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过年前的准备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沈云芳看房的活动被迫暂时停止了，因为今年过年他们两口子都在首都这里，而且八月份的时候李红军已经回过老家一趟，所以这个年他们两口子准备在首都自己家过。那么就要准备过年的东西了。
购物的时候沈云芳找到了和她志同道合的人，那就是马立国的媳妇警花穆华珍。
开始沈云芳可是没敢找她一起逛街，还是她带着孩子一起去商场买了两身过年穿的新衣服，满满这臭美的孩子没等过年就非让妈妈给她穿上，这不一出去显摆就让穆华珍给看到了。
穆华珍一听是沈云芳去华侨商店买的，眼睛都放光了。
沈云芳很是识时务，赶紧的掏出一大沓的侨汇卷问穆华珍要不要，穆华珍嗷的一声就扑了过来，从此两个人经常结伴一起到商场去大扫荡。
沈云芳看着穆华珍有的时候也挺疑惑了，“你不是公安吗，年前这个时候不忙吗，还能像你一样天天出来逛商店？”
穆华珍美美的对着她笑了一下，吓得沈云芳一个激灵，“你不知道这段期间公安机关正在严打偷盗现象吗，为了更好的为老百姓服务，我主动脱去制服，穿上便衣，隐藏在老百姓中间，伺机发现并抓获过年期间坑害老百姓的不法分子。所以你别看我天天都出来跟你逛，其实我是在工作，眼看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和不法分子展开殊死搏斗。”
沈云芳不自觉往旁边撤了撤，看马超凡小朋友比她动作还快，终于有了丝了解，她就不该这么多嘴。
两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在商场里厮杀了三四天，给家里人从头到尾的买了两身新衣服，过年穿的。做了两套床单被罩，新年家里也得有个新气象。
然后就是各种过年用品。
瓜子花生这就不用说了，在商场里她还发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海鲜，虽然是速冻的，不太新鲜，但是在老家那边沈云芳就是这样的也从来没看到过，所以也就不嫌弃了，挑了几只大大的龙虾、螃蟹来了几只。还有好几种海鱼她都买了几条，这样过年的鱼就够了。
她还看到了冬天很难看到的水果，有苹果、橘子、香蕉还有梨，嗯，冻柿子什么的也放在了水果区了，虽然这些水果都很普通，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外面即使是供销社里也是看不到的。沈云芳每种都买了一箱子，放家里给孩子慢慢吃呗，反正有她在，买多了也坏不了。
虽然她有钱有卷，但是周围都是穷人，沈云芳就算是想把自己家凉台都填满，也不得不照顾了下周围人的感受，买了几天就收手了。
不过就这样也让对面的孙姨眼红够呛。
沈云芳也觉得奇怪，这个孙姨好像自带雷达一样，每天她领着孩子逛街回来的时候，肯定能看到她正趴在阳台上看她呢（人家不是自带雷达，是没事闲的，总在凉台上看着，当然就能堵到她了）。她们娘几个走到楼上，孙姨肯定要在楼上开着门等着她们，那扫视的小眼神一圈一圈在她手里拎着的东西上打转。当然她就是看瞎了，沈云芳也不能给她一丁点，所以最后的最后，她也只是能站在门里头对着她说几句酸不拉几的话顶天了。在沈云芳看来，她真是闲得慌。
沈云芳对于有个这样的邻居也是感到很无奈，这要是能让她挑，这样的人肯定不能让她住在自己家方圆十里之内。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就只能先忍着了。
几天的购物终于暂时告一段落，眼瞅着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沈云芳又换上了破衣服，开始打扫卫生。
因为平时就比较爱干净，所以楼房里到是很好收拾，主要就是把三个屋子里的床单被罩拆下来洗了洗，这个时候沈云芳万分怀念有洗衣机的日子。
当李红军推开家门就看到媳妇坐在厕所门口的小马扎上，正奋力的搓洗衣服呢。他皱眉看了看地上堆着的那老些床单被罩，进屋换了鞋之后，让媳妇起来，他坐下开始洗了起来。
沈云芳神色温柔的看着自己家男人，真是越看越爱，知道心疼媳妇，知道疼爱孩子，为人正直有上进心，这就不差啥了吧，在未来，这样事儿的，也是好男人的代表啊。
李红军当然不能忽视掉媳妇那灼热的视线，不自在的挪动了下屁股，转头很是严肃的看着她问道：“我儿子的生日蛋糕准备好了吗？”
哎呀，这人真是不经夸，刚说他点好的，就开始装上了。
沈云芳才不理他，“还用你说，你儿子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催我，我要是能忘了才怪了。”
这周周四是胖胖小朋友三周岁的生日，两口子提前就问了他，有什么愿望没有，胖胖小朋友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在生日当天自己吃一整个的生日蛋糕。
两口子当时听了都默了，这是谁家孩子啊，就认吃啊。
不过这是孩子唯一的生日愿望，而且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也就同意了。这不因为李红军只能是周末回家，就把孩子的生日改到了周末过，当然胖胖太小，还弄不清楚，他还以为他就是周日过生日呢。沈云芳早上起来，就在孩子的催促下，和面开烤，给儿子专门烤了一个五寸大小的生日蛋糕。
孩子太小，生日愿望还是自己吃一整个的生日蛋糕，所以她这个当妈妈的只能是在大小上找了。
当然虽然是胖胖过生日，也不能只让他自己吃着，满满看着啊，那不得哭吗，所以沈云芳一共烤了五个蛋糕，胖胖的最大，其他的都比胖胖的稍微小了一圈。
当晚上蛋糕上桌的那一刻，胖胖的小嘴瘪了，咋蛋糕缩小了呢。
不过看到妹妹的蛋糕还没有自己的大呢，踏雪的就更小了，他瞬间又被安慰了。高兴的拿起叉子开始吃起了自己面前的蛋糕。
后来胖胖看妹妹一个劲的瞅自己蛋糕上的香蕉船（沈云芳以粗糙的雕刻技术完成的杰作，主要就是为了哄孩子），想都没想就用叉子分了一半给妹妹吃。
沈云芳两口子看的很欣慰。胖胖会是一个疼妹妹的好哥哥。
一家五口一起给胖胖过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生日。
第四百章有啥难事你说，我和你爹来了
一个星期前。
一个老头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手里拿着一张纸，东瞅瞅西望望的好像在找什么。后面还有个老太太，手里也拎着一个大兜子，跟在老头的后边。
“哎，你们是哪的啊，到这来干什么？找谁的？”一个带着红袖箍的男人已经盯了他们很久了。
“哎呀，同志，同志你好，我们是从r县盖家屯的来的，是在找闺女的。”老头看到来人胳膊上的红袖箍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赶紧的把肩膀上的麻袋给放了下来，把手里的信纸也递了过去，“同志，您帮看看，我闺女在信里写了她的住址，我在这转悠了好几圈了也没找准地方，麻烦同志帮帮忙了。”
带红袖箍的男人看了看老头，大冬天的已经是满头汗水，确实不容易，这才不情不愿的把眼前的信纸接了过来。
他每个月都能看到一些这样从农村来首都的土老帽，真不稀的搭理，要不是看这老头态度好，还一把年纪的份上，他直接就把人撵走了事。
看了看上面的地址，确实是这里，只是说的是32号，这里是一到三十号，三十二号要往后走的，这老头老太太就是在这转悠到天黑也找不到地方。
“你在这转悠一辈子也找不到地方，三十二号在后面那片呢，看到没有，从那个胡同往前走，走到第三个路口在往左转，三十二号在那排呢。”
“哎，同志，同志，你说慢一点，我记一下。”老头赶紧的从兜子掏出一根铅笔头子，拿过对面同志递回来的信纸就开始记了起来。
等都记清楚了，这才点头哈腰的感谢了红袖箍一番，这才又把麻袋扛到了肩膀上，招呼后面的老婆子，顺着红袖箍给指的小巷子走去。
找找停停的，两个人终于是在半个小时候，找到了三十二号。可是这是个四合院，院门虽然开着，但是老两口都没敢就这么进去。
老头让老太太去喊一喊，看看找的对不对，但是老太太第一次进城，胆怯着呢，不敢上前，没办法，老头只得把麻袋又放下了，让老太太看着，他拍了拍衣服，走进了院子。
“沈云秀、沈云秀？沈云秀是住这里吗？”沈大爷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好几个炉子，皱眉想着，城里人咋都这么不讲究，厨房都是露天的，咋不放屋里做饭呢。这埋里埋汰还不如他们乡下呢。
是的，这老头老太太真是盖家屯的沈大爷和沈大娘。一个多星期前，突然接到闺女来信说是让他们赶紧的去，也不说是什么事，把老两口吓得不行。沈大爷连屯子里过年杀猪都不管了，带着老太太就坐着火车进城找闺女来了。
屋里的沈云秀听有人叫她，赶紧的出来看，果然是自己老爹，“爹，你们可算是来了。”说着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沈大爷看着这个心疼啊，这可是自己从小捧在手里的小闺女，原来那是啥性子，那就是个炮仗，谁点都着，绝对是自己喷火把别人憋屈了。可是现在你在看看，来了城里两三年，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把他的娃都给磋磨成了小白菜了。
“哎，不哭，不哭，闺女啊，爹来了。”沈大爷有些手足无措，从孩子大了以后，可是从来都没这么跟他这个当爹的亲近过了。
“是云秀啊？云秀啊，娘的云秀，娘在这呢。”门口看东西的沈大娘也听到了沈云秀的声音，比沈云秀还夸张，她没看到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哎呦，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以前云秀这丫头写回来的信里就没一句说她过的好的，让他们两口子这个担心啊，好不容易孩子让他们来看她了，她这当娘的能不揪心吗。
“娘，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沈云秀从院子里冲出来扑到沈大娘的怀里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爹，咱们还是进屋说吧。”方城建是跟着沈云秀出来的，看到沈云秀一看到娘家人就哭，他也挺尴尬的，不过看着院子里的邻居都听到动静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瞅，要是在不进屋，估计大家就得推门出来看热闹，他只能是先把人领进屋去。
关起门他们想咋哭都成。
沈大爷看方城建的眼神就有些凶狠了，这个女婿当初他就不同意，能诱拐他闺女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他品行让人不放心。现在看来，还真是让他猜对了，要是女婿是个好的，她闺女能每次写信的时候都说过的不好吗，能刚看到爹娘就哭成那样吗？
“云秀，你带着咱娘进屋说话吧，别再院子里了，邻居们都看着呢。”方城建看老丈人看他的眼神不对，赶紧的喊门外的媳妇，不敢和老丈人对视了。
沈云秀赶紧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拉着沈大娘就往屋里拽，“娘，咱们进屋在唠，走，咱们进屋。”
“哎，等会儿，你爹给你带了点东西，让你爹把东西扛进去的。”
沈云秀当然看到老娘身边的那个大麻袋和大兜子了，笑的拉着老娘的胳膊就一个劲的撒娇，一个劲的说还是老娘疼她。
进屋之后，沈大爷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闺女的家，眉头皱的更紧。
刚才进院子里看到好几个灶台，他就有不好的预感，看来这个院子里不只住了自己闺女一家啊。现在进屋看了看这个狭小的屋子，还没有闺女没出嫁时候的屋子大呢。
这么点地方，住了闺女一家三口确实挤点，怪不得把灶台都挪到外面去了呢。
屋里根本没有沙发什么的，所以沈云秀就拉着老娘坐到了这个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闺女啊，你挺好的吧，孩子呢？孩子也挺好的吧。”沈大娘头一个惦记的是自己闺女，第二个惦记的就是自己的大外孙。那可是她从小给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
“他啊，天天淘的没个人影，不用管他，吃饭的时候自己就回来了。”沈云秀不以为意的说道，“娘，你和我爹可算是来了，你们要是在不过来看看我，我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她说着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别哭，你有啥事就说，有我和你爹给你做主呢，你哭啥。”沈大娘被姑娘哭的眼眶子也有些酸涩，忍不住也想跟着掉眼泪。
第四百零一章沈云秀诉苦
沈云秀拉拉杂杂的跟爹娘抱怨了一下来方家这两年过的苦日子。
沈大爷和沈大娘听了半天这才听明白，感情现在这个房子不是闺女一家三口住的，而是方家十一口人一起住的。
沈大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你们这么多人，晚上咋睡啊？”总不能摞摞吧。
“这外面是我公婆带着我大伯哥家的大儿子住，我们一家三口和我大伯哥一家三口住在后面。”沈云秀嘟嘴说道。
原本都习惯了的日子，因为自己爹娘的到来，她又娇气了起来，心里想着自己也真是可以了，这么艰苦的条件，她也过了这么长日子，现在可算是好了，爹娘来了，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挤在这巴掌大的破屋子里了。
沈大爷和沈大娘都不知道这屋里里还内有玄机，沈云秀为了让他们更心疼自己，就领着他们去看了看后面他们住的地方。
其实这就是一个大屋子，大床后面隔了一个隔间，撩开帘子就能看到，里面就一米五六的宽窄，用木头特制的一个上下铺，嗯，说特制的都有些夸张了，其实就是上下趟了两块厚木板，铺上褥子就是床。
还好床头还挂着两个帘子，到是让上下铺有了一点点的隐私。
“娘，你看看，我们一家三口就住这上面。”沈云秀委屈的说道。
沈大爷和沈大娘脸色都不太好。
“这还算好了呢，我小姑子没出嫁之前，我就跟我小姑子挤在上铺，城建还得和他爹娘去挤外面的大床。”她刚来的时候，小姑子还没有出嫁，家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们一家三口搭床。所以只能是她带着孩子和小姑子挤，那阵子她不受小姑子待见，孩子被打，她被白眼的事说出来都是眼泪啊。
沈大爷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沈大娘拉着闺女又哭了一盘，一个劲儿的喊，我可怜的闺女哦。
沈大爷可能是被老伴哭的有些心烦，喊道：“别哭了，光哭有个屁用，既然这里没有我闺女住的地方，那你们娘俩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咱们老沈家就是再穷，也有你住的地方。”
这是把女婿也迁怒上了，准备要闺女和外孙，女婿就不要了。
方城建听了这话一点表情没有，因为他知道，不用他说什么，自有沈云秀呢。
果然，沈云秀当即就说不回去，“爹，你说啥呢，我都来城里了，咋还能跟你回去，不说别的，要是我现在带着孩子和你回去，乡里乡亲的那些人都能拿吐沫星子淹死我。”当初刚来的时候她也打过退堂鼓，不过想到要是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将会受到怎样的非议，她又忍住了。
既然出来了，她就不打算才回去了，而且她还不相信了，以她沈云秀这么有能力，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就是，你让闺女带着孩子回去后咋办。”沈大娘也不同意，她还看了方城建一眼，“你这老头子可别瞎冒泡了。”
沈大爷看自己一句话就弄的里外不是人了，也不说话了，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吧。
“不过，秀啊，你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和城建总这么对付着啥时候是个头啊。”沈大娘也替闺女犯愁。
“呜呜呜，娘，你不知道，城建可努力了，去年国家恢复高考以后，他连工作都辞了，就一门心思想考上大学，念出来后好让我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结果就因为家里小，没有个让他安静复习的地方，他就没考上，你说说，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们家还有什么盼头啊。”沈云秀没说，方城建是一年联考了两次，七七年十月份一次，转年七八年七月份又考了一次，两次都没有考中，她从原来的期盼到现在没有了目标，实在是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还有这事，那你们咋不想想办法呢，这要是考上大学了，以后啥好日子没有啊。”沈大娘都替闺女可惜，她原本可没想起来，自己女婿是下乡知青，原来可是高中生的。
“我也想想办法啊，可是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能有啥办法。城建他爹娘也光顾着他大哥了，我们就像是后娘的孩子一样，呜呜呜。”沈云秀呜呜哭着看自己爹娘的反应。
“哎呀，你这破孩子哭有啥用，当初你来方家过一次，回家你咋不说是这情况呢，要是早知道，我说啥也不带让你们回来的。在咱家有的是地方，城建想咋复习不行，还能考不上了？”沈大娘这个后悔啊，当初闺女来了一次婆家，回去就吹嘘首都有多好了，她也没多想就当真的了，哪成想那些都是骗人的，不对，也不算是骗人的，首都确实好，但是方家却不像是首都那么好了。
“娘，咱就别说那些了，现在说那些也没用了，现在我和城建回来了，肯定就不能回老家那边了。”沈云秀不爱听这个。
“那就出去租个房子，你们三口出去住，也没多长时间，等方城建考上大学，你和孩子以后也有个指望。”沈大爷又开口了，而且一箭中红心。
“爹，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别说现在外面房子不好租，就是有能租的房子，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租啊，城建去年十月份就把工作辞了，这一年多我们在婆婆家住着，因为钱的事都不知道和我大伯嫂打了多少架了，我现在还哪有钱到外面租房子住啊。”自己兜里有多少钱她还不清楚吗，要是有钱，她当然不能在方家受这个罪，最主要的不是她没钱吗。
就是当初方城建回城之后有了工作，每个月交到她手里也就十多块钱，她当时手大嘴馋，有了钱就买了吃的穿的了，手里也没攒下啥。
方城建辞职回家准备考大学的时候，她想的还很好，没有工资就没有工资呗，反正住在方家，她两口子也不用花钱，可是真的当他们没有了收入之后，这家里的矛盾顿时就出现了。
想想也是，谁想白养着他们一家三口啊。
“该，你在家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说过你，别手那么大，有钱了就攒着点，备不住啥时候就需要钱呢，你这孩子就不听我的。这日子让你过的，都是你爹给你惯得。”沈大娘一听闺女手里没钱，这个来气啊，想也知道女婿的工资肯定是被闺女给败坏光了。
第四百零二章馊主意
“娘……”沈云秀拉长了声音喊娘。
沈大娘立马心就软了。
她看了看沈大爷，老头也没给她个好脸色，都老夫老妻了，他当然知道自己老伴看自己这眼是为了啥。
沈大娘看老头不反对，这才遮遮掩掩的开始解裤腰带，然后从棉裤里掏出一个小手绢来。
沈云秀双眼放光的看着手绢，她当然知道自己老娘的习惯，她老娘最喜欢用手绢包钱了。
果然沈大娘小心翼翼的把手绢打开，里面豁然就是一沓子人民币，多大面值的都有。沈大娘从里面抽出五张大团结，这些是老两口回去的车票钱，想了想，又从手里的五张拿出两张来，放到了手绢里，这才把手绢往闺女那边推。
“秀啊，你爹和你娘一辈子土里刨食，也没多少钱，也帮不了你太多，这些钱你拿着，去外面租个差不多的房子，好让城建好好复习，等考上大学你的日子就有盼头了。”沈大娘笑着对闺女说道，不过最后她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这钱你可别乱花了知道吗，有点正事。”
“娘，我知道，我都多大了。”沈云秀撒着娇，就把手绢和钱不客气的接了下来，“还是我爹娘最好。”
“你瞅瞅你那样，还说自己长大了呢。”能帮闺女一把，让她把日子过好，沈大娘和沈大爷也跟着高兴了。
方城建的目的可不是就这百十来块钱，他看云秀还在那捧着钱高兴的像什么似得，心里就厌恶的不行，可是现在要改变现状只能靠她，他不得不继续忍耐下去。
“云秀，我看时间不早了，咱爹娘来了也肯定没吃饭呢，要不我先出去买点菜，等我爹娘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吧。”方城建把我爹娘回来咬的很重，意在提醒沈云秀赶紧的说正是，一会儿家里就回来人了，再说什么就不那么方便了。
果然沈云秀被她一提醒，想起来让老两口过来的最主要目的了。
“行，你赶紧去吧，我和爹娘再唠一会儿。”两口子对了下眼神，方城建就拿着沈云秀给的两块钱出门了。
沈云秀拉着沈大娘接着诉苦，“娘，你不知道，首都是咱们国家最大的城市。”这纯属是她瞎掰的，很多人都认为，首都是祖国的中心，那肯定是整个国家最大的一个城市。“在这房子可紧张了，有的时候就是有钱都租不到房子啊。”
“是吗，那可咋办？”沈大娘哪知道那些，立马就被忽悠住了。
沈大爷也看了过来，他虽然是个生产队长，但是也没来过大城市，大城市里租房子是个什么样的，他还真拿不准。
“娘，沈云芳也来首都了。”沈云秀突然说道。
“什么，她来这干啥，她不是在s市吗？”沈大娘一脸惊讶的问道，“她不是考上s市的大学了吗，咋又来首都了？”
“她考上大学了？”沈云秀控制不住的尖声喊道。
“可不，她给你爹写的信里是这么说的，你爹还感叹了好几天，说你三叔家虽然是咱老沈家命最短的，但是云芳却是老沈家最有出息的。”沈大娘也觉得不可思议，在她的意识里沈云芳还是那个啥也不会的小丫头呢，咋一转眼就是大学生了呢，再说她不是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吗，咋还能上大学呢。
这下把沈云秀恨得，她沈云芳凭啥能考上大学，她凭啥比自己过的好，她哪点比自己强了。
“骗人的，她肯定是骗人的，要是考上大学了，她为啥现在来首都了，她肯定是骗人了，给我爹写信说考上大学是想回去显摆呢，反正你们也不出门，当然她说啥是啥了。”沈云秀很快就自以为是想通了，沈云芳你个大骗子，看这次我怎么揭穿你。
“不能，云芳不是那样的孩子。”沈大爷第一个不相信。
“对啊，秀啊，是不是你看错了，也许你在首都看到的不是云芳呢，长得像的人有的是。”沈大娘也算是看着云芳长大的，所以也觉得沈云芳不能这样。
“我才不会看错呢，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沈云秀很肯定，她看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第一次看错，也不可能看了这么多次还认错啊，肯定是沈云芳，肯定是沈云芳骗人。“再说，我想跟你们说的就是沈云芳在我们跟前这买了处房子，她来这的时候，我偷摸的看了很多次了，肯定是她没错。”
“那可真是奇了。”沈大娘也觉得自己家孩子不能撒谎，有些想不明白了。
“等回家后，我给云芳去封信问问就知道了。”沈大爷也觉得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爹，哪还用得着你回去在写信这么麻烦啊，刚刚我不是说了吗，沈云芳在我们跟前买了一处房子，而且她好像也不住这里，我寻思，我跟她关系不好，你和我娘咋说也是她的长辈，你们跟她说说，让她把房子借我和城建住住呗。”沈云秀终于是把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她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要是跟沈云芳说要借房子，那沈云芳肯定不同意。所以她和方城建商量了一下，这才写信给沈大爷老两口，让他们过来，然后由他们跟沈云芳张嘴，晾沈云芳也不敢回绝。
“哦，她在这买房子了，那老家的房子咋办？”沈大娘显然思路和闺女的就不在一条线上。
“哎呀，娘，老家那破房子和这的房子能比吗，你知道在这买一处房子得多少钱吗？”沈云秀一翻白眼，自己爹娘在农村住了一辈子，目光短浅。
“多少钱？”沈大娘真不知道。
沈云秀伸出两根手指头。
“哎呀，二百块，这不是跟咱家那也差不多吗。”沈大娘误会了。
“娘，哪是二百啊，是两千块，两千。”沈云秀重点强调了一下。
“啥，两千，哎呀我的娘诶，那老多钱啊。”沈大娘吃惊了，她这辈子也没看到过那么多钱啊，应该说她这辈子也没看到过多余五百的人民币啊，就是家里有个二三百的存款，她都觉得在村里是头几份了。
沈大爷也是吃了一惊，主要是对自己侄女有这么多的钱吃惊，他心想着不是侄女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
“对啊，娘，沈云芳现在有的是钱，你去帮我说说呗，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让我住一阵子呗。”沈云秀拉着沈大娘的胳膊开始撒娇。
“这、这、能行吗？”沈大娘觉得这事有些不妥，“上次你想住她老家的房子她都不干，这次是这老贵的房子，我看还是够呛。”
“娘，你和我爹去帮我求求她呗，你们是她的大爷大娘，帮着我三叔养了她不少年，这些恩情她总得还吧，她要是真不同意，你就去和她哭，找她闹，给她下跪，我就不相信，你们都这样了，她还能不答应。”沈云秀阴测测的给出着馊主意。
第四百零三章你们咋来了
家里这边收拾完了，沈云芳准备带着孩子们去四合院那边打扫打扫。
虽然四合院现在还没有住人，但是过年得有个新气象，收拾收拾正好就当除旧迎新了。
沈云芳骑着自行车带着两个孩子，后面还跟着踏雪，一路欢声笑语的就到了平房这边，结果还没到四合院门口，就隐隐看到门边上好像坐着两个人。
沈云芳赶紧的把自行车停住，推着慢慢往前走，踏雪到是冲到了前面，对着门口的人就汪汪的叫了起来。等到了跟前，她终于看清门口的确坐着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她还认识。
“大爷，大娘，你们怎么在这里？踏雪不准叫了。”沈云芳真的很惊讶，她想过老家的那些人有可能会找过来，最有可能的是她婆婆和公公，其次大伯哥一家子也可能会过来，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自己的大爷和大娘。
“哎呀，云芳啊，可算是让我们找到你了。”原本坐着的沈大娘，直到听到沈云芳说话，这才认出面前推着自行车的女人就是侄女沈云芳，“哎呀，真是进了城就不一样了，你要是不说话，大娘都认不出你了，嗯，漂亮了。”沈大娘夸张的说道。
沈大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娘，看你说的，我不还是我，啥也没变，不过你们过来怎么也不写封信给我呢，我也不知道你们过来了。哎，不对，你们是咋找到我的啊？”沈云芳可不记得她在给大爷写信的时候把自己家住址写上了啊。再说自从上次她回了一趟老家之后，和大娘发生了点不愉快，之后她几次写信给大爷，也没接到一封回信，她知道这是大爷也生气了，于是她就自觉地减少了与大爷一家的联系，记得上次给大爷写信的时候还是在s市上学的时候。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学校会搬到首都来，所以肯定不会在信里写到她现在的地址的。
“呵呵，这个啊，我和你大爷是来看……”沈大娘笑着要开始滔滔不绝，结果一句话话没说完就被沈大爷截住了。
沈大爷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你家吧，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沈云芳看大爷那样，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也不问啥了，反正早晚得知道。于是拿出钥匙，把院门打开，一行人都进到了院里。
“云芳啊，这是你买的房子？真不错。”沈大娘从进了院子之后就开始四处撒么，现在四合院收拾的差不多了，瓦换了，墙刷了，看起来是比当初强了不少。
沈云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大爷大娘好像都知道这房子是她买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当然她买房子也没有必要瞒着大爷和大娘，但是又拿不准大娘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回答。
“大娘，大爷咱们进屋吧，外面挺冷的。”沈云芳推开正屋的们，把人往屋里让。
“哎呀，这畜生怎么也进屋了，赶紧的给赶出去。”沈大娘当然是跟着进屋的，不过看到踏雪也跟着进屋了，她想着这房子的事，自觉就帮闺女看起了房子，上前就要赶踏雪出去。
沈云芳听她这么说踏雪有些不高兴了，都说打狗还看主人呢，什么畜生畜生的，她叫谁呢，她家踏雪被人这么叫了，她这个当主人的心里这个不得劲啊。
“大娘，你不用撵踏雪出去，踏雪是我从小养到大的，跟着我在老家住，在部队住，现在又跟着我一起来到首都，它就跟我家的孩子一样。”意思是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啥畜生畜生的，你叫你家狗这样叫可以，但是叫我家踏雪就是不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云芳脸上的笑容就少了。
沈大娘没有想到刚来沈云芳就给她甩脸子，而且还是因为一条狗，她在心里哼哼了几声，想着这可真不是当年在老家的小可怜了，人家现在可是大学生，有能耐了。
“行了，你少管那些没用的。”沈大爷说了老伴一句，这才在沈云芳给擦过的凳子上坐下。
其实屋里因为没有暖气和外面的温度也差不多，很冷的。
“云芳啊，你不是在信里说在s市上大学的吗，咋又来首都了呢，红军知道吗？”沈大爷其实最想问的是你买的这个房子的钱是哪来的。
“这个啊，我去年是在s市上大学了，后来学校搬迁，我们这些学生就跟着来首都上学来了，李红军知道啊，他现在也在首都，他在党校进修，每周末都能回家的。”沈云芳笑呵呵的说道。
沈大爷刚想接着问，就被沈大娘抢先了，“云芳啊，你这屋子里可怪冷的，这样能住人吗？”
“大娘，我现在不在这住，所以屋里也没烧火，看到没有，炉子都在前面那个屋子呢，要是大娘觉得冷的话，一会儿我去那屋给您拿个炉子来，咱们把火烧上就暖和了。”沈云芳指着倒座房说道。
“哦，这样啊。”沈大娘听可以烧火，不是一直这么冷她就放心了。
沈大爷瞪了老婆子一眼，看她问完了这才又问道：“云芳啊，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
他还是不相信云芳这孩子能有那么多钱。
“是啊，不过李红军的战友帮忙了，要不我们也不能买到这个房子。”她的意思是要不是马立国帮着找到这么好的房子，而且还跟着跑前跑后的忙活，这房子她自己还真的不一定能碰上，也不一定能这么顺利的就买下来。
但是沈大爷却理解错了，他还以为沈云芳说的是李红军的某个战友帮忙买房子了呢，这就可以理解了。沈大爷点了点头。
“云芳啊，我看你这光有房子，厨房在哪啊？还有厕所？”沈大娘出去转悠一圈回来接着提问。
“这我刚买不长时间，还没到处功夫好好收拾呢，原来的厨房让我叫人给扒了，还没盖呢，厕所也没修，得上外面去上公用厕所。”沈云芳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常住，所以修房子的速度也就不快。
“哎呀，这又没厨房又没厕所的，可咋住进来。”沈大娘不太满意。
“大娘，我和孩子现在不住这里，近期也没打算住这里，不需要那些。”沈云芳笑呵呵的说道。
沈大娘噎住了。她总不能说我闺女要住这，你把厨房和厕所给修了吧。
“行了，你这老婆子，想看房子就自己看去。”沈大爷对房子的事到不是那么上心，“云芳啊，你跟大爷说说，红军咋回事，不是当兵吗，咋还到学校去学习去了呢，那以后还当不当兵了？”
第四百零四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沈云芳在冰冷的屋里和沈大爷聊了半个多小时，插空沈大娘还要问些房子的事，到是挺忙活。
“云芳啊，这次我们是来首都看你云秀姐的。见到你云秀姐才知道你也来了首都，还就在跟前，而且还在这里买了房子，我们寻思来一趟，怎么也得来看看你。”沈大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沈云芳恍然大悟，也想起来了，沈云秀跟着她的那个知青男人就是回首都来了，只是她在这里买房子，怎么沈云秀会知道呢，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大爷，你们能来看我，我可是太欢迎了。不过我搬到这边来也差不多有半年了，咋从来没看到沈云秀呢，她是咋知道我在这买房了呢？”确实挺奇怪，沈云秀既然知道她在这买了四合院，应该也知道她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怎么就让沈大爷两口子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等着她呢，万一她不今天来，或者说过年前都不过来，沈大爷两口子难道要一直在门外等着吗。
由此可见，沈云秀是只知道她在这买了套房，并不知道她在楼区的那套房子。
沈云秀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住，她大伯嫂的侄女的小姨是赵大娘小儿子媳妇的堂弟妹，说白了就是和原来的房主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当初沈云秀也是想来跟着看热闹，没成想就看到了来买房的沈云芳，她立马藏在了人群里，后来又偷摸的在暗处观察，这才确定沈云芳是这户的新主人。
“你秀姐的婆家也住这一片，当初你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开始还不太敢认，后来看你带着孩子来了好几次，这才确认是你，这不，我们过来看她，她就跟我们说了这事，你大爷就非要来看看你不可。”当娘的肯定是要往自己闺女脸上贴金的，沈大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沈云秀现在已经不计较当年的事情了，你也别总记着那些破事了。
沈云芳听了一抬眉毛，沈云秀就住这附近，这么说有几次察觉到的打探眼神应该就是沈云秀偷摸看她呢吧。
真是，没想到首都这么大，她随便买个房子都能被熟人看到，而且是和自己不对付的熟人看到。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还是坏。
“哦，是吗？大爷大娘能来看看我我是真高兴。大爷，现在我和孩子不住在这边，这边冬天要是不点炉子很冷的，咱们还是回我家在好好唠吧。”已经唠了大半天了，大人看着都没事，不过这么坐着她怕孩子冻感冒了。
“你不住在这里，住哪里？”沈大爷犹豫的问道。
“就前面，前面有楼区，我住在楼区里面。”这个也瞒不住，也没有必要瞒着。
“怎么地，你都住上楼了。”沈大娘好像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对啊，我带着两个孩子，住楼上方便点。”沈云芳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两个老人才看到旁边并排站着的兄妹俩。
这就是不是亲生的，要是他们亲孙子亲外孙，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呀，你又生了一个啊？”沈大娘只知道有一个胖胖，不知道沈云芳还生了一个闺女。
沈云芳不知道这话怎么回答，于是略过，“胖胖、满满快过来叫人。”
两个孩子都很乖巧，按照妈妈说的乖乖叫人。
这下轮到沈大爷两口子尴尬了，小辈第一次见面，咋也得给点见面礼的，可是他们两手空空，啥也没有啊。
“这太冷了，咱们还是回家了在唠。”沈云芳把自行车推出去，让孩子坐上来，推着和沈大爷沈大娘一起往家走去。
在路上，沈云芳问了问老两口是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住在哪里。
“我们都来了一个多星期了，就住旁边那个什么招待所，哎呀你别说了，这首都就是贵。”沈大娘想想每天花出去的房钱就心疼。
当初在云秀家，等晚上方家人都回来了之后，挤挤查查的吃了一顿晚饭，撂下筷子，云秀就说要送他们去招待所住下。
老两口也没生气，姑娘的婆家就巴掌大小的地方，就是留他们住下，他们也不能留啊，是真的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沈云芳很理解沈大爷老两口为什么要住到招待所去，大城市里的住房都很紧张，这是沈云芳亲自体会到的，而且沈云秀是跟着公婆住，那就更不可能有沈家老两口住的地方了。
“那你们在那等我了多上时间了？”这大冷的天，可真是难为大爷和大娘了。
沈大爷抖了抖帽子没有回话，还是沈大娘代劳，“我们在那都等你快一周了，还以为你没多长时间就能过去呢，没成想这一等就是这么多天，这家伙把我和你大爷冻得啊。”想想这几天遭的这个罪，沈大娘就觉得这首都其实也没那么好了。
首都冬天的气温虽然没有北方冷，但是长时间待在外面一般人也受不了。他们两口子在门口等着，也没有个地方避避风取取暖的，地上还冰凉冰凉，坐一会儿就赶紧的站起来蹦跶几下暖和暖和。他们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抗折腾，站一会儿膝盖也疼，还得坐下休息。就这么的他们在门口是蹲了站站了蹲的，天天还有带着红袖箍的人来问他们是哪来的，在这干啥，要找谁等等，要不是老头子兜里带着介绍信，估计他们老两口早就被当成盲流抓进局里蹲着了。
沈云芳心里算了算，来一个多星期，光等自己就等了一星期，也就是说他们刚来没多久就开始找她了呗。她心里开始琢磨起来，大爷大娘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说大爷了，就是大娘和她这几年相处，多少都有些矛盾，不愉快也好几次了，她还真没那么大脸以为大娘这么等自己是为了担心自己想看看自己的。
“哎呀，大爷大娘你们可没少遭罪吧，这大冷的天，在外面一冻就是一天，沈云秀也真是的，也不劝劝你们。再有，找我也不用非得等到门口啊，直接去居委会问问不就能找到我了吗。”这片是马立国的管辖区，要是这老两口真的去居委会打听她，还真的就能找到她。
而且买房的时候，居委会是有登记的，虽然没有电话什么的，但是那上面可是写了房主沈云芳现在在*北农业大学就读。
第四百零五章走，咱们回家唠
“是吗，秀也没说啊！”沈大娘一脸我不知道啊的表情。
她确实不知道，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的老太太，第一次来到大城市，没走丢了都是她能耐了，哪还能知道什么居委会什么街道啊。
沈云芳没接话，你闺女没跟你说这些，就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了，这个就得他们老两口自己琢磨去了。
“估计秀也不知道。”沈大爷皱眉说道。
谁家家长都会不自觉的为自己家孩子的错误找各种借口，这个沈云芳理解。至于沈云秀知不知道这事，她也说不准，不过她记得沈云秀已经跟着回城两年多了吧，也许她真的在这里还不熟吧。
“对，肯定是秀也不知道，你说说这城里就是麻烦，这儿那儿的一点都不好找。”沈大娘抱怨道。
“哈哈，大娘这里地方比咱们屯子可是大多了，人口也多多了，所以在这里你想找什么，不能自己闷头找，得开口打听。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你就去找派出所，那里有公安，肯定就能帮你找到了。”沈云芳教他们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只是给公安同志增加工作量了，很是不好意思啊。
“哎呀，那可不用那可不用，派出所那都是啥人进的啊，要是我们进了派出所，传到咱们屯子里，我和你大爷也不用做人了。”沈大娘赶紧的摆手，派出所那地方听了都吓人，她可不进。
沈云芳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坐在前座的满满有些听不懂，迷蒙着呢，但是后座的胖胖可是听懂了的，也跟着妈妈一起捂着嘴偷笑。
“你家孩子可长得真好。”沈大娘看着后座上调皮的胖胖和前座可爱的满满有感而发，自己闺女也生的儿子，结果那天吃饭的时候孩子回来了，她一看吓了一跳，她从小看大的小外孙像个小叫花子一样，穿的破破烂烂，鼻子下还挂着两管焦黄的大鼻涕，都不敢在老家的时候利索。原本她还以为城里的孩子都是那样的，可是现在看着白白净净利利索索的胖胖和满满，她就知道老方家肯定是没好好照顾自己外孙子，连孩子的妈也就是她自己的亲闺女也没对她外孙上心，要不孩子不能那样。
“他们啊，听话是挺听话的，不过就是认吃。”沈云芳这话都听了无数遍了，自己家孩子确实长得好，结合了她和李红军的优点长得，这么小就能看出长大了肯定是俊男美女，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当妈妈的自以为是在。不过确实走到哪这俩孩子就被人夸到哪。沈云芳不能赞同自己孩子长得好吧，只能是挑点无关痛痒的缺点谦虚一下了。
“小孩子哪有不认吃的，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认吃。”沈大爷突然说道。
“就是，爸爸说了，我们在长身体，必须要多吃一点。”胖胖也在后面抗议，他可不是贪吃哦，他是在努力的长大。
“好，那你就多吃点，快点长大吧，那就不用妈妈在驼着你了，太沉了。”沈云芳取笑他。
沈大爷看到侄女和孩子这么温馨的说笑，有些呆愣。
“老头子，你干啥呢？”咋走走的就停了呢？沈大娘赶紧的去看自己家老头，不是这几天给冻坏了吧。
“没事，走吧。”沈大爷没说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刚是看到侄女和孩子的相处想到了自己闺女对外孙子的呼来喝去，差距真的很大。他虽然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就是觉得侄女这样的才是对的，才能培养出好孩子来。
几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沈云芳家楼下，踏雪一看到家，从后面蹭蹭蹭的就跑进了楼道。
“大爷，大娘到了，咱们上楼吧。”沈云芳把孩子从自行车上抱下来，然后把车子锁好，就带着人上了楼。
到了三楼，果然对门的门是开的，孙姨正站在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呢。
嗯，她怕踏雪，所以有踏雪在的时候，她就没有那么嚣张了。
“哎呀，孙姨你要出去啊？”沈云芳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不得，我就是看你回来了，出来看看。咋地，你身后这两位是你谁啊？”孙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耽误八卦。
“啊，这是我大爷和大娘，从老家过来看我的，那孙姨我就不跟你聊了，我们先进屋了。”沈云芳把自己家门打开，让大爷大娘进屋，在关门之前才喊道“踏雪”。
踏雪嗖的一下从门缝里钻进了家，然后门咣当一下关上了。
进屋后，沈云芳在门口鞋柜里给老两口拿拖鞋，让两个人换了。
沈大娘和沈大爷有些不想换，不过最后还是脱了鞋子，袜子上的补丁一点没有遮掩的暴露在了日光灯下。
“你们城里就是穷讲究。”沈大娘嘟囔了一声。
沈云芳这才明白自己好像好心做坏事了，她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这外面冷，老头老太太在外面都蹲了一天了，到家了脱鞋暖和暖和多好啊。
鞋已经脱了，在让他们把鞋穿上好像更不好了，那就赶紧的略过略过吧。
沈云芳给两人倒了杯热水，让他们喝点暖暖身子。
“云芳啊，现在你住这啊，这房子可真不错。”沈大娘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不过却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抬头四处张望。
“也没比别人家好多少，就是家里东西不多，显得利索点。”沈云芳谦虚的说道。家里东西确实不多，但是她布置和收拾的却很用心。
“我能进屋看看不？”沈大娘有些坐不住，她这辈子也没上过楼，第一次看着这种房子，心里稀罕着呢。
“看吧，随便看。”沈云芳当然不能不让看。
沈大娘听沈云芳说让看，就站起身推开几个屋的门都转悠了一圈，在厕所看的特别仔细，而且发出的感叹声最大。
“可真是不得了，这城里和咱老家真是不一样，这可是比咱家茅坑好多了。”最起码冬天上厕所不用冻屁股了。
沈大爷也好奇，不过他比较矜持，每次沈大娘发出惊叹的时候，他只是欠了欠身子，往那看了几眼。
“哎呀，行了，别跟土老帽似的，赶紧的坐着吧，都让云芳笑话了。”沈大爷最后也受不了老婆子那样了，赶紧的把人叫过来坐好。
“你说啥呢，云芳又不是外人，笑话啥笑话。”
第四百零六章狗都比他们住的好
“就是，大娘没看到过就看看呗，当初我刚上楼的时候还不如我大娘呢。”沈云芳洗了几个苹果放到了桌子上，又抓了点瓜子花生糖什么的，放了一盘子。
“哎呀，你可别弄这些，都留给孩子吃吧。”沈大娘看沈云芳忙活赶紧推辞，不年不节的，这些金贵东西哪能随便吃。“哎，孩子在哪呢，让孩子吃。”在家里，这些东西都是给孩子留着解馋的。大人可没看哪个大嘴马哈的就那么吃上了。
“大娘，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在屋里看书呢。你吃你的。”沈云芳赶紧的把人劝住，孩子回家就让她打发到了屋里看图画书去了，再说她家孩子都不太喜欢吃糖什么的。
“哎，那不行，这些个东西都是孩子爱吃的，给他们吃。”沈大娘很是坚持，从盘子里挑了两块糖，推开门就进屋里去了，“胖胖，来，姥姥给你糖吃。”她看床上两个孩子都坐在那看书呢，就把两块糖都递给了胖胖。在她的思想里，还是重男轻女的，当然她的闺女不算。
胖胖有些无措的看了看面前的这个陌生的人，妈妈说这个人自己要叫姥姥，他很想拒绝接受这块糖，因为妈妈说小孩子总吃糖以后牙齿会掉光的，所以他平时也很少吃糖的。可是妈妈还说，当面拒绝人家给的礼物很不礼貌，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妈……”只能是找妈妈求助了。
“哎呀，不用看你妈，这是姥姥给的，你妈肯定让你吃。”沈大娘还以为是沈云芳管的严，孩子不敢接呢。
沈云芳了解自己家宝贝，当然知道胖胖是什么意思了，笑着对孩子说道：“既然是姥姥给的，那你就拿着吧，和妹妹好好玩，妈妈在外面和姥姥姥爷说话。”她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糖替他揣到口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看着妹妹，别让妹妹吃糖知道吗？”家里就满满喜欢吃糖，沈云芳怕她把牙齿吃坏了，就控制她。
“大娘，你吃吧，不用管他们，走咱们到外面去唠。”沈云芳说着就扶着沈大娘到了客厅。
“云芳啊，现在小孩子都金贵，可别管的那么严。”沈大娘还反过来劝她，“对了，就你们娘几个住这么大的屋子啊，红军放心吗？”
沈大娘刚才进屋的时候就发现，这里要比四合院那边条件好，那边虽然地方大，但是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要是想住人还得烧火，这里就不一样了，进屋就暖烘烘的，云芳说了，这里有暖气是集体供暖，哎呀她也听不懂，她就知道这里不用烧火取暖，而且厨房也有，厕所也有，不用有泼尿还得跑老远才能撒上，住到这里肯定比四合院那边得劲。
她隐隐有些想法，所以才侧面的打听一下。
“他有啥不放心的，当初我也是自己带着孩子在老家那边住，再说他现在也在首都，每周末都能回家。”沈云芳解释道。
“那可不一样，咱老家那边可没有首都这里人多，要是哪冒出来个坏人啥的，红军周末才回家，那黄花菜不都凉了。还是咱们老家好，前后左右都是认识人，住的近有点啥事也有个人照应。”沈大娘话里有话。
“先别说我们了，大爷大娘，都到自己家了，你们就别住招待所了吧，等一会儿我陪你们回招待所收拾收拾东西，你们就到家里来住几天吧。”沈云芳不爱听大娘说这些，啥叫黄花菜都凉了，这不是咒自己和孩子们吗。
“不用，我和你大娘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看到了，过两天就回去了。”沈大爷不想麻烦侄女，再说在这刚坐一会他就觉得拘束，也别扭，哪也不敢碰，哪也不敢动的，还不如在招待所住的舒服呢。
但是沈大娘可不是这么想的，能把住店的钱省下来，她当然是高兴的，要知道这次来差点让闺女把她的老底掏空了，她不得能省就省点啊。
“哎呀，你这老头子啊，云芳这是想孝顺你这个大爷呢，你咋还拿上翘了。再说我和云芳也好长时间没见着了，可不得好好唠唠吗。”沈大娘说着还拉住了沈云芳的手。
沈大爷一听老伴这么说，也明白她的意思，也就不在吱声，算是默认了吧。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因为有孩子在家，沈大爷老两口对周围也不熟悉，所以喝完水后，沈大娘就留在家里看孩子，沈大爷和沈云芳一起去了招待所取行李。
转悠了一圈把行李都搬回来之后，沈云芳又给二老安排住的地方，在书房给二老把床铺好，把地上的狗窝给挪到了自己屋里。
踏雪平时都是自己一个房间的，现在来客人了，它只能让位。
“你家可真有意思，狗都住屋里。”沈大娘看着沈云芳搬出来的狗窝说笑道。
“踏雪不住屋里也不行啊，这里可不像老家，还有个院子什么的，这出了门就是公家的地方，要是让踏雪住到楼道里，肯定第二天就得有人找家来，所以踏雪只能在屋里和我们凑合了。”
“要不说这城里啥都好吗，连狗都比咱们那住的好。”沈大娘感叹道。
沈云芳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就看自己怎么看了，在沈云芳看来，踏雪就是她的家人，住在家那是理所应当的，而且她也并没有觉得住在城里就比老家那边好多少。虽然这里是方便一些，但是城里也是有缺点的，这里哪哪都是人，哪哪都是房子，不像老家那边，山清水秀的，住在那样的地方，都能多活几年。所以说啊，人在不同时期需求就不同，所以心里的想法也就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大娘，床铺好了，你看行吗？”沈云芳站直腰。
“行行，我和你大爷有个地方对付对付就行。”沈大娘笑呵呵的看着面前一米三五的大床，很满意，一看就萱萱的，不比家里那硬邦邦的炕舒服多了。
安排好老两口之后，沈云芳就进厨房做饭。家里来客人了，必须要整顿好的招待。
沈大娘也跟进厨房帮忙，不过液化气罐她可没用过，所以只能是帮着打打下手，不过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唠，该打探的事情也都让她打探的差不多了。
第四百零七章我其实是外人
饭菜上桌后，沈云芳还给沈大爷热了一壶酒，这个天气，喝一盅小酒全身都舒畅。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吃了一会儿饭之后，沈大爷也不那么拘谨了，打开话匣子开始和沈云芳说起来这两年老家的变化。
“我来城里才听说，现在南方搞了个包产到户，土地让咱个人种了，而且听说国家也答应了，这可是大好事啊，等我回去之后，就和咱们屯子的人好好说道说道，让大家赶紧的准备。要是田都分到各个人家了，我看他们谁还偷懒。只要咱们好好干，多种地好好种，好日子不远了啊。”沈大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激动啊，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后来听说报纸上都报道了，而且还是首都的报纸，他这才相信了的。
“大爷，这可是好事啊，要是咱们村那也实行分田到户了，你帮我看看，能不能也给我分块田，等我过几年也回老家种田去。”
“你不是都考上大学了吗，咋还要回咱们那穷地方？”沈大爷瞪大眼睛问道。这个侄女算是山窝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咋都飞出去了还想回来呢。
“我学的是农业，最后肯定还是要种地的。在哪种地不是种地啊，咱们屯子我都熟悉，还是回去种地好呗。”沈云芳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现在正一步步的往自己目标前进。
“行，你要是真想要地，等要是咱们屯子真的分田地了，我就也给你分一块，反正咱们那地多人少。”沈大爷一口答应的下来。
之后沈大爷又跟她说了很多对未来的设想。
沈云芳笑着听着，她喜欢听这些，也希望听到这些。
不过沈大娘可不愿意了，这些都是土掉渣的事了，在老家那嘎达说不完还跑城里说来了，真是没正溜。沈大娘偷摸的在桌子底下捅咕沈大爷一下。
“哎呀，你干啥，我正和云芳说的好好的呢。”沈大爷说的正兴起，被老伴突然来的这么一下吓了一跳。
沈大娘看了云芳一眼，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死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死脑子，那猪脑袋都不带转一转的。
“哎呀，云芳都来城里了，你还说那些家里的事干啥，要说就说城里的事。”看沈大爷还没懂她的意思，她干脆就直说了。
沈大爷这回听懂了，也想起了姑娘的事，原来还神采飞扬呢，立马就皱眉沉默了。他还是觉得这是不可行，可是为了孩子，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侄女一求了。
沈大娘看老头子不顶事，只能自己上了，这可是闺女交代的，要是办不好，闺女可不得怨她啊，再说她看云芳现在过的挺好，应该会答应的。
“云芳啊，这次我和你大爷这次来城里主要是想来看看你秀姐。你也知道你秀姐那脾气，我就怕她离了我和你大爷身边，过的不好啊。”沈大娘说的语重心长。
沈云芳点了点头，真该担心，就沈云秀那样的，日子绝对过的好不到哪去。
“你不知道啊，我去你秀姐的婆家一看，他们家老中少三代十口人就憋憋屈屈的挤在一个小屋里过日子，那可真是没有个转身的地方，还没咱老家地方宽裕呢。你秀姐也是命苦，跟你姐夫回来的时候，老方家的老闺女还没嫁人呢，他们就欺负你秀姐和你姐夫啊。到家了晚上都不让他们两口子住一起，你秀姐每天晚上就跟她小姑子一起挤，孩子和你姐夫就跟她婆婆一起睡，你说这两口子咋过日子，这夫妻感情能好吗？你秀姐过的苦啊！”沈大娘最后还总结了一句，眼泪也在眼圈晃动，虽然这些她是有意说给沈云芳听的，但是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是真心疼了。自己好好的闺女，让老方家这么对待，哪个当妈的听了能不心疼呢。
沈云芳不是沈云秀的妈，所以不心疼，而且她还在心里说了声该，这条路是沈云秀自己增命一样非要走的，拉都拉不回来，现在有任何苦果都是她自己该受的，怨不了任何人。
沈大爷听老婆子跟侄女说闺女这么私密的话，脸上有点挂不住，呵斥道：“你瞎嘚嘚啥，啥话都往出说，这是好事咋地。”
“你跟我喊啥，我这不也是心疼闺女吗，再说，云芳也不是外人，我跟她唠唠咋地了。”沈大娘也不让人，直接就给沈大爷顶了回去。“你老实的喝你的酒，我和云芳唠我们的。”
沈云芳在旁边很想说，我其实是外人，你这些事情真的不用跟我说，你忘了咱们之前一次还因为沈云秀生气了吗，我跟沈云秀的关系真的不好，我真的不能和你同仇敌忾，咋的过了两年你就忘了啊。
“云芳啊，别理你大爷，他这是喝了两杯猫尿又不知道咋地好了。咱们唠咱们的。”沈大娘暗地里瞪了沈大爷一眼，让他闭嘴，看他低头喝闷酒之后，这才又扬起笑容拉着沈云芳唠她家秀的事。
“大娘，咱也别说了，先吃菜、吃菜，这菜一会儿都凉了。咱吃完饭再唠。”沈云芳赶紧的给大娘夹了一筷子的菜，试图堵住她的嘴。
只是这个效果不太理想。
“我可不吃了，吃饱了，吃不下了，你让你大爷自己一个人吃吧，咱们接着唠。”沈大娘不为所动，坚决要把自己的事说完。从见到沈云芳的那一刻她就想张嘴了，只是不好刚见面就说这些，这才忍到了现在，现在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咱刚才唠到哪了？对了，你秀姐过的苦啊，回了老方家，不说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的，就是晚上都没有个自己的地方睡觉……”沈大娘边说边看着沈云芳，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触动，就是同情也好啊。
沈云芳啥触动都没有，同情那更是不存在了，沈云秀那就是自作自受，她想来城里享福，那就继续享福下去吧。
“哎呀，你说我这个命苦啊，就这么一个闺女，自己捧在手心里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的，现在却让老方家人遭禁，是我这个当娘的无能啊。你个老头子，还是生产队长呢，你闺女都要没有个容身之处了，你还就知道喝。喝、喝、咋不喝死你呢。”沈大娘说了那么一大堆都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这火就上来了，只是这火还不能向正主发，只能发邪火了。
第四百零八章你怎么能这么六亲不认呢
沈云芳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大娘这么骂自己大爷，在家的时候，大爷家可是大爷说的算的，也不知道大娘这是去沈云秀家受什么刺激了。
以前在老家，沈大娘一直都自持身份，毕竟大爷是生产队长，她在盖家屯那嘎达也算是第一夫人那个级别的，所以沈云芳一直看到的都是比较美好的一面。现在当娘的为了闺女，啥脸面也不要了，也就露出本性了。
“大娘，你消消火，沈云秀也不小了，孩子都要能打酱油了吧，你管她小还能管她老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沈云芳偷偷的把凳子往后面挪了挪。
沈大娘被她这话噎住了，这人不按套路说话，没法往下唠了啊。
不过当妈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呢，她看沈云芳不往这上面唠，干脆就直接把目的说了出来。
“云芳啊，你和秀是亲姐妹，虽然你们以前有些不愉快，但是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你也大度点，别跟你秀姐生气了。你秀姐这两年过的真的不容易，我和你大爷过来看了这个揪心啊。”沈大娘说着又开始眼泪巴叉的。“云芳啊，大娘看你家住的这么宽敞，就厚着脸皮问问你，你看你能不能帮帮你秀姐？”
沈云芳挑眉，其实她隐约的也明白大娘今天所求是什么了，只是她有自己的底线，对于沈云秀这样的人，她一直都本着我不报复你就是对你最好的帮助了，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沈云秀再有什么交集。
“大娘，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帮？”虽然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她还是想知道大娘是想要什么，应该说是想要多少。
“不用多了，你家三个屋子，就空出一间屋子给你秀姐他们一家三口住就行。”沈大娘恐怕沈云芳不答应，紧接着赶紧的下保证，“你放心，你秀姐他们肯定不能打扰你们娘仨的生活。”
沈大娘打的好算盘，虽然闺女说想去四合院住，但是那个四合院哪有这个楼房好啊，要是闺女能住到这里来，那可是一步到位啊。
至于侄女能不能答应，沈大娘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和老头子怎么说也是云芳的长辈，在老家的时候，他们想让云芳把房子借云秀住，云芳就没答应，算是色（sai）了她一次面子了，这次不能再色她面子了吧。
她可从来没想过，人家既然色过一次，那在色一次又有什么难呢。
“你说啥呢，咋能让云秀他们三个住在云芳家，那成啥了。”沈大爷一听老婆子这么说当即就皱起了眉头，云秀说想住云芳家的四合院他都不怎么同意，更何况老婆子现在是说想住到云芳家里呢。他就是在没见识，也知道住到人家里有多不好，将心比心，谁要是想整家搬到自己家住个大半年，别说自己了，老婆子肯定也不带同意的。而且云秀一家一住时间就不能短了，就以云秀那个性子，万一以后她们两姐妹又打起来了可怎么办。
“咋就不行了，云芳家这么多屋，连狗都能自己住一个屋了，秀他们三个过来住一个屋怎么就不行了。云芳你说是不是，你和云秀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姐妹啊，你可不能看着她受苦不管啊。再说你一个女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你秀姐跟你住在一起以后要是有个事什么的，也有个人帮你一把。要是你真的觉得不方便，那就让你秀姐再开一个门，这样你们自己住自己的也行。”沈大娘说的这个起劲啊。
沈云芳默了，大娘这是三楼，你再开一个门是想让沈云秀从三楼直接跳下去吗。
不过沈云芳知道现在大娘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已经钻到自己遐想好的那种理想情况下出不来了，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和保有理智的人说更有用。
“大爷，我记得我小时候你总说一句话，‘有多大能耐就享多大的福’，沈云秀以前增命的想来城里，现在这样也是她求来的，我想她就是暂时受苦也是甘之如饴。我家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和李红军一个房间，我家孩子一个房间，我家踏雪也得有个房间，实在是没有地方让外人来家里住了。再说我们一家人住的好好的，为啥非得没事找事让一些不省心的人住进来，反而让我们一家人挤挤插插的住的不舒服。”沈云芳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言语却很是犀利，算是没有给两老留面子了。
沈云芳主要是希望大爷和大娘能看明白她的态度，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对大家都好，要是在说下去，那肯定是要吵架的，这是沈云芳不想看到的。
沈大爷觉得自己的脸被人啪啪啪的打的山响，对于老伴能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他也是汗颜，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期盼着侄女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答应下来。
沈大娘听到沈云芳的话立马把脸就耷拉下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她还心里有所期盼，不敢这个时候和沈云芳吵吵起来，所以只能冲着老头子发火，“喝喝喝，就知道喝，你还当在自己家炕头上呢，咋不嘎嘣一下喝死你呢。”她说着还不解气的从沈大爷手里把酒盅抢下来，扔到了桌子上。
酒杯在桌子上滚动了几圈，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
踏雪蹭的一下从卧室里窜了出来，冲着沈大娘就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踏雪。”沈云芳也没了笑模样，她请人来家里是因为沈大爷是她的亲人，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沈大娘就可以在她家摔盘子摔碗的。
“好啊，沈云芳你可真行，你家的狗都能出来欺负我啊，你是不是还想让它来咬我啊，行行行，你让它来咬，最好把我咬死了，我到地下找你娘你爹好好评评理，当初我对你家咋样，我对你娘咋样，就是个狼崽子这么多年我也该给捂热乎了。我还没求你点啥大事呢，就是让你给我家秀找个地方住，你就不乐意，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你大爷吗？”沈大娘说说就呜呜哭了起来。
沈云芳顺着踏雪背上的毛，安抚着它，静静地听着沈大娘的抱怨。
“你秀姐现在是真难，要不你以为我能舍得下这张老脸来跟你低声下气的说这事啊，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有能耐，可是你们就是在有能耐，我也是你大娘，你怎么能这么六亲不认呢。”
第四百零九章怎么说起沈云秀就总是没有好事呢
沈云芳闭了闭眼，这场吵闹还是没有办法避免啊。怎么说起沈云秀就总是没有好事呢。
“大娘，那什么不是六亲不认，是不是我让沈云秀一家都住到我家来我就不是六亲不认了，那你就当我六亲不认吧。我家是不可能让沈云秀住进来的。”沈云芳一点不让，原本就和沈云秀有仇，她真是有病了才会让仇人住到家里来祸害自己。
沈大娘看沈云芳是真的不能让闺女住进来了，于是退而求其次的说道：“好，你说不让你秀姐住到你家里来，我也不强求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你那套四合院就借你秀姐住一段时间吧。这你总不能不答应了吧。”
沈大娘认为她已经退一步了，沈云芳再怎么地也不能在扶了她的面子了，而且那套四合院沈云芳也不住，空着也是空着，让自己闺女借住一段时间又能怎么地呢。
“我不答应。”又让沈大娘猜错了，沈云芳还是拒绝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什么？你说什么？”沈大娘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家的房子，谁都不借，沈云秀那更是不借，大娘，你没忘了当初沈云秀是怎么害我的了吧，我和她已经断了关系，她的死活我管不了。”沈云芳一点都不客气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她也看出来了，有沈云秀在中间，她想和大爷大娘处好关系是不可能了。让她因为这些就迁就沈云秀，那更是不可能。所以索性一次性的把事情都说清楚好了，也让大爷和大娘以后不要在打这样的主意了。
上次也是因为借房子的事和大爷大娘闹得很是不愉快，但是后来沈云芳搬走以后，还是隔三差五的给大爷写一封信，毕竟当初自己大爷对自己的帮助不少，不能自己出去了，就把人给扔到了脑后，而且她还是想和大爷维系这一丝亲情的。
可是要是大爷和大娘总是因为沈云秀而来要求她什么什么的，那她宁愿把这一丝亲情也断干净。
“你、你、你……”这下沈大娘被沈云芳堵得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云芳，你要知道，你虽然现在在城里住了，但是你的根还在盖家屯，那里还有你们家的房子。”沈大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云芳眯起了眼睛，她好像隐约明白了大爷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真的不希望是她想的那样。
沈大娘听了老头子的话，眼睛突然就瞪大了，一拍大腿喊道：“对啊，云芳，你要知道，你在老家那里还有房子呢。当初要不是你大爷帮你，你出嫁之后，这房子村里就要收回去的。都是你大爷看在都是自己家亲戚的份上，才帮你保住了。你大爷帮了你那么大的忙，现在是不是轮到你帮你大爷了。”
沈云芳抿嘴没有说话。
沈大娘眼珠一转说道：“要不这样，我看咱们用房子换房子怎么样，你老家的房子我让你大爷帮你保住，谁也别想占用，等你回老家的时候，那房子肯定还是你的。你这边的房子借你堂姐住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这回得同意了吧。
沈云芳不答沈大娘的话，反而是歪头看沈大爷，“大爷你也是这个意思？”
沈大爷没说话，只是把筷子放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从里面倒出一个自制的烟卷抽了起来。
不用说话，沈云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她和沈大爷之间的亲情真的是维系不下去了。
“大娘你不用想了，我家的房子，你就不用替沈云秀惦记了，不管是老家的房子还是这里的房子，只要它还是属于我的，那我就不会借给沈云秀住，你就让她死了心吧。”沈云芳冷静的说道。“不过，看在大爷和大娘的面子上，如果沈云秀真的没地方住了，那我可以帮她找个便宜的房子租下来，不过租金就要她自己想办法了。”沈云芳在做最后一次努力。
沈大爷听了有丝心动，云秀就是没有地方住，那住哪不是住呢，要是云芳能给找到个合适的房子，也没有必要非要去云芳那住。要是有别的选择，他也不希望两个孩子凑一块，当初那事他可是还记得呢。
不过沈大娘可不是那么认为的，也怪沈云秀给她洗脑成功，她就认为让云秀去住云芳的房子是最好的选择，去住别人家哪有住自己亲堂妹家舒服啊，以后万一真有什么事，亲堂妹也不能跟她动真章的。其实她心里隐约的还是有占便宜的想法。
“你有房子，干啥还要你秀姐上外面租房子去住啊，你也不怕别人说起这事羞臊你。”沈大娘说话也不好听了。
“我不怕，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房子谁也不借，我以后只会往出租，而且就是租我也不会租给沈云秀的，她就是给我再多房租都没用。”沈云芳就是不想跟沈云秀有牵扯。
今天沈大娘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为什么非要让她让出房子给沈云秀住，不用别人说，沈云芳也知道肯定是沈云秀给在面捅咕的，要不沈家老两口干啥要在四合院门口冻了好几天也要等到她。她自认为还没有能力让大爷大娘付出这么多。
不过这话却把沈大娘惹急眼了，“那老家的房子你也不用惦记了，回去我就让你大爷把房子交到队里，还有分田，你也别做梦了，没有你大爷给你撑着，一把土都不分给你。还有、还有……”沈大娘气的咬牙切齿，不过一激动就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了。
“行了，别说了，拿着东西，咱们走。”沈大爷突然站起身，把放在门口的行李一拎，开门就走了出去，不过在门口还是停了一下，说道：“云芳啊，你爹和我是亲兄弟，我也从来都没拿你当外人……”
“大爷，要是现在身份对调，你会拿我的事去为难沈云秀吗？”沈云芳没有让他说完，一句话就把他堵没话了。
当然不可能为了她去为难自己亲闺女，就是大爷同意，大娘也不会同意的，这个沈云芳确信。
随后沈大爷什么也没说，还是走了。
第四百一十章狗改不了吃屎
沈云芳等门关上了有一小会儿之后，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先是去了卧室，交代两个孩子在家不准开门，然后穿衣服也跟了出去。
沈云芳想了想，朝着招待所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然没走多久，就看到前面走着两个人，正是沈大爷和沈大娘。
沈大娘边走边在咒骂，沈云芳不用想就知道大娘嘴里骂的那个瘪犊子就是她。
沈云芳远远的跟着两个人，直到看到他们又进入了下午去的那个招待所，并且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这才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沈云芳不后悔，如果这次沈云秀能借着沈大爷和沈大娘达到了她的目的，以沈云秀的人品，她是不会就要求这么一次就满足的，她一定会食髓知味，以后只要看上什么自己有的，就得通过沈大爷和沈大娘来朝自己要。那样沈云芳头痛，沈大爷和沈大娘也痛苦，所以为了省去以后的麻烦，也是为了给沈大爷和沈大娘一个安静的晚年生活，这个恶人她当定了。
再说，她并不认为沈云秀有沈大娘说的那么苦，她要是真的苦，能在方家一待就是两年多？沈云秀可不是一个能让自己吃亏的主。
沈云芳想了想着，家已经到了。
“妈妈，那个姥姥好凶啊，她不住在咱们家里吧。”胖胖听到开门的声音，旁边的踏雪也没有叫唤，就知道是妈妈回来了，于是他穿着拖鞋就哒哒哒的跑了出来。
“满满也不喜欢，臭臭。”满满撅着小嘴不乐意，那个爷爷冒烟烟，好臭。
沈云芳脱了鞋抱起满满就亲了亲，哎呀，自己大闺女也有嫌弃的人了。
“好，知道了，满满不喜欢臭臭的味道对不对，等爸爸回来，你也要跟爸爸说知道吗。”
“嗯。”满满大大的点了点头，爸爸最听她的了。
“胖胖，跟上来，咱们进屋。”因为客厅里的饭桌还没有收拾，所以客厅里杯盘狼藉，孩子还是不要待在这里的好。
“胖胖，妈妈跟你说啊，你小的时候，今天来的那个姥爷和姥姥还抱过你呢。”沈云芳把孩子放到床上，脱了鞋上床和孩子聊天。
“不记得。”胖胖摇了摇头。
当然了，当时胖胖才几个月，能记得什么啊。
“不记得可以，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就认识了啊。他们是妈妈的亲人，就像你们和……”沈云芳想举个例子的，但是想了想，好像孩子们都不认识她的那些堂兄堂姐，除了佳佳。“就像你们和大姑姑一样。”
胖胖好像听懂了一样，大大的点了点头。
满满看哥哥点头了，也有模有样的跟着点头。
“你们喜欢不喜欢大姑姑？”沈云芳问道。
“喜欢。”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那喜欢不喜欢佳佳姐姐？”沈云芳又问。
“喜欢。”这次他们回答的更加大声了。
“对了，大姑姑和佳佳姐姐都是你们的亲人，今天来的姥爷和姥姥也是妈妈的亲人。以后咱们见到他们都要有礼貌好吗。”沈云芳一点一点的引导。
她不希望孩子们孤独的长大，她希望孩子们身边会有疼爱他们的亲人，除了她和孩子的爸爸，他们两家还有很多孩子的亲人的。
两个孩子都懵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听得不太懂，不过老师教过，小孩子要有礼貌，他们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沈云芳在屋里和孩子聊了会儿天，又给孩子们讲了两个故事，这才让他们自己在屋里玩，她去客厅收拾桌子。
看到杯盘狼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本看到沈大爷和大娘，她是很高兴的，也是真心实意接二老来家里住几天的，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沈云芳不自觉又叹了口气，边收拾桌子，心里还边琢磨着，她觉得这个事情既然是沈云秀那个女人搞的，那么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罢休。哎，希望不要弄坏了自己过年的好心情。
果然，第二天，沈云芳带着孩子再次去四合院收拾屋子的时候，门口还是有两个人等着她，只是这次人员有些变动，沈大爷不在，而是换上了沈云秀。
沈云秀看沈云芳的眼神好像萃上了毒一样阴狠，她恨不得上去挠花沈云芳的脸，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如自己，最后却过的比自己还好。
沈云芳当然看到了沈云秀的仇视，不过却莫名其妙，她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危害沈云秀的事情，沈云秀这么仇视自己又是为了哪般呢。应该是反过来自己仇视她才对吧。
沈大娘看到沈云芳则是一副爱搭不惜理的样子，其实她是觉得没脸，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被沈云芳打脸打的那么响，今天要不是闺女非要让她来她说啥都不来。
“大娘，你找我还有事？”沈云芳不理沈云秀，直接问沈大娘。
沈大娘哼了一声，有事你也不答应，说了有啥用。
“你什么意思，我娘可是你大娘，来找你你还有意见啊？”沈云秀忍不住喊道。
她就是这个性子，一辈子都改不了，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
“坏人。”胖胖喊了一声。他看到这个女人刚见面就和妈妈喊，直接判断这人是坏人。
“坏人，妈妈，打。”满满听到哥哥喊坏人，坐在前面也不老实了，蹦跶着小腿就要起来。
沈云芳赶紧的空出一只手来按住这个小祖宗，这都是什么性格啊，看到坏人就想上手，肯定是李红军没教育好。
“你们两个小B崽子，说谁呢？”沈云秀可能耐了，看沈云芳车子上的小孩冲着她喊坏人就冲着孩子去了。
“沈云秀你是疯狗吗？”沈云芳冷冷的看着沈云秀问道。要不是疯狗，怎么看到她和孩子就开始狂犬。
“你……”沈云秀气结。
“大娘，你找我有事吗？”沈云芳不想理沈云秀，有沈大娘在，她就是想收拾沈云秀也不容易。
“我……”沈大娘有些说不出口，别看她给闺女要这要那的张的开嘴，但是要是给自己要，那还真的没那脸。
沈云秀有那脸，看她娘不说话，她直接说道：“我爹我娘要回家过年，没有路费了，你给掏点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云芳看了看沈大娘，看她一脸的不好意思，就知道这又是沈云秀想出来的主意。
不过她还真的不介意给大爷和大娘掏回老家的路费。而且昨天要是大爷和大娘在家里住下，最后这个火车票肯定也是她给买的。
第四百零一十一章我不认识你是谁
“行啊，大娘你们什么时候走，我给你们买车票。”沈云芳看着沈大娘问道。
“不用你给买车票，我们能自己买，你就给掏钱就行。也不要你多，就掏一百吧。”沈云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要的多，“你都买的起几千块钱的房子，你要说你掏不出一百块钱来我可不信。”
“你信不信跟我有关系吗？”沈云芳莫名其妙，你算老几啊，干啥我给不给钱的还要你信。
“你……你别忘了，当初你爹娘都死了的时候，是谁可怜你给你一口饭吃，要不你现在坟头都不知道长多高的草了呢，就这份恩情，我爹娘管你要一百块钱都便宜你了。”沈云秀开始翻小肠。
她的那副嘴脸让沈云芳万分的膈应。
“大娘，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我大爷知道吗？”沈云芳看着沈大娘问道。
沈大娘没说话，还是沈云秀接话道：“我爹知道不知道关你什么事，你赶紧的掏钱吧，是不是不想给啊，大家快来看一看啊，现代版的陈世美就在这里啊。”她虚张声势的朝周围喊道。
沈云芳默了，陈世美是个什么鬼，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沈玉秀这些年的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百块我有。”沈云芳很淡定的开口，她绝对不是怕了沈云秀，而是如果大爷和大娘真的认为这段恩情只值一百块的话，那她就给。
沈云秀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沈大娘却是一脸的吃惊，估计是没有想到沈云芳会真的掏钱吧。
“不过，这钱我必须给我大爷，要是我大爷管我要这钱，我立马就给。别人，还没有这个资格。”她说着看的是沈云秀。
这钱要来是干什么的，沈云芳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所以她可不会给沈大娘钱，那就相当于给沈云秀钱，凭什么？再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沈大爷并不知道她们今天来管自己要钱的事，以她的了解，大爷不是那样的人，大爷还是很有骨气的。
“你怎么事那么多呢，给我爹和给我娘不是一样的吗，那么麻烦干什么。”沈云秀有些焦躁，她能忽悠老娘来跟她要钱，但是这事要是老爹知道了，肯定会给自己两下子的，“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给是吧，在这找借口，我不管，我爹娘对你有恩，现在就是你回报的时候了，你赶紧的给钱，要是不给，可别怪我到处给你宣传。”
沈云秀觉得沈云芳应该是怕这个，所以就拿这个作为了威胁。
不过她猜错了，沈云芳还真的不怕，她在这又住不了多长时间，即使周围的人都误会了什么又与她有多大关系呢。
“你要是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说过了，要是这钱是大爷朝我要的，我二话不说，立马就给钱，但是要是你要钱，哼，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是谁，你凭什么啊？”沈云芳斜睨着蹦跶的沈云秀，对她的不屑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云秀说不过沈云芳，只得转头和自己老娘寻求帮助，“娘，你看她啊！”
沈大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今天她来这老头子还真的就不知道。
昨天一晚上她都没睡着觉，越寻思越不得劲，总觉得对不起自己闺女，没帮孩子把住房的事情就解决了，所以一大早上的，她就跟沈大爷撒了个谎，自己就找闺女想办法去了。
结果沈云秀还是个炮仗脾气，刚开始听老娘说沈云芳住在楼上，她是又羡慕又嫉妒，后来又听老娘说，沈云芳不同意她一家搬到楼上一起住，也不同意把平房借给他们住，说是可以帮着他们找房子，让他们自己掏钱租。
呸，要是舍得钱租房她还惦记她那破房子干什么。她火爆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拉着老娘就冲了出来。
边走边想招，最后决定，既然你不借我房子，那你就给我掏钱。我就让我爹娘管你要钱，我看你还能不给的。
沈云秀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云芳啊，云秀说的也是我的意思，你秀姐现在真的挺困难的，你要是能帮她这把，以后她要是日子过好了，你看着不也是高兴吗，再说这钱也不是白要你的，等你秀姐以后有钱了，我肯定让她还你，加倍的还你，大娘跟你保证，要是她不还，你就来找大娘来，大娘还这钱。”
沈大娘虽然觉得不应该要侄女的钱，但是自己姑娘说的那么可怜，要了这些钱女婿考大学就有希望了，以后自己闺女也能跟着过好日子。要是真的能这样，这钱她就是豁出老脸来也得帮着闺女要。虽然挺对不起云芳的，但是以后要是云秀过好了，再让云秀把钱还给云芳不就完了，到时候加倍还。
最主要她也是有些仇富心里，看沈云芳住着高楼，手里还有空余的房子，自己闺女啥都没有，她哪能没有点想法呢。
“大娘，你说的我听明白了。”沈云芳点了点头。
沈云秀脸上露出得色。
“不过，你们是不是还没协商好啊，要不我给你们点时间，你们在好好商量商量。”沈云芳看着两个淡淡的说道。
沈大娘和沈云秀都是一脸不解，“你说啥呢？”
“这钱到底是要给你和我大爷回家的车票钱呢，还是要给沈云秀租房子的钱呢？”这个事可得弄明白了，她又不是银行，什么人来要钱，她都给。
不对，银行也不随便给人钱的，弄错了。
沈大娘知道这话不能随便回答，要是弄不好对面这个掘丫头很可能就不给钱了。
当然沈云秀也不傻，直接说道：“这钱是给我爹娘的。”
“对对对，你就当是借给我和你大爷的好了。”沈大娘忙顺着闺女的话往下说。
沈云芳点了点头，“行，那我这钱给，毕竟你和大爷当初确实没少帮我。”
沈大娘和沈云秀听了她的话嘴角上翘。
“不过这钱要是给大爷和大娘的，那我大爷就必须在场，只要我大爷开口说老沈家的亲情就只值一百块钱，我啥也不说，立马掏钱。”沈云芳看沈云秀又要咋呼，接着说道：“要是这钱是沈云秀借的，那不好意思，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借给不相关的人一分钱。”
第四百一十二章踏雪上
说来说去，沈云芳的意思就是钱她可以给，但是给的是沈大爷沈大娘，并且沈大爷必须在场，她这钱才能给。
至于给了沈大娘和沈大爷之后，这钱他们怎么用她就管不着了，反正她的钱给了，情也还了，以后谁也别想在一次次的拿那些年的恩情说事了。
当然，沈云芳觉得，如果现在给大爷点钱能把那些恩情债还完还是她赚了，都说欠债好还，人情债难还。她自觉以后绝对不只是现在这样的成就，所以现在要是能把这边的口堵住，那是再好不过了。
沈云秀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沈云芳就是不想给钱所以故意找茬，她爹不在她娘不是在吗，他们老两口给谁不行啊，为啥非得她爹在。
沈云秀撸胳膊挽袖子的就准备冲过来教训沈云芳，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你说你到底给不给钱吧。”
沈云芳看她这架势，挑高了眉毛，“怎么的，你这是要抢钱了。”
“抢你的又怎么滴了，你赶紧的给钱。”沈云秀想也不想的就顺嘴回答道。
这个时候她已经冲了过来，沈云芳正推着车子，前后都有孩子，她一时到真是抽不出手来，眼看着人已经要到跟前了，沈云芳怕这人发疯在碰到孩子，赶紧的喊道：“踏雪！”
踏雪早就在后面准备了好久，屁股都要扭伤了，听到主人的命令，闪电一般的就冲了出去。
“啊，啊，啊！”现场顿时想起来沈云秀的一声声惊叫。
踏雪站起来都有一米五了，扑倒沈云秀那是轻轻松松，它的大脑袋在沈云秀的眼前晃悠，呲着尖利的牙齿，把沈云秀吓的嗷嗷直叫，“娘、娘，你快点救我。”
沈大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也有点怵这条狗，但是闺女被狗扑到了，她就是在害怕也得冲上去救人啊。
“你这死狗想干啥，给我滚一边去。”沈大娘手里没有东西，也不敢上手直接碰踏雪，她可是知道，要是狗进入到攻击状态，就是它的主人也是不能轻易靠近它身的，否则一样挨咬。
“云芳，你这是干啥，赶紧的让你家这狗起来，要是云秀被咬了，我跟你没完。”
“大娘，你没看到刚才沈云秀要上手打我吗，要是踏雪不出来，她要是把我打了，或者是碰到我家孩子，大娘是不是也要跟她没完啊。”沈云芳冷淡的问道。
沈大娘被噎住了，她刚才也没有想到闺女会想动手，所以还真的是反应慢了点。
“沈云芳你赶紧的叫这只死狗起开，要不然你就给我等着，只要我今天没事，别说是你，回头我就把你家两个小崽子弄死……”
沈云芳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嘴里吹出了一声口哨。
踏雪得到了命令，欢快的张大嘴巴，冲着身下人的大腿处就亢哧一口。
沈云秀没有想到沈云芳家的狗会真的咬她，所以腿上传来剧痛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不过下一刻她就嗷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沈大娘吓的不管不顾的就想过来推开踏雪，把闺女从狗嘴里抢救出来。
踏雪察觉到了她的靠近，转过去对准她呲着牙，因为刚咬了沈云秀大腿一口，它牙上还带了点血迹，看起来可是恐怖异常。
“哎呀我的娘哎，快来人救命啊，要出人命了啊。”沈大娘扎着手不知道该咋办好了，只能是站在那干嚎。
刚刚沈云秀的惨叫声已经很大了，周围的人已经被惊动，这会已经有好信的人过来看热闹了。
之后的事情就只能用混乱两个字来形容了。
来看热闹的人看到居然是有疯狗（正常的狗是不会咬人的，只有疯狗才会攻击人）在伤人，也都不敢在靠近了，有几个更是转身往家跑，准备拿家伙来打狗，还有人朝着最近的派出所跑。
沈云芳看周围来了不少人，就喊了一句：“踏雪，回来吧。”
踏雪听到命令，立马又变身为傻狗颠颠的跑回来沈云芳的身边，呜咽着讨要表扬。
整个过程自行车上的两个孩子都瞪大眼睛看着呢，看到踏雪那么威武，能帮着妈妈制服坏人，都激动的不行，踏雪完成任务回来后，胖胖赶紧的从妈妈身后探出小身子，小手勉强够到踏雪的大脑袋，胡乱摸了一气，表扬它，“好狗狗，踏雪最棒了。”
满满也回过身想象哥哥一样摸狗狗，可是她坐在前座，离后面实在是太远了，她的小胳膊小手够不到，只能在空中摇晃着小手喊道：“踏雪，棒棒。”
那边沈大娘看踏雪终于放过了自己闺女，赶紧的上前想把闺女搀扶起来，可是沈云秀以耸肩，不让她碰。
沈云秀现在是把自己老娘也记恨上了，刚刚她老娘可是就在外面扎着手看了，没过来救她。
“哎呀，这不是疯狗啊。”看热闹的人一看伤人的狗这么听话，就知道这是有主的狗。
“可不是，可吓了我一跳。”
看热闹的人一看危险解除，就都围过来然后指着沈云秀和踏雪嘁嘁喳喳的开始八卦了起来。
沈云秀阴狠的看了沈云芳一眼后，就自己从地上坐起身，开始嘤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边哭还边把自己怎么被狗的主人欺负，然后狗的主人又是如何让狗咬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在她嘴里，沈云芳就跟恶霸一样，纵狗行凶天理不容啊。
沈云芳冷眼看着她表演，她就不相信这些周围的邻居没有人认识沈云秀的，没有人了解沈云秀为人的。
沈云秀是什么脾气，在盖家屯的时候，被大爷大娘惯的不行，从来不是受屈的主，她可不相信沈云秀在来了婆家之后，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肯定早就不知道在家里打了多少仗了。这样的人想让大家把她当成小白花你也得有那能耐。
果然大家听了沈云秀的哭诉，有的人直接忍不住就噗嗤笑了出来，不过大多数人都还给她留了点面子，忍着不适听她在那瞎白话。
没等沈云秀哭诉完呢，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终于来了。
啥也别说了，几个当事人和狗都被带走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进局子了
一行人被带到派出所后，就被分开进行审讯。
沈云秀又把刚才哭诉的那套词用了一遍，结果给她做笔录的公安同志不耐烦的打断她，“哭什么哭，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当这是唱大戏的地方呢，再不老实回答，先关你几天。”
这下沈云秀老实了，小白花装不下去了，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是经过改良版的，故事中她就是一个受害者，沈云芳是罪大恶极的人。
“老太太，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跟你说一下啊，在这你说的话都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要是说假话，立马就能把你抓进去关个十天八天的，你懂吗？”公安同志和颜悦色的吓唬人。
沈大娘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啊，从进了派出所后她的腿就一直的抖，这时候听公安同志说要把她关起来，那更是吓的不行，今天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怎么结束的，在公安同志的引导下，一点不拉，实事求是的都说了。
至于沈云芳那边。
“嫂子，没事吧，没被吓到吧？”上次去处理赵大娘家门前那事的大盖帽同志关心的问着沈云芳。
自从沈云芳买房之后，她也算是和这个派出所的公安们混个脸熟，大家都知道她是穆华珍爱人的战友的妻子，算是拐着弯的关系户吧。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关系，让她这次进派出所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她不知道马立国后来可是帮她好好的宣传了一下，主要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她爱人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军队里的高官了，现在还在党校进修，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沈云芳还是大学生，以后这两口子肯定错不了。
公安系统的人比别人见识多，进党校以后将会有什么样的未来，他们可是很清楚，所以对于沈云芳大家都记住了，对待她也是格外的照顾。
“我到是没事，就是孩子……”沈云芳以为他们都是看在马立国的面子上才会这么优待她的，根本就没往自己家男人身上想。不过现在她关心的是自己家俩孩子，刚刚可是被人带走了。
“嫂子，你放心，孩子穆姐看着呢。”大盖帽指了指隔壁。
听他这么说，沈云芳就放心了。
“真是麻烦你们了，想的这么周到。”沈云芳赶紧表示感谢。
沈云芳不怕这些公安同志，毕竟自己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不过经验告诉她，能交好的人绝对不要交恶。多说几句好听话，多陪几个笑脸这都不是事。
于是，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沈云芳就把昨天发生的事和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
对面的公安边听边点头，中间还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等沈云芳说完了整件事情之后，公安同志问了，“嫂子，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因为沈云秀和她从血缘上说是亲人，所以这件事情可以定性为家事，那就不用走什么程序，她们之间私了就行，公安同志在中间起个调解作用。但是如果沈云芳不想这么处理，也可以走程序，较真起来沈云秀今天的某些行为不当，可以说她有抢劫打人的意图，反正这里面可操作的内容很多，主要是看沈云芳想怎么处理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沈云芳可不想和沈云秀在姐妹情深下去，再说沈云秀当时可是说了，只要她今天没事，她就要弄死自己家俩孩子。不管她当时是不是就图嘴头痛快了，反正她沈云芳是当真了。原本她就和沈云秀有仇，现在算是仇上加仇，更不可能放过她了。
“要不是有我大爷在，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她对我家孩子喊打喊杀的，我要是就这么轻轻放过，她还当我是怕了她呢，那以后要是真的对付我家孩子怎么办，所以这次我非得告她不可。”沈云芳在跟沈云秀对上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行，那我一会儿就这么处理了。”小公安明白的点了点头。
正事聊完了，小公安开始八卦，“嫂子，你家的狗可真是不错，训练过吧。”
说道这个沈云芳也笑了，可不，踏雪就是被训练过啊，“你李哥当初怕我们娘几个在外边人生地不熟的受人欺负，就给我们家踏雪上了几堂课。”
“哎呀，还是部队里会训狗，我看你家踏雪比警犬还厉害。”小公安也是个爱狗的小伙子，说起狗来，比刚才问案子还有精神。
“嫂子，你家踏雪配种了吗？”小公安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沈云芳愣了一下，哎呦，她可是从来没关心过自己家狗狗的感情生活啊。还真把这事忘了。
小公安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了。于是说道：“嫂子，我看踏雪也好几岁了吧。”
“四岁多了。”从七四年抱家里来，到现在可不四年多了。
“那算是正当壮年啊，嫂子，我那有个跟踏雪相当的母狗，你看要不让他们处处。”这是看上踏雪了，所以想要踏雪的娃。
“处处倒是可以，不过踏雪喜欢不喜欢的我可不能保证。”沈云芳有些为难，作为家长，这些是该她操心的，之前没有想到，是她这个做家长的没有尽到责任，不过这包办婚姻好吗，她可是不能保证踏雪会乖乖就范的。
“没事，这个事也得看缘分。嫂子你看啥时候有空，我把踏雪领去相看相看。”小公安趁热打铁。
“行，等这事处理完了，随时都可以。不过你先跟我说说对方的狗是什么条件。”
于是两个人在审讯室里，聊这些题外话聊的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沈大爷和方城建也被找到了派出所里。公安同志出现之后，沈大爷才知道老太婆这么早出去是干什么的，这把他气得啊，他是真的不想来派出所丢这个人，可是老婆子和闺女都在这呢，他也撒不开手，就只能是跟着过来了。
至于方城建，他和沈云秀是夫妻关系，他不想来也不行。
沈云芳根本就没有出面，小公安拿着文件直接就来到了沈大爷一家四口面前，“沈云秀同志是吗，沈云芳同志现在告你蓄意抢劫和蓄意伤害……”
小公安的话还没说完，沈云秀就炸庙了，“啥，她告我，她家的狗把我咬了，她还告我？”沈云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事情你可以另外提出诉讼，不过沈云芳同志已经说明，是你意图要伤害她和她的孩子，她家的狗才会冲出来护主，所以这属于正当防卫。”小公安被打断了话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