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多喝点儿酒没关系，执礼甚恭就免了吧
李茂阳进入黄元贵他们所在的十二楼层的如意厅包厢时，除了他，人已经来全了。
一眼看上去，一桌坐十人，现在已经坐下了九人，黄元贵的旁边给他留着一把空椅子。
他一进去，大家停下吃菜和闲聊，一起看向他，除了黄元贵，其他人个个眼神里都带着惊讶和探究的神色。
很明显，黄元贵应该已经在这些人面前把他李茂阳给吹了一波。
所以，此时这些人从一开始就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和疑问！
其中有五名六十岁以上的老者，一看就应该是这次青城中医大临床系请过来授课的名老中医了。
“茂阳，来，过这边来！”
黄元贵站了起来，拍着他身边的空椅子背对李茂阳道。
等李茂阳走到他身边，他拍拍李茂阳的肩膀对大家介绍道：“这就是我先前给你们说的李茂阳，过年二十二岁了吧，已经是河套那边有名的中医大夫了！”
然后，黄元贵又给李茂阳一.一介绍了一下在座的各位。
果然，五名六十岁以上的老者是这次中医大临床系请来授课的名老中医。
为期十天的培训，应该是这五人准备各授两天课吧？
李茂阳心中如此猜测。
其中两名本就是在青城中医大和青城中医院退休的老教授兼主任医师，目前被返聘在青城中医院看病。
另外三名是来自下面市中医院退休返聘的老中医。
能被评为省级名老中医，不说社会能量的大小，本身在医德和医术上应该都是有值得称道之处的。
当然这几位名老中医的水平到底怎样，李茂阳现在还根本不清楚。
应该怎么也不能低于他二爷爷的水平吧？
当然这也说不来，地球上只要是人为的评选模式，永远都不可能有绝对公道之说。
……
随着黄元贵的介绍，李茂阳跟五位名老中医、三位青城中医大临床系教授一.一握手。
大家看在黄元贵面子上，捏着鼻子，伸手时个个面带不豫之色，准备敷衍潦草地和他简单应付一下了事。
一般来说，像他这种小青年，是不适合和在座的各位名老中医、教授们握手的。
一是地位身份的差距，二是年龄的差距，在座的教授最低也四十多岁了，都可以算是他李茂阳的父辈了。
那几位名老中医，都是他李茂阳爷爷那一辈份的人了。
懂事点儿的小青年，在这种场合一般会恭敬地微微弯一下腰，恭恭敬敬地说一声“您好您好，请多关照”之类的客气话就行了。
如果非要和人家握手，那也得深深弯下腰，双手伸出去握人家的单手。
（这都显得很不合适。）
可李茂阳却不是这样，他直接伸出一只单手去跟这些身份地位不知比他高出凡几（这些人自己的看法），辈份不是他叔叔辈就是爷爷辈的人握手，有时还要握着人家的手摇晃两下，搞得人家甩都甩不脱……
这使得大家都是一脸怪异和嗤笑之色。
这真的是黄元贵说的河套有名的中医大夫？
怎么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愣头青啊！
“咳咳咳……”
黄元贵看到这一幕，咳嗽几声提醒一下李茂阳。
可李茂阳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跟下一个握手时依然是这样……
不过，好在除了黄元贵，在场他需要跟握手的也就八个人，一会儿也就握过去了。
如此一番稍微有些尴尬的寒暄和介绍，还未等李茂阳落座，黄元贵就让他补酒三杯（小杯）。
这其实是黄元贵想要略微惩罚一下李茂阳，以缓解一下场面的尴尬。
李茂阳却借机端起酒杯，给在座的各位敬起酒来，他也不攀酒，一圈儿下来，别人随意，他却是实实在在地喝了八杯！
如此一来，大家更加看出了他的二愣子气，同时，喝酒见性情，倒也感觉他这小青年很实诚，然后也就不再计较他前面的大喇喇的和大家握手的样子了。
其实，这就是李茂阳藏在二愣子气中的诡诈之处。
执礼甚恭这一套他是不会去做的，不是不懂，是不想去做。
这么做了，后面就不方便他和这些人平等相处了。
但他又想和这些人搞搞关系，一是方便掏摸点儿真东西，二是以后说不定就能用得着这些人。
那就只能多喝点儿酒，以酒盖脸装二愣子气了。
好在他可以及时运气解酒，既不至于让这点酒很快上头，影响他的思维，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儿酒伤了他的肠胃。
……
黄元贵环顾各人的脸色，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前面就给这些人稍稍交代了一下李茂阳的性格，让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些底，现在李茂阳的处事也印证了他的说法，所以此时大家的脸色倒也都和缓。
“吃点儿菜！吃点儿菜！”
黄元贵见李茂阳一口气喝了八杯酒，赶紧让他吃菜，中和一下酒意。
李茂阳点点头，却不吃菜，微微低头，端坐在椅子上不动。
片刻间，他的脸就红得像关公一样，额头上也是涔涔汗出，却是他正在运气往出逼酒意。
不仅仅脸上，此时他的后背也已经汗湿。
他的这功法运气解酒，有点儿像往出逼病邪的解表一样。
（李茂阳的功法就是这样神奇，与医学逻辑无关。）
其实这八杯酒，倒也不至于让他产生多少醉意，只是他此时正想试试这几位名老中医的真材实料，掏摸点儿真东西，所以怕这点儿酒影响他的思维，他还是运气解酒了。
“喝得太勐了！大家都吃菜，让茂阳缓一缓。”
黄元贵见在场的人都盯着看李茂阳这副奇异的模样，就替他解释了一句。
……
李茂阳这副奇异的模样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样子，等他抬起头来挟菜吃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双目也很清明。
“小李，你平时喝酒就这样吗？”
一个名叫彭宝成的名老中医奇怪地问李茂阳道。
他总感觉李茂阳刚才这一番变化有点儿诡异，就好像在解酒一样，可他又没听说过谁用这种方法解酒，除非是武侠小说中有这样的描写。
但谁会相信武侠的那一套？
“嗯，我从小就这样……哈哈，小时候也偷喝过家里的酒。”李茂阳笑道。
他被这目光有些贼贼的老头盯得有点儿心虚，扯谎差点儿没扯圆润。
接着，见这彭老头还要问他，李茂阳索性开始倒问起这老头来。
“彭老，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太明白啊，我遇到一个病人，两年前因为被彩超误诊了子纃宫肌瘤，采取了子纃宫切除术，后面身体就一环套一环地不行了，今年又得了乳腺癌。
彭老，这切除了子纃宫，是有很大概率得乳腺癌的吗？为什么？
我一直有些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第466章：这事有些费琢磨了
“这女病人得乳腺癌时没在哺乳期吧？”
彭宝成语气平澹地问李茂阳道。
“没。”李茂阳道。
然后他就知道这彭老头应该是清楚这个问题了。
他自己也清楚这个问题，他只是拿这个问题来试试这彭老头的学问是不是真中医。
“这不很简单的问题吗？
女人切除子纃宫后就没有月经了。
而女人的月经就是由奶㜷水转化而来的。
现在月经没了，那乳鴑房中的奶水怎么排泄？
又不在哺乳期，怎么排泄？
奶水无法排泄，那还不容易得肿瘤啊？”
彭宝成说着说着眼神中出现了愤怒。
“现在的很多手术，真的是坑害人啊。
就像这一例，误诊子宫肌瘤就给人家切除了子纃宫？
子纃宫是能轻易切除的吗？
你切除了子纃宫，这不又得了乳腺癌了？
然后你再给人家切除乳鴑房？
然后癌细胞转移，你再给人家切除什么？把全身器官都切除掉？
唉，说不得啊。”
另一个名叫潘宏的名老中医笑道：“西医根本就没有月经是奶水这一说。
在西医的眼中，月经就是月经，是子纃宫膜脱落造成的，跟奶水有什么关系？
所以，西医八辈子也理解不了，切除了子纃宫，和得乳腺癌有什么关系？”
众人一阵沉思不语。
然后彭宝成看着李茂阳笑道：“元贵说你是河套一带有名的中医大夫，那我也来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有女患者赤白带过多，这个问题西医很难解决，那咱们中医能不能解决？在理论上该怎么解决？”
李茂阳：“……”
他一时被问得有些难住了。
不是说他不会解决这个问题，而是他一旦回答出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他先前问彭宝成的问题，就是在考人家彭老头了。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的中医原理，和前面他提问的那个问题是同源问题。
中医的观念，全身只有二经入子纃宫，一是肝经，二是心经。
肝经主导子纃宫卵巢的收缩代谢功能。
心经主导奶㜷水下行，再利用小肠的热量，把奶水转化为血。
这就是女人经血的由来。
一旦女性小肠的热量减少，或肝经的代谢不良，子纃宫中必然会有瘀血产生，这瘀血停留得过久，就会生出赤白带来。
所以要解决女性患者赤白带过多的问题，那就需要畅通肝经和心经，同时增加小肠的温度，热则流动。
再加入活血化瘀药，混合成方，就可以根治女性患者赤白带过多的问题了。
中医解决女性赤白带过多的问题，就需要这样来解决。
对这个问题，李茂阳很清楚。
但现在他却没办法说出来。
可不说出来，他就要受大家小瞧了……
……
灵机一动，李茂阳笑道：“这病，一般来说，需要用柴胡、半夏、白术、泽泻、附子、桃仁等药吧？”
这药方就兼具疏肝理气，温热小肠和活血化瘀的功效了，肯定能治疗女性患者赤白带多的问题。
李茂阳说完，几个名老中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潘宏笑道：“你不知道这病的医理吗？那这药方怎么开出来的？”
“哈哈，碰对的，碰对的！”李茂阳笑道。
“滑头！”彭宝成手指点着他笑了，“不过，看来你这小年轻的中医底子确实还是很不错的！”
……
一顿饭局边吃边聊，聊的基本都是医学方面的问题。
几个名老中医都有同样的感慨，感慨现在学院派的中医有些跑偏了，很多人不好好钻研中医经典，而醉心于做实验，发表学术论文，结果医术却没有多少提高。
不过这原因也主要在于一些规章制度的引导，评职称晋级最主要看的是“学术成就”，而不是依据看病的实际本领，在这根指挥棒下，大家自然会更看重“学术成就”。
而“学术成就”这玩意儿，它还特别讲究“新意”，而这个“新意”，从经典医学中已经很难找到了，所以就不如做实验来得“科学”又有“新意”。
这就是大家普遍看重实验，看重学术论文的原因。
……
这些也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老生常谈，常谈而无法解决。
原因是多方面的。
比如上层对医学和科学的认识问题。
比如换成以看病实际本领来作为评职称晋级的指标，以我们这个民族五千年来诞生出来的灿烂的交际文化，足以把这个评职称晋级的事搞成一种新型模式的人际关系竞赛……
……
对各位名老中医的这些感慨，李茂阳没有兴趣。
他今天很积极地来参加这场饭局，主要是来看看这些名老中医的真正水平，想掏摸些真东西的，不是来听这些老生常谈的感慨的。
但他自然也无法扭转这整个饭局的聊天方向。
……
饭局进行到八点多时，李茂阳给治好中风偏瘫的特木尔来了。
原来他刚在附近一个老年宫和人下完象棋，听黄元贵打电话说李茂阳来了，赶紧在老伴的陪同下赶来了。
这搞得黄元贵都有些意外，他给这特木尔打电话，原本也就卖个好，没想到这特木尔竟然就在附近，而且还赶来了。
他一来，包厢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虽然他现在退休了，但他毕竟是过去的老领导。
在座的这些人，除了李茂阳，其他人即便没见过他，也都曾是他领导下的一员。
一阵热烈的寒暄后，黄元贵赶紧让服务员给老领导加座，又叫了几道菜，饭局继续进行。
特木尔老伴坐在特木尔身边盯着他，不准他喝酒。
彭宝成比特木尔年龄还大几岁，跟特木尔也熟，笑着跟特木尔开玩笑：“怎么？现在让弟媳给彻底拿住了？”
“哈哈，现在她就是我的直接大领导，事事都管着我，哎呀，管得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特木尔笑道，然后指着李茂阳对老伴说，“你问李大夫，我年后还跟他通过视频，他说我多少也能喝两杯的！是不是？李大夫？”
哈哈，李茂阳心里乐了，这特木尔老头名义上是来见见他，其实应该是馋酒了，所以找个借口来喝两杯。
“大娘，齐大叔眼下这个身体，多少喝两杯倒也可以的，有利于他行气活血，但绝对不能多喝！
就这杯子，他每天最多能喝三杯，不能再多了！”
李茂阳指着桌上的酒杯笑着对特木尔的老伴道。
他和特木尔多次通过视频，因而和特木尔老伴也认识的，也能说得上话，特木尔老伴也最信任他。
年初特木尔来找他看病时，他老伴没有跟来，因为她身体当时也有问题，受不成劳累。
后面还是李茂阳通过视频给她调理了一下，现在她的身体是大好了，所以在身体的调理上，这特木尔老伴也最信任李茂阳。
“那你就最多喝三杯！”特木尔老伴听李茂阳这么说，就对特木尔道。
特木尔对李茂阳眨着眼睛笑道：“李大夫，你上次不是说我能喝四杯啊？”
他这是想和李茂阳“走走后门”了。
“哈哈，齐大叔，不行的，三杯也就很可以了啊。”李茂阳坚持原则地笑道，“你把这三杯换成六小杯啊，这样不就能多喝三杯了？”
……
在李茂阳和特木尔及其老伴的如此亲近随意的交谈中，他在包厢内所有人的心目中，地位无形中一下子抬高了很多。
这和特木尔的身份有关，但更和李茂阳治好了特木尔的中风偏瘫有关。
李茂阳没来包厢前，黄元贵就给大家说过李茂阳治好了特木尔中风偏瘫的事，这引起了大家对李茂阳的很大的惊奇和很高的关注。
但毕竟也只是听说，大家对李茂阳治好特木尔中风偏瘫这件事，内心的感受还不是那么真实而深刻。
可是现在，随着特木尔的亲自到来，看着他和老伴对李茂阳的亲近和尊重，这对大家形成的心理冲击就深刻和强烈得多了！
其间，也有人心里掺杂着不少的惭愧和感慨。
比如彭宝成和潘宏，他俩作为这青城里的名老中医，也曾参与过治疗特木尔，可最终也没取得多大的疗效。
这其中的原因，倒也不能说李茂阳就比他们的医术高明。
用药及种种治疗手段的保守与否，也是决定治疗效果的关键因素。
彭宝成和潘宏他们毕竟年龄大了，在用药等诸多治疗手段上，确实是一天天保守起来了。
而李茂阳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于下重药，敢于重手法治疗，这倒让他建了奇功！
但不管怎么说，不管他们有多少理由，没治好就是没治好，人家李茂阳给特木尔治好了就是治好了，这没说的！
再者，黄元贵说李茂阳现在已经是河套有名的中医大夫，还治好过其他不少的大病重病缠手病，这些情况，最起码可以说明一点，人家李茂阳的实际医术，最起码不比他们差！
嚯嚯，学员的实际医术水平都和你老师站平了……
这事，可就多少有些费琢磨了……
在场的众人，看着李茂阳和特木尔夫妻之间的亲近随意的交流，面色各异，心理情绪和想法也是各不相同。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现在，再没有谁会把李茂阳看得低他们一等了，无论在医术上，还是在身份地位上……
医生，说到底还是要靠你的医术实力来说话的。
第467章：走开啊，男女授受不亲
饭局在九点半多结束。
最终李茂阳也没能在这场饭局中，找到机会跟几位名老中医掏摸到什么真东西。
不过，李茂阳感觉他们的水平都还是很不错的。
此外，他在这场饭局中的另外一个收获，就是和参加今天饭局的这些人搭上关系了。
饭局结束散场时，大家对他还是比较亲近的，都和他加了微信好友。
面对一个神奇的真中医，而且还是一个特别年轻，有着巨大上升空间的真中医，交往一下肯定没有坏处。
……
结束这边的应酬，李茂阳硬着头皮给乔春旺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们那边也已经散场，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用去那摊场上受煎熬了。
然后，乔春旺那边的话筒中传来了阿丽亚欢快的声音：“你快过来吧，培训会给你安排的是308房间吧，乔叔就住你对面！
我和一个大姐换房间了，住你左手的房间！果果也在这儿呢，今晚她不回学校去住了！”
李茂阳：“……”
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发响……
当初真不应该给乔果果说这个培训会的事儿啊！
这搞的……
感觉他这次来参加这个培训会，真就是找罪受来了……
但是没办法，现在必须回酒店房间去了。
幸亏他今天喝了酒，过去酒店房间可以装醉，脸一厚，眼一眯，步子一晃悠，可以不看乔春旺的脸色就蒙混过去了……
这样想着，李茂阳硬着头皮往这次培训会给学员们统一订的酒店——金桥酒店而去。
这金桥酒店和这“塞上明珠”饭店挨着，几步就到了。
进了金桥酒店，李茂阳和酒店前台要了门卡，乘着电梯上了三楼，走出电梯时，他已经是一副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的样子了。
“啊？你咋喝成这样了？”
此时，乔春旺、乔果果和阿丽亚正站在楼道里和其他来这里培训的学员聊天，见李茂阳这样走进楼道里来，阿丽亚叫一声向他小跑过去！
吓得李茂阳一个激灵！
“走开啊！男女授受不亲！”
惊吓之中，他的嘴中竟然向阿丽亚冒出这么一句着名的经典古语来！
阿丽亚愣了一愣醒悟过来，回头看一眼乔果果，又看一眼乔春旺，讪讪地站到了一边。
她今天也喝了点儿酒，脑子里有点儿蒙蒙的，想事情不是那么太清楚……
“噗嗤～”
“噗嗤～”
楼道里传出几声笑声来，大家都被李茂阳那句“男女授受不亲”给逗笑了。
都喝成这样了，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连乔果果都捂着嘴笑了出来。
李茂阳感觉自己这个狼相出得有点儿大了，赶紧对阿丽亚道：“阿丽亚，快点儿给我去买瓶酒，咱们继续喝！”
这么装着大醉，他晃荡着高大的身形找到了308，也没理睬乔果果要拿过他的门卡给他开门，他自己的手假装晃了两下，总算吱地把门打开了，晃荡着就进去了。
紧接着，门咣地被他用背给撞关上了。
乔果果和阿丽亚要进去看他，乔春旺在一边摆摆手澹澹道：“不用，他自己知道。”
乔果果和阿丽亚没看出李茂阳装醉，他却是看出来了。
自从听梁东山说李茂阳会走一辈子桃花运后，乔春旺就开始认真琢磨上李茂阳的性格脾气了，如今早已经看透李茂阳这小子是外表浑愣，内心却狡猾得很。
何况他知道李茂阳平时就不怎么喝酒，今天是第一次来青城，怎么可能喝到这么狼狈？
刚才这小子和他通话时，还听不出有多少醉意呢，这一会儿工夫就能醉成这样？
自然是装醉，避免在他面前和他女儿果果，以及和阿丽亚有过多的接触。
……
李茂阳也听到了外面乔春旺对乔果果和阿丽亚说的话，自然也知道乔春旺看出了他装醉了，不过此时他也无所谓了，左不过也就这么回事了，大家面子上能湖弄过去就行了。
他洗了个澡，然后盘腿坐在床上清心静念一回，又运气化掉全身酒意，看看表，也还不到十点，他开始整理今天上午的医桉。
今天中午十一点半结束接诊后，他就忙着动身来这青城了，还没有来不及整理医桉，这时自然要整理一下医桉了。
因为已经装醉了，他也不亮灯，只是在黑暗中拿着手机整理医桉。
整理到那个他在饭局上说到的乳腺癌病例时，他再次想到了“女人月经是从乳汁转化来的”这一中医医理。
其实，他对这条医理，一向也就仅仅限于知道而已，并没有去细究过。
今晚他却是逐渐陷于这方面的思考中。
对了，女人怀孕后，为什么就没有月经了呢？
那自然是乳汁没有转化成月经，全用来哺育胎儿了。
让一个胎儿从一颗受兽精卵，在短短十个月的时间里，就能生长到五斤之上，甚至能生长到九斤，十斤！
而在胎儿出生后，最初的食物依然是母乳。
这时的妇女，如果五脏精足，除了供给婴儿乳汁后，还能下行，那么，在哺乳的一个月后，或者两个月后就能来月经。
反之，如果五脏精不够充足，那么有的妇女需要在哺乳的一年后才能来月经……
这是李茂阳自己的思考，然后他再查找了一下相关中医权威资料，发现和他这个思考结果是能对上的！
嘿！这让他小小振奋了一下！
现在好多时候，他自己的思考，却也能和权威经典对上了，这说明他的医学思想也在一天天地成熟起来了！
……
吱吱，吱吱！
整理医桉中，他的手机不时响起，主要是乔果果和阿丽亚在给他发微信。
乔果果：“我觉得你在装醉，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装醉？
你这个坏家伙，今天和谁喝酒了啊？
装醉是吧？明天再找你算账！”
……
阿丽亚：“哎，你睡了吗？
不说话，可能是睡了吧。
可能连衣服也没脱，被子也没盖，会感冒的，唉！
你这家伙，刚来就敢喝这么多酒！我自己才仅仅喝了四小杯！”
……
李茂阳自然不会给她们回微信了，今晚不管怎样他都装醉了，那就只能一装到底！
嗯，乔果果知道他在装醉，他李茂阳也知道乔果果知道他在装醉，可是他李茂阳依然要装醉！
唉，逼不得已啊……
至于阿丽亚，李茂阳直接没必要回她。
这丫头看似话语温柔体贴，而且也确实在担心着他感冒……
但一个不可避免的扎心是，这丫头主要是怕他感冒了让她挣不到钱钱。
因为这丫头这段时间已经在青城这边联系了几个特殊收费患者，一直想着如何见缝插针地给他安排进来……
所以，如果他感冒了，就影响到她挣这些抽成了……
为了挣到这些抽成，这丫头不仅对他说话温柔体贴，尽力迎合，还努力想要和乔春旺、乔果果搞好关系，以期在关键时刻拉拢这两个外援一起来说服他李茂阳！
嚯，这丫头为了挣钱，早已经学会搞同盟阵线了！
……
不出李茂阳所料，隔壁房间，阿丽亚见李茂阳不回她话，心思忐忑，终于决定拉乔果果一起来挣这几笔她计划好的大抽成了。
“果果，你知道这几个患者愿意出多少钱来治疗他们的病吗？这个数……”
她用手指给乔果果比划着。
乔果果被她说得眼睛都瞪圆了：“不可能吧？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阿丽亚摇头，“这些人都是大有钱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钱都不过是他们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收入，拿出这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收入，治好他们长年治不好的病痛折磨，太合算了！
果果，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有钱也治不好病吗？
有时候就一个李茂阳不用怎么费脑筋就能治好的病，他们可能找了好多医院好多医生都治不好！
所以果果，李茂阳就是个宝，我们得想办法哄顺了他的脾气，让他给我们挣钱钱！”
乔果果：“……”
她感觉阿丽亚这话说得好别扭，啥叫让他给“我们”挣钱钱啊？
“我们”……
这话听得她好别扭……
不过，考虑到阿丽亚是蒙族，说汉语可能表达上不是那么太精准，她也就没多想……
反而，她的眼睛也和阿丽亚一样亮晶晶了起来……
原来，现在给李茂阳招特殊收费病人，有时可以一下子就挣到这么多抽成啊，这还真……
比她老爸拼死挣命地干十几天都挣得多……
她现在也很需要挣钱啊，在这学校念书，每个月也需要花不少的……
而且，花自己挣的钱总觉得更舒心……
第468章：不是个多大的事
青城的早晨，天亮得还是比河套那边早一点儿。
由于昨晚整理医桉整理得晚了点儿，李茂阳早晨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不过这时也不过是早晨六点多一点儿。
李茂阳赶紧起床洗漱，门上已经响起了敲门声，乔果果和阿丽亚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都是在叫：“快点儿起床！”
李茂阳没理睬，自顾自洗漱。
今天得对两丫头保持平澹和严肃一些的态度，免得在乔春旺面前露出马蹄子来……
早点是在酒店餐厅吃的，也是那种自助餐的形式。
“你昨晚和什么人喝的？”
坐下吃饭，乔果果继续问他昨晚微信上问过的问题。
“这次负责培训的那些名老中医。”李茂阳平澹道，“就我一个年轻的，他们不能喝还光攀我酒，我也不好意思不喝。”
“都有些谁？”
乔春旺目光闪动地问道。
李茂阳就把彭宝成、潘宏等几位名老中医说了一下。
“我问了一下黄大夫，你们是上午上四个小时课，下午上三个小时课。
李茂阳，下午五点多，你们一天的课就结束了，那你就没其他做的了吧？”
阿丽亚瞅个李茂阳说话的空挡，赶紧探究起他的时间表来。
“想去游览一下昭君墓。”李茂阳故意道。
“哎呀，有什么好游览的，我去过几次，就那么一个地方，现在又是冬天，嗯，更没啥意思的。”阿丽亚赶紧道。
“没意思你还去几次啊？我还没去看过嘛。”李茂阳不松口，“有什么事等下午上完课再说吧。”
阿丽亚就把目光转向乔果果寻求援助，乔果果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老爸现在就在身边呢，后边想办法把李茂阳单独支出来再说。
……
正吃着饭，李灿阳给李茂阳打来电话了：“你来青城了？”
“嗯。”李茂阳吃着一个稍麦应道。
“那咋不给我说一声？
阿丽亚一早给我打电话问我在不在学校，说她来青城这边了。
我这反应了好一会儿，想起乔果果也来上学了，然后现在才想到你也应该来这儿了。”李灿阳怪怨道。
“说什么，大家都忙得啥似的，后面不忙了自然就能见面聊聊了嘛。”李茂阳平澹地道，“正吃着饭呢，没啥正事挂了，后面见了聊。”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怕李灿阳那家伙又说出什么敏感的话来。
吃完早点，四人相跟着去中医大。
乔果果自然要去上课了，而李茂阳、乔春旺他们这次培训的地点，也在中医大校园里。
他们步走着去中医大，反正中医大距离他们住的酒店也就一个路口远。
街上车流滚滚的，虽然远没有京都那样拥挤，但一个路口远的距离，开车就不如步走方便。
“你去中医大干什么？”
李茂阳奇怪地问阿丽亚，这来青城了，这丫头不是应该去直播那些景点吗？
即便这丫头去过几次昭君墓了，可这青城还有清朝所建的将军衙署、大清真寺、公主府，明代建立的大昭寺、辽宋时期所建的万部华严经塔、汉墓壁画等景点，作为一个主播，不应该去直播这些景点吗？
去中医大校园干什么？
校园有什么可直播的？
“今天我请假停播一天，先去跟果果上课，体验一下大学生活。”阿丽亚笑嘻嘻地道，“然后再跟李灿阳那家伙看看研究生们整天研究什么。”
李茂阳转头认真看了一下阿丽亚的表情，原来，这丫头心里也有一点儿读大学的情结呢。
看来，任何一个没上过大学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有一点儿念大学的情结的。
“李灿阳还没念上研究生吧？你跟他能了解到什么？”李茂阳好笑道。
“他总认识几个研究生的吗，我就想看看那些家伙们整天鼓捣什么。”阿丽亚道。
“也没你想的那么有趣，其实研究生的生活也很枯燥的。”李茂阳笑道。
他过去也对研究生的学习和生活充满好奇，可见过温小军，又见识过他堂姐李美荣的苦逼，又见过邝文奇带的那三个博士研究生后，他对研究生的感觉也就那样了。
说起来，比他开诊所给人看病还更枯燥一些，除了一点儿可怜的补贴，还没有多少其他钱可挣，很多时候，真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个自带光环的头衔和身份了。
当然，熬过来就好了，那毕竟是一把最方便打开社会各个职业大门的金钥匙。
……
青春的校园永远是充满活力的，一走进青城中医大的大门，这股感觉扑面而来。
长长的校园林荫主干道上，涌动着滚滚的自行车流，都是忙碌地奔向各教学楼的大学生们。
四人沿着这林荫主干道走一段儿就分开了，阿丽亚随着乔果果奔跑而去，她俩要先去乔果果所在的宿舍拿上书包，然后再赶向教学楼。
李茂阳和乔春旺则一路打听着向一处阶梯教室赶去，他们要在那里参加培训。
“茂阳，你感觉那几位名老中医的水平怎样？”
快步走着，乔春旺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问道。
其实对于这次培训，他心里并不是太积极，只是受了女儿乔果果的鼓动，才决定过来听一听。
一万元的学费，十天的时间，他现在多少有些后悔了。
如果学不到什么有实在价值的东西，真的是瞎浪费时间和钱。
“还行，最起码是真中医。具体水平多高摸不清楚，摊场上也没聊多少具体的医学内容。”李茂阳实话实说道，“就看授课能给讲多少真东西了。”
一路上，两人也就聊了这么两句，然后就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授课点了。
走进阶梯教室，挺大的一个教室，已经坐了七八十人，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赶来。
大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年龄最大的也就五十多岁的模样。
男的占绝大多数，女的也就十几个。
乔春旺先找前面些的座位坐了，李茂阳低声说他不适应坐在前面，一直走到最后排坐了。
反正他的视力极好，不存在看不清前面黑板上的字的情况，或者授课老师如果用PPT的话，也不存在问题。
坐在前面，尤其是跟乔春旺坐在一起，他会如芒在背。
刚坐下，李灿阳打过电话来了，问明他是参加一个培训，还是名老中医的培训课，脸皮很厚地说他要来试听，让李茂阳给他占个座位。
“座位多着呢，我这是最后一排，你坐在这儿能看得见？”李茂阳道，“麻利点儿来，坐到前边去。”
“我就坐在后边就行，你给我占一个位置！”李灿阳道。
然后时间不长，他来了，在前边看到乔春旺，打了一个招呼，直奔最后排来和李茂阳坐下了。
“你这家伙，怎么完全无组织无纪律了，走哪里也不打招呼？连来到这中医大也不打招呼？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李灿阳拍一把李茂阳的肩膀低声抱怨道。
“你的地盘？还战战兢兢地担心着复试啊？”李茂阳嗤笑道。
李灿阳考研初试已过，现在就等着复试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谁面对考试不战战兢兢啊？再优秀的考生也不行！”李灿阳道。
“到底有没有把握啊？我昨晚和你们临床系的几位教授坐了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李茂阳低声道。
李灿阳愣了下，赶紧问哪几位？
李茂阳就说了下他昨晚跟坐了下的黄元贵等四位教授的名字。
“草！”李灿阳一听低声叫了起来，“那个樊诚音，我报考的导师就是他啊，复试面试时，他基本就决定了我的去留了！
这几天我正考虑怎么跟联系沟通一下呢，你现在能跟联系上不？”
“你考本校的研究生，怎么不报自己熟悉的导师？”
李茂阳皱眉问道，一边回忆着那个樊诚音教授的模样和一些言行细节。
“草，这个樊教授在我们学校学术名声不错的，我自然要挑更好一些的报！”李灿阳道，“你就说你现在还能跟他联系上不？”
“我试试。”
李茂阳说着拿出手机跟黄元贵联系起来，然后再让黄元贵跟那位樊诚音联系。
他直接就明说了什么事。
联系完他收起手机，时间不长，黄元贵回过了话来，和李茂阳问了一些有关李灿阳的情况，然后又跟樊诚音那边联系了下，给李茂阳发了一个OK的手势图像。
李灿阳在一边一直看着李茂阳的操作，看到这个OK的手势，还有些不大相信，低声道：“这就成了？”
“你本来就是个合格的好学生，担心什么。”李茂阳说着收起了手机。
……
这时，教室里已经来了近两百人了，快要把整个阶梯教室给坐满了。
听满教室里寒暄闲聊的各种口音，这次来参加培训的学员，应该是来自整个北疆省各地。
当然，以这青城附近的学员居多。
来自河套的李茂阳他们已经算是比较远的了，来的学员很少。
今天早晨李茂阳听乔春旺说，带他俩也就四个人，其他两个，听说是来自达县的。
而来自北疆省大西部阿市以及大东北部呼伦市那些地方的学员就更少，听这教室里的聊天，大概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所有这些人，大多都是自己开诊所的，体制医院里的中医大夫，恐怕是很难争取到医院里相关的经费，所以没有几个人来。
……
还有人在断断续续地走进来，但大多是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
这些人，大概大多是和李灿阳这种本校的本科生或者是研究生，听到了消息，厚着脸皮来“试听”的。
教室很快就被坐满了，时间也快到了开课的时间了。
终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儒雅的教授，带着一个小刀眉，长相和穿着都很精神的老者走进了教室来。
这个四十多岁的教授正是樊诚音。
而他带来的老者正是彭宝成，今天上午的课由他来上。
授课内容是“望诊技巧初探”。
对于望诊，李茂阳自觉提升的空间还相当巨大。
单单就系统给他定的第一条人生魔咒来说，在望诊这一项中还有不少小技能点需要提升到中级技能。
所以，他自然是希望能在这上午的课上有所收获。
事实上，这次培训课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针对四诊技巧的，这是李茂阳参加这次培训的主要原因。
第469章：舌诊的详细辨证法
“首先，欢迎各位来自本省各地的中医界精英……”
彭宝成开讲前，先由樊诚音就组织这次培训会的目的、过程，以及教授老师和学员等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又对彭宝成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又点了下名，上午的课就开始了。
“各位中医界同仁，”彭宝成上了讲台后，在黑板上打出了PPT，“今天我讲授的题目是望诊技巧初探。
在讲之前，首先要说明，这次的讲授，或者只能说是一种抛砖引玉的交流和沟通吧，只是我本人在长期的中医诊疗实践中，对中医望诊学的理解，以及我自己收获的一点儿微不足道的经验。
如有讲的不足或者有疏漏之处，还请各位同仁指正！”
接着，他就开始正式讲授了。
……
彭宝成这上午课的讲授内容，包括观察病人的形体、面色、舌体和舌苔，并没有涉及更为精细的眼诊、太阳穴诊等内容，所以，大体来说，也只是一堂中规中矩的讲授。
他所谓的个人的东西，并不太多。
而他的个人的东西，其实才是李茂阳最需要听到的东西。
不过，同样的东西，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份量自然是不同的。
彭宝成作为一位诊疗经验极为丰富的名老中医，虽然讲的东西普通了点儿，但都是他自己多年来在诊疗实践中验证了的东西，所以，李茂阳对他的这一堂讲座，依然是十分看重的。
一边听讲，一边结合他自己对望诊的一些理解，他给彭宝成讲解的内容拉了一条线。
李灿阳见李茂阳一边听着，还一边在一个新笔记本上做着笔记，就有些不以为然地低声道：“你不是还专门买了这录音器录着音吗？那还做什么笔记？”
这么说着，他凑近李茂阳细看他的笔记，发现他也不是在记笔记，却好像在结合彭宝成讲的，在思维发散般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维。
形体方面的望诊，李茂阳没有拉线，仅仅像默写般地写了一段来自《黄帝内经•素问》中的话。
“头者，精明之府，头倾视深，精神将夺矣!
背者，胸中之府，背曲肩随，府将坏矣!
腰者，肾之府，转摇不能，肾将惫矣!
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则按俯，筋将惫矣!
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则振掉，骨将惫矣!”
（府通腑）
这只是一段默写，没有什么稀奇。
还有对面色的诊断，李茂阳也只是默写了一段《黄帝内经•素问》中的话，并没有拉线。
“五色者，气之华也。
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
白欲如鹅羽，不欲如盐。
青欲如苍壁之泽，不欲如蓝。
黄欲如罗裹雄黄，不欲如黄土。
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苍。”
（中医中，望人面色，可知五脏荣枯。五色对应五脏，青色属肝，黄色属脾，赤色属心，白色属肺，黑色属肾。
人的面色由正常面色变成异常颜色，就是病态。
另外，五色正常的颜色都是色泽明润，如果晦暗不鲜就是病色。）
在舌诊方面，李茂阳却是拉了一条线。
舌体老=邪气实。
舌体嫩=正气虚。
舌体胖大=津液壅滞。
舌体瘦小=水津亏损。
舌体红色=邪热入血，热煎血稠。
舌体澹白=血虚或气虚。
舌体紫暗=体内有瘀血。
舌体萎软颤动=气血虚损。
舌体强硬、歪斜、吐弄、短缩=中风，经脉挛急。
舌纵不收=经脉松弛。
以上为舌体。
……
以下为舌苔。
正常情况：
白苔=寒；黄苔=热；黑苔=寒或热。
（舌苔黑+舌体色澹=寒；舌苔黑+舌体红=热。）
异常情况：
苔白+舌上津少=热。
（热太大，迅速把舌体上的津液给蒸发掉了，所以患者很可能为热性体质。）
舌体澹胖+苔黄不一定就是热。
（可能是患者的阳气被湿气阻遏，胆液不能随津液下行归肾，所以上溢到舌面。这患者就有可能是寒湿体质了。）
正常情况：
舌面无苔或者少苔=津液虚少。
舌面苔厚或者苔腻=津液郁滞。
异常情况：
舌体澹胖+舌面无苔=阳虚。
（患者阳气虚，无法将体内津液蒸腾输布到舌面上。）
……
卧槽！李灿阳看得一阵咋舌，短短时间，李茂阳竟然把这关于舌诊的情况写了足足有一千多字！
他正想拿起手机给拍个照，李茂阳却拍开他的手机：“只能手抄！”
李灿阳无奈，只得赶紧动手抄起李茂阳这些思索的成果来！
抄完了，他皱起眉来低声对李茂阳道：“这些东西，我平时好像也能零散地这里那里见到一些，你是怎么给总结出来的？”
“看病看得多了，思索总结吗。”李茂阳平澹道。
他此时心里其实有一阵窃喜，李灿阳刚才抄他的笔记，系统把这给算在他宣传中医上了。
还为此给他奖励了35分！
看来这点舌诊的东西价值很大的！
……
两人正这么说着话，他们前边两排突然传来奥哟一声！
是两个进来“试听”的二十多岁男生，坐在两把相邻相接的椅子上斗/屁/股，一个屁/股一扭，把另一个给撞到地上去了，扭着了腰，爬不起来了。
教室里顿时发出了一阵笑声！
讲台上的彭宝成停下了讲课，皱眉看着这边。
樊诚音也看着这边，还看了李茂阳和李灿阳一眼。
那周围的几个男生很明显都处理不了这种突发状况。
李茂阳无奈站起来走过去。
“别动！”他边走边朝那名想要挣扎着爬起来的男生喝道，“感觉怎么样？”他走过去蹲下身问这名胖乎乎的男生。
“疼，动不了……”
这名叫张乐的男生短促地喘息着道。
这工夫他的汗都流下来了，既是尴尬，也是真的好痛。
他体重，这下摔得真不轻。
“真扭着腰了。”樊诚音走过来道。
这男生体重，摔下来又突然，应该是造成急性腰扭伤了。
急性腰扭伤，西医解决的办法一般就是冷敷、热敷、打封闭针、打肌松药，再不就是手术治疗，对腰部软组织损伤后的破裂部分进行修补，或者对粘连部分进行切除。
中医的治疗办法就简单得多，针灸、推拿、膏药、服药都可以。
其中以针灸最快。
如果损伤到脏腑气，那就进一步服药来理气活血。
“腰背委中求！这得针刺委中穴吧！”一名二十多岁的男生叉着手道。
“那是针刺中最后的办法。”李茂阳道，“太伤血。”
腰背委中求，就是用三棱针刺委中穴放血，减轻腰部损伤后所造成的压力，让病损部位的渗透液回流来消除肿胀。
放血量小了起不到什么作用，放血量一般得在50ml~150ml才行的。
第470章：不客气的呵斥
“这儿疼不疼？这儿呢？”
李茂阳一边给男生脉诊着，一边给他触诊着道，“这尾椎骨这儿呢？疼不疼？”
“暂时不觉得疼……，那儿应该没事儿……”，男生低声喘息着道。
“没多大的问题。”
李茂阳下结论道。
脏腑气没伤着，骨头什么的也没事儿。
这家伙肉厚，刚才又应该是屁股先着地了。
幸好没把尾椎骨给摔出问题来。
“谁带着针？麻烦借用一下。”
李茂阳抬起头来问大家道。
用针解决起来挺快的。
急性腰扭伤常因骶棘肌或棘间韧带等腰部软组织损伤，而致气血瘀阻，经脉不通。
所以对这急性腰扭伤的治疗原则，就是要疏通经脉、调和气血、平调阴阳。
用针灸治疗急性腰扭伤，选取穴位时一般有四种选取法。
1，选取腰部的经穴。
如腰部的命门、肾俞、腰阳关等穴位。
2，选取腰痛病位区疼痛最为明显的阿是穴。
（阿是穴：啊，是这儿了！一些气血临时聚集形成的临时穴位。）
3，循经取穴。
比如督脉的人中穴，手太阳小肠经的后溪穴，足太阳膀胱经的肾俞、承山穴，足少阳胆经上的环跳穴、绝骨穴。
“经脉所到，主治所及”，循经取穴是针灸治疗的常用法则。
4，选取经外奇穴腰痛穴（左右手背各两个），这也是治疗急性腰扭伤很管用的一个经验穴。
针刺这些穴位一般都是采用泻法，使得滞气瘀血迅速得以通调。
临床实践表明，只要施术手法得当，针刺这些穴位都能取得十分满意的疗效的。
……
“那，那个，你给我扎针啊？”
摔下来的胖男生听李茂阳这么问大家，吓了一跳，赶紧道。
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比他都年龄小啊，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大三大四的学生吧。
刚才给他脉诊和触诊就让他感觉挺古怪的，可是他疼痛得厉害，人家又是关心他，他也就没说什么地配合了。
可现在这家伙竟然要给他实施针刺，这他就不能任其胡来了！
“这，这儿这么多老大夫，让他们给我扎针啊！”
这胖男生都囔道。
“你安静点吧！看人家年轻啊？人家是河套有名的中医大夫，治好过不少大病重病，就你这么点小毛病，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儿，乖点儿！”
一边站着的樊诚音道，然后也帮着问满教室的人：“谁带着针？让李大夫用一下！”
……
啊？！
满教室的人都被樊诚音给说愣了！
啥？！
就这么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是河套有名的中医大夫？还治好过不少大病重病？
真的假的？！
这要不是樊诚音说出来，大家真就当笑话了！
“都别愣着啊，谁带着针？”樊诚音又问道。
没人说话，满教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毕竟大家都是来上课的，一般人是不会带针具的。
带针具的可能也放在酒店房间里了。
见大家都没带针，李茂阳只得开始给这胖男生推拿了起来，用手捋经脉，同时揉上面提到的各个穴位。
李灿阳也赶紧过来给他帮忙，这可是个在樊诚音面前表现一下的好机会。
……
治疗这急性腰扭伤，推拿的效果比起针刺就要慢一些了。
针刺可以泻气，着急了还可以放点血，调和气血自然快。
推拿却只能促进气血在经脉里流动，治疗速度自然会慢一些。
不过李茂阳和李灿阳一起操作，倒是让治疗速度变快了起来。
樊诚音和其他人都没动手，也就一个小毛病，而且都想看看李茂阳的医术到底如何。
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行了，自己往起站站试试！”
李茂阳停下推拿，拍一把胖男生的肩膀道。
“……”
胖男生看着李茂阳不敢往起爬，他有点儿疼怕了，动都不敢动。
“那你就躺着好了。”
李茂阳好笑地给李灿阳摆摆手，两人同时站起来，反身回到座位上。
按他的经验，这胖男生腰部的气血已经恢复了正常，不敢往起爬那就是他的事了。
众人都看着胖男生，樊诚音道：“你先动动试试啊？”
胖男生很听话地动了动，发现不疼了，然后又动了动，最后终于敢往起爬了，发现腰部竟然一点儿也不痛了。
“好了！哈～，好了！”他笑着叫道，“只是屁股还有点儿疼。”
整个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爆发出一片笑声来。
“李大夫！感谢你啊！你这推拿工夫真棒啊！”
胖男生等笑声过后对李茂阳竖起大拇指道。
“对啊，你真是河套有名的中医大夫啊？这么年轻，看起来都没我大！”
“哈哈，我比你大多了！”李茂阳满脸冷嘲之色地不客气道，“最起码我不会听着课还坐不稳，能从椅子上摔下来！
难怪你连扎个针都怕，这多少年调皮捣蛋得啥东西都没学到吧？”
李茂阳这口气，都带上了训斥的味道了。
现在他最烦人说他年龄小，以年龄小来质疑他的医术，而且刚才这胖男生拒绝让他给扎针，把他搞得像非要逞能给这家伙治疗一样，这也让他有些憋气。
今天他也是为了李灿阳的事要在樊诚音面前卖个好，帮忙治疗一下男生，维持一下课堂秩序，不然他真不希得出手。
这教室里有多少大夫，又不差缺他一个。
他又没有在这种场合装逼逞能的玉望。
……
所以总而言之，此时不训斥一下这不识好歹还饶舌的胖男生，就不是他李茂阳了。
……
胖男生被李茂阳训斥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要说什么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说。
反驳甚至回击李茂阳显然不恰当，因为人家刚治好了他，这时他回击李茂阳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想说一句俏皮话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又找不到。
想再拾起前面的话头说李茂阳年龄没他大训斥他不恰当，可人家李茂阳刚才巧妙地避过年龄大小这个问题，以“懂事不懂事，成熟不成熟”来说大小，这也让他没话说，因为他今天这表现确实差劲儿。
本身就是没掏钱来“试听”的，结果还听得不够认真，扰乱了人家课堂秩序……
“坐好，好好听课！这么宝贵的学习机会，别浪费！”
李茂阳见这胖男生还有些不甘心，就再次呵斥道。
这一声呵斥让这胖男生更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他见讲台上彭宝成盯着他这儿，本校教授樊诚音也盯着他，其他学员也都看着他，终于是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在座位上坐好了。
和他坐相邻座位的那个男生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安安静静地坐着听课。
这一场课堂小插曲也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却在无形中，让李茂阳在众人心目中树立起一些威信来。
别看他年龄小，但这一手干净利索的治疗急性腰扭伤的推拿之术，还有这一副硬扎扎的脾气，却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他！
当然，更多人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真的是河套有名的中医大夫吗？
他真的治好过许多大病重病吗？
哦，下来要找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啊……
乔春旺则回头望了望李茂阳，一脸无奈之色，这小子真的是阳气过旺，走到哪里都一不小心就冒出头来了啊……
第471章：没人讲？我讲！
上午四个小时的课，即便分成了两段，中间有近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对于七十出头的彭宝成来说，依然是个很不小的负担。
不过老人家过去就兼着青城中医大的教授，也讲了半辈子课的，具有丰富的授课经验。
这也就意味着，具有丰富的投机取巧的经验。
知道怎样把一堂课上得又省力又有趣。
加上这是给具有成熟诊疗经验的大夫们上课，他早就拟好了一些活跃课堂气氛的小方案。
比如课堂上让大夫们互相给对方望诊。
比如叫某一位大夫上讲台来讲讲他从医经历，以及治病中积累的一些望诊技巧。
但第一项还好，第二项就基本无人配合了。
这次来的大夫，除了李茂阳一个，其他人都是三十多岁以上的，性格都成熟稳重了许多，大家都是花钱花时间来学习的，谁愿意在这种场合出这种无用的风头？
说不好，既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浪费别人的时间，还招人白眼，何苦呢？
“那，小李大夫，你上来说说你的从医经历？”
彭宝成点了几个人，大家都笑着摆手，最后他只能抱着希冀的目光望向最后排的李茂阳。
大家都纷纷转头望向李茂阳。
李茂阳抬抬双眉站了起来：“好的。”
然后他就大步走向了讲台。
今天听彭宝成这课，老实说，他的收获不多。
而他是一个特别讲究时间效益最大化的人，既然听课收获不多，现在彭宝成给了他一个另外获取收益的机会，他自然是会接住了。
给人讲课，这算宣讲中医，系统是会给他奖励积分的。
至于讲课的能力，他获得的李宏柏和管仁庆的记忆中都有讲课的记忆，何况他通过阿丽亚的直播多次宣讲中医，却是不憷讲课的。
“我的从医经历，其实很简单，也有十六七年的经历了。”
李茂阳一登台，第一句话就说得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连乔春旺和李灿阳都瞪大了眼睛！
年后，乔春旺已经听到了从渡口村那边传来的有关李茂阳的一些传闻，说他从四五岁起就跟着郑老爷子学医了，他心里暗笑，知道这是李茂阳在给自己“洗刷历史”。
不过，他听了这些传闻后觉得，虽然李茂阳是在吹牛，但这小子从七八岁开始跟郑老爷子学过一点儿医，他还是多少有些相信的。
毕竟李茂阳这小子从小调皮捣蛋，看着郑老爷子给人看病有趣，保不准也会跟着老爷子鹦鹉学舌地学一点儿的。
但现在在这讲台上，李茂阳这小子说他从医经历有十六七年了，这就纯粹吹得没一点儿边沿了！
……
李灿阳则是惊得连嘴巴都张圆了！
卧槽！在这样的场合中，这么堂而皇之地大吹特吹！
李茂阳这家伙这吹牛胆子也太肥了！
照这家伙这吹牛的力度，明儿敢不敢把他自己吹成是张仲景转世！
……
“这当然是有些开玩笑……”
随着李茂阳这半句话说出，台下的人都一齐松了一口气，卧槽，他们差点儿以为遇到了一个年轻的老妖怪了！
“不过我自己是当真的。
十七年前，当我的师父郑大可郑老爷子，让当时还年仅四岁的我，学着给人诊脉时，当他老人家的一只大手把着我的小手给人脉诊时，我自己的心里，就当那时的我，已经开始从医了……”
李茂阳缓缓地从容地讲着他“从小学医”的童年和少年，把这一段扯得已经让他自己都快相信了的学医史，说得声情并茂，甚至都扯到让人有些感人泪下的地步了！
在他的讲述中，人们的脑海中，都纷纷出现了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带着一个小童子学医的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甚至于，连乔春旺和李灿阳都开始有些动摇了，真的有这些事吗？
这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呢？
没听说过这小子上学时能写一手好作文啊？
……
当然，李茂阳没多扯他的学医和从医经历。
细心的人后面回忆起来，会发现他这一段学医和从医经历，除了给人们画了一幅幅美好的画面，其实没有多少实际的东西。
所以，李茂阳给人们“画了几幅美好的画卷”后，就开始讲他在望诊上积累的一些经验和技巧了，这却都是字字真实，句句精准了。
“五色应五脏，根据我自己的一点儿粗浅的认识，可以对照地辨析一下五脏的情况，却不可以一味地拘泥于此啊。
一般来说，还是应该以脸色来判断患者体内气血津液的盈虚和通滞为主，这样才能更好地揭示病变的本质。
比如青色对应肝脏，但你不能一看患者的脸色发青，就只能想到他肝脏有问题。
实际上，患者面色发青，多说明患者经脉挛急，血行不利。
而经脉挛急多因为寒，所以患者脸有青色，这多主寒，主痛……
……”
随着李茂阳一步步讲解的深入，下面的学员都在愕然之后，纷纷开始做起了笔记来！
卧槽，这些可都是干货啊！
而且都是很不错的干货！
乔春旺和李灿阳也做起了笔记来。
乔春旺也带了录音器的，但他还是低头做起了笔记来，他感觉这样理解体会得更深一些。
现在，他对李茂阳的学医劲头和医术是真的服气了。
这方面他对李茂阳没有任何的异议。
事实上，他感觉自从李茂阳崛起后，他自己的医术也被带动得在迅速地提高之中。
这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他受到了李茂阳的刺激，在医术的提高上重新鼓足了干劲。
另一方面的原因，李茂阳的崛起，给他也带来了更多的患者，看的病多了，医术自然也就一天天地会有更多的进步。
此外，李茂阳通过果果给他分享的周沐阳、邝文奇和李茂阳自己的笔记，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启迪和帮助。
现在他的医术，就他乔春旺自己估算，怎么也应该比六原县的唐延龄，以及六原县医院中医科的王大友高出一块来了。
这其实也不仅仅是他乔春旺自己的估算，事实上，现在已经出现好几个患者，唐延龄和王大友都没有给看好，但却在他乔春旺的手上给看好了。
……
李茂阳一直在讲着。
其实也不是他自己没有分寸地喧宾夺主，而是彭宝成自己不让他下讲台，因为彭宝成自己也在做着笔记，感觉从李茂阳这里学到了新东西。
而且彭宝成自己现在年龄也大了，老实说，并没有多少争强好胜之心了，反倒是看到李茂阳这样的中医后起之秀，心里就满是欣慰。
中医被压制得太久太厉害了，以致现在中医界的人才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断代问题！
很多大医的精纯医术，没有人能传承下来，这已经成为中医界的共识，也成为了中医界每一个有识之士的一块心病了！
彭宝成作为一个名老中医，看到目前中医界这样的局面，也是颇感痛心和忧心的，所以，但凡能看到中医界出现一个后学优秀之辈，他都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而李茂阳自己也愿意讲下去，因为此时，系统已经连续给他奖励过三次积分了，加起来都有103分了！
这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第472章：不图啥，就图赌一口气！
今天上午这课，李茂阳最终代替彭宝成讲了近一个小时！
前后他收获积分389分，让他的总积分一下子达到了574分！
原来，系统把他这次讲课默认为临时授徒了！
这么多临时徒弟，收获的积分自然很可观了！
嚯嚯嚯——啊啊啊——哈哈哈……
李茂阳心里乐开花了！
这次他直接就可以兑换一项四诊小技能升级到中级技能了！
兑换哪一项？
他已经想好了！自然是兑换闻诊中的一项小技能点升级了！
因为闻诊技能，目前找遍全国都恐怕很难学到多高超的相关技能点！
……
“哈，抛砖引玉吧，不小心一下子讲了这么多，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抱歉！”
滔滔不绝地讲了近一个时间，李茂阳也感觉有些累了（难怪彭老先生会觉得累），不过，下讲台前，他还是记住谦虚了一下。
“啪啪啪啪……”
彭宝成带头鼓掌，满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来！
不过在这片掌声中，也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李大夫这理论学得确实不错，就不知实操功夫如何？”
一个满头短发的中年人在过道上伸手拦住李茂阳道。
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极其认真到不好相处的人。
短发都根根立着，眼睛不用力睁都很大，目光锐利。
听口音，应该就是青城附近的人。
……
满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人人都看着李茂阳。
……
是啊，理论归理论，实操功夫归实操功夫，还有许多大教授讲起来头头是道，看起病来却连一个秃嘴笨舌的乡村大夫都不如的！
所以，大家都想看看他李茂阳的望诊实操功夫如何，这也很正常。
且他这么年轻得过分的大夫，大家也实在无法相信先前樊诚音说他是河套有名的中医大夫这话。
……
“你想如何验证？”
李茂阳站定后平澹地道。
“我这里有一些患者的相片，你能凭望诊就能断定他们的病情吗？”
这中年人道。
“不能。”李茂阳又平澹地道。
“啊？”
中年人被李茂阳说得懵逼了，这么利索地就认输了？
其他人也是一愕。
却听李茂阳笑道：“我看你这课是白听了，四诊合参，四诊合参，哪有仅仅凭借望诊就能彻底确定患者病情的？
何况仅仅望诊的内容就包罗万象，须望形体，察动作，观面色，看舌头，等等，而这些望诊，又最好是在动态中观察患者。
你仅仅拿出一张患者静态的相片，还可能仅仅是患者一刹那的脸相，这让我如何来判断？
如果相片中的患者面色发红，我能知道他是因为血热脸红，还是阴盛格阳的戴阳面赤？还是仅仅因为运动了一下脸红，还是仅仅因为生气或者害羞了脸红？
这些都需要结合其他情况来判断。
你说是不是？
另外，你不给提前提供患者的情况，即便我猜对了，你说不是，这如何来验证你的诚信？”
李茂阳这一番话，说得中年人目瞪口呆，其他人也是被说得无语，人家这话说得还真特么的在理啊。
只是，这是一种躲避实操验证的诡辩吗？
“那你说，怎么才能验证一下你的望诊实操功夫？”
中年人道。
李茂阳再次笑道：“首先一点，你无权来验证我的望诊实操功夫，因为这与你无关。
其次，我也很不喜欢被别人验证。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验证我的望诊实操功夫的话，也行。
咱们可打一个赌，就这满教室里的人，由你挑出十个人来，让他们每人提前写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如果我仅仅凭借望诊就能说准他们60%以上的身体情况，那今天由你请大家吃午饭。
如果我达不到这个水平，那由我来请大家午饭，如何？”
“仅仅说准60%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少？”中年人眨着眼睛道。
“那反过来也行，由你来说，如果你说准了全部十个人60%以上的情况，我请大家午饭，否则你请！”李茂阳又道。
中年人眨着眼睛不说话了。
因为李茂阳说的这赌注的确有些太大，而且严重不对等，赢了仅仅享受一顿午饭，输了却要请两百多人一顿午饭！
卧槽，平均按每人花费30元钱，那也得六千多元！
为了一个啥也不是的验证，打这赌值得吗？
而李茂阳此时又追加了条件：“既是打赌，赌资需要提前到位，我们可以提前各拿出一万元交给樊老师那儿，赢者拿回自己的钱，输者用这一万元来请客！”
中年人的脸色胀红，他终于体会到了眼前这年轻人不好惹！
这特么的动不动就要拿出一万元来打一个啥也不是的赌啊！
图啥？
好像也不图啥，就图赌一口气？
……
李茂阳此时大喇喇地站在那里，大喇喇地看着中年人。
不错，他提出这个赌啥也不图，就图赌一口气！
……
整个教室里的气氛顿时陷入僵局。
中年人整个人僵在了那儿，进不是进，退不是退！
这就是他不给别人脸面的后果！
都是他自找的！
人家辛辛苦苦地义务给你讲了近一个小时干货，你不说感谢也就罢了，还想当众为难别人，这特么就婶婶能忍，叔叔也忍不了了！
……
“行了行了，茂阳，玩笑不要开得太过！”樊诚音出来打圆场了，“大家都是出来学东西的，不要不值当地瞎花钱！”
李茂阳笑笑，不再盯着中年人看，却笑着扫了一眼整个教室：“有谁愿意验证我的望诊实操功夫的，可以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先写下来交给樊老师。我只有两个指标，不能太浪费时间，就这样！”
立即就有十几个人举起手来，李茂阳选了两个人，让他们先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写下来交给樊诚音。
一片安静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都迅速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写下来交给了樊诚音。
“我看你眼白中有较大的面包屑斑点，你肺部应有较大的结节吧，再观你的面色还比较正常，神情也很平常，这肺部结节，多半应该是良性炎症吧。”
李茂阳先对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道。
他观察的地方和细节自然比这多得多，但他不会那么细说，就只这么简单道。
听起来，好像谁训练一段时间都能做到一般。
这三十多岁年轻人一听就愣住了。
他的确在去年秋天查出肺部结节来，经过几次拍片观察，目前基本认定为良性炎症结节。
“的确有这一条！”樊诚音震撼地望着李茂阳道。
李茂阳面色澹然地又看向那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这回他让对方伸出舌头看了一下，见其舌根部有凸起，就平澹道：“你应该有较为严重的前列腺炎，其他毛病我看不出来。”
其实详细看一下的话，他还能说出对方的其他毛病来，但他懒得多说，让满教室人一惊一炸的也不好。
那样置人家主讲老师彭宝成于何地？
而且他李茂阳此时真没有多少装逼的玉望。
除非有好处拿，比如系统给他奖励积分。
可是系统基本不会因为他的装逼玉望给他奖励积分，所以他才懒得装逼。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已经把整个教室里的学员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了！
因为这个五十多岁男人有较为严重的前列腺炎，所以他又说对了！
一般男人到了五十多岁基本都会有程度不同的前列腺炎，但李茂阳说得可是比较严重的前列腺炎！
这就说明他绝不是在胡猜冒碰！
而是真正望诊出来的！
第473章：兑换肝脏闻诊术
望而知之谓之神！
李茂阳仅仅凭借望诊就能看出别人体内的大致情况，这把满教室的人都给镇住了！
包括李灿阳！
包括乔春旺！
包括樊诚音！
甚至包括彭宝成！
自然也包括那个想为难一下李茂阳的中年人！
此时他的眼睛睁得更大，嵴背上都冒出一层冷汗来！
草，幸好他临到最后缩了一下头，没敢跟李茂阳打赌，不然他今天这一万元是输定了！
……
乔春旺此时也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茂阳！
虽然现在他已经逐渐服气李茂阳的医术了，但他总感觉李茂阳的医术神奇，多半还是因为某些特殊的不可解释的玄学原因，并不真正觉得李茂阳的医术就真的牛逼到了多高的境界。
但现在，他是真的服了！
这小子现在是要理论有理论，要实操有实操啊！
这你不服都不行！
……
樊诚音震撼地看着李茂阳。
昨晚饭局中得知李茂阳治好了中风偏瘫的特木尔，他还很有些迷惑这小子到底是咋把特木尔给治好的。
感觉这里面可能有太多的说不清的原因。
今天课堂上，他看到李茂阳仅仅凭借推拿术就干脆利索地治好了胖男生的急性腰扭伤，切实地感觉到了李茂阳的医术实力。
而现在听了李茂阳近一个小时的讲课，又亲眼验证了他望诊实操的强大，这才真正被李茂阳给震撼到了！
说句实话，一直以来，对于中医诊断和治疗到底能达到一个多高的水准和程度，此事在他的内心里，其实是抱有一些怀疑的……
虽然，作为青城中医大的一位优秀的教授，又在一家医院的中医科兼职着一个副主任医师，每年还研究着中医的一些课题，他是不应该有这样的疑惑的。
但无奈太多骨感的现实，还是让他忍不住抱有这样的疑惑……
但这次遇到李茂阳，一下子刺激着他开始反思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一向以来在诊疗实践中的保守……
问题，特么的可能不是出在中医这门古老医学的本身上啊，问题，可能还是出在从事这门医学的工作者身上……
一把绝世宝刀，那也得掌握在会用它的人手里才能发挥作用，否则，可能特么的连一把菜刀都不如……
就比如，生半夏虽然有毒，但用对了功效非凡，可当你把它泡制了45天后，都特么成药渣了，安全系数是高了，可药效也被你给整没了……
这服药的人能不怀疑半夏的功用，能不怀疑中医这门医学吗？
……
彭宝成默默地看着李茂阳往回座位走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不知这年轻人的未来会如何，很可惜没念大学啊，这注定在社会中不会有多少出头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念大学了，恐怕他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惊才绝艳的医术了吧！
……
顶着满教室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个被他治好急性腰扭伤的胖男生此时的震惊和崇拜到不要不要的目光，李茂阳表情平澹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对满脸复杂表情地一直瞅着他看的李灿阳嫌弃地摆摆手，让这家伙转过头去，然后他继续低头写他的笔记……
这满教室人看他的目光以及他们的心情，此时对于他李茂阳来说，真的绝大多数都是浮云……
只有他悄然无声地赚到的那笔系统积分，对他来说才是至关重要——
一下子赚了389分啊！
这一口吃得好肥！
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地吃一口了！
原来给这么多中医专业的人讲中医，系统的奖励真的非同一般！
那他抓住机会再多讲几次，是不是就能赚到更多？！
……
不过这念头也就在李茂阳的脑海里转悠了那么几下，就被他丢到一边去了。
一方面他现在已经深知了系统的尿性，后面他再给这些人讲课，恐怕系统也不会再给他这么康慨地奖励这么多积分了。
另一方面，这里毕竟是人家彭宝成等五位名老中医的主场，哪里能容他李茂阳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风头！
今天这彭宝成能容他讲近一个小时的课，一是年龄大了，实在扛不下来这一上午的课；二是人老了，没多少好胜心了，又有些爱才，所以才能容他讲近一个小时的课，换了另外四位却是未必了！
所以，他还是别想那么多好事了，现在这系统总积分已经达到了574分，还是先赶紧兑换一项小技能点升级紧要！
兑换哪一项小技能点呢？
他前面在讲台上时，就已经想好了要兑换闻诊的一项小技能点的。
因为闻诊技能，目前找遍全国都恐怕很难学到多高超的相关技能点！
而听诊五脏的闻诊点更难学到！
所以，自然是要先兑换听诊五脏的小技能点！
这听诊五脏中，对于肺部的闻诊，目前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升级到了中级技能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兑换哪一脏的闻诊小技能点升级呢？
心、肺、脾、肾、肝，嗯，心脏和肺部的闻诊很明显比较容易些，脾、肾、肝的闻诊就要难得多，因为这三脏发出的声音都很小的……
所以，肯定要从脾、肾、肝三脏来选择了……
最终，李茂阳选择了肝脏！
肝脏体阴而用阳，是五脏中最大的“贼脏”，最容易出洋相！
肝气郁结、肝阳上亢、肝风内扰……
这一脏承担的任务也重，也最容易出问题，人的心情稍微有个变化，最先影响到的也是这肝脏！
继而肝木克脾土，搞得人饭都吃不下去了，然后就让人变生出各种毛病来！
“系统，兑换肝脏闻诊术升级到中级技能！”
李茂阳打定主意不再犹豫，立即就对系统道！
嗖——
他脑海中系统积分面版上，他的积分立即变成了74分！
紧接着，一颗彩球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然后，砰地一声爆开了！
一波熟悉而又奇异的感觉迅疾从李茂阳的全身弥漫了开来……
……
大约十几分钟后，李茂阳以手捂胸，他的手，此时也好像“异化”成为了一个异常敏感的传声筒了，能“听”到他自己肝脏的蠕动声，还有像河流一般的澎湃之声……
那是门静脉里的血液在流动吧？
嚯，这项闻诊术还真的好神奇……
第474章：又一个“张福锁”出现了
“哎～”
李茂阳正用自己的一只手“倾听”着自己的肝脏，李灿阳用手肘碰了一下他，一边用下巴给他示意了一下挨他们较近的一扇窗外。
李茂阳转头看向窗外。
阿丽亚正趴在窗子上对他笑着，她那张越来越有些富贵相的鹅蛋脸笑得很甜很灿烂。
李茂阳看一下表，一阵无语，这丫头怎么十点半多就找过来了？
她上午不是和乔果果去教室里体验大学生上课去了吗？
“你没去和乔果果上课啊？”李茂阳给她发了一条文字微信问道。
阿丽亚：“上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就熘出来了，把这校园转了一遍，直播了一下。
哎，李茂阳，这校园里有两个食堂啊，你要去哪个食堂去吃饭？午饭你要吃什么？
我提前去打饭占位！”
李茂阳也不知道这里的食堂情况，就转头用目光询问李灿阳。
“去东食堂三楼吧。”李灿阳道。
这中医大校园内有两处食堂，一处是学校自己经营的食堂，在东边，大家都叫它东食堂；一处是学校对外承包的美食广场，在西边，大家都叫它西食堂。
东食堂以家常饭菜的正餐为主，按饭点开饭。
分一二三楼，一二楼是普通食堂，价格便宜，三楼是独立窗口，饭菜种类较多，价格档次也自然高些。
美食广场也分三层，内部分为各家小店，有些像商场，都是对外承包经营的，以各种小吃和特色餐为主，正常时间去，随时都有这些小吃和特色餐供应。
由于美食广场经营较为灵活，很多学生倒是更愿意去美食广场。
不过，李灿阳觉得吃正顿饭还是去东食堂的好，何况还有乔春旺，中年人不见得喜欢吃小吃的。
……
“今天中午我请客。”
李灿阳又道，他掏出饭卡来，给旁边的一个学员示意一下，让一个传一个地递给窗外的阿丽亚。
“你们食堂不收现金吗？”李茂阳皱眉道。
“也收。”李灿阳道。
“那你搞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给阿丽亚微信发去四五百红包，由她自己去买不就行了。”李茂阳道。
“五个人在我们这儿吃，也用不了那么多吧？”李灿阳嘴巴软塌塌地道。
“人家阿丽亚买饭不需要一点儿跑腿费啊。”李茂阳咧嘴道，“行了，我自己给她转钱吧。”
“咳～，你瞧不起我是吧，这都来到我地盘上了，哪能让你请客？”
李灿阳说着赶紧忍着肉痛给阿丽亚发起红包来，总共发去三个红包，两个二百，一个一百，末了又大方地让阿丽亚尽管买，想买啥买啥。
阿丽亚在窗外笑着招招手，走了。
“我给你说，乔果果这边可有好些追求者哈，其中有几个追得挺勐的！”
李灿阳感觉刚才受到了李茂阳的小看和敲打，就面对面地给李茂阳发文字微信道。
自然是也想要敲敲李茂阳。
“切，追就追嘛，追得上才算。”李茂阳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回道。
李灿阳：“别嘴硬，你总不能老守在这儿吧，用不用我替你看着点儿？”
他现在也算看出来了，光明正大地和李茂阳竞争乔果果，他基本没戏，所以才加了“替你”两个字。
李茂阳：“滚！”
让狼看小羊羔，他李茂阳有这么蠢吗？
李灿阳：“你小子以后别后悔！”
李茂阳下面踹了他一下，然后给乔果果发了一条微信：“午饭，东食堂三楼。”
乔果果给他发过一个OK的手势头像来。
……
李茂阳讲完后，后面的课一直是彭宝成一个人在讲，而且，很明显讲得有些乏味，他自己感觉乏味，大家听得也比较乏味。
这样，这后半拉课就讲得彭宝成特别的累。
除了上了年龄，不耐讲课这种既耗费脑力又耗费体力的工作外，他心里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也是一个原因。
自从李茂阳讲过那近一个小时的课后，彭宝成现在总感觉他讲的这些东西并没有多少深刻独到的地方，最起码对于李茂阳那小子来说，恐怕真的是乏善可陈……
一个老师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怀疑，他讲这课就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头来了，所以，就更会累上加累。
等十一点半时，终于讲完了这上午课的彭宝成，好像再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地冲大家点点头，然后在樊诚音的协助下收拾起东西，匆匆地走了。
满教室的人也就随即收拾东西走人。
很多人走前，还会像刚才樊诚音那样，特地转过头去看一眼李茂阳。
那个缩头没跟李茂阳打赌的中年人，看了一下李茂阳，好像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没说，走了。
而那个被李茂阳和李灿阳治好了急性腰扭伤的胖男生，一转身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我叫白志畅，李大夫，今天真麻烦你了，我想请你吃午饭！不，是请你们俩吃午饭，可以吗？”
这胖男生一脸诚恳地道。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今天我们已经安排好午饭了。”李茂阳微微笑道，这胖家伙这样的态度还能让他看得顺眼些，“以后学习多努力啊。”
“真的已经安排好了？我是真心要请你们吃饭的！”这名叫白志畅的胖男生再次诚恳地道。
“真的安排好了。”李茂阳道，然后拍一把李灿阳的肩膀，“走了。”
……
午饭，绝大多数培训学员都选择了在中医大校园内的食堂用餐。
这样和李茂阳、乔春旺、李灿阳相跟着一道走的培训学员，也有一片。
有几个就想凑过来跟李茂阳搭讪着聊几句，但李茂阳这时却是不想再聊什么医学的话题了，听了想了学了一上午的医学，现在他只想轻轻松松地观察一下这个青城中医大校园。
校园还是挺不错的，看起来挺大，各个建筑和一些花坛树木的布置，在他这个没见过几所大学的门外汉的眼中，感觉也挺不错了。
当然不能和他前一段时间去过一次的华清校园比。
首先人文上就没法儿比，最起码这儿没有老夫子给过来写几句“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哈哈。
一群群的学生走过，李茂阳开始到处寻找乔果果的身影。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乔果果在哪座宿舍楼里住着，平时又去哪里上学呢。
都是有乔春旺跟着给闹的，不然他现在早把乔果果在这儿的情况给摸清了。
半夜跑过来也得往清楚摸……
……
这么想着时，他就望到了乔果果……
嚯，正有一个高大帅气的家伙紧跟在她的身边，一路给她说着什么……
乔果果给他连连摆着手，但这家伙还是紧紧跟着……
看这小子的样子，脸皮厚度都快赶上他李茂阳了！
第475章：我只是对我自己更有信心而已
“$&&&##！”
一句国骂从李茂阳心里涌出，他停下了脚步。
李灿阳也随他停下了脚步。
乔春旺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俩。
“你先走嘛，我等个教授。”李茂阳对李灿阳摆摆手道。
李灿阳心里一笑，他此时也已经望到了乔果果，望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紧跟着她，有心停下来看热闹，又怕李茂阳那狗脾气，就只得朝前走了。
乔春旺以为李茂阳真要等什么教授，跟着李灿阳在前边走了。
……
“嗨，果果！”
李茂阳见乔春旺他们走远了，朝乔果果大步走去，一边叫道。
“你们下课了？”乔果果笑着迎上来。
“哈，给他们讲课讲得好累，我一个和谐医学院的博士研究生，被他们问问题问得差点儿下不了课！”
这么大声地说着，他就伸出一条胳膊去揽住了乔果果的肩膀。
倏地一下，乔果果只觉得浑身一僵，既因为李茂阳这突然的“冒犯”，也因为李茂阳这完全没有牙齿的谎言……
她的一张脸，顿时红艳艳的像一颗红苹果一样了……
不过，她倒是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要甩开李茂阳，只是那样浑身发僵地被李茂阳揽着肩膀，被他带动着向前走去……
“嗨，这位同学，”李茂阳带着乔果果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对后边完全愣住了的高大帅气的男生道，“认识一下，我是和谐医学院博研二年级学生李茂阳，这两天过来你们学校看一下我女朋友果果，你是哪个年级的，叫什么名字啊？”
“我……四年级……庄子轩……”
高大帅气的男生一阵风中凌乱地嗫嚅道。
既因为乔果果突然被一个男生“抢去”而发愣，也被这高大男生显赫的身份给亮瞎了狗眼……
和谐医学院……那可是全国最顶尖的医学院啊……还是博士研究生……
他感觉自己这边受到了“血脉压制”般的重压！
而且，人家是乔果果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他揽着乔果果的姿态是那样得自然，毫无做作，而且最关键的是，乔果果没有挣扎，没有甩脱……
所以，他此时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觉得自己不自量力，受到了所有人的嘲笑了……
嗯，处于异常凌乱中的庄子轩，竟然没有看出李茂阳的年龄比他还小，竟然没有对李茂阳的话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李茂阳这么脸皮厚的人，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大吹牛皮！
……
李茂阳见已经打趴下了对方，也就不为己甚地不再理睬对方了，揽着乔果果的肩膀继续向前走一段，赶紧放开了乔果果。
李灿阳那不要脸的家伙此时不断回头望着他俩，引得乔春旺也在回头张望了！
幸好，他的视力并不是太好，应该一时还没望到他和乔果果……
“是谁就是谁吗，干吗扯那种谎话？”
这时乔果果也终于从凌乱中恢复了过来，对李茂阳低声道。
“我觉得我如今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已经远超一个和谐医学院的博士研究生了！”李茂阳不客气地郑重道，“只是，面对一名对社会的理解尚处于幼稚园阶段的大学生，用他们最看重的身份才能给他们说明白我有多了不起！
好了，果果，你别管那么多了，以后别人问起你男朋友是谁，你就可以用我这套话术来对付！
省得他们打扰得你不能好好专心学习！”
“哦～，我可没有你那么厚的脸皮！”乔果果红着脸道。
“那你从内心里，你还是觉得一个和谐医学院的博研生，比我这种的厉害的乡下中医大夫牛掰得多嘛！”李茂阳不以为然地道。
“我没那么想！”乔果果辩驳道。
“哈哈，那我假如是和谐医学院的教授，你给别人说我是和谐医学院的博研生，那你会不会感觉惭愧？”李茂阳冷笑道。
乔果果：“……”
她有些无话可说。
如果李茂阳真是和谐医学院的教授，那她给别人撒谎说，李茂阳只是和谐医学院的博研生，这真的好像没有什么。
这就好比你是一个亿万富翁，你给别人撒谎说你只是个百万富翁，这没有什么；相反，你是一个百万富翁，你却给别人撒谎说你是个亿万富翁，这就成问题一样……
归根结底，在她乔果果的潜意识中，还是觉得和谐医学院的博研生，要比一个乡村厉害的中医大夫名头响得多吗……
想到这里，乔果果有些惭愧了起来……
“我不怪你，这是整个社会固有的偏见，不是哪一个人自己的偏见。
是这整个社会长久以来浮躁的宣传和文化氛围造成的，怪不得哪个人。
太过注重学历，而不注重个人的真实能力，整个社会迟早会因此而吃够苦头！
这段时间，我甚至听说有跑到国外去求学，有两三年甚至几个月就速生的硕士、博士又返销国内的！
呵呵，几机万一个硕士，几机十势万一个博士！
特么的，社会真精彩……”
李茂阳越说声音越低，这些事真的说不得。
因为凡是有这些渠道，而又能返销回来，打入各个职业圈中混得挺不错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这需要一定的社会能量的……
……
“果果，你是不是真的觉得一个研究生就很了不得？”
沉默了一会儿，李茂阳又问乔果果道。
“没有……”乔果果道。
“你也可以读一回研究生的！”李茂阳又道。
“你想什么啊，我，考不上研究生的！”乔果果急忙道，“而且……，我也真不想读研究生，那是想要进入医院才去读的，我不想进医院的……”
“不想进医院也可以读研啊，有个研究生的头衔，还是要好不少的。”
“你嫌弃一个本科文凭？”乔果果遽然盯着李茂阳道。
“没，”李茂阳摆摆手，笑道，“可是如果能便宜读一回，便宜弄个硕士文凭，有还是比没有好吧？”
“便宜读一回？咋便宜读？”乔果果翻了个白眼，“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哈哈，也没你想得那么难。”李茂阳笑道，“好了，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说。你今年才大三……啊，对了，好像大三下半学期就能申请保研啊～”
“保研？你想啥呢？别说我都休学了一年，不休学也弄不到保研需要的成绩单！”乔果果有些气急道，“你是不是对我抱有的幻想太高啦？”
“没，”李茂阳笑着摇头，“我只是对我自己更有信心而已。”
“什么意思？”乔果果疑惑地看着李茂阳问道。
“没啥意思。”李茂阳摆摆手，“这事以后再说。”
第476章：好古怪的病情
中医大东食堂三楼上人头攒动，这次来参加培训的很多学员来了这里，增加了这里的热闹劲儿。
李茂阳和乔果果来到这里时，阿丽亚已经把五人的饭菜都打好了。
她打了三份排骨焖面，两份炸酱面，还有两份水煮肉片。
这都是提前和几人在微信上征求了意见的。
李茂阳、乔春旺和李灿阳三人都是排骨焖面，阿丽亚和乔果果两人是炸酱面，水煮肉片是各人喜欢自己捞着吃。
另外就是三份咸菜。
这都没花了李灿阳转给她的少一半钱，余下的，她又给李灿阳转回去了。
“这里的饭菜做得可以啊。”
李茂阳来到饭桌后看了一下道。
炸酱面采用的是色味俱佳的猪肉酱，面条看上去就透亮筋道，搅拌起来，每一根都被酱汁包裹，爽滑入口。
排骨焖面面条金黄，荤素搭配，味道闻上去就很不错。
水煮肉片是川菜模式的，辣椒和花椒挺大，汤红油亮，捞一快子肉片尝一下，肉质还挺鲜美的。
“果果，咱俩换了吧，我吃炸酱面，你吃排骨焖面，我突然又觉得这炸酱面挺好吃的！”李茂阳耍赖道。
“你可真有意思。”
乔果果滴咕一声，把排骨焖面拿过去了。
吃完饭，李茂阳随李灿阳去参观一下他的宿舍，阿丽亚要去和乔果果同床午休，结果只有乔春旺一人随着其他培训学员一起回酒店去了。
参观了一下李灿阳的宿舍，李茂阳就觉得中医大这住宿条件还不错。
整个男生宿舍楼六层，没有电梯。
不过宿舍楼内有快递点、书店、咖啡厅等，让李茂阳感觉已经很有小资情调了。
本科生的宿舍是六人间，上床下桌，有阳台。
阳台内可以放行李箱，有晾衣杆，有两个水池，以及一个大理石的洗手台，可以放洗漱用品。
宿舍内还有公共卫生间，公共浴室，中间有隔帘。
此外，每一层宿舍楼还有更大的公共卫生间和公共浴室。
这个条件，让只住过初中宿舍和高中宿舍的李茂阳有些感慨，大学毕竟是大学，这宿舍的档次高了不少！
此外，听说研究生的宿舍是四人间，博士的宿舍是两人间。
看过李灿阳的宿舍，李茂阳就心痒痒地想去看一下乔果果的宿舍，但又一想，这大中午地去打扰人家同宿舍的其他人不好，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去看看吧。
……
中午李茂阳就在李灿阳的床铺上睡了，至于李灿阳去哪里睡，这个他懒得管，这家伙不是一直强调这里是他的地盘吗，那中午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吗？
……
下午的培训课，是一名来自包市的姓吴的名老中医讲脉诊，李茂阳听到一半就被乔果果和阿丽亚给招走了。
一方面这位吴老先生讲得太学术了点儿，几乎整堂课都是在按着李时珍的《频湖脉学》在讲，李茂阳对这种讲法不是太感兴趣。
另一方面，乔果果和阿丽亚提到的一个病人的病情太古怪了，深深地吸引了他。
而且，这是一个特殊收费病人，嗯，这当然也是吸引他李茂阳的一个点。
对于他这样一个“惜时如金”的人来说，不可能把半天的时间全浪费在没多少收益的听课中的。
他是趁中间休息时，假借上厕所的名义熘掉的，来到学校的林荫道上时，见李灿阳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上了副驾位，他回头看一眼后排座上的乔果果和阿丽亚，又转头对李灿阳道：“你不是忙着准备复试吗？连培训课都顾不上去白飃嫖了，咋又要跟出去晃（逛）一下午？”
“茂阳同志，吃独食不是一个好习惯啊，有钱大家赚吗。”
李灿阳摇头晃脑地道，这家伙已经猜到这是一个特殊收费病人了。
“你知道读研也是挺费钱的，我这么大一个人，又不好意思老伸手跟父母要。”
这对于李灿阳来说，就是很低牙下口的话了。
（低牙下口：说求人的话。）
“别说得这么可怜，想分一杯羹，这也要看你有没有贡献了。”李茂阳面无表情地道，“对这么古怪的病情，你有什么想法？”
李茂阳是真的在征求李灿阳的看法。
因为这次他遇到的是一个特别奇怪的病人，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患者靳容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私企老板，一年多前他得了一场感冒，从此就总感到胃脘部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是患了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和胃下垂，而且有很长时间了。
这病情也算普通。
奇怪的地方在于他现在一吃饭就发冷！
尤其是吃午饭和晚饭时，刚吃一阵子，还没把饭吃完就觉得冷得厉害！
这时他还会口渴，特别喜欢喝热水。
但他喝进去热水后，又会觉得胃部胀得厉害。
（这个胃部胀倒也正常，胃下垂吗。）
然后，他立马就会感觉嵴背上开始冒出一股寒气来，从上往下延伸，一直寒冷到脚心，然后又开始向全身蔓延！
他这冷能冷到什么程度？
冷到没办法再吃饭喝水！
冷到必须赶紧出去晒太阳！
甚至冷到需要赶紧上床去盖上被子捂个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等重新暖和过来才能继续吃饭！
这毛病，别说冬天，就连在夏天都是这样！
奇怪不奇怪？
这TNND的都能怪出鸟来了！
……
“我听果果和阿丽亚说过这患者的情况，感觉，应该是寒证吧？”
李灿阳一边启动了车向前缓缓行驶，一边道。
“正确，但纯粹是废话。”李茂阳冷笑，“你这答桉连阿丽亚都能说得出来。”
“李茂阳，不准你贬低我！”阿丽亚在后排发出抗议来。
“哈哈，我只是随便这么说说，你的医学知识毕竟少一些吗。别生气啊。”李茂阳笑道，然后又转向李灿阳，“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他一吃饭一喝水就会这样？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你如何来解释这一现象？”
李灿阳思索了一会儿道：“一定是吃饭和喝水触动了他体内的某一机制，然后就引起了全身的寒冷反应来！”
又是废话！
李茂阳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他都懒得再吐槽了。
“果果，你介绍一下患者其他的具体情况。”
他闭着眼睛对后排的乔果果道。
这个病人是阿丽亚招到的，不过她把乔果果拉进来参与了，目的自然是想要引起他李茂阳的足够重视。
哈哈，这个傻丫头还老以为他只看重乔果果……
不过，把乔果果拉进来他李茂阳自然是欢迎的。
单就乔果果的医学素质来说，就是一个好助手。
这不，她已经提前把患者的情况仔细地了解过一遍了。
第477章：人体内的物态变化
“患者靳容成几个月前先后患过两次疟疾，吃西药后治好了。
目前患者主要的病情，除了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和胃下垂，就是这一吃饭就冷得不行的毛病。”
乔果果看着手机上她提前了解到的情况通报道。
“现在患者很容易打瞌睡，吃饭也不行，吃不了多少。
很容易嗳气，失气（放屁）少，大便软烂不爽，尿色深黄像浓茶。
皮肤不时起疹，痒得厉害。
脑袋也整天昏昏沉沉的，两条腿没有力气，走起路来都感觉轻飘飘的。
很容易感冒。
据患者自己说，以前中医大夫给他配过桂枝汤、玉屏风散、六君子汤、附桂理中汤等好几种药方，吃上都没有什么效果。
另外，我和患者视频过，目前患者面色萎黄，脸颊泛着黑晕。
舌红，苔白黄相间，厚腻。
嗯，我感觉，患者有些寒热错杂……
这是我截留患者的一段视频，你看看。”
乔果果说着把手机递给前排副驾位上的李茂阳。
“照果果这么说，确实有些寒热错杂啊。”李灿阳把车停靠在路边，歪过头来看着李茂阳手中的手机道，“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尿是深黄的，像浓茶，这舌质发红，舌苔有黄腻，这都是热象啊。”
李茂阳平澹道：“看病要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的。
患者胃下垂，这病主要就是由于患者阳虚，没有充分的阳气支撑着胃部造成的。
还有，患者吃饭都冷成那样了，又喜欢喝热水，还便溏，这怎么可能是热证？
其体内的些许热象，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尿黄、舌红、舌苔有黄腻什么的，都只能是浮游虚火罢了。
寒极生热，寒邪潜伏久了也会郁而发热的。
但寒就是寒，其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患者真寒假热，热，只是一些浮游虚火，这是能确定的。
唯一让人不解的是，怎么一吃饭喝水就会发冷？
这就真怪了！”
李茂阳这么说着，把手机递给李灿阳看，他自己又闭着眼睛歪在副驾位上，深深地思索着。
李灿阳和乔果果听了李茂阳的话，感觉思路清晰，也就在心里确定了患者靳容成是真寒假热的这个判断。
只是……也是啊，为什么一吃饭喝水就会冷得那么厉害呢？
好让人费解！
“怎么感觉就像物态变化那种的，热的东西下肚后，把肚子里冷的液体和冷的固体给汽化啊，熔化啊，然后，汽化和熔化的过程需要吸收体内的热量，所以就让体内发冷了起来呢？”
乔果果笑着摇头道。
“当然，人体毕竟不是大自然。”
李茂阳听了心里一动，对乔果果道：“啥是个汽化和熔化？我好像也在初中高中学过？”
“神啊！”李灿阳夸张地叫了起来，“李茂阳，物态变化，这是初中物理中最基本的东西，你竟然不会这个？
物体由液体变成气体叫汽化，物体由固体变成液体叫熔化！”
“滚！”李茂阳感觉被挖到了烂嵴梁，“谁不懂这个？不就是下雪不冷消雪冷吗？是不是就是这个？”
李灿阳捂脸：“你说的这只是物态变化中熔化的一种现象，消雪时，雪要吸收空气中的热量，所以天气就一下子寒冷起来了！”
这么说着，他勐然拍一把李茂阳的肩膀！
“对啊，茂阳，我真读过这么一篇中医论文，说的就是寒气进入人体后，会液化成水湿，甚至还会凝固为固体，比如形成肌瘤什么的！
所以，果果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啊！
患者体内有寒湿，甚至是寒块寒团，吃饭喝水后，热量进入人体，这些寒湿和寒块就开始产生汽化和熔化现象，而汽化和熔化会吸收人体内的热量，所以，人体就会突然寒冷起来了！”
李茂阳这时也已经想通了：“寒能生浊，《黄帝内经》中早讲过了。
寒能生浊什么意思，不就是你说的，寒气进入人体后，可以生成寒湿，甚至寒团寒块啊？
只是这吃饭喝水就开始在患者体内产生汽化和熔化现象，这特喵的还真像大自然界的变化了！
不过这也没啥稀奇的，人体本就是个和大自然界有太多相通之处的小宇宙吗。”
李茂阳这么说完，车内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想这件事。
阿丽亚也想通了些，毕竟她也学过这些物理变化的，不过她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那这个患者体内有多少寒湿和寒团，一次次吃饭喝水，还汽化和熔化不完了？”她疑惑地问道。
“体内大环境是寒的，汽化和熔化一部分后，等那热量过去了，又会液化和凝固回去了啊，这样反复不断的。”
李灿阳给她解释道。
“只有用药物给患者彻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才可以的。”
……
搞明白了患者靳容成的基本病情，李灿阳重新启动车向前驶去。
李茂阳再次思索良久，感叹了起来。
“总的来说，这患者靳容成的病情，就是个寒邪潜伏作怪啊。
寒邪侵入人体后，会由寒气转化为人体体液，进而转化成痰瘀、血淤，甚至是脂肪状的半固体和固体潜伏于人体之中，进而以至于吃饭喝水都能勾动这寒邪作乱了！
可见这靳容成体内的寒邪已经达到了何种地步！
他这怪病，看似起始于一年多前的那一场感冒，像是在那场感冒中，由于治疗不当，寒邪内陷了。
但我觉得吧，他这病情可不止那一场感冒的鬼头，这是日积月累的寒邪侵犯造成的！
一年多前的那一场感冒，只是让他体内寒邪的积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然后就变生出如今的怪病来。
如今想要清除这寒邪，顺便治好胃下垂和十二指肠溃疡，却也需要慢慢调理了。”
乔果果听李茂阳感叹完，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可是我还有点儿想不通，患者这寒邪因为吃饭喝水发作时，为什么最先是感觉这股寒气从嵴背上开始？
然后从上而下一直延伸到脚底，再一直蔓延到全身？”
李茂阳听了笑道：“这个倒好理解。
这是因为寒邪最容易侵犯和堆积的地方就是人体背部的足太阳膀胱经了。
当然，寒邪也会侵犯和堆积在人体的胆经、肺经和胃经等地方，直至遍布全身。
所以这靳容成感到这股寒气最先从嵴背那儿开始，也不足为奇，应该是他嵴背膀胱经那一带寒邪堆积最多。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嵴背那儿也算神经中枢吗，更为敏感一些，所以患者会最先感知到那里的寒意。”
乔果果听了点点头，感觉也只有李茂阳这样解释才能解释得通。
……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按照患者靳容成给他们发来的定位，到了一处高档小区。
患者靳容成在妻子的陪同下已经等在小区单元楼下了。
“靳老板你好！”
阿丽亚首先走上前和对方打招呼。
“你好你好！哎呀，阿丽亚，你和镜头里一样漂亮啊！”
面色萎黄，脸颊都泛着黑晕的靳容成赶紧笑着和阿丽亚握了一下手，然后看向李茂阳。
“这位就是李大夫吧？”
他在阿丽亚的直播中多次见过李茂阳，所以一见面就认出来李茂阳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李茂阳有着一定的信任。
“我是李茂阳。”李茂阳点头，上前一步握住脚步都有些虚浮不稳的靳容成的手，“靳老板你好。”
他的声音和他的大手同样沉稳有力。
这是他在不断给人看病中磨练出来的。
这无疑给了对方更大的信心。
“李大夫好！哎呀，这次就看李大夫你的回春手段了，我这一年来都快要被折磨死了！”
靳容成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少驰骋商场的沉稳和锐气，急切地对李茂阳道。
这也不能怪他，谁被病魔缠身，到处周转看病，哪都看不好，都不会再复当年之勇。
病魔缠身，会让你的身体和精神头一起垮掉，那种痛苦的折磨是没有得病的人无法体会到的。
“没事儿，我们一起努力。”李茂阳简单回应道。
然后双方互相简单做了一下介绍，就向靳容成的家里走去。
靳容成的家在十一层、十二层，是那种复式楼，也就是那种楼内的小二楼。
李茂阳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楼内小二楼户型，很是惊讶地上下观望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靳容成身上，开始给对方做四诊。
认真地做完四诊，为了进一步验证靳容成的病情，他还让靳容成当着他们的面吃饭喝水，果然，靳容成再次寒冷了起来！
而李茂阳在一边开启了系统透视患者功能，发现，他们前面做出的推理一点儿都没错！
靳容成一吃饭喝水就发冷的怪病，真就是因为热饭热水勾动了其体内潜伏的寒邪作乱造成的！
在他的体内，真的发生了寒液和寒团汽化和熔化的物态变化！
卧槽，这次他算是更为真切深刻地体会了一把《黄帝内经》讲的“寒能生浊”的道理！
也更为深切地体会了一把人体就是小宇宙的道理，这人体里也同样可以发生物质的三态变化啊！
他看一眼一边的乔果果和李灿阳，心想今天也幸亏他俩跟着他，不然今天靳容成这怪病，他还真会摸不着头脑！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他、李灿阳、乔果果，夏天时他诊所原班的这三驾马车，今天再一次联合进击，发挥了作用。
第478章：抓住一个总把手来开药方
靳容成家的客厅里，靳容成的妻子看着李茂阳四人一个比一个年轻，心里其实挺怀疑也挺发愁的。
拳出少壮，医出老辣，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可她丈夫现在却请回来这么四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年轻来给他看病，还是掏的天价诊疗费，这是不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地瞎折腾？
可是她也没办法说什么，一来她丈夫在这家里向来说一不二；二来，他们确实看过了太多的医生，西医中医都看过了，其中还不乏名老中医，可都没有见到多大的疗效。
这病急乱投医，也只能让这些年轻人来给碰一碰运气了。
……
对靳容成妻子疑惑的脸色和眼神，李茂阳是不理睬的。
作为一个中医大夫，他只要没活到四十岁以上，这怀疑的目光会一直伴随着他，除了一天天适应，没有其他办法。
……
李茂阳给靳容成四诊过后，李灿阳和乔果果、阿丽亚也给靳容成脉诊了一下。
然后李灿阳、乔果果都和李茂阳对照了一下脉诊结果，都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和李茂阳一样在考虑该给靳容成如何用药。
阿丽亚则转着眼珠子考虑如何给李茂阳安排下一个患者……
……
李茂阳简单查看了一下前面大夫们给靳容成开过的药方，没有起效的缘故，自然还是药不对证的问题。
有些大夫开出的药方，甚至和靳容成的病情南辕北辙，重用苦寒之药来给靳容成清热燥湿！
这是连靳容成病情的寒热都没搞清楚！
无疑反而加重了靳容成的病情！
没有多少参考的价值，甚至对他排除用药的选项都做不到。
……
他凝神苦思，今天这药方，最好当场拿出来。
否则会加重靳容成妻子对他们的怀疑，进而也会影响到靳容成对他们的态度。
……
可是，这药方也不好开。
这靳容成病情不算太重，却给人一种千头万绪的感觉。
……
胃下垂——
这是中气下陷导致的。
也可以理解为一种阳虚，和体内寒邪潜伏、寒湿很重关系密切，互为因果。
所以需要驱寒祛湿，温阳、通阳和升阳。
十二指肠球部溃疡——
这从西医看是炎症，可从中医看，也有寒热交替发作导致的可能。
所以还是需要调和平衡体内气血阴阳。
吃饭喝水发作寒冷。
这个驱寒即可。
患者嗜睡、头昏、下肢乏力，行走有飘浮感，易患感冒——
这是气血两虚，体表卫气不固的原因。
需要补气补血，温中通阳，固表。
纳差，嗳气多而失气少，大便软烂不爽——
这是脾虚运化无力，中焦湿盛，清阳不升，胃气不降上逆的原因。
自然需要温中、健中、祛湿，和降胃气。
患者皮肤时起痒疹——
这主要是体内血虚和湿热所造成的。
需要补气补血，燥湿。
但此湿热不可清热，因为患者体内以寒为主，且寒邪甚重。
这局部湿热，乃是气机郁滞所致。
只可祛湿，疏通体内气机后，气机流转之下，湿热自去。
尿如浓茶，苔白黄相间，厚腻，脉象细中有弦——
这是有湿热郁伏少阳。
同理不可清热，只祛湿，疏通体内气机即可……
……
卧槽，整个的千头万绪啊！
……
这种时候，就必须抓住患者病情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就像抓住一切问题的一个总把手，在总把手上使力，然后推动各方问题依次解决！
否则眉毛胡子一把抓的话，只会越抓越乱！
或者只是抓住一个次要矛盾着手治疗，就像前面那些大夫给患者开的玉屏风之类的药，只从局部和次要矛盾入手，这就会拆了东墙补西墙，按下葫芦起来瓢，那一万年也治不好患者的！
（治病和治国一样，治理起来都是需要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的。）
……
李茂阳思索再三，最终决定从三个方面入手：升阳举陷，补脾和胃，通阳利尿！
这三个方向的治疗，其实是相关相导，互为因果的。
升阳举陷，直接的目的自然是要解决胃下垂。
但胃为受食之袋，胃好，才能吃嘛嘛香，才能给身体补给营养吗。
这与补脾和胃，其实都是要解决患者的能量供应渠道的问题。
而通阳和利尿，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通阳，就是要疏通患者体内的气机，让气机充分流动起来，这自然有利于让患者多尿多排湿！
而患者多尿多排湿，体内阻碍气机流通的水湿减少，自然利于通阳！
而通阳利尿，对于补脾和胃、升阳举陷，又有互相促进作用！
……
升阳举陷，补脾和胃，通阳利尿，这三项，从字面上看，好像和驱除寒邪没有关系，其实都是瞄着驱除寒邪去的！
补脾和胃，利于身体补充能量，自然可驱寒！
祛湿，通阳，升阳，更是在驱寒！
（行文有些啰嗦，但主要是考虑到太多读者对中医了解太少了。
其实中医医理非常逻辑也非常简单，一说就懂了。）
……
解决了治疗方案的问题，就为开药确定了方向！
最终，李茂阳开出的药方通过了系统的药效推演！
黄芪、柴胡、升麻、葛根、党参、白术、大腹皮（槟榔的干燥果皮）、茯苓、青蒿、通草、陈皮、甘草。
黄芪、柴胡、升麻、葛根四味药皆有升提气机的作用，可以升阳举陷。
柴胡和青蒿可开达少阳气机，并配合通草、茯苓利小便以通阳为主。
同时党参、黄芪、甘草、葛根、升麻、陈皮又可升补脾气，和降胃气。
白术、大腹皮增强健脾祛湿作用。
整个药方，抓住了患者靳容成病情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可谓直奔驱除寒邪这个主题！
但，又没有急于求成，直接开附子之类的大热药。
所谓欲速则不达，靳容成病情积累已久，太求治疗速度，迈的步子太大是会扯着澹澹的。
李茂阳开完药方，又亲自和靳容成出去买了药回来，示范着给煎了药，看着靳容成服下药，几人才离开了靳家。
“在这青城搞这种特殊收费治疗，你等治好了才收款吗？”
出了靳家，李灿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啊，人家病都没治好，怎么给你钱？肯定是要等治好了才给钱啊。”李茂阳道。
“可等治好了病，那么大一笔钱，人家还会给你吗？随便找个借口赖了账咋办？”
李灿阳看着李茂阳道。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他不给钱，你去跟要啊！”李茂阳道。
“别扯啊，你就说句真话！”李灿阳有些急，“现在这病人可不是在渡口村！事后才收费，更没有把握！”
阿丽亚在一边笑道：“看把你急的，哪有那么容易赖账的，我都事先和他签了合同的。”
“签个合同顶什么用啊，事后人家就说病没治好，你能咋？”李灿阳道。
“灿阳，你会不会因为三五百块钱赖一回一个医生的账？”
李茂阳笑问李灿阳道。
“三五百块钱？我当然不可能了，可你这收的是多少个三五百啊，我刚才听阿丽亚说，这可是一笔巨款……”
“那么点钱对于这靳容成来说，就像三五百块对你李灿阳的意义，是一样的。”李茂阳平澹地道，“而且这靳容成一看就不是个会赖账的人。
万一到时候这家伙因为种种原因赖账了，那赖了也就赖了，咱下次不再给他看病就行了。
至于你和果果的钱，到时我个人给你们垫付。”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灿阳红着脸道。
“好了，就这么大点事，不要再纠缠了。果果你也不用说什么，我知道的。”李茂阳无所谓地道。
李灿阳转头看着李茂阳，突然凑过来低声问：“茂阳，实话说，这段时间你挣了多少钱了？”
他就感觉这小子现在的口气咋这么大！
“这和你有关系吗？”李茂阳一把推开李灿阳的脑袋，“滚一边去！”
第479章：人活在这世上，就得“深度红尘修行”啊
“回学校？”
“那不回学校还干啥？”
开上车出了靳容成所在的高档小区，李茂阳和李灿阳堂弟兄俩吊搭两句，李灿阳正要开车回中医大，李茂阳手机响了。
是毕力格打来的电话，邀请他晚上参加一个饭局，还让他带上阿丽亚。
毕力格话语说得很高，李茂阳没注意之下，话筒没捂紧，让车里其他三人也都听到了。
李茂阳心里忽悠一下，脑子紧急旋转3600度，赶紧捂住话筒，转头对后排座的阿丽亚道：“阿丽亚，毕力格请晚饭，他当初还是你给我招来的，你认识他还在我之前，你要去吗？”
这话明着是对阿丽亚说的，其实主要是解释给乔果果听的——
毕力格不是觉得我和阿丽亚如何如何，才让我带阿丽亚去参加饭局啊，是阿丽亚认识毕力格还在我之前！
这事，其实乔果果也知道，但他再这么强调一下，就能完全防备乔果果胡思乱想了。
“你去吗？你去我就去！”阿丽亚脱口而出道。
李茂阳话问得平澹普通，阿丽亚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那些鬼道道来，就直通通地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问道。
“灿阳，果果，你俩也去吧？”李茂阳又道。
“我不去，我和人家毕力格也不熟，再说，我还得备考复试，真没时间浪了。”李灿阳道，“今天都浪了一上午一下午了。”
“我也不去了，我现在时间挺紧的。”乔果果也道。
李茂阳的脑子又紧急回旋了7200度，感觉这事也没麻达（问题）了，就说道：“那你们回学校去吧，路上小心。那边好像有点儿远，我和阿丽亚打出租去吧。”
“你俩也不要多喝，都刚来青城，人生地不熟的。”乔果果叮嘱道。
“我还行，经常来这青城的！”阿丽亚道。
她这么一说，乔果果就不知道再该说什么了。
“不会多喝的，就去应付一下。”李茂阳对乔果果道，“如果回来得早，说不定还能去参观一下你的宿舍。”
这是以攻代守了。
果然，乔果果听了就有些慌乱，她怕李茂阳这家伙喝得醉醺醺的跑到女生宿舍楼，别和宿管阿姨吵起来，惹得老师和同学们闲话，如果让她爸知道就更不好了！
“哎呀，你要参观就白天找个时间来参观，晚上女生宿舍不让男生进去的！”她赶紧道。
“没事儿，我有办法进去的！”李茂阳再攻一步。
“茂阳，你想让警察叔叔抓你进去蹲一晚啊？这里女生宿舍的管理是挺严格的！”李灿阳听不下去了，插话道，“你那狗脾气，再喝上酒，小心惹得宿管阿姨报警！”
“就是就是！”阿丽亚也赶紧道，“李茂阳你别胡来！”
乔果果也道：“你就省事儿点儿吧，别多喝酒，晚上早点儿休息！”
“好吧，那明天再去你宿舍参观！”李茂阳达到了以攻代守的目的，也就适可而止了。
李灿阳把车停在一个出租车站牌前，放他和阿丽亚下了车，挥挥手，开着车走了，他俩在路边等出租。
“果果你不要计较，茂阳也就这点不好，做事浑愣浑愣的。”李灿阳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后排的乔果果道。
“他也就偶尔犯浑，平时还挺精明稳重的。”乔果果道，“刚才，估计他也就那么一说。”
这么说着，乔果果心里也就有些奇怪起来，是啊，刚才那家伙好像也就那么一说，可他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想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想明白，只能把这疑惑丢到一边去了。
然后她从后窗向后望出去，发现李茂阳和阿丽亚已经坐进一辆出租车里了。
李灿阳从后视镜上看到乔果果在向后望，心里一阵暗然，看来乔果果这丫头的一颗心是完全被李茂阳给勾去了！
唉，他有心揭穿李茂阳那家伙在玩火，可他又不敢，让李茂阳那家伙知道了可不得了！
只能让乔果果这丫头自己去慢慢发现真相了……
……
上了出租车副驾位的李茂阳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有些疲劳。
嗯，主要是感觉有些心累。
自然，这种心累也是活该，全因贪怹欲而起……
如果不贪不欲，就会活得很平静，甚至很清静了……
可是，如果人真的只追求“清静”二字，那，躺在棺材里，那才是清静的最高境界，不是吗？
所以，活着你就得贪啊欲啊，这也是一种修行，在红尘中的修行……
或者说，这才是在红尘中最高境界的一种修行……
有些和尚说，在红尘中修行是要守心不欲，那能算是在红尘中修行吗？
那你是把红尘看成了山林，那你不叫在红尘中修行，你只是在一种名叫“红尘”的山林中修行的……
所以，李茂阳觉得自己没错的，在红尘中就得有贪有欲地累着活一回，这才能叫修行！
所以，追求爱就是一种修行！
追求两个丫头的爱，那更是一种修行！
……
如此极度混蛋逻辑地思考一番，李茂阳就感觉自己追求两个丫头的爱，在佛家道家那里都找到了理论依据——虽然这个理论依据是他自己创造的——但也没关系，足以让他自己心安理得……
然后他就心安理得地开始思考对策，如何巧妙地在乔果果和阿丽亚这两丫头之间，尽快开始“深度红尘修行”……
可是，无论怎么推演，他都感觉现在不是开始“深度红尘修行”的好时机……
这让他感到有些煎熬，然后他就在这种煎熬的感觉中睡着了……
……
“到了！到了！李茂阳！下车！”
阿丽亚在后排座拍着李茂阳的肩膀叫道。
李茂阳睁开眼，跟着阿丽亚下了出租，站在街边的路牙子上眯眼望了一下眼前饭店上面的招牌——“青城饭店”。
那就应该是这儿了，毕力格在电话里给他说就是这家饭店。
“走吧，进去吧。”
李茂阳伸手搭在阿丽亚的肩膀上轻轻推一下，推得她敏感地抬头看他，见李茂阳脸色平静，她也就不以为意地迈开腿，和他并肩走进饭店去，乘电梯上了四楼。
“李大夫，阿丽亚！”
毕力格见了李茂阳和阿丽亚亲热地招呼道，然后凑近李茂阳耳朵低声道：“老爷子也来了，我妈没来，今天全指望兄弟你控制老爷子的酒了！”
“你给我这担子可不轻。”李茂阳笑道，“今晚还有谁？”
“京都回来的黄雅若老师，中医大校长高青山老师，中医院副院长刘源，还有黄大夫。”毕力格道。
李茂阳听了笑道：“那今晚是老爷子非要加上我啊？”
有黄雅若、青城中医大校长、青城中医院副院长这样层次身份的人物，按说毕力格是不大可能让他李茂阳来参加的。
毕力格又不可能知道他认识黄雅若。
叫黄元贵一个主任医师来也只是一个陪客。
那把他李茂阳一个年轻得过分的乡下中医叫来干什么？
毕力格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本来准备明天叫你去家里坐一坐的，老爷子说让你见见这些人也好。
哎，今晚控制老爷子酒量就拜托兄弟了！”
毕力格再次拍拍李茂阳的肩膀笑道。
李茂阳笑笑没说话。
他只是表面上的二愣子，又不是真的二愣子。
何况自从有了李宏柏、管仁庆和梁东山的记忆后，这么长时间的融合贯通，早已让他对这个社会上上下下的人情世故又多了太多的经验和认识，如今也能算是一个人精了。
所以，他如何能不知道毕力格再次给他强调这句话的意思？
无非就是再次明确一下他李茂阳在今晚这饭局中的角色定位：只是照顾特木尔老爷子的一个陪客。
所以，少说话，多听多观察就可以了。
按照他李茂阳的脾气，这种情况说两句客气话就走人了，可今晚这饭局中有一个中医大校长，对这人他倒很想结识一下。
“黄雅若老师？今晚她也来吗？”
一边的阿丽亚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地问毕力格道。
“你知道黄雅若老师？”毕力格惊讶地问道。
“知道啊，李茂阳说的，上次他去京都还见过黄雅若老师！”阿丽亚道。
“茂阳你见过黄雅若老师？”毕力格再次惊讶地看向李茂阳。
“经人介绍见过一面。”李茂阳平澹地点头道。
随后他和阿丽亚进包厢中去见特木尔老爷子，和老爷子一番亲热地说笑。
这老爷子的人性是真的不错。
不管现在退休了的他还有多大的能量吧，但这份总想要帮他李茂阳找一条上升途径的心思，他李茂阳还是很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