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2章 军师效应？
邓馨雨和小黄豆上学都早，到了廖致远这边老人不答应，害怕孩子太辛苦。说实话邓华没想到，廖宏和老伴那么溺爱孩子，真怀疑廖致远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会不会变成未来的熊孩子。
必须杜绝这种事的发生！黄玉英轻叹一声：“如果不是独生子女就好了，独生子女让父母亲更紧张，隔辈亲就更不用说了。上下两代六口人盯着一个孩子，都被孩子宠成了小公主小皇帝，还是要有一点磨砺的人生才好。”
说到独生子女孙倩忽然双眼放光：“或者我们也可以参与到试点中去呀！”
呃！几个人一愣，见孙倩红了脸黄玉英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再生一个？啧！羡慕你！再生一个没有什么不好，我们还是算了吧！”
人家正儿八经的夫妻，来一个二胎的确没有什么不妥的，但是像黄玉英、廖晶、兰馨和东方怡她们，再生一个不方便的呀。婚外生子一个都够呛了，说不上承受多少唾沫星子，承受多少人指着脊梁骨呢。
再生一个怎么可能？廖晶也是摇摇头：“我都老了！生不起了，小倩趁着年轻，给邓馨雨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没有什么不妥，我看好你！”
此时孙倩才感觉自己的确是唐突了，一句话戳痛两个女人的软肋：“二位姐姐我……”
“没什么！”黄玉英温婉的一笑，“你也不要多想，现在政策试点开启，回头只要让邓华或者你到试点城市任职，再生一个也符合政策的对不对？”
再生一个？邓华还真的没想过，不是差在身体或者差在条件，而是会伤害到其他女人。就算邓某人情商不高也知道：“还是算了吧，把全部的爱给一个孩子更好，现在邓馨雨跟几个弟弟关系也不错，多了会打架的！”
没想到邓华会如此干脆利索，廖晶知道男人想多了，不过这个话题此时多说无益：“你瞧这就是计划生育政策开放后大家的心态，有人担心经济条件，有人担心爱心摊薄，有人担心自己的生活会搅乱，还有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开放二胎生育试点势在必行。”
和黄玉英柔顺的性格不一样，廖晶是那种强势的女人，一旦认准的事情会不遗余力推动。黄玉英也点点头：“廖晶姐说的不错，试点工作还是要尽快推动，不能等人口红利彻底消失之后，才想着亡羊补牢，那时候政策滞后的弊端我们承受不起。”
国家政策必须提前布局，这一点在场的各位都清楚，邓华想起在雍州市所见所闻：“民政部门扶贫，需要甄别对待，那些因为懒惰贫困的务必要清除受救助名单，否则会助长社会中懒人基数的膨胀。”
甄别对待？廖晶皱皱眉：“不妥吧？扶贫助贫项目就是要避免区别对待，就是要整体脱贫，如果搞什么区别对待，会导致整个扶贫政策被质疑。”
“甄别对待的确增加了民政部门的工作量！”邓华认真道，“但是甄别对待可以区分贫困人口成份，可以让官方更精准把握贫困的原因，可以更精准的付诸实施扶贫策略。同时甄别对待，还能挖出扶贫工作中的漏洞，挖出那些假贫困真贪婪的无耻之徒，可以把开着宝马领取救济金的蠹虫揪出来绳之以法！”
他还真不怕麻烦，廖晶没好气白一眼男人：“你把所有的工作都让民政部做了，要纪委监察部门做什么？说的轻巧增加工作量，那可不是增加一星半点儿，会累死人的！而且你也是在基层呆过的，如此深入细致的调查工作，会导致极大的阻力，甚至有可能引发诸多的安全问题。”
嘿嘿！邓华笑了：“没错的确有此类的担忧，但是别忘了现在是网络时代！网络时代最大的特点，就是信息的透明性可以做到极致，可以把每一位网民都发展为朝阳群众。让网民成为我们的甄别员，让他们发现举报那些非法领取救助款的蠹虫，让他们举报那些非法贪占扶贫款的官员，让他们把那些腐败现象公之于众！”
朝阳群众啊！黄玉英倒吸一口冷气：“你确定要打开潘多拉魔盒？如果随便搞网上朝阳群众，恐怕每天甄别举报信的真与假都是天文数字的工作量，恐怕会得不偿失的。之前花上八分钱让你查半年，现在只需要在网上发一个消息，就让你忙昏头了，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所以需要组建专门的网上舆情办公室！”小邓同志算是跟网络杠上了，“这个办公室专门负责网络舆情监管，不只要甄别举报信真假，还要监督网上信息的安全性和合法性。现在的网警只是具备了部分功能，未来的网络安全是全世界面临的课题，网络舆情安全更是全社会的问题。比方说黄赌毒的网络渠道，比方说涉黑团伙和洗钱犯罪，比方说国家安全问题，这些都需要重视起来。”
从计划生育政策到扶贫再到网络安全，大概只有邓某人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偏偏女人们都听的有滋有味。这也是邓家的日常，没错邓华不敢搞什么超前的项目，不敢让自己酿成蝴蝶效应。
但是凭借自己重生优势，帮助身边人展现一点执政才华还是做得到的，实际上廖晶也好黄玉英也罢，包括东方怡在内，她们的升迁中都有邓某人的影子，包括梅旭东、陶新明、兰北上和黄强的升迁，何尝不得益于邓华的军师效应呢？
智商不够经验来凑！邓华就是得益于前世记忆的典型：“比方说这段时间内，有人打着国学的旗号大肆宣扬封建迷信活动，搞什么八字算命勘探龙穴摸骨看相。曾经在现实社会被严厉打击的行为，堂而皇之出现在了网络之上，这是坚决不能接受的。玉英姐在办公厅秘书局，应该有更高的视角和远见，应该向这些人和事发出自己的声音！”
啥意思？要知道黄玉英一年半以前才上位现在的位子，眼下邓某人却抛出这么一个观点，这是要让黄玉英调转的节奏么？问题是计划生育政策试点刚刚展开，一年多时间还看不出成果呢，这是要四处挖井的节奏么？
第3433章 钉子？
最少廖晶不理解：“玉英那边需要一段时间沉淀，也需要时间看到试点的效果，现在向网络环境安全转向，是不是有点早啊？”
感觉是早了点，邓华却摇摇头：“和计划生育政策不一样，网络环境安全是全新的课题，玉英姐可以以旁观者的角度提出问题。然后交给行政学院和政务院讨论，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必须在网络大潮到来前完成相关技术布局和人员储备，否则很有可能输在起跑线上。”
感情是给黄委员提出的课题呀！2002三月黄强上位国务委员、政务院党组成员兼政务院秘书长、国家行政学院院长，始终秉持低调的作风，而小邓同志提出的网络环境安全，看似紧迫却一样不显山不露水儿，不至于在体制内造成风波。
但是这项政策一旦提出，势必在网络时代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而作为政策的倡导者，黄强将会有一定的人事调配权。廖晶终于明白邓某人的布局了，这家伙想要安排人呢，至于说安排谁不重要。
其实邓华真的没想好安排谁，但是他现在门生故吏众多，各家族的门生故吏更多。这些人需要位子安排，不是说邓某人任人唯亲，但是既然身边有优秀的干部，为什么不给他们升迁、发挥的空间呢？
找知根知底的干部提拔任用，总比那些莫名其妙的干部强，最少自己可以为提拔的人选负责。至于说中西部经济论坛那边，现在安排的干部已经够多了，小邓同志不贪婪，他不想挤占太多位子。
要知道中西部经济论坛不只是涉及到十二省市自治区，还涉及到政务院部委机关，涉及到诸多的世家和政治势力。他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安排几个人已经是极限了，继续切蛋糕真的会被人嫉恨的。
他邓某人也没有跟那些势力叫板的资本！黄玉英点点头：“好！我会认真调研这个项目，回头让爸爸在政务院和行政学院搞一场讨论，争取尽快把机构框架搭起来，至于说人选还是大家提供候选人，然后择优劣汰吧。”
之所以在圈子里黄玉英像个大姐，就是因为她不争，总是平衡团队内的人际关系。换做是廖晶或者张涵的话，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家的人脉资源，但是黄玉英却要把蛋糕摆上桌面，让自己自己看着分割。
很多时候谦让会让你更主动，毕竟这个圈子里面没有外人，谁也不好吃相难看。一旦谁吃相难看会被其他人鄙视的，甚至会被大家排斥挤兑，届时失去的注定会比得到的更多。
廖晶忽然笑了：“按理说这个应该是永川部长的势力范围吧？你这是要给刘部长钉钉子的节奏么？在警方之外搞一个网络环境安全机构，估计会把刘部长气抽了，即便将来并入警方序列，钉子也成功介入他的势力范围，小华什么时候这么阴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连孙倩都大为惊奇：“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还是瞎猫碰死耗子？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就算跟刘家有什么龌龊，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处心积虑吧？”
什么叫做处心积虑？不过给*身边安插钉子，倒是邓华梦寐以求的，毕竟他知道未来永川部长的做派。这位一向强势的警方第一人，给华夏的法制建设留下深深的烙印，他的身边没有人还真的不方便。
再说眼下风雅网络的安全部门，拥有世界上最顶级的安全技术，只是因为洪图教授跟永川部长关系水火不相容，居然被刘部长摒弃了那么优秀的安全系统，简直是暴殄天物么！
“也算不上处心积虑！”邓华摇摇头，“刘家人随着永川部长的上位越来越嚣张，在下面越来越肆无忌惮，如果没有人制衡的话，很难想像那位会走向何方。尽管一个小人物不会影响到大势，但是最起码也要掌握对方的动态，这一点我们做不到。”
真的是针对永川部长！黄玉英严肃起来：“既然有目标我们就要从长计议，不能找桌面上的自己人，而是要找中性甚至对头才好。小华把永川部长视为对手，即便刘家无视你的存在，也还是会做些防范的，所以这个钉子的人选很重要。”
没错想要安插一个钉子，还真的不方便在现有的身边人着手，身上有着鲜明标签的干部，注定会被刘某人排斥的。何况永川部长本身就是那种注重圈子的干部，你看看他身边重用的人几乎全都是秘书帮。
就像不久前邓华刚刚拜见过的鄢凌云，如此一来还真的不容易了，一旦新机构上线必然是司局级。一个司局级干部，还不能是自己人的，最少明面上不是自己人的，真的不好找的。
能走到司局级的干部哪一个没有后台？既然人家有后台了，想要从别人的势力范围撬行，注定会引发强烈的反弹。培养一个司局级干部时间漫长消耗资源众多，那是十几二十年的结果，谁愿意轻松放弃？
说实话小邓同志最初仅仅是灵机一动，没想到被黄玉英这么一分析，操作难度骤然加大。轮到邓某人挠头了，说实话他只是想到了创意，却没想过如何解决。
不像是当初搞中西部经济论坛前有车后有辙，那是他从前世经验找出来的，现在抓人却抓不到重点啊！廖晶连连点头：“不着急，跟老人们沟通一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今儿早点休息吧，很晚了！”
说着话廖晶向孙倩点点头起身就走，孙倩微微一笑：“我去陪孩子了，玉英姐你们也早点歇着，就不要出去了吧？”
啊！黄玉英顿时羞红了脸，没想到被姐妹们调戏了，很显然是要让自己留下跟邓某人亲昵。想到男人壮硕的身板和每次带来的强烈刺激，黄玉英感觉自己浑身酥软，想要站起来都难。
转眼间客厅只剩下两人，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身后，把女人紧紧拥进怀里：“那就留下？不去外面喝西北风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哎呦！轻点，小子伺候女王陛下去沐浴！”
第3434章 难得清闲
男人在自己的耳边呢喃，黄玉英恍若做梦一般，被他肆意轻薄任性怜爱。四十岁的女人，更渴望男人的真情，黄玉英真的庆幸十一年前空降古城县，如果不是当初选择空降，怎么可能和邓华有交集？
一转眼两个人在一起都十年了，小黄豆踏入十岁的门槛了，可是每一次在一起，黄玉英还是娇羞无限。大清早起来，邓华依旧出去跑一圈练一套功夫，这是他前世今生雷打不动的习惯。
即便前世功夫消失的那几年，依旧保持这样的习惯，两世为人算起来已经三十几年了。一天不练都感觉浑身皮子紧啊，一套功法结束站起身，寒风中想起在岭南省的两女，拿出电话拨打出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声音居然有点颤抖：“你还想着我！”
听上去根本不像是抱怨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邓华柔声道：“不是想着而是想了！想的心疼，我想要飞过去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于思华可以感觉到男人的爱意：“我也想回去，只是这边情况有点复杂，你说的那种传染病的确找到了，但是病原体的鉴别难度很大。现在是请了专家会诊，已经按照你所说的那样，把每一个发热的患者都按照传染病源管理方式管理，医生护士都做了最完善的防护措施，希望不会有问题。”
找到了就好，说实话邓华对前世非典有着深深的忌惮，如果不是前世国家应对及时，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你们千万要小心，务必做好自己的安全防护，我不想你有任何事！”
“知道啦！”于思华心里甜甜的，“比玉英姐都话密，昨天玉英姐和廖晶姐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过年，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现在忙得很呢。”
那可不行！邓华提高声音：“争取小年左右回来这边，传染病整治工作一旦全面展开，你和云梅子在那边也就没有了意义。听我话小年前赶回来，直接去祁连省那边，我想你超级想你！”
啐！那边于思华仿佛吃了蜜一样甜：“又说疯话，梅子姐在呢，你跟她说两句？”
没想到这么早两女就凑在一起，刚刚的话对云梅子绝对是个刺激啊，邓华赶紧端正态度：“梅子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云梅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怨念，“谁让我认识你来着？认识你就是这一生最大的错误，结果现在被你发配到岭南省，现在你满意了？”
醋意十足啊！小邓同志也只能是苦笑，尽管他知道云梅子对自己一往情深：“马上！还有二十天就回来了，我等着给你们接风洗尘，在秦川市最好的饭店吃最好的美食！”
混蛋男人！他以为自己只知道吃么？云梅子心中的痴恋无处诉说：“随你吧！挂了！”
哎！邓华还想跟于思华卿卿我我呢，没想到云梅子把电话挂了，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邓华气乐了，想想还是自己欠人家的，云梅子为国风实业贡献十年了，从初出茅庐的女警变成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最美好的青春全都贡献给了自己。
当年的云警司比邓某人还年长两岁呢，现在邓某人儿女齐全，大女儿邓馨雨都已经十岁了，大儿子小黄豆也已经九岁了，而云梅子却还是孤家寡人，邓某人怎么可能不亏欠人家的？
如果姓邓的是那种从一而终的男人也就罢了，偏偏他身边一帮女人，却始终对云梅子不屑一顾，这位的确不大讲究。回到别苑早餐已经做好了，黄玉英和廖晶都是满面春风，被雨露滋润的两个女人，像是盛开的鲜花。
2003年来到了，前世的这一年对华夏来说是一次考验，不过元旦看不出任何危机四伏的感觉。邓华难得有机会休息，他要带着周晶樱、邓馨雨、小黄豆和廖致远走出去，很久没有陪孩子们放轻松一次。
最小的廖致远只有五周岁多一点，周晶樱牵着弟弟的手，邓华牵着邓馨雨和小黄豆的手，孙倩和黄玉英跟在后面。男人帅气女人娇柔，而周晶樱则绽放青春的光彩，三个小家伙粉雕玉琢一般。
这七人组合吸引无数的眼球，从动物园到自然博物馆，然后到军事博物馆，再到遗址公园。其实孩子们都曾经不止一次玩儿过，但是跟爸爸一起游玩心情完全不同，孩子们甚至忘记吃午餐。
直到从遗址公园出来，还是廖致远跟周晶樱要吃的，回到家太远了。一家人索性找上一家烧烤店，这里是洪图教授为沈菲儿打造的烧烤店，据说当年这家店曾经在燕京大学小南门外很火爆。
现在这家店在胡同里，居然也不难阻碍它的火爆，现在还不到晚饭时间，小店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七个人找个包房进去：“都吃什么？尽管点，喜欢什么要什么，这里的烧烤非常有特色，什么都可以烤！”
“每一样都来点，我饿了呀！”
小吃货！邓华笑了，摸摸廖致远的头：“哪种快先上来，孩子们饿了。”
“好嘞！马上就来！”
首先上来的是烤馒头，孩子们一人一片还没吃完，牛羊肥瘦和猪肉大块就上来了，随后六个小凉菜摆上桌。不得不说这家店效率超高，各种烤货不断端上来，他们几乎什么都能烤，每一种都香气扑鼻。
孩子们对烧烤丝毫没有抵抗力，连黄玉英和孙倩都开启饕餮模式，邓华更是吃的嘴角流油。周晶樱一边吃一边感慨：“还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呢，这家店几乎是在死胡同，还能有这么多吃客找上门，足见这里的美食多么有号召力。”
“可不是么，”黄玉英笑道，“之前听说这边有一家烧烤店，还真是第一次过来吃，的确美味无比。”
孙倩笑了：“依我看要吃烧烤还是去祁连省，那才是烧烤的家乡，西域的烤制美食就是从河西走廊传到中原大地的。过几天寒假，大家都去上那边，在那边过年吃最正宗的烧烤，吃烤全驼吃烤全羊吃烤全猪！”
全烤宴啊！周晶樱双眼放光，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现在就想去！”
第3435章 物是人非
小丫头也是吃货啊，邓华笑了：“不差这几天，等我回去给大家安排好，肯定有最好的美食……”来电话了，小邓同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爸爸有事儿？”
那边黄强笑道：“你倒是有预感么，晋升副厅级还没有接受党校培训吧？去燕京党校还是行政学院？或者可以跟元丰当同学？”
咳咳咳！跟元丰同学？开什么玩笑啊？邓华感觉自己牙有点疼：“看着他我做噩梦！那个要不我去燕京党校？很想跟刘枫教授有交集啊，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机会教我？”
那边哈哈一笑：“谁教你我也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吧，春节后就有一个司局级干部培训班，好好准备一下。”
本来以为把元丰送到党校学习，自己就可以在祁连省针对雍州市做点事，别忘了他还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兼督查室主任呢。更是省纪委常委，想要针对雍州市做点事，并不是很难。
现在傻眼了，很显然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说他相信被安排进入党校或者行政学院是巧合，小邓同志的智商估计要在五十左右了，就算他情商智商双低也没有低到这种程度。
够阴的啊！要知道邓某人的岳父大人就是行政学院院长啊，连黄院长都无法让他逃避学习，足见对方能量多么强大。学习是邓某人前世今生最头痛的事情，可是晋升就避免不了继续学习，没办法也只好捏着鼻子承受了呀。
放下电话孙倩眼睛亮了：“让你回来学习？好事呀，为什么那副面孔，不想学习还是不想回来？”
假如是一个情商高的人肯定会有一个让女人满意的答案，但是邓某人情商真心不高，何况现在他心情不佳：“都不想！学习还不如让我去沙场战斗，回来意味着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官身不由己啊！”
混蛋家伙！这话真的很伤人，孙倩狠狠瞪一眼男人：“那就不回来好啰！”
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斗气，黄玉英气乐了骂道：“在孩子面前能不能有点样啊？你也是的，不就是学习么？当年老一辈革命家，有的的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不是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进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吕蒙尚且可以让人刮目相看，难道你就比不过古人？”
又被教训了，也只有黄玉英的教训，让邓某人心悦诚服，他咬咬牙：“学习！不就是学习么？那就去学习好了，也不错么可以休息一年，到时候每一个节假日都能跟孩子们出来玩，多好！”
想的美！真当党校学习是混日子呢，黄玉英笑骂道：“你可别跟孩子们许愿，到时候各种工作让你目不暇给，根本没时间还愿！”
嘿嘿！的确是这么回事，邓华身兼数职不敢说一定有时间跟孩子们亲昵，说起来欠感情债最多的恰恰是孩子们：“我这个当爸爸的太失败，如果不是各位母亲足够优秀，孩子们的教育都是问题。”
“咯咯咯！”孙倩忍不住笑起来：“别生气，不过我觉得你少尽一点责任似乎更好，如果孩子跟你在一起久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跟你学坏，还是忙一点的好！”
至于么！邓华哭笑不得：“我就那么菜？好吧你说的都对，我还是教孩子一点武术就好，文化课还是你们出手吧，我那点墨水着实拿不上台面，昨天看小黄豆和邓馨雨的作业居然不会做，丢人呢！”
男人居然受打击了，黄玉英柔声道：“现在的孩子作业的确难度大，其实那是因为我们的视角不一样，孩子们的心思更单纯。我们看到题目第一时间，会把题目想复杂了，孩子们却用最简单的方法解答题目，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一个初中肄业生，做现在小学生的题，还真的有点难为人。邓华很清楚自己的短板，让他教育孩子纯粹是误人子弟，所以他宁可跟孩子们搞户外游戏，而不是在房间里抠作业。
03年青干班要三月份开学，邓华同志还是要返回祁连省的，结束假期第一次有了慵懒的感觉。假如这种感觉跟女人们说，肯定会被女人们喷一脸啊，这家伙在卧室的时候一番操作猛如虎啊！
结束假期回到中西部经济论坛办公厅，尽管从去雍州市到现在，去掉休假不过一周的时间，但是这一周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最少这里的干部配置已经接近完善，他这个办公厅副主任兼人事局常务副局长不在，并不妨碍这边的人事安排。
干部全员到位足见效率，问题是只看到争位子的效率，做工作的效率几近于无！看着自己制定的蓝图，全部都停滞不前，邓华居然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仿佛只是局外人，看着一个一出杂乱的戏剧。
他的老部下都感觉到邓副主任的心情不好，没有人敢跟他多话，几乎整个上午都一个人在经济论坛大酒店瞎逛。看着那么多张陌生的面孔，看着每一个人都志得意满的样子，却偏偏一个个无所事事，这还是自己寄予厚望的中西部经济论坛么？
还是没权啊！邓华这一刻感觉到自己太没有用，权利太小不足以给予任何人影响，不足以掌控中西部经济论坛这样的工程。没错眼下中西部经济论坛全员到位，只是人都到了不假，可是工作效率却陷入停滞。
怎么会这样呢？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行政楼层，一抬头马英飚从办公室出来送人：“邓华！什么时候回来的？来来来，过来坐一下！”
和十天前相比马王爷似乎越发富态，最难得是眼神中最后一点犀利都没有了，很显然马英飚已经开始适应全新的角色。掌控省部级单位的一把手，而不是省政府办公厅那样的部门领导，需要的不再是雷厉风行，而是换做了沉淀和沉稳。
的确沉稳了很多，甚至主动为邓某人倒茶，邓华拿过茶水喝一口：“这杯是送客茶么？”
什么时候邓某人这么敏感了？马英飚微微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第3436章 官网还是围城？
太直接了！还以为马王爷会拐着弯儿说呢，结果直接来这么一句，邓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以后我是回到省政府办公厅，还是直接回到中组部去？”
“怎么可能回到中组部？”马王爷摇摇头，“你的工作不是我安排的，只是听说你即将去燕京党校学习，所以即便是回到省政府办公厅，也会是临时性的工作，或者你自己有别的想法？”
有想法又如何？邓华摇摇头冷冷道：“也就是说中西部经济论坛这边，已经彻底步入正轨，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价值了呗？好吧我辞职！”
咳咳真干脆！马王爷有点尴尬：“没有你就没有中西部经济论坛！这一点我本人会铭记在心，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欠你一份人情。眼下经济论坛情况有点糟糕，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这么大一个摊子刚刚铺开，所有人互相之间都不了解需要磨合，工作效率不可能很快。”
欠人情么？邓华哈哈一笑：“马秘书长太客气，中西部经济论坛是为了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不是为了助推秘书长上位！只是现在这里一团糟，我想知道秀场计划能不能获得执行？招商引资工作能不能顺利展开？当初经济论坛勾勒的蓝图能不能付诸实施？”
一连串的问题让马王爷应接不暇：“你我也算是老熟人，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全年的秀场计划还是会执行一部份，招商引资工作也会大打折扣，勾勒的蓝图也还是会大力推进，至于什么时候实现我想没有能够回答你。”
总算对自己足够坦诚，邓华点点头：“感谢你的坦诚！嘿嘿！之前以为一个中西部经济论坛，可以把祁连省乃至中西部地区经济建设打开突破口，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这里的干部群众早已经习惯了慢生活，难怪雍州老虎会窒息到逃走，难怪这里始终保持穷酸样，相信祁连省还是会继续穷下去！”
他还真犀利，一如既往的犀利，马英飚掏出一支烟扔给邓华，自己也点燃之后狠狠吸一口在吐出去。现在让邓某人离开的确不仗义，有种卸磨杀驴的感觉，问题是如果小邓同志继续在中西部经济论坛，他真的是功高震主啊！
截止到现在，之前邓某人带到经济论坛的一班人，眼中只有邓华同志没有其他人。也许马秘书长还有点地位，但是那些副秘书长和领导，在芮蕊、豆淑昕、涂海、桂红、彡英明等人面前毫无威严。
毫不客气地说，小邓同志给中西部经济论坛留下太深自己的烙印，如果继续留他在这里的话，经济论坛到底是谁当家真的不好说，就连一向自信的马王爷都怀疑。
老马喝一口茶：“你说的对！有时候我也在想，或者可以逃离，问题是这里是我的家乡，我想要逃离逃到哪里去？我的根在这里，我的梦想在这里，我只希望尽绵薄之力改变一点家乡面貌，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足矣！”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足矣！”邓华忽然为马王爷感到悲哀，毫不夸张地说，老马绝对是个人才。只可惜生不逢时也生错了地方，“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还真不好继续给你添麻烦，再说各位同仁初来乍到，让我挑毛病也挑不出来，还是回我的省政府办公厅折腾去，那里没有你居然有点无敌的寂寞啊！”
噗！马英飚一口茶喷出去，伸手指着邓某人：“你呀你呀！就不能安安静静享受一次春节么？不到一个月春节，不到两个月就要去燕京党校学习，何必还为自己找麻烦呢？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给你一点忠告，刚过易折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千万不要强出头会很悲惨的。”
这是你马王爷的人生体验么？邓华微微一笑：“谢谢秘书长的忠告，我会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只是有些事注定需要有人去做。到现在为止我还是省纪委常委、驻省政府办公厅纪检组长。在其位谋其政，最少某些人没有把我拿下之前，还是可以为自己的工资做点事的。”
很显然自己的忠告不起作用，不过马英飚也真的没当回事，眼前的邓华很像二十年前的他。那时候的他一往无前，总是喜欢猛打猛冲，喜欢凡事刨根问底儿，喜欢把一切违法乱纪份子全都绳之以法。
也正是那时候，马英飚才闯出的马王爷名头，后来经历的多了，老马才知道官场中人低调才是王道。只是想通这一点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祁连省境内，我还是有一点能量的。”
“真的？”小邓同志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那你能不能帮我捋顺祁连省的官场网络？或者干脆帮我砸烂雍州市的黑幕……喂喂喂！别走啊！我还要请你吃饭呢！”
没想到马王爷非常干脆起身就走，其实邓华仅仅是说说而已，他认为马王爷对祁连省了解的很深，对雍州市的水了解的很透彻。否则他是不会一走了之的，很显然雍州市关系重大，只是凭邓某人单打独斗，根本没有办法动雍州市官网分毫。
走到门口的马英飚忽然站定：“都说婚姻是围城，官场何尝不是围城？特别是祁连省的官场，现在看来马成、马秀和赵珊瑚走出去就对了，真心希望他们在外面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你进来那一天就是错误的，进入燕京党校之后争取跳出这个围城吧，等你跳出去了再请我吃大餐，我还没有吃过烤全驼呢！”
怎么可能？邓华一呆：“每年祁连省招待外宾和贵宾，包括中西部经济论坛成立大典，不是都有烤全驼这道菜么？”
“知道赵珊瑚为什么走？我何尝不想走？嘿嘿！”
说着话老马扬长而去，把小邓同志自己扔在了他的办公室，啥意思？没听懂啊！邓华稍一思索终于明白大笑：“哈哈！老马也给自己挖了个坑，宣扬简朴生活于是杜绝吃大餐，即便有奢侈宴席都不方便大吃特吃，你们何必呢？活着多累呀！”
第3437章 送瘟神
别看马成是盛世豪门会所的老板，但是马英飚在官场中，却是艰苦朴素的典型。以至于连大餐都不会吃，这位一向是标榜勤俭持家的，居然连烤全驼都没享用过，小邓同志不禁为他感觉到悲哀。
回头想想忽然觉得马英飚似乎话外有话，一个烤全驼满打满算，一个人也就是吃三五斤罢了。在酒宴上顶多是半斤左右，老马吃上两口也没有人会关注，偏偏他把自己弄的跟苦行僧一样，他是说自己太过放纵了么？
敲打自己呢？小邓同志混不在意别人这么敲打自己，他还是喜欢放飞自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很自由啊！身为中纪委监察部第五监察室副局级巡视员，华夏政务院中西部地区经济论坛办公厅副主任兼人事局常务副局长，祁连省省政府办公厅党组成员、省纪委常委、驻省政府办公厅纪检组长，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兼督查室主任！
一连串的兼职让他光环无限，邓华甚至可以在任何单位坐班，也可以溜出去享受自己的假期。想必没有人会查他的岗，有那么一瞬瞬小邓同志很想翘班，不过鬼使神差的，他的车子驶向了省纪委。
此次雍州市之行半途而废，小邓同志始终不甘心，黑色改装版道义墨笛丁型商务车停在楼下。邓某人大踏步走入大楼，目中无人的进入电梯，他不知道楼下大厅多少人盯着他。
所有人都知道，但凡小邓同志出现的地方，想要不出事都难。现在邓某人结束了雍州市的行程，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在邓某人眼中毫无所获的雍州市之行，在祁连省干部心目中却是一场地震。
此前没有人敢在雍州市搅风搞雨，因为那是一处禁地，不只是因为荀志敏在那边。现在邓某人一出手，就把市局班子掀翻了，一个副厅级几个副处级干部齐齐落马，还都是直接追究刑事责任而不是行政处分！
这样的出手力度这样的胆识，在祁连省省纪委的历史上也是罕见的，所以很多人看到小邓同志都是噤若寒蝉，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下一个目标。
一个半疯狂的家伙偏偏掌握足够的权利，谁敢招惹他？邓华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直接上顶层找何江昊：“书记没给自己放假？别往我身上赖哈，你不放假不是因为我，是因为祁连省不够干净！”
他总有理！对此早已经习惯了，何江昊接过邓某人递过来的香烟，让他帮自己点上：“闲的没事了？对了忘记告诉你，锦城市投毒事件不了了之了，想必你早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估计那边的班子会动，只是现在不方便动也不能动，应该会在年底左右。”
明白了，投毒事件算是一场丑闻，这种事宣扬出去不只是锦城市的班子丢人现眼，也会让华夏整个官场丢人现眼。所以采取轻拿轻放的方式撇在一边，不过粪堆书记也好戚威市长也罢，都受到此事的牵连，都将在今年底下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其实在邓华同志心目中，粪堆书记早就应该滚蛋，反而是戚威市长成为了殉葬品：“同归于尽么？的确很丢人，其他人怎么样？”
他还真是性急，何江昊喝一口水：“你是12月19日下去的，当晚发生投毒案，到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天，什么案子能在本个月内完结？真把纪委干部当成无所不能的奇人了？现在祁连省公务员系统中，最忙的就是省纪委的干部，为什么你心里还没点数么？”
哎呦喂！何书记这是批评自己的节奏么？邓华一呲牙：“嘿嘿！都说了那是祁连省不干净，如果没有隧道事件也就没有之后的调研，现在隧道结束了有弄出来投毒案，这可不是我让他们去做的，总不能讳痈忌医吧？”
发现跟邓某人交流很累心累，何江昊感觉自己如果不是心态好，估计早就脑血管爆掉了：“不管怎么说，三月份之前给我安静点，到时候老老实实去上学！”
三月份之前啊？恐怕不只是因为自己马上要走了吧？还因为即将开会，还因为马上过大年了，需要营造一个安静祥和的气氛，也就是所谓的维文么！
“怎么感觉您像是送瘟神呢！”邓华也不在意，“放心吧这个寒假我要陪孩子们玩儿，不想跟一帮垃圾计较，不过呢也别撞在我枪口上，否则我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相信书记可以理解吧？”
谁敢往你的枪口上撞？何江昊总算是松一口气，如果他是省委第一书记或者省长的话，希望有这样一个能吏。只有邓某人这样的干部，才能创造一系列的经济建设奇迹，可以妥妥的帮他积累政绩。
问题是他是纪委书记，没错小邓同志给他创造了一系列的政绩，问题是纪委书记的政绩那是要得罪人的。看看到祁连省四个月罢了，这四个月没有一天闲着的，他何书记上位四个月办的案子，赶上其他省纪委书记一辈子办的案子了呀！
那可都是杀气纵横的政绩呀，每一个案子都意味着有人被斩落马下，那些被斩落马下的干部谁没有亲朋故友？谁背后没有靠山？也就是说处理一个干部，就会得罪一批人，足见何江昊得罪了多少人了。
就算有华夏何家的背景，何江昊不在乎祁连省地方派的干部，但是树敌无数绝非何江昊要追求的目标。即便当年他的伯父何建军书记，也不敢说四处树敌，很多时候还是要采取怀柔策略的。
谁也不是铁打的，谁也不好在位的时候把人都得罪干净了，你自己也许无懈可击你的家人呢？你的亲朋故旧呢？谁也不是单纯的一个人，别人想要打击你不见得从你身上入手，所以雍州市的纪委干部才会一团和气！
简直不像是纪委干部，更像是邻居大妈，见了面都一句“吃了么”？这样“祥和”的氛围，怎么可能清除雍州市的蠹虫？所以邓某人才会对那边的纪委工作极为不满！
只是何江昊有点累了，不想继续为邓某人：“你不招惹别人就不错了，有人投诉你兼职太多，你有什么想法？擦屁股！”
第3438章 再遇老段
什么想法？邓华摇摇头：“随便！两个月而已，全都拿下最好，或者先把中西部经济论坛的职务辞了？说实话真的看不上那帮家伙，好好的新单位，本来应该朝气蓬勃锐气十足，现在你去看看恨不得把它砸烂了重新打造一个，简直是暴殄天物么！”
那可是国家政务院下属的省部级机构，这家伙还真敢想，何江昊冷哼一声：“凡事都是要循序渐进的，匆促上马注定会留下诸多的隐患，实际上中西部经济论坛筹备到建成，速度已经开创了华夏部委机关成立的记录，这个记录也有你的一份功劳，知足吧！”
知足吧！不知足又如何？有些事真的不是他邓某人可以参与的，其实邓某人也知道，新单位新人上马，一切都需要时间磨合，再说前任的蓝图，作为后来者有没有必要帮你完成？
帮你完成了算谁的政绩？完成项目的中间出现偏差，跟预期目标不相符或者说不尽如人意，到时候算谁的问题？一旦中间出了问题或者安全责任，算在谁身上？
小邓同志叹口气：“嘿嘿！说实话知足常乐不是我的性格，不过知足不知足，中西部经济论坛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明儿起坐班省纪委这边可好，我感觉还是适合这边的工作，如果您觉得我讨人嫌干脆给我一个长假，让我一直休息到三月份开学得了！”
想得美！居然想要给自己放长假，省纪委书记也不敢这么想啊，何江昊一瞪眼：“还是去你的省政府办公厅吧，我这边没有地方让你闲着，或者回监察部？”
拉倒吧拉倒吧！邓华连连摇头拒绝道：“算了吧，我看着那个谁恶心，得！在您这儿找不到温暖，还是回我的办公厅，或者我请你吃顿饭？就到食堂吧，我都饿了！”
“别！我媳妇好不容易休假来这边陪我，我中午要回家吃，你该干嘛干嘛去！”
感情自己这么不受待见啊！小邓同志忽然有点悲哀：“成！走啦！不打扰你的二人世界了，回头给你找点事做，否则嫂子还以为你在这边多清闲呢！”
噗！何江昊差点鼻子气歪了，抬头看的时候邓某人已经逃之夭夭了：“这个混球！”
骂归骂，对邓某人的能力，何江昊那是相当的佩服，如果不是小邓同志横冲直撞的话，省纪委不可能这么快打开局面。看看同样是空降兵的几位，谁都没有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打开局面，张涵是在秦川新区取得的成绩和省委组织部无关。
那个被邓某人折腾出来的精简干部项目，到现在还是个烂摊子，这不只是张涵的责任，更是文鸣的责任。如果不是文鸣向地方派投诚，那个项目不可能半途而废，现在只能看着那些没被清理的兼职干部偷着笑了。
小邓同志瞄一眼手表，距离饭点还有点时间，回来了不到省政府办公厅点个卯还真的说不过去。邓华再度驱车出发，赶到省政府办公厅的时候，距离下班时间也所剩无几。
刚一进门就见省政府秘书长、省政府应急管理办公室主任段弘毅，拄着拐杖在禚宝维的陪伴下，从电梯中走出来。还真是有缘啊，邓华微微一笑迎上去：“段秘书长状态不佳呀！”
怎么又遇上了这个家伙？上次遭遇姓邓的，被他吓唬后走楼梯间，结果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事后老段自然明白是被姓邓的耍了，那笔账到现在还没算呢，姓邓的终于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不找他算账，难道等着过年么？段弘毅脸一沉阴声道：“要下班了才到单位？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你把自己当成谁？”
哎呦！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呀，门厅里面鸦雀无声，尽管有上楼的有要离开的，还有刚刚路过的。大家都想要看着，火星撞地球的刹那，会绽放出多么精彩夺目的火焰！
小邓同志笑了：“你说我把自己当成谁？抱歉段秘书长，本人从来不善于模仿秀，更不擅长剽窃别人的表情包，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咳咳咳！门厅里和周边办公室，十几个声音响起，大家都被邓某人无厘头的回答吓到了。毕竟段弘毅眼下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一把手，这位到这里居然调戏段秘书长，这是要找死的节奏么？
不管你姓邓的有什么样的兼职，到了省政府办公厅就是人家的下属，居然敢调戏单位的一把手，简直是自寻死路的节奏么！果然段弘毅大怒：“你！简直是干部中的败类！我要停你职！让你回去反省！”
给力呀太给力了！省政府办公厅那些老人，都要给段秘书长鼓掌加油了，老段终于硬气了一回，就是要给这种不知道自己今两的家伙好看，让他知道省政府办公厅不都是软柿子！
啧啧啧！邓华上下打量段弘毅秘书长：“老段你喝多了吧？还是吃错药了？你当我是你闲出屁来了？我一天多少事等着我呢，中西部经济论坛、省纪委还有市委组织部和监察部，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合着我那些职务都是白吃饭的，像你一样整天除了招摇过市啥都不干？”
哎耶我去！这位还真敢说，问题是他敢说没有人敢接茬啊，别的不说人家那些兼职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无论是中纪委监察部第五监察室副局级巡视员，还是祁连省省纪委常委、驻省政府办公厅纪检组长，都足以震慑省政府办公厅内所有人。
包括省政府办公厅一把手段弘毅在内，没错驻省政府办公厅纪检组长对整个办公厅的干部，都有监督检察权，就像雍州市的纪委书记，对荀志敏有监督检察权一样，问题是有权谁也不会招惹高高在上的大领导，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问题是姓邓的真的跟别人不一样，绝对是省政府办公厅中不一样的烟火啊！到省政府办公厅第一天，就把当时一把手马王爷堵在门口，最后还大获全胜，逼的办公厅把铁栅栏撤掉，这家伙似乎对权威对领导毫不畏惧的呀！
老段这个悔呀，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偏偏跟姓邓的杠上了？段秘书长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不走干嘛，等着被姓邓的狂怼？这家伙得理不饶人啊！
第3439章 倒霉段秘书长
【PS引用较多多更新七百字，避免大家看着吃亏，如果您觉得灯火的作品还可以，麻烦您点击分享按钮，帮助灯火推广这本书，让更多的朋友看到，拜托大家！哈哈最后祝兄弟姐妹们阅读愉快！】
没错，小邓同志就是得理不饶人：“老段你给我站住！你刚刚放的屁咋说？身为领导干部乱放跑没个交代就走，真把我当成泥捏的了？你给我说清楚，我和你到底谁才是干部中的败类？谁是闲出屁来了？”
说着话身形一闪堵在段弘毅面前，禚宝维上前一步挡在段秘书长面前，他是想要救主。只是小邓同志一瞪眼，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把两个人的距离缩减成三厘米，两个人的鼻子几乎撞在一起。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本能反应就是向后闪，只是刚刚想要表忠心的禚宝维忘记了，身后就是他的主子段弘毅。他向后一闪步子大了一点，顿时撞在了段秘书长身上，咣当！噗通！
拐杖掉在地上不说，老段都被禚宝维撞倒在地，禚秘书还实实惠惠压在了秘书长身上。这一下摔的并不比掉楼梯那次轻，最要命是段秘书长脑袋重重撞在地上，这一刻整个人都是晕的！
小邓同志原地不动张开双臂：“各位都看到了，我没有碰到他，是他向后撞上了段秘书长，你跟老段有多大的仇啊？上次把段秘书长撞下楼梯，这一次还骑在身上发泄，好惨啊！”
岂止是惨啊！被禚宝维压在身下的段弘毅差点气疯了，终于摆脱了眩晕状态的段秘书长大吼一嗓子：“滚！都给我滚！”
“你让谁滚呢？”邓华可不管段弘毅是不是伤员，“你再说一个？姓段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辛辛苦苦给你们祁连省挖蠹虫，天南海北的来回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刚刚返回来上班，你敢让我滚？信不信我打你个不能自理？”
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下属啊！周边隐藏的吃瓜群众都听傻了，姓邓的这是要上天的节奏么？当面对一把手威胁，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恐吓，这一幕简直是逆天了呀！
疯了！他真的是疯了！段弘毅哪儿敢跟姓邓的叫板，他一把推开禚宝维，挣扎着要站起来：“你不要太过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草！死鸭子嘴硬啊！提醒自己是他的手下么？邓华上前一步：“不要脸的家伙！跟我倚老卖老是不是？姓段的你真以为年老就是有理了？你让我滚现在说我过份，来来来大家评个理，到底是哪一个过份？”
谁敢给你们评理啊？一个是邓魔王一个是省政府办公厅一把手，哪一个发飙都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转眼间门厅里面有个人影都没有了。惹不起躲得起呀，如果这个时候钻出去，不管谁输谁赢都会得罪两个人。
谁也不想自己丑陋的一面曝光！此时老段坐在地上，邓某人向前一步之后，段秘书长的头部在邓某人身前，这画面脑补一下很邪恶啊！老段向后一退，小邓同志却再度向前，居高临下对段秘书长保持足够的压迫力。
王八蛋这是要干嘛？老段都要气疯了，他终于明白当初马王爷为什么会怂，跟这种滚刀肉手下折腾不起。折腾来折腾去，就算身为领导的他大占上风，也还是把自己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呀！
忽然发现旁边禚宝维傻呼呼站着，段秘书长勃然大怒：“还不扶我起来？你个废物！”
跟邓某人软硬都来不得，这家伙纯粹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招惹不起躲得起，段弘毅只好跟自己的手下嘶吼，禚宝维哭丧着脸上来搀扶。
两个人总算是远离邓某人两米站定，小邓同志忽然微微一哂：“瞧你这怂货样，跟马英飚秘书长相比天壤之别，真给西北汉子丢人现眼啊！”
说着话邓某人扬长而去，噢噢噢！身后段弘毅发出一阵嘶吼，他真的是被邓某人气抽了，偏偏拿姓邓的毫无办法。没错人家有各种兼职在身，刚刚自己质问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结果被邓某人钻了空子。
回到办公室邓华没有一点快感，让他欺负一个比他年长十六岁，快要五十岁的小老头子，着实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手刚要去按呼叫铃，忽然想起彡英明和俊峰雨都不在，感情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啊。
算了，自己事情自己做，给自己倒一杯茶重新坐下，想了想打开电脑登陆省纪委的网站。尽管雍州市方面关闭了举报的门户，但是省纪委这边却还在向公众开放，只是几位没有人会关注而已。
其实过来投诉的也不多，毕竟这个时代上网的人不多，特别是像雍州市那样的贫困地区。毕竟像雍州老虎这样的人很少，邓某人纯粹是百无聊赖打发时间，浏览诸多的举报信息没有什么价值。
已经是午饭时间，一条新消息终于吸引邓华的目光，那是几张照片，小学的午间供餐主食蒸面条。一碗素面，确切的说素面都不是正经素面，有的小朋友要经水泡一下才能吃的下去。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食堂公布的营养餐菜单是鸡丁炒西葫芦和蒜薹鸡丁，与餐厅内张贴的食谱：馒头、鸡丁60克、炒西葫芦85克、包菜85克、蒜苔60克完全不符，看看上到学生们餐桌的素面，确实跟这菜单上的一点都不挨边呀。
在邓华的前世2011年11月，政务院启动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中央财政每年拨款160多亿元，为22个省份、699个试点县的所有农村义务教育学生提供每天3元钱的营养膳食补助。
纳入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的学校，有近2600万农村学生吃上营养午餐，2014年财政部将标准提高到4元，所需资金全部由中央财政承担。
今生也许是蝴蝶效应，农村学生营养餐计划提前实施，以祁连省为例2002年中央每位学生补助两元，祁连省财政补助一元全部落实在学生的午餐上。同时为了保证钱用到实处，要求全省所有农村义务教育学校的学生食堂，必须在2004年内退出承包经营，改由学校直接管理，实行零利润经营，确保国家的补助资金全额用于学生伙食。
之前贪污营养餐这种案件已经是屡见不鲜，2002年支教的大三女生小梁就揭露了当地学校的营养午餐内幕，据小梁调查、推算，在该县营养餐利润率达50%，而且国家拨款3元的营养午餐，到孩子手上就剩不到2元。
按照一年补贴200多天计算，该县超过3万学生享受营养午餐计划，仅营养午餐一项就有人从中获取利润600万。而将学生食堂改由学校直接管理的云滇省，在2002年4月被曝光某小学部分学生食用营养午餐后出现腹泻、腹痛、发高烧等症状，随后有300多名孩子被送入县人民医院进行检查、诊治。
有的学校直接将2元钱补助发给学生，但剩下的1元钱去哪儿了，学校里无人回答，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某县克扣营养餐更是明目张胆，有学校将营养餐补助用于购买营养品壮壮水牛奶，而供货商可从3元补助中赚取1元。
前不久某小学的学生家长向媒体投诉称，在当天中午学校的营养餐中，发现肉类食品变质，且有大量活蛆蠕动。家长在IQ群中反映此事反被老师解散了群，原本6月1日举行的“六一”汇演也被取消。
在家长提供的IQ群中也看到，无论是五年级还是二年级的家长群，只要谈论“营养餐有虫”内容，都无一例外的被老师解散了群。某中学校长及相关管理人员涉嫌贪污，他们在学校的食堂管理过程中，采取虚报在校生人数、虚列采购食品原材料等方式，套取国家营养餐专项资金和贫困寄宿生生活补助专项资金进行私分。
在巴蜀省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很多孩子每天饿着肚子去上学，国家启动营养餐计划为农村学生提供营养膳食补助后，食堂承包人刘某举报小学校长唐某，称其长期不安排学生星期一吃早餐将钱贪掉。
第3440章 独得恩宠啊！
为了让孩子们能吃上免费午餐，九十年代末开始中央财政每年拨款160亿元，按每人每天三元标准予以补助。在02年三元还是可以让孩子们吃饱肚子，但在实际执行中却遇到学校吃回扣、供货商缺斤短两、地方监管失职，甚至雁过拔毛等问题。
在学生营养餐上动手脚、以次充好，归根究柢还是为了谋利，利用二者之间的差价套取政府部门的补贴资金。而这样的新闻屡见不鲜，那么到底是谁动了孩子们的营养餐？仔细分析，每一起营养餐新闻事件背后，都有相关的利益方。
管还是不管？这在邓某人根本不是问题，尽管在祁连省的时间不多了，上学后回来继续工作的机会极小，所谓的农村学生营养餐计划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遇上这样的蠹虫不出手，着实不是邓某人的性格，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
“哪位？”
嗯！居然没有去吃饭呢，看来丁波同志还是很敬业的，邓华微微一笑道：“您好丁组长我是邓华！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兼督查室主任邓华！”
咣当！那边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随即传来教育厅党组成员、省纪委派驻省教育厅纪检组组长丁波的声音：“邓主任有事？”
没事找你干嘛？小邓同志打个哈哈：“跟你打过招呼，明天早上在教育厅等我，另外叫上张传军同志等着，我去那边找你们有事，自己把时间安排一下。”
啥意思？什么时候他对教育厅有管理权了？丁波很不满意：“年初我们工作很忙……”
你们工作很忙么？邓华笑了：“我只是看在同为省纪委常委份上跟你打个招呼，当然你不是我的下属，完全可以不接受我的邀请。明天我不会找你了，我直接找张传军吧，希望对我和你的谈话保密，不好意思耽误你了！”
吧嗒电话挂了，那边丁波顿时毛了，换一个人这么说他会嗤之以鼻，身为教育厅的副厅长，跟邓某人风马牛不相及么。等等，不对呀，他不只是省政府办公厅党组成员、省纪委常委、驻省政府办公厅纪检组长，还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兼督查室主任！
最后一个督查室主任厉害了，对全省各部门都有督查权啊，难道教育厅有什么问题被邓某人发现了？偏偏邓某人要求自己对谈话保密，姓邓的实际上什么都没说，但是话里话外威胁的意味太恐怖了。
也就是说姓邓的要搞突然袭击了，对教育厅的突然袭击，就算丁波相信自己的操守，也不敢相信教育厅这一帮啊。别看祁连省基层教育没钱穷掉裤子了，很多地方老师的薪水都开不出来，有的学校一个老师身兼数职。
但是教育的管理部门却不缺钱，最少祁连省教育厅不缺钱，教育厅的干部也不缺钱。丁波手已经按在电话上，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拨打出去，他起身走出办公室向楼下走去。
教育厅有自己的食堂，事实上每一个机关单位都有自己的食堂，这里享受外面三折甚至两折优惠吃东西。外面吃四菜一汤要四五十块，在食堂只需要不到十块钱，就能享受到六菜甚至八菜一汤。
当然不可能是那种大盘菜了，是分餐的餐盘每样菜都是一勺，丁波到群众窗口打了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一个餐盘中豉汁青鱼块、麻辣鲢鱼头、荠菜炒粉丝、芦笋炒瓜片各一勺，加上一盅莲籽红枣银耳汤。
两个荤菜两块五一份两个素材一块五一份，一盅汤一块钱主食米饭一块钱随便添，十块钱可以吃的很好。四菜一汤加上主食一般的人都吃不了，食堂大厅是给中低层干部准备的，教育厅中二十六个部门主官和副厅级干部，本来应该在二楼用餐的。
但是丁组长坐在了最显眼的位子，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什么情况？丁波下来的比较早，后来的干部非常有默契的远离丁组长，这位是教育厅的纪委书记呀，寻常干部没有资格跟人家靠近的。
那些部门主官不一样，他们本来在领导窗口打菜，这里可以直接上二楼环形天台用餐。看到丁组长坐在前排中间，大家毫不迟疑走到丁波身边的餐桌，很显然丁副厅长有话要说。
教育厅办公室主任艾慈，当仁不让坐在老领导对面：“组长今儿怎么换口味了？”
要知道丁波一向不喜欢在人群中用餐的，他喜欢和厅内干部保持距离，那是他作为纪委书记的习惯。所以最了解丁波的艾慈，才会话里有话，吃鱼也不是丁组长的最爱呀！
抬眼皮瞭一眼对面的艾慈，丁波忽然叹口气：“年纪大了想要换一种口味，只是接受不了新口味，近二十年还不习惯淮扬菜呀！换一下吧！我上去吃，你随意！”
说着话筷子在自己餐盘上顺序敲击四下，然后端着艾慈的餐盘起身走了！走了！什么情况？艾慈看着眼前的餐盘发呆，甚至忘记起身送老领导离开，老艾脑子里风车一般旋转！
他不认为老领导想要换个口味！这里面有事一定有事，而且不会是小事，否则丁组长不会如此折腾的！有人凑过来：“啥意思？丁组长在下面虚晃一枪，怎么拿了你的餐盘走了？”
“要我说还是老艾深谙上意！”另一位轻笑一声，敲着艾慈面前的餐盘打趣道，“看看他挑选的都是组长的爱吃的，难怪丁组长会喜欢你，我都要喜欢你了！哈哈哈！”
教育厅审计处处长胡深凑过来在一边坐下，拍拍艾慈的肩膀嘿声道：“艾主任是独得恩宠啊！是不是又有好事了？”
又有好事了？艾慈拿着筷子按照丁波的顺序敲打餐盘：“豉汁青鱼块、麻辣鲢鱼头、荠菜炒粉丝、芦笋炒瓜片和莲籽红枣银耳汤，不瞒各位我第一次看到老领导这么配菜，丁组长一年都不会吃一顿鱼肉，更不喜欢喝汤！”
啥意思啊？审计处长胡深忽然道：“是呀！我记得从来没有看见他喝汤，丁组长一向喜欢饭后喝茶，所以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喝汤，可是这些菜式怎么解释一个圆满的说法？”
另一位处长不乐意听这话：“吃饭就吃饭，哪儿有那么多的解释？你们两个搞事情！”
第3441章 去食堂！
同桌的干部不乐意了，敲打餐盘的艾慈眯起眼，盯着餐盘中的四样菜忽然轻声道：“青鲢荠苇！”
清廉纪委？这四个字最敏感的无疑是胡深，他是审计处处长啊：“你啥意思？清廉纪委？青鱼、鲢鱼、荠菜，这个是芦笋啊！芦笋？芦苇？我草！不会吧？”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解释一盘菜也太牵强附会了一点啊，不就是一顿饭么？吃顿饭搞那么多花样出来干嘛？再说如果丁组长真的打算要干嘛，怎么可能跟下面的干部打招呼？
别忘了老丁就是纪检组长啊！艾慈深吸一口气：“省纪委要来人？不对！淮扬菜？淮阳省？二十年？邓魔王是淮阳省的干部吧？他比组长年轻近二十岁，他要来？他是省政府办公厅督查室主任啊！来教育厅督查工作也在情理之中，胡处长你干嘛去？”
“干嘛去？邓魔王都要来了，还哪儿有闲情逸致吃饭？闪了！”
我去！真的假的？周边几个部门主管全都慌了：“艾慈你不会危言耸听吧？”
危言耸听么？艾慈一口喝掉半盅莲籽红枣银耳汤：“你们就当我是放屁！谁敢说是我揣摩上意，别怪我不讲情面，作为办公室主任，现在发布命令，教育厅即日启动内部审计，各位还请配合我的工作。”
启动内部审计工作？内部审计虽然很恶心人，总比邓魔王亲自出面要舒坦得多，这边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如果身为省政府督查室主任的邓魔王前来的话，绝对不会是走过场，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凑在艾慈身边的都是教育厅中层干部，每一个都是部门领导，如果真的有事谁都脱不了干系，大家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赶紧回去擦屁股吧！
谁也不敢说自己屁股底下第干净的！小邓同志不知道自己给教育厅带来什么样的乱子，他第二个电话打给张传军：“张副厅长明天有空么？陪我下去逛逛？”
下去逛逛？张传军心思电转：“随时恭候！据我所知学校马上要放假了，邓副主任这是要去哪里？放心我只是好奇，需要我准备什么？或者还要找谁一道前往？”
聪明人好说话！邓华笑笑曼声道：“估计丁组长是要去的，顺便叫上审计处的领导，办公室的主任也要带着吧？最少明天早上临时通知，您觉得呢？下面孩子们没放假吧？好像是元旦串休是不是？”
真的要搞事情？张传军作为外来户，还真的不在意这边有没有事，他想要掌握一点主动权却不会泄露邓某人的行程：“没问题！我让他们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那么明天等你电话？”
之所以选择张传军而不是其他人，因为在秦川新区项目合作中，双方相处融洽合作愉快。小邓同志不喜欢尝新，他更喜欢念旧，眼下食堂工作他还真的是外行，很多东西摆在眼前都不懂。
外行人去追究内行人的责任，搞不好会被怼的很惨啊，小邓同志不想被人怼。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老邝有时间么？”
那边邝镇哈哈一笑：“有时间！必须有时间，邓副主任有何吩咐？”
“我想跟你吃一顿食堂！”
算起来邓某人身边最常用到食堂用餐的，大概就是邝镇了，这位曾经是开发商啊。现在还是新丝路建设集团老总呢，下面员工众多，吃食堂那是正常工作的一部份。
那边邝镇不知道邓某人要干嘛：“好！现在过来么？就在秦川新区的工地上，就有几个食堂！”
现在过去？邓华看一眼手表：“午餐结束了吧？我要看到真实版的食堂，而不是事后去检查卫生的，也不想看后厨什么样，你懂？”
哈哈！邝镇大笑回答到：“这边的食堂一个小时后才开饭，如果您现在过来应该来得及，吃员工食堂还是管理食堂？”
“员工食堂！”邓华毫不犹豫道，管理食堂肯定没毛病的呀，谁敢在管理食堂玩儿猫腻不是找屎么，“另外我想了解食堂的具体操作，最好找一个内行，了解食堂运作模式的人。”
感情秦川新区工地食堂开饭这么晚，邓华赶到的时候这边刚刚收工，要知道已经要到十二点了。邝镇已经换一身工作服等在门口：“换上不？”
邝总居然还为小邓同志准备了服装，小邓同志笑着在车里换上施工员的服装，虽然旧了点却很干净还有一股子洗衣粉的味道。
小邓同志的家里很少用洗衣粉，那些女人们更喜欢用洗涤液，这些都不是邓某人需要考虑的。他在意接下来的调研，邝总笑笑：“这个是我们安全总监的服装，每一次穿完都洗干净的放在一边，被我借来用用，这边请。”
对邝镇来说邓华是自己的大贵人，当初没有邓某人的话，他的产业都要被那个谁吞并了。因此不管自己有什么事，但凡邓副主任相招，他会第一时间出现，也不会过问小邓同志有什么要求。
这位那股子江湖气，跟邓某人非常匹配，邓华一边走一边道：“下面学校的食堂出了问题，我想下去调研，只是对饮食采购和食品安全缺少经验，所以我想找一位行家帮忙。”
正因为跟邝总对脾气，小邓同志才会直截了当毫不掩饰，一句话让他明白原来如此，邝镇点点头：“刚好有一位行家在这儿，他就在食堂等着我们呢，来吧！”
因为中西部经济论坛项目启动，原本冬季停工的秦川新区工地重新火爆起来，邝镇所说的食堂就在经济论坛大酒店不远处。实际上是彩钢瓦打造的起脊房，尽管是临时建筑，但是数百平的房间干净整洁。
邝镇介绍眼前一身工装的先生：“秦川市大众食堂经理章岩北，大众食堂旗下管理七家食堂，现在新丝路建设集团的食堂，都交给章先生运作。这位是邓先生，要跟章总了解一下食堂的运作和安全管理，还请章先生不吝赐教！”
身为大众食堂的老总，跟领导打交道纯属分内之事，看人的本事一流。在章总的心目中，邝镇外表谦逊内力狂傲，绝非是那种屈居人下的。平常跟他打交道，越是遇上寻常人，邝镇越是谦虚，遇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邝总似乎比对方更傲娇。
第3442章 章岩北
但是眼前看上去寻常的年轻人，却让邝镇如此的尊重，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章岩北很好奇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您太客气！要了解食堂还是从吃开始，二位这边请，随便点我请客！”
很难想像这是工地食堂，一溜敞开式操作台干净的一丝灰尘都没有，大师傅和帮厨一个个衣着整洁。各种调料、配菜和主食，全都在你眼前当面操作，即便是挑剔的人也很难找出毛病。
小邓同志点点头点菜：“来一个平菇炒肉一个菜花素炒一个炝拌菜再来一个拌耳丝，一碗蛋花紫菜汤二两米饭，多少钱？”
收银员算账飞快：“平菇炒肉三元菜花素炒两元炝拌菜两元拌耳丝五元，蛋花紫菜汤一元米饭每份四两一元，共计十四元！”
价格不菲呀！小邓同志很少吃食堂，但是不等于不知道食堂的价格，在省政府办公厅和新区食堂，每顿饭花费都不会超过十元。那还是随便吃有官家饭补的，工地食堂这么奢侈的价格，给谁吃？
带着疑问回到餐桌前，邓华看向对面两位，邝镇两样菜一碗米饭，章总一菜一汤一碗米饭。再看看自己的餐盘，四菜一汤量的确有点大：“你们的多少钱？”
“我这个？一荤一素加一碗米饭六元！如果是两素菜五元足矣！”
邝镇敲敲自己的餐盘笑道，章岩北微微一笑：“我这个是工地员工正常搭配五元钱，晚上也许会丰盛一点，但是很少有人会吃超过十元。正常来讲大家会一起打菜，八个人四菜一汤是那种大盘菜，总额不会超过四十元，每个人同样花五块钱左右，却比一个人吃的更丰盛。”
这么省？邓华看向四周，工人们陆续入座，果然都是饭店那种大盘菜。七八个人或者十一二个，四个菜或者六个菜大家吃的很香，看上去也很满足。按照每个人五块钱算，一天十五元一个月四百五，这样的花费在祁连省已经不算低了。
毕竟眼下祁连省人均年薪不过一千出头，工地大工一千五左右，小工还不到一千块呢。正常情况下是六七百块，也就是说即便是技术工种，在这里的消费也要占据总收入的三成左右。
换做是月薪六七百的小工，岂不是要吃掉一大半的薪水？就算早餐省点钱晚餐一样要费钱的，如此一来三顿基本上差不多，恐怕一个月消费要在三百块以上了。
只听章岩北继续道：“来这边吃饭的基本上都是技术工种，小工都是包吃住的，他们的伙食不归食堂管。实际上其他工地很少有这种规范化食堂，通常都是包吃住，也只有新丝路集团公司和中西部经济论坛项目，才会有这么高档的食堂。”
如此一说还是比较符合实际的，那种正儿八经的工地“食堂”，小邓同志还是见识过的。其实就是有一个做饭的地方，通常是工头家属负责做饭，每顿饭一个顶多两个菜一个汤！
惯见的画面是每一个工人端着一个吃盆或者大海碗，随便找一底儿或蹲或坐就那么随便一吃，一顿饭每人成本恐怕不会超过三块钱，至于说饭后汤顶多哦是菜叶和一点点的油星罢了。
吃一口平菇炒肉细细品味，再来一口菜花素炒，味道还是不错的。最少邓华对这样的口味很满意。炝拌菜很新鲜，拌耳丝也没有剩菜的味道，蛋花紫菜汤很干净，没有汤底的砂子。
看着邓华细细咀嚼，邝镇笑了：“邓先生内行啊！这是害怕平菇、菜花清洗不干净？害怕炝拌凉菜不新鲜？害怕凉拌耳丝是昨天熟食店的剩货？”
哈哈！居然被戳穿了，邓华一笑：“的确是这样的，在家里很少做饭，但是听家人抱怨蘑菇和菜花不好清洗，大拌凉菜容易变味，熟食店处理前夜剩菜似乎也是正常的，紫菜有点砂子也很难避免么！”
“没错！”章岩北点点头，“您说的都是正常现象，不过在食堂来说食品安全是第一位的，清洗必须做到彻底干净。毕竟我们专业食堂，必须要让消费者满意，一旦投诉超过一定的比例，合作方就会有惩罚措施，最好的结果也是下一年度取消合作。”
还有奖惩办法的，邓华微微一笑放下筷子问：“冒昧的问一句，章总的食堂采购由谁负责？”
问这个有点唐突了，不过有邝镇在章岩北没有介意：“还是要看买什么物料！需要每天买的青菜副食由大师傅负责，粮油酱味、清洁用品等杂项公司统一采购，炉灶器具锅碗瓢盆等由我亲自负责。”
大师傅负责采购？邓华大为好奇问道：“大师傅一个人去买菜，有人陪着算账吗？”
“不需要啊，”章岩北摇摇头，他明白这位是怕账目出问题，那个陪着算账的实际上是监督，“我们只监督买回来的东西是不是短斤少两，因为很多东西是大师傅去市场订，供应商给送，送来的东西由厨房小工复秤记录。”
直接放权么？没见过这么大撒手的老板啊，不是说商人算计到骨子里么，出身商业世家的邓华诧异道：“难道章总不怕大师傅吃回扣吗？”
这个是很多企业和体制内面临的问题，章岩北微微一笑：“不怕！我的食堂每人每天有伙食定额，扣掉主食和其他费用，每人每天副食只有三元钱。大师傅要用三元钱，买回做四菜一汤的材料已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吃回扣的缝儿？另外我也逛菜市场市价比较清楚，再说他能不能吃回扣，根本不是我管理的重点。”
咦？还有不在乎手下拿回扣的老板，邓华越发好奇：“为什么？”
章总点烟一支烟吸一口说：“做生意要先讲开源后讲节流！一个生意得先有营业额后才能有利润，食堂关注的重点是如何让吃饭的人满意，他们满意了公司才能给我续约，我同对方谈伙食承包费、水电费和客人招待费才容易呀。”
没想到居然遇上一个人才，这位跟吴湖海是两种人，吴公子是那种外联能力超强的。扔在任何一个新城市，很快都能让自己如鱼得水的家伙。眼前这位却是管理型人才：“怎么才能让他们满意？”
第3443章 人才啊！
小邓同志是真心要讨教，章岩北也就认真解答：“做餐馆的人哪个不知道，凡是有人投诉饭菜质量，大师傅一定会先找原材料质量不好的原因。所以我必须把这个权力交给大师傅，让他能像我妈妈那辈子的人一样，会过穷日子，用一点点的钱变着法让一家人尽可能吃好。”
这个比方打的好，邓某人没过过苦日子，但是老爸老妈年轻时候曾经有过苦日子。所以老妈花钱没有动手动脚的习惯，很多时候买菜都要货比三家才买，只有在儿媳妇和孙子身上花钱，老妈才从不吝啬。
章总越说越来劲：“可是大师傅不是我妈，得鼓励他才行，怎么鼓励？食堂就餐者每个月对饭菜质量有评分，评分越高，大师傅奖金就越高。”
这个章总让邓某人刮目相看，没想到邝总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啊：“你怎么保障自己的收益？”
开食堂必须要赚钱啊，谁也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不赚钱拿什么养活员工？不赚钱拿什么养活家人？不赚钱怎么可能打造一个优秀的餐饮企业？
现在既要物美还要价廉，对食堂老板来说难度不小，章岩北微微一笑道：“要想少花钱吃饱饭就要多吃饭少吃菜！食堂在制定菜式时每顿饭都有一个口味重能下饭的菜，比如红烧土豆肉、溜肥肠、香辣鱼等，做这些菜必须多放油、盐、酱油、味精、调料，所以原材料也就不用鲜活的，要知道死鱼比活鱼价钱差一半。”
奸商啊！邓华都不得不佩服了，按照前世那些不靠谱砖家的说法，吃死鱼比吃活鱼更好，说是什么需要死了之后酸解？还有肉也是一样的理由，具体什么理由邓华忘记了，但是死鱼只要不腐朽就不是问题。
不得不说章岩北找到了物美价廉的诀窍，物料价格和新鲜度无疑有一个临界点，在新鲜和腐烂之间也有一个过渡期，如何在恰当的时候入手，既廉价又保证质量不出问题，这才是餐饮界真正的秘诀。
章总吃一口菜擦擦嘴：“……你看这才是我抓的重点，这个公司换过3个食堂外包，我们是最满意的。现在他们总经理也经常在食堂吃饭了，这几个月物价高涨，他还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加钱。”
了解客户需求，最大限度让客户满意，不同客户不同的应对策略。对于企业管理邓某人不懂行，对于餐饮业他更是一窍不通，但是章岩北却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一位专门干食堂的老板，在别人眼中投入和收益不成正比的企业，偏偏被他干出了花儿！从他话里话外可以听出，这种上档次的工地食堂，才是他的目标企业，而高级蓝领恰恰是最难满足的，做到让这些人无可挑剔不容易！
章总很有些自豪：“做餐饮的人其实不怕投诉，因为顾客投诉的都是一些能看得见的毛病，这些毛病都好改，难就难在食客的口味上。经常吃这几个菜谁都烦了，每个人都有家，妈妈也就能做那几样菜，你怎么不烦？在外面跑来跑去，回到家一吃，还是妈妈做的饭菜可口。”
有道理！邓华的老妈做饭一般般，而且那手的就那么三四样菜，偏偏邓某人喜欢妈妈的味道。经常在外面大鱼大肉的真的会腻，回到家哪怕是一碗粥一碗面，吃着都格外香甜。
“所以我承包任何食堂，我都要求食堂每星期关一天，因为我的员工也要休息。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要让那些整天在食堂吃饭的员工自己做一做，或者到外面饭馆换换口味，对比一下价钱，这样他们就知道我的饭菜物有所值。我有100%把握，他们用同样的钱在任何地方，包括自己做绝不可能比在我这里吃得好。”
聪明啊！小邓同志笑了：“任何单位采购都让老板费脑筋，比方说你的食堂，每个人的菜金再低几百人加到一起，一年下来细水长流也是一笔不小的数。你为什么对你的大师傅那么信任？”
轮到章岩北笑了：“其实菜市场采购同样是菜心，有的是今天刚从地里摘的，有的是前天摘的，淋上水都是新鲜的，你怎么监督？一副猪下水上午卖30元钱，到晚间5点以后就10元钱了。如果采购的人想给你省钱，他会跟摊主说，有剩下来的下水给我送来，如果他照章办事或心情不顺，你就要花30元。”
感情餐饮业有这么多的门道，说实话邓某人不知道这些，从小到大他几乎很少去菜市场。小时候有妈妈操心，大了身边有人照顾，不管孙倩还是黄玉英，就连兰馨都不需要他插手家里的伙食。
说白了小邓同志在家里真的是吃粮不管穿儿，说他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肯定有点过份，但是家里的女人们，着实没有让他为衣食住行操心，前世今生都没有操心过这些。
眼前的章老板给他上了一堂课，一个全新的视角看餐饮业，让他了解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产业。当初在饭店吃饭还帮人算计利润率多少，现在才知道这其中水深着呢，难怪说隔行如隔山啊！
如果没有章岩北跟他解读食堂，他下去调研也是浮皮潦草的没有深度，很有可能被那些无良的干部搪塞一番。现在有章岩北的解读，最少不会是走过场了，最少可以杜绝被人蒙骗过关。
小邓同志绝对不想自己的调研成为形式！章总嘴角一扯笑道：“再说逢年过节供应商送他一条烟，下来的新鲜水果送他一篓，这些事换做是你你能管得住吗？更关键的是你需要管吗？所以管不来的事就不能硬管，或者说要换着方式管才行。”
真的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在自己的岗位上邓某人就不擅长抓细节，毕竟他没有读过多少书，掌握的知识量和知识面真的不够丰富，他仰仗的只是前世今生的阅历罢了。
如果没有重生优势的话，邓华自己都不相信，今生可以走到如此的高度。前世是老爸花了大力气，才把他扶上副处级的位子，还是一个徒有其名的副处级干部，是那种没有实权的挂名干部。
第3444章 三块钱足矣！
幸好有重生的机会，让邓华同志可以剽窃前世的诸多创意，邓某人从来不认为自己聪明。恰恰相反他知道智商和情商是自己的软肋，所以他不会献丑去抓执行工作中的细节，而是抛出一个个创意让下面的人操作。
这位章总，似乎深得抓大放小其中三味呀：“我能管的是每人4元钱的菜金，你给我做出让吃饭人满意的四菜一汤；如果在这个前提下，你还能吃到回扣，那就是你的本事；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你小子就不需要当大师傅了，你可以当食堂老板了，为什么？因为你能管好大师傅！”
果然是个聪明人，邓华感觉自己可以跟他学到很多东西，假如自己不干现在的工作了也许可以开食堂！邓华笑了：“粮油酱味不是也会影响饭菜质量嘛，为什么不归大师傅一起采购？”
哈哈哈！章总大笑道：“这就是我的特殊管理方法！别的公司采购都统一我就要分散，一个人过手的金额越少，贪污的可能性也越小，不信你看那些大贪污犯都是权力大的人，为什么？过手金额太大，掉一点小渣对人诱惑就很大。”
咦？这倒是一种全新的理念啊！在体制内为了防止贪污腐败，尽可能把权利收归一处，就是要防止权力分散后，下面那些人的贪念不好管理，会导致每一个衙门都出现腐败现象。
集中采购集中竞标，就是要采取统一的监督审计管理，杜绝现金流和权力分散过程中出现的腐败问题。眼前这位章老板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让权力分散开来让过手的金钱少之又少，最终不会让人产生贪念。
这倒是一个全新的管理思路，不过想想还是不切实际，毕竟企业和体制内两码事。仅仅是一个供热公司的煤炭采购，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每年的煤炭供应跟食堂用料没法比啊。
不过章总的办法还是有借鉴意义的：“所以我把采购权分开，能招标的就不独立采购，比如粮油招投标，盐味精酱油醋这些东西虽然金额小也招投标，这叫什么？尽可能不诱人犯罪，现在买十瓶啤酒都可以讲价，所以管理层要尽可能把漏洞堵上。不能投标采购的，比如副食青菜，不论金额多大，要直接交给最懂行的大师傅。”
很显然章先生对人性掌控很精准，甚至超过很多人事干部，超过邓华身边的那些领导。看看粪堆书记就知道，他如果不是享受巨额贿赂的话，选人的眼光就太差了一点。
看看被他重用的那一帮都是什么东西啊？一个个除了贪污就是堕落，还有滕弘飞和桂德民，恐怕都是带病提拔的干部，腐败绝非一日之功，那都是日积月累下来的。
眼前没有当官的章岩北，却给体制内高官上了生动的一课，让小邓同志汗颜不已。换做是他经营食堂，恐怕会手忙脚乱，甚至会大败亏输，果然世事洞明皆学问。
章总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掐在一起笑道：“我现在经营七个食堂，最高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20元，最低是7元，它们用的原材料都不一样，放到一起采购只能顾此失彼。这样人人负责一部分，每人买的品种少、金额小，稍稍吃点差价又何妨？”
吃点差价又何妨？一个经营食堂的商人，居然不在乎下面的人贪一点，仅仅是这心胸就让邓某人刮目相看。不是说商人都是锱铢必较的么，眼前这位显然不是那种奸商，不跟手下争利的商人还是不错的吧。
老章不知道自己获得了邓某人的认可：“谁都知道买东西是个好活，被人家敬烟敬酒还请吃饭，还有可能拿回扣。把权力分散开来，如果让洗菜的小工监督过秤，不给他们钱都高兴干，是人哪个不想有点权力？所以我的原则就是让所有人都有点小权！”
有才啊！野路子出身的章总，让邓华对他兴趣大增：“高手！之前您是搞什么的？”
章岩北嘿嘿一笑：“都是经验之谈！给人打工超过十年，后来干啥啥不行，赔钱赔的老婆都养不起。后来在食堂打工再后来承包食堂，慢慢的经验就多了！要说控制吃回扣靠人管人不管用，要从源头控制！要把大权化成小权控制，要用规则法律控制，要让人自己控制自己。”
还不错，邓华赞赏的看一眼邝镇，邝总给自己找了一个很靠谱的行家，有他在最少邓某人不会被人糊弄，可以充当半个行家，对食堂的运作有自己的态度和看法。
邓某人终于放下筷子：“不知道章先生对学生食堂怎么看？眼下国家给予贫困地区每一位学生每一顿午餐三块钱营养补助，省财政还要加上一块钱，这四块钱能不能让孩子们吃饱吃好？同时让食堂不亏损，最少保证正常运转，不会因为没有员工薪水而停滞。”
一个孩子四块钱么？章岩北笑了：“外面卖盒饭一荤三素五六块钱，虽然量少质差糊口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学校真的把四块钱全都用在孩子身上，每人四块钱不止可以吃饱肚子还能吃好。眼下肉四块五一斤，鸡排一块五全鸡三块，鱼肉贵了点选择鲢鱼的话两块五一斤。青菜水果均价一块五，如果有一百人用餐，相信人均成本控制在三块钱以内没有问题。”
三块钱么？邝镇稍一思索：“一百人的规模一天省下一百块，厨师和杂工算三人的话，人均三十多块日薪也算可以了。当然这其中需要学校提供免费厨房，如果再加上房租等其他成本的话，食堂就要入不敷出了，未免就要从餐费中克扣。”
原来三块钱就够孩子们吃饭的了，邓华想起看到的举报和投诉不禁怒火中烧：“如果章总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去一趟乡下学校食堂？”
去乡下食堂？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章岩北微微一皱眉，毕竟他不是闲人啊，七个食堂事情多多。邝镇轻咳一声：“如果章总……”
哎！邓华阻止了邝总许愿：“如果章总有兴趣，可以考虑接手部份学校的食堂，比方说新区刚刚成立大学、中学和小学的食堂，只要你像这般经营让孩子们享受最好的美食就好。”
第3445章 道不同不为伍
学校的食堂给自己？章岩北连连摆手：“您别害我！看得出来您可以给我弄到学校的食堂，只是挤掉现在的食堂换上我的，会得罪很多人的。搞餐饮最害怕的就是树敌，我不想某一天莫名其妙的出现食品安全问题，所以您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明天可以陪您下去走一遭。”
“多谢！”没想到章总考虑的如此缜密，邓华继续享受美食，“不知道章总喜欢什么样的食堂？或者我还是可以帮帮忙的，要不可以从食堂转向饭店经营吧，我的朋友就是搞连锁餐饮的，如果章总有兴趣不妨加盟食为天！”
居然是食为天餐饮有限公司！作为搞餐饮的，章岩北怎么可能不知道快速崛起的餐饮集团？自从2001年八月末食为天餐饮有限公司重组之后，后来者吴家占三成股份，而且CEO吴湖海为首的管理层享受额外百分之五分红，其中CEO享有百分之二点五。
当时大鱼吃小鱼的合并被所有人激赏，因为食为天的上级公司国风实业，没有侵占吴家的权益，反而让吴家公子吴湖海做大。仅此一点足见食为天和国风实业的格局，现在食为天居然摆在自己面前，章岩北着实有点受宠若惊。
说白了他的食堂公司，顶多算是草台班子，有一套仓储系统和物流保障，很多时候还需要自己出头跑业务。这样的企业着实没有什么太大发展，最主要章总不喜欢争，就如刚刚所说的不想树敌。
问题是不树敌去争，等着天上掉馅饼么？章岩北深吸一口气：“真的可以吗？如果加盟的话，我愿意充当马前卒，相信可以为食为天做点事。”
哈哈！邓华大笑：“必须可以！等我下去调研回来，介绍你跟吴湖海相识，那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跟你的性格刚好互补。你们两个搭配在一起，一定可以让食为天更上一层楼，我看好你们！”
的确是性格互补，那个吴湖海性情张扬交游广阔，连小邓同志都好奇，这家伙怎么会在哪儿都混得开。这一点连邓某人都做不到，其实小邓同志脾气很臭，动辄得罪人的呀！
他到底是谁？很显然有权还有钱，章岩北有点兴奋更是期待：“邝总是不是应该重新介绍一下？”
“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兼督查室主任邓华！”
小邓同志主动伸出手握住章岩北的，章总咕咚一声咽口口水！章岩北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的高官！难怪濒临死亡的邝镇会起死回生！跟邝镇相识不是一天两天，当初老邝的项目差点被陈公子强取豪夺，偏偏一夜之间重新崛起。
更是攀上高枝加盟新丝路集团公司，外人真的不知道邝镇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可以抵挡住政法委书记公子的碾压。现在章岩北终于看到了冰山一角，原来这位攀上了贵人啊，到现在为止章总不认为，邓某人就是邝镇的贵人。
毕竟要跟政法委书记的公子叫板，眼前的邓某人纵然尊贵也不具备那样的资格，章岩北不是体制内干部，不知道邓魔王在祁连省混出来的鼎鼎大名，更不知道在邓某人手中倒下了多少领导干部。
但是他知道一点，这位在他面前足以高高在上，章岩北庆幸自己没有太失礼：“幸会幸会！没想到邝总的贵人这么年轻，之前岩北唐突了，还请您赎罪！”
哈哈！邓华摇摇头：“章总太客气！我不是什么贵人，你在食堂从业者中，绝对是能力超强的一位。只不过缺少机会缺少一个发挥的平台，相信你加盟食为天之后，章总一定会让食为天发扬光大，我看好你！”
太棒了！不管邓副主任身后还有什么人，章岩北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四十出头的他，比邝镇年长十岁，奋斗二十多年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当看到邝镇成为秦川市商界冉冉升起的明星，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但是有些人有些事真的羡慕不来。
万万没想到今儿天上掉馅饼，端端正正砸在自己身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是说章岩北不想干酒店和饭店，谁不知道饭店比食堂赚钱啊，只是他的性格着实不适合搞饭店。
现在机会挨了！跟邝镇送走邓华，章岩北向邝总深深一鞠躬：“大恩不言谢！今儿起啥也不说了，以后兄弟有事只要言语一声，哥哥必然全力以赴，现在我请你去喝酒！”
“章总太客气！”邝镇摇摇头，“你我是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公司旗下的，但是都是邓副主任招徕的。新丝路产业集团也有国风实业的股份，食为天餐饮有限公司更是国风实业的下属产业，说起来以后我们也是同仁了。”
今天是邓华回来第一天上班，本来想要回去偷懒一回的，否则对不起段弘毅那个混蛋啊。不过思考再三，军人出身的他还是没有回家，而是去中西部经济论坛找老马：“现在正式向你辞职！”
尽管这是马英飚期待已久的，但是真的拿到辞职信还是感慨万分，要知道中西部经济论坛是邓某人一手打造的，连他马王爷都是摘桃子的那一个。
现在创始人选择退出，马英飚居然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其实中西部经济论坛需要你！”
需要么？这一点小邓同志毫不怀疑，只是他不想继续跟这帮人混迹在一起，邓华笑了：“只是我的存在，会成为论坛不稳定因素，会带来诸多的变数对吧？”
“道不同不为伍！”看着邓某人六个字的辞职信，马英飚无语了，“你还真是个性十足，大概这是体制内最牛的辞职信！我批准了，还有什么需要交接的？”
有什么需要交接的？邓华摇摇头哈哈一笑：“两袖清风来潇潇洒洒的走，带走一片云彩都不是我的风格，以后再来就是客人了，希望你的中西部经济论坛越办越好，告别什么的就不要说了吧，没有意义还浪费钱，去省政府办公厅我请你吃饭，吃食堂！哈哈哈！走啦！”
吃食堂什么鬼？半晌马英飚没反应过来：“跟食堂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要找食堂的麻烦？办公厅的食堂么？”
第3446章 吃醋？
那么一瞬间，马王爷很想给办公厅那边的老部下打电话，随即自嘲的笑了，自己早已经不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人了，甚至现在工作关系都不是祁连省的干部了，如果还去多嘴多舌真的会被人诟病的，算了！
老马没有继续纠缠，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邓华却一身轻松。现在卸掉了中西部经济论坛的担子，的确轻松不少，居然没有一点舍不得，也许他已经尽力而为了吧，所以没有什么愧疚心理。
下午似乎没有什么事还是回家！兰馨很好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早回来？是要送小猪猪上机场么？还是干嘛？”
“想你了！”
啐！一句话把馨儿弄的羞红了脸：“墨竹晚上的飞机，跟她起腻去别来烦我，两个小家伙都要我命了，你再来弄死我得了！”
必须的呀！趁着没有人，邓某人上下其手，转眼间弄的兰馨媚眼如丝：“今儿晚上！一定要你命！”
滚！兰馨浑身酥软，自从跟邓华走在一起之后，这家伙似乎就没有清闲过几天。每一次都能让她几起几落，每一次都让女人全身心的投入，即便当了妈妈以后也没有丝毫的厌倦。
足够了！对见惯了四九城种种婚姻乱象的兰馨来说，一个有情郎已经太好：“还不去看看小猪猪？对了春节回家好不好？孩子的外公和外婆想他们却不方便过来，你……”
“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小邓同志瞬间醒悟，“元旦就应该跟你一起回去的，或者等我从下面回来，我就送你会燕京城。”
以兰北上的身份着实不方便随便出行，就算已经卸任中纪委副书记，老丈人的身份还是过份敏感。如果兰北上两口子来祁连省，估计连秦武都要心里打鼓，谁敢保证兰北上仅仅是来探亲的？
再说兰馨跟邓某人的身份，毕竟只有一部份人知道，兰北上堂而皇之过来的话，所有的私隐全都会曝光，这个风险不管是邓某人还是兰馨都不能接受。
包括兰北上在内，但是老人家想孩子是必然的，自己没想到送娘仨回去就不对了！兰馨软软的瘫在男人怀里，享受男人两只永远不死的手，连一丝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半晌终于嘘出一口气：“不用说对不起，前段时间忙再说我也想多陪陪你，回去什么时候出来就不一定了，小倩会不会……”
女人想的多了点，她是知道自己要去上学，害怕孙倩觉得她可以返回燕京城给自己争宠。小邓同志却混不在意：“到时候你住在西山，她们住在南海子别苑，开学了回到学区房住着，两不相干怎么可能有想法？”
感情男人也想到了，邓某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聪明呢，很显然还是有这样的顾虑。难怪人说女人会让男人成长，尽管小邓同志情商低，也还是被锻炼出来了，毕竟身边莺莺燕燕有点多么！
抓住男人的咸猪手兰馨叹口气：“好啦好啦！你放过我成不成？马上要做饭了呢！上车饺子下车面，晚上小猪猪走要给她包饺子呢，牛羊肉混搭的馅。”
贤妻良母！外人绝对想象不到，兰家小公主跟自己在一起会是如此贤淑的女子，根本没有一点世家女子的架子，没有一丝丝的高冷范儿，邓华都爱死了她。
有时候他都后悔，当初为什么屈服于兰北上的阻挠，如果那时候直接抢亲一定可以早日获得馨儿。某人还是很自恋的，假如七八年前抢亲的话，估计他会被全国通缉！
还是格杀勿论的那种！那时候的兰北上像是出鞘的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杀气，那时候不管谁敢招惹他，注定会被兰书记灭杀的。
终于放下兰馨，邓华施施然上楼，没想到小猪猪居然酣睡呢！邓华可不想女人在睡眠中享受自己的伺候，施展手段转眼间就让小猪猪从睡美人变成八爪鱼，死死抱住男人不肯放手。
此时的墨竹哪里还有天后巨星的样儿？整儿一个痴缠的小涩女，小丫头一向喜欢主动出击：“嘶嘶！馨儿的味道，刚刚偷吃了是不是？”
最喜欢小猪猪精灵古怪的样子，邓华享受小猪猪的美好轻叹一声：“累不累？累了就不做了吧？整天东奔西走的，还要迎合各种场合，还要整天上演各种剧目，或者改作老板充当幕后吧？”
“嘶哈！”小猪猪媚眼迷离，“太早了吧？我还不到三十岁呢，看看那些不老女神，四十多还在舞台上绽放光芒，难不成我刚刚二十四五就嫌我老了？”
小女人故意的！想要激怒自己，小邓同志自然如她所愿，转眼间让女人丢盔卸甲。在墨竹面前，邓华总喜欢摆出大哥哥的架子：“臭猪猪，我是心疼你！”
哈哈！就喜欢哥哥假生气的样子，小猪猪坏笑道：“是心疼我还是吃醋了？哎呦呦！饶命啊哥哥！我！我要死了！”
吃醋么？也许吧！看着墨竹拥有超过前世上百倍的人气，无数的男人把她当成梦中情人，邓某人真的不舒坦，因为他知道那些男人会对自己的梦中情人做什么。
别忘了他当年也有梦中情人的，即便前世身边有娇艳如花的于思华，也还是会亵渎梦中情人的呀。想到自己的禁脔会被某些人那个啥，小邓同志真的吃醋了！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是雄性动物领地意识还是让他说出来：“再敢胡说八道让你几天起不来！给我一个时间表，我想让你回归家庭，或者当妈妈吧！”
当妈妈？要跟邓华有一个自己的宝宝儿么？这一刻小猪猪甚至无视男人要的时间表：“好啊！看着兰峰华他们真的好想要啊，两个孩子太可爱了，相信我们的孩子更美更可爱！”
必须的呀！毕竟墨竹容颜秀丽，搭配上自己的基因，一定有一个完美的孩子，纵然无法跟洪斐梵相比，也一定会是最可爱的宝宝儿。
“现在就要想着给孩子起名字了，”邓某人非常期待孩子的到来，甚至超过对邓馨雨的期待，要知道邓馨雨、小黄豆甚至连乔昆鹏在内都是意外，“还要好好规划一下什么时候怀孕，据说时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