，是不是得有个说法。
要不然的话，回头怎么解释。
琢磨了一下,张余决定实话实说，他直接拨了苏莺的电话，跟着就将给总长治脚的事儿说了一遍。
妃琳佳是个跛子，这事在武南不是什么秘密。苏莺自然也知道。现在一听说张余给总长治脚，苏莺颇为诧异。张余叮嘱苏莺，这事千万不要外传，估摸着过两天总长的脚就能好。
不得不说，苏莺对张余是十分信赖的,毕竟张余已经展现出来过人的本事。莫说是张余给总长治脚了，就算张余说哪个人死了，他去给复活，苏莺都能相信。
又聊了一会，安抚了一番苏莺，张余才挂断电话。
妃琳佳仍然没醒，张余继续看书，多学点知识，总是有好处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也不知到了几点，床上突然响起“呃”的一声。
张余连忙看去，就见妃琳佳缓缓地睁开眼睛。
“总长，你醒了。”张余收了书，同时站了起来。
“你在呀……我的脚……呃……”妃琳佳说着,自己竟然抬了下腿,随即感觉到有点轻微的疼痛。猝不及防的她，不由得闷哼一声。
“治疗已经完成……目前正属于恢复期，千万不要乱动……”张余连忙提醒。
“已经完事了……对了,我睡觉的时候，好像做了个梦，梦到我的脚很疼，还看到了你……”妃琳佳说道。
“当时你确实是疼醒了……然后又让我催眠了……”张余如实说道。
“原来是真的……”妃琳佳双手撑住床，想要起来。
只是这时候，除了需要双臂用力，还得腰部和下肢用力才行。她的动作一大，难免又牵扯到脚踝，让她再次闷哼一声，“呃……”
“不要乱动，有什么事跟我说。”张余快步来到床边。
“我想看看我的脚。”妃琳佳说道。
“我扶你。”张余说着，主动伸手去扶妃琳佳的肩膀。
妃琳佳并没有拒绝，由张余扶着她坐了起来。妃琳佳看向脚踝，只有纱布缠着，并没有其他，多少显得有点随意。
她微微颦眉，却是没有说什么。
张余在旁边哪能看不到，主动说道：“我手头的东西就这么多，不过……别看东西少……但这主要在于药……”
妃琳佳一笑,说道：“你的药,我认为肯定管用。”
“多谢总长夸张，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张余说道。
“还记得……我的脚当时很疼……但是现在，不动就不怎么疼……而且，你都没有用麻药，可见这个药的止痛效果……”妃琳佳微笑着说道。
“也是……”张余也笑了。
“真是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你这个贵人。”妃琳佳笑道。
“总长说反了，你是我的贵人才对。”张余赶紧说道。
“你也不要谦虚……”妃琳佳又笑着说道：“那就算是……互相成就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张余腼腆一笑，又道：“看你这也没什么事，继续睡会……”
他这是想要告辞走人，毕竟先前妃琳佳没醒，他也不敢直接走。
眼瞧着妃琳佳没什么事，只需要静养，便准备告辞了。
“好……”妃琳佳答应一声，脸上随即露出难色，“呃……”
“怎可了？是不是脚还疼……”张余关切地问道。
“不是……你那个茶，实在太好喝……我喝的有点多……”妃琳佳有点尴尬地说道。
张余立马明显是什么意思了，说道：“我去叫加瑟琳。”
“不用。”妃琳佳直接摇头，“脚的事情，暂时不必让她知道，等好了再说。你也不要对外说。”
“是。”张余答应。
同时，他也有点纳闷，加瑟琳是妃琳佳的助理，应该也是亲信，为什么这件事，还不要先让加瑟琳知道呢。
“记住！一定要保密！”妃琳佳又叮嘱了一遍。
“是。一定！”张余郑重地说道。
妃琳佳几乎没有什么事会说上两遍，可见她的重视。同样，也让张余不解，如果能够治好，过几天你下床走路的时候，谁都能看到。
“把手杖给我。”妃琳佳说道。
“好……”
张余拿过床头的手杖，交给妃琳佳。
他知道这位总长的脾气，加上男女有别，自己总不能扶着妃琳佳去上厕所吧。
妃琳佳拄着手杖，缓缓地挪动身子，左脚落地，都没穿拖鞋，然后单腿站了起来。这个过程中，她有明显的咬牙动作，应该是脚上的疼痛传来，但她并没有吭声。
随后，她拄着手杖，单腿朝卫生间走去。
张余只在床边等着，耳朵能够听到妃琳佳进到卫生间之后，反手推了下门，并没有反锁。当然，哪怕不关门，借张余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偷看。
过了片刻，他忽然听到卫生间内响起一声痛呼，“啊……”
跟着又是“噗通”一声，以及一声惨叫，“啊……”
张余顾不得其他，飞快地冲进卫生间。一进去，就能看到妃琳佳跪在地上，左手扶着洗面台，手杖则是放在一边。
“总长！”
张余抢到妃琳佳身边，跟着又能看到，妃琳佳身上的黑色连体睡裙的下摆，竟然已经湿了。并且还有液体，向后流淌。
看到这个，他那本来想搀扶妃琳佳的双手，直接顿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错！妃琳佳尿裤子了。
妃琳佳其实也是被尿给憋醒的，醒来之后，因为张余在场，总不能马上去厕所。加上还念着自己的脚，难免得先看看。然后，就越来越急，只能亲自去解手。
她是跛子，并不是说脚完全不能落地，哪怕不用手杖，一样能够一拐一拐的走路，只是姿态特别难看罢了。拄着手杖，能够让自己的姿态好一些。
平常的妃琳佳，自己上卫生间毫无问题。但是刚刚，由于连体睡裙太长，都过了膝盖，提起来太过费劲，难免要将手杖放到边上，双手去提。尿急之下，人多少会有点习惯性的反应，右脚的脚尖放到了地上。
右脚一借力可好，疼得她当场向前扑去，左手下意识地抓住对面的洗面台，才让她只是跪在地上。疼痛之下，也让她没有忍住尿急，当场开了闸。
第735 抽根烟
妃琳佳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窘迫，一切全都被张余看到了。
她终究不同于一般的柔弱女人，当即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张余连忙转身，向外走了一步，嘴里说道：“那个……我也是听到你的声音……有些担心……才、才进来的……”
妃琳佳哪能不知道张余是关心她才进来的，奈何自己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方便让人看。
她咬着牙说道：“我没事！你出去！到房间外面去！”
“好。”
张余立刻出了卫生间,拉开房门，去到走廊上。毕竟，这个时候，妃琳佳肯定是要换衣服的，自己留在里面，着实不太妥当。
其实,妃琳佳还想洗个澡了，可眼下的状况,怎么洗呀。
她伸手抓过一旁放着的手杖，左腿弓了起来，左手抓着洗面台，三处一起用力，缓缓地站起身子。
就在她其他一大半的时候，手杖却是一滑，让人她的身子一歪，斜侧着摔倒在地。
“啊……”
妃琳佳疼的再次叫出声来，但随即要紧牙关，生怕再发出声音，张余闯进来。
她的手杖，本是防滑的，卫生间里的瓷砖也是防滑的。无奈刚刚释放出来的水有点多，四下流淌开来，手杖这一遇水，加上妃琳佳用力太勐的同时，手还有点哆嗦,这才打了滑。
原本妃琳佳的脚不是怎么疼,这接连摔了两次，疼痛瞬间加剧，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她再想起来，已然不是那么的容易。妃琳佳咬着牙，有心招呼张余进来，却实在张不开那个口。人是她才给撵出去的，立马又给叫回来，再让张余看到她更为难看的样子，自己的脸还不丢尽了。
但是……
自己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吧。尤其是本来脚不怎么疼，现在疼的如此厉害，搞不好会影响到脚的恢复。别的事小，脚上的恢复是大。
她有心让张余喊加瑟琳，迟疑了一下，这样更不妥。
考虑到脚的恢复更为重要，妃琳佳只能硬着头皮叫道：“张余！张余！你进来！”
张余在门口等着，刚刚妃琳佳的痛呼声，他哪能听不到。问题是，自己是被妃琳佳给撵出来,人家没让进,自己再进去,看到啥不该看的怎么办？
他想进也不敢进,毕竟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就算妃琳佳不是皇帝，可张余知道，这个女人跟他见过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叶瑶是个狠人，在张余的眼中，妃琳佳要比叶瑶更狠。
叶瑶的一些事情，都是表露出来的，妃琳佳从来不会表露，话全都是点到为止，然后让你自己揣摩。在乌拉宗财的事情上，更是露出了狠辣的一面。
是以，张余也担心，万一哪天被人家给干掉了呢。
蒂尔温家族随便派几个人，估计杀他都跟玩一样。
琢磨的功夫，他听到妃琳佳的喊声，只好开门而入。
他出来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没关，往里面一瞧，就看到妃琳佳侧躺在地上，样子无比的狼狈。
张余暗自皱眉，你现在的样子，更糟糕了。
他人不迟疑，窜到妃琳佳的身畔，关切地说道：“我来了！你没事吧……”
这话多少有点废话的意思，妃琳佳都啥样了，能没事吗？
“还好吧……”妃琳佳很是尴尬，嘴巴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
张余没有马上出声，眼睛看向妃琳佳心口位置，施展问心术，“我抱你进去行吗？”
“是！”妃琳佳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里响起。
这种事，领导没说，却一定要确认一下。
好在张余轻车熟路，当初就是用这招背的苏莺。
他不在多言，弯下腰去，一把就将妃琳佳横抱起来。
“你……”妃琳佳吃了一惊，也只说了一个字，再没吭声。
她心下暗说，你小子胆子挺大啊，连问都不问，就敢直接抱我。
这功夫，她已经被张余抱进了卧室。张余当时就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又道：“我刚刚在外面就听到了声音，你的脚……没出什么状况了吧……疼不疼……”
“疼……比之前疼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妃琳佳皱眉说道。
她的脑门上，都见了汗，实在是太疼了。换作一般的女人，估计都已经吱哇乱叫了。
张余来到床尾，轻轻的将手放到妃琳佳的小腿肚子下面，然后一点点的解开绷带。
淬骨丹的药膏还在那里，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毕竟张余又不是专门的骨科大夫。他只给狗看过腿，一下子就好了。霍思雨被他打成腿部粉碎性骨折，靠着淬骨丹，一样能好。
看妃琳佳的样子，肯定不是装的，略一琢磨，还是先用淬骨丹给妃琳佳止痛吧。他手掌一翻，亮出来一块淬骨丹，在嘴里融化，重新敷到妃琳佳的脚踝上，又拿出新的纱布，给妃琳佳包扎起来。
他再次看向妃琳佳，妃琳佳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依旧还有着尴尬之色。
妃琳佳的裙子都湿了，还有一个男人在身边，能不难为情吗？
眼下不能让妃琳佳轻易自己下地了，可身上的睡裙也得换啊。
张余再次施展问心术，“我去帮你拿小裤裤和睡衣可以吗？”
“是！”妃琳佳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你现在的脚，有没有缓和点？”张余如此问道。
“强了一些，不那么疼了。”妃琳佳答道。
“那就好……”说着，张余一转身，朝妃琳佳的衣帽间走去。
“你……干什么……”看到张余这般举动，妃琳佳又是一惊，什么意思，当自己家呢，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吗？
张余没搭理她，因为这种话，着实不好去问。问了之后，妃琳佳得怎么回答，还不如自己动手呢。
进到衣帽间之后，看到挂着整整齐齐的衣裤，以及垫的板板整整的小件衣裤。张余找了一条白色的小裤裤和一条白色的睡裙。
他拿着这两样走了出来，放到床的另一侧。随后进到卫生间，从里面将浴巾拿了出来。
东西放好，张余说道：“你既然不疼了，那我先出去，到会客室抽根烟。”
妃琳佳哪能不明白张余的心意，对于张余的擅作主张，她多少有点不满，可有些话，自己确实无法说出口。于是，张余的做法，让她感觉到温暖且贴心。
她轻声说道：“辛苦你了，去抽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