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老爸的事，难搞啊
现在李茂阳家午饭的桌子上，李茂阳耳根子总算清静了。
自从李灿阳来后，他老爸老妈就不怎么唠叨他了，现在有乔果果姐弟参与了吃饭，就更不会唠叨他了。
不过刚给老妈买上耳环和手镯那两天，也让李茂阳尴尬得脚趾头扣地。
因为他老妈老爱在乔果果面前显摆她耳朵上的耳环和手上的镯子，故意把她的耳环和手镯在乔果果面前弄得叮当响！
嗯，是用她的手镯去轻碰她的耳环！
这种绝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立即就修炼会的！
直到李茂阳悄悄给她说了一下果果她妈的耳环和手镯都比她戴的贵一点时，他老妈才不再对乔果果显摆她的耳环和手镯了。
所以现在，午饭的桌子上就安宁多了。
不过今天他老爸迟疑了一会儿后，对他开口了：“茂阳，嗯，你杨婶说她有些不舒服，问下午能不能插一下队先给她看看？”
李茂阳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果然，他老妈一听他老爸这话，立即就斜眼瞅向他老爸，眼神里有着十二分的怀疑和愤怒在闪烁！
嗯，老爸和老妈的私房话他有时也不小心能听到一些的，这么些年来，好像他老妈一直在怀疑他老爸和那个杨婶有点儿什么瓜葛！
李茂阳为此还曾悄悄关注了一下他老爸的行踪，结果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至于他老爸心中对那身材颇有些丰腴的杨婶有没有什么想法，他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老爸你不该当着老妈的面提起这杨婶啊？
这是舒坦日子过时间长了，想自找点儿不痛快？！
而且今天还有乔果果姐弟在场？
果然，李茂阳斜着眼珠熘一眼乔果果时，就发现乔果果的目光悄悄地在他老爸和老妈之间瞟了一下，耳朵尖好像也竖立起来了！
“咳！”李茂阳轻咳一声，“插队不行！”
这么说着，他抬头看着老爸，拼命给他递眼神。
“不过我中午有点儿时间，去给她看一下吧。”
这是为了不在乔果果面前打他老爸的脸。
然后赶紧再灭他老妈这边的火。
“妈，我记得有年你生病了，杨婶还拿着鸡蛋过来看过你哈。”
他老妈立即道：“黄鼠狼给鸡……”
“咳咳咳！咳！”李茂阳顿时大声咳嗽起来，“哎呀妈，我嗓子这两天干得厉害，你下午给我泡点冰糖梨水啊，这一天不知道得说多少话，把我嗓子也说干了！”
“你自个儿不会泡？”他老妈对他翻起了眼睛来。
听他说中午就要去给杨婶去看病，她一定是觉得他这个儿子白养了！
“妈，我这不觉得你泡得更好吗，好像你那手就不一样，同样泡冰糖梨水，你泡得就比我泡得好！”
李茂阳赶紧讨好老妈道。
……
一番费力灭火，当然主要是因为有别人在场，尤其是有乔果果在场，他老妈终于是把满心怀疑和愤怒的小火苗给硬生生压在心里了。
李茂阳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满含耗子尾汁的目光看了一眼他老爸。
至于他老爸后面会不会受到他老妈的“严刑拷问”，这他就管不着了。
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他老爸这一句问的，让他这个儿子这一通手忙脚乱的，整得他真够呛！
不过他相信他老爸脑子没那么湖涂，之所以当着他老妈和众人面对他说出杨婶这事来，应该是为了向他这个儿子显示他的心底无私天地宽吧。
……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李茂阳提着药箱就去杨婶家了。
他记得杨婶比他老妈小一岁，男人前些年患癌症走了，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渠南村，一个儿子今年十六岁了，在县城里读高中。
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一个念高中的儿子，女儿也给帮不上多少忙，生活过得有些难。
这种情况下，李茂阳相信他老爸是出于侠肝义胆地偶尔帮助一下杨婶，关键是他老妈不相信啊。
唉，难啊。
“婶子，在家啊。”
李茂阳进了杨婶家，跟杨婶打招呼道。
“哎呀，茂阳，咋还麻烦你上门来了？我对你爸说的意思，就是能让我去你那儿插个队看看病就行了！海子，快给你茂阳哥倒杯茶！”
刚吃过饭的杨婶正在厨房里忙着洗锅碗瓢盆，见李茂阳来了，慌得赶紧让她儿子杨海给李茂阳倒茶！
自从李茂阳的诊所红火了起来后，村里人要想让他看个病也非常客气起来了。
“不用不用，刚家里喝了，现在喝不下！”
李茂阳摆手不让杨海给他倒茶。
然后他一边等杨婶洗锅碗瓢盆，一边和杨海拉呱几句学校里的事。
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杨海面对李茂阳，倒也很客气小心，很认真地和他谈学校里的事。
不过他的学习也不太好，就想着不念书出去打工。
李茂阳就劝他好歹把大学念出来，找工作也好找。
这么谈论了一会儿，杨婶赶紧洗完锅碗瓢盆出来了，李茂阳就开始给她诊断。
“就是胃有些疼，前天闺女硬拉我去了六原县医院检查了一次，说是油什么菌感染什么的，咱也听不大懂，说得还有些玄乎（夸张），茂阳你看能不能有个方法，让我少花点儿钱治这病？”
杨婶说着，掏出医院的检查单和诊断书递给李茂阳。
李茂阳一看，是幽门螺旋杆菌感染引起的浅表性胃溃疡。
医院里大夫大概说这幽门螺旋杆菌容易引起胃癌吧，所以杨婶才说医院大夫说得有些玄乎。
做完四诊，李茂阳在手机上记了一长串。
胃脘痞闷灼热，呕恶纳呆，泛酸嗳气，身肢困重，大便溏，脉象细数，舌苔黄厚腻……
这是个比较典型的湿热型胃溃疡。
李茂阳给开了一副苍术黄连汤。
（苍术、黄连、蒲公英、藿香、佩兰、扁豆衣、马齿苋、青皮、陈皮、茯苓、炙甘草。）
用意在于清胃泻热，化湿和胃，清理幽门螺杆菌生长的环境。
“茂阳，这副药得多少钱啊？得吃多长时间？”
杨婶看完李茂阳开出的药方问道。
李茂阳就给她大致说了一下。
“茂阳……嗯，你看有没有更便宜点的方子？”
杨婶搓着手有些为难地道。
“这样，杨婶，这药我给你开七天的，给你算半价。
后面你就自己去地里挖蒲公英，挖回来用水焯出来，拌上葱蒜盐等调料当小菜吃，吃上一段时间，中间我随时给你复诊一下。”
李茂阳道。
这个蒲公英单味药的方子他是听郝万山教授快音视频里传授的。
郝教授说这蒲公英单味药对付幽门螺旋杆菌就很灵，他曾用这个方子半年治好过一家三口人的幽门螺旋杆菌引起的胃溃汤。
不过郝教授也强调他是让那家人吃新鲜的蒲公英的，如果是药店里卖的蒲公英，药效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李茂阳还没给人这么服用过单味蒲公英，也不知道郝教授提到的那家病人和杨婶病情有多少差异（郝教授在视频中没有具体述说那家病人的情况），所以他不敢一开始就给杨婶这么开药。
等用苍术黄连汤把杨婶的病情控制住一些了，后面再用郝教授传授的这个蒲公英单味药方试试看。
（可能是这药方比较生僻，系统的药效推演只标注了“待定”，这种事在系统这里也极偶尔地发生，因为系统也不是把天下所有的药方都收纳进去了。）
……
给杨婶看完病，李茂阳沉吟一下，对一边的杨海道：“海子，以后你妈有啥毛病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不需要给我爸打电话转告我的。”
“噢，好的，茂阳哥！”杨海急忙点头应道。
十六岁的一个高中生，再加上对家里情况不了解，他还完全听不懂李茂阳这话的意思。
一边的杨婶却听得顿时红了脸。
李茂阳心里叹口气，又对杨婶道：“杨婶，有事儿你张口，除了看病，其他事需要帮忙你也直说，咱同村的邻居，相处得都不错，我妈也常念你的好，你有事我能帮尽量帮。”
杨婶红着脸点头：“茂阳，麻烦你了。”
“没事儿。”李茂阳这么说一声，背上药箱就走。
唉，有些事，应该还没发生，但要防患于未然哪……
第255章：老师，我捏着鼻子让你快请坐
下午继续接诊病人。
“李大夫，你给人脉诊有什么诀窍吗？”
脸型有些方正的葛根带着十二分的诚恳向李茂阳请教道。
“总的原则就是以常衡变，以外揣内，见微知着吗。要以普通平人之脉来衡量你要接诊的病人的脉象。
具体给一个人号脉时——”
李茂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葛根赶紧把手里的水杯给李茂阳递上，李茂阳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具体给一个人号脉时，一般要先诊患者的右关之脉，这里代表着患者的胃脉。
要以这个为基准去衡量患者其他的脉象。
比如说，患者的心肺之脉应该比这胃脉浮一些，大一些；患者的肾脉应该比这胃脉沉一些，小一些，这为正常。
如果反了，那就代表着患者身体内部出现了问题……”
李茂阳说的这段，是他从倪海厦那里学来的，现在随着他对脉诊一天天精进，对倪海厦这说法深以为然，此时也就不藏私地传授给葛根了。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在他这里不存在的。
有系统背书，他的进步速度要远快于常人。
这不，中午他又用500积分兑换了弦脉的升级！
弦脉主要主肝病，那今后他李茂阳对肝病就更能从脉象中察知出更深的端倪了！
传闻有些中医是能从脉象中就察知病人体内是否有肿瘤，并判断出肿瘤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来，他李茂阳目前还远没到这种地步。
但李茂阳相信，如果这世上真存在这种神乎其神的脉诊手段，那随着他的脉诊技能的不断升级，迟早有一天，他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
李茂阳给葛根讲了一下脉诊，正要接诊下一个病人，乔果果进来了。
“外面有罗老师在排队……”
乔果果话说半句就不说了。
“是渠南村的罗大军……老师？”
李茂阳脸色变了变问道。
乔果果点了点头，见李茂阳一时没有反应，就眨眨眼睛出去了。
李茂阳心里就好一阵翻腾！
罗胖子者，他的小学班主任也！
特么的，小时没少收拾他啊！
常记溪亭日暮……不是，大干渠下水来，他中午懒得绕桥走，就准备直接耍水过去。
可是，当他刚游到对岸，这罗胖子不知怎么就正藏在对岸，从岸上一棵大树后转出来后，拿着一根细柳条对他一顿勐抽，那是一直把他抽到学校去啊！
好吧，这事也罢了，是怕他耍水淹死，给他一个牢牢的教训！
可是还有件事记在他心里头。
小学三年级时，那会儿他忽然对数学产生兴趣了，有一天这罗胖子在黑板上出了一道数学难题，问谁会？
他的手举得高高地站起来回答，结果回答错了，这罗胖子就在黑板上可着胳膊划了一颗大大的零蛋！
那次把他给羞的啊！
从此，这件事就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形成了一个过不去的坑，从此对数学的兴趣又一落千丈！
……
唉，往事如烟，烟雾后尽藏着数不尽的伤心和耻辱啊！
好吧，先就假装不知道，让罗胖子多排一会儿队吧。
不过，想是这么想，等接诊完了一个病人，他到底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
好吧，不管怎么说也教了我六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往事如烟就让它散去吧，今日该尊重师长还是得尊重的。
“葛根，麻烦你出去替我叫叫罗老师，嗯，名叫罗大军。”
李茂阳转头对葛根道。
葛根点点头赶紧出去了。
“哪位是罗大军老师？”
他一出去就对着周围的人群叫道。
叫了一声没人应，他又叫了一声，才从新盖起的一间房屋里走出一个中年胖子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葛根：“我叫罗大军，你叫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是李大夫的老师吧？李大夫让我把你叫进去先给你看！”
“啊？”
罗大军听了愣了一下，他这会儿心里还忐忑这李茂阳不知道还记不记他仇了，万一不给他看该怎么办？
原本他根本不想来找李茂阳看的。
可控制高血压的一大堆西药他实在不敢一直再吃下去了，而乔春旺对他的高血压也没太好的办法，也建议他来找李茂阳来试试。
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来找李茂阳来了。
心想硬让碰了也不让误了。
为了保住命，为了给儿子娶过媳妇再死，这脸皮顶得再厚也得去！
不想，这李茂阳还让他插队先看？
嚯！这二愣子好像彻底转变成一个好孩子了？
“快来吧，李大夫很忙的！”
葛根见罗大军有些发愣，就催促他道。
“噢噢噢，好的好的！”
罗大军赶紧答应着，一边跟着葛根走进诊室。
“罗老师！快请坐！”
李茂阳从诊桌后站起来，用手示意了一下他诊桌前的椅子，一边示意葛根给罗大军倒杯水。
“茂阳，我还以为你会记……”
罗大军接过葛根倒来的水局促地道。
不过他的话让李茂阳给打断了：“罗老师，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你这罗胖子别胡说啊，咱以前哪有什么糗事？
你来看病就乖乖看你的病，闲话少说！
“噢噢噢，”罗大军也马上醒悟过来，此时可不是说过去那些事儿的时候，“茂阳，我就是多年的高血压，实在不敢再吃西药了，所以想让你给我用中医的方式调理一下。”
“罗老师，我给你搭搭脉！”
李茂阳拿过诊桌上的脉枕放在罗大军的面前道。
赶紧给这罗胖子看完打发他走，特么的看见这家伙心里就翻江倒海的！
对于高血压，李茂阳现在也看过几个了。
那次他去六原县医院对面小饭馆吃早点时遇到的那个中年胖子是他看过的第一个高血压，目前反应还不错。
现在李茂阳对高血压这病也有了比较深入的认识了。
彻底根除那谈不上，因为高血压实在是太顽固了！
作为体内各种复杂因素错综复杂综合作用导致的高血压，调理起来极其缠手！
不过控制高血压，中医的手段还是要比西医的手段更适合更长久，毕竟中医在调理慢性病上要明显优于西医！
首先中医给患者带来的医源性损害少，起到的作用也能较为长久地维持。
不像西药，你一吃就灵，一停就霉，然后吃着吃着，你浑身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了。
比如控制高血压的利尿剂，你吃着吃着肾脏就有问题了，严重时就会导致肾功能衰竭！
而中医的好处在于调整人体的整个内环境，药物又容易排泄掉，所以可以持久控制高血压。
当然，还是那句话，你得遇到高手，不然理论再好也是白搭……
第256章：这是一种文绉绉的报复啊
“茂阳，你……嗯……治疗过高血压吗？”
李茂阳给罗大军搭着脉，罗大军看着李茂阳那一脸严肃庄重的模样，心里一阵错位荒诞的恍忽感后，问李茂阳道。
此时罗大军虽然一再地想压抑和控制住心里的恍忽感，但还是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太荒诞了，根本不像是真的！
简直像是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过去那个班里学习倒数几名的小家伙，跳得捆住双手却捆不住双脚的小家伙，跳得估计丢进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都能给你跳出来的小家伙，跳得你真想把他捆在老树杆上一顿狠抽的小家伙，今天竟然蜕变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小神医”了？
看着李茂阳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一本正经地给他搭着脉，罗大军心里的这种错位荒诞感就越来越强烈，终于还是忍不住对李茂阳问出了那句话来！
然后，倏地，李茂阳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突然就翻了起来！
眼眸明亮——嗯，简直可以说是精光暴射地盯住了罗大军！
“茂……茂阳……，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
罗大军竟然一下子就慌了！
长大后的李茂阳脾气火爆，把巴雅尔都给暴揍了三次的传闻他自然也听说过，只是，他还从来没亲眼见过长大后的李茂阳发脾气的样子！
所以，此时的李茂阳这突如其来的精光暴射的眼眸，一下子就让他慌了！
一时之间，他竟然以为李茂阳这家伙要暴捶他这个过去的老师了！
然而，在眸中精光暴射了一瞬后，李茂阳又笑了。
“罗老师——”他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地温和地叫了一声，“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讲我对高血压的认识？”
罗大军慌乱和疑惑地看了一眼李茂阳，垂下眼皮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李茂阳也点了点头，他这是在给自己鼓劲儿！
今天，即便多耗点时间，他也一定要给这个过去“蹂躏”过他的小学班主任上一堂课！
一堂让他罗大军再也不敢小看他李茂阳的一课！
一堂让他罗大军在将来弥留那一刻还在都都囔囔地说“好课啊好课”的一课！
于是他开讲了……
……
其实要真正理解高血压也不难。
不外乎一个是血管原因，一个是血流原因。
血管的原因。
不外乎是陈年积垢不断在血管壁上堆积，使得血管壁变得越来越厚，使血管变得越来越窄。
西医给起了个名字，叫动脉粥样硬化。
这个问题比较难解决。
中医想出许多药物试图来软化血管壁，软坚散结，化瘀通络。
西医不承认之。
比如中医说童子尿可以软化血管，西医说哪有这回事。
可他们转身就从尿液里提取出一种尿激酶来进行溶栓治疗。
（所以，当代西医发展的历史，有时就是在不断pua着中医，然后又偷偷地把中医的一些研究成果拿过去使用，转化成他们的东西，然后回头过来继续pua中医。）
血流的原因。
其实就是怎么能让血流保持相对适宜的流速流量，怎么能让血流稀稠合适。
血管遍布全身上下，很明显任何器官和气血变化都能影响到血流。
最主要的不外乎三个器官，心、肝、肾。
心脏不用说，那是血液之泵。
其次是肝和肾。
肝藏血，肾滤血。
此外肝肾产生的激素会直接影响到血压的高低，比如西医说的血管紧张素什么的。
中医认为，热、火、风、湿、寒等因素是影响血流的主要因素。
（湿聚成饮，饮凝成痰啊，而寒凝血淤，火可煎湿为痰……）
这些因素莫不和肝肾关系密切。
所以，中医治疗和控制高血压，很多时候都要调理治疗肝和肾。
中医把高血压证型主要分为肝阳上亢、肝肾阴虚、阴阳两虚和气虚痰浊四大证型。
你看，这里面有两个证型直接点到肝和肾。
而其他两个证型，其实也和肝、肾、脾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然，这是现代中医学对高血压的分型，古中医对高血压是没有概念的。
古中医里，高血压根据其主要症状及其发展过程，应该属于“眩晕”“头痛”“肝风”“中风”等病证的范围。
现代中医学对高血压的治疗，都是基于古中医研究出来的。
（其实没有这样的研究也照样治疗，只是为了迎合现代人的西医高血压的概念。
因为药方都是根据古人的经方和验方加减变化而成的所谓的自订方。
当然，也算一种与时俱进。）
……
李茂阳讲得滔滔不绝，讲得甚至有些唾沫横飞，颇有点儿口若悬河的意思！
听得一屋子的人都在那里傻愣愣地听着。
就连李灿阳和葛根也在那里认认真真地听着，感觉他李茂阳今天讲得特别清晰明了……
“罗老师，你听明白了没有？”
足足讲了一刻钟之后，李茂阳抹一把说得有点儿发麻的嘴巴，喝了一口水，轻声问罗大军道。
“嗯，嗯，嗯，茂阳你讲得不错！真不错！真的！”
罗大军赶紧发自内心地点头说道。
他长年患有高血压，身为知识分子，自然会探究一番其中的医学原理，所以，李茂阳讲得比较浅的地方，或者说是西医的部分，他是能听懂的。
只是李茂阳讲的中医部分，他就听得迷迷湖湖了。
真的听不懂啊，像“坐飞机”一样！
“坐飞机”这种说法，是他上课时经常用来说那些上课啥也听不懂的学生的。
可是今天他却实实在在地体会了一把“坐飞机”的感觉。
晕晕乎乎的，李茂阳说的中医部分，他每个字都能听懂，可是合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罗老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李茂阳察看了一会儿罗大军的神情后笑笑道。
他多想说一句“听不懂你还装懂，不要给你大（爸）修经了！”啊，这可是罗大军那会儿经常骂他们的话！
当然，他不能这么粗俗不懂礼貌。
但是他借用孔子的这句话，其实话里面的意思也是一样的啊？
只是文绉绉的多了……
罗大军霍然抬头看向李茂阳！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李茂阳为什么要给他讲这堂课！
这是一种文绉绉的报复啊！
李茂阳这小子，确实变了啊……
第257章：对这件事，李茂阳有些迷
李茂阳继续给罗大军诊断。
症状在手机上写了一长串。
最后开的药方是黄芪合六君子汤加减。
黄芪、党参、陈皮、法半夏、云茯苓、白术、甘草、代赭石(先煎)、草决明、桑椹、肉桂、夜交藤。
“你这……最后辨证是什么证型的高血压啊？”
李灿阳抽空过来看了一眼李茂阳开的药方，有些懵逼地问。
他感觉李茂阳开出的这副药方，和高血压的四种证型中的哪一种都对不上啊。
“干吗非要对上高血压的那四种证型中的哪一种？”
李茂阳翻了个白眼。
“那些书本中把各种病给你划分证型，是让你用来学的，不是让你拿来用的。
具体看病运用中，哪有拿着证型来套病的？
噢，看病你还能削足适履啊？”
中医学院的中医生往往有死板教条的毛病，看病总爱套框框。
李灿阳今年大四，虽然多次跟着他二爷爷临床观摩，又在这里实习了这么一段时间，但还是没有完全脱尽用证型框框来套病的心理习惯。
“就拿罗老师这高血压来说，他是既有肾气亏虚的问题，又有痰饮内停的问题，还有肝阳上亢的问题。
所以我们既要用桑椹、肉桂来给他补肾虚，又要用半夏、陈皮来给他除痰湿，还要配赭石、决明子来给他降逆平肝，还要用夜交藤来给他治失眠。
所以，在实际看病中，我们遇到的患者大多是这种混合型。
那我们就得在给人看病中彻底忘掉证型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心中无招胜有招！做到灵活运用，运用自如！”
李茂阳话说到这里，眼角余光暼到罗大胖一副急猴猴地想要赶紧拿了药方走人的模样，不由得又来了几分火气。
所以，话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兵锋一转，直接就指向了罗大胖！
“干什么都需要灵活，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死板教条！
就比如这教书育人，就要做到因材施教，不可拿着你心目中的好学生的模板来套其他的学生，把其他学生也一律教导成你心目中的好学生的模样。
你看罗老师就坐在这里，他对这个道理最懂了。
罗老师，你说是吧？”
罗大军此时笑比哭还难看！
“对对对！”
他赶紧笑着点点头。
心中这个憋屈和难受啊……
特么的当初怎么就给他班里分配来这么个跳塌天的灰葛炮！
还不要拿好学生的模板来套你，还要对你因材施教！
劳资那时是用好学生的模板来套你吗？
那就是只希望你不要把天跳塌咱就谢天谢地了！
是用最低档次的模板来要求你的好不好？！
还要对你因材施教？！
那就是允许你把天给跳塌下来？！
……
罗大军脑子里嗡嗡嗡地这么想着，只觉得今天特么的比站在刑场上还难受！
可是李茂阳又在对他叮嘱了。
“罗老师，要治疗和控制高血压，吃药和针灸这些中医调理仅仅是一个方面。
关键是要调理饮食和作息。
作息一定要规律，要早睡早起，适当锻炼身体。
再就是你的烟火太重，今后要慢慢戒掉了。
抽烟多，痰就多，你本身体内又痰多，这可不利于控制高血压。
还有就是一定要注重养心。
心越急，气越燥，火更旺，血压就会更高！
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注意养心。
别人说什么不要太放在心上，也不用跟孩子们赌气。”
……
哩哩啦啦地，李茂阳给罗大军医嘱了一大堆，然后才放他离去了。
临走时罗大军心情一舒，因为让他想不到的是，李茂阳竟然只给他算了半价！
哈，看来李茂阳这家伙心里还是有他这个老师的哈！
嗯，看来，他对李茂阳当初的教导，应该确实还是有一些瑕疵的……
罗大军因此心里暗暗地自责了一回……
李茂阳却是在罗大军一离开诊室，就把跟他的一些恩恩怨怨的全部丢到脑后了。
一方面他真的没时间想这些，一方面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一些事会记在心里，但一般并不会去纠结。
……
因为接诊罗大军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李茂阳下午一直接诊到六点，才接诊完了今天白天所有的病人。
至于晚上，他今天晚上没有需要催眠的病人。
听高启来说，梁雅楠的“病情”有些复发，不过要做催眠也是明天晚上的事了。
葛根没有像往常那样连夜骑着摩托返回六原县城去，反而在韩二蛋那里订了一桌酒席，还要通过乔果果把乔春旺给请来。
李茂阳有些懵逼，不知道葛根要干什么。
就为每周末来他这儿学学医，好像也没有必要摆什么酒席吧，更没有必要把乔春旺给请来。
乔果果也不知道葛根要干什么，李灿阳反而知道。
“葛根先想正式拜你为师，和我商量，我建议他拜郑老爷子为师。”李灿阳给李茂阳解释道，“另外，他好像有从六原县医院离职，来你这儿跟着你干的想法。”
“啊？”李茂阳听了更有些懵逼了，“他在六原县医院干得好好的，干吗来我这儿干？”
“啥叫干得好好的？”李灿阳嗤道，“至今还没有转正，一个月就拿五千都不到的收入，连老婆孩子都快养不住了，医术还长期得不到多少提高，这叫干得好好的？”
李茂阳听了沉吟起来。
他在思考葛根这个人的性格。
如果仅仅是周末过他这儿来学学医，那完全无所谓的事，他根本不需要考虑他的个性。
两不相干的人，他是什么性格都与他无所谓。
但如果来跟着他干——换句话说就是来当他诊所的员工，这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他得考虑考虑葛根这人的性格。
葛根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就是性格很具体，比较较真，这样的人在公家单位混，真的希望不大，很难吃得开。
因为他是只懂纸面上的事，不会纸面下来事的人。
跑后门，钻营人际关系什么的，与他无缘。
这从他混到三十多岁了还没转正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给个人干的话，葛根这种性格好像还不错。
李茂阳也绝不想收一个滑头滑脑的人给自己干事。
当然做事太具体的人也有他的弊病。
但天下哪有那么完美的人？
何况他李茂阳又不是找对象，考虑人家性格因素那么多干吗？
是吧……
……
李茂阳如此思索着。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他还从来没有长期雇佣过一个人，也还从没想过给诊所招收一名员工。
该怎么对待一名员工，该如何跟一名员工相处，他是真的没有任何相关经验。
“你在犹豫什么？”李灿阳看着李茂阳沉吟的表情笑道，“一名员工而已，干得好你让他继续在你这儿干，干得不好，好说好散不就得了？”
“你说得轻松！”李茂阳翻了个白眼，“人家抛弃工作跟着我来干，后路都断了，我能随便打发掉人家吗？”
李灿阳听了笑了。
“哈哈哈，真是笑话！人家也不见得要在你这里长期干啊？只要有了医术，人家还愁没饭吃啊？在你这儿干得如果不顺心，人家自己开个诊所不行啊？
我估计人家葛根也不是准备在你这儿干一辈子吧？”
李茂阳听了瞪起了眼睛来：“那我培养他干吗，用得正顺手了，他又不干了，我不又得找人啊？”
李灿阳听了不耐烦道：“这就是你自己考虑啦？反正个人小单位，哪有那么能长期用得住的人，谁不是骑驴找马地不断在找人？
反正我这个月底是肯定要离开你这儿了，果果明年开春也得返校了吧？就照现在的接诊量，你一个人能顶下来吗？”
李茂阳听了脑子里豁然开朗，感觉李灿阳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他们堂兄弟两个，向来他比李灿阳想得开，结果在这件事上他反而远不如李灿阳豁达了。
究其原因，一是他从来没有长期雇过人，二是他自己身在庐山，有些迷了。
他奶奶的，不行试一试？
李茂阳心中这么想着，就给乔春旺打电话把这件事说了一下，然后让乔果果去接她老爸去了。
乔果果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不然等李灿阳和她都走了。李茂阳就很孤单了。
至于为什么要接她老爸过来，因为她老爸是郑老爷子的大弟子啊？
葛根要拜郑老爷子为师，还不得把她爸这个大弟子给请来？
而且她爸也能给李茂阳和葛根两人就一些事项给说合一下。
第258章：差点儿要和李茂阳来个拥抱庆贺了
晚上的酒摊场进行得不是很顺畅。
问题就出在李茂阳完全没有雇人的经验，而葛根这个人性格又比较具体和较真上。
给郑老爷子磕头上香，拜过郑老爷子为师，然后在酒摊场上，葛根就提出了他想在李茂阳诊所这里干的想法来。
李茂阳没有表态。
乔春旺先替他询问了一下葛根目前在六原县医院中医科那边干的情况，葛根也算实在，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你来茂阳这里，一旦干得不顺心咋办？”
乔春旺替李茂阳靠实葛根道。
“我来这边的话，李大夫你能给我多少工资？”
葛根转向李茂阳问道。
“暂时按照你在县医院那边的工资，奖金另算。”
这一点李茂阳也提前考虑了。
工资暂时不能给多高，不然以后就不好涨工资了。
奖金这玩意儿是活的，跟着诊所效益走的收入。
“奖金一月能给多少？”
葛根又问道。
“这得跟诊所效益走，我现在没法儿给你说个准数。”
李茂阳道。
“那，有加班工资吗？”
葛根沉吟了一下，又问道。
“加班算在奖金里，看情况给。”
李茂阳又道。
葛根又是一阵沉吟，看来一切都是活的？
他也三十大几的人了，抛弃六原县那边暂时还比较稳定的工作来李茂阳这边，自然是想多挣点，这样给老婆也好有个交代。
可是如果工资还原样，奖金又完全不固定的情况下，这钱途就很渺茫了？
李灿阳在一边开口了：“葛大夫，按照茂阳这性格，如果诊所生意一直像目前这么好的话，奖金怎么也能比你的基本工资高。”
葛根看向李茂阳，李茂阳没做声，算是默认李灿阳的话。
“加班不能具体算时间给奖金吗？”
葛根想了一下问道。
他想什么都是明明白白的，可以计算的，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实实在在地付出了，却还要看老板的脸色拿钱。
“这咋算？我每天再给你加班的时间列一本账？何况你接诊完了，你又要让我给讲病例，这时间怎么算，该算你加班吗？”
李茂阳顿时就有些恼火了，他一天够忙的了，再列这么一本账，想想就麻烦。
然后如果再和葛根这么较真的家伙因为加班的时间发生争执，想想就累得慌。
“算了，我这诊所，暂时就不雇人了。”
李茂阳说着站起来就走出去了。
特么的，雇人好麻烦，就不如自己一个人干着省心。
他是一个随性惯了的人，很不喜欢和扣厘厘拨毫毫的人共事，心累。
乔春旺跟了出来。
“茂阳，雇人都是挺麻烦的。不过你这里病人多，不雇人也太累了。”
乔春旺说到这里有些心塞，特奶奶的，现在他那里反倒远不如李茂阳这里病人多了。
停一停，他又道：“如果你要雇人，葛根这种人我看倒比较合适，这种较真的人，工作上也比一般人负责。”
李茂阳听了没说话。
较真的人，工作一般也比较负责，这是一对孪生性格，这个道理他也懂。
但他就是老觉得和太过较真的人相处有些不爽气。
乔春旺见李茂阳不说话，又回到了酒摊场上。
和葛根喝了两杯，他看向了葛根。
“葛大夫，这加班时间，我觉得你较真的也对。
不过，茂阳说得也有道理。
你现在是拜了郑老爷子为师，可实际上以后就是茂阳带你了。
所以吧，你如果现在来诊所，实际上等于是茂阳的半个雇员半个徒弟。
所以这加班费，还真是没办法计算得太精确。
比如你今天加班接诊病人了，可同时茂阳又给你传授医术了，这得失之间，怎么清楚明白地计算加班时间？”
葛根听了乔春旺的话，想了想道：“加班奖金方面，我也不是要一定计算得那么精确，但大致总得有本账，不然我总觉得湖里湖涂的。”
……
这么说了一通，当天晚上也没说成个话。
第二天是周日，葛根继续来诊所观摩学习，和李茂阳两人也没再谈进诊所的事。
这事一时也就搁置了起来。
眨眼之间，又是十多天过去了。
这就到了八月底了。
李茂阳要去市里路考驾照了。
李灿阳也要正式开始为自己考研冲刺了，不能再呆在李茂阳诊所里了。
两人相跟着去了市里。
阿丽亚也风尘仆仆地从后山赶到了市里。
她和李茂阳路考也在同一天。
上午八点半，两人在路考现场打电话联系着走到了一块儿。
“怎么样，这路考有没有把握？”
李茂阳看着脸又有些晒黑了的阿丽亚，笑笑地问道。
“有。”阿丽亚攥紧了小拳头道，“我回去也没放几天羊，平时除了看书学习和直播，也抽出了很多时间练车了，现在已经能比较滑耍（敏捷流利）地开车了！你呢？听果果说诊所里忙成了那样，你练车练得怎样了？”
“嗯，还行，我天分高啊！”李茂阳笑道。
“就爱吹牛！”阿丽亚恨恨地皱起小鼻子道。
“不是吹牛啊。”李茂阳笑道，一边赶紧提醒阿丽亚，“记住啊，开车前先得绕着车走一圈儿，观察车况，然后上车后，先得系安全带，然后……”
他不厌其烦地给阿丽亚讲了一遍，同时自然也是给自己重新记一遍，别到时一紧张给忘记了哪个小细节。
来回跑一趟市里可麻烦了，大几百里的路。
“嗯嗯嗯！”
阿丽亚一边低头听着，一边连连点头。
两人又互相温习了一阵路考的事，然后就有人叫李茂阳的名字了，轮到他上考场了。
“加油！”阿丽亚攥着小拳头给李茂阳鼓劲儿！
“放心吧，一定过！”李茂阳故作轻松地笑笑，就大步走向考场了。
结果，他顺利过关了。
“开得好帅啊！”阿丽亚见李茂阳回来了笑道，“你这家伙还真行！哎呀，你给我拿拿包，我去厕所一趟！”
说着她慌慌张张地把包递给李茂阳，自己一路小跑去上厕所了。
“哈哈，这都紧张成啥了！”李茂阳望着她背影笑道。
然后等阿丽亚上厕所回来后，李茂阳又给她加油鼓励了二十多分钟，轮到她上场了。
结果，虽然她开车中高度紧张，但还是顺利过关了。
“啊，啊，啊！李茂阳，我也过关了！你听见了没？我也过关了！”
她大笑大叫着跑向李茂阳道，差点儿要和李茂阳来个拥抱庆贺了……
第259章：只能拍马屁
就在阿丽亚大笑大叫着跑向李茂阳，差点儿要和李茂阳来个拥抱庆贺，最终又立即醒悟了过来，笑着停下脚步时……
远处，李灿阳遗憾地放下了手机。
然后又想了想，他终究是把前面拍下的李茂阳和阿丽亚的一些视频段落删除掉了。
虽然非常担心他离开诊所后，李茂阳和乔果果的关系会突飞勐进，但忍着心痛，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变得太下作……
痛失所爱……或者说是单相思……固然可悲，但一个人如果因为这些事心态扭曲，做人失去了底线，那就更可悲了……
他所受的家庭教育不允许他这样。
如果他真这样做了，那就是对他们一家人在人格上的玷污了……
然后，李灿阳拿起手机拨通了李茂阳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走吧，去我大爹家去吃顿饭，然后下午我们坐车回去。”
李茂阳接了李灿阳的电话，对阿丽亚道。
“去李灿阳家？不太合适吧，要不你自个儿去吧？我在车站里等你。”
阿丽亚有些犹豫道。
她现在也懂得了汉人的一些礼仪风俗和心理特点，感觉这么做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所以想想还是应该避免这些误会。
“没事儿，去吧，就当去朋友家去拜访一下，李灿阳现在也算你的朋友吗。不去让他也会对你有看法的。”
李茂阳道。
其实他也不想带阿丽亚去李灿阳家，为此他都准备路考完就带着阿丽亚直接回渡口村的，可是刚才李灿阳给他打来电话说，他堂姐李美荣回来了。
他已经和李美荣这位在京都读研的堂姐几年不见了，所以即便出于礼节性，也必须去见一次的。
而他去李灿阳家，把阿丽亚独自丢在外边，感觉不合适，所以还是一起去吧。
阿丽亚见李茂阳表情平静，好像不是虚让她，而且她也很想知道李茂阳的亲戚们到底都是怎样的，所以……嗯，她的脚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李茂阳走了。
“阿丽亚，我一直看你的直播啊，你们那里真的太美了！”
李茂阳和阿丽亚走到李灿阳的车边，李灿阳笑着对阿丽亚道。
“嗯，还行吧。”阿丽亚笑道。
随即李茂阳坐到了副驾位上，阿丽亚坐进了后排座。
此时心里有些忐忑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刚才考过路考的那股兴奋劲儿了。
“二娘娘（二奶奶）已经做出饭了，就等我们回去！”
李灿阳对副驾位的李茂阳说一声启动了车，迅速向家里驰去。
他的开车技术还是不错的，车开得很平稳顺滑。
李茂阳看看表，此时已经十一点二十多了。
“二爷爷回家了？”他问李灿阳道。
“今天二爷爷有点儿不舒服，没去上班。”
“怎么个不舒服法？”李茂阳问道。
“二娘娘电话中没细说，应该是疲劳过度感冒了。”
堂弟兄俩这么说着，后排座上的阿丽亚有些忐忑地插了一句嘴：“对了，用不用买点儿什么礼物？”
“不用不用，上次茂阳去我家就买礼物了，不用回回都带礼物的。”李灿阳道，“我们汉人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的。”
阿丽亚听了身姿稍稍放松了些。
到了李灿阳家所在的小区里，李灿阳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三人直接去李茂阳的二爷爷家。
进了家门，发现一家人都在这儿了。
李茂阳先把一家人问候了一圈儿，还没介绍阿丽亚，就听他大妈问道：“茂阳，这你女朋友？”
李茂阳笑道：“我女徒弟。”
一边的李灿阳哈哈笑道：“暂时。”
李茂阳没理睬李灿阳的话，看着戴着眼镜个子高挑秀气文静的李美荣道：“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刚回来，过两天又得走。”李美荣道，一边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李茂阳，“听灿阳说你都混成小神医了？”
“哪有，灿阳就埋汰我。”李茂阳笑道，一边转向二爷爷李中通，“灿阳说二爷爷身体不舒服，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医不自医，等着你给我把脉呢。”
李中通说着向他伸出了胳膊来。
“那我就给二爷爷把把脉。”
李茂阳说着坐下来搭上了二爷爷的脉，一边给他做着面诊。
一看他二爷爷的这架势就不准备回答他任何问题，所以他今天看来只能做三诊。
问诊就免了。
如果三诊过后还对他二爷爷的病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免不了就要吃他二爷爷的一顿训面了。
看来他说阿丽亚是他的女徒弟，让他二爷爷有些不满意了，大概是觉得他有些头大了，没等本事学得多大就带上徒弟了。
不过，李茂阳诊断了一会儿，发现他二爷爷也就个因为疲劳引起的风热感冒，而且他的这一诊断结果也获得了系统的通过。
这时他二娘娘和他大妈、堂姐已经布置上来了饭菜，可李茂阳却不敢随便说出诊断结论来，不然肯定又得挨他二爷爷的一顿训，说他头大了。
这真是不表现也不行，过分表现也不行，面对他二爷爷这么一个老古董家伙，李茂阳真是感觉头疼得很！
眼珠子转转，他掏出手机来，把他的诊断思路打在了手机上。
患者：伟大尊敬的二爷爷。
年龄：69岁（近几年有逐渐年轻化的趋势，如今实际生理年龄应在59～60岁之间。）
刻诊：舌红苔黄，脉浮数，眼圈儿略黑，眼泡略微浮肿。
由此斗胆判断，伟大尊敬的二爷爷应该是由于日诊太多病人，疲劳以致不小心被风热之邪犯表，肺气失于肃降所致风热感冒。
所以，窃思伟大尊敬的二爷爷如今或有如下症状：喉咙痛，流较黄浓涕，稍有便秘，身热、口渴、心烦（此症在看到三位孙子辈后人时应该有所减轻）。
未知正确否？
侄孙李茂阳诚惶诚恐拜上！
写完这一长串，他把手机递给他二爷爷。
“嗤～”
一向一回到家里就一脸严肃的李中通看完竟然一下子没忍住给笑了出来！
他随即就赶紧又绷住了脸，然后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李茂阳笑斥道：“不学好！光学会拍马屁了！”
一家人见此情景，都好奇李茂阳到底写了什么，竟然把他二爷爷给逗乐了，赶紧去围着看，一看都是给笑喷了！
“哈哈，茂阳你这小子，我看你是一块混单位的料，不如我想想办法把你弄进哪个单位里去吧！”
李茂阳大爹指着李茂阳笑道。
“嗯嗯嗯，茂阳这马屁还真会拍！我回去也得照这样拍我们导师的马屁！”
李茂阳堂姐李美荣道。
一时快活的气氛充满了小小的饭厅里……
第260章：李茂阳被紧急请到了市医院
“哎，茂阳，你真打算一直呆在你们那个村子里发展啦？”
吃着饭时，李美荣问李茂阳。
这好像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谁见了李茂阳都想这么问一下。
也难怪，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愿意在农村里呆着啊？
不过李茂阳的想法显然不同。
“暂时没有去外面发展的打算。”
他简短地道。
“你要不趁现在年轻出去发展，以后就晚了，现在哪家单位不想要年轻的？再说，等你年龄大了，你自己也没那出去发展的心劲儿了。”
李美荣道。
她见李茂阳这个堂弟又有医术，人还很机灵，就很为他呆在农村可惜。
“现在就我目前这点儿能力，我们那边的病人就管够我看了。”
李茂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那你目光还是短浅了，人往高处走……”
李美荣正说着，被他爷爷李中通打断了：“美荣，你也别老想着人往高处走了，我听你爸说，你还想去国外读博啊？
差不离就行了！
别赶明儿你去国外定居了，你爸你妈再想见你一面都难！那就顶如没生养你这个闺女！
再说，你去国外就一定能混得好？小心混不好还没脸回来，一辈子都不能落叶归根！”
李中通这话说得很重，说得李美荣一下子红了脸，用眼角余光瞅瞅她爸她妈，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要去国外发展，我是不会支持你一分钱的，你爸你妈自己有钱，愿供你去哪儿都行！供你去月亮上去都行！
还说人家茂阳的想法落后，人家茂阳的想法咋啦？人家现在就想着以后怎么赡养娘老子了！
你二十五岁了，有没有一个念头想过怎么报答一下你的娘老子啊？
一天光想着自个儿往哪儿去飞高枝！飞得这辈子再不见你娘老子面也不在乎，我看你这书是白念了，最起码这思想就有问题！”
李中通说完，还气狠狠地把快子甩到了碗里，然后站起来掉头就回卧室里去了。
一屋子人静悄悄的，再没一个人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沉闷极了……
……
好不容易吃完饭，李茂阳赶紧和这一家子告辞一声，带着阿丽亚就出了门。
李灿阳从后面赶出来送他们，开着车把他们送往车站。
“我其实也不赞同李美荣的想法，干什么啊，在京都读博还不行啊？还非要出国？以后就把几个老人都丢给我啊？真没见过这么自私的！”
路上，李灿阳也是很有些怨言地抱怨着他姐。
因为气愤，连姐都不愿叫了。
李茂阳没有做声，这是人家的事，他无法插嘴的。
到了车站，李灿阳告辞一声开着车走了。
“你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茂阳看着阿丽亚道，“没吃饱吧？车开还有点儿时间，咱再去这附近的饭馆吃碗面去。”
阿丽亚应一声，两人就找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叫了面吃。
“我也觉得李灿阳那个姐姐有些过分啊，她要真去国外定居了，几个老人就真丢给李灿阳一个人了！”
吃着面，阿丽亚的眼睛看着李茂阳道。
“也就那么说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国去读博，何况就算出国读博了，能不能留在国外也是两说。”
李茂阳有些无所谓地道。
如果他大爹大妈掏钱让李美荣去国外读博，那将来李美荣不回来那也是活该！
那么自私的女儿，你们就从没想过培养一下她的孝行吗？
不过暂时这都还没成的事儿，再说这人家的事他也管不着，所以也就不去闲操这个心。
正吃着面，李茂阳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梁雅楠来电。
“喂～，梁姐，啥事？”
李茂阳接通电话问道。
“李大夫，你在哪儿？”
话筒中传来梁雅楠很有些焦急的声音。
李茂阳有心撒个谎，又怕这梁雅楠真有啥急事，所以还是说了实话：“我在市里啊。”
“啊？你在市里啊，那正好！你现在哪儿啊？我让人去接你！”梁雅楠急切地道。
“什么事？梁姐？”
“我爸住进市医院了啊，慢性心衰又发作了，这会儿正想转院呢，又怕路上出啥事，你赶紧来给我爸看一下！”
话筒中梁雅楠口气很迫切！
现在李茂阳已经把她给治疗得和她爸和解了，所以现在梁雅楠对他很信任！
可此时李茂阳心里却打了个转儿，心衰病人他还没看过啊，这就急马骝行地去治疗一个心衰发作的病人？
倒也不是说就不行，毕竟他现在又有四百多系统积分了，实在不行用积分兑换系统开药也可以……
“我在长途汽车站这边，正准备回去啊。”
想了想，李茂阳这么回答道。
“快别回去了，我这就让人去接你！”梁雅楠道。
“行吧。”李茂阳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阿丽亚，“你现在回渡口村，还是跟我去市医院？”
阿丽亚没说话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意思，自然是想跟他去市医院了。
“把你的车票拿过来，我去退票。”
阿丽亚把车票递给李茂阳，李茂阳赶紧去退了票，等他返回小饭馆，还没再顾得上吃面，一个陌生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梁雅楠派过来接他的司机。
李茂阳两人只能赶紧结了帐，坐上了梁雅楠派过来的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向市医院驰去！
进了医院，到了梁文和单独病房所在的走廊前，走廊里站满了人，脸面上都是一副凝重之色。
进了宽敞的单人病房，一片白大褂的背影，中间夹杂着几个穿普通服装的，都围着一张病床。
“哎呀，李大夫来了！李大夫，你快过来！”
随着梁雅楠这叫声，围着病床的所有人都转过身来，然后，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往李茂阳和阿丽亚身后的门上看，看再有没有人走进来。
只有三个人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李茂阳。
梁亚楠、高启来，以及——
李茂阳的二爷爷李中通。
“啊？二爷爷您也在这里？”
李茂阳刚问了李中通这么一声，就被梁雅楠走过来一把拉到了病床边！
“快！李大夫，你快给我爸看看！”
啊？！
所有人又都转过头去，愕然地盯住了李茂阳！
梁雅楠火急火燎地请过来的，就是这么一个半砖头猴小子？！
这不是开玩笑吗？！
第261章：别给二爷爷丢人啊
众人看着李茂阳，李茂阳看向病床上的梁文和。
这是一个方面大耳的六十多岁的病人，两鬓已经苍白。
一副大老板相，然而此时在他的眼里就只是个病人。
一个一眼看上去就阳虚水泛的病人，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呼吸和血液循环比较吃力的病人。
“小李大夫……”
病床上的梁文和也看向李茂阳，嘴里嗫嚅道。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茂阳。
不过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多次听说李茂阳了。
包括高启来给李茂阳二十万的捐款，其实也是他出的。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没想到这个小大夫还真把他女儿的性情调理得大见成效！
竟然真的让他的女儿能渐渐开始和他接触相处了。
现在，他女儿甚至对他终于有了一些父女之间的亲情！
期间他也听说了李茂阳的不少堪称奇迹的医疗战绩，因为出自他女儿和女婿的嘴，所以他还是比较相信的。
毕竟他女儿的变化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
“不要说话。”
李茂阳简短地道。
这让围在病床周围的人都是微微一怔。
这个半砖头猴小子，竟然这么和梁总说话？！
然后他们的目光又看向梁文和，就见他脸上微微露出几分笑意，闭上了嘴巴。
“伸出舌头来我看看。”李茂阳又道。
梁文和伸出了舌头。
舌暗红，少苔。
暗红说明体内有瘀。
舌苔少，结合他此时对梁文和的整体观察印象，这是气阴两虚，最主要是阳虚，阳气无力把津液蒸腾输布于舌面之上。
所以这舌象也是一副阳虚且体内有瘀之象。
李茂阳眼珠子转转，又去摸揣梁文和的手脚，不温，多少有一些凉意。
同样说明血液循环不好，阳气不能充分输布于四肢末梢。
然后他又特地观察了一下梁文和的鼻孔出气，很明显有些气促，这说明呼吸不畅。
为了确定其肺部情况，李茂阳用两条胳膊支撑着，俯身侧脸，把耳朵贴到梁文和的胸腔上去倾听。
肺部呼吸音粗。
右下肺有“呼噜噜呼噜噜”的湿锣音。
水饮较重啊。
然后李茂阳又侧耳去倾听梁文和的心脏发出的动静……
……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周围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个汽车修理工，此时正在检查一辆破车的引擎动力一样……
站在李茂阳身后的李中通眼眸瞪了起来，一张老脸腾腾腾地一红到底！
看着眼前侄孙蹬高爬低的这一套汽车修理工一般的操作，他羞耻得脚趾头都开始扣地了，双鬓也微微见汗了！
要不是在眼下这种特殊的场合，他真恨不得冲着这侄孙撅起的屁股一脚把他给踹飞了！
话说，你检查人家的心肺状况也可以，可你就不能用听诊器来检查诊断吗？
即便你身上不带着，可身边这么多大夫，你就不能借一个听诊器来用用吗？
这么蹬高爬低的，你还有半分医生的样子吗？
太粗俗了！太粗俗了！
真就一个汽车修理工！
……
李中通心里这么煎熬着，终于——好不容易的，眼前这个侄孙又开始像一个大夫的样子了，他开始坐在椅子上给患者诊脉。
脉象沉结无力。
同样是阳气虚衰、水饮泛滥之兆啊。
“梁总，你这也没多大的事儿啊！”
除了问诊，三诊外加一触诊完成，李茂阳开口对病床上的梁文和道。
周围人都齐刷刷地瞪起了眼睛来！
这是一个大夫？！
这真的是一个大夫吗？！
这么沉重的病情，他竟然说没多大的事儿？！
李中通拳头攥紧，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他都想一把把这个侄孙从患者的病床边扯开了！
丢人啊！
家门不整啊……
然而，只听李茂阳又开口了。
“梁总你这病，从中医角度来说，也就是个阳虚水泛，上凌心肺。”
“嗯，从西医的角度来说，也就是个室壁运动异常，心肌缺血，二尖瓣、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说得再明白点儿，也就是心功能有些衰弱。”
“梁姐，我看看这边西医的检查诊断，和我检查得一样不一样？”
李茂阳这么口气澹澹地说着，同时第一次抬起眼眸扫了病床周围众人一眼。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他心里笑了。
他的中医诊断已经获得了系统的肯定。
至于西医诊断，那个“二尖瓣、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的很明确很具体的诊断，那是他花积分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
能不正确吗？
今天这逼他装定了！
多花点积分也得装！
不为什么，就为眼前这所有的白大褂刚才看他就像看一个猴子一样的表情！
（嗯，他二爷爷当然除外。）
如今看到他们都转换成了一副惊愕莫名的表情，他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哎呀，李大夫你真神了！我爸就你说的这种情况，二尖瓣、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
梁雅楠一边从几个大夫手里拿过一堆检查单和片子来递给李茂阳，一边惊讶地道。
李茂阳接过那一堆检查单和片子快速地翻看一遍，整个过程没用两分钟，然后就脸色平澹地丢在一边了。
这一幕，除了他二爷爷知道他看不懂，其他人还都以为他一眼就扫清楚了呢。
李中通掏出手帕擦擦手，他的手上已经全是汗了。
看眼前这二愣子侄孙给人看病，他比自个儿给人看病还紧张！
万一这二愣子再搞出汽车修理工的那一套骚操作来，他的这张老脸实在跟着丢不起啊！
毕竟这小子一进来就跟他打了招呼的，此时他想不认这个侄孙都不行！
造孽啊……
不过他此时心底里也有一片惊疑，这二愣子是怎么看出眼前这梁总是“二尖瓣、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的？
能说出这梁总是“阳虚水泛，上凌心肺”也罢了，毕竟连他李中通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在中医上已经有了一些造诣。
可这二愣子到底是怎么诊断出这梁总的那些西医用仪器才能诊断出来的结果的？
二尖瓣、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
还说准了是“中度”！
不是轻度，不是重度，是中度！
这二愣子竟然能给说得这么精准？！
就好像他眼睛是透视眼能看清患者的心脏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是梁雅楠提前告诉他的，可又不像啊？
梁雅楠刚才还惊讶着呢，说明她根本没告诉过他！
作为患者的女儿，梁雅楠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这个二愣子演双黄的！
李中通这么惊疑着，就听李茂阳已经开始了对患者的问诊。
他只问了患者两句。
“梁总，你口干口苦不？”
患者回答说没有口干口苦。
“那你现在喜欢喝冷水还是喝热水？”
患者回答说是喜欢喝温水。
然后，这二愣子又和梁雅楠问了下患者的二便等情况，得知二便尚可。
然后，这二愣子就要来纸笔开始写药方了！
李中通一愣，正想阻止这小子别没和大家商量就给胡写药方，一边的一个老中医嘴巴凑到了他耳朵上低声问道：“这小后生是你侄孙？”
李中通脖子僵硬地点点头，这时候不承认也不行啊。
刚才李茂阳这小子问候他时大家都看到听到了的！
唉，造孽啊……
第262章：附子的毒性，正是它的仙灵之处
“给，用此方，可效如桴鼓，立起沉疴！”
李茂阳写完药方递给梁雅楠道。
声气粗壮得像在小饭馆里拍着桌子让上酒一样！
李中通吓了一跳，待耳朵摆脱旁边老中医萧堂贵的嘴巴想要伸手阻拦时，梁雅楠已经如获至宝般地把那张药方接过去了！
李中通只能赶紧凑到梁雅楠身后看那张药方。
只瞄了一眼，他的太阳穴那儿就蹿起了一根青筋来！
字太丑了！
简直就像狗爪子抓着笔写出来的一样！
这小子，叮嘱他多少次了让他好好练字，结果他这笔臭字还没改变过来！
闭闭眼睛忍耐一下，李中通赶紧睁开眼睛再看——
哎？
李可老先生的破格救心汤合真武汤？
这二愣子侄孙，怎么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他先前还想着用李老先生的破格救心汤哪，只是心里百转千回，终是没敢说出口来，毕竟这药方太凶悍了！
一个用不对那可能就是一条人命啊！
到他这年龄，真的是不敢用了！
“炮附子陆拾克？！”
一边看着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西医大夫惊叫了起来。
对于附子这味中药中的悍将，他作为一个西医大夫，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
“你这药开得也太凶了吧？这……这样用药简直是违反规定的！”
李茂阳听了这话盯着这个西医大夫冷笑了起来：“凶什么凶？要的就是附子的这股凶劲儿！不凶怎么能救得了人！
嗨～，我就奇怪了，你们西医大夫也敢说我们中医凶？
你们西医开刀问心问脑的凶不凶？不凶你们让家属签什么手术同意书？
嗨～，我就觉得这事太怪了，允许西医对心脏和脑袋动刀动剪，这么凶险的事都允许西医做，却偏偏不敢让中医下重药来抢救病人！
这真是哪门子的……”
李茂阳这话一说出来，直接把一边的李中通给吓得浑身一激灵！
“茂阳，住嘴！”
李中通厉声喝道。
这小子真是太野了，竟然敢在这市医院里说这种话！
这要传出去还了得！
李茂阳被二爷爷一声喝住，也就闭嘴不再把这话说下去了，他也意识到他说的话有些过激了。
而那个四十多岁的西医大夫被李茂阳这么一顿勐呛，一时也找不到恰当的话来反驳。
再说李中通都已经呵斥李茂阳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病房里一时沉寂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
“附子有大毒吧？好像其中乌头碱的含量很高。”
挨着病床守着梁文和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道。
李茂阳见他眉眼长得活脱脱的就是梁文和的小号版，就问一边的梁雅楠：“这位是？”
“我弟梁劲达。”梁雅楠道，一边看着李茂阳犹豫道，“这附子……能不能不用？”
“不用这附子，这药方便没有了灵魂，就像一支军队没有了主帅一样。”
李茂阳口气平澹下来道。
“这副药方，主要用的就是附子的大辛大热，峻走十二经脉的纯阳之性，它是强心主帅，其毒性正是其起死回生的药效之所在。
梁总如今全身被阴寒所罩，心阳虚衰，正需要这附子击退阴寒，重振心阳！
没有附子，其他药扛不下这副重担来。
李可老先生的破格救心汤，按照附子的剂量大小，有大方、中方和平方的区分，我给梁总开的这副药方中的破格救心汤部分，只是李可老先生的平方。
这副药方，附子的剂量已经用得很低了，再低就起不到应有的药效了。”
梁雅楠听了为难起来，就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丈夫高启来。
高启来便看向李中通和萧堂贵两个老中医。
他们两个，一个是市中医院退休后返聘回中医院的顶梁柱，一个是市医院中医科退休后又返聘回来的老中医，在市里都是很有名气的中医大夫。
这时候，自然要征求他俩的意见的。
病床上的梁文和也看向李中通和萧堂贵。
他对中医一窍不通，再加上此时病在自身，身体不行，自顾不暇之下，脑子思维也不那么赶趟了，哪里还有平时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决断力？
所以，他此时看向李中通和萧堂贵的目光，也是充满了软弱犹豫的求助之意。
李中通和萧堂贵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道：“你说吧。”
屋里其他医生见两人这么互相推让，都是或低头的低头，或转头的转头。
如今中医势微力薄，中医人都被折尽了锐气，连老中医都很难有那种舍我其谁的胆魄了。
当然，李中通和萧堂贵两人此时彼此谦让的态度，可能也算是中医文化的一种体现吧。
众人的反应落在了李中通和萧堂贵的眼里，却是反过来又激发起李、萧二人的一点儿火气来——
“那我先来说几句……”
两人又几乎是同时这么说道。
李中通及时停下话头，伸手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李茂阳是他的侄孙，他因此觉得自己不便先说什么。
萧堂贵便咳嗽一声道：“那我先来说几句。
小李开出的这副药方，现在争议最大的就是李可老先生破格救心汤这部分。
这破格救心汤是李可老先生始创于上世纪60年代初期，经40年临床实践，逐渐定型下来的一副药方。
此方脱胎于《伤寒论》中的四逆汤、及其衍生方参附龙牡救逆汤，后又借鉴和增加了张锡纯的来复汤组方而成型的。
此方破格重用附子、山萸肉和麝香，以附子为补阳强心主药，以山萸肉为固脱主药，以麝香为醒神开窍主药。
嗯，当然了，小李这副药方中没有用麝香，因为梁总目前的情况，不需要用麝香来醒神开窍……
……”
（李可的破格救心汤组成：附子、干姜、炙甘草、高丽参(另煎浓汁对服)、山萸净肉、生龙牡粉、活磁石粉、麝香。）
（李茂阳此时开出的药方：炮附子(先煎)、干姜、山萸肉、党参、龙骨(先煎)、牡蛎(先煎)、磁石(先煎)、甘草、高丽参(另炖，兑服)、茯苓、白术、赤芍。）
萧堂贵哩哩啦啦地说了这么一长串。
说了一长串谁也挑不出他刺儿，也赖不住他的发言。
因为他的发言里基本没有他自己的观点……
大家——尤其是李茂阳，好不容易才等到萧堂贵啰嗦完这一长排话。
他的嘴巴差点儿咧到后耳朵叉那儿了，被他二爷爷不动声色地踢了一脚。
当然，也不能说萧堂贵的话完全没有用。
也有用，最起码让大家多多少少听明白了这破格救心汤的来历，以及李茂阳开这副药方的用意。
……
然后轮到李中通说了。
他说得很简短。
“李可老先生从事中医临床46年，在缺医少药的农村，用他自创的这副破格救心汤成功地治愈了千余例心衰重症，并使一百多例现代医学无法挽救的垂死病人起死回生。”
说完这么短短的几句，他就不说话了。
但他的意思很明确，人家李可宗师的这副破格救心汤是很管用的，你们自己敢不敢用，那就看你们自己了！
第263章：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倚仗
梁文和一家还是拿不定主意。
李茂阳又开始写一张药方，一张可以解乌头碱毒的药方。
组方有防风、黑小豆（就是平常农村种的黑豆）、甘草，这些药用蜂蜜浸泡用药。
写完药方，李茂阳把药方递给梁雅楠。
“用药从来是有病病受之，无病人受之，我开的药方正适合梁总用，我料定根本不会中毒！
你们要用的话，就按我写在药方上面的煎法和服用法。
加冷水2000毫升，文火煮取1000毫升，5次分服，2小时1次，日夜连服1～2剂！
你们如果实在害怕，这是一张附子中毒的解方。
实在不行，医院里还可以灌肠，还可以用大黄来推一下肚子，解乌头碱毒的方法多了。
那就这样。”
李茂阳对梁雅楠说完，又跟他二爷爷李中通告辞一声，带着阿丽亚就要走。
“哎！哎！李大夫，你要去哪里？”
梁雅楠醒悟过来，急忙叫住李茂阳！
“回我们渡口村啊？药方已经开给你们了，用不用是你们的事了！”
李茂阳转过身来道。
“不是……”
梁雅楠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大夫，你稍微等等，我们再拿拿主意。放心，你们要急回去的话，后面我们派专车送你们！”
高启来过来拉住李茂阳道。
李茂阳无奈地转回来走到病床边，看着病床上的梁文和依然犹豫不决，感到十分的无语。
李老先生的破格救心汤他是非常推崇的，而且他这次开出的药方自然也是通过了系统的药效推演的，所以站在他的角度上，真的很难理解梁文和一家的犹豫不决的态度。
“梁总，你是一个几亿几亿大项目都拍手能定的人，为何在自己治病上如此犹豫不决呢？
要知道，你这病情久拖不决之下，其实也是很危险的。”
无奈无语之中，李茂阳皱着眉头对病床上的梁文和道。
梁文和转动眼珠看向李茂阳，眉毛微动地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只要药材是对的，基本没什么风险。药材，我亲自给你把关。”
李茂阳双眉一抬道。
“亲自”？！
病房里的众人听了他这话，神态不一。
市医院的几个医生看着李茂阳，眼神中充满无语和玩味。
就这么个听话音是来自什么渡口村的一个农村小青年，竟然在梁文和面前自称“亲自”？！
你把自个儿当谁了？
在场的哪个不比你的身份地位高？
哪个不比你学识阅历丰厚？
给梁总把把药材关还来了个“亲自？”
你不觉得那是你的荣幸吗？
不觉得你甚至根本没有这个“亲自把关”的资格吗？
在场的还有两个似乎是行政上的什么人物，都是四五十岁的年龄，也都抬眼看了李茂阳一眼。
他俩倒是没太计较李茂阳说出的这个“亲自”的字眼。
因为在他们的眼光中，李茂阳就是一个浑身冒着傻愣傻愣气息的农村小青年，真没什么可计较的。
李中通不动声色地踩了李茂阳脚一下，这个侄孙今天傻愣傻愣地直往前冲，压个压不住，揪个揪不住，让他真的好头疼！
“小李大夫……，我……嗯……我感到你很有些神奇，我听说你做出过好几件医疗奇迹？你……按说你这个年龄，根本不可能在医疗上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啊？你……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倚仗？”
梁文和看着李茂阳，话语间很有些斟酌地道。
他听他女儿女婿说过李茂阳创出的医疗奇迹，再加上李茂阳用他的什么催眠术神奇地调理好了他女儿的性情，他就真觉得李茂阳这个小青年不简单。
背后恐怕是有些什么古怪的。
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理睬李茂阳的。
此时，他很想借助李茂阳的神奇来提升一下自己服药的信心和胆气，所以就当面给问出来了。
当然，他同时也是想再次靠实一下李茂阳。
梁文和这话，引得病房里所有人重新把目光汇聚在李茂阳的身上！
尤其几个医生，除了李中通，都是带着审视的目光重新上下打量着李茂阳！
也是啊，梁雅楠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不可能真的会把一个不学无术的小青年请来给她爸开药方的！
这小青年必然真的是表现过在医学上的神奇之处，这才让梁雅楠相信他的！
否则，即便梁雅楠能被他哄骗，高启来也绝对不会被他这么一个小青年给哄骗住的！
再联系先前李茂阳没看西医诊断报告就说出梁文和二尖瓣、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大家此时，顿时都是感觉到李茂阳这小青年或许真的有几分神奇！
“哈哈，梁总，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特殊的倚仗？我的医术都是自个儿一点儿一点儿苦学来的。这里的我二爷爷就传授过我很多东西。”
李茂阳干笑道。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神奇，那意味着一种古怪。
尤其在他二爷爷的面前，他更不会露出对医学的半点轻狂之意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去病房外接电话。
是村里吴占功打来的电话，说的是他以前给李茂阳说过的事，他六原县的一个亲戚中风偏瘫，要来找李茂阳治疗。
李茂阳一听就有些头疼：“现在不是没地方住吗？你亲戚来住在哪儿治病？”
“我寻思着先在我家住几天，等那个南方来的女人走了，就住到那边去。”吴占功道。
“这个你不用想了，人家走不知道会在什么时间了，再说那个房你没打电话问过王叔吗？那个房现在已经不是王叔的了，新房主定的价，你那个亲戚恐怕住不起，一天一百大几。”
李茂阳龇龇牙道。
“啊？那这咋办？”吴占功顿时觉得没招了。
“我咋知道咋办？”李茂阳说着挂了电话。
你的亲戚在你家住着看病你都觉得麻烦，我特么的两三个月花大量时间半义务我不嫌麻烦啊？
何况还要承担大量的风险。
再说我哪能顾得上啊？
中风偏瘫真的是太缠手了。
不亲不故的，如果是个顺手的忙，他李茂阳帮了也就帮了，可这么大的事，他李茂阳真的不是圣母。
为此他心里真的有些难受。
近一段时间联系他要治疗中风偏瘫的病人有好些个了，但因为患者家经济条件达不到，他李茂阳也没有办法接收。
不是说他李茂阳要在这些穷人身上高收费，只要不占用他太多时间，他半义务都行。
可是如果这些病人没条件找到一个懂医的人精心护理（像特木尔和赵婉妮一样另外再找一个医生护理着），让他李茂阳整天提心吊胆地花很多时间守着，他真做不到。
他也得生活的。
这不是他李茂阳个人的事，是社会的事，是病人家自身的事。
他李茂阳承担不起。
收起手机，李茂阳低头坐在走廊里的长条椅子上，心里的良心七上八下地翻腾着。
或许等他以后有钱有社会能量了，建起了自己的大诊所，甚至是一家小医院，他可以多承担一些这种困难病人。
但现在真的不行。
这种中风偏瘫病人，一个照顾不周就可能出问题，到时候他付出了，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人心难测，付出多少反被咬得遍体鳞伤的人还少吗？
“今天还能回去不？”
李茂阳脑子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阿丽亚走出来低声问他。
“再等他们半小时，如果还决定不了，咱们就回去。”李茂阳挠挠头道。
他二爷爷也走出来了，走到了李茂阳面前看着他，李茂阳赶紧站了起来。
“这种事你也敢给打那么大的保证？”
李中通生气地盯着李茂阳这个侄孙问道。
他感觉这个侄孙今天真的是太大胆了太冒失了！
“不是，二爷爷，你对李老先生的破格救心汤没信心吗？”
李茂阳挠挠头反问道。
“这不是对药方有没有信心的问题，是这个药方中附子的用量明显超出了规定，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医生的责任！
即便不出问题，这也是违规用药！
你没听过医生违规用药治好了病人，最后还被病人告的事吗？”
李中通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李茂阳道。
这个小子怎么就翻不清这个问题呢？
做医生本来就风险够大了，还要主动把这么明显的风险往自个儿身上揽吗？
“赌一把。”李茂阳挠挠头笑道。
一旦治好了梁文和，今后就多了一条粗腿可抱了。
这份人情，薅个几年羊毛没问题的。
第264章：有些谎撒得真不值，但不撒又好像不行……
梁文和最后决定服用李茂阳给他开出的药方。
好歹不说，李茂阳还给他写出了解方。
而且李茂阳的“神奇”也给了梁文和不小的信心。
他这心衰毛病，再不来个大点力度的治疗真不行了。
说不定哪天真就突然撒手人寰了。
李茂阳“亲自”和二爷爷李中通给把的药材关和煎药关。
李中通此时也顾不得埋怨李茂阳这个侄孙的冒失了，事已至此，只能尽全力治疗梁文和。
李灿阳听说这件事也赶来市医院了。
“哈，你好大的胆子，敢给梁文和开李老的破格救心汤？”
李灿阳也是被李茂阳的大胆给惊着了，一边跟李茂阳煎着药，一边小声跟李茂阳滴咕。
“你别学我！”李茂阳低声严肃警告道，“有些事，有些人做得，有些人做不得！”
“知道知道！你这家伙有神明保佑吗。”
李灿阳半真半假道。
“别扯这些，我是说你本事还没学到家！”李茂阳龇牙咧嘴道。
“嘿，你还说这！你比二爷爷本事如何？可二爷爷不敢开的药方你就敢开！”
……
堂兄弟俩这么扯澹一顿。
药煎出来了，李中通和李茂阳守在病床边看梁雅楠给他父亲喂药。
5次分服，2小时1次，日夜连服2剂。
李茂阳现在也无法回去了，必须守在市医院等着梁文和病好。
守着梁文和服完药，李茂阳在走廊步走楼梯处给乔果果打电话，说明他这边的情况，又问诊所那边的情况。
他和李灿阳离开时，把诊所钥匙留给了乔果果，让乔果果负责接待和登记病人情况，给病人排号。
所以乔果果带着弟弟乔朗朗和杨晴守在诊所里，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啊？你在给那个梁文和看病啊？那你小心点啊，别出了啥岔子，诊所这边你就放心，现在医路也基本打开了，不会流失多少病人的，实在等不及的病人，我爸也能给看了（liao）的，我就打发给我爸那边了。”
“行行行，这样安排挺好的！尽量给你爸那边多打发几个，不然我回去又忙不过来了！”李茂阳道。
“嗯，阿丽亚也在市里吗？”乔果果问道。
李茂阳头皮紧了一紧，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是一个鬼：“在啊，她在到处转着看车呢，这驾照马上拿到了，她不是想着赶紧买一辆车吗？”
“哦，那她想买多少价位的车啊？”乔果果又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她考完驾照就到处转着看车去了，也没给我说什么。”
“嗯，还有啊，那她买上车，怎么往回弄啊？没本还开不了吧？”
李茂阳心想你管得可真宽！
“她应该是光看车，暂时还不准备买吧，或者，让人家车店员工送一趟？顺便还要给车下户什么的？麻烦的事可真多。这我就不清楚了。”
“嗯，那就这样，我这边忙啊，不和你说了。”
乔果果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茂阳拿着手机站在那儿，头皮又一阵阵发紧后，决定赶紧动员阿丽亚去看车，不然后面阿丽亚回去别和乔果果给说漏了嘴。
唉，这谎撒得真感觉不值，但不撒这谎吧，好像又觉得不行……
好吧，别管那么多了，先动员阿丽亚去看车。
走在走廊里，迎面碰到了高启来，李茂阳灵机一动，赶紧对高启来道：“那个，你这边有认识的车店老板吗？是这样，我那个徒弟阿丽亚想买一辆车，顺便下个户，以后省得来回跑。”
高启来一听笑了起来：“哈哈，我名下就有车店啊，你问她想买什么车，我让店里的员工来接她，放心，我保证给她最优价，还给她照顾得周周到到的！
对了，李大夫你想买车吗？我给你成本价！”
李茂阳急忙摆手：“谢谢，我暂时还不想买。”
“哦，那你以后想买车跟我说！”高启来道。
李茂阳点点头，走进病房把阿丽亚叫出来，就跟她说起买车的事。
阿丽亚原本准备在六原县城那边买的，就犹豫道：“这边买，不太好吧？”
“人家说能给你个最优价啊，你去六原县城买车有这好事吗？再说了，你要看不上车，就当看看就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以后忙得哪有这么多闲时间好好看车。”李茂阳鼓动道。
“也是哦～”阿丽亚被说动了，“那我去看看，那你说我该买多少钱的车呢？”
“这你自己看啊？不过第一辆车也别买太贵的，不然刚学手，擦着蹭着的多心疼！”
“也是哦～，那我就买二十多万的吧。那我去看看。”
两人这么说好了，时间不长后高启来就打电话把他车店里的员工叫来了。
就这样，阿丽亚湖里湖涂地就被李茂阳给打发去看车了。
然后看车期间，阿丽亚又给李茂阳打来几次电话，询问他的意见，烦得李茂阳直皱眉头，因为他也不懂车啊。
“我觉得你最好买一辆SUV，其他你就听他们车店员工的话吧，如果他们敢骗你，我会跟他们的老板高启来讨公道的！”
李茂阳只能这么对阿丽亚说。
阿丽亚听了这话，最后选了一辆红色的欧蓝德SUV，然后给车下户什么的其他事就车店一律包办了，并且自然也是会把车给送回渡口村。
这倒省得高启来另派车送李茂阳和阿丽亚回去了。
阿丽亚回来市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梁文和这个病人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病房里有几个医生在观察梁文和的情况。
李茂阳的二爷爷李中通不在病房了，那个老中医萧堂贵倒是守在梁文和的身边，此时正一副老中医气派地对梁文和感叹着。
“嗯，慢性心衰，不但阳气衰微，而且阴寒内困，故每遇受寒必然引动伏邪。
这次梁总入院后，已经出现了四末不温、胸闷、脉沉结等亡阳之端倪，这倒的确是用李老的破格救心汤平方的时机！
用一剂破格救心汤平剂来益火之原，以消阴寒，同时合用真武汤温阳化饮，故可起到桴鼓之效，迅速控制心衰病情！”
萧堂贵这样对梁文和笑说着，好像他先前就一力主张梁文和服用李茂阳开出的方剂来着。
两个市医院西医大夫听萧堂贵这么说，就不约而同地转头去看沙发上坐着的李茂阳。
只见他正手捧着一本很有些发旧的《黄帝内经》看着，一副看得非常入神，完全没听到萧堂贵说话的样子。
不管这家伙这时是不是在装样子吧，两个四十多岁的西医大夫都是看得眼睛一眯。
看那本《黄帝内经》已经很有些发旧了，很明显人家是经常翻看的，可不是像有些人一样买回来装装样子。
第265章：在市医院里被激起了暴脾气来
“那边各种手续办理得一天，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阿丽亚走到沙发上坐下，凑近李茂阳低声问道。
李茂阳给她了个看情况的眼神。
梁文和病情现在基本已经控制住了，气促、乏力等症状大大缓解，可以下床活动一下。
但要调理得能出院还得六七天，当然李茂阳不可能在这里一直陪到梁文和出院。
他最多呆三天，等梁文和没啥大问题了就会回去了。
诊所的接诊量好不容易起来了，不能长时间搁置，否则诊所病源又会下降。
“你换上这身白大褂。”
李茂阳给阿丽亚递过一件白大褂道。
这是梁雅楠跟医院给他们搞来的两套，穿上进出病房方便些。
阿丽亚拿上白大褂进卫生间换去了，李茂阳继续看书。
也看不进书，梁文和正在和这里他的主治医师征询做手术换心脏瓣膜的事，李茂阳自然也会竖起耳朵听一听。
他是不赞同梁文和换心脏瓣膜的，因为李可老先生的破格救心汤对心脏瓣膜关闭不全的疗效其实很不错的。
相对于换心脏瓣膜后的种种弊端，用中药控制相对更安全些。
但梁文和目前对他还不是有多信任，他也就懒得在这件事上多嘴。
“瓣膜轻度关闭不全的话，基本不用换，但梁总您是二尖瓣和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这个恐怕还是做手术换一下瓣膜的好。”
五十多岁的市医院心血管内科主任姚长春谨慎地道。
做手术也轮不到他们这儿给梁文和做，他也只是给提个建议。
“换了瓣膜，后面会很麻烦吗？”
梁文和又问道。
“手术后肯定是需要长期服用药物的。
因为手术后，心功能还没有恢复到正常，很容易发生血栓，所以需要长期服用抗凝药物和恢复心功能药物，防止血栓的形成。
这方面，使用机械瓣膜的话需要终身服用抗凝和利尿药物，使用生物瓣膜的话，服用药物六个月以上再看情况。”
梁文和听了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换了瓣膜后会不会产生排异反应？”
“这个一般不会吧，因为无论是机械瓣膜还是生物瓣膜，这些心脏瓣膜在使用前都会经过特殊处理。”
姚长春道，口气有些不太确定。
李茂阳听了忍了一忍，嘴巴撇了撇，继续看他的书。
可是这时梁文和却来问他了：“小李大夫你怎么看？”
李茂阳放下书，笑了笑道：“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梁文和被噎了一下，苦笑道：“要听你假话，我问你干吗？”
“真话就是我不懂心脏瓣膜手术。”
李茂阳道。
众人齐齐翻白眼。
“不过我有个疑问，既然心脏瓣膜都是经过特殊处理，都不会发生排异反应，那干吗换了瓣膜后需要长期服用抗凝药呢？”
“植入机械瓣膜甚至被明确告知需要终身服药？”
“我多少听说些支架植入手术，据说因为支架是异物，植入血管后会激活人体内的凝血系统，在支架内快速形成血栓、堵塞血管，所以患者术后一旦停止服用抗凝药，就有心肌梗死发作，导致猝死的风险。”
“我不知道，按照西医的定义，这支架会激活人体内的凝血系统，算不算是一种排异反应？”
“那你这个心脏瓣膜也是不是有同样的问题和风险？按照西医的定义，这叫不叫排异反应？”
“何况这玩意儿直接植入了人的心脏，一旦发生排异反应恐怕都没有解救的机会。”
李茂阳说完这话，继续拿起他的书看。
这里是市医院，他也不想说太过头的话，这个是有风险的。
西医一向攻击中医湖里湖涂，不够透明，可是西医就很透明吗？
他听倪海厦说支架这玩意儿还有很多滑脱后进入心脏引发患者猝死的情况，可在西医的报告中，他都没看过这样的相关报道。
一旦患者植入支架后猝死了，大多的医学检查结果都是患者自己不注意吃药引发血栓导致的。
反正都是患者自己的问题。
唉，说不得啊……
……
“小李这话……哈哈，你说的……嗯，应该还是和排异反应有所区别的……嗯，反正异物进入人身体里，总是或多或少的会有反应的嘛。”
姚长春被李茂阳一番尖锐的言辞说得有些下不来台了，只能这么言辞模湖地道。
不过他的话语一转：“可是心脏瓣膜中度关闭不全，你不做手术风险更大啊，你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吗？这个靠中医完全没有一点儿办法吧？”
他说着这话，目光紧盯着李茂阳。
李茂阳本来不想说什么了，但被姚长春这么一激，特别是姚长春还特别强调中医对这个心脏瓣膜关闭不全完全没有办法，这就含有挑衅之意了。
“姚主任，这就说明你对中医是知之甚少了。”
李茂阳再次放下书，目光锋锐地盯向姚长春。
“这次梁总病情好转，恐怕主要是中药之功吧？
而且你有没有听说过，李可老先生的破格救心汤，能把到了代偿期的心衰病人变大了的心脏给治疗得缩小了的病例？
对于二尖瓣和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这样的病例，破格救心汤也是有很好的疗效的。”
李茂阳话语锋锐地道。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梁文和。
“梁总，反正我觉得吧，与其做了手术，换了心脏瓣膜后还有各种风险，还得长期吃药来维持，而那些药物说不得又会带来其他医源性损害，那干吗不选择用中药来调理治疗呢？
我言尽于此，梁总你自己选择。”
梁文和皱着眉思索起来。
姚长春一边的另一名西医大夫冷笑道：“小李大夫好口才！可再好的口才也顶不过事实！
我没听说过有几个病人患有心脏瓣膜关闭不全在中度以上的还用中药来调理治疗的，绝大部分还不是选择手术换瓣膜？
难道那些人都是傻瓜吗？
面对关乎自己生命的大事，有谁会不愿意选择更好的治疗方式？
那么绝大部分人最终还是选择手术换瓣膜来治疗，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李茂阳听了这话，气得双目瞪了起来，不过胸膛起伏一阵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想打人的强烈冲动。
但他的话语就控制不住了，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却相当的激烈！
“这位西医大夫，现在中医//懿懿//衰落到什么地步了，你眼睛不瞎的话，不是看不到吧？
特么的全国还有多少真中医？
那些患者他们倒是想找中医来调理治疗，可是他们有几个人有机会能找到真中医来调理治疗？
再加上西医铺天盖地的各种全方位全角度无死角的压倒性宣传优势，从每个人一出生就开始给他们灌输西医观点的优势，现在，即便真中医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有几个人又敢相信中医的？
就拿这位梁总来说，我就站在他面前，还治疗他治疗得取得了这么大的效果，可是他依然不敢更多地相信我！
这一点，你眼睛不瞎，看不到吗？
而中医为何衰落至此，你这家伙不蠢也不坏的话，难道想不明白吗？”
李茂阳的话像低音炮一样在病房里震荡，震荡得病房里一片寂静……
那个出言嘲讽李茂阳的四十多岁的西医大夫被气得嘴唇和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李，讲道理就讲道理，但不能骂人！”
萧堂贵道。
“骂人？我还想打人呢，这得多蠢或者多坏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亏你还是个医生！你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吗？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李茂阳盯着那个西医大夫继续骂道。
然后他甚至又忍不住站了起来，被一边有些被吓到了的阿丽亚急忙给拉出了病房……
病房里沉寂了一会儿。
姚长春笑道：“这小家伙脾气也太爆，自视也过高了吧，这直接就是以他是个大医来自居了……”
病房里没有人接应他这的话，他身边的那个西医大夫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梁文和、萧堂贵等其他人则是心思各异。
梁雅楠一阵惊愕后，站起来走出病房去安抚李茂阳了，她怕李茂阳这时直接来个不告而辞……
第266章：我不想当小伙计，我只想薅羊毛
三天后的下午。
李茂阳要回渡口村了。
梁文和此时的胸闷气短等诸症状已经基本消失，不需要他再守在这里了，梁文和自己再住两三天院，也就能出院了。
“梁总，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后面你不做手术的话，再有什么情况再来找我。”
李茂阳收拾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皮包对梁文和道。
虽然到现在为止，梁家对他的报酬白不提黑不提，但他还能忍得住。
梁家人总不能把对他这次的酬劳算在梁雅楠的那二十万治疗费中吧。
那就真不会做人了。
家里有那么多钱等耗子炸（吃）啊。
“哈哈，你这小李大夫真不会说话，你这是咒我还复发吗？”梁文和苦笑道，一边摆摆手，“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茂阳便坐在沙发上：“梁总你说。”
“是这样啊，我想聘请你做我们公司的首席医务人员，一年给你三十万薪酬，你看怎么样？”
梁文和看着李茂阳笑道。
“梁总，我这人不适合在单位里干，我野惯了。”
李茂阳想都没想地就拒绝了梁文和。
年薪三十万，这点收入现在他已经看不上了。
一边的梁雅楠走了过来，对李茂阳道：“哎呀，李大夫，三十万只是基本薪酬，年终还会有奖金什么的。
再说了，你下班时间可以自由给别人看病的，那不是你的收入吗？
你自己算算账，怎么也比你自己单干强！
累死累活的，你一年又能挣多少，在单位里干总比你自己干清闲，挣得又少不了！”
李茂阳摇摇头：“我的目标不仅仅是生活，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代大医！单位里清闲的生活可锻炼不出一个大医来。”
他这话一说出来，立即就把他自己的逼格提升了不止一筹！
梁雅楠和父亲梁文和对视了一眼，梁雅楠笑道：“你看是这样，李大夫，你窝屈在一个小村子里能成为大医吗？
在公司里干，可以定期送你去一些地方培训，帮你拿到一些学历和头衔，还可以给你介绍更上层的患者啊？
那样你将来说不定都有希望拿到教授什么的头衔的！”
一听这话，李茂阳心里一亮，立即想明白了梁文和为什么要聘请他为他们公司的医务人员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梁文和聘用他只是为了他们自己公司里的人看病方便，这敢情还想把他培养培养，包装包装，然后拿他送人情啊！
这也难怪，如今真中医绝对是香饽饽了，而像他这种还多少有点儿神秘感又前途无量的真中医（李茂阳有时也会这么自我YY一下），绝对更是超级香饽饽一块，只要培养和包装好了，又有门径投送，绝对是投送人情的绝佳“礼物”！
呵呵，原来梁文和这些人真的是人精啊，什么招儿都能想出来！
难怪人们说，人精不见得都能起来，可起来的人绝对都是人精！
人家梁文和能从一个小行政人员混到今天这一步，那绝对是有原因的！
不过，梁家父女有他们梁家父女的打算，李茂阳却也有他李茂阳自己的打算。
梁文和这条粗腿他想抱一下，但可不是以成为梁文和可以随意指使来指使去的小伙计的身份去抱他的粗腿！
即便想抱一下他梁文和的粗腿，他李茂阳也想保持住自己的独立的身份和人格去抱一下！
嗯，换一句话说，其实他李茂阳最想做的事，是从梁文和身上薅羊毛……
这个薅羊毛，当然不仅仅指经济方面的，也包括薅一些他的社会能量方面的羊毛……
当然，如果实在薅不到那也就算了，反正他不想当一个被别人指使来指使去的小伙计。
这辈子都不想！
脑子里这么飞快地转着，李茂阳笑道：“梁姐，教授不教授的这些头衔，我倒也不是特别稀罕，我想做一个大医，主要是想做一个人民的大医，有老百姓念我好的大医！”
说出这么高调的话来，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师父郑老爷子去世那天，刚过完年啊，人们还处在过年的气氛中，但那么多人自动地来了！
十里八乡很多的人自动地来了！
人山人海啊！
那些平时刮了郑老爷子不少油的，看了病吃了药却白不提黑不提悄悄走了的人，那天很多这样的人也来了！
来为老爷子送行！
当天那样的场面，真的让人感动！
老爷子的葬礼，应该是多少年来附近十里八乡最“豪华”的一场葬礼了！
说它豪华，不是说葬礼的规格有多高，老爷子的身后棺材、老衣等置办有多高档。
单单就是说十里八乡那么多的人自动来参加葬礼，而且人人脸上都是带着悲伤之意，这却是你花多少钱都难买来的！
李茂阳虽然一向对人性怀有一种清醒的认识，但那样的场面，他同样也是会被感动到的。
所以，李茂阳有时想想，当他有一天真的实现一定的财务自由了，他倒也不吝惜为周围的老百姓多做一点儿好事善事的。
不为什么，就为了无愧此生。
……
听了李茂阳的话，梁文和父女神色有些古怪地互相对视了几眼。
“做一个人民的大医！”
他们实在想不到，李茂阳这样一个二愣子会说出这么高调的话来。
面对这样一个古怪的小青年，父女俩一时都有些无语，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且，他们观察李茂阳此时的神情，好像还不是故作高调……
好古怪啊……
当一个敢收二十万给人治病的二愣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总让人感觉哪里哪里到处都违和……
这样一种好复杂的怪物，梁文和父女还从来没有见过……
要不就是眼前这小青年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超级演员？
连他们都从没碰见过的超级演员？
一个一唱高调就能自动从身上发散出一股正气来的超级演员？
可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交谈是持续不下去了。
面对李茂阳这么一个此时满身正气的二愣子，梁文和父女也感到有些难以应对了……
再拿前途头衔什么的去诱优惑他，很明显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
“那，人各有志，小李大夫既然是这么一种想法，那就……呃，我们以后有机会了再谈……”
梁文和沉默了一会儿道。
说完这话，他看了女儿梁雅楠一眼。
梁雅楠就拿出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纸袋子来递给李茂阳：“那就多谢李大夫了！”
然后，让梁文和大跌眼镜的是——
他见李茂阳接过纸袋子后捏了捏，嘴巴上的线条还微微流露出了一点儿不是太满意的样子来……
这……
纸袋子里装了三万啊，作为三天的诊疗费，这还少吗？
不是……
是一个立志要做人民的大医的青年，应该这么斤斤计较金钱报酬上的事吗？
一时间，梁文和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迷湖得发晕了起来……
老麻壳遇到了新问题，他感觉自己都给整得不会了……
第267章：什么人把李茂阳怕成这样
“那小子接过纸袋子时嘴巴撇了撇是什么意思？”
李茂阳带着阿丽亚离开后，梁文和问梁雅楠。
“还能是什么意思？嫌钱少吗。”
梁雅楠道。
“也不过让他在这里呆了三天，按说也不少了吧？”梁文和咧着嘴歪歪头，“他给其他人治疗能有这么高的收费？我觉得还是那个催眠费把这小子的胃口给养大了吧。”
“这段时间他诊所人多，我给他算了一下账，他在诊所忙死忙活得一天累下来，大概也就能挣个五六千吧，再给别人分划下来，应该能挣个三四千？”
梁雅楠道。
“一天一万真不少了。
不过这小李大夫收费惯看人收费。
可能觉得给你这么大一个大老板治了一回病，才给了他三万，就觉得给他给得少了。”
梁文和听女儿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什么东西都有个价位，何况咱们还给了他二爷爷两万。”
梁雅楠没说话，一点儿医疗费，对他们家来说真就一件小事。
为了健康，比这十倍百倍的钱都不是大事。
不过她爸那么大一个公司，手下吃饭的人有多少，外面需要贴补的人有多少，做事自然都有自己的套路，她也无法评判他的做事。
不过她觉得，她爸这次出手还是小气了些。
梁文和自己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就是定不下来该不该做手术，要是不做手术，以后避免不了得倚重这小子一把。
其他人不敢像他这么用药，好像也没他这个把握。
这小子好像真有点儿鬼头。
年龄这么小，医术却真的不低！
再过个几年，本事恐怕会更大！
恐怕下次犯病时，还得用这小子。”
梁雅楠挠挠下巴道：“不是下次，你这身体得吃一段时间药好好调理一下，所以你还得让他给复诊和调整药方的。
如果真能调理治疗得不用做手术了，这自然是最好。
花多少钱都值得。
我也是觉得这小李大夫身上有点儿鬼头，说不定真还能治了你的病。
别的大夫，还真怕没他那点儿把握。”
梁文和点点头道：“可是再找这小子，只怕没这次这么积极了。”
“按照他的性格，有了这一次的交道，你再去找他，他可能会把你当成一个普通患者了。”梁雅楠想了一下笑道，“该排队也会让你像其他人一样排队。”
“好古怪又好现实的一个二愣子！”梁文和头疼地叹气，“也罢，可能还是我把他看得有些简单了，看来还得适当拉拢一下。这小子有些鬼头，今后家里其他人看病恐怕也得找他一下的。”
“拉拢一下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也没办法现在再给他加钱了。”梁雅楠道。
“倒也不是没办法。”梁文和思索道，“不行可以给他挂个公司里医务顾问之类的空头衔，然后借这个由头送他一辆二三十万的车，再每年给送点儿福利，以后再想用也好用些。”
“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大了？”梁雅楠道。
“不大。我本来是想把他收进公司里的，没想到这小子不上套，胃口也不小，那就还得花点儿代价笼络住些，今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一下。”
……
“阿嚏！阿嚏……”
梁家父女议论着李茂阳时，李茂阳正和阿丽亚坐在她新买来的欧蓝德SUV里，由高启来车店里的员工开着向杭县疾驰。
他正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着，突然就打起了大喷嚏来。
“谁特么的在说我……”
他滴咕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应该是果果盼望你早点儿回去啊，那么多病人。”
阿丽亚坐在副驾位上说。
“嗯～”，李茂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继续养神。
阿丽亚则继续一边看着司机开车，一边注意观察着新车里的仪表盘等各种小细节。
李茂阳上车前好好观察了一下她这新车，他也说挺不错的，阿丽亚一颗心就放下来，就觉得她这新车是真的好。
她却不知道，李茂阳对车其实也是个凉胡子（啥也不懂的人），只是纯凭感觉说话，再者也是哄她开心。
……
他们走的是一条国道，车出了城，过了收费站，阿丽亚就手痒痒得不行了，要求司机说让她开一会儿。
司机不乐意，怕出问题。
李茂阳在后座道：“没事儿，让她慢点儿开，你坐在副驾位上给注意点儿。”
司机无奈，只得停了车和阿丽亚换了位置，这一路上不停注意和提醒着阿丽亚，老实说，比他自己开车累多了。
不过阿丽亚倒也是越来越熟练了。
李茂阳继续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脸上线条偶有变动。
他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不过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睡着了，他不是个多爱幻想和规划未来的人，所以也懒得在这上面费脑子。
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想点医学知识，再不行睡觉也比这个强。
所以他就睡着了。
等他呼呼一觉醒来后，车已经进了杭县县城。
这时候也已经五点四十多，正是小县城街道上车流高峰期，车走得很慢。
李茂阳赶紧招呼开车的司机把车停到一家饭馆门前的路牙子上，这时候该吃饭了。
叫了一大盘猪骨头烩酸菜，一大盘水煮鱼，如此两份很不搭调的菜和米饭，一顿海造。
李茂阳吃得不抬头。
阿丽亚跟他说话，他也低头晃着快子示意别说话。
因为他们对面就坐着他念高中时的英语老师一家，也正在吃饭。
他高度怀疑这四十多岁的女英语老师应该不认识他了。
不过保不齐对他还有印象。
因为那时他是全班英语垫底学生，回回英语能在选择题上抓阄碰到二十分就烧高香了。
当老师的，恐怕对最优秀的学生和最差劲儿的学生都会有所印象。
但也有老师只记得那些最优秀的学生。
李茂阳希望这英语老师王丽娜是后者。
阿丽亚见李茂阳神态如此诡异，就一边吃着饭一边探究这其中的缘由。
不久她就发现对面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好像不时看李茂阳几眼，而李茂阳头都不敢抬。
嚯，这女人是谁啊？怎么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茂阳给怕成这样？
阿丽亚眼眸转一圈儿，正猜着这其中的缘由，就瞧见这女人带着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喘不上气来，脸都憋青了！
“大……大姐！孩子！”
阿丽亚指着那小女孩提醒那女人，一时吓得都有些结巴了。
这一下提醒了那个女人和她男人，两人一看女孩，一时都吓愣了，男人赶紧拍女孩的后背！
嗖，李茂阳两步冲了过去，抢过小女孩，双手从后背环抱住她，让她弯下腰来，用右手拇指顶在小女孩腹部正中剑突下的位置，左手按压在右手拳头上，向上、向内快速冲击着！
冲击了七八次见效了，“咳——卡！”一颗小肉骨头从小女孩嘴内喷吐了出来，小女孩随即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目的就是让被救者胸腔内的压力迅速升高，这样就有助于气道内异物排出了。
对于这种基本的急救法，李茂阳还是很熟练的。
救完小女孩，李茂阳摆手示意小女孩她爸不用谢，然后就准备再退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饭。
第268章：面子里子都挣回来了
“你是李茂阳吧？”
李茂阳正准备低头退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饭，王丽娜笑笑地目光明亮地盯着他道。
李茂阳挠挠头，赶紧把脸皮增厚两层，然后挤出一脸笑容道：“王老师，你还记得我啊？哈哈，我还怕你认不得我了，所以没敢跟你打招呼。”
“嗨～嗨嗨～，再捣鬼！”王丽娜指着李茂阳，满脸笑地认真道，“你是还记仇我这个老师吧？”
李茂阳挠着头尴尬地看着这位记忆中很严苛也很爱嘲讽人的老师，不过这几年后不期然重逢，她好像虽然还有些老师的架子，但毕竟是以看待一个成称年人的目光来看待他了。
她的笑容中，也带着一些客气。
李茂阳定定神赶紧摆手道：“没，没没，是我自个儿没学好，记仇你啥呢？”
一边的王丽娜丈夫陈望山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茂阳，愣了一下后对王丽娜道：“这你学生啊？嚯，这救人手法老道！
唔，丽娜你快别说人家了，人家真要记仇你，还会出手救萱儿啊？可能就是怕你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
然后他又看着李茂阳再次感叹道：“哎呀，你这救人手法这么老道熟练，哪学的？”
李茂阳挠挠头还没回答，一边的王丽娜就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这学生现在也大大的有本事啦，前一段时间光良家的孩子就是他给救的！人家现在是河套出了名的小神医啦！”
“啊？就他救了光良儿子吗？哎呀，哎呀！对了，你叫李茂阳，我记起来了，光良说你的名字就叫李茂阳的！”
李茂阳被这夫妻俩一时都给说得湖涂了，笑道：“你们说的光良是谁啊？”
“高光良啊，就你同桌刘芳菲她对象，他俩还是我给介绍成的！”王丽娜笑道，“高光良是我外甥！”
“噢～，噢～，”李茂阳这才搞清楚是咋回事了，笑道，“那天我去六原县医院办事，正好就碰到他俩抱着孩子下楼梯。”
“光良说孩子一生下来就进入了抢救，医院抢救了八天没抢救过来，就说没希望了，要把他们赶出医院，结果是你给抢救回来的！
哎呀，茂阳，我当时听了还怀疑了老半天，心想这当年英语一考就考几分的捣蛋鬼……”
“你提这茬干吗！”陈望山赶紧揪了一把妻子。
“哦哦哦，哈哈，就是说说吗，人家现在都小神医了，哪还在乎这个！你说是吧，茂阳？”
王丽娜笑笑地看着李茂阳道。
李茂阳也只有挠着头憨笑，心想你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边的阿丽亚听了抿嘴笑了起来，心想怪不得李茂阳刚才这么怕这个女老师，原来是怕揭他老底啊。
哈哈，英语一考就考几分，连我学得都不如啊，我那时英语还能考50多分呢。
李茂阳见阿丽亚抿着嘴笑，顿时就瞪了她一眼，阿丽亚赶紧捂着嘴跑出饭馆去了。
此时她实在笑得止不住了。
这时满饭馆的人都看着李茂阳。
小神医？！
这年头听到当官的和大老板都没有这个身份吸引人！
连饭馆老板李长命都被吸引过来了，他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过来上下瞅着李茂阳打量了几眼，目光中满是疑惑，这么年轻的小神医吗？
不过他想碰碰运气。
“请问你是中医大夫还是西医大夫？”他问李茂阳道。
“中医。”李茂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那你会正骨吗？”李长命问道。
这年头会正骨的中医真没几个，在这小县城里就更是没有一个会正骨的。
不过眼前这小青年既然被称为小神医，看这身量又好像很有一把力气，饭馆老板李长命就想碰一碰运气。
“还行。”李茂阳一边点点头，一边打量着他，“你是肩膀有问题啊？”
“啊呀，就是就是！”李长命立即惊喜地点头道，“一眼就能看出我的问题来，看来你是真会正骨啊！”
李茂阳心想你这肩膀都垮成这样了，一眼看就有问题，这还需要多高的水平！
“你这是颠锅颠出了问题了？”
李茂阳又问道，一边转着眼珠子在这饭馆里找一个合适正骨的地方。
也没有床，看来只能擦一张桌子来正骨了。
“是啊是啊，就是颠锅颠出了问题了！啊呀你真神了！”李长命更加惊喜地道，“都快一个月了，真耽误了不少活儿！哪都找不到一个会正骨的！”
“你收拾出一张桌子来，我给你正正。”李茂阳道。
“就在这儿？”李长命疑惑道。
这也太随便了吧。
“就正一下骨，几分钟的事儿，那还需要多大的排场啊？”李茂阳笑了，“来，快点儿，我还忙着。”
李长命听了赶紧收拾出一张桌子来，然后李茂阳让他躺到桌子上，就开始给他正骨了。
一饭馆的人都围着看，连王丽娜的女儿萱儿都不哭了，眼睛睁得圆熘熘地由她爸抱在肩膀头上看着。
结果李茂阳真就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完事了，然后就让李长命下来试着活动活动胳膊和肩膀头。
“哎呀！哎呀！真没事了！真没事了啊！哎呀，这就像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一样啊！哎呀，李大夫，你真神了！”
李长命连连夸赞着李茂阳。
李茂阳则要来纸笔，低头坐在桌边给他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的药方递给他。
“按这个去信誉好的药店或者医院中医科去抓药，你这个得吃点药巩固一下疗效，再就是后面颠锅注意点儿，别再给甩出毛病来。”
李长命赶紧连连点头答应，一边问李茂阳多少钱？
“就用我和我老师家的这饭钱顶了吧。”李茂阳平澹地道。
“这也太便宜了吧！”李长命看看李茂阳和王丽娜饭桌上的饭菜，咧着嘴巴笑道，“我再给你加三百吧？”
“不用了，顺手而为的事。”
李茂阳摆摆手平澹地道。
过去的老师面前，不宜多收费，怎么也得体现一下大医精诚的风骨的。
然后他就准备回到饭桌上继续吃饭。
“哎呀，饭菜都凉了，我再给你热热吧，再给你加两个菜。”李长命殷勤地道。
“不用加了，热热就行。”
李茂阳尝了一下，确实有些凉了，就道。
等热菜的工夫，又有好几个人围上来，说自个儿有这病有那病的，求李茂阳给诊断一下。
“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有事儿，小病你们找县医院去治，县医院看不了的，你们去河套麦香镇渡口村找我，我叫李茂阳。”
李茂阳赶紧推辞道，这么多人给接诊完，得多长时间啊。
再说他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看病的。
不过他这推辞话说得就太过高调了一些。
也许是今天被王丽娜说他过去英语考几分，让他感觉大大地丢了脸吧，所以此时这装逼的话就不自觉中说得强横了一些。
这话说出来，未免就有人斜着眼睛看他。
不过大家都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即便听他装逼的口气好大，倒也犯不上为这事和他起口角。
再说有前面王丽娜夫妻的话衬底，又有李茂阳当场抢救王丽娜女儿，又给饭馆老板成功正骨的活生生的事给垫着，大家即便感觉他的口气有些托大，倒也觉得他是真的有不小的医术的。
随后饭馆给李茂阳这桌又端出来猪骨头烩酸菜，说是热的，其实是新上的。
还真的又给加了两盘硬菜，一盘香喷喷的炒猪腰子，一盘腌猪肉烩小白菜。
李茂阳把腌猪肉烩小白菜给王丽娜那桌端过去了，让王丽娜夫妻都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客气了半天。
饭馆老板李长命则借此机会和李茂阳加了微信好友。
这世上，永远不缺这种逮着机会赶紧亲近拉拢有用人的精明人。
至此，李茂阳也算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了。
离开饭店上车时，王丽娜夫妻和饭馆老板李长命都是出来送他们。
双方挥手作别，三人站着目送着他们的车在此时已经宽松下来的街道上快速离去。
“丽娜，你这个学生不简单啊，以后得经常联系着点儿，人是越联系越亲。”
王丽娜丈夫陈望山望着李茂阳他们的车离去对王丽娜道。
“哼哼，这家伙不记仇我就算好的了，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念书时有多跳！我都训他训得麻木了！”王丽娜笑笑道。
“跳的学生以后都说不定有大出息，你以后也别老训那些跳的学生，差不多就行了。”
陈望山皱皱眉道。
他是县政府里的一个单位小头目，特别注重人际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