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金蝉脱壳
屋子里面，沈淮舟瘫软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一只手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手心紧握着那支笔，笔锋正对着李瑶的眉心，一滴滴血，正从笔锋下倘然流下……
“吼吼！”沈淮舟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这景物好像在飞快地变化着，一些曾经见过的，没有见过的东西全部出现在严重，如同一张张幻灯片一般，搅动着他们的身姿。
这是哪里？难道自己又进入了精神的世界？
身体无法动弹，好像被什么东西打断了手脚一般，稍微挪动一点，就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事物才缓缓地明亮起来。一只巨大的怪兽尸体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一群骑着野兽的人手中拿着一些利器，正在撕割那怪兽的尸体，将怪兽身体上的肉，一块块分割下来，打包带走。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看到，这群人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张巨大的青铜面具，似乎这这群人之中的祭司一般。
随即，这个祭司模样的人吼了几声，叫来了几个年轻的战士，然后用石刀割破了这些年轻战士的右手，再沾染了一些凶手的血液，在这些战士的手臂上，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印记。
瞬间，一股巨大的血煞之气笼罩了这三四个年轻战士的身体，他们如同电影里面走火入魔了一般，整个人开始疯狂的吼叫。而那个身材高大的祭司以及最开始分割食物的战士却站在一般，眼神之中充斥着无尽的渴望。
约莫十多分钟之后，这三四个战士之中有两个倒在了地上。
约莫再十多分钟之后，一个战士突然疯了似得冲向那个高大的战士，却在关键的时候被那高大的战士一巴掌拍倒在地上。那么，现在为止，四个接受了凶兽血的年轻战士就还剩下一个。
“吼吼！”再十分钟，这个战士终于完成了不知道什么样子的祭司，用右手的拳头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胸口，低下了自己那高贵的头颅。
那高大的战士非常满意地拍了一下年轻战士的肩膀，这一刻沈淮舟才看明白，这些人的手臂上面，都纹了一个饕餮纹。
没错，这凶手，就是饕餮！可是，这个饕餮怎么感觉那么的弱不禁风呢？
想着想着，眼前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似得……
随即，一股倦意又一次袭了上来，沈淮舟在最后的闭上眼睛时候，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很好奇地在盯着自己。只不过自己想要看清楚，却压根就无法看清这双眼睛的主人究竟是谁。
夏日的熏风依旧肆意的吹拂着城市的各处，忙碌的人们依旧还在不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潭州垃圾回收站门口，姚明智端着自己的老款茶杯在外面和一群大妈斤斤计较，而门卫室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不能再多了，张大姐，我这已经是给你最多的价格了，再多我这回收站卖给你算了……”姚明智苦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这群大妈真心感觉到脑阔疼。
第九处医务室中，沈淮舟里里外外做了十多次检查，最终接过却是因为劳累过度导致了昏阙，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沈淮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面对满屋子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那头顶上明晃晃的白炽灯，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儿……”
“沈淮舟你醒啦？”姜小鱼看似非常激动，听到沈淮舟的声音便赶紧走了过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屋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昏阙过去……”
面对姜小鱼这叽叽喳喳的声音，沈淮舟不禁一拍脑袋：“大姐，你能让我休息一下不……”
话音未落，沈淮舟又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李瑶在哪，抓到了吗……“
“放心，李瑶已经被我们关在了特殊办公室，那里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异人异兽的地方……”姜小鱼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之前在屋子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所有的仪器都失常了，进去之后就发现李瑶被你制服了……”
“没什么……她……等等！”沈淮舟突然从姜小鱼的话中抓到了什么线索，猛然一惊，怀疑地问道：“除了李瑶和我之外，屋子里面还有别的人吗？”
“别的人？”姜小鱼愣了一会，仔细地想了想却摇摇头道：“没有啊，屋子里除了被你制服的李瑶，就没有别人了……怎么了，难道屋里还有别的人不成？”
“那个黑衣女人呢？死了老公的那个？”沈淮舟开口问道。
“不在家里，一个小时之前来第九处报到，做了简单的审讯之后就释放了……”
“噢……”沈淮舟再次闭上了眼睛。
果然，饕餮这种东西没有那么容易被制服的，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失手了……
“到底怎么了？”姜小鱼感觉沈淮舟话里有话，不禁好奇地问道：“难不成那个女人还有什么遗漏没有交代？”
“不，没有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去审问李瑶吧……”沈淮舟闭上了眼睛回答道。
姜小鱼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医务室，等到姜小鱼的声音消失之后，沈淮舟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凝视着那洁白的天花板，沈淮舟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东西这么狡猾，原本以为可以制服，却没有想到她居然来了一个金蝉脱壳……法克！”
现在，沈淮舟才算梳理完所有的信息，饕餮纹的作用不用多说，牙齿是用来定位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这饕餮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形态，而是可以通过所有出现的饕餮纹来相互之间转移。
在沈淮舟制服李瑶的那一瞬间，饕餮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眼前的这个少年山海师争斗，于是它果断的在最后的一颗放弃了李瑶的身体，转移到了另外的一个身上有自己印记的人的身体上面。
只不过，这样以来，李瑶家中的那个石像，又会是谁？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现在太多的迷雾将自己的视线给笼罩了，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到底是深渊，还是平地。
第八十七章：放线，钓鱼
休息了整整两个小时，沈淮舟才缓缓地从疲倦之中清醒了过来。
这一次，对付李瑶着实耗费了自己太多的精神。而且在最后觉醒的那股能量，让沈淮舟也不得不慎重对待。风，看样子没有错，自己脑海之中出现的那个图腾，就是精卫。
《山海经北山经》：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这个精卫，就是自己脑中的图腾。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图腾那么熟悉，而且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呢？
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沈淮舟走出了医务室，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李瑶虽然已经被逮捕，但是沈淮舟却有点不太明白的是，那个出现的石像到底是李瑶，还是别的东西。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迷茫了让人。
“砰砰砰……砰砰砰……”沈淮舟敲了两下门，然后拧开把手走了进去。审讯室外面的监控厅内，姜小鱼抱着双手坐在那里，顾恺之也紧紧地盯着屏幕。
里面的审讯人员是王雨萌，以及二队的一个老干员。王雨萌是心理学专家，所以这一次安排她进入调查审讯，也是有着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的。
“身体恢复了？”顾恺之抬头看了一眼，关心地问了一句。
沈淮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然后坐了下来，仔细地盯着审讯室里面……
“李瑶？”王雨萌抬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手上却带着第九处专门为异人异兽准备的手铐，可以限制住她们的能力。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李瑶的眼神之中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却被王雨萌敏锐地捕捉到了。
“对于饕餮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要补充的没有？”说着，王雨萌将一份文件推着交给了李瑶，然后闭上了嘴巴。
这是一份经过详细调查，以及根据第九处特殊行动小组的档案之中找到的一份文件。文件上记录了二三十年之中，一些意外死亡案件，以及，死亡现象和何露相似的都在这份文件之中。
这些文件的归总也是特别要求的，太多的信息和这一次的案件相关，所以姜小鱼特地要求特殊小组帮了自己这个忙。
但是，好像有点失望。
眼前的李瑶对于这份文件完全就不管不顾，也不管上门一些什么内容，看都不看一眼。
“没用的……”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开口说道：“她现在已经不是饕餮了，你没有发现她的眼神如今变得非常的呆滞吗？”
姜小鱼依旧没有说话，抱着双臂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审讯室里面，王雨萌不断地诱导，但是李瑶依旧紧紧闭着嘴巴，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说：“没用的，你现在不说也不会有人来捞你出去，编辑社那边我们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说你两个星期之前就申请了截稿，所以你还是老实的交代，到底饕餮的出现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还是不认为李瑶能画出饕餮纹……”僵持了半天之后，外面的姜小鱼终于开口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李瑶四年前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根本没有任何的记录，甚至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觉得……”沈淮舟还算比较赞同这个答案的。
李瑶四年前失踪过，有家纹身店……等会等会，让我捋一捋……李瑶失踪的时间和有家纹身店的出现时间，好像刚好吻合了……
然后就是沈淮舟和姜小鱼两人之间的面面相觑……
就在这个时候，顾恺之那边来电话了。接通之后听到一阵叽里咕噜的交流之后，顾恺之才缓缓地放下电话。
“怎么样，张清泉那边？”
“失联了……张清泉不知所踪，屋子里面发现了这个……”说着，听到滴滴一下，然后姜小鱼收到了一份来自调查组的图片信息。
这是……一只眼睛？
“这是在张清泉的卧室里面找到的，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顾恺之补充了一句说道。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张图，没有别的奇怪地方，就好像真实之眼，但是却又类似许多触手结合起来的模样。总之，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非常的奇怪。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那边没有信息了，应该是没有发现了吧……”顾恺之估摸着调查组的人也没有消息了，所以建议道：“要不，交给特殊小组？”
“不行，我先去找一下老姚，看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说着，姜小鱼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
“她，一直都是怎么火急火燎的吗？”
顾恺之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坐了下来，凝视着审讯室不再说话。
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无论如何审讯李瑶都已经没用了，但是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在她身上继续耗费时间。毕竟，这是第九处成立以来，第一起图腾伤人的事件。而图腾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山海司的重要秘密。
外面的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四十度，整个天气都十分炎热，走出去都能感受到无情的太阳在无尽地释放自己的热量，整个大街上都没有一个人……
但是，却有一个女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出现在距离第九处不远的一个街道附近，整个人围在黑纱衣物之中，看上去就不太正常。
但是却也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毕竟这年头我行我素的疯子也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驱车从另外一条街道过来了。
“收拾好了吗？”
“好了……线已经放出去了，就看鱼儿咬不咬钩子了……”
“至于吗，就一个观相的山海师，门都没入，上面这么关注他干嘛？”
“上面的要求，我也不知道……”
说着，便上了男人的车，随即一道尘烟在飞舞的途中，缓缓地消散在阳光之中。
第八十八章：你钓过鱼吗？
“你钓过鱼吗？”
傍晚五点多钟的时候，其余的干员都已经下班离开了，除却几个值班的之外，整个第九处就只剩下了沈淮舟一个人。大约在六点多钟的时候，姚明智突然来到办公室之中。
沈淮舟还感觉纳闷，然而还没有等到自己开口，就听到姚明智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钓过鱼吗？”
“嗯？”沈淮舟愣了一会，这话里面难道有什么意思嘛：“啥，钓鱼？处长，咱山里来的，没有怎么钓过鱼……”
“来，随我来……”说完，姚明智缓缓地离开了办公室。
沈淮舟这才看清楚，原来姚明智提着一个小桶，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根钓竿，似乎就是准备去夜钓的……
傍晚时分的温度总是那么奇怪，稍微吹来一股凉风，都觉得有些炎热。穿着衬衫的沈淮舟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整个人都如同浸泡在温泉里面……啊，不对，温泉可能比现在还要舒服。
跟着咱们的处长大人一起来到了第九处不远的一个小公园里面，那里有一片人工开挖的湖，不大，但是里面有很多锦鲤在游动着。
“来……”
说到这，姚明智拿出一袋褐色的鱼饲料递给沈淮舟。沈淮舟接过来，从里面捏了一把，然后洒了下去。
饲料入水，一群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鱼开始争先恐后地争夺着这仅有的一些吃食。
而姚明智却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只小马扎，一屁股坐了下去。伸竿，甩竿一气呵成。沈淮舟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放上去的饵料，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鱼竿有动静了。看样子那下面的小家伙个头还不小。姚明智缓缓地收缩着线条，带着那水底的鱼儿一起游动着，在鱼竿鱼线逐渐接近了岸边的时候，姚明智才猛地一下提起吊杆，然后叫到：“快，兜子兜子，将这小家伙抓住！”
沈淮舟赶紧手忙脚乱地找到一个渔兜，将这条锦鲤给抓住了。然而，这个时候出来散步的人也不少，看到这里在钓鱼，一些说闲话的人也不少。
“处长，您这是要干嘛……”话音未落，姚明智却接过自己的渔兜，将里面的大鲤鱼拿了出来，然后和那死鱼眼一般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又将这鱼儿给放了。
“处长，您这是……”沈淮舟欲言又止。
“扑通！”鱼儿入水，再无动静。
“记得我刚刚问你的话吗？”这时候姚明智没有继续开始甩竿，反而是转头看向自己微笑着问道。
沈淮舟愣了一会，喃喃道：“钓鱼？不太会，没试过……”
说完，姚明智却将凳子让开，起身，将鱼竿交给了沈淮舟道：“来，试一试钓鱼的滋味……”
沈淮舟被姚明智强行压在小马扎上面，没有办法，只好试着来钓鱼，没有钓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都说仁者乐山，渔者乐水。每一个钓鱼人的心中都藏着一片江湖，也许是丛林深处的小溪大江，亦或是远离喧嚣的一亩方塘；也许是山清水秀的世外湖库，亦或是碧波浩渺的大海茫茫……
沈淮舟握住钓竿的那瞬间，仿佛感觉到了整个世界都宛若变了一个模样一般。
于是沈淮舟从边上的篓子里面挑选了一条大蚯蚓穿在鱼钩上，心想：反正钓不上来也不是我的错。
于是酝酿了一下，把力气集中到右臂上，用力把鱼线甩向河中心。
大约半小时自后河面上微波荡漾，看得我眼酸，还是没有鱼上钩，我气得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然而边上的姚处长，却依旧笑呵呵地盯着这片湖面，而且更加气人的是，姚站长居然拿着一把鱼饲料，狠狠地洒想那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水之中。
这样一来，别说钓鱼了，压根就水草都钓不上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天空的晚霞终于缓缓地散去，公园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在公园里面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仿佛交换了身份一样，年前人坐在湖前钓鱼，而老人却拿着鱼饲料在捣乱。
终于，过了几分钟之后，沈淮舟看鱼漂好像动了一下，高兴地大叫起来：“鱼上钩了。”
但是侧目一看，姚明智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坚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这条大鱼大约有5寸长，银色的鱼鳞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它正在拼命地挣扎着，沈淮舟心里暗暗自喜。
紧接着，浮漂有点往下沉了，沈淮舟屏住呼吸、欣喜若狂地把鱼竿拉了上来，一条活蹦乱跳、又大又肥的鱼儿展现在他眼前。
“上钩了！”沈淮舟如同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一般激动地跳了起来，然而周边的有些人却噫了起来。
顺利的收竿，然后将小马扎让给了姚明智。姚明智笑呵呵地结果鱼竿，但是这一次却没有放鱼饵，反而只是用那光秃秃的鱼线甩了出去。
“这水，就好像那些隐藏在光明之中的黑暗一般，这鱼饵，就是咱们一件件侦破的案子……”姚明智顿了顿：“而你们，就是这些鱼……”
什么！我们就是这些鱼？
沈淮舟惊讶地看着姚明智，眼前的这个不修边幅的老者是第九处的负责人，理应不会说谎，那他这个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钓鱼，从挂鱼饵，甩竿，钓鱼以及收竿一共有四步骤，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却是挂鱼饵，如果没有鱼饵，那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您的意思是？”沈淮舟还是有些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我什么意思，但是你们以后要小心一点……”说着，姚明智拿出一个徽章。
这是第九处正式干员才会拥有的徽章，他将这个交给自己，是不是说自己的实习期结束了？
“下个月你和姜小鱼需要外派魔都，那边的同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所以剩下的半个月你们就将案子交给二队吧……”
“这件事姜小鱼知道吗？”
姚明智点了点头：“知道，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
“你不是在坑我吧……”沈淮舟非常狐疑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处长，感觉他的确有些老不羞的……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不用加班了……”
姚明智不赖烦地甩了甩手，搬着自己的小马扎离开了……
第八十九章：粉色珍珠
“所以啊，这钓鱼其实是不能着急的……”望着沈淮舟远去的背影，姚明智的身影从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穿着一身色的汗背心，手中提着钓竿和小马扎。
而他的身后，却跟着鸢，那个面容冷漠的女子。
“鸢，你会钓鱼吗？”看到沈淮舟离开之后，姚明智又一次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然而话音未落，鸢却一把夺过姚明智手中的钓竿，三步跨到小池塘边上，甩竿收竿一气呵成。仅仅一分钟，一条肥硕的锦鲤便出现在手上……
“我会钓鱼……”冰冷的声音，着实让这个大夏天增添了不少的寒意……
姚明智脸色变得青一阵紫一阵的，但是他不说，只能笑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那什么，调查得怎么样了？”
“如你所料，他们也在钓鱼，只是这鱼饵并不长，线也就那么一丢丢，鱼儿是不是会咬钩就不一定了……”
姚明智摸了摸自己那胡子拉碴的下巴，转念一想，说道：“抛一些鱼饵出去，咱钓鱼的水平也不差，就看他们在潭州有多少鱼儿让我来钓了……”
“是……”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打开门之后沈淮舟就像躺下睡觉，之后什么也不想了，但是闭上眼睛，却又什么都忘记不了，一堆杂七杂八事情搅和起来，根本就睡不着啊。
于是，他起身来到了之前让给妹妹睡觉的书房。
这里，曾经是老爷子下乡前睡过的，因为通风，所以是这个宅子里面最为舒适的地方。因为二叔不回来的缘故，所以这栋宅子也被老爷子留给自己。
至于老爹，可是老爷子临终之前才面前让他入了家谱的。
关于这件事，可以叙说的地方还很多，但是篇幅不够，就暂且不讨论了。
沈淮舟缓缓地走了进来，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块残片已经揭开一个了，另外两个又是什么图腾呢？”一屁股坐下来，沈淮舟便开始了胡思乱想。这段时间的遭遇每一个案件都觉得有些奇怪……等等……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沈淮舟是个严格要求自己的人，屋子里面的所有排列都必须整整齐齐地，这间屋子是淮婷住过的，前段时间她回老家的时候自己还收拾了一下，但是现在……
却发现自己家的东西好像被人动过……谁，谁进来过？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虽然被人复原得十分好，但是的确有人曾经进来过。
不过，沈淮舟有个习惯，在家里面一些地方放上几个隐藏的监控，沈淮舟立刻去打开电脑，调出电脑监控，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个人，进来之后居然将自己所有的监控信息都给删除了……一个文件，都没有保留下来。
是谁，是谁？
“胖子，被删除的数据能够恢复吗？”这个时候，沈淮舟想起了胖子，他不但是个高材生，还是个网络黑客，对于电脑方面的问题非常熟悉。
“行……硬盘交给我，后天给你……”十分钟之后，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淮舟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样，行，别让我抓住你……
加入第九处，发现残念，处理奇怪的案子，发现饕餮纹。以及梦中的世界，精神世界之中的那些人，这一切本该出现在小说里面的东西，现在很显然地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梦吗？不是……但是如果不是梦，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虚幻……
老爷子，你到底留下了什么给我啊……
想到这里，沈淮舟翻身起来，在手机上翻出老爹的电话打了过去，几声响动之后，父亲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面。
“怎么了？”声音比较沉稳，听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
沈淮舟的老爹叫做沈平，是沈玄年五十而得子。
所以他非常喜爱这个孩子，本想着将自己的手艺交给他，结果这小子居然以为自己老爹就是一个画年画的，所以死也不肯答应接受。
1993年，沈平下海经商，认识了沈淮舟的母亲，两年后沈淮舟出生。
但是因为沈淮舟出生之后不肯让他继承父亲的手艺，沈玄从族谱之中剔除名字。一直到2012年，沈玄临死之前才重新接纳自己的长子。
“爸，我想回去一趟……”沈淮舟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叫出这名字，有些让人觉得奇怪。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吟了片刻，随即说道：“知道了，明天我叫人给你把钥匙送回去……对了，你二叔最近回来过没有？”
“没有……”
“嗯……那好，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挂掉了，好好休息吧……”说完，沈淮舟的老爹就率先将电话给挂断了，沈淮舟无语地凝视着手机好一阵才放下了电话。
老爷子的东西，自己一直留在家里了，那些人想要找到什么，应该可以在那堆遗物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早，沈淮舟照旧是去第九处上班，最近养成的习惯，提前两个小时起来，然后小跑到第九处。时间一到，自己也就正好到了……
“嘿……姜小鱼怎么了？”还没有进门，就看到顾恺之一脸好奇地盯着办公室闷闷不乐的姜小鱼，看到沈淮舟过来这才赶紧问道。
应该是老姚说的那件事吧……但是沈淮舟却摇头表示不太清楚……这件事老姚已经告诫过自己要保密，所以还是不说比较好……
“嗨！雨萌倒是来的很早啊……”沈淮舟大老远的就看到了王雨萌，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王雨萌走了过来，今天的她传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这身连衣裙配合她手上戴着的那一床串粉色的珍珠，让整个人都显得清新了不少。本来年纪就不是很大的王雨萌，在这一身粉色连衣裙的搭配下，更加觉得可爱……
“这粉色的珍珠不错啊……”顾恺之也走了过来插了一句道。
“就是贵了点，这一串珠子用了我半个月的工资，现在都要吃土了……”王雨萌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成分存在……
“哪儿买的，给我看看……”顾恺之也有点感兴趣，这粉色的珍珠可不多见，而且还是这么一串，不会是假的吧。
第九十章：人鱼的眼泪
然而王雨萌却爽快地摘下珠子递给顾恺之，顾恺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嘴里处理卧槽，法克之类的，就彪不出任何的一句好话了……
“怎么样，是真的吧……”王雨萌眯着眼睛笑了笑问道。
“牛皮，这粉色珍珠居然都是真的，其实判断珍珠的真假很简单，无非就是颜色和手感。”说到这里，顾恺之开始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你看啊，这天然的珍珠光泽像是七色彩虹，色泽多，但不是特别鲜亮。而且放在手中给人的感觉是比较凉爽舒适的……”
“而且从形态上来看，这些珍珠是后面加工了一下才圆润的，上面有一些机器的痕迹……”顾恺之摸了摸这串粉色的珍珠，虽然觉得舒适，但是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这珍珠哪儿有些奇怪……
“够了哈！”就在这时候，姜小鱼那不善的声音从身后微掩着的门后面传了出来。
“顾恺之，你个暴露狂，女装癖大佬就别在这里唧唧歪歪了……”姜小鱼走了出来，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轻薄外套，梳着个单马尾，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
“小鱼姐……”王雨萌见到姜小鱼出来，高兴地冲了过去。
一边的沈淮舟无语的盯着眼前的姜小鱼看了一眼，很想说一句男人婆，但是又害怕打不过她，只好先如此作罢。
“小萌啊，你这手串……”眼尖的姜小鱼一眼就看到这串珠子，不由衷心地叹道：“的确不错，是最新出来的那家产品吧……只不过，这粉色……”
“粉色怎么了？”王雨萌好奇地问道。
姜小鱼摇了摇头，笑道：“也没啥，只不过小时候听奶奶讲过一个故事，说粉色的珍珠都是人鱼的眼泪，据说越是好看的粉色珍珠，那人鱼的血统就会越纯。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这种珍珠了，一下子想起这个故事了而已……”
“人鱼的眼泪？”
顾恺之惊呼了一下，一边沈淮舟的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瞎叫唤什么，都说了是小时候听说的故事，你们不用上班了啊，赶紧进来！”姜小鱼气的两个脸颊都鼓鼓的，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格外的……精神……
等两个大男人都进去之后，两个姑娘家的却又凑到了一起，讨论起这串粉色珍珠的故事……
至于，人鱼的眼泪什么的，关你屁事……
但是，沈淮舟不知道为啥却对于这粉红色的珍珠感兴趣了，去网上查询了一下，发现最近这段时间议论这粉色的珍珠的人海不少。尤其是关于姜小鱼口中那什么人鱼眼泪的故事，最近也有不少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老顾，你听说过人鱼的眼泪的故事吗？”沈淮舟好奇地问道。
顾恺之想了想，点了点头：“嗯，这个故事来自于西方，毕竟在咱们这儿不兴什么人鱼的说法，据说这个故事还是挺浪漫的，只不过结尾有些悲剧罢了……”
“童话？”听到这个，沈淮舟就明白了了，网络上议论纷纷的人鱼眼泪的故事，就是脱胎于一个叫做安徒生的西方人编写的童话。据说这个童话故事的本来面目是黑暗的，但是久而久之，却成为了孩子们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沈淮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是却又不知这一份担忧到底来自哪里……
顾恺之撇了撇嘴道：“好好休息，李瑶的案子交给了二队，这段时间咱们算得上比较轻松的了……”
“对了，说起这个……”沈淮舟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可能要请几天的假，需要回乡里一次……”
“这个……”顾恺之想了想回应道：“应该没问题，不过你要和她说一声，不然一声不发地离开会嫩死你的……”说完，顾恺之还故意捏紧了拳头，做了个姿势……
“咳咳……”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
顾恺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然后马上一转头就看到了母夜叉姜小鱼！
“老顾，你说我坏话？”姜小鱼那是一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一张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可怕！
顾恺之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立刻说道：“姜队长放心，您在我的心中就好像那涛涛黄河水一样，如同自己的母亲一般值得让人尊敬……”
“我瞅着这话……”姜小鱼冷哼一声：“你这是在嫌弃我老了吗？”
“不不不，我是在说你和黄河一样让我尊敬……”
“那就是嫌我内心黄咯？”姜小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顾恺之也是嘴巴笨，不会讲话，看样子一顿女装是避免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外敲门进来了一个人，是二队的一个女干员，为人还算不错，但是一直都留守在岗位上，没有出过外勤……
“姜队，我们张队要我过来拿资料……不知……”这个女生似乎有些腼腆，见到这屋子里面都是一队的人，显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进来吧……资料……”姜小鱼想了想，然后指着顾恺之道：“和他对接就行，李瑶这件案子向你们队长转述一下，里面太多的疑点，希望他着重调查李瑶这五年来的人际关系以及五年前失踪的时候遇到过什么事情……”
“嗯嗯！”那女生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期盼的样子看着姜小鱼……
“其余的都放在文件里面了，你和顾恺之先过去吧……”说完，姜小鱼二话不说地将两人给轰了出去。
屋子里面一下子陷入了安静之中，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沈淮舟和姜小鱼两人眼对眼盯着对方……
短暂的沉寂之后，姜小鱼终于开口了：“你去吧，假我批了……反正这段时间咱们也没有多少事，好好休息，该干嘛就干嘛……”
“嗯……”沈淮舟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人鱼的眼泪，总觉得有点问题……
“那就这样吧，小萌，咱们继续聊咱们的……”聊啥？聊女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呗……
小时候每个人都听说过，美人鱼是因为王子的离开，伤心所留下的珠子就是人鱼的眼泪。这些眼泪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被贪心的渔夫发现之后……
便开始了对人鱼的捕杀！
第九十一章：回家
人鱼的故事就不说了，反正童话里面都是骗人的，不管这些姑娘家的是怎么想的，但是沈淮舟是从来不信童话的。
老家并不在潭州，所以这一次离开是打算返回西湘。在二叔和老爹没有发迹之前，他们一家都住在西湘的一个村子里面，只不过最近几年开发商太多，导致了生态环境改变，往日的青山绿水也早已不见。
从潭州到西湘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好在市里面通了火车，不然坐大巴的话人都会给累死。于是，坐了大半天普通火车的沈淮舟一脸的疲惫，再加上火车的晚点，以至于到西湘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哎呀我去，总算是到了……”沈淮舟一下火车，就直奔附近的商店买了两瓶牛奶，然后打开一瓶猛地灌了一口，随后将另外一瓶递给身边的人……
“我说，我回家一次你跟着来干嘛……”沈淮舟一脸无语的样子看着姜小鱼，这妹子是脑子抽风了还是咋地。
身边跟着的妹子正好是姜小鱼，听到沈淮舟回家之后，本来没啥想法的她突然脑子一抽，想跟着他回来看看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县古城内生活。
姜小鱼接过牛奶，猛地一口喝完之后随手将垃圾扔到分类回收的箱子里面，随后拍了拍手道：“我是客人不成吗，难不成你家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嗯……”沈淮舟无奈地拍了一下脑子，一脸看白痴的样子望着眼前的姑娘仔细地凝视了一圈，神情十分的淡定……
大姐，你就听不出这是我在拒绝你吗……
行吧，客人就客人咯。反正老家已经没有人了，周边除了一些孤坟之外，也没有旁人了，只要你不怕，咱也不在乎……
这里是西湘的一处较为偏远的地方，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有另外一个村，叫做下浮山村。儿时沈淮舟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里也没有一个叫做上浮山村的地方……
后来听爷爷说才知道，原来他们这里的山都属于南岳山系，而下浮山村边上，有一座并不高大的小山峰，上面有一个废弃的村子就叫做浮山村……
从火车站到老家的距离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这个时候的士也已经不太好乘坐了。
“滴滴！”的士在离沈淮舟老家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司机看着前方崎岖不平的道路，十分无奈地扭过头，对沈淮舟解释道：“小哥，你看这前面的路不太好走，所以你只能在这下了。”
沈淮舟伸出头看了一下，的士停留的地方的确已经离家不是很远了，走路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赶到，于是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二百大洋递给了司机。
“今天晚上的风好像有些喧嚣啊……”下了车，姜小鱼摘下了墨镜看了一眼前方，然后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怎么会这么晚……”
“路上堵车，一个小时，你睡得和猪没有多少差别……”沈淮舟没有好气地回道。
所以我说，女人就是麻烦，跟来干嘛，自己又不会回家省亲的。
打开车门，黑漆漆的道路在这个是时候显得格外阴森，不知道是因为这一两个月遇到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还是怎么，现在沈淮舟对于这条寂静的小路不但没有了往日的亲近感，反而有些畏惧。
不过嘛，自己现在也不是普通人，就算有残念作祟，自己也不会害怕。
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堪比男人的大力女姜小鱼……就算遇到歹徒，估计哭的是那些歹徒吧……
“滴滴！”身后的的士鸣笛了两声，司机大哥伸出头来谢过沈淮舟，就打了转向灯，发动车离开了原地。
这夜，真的很黑啊……山区的空气虽然不错，但是大夏天过来，四周隐藏在草丛之中的蚊子，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姜小鱼好奇地打量了四周一番，但是不久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古怪：“沈淮舟，你们家晚上也会起雾吗？”
“起雾？”沈淮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什么雾？”
但是等到沈淮舟发现的时候，这条路仿佛被迷雾给遮盖了一样，如同寂静岭之中的迷雾世界，将村子和外面的镇子完全隔开了……
“不会……”姜小鱼欲言又止道：“不会有什么强大的残灵吧……这山里面的村子，有些山精野怪的，我可是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啊……”
“瞎扯淡，晚上起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尤其在山里面晚上会经常起雾，一般来说晚上起雾就说明了明天又是一个太阳天……”
但是，自己虽然是这么说，却在不经意之间打开了眼窍，用那青色的眼睛仔细地凝视了一下四周围……
这不看还好，一看沈淮舟却惊住了。
这一条唯一通向自己老家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那么多的残念，有一些甚至都开始吞噬对方，开始融合起来、更加古怪的是，的确有一片迷雾出现在这条路上，只不过自己如果不开眼窍，是看不到这片白茫茫的迷雾的。
这不对劲，不仅仅不对劲，还十分的古怪。
路的尽头，似乎有一双铜铃一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但是却看不清它的模样。
是残灵吗？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就算有一些野生的残灵出现也不意外。
“没什么东西，应该是你想多了吧……”看了一会，沈淮舟还是打算先撒个谎，毕竟……姜小鱼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准备好了吗？”随即，沈淮舟开口询问道。
姜小鱼仔细地凝视了一下四周，这时候那古怪的雾气却又消失了。
“难道是最近自己真的太过于疲惫了吗？”姜小鱼点了点头，非常豪爽的拍了一下沈淮舟的肩膀道：“走吧走吧，姐累了，好想睡觉……”
“走吧……”说着，沈淮舟提着行李便走上了这一条路。
但是从踏上这条路开始，沈淮舟的心中那一颗小心脏就在不断地扑通跳着。眼窍时刻都处于一种打开的状态之下，那片雾气似乎一直在吸引着自己走了进来。
第九十二章：彩色的线条
沈淮舟淡定地凝视着这一切，不知道姜小鱼是不是看到了这些，于是便转头看去。
然而，四周围的却是一片漆黑，居然一丝亮光都没有。虽然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回来了，但是沈淮舟依稀地记得一些。从这条路的开始走个几分钟就是一条大路，再从大路上走个十几分钟就可以看到家了。
可是，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尾巴。
沈淮舟伸出右手来，这才发现这漆黑的小路上居然伸手不见五指，使劲的瞪着眼睛想看清脚下原本的小路，却发现路早就不是路了，只有漆黑的一片。这四周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只有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姜小鱼……
“感觉好奇怪啊……”姜小鱼一直跟在自己背后，看到自己停下来，差点撞到自己后背之后，心中有些余悸地问道：“总感觉我们在原地绕圈圈，沈淮舟，不会真的遇到了残灵吧……”
沈淮舟不禁抬起头来，天上居然连星星都看不到，怎么回事！
“不清楚，好像有些问题，但是我也不明白……”沈淮舟想了想，突然开口说道：“姜小鱼，你先闭上眼睛！”
说着，也不等姜小鱼反应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然后两只将她的眼睛给遮住，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需要冷静下来。
仔细地聆听四周围的动静，一切都仿佛很安静。但是再安静，也无法逃过耳窍的探查。
呼吸声，没错，是自己和姜小鱼的呼吸声。就在这个时候，在眼前的路上似乎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一个古怪的咀嚼声音也出现在右前方。
沈淮舟脑门子上不禁冒出了一丝冷汗，背脊后阵阵发凉：“不是吧，山魈这玩意也能让我遇到？”
山魈是神话传说中是山里的独脚怪物。出自《山海经·海内经卷》里提到的：“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
这山魈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出来吓人，如果你不怕也就算了，一旦产生了恐惧，这山魈就有可能将你作为食物给吃掉。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吃人的怪物，虽然样子有些微的差异，倒是和游戏中的怪物有些神似。
“山魈？”
山魈，乃是山中的怪物一种，身长体黑，力大无穷。传说中，它可以跑的比豹子还快，可徒手撕裂虎豹，乃是山中霸王，且寿命非常长，被人视为妖怪。
作为第九处行动队的队长，姜小鱼曾经亲手缉捕过一个山魈，但是却被它给跑了……
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高山，这山魈怎么会出现在这条道路上？
沈淮舟继续维系着眼窍的作用，周边的迷雾也越来越浓了。小路上，雾气迷茫，这一片怪异的雾气带着一股腥臭味将整个道路都给封锁了。
随后，便听到一声狒狒一般的嘶吼声，这怪物好像已经开始激动起来，双手不断地拍打着地面，让整个地面都开始抖动起来！
“吼吼！”怪物击打地面的声音如同地震了一般，让人惊慌得很。
“姜小鱼，从现在开始你就跑，不管谁叫你都不要回头！”沈淮舟二话不说，急忙朝着姜小鱼吼了一句，然后就快速地朝前方狂奔。
但跑了几步他就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在侧面推他，他自己想要往前跑，但是实际上却是顺着一道弧线又折了回来。
“妈了个巴子，究竟是什么鬼挡住我的去路！”沈淮舟气急了，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然后拿出那支笔，自己的唯一装备，二话不说就朝着那迷雾深处走去！
“沈淮舟！你干嘛！”姜小鱼在背后急得直跺脚。
但是沈淮舟却并没有听到姜小鱼的声音，刚朝着雾气之中前进了几步，脚下的路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结束了吗，都说山魈会骗人，看样子这山魈也不怎么样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却发现有一个长方形的物体突兀的挡在道路上，沿着这长方形的物体看去，前方的路都被它挡住了。
沈淮舟停了下来，冷静地看着这个长方形的物体，但是身后却传来了姜小鱼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呢？”
沈淮舟缓缓地回头看去，甜辣卤那都是什么鬼，身后的哪是什么姜小鱼，那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壮硕的人形怪物，一身的红毛，手臂比自己的大腿还要粗壮。
而那刚刚发出娇滴滴叫喊自己的声音，分明就是这个怪物口中传出来的。
当即，沈淮舟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那滴出来的血液朝着右臂一抹，一道青光从右臂上不断地涌动着，一阵十分清晰的渣渣声音叫声传了出来，这山魈似有畏惧地后退了数步，但是依旧咧着嘴还在笑着。
“别逼我！”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沈淮舟紧握着笔，以及抬起那已经沾染了自己舌尖血的右臂。
那一道青色的纹身缓缓地出现在右臂上面，是双足小鸟，精卫图腾。
就在这个时候，身前那长方形物体中突然伸出一双手，使劲的拉着自己，想要将自己拖进去。
“嘶！”忽然，一股烧焦的腐臭味从这长方形的物体中传出来，恶臭恶心的味道让沈淮舟顿时觉得直作呕。
“法克，这到底是什么！”突然横插在中间的长方形物体明显就是寿棺，这是什么人知道自己回来了，特意针对自己的？
沈淮舟虽然知道自己打开眼窍就可以离开，但是他总觉得这背后有人特意针对自己……
这不，那被沈淮舟从棺材里面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一具被剥了皮的狐狸尸体！
“显！”
显，明见也！这个字是沈淮舟最近才掌控的文字。言出法随，一个巨大的篆书从缓缓地呈现出现，整个空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烧灼了一般，弥散着一股烧焦的肉味。
“沈淮舟！”突兀间，沈淮舟还没有缓过神来，一只小青鸟凭空出现在沈淮舟的的脑袋上，用那明亮的小爪子拨动着沈淮舟的头发，似乎将沈淮舟的脑袋当做了自己的窝……
只不过，沈淮舟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
显字一出，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明显了，那些眼窍看不到的线条这一次居然全部看到了。
这口出现非常突兀的棺材上，不知道交杂了多少条颜色各异的线条，而其中有一条，就是通往自己家中的方向。
第九十三章：升官发财
这一刻沈淮舟开始觉得有些诡异起来，狐尸和空气之中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让沈淮舟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
强行将心中的恐慌给压制下去，沈淮舟缓缓地放下了笔。
这是警告，想明白这些，沈淮舟发现那山魈的身形已经消失了，一条小路被杂草覆盖，出现在这狐尸棺材附近。
夏季的夜晚的农村旷野，空荡荡的，没有月亮，星光黯淡，村子与村子之间相隔很远，看不见灯光，漆黑一片。
但是这口挡路棺右边的小路却十分的清晰，一目了然。
于是，沈淮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头也不回地就朝着那条小路走去。
身后不时地传来一阵阵阴测测的鬼哭狼嚎，尤其是那消失的山魈在身后不断地嘶吼着，而原本空旷的田野附件居然还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斑驳的树影。
又走了十几分钟的工夫，沈淮舟这才清晰的看到，这条小路的两边哪里是什么庄稼地，分明是几座刚堆好的新坟和雪白的长明灯。
残念……居然有干扰自己精神的残念存在，这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
不过是五年没有回来了，这一切似乎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老爷子，你到底在家中隐藏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残念存在……”沈淮舟停住了脚步，喃喃地看着前方不断弥散的白雾，心中暗自想道。如果自己不是恰好踏入山海师这道门，恐怕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东西，现在看到了之后，却又感觉到了肩膀上更加沉重了。
前方的雾气已经开始越来越浓了，这一次雾气之中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无比安静的白色雾气如同一层白纱一般将整个大地都给笼罩了起来。
“事出无常必有妖，沈淮舟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走去……”
背后是一片黑暗，身前是一片浓雾。如果傻乎乎地站在这，沈淮舟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姜小鱼现在怎么样了……
姜小鱼，应该没有遇到吧，毕竟她也没有打开过窍穴，看不到这些隐藏的东西……
沈淮舟咬了咬牙，前方是一片迷雾，自己根本无法判定方向。既然。前面去不了就只能往回走了，于是沈淮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微弱地光虽然在这种奇怪的环境之下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总是有了一些看上去的光亮。
天空，黯淡无光，月亮也不见了，星星也遮住自己的影子，似乎有点害羞……
然而在这时候，沈淮舟却发现越走越不对劲：“怎么这周围的环境会这么熟悉呢？”
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周围，沈淮舟在一瞬间内感觉到后背发凉。
自己，什么时候又走到了这雾气之中。两侧的新坟以及雾气之中隐约开着的狐狸棺材，就这么摆在那里好似嘲讽一般……
眼珠子里面的小鸟儿不断地旋转着，沈淮舟也静下心来自仔细地打量着这四周围的环境。
非常古怪，这条路自己走过无数次，但是这一次是头次产生了恐惧。周边一直很静，连一声鸟叫也没有。环顾周围，也没有一个影子。四周围都空荡荡的，在月光底下泛着惨白惨白的光。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不远处那原本安静的雾却突然飘动了起来。
可是，现在并没有丝毫的风，这些雾气顺着气流在空气中凸显出一个人影，可是沈淮舟刚刚就仔细地打量过这四周围，这里不可能有人的……
“妈惹法克！不管了不管了！”异人都见到过，自己还怕什么残念。你就算是个残灵，劳资也有办法将你打得老妈都不认识！
于是，沈淮舟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这团雾气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形，然后棺材中伸出一只手，将这团雾气拉近棺材之中。
随后，棺材之中发出“嘎嘎嘎嘎”的奇怪声音，隐约之间似乎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可是这周围绝对是不可能有人的……
紧接着，棺材突然传出一阵震动，一只洁白地手从棺材之中伸了出来。
“起来吧，姜小鱼……”沈淮舟无奈地一把抓过伸出来的这只手。
棺材之中，缓缓地站起来一个女子，约莫二十多岁左右，长得是人模人样，一头秀发被扎起来，单独一个马尾甩在身后……
是姜小鱼，没有想到这棺材里面的人居然是姜小鱼……
姜小鱼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捂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神有些木讷。大约缓了缓，只有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之后，她才开口说话。
“我被人偷袭了……”姜小鱼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铁青着脸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淮舟。
沈淮舟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不然一般人是不可能拿下姜小鱼的。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要在自己回家的路上盯上自己，而且还埋伏两人……
“这棺材是怎么回事？”姜小鱼清醒过来了，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居然躺在一副棺材里面，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难看了一点，嗖地一下跳起来，三两下从这副棺材里面蹦跶出来！
“升官发财吧……”姜小鱼跳出来的那一瞬间，沈淮舟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枚纽扣大小地铜钱，铜钱上面沾染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鲜血，总之看上去就觉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姜小鱼看到了异常，于是便问道。
沈淮舟摆了摆手，悄无声息地从棺材里面取走这枚铜钱，想着之后回去之后调查一下这枚铜钱的来历，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毕竟，有些人在暗处一直调查自己家老爷子，这件事自己是知道的。
雾气正在逐步地消散之中，似乎阻挡沈淮舟的计划以及成功，或者说已经不重要了，所以那些人应该也已经散去了。
但是空气之中能够用眼睛看到的线条却还在，尤其是越发靠近老家的宅子，那些线条就越多。只是这些线条都是五颜六色的样子，也分辨不清楚什么是什么。
“沈淮舟，那山魈呢？”姜小鱼现在还以为这些古怪是山魈做的，但是沈淮舟现在也不打算说真话。
毕竟，适才的事儿已经将她给牵扯进来了。
第九十四章：五字凝风
老村子已经到了，走了半个小时，一路上乌漆墨黑的样子，根本就看不清。
村口还是那颗大槐树，不过这个岁数的老树已经坑坑洼洼，刚刚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上面有着不少的白蚁洞穴。只不过树干上面吊着一些红布，似乎这村头已经被人改造成了一个祭祀用的祠堂。
村子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年轻人回来过了，周边环境没有变化，但是氛围却感觉到有些许的不对劲。
老家比这里还要偏僻，但是老爷子人还算不错，人缘也好。沈淮舟身后跟着姜小鱼，两人在村子里面走了十几分钟，然后拐弯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那齐腰的杂草也正好说明了大家伙也很久没有回来打理过这些了。
毕竟，老爷子去世之后，骨灰和老爹走，而且也没有祭拜的老宅子的习惯，所以没人也纯属正常。
“小心脚下……”沈淮舟嘱咐了一声，用棍子挑开地面的杂草，这个季节，一些蛇鼠虫蚁之类的很喜欢在杂草堆子里面行动，尤其是晚上。
姜小鱼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的一切杂草跟了上来。
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两人终于来到了沈淮舟口中的老家。那里是一座老宅子，依山伴水的，前面是一条小溪水，屋子外面有两颗橘子树，屋后面一块荒地，屋子看上去就比较陈旧，应该有些许年份了。
“到了……”沈淮舟拨开最后一堆杂草安静地说了一句
沈淮舟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火炬，是网上买的那种，只要吹一口气就能够点燃。十一点十五分，沈淮舟接触到老宅子的大门，但是却没有推开……
门上，有手印……一个比较纤细的手，不是自己的。
“怎么了，咋不进去呢？”姜小鱼在后面喷上了一些驱虫药水，看到沈淮舟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于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村子里面似乎很荒凉，到了这里之后姜小鱼尤其觉得安静。周边的环境着实太安静了，一点虫鸣声音都没有。
沈淮舟家的老宅子，土砖土瓦的屋子，里面草木丛生，屋舍颓圮，了无声息的。沈淮舟没有推开门，反而是爬上边上那一头一米五左右的矮墙，仔细地凝视着屋子。
不对劲，有人动过这老宅子的风水！
山海师有勘察风水的能力，虽然沈淮舟不具备，但是却能看得明白：“姜小鱼，你有没有带手电，处里的装备？”
“没有啊，我跟着你出来散心的，带着这东西干嘛……”姜小鱼虽然随口答道，但是却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告诉沈淮舟，自己将手电一直带着的：“来自己家里面还要准备手电，你干嘛……”
“屋子不对劲……”沈淮舟小心翼翼地说道。
眼前的老宅子是四处通明，老爷子最喜欢太阳，所以巴不得屋子里面点个百来瓦的大灯泡就好。但是现在回来，却发现老家的屋檐被人改动了一番，屋檐居然伸出老长，四个角落上面的镇宅兽也被人给人为地损坏了。
“屋子门上有手印，有人来过……”沈淮舟小声说道。
对于沈淮舟的话，姜小鱼抬了一下头，然后暗暗说道：“草丛里面有细微的脚印，应该是个女人……但是没有离开的脚印，你确定她现在还在屋子……”
“嗯，有人坏我家风水！”说着，沈淮舟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并且指道：“这种结构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连反射光也一并挡住，也就是说，即使屋子外面炎阳高照，屋子里面也可能黑不溜秋！”
“困你家风水？”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
而且，现在是晚上，那些人也知道自己回来……沈淮舟想起了潭州的家中被人搜过的情况，突然想到：“不好，这些人想要找老爷子的遗物！”
屋子外面放着两个石狮子，但是现在石狮子却被人给替换了。大门两侧，这一左一右的两个奇怪石像，像极了某个地方的古怪物体。但是这并不是镇墓兽，而是两个类似于山魈，却又不像山魈的东西……
这个人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淮舟再也无法忍受，立刻打开了眼窍，顺便将剩余的窍穴一同打开之后，整个人清晰地看到那隐藏在空气之中的无数线条汇聚在屋子里面，正在不断地缠绕着某些东西！
姜小鱼脸色一惊，沈淮舟现在的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诡异了。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青色的光晕之中，手臂上还隐隐凸显着某种古怪而又晦涩的图腾！
“聚！散！引！叩！显！”五个大字出现在空气之中，虚空宛若变成了一幅画一般，承载着这五个摇摇晃晃的大字。这五个字出现，一道青光从沈淮舟的体内喷涌而出，姜小鱼惊讶地看到一只虚幻的小鸟从沈淮舟的眼睛里面蹦了出来，叽叽喳喳地冲击这个屋子！
“打开手电，对准大门！”沈淮舟大喝一声。
姜小鱼闻声，赶紧打开了手电筒，一道微光迸射而出，照射在那扇破旧的大门上面，一只枯瘦的手俨然呈现了出来！
这边，沈淮舟再写出这五个字之后，一身迸发青色的灵气，源源不断地给那五个字提供高强度的能量，每一个字都宛如一张卡片一般缓缓地从天空落了下来。
而沈淮舟，就如同一位拿着笔的判官，从一个字走过，身上就会多出一道言之不明的韵味。一共走过五道字，沈淮舟身体周边开始出现了一小股旋风。
这旋风和之前缉拿李瑶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是他自己开始掌控这旋风的使用办法。
那门口显形的，是一个残灵，但是沈淮舟却没有的对准这残灵，反而是拿起手中的笔，在空气之中凝结成为刀口，一把斩却这残灵背后的一根红线！
命轨！他看清楚了命轨！但是却只有一秒钟的时间，这命轨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哪里还管这么多，沈淮舟猛地一下撞开大门，然后头热的样子一股脑冲了进去，天上的那五个字，也开始变得黯淡了起来！
“出来！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沈淮舟进入屋子，却发现屋子里面一片杂乱，一根圆木孤零零地竖立在宅子中央，而上面挂着的，却就是自己爷爷的遗像！
第九十五章：古老铜片
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该死的混蛋居然将老爷子的遗像摆在里面，这根本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沈淮舟这哪里还能忍受，右手一挥，一道青色的风便随着笔锋朝着老爷子的遗像冲击过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却突然看到，老爷子遗像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孽畜！”三两步跨过去，那风吹起地面上的落叶枯枝直接打了过去。如果让风打到老爷子的遗像，那么遗像里面的东西就会出现！
“吱吱吱……吱吱吱……”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发现一只肥硕的老鼠从老爷子身后的棺木里面爬了出来，看着这身形，伙食是铁定不差的……
不过好在，老爷子是火化的，这口棺材是临终前给自己定做的，只不过没有懂得到而已。想到这里，沈淮舟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的线，让清风在前面开路，直接冲向堂屋！
屋子里面一股煤油的味道，桌子上还有一些未曾燃尽的蜡烛余晖。地面上，一层细微的脚印，顺着脚印看去，却见到微博的月华从堂屋的窗子外面倾泻而入，似乎有着那么一些怪异……
“果然有人……”蜡烛台子下面是干净的，老爷子的遗像也是干净的，但是还四周围却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明显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只是，那个人走了吗？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沈淮舟！”屋子外传来了姜小鱼的声音，沈淮舟这才想起来有一个人在外面一直守着，不由地拍了一下脑袋，脸上显露出某种尴尬，不好意思地回应了一句。
“没事了，进来吧……”
还好姜小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进院子，虽然院内的杂草已经很深了，但是刚刚的风却将中间的道路给清理了出来，这也算得上是那一招很不错的使用方式了……
没有错，沈淮舟的那一招使用风的能力，其实就正好将院内的杂草枯枝什么的给清扫一遍而已……
“这是你爷爷？”大老远的姜小鱼就看到了堂屋之中的遗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走到棺材边上：“你爷爷的棺材？这看上去也没有人啊……”
“院子里面的残念刚刚散开了……”沈淮舟进院子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气，而且灵气偏黑色，应该是残念聚集而成的残灵。
所以，刚刚的风其实就是针对这些残灵的……一旦残灵聚集多了，就怕生成怨魔……
沈淮舟在棺材里面左右摸索了一下，心中一凝，在棺材的一个角落里面摸出了一个铁片。
还好还在，看样子那个人应该也是在找这个东西。可是，老爷子只是一个画年画的人而已，怎么会有盯上他的东西？
当然，这番话如果放在五千年沈淮舟或许几句相信了，但是现在不同，自己根据老爷子的遗物都成为了一个山海师，如果老爷子只是一个画年画的，你说出去估计也没有人相信。
沈淮舟将这铁片拿了出来，上面雕刻的东西就是残片上面的东西，没有任何的不同。只不过，这铁片才是原本，而自己一直放在家中最后被烧掉的残片，其实是拓本。
12年那年，老爷子突然去世，临终前将这个残片和仓颉孤本一起交给了自己，还说了一些非常古怪的话，到现在都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就在沈淮舟聚精会神地凝视手中的残片时候，姜小鱼突然惊讶地叫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沈淮舟听到声音之后，非常狐疑地回头看向姜小鱼，不解地问道：“你见过这个铜片？”
“对啊，前年去岳州参观，那边的第九处里面就有这个东西，好像被他们的研究人员称之为山海图来着……”姜小鱼说话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看得出她对着东西实在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山海图？”沈淮舟皱起了眉头。
山海图是什么？现在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和《山海经》一起的奇书，为什么现代人看不懂山海经，完全是因为最重要的山海图丢失了。
而且，仓颉古籍之中也有零星的描写……
“对啊，第九处有一个SSS级别的人物，就是搜寻山海图的踪迹……”
姜小鱼解释道：“据说《山海经》本是华胥国历史上一本记录着古代志怪的古籍，因为上面所记录的内容怪诞不禁而著称。但是也有人说，山海经这本书应该还有一本图集，名曰《山海图》，但是因为山海图的流失，导致目前山海经上面的内容几乎没有人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又是这些骗人的神话故事吧……”沈淮舟撇了撇嘴，但是对于山海图这东西反倒是记在了心上。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是姜小鱼却从沈淮舟的手中接过那枚残破的铜片的之后，继续说道：“但是，从发现三星堆文化之后，以及前两年的寄灵人世间和去年的骇人游戏世间之后，他们对于山海图的追寻以及不再仅仅是神话传说了……”
屋子外面是寂静的黑夜，周边只有那些蟋蟀和蚂蚱的虫鸣。这年头，很少有人种田了，但是周边微风吹过，依旧可以闻到一些夏季种物的飘香……
“你不会就是回来拿这个东西的吧……”姜小鱼说完，好奇地问道。
手心上的这枚铜片其实并不重，最多只有十多克的样子。但是巴掌大小的铜片上面，却烙印了三个大小不一的鸟类图腾，其中一个就是沈淮舟脑海之中出现的精卫……
沈淮舟点了点头，自己回来就是来找这枚铜片的，但是明显有人捷足先登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夺走，原因目前还想不到……
“不过，这铜片好奇怪的样子，拿在手上有些刺手，而且看了一眼就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不会啊……”沈淮舟从姜小鱼手中接过这枚铜片，并没有出现她所说的那样，一脸狐疑地望着姜小鱼道：“你不会是没有吃完饭导致的吧，我这有包饼干，要不先垫着肚子？”
“不是，反正就是很奇怪，脑子里面很乱，晕乎乎的，什么也说不上来……”
姜小鱼拒绝了沈淮舟的提议，靠着墙坐了下来。
第九十六章：回程
山海师是什么？
沈淮舟坐下来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这枚残片，虽然上面的图文现在已经不太清晰，但是沈淮舟知道，只要自己继续追踪下去，总有一天会将这山海师的秘密都给解开。
抬着头，沈淮舟看着这寂静的夜空，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还记得老爷子曾经很小很小的时候给自己讲过一个神话故事，具体内容不太清楚了，但是大概应该是这样的。
很久很久之前，这片大地上有一群人可以沟通神灵，称之为巫，巫字上下为天地，而中间是便是人……
但是，也有一群游走在广大世界各个部落之中记录着天象和事件的人，被称之为山海师，他们记录着每一处山川河流的走向。以至于山海之间各种珍奇异兽皆被他们记录了下来。
后者发现，这些被山海师们记录的异兽之中，有一些人们吃了可以弥补先天的不足，也有人发现这些奇怪的生物之中含有一些奇怪的能量，而获得这些能量的人最终成为了部落里面的力士。
最先发现这种情况的，却是那些被称之为山海师的人，他们用手中的笔墨将这些异兽画在图纸上面，然后通过祭祀的作用开始逐渐获得了一些神秘的力量，而第一位山海师，名叫仓颉。
而祭祀这些神秘的异兽所产生了能量，在人族之中形成了一个个的奇怪图腾，也诞生出了一个个奇怪的部落。
然而，人性本恶，异兽们数量并不多，还被山海师和力士们捕捉，至于后来，人们对于异兽只能人工养殖，最终有些异兽还是灭族了，而有些异兽通过人为的养殖，成为了现在的普通家畜。
而四千年前的一场巨大的洪水，改变天地环境，绝大多数的异兽失去了适宜的环境，逐渐的死亡，灭绝，祭祀异兽的山海师也失去了工作，自此，记录了各种珍禽野兽怪物妖魔的《山海图》，也随着山海师的消失而逐渐的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
最终《山海经》只剩下文字和那寥寥无几的十八篇山海经文字记录，其中内容再也无法清晰的了解。
又过了千年，世间的灵气开始逐渐衰退，在世间再也找不到一直活着的异兽。山海师这种职业便彻底消亡。
再千年，最后一个山海师后人刘伯温奉道盟人王圣旨斩龙，将天地间的灵气又斩断部分，除却一些深山之中，天地间再也没有了多少灵气存在。
再数百年，一代孙姓高手斩断天下龙脉，以人道气运代替灵气，至此，天下灵气被排斥，散往外层空间。
而1969年之后，因华胥国人道气运到达鼎盛，化形成一条赤龙，所有妖魔鬼怪尽数被赤龙剿灭，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超凡存在，就算是那些深山之中的道统，也沦为似是而非的旅游景点，山海经完全沦为一本古代怪诞……
但是山海师的痕迹，仍然分散在诸如道家符咒，儒门丹青等学派中，流传了下来。
最终，道盟五司之中依旧保留了山海司，这也是一种象征，象征着……
这样一说，爷爷岂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他将这枚铜片交给自己的背后，又蕴含了什么秘密？
“唔……”一边的姜小鱼缓缓地翻了个身，一个不小心将脑袋给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好在两个人都对对方没有啥兴趣，不然这样的行为就是在惹火自己。不过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沈淮舟单挑或许还真不是姜小鱼的对手，所以也就让她继续枕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着，终于，天边的太阳开始缓缓地升起……
“唔……”大腿已经麻了，而这姜小鱼居然还传来一声呓语，似乎没有睡够，又或者说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嘴角都流出一滴晶莹的口水，在太阳下面熠熠生辉……
“该醒来了哈……眼皮子都动了……”沈淮舟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腿上的姜小鱼有些百无聊赖地睁开了眼睛，装都懒得装一下，起来的时候还故意拍了一下沈淮舟的大腿说了一句：“还行，就是不软，睡着不舒服……”
然后快速起身，跑了三四米远才停住脚步。
“滴滴滴……滴滴滴……”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刚刚伸了一个懒腰，活动活动自己那已经麻木的大腿，手机变来了一条第九处的信息……
紧急情况，潭州市多名三十岁以上贵妇被失踪，案发现场任何的指纹都没有发现，只发现了一块鳞片……
姜小鱼和沈淮舟两个人不仅抬起头来，尤其是沈淮舟，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遇到了一些怪事不说，这还没准备好好玩几天，第九处又出事儿了……
“小萌发来的信息？”沈淮舟狐疑地看着姜小鱼，信息上附加了一张图片，是一个案发现场。现场的照片上只有几个关键点，一个是地面上有发现大量的水渍，而另一方面是发现地面上有一块脱落的鳞片。
姜小鱼点了点头：“这一次是我们直接接到的案子，目前四个失踪者家中都发现了类似的鳞片，经过检验科分析，这些鳞片上含有大量的钠盐成分，而且水渍里面也含有大量的钠，所以初步怀疑是海洋生物作乱……”
“海洋生物？”沈淮舟一脸的诧异和不解。
要知道，潭州市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香江横跨水系而来。所以这边没有港口，不如人家隔壁的岳州那么舒服。
但是，有水就会有水生生物，所以这案发现场的东西可以判断是一起特殊案件。
只不过，凶手的动机是什么，而且为什么每一个案发的现场都会发现凶手留下的水渍和鳞片，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沈淮舟摸着那并没有任何胡子的下巴，假装自己是个侦探，扭过头对着距离自己三米开外的姜小鱼咧嘴笑道：“看样子，现场具体还有什么线索只能回去了……”
“那就回呗……”姜小鱼一脸嫌弃的样子鄙视着沈淮舟……
于是，两人收拾好没有啥东西可收拾的行李，便踏上了回城的路。
而在沈淮舟离开之后不久，一个女人带着墨镜出现在村子里面，来到沈淮舟老宅子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副惊恐。
第九十七章：仇富？
“不要，不要这样……”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限的惊恐，看着沈淮舟的老宅子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一般，让人有点耐人寻味的感觉。
然而，空气之中并没有任何的人的回答，但是更加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眼见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突然一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恶心难闻的味道，在初升的太阳刚刚落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泡沫一般，慢慢地倒在地上，然后开始腐烂。
最后化作了一团血水，那模样甚是可怕……
“喂……”等到女人的身体消失之后，一个男人出现在村子里面，看着脚下的女人的衣服，没有做声。拿起手机，对电话那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那模样却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老板，解决了……”
电话那头很久很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嗯”，但是这个男人却不敢将电话挂断，恭恭敬敬地看着眼前沈淮舟的老宅子，心中也诞生了某种恐惧。
“他回来了？”
十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压低了的声线，男人急忙捧着电话说道：“回来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东西，要不要继续跟着？”
“嗯……”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犹豫，想了几分钟才回复道：“不用，第九处现在怀疑我们了，所以还是安静点比较好。饕餮的事情暂时就这样吧，现场处理干净然后回去，不要被人抓到了什么把柄才好……”
“是，知道了老板……”
九点的火车如期而至，虽然说坐高铁的速度要快些，但是九处又不给你报销，不如做火车回去。
沈淮舟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一直凝视着窗外不断闪烁而过的景色，心中的疑惑似乎也减少了不少。但是，回家这么一次，居然遇到了山魈和狐尸，这一切的预兆，似乎都不是那么的美妙。
“沈淮舟，你在想啥？”姜小鱼凑过来问道。
沈淮舟回头望着这个嘴巴里面包了一大堆零食的姑娘，不禁脑门一抽，心想我这是抽了什么风，才会被这样的一个妹子威胁加入第九处啊，简直是没有带着脑子出现。
“没有，我在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过算了，也应该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而已吧……”说完，沈淮舟闭上了眼睛，不再发表任何的言论。
姜小鱼看既然这样，所以自己也不再多嘴，吃完零食闭上了嘴巴。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两人才回到潭州。外面的天气很热，但是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了一般，天色阴测测的，从火车站出来这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到有些闷，好不容易喘口气，却又觉得空气之中的污染物质太多。
“下雨了？”姜小鱼疑惑地抬起头，但是并没有下雨。只不过在她的眼帘下挂着一颗水珠，不知道是渗出来的泪珠，还是火车里面炎热天气所产生的汗水。
“走，先回去再说……”姜小鱼说道。
但是沈淮舟却拦住了她，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对着姜小鱼说道：“反正没多少行李，先去一下现场吧……”
沈淮舟说的现场就是今早收到消息的地方，那是一片别墅区，那个小区里面的住户最起的身价也有千万左右。这也是这一次的案件为什么会那么重要的缘故。
乘车来到目的地，这里距离第九处倒是不远，而案发现场现在进行进一步的排查，第九处和治安署联合起来对这件案子进行侦破。
来到目的地，沈淮舟率先下车打开了眼窍。青色的眼珠子转动了片刻，空气之中除了湿润的气息之外，感受不到灵力或者残念的波动。
“有什么发现吗？”姜小鱼目前也知道沈淮舟的特意之处，他对于残念和灵力的波动非常敏感，所以一下车，姜小鱼也没有打扰他，只是走近沈淮舟哦，想瞧一瞧他那神奇的眼睛。
沈淮舟黯然地摇了摇头道：“四周的水汽很多，你看墙壁上还有水汽，而且那青苔也不是一般的青苔，而是随着这些水汽长出来的……”
还没有进入小区，沈淮舟就发现了这些。之前治安署的人并没细心调查这青苔，第九处的人也没有注意，但是沈淮舟却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种小区，一般来说都有专门的物业来清理这些。如果是一些腐烂树叶堆上面长出来的，或者潮湿环境下长出来的也就罢了。但是这些青苔明显不是，因为这面墙壁上非常干燥，干燥到就连常见的爬山虎都没有……
“进去看看……”沈淮舟说道。
两人刚想走进小区，却在门口被保安给拦住了。经过一番仔细地盘问之后，姜小鱼不得已拿出自己的证件，小区的保安这才打算放行……
“看到没有，小区的保安非常严谨，而且就这身板，明显是经过一定的训练的人才。”沈淮舟在姜小鱼拿出证件的时候，稍微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周边的环境很好，而且安保设施也非常的完善，天眼都发现了十多个。
所以，如果凶手是从正门进来的，那么保安的监控录像里面一定会有其踪迹。
姜小鱼立刻就心领神会，明白了沈淮舟说的话：“那你的意思是，凶手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所以才会找不到线索的？”
但是，沈淮舟却觉得没有那么的简单。
首先，为什么失踪者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女性，而且身价都不菲。其次，这些被害人没有任何的共同点，这也是最为困难的。
一个凶手作案，如果有动机，也有目的的话，那么治安署或者第九处根据这些动机目的就可以摸到凶手的心理画像，甚至可以直接根据这些线索，布置下一步的行动。
但是如果一个凶手作案，没有任何的动机，也没有任何的目的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让人觉得非常的危险。
最后一个关键，就是案发现场为什么会发现那么多的水渍，而且在水渍之中还发现了类似鱼类的鳞片存在。这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枢纽所在……
“走，我们去案发现场……”
报案人是受害者的朋友，这个小区目前一共发生了三起失踪事件，根据调查，这三个人之间都没有过任何的联系……
没有联系，没有枢纽，但是失踪的人都是有钱人，莫非是仇富？
第九十八章：奇怪的鳞片
然而沈淮舟却摇了摇头，这个观点明显有些太扯。凶手仇富的话也不会选择同一个小区的三个人下手，尤其是这三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样一来，中间就没有任何可以下手调查的地方了。
“到了……”姜小鱼来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指着门派和楼层说道：“这家女主人刚刚三十岁左右，大概是昨天晚上失踪的，报案人是她的好姐妹。”
沈淮舟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五层，不算太高，如果凶手在作案的时候被发现，然后受害者大叫一声的话楼下楼上都听得见的。
来到这间屋子，里面被人清理过，但是地上的水渍还没有清理。
沈淮舟没有继续看，反倒是走到窗户前面，凝视着对面的楼层：“这是一个落地窗，而且案发的时候并没有拉上帘子，预估案发时间在昨晚，那么对面楼层应该会看到这边的情况才是……”
“这点他们也想到了……”姜小鱼拿出手机，上面有顾恺之他们的调查笔录：“对面的是一户五十多岁的老夫妇，昨天晚上他们的确通过落地窗看到了这边，但是当时的时间点，这家住户并没有失踪，而是在晒衣服……”
“衣服？”沈淮舟来到了阳台，抬起头，上面的确挂了几件女子的衣服，有些许暴露，一般的正常女性很少穿这种衣服。可是沈淮舟已然顾不得这些了，用手捏了捏一件贴身内衣，然后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嗯，女子的体香……
“沈淮舟，你变态！”姜小鱼哪里见过这种衣服，自己平日里穿得中规中矩也就罢了，走出去那飞机场一般的身材，别人都会将自己当做兄弟的。
但是，沈淮舟却没有反驳，细细地闻了闻这件衣服上面沾染的气味：“你傻吧，洗了的衣服哪来的体香，我是觉得这件衣服不对劲……”
“衣服不对劲？”这衣服虽然说是真丝的，但是不对劲的地方失踪却没有瞅见，于是姜小鱼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了沈淮舟一眼，打趣道：“我说，你喜欢御姐就喜欢呗，还假装查案子干嘛……”
“不是……你脑子里面到底想着一些什么啊？”沈淮舟一把扯下这件贴身内衣递给姜小鱼，然后问道：“你见过哪个喜欢御姐的人会猥亵别人的内衣啊……你仔细地闻闻，闻闻这件衣服到底有什么味道……”
姜小鱼半信半疑地接过这件衣服，然后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半晌之后，姜小鱼才皱着眉头说道：“有一股淡淡地腥味，好像是海水的味道……”这时候，她才看清楚这衣服上面，居然还沾染了一些白色的颗粒，于是便捏了一颗，小心翼翼地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咸的，是海盐！”
沈淮舟白了她一眼来到了客厅，这里就是照片上发现现场的地方，鳞片已经被取走了，但是地面上那水渍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没有渗透或者蒸发掉……
这是？
沈淮舟蹲了下来，手从这些水渍之中过了一把，然后惊讶道：“粘糊糊的，这水中的液体到底是什么？”
抬起手，手上还感觉到黏糊糊的，就在他打算甩开这些东西去卫生间洗手的一瞬间，俨然发现了那扇半开着的卫生间门缝下面，有一个什么东西反射的外面进来的太阳光……
这是？
地面上是一个颗粒状物体，很坚硬。第一感觉就好似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是转瞬再看又觉得想不太起来了。可能以前是见到过，只不过没有注意而已吧。
于是，沈淮舟将这颗颗粒状物体用小塑料袋子装起来，放到了兜里。
洗了一个手，将手上的粘性物体都洗干净之后走出来房门。却见姜小鱼还拿着那间内衣看着，眼神飘渺不定，时不时看了看自己，时不时又看了一下这件内衣……
这姑娘，脑子里面到底想了一些什么啊！
“走了姜小鱼，瞎看这些有啥用，你又没有了！”说着，沈淮舟二话不说率先走出了房子，下了楼。
姜小鱼一愣，赶紧放下这件衣服，给守在外边的干员打了声招呼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走出了老远，姜小鱼追了上来，正准备一巴掌拍死沈淮舟的时候，沈淮舟却突然开口了……
“我想看看那枚鳞片，先去第九处吧……”沈淮舟如是说道，却也打消了姜小鱼刚刚那股子冲动劲，不然铁定一巴掌拍死这小子心里才觉得舒服。
起身回程，沈淮舟一路上都在想那家屋子的女主人的事情。海洋生物，能够上岸，这放在以前不可能，但是现在不一样，各种奇怪的生物都有过出现，以前还听说海里面出现了巨大的鲸鱼，被称之为鲲的那种。
想着想着，就差点睡着。
等到醒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来到了第九处……
“嗨喽，各位亲爱的同胞们，你们可爱和谐的姜小鱼姜队长回来啦！”姜小鱼一下车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办公室，打开门就来了这么一处，但是……
古怪的是，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只是僵硬地抬起头，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都这么紧张？”沈淮舟也觉得奇怪，不一会顾恺之走了过来，一拍沈淮舟的肩膀，示意自己跟着他。
三人来到检验科，不仅仅只有他们，就连二队的队长也在这里。检验科的仪器在扫描一块鳞片，但是很久很久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
顾恺之解释道：“我们调查了所有的文献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个鳞片的来源，但是从水渍的粘合物里面，却找到了和鱼类相似保护粘液。
“你的意思是，凶手真的是从水里面出来的？”
“有这个可能，现在还在进一步的分析这块鳞片。”顾恺之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一次的案子有些古怪，所有的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共同点，失踪的四个人，最大的六十岁，最小的才十八岁，不过唯一的相似点，就是他们家中很有钱……”
“仇富吗？”沈淮舟怀疑道。
但是顾恺之却反对这个解释：“不应该，这四个人完全不认识，而且三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凶手怎么会同时袭击三个人？”
第九十九章：现场（一）
检验一直在继续，大概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检验才缓缓结束。
沈淮舟回去将行李放下之后又一次回到了第九处，姜小鱼却没有离开，而是在办公室拿着这四个失踪者的信息看了起来。
四个失踪者都是女性，年纪最大的已经有六十岁，是潭州市一家小型企业的法人。而最小的却只有十八岁，因为年纪小，但是却又是热门直播UP主，一个月的收入也有小来万，尤其是长相甜美成为了广大宅男心目中的女神。
这不，为了找这几个人的共同点，姜小鱼都开始翻起这个女孩的直播录频。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从外面进来，沈淮舟提着几倍奶茶，看见姜小鱼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不禁想笑，于是便打趣道：“怎么，知道自己没有人家漂亮，所以不开心了？”
姜小鱼抬起头，瞪了沈淮舟一眼，然后一眼瞟见沈淮舟手中的奶茶，一把夺了过来，插上吸管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缓缓地长嘘了口气。
“咱们队长啊，现在可辛苦着了……”顾恺之和王雨萌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资料，看样子是检验科那边的线索已经得到了。
“喏，这是那块鳞片的资料，根据仪器监测，和海洋鱼类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但是资料库里面没有找到这种鱼的信息，可能……”顾恺之欲言又止，一遍的王雨萌推搡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根据猜测，这东西可能是类人鱼……”顾恺之缓缓说道。
两人接过沈淮舟带来的奶茶，夏天里一口清爽的奶茶下去，让整个人在夏季下午的预热之中，都精神了不少。
“人鱼？”听到这个回到，沈淮舟表情古怪地扭过头看了王雨萌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将这一点疑惑给隐藏了下来：“类人鱼？这又是一个什么品种？”
“五年前流星雨事件之后，有绝大多数的神秘物种又一次出现了返祖的现象，而在道盟无法触及的海中，就出现了这么一种生物，被称之为类人鱼……”
“这种鱼能上岸？”姜小鱼不适时宜地问了一句：“那这种鱼会不会很好看啊，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啊？”
“想多了吧，类人鱼在古籍里面有记载，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族群，美人鱼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和电视剧里面，这些古老的族群向来嗜血，所以说不要将他们想得太好了……”
“那么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调查的线索了，通知一下各个部门在海关的人员，着重调查一下有没有一些类人鱼曾经上岸过就好……”拍拍手，姜小鱼将那杯奶茶一饮而尽。
然后……又继续看那个小UP主的直播录频了……
等到顾恺之和王雨萌离开之后，沈淮舟安静地坐了下来，从衣兜里拿出了之前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一颗非常细小的固体晶状物质。在办公室的灯光下，这物体微微地闪烁着粉红色的光晕，显得格外的好看。
“你在看什么？”
姜小鱼看完视频，却并没在这个视频里面看出任何的不对劲地方。这个失踪的姑娘在前一天晚上十二点准时下播，之后就没有了踪迹。
而且根据视频的时间来看，这次她的下播和之前的时间点都是一样的，而且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正常情况，比如什么抑郁之类的精神状况，在这个姑娘的身上都没有见到。
“没事，只是之前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见到过……”沈淮舟笑了笑，挥挥手扬了扬手中的晶体。
姜小鱼瞥了一眼，也不太记得自己在哪儿见到过这玩意了，于是便扯开了话题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去一下现场，四个失踪人员之间没有任何的共同点，这就是最大的意外。”
沈淮舟听到这话，眼神一下子变得惊讶了起来。是什么时候这姑娘居然长脑子了，这不对劲啊……
“你这是什么眼神？”姜小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接着说道：“根据我的分析，这四个人的失踪时间都在晚上，那凶手一定是见不得光。但是加上之前顾恺之的资料，如果是类人鱼这种生物，那么它们应该是弱光，所以在晚上行动才会觉得更加好。”
“那就去呗，去调查一下，万一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四个失踪者有三个都在同一个小区，这一次沈淮舟和姜小鱼打算去这个小姑娘所居住的地方。十八岁的年轻女UP主名字叫做燕青，不是浪子燕青的燕青，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花季少女。
她家住在潭州市五环外，是租的一个平房，这里天眼系统普及度不高，但是在每一个街口都有天眼系统的存在。
来到这里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沈淮舟联系了一下这边的房东，得到钥匙之后进入了燕青的屋子。
屋子不大，八十来个平方的面积，但是却将屋子分隔出两间卧室和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卫生间的位置。屋子里面收拾得非常干净，地面上原本的水渍也没有了，只有治安署留下来标记线索的几个数字牌子在这里。
房东也跟了进来，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性，也是燕青失踪案子的报案人。据她说这个姑娘平时作息时间不稳定，本来是打算收取了这个季度的水电费和房租之后，就和她协商一下解约的事情。
但是前天都答应好好地，第二天她等了三四个小时都没见到人，一时气愤之下叫来了开锁匠将房门打开，然后就发现了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地面上的一趟水渍……
一开始并没有联想到失踪，但是当她再次拨打电话的时候，却在屋子里面找到了燕青的手机。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手机才是本体，所以手机遗落在屋子里面，而人不见了的行为，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里就是她租的小屋了？”沈淮舟依旧打开了眼窍，在青色的瞳孔转动下不经意之间就扫描了整个房子的格局。
一样，和之前的案发现场一模一样，现场十分的干净，没有残念也没有灵力的波动，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诡异了……
“是的，调查员同志，你们看这燕青啊，从来都没有拖欠过房租什么的，但是这一次是不是为了躲房租才逃走的啊……”
沈淮舟白了这女人一眼，虽然贪利，但是这个女人却不坏……
第100章：现场（二）
“这里的水渍是什么时候干掉的？”沈淮舟并没有理会这么女人，而是问了一句。
这房东大妈想了想，饶了饶头说道：“这不，我看都有调查员同志过来了，这才特地的收拾一下，万一燕青找到了或者是自己回来了，也可以安安心心住下来不是吗……”
“看来你心肠还不坏嘛……”姜小鱼拖着长长的尾音说着，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想着什么，但是随即又听到她说道：“剧情情况了我们就不问你了，你先出去吧，我们需要仔细地调查一下这个房间……”
“你们？”房东大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两人看了一会，然后用一种怪异的神色走了出去：“我懂，我懂……年轻人嘛，难免干柴烈火的……”
滚！两人都不禁老脸一红，将房东大妈给哄了出去……
“这里也检查过，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类人鱼的鳞片，只有一趟水渍……”姜小鱼赶紧用线索来扯开话题，但是很明显，沈淮舟并没有听进去。
沈淮舟的目光放在了脚下，那一堆已经干涸，但是仍旧留下了水印的地面。这地面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间屋子的装修采取的是全木质的地板，所以地面上还隐约留下了一些东西……
“这是……”沈淮舟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一下。
这干涸的水渍印子上，薄薄的覆盖了一层晶莹的白色结晶……这东西好像和失踪的江莹内衣上面的一样，都是海盐……
然后，沈淮舟站了起来，从客厅一直来到了她的卧室。
燕青的卧室非常华丽，到处都是死亡芭比粉，一般的女孩子可驾驭不了这种颜色，但是在她的卧室里面，不管是墙纸还是床单，又或者是电脑贴膜上面，都是采取了这种粉红的颜色。
电脑上面有一层细细的指纹印子，应该也被检验科的人采取了。桌子上也非常干净，但是那微微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却表明了一些东西。
摄像头是打开的，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有人在燕青的电脑里面植入了病毒或者远程操控来监视燕青，第二种就是燕青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安全感，打开摄像头只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但是，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了燕青至少在电脑里面有一份监控视频的存在……
“姜小鱼！”
听到沈淮舟的声音，姜小鱼赶紧从客厅里走了进来：“干什么，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沈淮舟二话不说赶紧问道：“检验科有没有在燕青的电脑里面找到一些视频之类的？”
“这个，我需要问一问顾恺之，你等一会！”说完，姜小鱼赶紧打了电话回去，整整三分钟时间过去之后，顾恺之那边才传来回答。
并没有。
那么说，检验科并没有调查过燕青的电脑。于是，沈淮舟走到了电脑面前，摁开了开关，在一串并不漫长的等待之中，电脑的屏幕慢慢地打开了。
电脑桌面还算正常，不够是一个当红流量小生。桌面倒是比较乱，各种ＰＳ软件，或者美图美颜的软件，和一个直播平台的后台在桌面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可用信息了。
想着，沈淮舟打开命令，在上面输入一串不复杂的代码之后，直接进入到电脑摄像头存储视频的那个文件夹……
然后，点开！
随即屏幕一黑，视频的录像开始缓缓地呈现在两个人眼前。
视频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之后的，之前半个小时的内容都是黑色的，一直等到半个小时之后，视屏之中的光才缓缓地变了一个样子……
“那是什么？”姜小鱼问道。
在视频里面，位于燕青床铺的位置，一道透着粉色的光晕缓缓地出现。这一切看似正常，但是前面半个小时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而且，就在这个时候，燕青卧室的那扇房门却缓缓地被什么东西给打开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但是视频上除了微微打开的房门透着一股蓝色的光，以及桌面上那道微微散发着粉红色的光晕之外，屋子里面依旧还是一片寂静，就连床上静静地睡着之后的燕青，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是什么东西？”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姜小鱼心里面不禁都有点发毛，但是作为一个第九处的干员，这个东西还不算看到过最恐怖的，但是却是最诡异的之一。
但是沈淮舟摇摇头道：“难道这是类人鱼？可是我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东西可以大晚上的潜行进来啊，尤其是屋子外面的摄像头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沈淮舟的目光不禁放到了视频上面的桌子上，那道微微散发着粉色的光晕的点，而且用鼠标点了上去……
难道说，是这个东西？
如果说这个点和之前的饕餮纹一样，是用来定位的话，那么就可以暂时解释一番这蓝色影子为什么会出现。但是还是有一点搞不明白，这蓝色影子的出现和这粉色小点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就算是定位装置，你进入房间也得有影子吧，但是屋外的摄像头却偏偏没有影子，这就有点奇怪了。
就在这个时候，姜小鱼叫唤了起来。
“快看，燕青起身了！”
视频里面的燕青翻了个身，似乎看了一下床边的手机。视频监控显示现在是晚上一点半，这个时间点，燕青起来干嘛？
然后，燕青起来了摸索着打开了灯，灯光打开的那一瞬间，沈淮舟明显见到燕青在这时间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从桌子上面摸了什么东西，放在口袋里面，急冲冲地从屋子外面走了出去。
“发现了什么？”两人都开始觉得疑惑起来。
几分钟之后，燕青又走了进来，脸上好像没有什么表情，然后将灯给关了。
本来以为就这么结束了，但是更加古怪的来了。燕青在一分钟之后又打开了电灯，然后又走了出去，又走了进来，又走了出去，又走了进来。
这一切都好像是在重复什么，但是如果不是监控视频上面的时间在变化，沈淮舟也只会认为她在重复一件事，或者是视频卡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