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阳气太旺，无法循规蹈矩
“那，叔，姨，你们需要不需要再和果果舅舅那边商量协调一下，采用中医的保守治疗？”
现在药方开出来了，需要马上给病人服用了，病人的两个子女自然要商量好，别到时再闹起别扭来。
“我哥那边倒不用商量了，他也不懂医，关键是怎么跟医院大夫那边沟通协调。”张秀梅发愁道，“我先让我哥试着跟那边的大夫沟通协调吧。”
她说着就要给她哥张有成打电话。
“姨，你就问问果果舅舅那边同意不同意用中医保守治疗就行了，医院大夫我来沟通协调吧。”
李茂阳道。
“啊？你跟沟通协调？你也不认识那边的医生吧？”张秀梅惊讶道。
“我托六原县医院副院长肖东明跟那边联系了一下，已经和那边心内科主任，以及那个主治大夫沉俊协调好了，现在我直接跟他们联系就行。”
“六原县医院副院长？你认识？”乔春旺诧异道。
“一面之缘，上次我送我同学去六原县医院时认识的，不过这也就一件小事，我就托他给搭个桥。”
李茂阳平澹道。
“那你就跟联系着试一试？”张秀梅赶紧道。
李茂阳掏出手机拨通了沉俊的电话：“喂，你好，是沉大夫吗？”
“我沉俊，请问你哪位？”话筒中传来一个中年大夫的声音。
“我叫李茂阳，肖东明副院长说让我跟你直接联系。”
“哦，哦，你就那位河南岸小神医李茂阳吗？”
话筒中传来陡然开朗起来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带着几分戏谑，不过也像是对方要清楚地确定他的身份。
“肖院长给你这么说的？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中医。”
“哈哈，过谦了，你给治疗的那个晚期肝硬化患者陈玉贵是我表舅，我可从他那儿多听过你的名字，我表舅现在除了信你这个大夫，其他大夫都不相信了！”
李茂阳一听竖起的浑身刺又顺了下来，看来对方倒不是想戏谑他，他笑道：“啊，那倒真有缘了！沉大夫，我是因为张勤业这个患者找你商量啊。
他是我一位同学的姥爷，你看，老爷子年龄也大了，做手术恐怕身体扛不住，所以老爷子家属的意思，是想用中药保守治疗……”
……
李茂阳总共也就和这个沉俊谈了几分钟，这事就搞定了，沉俊同意张勤业老爷子用中药来保守治疗。
本来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只是医院和沉俊本人因此少了一笔收入而已。
这样说成后，沉俊就只负责随时密切注意张勤业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另外也可以给输点儿氯化钠之类的无关紧要的药物就可以了，治疗的主要任务就转到中医上来了。
而张秀梅也很快通知了她哥去药房拿药，煎药。
至此，李茂阳在这路上要做的主要任务也就做完了。
剩下的也就是随时在视频上观察张勤业老爷子的状况，随时做出医嘱来。
这些，乔春旺一个人也能做。
遇到特殊紧急情况再和他商量也可以。
李茂阳看看表，此时已经是上午近十点。
算算时间，路上还得走两个多小时。
和乔春旺夫妇在这车上无聊地呆两个多小时，说什么？
李茂阳只觉得别扭。
“果果，你停一下车。”他给乔果果打电话道。
前面的乔果果就徐徐降下车速，慢慢地靠路边停下了。
张秀梅自然也慢慢地停下了车。
“老爷子那边有什么事，叔你给我打电话。”
李茂阳对乔春旺道，然后就下了车。
“茂阳你要返回去了？”
张秀梅愣了一下，头探出车窗问李茂阳。
李茂阳医术高明（张秀梅心中已经形成的印象），遇事处理坚决果断，又已经结识了她爸的主治大夫沉俊。
所以，张秀梅感觉这次她爸这事上不能没有李茂阳。
“我也要和你们去巴市啊？”
李茂阳笑道，他简直不明白张秀梅怎么会以为他要开车返回去，大概他给张秀梅留下的印象就是做事随心所欲惯了吧。
“等老爷子脱离危险了，我再返回去。”
李茂阳说着去自己的车边，在驾驶座敲敲车窗。
车里的乔果果给他用手示意一下副驾位。
李茂阳无奈只得上了副驾位。
在乔春旺夫妇颇为复杂的目光下，乔果果开着车又马上向前疾驰出去。
“这丫头……”
张秀梅一边启动车跟上，一边看了一眼换坐到副驾位上的乔春旺滴咕道。
“那么大人了，道理都给她说清楚了……”
乔春旺无奈地低语。
“茂阳这小子本事是有，就是……唉，他那脾气要能改改就好了。”张秀梅叹气道。
“改不了。”乔春旺沉思着摇头，“这小子阳气太旺，活力太旺，性格又很独立自主，胆子又大，你别指望这种人能循规蹈矩地生活和做事。
你就像成吉思汗，一辈子到处打仗还娶了一百多个女人……
呃，当然不是说这小子就会那么浪，我的意思就是说，反正这种阳气过旺，胆气过大的人就这样，你让他循规蹈矩起来，那他就不是他了……”
张秀梅听了愣神了一阵道：“你这说得也太玄乎了，毕竟茂阳是个大夫。”
乔春旺苦笑道：“也幸好这小子学了中医，中医最讲中庸之道，还正好能克制一下他，不然这小子都不知会跑偏到哪里去！”
……
此时的李茂阳懒洋洋地歪坐在副驾位上。
车玻璃是贴了太阳膜的，两辆车都互相看不见对方车里，这样才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乔春旺夫妇是望不进他车里来的。
这两人现在看他的目光，总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事情办得怎样了？”
乔果果问道。
李茂阳就把前面的事说了一遍。
“没事儿，老爷子这次应该能挺过难关的，后面坚持进行活血化瘀等调理，应该能活得硬巴的。”
李茂阳安慰一下乔果果，然后转了话音。
“张二后生那小子怎么没跟来？”
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你希望他跟来？”乔果果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张福锁还真要跟来的，还说他有一个亲戚在巴市医院后勤上，说不定能帮上点儿忙，结果让她一顿怒气冲冲的凶给凶走了。
“当然希望他跟来了。”李茂阳坏笑道，“吃饭啥的，有个冤大头抢着付钱多好。”
乔果果一手拿起车横格挡上的抽纸盒丢到李茂阳身上去：“你缺人请你吃饭了？”
“不是啊，吃有些人的请味道不一样啊！”李茂阳笑嘻嘻道。
乔果果懒得跟这家伙吊搭，放开车里的音乐，正好是一首《幸好有你》。
Onlyyouflywithme
MyloveMyDream
……
MyloveTruelove
相信甜蜜童话都是真心话
命中注定心心相印
……
歌声像水银泻地一般铺洒在车里，让两人都同时沉浸在这歌声之中。
只是李茂阳的一句滴咕太煞风景：“这些叽里咕噜的英语都啥意思啊？”
乔果果真想揪着他耳朵喊叫：“听不懂英语你连汉语都听不懂啊？”
这家伙，浑得太煞风景！
第360章：果果，我有一个愿望
两辆车一路向前疾驰。
平坦的柏油路两边，深秋半黄半绿的树木一路相伴。
透过这些树木望两边平坦的田野中，还有人在劳动。
刨山药、收向日葵、玉米等农作物杆，耕地……
这是一年农田里最后的忙碌了，然后就是农民一年中最长的农闲季节了，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会继续忙碌，在家的农民大多时候就是消遣了。
这样的生活，李茂阳过去是熟悉的，现在却渐渐离他远去。
今年收秋他家也是雇人干的，李茂阳现在几乎在自己身上感受不到多少农民的气息了。
这种情况有时还让他有些惆怅，现在的他，有时反而有些想农田里的活儿了。
基本不用耗费什么脑细胞，田野里的空气又清新自由……
好吧，其实他这就是一种得了便宜卖乖的心态，田地里的活儿还是很繁重的，关键一年干下来还没多少收入。
一天穿不了什么干净衣裳，皮肤还被风吹日晒得又粗糙又黑熘熘的……
像南沙村张福锁那些幸运又清闲的冒尖户只是农村中少数中的少数。
……
“你想什么啊？”
乔果果见李茂阳望着车窗外发呆，就问道。
“农民伯伯们太辛苦了，今后我要好好为他们服务。”
李茂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嗤～”乔果果笑了，“说得你好像不是一个农民伯伯一样……哦，你现在还真不是一个农民伯伯了，那你可要记住自己的誓言哦，一辈子扎根农村，别以后又跑到大城市里去！”
“短不了会去外面的大世界里跑逛一番的，但我的根始终会在我们这一块土地上。”李茂阳格外认真地道，“就像你，即便以后会回来开诊所，可还不是去大学里念了一回书吗？
我现在就特别渴望大学生活，现在没办法进去念书了，但以后有一天，我说不定能进入大学里给那些大学生们演讲一回！”
这话好像是李茂阳的思想此时信马由缰地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但细一想，却是他这一段时间老在心中隐隐约约存在着的一个念头。
去大学里去装一回，多风光多牛逼的一件事啊！
尤其对他这个没念过大学的人来说，就尤其向往！
人就是这样，缺什么就想什么。
虽然他李茂阳也知道大学里的生活也不尽然都是美好，即便读研的硕士博士什么的也有他们无尽的烦恼呢。
待遇不高，任务繁重，导师压压榨，同学倾轧，前途渺茫，心态爆炸……
各种的人生狗血和烦恼无尽，但不能不说，依然让万千人向往……
社会中独辟而出的一片象牙塔呢……
“去大学里演讲，那得教授专家或者企业大老板什么的吧？”
乔果果小声道。
她对李茂阳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感到吃惊，这家伙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嗤，德高为师，身正为范，咱医术高超，救人无数的话，为何就不能登上大学的讲台给他们讲讲？”
李茂阳嗤道，听乔果果这么说，他还非要实现这个梦想了！
他感觉相比系统给他定的那些人生魔咒来说，他这个人生装逼目标真的不算大！
……
两辆车一路向前疾驰，途中他们也没敢吃饭，只是买了一些面包、水果和牛肉干什么的充饥。
快到一点时，他们终于进入了巴市。
巴市和鄂市相比，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整个市区的平整。
整个市区都是建立在平原上的，若没有高楼大厦遮挡，一眼就能望出很远。
街道平整宽阔，没有高低起伏，开着车很舒适。
车仍然由乔果果开着，她对巴市要比李茂阳熟悉得多，李茂阳长到这么大也就来过巴市两回，道路很不熟悉。
乔果果的姥爷姥姥和舅舅住在这儿，每年都要来巴市几回的。
她开着车直奔巴市医院。
李茂阳先前在路上接听了一些病人和他们家属的电话，又看了一阵邝文奇的笔记和医桉，进入市区后，就一直透过车窗上望市区的街景了。
正看着，他就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细一看，特么的，真是葛根的妻子王小仙啊，正和一个陌生高大的男人手拉着手逛街呢！
这女人不是给葛根说去包市进修美容技术去了吗？
怎么在巴市？
看来特么的满嘴谎话啊！
李茂阳再打量一下这王小仙和那个陌生男人的亲热状态，不由得为葛根默哀了三秒钟，人家这一对此时也算是如胶似漆了……
当然，有了李宏柏的记忆，李茂阳也知道这种婚外感情好起来如干柴烈火，但一般来说，热得快凉得也快。
毕竟男女之间也就那么点儿事，很快就会彼此熟悉以致逐渐厌倦的。
如果不是慢慢逐渐发展起来的浑厚的感情，又没有共同的家庭、子女和经济事业等的牵扯，等把暂时撇开柴米油盐的风花雪月尝够了，不可避免地就会逐渐澹漠以致无疾而终……
如果有一方不愿意结束这一段感情，或许还会闹出一地鸡毛来，甚至因此而发生凶杀桉也屡见不鲜。
即便是比较平澹和平稳的结束，结尾的时候，也多半会揪扯出一些因为经济等情况衍生出来的狗血剧情来。
比如你那天花了我三千啊，我给你买的金项链还回来啊……
特么的，那真叫当初有多热烈，后面就会有多凉薄……
唉，想一想，李茂阳真为葛根整天担心他妻子如何如何了而不值！
好在他现在已经把这家伙的心态扭转了很多，最近的两次催眠治疗可都是进入了次深度催眠状态，想来葛根的心中，应该对他这妻子已经比较澹漠了。
最起码，他现在看不到葛根半夜梦中惊坐起了，整个人的神情虽然比较阴郁，但已经能重新钻进医学和接诊中了。
李茂阳揣测，如果把路人般的澹漠情感定为十级澹漠，现在葛根对他妻子澹漠程度，怎么也应该达到七级以上了吧？
……
李茂阳这么想着时，乔果果已经把车开进了巴市中心医院了。
前后两辆车相继停下，四人下了车。
李茂阳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巴市医院，外表上看起来，辉煌的气势竟然丝毫不差鄂市中心医院。
要知道巴市的经济整体上可远不如鄂市，看来医院这种单位的经济效益，和地区整体经济效益挂钩得也不是那么很密切啊。
李茂阳正这么想着，张秀梅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急切地对他道：“快！快！茂阳！我爸又厥过去了！”
卧槽，李茂阳一听来不及想咋回事，赶紧往医院大楼里就跑！
他身后，乔家三人也赶紧跑了起来。
可他们哪里能跑过李茂阳，等他们跑到医院楼门前，李茂阳已经直接从步走楼梯直蹿到心内科所在的八楼去了。
飞奔着时还倒跑着问过两名护士心内科在哪儿。
他那副高大的身材奔跑起来，灵巧和快速得简直就像一头豹子一般，跑在医院大厅和走廊里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第361章：坐成石雕悟细脉
李茂阳跑进张勤业所在的病房时，主治医生沉俊正在对张勤业老爷子做心肺复苏术。
“我李茂阳，沉大夫，我来！”
李茂阳喘息一下，赶紧对沉俊道。
他此时已经不惜代价地花了300积分开启了系统的增强版透视患者功能，此时由他来抢救老爷子，自然要比沉俊强得多！
他是要心肺复苏连带推拿一起上的！
而推拿，此时在系统的增强版透视患者功能的加持下，自然比普通的心肺复苏术更能抓到点子上！
“这位护士姐姐，麻烦你给我把这针消一下毒！”
实施抢救前，李茂阳从兜里掏出针包递给旁边的一名护士道。
然后他就开始对张勤业老爷子实施起心肺复苏术兼带推拿术来。
这一套高难度的抢救动作把一边退下来吁吁喘气的沉俊给看呆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抢救病人的，一手给患者做心肺复苏术，像电马达一样快速而有节律地按压着患者的胸部，一手还舞动着给患者掐揉人中，或者揉按一下胸部的一些穴位。
这是干吗？
“快，沉大夫，你给老爷子做一下人工呼吸！”
李茂阳感觉自己还是忙不过来，赶紧对一边愣住了的沉俊道。
然后他又对一边吓得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的张玲玲道：“你爸呢？”
“我爸在给我爷爷熬药……”张玲玲道。
“药还没服下去吗？”
李茂阳简直要暴怒了，他们开出药都快三个小时了啊，怎么还没把药给老爷子服用下去？
“药房主管嫌药方中的炮附子药量大了，我爸和我姑父来来回回跟说了几次也不行，最后还是沉大夫找了一位中医大夫下去给沟通了一下才给抓了。”
张玲玲道。
这乔春旺！大概是不想或者没脸跟他李茂阳说这事吧，竟然因为这种事耽误了治疗老爷子！
李茂阳现在也顾不上想这事了，赶紧对张玲玲道：“来，你给你爷爷屈腿！”
本来想让张有成给他爸屈腿的，现在还在熬药，那就只能让这张玲玲来给屈腿了。
现在是抢救人，有多少招就使多少招！
屈腿可以加快血液循环，自然也可以起到点作用！
张玲玲力气小，屈了一会儿腿就没力气了，一边的护士推开她开始给老爷子屈腿。
医院的心肺复苏术中是没有这么一项的，所以这护士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后面见连沉大夫都听李茂阳的话，就觉得李茂阳说的屈腿应该也能管点用，就开始给老爷子屈起了腿来。
大家这么忙乎着抢救人时，乔家三人也气喘吁吁地赶到病房来了。
“果果，中冲、心点、神门、内关！快！”
李茂阳立即对乔果果道。
这其实是提醒乔春旺的，但他不好提点乔春旺扎哪些穴位，所以就只能给乔果果说了。
他提到的这些穴位都是心经和心包经上的穴位，乔春旺自然应该知道此时该扎这些穴位，但李茂阳怕他人忙无智，所以才特地提点一下。
“针在这里！我给消毒过了！”
正给张勤业屈着腿的护士道。
乔春旺赶紧去拿了针，稍微喘息一下，他立即开始给老岳父扎针！
……
众人一番忙碌，十几分钟后，张勤业终于被抢救了过来。
一天之中，他这是第二次晕厥乃至休克了，可见他的病情之重！
张勤业老爷子被抢救了过来，但依然面鼻发青，口唇发紫，脉极细微，四肢冰冷，心下痞硬如烧饼大小。
李茂阳和乔春旺夫妇、乔果果给他推拿按摩了一阵，然后，李茂阳开始给他脉诊。
这一脉诊，李茂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给脉诊了一个多小时！
这不仅把病房里所有病人、医生（后面还陆续来了几个专门来看他的中医科大夫）、护士们给震撼到了，也把熟悉他的乔家三人给深深震撼到了！
即便乔果果，也从没有见过李茂阳给人脉诊这么长时间的啊！
而且李茂阳整个人坐在老爷子病床前的椅子上，简直像得了魔怔一般，身形不动，人都快坐成一座石凋了！
别人低声说话和一眼盯着看他，张秀梅给张勤业老爷子喂药，也完全打扰不到他。
最后，李茂阳终于脉诊完毕站了起来，神色迷醉，已经彻底忘了身在哪儿地旁若无人地嘴中喃喃道：“脉细如线，应指明显，气血俱虚与湿证也。细脉，吾今深悟之矣！
其虽与微脉、代脉、短脉皆属虚脉，然脉象差别之大，何其明显，简直如阳光和火焰般区别之大焉！”
这话说得半文不白，神神叨叨的，简直让人发笑！
但在场的却没有一个笑他的。
乔家三人自是知道他的神奇，沉俊和几个中医科大夫也是听说过他的神奇的。
人的名，树的影儿，而且一眼看他今天这脉诊就不是在故意装样子，装样子哪有坐得像石凋一般一装一个多小时的！
人家这是真的在“悟”！
悟医能悟到如此如痴如魔的地步！
难怪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能有一手神奇的医术啊！
而病房里其他的病人和陪同家属，见大夫们都不笑，自然也就知道李茂阳的厉害了，自然也不会笑他。
“恭喜宿主！这一番长悟，宿主对细脉的把握，已然晋级到了中级技能！”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机械音，李茂阳顿时一阵兴奋！
看来，今天这兑换“增强CT”的300积分没白花啊！
他就是因为肉疼这300积分，所以才一边透视张勤业老爷子的体内，一边给他脉诊感悟细脉的。
原本是抱着捞回一点儿算一点儿的打算，没想到这一下竟然把他对细脉的把握也晋级到了中级技能了！
这倒是血赚了！
不然兑换一个细脉小技能升级到中级技能，可是需要500积分的啊。
嗯，现在他已经有浮脉、沉脉、弦脉、滑脉和细脉晋级到了中级技能！
到此为止，脉诊的28个脉诊小技能点，他已经有5个小技能点晋级到中级技能了！
四诊其他技能点的晋升，虽然依然任重道远，但还是很有希望在一年内全部完成晋级的！
“李大夫，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李茂阳正在暗自兴奋着细脉的升级，巴市中心医院中医科一个中医大夫向他伸出手来道。
这是一个帅气度快赶上乔春旺的中年大夫。
对一个帅气的中年同性，李茂阳倒没有什么反感的，所以从自我沉思迷醉中醒悟过来后，他赶紧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没有没有！过奖过奖！”
他竟然也少有的客气了一下。
“我叫周沐阳，和李大夫一样名字中都带一个阳字，以后希望能多交流一下！”
中年帅哥道。
“好的好的！”李茂阳一派随和地道。
沉俊在一边插话道：“这是我们医院中医科周主任！”
李茂阳再次点点头。
随后周沐阳又把同他一起过来的两个中医科大夫介绍给李茂阳，并当即邀请李茂阳和乔春旺这次等闲下来后，一起去他们中医科交流一下。
乔春旺和李茂阳都爽快地答应了。
这种医学交流，自然对他们双方都是有益的。
而且周沐阳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很友好谦和的人，和这样的同行交往一下也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等这边寒暄完，张秀梅把李茂阳给张勤业老爷子、她哥张有成、她侄女张玲玲正式介绍了一下。
张有成还有一个二十三岁的儿子，在青城读大学，这次事发突然，没有赶回来。
至于张玲玲的母亲，在家照顾乔果果的姥姥，也没有来医院。
（因为乔果果的姥爷这次情况不太好，张有成就没让乔果果的姥姥来医院。）
“你是果果的同学？这么年轻这么上进的一个大夫，真了不起啊，多谢你救我了！”
张勤业老爷子此时已经好转了不少，声音低微地对李茂阳道。
他和老伴儿平时开着一个杂货铺，也多少有些文化，说起话来还带着一点儿文气。
李茂阳赶紧又谦虚了一下。
这是乔果果的姥爷，给老爷子留一个好印象还是比较重要的。
第362章：离婚吧，房子我要卖掉了
整整半天一夜又半天，李茂阳和乔春旺都守在医院里，吃饭也是在医院里吃。
附子理中汤加减频服，配合脉通、氯化钾滴注，终于让张勤业老爷子脱离了危险，冷汗止住，四肢转温，面色转红润。
血压也由休克时的收缩压70mmHg，舒张压几乎测不到，提升到120/70mmHg。
（脉通，又名复方三维亚油胶丸，具有活血化瘀，阻止血小板凝集的作用。）
但心下痞硬仍在。
做心电图，见广泛前壁、侧壁心梗，兼房室传导阻滞。
李茂阳、乔春旺和沉俊会诊了一下，决定继续用附子理中汤配合脉通治疗一天，观察疗效。
“茂阳，你回去吧，老爷子这情况也已经基本稳定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行了，万一再出现什么情况，还可以跟你通个视频会诊一下。”
第二天中午会诊完，乔春旺对李茂阳道。
以李茂阳诊所红火的情况，每多停一天是多少钱？
他给钱这小子恐怕又不收，就这么白用李茂阳，那他以前和这小子划下的那条“隔离线”就会无形中破除掉了。
这是乔春旺不愿意的。
李茂阳自然也能看出乔春旺的这层意思，但看出归看出，他总得在这巴市医院再守个两三天啊？
这样他的面子才好看一些，乔果果的面子上也好看一些，不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人情就大打折扣了。
这种赔本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所以他必须厚着脸皮留下来。
“叔，老爷子现在这情况，后续麻烦还不少，我走了也不放心，就一起守在这里吧。”
李茂阳觍着脸给乔春旺兑回去。
乔春旺听李茂阳这么说，无奈地看了一旁的妻子张秀梅一眼，示意让她说话。
张秀梅目光看向女儿乔果果，乔果果假装没看见，不说话。
心想当初情况紧急你们咋不阻止李茂阳来呢？现在情况缓解了你们就生硬要赶人家走，这话你们自己说去！
乔春旺夫妇见乔果果不做声，也就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李茂阳就躲到步走楼梯间去看邝文奇的笔记和医桉，他反正有事儿做的，也不在乎诊所损失的那点钱。
他的诊所今天还真歇业了。
葛根昨天晚上打电话和他请假了，说要处理家务事，也没去诊所。
李茂阳怀疑这家伙可能要和他妻子来个了断了，电话中传来的话语就很阴郁，又带着某种坚决的意味。
李茂阳在话筒里都能听出来。
他猜对了，葛根今天还真是准备和他妻子办离婚。
此时，他正给刚刚赶回六原县城的妻子王小仙拍出一张离婚协议书。
“小仙，我们也都才三十多岁，再做一次人生选择也还来得及，既然过不到一块儿，不如好离好散。
这是我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你看看还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需要修改。
如果同意，我们下午一上班就去民政局办了吧，我们都忙，拖不起。”
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人，葛根坐在沙发上，话语阴郁而温和地道，却垂着目光，没有看茶几对面小凳子上坐着的妻子王小仙。
王小仙瞪着眼看着葛根。
但却不是平常那种瞪法。
此时她的双眼大而无神，缺少了平时瞪着葛根看时的那种锐利劲儿。
此时的她瞪起眼睛来，只是为了把葛根看得更清楚点儿。
因为她忽然感觉，今天眼前这男人好陌生，完全不是她平时熟悉的葛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此时的他，即便怀疑她在外面怎么样，不应该是愤怒而细致地一遍遍拷问她什么吗？
即便要提离婚，不是应该愤怒地吼叫出来吗？
怎么会这么阴沉而平静，甚至还给她一种冷漠的感觉？
她回家来时本来准备好了一兜子谎言，现在却一个也用不上了……
“快看。”
葛根见王小仙沉默地瞪着他不说话，皱着眉头指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说一声，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好像已经不耐烦再浪费时间一般。
王小仙看向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茫然地看了起来。
有两张，内容很详细，财产分割也算公道。
并没有装大度多分她财产，也没有故意少分她财产要惹她争执。
一眼可见的冷静。
因而这就让王小仙更加茫然了。
老实说，她真没有要和葛根离婚的意思。
从来也没有过。
他们从二十四岁起就在一起了，现在也已经共同生活了十年了，如今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儿子都上小学了……
她有了外心，也是最近一年的事，其实也只是不知不觉间陷进去的，真没有想过要和那个男的有个怎样的未来，当然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想过要和那个男的来个彻底的割断……
在她这里，好像也就想着这么任其自然地过下去……
好像会这样永久下去一般……
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儿子和家庭，一边是自己每天的期待和兴奋……
一边不算幸福，但也算温馨……
一边没有未来，但总给她心跳的感觉……
她以为只要能维持住平衡，应该能这样长久下去……
但现在不行了，葛根今天丢出了这张离婚协议书，要陡然终结她这种生活状态……
她抬头环顾一下熟悉的家，从此要离开这儿了吗？
这套120多平米的房子是葛根父母出了首付，他们一月一月还贷买的。
直到还请所有房贷，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给贴进去了多少，只记得有一次她额外搞到一笔钱，一次性拿出过三万。
不过，虽然她记不清这些细节了，但葛根的分割很明显是公平的，把她开着的那辆小红车分给了她，又主张卖掉这套房子，卖掉的钱，她三点五，他六点五。
分得这么细，可见他的冷静。
至于儿子，自然是葛根抚养，抚养费，葛根写明她一月支付五百，每年可一次性付清，也可分期支付。
“我在楼下等你，如果你没有什么异议，办了离婚，我明天就搬走我和儿子的东西，给你留三天时间搬走你的东西，然后我就会把房子挂到中介所去卖了。”
葛根站起来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时，关门声依然惊得王小仙上身跳了一下。
这关门声和今天葛根的态度一样，平静而坚决……
王小仙怔忡一阵，忽然就悲从中来，低头掩面抽泣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却让她整个五脏六腑都痛楚地抽搐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家对她有多么重要，虽然不算有多么温暖幸福，但好像她的人生之根，早已经扎根在这里了……
葛根这次，是要冷酷地把她的根拔掉啊……
这种痛楚彻心彻肺的，就好像要把她的整个灵魂都给揪扯出来一样……
第363章：为员工操碎了心
天空的颜色，在不同人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
今天是一个深秋明媚的天空，可是在葛根的心目中，它是阴沉的。
而在王小仙的心目中，它是一个黑蒙蒙的大雾天。
下午三点多，葛根和王小仙从民政局出来，各走东西。
“哎呀！”
王小仙正走着，脚被一颗石子给崴到了，不由得叫一声蹲在了地上，下意识地等着人来扶起她。
但没有人来。
当她抬起目光看向葛根离去的方向时，见他头都没回地继续大步而去。
泪水一下子迷蒙了她的双眼……
看来这次是真的了，那个曾经最熟最亲的人，真的已经成了一个陌路人了……
“离婚了，你让狗䞼日了都和我没关系啊！”
她突然想起路上听到的一个陌生糙汉子说出的一句糙话来，还特么真的是啊，葛根真和她形同陌路了……
歇了好一会儿，也抽泣了一阵，有人来扶起了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友善地对她笑一笑，又走远了。
王小仙怔怔地漫无目的地望了一会儿她的背影，终是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今天她的那辆小红车送去修理厂去修了，只能打个车走。
可是她又没心思打车，不是舍不得花那点儿打车钱，就是单纯地不想打车。
打车去哪里呢？
回家吗？
现在她已经没有家可回了……
回她父母那儿？
怎么跟父母说？
再说父母都已经老了，管不了她那么多事了……
她有心给另一个男人打个电话，但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索然无味地丢弃到一边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对那个男人没兴趣了……
也不是怕他不肯离婚和她结婚，就是单纯地没兴趣了……
现在在她的感觉里，那个男人，此时对她来说，就是一块被一张花花绿绿的糖纸包裹着的一块廉价的糖块，根本治疗不了她此刻内心的撕裂般的痛楚的……
一瘸一拐地走得累了，她靠在一根电线杆上歇歇，脑海里开始转悠着，如果她今天不是被自尊支撑着来和葛根离婚，或许他们现在还在吵闹着吧，但终归还是能在一起的……
……
葛根大步地走着，心里却像装了一块石头一般沉沉地坠着，不是很痛，但就是那么上不来下不去地坠得难受。
李茂阳对他的催眠治疗就像一服麻醉剂，让他能撑着表情澹漠地结束这场婚姻，但终究不是包治百病的仙法，能彻底消除他的痛苦。
他的心里，此时依然有着丝丝缕缕扯不断理还乱的痛楚，在他心里搅乱如麻。
这也难免。
他们毕竟是青梅竹马，又有过十年的婚姻生活，还有个终究无法彻底割断联系的共同的儿子，今日一旦各奔东西，他日相逢也只能是陌如路人了……
走着走着，葛根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无力，他靠着街边路牙子上的一棵大树站了下来，想了想，他给李茂阳发去了一条语音：“李大夫，我离婚了。”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李茂阳的回复：“她什么态度？”
“没多说话，嗯……好像哭过……”
葛根仔细回忆了一下道。
李茂阳发来了一段文字：“你的人生中，不只有女人，还有父母和儿子；你的人生中，不只有男女间的感情可享受，还有事业的荣光可以追逐；你生活的世界中，不只有一个女人，还有许多其他的女人；你现在从一棵树上挣脱了捆绑，整座森林都在向你微笑！”
葛根反复把这段文字看了几遍（李茂阳从李宏柏的记忆中抄来的），好像从中获得了一些安慰和信心，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一块石头下坠得慌……
都～～都～～，李茂阳给他发来了视频邀请。
葛根接通了视频。
视频对面，李茂阳沉默地打量着他。
“咋了？李大夫？”
葛根绷不住地问道。
“你把离婚的事告诉你爸妈和她爸妈了吗？”李茂阳问道。
“没……”
“告诉他们一声。尤其是她爸妈，你更应该告诉人家一声，你从人家那里娶了人，现在要退货了能不告诉人家一声？”
“我……有点儿说不出口。”
“说不出也得说，这是你的责任。”李茂阳说完挂掉了视频。
然后他呆在步走楼梯间沉默了好一阵。
他在反思他对葛根的治疗方案。
这精神治疗和生理治疗一样，也得辨证施治。
他刚才才发现他险些犯了一个错误。
对于遭妻子背叛的男人的普世治疗理念，那就是让这男人忘掉妻子，忘掉情伤，重新寻找自己新的感情。
这符合世人的观念，也符合患者的实情。
但具体病情还需要具体分析。
这一普世的治疗理念用在葛根身上却未必合适。
一来，葛根和他妻子王小仙是青梅竹马，而且已经生活了十年，还有着一个共同的儿子。
二来，听葛根的述说，好像他妻子王小仙对他还有着不浅的感情。
三来，最关键的是，葛根是个非常钻牛角尖的人，这种人，他一旦认定了一种东西就很难改变。
他已经从很早就认定了他的妻子王小仙，又和她经过了十年的共同生活，又有一个儿子，现在三十多岁了再让他去寻找另一个女人，建立另一个家庭，这真的可行吗？
估计他是很难再找到一个合他心意的女人的。
而且即便勉强再找到一个表面条件合适的，恐怕他也很难适应对方。
这样的事，李茂阳如果没有李宏柏的记忆的话，他也是根本不懂这种事的。
可李宏柏催眠治疗过多少具有家庭问题的男女患者？
对这方面的事，李宏柏太了解了！
就像葛根这样的患者，最好是劝和不劝离！
当然，这要建立在其配偶能知错悔过的基础上。
而李茂阳先前问葛根，葛根说王小仙好像哭泣过，这说不定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经葛根这么一闹离婚，说不定那王小仙能幡然醒悟？
须知95%的婚外竵情，其实都是相当脆弱澹薄的……
……
基于这种种的考虑，李茂阳才让葛根赶紧给他爸妈和王小仙的爸妈打招呼，其实就是给葛根和王小仙留一条彼此和解的退路了。
双方的老人在这方面还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
当然，嗯，李茂阳觉得，即便葛根后面能和王小仙和解，他前面对葛根的催眠治疗也是有效的，因为如果葛根不这么硬着心肠玩一下离婚，王小仙恐怕是不会幡然悔悟的……
只是他后面对葛根催眠治疗的方案，恐怕要适当调整了。
唉，特么的，天下没有比他这老板当得累的了，这也真是为员工操碎了心啊……
第364章：一例“跟鬼”病
李茂阳和葛根通完视频思索了一阵，就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坐在步走楼梯间台阶上开始翻看邝文奇笔记和医桉了。
他现在凡到一个医院，最喜欢的就是步走楼梯间了，这儿人经过得最少，也是医院里为数极少的僻静之处。
他正拿着手机看着，乔春旺带着昨天他见过的这儿中医科的那个主任周沐阳走过来。
（现在乔春旺很注意他的行踪，好像深怕他和果果在这里有过分密切的相处似的。）
“李大夫，你现在不太忙了吧？能过我们那边交流一下吗？”
周沐阳看到他在这步走楼梯间看手机就道。
“行。”李茂阳站起来痛快道。
他还准备明天去这边的中医科去遛遛，现在既然人家周主任亲自过来请了，那就现在过去一趟好了。
“那就这样，你们去吧。”
三人相跟着走到张勤业老爷子所在的病房门边时，乔春旺道。
“叔你不去了吗？”李茂阳问道。
“这边不能没人，你们去吧。”乔春旺摆摆手走进病房。
李茂阳就和周沐阳沿着医院走廊走去。
刚走到一处电梯处，正好张秀梅和乔果果母女俩从外面买一些东西回来，一问李茂阳要去中医科去交流，乔果果赶紧道：“等等我，我把东西送进病房也跟你们去。”
张秀梅无奈道：“那你跟着去吧，东西给我。”
乔果果就把她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妈，跟着李茂阳和周沐阳就走，看得张秀梅无奈地摇头，这女儿算是给陷进去了，这两天要不是她和她爸两人都在这儿，都不知道能和李茂阳这小子粘到什么地步去。
女大不由娘啊。
当然，这也就她心中的气话，其实她还是知道女儿也是很有分寸的。
最起码到现在，应该还不会和李茂阳那小子有什么过分亲热的动作，这在观察他们之间的形影动作就能看出来。
……
巴市中心医院中医科的景象比李茂阳预想得好得多，竟占据了10楼层的一个大拐角弯，连医生办公室带病房什么的也有七八十间房，体量很不错了，而且各个病房里望一眼进去，竟然大都满员。
“嗨，周主任，你们这中医科看起来比鄂市中心医院的中医科强啊！”
李茂阳不由夸赞道。
他去鄂市中心医院没去过中医科，不过听他二爷爷说体量很小，连医生办公室带病房只有二十几间。
“我们这边的中医院规模体量很小，远不如鄂市中医院的规模和体量大，所以，哈哈，就便宜我们这边了！”
周沐阳笑道。
“李大夫，要不我们直接去看一个病人？”
李茂阳听了笑道：“行啊，正想看看周主任的手段。”
自来中医科，自然不是来赴宴吃席的，接诊病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李茂阳也不是白做事的主，他现在还急着想从别人身上掏摸点儿东西呢。
“咳咳。”周沐阳干笑一下，“我们也是拿这病人没什么办法，所以才请李大夫你过来。”
“可别！周主任，我就是来学东西的！”李茂阳笑着摆手道。
两人这么互相表面谦让实则明争暗斗着进了一间病房。
“我身上有王母娘娘……呃，观音……呃……菩萨，小龙女……呃！各路小神听我指令……呃……去给我扫平……呃……贼窝，拿回我的……呃……钱财！”
一进病房，李茂阳和乔果果就见一个六十多岁的女病人正盘腿坐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这么一边打嗝一边叫唤着，叫唤得病房里其他两名病人都用棉球塞着耳朵。
她的两个陪同家属，打面相像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三十多岁，不停低声地给其他两个病人和陪同家属道歉着。
我去！
李茂阳听了这老太婆歇斯底里的叫声，一阵无语。
你说你身上有胡黄白柳灰，我说不定还得打个定心辨辨真假，你这一开口就是来头这么大的神仙，那就只能是得癔症了。
（胡是狐狸，黄是黄鼠狼，白是刺猬，也有白兔仓鼠之说，柳是蛇蟒，灰是老鼠。民间的几种能附身的动物仙家的说法。）
“这位患者，三天前因为向人要账不顺利，心里堵闷，就成这样了。
今天上午从西医那边转过来，我们这边着手调理了一下，效果不太好，李大夫你给看看？”
周沐阳笑着对李茂阳道。
这话说得把病房里的病人和陪同家属们都愣住了——哦，除了这个正疯说着身上跟了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和小龙女的女病人。
其他病人和陪同家属都把目光从十分漂亮的乔果果身上移开，看向李茂阳。
这么个二十刚冒头的年轻小后生，连很有些名气的周主任都得跟他请教，这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李茂阳也没想到周沐阳竟然会当着病人和陪同家属的面这么请教他，一时也有些愕然，这周沐阳倒是个脸皮厚度不差于他的人才啊。
这家伙为了摸清他的底细，也是够拼了！
乔果果也愕然地看看周沐阳，又看看李茂阳，然后悄悄拉了一把李茂阳，这说疯话的女患者一看就比较麻烦，别看病不成，动手挠李茂阳一爪子就麻烦了！
李茂阳抬抬双眉，他倒是没治疗过这种癔病患者，不过，他挖过来的梁老头的记忆中有啊。
梁东山梁老头是什么人？
他可是治疗这种疯疯魔魔病人的高手，有实病给人治实病，有“跟鬼”病给人治“跟鬼病”，在这方面的治疗经验可是很有一手的！
真正的疯子他也治不了，不过治疗眼前老太婆这种刚疯魔起来的病症，梁老头很少失手的！
这老太婆这种癔症，西医又称歇斯底里症，以发作性精神症状、意识障碍和躯体症状为主要特征。
这种病多数发病突然，但一般不会有器质性病变。
中医中，这种癔症一般归为“脏躁证”、“郁证”和“梅核气”等范畴。
一般来说，这种病大多由痰热互结，痰气交阻，或是气阴两虚所导致。
只要找准病因病机，倒也不太难治疗。
当下，李茂阳缓步走向老太婆，一声呵斥道：“王母娘娘听宣，吾乃玉皇大帝，今见你私自下凡，特命你火速回归天宫！”
他这一顿呵斥，顿时让整个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满脸诧异之色，原来这还是个小道士？
只有乔果果一下子被李茂阳臊得满脸通红，这家伙这到底要干什么啊！
哪有这样的，进了人家正规大医院的病房还这么胡说八道的？
而周沐阳也是一怔，然后又小心地看向李茂阳，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第365章：干净利索地人前显圣了一把
老太婆被李茂阳一声呵斥给吼愣住了。
大凡这种得癔症的人，她自己是完全相信自己说的话的，所以这老太婆就直愣愣地瞪着李茂阳开始辨别，眼前这年轻人身上到底有没有跟了玉皇大帝？
但还没等她辨别清楚，李茂阳又呵斥道：“乖乖躺下！让本玉帝来看看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李茂阳这是在装神弄鬼地唬这老太婆呢！不由得都捂住嘴想笑了！
老太婆却是被李茂阳给呵斥湖涂了，竟然真的乖乖地躺下了，连嗝都不打了。
（非顽固性打嗝，如果被人突然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喝断，患者体内气机经打散后再重新理顺，就不打嗝了。）
李茂阳就上前给她做四诊。
期间这老太婆一想动弹起身，就被他用玉皇大帝的名头给喝喊住了。
这才得以让他安静地做完了四诊。
舌质澹红，苔微黄，脉弦滑。
问老太婆儿子女儿得知，三天前，患者因跟人要账没要下，气愤得心里堵得慌，然后就心烦意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头痛头晕，口干不想喝水，大便秘结，呃逆频繁。
随后还哭了一场，就变成这样疯疯魔魔的了。
送到西医那边诊断成癔症，但给吃了镇静药片（量不大）和甲钴胺等药也不管用，就来中医这边求诊了。
“上午我们给用了甘麦大枣汤也不大管用，当然，药也被打掉了大部分。”
周沐阳无奈地道。
“取针来。”李茂阳一边用目光“镇着”老太婆，一边对周沐阳道。
周沐阳愣了一下，示意一边的一名刚赶过来的中医大夫赶紧去取针。
那名中医大夫拿过针包来，李茂阳用眼角余光看了下道：“28号3寸不锈钢针。”
那名中医大夫赶紧取出李茂阳要的针，用酒精棉球消过毒递给李茂阳。
李茂阳接过针，一边继续用目光“镇着”老太婆，一边让她女儿给她把小腿裤子卷起来，他先后取穴双腿丰隆穴，两次都是干脆利索地斜斜刺入。
然后，每隔几分钟就用泻法捻转一下针尾，前后也就行针了半个多小时，老太婆就像一身的“小鬼”被尽数驱赶走了一样，整个人都清明了起来，不再疯疯魔魔的了。
这治疗之快，把一病房的人都给震撼到了！
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啊，这老太婆在西医中医转了一圈儿也没人给治好，李茂阳这小年轻一过来三八两下就给治好了！
看来真是个小神医啊，难怪连周主任都请教他！
“周主任，这位李大夫是谁啊？”
病房里一阵沉寂后，一个陪同家属拉着周沐阳问道。
周沐阳愣了一下后，笑道：“他叫李茂阳，黄河南岸杭县麦香镇的小神医李茂阳，现在名声大着呢！每天去他那里看病的病人都排着队的！”
他原本是想试一下李茂阳医术到底有没有传闻中那么玄乎，没想到人家三八两下就把病人给治好了，这简直把他都搞得有些下不来台了！
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人你终究也挡不住人家医名的传播，还不如索性给送个顺水人情呢，既然人家治好了病人，那就替人家也宣传宣传！
所以他索性就把李茂阳给介绍了个清楚，连地址都给大家说了。
李茂阳笑道：“我那里每天只接诊20个病人，每天得劝走不少病人，能在别处看的一般也不要去我那儿，排队等不上的。”
他说这话的意思，相当于告诉周沐阳，我李茂阳也不需要你送这份人情啊，咱可不缺病人！
嗯，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吃一点儿嘴头亏的家伙，说得周沐阳也只得尴尬陪笑。
然后，趁着其他病人还没邀请他看病，他赶紧带头退出病房。
借助梁老头的记忆，刚才他那个逼装得太干净利索了，这时候自然不想让下一个病人的病情缠住他，让他耗心费力地半天搞不定，在周沐阳和乔果果面前丢面子。
尤其他此时最不想在周沐阳面前丢面子，他还准备在他身上掏摸点儿东西呢，这时候好不容易露了一手暂时镇住了他，自然不想很快暴露自己的虚实。
暂时端着这副“高人相”，方便他后面和周沐阳掏摸东西。
周沐阳带着李茂阳和乔果果回到他的办公室，很客气地给两人倒上茶，然后坐在沙发上笑着开始向李茂阳请教。
他笑道：“西医所讲的这癔症，在中医中，就应该是归属于脏燥、郁证，梅核气之类的吧。
我判断刚才这名患者是痰火俱盛，内扰心神的脏燥之证。
由气郁生痰，痰浊化火，内扰心神，以致影响到肝胆脾胃气机的运转，所以才发生了这脏燥之证。
《金贵要略》说，'妇人脏躁，喜悲伤欲哭，像如神灵所作，甘麦大枣汤主之。'
而且我看李大夫刚才取穴丰隆穴进行针刺治疗。
这丰隆穴具有清热化痰、疏肝利胆、平肝降逆、理气解郁的功效。
用泻法针刺丰隆穴，对痰火俱盛引起的脏躁证，的确有相当快速的疗效。
所以，我感觉李大夫用泻法针刺患者的丰隆穴，应该也是基于患者是脏燥引发的癔症这种判断吧。
那同样是基于脏燥证的判断，为什么李大夫针刺丰隆穴见效甚速，而我们用甘麦大枣汤就取效甚微呢？”
李茂阳听了周沐阳这绵里藏针的一长排话，心里暗笑，这周沐阳名义上是在请教他，其实也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学识，向他李茂阳表明，他周沐阳也不是草包呢。
“周主任说得不错。我取穴丰隆穴这个胃经之穴的确是用来降火祛痰、宁神除烦的，也的确是基于患者是脏燥证的判断。
可这名患者癔症的发作，虽然绝大部分是脏燥这个生理原因引发的，但也有精神方面的因素，所以还需要在精神因素上使点力。”
李茂阳点到为止地道。
言外之意，他扮演玉皇大帝来压服老太婆患者自己臆想的王母娘娘，同样起到了关键的治疗效果。
周沐阳听了李茂阳的话，沉吟了好一阵子，不由叹服道：“李大夫治病不拘一格，而且这份急智，也真的让人佩服！”
医生比医生高明，有时可能也就高明那么一点儿，可在治疗效果上就大相径庭了！
李茂阳刚才在老太婆患者面前扮演玉皇大帝，看起来有些荒诞可笑，可却是起到了实实在在的治疗效果，这不由得引起了周沐阳的反思和反省。
李茂阳见周沐阳面对他态度认真，甚至很是诚恳，不由得也对周沐阳增加了好感。
他看着周沐阳笑道：“周主任这样子的医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啊？”周沐阳一时没理解李茂阳的意思，疑惑地看着李茂阳。
“周主任没有一点儿主任的架子，算是一个真正的医生了。”李茂阳笑道。
他这话说得也很真诚。
一般混到了周沐阳这种市医院科室主任的位置，是很难虚心下来向他李茂阳这么一个乡村大夫请教的，而周沐阳从昨天一见到他就很重视，今天又专门亲自去请他来，现在也是一副很认真地和他探讨医学的态度，这真的很难得了。
即便是邝文奇，在刚见到他李茂阳时也没太重视他啊。
“医生就是医生，就是治病救人的，头衔和地位都是虚的，什么时候也是以医术的实力为尊！”
周沐阳听明白了李茂阳的意思，摆摆手道。
然后他又盯着李茂阳：“我刚才观察李大夫的针刺功夫，李大夫的针刺，恐怕应该是达到了气至针动的境界了吧？”
他的语气很明显有些不确定和疑惑。
他感觉李茂阳的那一手针刺，好像的确是气至针动啊，可是再考虑李茂阳的年龄，他又有些不能确定。
气至针动是何等高深的针刺功夫，李茂阳这么年轻就在针刺上达到了这种境界，真的有些太过神奇了吧？
所以他才要再用言语试探一下李茂阳。
第366章：又多了一个忘年交
“听说周主任的脉诊很厉害？曾师从于国医大师高金树？”
李茂阳迎着周沐阳的目光，不答反问道。
这是他来到巴市医院后听说的。
周沐阳虽然在中医治疗上没有创出过多么辉煌的成绩，但在脉诊上却很出名，在巴市医院有“人形CT”的称号。
周沐阳听李茂阳这么反问，目光闪动一下，笑了。
李茂阳这小子看起来很二愣，可其实也很猴精啊，这很明显是想要和他周沐阳以术换术了。
不错，他周沐阳在脉诊上的确有一手，也的确曾师从于北疆省现已年近百岁高龄的国医大师高金树。
不过，高金树是蒙医，蒙医虽然极重脉诊，但其脉诊手法和中医却有不小的差别。
蒙医脉诊部位为腕关节掌面桡动脉搏动处，将这一段动脉分为寸、甘、查三部。
切脉时需要用不同指力仔细侯测，寸触皮，甘按肉，查按骨。
通过脉诊，蒙医分辨的是三元、寒热、以及藏象变化，气血盛衰等。
按说中蒙医脉诊之术差别如此之大，学中医的周沐阳师从高金树学习，那真是瞎胡闹了。
但周沐阳却生生从蒙医的脉诊中反思中医脉诊，求同存异，寻找感悟，竟然让自己的中医脉诊取得了很大的突破！
从这一点上说，周沐阳也真算一个奇人了！
“哈哈，李大夫，我在脉诊上的那一点思考，都已经发表在论文上了，李大夫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那些论文拿给李大夫看。”
周沐阳笑道。
李茂阳笑着摇头道：“周大夫的论文我自然要拜读，但我更想看周大夫自己私藏的相关笔记和医桉记录这些很个人的东西。”
他在邝文奇的大量琐碎的笔记和医桉中尝到了甜头，现在最喜欢找别人的个人笔记和医桉来看了。
他觉得这些东西，和发表在论文上的东西，有时完全是两回事。
“啊？这个，不是我小气啊，关键是那些东西太琐碎零散了，外人恐怕看不懂啊。”周沐阳惊讶道。
“看不懂，不还能和你请教吗？”李茂阳笑道，“来，咱俩加个微信好友，我把我最近在针刺方面的感悟发给你。”
周沐阳听了，赶紧和李茂阳互加了微信好友。
然后李茂阳就毫不犹豫地把他近来对针刺方面的感悟，尤其是在学习领悟气至针动手法时的感悟都发给周沐阳了。
这大概也有几万字的样子。
“实话说，周大夫，气至针动手法也是我最近才领悟出来的，是遇到一个京都来的邝文奇教授，经他的传授点拨才领悟出来的。
我对于针刺方面的领悟，也只有这点对你有用，以前就是领悟得气的笔记，对你应该没什么用，还浪费你时间。
但你对脉诊的领悟，应该也有十几年了吧，我希望能看到所有这方面的笔记和感悟。”
这就是赤果果地提要求了。
他李茂阳，不是一个肯吃亏的家伙，他甚至在技术交流中占不到便宜就会觉得吃了亏。
“哈哈，这没问题，只要你李大夫自己不觉得看得烦。”周沐阳笑道。
说着他随即起身，对他办公室里的电脑一番操作后，把里面储存的他十几年来关于脉诊的心得体会都发给了李茂阳，还把他发表过的相关论文也发给了李茂阳。
做完交换，三人又坐下喝茶聊了一会儿。
乔果果好奇地看着周沐阳道：“周主任，听说你还能凭借脉诊诊断出病人身上长了肿瘤？”
她虽然学中医，但对这么神奇的脉诊之术其实是一直抱有怀疑的。
“我确实有几次准确诊断出患者身上的情况。”周沐阳微笑道，然后看向李茂阳，“不过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其实这种事，单靠脉诊是很难准确断定的，必须得借助其他三诊，甚至再加一项触诊才能做出判断。”
李茂阳笑道：“单靠脉诊就准确诊断出患者身上的肿瘤，其实我对此也一直心存疑惑。
因为从理论上来讲，中医四诊之中，任何一项诊断都不是绝对的。
就拿脉诊来说，脉象有脉证相符的顺脉，有脉证相反的逆脉，很多时候，还有脉症不符，弃脉取症的现象。
所以，单从脉诊就诊断出患者身上有肿瘤等准确的患者身体情况，这是一个伪命题。
那些所谓真的仅仅凭借脉诊就判断出患者体内有肿瘤什么的，还是自觉不自觉地掺杂了其他的一些诊断内容，然后进行综合判断得出结论来的。
比如医生他即便没有问诊患者，他还可以一边脉诊一边对患者进行望诊和闻诊啊？
所以总的来说，四诊之中，不可偏废，也不可单凭一种诊断就对患者做出诊断结论。
因为四诊之中，假设任何一项诊断只有70%的准确概率，那么只有四诊加起来互相应证，才有可能达到90%多的准确率，极其高明的医生，也可能会达到99%的准确概率。”
啪啪啪……
李茂阳说完这段话，周沐阳不由地啪啪啪地鼓起掌来：“李大夫说得太对了！
哈，李大夫，我原本以为你可能只是因为……哈哈，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我真的以为你可能只是因为身上有什么神奇的东西，所以才看病这么神奇这么厉害！
原来你真是有着很扎实的医学功底和理论基础啊！”
李茂阳听了哈哈笑起来：“看病灵感我还是有一点儿的，这个真的说不清楚，有时正看着病，脑子里就突然来灵感了。
我有时就怀疑，我可能是一个重生者，或者是人们常说的有宿慧的人，可能我上辈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医生，死后没有喝孟婆汤，所以这辈子就把上辈子的经验给带过来了。”
他才二十刚出头，今年以来，仅仅不到一年就取得了那么多辉煌的医疗成绩，这个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也绕不过去的，与其让别人怀疑自己，那还不如以这种方式来“透露一点儿真相”，这也更容易让人们接受些。
果然，周沐阳听了深深地看着李茂阳道：“真的？”
李茂阳点头：“我确实有这种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的灵感，不过也不是总出现，所以有时看病就会表现得笨一点儿。”
周沐阳听了点头笑道：“你这么说就让我心里平衡多了啊，哈哈，不然你的医疗成绩也显得我们这些人太没用了！哈哈！”
……
两人这么气氛融洽地说笑了一阵，很快就成为了一对相见恨晚的忘年交了。
等李茂阳和乔果果从周沐阳的办公室出来要回心内科那边时，周沐阳把他们直送到步走楼梯那儿，还说了几次，让他这两天有空儿就来他们中医科这边来坐坐。
第367章：好医生也应该是一个好侦探
“你的针刺水平竟然达到气至针动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离开周沐阳，乔果果迫不及待地问李茂阳道。
“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咱俩见面稀罕得其他话还说不完呢，哪有工夫说这事儿。”
李茂阳很鸡贼地答道。
乔果果听了伸出手指扭了一下他的胳膊，垂目看着脚下楼梯的脸蛋红通通的。
李茂阳没敢再挑莜逗她，等会儿让她老爸老妈看到她脸红通通的，又要提升对他的戒备等级了。
“你想看我给你发一份？连得气那部分的感悟笔记也一起发给你？只是太长，你现在的时间又紧，有点儿闲时间，学校的功课都看不完。”
“发一份啊，我没时间钻研，我爸有时间呢。我就说是你的，不淹没你的功劳。对了，你这家伙最爱交换，我把我爸的笔记和医桉给你发一份？”
“好啊，不过这就不用给你爸说了……”
“我爸没你想得那么小气！”
“不是，你不懂。是从你手里给我发的，你爸知道就会有想法。”
“那我不说这个了。”
乔果果也醒悟了过来。
“你爸还是不想搞休假日吗？”李茂阳又问道，“我感觉你家那样赶得太紧了，你爸你妈身体也吃不消，尤其你，这段时间也该抽时间加紧学习学校的功课了吧？”
“他们也让我想学习就自己学习去，不用给店里帮忙，只是我自己看不下去。”
“你得慢慢多说几次，你爸你妈也奔五十岁了，小心积劳成疾。我就感觉你爸你妈还是老思想，你这边也不用花家里多少钱，朗朗一个人的成家立业费用能花多少，他们用得着那么拼命干吗？”
“其实他们就是感觉诊所好不容易红火了起来，怕搞休假日那套顶走不少顾客。再说了，即便想休息，那些病人一来，我爸又忍不住要接诊了。他又没有你那么贼，一到休假日就到处跑，让病人想找都找不到。”
乔果果说着笑了起来。
……
两人一边这么聊着，一边把刚才说的文件互相给对方手机发进去。
到了八楼，乔果果又不想去她姥爷的病房去了，给她妈打个电话，听到她姥爷情况稳定，就想拉着李茂阳去医院外面去逛逛。
李茂阳自然更想去外面转转，心想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机会，乔春旺夫妇想提升戒备等级就提升吧。
这么一想，他就带着乔果果直下一楼，穿过大厅，出了楼门，只觉得外面天气晴朗，连明媚的阳光都带着一股芳香的味道，吸一口舒畅多了。
嗯，身边跟了自己喜欢的人，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不过，他俩现在都是相当珍惜时间的人，最终也没跑出去逛街去，只在附近给李茂阳订了一个旅馆房间，然后又在街边小铺子里吃了点小吃，就又转回医院里来了。
……
“他俩回来了。”
医院八楼的某扇窗子前，张秀梅长出一口气对丈夫乔春旺道。
乔春旺过来顺着张秀梅的手指望了望，见李茂阳和乔果果规规矩矩地相跟着走着，没有拉手，也没有其他亲昵的动作，也暗暗松了口气。
果果还是稳重懂事的，他心想，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的感觉，李茂阳这小子千好万好，唯独……唉，真的让他有些如鲠在喉啊……
……
李茂阳和乔果果在医院院子里的一处长椅上坐下来，彼此相隔有一米的距离，李茂阳翘着二郎腿，乔果果规矩地双膝并拢，看着周围的行人说着话。
他俩在玩一个游戏，猜测进出医院楼门的人哪个有病哪个没病，哪个有什么病。
李茂阳有时说得还比较具体，乔果果大多不信，以为李茂阳只是在逗她开心。
李茂阳也不和她较真，管她信不信吧，也就逗乐开心。
“这个女孩应该有病，不过她今天来医院不是来看她的病的，她应该是来看她的亲人的，她的亲人应该是在里面住着院。”
李茂阳望着一个刚从医院楼门里出来的女孩随口道。
“这个女孩的病情应该不算重，但给她带来的困扰很重。
对了，她应该是有白癜风，主要在她的背部，现在正在向她的脖颈处蔓延……”
乔果果听着李茂阳这么说着，逐渐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她看看女孩，又盯着李茂阳，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很有些自卑而胆怯，但同时又很有韧性，这些都能从她的步态和身体的姿势，脸上的表情看出来。
她平常在她的圈子里应该过得很不如意，对了，她应该是一个大学生，那就多半应该是跟她的同学相处困难了，她应该经常遭受她们的欺负……”
“李茂阳，你怎么看出来的？”
乔果果终于忍不住问道。
“什么怎么看出来的？你是说白癜风吗？她现在的脖子上都露出了一点了啊。”李茂阳笑道，“她距离我们也就有一百多米远，你看不到她脖子上的那一点白斑吗？
哈哈，我的视力确实是超常的好。
不过，果果，好的医生，也应该是一个好的侦探……”
李茂阳愉快地吹着牛逼。
其实他能有如今的眼力劲儿，完全是融合了李宏柏和梁东山记忆的结果。
李宏柏是一个心理学高手，整天研究的就是人的心理问题，梁东山懂得相面，能从另一个角度对人进行解读。
两者融合，真的能让一个人成为一个见人一面识人一半的高手。
乔果果听着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李茂阳道：“你这家伙，真神了！她就是我给说的我那个同学！经常受她们宿舍三个女生欺负的那个同学！
她受欺负也主要就是因为她身上有白癜风，她宿舍另外三个女生都怕被她传染！
其实这白癜风一般是不传染的，是吧。
咦，她怎么在这儿？”
乔果果这么说着，赶紧对她那个同学招手叫了起来：“白小芸！白小芸！”
一边这样叫着，她一边跑了过去。
“咳，给自己招来了一个麻烦。”李茂阳挠挠头。
他就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竟然是乔果果的同学。
就是乔果果说的那个杯子里经常被同宿舍的三个女生唾口水，被子也经常被三个女生拉到地上去的那个女学生吗？
好吧，有可能的话，也可以伸手帮一帮，毕竟是果果的同学。
几十米外，乔果果和她那个名叫白小芸的同学拥抱了一下，乔果果抱对方抱得积极主动，白小芸抱得却被动萎缩。
看得出来，这白小芸，的确是个很善良又很自卑的女孩子。
不过，这女孩也的确是一个很苦命的孩子，如果他李茂阳没打错面相，她的母亲应该已经去世了，如今她只有一个父亲相依为命。
她去看的医院里住院的那个病人，应该是她的父亲吧。
而她的父亲，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第368章：真的想帮到她
乔果果和白小芸谈了一会儿话后，就带着白小芸来到李茂阳身边了。
这白小芸一过来，一张清秀的面孔就看向李茂阳，胆怯而认真地打量着他。
“她爸胃癌，做了两个疗程的化疗，作用不明显，现在她不想再用西医治疗了。
她也是阿丽亚的粉丝，所以知道你，但不知道你会不会治疗癌症。”
乔果果简短地介绍道。
她也的确不知道李茂阳能不能治疗癌症，因为她只知道李茂阳看过祁金贵一个肺癌病人，祁金贵目前倒还活着。
“对癌症，我目前只是在初步探索阶段，完全没有什么把握。”李茂阳看着白小芸实话实说道。
系统无法给他提供癌症方面的支持，他也没办法。
“这病，哪里也没有把握。”乔果果道，“她现在办休学了。”
她说的这前后两句话有些不搭，不过李茂阳自然能领会到她的意思。
这白小芸休学了吗，自然可以带着她爸到任何地方治疗，只要条件允许。
“她家就住在这巴市郊区，她母亲一年前就去世了，现在他们家里只有她和她爸，家里的东西都快变卖完了，地也给别人承包出去了，现在的收入，也只有别人承包她家地的那点儿。”
乔果果继续道。
她在陈述白小芸的客观情况，没带什么意见。
一切取决于李茂阳自己的意愿和选择，她不想给他什么倾向性意见，避免给他添加什么压力。
但她自然还是希望李茂阳能接收下白小芸。
白小芸是个中医大二生，学得也不错，在照顾生病的母亲和父亲中，也多少学到了一些实际的医术。
而且人也很勤快，性格又善良。
应该多少能给诊所帮点忙。
而李茂阳自己现在是兆力集团医务顾问，大概率是经常需要外出的，如果有白小芸配合葛根在他不在时守住诊所，也多少能让李茂阳的诊所不至于在他不在家时彻底断档。
（阿丽亚和杨晴被乔果果直接忽略了，凭借她俩现在学到的那点东西，根本帮不到李茂阳多少。）
而白小芸现在也所求不多，只求能在照顾好她父亲外能有一口温饱。
乡下吃住的开支又不多。
李茂阳在抽空治疗白小芸父亲外，也不需要给白小芸支付多少工资。
这在乔果果看来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
“你爸住在肿瘤科吗？带我们去看看你爸的情况？”
李茂阳沉吟了一会儿对白小芸道。
他的心里是很排斥治疗癌症的。
但没有办法，系统还让他多接触癌症病人，帮助它建立相关癌症的数据库和数学模型呢。
能不能完成这个“人生魔咒”是一回事，但他有没有向这方面做努力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现在有一个送到他手里的可以供他长期观察和研究的病人，他当然得抓住了。
如果因此能帮到白小芸父女的话，那也算一件善事了。
“谢谢李大夫……”
白小芸怯怯地道，一边在前边带路。
她先前还准备去外面的饭馆中找一份小工贴补费用，但现在见到李茂阳，她心里升起了另一份希望。
她为人胆怯而自卑，但人不傻，自然能听出乔果果向李茂阳推荐她的意思。
如果能在李茂阳的诊所打一份小工，同时让李茂阳给自己父亲治疗调理，对她家现在的情况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自然，她也不能指望李茂阳一定就能治好她的父亲，可现在去哪里能找到确定能治好癌症的地方和大夫呢？
她感觉，找李茂阳治疗总比在医院里化疗强。
（在观看阿丽亚直播中，她确定李茂阳绝对是个真中医。）
她爸经过在医院里两个疗程的化疗，没感觉出什么治疗效果，身体反而垮掉了很多，现在她真不敢再让她爸化疗了。
至于放疗和手术，她也不敢让她爸做。
虽然再卖一次家产也能勉强够做手术，白小芸也舍得起倾家荡产，但作为一个中医生，又查看了很多胃癌这方面的医疗资料，她真的感觉再找西医这样治疗下去希望渺茫。
有时候，她真的感觉那就是花钱买大刀砍自家。
所以，她现在真不想再找西医治疗她爸了，而找中医的话，李茂阳无疑是她比较现实的一个选择了。
……
三人到了医院十四层的肿瘤科，见到了几乎皮包骨的白小芸父亲白喜则。
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病房里还穿着棉袄棉裤，很明显很怕冷。
经白小芸互相介绍后，李茂阳硬着头皮对白喜则进行四诊。
对胃癌，他没有接诊过，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在中医文献中应该归纳于“胃反”、“反胃”、“翻胃”、“膈症”、“积聚”等范畴。
好在中医对病症的治疗和西医思维不同，可以完全抛开西医的那套诊断和治疗思路，只辨证治证，扶正祛邪，调理人的整体生理环境就可以了。
所以，秉持于这个思维理念，一个真正的中医大夫，其实是不分科的，理论上他可以治疗任何病。
……
白喜则是今年初被诊断为胃癌的，看了很多地方也不见起色。
近两周出现早晨吃的东西，到了晚上就会都吐出来，而且一点也没有消化，人也变得越来越消瘦。
这属于典型的“朝食暮吐”。
此外，不时干哕，自觉气机上逆，放屁和大便少，睡眠差。
舌体胖大，苔腻稍腐，舌下脉络严重瘀阻。
左脉滑涩？有小结代？右尺呈小豆状滑脉，关弱。
对于这脉诊结果，李茂阳不是很确定。
在系统对诊治癌症方面无法提供帮助的情况下，李茂阳对这脉象也只能心存疑问，他决定请周沐阳过来帮忙诊断一下。
顺便跟他商讨一下治疗方案。
（当然后面他还是要和邝文奇、他二爷爷、常衡山、杨宝石、乔春旺这些人请教一圈的。）
现在他已经在周沐阳那里掏摸到了脉诊方面的东西，不需要继续在周沐阳那边端着“小神医”的架势了。
他走出病房给周沐阳打了一个电话，周沐阳很快就过来了，给白喜则脉诊了一下，脉诊结果和李茂阳自己的脉诊结论差不多，只是更精细一点儿。
然后李茂阳和周沐阳在走廊里商讨了一阵白喜则的病情，确定是反胃之证。
证属脾胃虚寒，肾阳虚衰，（肾）火不暖（脾）土。
治疗原则应该温脾暖胃，补肾温阳，降气止呕，（增）益（肾）火暖（脾）土。
但是药方还是没有确定下来。
回到病房，李茂阳见白小芸眼睛通红地低着头，在那里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而她爸白喜则正对乔果果说，他早不想花钱治疗了，就是他女儿一直拖着他让他治病。
他恳求乔果果能稍微帮助帮助他女儿，他女儿太善了，他就怕他走了后女儿受人欺负……
第369章：系统的“专项拨款”
世间百态，人情冷暖，但凡一个人活着，就躲不过这些情感烈焰的煎炸篜烹。
李茂阳看了一会儿白小芸父女的悲伤情状，上前一步对白喜则道：“你也不用这么扇情难过，你这病，也不是一个非死不可的病。
肿瘤病治好了，也就是个慢性病，很多人带瘤都能活到老的吗。
你看那很多大树上也长着瘤子，还不是照样好好活着？
所以，现在收起你这副哭丧调，好好振作起来配合治病！
以后真要治不住死了，你女儿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学生，人又精明，绝对活得不赖！可有人疼！
听明白了？不要瞎摆这副哭丧调了！”
这么一顿痞气十足的训斥，说得满病房人瞪大了眼睛！
这特么的叫人说的话吗？
人家老爸不放心女儿在这儿安顿她同学呢，你就给这么噼头盖脸的一顿骂！
而且关键好像还是刚见面的生人，这么说话简直就像个牲口说话了！
乔果果顿时胀红了脸，悄悄扫了一眼周围人，又扫了一眼白小芸父女，简直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进去！
今天李茂阳也太不给她长脸了！
白喜则被骂得红头杠脸，瞪着眼睛想说点啥，却啥也说不出来！
说轻了没啥用，说重了不是给女儿瞎招惹麻烦？
这一对小青年是女儿带回来的，这女的还是女儿的同学，他可不敢招惹！
所以他又是气愤又是羞辱，却是干瞪眼说不出啥来！
白小芸胆怯而愕然地看看李茂阳，又赶紧低下了头。
她在阿丽亚的直播中知道李茂阳是个暴脾气，可没想到他的脾气竟然这么暴烈？
这是一说二瞪眼啊！
要知道他们才刚见面！
李茂阳却是不管一病房的人怎么想，对白小芸道：“来，白小芸，咱俩加个微信好友，我给你借五千，你先给你爸输上白蛋白，药方我后面给你爸开！”
白小芸听李茂阳这么说，顿时又是一愕，随即很有些敏感地看向乔果果。
这一见面李茂阳就要借她五千，这种人还真少有！
而且这刚见面就暴冷暴热的，把她整个人整得有些蒙圈儿，这到底是对她们父女好啊？还是歹啊？她都有些分不清了！
因为她从来就没见过李茂阳这么怪脾气的家伙！
“啊呀，白小芸，你别磨叽了！我就看不惯你们父女这股磨叽劲儿，见了人一个在这里给人托后事，一个在那里掉眼泪，这是干嘛啊？
有病咱治病，也不过就是个肿瘤病，又不是一定就会死，整这么悲伤干吗？
有这悲伤的时间咱精神点积极治病！”
白小芸还是看着乔果果，乔果果点点头，她这才和李茂阳加了好友，然后李茂阳随即就给她打过去五千。
看着账户上陡然多出来的五千，她的心里倒是一下子安定了许多，不然只有不到两千，搞得她心里慌慌的。
“就让医生给你爸输能量，别的药不要瞎用！过一两天，要是看得上我李茂阳的医术，就跟我走，到我们那个小村子治病去！
果果，走吧。”
李茂阳说完招呼乔果果一声，带头走出了病房。
他俩一走出病房，病房里众人叽叽咕咕议论了起来。
“咦，这小青年好凶！怎么一个大夫会这么凶！”
“不过，人虽然凶，心肠好像倒不坏，这一见面就敢给人借五千！”
“这么坏脾气，咋还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这也真怪，对了，小芸，那女的和那男的是男女朋友吗？”
“我不知道。”白小芸低声道。
她是真不知道，只感觉李茂阳和乔果果关系好像很亲密，但乔果果又没给她说李茂阳是她男朋友。
所以她不敢在背后议论人家闲话。
然后她看着她爸低声道：“爸你别气了，这李大夫就是这么个人，脾气不好，其实心肠挺好的，以前我经常能在直播中看到他。”
“小芸，爸没事。人家骂得也对，咱是不合适一见人家就哭鼻抹泪的，爸这病就跟着他去治，看他能给爸治得多活几年不？”
白喜则道。
他这时倒从又羞又气又迷惑中醒悟过来了，明白人家李茂阳也是为他们父女好。
现在他被骂了一顿，头脑倒好像清楚了些，心里也宽松和亮堂了一些。
是啊，胃里长了一颗瘤子，又不是一定就会马上死，说不定还能再熬挣个几年，能看到女儿顺利地嫁个好人家，他也就能闭眼了……
……
“你刚才那么暴脾气干什么？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乔果果和李茂阳在医院走廊里走着，走到一个没人处，乔果果低声抱怨李茂阳道。
“嘿嘿。”李茂阳笑了，“你不懂，这种人就得骂，骂一顿心情和精神头就会好很多！这也是一种治疗手段，懂不？
其实我已经开始对那白喜则进行治疗了！这第一步，就是精神治疗！”
“切，你总有理！”乔果果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在心里却也翻腾了过来，不错，她刚才离开病房时，的确看到白小芸老爸好像精神了一点儿，不再像先前那么沮丧了！
哦哦，好像李茂阳这家伙说得也有点儿道理哦～。
然后，她正准备跟李茂阳聊一聊白小芸老爸的病情，李茂阳却摆摆手道：“果果你先回去吧，我有点儿灵感需要整理，不能有人打扰！”
乔果果听了疑惑地看看李茂阳，见这家伙已经拐向附近的步走楼梯间去了，愣一愣，她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独自回她姥爷的病房去了。
李茂阳的这些神神叨叨的做法，她现在也已经基本适应了。
其实李茂阳并没有来什么灵感。
只是系统突然给他拨诊治癌症的“专项款”了！
“鉴于宿主独自诊治一个癌症病人还是有所困难，本系统从今日起，在宿主治疗每个癌症病人期间，拨专项积分500分，此积分不得挪做治疗癌症以外的其他用途，否则本系统一律收回积分！”
系统刚才的机械音此时还回响在他的脑海里，这让李茂阳精神振奋，所以必须得赶紧独自坐着规划规划如何用好这笔“专项经费”！
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规划的。
目前系统在他诊治癌症病人时，唯一能给他开启的服务就是透视患者功能。
而这500积分，无疑可对癌症病人做1次300积分的“增强CT”外，还可以做6次30积分的普通透视。
剩下20积分就没啥用途了，只能挪做治疗下一个癌症病人时使用。
“喔～嚯～！系统大大你终于开眼了！有了这笔专项经费，本宿主可从此加快学医进度了！”
有了这500积分的专项积分，他从此可以不用再那么吝啬地透视癌症病人了！
而癌症病人的身体除了长了肿瘤外，其他大多也基本和普通人类相同吗，这就意味着他可以通过更多地透视癌症病人来更精细地了解人体了！
有了这个方便，他还加不快学医进度，那他李茂阳就真笨死了！
第370章：菩萨多了难敬供
“茂阳呢？”
张秀梅见女儿果果一个人回到病房，就问道。
“突然说他来什么灵感了，神神怪怪的。”乔果果道，然后看着已经能下床走动的张勤业老爷子问道，“姥爷你感觉咋样了？这是不是好多了？”
“感觉好多了。”张勤业老爷子点点头笑道，“我让你爸你妈回去吧，你们家里也挺忙，你爸你妈非说等着我好利索了。”
一边的张秀梅接话对乔果果道：“你姥爷这心下痞硬没有了，也能吃进饭了，就是双腿开始浮肿了，应该是把水湿给赶到下边去了。
你爸给开了一副药，等着茂阳回来再商量商量。”
乔果果就看向她老爸，乔春旺有些不自在地转目看向窗外，好像没听到妻子的话一样。
在女儿果果面前露怯，确实让他很难为情。
可是他老岳父刚从大病脱险，他自个儿开方用药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感觉还是跟李茂阳那小子再商量商量保险些。
乔果果心里偷笑一下，看看时间又等了等，然后给李茂阳发了一条文字微信：“神游回来了没？”
李茂阳：“有事儿？”
乔果果：“我姥爷双腿浮肿了，我爸给开了一副药方，想让你给看看。”
李茂阳：“我马上回去。”
随后，李茂阳回来给张勤业老爷子复诊了一下，又看乔春旺开出的药方，是一副防己茯苓汤，这是按皮水来处治了。
这治疗方向是没错的，只是感觉药力有些不够。
他斟酌一番，给增加了一下剂量，又给加了苍术和杏仁两味药，增加了燥湿和宣肺下气的药力，通过了系统的药效推演。
他不说话地把修改后的药方递给乔春旺，乔春旺看后沉吟道：“药力是不是有些大了？”
“不大。”李茂阳摇摇头，“叔你还是关心老爷子太过，所以……”
特么的，时时处处得照顾着这师兄的这张帅脸，时时处处得给找梯子下，真的有些累啊。
好吧，为了果果，忍耐些吧。
不然单就师兄这张脸，他给抽肿了也不心疼啊。
乔春旺还想说什么，李茂阳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称呼着“高哥”走出了病房。
不过没一会儿，乔家三人就听到他好像生气了，没关紧的门上传进来他严肃的话语：“高县长，你给你那个关系户说清楚，他要想找我看病，他就来我诊所，不然请他另找高明。
我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上千里路地跑到市里去，我没那工夫！
我现在诊所病人太多，而且还有一个癌症患者，抽不开身。
就这样。”
乔家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病房里其他病人和陪同家属听了也是一阵惊讶，正想和乔家人细打听一下李茂阳，李茂阳又回到了病房。
虽然他面色好像依然平和，但熟悉他的乔家三人哪里看不出他眉头上存留着的一股怒气来。
“哪个高县长？”乔春旺问道。
“高凤鸣。”
“你认识他？”乔春旺惊讶道。
“以前也不认识，就上次去县里培训时给他看过病，然后我去市医院那段时间，他又找我复诊，然后又给我介绍了几个病人，一来二去地就走熟了。”
李茂阳简单说了一下。
“这高县长多大了？”张秀梅问道。
她刚才听到茂阳这小子叫人家高哥，不可能一个二三十岁的人就当了县长了吧？
“快五十了吧。”李茂阳平澹道。
“人家一个堂堂的县长，而且都快五十了你叫人家哥？”张秀梅好笑地看着李茂阳道。
李茂阳耸耸肩：“不是正县长，就一副县长，而且，不是也没啥关系吗，平时叫哥方便点儿。”
乔春旺夫妇听了互相看一眼，心想这小子就这徳性，以前不也叫他们师兄师嫂的吗？后来看上果果了，就开始叫他们叔和姨了。
真是一个看见有食吃才摇尾巴的狗子德行！
李茂阳见乔春旺夫妇面带笑意，猜到了他俩在想什么，尴尬地挠了挠头。
乔春旺有些替李茂阳担心，道：“高县长的关系户，又是市里的，级别可能不低吧，你一口拒绝好不好？”
“没啥不好的，以后这种事会很多，要是不硬巴点儿，那都得为这种事跑断腿的。”李茂阳平澹道。
他也不是说有多刚直，有多不阿权贵，可是让他跑个上千里路，花费个两三天工夫就去挣个一两万，太特么的算不过账来了。
现在系统给他定了几大人生魔咒，他的时间又特别紧，真的浪不起。
而且对他一个根本不准备进入体制内的医生来说，他觉得市一级的管们也给不了他什么实惠。
权大不大的，对他一个乡村大夫来说，顶多也就是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的那种。
对于这种情况，他倒也不在乎，现在他有梁文和这条粗腿抱着就行了（梁文和的能量可是能直通省里的），也不用抱太多的粗腿，菩萨多了，真敬供不过来。
“小后生，你这看病是真厉害？你过来给我看看？”
李茂阳和乔春旺说完话，临床一个退休老干部模样的老头病人在李茂阳的背后招手叫道。
这两天他见连这里的大夫都挺重视李茂阳，所以虽然感觉李茂阳太年轻，他还是想让这年轻人给他瞧瞧。
李茂阳像没听见一样，歪着脑袋就走出病房去了。
退休老干部顿时就不满意了，瞪着眼睛对乔家三人道：“哎？这小后生咋这样？他闲着也是闲着，让他给看看病，他咋还这么爱理不理的啊？”
乔春旺无奈道：“他就这个脾气，一般不轻易给人看病的，要不我给你看看？”
“那倒不用了，”退休老干部摆手道，“我看你这手艺也一般，给人开药还得请教这年轻小后生。”
这话说得让乔春旺脚趾头直扣地板，尼玛，早知道这老头这么一副德行，理睬他干吗？
一边的张秀梅笑道：“我家孩子他爸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每天病人多得都得排队，从一早上得看到晚。
不过这是给我爸开药，他自然会谨慎很多，跟人商量商量也是应该的。”
退休老干部听张秀梅这么说，就对乔春旺道：“这么说你也挺厉害？要不你给我看看？”
乔春旺摆手道：“这位大叔，你现在住医院，有医院里大夫管着，我们其他人是不方便给你看病的。”
特么的什么玩意儿，让人给你看病还摆出这么一股臭架子来？谁稀罕理睬你？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了，好像还是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样子，咋这么不懂事儿啊？
这时候乔春旺就感觉，茂阳这小子二愣子也是有他二愣子的合理之处的。
这很多人，真不能惯着。
乔春旺这么想想，又斟酌一下李茂阳修改过的药方，赶紧拿着抓药煎药去了。
第371章：你要胆大点儿
李茂阳出了张勤业所在的病房，就又去复诊白喜则去了。
有了李茂阳借的五千，白小芸已经听话地联系主治医生给她爸输上了白蛋白。
李茂阳进了病房就开始给白喜则脉诊，这一脉诊，又是足足一个多小时！
他自然不单单是在脉诊，他还在给白喜则做“增强CT”呢。
但他这对白喜则一个多小时的脉诊，真把一病房的人看得头皮发麻！
白喜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任李茂阳给他脉诊。
女儿小芸给他说了，李茂阳可是一个“小神医”！
白小芸看李茂阳能给她爸脉诊一个多小时，这显然是对她爸非常特殊的关照了，这让她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在一边胆怯地默默地陪着。
她先前给回后山看父母的阿丽亚发了一条私信，说了她见到了李茂阳的经过，阿丽亚让她一定要抱住李茂阳的粗腿不能放，并且对她正儿八经地保证，只要李茂阳肯用心给她爸看病，那她爸就一定能被看好！
白小芸自然不会认为李茂阳一定就能把她爸给治好，但阿丽亚这位漂亮真诚热心的蒙族姑娘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一定要抱紧李茂阳的粗腿啊！
只是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抱紧李茂阳的粗腿。
她暂时也只能胆怯地事事听从李茂阳的安排。
幸好李茂阳的脾性她也多少看出来了，虽然脾气暴躁，但心肠是真的好。
……
李茂阳给白喜则复诊后，还是没有开药方，他又出去坐在步走楼梯间跟邝文奇、他二爷爷、常衡山、杨宝石等人打电话请教了一圈儿，又把乔春旺请来诊断了一下白喜则，商讨了一下对白喜则的治疗方案。
这是他第二次面对一个癌症患者，又没有系统提供药效推演，他真的是慎之又慎！
要很好地治疗一个癌症患者，这治疗方案既要扶正又要祛邪，如何能比较精准地把握这二者关系，这可绝不是一件简单事！
这样危重的病人，对治疗方案的容错率是很低的！
每治疗一个癌症患者，那就是踩着钢刀行走啊！
既要稳重，还得有胆魄的！
……
第二天中午，张勤业老爷子的腿肿开始消退，并且也没有再出现其他的变证，这说明李茂阳和乔春旺联合开出的药方很有疗效，也是相对精准的。
鉴于老爷子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乔春旺夫妇决定把老爷子老两口接到家里去继续观察治疗。
对此，乔果果舅舅张有成家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于是下午两点多，乔果果去她舅舅家接上她姥姥，张勤业老爷子和白喜则都同时办理了出院手续，坐着李茂阳和乔家的两辆车向黄河南岸麦香镇而去。
李茂阳的车还是由乔果果开着，白小芸坐在副驾位上，李茂阳和白喜则坐在后大座。
李茂阳一路没多少话，一直比较沉默。
白小芸因而有些惴惴，乔果果安慰她说李茂阳在思考怎样给她爸治疗呢。
回到家七点多了，李茂阳已经让葛根和杨晴在新盖的四间房中的一间搭起了两张床来，这是李茂阳给白小芸父女安排的住处。
至于铺盖行李什么的，李茂阳在巴市时已经让白小芸买了一批，来到这里马上也就安顿了下来。
“胃癌？”
葛根看了白喜则的情况后，找个空儿低声惊问李茂阳。
这人也真大胆，敢把一个胃癌病人接到家里来治疗，说句难听话，万一给你没（mo）在这里呢？
医疗纠纷什么的暂且不说，单单就这股名声就不好听啊？而且多晦气？
“今后你要把癌症当慢性病看。”李茂阳平澹地对葛根道，然后察看一下葛根的气色，“缓过来些了？事情到底咋处理了？”
“给我爸妈和她爸妈都说了，两边都劝和，我不同意。”
葛根一抬下巴道。
李茂阳心里暗笑，这是煮熟的鸭子还嘴硬呢，要是两边父母不劝和，他和王小仙从此就彻底没戏了，这小子这时才不会有这么比较轻松的心态。
不过这嘴硬也有嘴硬的好，让王小仙那边也体会体会他葛根的刚硬吗，不然那王小仙还以为葛根就由她揉捏了。
唉，这种事，李茂阳是咋想咋为葛根憋屈，可是没办法，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而葛根这家伙已经认定了他老婆王小仙，离开还真特么很难愉快地活下去！
那心理就很难调整过来。
夫妻之间这种经济家庭心理情绪纠缠如乱麻一样的状态，不是外人能轻易理解的。
外人站在干岸上说句便宜话容易，当事人却很难挣扎得出来。
要是按李宏柏的想法，这种时候，男人怎么也得同样搞一段外竵遇来平衡平衡，但很明显，葛根没有玩这种花花肠子的心态、胆量和手段。
葛根自己家里的这种事，李茂阳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也不好过多介入，站在他的立场上，只要葛根不被家庭问题所累，能好好在诊所干活儿就行了。
“我这段时间，晚上得在诊所这儿住一阶段，避避风头，家里父母吵得太头疼了，孩子也吵，不让我抛弃了他妈妈。”
葛根又道。
对他现在的心态，李茂阳明察秋毫，葛根这还是要磨磨王小仙性子的意思吗。
同时他说这话，也是为将来重新和王小仙复合寻找个借口：不是我葛根甩不起王小仙啊，实在是家里的父母和孩子不答应！
“这随你啊，想住多久都行的。”李茂阳平澹地道。
他脸上不敢露出丝毫表情来，深怕葛根过度解读，这家伙现在的心理情绪已经够敏感和脆弱了。
这时诊所周围还有几个病人在等候，在寻找让李茂阳接诊的机会，李茂阳问了一下，都不是什么急病，也就懒得理会了。
他现在得赶紧给白喜则配药，药方他已经给开出来了。
他去巴市前，去乔家药店进过一周的药材，现在这些药还在他的车里呢。
他赶紧和葛根把药材取出来整理到药架上，然后就开始给白喜则配药了。
白小芸安顿好她爸走进诊室，怯怯地看着李茂阳给她爸配药。
“你不要总这么胆小，走路像怕踩着蚂蚁一样！你怕什么啊？我们这里又不会吃你！”
李茂阳见白小芸一副胆小的样子道。
“再说你现在休学了，到明年九月才会去上学，要在这里呆很长时间的，今后就是我这里的半个学徒和员工了，在我这里学习和工作，还这么胆小干什么？这能学好和工作好吗？
我脾气是不太好，可轻易也不会给人发火，你不用这么老怕来怕去的！
听懂我话了吗？”
李茂阳说完还问道。
“听懂了……”，白小芸小声道。
“大声点说话！屋顶不会被你给震下来的！”李茂阳道。
“听懂了。”白小芸又比较大声点说道。
葛根在一边听着笑了起来，走过来对白小芸道：“小白啊，我也是这里的雇员，李老板这人挺好的，我也是个没脾气的人，你不要害怕！”
“嗯。”白小芸用力点了点头。
“来，赶紧找药壶做准备，等会儿要给你爸煎药了。”李茂阳指派白小芸道，“吃饭还得等会儿，我妈正在热饭，等会儿她会把饭送过来。”
第372章：又多了一名女弟子
中医的治疗方案，和西医的病名对比起来，永远会存在“同病不同治”和“异病同治”两种情况。
这是中医和西医看待疾病的思路不同造成的。
比如对于癌症，西医看到的永远只有肿瘤。
它的一切治疗目标，在于消灭肿瘤。
不达目标不罢休，于是出现了手术、化疗、放疗，最新又出现了介入治疗。
所谓的介入治疗，其实是化疗的一种改进，由原本的静脉给药，换成伸根管子进入静脉中，伸到肿瘤附近给药，理论上应该对治疗肿瘤，药物使用更集中。
但实际操作中开头效果还不错，后面又没有多大的疗效了。
不得不说，化疗和放疗，真的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疗法。
看过经这两种治疗后，病人的身体损伤情况就知道了。
很多病人经几次化疗，变成了皮包骨。
这其实比中药中所谓的毒药要毒得多！
但，是被允许的。
不能说没有疗效啊，也有病人经过化疗后好像多活出时间来了。
但经化疗后快速离世的人却是大多数。
当然，这是患者自身的病情导致的，怨不得过度化疗……
（只是他们人生的最后，在家属们良好意愿的推动下，用他们一生的积蓄为医院贡献了可观的鸡滴屁。）
而反观李可老先生辨证使用重剂量附子，抢救了多少一只脚跨入鬼门关的人！
这些人经救活后，很多人活了几十年！
（所以说，只要辨证使用对了，毒也是黄金！）
但他们因为附子等药物有毒，将这些药物的剂量控制到根本无法治疗重症的地步。
（所以，是中医只能用于养生吗？即便有人悄悄用了重剂量药物治好了大病，会宣传吗？）
（不宣传，有几个医生会辨证使用大剂量药物？）
……
嗯，附子等物，比化疗还毒吗？？？
比较一下治疗效果就知道了啊！
……
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不愿意去多想，但中医逐渐沦为只能养生的医学，其中原因令人深思令人叹息……
……
李茂阳在给白喜则配药时，脑子里这样乱纷纷地想着，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
因为他今天给白喜则开出的药方中，有附子。
吴朱萸、人参、生姜、大枣、干姜、白术、炙甘草、黑附片、香附、陈皮、炒枳壳、柿蒂。
他给白喜则开出的这副药方，是由吴朱萸汤，理中丸，四逆汤合橘皮汤加减组成的。
这三副药方，整体都偏温热，也都有治疗“朝食暮吐”的反胃病情的疗效。
所以，李茂阳这次给白喜则开出的药方，重点着眼于治疗白喜则“朝食暮吐”的反胃病情。
人是铁饭是钢啊，吃不进饭怎么行！
所以，这个“朝食暮吐”的反胃病情是必须马上解决的！
而这“朝食暮吐”的反胃现象，是由脾胃虚寒，胃失和降导致的。
（与之相对的是“食入即吐”，这种情况一般是由胃中有热导致的了。）
而白喜则的脾胃虚寒又是因为其全身阳虚，特别是肾阳虚导致的。
这就是所谓的肾阳虚衰，（肾）火不暖（脾）土。
附子是经常用来暖肾阳的。
所以，李茂阳开出的这副药方中，附子很重要。
其不仅可暖肾阳，还可峻走十二经脉，可让人的全身暖起来。
白喜则穿着比常人多一倍的衣服还觉得冷，这就说明他阳虚得厉害。
所以，李茂阳这副药方中，黑附片的使用剂量还是比较大的！
至于香附、陈皮、炒枳壳、柿蒂的使用，则是针对白喜则自觉气机上逆、失气（放屁）少、大便少的症状的。
……
“你对附子这味药知道多少？”
李茂阳配完药，开始煎药后对白小芸道。
“不……不太清楚……”
白小芸低头煎着药低声道。
其实她对附子是知道一些的。
附子作为中药回阳救逆第一要药，每个学中医的人一定会了解到的，白小芸作为一个大二中医生，怎么可能不知道附子？
她也看出了李茂阳使用的附子剂量很有些大，但她不敢说什么。
她深怕因为自己露出怀疑来，让李茂阳不敢放开手脚治疗她爸。
所以，虽然心里也有着很强烈的担忧，但她不敢说出来。
她深信李茂阳的神奇，也深信李茂阳不会害她爸，这就够了。
别的，她不敢丝毫干扰到李茂阳治疗她爸的思路。
李茂阳见白小芸这么说，也便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治病必须要有胆魄和担当，他也不想要白小芸写什么免责声明之类的了。
见人一面识人一半，有的人，即便你跟他签了免责声明，出于利益的考量也同样会告你；有的人，只要觉得医生是好心肠，就会认可医生的治疗了。
“你晚上让你爸给你拍几张后背图，我看一下，拍清晰点儿。”
李茂阳又对白小芸道。
白小芸的白癜风终究是要治疗的。
今晚他还要学习和钻研周沐阳的有关脉诊的笔记和医桉，还要给杨晴拉到的一个病人做催眠治疗，没时间给白小芸诊断了，明天再找时间对她诊断吧。
“谢谢李大夫。”白小芸感激地点点头道，然后想了想，她小声道，“我，我想……拜李大夫为师……”
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就胀得通红，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可以。拜你就不用拜了。你以后可以叫我老师，也可以叫我师父，随你。”
李茂阳平澹地道。
“叫师父吧！”白小芸大喜道，这下可算是抱住粗腿了！“老师没有师父亲，我以后就叫李大夫你师父吧！”
“行。”李茂阳心里很受用地点头。
那他现在就有杨晴和白小芸两个弟子了。
阿丽亚自然也是他的徒弟，可那丫头就不叫他师父，动不动就大名小字地连名带姓地叫他。
不过，嗯，阿丽亚这情况自然是不同了……
然后他随即就又想了想阿丽亚回家的情况。
第一次单独开车跑长途，走时他叮嘱了她两次路上要小心，宁慢不可快。
不过这次她是带着她姐琪琪格回家的，琪琪格虽然不会开车，但路上也应该会提醒她慢点儿开的。
收到她顺利回到家后发来的短信，他心里还长出了一口气。
这两天这丫头又在她们那边显摆她的针灸技术了，到处跑着给人扎针，不过她也就给人扎她已经熟悉了的穴位。
这一点李茂阳是严厉警告过她的。
这丫头胆子和他李茂阳有得一拼，整个人都活跳跳的，必须得压着点儿……
压着点儿……
想到阿丽亚经常跳舞的细长柔韧又重点突出的身材，李茂阳突然又有些心热，他赶紧运气周转身体，消除掉了由下而上窜起来的一股牙念和热气……
第373章：快节奏的诊所生活
时已十一月中旬，天气真的很有些寒冷了，窗玻璃上都开始结霜花了。
白小芸五点半起床，洗漱时看着窗子玻璃上像工笔画似的窗花愣了一会儿神，那真像一个个美丽的童话世界啊。
然后她不敢再愣神地赶紧洗漱完，看一眼还在熟睡的父亲，感知一下他呼吸平稳，她就赶紧去厨房去准备早点了。
这时诊所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蒙蒙的天色中等待了，低声交谈议论着什么，而远处还有不断的车声和脚步声传来。
这么大老早的就已经跑来这么多患者了啊。
对诊所的这种情况，来了几天的白小芸已经有些习惯了。
这里是一个乡村诊所，可是生活节奏却完全是一个快节奏。
在白小芸的感觉中，好像比她在学校里的节奏还要快一些。
师父李茂阳每天起得比她还要早半个小时，这时候应该出去晨练了。
那个葛大夫起得迟一点，不过这时也已经出去跑步去了。
她自己因为晚上要照顾父亲，有时要起夜，所以早晨起得最迟。
每天她忙忙碌碌地准备完早点，吃完早点，再稍微清点一下病人，给病人排一下号，也就要开始一天的一诊工作了。
这项工作她来前是阿丽亚在做，现在阿丽亚还没回来，她就接替了这项工作。
在她的感觉中，除了清点病人和给病人排号，其实这一诊工作也没有多少必要，有葛大夫的二诊和师父李茂阳的三诊就管够了，这一诊，好像就是诊所留给锻炼新人的一个位置。
但诊所却还要付给这一诊一些补助。
白小芸就感觉有些受之有愧。
……
“各位旅客先生们、女士们，由于季节变化，天气越来越寒冷，提醒各位旅客先生们、女士们要注意保暖，有孩子的先生女士们要注意把孩子放在皮包里……”
“噗嗤～”，正在准备早点的白小芸差点儿笑喷了！
他们隔壁的候诊房间里放着一个电喇叭，是平时用来给患者和陪同家属通知一些事的，有的患者有时就会拿着这电喇叭起哄。
但她随即想到了她父亲，她父亲现在还在睡觉，可她不敢出去阻止那个起哄的家伙，听口音好像本地人……
不过外面随即就响起了一声呵斥：“张二毛，你特么起什么哄！大清早的，隔壁还有一个病人在睡觉！”
是师父李茂阳，他晨练回来了。
电喇叭声戛然而止，传来嘿嘿的尴尬的笑声。
……
吃早点时，白小芸的父亲白喜则也起来一起吃饭了。
白小芸低头安静吃饭，一边听着师父李茂阳一边吃饭，一边简单询问她父亲的感觉。
师父第一次给她爸开出的药，她爸吃了两天，然后吃饭就吐。
师父说那是药力过勐，胃由寒转热了，也算一件好事。
（朝食暮吐是胃寒，即食即吐一般是胃热导致的。）
然后师父给她爸减了一下药量，她爸吃饭就不再吐了，现在身体状态正在迅速恢复中。
师父说等她爸身体恢复到一定阶段，就得开始加重祛邪的力度了。
“你的情况怎样了？”
白小芸正思索着她爸的情况，师父李茂阳又询问她的情况。
自然是问她白癜风的治疗情况。
对于白癜风，身患这病的白小芸自然查找过许多资料企图治疗自己，所以她对白癜风还是比较了解的。
白癜风这病虽然从生理角度讲不算什么大病，可给人带来的精神困扰还是很大的。
白小芸自己就因为这病屡受同宿舍的另外三名学生歧视和欺凌。
她的白癜风目前还只是出现在背部，颈部也稍微出现了一点儿，如果一片白一片白地出现在脸上和手上，那就更让人难堪。
许多患者甚至因此而得了社恐症。
这种病难不难治愈，看看导演马二典就知道了。
那么有钱，人脉那么广，可照样多少年了也没治愈他的白癜风。
在很多人的认知中，甚至觉得这白癜风根本就无法治愈。
但白小芸经过多方查阅资料和打听其他患者，知道这种病也有人能治愈的。
她师父李茂阳就对治好她的白癜风很有信心。
当然因为白癜风患者各个人生理基础情况不同，有些患者好治些，有些患者难治些。
但是都得找对中医。
中医对这白癜风的辨证，绝大多数都是因为风邪湿邪侵入毛孔，以致气血瘀滞，日久气阴两亏，毛窍闭塞，血不荣肤导致的。
治疗一般要祛风活血，除湿清热，补益肝肾。
一般得内服外敷，双管齐下。
治疗的有效药方药物也有很多，比如如意黑白散、双调祛风汤、三季红酊、马齿苋（配合日光浴）、补骨脂、三黄散、鲜马齿苋等。
师父李茂阳通过辨证开药，给她白小芸开出的是内服如意黑风散。
（如意黑风散配方：旱莲草、白止、何首乌、沙蒺梨、刺蒺梨、紫草、重楼、紫丹参、苦参、苍术。）
外敷药是肉桂和补骨脂，以水酒各半混匀后浸泡二药，然后用来涂抹患处。
……
“色泽变正常了点儿，有些边角地方褪掉了一些。”
白小芸对师父李茂阳小声道，一边调出手机里她爸给她拍的背部图给李茂阳看。
“每天记得按时服药。”师父李茂阳看了下她手机里的图片后道，“心情不要紧张焦虑，注意保持平和心态。
咱们诊所每天的情况就这样，按部就班就行了。
你做一诊，不要害怕患者会吵呀闹呀的，吵闹得厉害的，直接告诉他另找高明看病去。
咱们这地方不是大医院，可也不用太过迁就他们，更不是他们随便撒泼闹事的地方。”
师父李茂阳大喇喇地道。
白小芸目光瞄瞄师父，这个只比她大了一岁的师父，就感觉他真的像一座山一样伟岸。
这么年轻，那双肩膀就这么能挑事儿呢，她以前真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同龄人……
……
然后白小芸发现她师父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葛大夫身上了。
“你晨练跑得有点儿少，稍微再加些运动量，人锻炼得精壮了，目标集中了，杂乱念头就少了。”
李茂阳观察了一会儿葛根道。
葛根点点头，然后又无语地看看一大清早只穿着亵衣亵裤和运动衣的李茂阳。
他自己这个时节都穿上棉衣棉裤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穿得这么单薄还浑身直冒热气。
年轻就是好啊。
嗯，当然他葛根也只有三十多岁。
只是他自己过得太麻烦太闹心了……
昨晚王小仙给他打来两个电话都被他给按掉了，如今的他，真的还不能接受发生在她身上的某些疑似事实……
也只能是像李茂阳说的这样，先独善其身，这样才能让他的生活不至于一天天过成烂西瓜一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