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天鹅舞
谢逸面前的白天鹅仿佛没有发生过变异一般大小，洁白无瑕的羽毛，修长的脖颈，橙黄的嘴。
没多久又落下了一只白天鹅，两只天鹅交互着双颈梳理着羽毛，似乎只顾着秀恩爱而无视于四周格格不入的氛围。
“谢组长，你从后面走，不用管我们。”头破血流的潋煜艰难地爬起来，然后扶着披头散发的侯白洁起身。
谢逸摇了摇头，这一对看似普通的白天鹅很明显是这群变异飞禽的首领，不解决它们是不可能逃得走的。
天上的太阳射下刺眼的光芒，两只白天鹅似乎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
四周慢慢安静下来，周围的变异飞禽挤在一起老老实实，连翅膀都不扑腾一下，仿佛刚才的毛飞血溅都没有发生过，和谐而安详。
隐隐传来胡蝶的叫声，瞬间打破了祥和的气氛，所有的变异飞禽都向着谢逸身后涌去，恢复了之前的嘈杂。
三人谁都没有动，两只白天鹅也依然继续着梳理羽毛的动作。
谢逸握紧了手中的重剑，希望这两只天鹅的能力不会太奇葩，他默默连接两只天鹅的心跳，却没有盲目地去同步，经过上次湖边一役，他已经把这个能力当成迫不得已才用的招数了。
他并不介意时间拖得更久，那边的队友互相配合即使冲不过来也不会有什么伤亡，而这边拖得越久，潋煜和侯白洁所恢复的能量就越多。
一只天鹅终于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向谢逸三人。
另一只也跟着看了过来。
“嘤！”
“嘤嘤嘤！”
刹那间圣洁的美感就被嘤嘤怪的叫声戳破了。
谢逸举剑前冲，潋煜和侯白洁也做出了攻击姿态。
下一秒两只白天鹅同时“嘤！”一声，细长而尖锐。
谢逸脑子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感从头顶向着全身蔓延，把长柄重剑入地面才稳住身形。
一旁的潋煜嘴角渗血面色苍白，而侯白洁直接吐了一口血瘫坐到了地上。
两只白天鹅同时动了起来，直接像老母鸡一样扑了过来。
一只扑倒潋煜然后在他和侯白洁身上来回跳跃踩踏着。
另一只飞到谢逸面前展开两只翅膀同时向前呼到他脸上，然后开始左右开弓扇起了巴掌。
两只白天鹅每隔几秒就会同时“嘤！”一声，谢逸三人很快就滚做一团被两只泼妇般的天鹅痛殴着。
妈蛋，谁说天鹅高贵的？谁说天鹅优雅的？谢逸伸手护着自己的脸在心里暗暗恨着，感觉脸都被打肿了。
就在谢逸打算拼死同步心跳的时候，身后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一道龙卷风杀穿了变异鸟群，后面跟着反杀回来的其他同伴。
两只粗鲁的白天鹅在听闻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振翅飞了起来。
它们并没有远离而是在不高不低的天空中盘旋，同时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嘤嘤嘤！”而是类似优美的小号声。
声音响起的时间，变异鸟群突然就开始四散，或飞或跑，完全不顾正在和它们激战的X组众人，那样子更像是在逃命。
躺在地上的谢逸看着天上来回飞翔的两只鸟终于明白什么是优美了，在下午的阳光映射下感觉它们好像是两只舞动的天使，这就是天鹅舞吗？
小号般的鸣叫声让谢逸感到深深的陶醉，仿佛翱翔在云彩之间。
一道五彩斑斓黑突然出现在谢逸眼前，一拳重重砸在谢逸腰间。
“嗷！”谢逸惨嚎一声突然醒悟过来，这是那对白天鹅的能力。
转过头看到队友一个个双眼迷离，只有墨狸还在艰难地挣扎着，“快点想办法！”墨狸说完双眼也失去了焦距。
谢逸只来得及看到周围那些没来得及逃离的变异飞禽也陷入呆滞，就很快回到了那种沉醉迷离的状态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谢逸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洞窟里，洞口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旁边墙壁上挂着两只扒光毛的天鹅，毕竟那嘴很好认。
天鹅还没有死，脖子上穿着一排木签。欲看到大家一个个醒来，便指着没毛天鹅道：“知道你们要用，特意留下来的。其他的都宰了。”
他停了几秒又对白无疾道：“今晚吃烤鸭，我拔好毛了。”
谢逸测完契合度，只有菜菜和潋煜两个人获得了进化，菜菜似乎可以发出蓝光了，她还在测试着；潋煜的进化则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由原本的单体精神冲击变成了范围性的群体精神冲击了。
等大家散开收拾变异野鸭的时候，谢逸来到了欲的身边，“谢谢你，你为什么没事？”
欲扭头眯起红色的双眸压低声音道：“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啊，我没有肉体，那些幻觉是通过你们的肉体……用你们的说法应该是神经系统起作用的。”
“你是纯粹的能量体吗？”谢逸继续问道。
“算是吧？”欲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手指尖搓起一道火苗。“现在的我是火焰的化身，但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也是有肉身的。”
他自己似乎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什么。谢逸看着远远坐在洞口的听闻，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欲就自己回答了。“我是真想帮他拿到王位。”
谢逸摇摇头，他自己的事情还搞不清楚，对越国的王位之争完全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借着篝火的光芒望了望里面的队友，没有发现少了谁或谁受了伤，边想着洞口走去。
夜幕已经笼罩大地，听闻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望着遥远的天边。
“你在想家吗？”谢逸虽然有拿他做和越国沟通的突破口，不过并不介意送他回去，这段时间的生活和并肩作战多少也结下了情义。
听闻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说，”他用力揪着脚下的草，“太子哥哥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想找的话应该不难。”
谢逸回头看了一眼欲，一句话就种下了一颗种子吗？他想了一下，回过头说道，“你身为一个王子不应该轻易就受到别人的影响。你自己的兄弟你应该很了解。”
听闻却摇摇头，“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才会受影响。”
“……”谢逸闻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121、蝠临门
“也许是他忙呢？”谢逸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这些生在帝王家的人还真的是矛盾。
听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揪了一会草叶回过头望着跳动的篝火把一个个女子欢乐的身影投射到石壁上，突然问道：“什么是爱情？”
谢逸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和猫姐欢笑的寂夜，然后把视线转向和墨笑璇打闹着的胡蝶，“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爱情。”
“我和她不算爱情吗？”
“也许你对爱情的看法会随着时间变化。”谢逸并不打算向他灌输自己对爱情的看法。看到跳妹手里拿着N仔破碎的防护服走到洞口丢到那堆临时垃圾堆的时候，叫住了她。“跳妹，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憨憨？”
“他不是憨憨。”跳妹抬起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向谢逸的眼光略带一丝不善，“他是有些缺点，可是这样的他才真实，人无完人。”
谢逸转回头看着夜空，“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听闻也转回头，继续低头拔着脚下的草叶。
身后传来跳妹离去的脚步声，谢逸也没有再问听闻到底明白了什么。
直到烤鸭的香气从洞内飘了出来，两人才同时起来，转身向里面走去。
晚餐之后，头还有些晕乎乎谢逸考虑到之前变异白天鹅对大家的造成的伤害，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不好的持续作用，和众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先休息一晚再继续前进。
大家早早就钻进睡袋休息了，守影响最小的欲和墨狸负责起守夜。
十一日凌晨，谢逸被一阵墨狸的“咕咕”声吵醒，看了一下时间才四点多。
钻出帐篷看到大家都已经醒来聚集在洞口有些紧张地望着洞口外面，谢逸提着自己的长柄重剑走了过去。
来到洞口才看到外面的半空中欲和一只巨大的变异蝙蝠战斗着，它不同于之前遇到的那些只有普通的鸡那么大的变异蝙蝠，看身形起码有一个人那么高大，打开的膜翼长达四五米，膜翼连接的地方有着锋利的尖刺，爪牙看起来都很锋利。
“欲不是它的对手吗？”谢逸有些好奇，在他印象中欲应该是自己这帮人里最强的存在了吧？
“它的能力很特别。”墨狸说了一句。
“N仔掩护，我和无疾去试试。”谢逸冲了上去，八条腿的白无疾紧随其后。
仿雷明顿的枪声响起，欲飞快拉高身形，一颗子弹命中了膜翼但并没有击穿，那变异蝙蝠似乎被电流激怒了，悬停在空中扇动着膜翼，张开嘴做出怒吼的样子，却没有声音发出。
先是欲直接从高空倒栽下来，身上的火焰看起来非常的不稳定。接着谢逸就感到双耳刺痛头晕眼花，接着浑身都开始发热。
“超声波！”身后传来跳妹的声音，谢逸回头，看到几乎所有人都捂着耳朵东倒西歪，而把衬衫下摆绑在肚脐处的跳妹却自己撑起一个空间罩然后在半空中跳跃着前进。
她很快就跳到了欲的身前，然后解除自己身上的空间罩重新打开一个巨大的空间罩，笼罩的是那只悬停在半空中的变异蝙蝠。
很快那种难受的感觉就消失，谢逸撑着地面起身，弯腰干呕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呕吐出来，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孕妇一样。
“菜菜！”跳妹的声音再次响起，谢逸闻言匆忙翻出墨镜带上，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跳妹正在不断收缩着空间罩的大小，一直挤压着变异蝙蝠的活动范围，但是收缩到五六平米大小的时候就被卡住了，似乎变异蝙蝠在里面释放着什么能力抵抗着空间的压缩。
空间罩上开始变化着透明度慢慢出现类似棱镜的样子，菜哥的满头白色的长发无风自起在她的头上绽放出一朵耀眼的花朵，上面耀眼的光芒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是集中起来射向前方，更亮更集中。
在谢逸自己看来，这就是蜡烛头向探照灯的进化，不错不错。
强光透过空间罩射到变异蝙蝠身上，不到半分钟，它就开始变红，然后开始冒着白烟，灰黑色的膜翼也越来越透明接着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破洞，没多久就在剧烈挣扎中倒地。
当它不再抽搐的时候，跳妹才收起空间罩。白无疾第一个冲上前开膛破肚。
取出囊体后，大家纷纷上前滴血，谢逸点完血庆幸着还好大家都变异了，不然未必敢有人喝变异蝙蝠的进化液体。
陶芷契合了，所有人看着她喝完，没到半分钟她就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弯下腰去。
林箪食冲上去扶住她，“怎么了？”
她没有回话，而是用力地推开他。
接着所有人都看到陶芷的上半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壮起来，尤其后背两块高高的隆起，似乎要突破T恤的束缚。
“背后长柰子吗？”N仔话刚落就被跳妹从后面捂着嘴放倒在地。
接着陶芷身上宽松的粉红T恤被撑爆开来，林箪食赶在春光乍泄之前扑了上去化作银色的果冻隔着破裂的T恤贴在她胸口，两边延伸的部分挂在肩头。
咬紧牙齿的陶芷上身水嫩的肌肤变成一块块布满青筋的肌肉，后背肩膀下面两条缠着蓝色血管的白骨手臂刺破她的皮肉长了出来，白骨在不断地延伸，肘和腕的骨节处长出了尖刺，五根手指变成尖细的骨刺，向下的四指越长越长，蓝色的血管上开始出现一层薄薄的血肉。
“啊！”陶芷仰头怒吼，低腰牛仔裤后面的位置突然刺出三根软骨，所有的骨头之间开始被那层薄薄的血肉连结，上半身爆起的肌肉同时快速地恢复如初。
当变化结束的时候，陶芷被汗水浸湿的上半身的肌肤更加柔嫩紧致，而背后多出了一副打开有接近四米长的膜翼。
黑色的膜翼上配着骨节的尖刺和末段的一根利爪，看起来充满着杀气。
陶芷水嫩的肌肤、一头中短碎发，额前垂下一捋白毛，坚毅的眼神，两手紧握着双拳，左手挡在嘴前，右手按压着腹部，配着背后宽大的黑色膜翼给人一种华贵的感觉。
不对是吸血鬼，谢逸眼前的女人和以前看到的电影里的吸血鬼家族的女人的印象重叠到了一起。
122、相对论
陶芷直起身子放下手臂，露齿一笑，然后摆动了一下膜翼道：“我感觉我强大了好多，等我先换件衣服，去飞一下看看。”
谢逸才这时候才看到她两颗虎牙也变得更加尖锐，更像吸血鬼了。
陶芷转身回到帐篷旁边拿出背包背对着所有人，然后从胸前扒掉林箪食丢到地上，拿膜翼把自己包了起来。
当膜翼重新打开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件酒红色挂脖露背装，然后转过身收起膜翼轻轻吹了一下自己额前的那抹白发，径直穿过人群向洞外走去。
谢逸在她从身边走过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那层薄薄的膜翼收起来后折叠在背后并没有占多大的位置，完全可以套件宽松的衣服遮挡起来。
陶芷来到洞外直接打开双翼用力的呼扇起来，然而后面的人并没有看到她飞起来。没一会就见她在膜翼的带动下向前跑去，越跑越远。
谢逸站在最前面看着，他问站在身边的林箪食道：“蝙蝠起飞还要助跑吗？”
林箪食摸着唇边的胡子道：“我觉得应该是她还不会飞。飞行不是扑腾下翅膀就可以的。”
“飞奔的母鸡吗？”
“用鸵鸟来形容是不是更好一些？”
谢逸看着远处那道身影接近密林的时候换了一个方向奔跑起来，“别转移话题，具体说说怎么才飞得起来。”
“……”林箪食转头瞪着谢逸，那眼神分明是在控诉最先转移话题的那个人。过了几秒才答道：“这涉及到很多物理方面的东西，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
“相对论吗？”
“有相对论有关的东西，还有许多惯性空气压力等力学的问题。”林箪食解释了一句。
“哦！”谢逸是一个文科出身的老家伙对这些确实不是很了解，不过乘现在有空还是很有兴趣探讨一下的。“是指那对膜翼相对空气的运动吗？”
林箪食目不转睛看着来回摇摆的陶芷，想了一会才说：“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你要是知道计算机的三D建模的话就很好理解了。”
“计算机语言的0和1吗？”谢逸开始回忆自己所有知道的相对论和计算机语言的东西，然后把他们组合了一下，“我这样理解对不对？如果两个1的客观长度有长有短，他们同时遇到了一个0，在0那里长的1被他认为是短的，而短的1却被0认为是长的。”
“那么他们通过客观测量的长度是以客观标准为参照系，而通过运动让0感受他们的长度是以0为参照系。”谢逸停了一下，“我这样理解应该没有错，可是和飞行有关系吗？”
林箪食一脸的郁闷，心里忍不住吐槽，你的0和1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啊喂？嘴上说着：“总之你知道人类想用翅膀飞行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就行了，我估计她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飞得起来。不过就算飞不起来，那对翅膀也很好看，而且看起来杀伤力也不低。”
不料他的话刚落，远处一道黑影腾空而起，在月光下盘旋起来，接着很快就飞到了众人头顶，陶芷和林箪食招招手，他就变成了一个球在地面弹了两下然后直接射向空中，两人在半空完成装备披挂。
两人刚一接触的时候陶芷身形不稳在空中晃动了一阵，努力的摆动膜翼很快又重新稳定下来。她一手提盾一手舞刀，在空一边盘旋一边发出得意的笑声，然后降落下来。“很不错，速度很快，力量也更大了。”
林箪食化作一滩液体滑了下来，然后重新钻回衣服里站了起来。对着陶芷道：“你越来越狂暴了。还有，下次别飞太高了，我恐高。”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佣簇着陶芷回到洞里，像她询问着用翅膀飞行的感受。
谢逸留在最后面问着林箪食：“你不是说她飞不起来吗？”
“可能是因为那对膜翼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吧？你不要问我这么难的问题啊喂。”
“也是，貌似听闻、寂夜和欲都能浮空，而且不用翅膀。”谢逸思索着，“真的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吗？”
“我觉得可以吧，可能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方法。”林箪食似乎也在认真地思索着。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开口：“前提必须要弄清楚变异的根源是什么？”
谢逸点点头，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所有的一切终将揭开朦胧的面纱，他们X组即使不是最先找到答案的人，也会是行走在最前沿的人。
当陶芷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日的清晨六点半多了，天边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红彤彤的太阳一点一点升了起来。
谢逸看到大家都没有睡意，便熄灭了篝火开始一起收拾东西，准备继续探索南崖公园。
出了洞口谢逸道：“我们先上山然后再下谷地。山虽然高但面积不算太大，而且可以看看四周的情况。原来的谷地就是又大又深，现在估计更难搜索。”
白无疾手里玩着飞刀，“你是组长，你决定就好了。反正都要走一遍的。”众人纷纷点点头。
谢逸提着长柄重剑走到了最前面，沿着陡坡这边向着崖顶走去，陡坡这面没有太多的变异植物，到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坑洞，一路走到中午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一路向上爬坡即使是变异者也会感到疲惫，何况X组女多男少，谢逸找了一个宽大又浅显的石洞招呼大家休息，打算吃点东西再继续前进。
一路爬上山都没有看到一只变异动物。谢逸猜测，这边是变异蝙蝠和变异鸟群的地盘，外围的变异动物估计都被消灭干净了。
白无疾和白小婉整理出一块空地开始生火做饭，林箪食和一群女人一起上去帮忙。
谢逸跑去洞口不远的地方拿出一支烟抽着，他抽完烟拿出平板翻看着卫星实时定位地图，他打算搜索完南崖山顶就直接从那一边下山，去确认原先锁定的八沃。
123、山间闲
谢逸随便吃了一些东西，然后找了一块平整的角落坐了下来，他摩挲着重剑上的花纹，考虑着这次回去要不要去试探一下那个听风太子，是该拿出点东西给上面一个交代了，他还记得这个月要回趟情山研究所述职。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撬动江南区的大势，听闻和欲在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分量他完全看不清楚，贸然行动很可能会介入越国的夺嫡之争，甚至成为欲这个老家伙手里的棋子。
他的咸鱼本性一直在让自己去回避这一切，因为一旦行差踏错被碾碎的不光是自己，还有身边的这些人。
身边坐下一个女人，身上散发出迷人的味道。
“你不去和笑笑姐在一起了吗？”谢逸没有转头，把视线拉向远方的山林，阳光下的郁郁葱葱给人一种清新而磅礴的感觉。
胡蝶笑了起来，然后缠着谢逸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怎么？笑笑姐的醋你也吃？”
谢逸低头用力吸了一下胡蝶身上的味道，刚想顺着她的话回答，突然醒悟过来，这是一道送命题。他飞快地转移话题，“我们休息一会就出发，现在没有防护服，你们要多加小心。”
“放心，你在最前面要照顾好自己。”她停了几秒，“我过来是想和你说，分组的时候把杠杠分到相思湖那边。”
“理由？我打算把笑笑姐抽出来和我们一起，他们那边猫姐的管理能力不比笑笑姐差，寂夜的实力也够强。”谢逸理解胡蝶的出发点，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并不赞成用这种方式。
“不是因为笑笑姐，我只是想增加你对那边的掌控力，你也太咸鱼了。”胡蝶放低声音，然后换了个姿势趴在谢逸腿上，“而且我挺喜欢婉儿的。”
谢逸按着眉角，“婉儿要比杠杠大六七岁吧？而且你这样做问过无疾了吗？”
胡蝶“吃吃吃”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下才道：“那个妹控！不用问都知道不可能啦，他为什么不把婉儿放在自己身边？”
“当初婉儿不是恨我吗？她和笑笑姐、猫姐他们关系也比较好，去相思湖当初是她自己的选择。另一方面嘛，”谢逸有些纠结起来。
“另一方面是什么？”胡蝶抬起头。
“他们不是亲兄妹啊。”谢逸无奈，胡蝶这么聪明之前应该是没想到这茬。
胡蝶猛地坐起来，“我明白了，我坚持我的决定，你要配合哦。”
谢逸刚想说话就被薄薄的香唇堵住，长吻之后胡蝶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那就更要推一把了。”
谢逸回头望着胡蝶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时看到修伊萝莉在另一边的角落里托着下巴一副忧郁的模样，五彩斑斓黑的狐狸精趴在她身边摇着三条尾巴。
他起身走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到墨狸身边，“你不用像欲那样吸收相应的能量吗？还是你不打算恢复实力了？”
墨狸不再摇尾巴，却也没有搭理谢逸。
大萝莉放下手，“他战斗的时候就可以恢复，第四条尾巴已经长出来了，不过好短，他可能等长了才会放出来。”
谢逸闻言立刻伸手去翻那堆漂亮的尾巴，墨狸跳了起来冲着谢逸龇牙咧嘴，修伊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逸和墨狸交换了一个眼神，谢逸的是感激，墨狸则回以无所谓。
“和我说说妖族的事情吧？”谢逸翘着二郎腿成十字型躺了下来，看着天边的云海，似乎天更蓝云更白，还是自己太久没有看的缘故？
“我叛出妖族已经几十年了，你想知道什么？还是说你打算找妖族的麻烦？”
“迟早都要面对的，想提前了解一下而已。”谢逸轻笑一下，“不过比起妖族，我似乎对你的过往更感兴趣，那天听寂夜和猫姐聊天，貌似你叛出妖族加入的也是越国人族的叛军。”
墨狸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一些。
一只白嫩的小手落到了他那五彩斑斓黑的耳朵上，然后轻轻地揉捏起来。
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谢逸眼前竖了起来摇摆着，里面似乎还夹杂这一小撮不一样的颜色。
“谈不上叛军吧？”墨狸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和王族对封印的看法不同而已。按你们的话说，只是一个民间科学研究组织罢了。”
谢逸嗤笑一声表示自己的怀疑，“那你怎么会被追杀得这么惨？”
“霍蓝衣那个该死的女人和我理念不合就动刀动枪的。”墨狸的声音咬牙切齿。
霍蓝衣吗？谢逸默默记下了这个女人的名字，“那你们组织里就没有其他人阻拦她吗？”
过了好一会墨狸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他们都和我理念不合。”
修伊的手指停了几秒，才改揉捏为抚摸。
谢逸哑然，所以其实是你又一次背叛吗？“你到底对封印有什么样的理解？可以让你叛离一切。”
他摇了一会尾巴才懒洋洋地答道：“我只是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罢了，他们连去证实的勇气都没有。”他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找到了启封者。相信时间会证明我才是对的。”
又绕回自己身上了吗？当谢逸正准备继续问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听闻脸红脖子粗地冲着寂夜发脾气，谢逸迅速起身走了过去。
路过白无疾身边的时候，问了一句。
“听闻和欲交谈了几句，然后寂夜过去阻止，他们就吵起来了。”无疾压低声音解释道。
谢逸走近听到听闻大声喊着，“这里不是王宫，我在这里做什么不用你管！而且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寂夜轻声争辩着什么，却听着听闻生气地喊着，“够了！你只是一个侍卫！”
谢逸皱起了眉头，听闻这是放不下寂夜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他加快脚步准备上去分开两人，却被走出来的墨笑璇拦了下来。
“让他们吵完再去。”墨笑璇挡在谢逸身前，“听闻那孩子压抑得有些久了。”
124、南崖顶
谢逸停下了脚步，有些担心地看着争吵的两人，把视线转向一旁的罪魁祸首欲。
欲一脸淡然的笑容，配着那双红眸有种妖艳而捉摸不透的感觉。
没多久，听闻和寂夜相顾无言，猫姐上去搀着寂夜把她拖了回去，听闻用力地甩了一下骄傲的脑袋，然后转身回到欲的面前。
谢逸抬起脚步，墨笑璇默默退回胡蝶身边。
他走到欲和听闻的身边直接打断他们的对话，对着欲道：“你还不死心吗？”
“我为什么要死心？”欲穿着一条沙滩裤，不再用火焰去遮掩私处，一身的肌肉线条分明。
谢逸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拿火焰变化出如此真实的肉体。不过眼下需要消弭他不断引诱听闻可能对队伍带来的不稳定的影响。
“越国王族的事情我不了解，也不想干涉。你们出发前都答应合作的，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谢逸的语气强硬起来，他并不介意赶走这两个最强战力，如果在战斗的时候出现什么变故对整个队伍都将是灾难性的后果，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谢逸不觉得是自己可以管得了的。
“我是不好人，但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欲居高临下地看着谢逸，“你不想知道我刚才和他说什么吗？”
谢逸没有理会他，而是把头转向听闻，“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王子。”
听闻抬起头和谢逸对视：“他和我说他的故事而已，并没有叫我去争位，而且他也不可能说服我的。”
谢逸皱了一下眉头，两千多年的仇恨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离他远一点吗？他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婉转地劝说这个小王子的时候，却听到了“刷”的一声。
欲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那把黑玉骨扇，把打开的扇面对着谢逸和听闻道：“这上面的女人，是我唯一的女人，她很美很美。”他伸直手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她有一个身份，是那时候越王最小的公主。”
“啪！”欲合起了扇子，“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公主身份，她也从来没有在乎过。但是她的父亲却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谢逸对这种老套的故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再猜测他说这些的目的。随口问了一句“相必你当初的身份也不一般吧？不然凭什么能接触到小公主？”
问完只后又看了一眼听闻，在想是不是古往今来所有的小公主小王子都喜欢逃家？
“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她的父王打不过我，然后逼死了她。”欲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点悲伤，带着一点忧郁。
忘记了吗？谢逸在心里大笑着，鬼才会信吧。重新看向听闻，他却紧锁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欲说完就自己转身找了一个草丛坐了下去。
听闻过了好久才舒展眉头对着谢逸道：“他说的是真的，我以前看到过记载。”
“他的故事？还是他的身份？”谢逸挑挑眉头，他并不太信。
“都是，他的身份是禁忌。他们似乎就是从他那时开始被王族排挤的，不仅仅是越国。”听闻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他？他们？谢逸发现问题似乎复杂起来了，想起和欲的约定，想起墨狸所说关于七国都有罪狱的传说，那个灵莫非是欲的同类？他们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可以接触王族又拥有强大的力量？
看着听闻孤单远望的背影，似乎他知道答案但并不打算说出来。要不要问问墨狸呢？禁忌的话，不知道墨狸会不会告诉他。
这时白无疾迈着八条腿走过来，“该出发了。”
谢逸点点头开始召集队友，准备继续前进。
“我会和安子帮你注意他们的，女人那边有胡蝶和墨笑璇你也不用担心。”白无疾补充了一句转身回到队伍里。
谢逸打头开路，半道遇到几只变异的动物，不是慌张逃离就就是一拥而上的众人撕碎，并没有人得到进化。
直到夜里两点多，谢逸他们才来到南崖的崖顶。
看着支离破碎的围墙和高塔，谢逸不由地叹息一声，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好多年以前了吧？
陶芷走到崖边看着漆黑的下面问道：“为什么要在上面建围墙？收钱吗？”
“不是的，”墨笑璇走到她身边，“以前这里是全开放的自然风景区，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险峻的山崖就变成了自杀的胜地，而且在这里自杀的人都找不到尸首的。”
胡蝶上去搀起墨笑璇的手臂，“后来屡禁不止，上面干脆就建墙把崖顶围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四五年了。”
跳妹一边拽着N仔一边伸着脑袋：“要多少人自杀才能封起这里啊？”
N仔小声提醒着她，“以你的能力掉下去也不怕啊。”
跳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那只手抓得更紧了。
欲走到崖边伸出手，一道火线落了下去，他伸头望了望，然后回过头，一对红眸在夜色里犹如跳动的鬼火。“我们从这里下去。”
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欲，唯有一抹五彩斑斓黑在菜哥散发出的微光中窜到了前面向下望着。
过了片刻墨狸才回过头看着谢逸，“你上次确定的位置是在这里吗？”
谢逸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解下胡蝶的背包，拿出平板把事先贮存的地图点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会才抬起头，“应该是这片范围，但地图上的位置的范围很大。”他又仔细感应了一下，“我在这并没有异常的感应啊。”
墨狸回头和欲对视了一眼，欲点点头，墨狸重新开口，“应该就在下面，可能在外面设有禁制，所以你感应不到。”
“这里下去起码有几百米吧？你们怎么下去？要不我和跳姐送你们？”陶芷打开翅膀跃跃欲试。
“直接跳下去应该是最好的，不然为什么在这跳崖的人找不到尸首？”欲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
墨狸也补充了一句：“位置应该是中间，到底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125、见封印
所有人都望向谢逸。
谢逸犹豫了一下道：“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下去。”他走到崖边看着黑乎乎的下面什么都看不到。“可能会遇到危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我也需要好好想想。”
其实最心急的莫过于谢逸了，他对这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封印有太多的疑惑了。可是他明白越是心急就越需要冷静，没有人知道下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胡蝶和墨笑璇立刻开始安排宿营，谢逸安静地站在崖边。
陶芷靠了过来，“要不现在我和箪食先下去看看？”
“明早吧，今晚你们好好休息。”谢逸拒绝了陶芷的提议，然后回头找到白无疾，“等下我们守夜，我看上面，你去搜查下周围，顺便找些结实的藤。”
月光下谢逸站在崖顶望着漆黑的下面出神，黑暗中有着无尽的危险，也有着自己所渴望的真相。
身后渐渐安静了下来，队友们应该都睡了。他坐下来把视线拉到远方，穿过北崖公园继续延伸，那里还有着城市的轮廓，留在八沃的人越来越少了，夜里的灯火甚至还没有天上的隐约可见的星星多。
他躺了下来，把头垫在手臂上，看着那弯半月，突然好奇起来，不知道封印世界里是否与自己在同一个月亮之下？回想起那本立体书，在想空间真的能折叠吗？是不是找到了封印的原因就等于找到了科幻电影里跃迁的根源？
身后传来草叶的响动，谢逸把自己的脖子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看着后面，八条腿的白无疾背着比他自己还高出一倍的藤蔓走了过来。
“你这个样子很吓人！”白无疾压低声音抱怨着。
“我就当你嫌我不够帅咯。”谢逸站了起来，帮无疾卸下藤蔓。
“这和你帅不帅有关系？”白无疾铺开藤蔓，“你绑几条？不够的话我再去割。”
“通常来说，只有丑陋的才会吓人，美丽的一般都是诱人，不对吗？”谢逸笑着梳理着藤蔓，“如果出现一个女鬼，丑陋的话你会尖叫然后跑路；如果是漂亮的话，你尖叫完只会想和她谈人生、谈理想。”
白无疾摇摇头露出莫测的笑容开始给藤蔓打结联系。
“先绑三条吧？”谢逸拖着一条长藤往崖边的大树上绑去，“分三组下去，你和陶芷还有跳妹各看一路，你在崖壁上可以坚持多久？”
“你觉得我一个男人论持久会输给两个妹子？”白无疾脸色露出嫌弃的表情。
能力不一样啊喂？谢逸懒得吐槽他了，“累了就休息，反正崖壁上很多凸起和树木。我倒是担心会有变异生物。”
“第一批安排欲、听闻和寂夜和我们三个下去吧，先梳理一遍。”白无疾建议道。
谢逸手里打着结，“我换寂夜，我的心率同步只要不是遇到太大的家伙应该还是比较好用的。”他停了一下，“这里我来弄，顺便看营地，你再跑两趟，藤蔓不够，下面应该有近百米。”
白无疾转身离去，谢逸把系好的藤蔓盘起来放在树下，继续打着结。
一夜的时间在忙碌中很快过去，十二日早上八点多大家吃完东西聚集在崖边的空地上。
“我昨晚和无疾商量了一下，我们分三路下去，我和欲还有听闻开路，无疾、陶芷和跳妹策应，其他人等我们确保安全了再下去。”谢逸边说边把三条系好的藤蔓从悬崖边抛了下去，伸头看了一下，隐隐约约惊起了一片飞鸟，至于是不是变异的就看不真切了。
众人都没有表示异议，欲眯着红色的眼睛直接纵身跳了下去，谢逸看过去，才看到他不时触碰一下崖壁确保不偏离路线，落下几十米后才在一个狭小的石台上等待。
陶芷张开膜翼追了下去，谢逸和听闻对视一眼也拉着藤蔓向下滑去，无疾和跳妹跟在两边，其他人都耐心等待着。
没学过绳降的听闻慢慢被谢逸拉开了距离，当谢逸接近欲的时候，他干脆松手跳了下去，然后在半空凝聚出龙卷风，一路向下卷去。
欲见状也追着下去了，挥舞着林箪食的陶芷大呼小叫紧随其后。
剩下的三个人在崖壁上大眼瞪小眼，这才刚开始计划就跟不上变化了，现在变成了欲、听闻和陶芷开路，谢逸、白无疾和跳妹在后面支援。
谢逸三人望着那三道身影没入雾气之中，干脆就拉着藤蔓并行而下，反正再快也比不上会飞的。
一路下去只看到一些被撕碎烧焦的变异飞鸟，直到崖底的谷地都没有什么发现。六人汇合之后，谢逸望着上方的雾气皱起了眉头，似乎方法不对。
“我知道了。”在谷地盘旋的陶芷突然叫了起来，“我们应该直接跳！不借助任何工具和能力。”还没等谢逸回话她就直接飞了上去。
“走，我们上去看看。”谢逸招呼了一声，剩下的五人开始往上爬。上比下费力多了，没有任何能力辅助的谢逸很快就落到了最下面。
爬了三分之一路程的谢逸突然听到陶芷的尖叫声，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看到她的身影落下。
不一会跳妹跳了下来，落在谢逸身边，一把抓住他然后向上跃去。“兔子和箪食找到了，我带你去看。”跳妹很兴奋，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两人很快在一片崖壁上的树丛里看到了其他四人。
陶芷骑在一颗树上，林箪食变成一个刺球撑起周围的草叶露出一个可以容两人并行穿过的树洞。
靠近树洞才感觉到有一道道的气流以树洞为中心形成一个气旋拉扯着靠近的人。
谢逸拉着手里的藤蔓从陶芷身侧钻了进去，进到里面是一个宽敞的石洞，石洞满地的白骨，最里面的石壁是青色的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他贴近石壁却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欲和跳妹的身影也出现在石洞里，欲看到谢逸贴着石壁摸索着，便走了上去抽出黑玉骨扇敲打着青色石壁，“这应该是一道隔绝能量的封印，要打碎才知道里面有什么。”
谢逸从背后抽出长柄重剑敲了敲，听着沉闷的声音感觉应该很厚。
126、封中封
在谢逸和欲研究石壁的时候，跳妹突然说道：“这层气流很有意思啊，这些人应该都是进来之后被气流形成的墙壁挡住了出不去的。”
谢逸抖了一下手里的藤蔓，“你试试看。”
跳妹拉着藤蔓费了很大劲才出去，不过很快又回来了，白无疾、听闻、陶芷和林箪食也跟了进来，他们把另外两条藤蔓也拖了进来挂在洞里的树根上。
欲放火烧了一阵，石壁没有丝毫变化，他摇摇头，“火不行。”
听闻在四周寻找气流的来源，然后指给他们看：“上面这些气孔应该是阵法，至少五行之中水火是不可能破的了的。”
“金呢？”白无疾用弯刀砸着石壁，连刻痕都留不下。
“要不先叫大家下来一起想办法？”谢逸看着上方的风眼，想着说不定墨狸他们可能会有办法。
“我去，我速度比较快。”迷恋上飞行的陶芷转身就拉着藤蔓冲了出去，原地留下伸长手臂来不及阻止的林箪食。
“没事的，已经清理过了，你不用担心的。”跳妹安慰着林箪食。
谢逸撇撇嘴，这就是关心则乱，陶芷赤手空拳也不弱的好吗？他转身对无疾道：“放几只小蜘蛛进去看看石壁有多厚。”
白无疾躲到角落里从长袍后面放出了几只小蜘蛛，然后指挥它们爬进石壁顶端的那些风孔，过了几分钟才贴着石壁去感觉，“感应有些模糊，但应该不长，按它们的速度大概爬了十米左右就掉到一片空地了，不过吸力比较大爬不回来了。”
又等了一会白无疾的脸色难看起来，“死光了，里面可能有机关或者别的生物。”
当所有人在洞内完成集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陆续抵达的组员们使用各种能力都没办法破坏青石壁。
谢逸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最后抵达的杠杠、修伊和胡蝶身上。
杠杠的岩浆也没有丝毫用处，修伊的能力并不足以撼动完整的石壁。
胡蝶释放灰雾的时候，谢逸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他在想是不是换个思路，不一定要破坏青石壁，从周围挖条通道应该也可以吧？
当他刚把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就遭到了墨狸的反对。不过墨狸并没有立刻解释原因而是指着青石壁张大了嘴巴。
谢逸回过头，看到青石壁的外表凝结出了石化壳，而石化的部分还在不断蔓延着。
“猫姐！”谢逸向猫姐求助，一道道蓝色的能量线连接了大部分人，连着胡蝶的那条最粗。
胡蝶持续不断地释放灰雾。谢逸重新回头询问墨狸刚才反对的原因。
“虽然我并不精通阵法，但是不难看得出这个在树洞里面的石窟并不是原本就有的。我认为是一个小型的封印世界，而外面的石壁只是阻止大部分人进入而已。”墨狸组织着语言，“你要想进去只能穿过石壁。”
谢逸陷入了沉思，封印中的封印吗？难道墨狸的想法是对的吗？封印真的是一层层的吗？他想不明白，转而试图从心海中感应那个开启封印的绿色葫芦，可惜只有按心跳节奏起伏的波涛，并没有任何绿葫芦留下的痕迹。
十几分钟过去了，胡蝶双眼眨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了，终于她闭上了干涩的眼睛，石壁上的灰雾也不再凝聚。
猫姐断开连接之后，谢逸走过去把胡蝶搂在怀里，“你休息一下吧。”
胡蝶闭着眼点点头，然后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所有人看着那面青色的石壁已经变成了灰白色，顶部的风孔也变小了，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呜”的响声。
白无疾和谢逸交换了一个眼神，第一个冲了上去拿弯刀砸了一下石壁，一整块半米方圆几厘米后的石壁脱落了下来。
众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他们正准备上去的时候，N仔手里的仿雷明顿先响了起来。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过后，冲击力极强的子弹穿破了石化的墙壁，整片墙壁都开始破碎坍塌。
当烟尘过后大家才看到石化坍塌的部分只有五六米深，里面又露出坑坑洼洼的青色石壁。
“等一下再来一次应该就可以打穿了。”谢逸握着胡蝶的手，叫大家再等一下。
“不用了。”欲突然走到坑坑洼洼的石壁前，“胡蝶你过来融合这个东西。”
胡蝶睁开眼，并没有过去，而是望向谢逸。
所有人走了过去，才看到那个地方镶嵌着一块忽明忽暗的青色碎片。
谢逸看着欲，正准备开口询问。
“这是土系的巫魂碎片。”欲直接说了出来，他露出一副沧桑的表情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谢逸注意到墨狸、听闻和寂夜几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没有再开口询问，直接拍拍胡蝶的手叫她上去融合。
看样子墨狸几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既然他们都没有阻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巫魂吗？欲和巫魂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看来等事情结束了得找墨狸或听闻好好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了。
胡蝶也没有多问，她走到了那片苹果大小的青色巫魂碎片前，手非常自然地轻轻覆盖上去。那个巫魂就直接脱离了青色的石壁落入她的手心然后在忽明忽暗中一点点缩小，最后消失不见了。
青色的石壁变成了黑色，欲身上燃起一道火覆盖着石壁，石壁开始变红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
胡蝶被热浪逼退，当她转过头的时候，众人不由惊叹起来。她的双眸变成了青色，就像石壁的那种青翠色。
墨笑璇拿出一面小镜子递到胡蝶手里，然后一群女人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开始讨论瞳孔颜色和皮肤、发型、服装的搭配问题。
谢逸心里却有些担心，他在脑海里比较着欲的眼睛，那种红色的双眸也是这样来的吗？
当欲准备熔穿石壁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又恢复到了战备状态。除了风声火声，就只有猫姐在和寂夜解释什么是美瞳，石壁烧穿之后，猫姐的声音也消失了。
不过谢逸在大家脸上都看到了兴奋，毕竟他们正在打开新的世界，而且还有了新的进化方式。
127、舍身护
当石壁打通的时候，众人看到后面露出了一个镜面——准确地说是一面像湖面一样的液态墙壁。众人前进时发出的声响甚至能让它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欲默默地站到那面墙壁前面，他的脚下是一堆小蜘蛛的尸体。
“有危险吗？”谢逸对于没见过的东西怀着莫名的敬畏。
“打通了墙壁就没有，没打通的话触者即死。”欲很惆怅的样子，“这是一道门，背后就是你的目的地，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机关。”
“你很了解这些东西？”
欲没有回答谢逸的问话。伸出手指点向液面，一圈圈涟漪以他的手指为圆心荡开、旋转——很快变成了一个飞速旋转的漩涡。
“你们准备好了就进来。”欲说完就一步跨了进去。
谢逸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漩涡中，心念急转，权衡了一刹那立刻抬脚追了进去。
穿过液面的时候，他的感觉并不像是穿过液体，更像是穿过一层混乱的气流，整个人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仿佛走在虚空之中，周围的漩涡仿佛流转的星河。
他的脚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四周弥漫着令人舒适的香气。仔细看过去依然是一个山洞，但是里面布满了花，是莲花，红的、紫的、白的、粉的，一朵朵绽放的莲花开满了整个山洞，散发着那种莲花所特有的清淡与浓郁完美融合的香气。
身后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出现，所有女孩子都被这些莲花的美丽震撼到了，不过因为欲之前的提醒，都在洞口指指点点地评价着那些拦住去路的莲花，并没有谁上前去触碰。
欲皱着眉头回过头对谢逸道，“这里只能你们自己开路了，我用火的话可能会产生毒烟。”
谢逸抡起重剑向一旁的一片白色莲花斩去，眼睛被飘落的花朵所吸引，却不料断离的花枝底部射出了莲子。
一排莲子射入了大腿，不过并不深。谢逸发现伤口有些麻麻痒痒的感觉，担心有毒直接问无疾拿过一把飞刀割开裤子。
裤子撕开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那些莲子并没有毒，而是直接在谢逸的大腿上伸出了根须发着芽……
谢逸看着莲子贪婪地吸收着自己的血然后生根发芽大惊失色，愣了不到一秒就直接把飞刀插了进去，忍着剧痛把那些生根的莲子挖了出来。
当伤口愈合的时候，落地的带血莲子居然钻进地面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片新的白莲。
“还是不要去碰那些白莲了吧？越砍越多。”无疾收回飞刀看向其他颜色的莲花。
“这边没有白莲，”墨笑璇指着另一边，“我来试试？”
“节省能量，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谢逸阻止了笑笑姐。拔出双枪的N仔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把枪插回腰间。
白无疾拿出双刀，“我来。”两把弯刀甩了出去，双刀打着旋割倒了成片的粉红莲花，回头的时候又割下一排血红色的莲花。
粉红的莲花直接爆成了碎片，荡起一层粉色的迷雾，那迷雾毫无疑问带着毒，至于是什么毒在场的各位是不会有兴趣去尝试的。
白无疾飞旋的弯刀只回来了一把，还有一把被红色莲花下伸出的一条条刺藤抽打着捆绑着拖进了莲花丛中。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寂夜和听闻同时上前。
寂夜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你的风不合适，有毒。”
听闻欲言又止，然后默默退下。
猫姐却拔出剑走上去，“你开路，我护你身侧，你指点我的剑法总要有点用处吧。”
寂夜扭头和毛朵朵对视了两秒，没有阻止她，回头开始凝聚剑气。
一袭黑裙无风自飘，细剑前指，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锋利剑气出现在寂夜的面前。剑尖颤动，密密麻麻的犹如银丝一般的剑气飞射出去。
“簌簌”声不断响起，寂夜身前的莲花花叶枝藤全部被粉碎，偶尔从侧面飞射过来的莲子和刺藤也被一旁旋舞的猫姐用八面剑挡开。
十几米的通道眼看就打通了，尽头的那片紫色莲花也被剑气破碎。
“嗡！”紫莲花丛中突然发出一阵响声。
谢逸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看到一层紫幕扑面而来。
跳妹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撑起空间罩，欲和听闻第一时间放出火墙和龙卷风为大家消弭了紫幕的突袭。
谢逸弯腰看着地下被吹散的一层紫色牛毛般长针状的花刺皱起了眉头，“不好！”他大叫一声，在莲花刺组成的紫幕消散的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心里担心着在最前方的寂夜和猫姐。
当他来到寂夜身边时脸色露出了苦涩。
两把剑散落在地面上，两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
寂夜的双眼失神，泪水止不住地从脸庞滑落，双手托在猫姐脑后，颤抖的手臂和手背上插满了花刺。而猫姐拿自己的身躯帮寂夜抵挡了花刺的突袭，她的厚背、柔腰、翘臀、美腿都密密麻麻插满了紫色的针状花刺，渗出的鲜血浸湿了脚下的土地。
“不要啊，你不要死啊……”寂夜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却又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扯动猫姐给她带来更大的伤痛。
“我……还没死……”毛朵朵艰难地抬了一点点头，剧痛让她的紧锁的眉头都开始变形，她却依然在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别哭……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胡蝶和墨笑璇走过去架起猫姐然后让她爬在地上，一头银发的毛采采恸哭着扑了上去，轻轻撕开她姐姐后背破碎的衣服，非常小心地拔着刺。婉儿和跳妹拿出急救包上去帮忙，陶芷丢下林箪食，和修伊、谢重安、燕子、侯白洁过去拉起帐篷遮挡男人的视线。
寂夜默默任由着婉儿摆弄着双手，眼泪不停地滴落，嘴里不时呢喃着“为什么……”
过了一会传出猫姐虚弱的笑声，“呵……呵呵……因为……我爱你啊……”
N仔瞪大了眼睛扯着谢逸，压低声音问道：“这是开玩笑的吧？”
谢逸还在自责中，听到N仔的声音摇摇头，然后又飞快地点点头，心里突然也不确定起来，是吧？
128、诉衷肠
过了十多分钟，寂夜依然泣不成声。里面突然响起猫姐的声音，“给我唱一遍吧？我想听。”
谢逸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听声音猫姐似乎恢复了不少。如果不是变异者，光那些流出来的血都够她死一回了。
又过了半分钟才响起了寂夜轻柔的歌声，“夜未央，月色凉，印西窗……”
“……梦与醒，轮回。”
一曲终了，寂夜泪痕已干，帐篷已撤去，换了一身衣服的猫姐斜靠着坐在石壁旁，一群女孩子围着她身边轻轻说着什么。
谢逸打算趁猫姐恢复伤势的时候去前面看看，走到欲和听闻身边刚想开口问下有什么要注意的，突然看到寂夜起身走到一旁捡起自己的细剑。
黑裙随着她一跃高高荡起，身影在众人头顶盘旋起舞，在菜哥满头白发散发出的光芒中犹如仙女一般。
“天地裂，乾坤迭，
封印见隙开两界，
刀剑显锋出长街。”
她不是用唱的，而是用一种古老而优美的腔调朗诵出来的。
“愁离别，思上邪，
东岸湖边夕阳斜，
缘聚初见情意切。”
从空中缓缓飘下的寂夜把身体折成了一弯新月，头顶高高盘起的发髻上那抹翠绿的发簪在银发中那么的醒目，簪头的珠花轻轻摇摆着。
“月摇曳，星明灭，
雨滴点点遍山野，
云彩朵朵连寂夜。”
银色的细剑、黑色的衣裙、翠绿的发簪、雪白的高髻，在她的吟诵中给人一种黑白相间单纯到极致的美感。
她收剑然后落到猫姐身前，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
猫姐叹了口气，“你终究要离开吗？”
寂夜淡淡回道：“我和你终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她坐了下来露出笑容，“但并不影响我们的情谊。”
两人相视而笑。
远远看着她们的谢逸心里也泛起一丝动容，不同的世界也是有着相同的血脉，他愈发感怀当初陆和旗将军的先见之明。
谢逸突然被暴起的欲吓了一跳。
欲突然摆出一副黑猩猩的架势，然后嘶吼起来“欲——哀思！”
他双手从胸腹间慢慢向上托举，手中燃起了火焰，仿佛一个托举太阳的巨人。
“在罪狱之阴。”他满带苍凉的声音继续响起。
“千载恨兮，莫敢忘也！
凝脂玉娘，归哉归哉！”
他手里的火焰黯淡下去，接着开着一套奇怪的动作，那套动作在奇怪的韵律中充满着原始、野性、爆发和力量。
“欲哀思，在罪狱之侧。
千载恨兮，莫敢忘也！
盈盈玉娘，归哉归哉！”
他嘶吼的声音逐渐高亢，逐渐嘶哑，谢逸甚至有一种错觉，整个山洞似乎都在呼应着他撕心裂肺的呐喊。
“欲哀思，在罪狱之下。
千载恨兮，莫敢忘也！
美人玉娘，归哉归哉！”
欲的声音由高到低，然后消失，可是山洞依然发出阵阵的回音。
“玉娘——
归哉——
归哉——
哉——”
谢逸默默看着熄灭手中的火焰站直了身体的欲，他紧闭着的双眼掩盖了那对血色的双眸，眼角不断有泪水淌下。直到回音消失了许久山洞里依然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男人们都被他身上那种燃尽一切的恨意所震慑，而女人们则被他刻骨铭心的哀思所触动。
玉娘吗？谢逸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他如今的恨有多深，想必当初的爱就有多浓。如果换是自己，别说两千年，二十年恐怕就会郁郁而终……这是个多么可怕的男人。
他看到身边的听闻紧握着拳头，眼中似乎也有泪珠在晃动，“你要不要也吟诗一首舒展下情怀？”谢逸打破了沉寂。
“不！”听闻发现谢逸在盯着他看，立刻把骄傲的头扭向另一边，“我是大越王子，我不会作儿女态！”
“我来！”五彩斑斓黑的大尾巴从谢逸身边飘过，墨狸往自己嘴里灌着酒，“我不会作诗，不过那天看到你们的古诗，有个叫唐伯虎的家伙很合我的心意。”
墨狸一口气“咕嘟咕嘟”灌完手里的二锅头，然后把空瓶丢在脚下，乍着五彩斑斓黑的尾巴和耳朵做出一副眯着眼举头望天状。
绑着羊角辫的修伊从女人堆里走出来捡起空瓶包好丢进背包里，然后冲着自我陶醉中的墨狸挥挥小拳头，又坐回了女孩子们当中。
“世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墨狸周身荡起一层淡淡的黑雾，让他整个人都朦胧虚幻起来。
“不见七国——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他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一丝的哭腔。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谢逸正准备上前去安慰一下他，却看到欲和墨狸同时睁大眼睛然后对视着，接着同时举起手拍到一起，像掰手腕那样握到了一起。
谢逸停下了迈出一半的右脚，这又是什么展开？
不过细细想来他们两个的目的貌似都是一致的，都是帮助自己去打开封印，虽然最终想要的结果各不相同，但并不影响共同的过程。
胡蝶突然起身，打断了两个最老的家伙之间的心灵碰撞。“休息得差不多了，通道也打通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欲和墨狸松开了相握的两只手，然后并排向前走去。
白无疾紧随其后，走到半路小心翼翼地捞回自己遗失的那把弯刀。
其他人也在谢逸的带领下陆陆续续跟了过去。
寂夜背起猫姐走在最后，菜哥拿着自己姐姐的八面剑守在一旁。
谢逸牵着胡蝶的手穿过寂夜打通的通道走到欲和墨狸的身边，借着欲手中跳跃的火焰看着前方出现的六条通道。
“我们走哪条？”谢逸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老家伙应该知道这六条一模一样的通道是怎么回事。
“六合境。六条都要走一遍。”欲毫不掩饰自己认识这里的一切。
“那我们就从第一条开始走，全部走一遍就好了。”谢逸说完就松开胡蝶的小手，准备带头去走左边的第一条通道。
“不行！”欲开口阻止。
谢逸停下脚步回头望看过去。
墨狸转头，停了几秒组织语言道：“这个你可以理解成你们游戏里的试练通道。”他似乎很纠结该怎么解释，“六个通道分别代表着四方和天地。里面可能有幻境也可能有机关，按常理每个通道都会有些小玩意作为奖励，但是必须同时开启六个通道的尽头的机关，才能一起通过。”
129、六合境
“这样吗？”谢逸非常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分散力量，“那我们一起走一个通道，谁有收获就留下来开启开关，然后其他人再走第二个通道，如此循环六次。”
欲再次开口反对：“不行！”
墨狸撇撇嘴：“也不是说不行，但你要保证解决两个问题，一般你进到第一个通道的时候，所有通道都会开始计时，大概六个时辰左右全部都会重置。”
“第二个问题是，你只留一个人，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你留多几个还不如一开始就分散同时进六个通道。”
谢逸觉得自己要裂开了，两千多年前的东西现在能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居然还是渐变版的。
“那就分组，”谢逸从善如流，“我，安子，陶芷，欲，听闻和寂夜各带一组。”
六人分散站开，胡蝶拉着墨笑璇站到了谢逸身后，燕子站到安子身后，林箪食跟上陶芷，跳妹和菜哥扶着猫姐站到了寂夜身后。
其他人犹豫了起来，婉儿走到寂夜后面，N仔也腆着脸跟了过去：“你们组都是女的。”
后面抬脚想过去的白无疾、王昆和胡杠都迟了一步也没再动了。
过了几秒八条腿的白无疾走到了谢逸身后。
欲这时开口道，“我带一个人就可以了，墨狸要不你跟我走吧。”
“好。”墨狸刚抬脚就被大萝莉拽着五彩斑斓黑的大尾巴拖走。
“不好，我们去保护兔子姐姐。”修伊边走边说道。
这时潋煜拉着侯白洁的手走向安子和燕子。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谢重安站到欲身后，王昆和胡杠走向听闻。
谢逸评估了一下各组的力量，嘱咐安子他们多加小心，然后第一跨进最左边的青石通道。
四人在弥漫着一层薄雾的通道里走了大概十米，回过头发现来路已经消失了，雾气也变浓了不少。
幻境吗？谢逸不死心又往回走去，结果才走了不到两米就被一道新出现的石壁挡住去路。一边庆幸自己听劝分组一边又为这个所谓密境的机关迷宫蛋疼起来。
“你们谁擅长玩迷宫游戏？”他停下了脚步，想先计划一下，可惜对这种远古的东西一无所知，不知道能不能用现代的思路去破解这些玩意。
没有人回答。过了半分钟白无疾才开口，“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逸看向两女，见她们相继点头，便提着长柄重剑向前走去。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死气沉沉的青石通道毫无变化，仿佛走不到尽头。
胡蝶似乎不喜欢愈发沉闷的气氛，和墨笑璇开起了玩笑：“姐姐你看鱼儿的背影是不是很帅？”
“对啊，超帅的，每走一步都充满力量！”墨笑璇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花痴吗？”
胡蝶突然停下了脚步，墨笑璇的脸色也变了，飞快地转头看向后面的白无疾。
胡蝶也跟着转头，白无疾与前面的谢逸一样，每一步都一模一样。
步伐完全一致的八条腿比两腿更容易看出问题。
白无疾似乎完全看不到两人停了下来，一直向前走着，眼看撞到两人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避让。
很快白无疾直接从两人身上穿了过去，那是一道逼真的幻影。
两个女人紧紧地搀在一起，转回头看着两个男人的身影保持着完全一致的距离向前移动着，直到相继消失在雾气中。
谢逸提着重剑一边走一边考虑着欲的问题，他到是没有对这种枯燥的前进有什么厌倦，这样正好可以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事情。
相信当危险来临的时候，自己会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况且还有自己变态的恢复力兜底。他相信欲和墨狸对这里的描述，既然是试练用的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谢逸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三人继续向前走着，在脑海里回放着和欲相关的一幕幕，他到底是什么人？百家的学者？还是级别很高的谋士和巫祭？等等……巫祭……巫魂……谢逸陷入了沉思。
似乎有些眉目了，谢逸停了下来，回头等着后面的三人，当他回头的时候却愣住了，背后三人无论姿势还是表情与他上次回头时别无二致。
正当他准备呼喊的时候，人影突然都慢慢消散起来，同时消散的还有周围的雾气。
四面八方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心海突然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
站在原地的谢逸血气翻涌完全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四周卷起的水浪向着自己涌来。
拍击。
冲刷。
淹没。
谢逸的脚仿佛在水底扎了根，任凭水流不断地冲击和涌动。他完全没有溺水的感觉，但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脑子从最初的恐惧中渐渐冷静下来，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至少身体的感觉不是那么糟糕。
他的身体随着水流来回摇摆着，越来越富有节奏感。与此同时心海翻滚的节奏也慢慢和身体的摆动以及水流的涌动同步起来。
虽然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增大，他慢慢沉浸到其中逐渐全身心地放松下来，突然有一刻，他感受到自己似乎和周围的水流融为一体，心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绿色葫芦的投影。
还没等他抓住刹那间的感觉，投影就消失了，周围的水流也突兀地不见了，摇摆的身体瞬间恢复了控制但同时也随着惯性向一旁倒去。
当谢逸从地面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三角形的石台上，自己背后是一扇青石门，面前是最初进来的那条青石通道。
自己站在石台的一边，另外两边有两个六边形的漩涡镜面，一边的镜面里隐约可以看到搀在一起静坐的胡蝶和墨笑璇，而另一边则是不停跳跃的无疾的身影。
谢逸结合自己的经历猜测他们应该都在自己的试练中，他没有去触碰那两个凌空旋转的镜面，而是转身跳下石台，尝试去推那扇石门。
他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推动，便不再去做其他的尝试，重新回到石台上耐心等待三人试练结束。
130、局外人
安子进洞的第一时间就变化出了野猪的完全形态，等燕子坐到了他的背上对着身后的两人道，“我们不要离太远。”
潋煜牵起侯白洁的手应了一声，然后加快脚步和安子并排前进。
“我没想到你们会跟我走，我还以为要等鱼儿安排的。”野猪口吐人言，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薄雾。
“我觉得我们两个和你们两个是同一类人。”侯白洁一只手轻轻抚过耳边的发丝，另一只手捏紧潋煜宽大的手掌。
“哪一类人？”燕子似乎很感兴趣。
“局外人，在这个队伍里。”侯白洁谈兴渐浓，她感觉到潋煜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便挣脱出来。“我和潋煜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比较没有存在感。”
“而你们明明和他是好朋友，就因为你们性格比较内向，他就忽视你们。”她笑着和燕子对视着。
潋煜突然抓住她的用力把她拉到身边搂住，她却反抗起来，“我说的不对吗？”
没等潋煜开口，安子先出声道：“没有关系。”
潋煜不再搂着侯白洁，但握住的手却也没有松开。
“我和鱼儿是十几年的好兄弟。”安子边走边说，“他并没有忽视我们，也没有忽视你们。”
“他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他承受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压力。这个X组是完全以他为核心建立起来的，但是他并不是自愿成为这个核心的，如果不是被逼的，我相信他更希望成天睡觉看书游玩。”
安子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侯白洁，“但你说我们都是局外人并没有错。”
潋煜和侯白洁也同时停下脚步看着安子。
“我们之所以成为局外人，并不是我们内向或者说你们的出身。”安子解释道，“而是因为我们的能力不够，我们不能为这个队伍起到更重要的作用。”
“不仅仅是战斗，他……更在乎的是未来的方向。”安子继续向前走去，“你们两个有野心的话可以在这方面付出更多的努力。而我们……我更喜欢站在他身后做一些辅助和管理工作，像以前我们在公司那样。”
野猪甩着小尾巴等着二人跟上来，然后望着远方的朦胧摇摇头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当他们重新和自己并排的时候才继续开口：“可惜现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在这方面都做得比我好，还有白无疾、毛朵朵。”
“而我，其实更享受现在这种局外人的生活，我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我的爱人，你们不知道我们两个在剧变之前一直维持着跨国恋的状态。现在的日子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燕子伏下身子紧紧贴着野猪宽厚的脊背上面。
侯白洁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又闭上了，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过来半分钟，安子才重新开口，“我们以前也不是什么上流社会出身的，所以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我这个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就仗着年长几岁多嘴两句。你们想搏出位的话就不要把他当初你们的敌人或者拦路石，更应该当学会借他的势去付出更多的努力。”
安子笑了笑道：“用你们喜欢听的话，就是拿他当垫脚石。不过你们最好先对自己做好准确的定位，有些东西未必是你们可以扛得住的。”
潋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安哥，你想多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侯白洁依然一声不吭。
野猪摇摇头，“那不重要，其实在我看来最值得珍惜的始终是眼前的人和生活。大家的目标各不相同，有些东西是勉强不了的。你们是这样，鱼儿他们也是。”
他们这条通道很快陷入了安静之中。
侯白洁拉着潋煜放慢了脚步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
这时潋煜突然发现前方似乎暗了一些，拉着侯白洁向安子他们冲过去，结果冲到面前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的两人凭空消失了。他紧紧抓着侯白洁皱起了眉头。
四周突然传来笑声，大声的嘲笑，越来越大声。
潋煜仔细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嘲笑的人，却始终没有人现身。
侯白洁突然甩开潋煜的手然后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大声哭了起来。
潋煜跟着蹲下去抱紧她，“别怕我在这里。”他明白了这些笑声是针对侯白洁的。
他单膝跪地左手手环着她的胸支撑着她随恸哭前倾的身子，用右手慢慢抚摸着她的后背。
笑声很快就消失了，侯白洁哭了一会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潋煜问道：“我错了吗？”
“你没有错！”
“对，错的是这个世界！”
“……”潋煜突然有些心疼，“每个人都有难熬的时候，你只能向前走，这就是生活，有美好，也有悲伤。”
“我只有悲伤……”
“我会给你美好……”
侯白洁突然扑倒潋煜，然后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日后的一切都属于你。”
她说完又吻了过去，长吻之后从潋煜身上爬了起来，“如果你背叛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潋煜起来把她搂紧，“我会陪着你一起，一起活下去，哪怕一起毁灭。”
“面对这个疯狂的世界，只有变得比它更加疯狂，我们才能战胜它。”侯白洁把头埋进潋煜的怀里。
雾越来越淡。
安子背负着燕子走着走着，四周突然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他依然稳步前进。
“他们两个好像不见了。”燕子直起身子向后望去，可是漆黑中什么都看不见。
“你怕吗？”安子的声音充满着安全感。
“和你在一起就不怕。”
“把眼睛闭上。这里应该是幻境。虽然我没见过，可是起点的小说读得多。”安子努力向她证明着自己的判断。
燕子笑了起来，然后安心地重新贴在他的背上。“你不想挑战一下这里面有什么吗？”
“不想，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安子在黑暗中走得异常地稳定，“侯白洁提醒了我，我打算这次回去和鱼儿谈谈。”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四周一点点亮了起来。
两对情侣同时看到对方和自己一起出现在一个方形的石台上，当背后的六边形镜面消散的时候，石台慢慢下沉。
石台和地面平齐的时候，通道尽头的青石门发出轰响声，却没有打开。
潋煜走过去推了一下，石门纹丝不动，“我们等等吧，欲说过要六个机关同时开启才能通过。”
侯白洁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在门边坐下，安子并没有回复人形，直接背着燕子趴在石台上。
131、无疾疾
白无疾默默跟在最后面，指尖旋转着飞刀。
他有些担心妹妹，不过想到她们那边是人数最多的又继续玩着飞刀，指尖的飞刀从一把增加到了五把。
雾气似乎变浓了，他开始加速准备提醒前面的两个女人。
然而当他迈着八条腿准备追上的时候，前方人影却消散了。
白无疾指尖的飞刀越转越快，脚步却渐渐慢下来了。各个击破吗？有点意思。
他刚才还觉得这通道有些枯燥来着，难得可以提起精神玩一下，他兴奋起来了，另一只从腰间掠过指尖同样旋起五把飞刀。
他发现雾气消散了，六面离他十多米的冰镜把他围了起来。
双手一震，每一只手里都飞出了三把飞刀。
“叮！”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六面冰境应声破碎。
更远处又出现了六面更大的冰镜。
“切！”白无疾在心里吐槽着欲，看样子果然是他的同类搞出来的东西，和他一样没有创意。
双手旋着两把飞刀划过腰间然后伸了出去，六把飞刀再次射出。
他打算先把前面的飞刀捡回来再说，破镜游戏让他又一次无聊起来。
他刚抬起四条前腿又立刻放了下来，眯起了双眼。
这次六把飞刀直接没入冰境，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那镜面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射出的飞刀仿佛凭空消失了。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飞刀从没入的地方出现。
这次刀尖向着自己，而且颜色也变了，是冰飞刀。
冰飞刀轻飘飘的，速度也不快。
白无疾取下两把弯刀，八足轻扭双手一摆轻松扫落六把飞刀。
他脸上的无聊一扫而空，瞬间变得专注而冷漠起来。
因为，在他扫落那六把冰飞刀的时候。
冰境里同样的位置射出了同样的六把冰飞刀。
这次更快。
他也更快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被击碎的冰飞刀还没落地，又飞出了六把。
这次白无疾没有在原地停留了，开始迅速移动躲避。
因为冰飞刀出现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冰飞刀的速度越来越快。
出现的频率越来越急。
位置也越来越不规则。
白无疾开始在心里后悔自己刚才非要装逼一次射六刀了。
不过心里更多是在骂欲和他的同类的卑鄙无耻肮脏下流。
他一边腾挪跳跃地躲避着，一边慢慢靠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面冰镜。
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震动着手中的弯刀扫落几把冰飞刀贴近了冰镜，手里的弯刀震动得更厉害了，隐隐发出“嗡嗡”声，全力划出手的弯刀切向冰镜。
弯刀切入镜面却想切入了一层薄雾中，镜面没有丝毫变化，弯刀随手抽回的时候，却带出了留一把一般形状的弯刀。
冰的。
震动着的冰弯刀。
“阿伟死了……”白无疾无语望着六面冰镜同时飞出的自带震动的冰弯刀，他一度曾想干脆冲过去算了，开始又担心人没冲过去有出来一堆冰无疾就真得玩完。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他放弃了破坏冰镜的打算，开始向两面冰镜的夹角移动。
他这次是真的认真起来了。
躲避。
格挡。
他随着越来越快的冰飞刀和冰弯刀也在不断地加快自己的动作。
每当他适应了新的速度，冰镜都会再次提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英俊的脸颊上汗如雨下。
第一道伤口出现了。
陆陆续续更多地伤口出现了。
血水在流，混合着汗水。
割裂的痛。
浸润了汗水更痛。
他却没有让疼痛影响自己的，
每一次判断、
每一个动作。
他从很小的时候，
就知道，
男人得，
对自己狠。
他在等，
他不相信，
冰镜会有无穷无尽的能量。
白无疾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忘记了肌肉的酸胀，忘记了周身的疲惫……
无疾愈来愈快，愈来愈疾。
他适应和变化的速度也更快了。
四把冰飞刀从侧面闪现。
“叮叮叮！”三声脆响。
三把化成四片，另一把插入了肩头。
他摊着八条腿倒在了地面上。
一地的碎冰，却再也没有冰飞刀和冰弯刀出来了。
他没有去理会插在身上的那几把冰飞刀，
因为他好痛，好累。
他看着六面冰镜慢慢消散。
不远处的谢逸冲了过来。
白无疾却笑了。
一脸的汗水，一身的血水。
他笑的好开心，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现在有多强。
他可以更好地帮助谢逸一起向前，也离实现自己的心愿越来越近了。
他突然在想要是婉儿看到他的神勇该多好，女人们不是常常认真的男人才更有魅力吗？不过想想又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现在一滩烂泥的样子很毁形象。
他看着旁边六边形的漩涡镜面又庆幸起来，还好胡蝶和墨笑璇还没有出来。他恢复了两条腿的模样，在谢逸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我的收获非常大，”他胡乱擦着汗水，“你肯定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快！”
谢逸仔细地帮他清理着伤口，“恭喜你，等我处理完越国的事情陪你一起去。”
“到时候再说吧，你遇到的是什么？”
谢逸一边包扎一边开始讲述自己遇到的情况，没有丝毫的保留。
……
陶芷装备着林箪食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修伊走在最后面，手里扯着五彩斑斓黑的大尾巴，嘴里嘟囔着：“我和你说，那个欲不是好人，你要离他远点，不然被他带坏了我就叫婉儿姐姐把你烤来吃了。”
墨狸耷拉着漂亮的耳朵在前面苦笑，却没有丝毫地反驳，还主动把另外两条大尾巴缠到她手上。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甩着羊角辫的大萝莉挥着另一只小拳头。
墨狸乖乖应了一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兔子箪食，我们分开走。”
陶芷回头问道：“为什么？”
“这里是试练，人越多遇到的试练就越复杂。因为六合境会针对性的变化。”墨狸丝毫不慌，“你们试着去挑战一下，如果过不了就直接放弃抵抗。”
陶芷挑了挑秀眉然后轻轻吹起自己额头前的那缕白发，“好！”她直接转身向前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墨狸和修伊的目光中。
132、女儿强
“我们不走吗？”修伊见墨狸半天都没动便开口问道。
“走不走都一样，都是要等试练开启，你别和我分开就行了。”墨狸说完不再出声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修伊干脆坐了下来，玩了一会五彩斑斓黑的大尾巴又侧身躺了下来，枕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闭上了眼睛。
过了十几分钟，墨狸温柔地动了一下尾巴，修伊立刻爬了起来，“来了吗？”
“来了，”墨狸很淡然，“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也别抗拒。这次是我的。”他的声音变得很沉稳。
修伊乖乖站好，瞪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的薄雾消散，地面一片片青石碎裂然后缓缓飘起，而四面八方都有一道道白色有些透明的影子在飞快地靠近，影子好像拖着尾巴的流星，飞近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流星上显露的一张张人和妖的脸。
墨狸回头看到她并没有惧怕的样子，也没有再去劝她闭眼。
那些流星飞快地穿梭在二人身上，修伊忍受着阵阵寒冷的撕裂感，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当它们不存在一般。
流星很快就消失了，修伊重新把目光放回那些各自形状的漂浮青石碎片上。
“不想挑战的话直接穿过去就可以了，或者可以试一下，承受不了就直接放弃。”墨狸在一旁建议道。
修伊伸出一双白嫩的手臂，轻轻牵引着远处的青石碎片，“要怎么做？拼图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墨狸话音刚落，那些修伊没有牵引的飘荡青石碎片就开始慢慢地相互靠近，然后自行拼合。
第一个完整的青石长条砖成型的时候就飞快地射向修伊，墨狸伸手拦了下来，但就在墨狸出手的时候，所有青石碎片都开始加速拼合。
墨狸愣了两秒，“我先去尽头等你，承受不住就放弃。”然后转身直接离去。
墨狸的身影消失了，留下修伊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在他消失的时候，那些青石碎片的拼合速度又恢复如初了。
修伊不断地隔空拆解着那些青石碎片，但是地面飘起的青石碎片越来越多了，而且密集的碎片严重影响着她的视线。
一块半米长的青石砖重重砸到了修伊的肩头，直接打断了她的牵引。
大萝莉揉着疼痛的肩膀，看着凌空悬停下来的密密麻麻的青石碎片落下了一颗豆大的泪珠。
青石碎片开始分散然后缓缓回落。
修伊把剩下的泪水忍了回去，重新伸出了双手。
这次她比上次多坚持了十几分钟才再次被两块同时飞来的青石砖条拍翻在地。
修伊咬着牙重新爬了起来，她又一次伸出了手臂，而这次她闭上了眼睛。
这次她坚持的时间比前一次足足多了半个小时，才被接连不断的青石打到。
但是这次她在感觉到自己失败的第一时间就放弃了牵引，所受到的冲击反倒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当那些碎片散开的时候她重新闭上双眼伸出了手臂，这次我牵引的是已经成型青石砖条，直接控制着砖条在碎片堆里横冲直撞打散了所有碎片的位置。
这时她才把砖条放到地面然后随意玩弄着外围的碎片，她在等碎片重新拼合，顺便恢复着自己的消耗，她的能量已经不多了。
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青石碎片渐渐恢复了之前被打散的阵型。
闭着双眼的大萝莉脸色绽放出了笑容，她手指轻动，这次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从每一组碎片的外围开始剥离，而是直接开始抽取最核心的碎片。
消耗的能量直线下降，速度更快效率也更高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牵引已经准确到了极致。
几分钟后所有的青石碎片都凭空消散了。
修伊重新睁开双眼，嘴角弯起一道弧线开心地向着通道的尽头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出现在了一个椭圆形的石台上，墨狸带着笑容摇摆着三条五彩斑斓黑的大尾巴在那里等待着她。
……
陶芷默默走在弥漫着薄雾的通道里，林箪食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装备，也没有出声。
她很好奇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试练，一群蝙蝠还是一群鸭子？
他贴着她身上，完全不在乎会遇到什么，反正他和她都会一起去面对。
雾气变浓了，透明的雾气渐渐变成了粉红色，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颜色越来越重。
当雾气变成一片血红的时候，陶芷开始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林箪食从她的脖子下体贴地伸出一段触手，然后变化成一个N95口罩的样子，再温柔地捂到陶芷的嘴上。
却不想N95口罩直接被陶芷粗暴地扯了下来，她嘴里发出“喵呜”的嘶吼声，好像一只暴怒的小野猫。
林箪食试图收紧她身上的装备来帮她克制。
“你能不能温柔点？”陶芷用力揉着自己的胸膛，“老娘这里快被你挤扁了。”
“这是我的试练，我会自己控制怒气，你别捣乱。”陶芷说句话都咬牙切齿。
林箪食不再做多余的事情，只在她的两边肩头伸出两个触手，在触手顶部各变出一只眼睛，默默盯着陶芷看，看着她眼睛越来越红，看着她皮肤越来越红。
嗯，好好看。
看到她突然打开那对漆黑的膜翼，然后仰天怒吼的样子。
嗯，好猛。
看到她低下头，脖颈的一条条青筋暴起。
嗯，好A。
陶芷紧紧握这手里的刀盾，她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爆发，压抑中逐渐颤栗起来。
过了许久，血色的浓雾已经浓得如同化不开的的鲜血，林箪食的两只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她的模样。
但是却明显感觉到她颤栗得不那么厉害了。
又过了一会，陶芷停下了颤抖，变得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血雾渐渐变淡了，散开了。
当血雾完全消散的时候，他们两人出现在一个椭圆形的石台上，对面站着修伊，她手里握着来回摆动的大尾巴。
陶芷收回膜翼直起身子，当双眼睁开的时候，林箪食看到她的眼神更加锐利了。
石台开始慢慢下沉，后知后觉的林箪食才开口道：“我的呢？我没有试练吗？”
“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墨狸淡淡出声道。
133、命缘运
欲走进通道便开口道：“你自己玩，我去尽头等你。”
身穿黑白渐变色T恤和牛仔短裤的谢重安直接僵在原地，过了两秒才恨恨出声：“你混蛋！”
“这是为了你好。”远去的身影留下淡淡的声音，“而且这种程度的试练对我和墨狸这种境界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谢重安看着欲的身影没入薄雾中，伸出一根手指卷起自己褐色的长发，自己刚刚明明是一片好心看他孤零零一个人，谁知道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注定孤单一辈子的老家伙！
她在心里随意吐槽了一句，然后从腰后拔出匕首，握紧刀柄盯着手里的武器，试图从锋利的刀刃上找到一点安全感。
闭上眼睛做了一下深呼吸才重新睁开眼睛向着前面弥漫着薄雾的通道中走去。
自己的无限闪避的能力应该不惧那些古老的机关，即使有大范围的能量攻击，在自己的能量消耗完之前应该也不会有事。
安慰完自己，她的步伐更加稳定了，一双大长腿在青石板上踩出富有节奏感的声响。
雾气渐渐浓了起来，她皱了一下眉头，却依然坚定地走着，半分钟雾气突然消散了。
通道发生了变化，尽头出现了一个缓缓转动的黑白太极图案。
她仔细地看着黑色半边的白点和白色半边的黑点的移动轨迹，试图找出什么提示。
提示还没有找到，通道又再次发生变化。
通道还是原来的通道，但是青色的石板颜色变了，谢重安左手边的石砖慢慢变成了黑色，右手边的渐渐变成了白色。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两脚见黑白交界的那条线发呆。
因为那条线在她的身体上蔓延，她的左半身没入了黑暗，右边没有任何变化。她看着自己仿佛消失的左半身犹豫了一下，便向着右边走去。
身体离开了黑色笼罩的地方又恢复如常。
她还是不明白这些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把视线拉向通道的尽头，也许靠近那个图案才能找到答案吧？
她刚刚想完，就看到通道在慢慢缩短，自己并没有动，但是离通道的尽头却越来越近。
谢重安陷入了沉思，心想事成吗？她不相信会这么简单，凭着自己几乎可以用过目不忘来形容的记忆力重组着进到通道以来的一幕幕。
在距离那个转动的八卦图还有不到十米的时候她动了起来，直接跨过界线进入左边的黑色通道。
她在黑色这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左边通道停止了缩短。回头看了一眼，黑色这边什么都看不到，但白色那边依然很长好像从来没有缩短过一般。
转回头看着里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太极图案，她没有去奇怪为什么在这边也能看得那么清楚，而是让自己在脑海里继续想着，也许靠近它才能找到答案。
下一秒，她就看到那个太极图案在慢慢远离自己。
谢重安似乎抓到了一点东西，她再次站到了界线上。
当她的一只脚踩到白色的砖石上的瞬间，距离的变幻就停了下来。
所以说，白色那边是欧，黑色这边是非吗？
那么这条界线是什么？亚？美？
她用力甩了一下脑袋驱散游离的思绪。
当褐色的长发在她身后荡起了的时候，她面前的一切瞬间破碎。
她仿佛悬停在太空中，左边是黑色的空寂里面有点点白色的星辰，而右边则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星河，里面也有着点点深不见底的黑洞。
谢重安没有动，她看着那条界线沉思着，太极图不见了，通道也不见了，唯独留下来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这条界线了。
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试练的目的应该是让她充分认识自己的能力……吧？
厄运和好运的分界线到底是什么呢？
她闭上美目开始回忆自己得到能力前后的一幕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重安睁开了双眼，“恢复！”
她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在疯狂地流逝，星河在动但是很慢。
她再次开口，“毁灭！”
能量流逝的速度立刻降了下来。
星河破碎了，一段段飞散向空寂……
她笑了，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吗？
随着星河的散开，脚下的界线也模糊起来然后不见了。
她安静地看着星河慢慢填满了空寂，然后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围绕着她开始旋转。
她没有移动，也不再出声。
她脸色的笑容不见了，轻轻皱起眉头。
那条界线依然存在！
只是看不到而已！
不不不——
看得到！
那些白色星辰的边界！
所以说，界线是无处不在的吗？
她伸开双臂同时摸向星辰和空寂的位置。
一边感受着温暖，一边感受寒冷。
下一个瞬间周围的一切开始飞速旋转，张开的双手不断感受着温暖和寒冷的交替。
她似乎找到了答案，又似乎没有。
一步迈出，脚落下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谢重安出现在一个勺子形状的石台上，石台正在缓缓下沉。
她看着远端的欲开口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缘？”
“你觉得是，那便是。”欲转过身和她对视着，一对红眸里毫不掩饰赞叹的眼神。
“那，你觉得那个黑白太极到底是什么？”谢重安愈发确定这个欲能清楚看到她所经历的一切。
“太极传自伏羲，就算是我大……我……”欲刚开口就被谢重安打断。
“大吴？”谢重安一步步走近，“还是大武？”
“我会读唇语，”她逼视着欲，“我明白了，是大巫吧？这有什么好掩饰的？禁忌？越国的？”
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就那样看着欲一脸的挣扎。
“你跟着谢逸，早晚都会知道，不急于这一时。”欲并没有恼怒，而是一脸沧桑。
“你和那个墨狸都知道很多，却都没有和我哥哥坦白过。”谢重安不再去逼视这个老家伙，开始为自己家的远方哥哥打抱不平。
“因为那些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包括你哥哥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开启全部封印。”欲脸上露出笑容，好像大人嘲笑孩子那样。
石台和地面平齐了，尽头的石门发出一阵响动却没有打开。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继续刚才的关于太极的话题。”欲缓缓坐了下来。
134、昆与杠
谢重安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大巫一脉在鼎盛时期曾助姬昌在和的八卦基础上推演出六十四卦的卜筮之书，就是你们现在的。”欲慢慢说了起来。
“我们外面和都已经失传了，你们还有吗？”谢重安匆忙出声打断欲。
欲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而且我对卜筮兴趣不大。你要有机会去王宫可以找找看。”他又把话题重新拉回去，“六十四卦源自伏羲八卦，伏羲八卦的核心就是太极。”
“不光大巫一脉研究太极，各个王室都曾经组织过谋士和巫祭做过研究。”说到这里他又露出满脸的沧桑。“我应该是最后一代巫了。”
“太极并非杜撰，而是依据天象而出。所以我说这些是希望你能自己去研究。”欲突然就停了下来，露出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
被他勾起兴趣的谢重安见他突然就说完了，一边在心里大骂着他行为恶劣，一边挤出淑女的微笑：“你老人家总得和我说清楚是什么天象吧？日月？星辰？”
“孺子可教！”欲大笑起来，“看看你脚下的是什么？”
“勺子？”谢重安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北斗？”
欲点点头。
“可是北斗和太极有什么关系？”谢重安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你可知司南？”欲眯着眼，一对红眸闪过有趣的光彩。
谢重安点点头，认真问道：“你是说和方向定位有关系？”
“用八卦相地确定方位的方法呢，最初只能在夜里用观察北斗星座来确定方位，在八卦的中央画上一个固定的北斗星座作比较。”
欲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也开始认真讲解起来，”后来可以在白天用观察汤勺的影子形成的太极阴阳图来确定方位，在八卦的中央画上一个能活动的太极阴阳图作比较。直到后来，用带有磁性的司南在任何时间都能直接指示方位。现在的罗盘用非常灵活的指南针在任何时候都能准确地指示方位。”
“最初用八卦相地是对照北斗星座定位，北斗星座形似汤勺，为了传承这个形状，有人发想到利用汤勺的某个特征来指示方位。既然太极阴阳图画在八卦的中央，一定是利用汤勺可以形成太极阴阳图。如果将汤勺的勺柄朝向太阳，勺柄的黑影投影在半球状的勺里，只要适当地调整勺柄的位置，就能形成阴阳‘配偶’的太极阴阳图。勺的反光点形成了阳部的‘眼睛’，勺柄和勺部交界处的一线漏光形成了阴部的‘眼睛’。由于太阳的位置不断变化，不同季节不同时辰就可以形成不同朝向的太极阴阳图。利用太极阴阳图完全可以指示八卦的方位。这样，使用汤勺就能够在白天确定八卦的南北方向了。”
欲说完见谢重安陷入了思考，就没有再打搅她，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黑玉骨扇摩挲着。
谢重安认真思考了一阵渐渐明白了欲的用意，无论是命运还是缘，都不是凭空出现的，里面有着深层的联系，而自己的能力便于之相关。
她最初跟着欲进来本来是想了解一下越国的语言流传，而现在考虑自己的能力则更为重要了。不过两人的关系也熟络了许多，下次再找机会研究越国的语言吧，不必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谢重安对着欲绽放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他却没有理会，而是温柔地抚摸着黑玉骨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一袭青衫的听闻一走进通道就转过身对着王昆和胡杠道：“我们三人分开走，我不参加试练了。你们能收获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你可以不参加？”王昆出声问道。
“你们也可以，不抵抗就行了，不过也不会有收获。”听闻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王昆和胡杠两人都站在原地对视着，过了一会两人异口同声开口道：“你先走。”
两人又一同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动。
时间过去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胡杠率先出声打破沉默，“我们一人走一边，”他挑衅地看着胖子。“我们比赛，谁的收获大谁就退出对婉儿的竞争。”
“呵呵……”王昆笑了起来，“凭什么？就凭你比我高吗？我还比你壮呢。”说完还抖了抖胸前的两块肉。
胡杠哼了一声刚想出声又被王昆打断。
“我不会退出，更不会拿她来打赌。”王昆眼神充满着自信。
胡杠撇撇嘴，“不怕告诉你，叫我追婉儿是我姑姑的意思。”
“婉儿是我们相思岛的人，她只会听笑笑老大的。”王昆丝毫不慌，“况且上面还有她亲哥哥和谢组长。”
“那我们就公平竞争。”胡杠笑了，心里却想着看看到时候你怎么哭。“我给你先走。”
“你是新人，又比我小，让你先。”
“你先，我不稀罕你让。”
“你……”王昆说了一半就停下来了。
雾气消失了。
通道深处刮出来一阵微风，热的。
两人同时扭头。
风在变化。
越来越大。
愈来愈热。
“你妹！”
“Drongo!“
两人同时出声咒骂着对方，却又并排站到了一起。
王昆宽大的T恤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了，他开口问道“看来是双重的，你要放弃吗？”
胡杠轻轻摆了一下头，在手里聚起了一滴滴的岩浆。
“我先来试探，你小心点，顶不住就放弃，我不会说出去的。”王昆向前一步，强壮的身形把胡杠挡在了身后。
“小心，要退一起退。”胡杠死死盯着通道深处。
“呀呀呀——”
王昆大吼起来，右脚开始快速地跺着青石地板，双拳收在腰间以同样的节奏抖动起来。
他的面前凝聚起一道道弯月状的风刃，风刃越来越密集形成一道风刃组成的幕墙，然后定着热风向前缓缓推进。
风刃之墙每推进一段，人也慢慢向前移动着。
胡杠也跟紧随其后。
“小心点前面起变化了。”胡杠提醒道。
王昆也注意到风刃之墙推进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似乎炽热的狂风在慢慢减弱。
很快密集的风刃都飞射出去，王昆停下了风刃释放。
热风已经消散了。
而他们面前的青石通道也不见了。
两个人周围出现了一层黄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