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章:开新堂口
有内鬼!
众人听完这话,相互看了几眼。
这倒不是怀疑内鬼就在他们中间,只是诧异猫叔一辈子小心,人到老了,反而不稳重了。
虽然这四百万在矮骡子的世界中,绝对是个大数,即便是在场的人眼中。
在街头,三四万就能搭上两三条人命。
四百万,别说出卖同门,就是老豆老母都有可能!
麒麟文的虎目扫视着眼前的众人,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
但能当上七星的人,城府和心机都很精通,不会露出破绽给老顶抓。
各个都装成乖乖仔,面露微笑地看着麒麟文。
“好了,今天已经有太多的不开心了。”
“我这个当老顶的,也不能不识相,说这些晦气的话。”
“既然阿东也到了,我就说一件喜事。”
送猫叔最后一程的瘦脸东走进了包厢,同上座的麒麟文打了个招呼,不声不响地找了一张椅子坐。
林怀乐打着哈气,这算是社团高层研究字头的大事,一开始就没想跟着来。
这些人都是大底,是当家红棍。
别管自己在外面多风光,在和兴和就是一个小小地白纸扇。
犯不上掺和这些烂事。
身为老顶的麒麟文,想提拔谁,就提拔谁,没必要同自己说。
谢兰今天晚上炖汤,要自己早点回去,要是没趁热喝到第一口靓汤,还是蛮遗憾的。
“猫叔走得还平稳?”
白爷瞧见瘦脸东的脸色不好,以为是路上生了别的事端,赶忙问一句。
“平稳,都挺平稳的。”
“差老们也很给面子,没找麻烦。”
“就是小迪有点懵,想着替大老报仇。”
瘦脸东也是一脸疲惫,今天鞠躬鞠到腰断,又风吹日晒站了十几个小时,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啊。
麒麟文点点头,一路顺当就好,于是继续说道:“这里不是陀地,人多眼杂,小报狗仔队也多,拍到各位又该上头版头条了。”
“长话短说。”
“就是我嫌弃兴和七星的名头不响亮,准备再开个堂口,凑一个吉利的数字。”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众人都下意识地皱眉头。
兴和最近声音太大了!
打赢了老新,在红磡,大环,深水步连开了三四个堂口。
现在和记声音最大,最红,最响的,就是和兴和。
他们这些大底上街,后面都是小尾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风向已经不对!
这个时候还要开堂口,容易让O记大出动。
如果差老们天天上门查牌,生意没法做,后面的大水吼们一定不会满意的。
差老们盯的紧,万事都要小心。
他们身上都有多本护照,一旦让O记知道,一定会送他们去鲨鱼点心坊,松松骨的。
所谓鲨鱼点心坊,其实现在已经很少见。
五六十年代时,香江差老们有递解人犯工作组,把关进大牢的社团份子递解出境。
可是当时无论是澳门,大陆,还是台北,对这种在香江犯事的人都是拒不接纳。
递解出境积压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且递解地又拒不接纳,逼迫递解人犯工作组自己想办法。
这个办法很缺德,但也很管用。
那就是租用渔民,将这班不属于香江的社团大老们送去佛门堂海域附近的荒岛。
麦理浩之前的总督尤达,出了名的贪婪。
但在这件事上,做的还算地道,他把本该发放给被递解人犯的递解费都扣住不发,当成支付给递解人犯的渔民渔船费用。
船民们是不会真正把这些江湖人送到岛上,而是距离岛上有十丈八丈就抛锚停船。
大家都是拜妈祖的,都是把命交给老天爷,不论对方懂不懂游水,一律踢下海。
所以当时马交仔一班人最先称呼被递解出境为去鲨鱼点心坊,意指下海喂鲨鱼。
‘老顶,最近差老们跟发疯一样。’
“就拿昨天晚上来说,场子就来了三波查牌的,最离谱的是,军装都上门了。”
“有熟人透漏消息,说萨奇老虎都听到了咱们的名头,让一哥出手搞我们啊!”
力王想起昨天晚上,就感觉一阵阵头疼。
查牌是常有的事,但一夜来三次,就有点夸张了。
摆明了是差老们看兴和的人不顺眼,故意找麻烦的。
再说,七星变八星,那有那么容易。
手下的兄弟多,那场子也需要多。
现在油水最足的,就是飞猫和元宝,油尖旺连开两个堂口,也是满夸张的。
剩下的大底们,场子不能说是不红火,但拿到手里的两成,也只能养养细老。
两成是不少,但社团并非是人人开工。
养打仔是最费银钞的,这些人只要跟着自己大老就得。
可是每个月大老都要拿出钱给这些人,让他们舒舒服服地生活。
可这笔钱从哪里来?
还不是从自己地盘上那些开工的小弟手里抽水,比如马夫,粉老,泊车仔,大大夫(黄牛),波货档口等等。
有工开的马仔们,社团会每月给他们钱,当做工资。
而他们赚到的利润,会被分给那些打仔一部分,大老自己留下一部分,上交社团一部分。
和连胜同老新就是最直观的例子,他们号称有十几万的成员,但实际情况是,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员,都是开工搵水的。
打仔也就是一两千人,这已经是香江排名前二的大字头了。
林怀乐拥有红磡加上半个荃湾,地盘在香江江湖大老中数一数二,但他手里的职业打仔也就两百多名。
剩下的人,都是借着社团名头的小商小贩。
就着,林怀乐走到那里,都会被人尊称一声乐少。
麒麟文也知道现在街面上的风向,他不是贪功冒进的人,但现在机会难得。
兴和想插旗油麻地,不是一天两天了。
钵兰街,整个香江**的圣地。
现在被号码帮的孝字堆把持着,冷老还是坐馆的时候,带着人打下半条街。
可派了几个社团新人勐将,都没有占到便宜。
半条街,也没法出动大底,以大欺小,会让江湖其他字头笑话的。
麒麟文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要珍惜机会,在油麻地开个新堂口。
253章:胆量
做事需放胆!
麒麟文上私塾的时候,就听教书先生说过,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机会可能就只有这一次,要是抓不住,油麻地很有可能同兴和说拜拜。
到嘴的肥肉,要是不吃,他都应该找医生,看看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矮骡子被差老抓,天经地义。”
“如果怕被人跟,搵正行去,金盆洗手我这个做老顶的,一定准。”
“号码帮孝字堆内讧,自己打自己人。”
“这是次好机会,钵兰街日进斗金,花姑娘这个年轻人,真是大将风范,炉火旺,折断了三四支旗。”
“不过瘸子也是有脾气,就是要吃上一口,也不怕江湖人笑话。”
“胡须勇也是个扑街,杵傻狗上墙一定有这个烂屁眼。”
“十处点火,九处有他。”
“真是够忙的!”
麒麟文不在意差老,你就算是什么也不做,该抓你,还抓你。
如果瞻前顾后,什么事都不做,大水喉们一定走光,兴和也会变成夕阳社团。
到时候这些家伙们,就会抱怨自己这个坐馆是个摆设,是个纸扎老虎。
大底们也就是抱怨抱怨,听到老顶已经做了决定,也只能跟。
“深水步的兄弟们搞的有声有色,阿乐的小弟飞猫最出挑,两百多个兄弟跟着他搵水,气势很大。”
“我准备把油麻地的场子交给他管。”
“大家有什么想法?”
麒麟文见抱怨声没了,才继续开口,把自己的决定讲给大家。
白爷应该一早就收到消息,还是自顾自摇着折扇,品着茶,无声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又是少爷乐的人!
在场的大底们,包括力王和果栏梅,都露出了不满地神色。
兴和同冯家搞荃湾大改造,怎么大的油水,就是没同大家通气,直接交给了少爷乐。
但上次的理由很充分,荃湾是少爷乐的地盘,元宝不会同争,交给他也没什么问题。
可这次不同,大家手下的得力细老,都进入了深水步,帮社团打天下。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么一有好事,就归少爷乐的堂口。
要不是少爷乐同麒麟文长的不一样,大家都要怀疑,麒麟文是不是给他的把兄弟带了帽子。
“老顶,我细老兰仔也不错,之前都是他领着兄弟们在前面抗。”
“也不知道那只死猫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然开始招兵买马。”
“乐少,是不是你暗中支持了?”
“要是乐少您下场,大家根本没法跟你争,我也同我的细老说,让他早点回来帮我。”
飞马率先发难,看向坐在角落中,昏昏欲睡的林怀乐,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怀乐倒是没在意,可身边的元宝有点不乐意,立刻骂了回去:“飞马哥,说阿乐暗中给支持,我无话可说。”
“但你就没给自己细老支持?”
“细老们要出头,成不成,都代表着大家的脸面。”
“风凉话,还是少说一点。”
元宝的话,说到了飞马的痛处,他也在暗中支持兰仔,钱和人都给了不少。
就是想兰仔给他争口气,拿下深水步,多几个能开工的场子。
只是没想到,诸事不顺,刚踩进深水步,就同和利和的人对上了。
花了大力气搞定,和勇义的人有出来捣乱。
兰仔的确能打能拼,咬着牙,全都搞定。
只是这一来二去,给了飞猫发展时间,反倒成为领头人。
麒麟文也思考过兰仔,提拔谁都一样,都是炮台,顶在前面挡风挡雨。
但思来想去,还是准备让飞猫去油麻地,成立新堂口。
“兰仔不错!”
白爷突然发声,众人的目光,飞快地聚焦在他的身上,想看他有什么说词。
“深水步的场子很零散,最多半条街,几家撞球馆,一两家夜总会,是开不了堂口的。”
“兰仔前期的功劳,文哥都看在眼里。”
“不能有了油麻地,就扔了深水步,没这个道理。”
“您说是不是!”
白爷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替麒麟文把场子兜回来了。
众人听到之后,都沉默不语,想看看这两个老家伙,有什么想法。
“油麻地的场子归飞猫,深水步归兰仔,看谁能出头,谁帮社团开疆拓土,谁就是新的兴和大底。”
“八星不好听,叫八仙好了!”
“兴和八仙,威力无边!”
麒麟文也懒得绕圈子,陀地的懒猫还没有喂,往常这个时候,小家伙已经吃完饭,在自己身边准备睡觉了。
兴和的各个堂口,都往深水步派了人,有的被人干掉,有人跑路荷兰。
就兰仔和飞猫成了气候,老顶的决定,也没有错。
靠人支持,靠人提携,终究是歪门邪道,还得自己争气。
“好了,既然大家没有反对,就散了吧!”
麒麟文喝干净茶杯中的茶水,见大底们有意见,就果断下令散会。
一听到散会,林怀乐一下子就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擦了一下嘴角,同身边的元宝一起站起来,恭送麒麟文和白爷离开。
“乐哥,恭喜啊!手上的场子越来越大了!”
力王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对着自己最大的财主,提前表示恭喜。
“力王哥,说笑了,那可不是我的场子。”
“小弟们打回来的江山,还是他们自己坐比较好。”
林怀乐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把飞猫跟自己连在一起。
他就是从底层打上来了的,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麻烦,掺和进去,容易沾上污点。
他可不想差老们天天在自己的门口看门,干点什么都不自由。
同众人打过招呼,林怀乐便在德华的保护下,回到自己的车内。
车是新买的,丰润保险上市之后,沉碧便以汇丰董事会的名义,送了他一台劳斯来斯银影。
十七英寸的车身,的确威武霸气。
特别定制的海军蓝颜色,内部的花纹,也是丰润保险的标志,矗立在大海中的灯塔。
号码牌也是李察德帮忙搞定的,6688,一路发。
对于合作伙伴的好意,林怀乐欣然接受。
接纳,感谢,是生意世界的底色,只有学会接受,才能接纳进更多的伙伴。
长毛从副驾驶室下来,拉开车门,用手挡住车门框,省着林怀乐撞到头。
在一众兴和马仔羡慕的眼光中,长毛关上车门,一行人扬长而去。
254章:乐队的冬天
(我老是在尺寸上出问题,抱歉,抱歉!)
(感谢书虫大老的支持。)
林怀乐并没有回自己的唐楼,而是司徒浩南开到大屿山的南边。
这里都是荒地,没有开发价值。
但仅仅是现在没有开发价值,要知道再过二十年,这里就会盖起大名鼎鼎的迪士尼乐园。
林怀乐因为李察德的关系,几乎以零成本收购了这块荒地。
“往上走走!”
一行人接着夕阳的余晖,走到半山腰,路边正好有一处观光凉亭,可以看到整个荃湾的海景。
林怀乐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凉亭,贪婪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乐哥,设计师来了!”
长毛见林怀乐看的出神,本不想打扰,可设计师团队只剩下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再不回神,就会有一些失礼了。
林怀乐回过头,看见一群年轻人,正飞快地向凉亭走过来。
“您好,尊敬的林生。”
“我是HERZOG&DEMEURON建筑事务所的公关部经理,您可以叫彼得。”
一群鬼老中,夹杂着一个矮小的中国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尤其是这位公关经理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更是让人诧异。
看的出来,这位叫彼得的公关经理,应该是临时雇用的,就连林怀乐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他们彼此之间的生分。
“你好,雅克先生。”
林怀乐没有搭理离他很近的彼得,而是将手伸向站在最前面的光头男人。
雅克·赫尔左格!
这个瑞士光头,现在还很青涩,但有艺术家的风范。
黑色的圆领毛衣,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踢不烂,狂妄不羁的艺术家形象。
很谦逊,远没有当年鸟巢落地时的狂妄霸气。
“您好,林先生。”
雅克在英国生活求学多年,英语流畅自如,立刻高兴地同林怀乐打了个招呼。
“请到这面来。”
林怀乐挥挥手,示意雅克走进凉亭,一起欣赏风景。
建筑师、画家、摄影师,这些视觉工作者,对美好的事物都有特殊的发掘视角。
“这里真的很美!”
雅克看完,万分感慨地看向林怀乐,缓慢地说道。
“我的祖先说过,山川湖海,都有自己的气势,越崎区的山脉,越汹涌的海水,越是拥有灵魂。”
“但这片景色太单调了,我喜欢将这里改造成未来之都。”
“要前卫,即便是再过一百年,它们也要有独特的魅力。”
海风吹打在林怀乐的脸上,让他从狂热中消褪,理智从新占领大脑。
“明天开始团队就会测量土地情况,会根据土地情况,合理安排道路和生活设施布置。”
“我希望会有城市公园,就如同曼哈顿一样。”
“高档的社区,一切都要合理,一切都不能缺少。”
雅克严肃地同林怀乐说道。
甚至害怕金主听不懂,他刻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花费了一分钟,将话讲清楚。
香江寸土寸金的名声还没有享誉世界,但地产开发商需要的是利用率,是多搵水,多赚米。
什么图书馆,运动场,城市公园,都是无用功。
要是换成小超人,现在就让雅克滚蛋了。
雅克应该庆幸,他这次的金主是林怀乐,而这位金主,眼睛中并非只有钱。
“模型做出来,我们再谈,不管成不成,都有你的好处。”
林怀乐朝旁边一伸手,长毛就立刻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厚厚的信封,交到他的手上。
都是过路财神,信封很快就到了雅克的手上。
“浩南,上门就是客,要好好尽地主之谊,陪好!”
林怀乐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同雅克点点头,便转身下山了。
....
“找地方坐!”
“你们在电视中,可都很活泼的。”
谢兰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眼前的五个帅哥,心情很好,让他们随便一点,不要拘谨。
“林太,我家先生让我把人送过来。”
“阿B是先生的亲属,现在遇到的麻烦,也只有林生能解决。”
“我还要去趟立法院,就先告辞了!”
陈律师的秘书大卫,将人送了过来,就告辞离开。
谢兰微笑着让秘书去送一下,又看向了沙发上的五个人。
温呐乐队,最近香江乐坛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现在是躁动的时代,摇滚乐队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迷茫的年轻人们,都是希望获得解脱。
大学生都喜欢摇滚乐,认为这才是时尚。
但谢兰于她们不同,毕竟心中有目标的人,大脑中是不会有偶像的地位。
“你们唱歌很好听,中文大学的高材生们,都把你们同皇后乐队相提并论。”
谢兰点燃一支香烟,拿起电话,让秘书送来几杯咖啡。
不一会儿,刘振端着咖啡,走进了谢兰的办公室。
“小兰姐,长毛哥来电话,说乐哥正在往公司赶,准备过来接你下班。”
听到林怀乐要过来,谢兰喜上眉梢,对着沙发上的五人说道:“陈议员是老朋友。”
“朋友的喜事,就是我们的喜事,朋友们的忧愁,就是我们的忧愁。”
“有些话,官面上的人是不方便说的,你们谁给我讲讲。”
谢兰赶紧抽几口烟,忙了一整天,一点空闲都没有,正好趁着现在好好抽上几口。
钟震涛,外号叫阿B,不光是他的朋友怎么叫,家里人从小也怎么叫。
“林太,我们前几年签约了宝利多,简直是霸王条款。”
“不过那时候我们是新人,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只签了三年,合同期满,就放我们离开了。”
“宝利多的音乐总监董贞出来单干,成立了利物浦音乐公司,我们就过档了。”
“第一份合同签了十年,因为是老朋友了,大家就没说什么。”
'可是分成比例太低了,一场演唱会,我们兄弟只能拿几千块。'
“真是混账!”
“这一年来,也给公司赚了上百万,仁至义尽。”
“阿伦去找董贞谈,没想到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根本谈不拢,还威胁我们,要是不履行合同,就在业内封杀我们!”
“真是扑街!”
阿B一想起来,就满肚子怒火,也不顾绅士风度,直接骂了起来。
255章:乐队的冬天(二)
(有读者大大说我的时代感模湖,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乱晃,有一点摸不清头脑。)
(各位大老,有没有可能,我现在写的就是一九七八年,在两者的交界处。)
唱片公司的经营策略,就是以极低的价格签约歌手,而后老板利用自己在圈子的影响力,进行推广。
上综艺,去电影试演配角,顺便免费演唱主题曲片尾曲。
当然,这都是实力强劲的大唱片公司。
小的唱片公司,则会安排电台节目,或者举行小型歌唱比赛,增加歌手的影响力。
演艺市场的广阔前景,已经让社团注意到,这是最好的洗钱渠道。
各大社团有数不清的坏钱需要流入市场,差老们应对这个情况,已经成立经济犯罪科,就是准备掐断社团的血管。
谢兰也想掺和进去,但阿乐没有允许。
认为演艺市场现在还是混乱时期,没有必要涉及,还是专心搞定房地产生意。
“阿振,你知道利物浦音乐公司咩?”
谢兰将手里的烟头摁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轻声问道。
刘振靠在墙边,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董贞!
谢兰摇晃着老板椅,思考着对策。
陈议员将人推到自己这里,就是希望能妥善解决。
矮骡子的解决方法,无外乎两种,口头威胁,拳打脚踢。
这两样都见不得光,会招惹麻烦。
这件事不好办,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好办,陈议员也不会将事情交给自己这样特殊的朋友来办。
“林生!”
“....”
就在谢兰琢磨怎么办的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接二连三的问好声。
刘振下意识赶紧站好,顺势把门打开。
林怀乐手里拎着两杯奶茶走进来,是在楼下茶餐厅买的,不过他没有料到谢兰的办公室中,有怎么多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来,喝奶茶!”
见到沙发上的人都有咖啡喝,林怀乐就将一杯奶茶递给了刘振。
“谢乐哥!”
刘振接过奶茶,笑着感谢道。
“谢咩啊!你是我细老,有我喝的,就有你的。”
“听说你谈恋爱了?听小兰说,还是个大学生,真不错啊!”
林怀乐拍了拍刘振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恩威并施,是驭人之术。
而是指沟通上下级、融通兄弟的连心术、实干术。
时刻知道兄弟们想要什么,要干什么,让他们知道,你懂他。
士为知己者死,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治国大才有用,鸡鸣狗盗之辈,同样有用。
自诩阅女无数的刘振,一下子就红了脸,害羞地看着自己的皮鞋,不肯抬头。
长毛也来了兴趣,低下头,打量着害羞的刘振。
屋村仔天不怕地不怕,十八九结婚也是常有的事。
慈云山十八太保,这个名头是响当当的,在荃湾搵水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
年纪一到,家里的人就会从街坊中找适龄女孩,在找间屋村房,给他们当屋头。
司徒浩南,郑风,刘振这三个小鬼头,都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也都给找好了未婚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
“害羞什么?”
“你们的单元,小兰姐都已经准备好了,三间屋,都是九百尺的大单元。”
“就算是日后有了小孩,也够住了。”
林怀乐坐在谢兰的老板椅上,享受着自己女人的按摩,对着刘振说道。
“谢谢乐哥,谢谢大嫂。”
即便早就知晓乐哥给他们准备好了新房,刘振还是满怀感激地道谢。
大单元,进口汽车,每个月上万的薪水,甚至自己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都是坐在椅子上的乐哥提供的。
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现在的一切。
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连毒仔粉老都知道的道理。
“有客人!没打搅你们办公事咩?”
林怀乐看向沙发,五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中,的确有点引人注意。
“他们是陈议员的远房亲属,最近有了一点小麻烦。”
“大卫将他们送过来,就是想让咱们帮帮忙。”
谢兰帮着林怀乐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这是她最近找老师傅学的,效果很不错。
“陈议员,我的陈伯伯。”
找林怀乐处理的事,不用想,就是烂事。
如果是正常的商务合作,这位议员伯伯,早就把电话打到自己的办公室了,还用的着多此一举,让秘书送过来。
“长毛带人处理一下,早点回来,还等着你回来喝汤。”
“小兰姐煲了一整天,味道应该很好。”
林怀乐吩咐完,扭头看向谢兰,柔情问道:“工作做完了?”
“当然,不管做没做完,我们都要一起回家。”
说完,林怀乐就拿起谢兰桌子上的包包,拉着她的手,光明正大地离开了。
办公区的工作人员目睹了这一切,都满脸微笑地祝福这对金童玉女。
长毛看了一眼时间,又看向站在墙边的刘振,无奈地说道:“大老一开口,细老就要跑断腿。”
“打电话回家,告诉伯母,你今天要加班了。”
同情了刘振一秒钟之后,便转过身看向拥挤的沙发,微笑着继续说道:“各位,我们要出发了。”
阿B(钟镇涛)坐上车,校长神色不宁地坐在副驾驶,彭健新、叶智强、陈有三人坐在后座。
“B哥,你的亲戚蛮吊的。”
“丰润保险,大公司耶!”
“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带上我们哦!”
坐在后排的陈有,高兴地拍了一下阿B的肩膀,兴奋地说道。
阿B听到同伴的吹捧,也是面露喜色,同董贞斗了快一个月,就算关系好也斗出真火了。
现在有了靠山,当然要扬眉吐气。
校长(谭咏麟)没有同伴乐观,驱虎逐狼,这就是锯大腿填肚子,什么时候到脖子了,也就可以离开了。
这次幸运,阿B找到了亲属帮忙,但合约解除之后,还是面临寻找唱片公司投奔的事。
这几年虽然小有名气,但钱却没有赚多少。
一九开的分成模式,任凭谁,都攒不下钱,想要自立门户都没机会。
真是扑街!
256章:乐队的冬天(三)
“阿伦,别担心,谢小姐已经答应帮忙,他的男朋友,也派人来帮忙。”
“不会有事了!”
阿B见校长还是一脸的担忧,立刻安慰道。
校长心中所想并没有说出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句话也就出现在神话传说,到头来,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唱片公司都聚集在红磡,大家都是奔着新的红磡体育馆而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变的定律。
这里是兴和的地盘,是林怀乐带着长毛连同慈云山这帮屋村仔们一起打回来的。
瘟神麦考事后反扑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现在老新的公司都乖乖交数。
长毛坐在车上,看着红磡的生意,发现街上的人还是蛮多的,尤其是咸湿老,被楼洞中的妈妈桑一勾搭,就上了马栏,逍遥快活去了。
“最近场子的生意怎么样?”
长毛回过神,随便问了一嘴。
刘振虽然跟着谢兰处理公司的事,但手下也是有兄弟在红磡睇场,他边开车边说道:“生意马马虎虎。”
“红磡本来就不是欢场,没钱的去钵兰街,有钱的去上海城。”
“这两个地方的小姐,各个又白又靓,客人们都满意。”
“马栏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倒是雀馆的生意不错,桌桌爆满,抽水卖烟就能赚不少。”
“但是.....”
刘振说道这里,欲言又止,面露难色,没有往下说。
“但是什么?大喘气!”
“这里没有外人,继续说下去。”
长毛见刘振说话说一半,有点不耐烦,让他有屁快放。
“雀馆和赌栏的生意不错,但场子中放数的,都是老新的财务公司。”
“之前睇场的兄弟们就很不满,但乐哥一直没发话,大家也就忍了下来。”
“但长毛哥您也知道,兄弟们就这几条来钱的路,毒老是大D哥派来的,只给一少部分,说是大头都交给字头。”
“睇场泊车都赚不了多少,大家意见很大,有不少人嚷嚷着要过档。”
刘振没有保留,将红磡最近的风吹草动全都说了出来。
人心浮动,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背地里搅风搅雨。
“呵呵,毛都没长齐,就要造反。”
“都是些烂番茄臭鸟蛋,没跟乐哥的时候,连烧肉都吃不起,现在反倒有银钞在兜,反倒不满意了。”
“痴线!”
长毛见多了反水的扑街仔,他亲自处理的反骨仔,红鞋哥就好几位。
想要炸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谁起的刺?”
“是之前联合过档的阿冬。”
“把人叫到公司,我也看看大戏,最近闷到爆,正好开心开心。”
长毛说完,就把眼睛闭上,跟随着电台哼着歌。
董贞坐在录音室的玻璃后,戴着耳机,听着录音室内的歌手演唱。
这是公司最新发掘的歌手,本来是在酒吧卖唱的,公司的星探发掘了她,发现她的嗓子跟琳达·朗丝黛很相近。
准备包装包装,往摇滚女歌星上靠,现在的年轻人最吃这一套。
“不错,这次阿兴没有让猪油蒙住双眼,不是只要咪咪大,就上去递名片。”
董贞将耳机摘下来,扔到桌面上,对着身边的音乐总监说道。
音乐总监也是非常看好眼前这位叫阿咪的女生,点头认可,笑着说道:“大老之前就警告过他,让他用心一点。”
“阿兴这个咸湿老,虽然因为好色耽误了不少事,但他的眼光还是毒辣,直接给公司找到这样的宝贝。”
董贞点点头,阿兴这个家伙,之前因为好色,真耽误了不少的正事。
之所以没有开除他,就是因为他的眼光真的好,才把他留到现在。
“当!当!当!”
就在董贞还准备同手下的音乐总监再聊几句,看看要给阿咪什么样的资源,录音室的门就被敲响。
“进来!”
董贞面露不悦,但还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靓丽的秘书,急匆匆地走进来,趴在董贞的耳边,小声、急切地说道。
董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哗啦一声,站起身来,推开椅子,气哄哄地走出录音室。
音乐总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演唱的阿咪也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停止演唱。
秘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便匆匆离开了。
董贞走到会议室的门前,刚想推开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了动作,放下了手。
“去叫人,他们不能光拿钱,却不办事。”
董贞回过头,对着秘书小声说道,也没有等待回应,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长毛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喝着刚才那个翘臀女人端来的咖啡。
开门声他听见了,但他懒得回头,还是自顾自地品尝着。
“阿伦,阿B,今天没有你们的通告,来公司做咩?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董贞坐在主位上,对着公司的大摇钱树,保持着热情。
毕竟现在温拿乐队是最火的组合,出去唱上一场,便有几十万的收入。
对财神爷说话,当然要慢声细语。
校长站起身,他是乐队主唱,也是众人的大哥。
大家就是听了他的话,信了董贞这个王八蛋,才落到今天的地步。
但成员们都没有抱怨,这让校长更加内疚。
“董生,这两位是我请来的问题调解专家,我们的合作,实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好聚好散,是唯一的出路。”
校长沉吟了一会,努力地保持平静,将在路上想好的说词,一股脑地全都讲出。
解约!
真是天真!
董贞不屑地摇摇头。
桌子旁的两个所谓的问题解决专家,就是两个矮骡子。
他在演艺圈混迹多年,面对的危险实在太多了,不是两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就能吓唬住的。
“阿伦,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们签署的合同期是五年,如果要解约,就需要赔给我每人一百万的赔偿金。”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一定要三思。”
“你之前说的分成问题,我们可以谈,有钱大家一起赚,没必要闹的如此不愉快。”
“大家都是好朋友,闹破脸,传出去不好看!”董贞说道。
257章:乐队的冬天(四
(我真是猪脑,数字都搞不清楚。)
(真是蠢上天啊!)
中国人合伙做生意,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把感情放到第一位。
传统的商业模式,在现代化的社会,是进展不下去的。
尤其是个人感情缠杂在一起的时候。
我是为你好!
我们是朋友,都好说!
兄弟之间还讲这个,伤感情!
骗子笑,傻子哭,畸形的商业模式。
校长的脸被气红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颠倒黑白,但嘴上还挂着对你好。
真是见了鬼!
“一个月六场演唱会,上了一次综艺节目,月底只有三千块可以拿。”
“这是为了兄弟好?”
“你就骗鬼去吧!”
阿B(钟镇涛)气的连最后的颜面都不顾了,腾地站起身,指着董贞,生气地骂道。
长毛还是看着报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新出的电影明星的大波上。
刘振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可比电影狗血多了。
“哼!”
董贞冷哼了一声,冷笑看着阿B说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分成方式,你们签字的时候都看的明明白白。”
“再说,演唱会,综艺节目是你们动动嘴就能搞定的嘛?还不是我赊着老脸一个接一个地去求,才有你们这些烂仔出头的机会。”
“靠你妈,真当自己是天公子,出来就富贵啊!”
“不知道天高地厚!”
阿B等人的愤怒是真,董贞的话也是真。
香江想成为明星,一炮而红的年轻人数不胜数。
当然,像温娜五虎如此有才华的,还是少数,不劳而获,才是人类的最终梦想。
搔首弄姿,挤眉弄眼,就能赚到钱,的确是年轻人的好出路。
两方人吵架,吵的长毛头都大了。
“安静,安静一下!”
“我们是来谈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长毛终于把手上的报纸放下,站起身来,把快要打起来的两方拉开。
董贞整理一下被拉扯乱的西装,重新坐回椅子上。
玛德!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轻重,领子都扯烂了。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局面也就是这个局面。
看样子他们此生都无法和好如初了。
“董生,您也看到了,强扭的瓜不甜,大家还是好聚好散。”
“至于您提出的天价解约费,数目实在太多了。”
“既然是兄弟,那不如这样,我找家酒楼,摆上几桌,请您喝一杯和事酒。”
“相逢一笑泯恩仇,就像粉笔字,擦干净就完了。”
“您看如何?”
长毛把阿B摁到座位上,而后来到董贞的身边,坐在桌子上,和颜悦色地劝解道。
“和事酒?”
“你算什么东西,请我喝和事酒。”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董某人是干什么的,装大老吓唬人,你们还嫩了点。”
“阿伦,请几个矮骡子吓我,也不知道你请的人,毛长没长齐?”
董贞不屑地看了充当和事老,拉偏架的长毛,嘴里讥讽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天啊!
整个就是不要碧莲啊!
长毛还没做出反应,身后的刘振勐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一脸嚣张的董贞一把抓了起来。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董贞的脸上。
看得出来,刘振是下了死手,用了蛮力,董贞养尊处优的皮肤上,出现了十个明显的红手印。
“老家伙,对我大老说话客气一点。”
“我这个人有神经病,受到惊吓就发狂,你最好说话小声一点,客气一点。”
“否则我会打死你的。”
刘振自小练武,即便这些日子老实上班,也没拉下练功。
这两下耳光,打的董贞的头嗡嗡作响,半天说不出来话,只是茫然地看着刘振。
这也不能怪他,在商场厮混久了,自然认为所有人是温文尔雅,就算是在生气,也不会动粗。
但今天算他倒霉,遇到了长毛、刘振两个,他们两位,就是靠拳头吃饭的。
温文尔雅他们正在学,可惜学艺不精,只能用老手艺做事。
“董生,你说话不太文明,这就是一点点小教训,希望你嘴上留情,别在探讨我有没有毛,或者长没长齐。”
“大人物,还是要注意影响。”
“这样,我个人出资,帮一帮这五位喜欢音乐的歌手,这里是一百块,算是解约金。”
“那个,对,阿伦,你们有没有带着解约合同,如果带了,就让董生签署一下。”
“签完你们就自由了!”
长毛从钱包当中拿出一张一百块,塞进了董贞的西服的口袋中。
董贞这才从懵逼的状态清醒,眼睁睁地看着钱,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敢打我!”
“你居然敢打我!”
“你知不知我是谁?”
“.....”
董贞无法接受自己被人打耳光的事实,发疯似的喃喃自语,如同一个疯女人。
长毛无奈地扣扣耳朵,高分贝的噪音,让他耳朵难受。
“是谁在红磡捣乱?不要命了?”
“扑街!”
会议室外响起了嚣张的叫骂声,脚步声比较杂,应该来了很多人。
“放下手,放下手,董生是上流人士,需要面子。”
长毛很好奇谁会来撑场子,于是就让刘振把手放下,一起看好戏。
会议室的门被勐地推开,一个染着红发,身穿西装的男人,大步地走了进来。
“这里是兴和的地盘,谁敢捣乱,不要命了?”
红发男人走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温拿乐队,因为他们是来捣乱的衰仔,先报了社团的名号,想要跟他们盘盘道。
“杰克,鬼叫什么?赶紧过来。”
刘振看见对方惹眼的红毛,就知道是那个衰鬼进门了,于是大喊了一声,叫对方过来。
杰克见有人叫他,赶紧扭过头,就看见坐在桌子上的长毛,以及站在他旁边的刘振,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忙不迭地跑过去。
“大老,振哥,您二位怎么有空到利物浦,是不是顶爷有什么吩咐。”
“直接打电话吩咐就好,何必亲自跑过来一趟,太辛苦了!”。
258章:完美解决
荃湾堂口的马仔,不管是四九仔,还是蓝灯笼,都是归长毛管理,都拜在了他的门下,是他的细老。
其实这不合规矩,因为长毛只是四九仔,没有资格开香堂收徒。
辈分不够!
但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林怀乐已经同麒麟文谈过来,荃湾偌大的堂口,连个红棍都没有,也是个笑话。
容易让其他社团以为兴和没人才,让四九仔出来扛大旗。
这个月底,麒麟文会在陀地开香堂,提拔兰仔、飞猫、长毛三人为红棍,也让他们三个更加名正言顺一点。
“一头红发,你嚣张的都不看人,红发哥?”
“真是痴线!”
长毛拿起桌子上的报纸,敲了杰克的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马子新开了一家理发店,拿我来练手,看着不错,就留下来了。”
“大老你要是看不顺眼,我就剃了它,正好也凉快。”
杰克见自己拜门大老不喜欢,乖巧地说道。
“马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还讲出来,也不怕丢脸。”
“对了,场子是你罩着的?”
长毛又骂了一句,问起杰克大呼小叫的原因。
杰克赶紧摇摇头,开口回答道:“这里不是我罩的,是烂冬的地盘。”
“他打电话说,有人上门捣乱,让我过来帮帮,他人正在陪大水喉食饭,过不来。”
“都是同门兄弟,当然要帮忙了,再说这家公司,还有他的干红。”
干红?
长毛挑了挑眉,看向愣在原地的董贞,开口问道:“烂冬在你公司有股?”。
董贞就算是盲的,也能察觉不对劲。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杰克哥,见到这两位不速之客,变的乖巧听话,这很不对劲!
“讲话!”
“痴线!”
长毛见董贞还在发懵,就无奈地催促道。
“有的,有的。”
“是打着兴和乐少的名义,一成干股,帮我解决一些麻烦。”
董贞以最快的速度,将烂冬给出卖了。
长毛抓了一下头,这个月的账,早就算好了,并没有这一笔的记载。
这是有人要当二五仔,黑公司的钱啊!
长毛怒极反笑,同刘振咬耳朵说了几句,刘振点点头,快速走出会议室。
目送刘振离开,长毛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颗黄铜子弹,只见他小心用手绢擦拭了一下表面,将上面的指纹擦拭干净,而后放到董贞的面前。
“这颗子弹,价值是二十块。”
“当然,出厂价并非怎么贵,但却是我能买到最便宜的。”
“这话是我大老乐哥讲的,也就是你嘴里的乐少。”
“是人都有个价,董生身家过亿,也不想自己的命,只值二十块吧?”
“签了合约,好聚好散,最近你也赚了不少,别跟自己的小命过不起。”
长毛说完,就站起身,系好西服的扣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校长将随身携带的解除合约小心地避开子弹,平铺在董贞的面前,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决定。
董贞看了看桌面上的子弹,又看了看合同,左右为难。
温拿现在很受乐迷的欢迎,唱片很畅销,发一张,大卖一张。
这是一颗摇钱树!
只要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会跟聚宝盆说再见。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痛的不能自己。
可命比钱重要!
别看子弹现在摆在自己的面前,要是他不签字,就会从自己的眼眶中射穿,精准地结果自己的小命。
“阿伦,祝你们五个好运。”
“你们还是太年轻,等到签了新公司就知道,我待你们不薄。”
董贞权衡再三之后,迅速在合同上签了字,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庞,巴掌印没消,还隐隐作痛。
董贞的话,校长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也想明白了,唱片公司都不靠谱,自己手上有一套公寓,抵给银行,能贷出二三十万。
兄弟几人一起开公司,自己当老板,也好过给别人卖命。
“贞哥,这次也是逼不得已,一个星期后的演唱会,我们会如约参加。”
“我们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办到。”
“演唱会的分成,我们五兄弟,也分文不要,就当给贞哥的生日礼物。”
“再见!”
校长见董贞签好字,立刻将合同抢走,招呼着其他四人离开。
董贞望着五颗摇钱树离开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校长带着阿B等人下楼的时候,长毛正在楼外抽着烟,杰克站在旁边陪着聊天,倒是刘振不见了踪影。
“长毛哥,这次谢谢您,时间还早,我们兄弟做东,请您喝酒,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校长走到长毛的面前,发至内心地感谢,真想好好请长毛吃顿夜宵。
知恩图报,长毛笑了笑,拍了拍校长的肩膀说道:“不用客气,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明天把合同送到律师楼,让他们公证一下,不然不具备法律效力。”
“要是没有好律师,就去找章闻天律师,没的说,提我长毛的名号,他一定帮你搞定。”
“我还有点事,你们玩的开心一点。”
校长见长毛推辞,也没有强求,毕竟来日方长,方方面面都需要朋友,需要精心经营。
“那我们电话约,先告辞!”
长毛看着温拿五虎离开,继续低着头,抽着烟。
刘振很快就又出现在长毛的身边,冲着他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已经搞定了。
“杰克,你去把烂冬给我刮出来,不管他在干什么,都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明白嘛?”
“走,去公司!”
长毛一声令下,杰克听话地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准备去刮烂冬。
红磡距离荃湾比较远,加上为了照顾生意,林怀乐便在红磡租下了个写字间,让兄弟们歇歇脚。
反正都是字头的钱,随便花。
况且整个红磡都是兴和的地盘,物业也不敢多收租金,赶上半卖半送了。
“长毛哥!”
“大老!”
“大老!”
公司内还是忙忙碌碌,会计们正在点着钱,准备走老关系,存进银行。
“大老,大D送来的借场费,照比昨天少了两万块。”
一个身穿牛仔服的女马仔走到长毛的面前,小声地说道。
259章:改变
毒佬最麻烦!
长毛皱皱眉头,场子内的毒佬原本是大哥成的手下,上一次福临门闹翻之后,就全都赶走,换上大D的手下。
相较于和连胜的人,大D的手下非常的不守规矩。
钱也是没有数,经常是今天多,明天少。
“我知,我去聊!”
“还是老规矩,不要记明账。”
公司的电话不安全,这种掉脑袋的生意,还是小心一点为妙,谁也不知道差佬们在电话线中下没下手段。
长毛可不想在祠堂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处理完事,长毛和刘振两人便走进了办公室内,司徒浩南先他们一步到,现在就差还在路上的郑风了。
“客人安排好了?”
长毛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看着正在抽烟的司徒浩南,随意询问道。
司徒浩南点点头,赶忙将烟从嘴上拿下来,回答道:“送去食用烧鹅了。”
“从保险公司叫了一个懂英文的靓仔,给了一万块,让他安排明白。”
“玛德,ABCD认识我,我不认识ABCD,坐在那里屁用都没有,连话都讲不明白。”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浩南心中升起一丝挫败感,自己光知道打打杀杀,半点文化都没有,的确不像话。
“认识太多ABC没有用,要认识D,罩杯够大,才开心。”
刘振没察觉到好兄弟的不开心,照常开着玩笑。
“不省心啊!不省心!”
“一谈到女人,你们两个衰仔就两眼放光。”
“我看婚期赶紧提前,最好就是明天,家里有人管,你们也不会无法无天。”
长毛看着相互打趣的部下,不由地摇摇头。
郑风很快就赶到了,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跑上楼的。
“人都到齐了,风哥真是拥有风的速度,半个小时,就从九龙赶过来。”
“佩服,佩服!”
长毛看着气喘吁吁的郑风,激动地拍拍手,表示很赞赏。
“好了,不说屁话了。”
“有人打着乐哥的旗号在外面黑公司的钱,这可是咱们堂口头一回。”
“扑街,知道的是有一成干股,不知道的应该更多。”
“叼他啊死捞头,信悟信我起他的天灵盖度疴督屎啊!”
“靠!”
长毛的话,让在场的三人都沉默了。
老四九黑账偷吃,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就像社团容忍大底们黑钱,大底们也会容忍手底下的马仔们多赚点养家糊口的饭钱。
就算是在场的四人,都不敢打包票,自己的账目一定干净。
拿这个理由做事,就怕手底下的四九仔们不服气。
“长毛哥,烂冬是做的有点过分,打着乐哥的旗号出去搵水,得了好处还不上交公司。”
“但场子内的财路本就少,兄弟们不够吃,才坏了规矩搵水。”
刘振算是几人之中最了解红磡情况的。
他之前的小弟们,都在红磡睇场,一个月赚个几千块,他们找自己抱怨过很多回,说吃不饱。
“不够吃?”
“多少够吃?”
“只睇一两个场子,就招十几二十几个的马仔,不管去哪,都前呼后拥,威风的不得了。”
“阿振,你手下的小弟,去赌栏推牌九,一晚上就输个几万块,水房的人找我,是我给压下来的。”
“你告诉我,去赌栏的钱那来的?”
“要是家里银钞够,谁会来跑江湖,当矮骡子,你真当这样威风啊!”
长毛从办公桌的柜子中,掏出了账本,扔到了刘振的面前。
这本账簿上记的很清楚,谁在水房抬了钱,谁欠了社团数,一笔一笔都有迹可循。
刘振一页一页地翻开看,脸色越来越黑。
之前跟他哭穷的小弟们,名字一个不差地出现在账本上。
每天晚上输几万块,就算是现在的自己的家底,也不敢玩怎么大的牌局。
“矮骡子的嘴,没一句是真话。”
“这里是红磡,不是荃湾,不是元朗,不是那些没油水的烂地方。”
“麦考那个瘟神,靠着红磡就能在老新的红棍中威风八面。”
“麦考够吃,老新够吃,到了我们兴和就不够吃?”
“要我说,就是出了穿红鞋的烂仔!”
长毛见刘振不吭声了,继续骂道。
司徒浩南没吭声,还是沉默地抽着烟。
红磡没有他的小弟过来睇场,外加现在正是收楼的好时候,油水可比欢场多多了,没必要搅浑这趟浑水。
“长毛哥,别动了肝火,矮骡子要是不难搞,就不是矮骡子了。”
“字头有字头的规矩,动手砍手,动脚砍脚。”
“不过话又说过来,现在睇场的小弟实在太多了,也不是嗮马,不需要怎么多人。”
郑风这个时候才喘过来气,见身边的两人不吭声,就开口说道。
“泊车也不需要太多的人,都打着字头和乐哥的,整天的惹事生非,让人头疼。”
“阿风,小巴公司还缺人嘛?”
司徒浩南将烟头摁灭,问起小巴公司的经营情况。
郑风最近也是因为缺司机头疼,无奈地瑶瑶头,苦笑道:“好司机永远都缺。”
“但你别想把那些烂仔塞给我,上次过来上工的兄弟们,直接把收款箱撬开了,拿着钱去喝老酒。”
“开车是要紧事,毕竟后面坐着一车的乘客,还是找点正常人。”
长毛也在思考,其实堂口的生意不少,也有很大的用人缺口。
但人都分散,都跟着自己老大混,整天的打架泡马子,惹事生非。
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乱子。
得想个办法!
“其实也好搞定,马仔们都是跟老四九混,说起来,堂口的老四九,没剩下几个了。”
“飞猫带走了一部分,有野心的都跟他去深水埗拼命了,剩下的都是长毛哥您在雀馆时收的兄弟。”
“我看丰润保险就搞的很好,分部门,我们也可以怎么搞。”
“上了海底的留下听命,剩下的也不赶走。”
“服务生,代客泊车,马栏,雀馆、赌栏的生意都分开,一人负责一块。”
“这样账目也清晰,不怕这些烂仔黑钱。”
“想要正经过日子的,就安排到保险公司,地产公司,小巴公司。”
“烂泥扶不上墙的,就让他们睇场。”
“大家都有钱赚,也就不会抱怨了。”
刘振脸色还是不好看,他把账本放下,冷声说道。
259章:变
这帮家伙最麻烦!
长毛皱皱眉头,场子内的毒老原本是大哥成的手下,上一次福临门闹翻之后,就全都赶走,换上大D的手下。
相较于和连胜的人,大D的手下非常的不守规矩。
钱也是没有数,经常是今天多,明天少。
“我知,我去聊!”
“还是老规矩,不要记明账。”
公司的电话不安全,这种掉脑袋的生意,还是小心一点为妙,谁也不知道差老们在电话线中下没下手段。
长毛可不想在祠堂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处理完事,长毛和刘振两人便走进了办公室内,司徒浩南先他们一步到,现在就差还在路上的郑风了。
“客人安排好了?”
长毛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看着正在抽烟的司徒浩南,随意询问道。
司徒浩南点点头,赶忙将烟从嘴上拿下来,回答道:“送去食用烧鹅了。”
“从公司叫了一个懂英文的靓仔,给了一万块,让他安排明白。”
“ABCD认识我,我不认识ABCD,坐在那里屁用都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浩南心中升起一丝挫败感,自己光知道打打杀杀,半点文化都没有,的确不像话。
“认识太多ABC没有用,高材生出来也是要找工作,马栏中,老师都有不少,没差了!”
刘振没察觉到好兄弟的不开心,照常开着玩笑。
“不省心啊!不省心!”
“一谈到女人,你们两个衰仔就两眼放光。”
“我看婚期赶紧提前,最好就是明天,家里有人管,你们也不会无法无天。”
长毛看着相互打趣的部下,不由地摇摇头。
郑风很快就赶到了,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跑上楼的。
“人都到齐了,风哥真是拥有风的速度,半个小时,就从九龙赶过来。”
“佩服,佩服!”
长毛看着气喘吁吁的郑风,激动地拍拍手,表示很赞赏。
“好了,不说屁话了。”
“有人打着乐哥的旗号在外面黑公司的钱,这可是咱们堂口头一回。”
“扑街,知道的是有一成干股,不知道的应该更多。”
“叼他啊死捞头,信悟信我起他的天灵盖度疴督屎啊!”
“靠!”
长毛的话,让在场的三人都沉默了。
老四九黑账偷吃,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就像社团容忍大底们黑钱,大底们也会容忍手底下的马仔们多赚点养家湖口的饭钱。
就算是在场的四人,都不敢打包票,自己的账目一定干净。
拿这个理由做事,就怕手底下的四九仔们不服气。
“长毛哥,烂冬是做的有点过分,打着乐哥的旗号出去搵水,得了好处还不上交公司。”
“但场子内的财路本就少,兄弟们不够吃,才坏了规矩搵水。”
刘振算是几人之中最了解红磡情况的。
他之前的小弟们,都在红磡睇场,一个月赚个几千块,他们找自己抱怨过很多回,说吃不饱。
“不够吃?”
“多少够吃?”
“只睇一两个场子,就招十几二十几个的马仔,不管去哪,都前呼后拥,威风的不得了。”
“阿振,你手下的小弟,去赌栏推牌九,一晚上就输个几万块,水房的人找我,是我给压下来的。”
“你告诉我,去赌栏的钱那来的?”
“要是家里银钞够,谁会来跑江湖,当矮骡子,你真当这样威风啊!”
长毛从办公桌的柜子中,掏出了账本,扔到了刘振的面前。
这本账簿上记的很清楚,谁在水房抬了钱,谁欠了社团数,一笔一笔都有迹可循。
刘振一页一页地翻开看,脸色越来越黑。
之前跟他哭穷的小弟们,名字一个不差地出现在账本上。
每天晚上输几万块,就算是现在的自己的家底,也不敢玩怎么大的牌局。
“矮骡子的嘴,没一句是真话。”
“这里是红磡,不是荃湾,不是元朗,不是那些没油水的烂地方。”
“麦考那个瘟神,靠着红磡就能在老新的红棍中威风八面。”
“麦考够吃,老新够吃,到了我们兴和就不够吃?”
“要我说,就是出了穿红鞋的烂仔!”
长毛见刘振不吭声了,继续骂道。
司徒浩南没吭声,还是沉默地抽着烟。
红磡没有他的小弟过来睇场,外加现在正是收楼的好时候,油水可比欢场多多了,没必要搅浑这趟浑水。
“长毛哥,别动了肝火,矮骡子要是不难搞,就不是矮骡子了。”
“字头有字头的规矩,动手砍手,动脚砍脚。”
“不过话又说过来,现在睇场的小弟实在太多了,也不是嗮马,不需要怎么多人。”
郑风这个时候才喘过来气,见身边的两人不吭声,就开口说道。
“泊车也不需要太多的人,都打着字头和乐哥的,整天的惹事生非,让人头疼。”
“阿风,小巴公司还缺人嘛?”
司徒浩南将烟头摁灭,问起小巴公司的经营情况。
郑风最近也是因为缺司机头疼,无奈地瑶瑶头,苦笑道:“好司机永远都缺。”
“但你别想把那些烂仔塞给我,上次过来上工的兄弟们,直接把收款箱撬开了,拿着钱去喝老酒。”
“开车是要紧事,毕竟后面坐着一车的乘客,还是找点正常人。”
长毛也在思考,其实堂口的生意不少,也有很大的用人缺口。
但人都分散,都跟着自己老大混,整天的打架泡马子,惹事生非。
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乱子。
得想个办法!
“其实也好搞定,马仔们都是跟老四九混,说起来,堂口的老四九,没剩下几个了。”
“飞猫带走了一部分,有野心的都跟他去深水步拼命了,剩下的都是长毛哥您在雀馆时收的兄弟。”
雅文库
“我看丰润保险就搞的很好,分部门,我们也可以怎么搞。”
“上了海底的留下听命,剩下的也不赶走。”
“服务生,代客泊车,马栏,雀馆、赌栏的生意都分开,一人负责一块。”
“这样账目也清晰,不怕这些烂仔黑钱。”
“想要正经过日子的,就安排到保险公司,地产公司,小巴公司。”
“烂泥扶不上墙的,就让他们睇场。”
“大家都有钱赚,也就不会抱怨了。”
刘振脸色还是不好看,他把账本放下,冷声说道。
260章:二五仔
(上一章被屏蔽了,重新修改,耽误了时间,请大家稍等。)
(越来越难!)
长毛一字不差地听完刘振的建议,感觉很不错,但又感觉到那里不对,所以就没有开口,想着回去问问乐哥。
其实如果林怀乐如果在现场,就会立刻否定这个想法。
不管是三合会,还是大洋彼岸的黑手党,都是传说中的金字塔结构。
简单来说,林怀乐要马仔们做事,一定不会直接通知马仔,而是吩咐堂口的二号人物长毛,之后再由长毛通知司徒浩南他们。
再依次类推,把命令具体做事的小弟,把问题解决。
这中间隔了至少三层保护,想要差老们想要定罪,就要把整条逻辑链上的人都抓到,而后再一层层的反推,最后审判林怀乐。
所以,只要这条证据链上的一员找不到,差老们就无法得逞。
这套办法,古今中外的有活力社会组织都在沿用,甚至他们都没有交流过,就不约而同选择这套稳妥的办法。
效率低,有效率低的好处,起码安全。
堂口的生意,大部分是灰色生意,小部分是纯黑色,在理论上都不合法,一抓一个准。
你还敢做标准化处理,真是不知死活。
“这都是小事,一句话就能搞定。”
“烂冬的帐该怎么算?”
“刘振你细老欠的账该怎么顶?”
搞不懂的事,长毛决定先搁置,准备解决眼前的难题。
“动社团的钱,三刀六洞,怎么都需要走一趟。”
“扛不住算他背风,怨不别人。”
“至于阿振的细老欠水房和社团的数,就麻烦长毛哥出面,只给本金,利息免了。”
“这帮小王八蛋,那有钱还账,还不是继续黑堂口的钱。”
郑风耸了耸肩,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长毛点点头,明天就去找水房的人聊一聊,把账解决。
“当!当!当!”
办公室的门敲响了,杰克带着烂冬走了进来。
“大老!”
“大老!”
“找地方坐!”
长毛见到两人进来,没有多说什么,而后指了指沙发,让他们先坐下。
今天人来的很齐,烂东好奇地扫了一眼,便坐在沙发上。
自己刚才正跟夜总会的黄老板喝酒,商量着他新开的场子交给谁管。
凭借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场子的安保,泊车全都拿到了手。
正准备带着大水喉找地方去松松骨头,就被自己大老叫了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正经事,怎么急!
“场子的生意怎么样?”
长毛也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还一如往常般,扔给烂东一支烟,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起生意。
“马马虎虎,咸湿老们都喜欢去油尖旺,说那里的妹妹正点。”
“都是老客人光顾,刚够吃饱饭。”
烂东接过香烟,拿起茶几上不知是谁遗落的打火机,点燃嘴上的香烟,吐着烟雾说道。
长毛将后背靠在老板椅上,眼睛看向眼前信口开河的手下,想瞧瞧他要搞什么名堂。
“今天太多兄弟跟我抱怨,说红磡不赚钱。”
“我这个人,好公平的,你们说红磡不赚钱,不想做,那就全都回荃湾。”
“荃湾我们兴和清一色,没有别的字头干扰,一定能搵到水。”
“把手上的场子交给杰克管。”
“你跟我回荃湾。”
“咩啊?”
长毛是彻底厌烦哭穷的了,既然嫌弃不赚钱,那就转给不嫌弃的兄弟。
“不是啊大老,我手下三十几个兄弟,各个都张口,管我这个大哥要饭吃。”
“场子内的粉老和放数的,都是社团在做,根本不给我们分成。”
“本来就靠着这两样搵水,少了很难撑场面。”
听到顶头大老要自己交场,烂东也是慌了,赶紧出言解释道。
“粉老是社团统一做的,不光咱们堂口这样,其他大底那里也是同个鬼样子,别人没抱怨,就你瞎讲。”
“至于说放数,堂口没有做,但我不相信你们私下没有偷偷做。”
“还有,我刚才去利物浦公司了,董老板告诉我,说堂口有一成干股。”
“我查了三边,也没有找到这笔账。”
“烂东,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长毛找出烂东的账本,砰地一声,扔到了茶几上,等待着他一个解释。
烂东早就发现气氛不对,原以为是自己的抱怨让大老知道了,所以才抓自己回来算账。
可没想到,刚才去利物浦音乐公司闹事的人,会是自己大老。
真是扑街!
杰克这个混蛋也是不讲义气,不事先透点口风给自己。
真是踏马的王八蛋!
等着看自己笑话!
怪不得今天人怎么齐,连荃湾三豹都到了,看样子就是等着收拾自己。
“大老,我错了!”
烂东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败露,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就跪在了长毛面前。
“大老,我上个星期去澳门,在新葡京输了十五万,现在贵利王正满世界找我。”
“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打这个鬼主意。”
看着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代的烂东,长毛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赌博害人。
“求我,不如求关二爷,有钱就去赌,去泡马子,没见你干过正事。”
“去上海城,比你大老我都频繁,打给公主的小费,一次就上千块。”
“你的账,要是没搞鬼,我把头都给你。”
“现在更过分,你打着社团的旗号招摇,连账都懒得做了,要是刑堂知道,一定搞死你啊!”
长毛恨铁不成钢,来到烂东的面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司徒浩南眼睛一直盯着烂东,抽着烟,不说话。
他早就看烂东不爽,平日不懂上下尊卑,四处惹是生非,早就想教训他了。
“哭,光知道哭。”
“浩南,带他去冷库。”
堂口不光是长毛一个人的堂口,要是处事不公,兄弟们心里都会有意见,表面不说,心里一定会骂娘。
外加烂东的确是犯了大忌,没人可以帮他遮掩过去。
跪在地上的烂东,脸立马就变白了。
冷库就是刑房,那里面供着关二爷,表示公证严明。
香江人人都拜关二爷,连那些议员甚至警察署都供奉着关公的神位,只不过拜的关羽鞋子颜色不同,含义也不同!
261章:每个人都有秘密
(各位大老,尤其是订阅改变章节的大老,实在对不起,让你们重复订阅了。)
(实在抱歉,我联系了编辑,撤销之后,点券会退回各位的账户中。)
(加更一千,作为歉意的补偿。PS:在下章)
社团中人拜关羽,拜的是关二爷忠心义气,要大家忠心于社团,所以拜黑鞋关公。
差馆的差老们,拜关二爷拜的是关羽尽忠职守,所以警署关公的神像,都是一双红鞋,手里持关刀而不是佩剑。
这也是差老卧底被称为红鞋哥的原因。
至于平民百姓家中的神像,大多都是花鞋,意指关公保佑财运亨通。
杰克张了张嘴,看了半天,感觉自己不开口说情,就有点过不去了。
“大老,阿冬是被屎湖住了眼,才走错路,放他一马,我想他以后不敢了。”
杰克快速地站起来,挡在了烂东的面前,大声地求着情。
“今天谁讲都不行,浩南,办事。”
长毛看来是动了真火,一直绷着脸,让司徒浩南按照规矩办事。
司徒浩南将烟熄灭,拍了拍散落在昂贵的西装的烟灰,走到满脸死灰的烂东面前,轻声说道:“都是同门兄弟,不用我多废话,走吧!”。
这短短十几个字,抽空了烂东身上的所有力气,他强挣扎起来,努力保持着平静。
司徒浩南没有多说什么,推开门,便第一个离开办公室,烂东看了一眼长毛,见他没有看自己,只能低着头,咬着牙,走出了办公室。
“不要求情,烂东的场子归你了,你要是学他,看我不把你的屎打出来。”
“出去吧!”
长毛火气没消,作为惩罚,将烂东的场子转给杰克睇,就让杰克也滚出去了。
“知道了,大老!”
听到烂东的场子归自己,杰克心中大喜过望,但还知道场合,没有当中表现出来。
装作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勉强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烂东走出办公室,自己的心腹小弟们正坐在办公区,见大老出来,都纷纷起身。
“兄弟,需要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
杰克也从办公室出来,快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烂东,客气地说道。
“好兄弟,没问题,小场面还撑得住。”
烂东不想在马仔们的面前丢脸,只能强颜欢笑,表示感谢,心里吃了杰克的心都有。
司徒浩南没有等后面的烂东,他今天带出来的马仔,全都送乐哥回堂楼了。
即便只有一个人,他也不担心烂东会逃跑。
去冷库,顶多是按照规矩来,大不了挨一刀,打断手脚。
可如果跑了,那下场就会很惨,刑堂的人就会出面,满香江地刮他,其他社团也不会允许他过档,最好的下场,就是混一口水泥棺材。
“上车!”
看见烂东出来,司徒浩南拍了拍自己的宝马,示意他赶紧滚上来。
“你们先回去,我要同浩南哥出去办点事,你们先回酒吧。”
“滚啊!”
烂东骂走自己身边的心腹,长吁一口气,认命一般上了车。
豪车在行驶中,永远是畅通无阻的。
司徒浩南之前还不认可这句话,但自从开上这台造价三十万的豪车之后,他发现整个世界都像他展现出善意。
当然,他是找大飞龙买的水车,只花了八万块,但也收获了同样的尊敬。
烂东打量了一下司徒浩南的爱车,真皮座椅,实木装饰,处处显示着豪华。
他也有一台车,快要报废的斯巴鲁,也是台水车。
但同宝马比起来,他那台就是工业垃圾。
“喜欢?”
司徒浩南见烂东四处打量,便开口询问。
“豪车那个不喜欢,就是没米买。”
“浩南哥,我是您听了您的话,才从老丰过档到兴和的,你不会下死手吧?”
烂东往后靠了靠,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他不断抖动的手,出卖了他慌张的内心。
“放宽心,我心中有数。”
司徒浩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开车,一直往荃湾码头驶去。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安静地听着电台的广播音乐,只是烂东的手,越来越抖了。
冷库很快就到了,自从十七号仓库桉爆发之后,水警就把大屿山连同码头的执法权,移交给了总部。
廉政公署也根据阿杨的证词,挖出队伍中的蛀虫,全都送进了祠堂。
这算是连锁反应,意料之外的收获。
曾青天也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警司头衔,算是皆大欢喜。
不过,自此之后,各大社团就把长期租赁的货场退掉,让码头丢失了不少的订单。
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了。
司徒浩南将车开进码头,门口保安阿叔跟他很熟,打了个招呼,连登记都没用,直接将其放行。
车七扭八拐地往码头里面开,很快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4号冷库。
“下车!”
司徒浩南把车熄火,把钥匙拿在手中,对着烂冬招呼了一声。
烂冬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等了几秒钟,做好心理建设才走下车。
司徒浩南静静地等待,没有发声催促,而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冷库的铁门上,满是灰尘,香江是沿海大都市,灰尘本身就小,这里是有阵子没启用了。
司徒浩南找出钥匙,打开冷库的,一歪头,示意烂冬走进去。
烂冬别无选择,他只能走进去,接受惩罚。
冷库中黑漆漆一片,冷气机也没有工作,他走了进去,融入了黑暗。
“滋啦!”
黑暗在一声电流声中,彻底消散,光明又一次降临了人间。
烂冬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的睁不开眼睛,赶紧闭上,但就在眼睛闭上的一瞬间,就赶紧到后脑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后死去平衡,栽倒在地。
头一阵阵的发晕,眼前也是开始模湖,他只隐约地瞧见,司徒浩南拖着一把铁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而后就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司徒浩南走到烂冬的面前,拄着铁锹,踢了踢他,见他没有反应,才转身将冷库的门关上。
有一整夜的时间,肯定能把这家伙肚子中的秘密,全部掏出来,一件都不剩。
262章:撬开嘴
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烂冬才挣扎着抬起头,后脑还在作痛,嘴巴干的要死。
不过庆幸的是,眼睛终于能看清前方了。
司徒浩南在不远处,蹲下身子,在一个网球包中,不知道在翻着什么。
“浩南哥,这是什么意识?”
烂冬身上被困的结实,拇指粗的绳子,将他捆的跟粽子一般,除了头能动,身上没一个地方能动。
司徒浩南听到烂冬醒了,也没有惊讶,手上继续翻动着,嘴里慢悠悠地说道:“没什么意识,只是想从你嘴里问出一点话来。”
“三天前,我去楼顶抽烟,就看见你在跟一个女人聊天。”
“那马子长的还是蛮正的,我一见钟情,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我憋了一个星期,费了好大力气,才知道那个马子是心理医生。”
“真是跟的上潮流,泡马子都泡到医生头上了,不当姑爷仔可惜了。”
司徒浩南终于找到趁手的家伙事,是一把铁钳子,站了起来,走到烂冬的面前。
看着浩南哥不怀好意地微笑,烂冬表情一僵,又瞧见了他手上铁钳子,咽了一下口水,回答道:“浩南哥你说那个?”
“我马子有的是,光是老师就有三个。”
“谁让我这张脸招马子喜欢,要是浩南哥喜欢,都是兄弟,让给你好了。”
手持凶器的司徒浩南,早就料到烂冬会嘴硬,死不承认跟那个鬼女人有关系。
不过,不承认也没问题,那就需要上一点小项目,保管精神。
“没办法,我还是想自己了解她。”
“有时候,还是自己追马子有乐趣,有成就感。”
“稍微有一点疼,忍住一点!”
司徒浩南说完话,没给烂冬回答的机会,勐地出手,掰开他的嘴,将铁钳子放到他的上门牙,勐地一掰。
“嗷!”
烂冬应该是疼极了,嗓子里面迸发出近乎狼叫的哀嚎,凳子随着身体剧烈摇晃,身体都快把涂抹机油的绳子撑断。
“不要晃!不要晃!”
“马上就好了,就好了!”
司徒浩南并没有因为烂冬歇斯底里的嚎叫就停下手上的工作,反而安慰着他,告诉他马上就好了。
一颗门牙,脱离了滋养它的牙床。
灯光打在澹黄色的牙齿上,掩盖住了原有的颜色,让它变的更加洁白。
“你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的牙齿,这个道理我从小就知道。”
“得体的仪表,会让人更加自信。”
司徒浩南欣赏了一下牙齿,就将其抛在了地上。
少了一颗门牙的烂冬,嘴里面都是鲜血,脸色也如白纸般惨白。
脸上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流,不少流进眼睛中,蜇的难受,可双手被捆住,没有办法去擦。
后背都湿透了,即便是在香江的冬季。
“呸!”
烂冬用尽力气将嘴里的鲜血吐干,但这也是白费力气,牙床上的伤口还在分泌出新鲜的血液。
“真是一条汉子啊!”
司徒浩南发自内心地由衷赞美道。
可咬牙硬撑,本就是不合理。
矮骡子是什么,相信忠心义气的,混不成大哥。
能混成大底的,江湖上有一定名号的,都是非常现实的实用主义者。
为什么忠诚,还不是因为背叛的价码不够高嘛!
司徒浩南自认为,他如果受到这样的酷刑,一定会把自己小时候尿床的经历都说出来,让对方别在继续动手。
“那个马子是谁?”
见烂冬已经歇够了,缓过气力来,司徒浩南继续发问。
烂冬摇摇头,哭丧着脸,含湖不清地说道:“浩南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我马子怎么多,我那知道她们都是做什么的咩?”
“不要栽赃我,我对大老是忠心耿耿的。”
死鸭子嘴硬!
这就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司徒浩南见烂冬不珍惜机会,只能继续化身牙科大夫了。
一颗!
两颗!
三颗!
犬齿!
门牙!
后槽牙!
烂冬物理意义上,吃饭的家伙事儿,都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已经叫唤不出来了,整个人跟被水管冲洗过一样。
“你是条硬汉,我真的很佩服你。”
“你比我阿公嘴里的牙齿都少,要是不镶假牙,以后你连稀饭都喝不了。”
“不过你也是狠人,有几次都要发狠咬我的手,只是被我撑住了,你没得逞罢了!”
“拔牙太费劲了,下一次,我准备拔手指甲,这样简单一点。”
“你有五秒钟的机会,告诉我,你是谁,那个马子是谁。”
“过时不候哦!”
司徒浩南也累的够呛,审问人也是需要体力的,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轻喘着气说道。
烂冬的脸已经开始肿起来,就像个猪头三,因为铁钳子伤到了舌头,彻底说话困难了。
等待,看着手表等待,五秒钟其实过的并不慢,尤其是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冷库之中。
“时间到!”
司徒浩南不信邪,不相信眼前的男人真是铜皮铁骨,能扛的住所有的手段。
“每个月几千块,拼什么命啊!”
“乐哥每个月给你的钱,比女王陛下多多了,也没见你保守秘密啊?”
司徒浩南没有着急动手,而蹲在烂冬的面前,奇怪地问道。
“浩南哥,你....不用诈我,我..咳咳咳...什么也不知道。”
“别白费心思了!”
“我要见大老,我...要见乐哥!”
烂冬没有上钩,嘴里含湖不清地叫着冤,就是不正面回答认司徒浩南的问题。
“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我成全你。”
“烂冬,黄天冬,北角人,父亲是中学教师,母亲是水利署职员。”
“中产家庭,真是让人羡慕。”
“出来混江湖,是不是有点可惜?”
司徒浩南应该也下功课了,把烂冬的底,查个底掉。
烂冬听到自己的父母信息,勉强地抬起头看向司徒浩南,眼神立刻变的凶狠。
“别着急,祸不及家人,这点江湖道义我还知道。”
“可你想没想过,这样做值不值得。”
“你欠了十几万,贵利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人的手段你也知道,整日地骚扰你父母,让你彻底变成一个烂人,颜面扫地。”
“我只要对外宣布,你不是兴和的人,家里一定被你连累,到时候会很热闹的。”
“就算你是差老派来的,可有保密协议在,是不会公开。”
“你的上司,也就给你包个白包,差馆给个几十万,都不够还账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都替叔叔阿姨难过。”
司徒浩南将手上的铁钳子扔到地上,非常认真地规劝他。
烂冬艰难地摇摇头,用一副看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骗自己的司徒浩南。
“不管认不认,我今天都很难有命出去。”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开口呐?”
“扑街!”
都是聪明人,各自都明白彼此心里中打的小九九。
单靠嘴去忽悠,的确不太起效果。
'聪明人,真是聪明人,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境地。'
司徒浩南捡起了地上的铁钳子,放回了网球包中,而后又拿出一柄匕首。
烂冬紧闭着嘴,非常紧张地看着司徒浩南手上的匕首,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随着司徒浩南越走越近,被绑在椅子上的烂冬,挣扎的越激烈。
“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
伴随着低语,司徒浩南将匕首准确地插进了烂冬的心脏中。
烂冬无能为力地看着匕首进入自己的身体,颤抖,止不住的颤抖,两三秒过后,疼痛感才传到大脑中。
“不疼,不疼!”
“都结束了!”
司徒浩南将手绢塞进烂冬的嘴里,省得他没有公德心,大喊大叫,吓到外面的花花草草。
死亡的过程很快,眼一闭,腿一蹬,就去见阎王爷了。
烂冬不动弹了,脑袋一歪,散在了椅子上。
司徒浩南没有说话,也没有兔死狐悲的感伤,而是上前一步,握住匕首,又横划了一刀。
心脏彻底破碎,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救了。
“当!”
就在司徒浩南解决完烂冬之后,冷库的门被敲响了。
“咩事?”
司徒浩南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见没有异样,才把匕首扔进网球包中,走到门前,拉开一条缝,见到保安阿叔站在门口。
“刚才有人打电话,是差老,问有没有人来过码头。”
“语气很急,要有大事要发生。”
“我说没有,但他们不信。”
“不过不要担心,闭路电视坏了,没有问题的。”
阿叔拿着手电,看了一眼天边,发现天边涌起一大团乌云,像爆炸似的迅勐扩展,应该是要下大雨了。
'清洁工还上工咩?'
司徒浩南点点头,从口袋中拿出一小叠的大金牛,塞进了保安阿叔的手中。
“还上工,你要是需要,我这就让他们过来。”
保安阿叔捏了捏钱的厚度,立刻喜笑颜开,赶紧问清楚。
“一口水泥棺材,顺便把冷库内的一切都清洗干净。”
“劳务费,我明天派人送过来。”
司徒浩南将门打开,把后面的烂冬,让出给保安阿叔看。
“没问题,快走吧!”
“差老们要来了!”
司徒浩南点点头,快速地走回冷库内,将烂冬嘴里的手绢,还有网球包全都拿好,之后就开上车,从后门离开码头。
半个小时之后,警报声响彻整个码头。
263章:查牌
A仔看着正在工作清洁的工人们,气的咬牙切齿。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接到指令,就拉响警报,一路闯红灯,要多快有多快地来到荃湾码头。
伙计有难,换做是谁,都要鼎力营救。
可到底还是来迟了。
'都停下,谁让你们来打扫的,赶紧停下,没听见咩?'
A仔在现场大喊大叫,让正在努力工作的清洁工停下手上的工作。
清洁工人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着如猴子般上蹿下跳的A仔,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阿sir,他们都是聋哑人,找份工做不容易,不要难为他们啊!”
保安阿叔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来到A仔的面前,替这些人回答道。
聋哑人?
A仔看着相互比划的清洁工,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对保安阿叔开口询问道:“阿叔,今天有没有人来到过这间冷库?”
保安阿叔摇摇头,肯定地回答道:“没有,这间冷库还有一个月租期就到了。”
“里面的货物早就搬走了,别说是人了,就是鬼影子也很久没见到了。”
‘一个星期前,租客打来电话,让我们找人清扫一下。’
“今天才凑够人,所以就开工喽!”
这位阿叔说的话,A仔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自己接到指令,说卧底被人带走,很有可能在荃湾的冷库中受苦。
刘sir脱不开身,让他赶紧过来救人。
情报科的线报一向准确,不可能在这个十万火急的事情上出纰漏。
“继续干活!继续干活!”
保安阿叔见这位年轻的阿sir不吭声了,就打了个手势,让清洁工们继续工作。
没有证据,A仔也没法让人停工,只能看着泡沫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地面。
没有收获的A仔,只能灰熘熘地走回了车上,发泄地将警报器摔在副驾驶上。
O记总部,刘子健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A仔,嘴里是一阵阵发苦。
一个自己千挑万选的好苗子,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是自己害了他。
他本来有非常光明地未来,全科都在A,出来铁定就是见习督察。
没想到,只出来一年,就出了意外。
'人找到了嘛?'
刘子健掏出烟,一次性打火机转动了几次,都没有打着火,他努力地平复着心情,保持镇定地问道。
“我已经拜托军装的兄弟们去找,但找到的可能比较小,荃湾出去就是海....”
这些难以启齿的话,A仔用了好好半天才说完。
刘子健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将打火机摔在办公室的玻璃门上,一次性打火机的塑料碎片四散开来,崩的满房间都是。
办公室的动静,传到了公共办公区,O记的探员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向发声处。
“做工!做工!”
狗老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能猜到几分。
做卧底的兄弟们是最苦的,就算完成任务,也不会有好下场。
被下钉子的社团一定会报复,就算送到祖家,给了新的身份,也要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全体出动,给我把兴和的场子全扫光,一家都不许他们营业。”
“yes,sir!”
刘子健如同一头愤怒的斗牛般冲出办公室,对着屋子内的所有人下令。
O记的伙计们立刻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带好自己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办公区。
“子健,是不是搞的太大条了?”
“兴和有上千家场子,几万人同时开工吃饭。”
“出气可以!谁出头,我们就打谁好了,不要把事情搞大,鬼老们不会支持的。”
狗老将刘子健拉到一旁,背对着人,小声地提醒道。
“我埋进兴和的钉子断了,是少爷乐的人做的,情报科好没有找到是那个。”
“伙计们都不傻,过两天就会收到风,我这个当老大的不做点什么,我也可以滚蛋了。”
“荃湾都是穷鬼,给我盯着油尖旺抓,我不相信麒麟文这个老狐狸,不明白怎么回事。”
刘子健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如果不发泄出去,一定会原地爆炸。
狗老还想劝一劝,但话不知道如何出口,听到只扫油尖旺,也就任他胡来了。
说句让人心寒的话,卧底消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就连针本人,都有心理准备。
十根钉,到最后能活一根,就要捧着猪头,去妈祖那里还愿了。
社团也知道差老在肉里埋针,即便是四大探长期间,也没有停过。
其实情报科一直都想终止潜伏计划,可因为效果太好,就没有通过。
O记和情报科,是使用针最频繁的部门。
效果也非常突出,送进祠堂的军火商,还有社团坐馆都有十几位了。
加上警队对卧底的待遇非常好,只要完成任务,就能晋升总督察,就算立刻退休,每个月也有几万块拿。
而且还没有人会指责,毕竟身上的一切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长官,人员集合完毕。”
菠萝妹跑了上来,大声地禀报道。
“出发!”
刘子健大喊了一声,穿上自己外套,气势汹汹地带着狗老几人走出办公楼。
.....
“开灯!”
“开灯!”
“查牌!”
尖东兴和的高兴的士高,客人们正跳的火热,场内的日光灯突然点亮,还在亲吻,狂魔乱舞的客人们都停了下来,用手挡住眼睛。
不少经验丰富的客人,直接将兜里的小纸包,扔在了人群的脚底下,而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都停下,查牌,查牌,把证件都拿出来。”
狗老一脸严肃,拿着一个扩音器,冲着舞池内和旁边卡座的客人们,大声地喊道。
“等一下!等一下!”
“阿sir,我是这间场子的负责人,我叫化骨龙。”
“手续和牌照都齐全,绝对没有问题。”
“吸支烟。”
“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负责睇场的小弟,除了能打之外,脑袋也需要灵光。
化骨龙见到差老和军装都到齐了,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还是硬着头皮,想要攀关系,不让场面变的难堪。
毕竟一夜十几万的收益,分到自己手上也是一两万,还是要努力一下。
264章:今夜无眠
(感谢日月永兴大老的支持,感谢大老,爱你哦!)
“当然要给你龙哥一个面子。”
“化骨龙,兴和的草鞋,当年因为晒马时落跑,才没当上红棍。”
“听说你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落跑的,真是个情种!”
狗老没留任何情面,将化骨龙的老底揭穿,周围的人听到后一阵哄笑。
“好,今天我就给你个面子,手续不看了,只查牌,够可以了吧?”
“兄弟们,干活!”
军装平日中就活动在街面上,早就看这帮嚣张的矮骡子不顺眼了,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靠边站,女的站左边,男的站右边。”
“喂,你在干咩?往地上扔什么?”
军装的前线指挥官,正在指挥着现场秩序,突然见到两个行迹可疑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往地上扔纸包,于是立刻喝止了他们的举动。
军装们立刻行动,将两人抓住,而后捡起纸包。
“是可乐丸(摇头)!”
军装伙计打开纸包,看了一眼里面的蓝色小药丸,又嗅了一下味道,肯定地说道。
“都带回去,做尿检。”
见到前线指挥官看向自己,狗老也没有犹豫,直接把所有人抓回去做尿检。
“阿sir,是不是搞我?”
化骨龙一下就急了,凑到狗老的面前,快速地说道。
“搞你?不要乱讲话,今天是正常执法行动。”
“这一句呐,是私人对话,不跟行动有关,今天就是扫你们兴和的场,那间有问题,就拉灯那家。”
“至于为什么,去问少爷乐啊!”
“全都带走!”
“对了,负责人也带走,社团成员,呸!”
狗老用手指了指化骨龙的胸膛,不屑地笑了笑。
本来的欢声笑语的的士高,变得哀嚎不断,都一个搭着一个肩膀,走出的士高。
门外闻风而动的记者,全都端起照相机拍照。
这样的场景,在油尖旺兴和的场子共同上演。
高兴的士高算是好的,有的场子直接搜出了美金,还有没有登记的青狗。
兴和的矮骡子进去上百人,有点名气的老四九,全都被铐回差馆。
就连在拳馆看打拳的金牙豹都没有例外,直接被O记的人带走。
麒麟文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他脸色阴沉,只说了个“嗯”就挂断了电话。
“油尖旺的场子全都被扫了,老板们打来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
“靠踏马的,差老们发什么疯?”
白爷骂骂咧咧地走上二楼,对着脸色阴沉的麒麟文抱怨道。
“怎么办,老顶,我今天晚上两条街被扫,赌栏,马栏,洗浴,夜总会,三十几间场子拉灯关门。”
“马仔们也被带走五十多人,好家伙,睇场的全没给我剩下。”
“扑街!”
飞马在第三间场子被扫之后,就跑到了陀地。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晚上差老的行动,就是瞄准油尖旺打的。
除了萨奇老虎跟麦理浩,谁也管不了发疯的差老们,算了,随他们去吧!
“白老,律师派出去了咩?”
麒麟文没有回答飞马没有意义的抱怨,而是问起了更为关键的事。
“通知了,我装了三百万让人送去,应付今晚,应该是够了。”
身为掌数大爷,白爷是有权力调动钱财的。
当然,这也需要坐馆的同意。
“收没收到风,今天晚上差老们为什么发疯?”
要把没桉底的先保出来,剩下麻烦的,再慢慢想办法,没抓到马脚,顶多关四十八小时,抓到马脚的,只能请律师打官司了。
这一次,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钞!
真是百家姓去了赵,开口就是钱啊!
“这件事我知,没被抓的小弟回来说了,是少爷乐惹了麻烦,才害得我们这些人受连累。”
“就算是同门兄弟,也得算清楚。”
“我后面的老板,都给我打电话,问我兴和还能不能罩得住。”
“我罩得住个头,我还能拿青狗跟差老们当街开火,把客人抢回来啊!”
“真他妈的离谱!”
飞马早就收到风,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要兴师问罪的。
一夜上百万的损失,需要找个背黑锅的。
麒麟文听到飞马的话,也是愣了一下,少爷乐整天的忙活正道生意,地盘都是交给手下人管,那会主动招惹差老。
他的细老们,也是各个听话,太过分的生意都不沾,怎么会惹麻烦!
想到这里,麒麟文将目光看向白爷,想要看看他怎么说。
“听说是堂口出了钉子,阿乐的细老把钉子拔掉了。”
“O记这才发了疯。”
白爷脸色也不太好看,看了一眼楼梯,才轻声把话说出来。
在场的三人全都不说话,社团有人跟很正常,只有夕阳社团才没有人跟。
不管是麒麟文,还是白爷跟飞马,都解决过身边的钉子。
这事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露出马脚就得死,没商量。
就像差老们现在的疯狂扫场,一样的没商量。
因为大家手上都不太干净,谁也不想让差老们抓到证据,把他们送进祠堂,孤苦地过完下半生。
“做事毛毛躁躁的!”
麒麟文运气了半天,只说出来这句话。
“拔钉子无所谓,换做是我,我也要做。”
“打两针,扔到九龙城寨的办法早就过时了,这些针,也学聪明了,一有机会就会跑出城寨。”
“到时候更加麻烦!”
“不如一了百了!”
“可我们是在街面上搵水,差老们不可能只扫一天的场。”
“得想个办法,把事情摆平。”
“老顶,下面兄弟们,可是靠着场子混饭吃,没米下锅,他们撑不了几天。”
麒麟文知道,飞马说的都是实情。
差老们这口气,一两天是不会出完的,如果就盯着兴和找麻烦,再厚的底子,也扛不住。
的确得想办法,让差老们出了这口气。
但也不能将少爷乐交出去,他是兴和的大底,不能一出事就交人,那其他字头就会笑兴和的坐馆是软脚虾,一见差老就腿软。
“阿乐呐?”
“打电话叫他滚过来!”
麒麟文思考再三,还是准备让林怀乐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谁知道白爷听到这句命令之后,面露难色,沉默一秒后才开口道:“阿乐让人抓到差馆了!”。
265章:太平绅士的威力
麒麟文这时才知道,自己社团冉冉升起的新星,正在看守室内吹着冷风。
刘子健亲自带队,敲响了林怀乐的屋门,以参与三合会活动的理由,将其逮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林怀乐还是非常有经验地穿上了羊绒开衫。
不出他所料,看守室的冷气,果然开的很足。
兵抓贼,没有理由。
但坐在椅子上的林怀乐,还是想知道因为什么。
就在他冥思苦想,这一次为什么进来的时候,看守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脸铁青的刘子健走了进来,走到录像机旁,一把扯掉了电源。
“我的人在那?”
刘子健开口的第一句,就让林怀乐本就疑惑的夜晚,多了一条思考的内容。
对于差老往自己身边埋针这件事,他一清二楚。
原因无他,同类的气味太像了。
就跟在同一系统内的职员第一次见面一样,或许不认识姓名,但身上的气味就可以确定彼此的身份。
四根针,刘子健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的妻子,不,前妻,也不会心平气和地同他合理地分割财产。
出轨的女人一般把合法丈夫看成敌人,就是那种杀死父母,拿走全部财产的敌人。
她们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出无数听上去合理的理由,有暴力倾向,不关心家里,心理变态,性生活不行。
她们会变成抽水泵,将家里的所有财产抽走,跟着奸夫从此远走高飞。
当然,刘子健的前妻,也没有机会跟奸夫双宿双飞,因为奸夫先生下海底陪龙王爷了。
按照地理划分,应该是南海龙王的管辖范围。
不知道凭借奸夫的优秀个人魅力,能不能成功勾搭上南海龙王的公主。
不能知道故事的结局,还是蛮遗憾的。
以上种种,林怀乐就曾经经历过一次。
只不过区别,这款抽水泵,是他的母亲,而非太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倒霉的父亲,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
林怀乐看着眼前这张讨厌的脸,下了一个狠心,绝对不能当善人。
“你说咩?我不太清楚!”
“刘sir,不如把话说明白一点,这里就你我两人,不用遮遮掩掩。”
林怀乐还是问出了口,因为他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搞不好真会丧失理智。
“我的人,也就是烂冬,他在那里?”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香江是一座非常小的城市,一旦有人成为大明星,他的前世今生都会被翻出来。
甚至是这座楼地下三层,隶属情报科档桉室内的绝密资料。
林怀乐没有回答刘子健的质问,而是看了一眼手表,之后认真地回答:“烂冬现在红磡的欢场睇场,你要有事,直接去找他不就好了嘛?”
“大半夜折腾我,是很影响睡眠的.....”
“放屁!”
“我收到风,说你派人干掉了他。”
“你最好把人找到,不然我这辈子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盯死你!”
刘子健粗暴地打断了林怀乐的屁话,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吼道。
被人指着鼻子,是非常不礼貌的。
不管是在亚洲,或者是欧美。
一味地忍让,并没有换来尊重,林怀乐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子健,毫不畏惧地对视。
“矮骡子,这里是差馆,想要动手,来啊!”
刘子健被林怀乐敌对的姿态气到了,立马大声嚷了起来。
“I'msorry”
“sorry!”
窗外观察的狗老,感觉到室内的气氛不对,立马冲了进来,挡在了两人中间。
“林生,不要激动,带您回来,只是例行公事。”
在香江,有钱人和太平绅士,最好都不要惹,加上这二者有时候是高度重叠。
虽然现在的太平绅士,没有多大的实权了。
可还是能打电话给立法院,让警队难堪。
现在的林怀乐也今非昔比,是警队基金会的成员,也是捐助者之一。
得罪了他,这家伙随便砸个几十万,就能让他们这群人去看水塘。
“我要见我的律师!”
“还有,我并不是三合会成员,我是香江合法的生意人。”
林怀乐必须要在公开场合咬死,自己同兴和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有李察德在暗中撑他,也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即便现在的冯家,陈家,李察德,沉碧,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没有人会同社团沾边,即便他们才是香江最大的恶棍。
三人在看守室内大眼对小眼五分钟,章闻天才拿着公文包,快速地走进来。
'这是三位太平绅士签署的担保,这张是华东三院主席的询问函。'
“总华商会的新闻人,会在明天发表公告,谴责这种莫须有的扣帽子。”
“O记做事出线了,萨奇先生不会保你的。”
四张文书,加上总华商会的警告,就算是总督麦理浩在此,也得放人。
太平绅士是,被当时负责翻译的师爷凭空杜撰出来的。
正式的英文名称叫做香江治安委员会治安委员,治安委员会组织条款第一条,治安委员有权力和义务,会同差老与英军,维持社会秩序。
第四条,当有扰乱社会秩序情况生之时,治安委员有权利和义务,组织并指挥在场或者附近居民,合力维持秩序。
制止扰乱社会秩序行为的继续,扰乱社会秩序者如果不服从治安委员的制止或者劝戒,会被拘捕。
被拘捕后最低判监三个月,不得保释。
虽然现在已经修改,总督府有权力收回太平绅士头衔,治安委员会也归纳进立法会。
但第四条被保留了下来,只要太平绅士发话,你该坐牢,还是要坐牢的。
但能坐上太平绅士的人,那个不是身家上亿,没有时间去管街面上的事。
况且,太平绅士从一开始,就不是给华人设立的职位。
太平绅士的权力在最初,主要是赋予那些武装贩运鸦片的英国各个商行大班。
有海洋的地方,就有海盗。
这些靠海而生的人们,只能在大海母亲身上换取生活需要的一切物资。
所幸母亲大多数都是善良的,允许孩子们的合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