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的新娘死了（修改）
白悠悠刚刚发出一条下班的朋友圈，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这么晚下班已经很辛苦了，但是却依旧还是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
时间，2017年5月16日凌晨三点。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手上抱着前几年发行的苹果手机，在一条条的刷着微博和朋友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关注的一个女UP主突然在这个时候发了一条信息。
作为正义的侠客，他怎么可以任由这些人来网络的世界里面肆意的炫耀自己的生活呢。这都凌晨三点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发自拍，不好好评论一番，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于是，一条完全不经过大脑的的信息，就从快速飞舞的手指下面，飞快地传入到了网络的世界之中。
“怎么会有这样无聊的人，这个时间点发自拍，而且穿着打扮还这么的hanser，这种罪恶的女人，就由着我们来制裁她吧！”
“让她的播客关门！我们不要到这种人渣的地方看视频！”
“死up，怎么就会炫耀自己！”
“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句句恶毒的额话语从键盘下飞快地发出，不一会，在下面点赞评论的人就已经达到了十几万，再十几分钟，这条信息就被顶上了围脖的头条搜索之中。
而这个满头污垢的男人，却在发完这一条信息之后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2017年5月16日早上七点，沈淮舟来报到，那个神秘人发来的视频已经严重地引起了自己的不满，但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却无法单独解决这件事，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需要找人帮忙才可以。
“砰！”
还没有进门，沈淮舟便发现姜小鱼怒气冲冲地从办公室冲了出来，半掩着的门里面，露出好几个面面相觑的干员，于是沈淮舟露出了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叮咚！”
这个点，一条信息突然发了过来。
沈淮舟和摔门而出的姜小鱼在这一瞬都接到了这条信息，是一个链接，被杀毒软件识别为红色。
本来都没有想到点进去，但是就在此刻，沈淮舟却赫然看到在视频链接的前面，写着“我的新娘死了”这六个字。于是，一时间好奇之下沈淮舟便点了进去。
“滋滋、滋滋滋……”链接点进去之后是一个视频，大约半分钟之后，视频才从一片黑暗之中开始缓缓地转向光明。
首先出现在视频里面是个女人，女人脚底下放着一具狐狸的尸体，这两者之间的单独看本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但是当光线缓缓地接触到女人的脸庞的时候，沈淮舟突然一惊！
“黄成希？”
在姜小鱼的惊讶声之中，沈淮舟看清了视频之中女人的脸。那不就是前一个涉及到残灵的案件中最关键的那个女人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视频里面。
更加可怕的是，视频里面不停的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但是房间里面除了能看到黄成希被绑在椅子上面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是，她不是被治安署送到了医院么，而且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跟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小鱼一脸诧异地盯着沈淮舟看了一眼，沈淮舟摆了摆手道：“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别真的把我当做嫌疑犯，我来是找你有事的。”
两人也没有继续斗嘴，因为视频并没与结束。
接着，画面一转，视频的视角先是陷入了黑暗，然后就转向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虽然很暗，但是还是看得清楚的。看上去类似于公主套房，里面的装饰十分的华丽，但是却奇怪的出现了一些类似于铁链的东西。
等到画面缓缓地放近的时候，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坐在电脑面前，双手似乎在飞快地抖动着，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整整三分钟过去了，这声音也没有消失。
而就在这个时候，视频里面的女人突然微微地抬起了头，好像正看着视频外面的两个人一般，一脸诡异的笑容死死地盯着。
但更加古怪的是，女人打字的手却并没有停止……
一分钟，两分钟……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视频到了这里突然一黑，沈淮舟长长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收拾好心情，和姜小鱼说说自己的近况的时候，视频上突然冒出鲜红的如同血液一般的几个大字。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结束了。
整整五分钟，两个人愣在了原地整整五分钟。就在刚刚那一瞬，沈淮舟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个视频之中钻了出来一般，但是回过神来看的时候，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时间，2017年5月16日早晨八点。
肚子好像有些饿了，昨天自认为做了一件非常正义的事情之后就睡下了，王杰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那疲惫的眼睛，在床边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一边摸索着啊，一边感觉有些意外。
就在这一刻，一阵冰凉的感觉突然将他的所有瞌睡都给唤醒了。他好像，在自己的枕头边上不仅仅摸索到了自己的手机，似乎，还摸到了一个冰凉……还有些嫩滑的玩意。
就是这股子的冰凉，将王杰英彻底地从瞌睡之中惊醒了。
“啊？”睁开眼睛，眼前赫然呈现出一副非常可怖的画面，王杰英咕噜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用右手手背狠狠地擦拭了一下眼睛，再然后通过手指的指缝缓缓地打开。
“啊！”
一声剧烈的惨叫打破了清晨的安宁，让本就开了空调的屋子，在这一瞬间突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不……不要过来……”王杰英眼神之中全部都是惊恐，在他眼中可以倒映出那么一幅面容。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浑身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黑气，整个身体都被这股浓厚的黑气所覆盖了……
尤其是，这个女人没有瞳孔！
她，不是活人！
“别……别过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你……我错了……饶了我吧……求求你。”
王杰英此刻非常的惊恐，眼前出现的这个女人，俨然就是昨晚自己睡觉前，用正义抨击过的那个叫做白悠悠的女性UP主……
她，居然死了，身上还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
第二十四章：大力女子姜小鱼（上）
王杰英哪儿来来得及想这么多啊，自己本就是一个无神主义者，现在这么一个可怕的人形怪物出现在自己眼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
“滴答……滴答……”
房间里不时地传来一阵滴答的水底声，这让王杰英更加觉得恐慌了。白悠悠那苍白的脸一点点地靠近自己，在王杰英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来找自己复仇来了。
“快死吧……快死吧……”
幽幽的声音好像不是从她的嘴里传出来的，王杰希只感觉到一股窒息感袭来，紧接着脖子被这个女人给牢牢的掐住，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不要……不要……”手指接触到了手机，但是身下突然一阵温热，根本就来不禁拨打求救电话，声音又发布出来，于是王杰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个女人掐着脖子高高地举了起来……
“啊！”
八点三十，潭州市第九特勤处接到报警电话，马鹿堆菜市口小区五楼发生一起命案，经过治安署的调查小组初步调查，被害人王某死亡时间应该是今日早晨八点左右。
“沈淮舟，你说你想和我们一起调查？”顾恺之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大男生，虽然沈淮舟已经24岁了，但是看上去整个人却比较阴郁，一点也不像阳光大男孩。
“你一个画家参合这些干嘛？”王雨萌也有些不明白。
然而姜小鱼却盯着沈淮舟看着，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就在这个时候，姜小鱼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对，我是第九处姜小鱼，什么？又发生泄露事故，好好好，我马上向站长汇报！”
“砰！”
姜小鱼噔地一下站起身来，整个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难看。
“怎么了小鱼？”
顾恺之问道。
沈淮舟也一脸诧异地盯着姜小鱼，但是心中似乎有一个神秘人在告诉自己，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沈淮舟脸色都还没有转变过来，姜小鱼就立侧怒道：“又有垃圾出现，这一次地点在马鹿堆子菜市口五楼，被害人是一个男性，现场非常诡异！”
“小萌，你去装备科申请好装备，我和老顾先去现场，回头再向站立打报告。”姜小鱼沉吟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沈淮舟，这一次你也跟着我们过去……”
“嗯，嗯、嗯？”沈淮舟连连嗯了三次，随即反应过来，诧异道：“有没搞错，我一届老百姓和你们这些九处高级干员一起行动，万一我挂掉了怎么办……”
“嘎吱！”姜小鱼没有说话。
但是，沈淮舟却清晰地看到，此刻姜小鱼已然鹿目圆瞪，那张得大大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自己，而刚刚那嘎吱的声音正是她手指掰动的时候，骨头缝隙之中的一种摩擦声而已。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但是，我沈淮舟是那种被威胁了就不去坚持底线的人们，姜小鱼，我告诉你，我沈淮舟不是！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跟你们去就是了……”沈淮舟满脸堆笑的样子，看得一边的顾恺之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包羞忍耻是男儿，沈淮舟，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其实叫上沈淮舟也是有目的的，上次的案件之中，若不是沈淮舟那种可以聚集残念的神奇法术的话，或许对于案件的侦破还没有那么的容易。
殊不知，沈淮舟其实也想借着第九处的职能，将那个隐藏在背后一直威胁着自己的男人给吸引出来。
正好，错打错着，这样一来也省的自己多费口舌。
又是一起离奇的案件，上午九点，沈淮舟伴随着第九处的黄色面包车来到了案发地点，马鹿堆子菜市口小区。
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了，但是周围却组装了不少天眼。这周围也有不少的夜宵店，只不过现在时间比较早，大多数的店铺都属于一种关门的状态。
下了车，小区门口有几个治安署的调查员在做笔录，每一次发现这种案子的时候，总是他们先到。这一次他们也学乖了，反正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交给第九处。
“刘署长。”姜小鱼来到一个光头佬的面前，拿出自己的证件甜甜地递了过去。
“是姜组长啊。”这位刘署长都快成为第九处下属机构的干员了，基本上最近半年里面，所发现的十个案子有八个属于异常事件，尤其是现在道盟还要求治安署全力配合第九处的行动，这让他也觉得有些憋屈。
“刘署长，你们这有什么发现么？”
趁着姜小鱼和刘署长在交流案件的时候，沈淮舟从车上下来了。
但是下来的那一刻，一股寒意袭来，让沈淮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起了怪了，这五月天怎么会有寒流？”
想着，这事情似乎有些奇怪，于是按照记忆中的操作，准备凭借残留在自己体内的那一缕青气，将双目洗刷之后再看。
然而，不管自己如何调动，甚至在脑海中想要去回忆起出现在自己梦境之中的那个小鸟儿的时候，却失败了。
“沈淮舟？”
“沈淮舟！”
姜小鱼喊了几下，才让沈淮舟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你发什么呆了，快来吧，上门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劲，需要你来帮忙。”
“唔，好……”沈淮舟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直径跟在姜小鱼背后朝着案发现场靠近。
死者王杰英，男，28岁，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早上八点左右。
被害人的房间被封住了，四周围没有犯罪嫌疑人的痕迹，根据治安署的法医初步调查之后判断，死者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是调查死者的病历却发现，死者并没有心脏病的迹象。
整个屋子里面现在只有法医和沈淮舟几个人在一起，其余的调查员去隔壁做笔录了。案发当时，据隔壁的老王说听到了一阵尖叫，但是因为这小子本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所有隔壁的邻居也不是很喜欢他，也就没有深究。
死状有些可怖，沈淮舟一进大门便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死者的身体是蜷缩着的，整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是已经失去了神色。皮肤非常的白皙，不是那种正常的白皙，也区别于一些正常的死者，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
沈淮舟闭上眼睛向死者恭敬地鞠了一下，仔细地感应屋子里不同于常理的气息。
虽然气息很微弱，但是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第二十五章：大力女子姜小鱼（下）
地面上有些水渍，空气之中弥散一股尿骚味，尤其在死者的身下显出一滩阴影一般的痕迹。
“老顾。”姜小鱼唤了一声。
闻言而来的顾恺之习惯性打开了手电筒，果然，在手电的光束下面，房间里面弥散着一层淡青色的雾气。也就是这股雾气让死者的身体保持着一种僵硬蜷缩着的状态。
沈淮舟走了上去，这一次他并没有动用任何能力，只是简简单单地坐在尸体的边上，心中仿佛也没有了第一次见到尸体的害怕。
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空气之中的一切，尤其是感受死者在临死之前的恐惧。
王杰英，你看到了什么……
“周法医，你们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早上八点左右，有没有更加确信地信息？”一旁，姜小鱼向负责这起案件的治安署法医。
周法医年纪不大，大约只有四十多岁，是潭州市治安署的高级法医顾问。
周法医走到了死者面前，看着坐在死者身边一动不动的沈淮舟有些诧异，但是作为职业本能没有多说。
紧接着指着死者说道：“死者身上被冰冻了一般，但是这股寒意却是将死者表面生理状况给暂时停住了，而且，隔壁老王说死者在七点多的时候还过去曾发出一声尖叫，根据死者的死亡状况和血液凝固情况来说，这个点应该不长。”
“尤其是死者的心肺似乎破裂了，明显地内部器官急剧收缩才导致的死亡，这种死亡的情况也不会维持很久，所以应该没错。”
姜小鱼不明所以，但是王杰英的面部表情的确有些狰狞恐怖，这显然是过分紧张导致的。
“很奇怪，据了解他虽然没有一份正当的工作，但是似乎从未拖欠过房租，他的钱是哪儿来的？”一旁的一个小调查员好奇地问道。
王杰英，一个28岁的大男人，没有工作但是却有钱，根据屋子里的家具来看，这个男人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死者在早上被杀，周围的摄像头也没有发现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那么是什么东西将他杀害的？
沈淮舟闭着眼睛，手指在王杰英的手臂上面来回巡游，将这股刺骨的冰凉和空气之中弥散着只有阴阳手电才能观测到的青色雾气联系起来。
似乎，这又是一起残念杀人事件。
嗯？这是什么？
睁开双眼，沈淮舟发现死者的虽然整个人是蜷缩着的，但是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应该非常的重要，所以死者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将其放下。
于是，沈淮舟找人借来一副白色的橡胶手套带上，想要掰开死者的右手……可是，这死掉的人力气离奇的强大，而且身体有受到过强烈的冰冻，不管自己如何用力，都打不开。
“唔——喝！”沈淮舟咬着牙齿，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将尸体的右手掰开。
“密室杀人，四周围又没有任何的痕迹，只有空气之中的青色雾气正在消散……”姜小鱼抿着嘴巴，稍微低着头在思考什么。眼睛不小心瞥向了沈淮舟那边，突然噗嗤一笑。
“嘿，你干嘛了。”
沈淮舟试了很多种办法，都没有办法将尸体的右手掰开，只能甩了甩手，无奈地看向他处，想要掩盖自己的尴尬道：“那啥，我觉得他怀中有东西，所以想……”
“哈哈哈，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没有亡者的力气大……”
看着沈淮舟那逐渐变得通红的脸，姜小鱼一瞬间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笑事情。
“啪啪！”拍了两下手，姜小鱼找别人借来手套带上，朝着死者走了过去。
“咔嚓！”
不知道是幻听还是怎么，沈淮舟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有些疼……
不对，不是自己的。
姜小鱼好似捻鸡仔一样将自己从床上捻了下来，接着一只手拿捏住死者的右臂，好像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一样，很是随意地将其环绕的手臂给打开了……
王杰英的怀中的确有东西，是一个手机，黑色大屏刘海的华胥牌最新款P30，点了两下屏幕并没有亮起来，应该是没电了……
“额……”一时间，沈淮舟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甜辣卤，你一个妹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的吗，要知道自己可足足有六十公斤，也就是一百二十斤的分量，可不是那些十几斤的东西啊……
然而在这个时候沈淮舟发现，隔壁顾恺之正朝着自己蠕着嘴巴，脸上那尴尬啊……
一股凉意。
尴尬的扭过头，且看见姜小鱼正双手抱着拳头，咔嚓咔嚓地拧动着十根手指，那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数十根爆竹齐齐爆炸开来。
大力女子姜小鱼，这名号没得跑了。
“好了，这里基本调查完了，现场除了带有一些寒意的青色雾气之外，还是没有发现凶手的任何痕迹。初步判断，这一起案件应该和之前一样是残念作案……”
沈淮舟也点点头，刚刚那一瞬间自己似乎感觉到存在于王杰英心中的怨恨正在消失，看样子姜小鱼的判断是没错的。
只不过，残念杀人一般不都会选择夜晚么，什么时候残念居然有这么厉害了，大白天赶出来的残念，至少已经依附到了宿体之中，只要依附宿体就一定会留下迹象。
可是，周围依旧没有发现迹象，那这个残念是怎么行动的……
又是一起离奇的案件，第九处最近的业务倒也是挺忙的啊……
空气之中弥散的青色雾气正在逐渐消散，顾恺之赶紧捕捉了一部分，待会回去之后送到检验科去检验一下成分。
“好了，这里就交给治安署的调查员们吧，目前为止我们还捕捉不到任何的信息，只能从王杰英平日里的情况去下手。”
沈淮舟侧目望着姜小鱼笑了笑，自己的想法和她的好像不谋而合了。
临近中午，沈淮舟本来想着回去吃饭，但是被姜小鱼挡住了。
美其名曰要协助他们办案，完全是因为自己那个可以聚集残念的神秘法术，让他们也品尝到了一些甜头。
走出马鹿堆子菜市口小区，姜小鱼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盯着自己看了一眼，突然问道：“沈淮舟，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十六章：怪异的死者
“嗯？”沈淮舟不明所以，走出马鹿堆子小区的那一刹那，面对姜小鱼的突然质问，沈淮舟嗤笑了一下，饶了饶头道：“我就是我啊，不一样的烟火，你不是调查过我的简历么，那还问这么多干嘛？”
姜小鱼略微的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只不过一时间说不出来而已。
实在是太古怪了，总感觉沈淮舟好像隐瞒了什么。
最终，死者王杰英的尸体在经过治安署法医的彻底检验无果之后，被第九处检验科引渡了过来。
下午一点，吃完午饭休息好的沈淮舟跟在姜小鱼的背后来到了检验科，穿好一身的隔离服装，手上带着橡胶手套，似乎一切都好像没有了什么关联。
“死者王杰英，男，二十八岁，江淮市人，去年五月来到潭州，但是一直都没有工作，却从未拖欠过房租和水电费。
周边的邻居也很少看到他出门，只不过因为这小子平日里人品不咋地，邻居们到他死亡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姜小鱼在仔细记录检验科的初步检查结果，沈淮舟却走到了尸体边上。
尸身呈现九十度的扭曲状态，现在的这个样子是治安署的人处理好了之后的。经过初次的检查，发现死者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但是奇怪的在于死者在死亡之前好像看到过非常可怕的东西，以至于死亡的一瞬间大量的肾上腺素排放。
死状也很可怖，整个人好像一只受伤的猫一样，那是一种防御的姿势。
手腕和脚腕上面都有被抓的痕迹，痕迹很深，力道也非常大……看到这里，沈淮舟不禁侧目瞟了一眼姜小鱼，貌似这么大的力气，想要在人体上面留下这么深痕迹的抓痕，姜小鱼应该可以做到。
好像是感受到了沈淮舟的目光，姜小鱼回头一瞪眼，吓得沈淮舟赶紧将眼神瞟了回去。
继续观察尸体，这一次沈淮舟并没有感受到异常，和之前黄成希案件不同，那一次明显感觉到受害者身体上面有一种不一样的气息，也就是残念的味道，而且是带着骚狐狸气味的残念。
但是这一次，尸体在冰化之后，身体上仅仅出现了一些非正常死亡的痕迹，但是却偏偏没有看到尸体上面残念残留的气息。
沈淮舟靠近了一点，方便近距离观测。
等等，我特么不应该是一个画家们，怎么现在来看尸体了？
然而这个念头却之出现了一瞬，接下来沈淮舟继续看到。
死者面容上还残存些许冰霜，尤其是眉角上面。死者的虽然是吓死的，但是嘴角却好像在微笑一般，微微上扬翘起。
“这是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好事？”沈淮舟想了想，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于是便作罢了。
噔噔噔，噔噔噔……
结束了问话的姜小鱼走了过来，将一块手机递给了沈淮舟……
“这是什么？”沈淮舟好奇地问道。
姜小鱼苦笑道：“你看看吧，或许这东西对你有些用也说不定呢？”
于是沈淮舟便拿起了手机，手机是死者的，经过数据恢复，上面已经将死者临死前所有的信息都恢复了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人，这个时间点发自拍，而且还这么露骨。这不就是让那些孩子看到之后，然后引起冲动，这种罪恶的女人，就我们来帮她红吧！”
“让她的播客关门！我们不要到这种人渣的地方看视频！”
“死up，怎么就会炫耀自己！”
“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
看到这里，接下来数千条言论也没有继续看了。
“人心生恶念，这个人死的活该。”沈淮舟现在知道了，这个叫做王杰英的男人为什么不会缺钱，因为他就是传闻中那种非常没有道德的水军，而且还是那种不顾一切，只为了图嘴巴皮子快活的键盘侠。
视频UP主叫做白悠悠，是个美妆领域的视频UP，只因为凌晨发了一条信息之后，却被上千人喷击。
这换作是自己，早就顺着网线找上门去了。
所以，这些做键盘侠的，当真是天不生我键盘侠，键道万古如长夜……
“你感觉到了什么？”看着沈淮舟忽然皱起的眉头姜小鱼不禁问道。
沈淮舟摇了摇头，那只是自己的第六感，没有任何的预兆，自己也无法说明什么，只不过有一点很好奇，便开口为问道：“这个白悠悠，之前的视频怎么没有了？”
“这有啥奇怪么？”姜小鱼有些不理解：“被人骂死成这个样子，要是我我也不会将以前的视频留下……”
“可是……你看这个视频……”沈淮舟没有说，只是将视频打开点击了一下播放，接着说道：“这个人是个美妆ＵＰ主没错吧，但是你发现没有，这段凌晨发出来的视频，好像……”
视频处于一周比较黝黑的环境之中，视频里面的女人白悠悠，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好像一个木偶一般，一切都仿佛在念稿子一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游走着。
整个视频三分钟的时间，虽然穿着白色婚纱的白悠悠看上去的确可以凸显出女生的美感，但是沈淮舟对于这种环境加上这种机械一般的表情动作，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你发现没有，整个空间非常密闭，而且四周围除了前面的摄像头之外没有任何的光线。你说你一个女生，而且是百万粉丝的美妆ＵＰ，会犯下这么一个错误么？”
“你是说？”姜小鱼好像也发现了什么，看向沈淮舟的眼神不禁一惊，吓道：“你是说，这个女人，其实也……已经死了？”
“不，我不能确定，但是你还记得今天早上我们两个收到的信息么？”
“我的新娘死了……”姜小鱼自然记得，这个被确定为凶手威胁的信息来没有来得及去调查，接过就出现了王杰英的这起案子：“新娘死了，然后就出现了王杰英的案子，而这起案子里面的关键线索之中，又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
“嗯，你说，会不会？”
“顾恺之！马上将这个视频拿去检查，调查一下这个视频的源头，然后立刻报告过来！”
就在姜小鱼下令的那一瞬间，沈淮舟却突然看到，视频之中的那个女人好像突然回过了头，看着自己，笑了。
第二十七章：腐烂的土壤
沈淮舟惊讶地再次看向视频，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视频依旧还是只有短短的那么长时间，看了三次，都没有再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我的错觉么？”沈淮舟怀疑道。
姜小鱼回过神来，不解地看向沈淮舟，然而沈淮舟并没有说话，于是便作罢了。
下午三点，第九处这边属于姜小鱼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分别对于白悠悠和王杰英之间的关系进行统一的调查。
沈淮舟看这样子，他们也没有时间来管自己，于是便离开了第九处。
五月份的太阳着实炎热，外面除了一些少量的行人，基本都到地下卖场蹭凉风去了。
然而只有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坐在公交车上，也没有想着回去，眼睛盯着外面那袭面的热浪，脑子似乎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五年了……老爷子去世也五年了……
这个世界果然如同老爷子说的一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没有具体在百姓面前体现出来，但是沈淮舟却亲眼看到了这些变化。
这些离奇的残念杀人案件，放在五年前的世界是不会存在的。
沈淮舟依稀清楚地记得在自己五岁的时候，老爸带着自己回老家，第一次见到爷爷的时候，就被这个老不羞连哄带骗地学习了画画这么艺术。
从此他便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只不过当时老爷子是想要自己继承他那画年画的技术的，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爱上了插画。
五年前，也就是自己考上魔都美术学院的时候，老爷子就去世了。急忙回家见老爷子最后一面的时候，却被老爷子塞了一些破烂玩意。
想想，自己的人生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生的变化吧。
现在，老爷子的模样已经开始模糊了，但是沈淮舟却清楚地记得老爹说过，自己沈家不是潭州的本地人，似乎老爹很小的时候就随着老爷子从一个叫做叶县的地方搬到了这里。
就在沈淮舟回忆的时候，公交车却突然停住了。
“滴！马鹿堆子菜市口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财务从后门下车……”
嗯？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
马鹿堆子菜市口，王杰英案子的发生地点……
沈淮舟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这里，这一次，没有第九处的人陪伴，也不在姜小鱼的监视之下，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个案发现场。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王杰英的死应该和新娘有关系，倘若真的如同我的猜测，那么王杰英的房间里面应该还有什么线索……”
想着想着，沈淮舟缓缓地接近了马鹿堆子菜市口小区门口。
只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绕着小区周边开始探查起来。
沈淮舟，沈家唯一的山海师，虽然只是刚刚接触到这个职业，但是根据老爷子留下来的《仓颉古籍》之中记载，凡是有怪异存在的地方，地脉之间都会发生一些变化。
古之强大的山海师可以根据这些地脉的变化，判断此处有没有怪异的东西，也可以根据地脉的变化，判断此地是否可以风调雨顺。
既然王杰英死在这里，那么这里的地脉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一点痕迹，若是用聚字诀，很可能将游离在这片地脉上属于王杰英的残念给聚集起来。
这就是沈淮舟的目的！
在第九处的时候，自己感觉不到王杰英的尸身上面有任何的残念，包括凶手的，所以猜测是不是一股更加强大的残灵将属于王杰英的杀死，然而因为等级不符，王杰英的残念还没有来得及形成就被打散。
根据古籍记载，凡有智慧的生物死去或者意外死去之后会形成残念，这种残念或是有意识，或是没有意识的存在。带着生前绝大怨气的残念会进化成为残灵。
所以，无论如何王杰英都会有残念留下来。
“你们看那个人在干嘛？”
“蹲在墙脚看花花草草，这个人也是有意思……”
“走走走，别管这么多闲事儿，据说这个小区今天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非常诡异，在这里站久了都觉得阴气逼人……”
好几拨人从沈淮舟身边走了过去，看着蹲在小区墙脚的沈淮舟指指点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消息泄露的缘故，好像都知道了马鹿堆子菜市口小区的命案事件。
不知者无畏，沈淮舟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管这些吃瓜群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凡是地脉发生了变化的地方，土壤都会具有一股腐烂的味道。沈淮舟没有带工具，但是将花坛之中的一束花拔出来的时候，却惊喜地发现这花的根好像完全烂掉了。
再看这花坛的的周围土壤，呈现一种暗红色，这不是红土地的颜色，也不是突然肥沃的象征，这很不正常。
随手捻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沈淮舟的眉头皱了起来：“土壤中有一股腐臭味，这些花草的根也已经腐烂了，但是周边的花草却还没有完全死掉，也就说这股强大的残灵杀人的时间就在今天早上，那么治安署那边的判断是正确的？”
可是，这样一来就奇怪了。
众所周知，残灵是残念聚集起来的，一般来说残灵都不会主动杀人，只会衣服在心有恶念的人体内，最终杀人的其实还是怀有这恶意的人。
而且，白天的话残灵是需要休眠的，不然强大的太阳会将这残灵打散，至少会驱散不少的残念。
可是，王杰英死亡时间是早上八点左右哦，也就说明这个残灵杀人的时间在七点四十到八点之间。
这期间，保安并没有看到有陌生人出入过小区，邻居们的目击者词上面也没有关于陌生人的消息。那这个残灵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沈淮舟唰地一下站起来身来，拍了拍手将身上的突然弹走，朝着前面走了几步，突然停止了脚步。
“我怎么这么蠢，黄成希的案子里面，她就是媒介，谁说残念就一定需要附着在人体内，如果媒介不是人体，而是……”沈淮舟一跺脚，大叫道：“媒介不是人体，是视频！”
糟了糟了，我居然忘记了这一茬，这根本就不是一起普通的残念杀人案件，而是有人通过这个视频作为媒介，专门杀的是那些……
键盘侠！
第二十八章：残念没了
一开始方向就错了，沈淮舟赶紧拨打了姜小鱼的电话道：“姜小鱼！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残灵没有附着在人的身上，残灵就在……”
然而……
现实却是如此的。
“滋滋滋……滋滋滋……”在一阵古怪的嘈杂声音之后，姜小鱼一脸纳闷地盯着手机，对方并没有挂断，但是却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干扰，里面根本就没有传来半分信息。
“什么呀……”姜小鱼难得露出一番女儿姿态嘟嚷了一下：“这个沈淮舟，说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到底哪儿错了？”
没有错啊，这件事不是已经确定是残念作案么，不然治安署也不会将其移交给自己。
那么，是哪儿出现了纰漏？
姜小鱼仔细地捋了捋现在所有的线索，王杰英，死在今天早上，现场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痕迹，其次尸体的样子也不像是正常的死状，明显地心脏破裂，这是吓死的征兆。
然后对于周围的人们走访了之后发现，王杰英的人际关系非常的简单，因为其身份本身就是一个网络水军，所以在现实之中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那么这也就排除了熟人作案的理由，尤其是监控并没有记录到有人在被害人死亡的时间出入过下去，这样就将所有人为的因素给基本排除了。
那，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虽然接触沈淮舟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不是一个会无的放矢的人，肯定，肯定自己忽略了什么……
死者的死状，案发的环境以及案发的时间，这些关键因素姜小鱼都仔细地捋了捋，除了在尸体手中得到的那部手机之外，什么也没有遗漏……
等等，手机……
不好，沈淮舟说的是手机，是那个视频！
“砰！”会议室门撞开了，一脸铁青的王雨萌从外面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刚刚将门给打开，便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小萌！”
“我……我没事……”王雨萌一脸铁青，头发上面全部都是冰霜，整个人在这么热的天气里面陷入了一种敢从冰窖出来的感觉：“小鱼姐，快，顾队已经封锁了技术科，快通知……”
话音未落，便晕死过去。
五月的太阳实在是太过于炎热了，沈淮舟围绕马鹿堆子菜市口小区一圈，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整件短T恤就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的了。
从正门进来，保安认出自己的样子，并没有进行阻拦。
受害人住在五楼，这里是一栋比较老旧的小区，监控都是最近一段时间装上去的。
案发现场目前还没有被破坏，周边巡逻的调查员也认出了沈淮舟，以为他是第九处的干员，于是报以微笑没有阻拦。
走上楼，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寒冷的气息袭来，沈淮舟抬起头一看，似乎是住在四楼的一个住户下楼扔垃圾，好像是一堆湿垃圾。
“不好意思。”沈淮舟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这个住户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了下去。
受害人的房间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并没有人进去过。
沈淮舟走近被害人被发现的地方，按照被害人的样子躺了上去。嗯，真累……
被害人的头部在地面，但是身体却是在床上。床离地有二十几公分，很明显是惊慌失措之下不小心掉下来的。但是，被害人不是因为这样死的，反而是因为被人给吓死。
床前面有一块大大的落地镜，很奇怪，衣柜里面没有多少衣服，但是这落地镜子上，却有女人的头发和口红。
但是根据报案人说，昨天一天都么有人上来过，而且治安署的法医也没有发现死者有在死前和女人发生过关系。
不行，找不到任何条理，这样自己根本就抓不到那个残灵的。
必须再次使用聚字法决来将王杰英的残念给召唤回来了……
聚者，会也。从乑取声。邑落云聚。
聚字，按照现代汉语一共有十四画。只见沈淮舟拿出了一支新的毛笔，然后开始在死者的最后存在的地方，一笔一笔地开始勾勒一个聚字的模样。
然而，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不知道是这支笔的时间跟之前的那支笔的时间不同，没有多少灵韵的样子。沈淮舟每一次在最后的一笔的时候，那聚集起来的青色灵气就马上溃散了。
“怎么回事，从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儿啊？”
估计沈淮舟是忘记了，自己之前也从未用过这种方式，整本仓颉古籍，自己所学会的字不过就区区三个而已。
“不对，不对……”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好像发现了什么：“并不是我的法术不行了，而是这间房子……”
说着，沈淮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而继续朝着房子里面打量了起来。
四周围，好像特别的干净。
这种干净，并不是说环境卫生的干净，而是周边的空气，除了固定的氧气和动植物排放的二氧化碳之外，似乎，没有丝毫的灵气存在。
对，周边，根本没有任何的灵气，王杰英的残念好像——没了！
怎么回事，王杰英的残念不在自己的肉身上面，就连死亡的地方残念也消失了，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一定是有人将残念收走了，或者是将残念打散了……
人，可是谁会收走残念呢？
等等，刚刚那个人！
沈淮舟突然大步跨出大门，然而刚刚在上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踪迹：“糟了，我说刚刚那股气息是什么，原来有人早一步捷足先登了！”
“该死！”沈淮舟气得直跺脚。
这下好了，王杰英的残念没了，线索又断了！
不用想，这一定是凶手做的。
能够收走残念，这个人的能力肯定不一般，指不定这个人会一些什么样子的邪门歪道……
必须通知第九处，自己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然而沈淮舟并不知道，现在的第九处也已经乱成了一套！
那段从王杰英手中手机上所找到的视频，现在就如同病毒一样侵袭了整个第九处的安全系统，而视频之中的那个女人，却在侵蚀完整个系统之后，就彻底地在该视频之中消失了……
第二十九章：第九处一号干员
办公室里面，姚明智疯狂地下达着一系列的命令！
“第九处所有干员，放下一切手头工作，前往技术科阻止视频扩散，另外准备所有的装备，将其科室十米的范围全部进行净化处理！”
“马上通知其他的科室，切断一切的网络信号！”
“立刻通知泰山司的干员前往第九处，对于残余的残念进行回收！”
“行动队一队队长姜小鱼和副队长顾恺之，立刻到站长办公室来！”
现在潭州市的第九处已经乱了套了，整个第九处只有站长姚明智的办公室还算镇定。
而姜小鱼和顾恺之两人低着头站在站长面前，脸色不是很好。
外面属于第九处的所有在岗干员，只要是没有休假的全部都来到了技术科周边，每一个人神色都十分地紧张，盯着不断散发着寒气的技术科，严阵以待。
而办公室之中谁也没有说话，姚明智低头看着手中的报告，很显然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自己收垃圾来的多余经费是没有了，好在装备科没有出事，只有检验科以及技术科受到了一些影响。
“站长……”
“别说话！”姚站长那叫一个肉疼啊，这该死的残灵居然毁掉了自己一大半的经费，现在好了，买装备还欠下隔壁岳州第九处那个老娘们三十万，现在是还不起了。
“站长，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姜小鱼再次说道。
姚明智心疼地大口大口地抽着自己的旱烟袋里面的玩意，骂骂咧咧道：“小王八蛋，要劳资抓到了非得嫩死你不可！”
“对了！”姚明智突然镇定了一下道：“那个你请来协助调查的年轻人现在怎么样了？”
“啊？”年轻人？
“嗯？”
“您说沈淮舟啊，我看他没有多大的用处就让他回家了，不过好像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什么我的调查方向出现了问题……”
“啪！”
姚明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猛地一下弹起来。脸色都气的铁青，手指指着姜小鱼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说小鱼啊，我不是让你多接触一下这个人么，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可是站长！”姜小鱼反驳道：“这小子除了会一点奇门法术之外，对于我们第九处的确没有什么用啊！”
“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去将凶手抓来，才对得起我那三十万啊！”
看着两个年轻人离开之后，姚明智瘫软在沙发椅上面，静静地眯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来临。
约莫一分钟之后，办公室大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胸口别着一枚第九处的印章，手中拿着一叠机密文件。
“来了？”
“嗯，来了……”
接着，一份三十多年前的档案放在了姚明智的手中，姚明智睁开了眼睛，谨慎地将手手中的旱烟熄灭，然后端正了身子看向手中的那份档案。
沈玄：字天阙，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者，生于1921年，殁于2012年，享年90岁。
看到这个信息，姚明智嘴角一声嗤笑道：“这个老不死的，总算是死了啊……”
说着，继续看了下去。
第一批参与建设非正常生物研究中心的元老，但是因为其政见与研究院院长不符，于1950年退出并且从河南叶县搬迁到湖南潭州。
道盟山海司第九特勤处一号干员，其余不详。
这份档案并没有多少字，仅仅记录了一个叫做沈玄的老者基本信息，根据道盟山海司第九处规章制度，姚明智作为潭州市第九处站长是没有资格调查SSS级别的档案的。
而这个沈玄的档案，就属于SSS级别。
但是，这里面却有一朝非常破旧的照片，是一张合照，里面有几个外邦人和一副奇怪的动物遗骨。这副奇怪的动物遗骨被放置在一个玻璃罐容器之中，沈玄似乎在对着这副遗骨在做着什么分析。
“这到底是什么？”姚明智低着头不断沉吟。
外面的局势好像已经控制下来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三四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干员从外进来。这几个人每一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杆吸层器，背后背着一个半米见方的小盒子，一些古怪的符文被刻画在上面。
而他们的右臂制服上面，刻画了一个大大的，丑得要死的泰山两个字。
你没有看错，这些人就是泰山司专门对付残念的干员，同属于第九处，但是不归第九处管理。
“都让一下。”为首的是个方脸男人，大约三十来岁，神色比较镇定，像是处理过很多次这种事情了：“你们去将里面清理一下，记住任何垃圾都不要留。”
接着，回头问道：“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麻烦在我这里签个字……”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第九处很快就稳定了下来，但是那些报废的设备是彻底没有了，只能从总部申请，估计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才有可能。
此刻。
远在十多公里之外的一家单身公寓之中，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网络上面疯狂地抨击了一篇文章。对方好像是一个新人作者，写什么的不知道，但是看样子好像是和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些矛盾。
“妈惹法克，劳资还怼不过你是怎么的？”男人非常生气，自己的义正言辞对方作者根本就没听进去。
于是，便看到他飞快地在键盘下面输入道：“你是个作者，你怎么可以抨击你的读者呢，我看你的小说就是你的衣食父母，可是你看你这安排的是什么剧情，什么垃圾玩意……”
紧接着，一系列的恶毒话语在该男子的键盘侠飞快地涌入了网络的世界。
殊不知，一个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恶毒念头，正好被吸引了过来。男子也未曾看到，一个小小的网址出现在自己的屏幕下方。
输入完毕，该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抱着自己那个已经生满尘埃的键盘长叹息道：“我在现实中，自卑懦弱，不敢打架，也不敢侮辱别人，生怕被人殴打。但是在网络中……本尊！意气风发，睥睨天下，辱骂网友，唯我独尊！”
大有一种，天不生我键盘侠，喷道万古如长夜的落寞感……
“怎么好像有些冷啊，我记得这房间没有空调啊？”就在这个时候，该男人好像感觉不太对劲，后脑勺怎么觉得有啥东西在吹动着，一股怪异的感觉自心缓缓地升起。
第三十章：视频病毒（上）
错觉？还是？
然而回头看去，后面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是我想多了吗？”男子摸了摸后脑勺，刚刚感觉到的那股子凉风似乎也没有了：“应该是这个该死的作者，写的都是一些什么吉尔东西，还悬疑，还恐怖，简直贻笑大方了！”
“滴答……滴答……滴答……”
空气，似乎凝固了下来，房间里面针头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咕噜咕噜，哈！”男人狠狠地灌了一肚子的水，继续在网络的世界寻找让自己装逼的人：“哈哈哈，我键盘李的法器之下，就没有人不服的!”
“叮咚！”电脑突然弹出来一个窗口。
键盘李好奇地点开了这个窗口，嗯？不是广告，一个位置IP发来的一串网址链接，唯一能看得懂的也就是那个网址上面写了一个video。
这是一个视频网址，嘿嘿，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吗？
虽然平时自己喜欢翻墙，但是这种别人发过来的东西还是没有看过的，好奇之下，他缓缓地点开了这个视频的链接……
的确是一个视频。
画面非常的幽暗，是那种自己喜欢的风格，可是这视频也太短了一点吧，只有仅仅不过三分钟的时间，这三分钟的时间里面能够干一些啥子哟，自己又没有那么快。
键盘李仔细看着视频里面的内容，整个三分钟，至少有两分钟都是一个黑暗的环境，在两分钟十八秒的时候，视频缓缓地出现了丁点光亮，然后……
“啊！”键盘李突然吓了一跳。
三分钟的视频，除了一把椅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面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哪个混蛋！”劳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特娘就给劳资看这玩意，气死老子了！
于是，键盘李准备拿起他战斗的工具，正要开始抨击这个视频的时候……
“啪嗒！”一声，一股烧焦的味道幽幽地从插线板那里传来，紧接着电脑一黑，什么也没有了……
“法克！”
有毒吧，自己才看个视频，又没有用什么大功率的电器什么的，怎么就烧了！丫丫的，爷的这个电脑主板可是淘了好久才淘来的便宜货，卖家都被自己给喷得不要不要的，这破公寓，自己迟早要将这公寓的坏事全部曝光出去！
键盘李愤愤不已，但是有啥办法，只能乖乖地检查自己的线路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咯
“温度这么低，楼上的空调你漏了！”
好冷，真的感觉好冷……
键盘李也没有想别的，只不过去将电脑的插头给拔出来继续插在板子上面，虽然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但是简单的看了一下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不管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上的那些电线居然好像一根根蠕动的吸盘触手一般，开始朝着键盘李这里袭了过来。
“破公寓！”插好电脑的电源，点开电脑：“嗯，怎么搞得，电脑不会烧掉了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脑屏幕上面突然映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女人的脸，这张脸，自己……见过，这不就是自己昨天晚上骂过的那个UP主白悠悠么？
键盘李吓得赶紧回头一看，身后依旧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老是神神叨叨的，难道水逆来了？”
然而，接下来更加可怕的来了！
屏幕上面，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手中拿着一根已经套好的圈套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的背后，而自己身体在这一瞬间根本就无法动弹了。
那个女人，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的影子在视频之中显得异常地诡异起来，这时候，自己的电脑配备的音响里面开始不适时地放出了一段简短的音频文件。
你是个作者，你怎么可以抨击你的读者呢
……我看你的小说就是你的衣食父母……
可是你看你这安排的是什么剧情，什么垃圾玩意……
嘶！这，这音频是自己刚刚，刚刚骂那个作者的时候……
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都是假的，哈哈哈，我不相信，我键盘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义的……
对，一定是那个叫做白悠悠的人在报复我，对，没错，一定是那个叫做白悠悠的恶毒女人。我一定，一定要揭开这个女人恶毒的面孔，敢吓唬我，我不怕！
天不生我键盘侠，喷道万古如长夜！
电脑屏幕里面，那个穿着白色嫁衣的女人缓缓地在接近自己，一步步，手中拿着电线一步步地接近着自己。
那面容，就是那个被自己抨击的女性UP主——白悠悠。
脖子越来越紧了，脖子上好像被套上了一根长长的电线，整个人的身体，也开始被周边的寒意变得开始凝结冰霜。
“别，别过来！”
现在，键盘李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任何的所谓道德正义，都没有活下去重要。
“白姐姐，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只是想要博人眼球而已，我真的没有任何想要害死你的意思啊……”
然而，键盘李回头发现自己背后，依旧还是没有一个人。
“别，别过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姐，我错了……”说着说着，键盘李下身的裤裆里突然一热，一股温泉便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5月22日，潭州市开光区青年公寓，发生一起电器漏电事故而导致的死亡事件。
死者名叫李建侠，名字虽然好听，但是死者的样子却是十分的恐怖。
死者是被房东发现的，根据治安署片区调查员的报告，此人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左右。
整个人身体已经扭开始曲了，尤其是手腕的十根手指，完全翻转了过来。
整个人躺在电脑椅前面，脸色十分惊恐地盯着前面的曲面屏电脑显示器，电脑屏幕已经被砸烂了，死者的右手上有一些碎玻璃渣，以及在这些玻璃渣和电脑的显示屏上面发现了死者右手伤口上的表皮组织，看样子死者应该是用手砸坏了电脑，导致电脑漏电死亡。
但是让治安署的人不明白的是，死者的这幅样子，为何会这么奇怪。
死者虽然是被电死的，但是昨晚这栋公寓，在七点到今日早上六点，都是出于停电的状态的啊。
第三十一章：视频病毒（下）
“你确定昨天晚上你们这里停电了？”上午九点，接到通知的姜小鱼便急冲冲地赶了过来，现在正在和这栋公寓的老板了解情况。
老板姓梁，五十岁左右，这这栋青年公寓的拥有者，因为性格比较和善的缘故，以至于平日里住户们对于这个房东的感官都非常不错。
“是啊，昨天下午收到通知说这边会停电一个晚上，所以昨日傍晚五点半的时候我就在小区的住户群里面发了公告。”
梁老板是个老实人，现在自己的公寓里死了一个人，面对着第九处干员的询问，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对啊，老梁说得不错。”说话的是个六十岁的大爷，穿着一身白色的背搭子，露那充斥着老年斑的皮肤，咧着一口黄牙道：“昨天温度不是有三十六七吗，老梁将信息发出去之后，昨天基本上都去住宾馆了。”
周围还有几个吃瓜的住户也是这样说的，笔录上的记录也是如此，就连这片片区的治安署调查员，也证实了昨晚停电的消息。
一边杵着的沈淮舟蹙着眉头，死死地盯着房间里面那堆杂乱的电线。手上把玩着一根只有巴掌大小的金属笔杆，笔杆飞速地在五根手指之间来回旋转，看上去甚有一般风味。
顾凯之走了过来，看见姜小鱼正在询问，便走向了沈淮舟。
“沈老弟，你说这会不会有事残念在作怪？”顾恺之有些神秘地问道。
沈淮舟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于是顾恺之接着说道：“刚刚检验科的干员在检查这些电线的时候，用手电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很细微的手印，正准备进一步调查的时候，手印却消失了。”
“手印消失了？”
沈淮舟猛然惊醒，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案子，和王杰英的那件案子好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没有找到凶手，也是进来之后感觉到一股寒霜。
“顾队，带手电了吗？”沈淮舟朝着顾恺之伸出右手问道。
顾恺之嘿嘿一笑，从裤腰带上解下装着手电的袋子递给了沈淮舟，还打趣道：“我说你就应该加入我们，五险一金有保证，六十岁以后还有退休金，虽然工资不高，但是福利可以啊，这不比你网上接单要舒服嘛。”
“再说再说……”沈淮舟哪有心思想这些，接过手电之后就将手电的隐藏模式摁开，然后来到了那一卷杂乱的电线上面。
嗅嗅，这里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电线周边有一趟水迹，据发现李建侠的人说这是尿液，好像这小子在被电死之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
手电光束集中在电线周边，尤其在排插口上面，发现了一连串非常细小的痕迹。
这种痕迹如果不是很用心的去观察的话是不会注意的，但是沈淮舟不同，他就是要找这些东西。
因为他怀疑，这一次的案子或许是那个带着兜帽的陌生人，在操控着残念杀人！
虽然现在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但是沈淮舟总觉得，这里面应该含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果然，在这排插口发现了线索。
那是一根非常细微的线的痕迹，从排插口开始，一直延伸到电脑的接线口里面。现在已经来电了，沈淮舟赶紧打开电脑，这人电脑并没有输入密码，于是沈淮舟便在他昨日的网页浏览记录之中找到了一个东西！
“我！会回来的！”
“啊！”巨大的声音没差点将自己的耳朵给震聋，沈淮舟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视频，在刚刚那巨大的声音里面，他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机械音。
视频，黑色的房子，以及被绑在椅子上的人。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段视频虽然也有三分钟，但是视频里面那个穿着白色嫁衣的女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呼呼，一股寒风从后面吹了过来，沈淮舟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在看什么？”一个诡异的女声缓缓地从耳边吹入耳蜗，然后进入自己的听觉神经之中，沈淮舟一震，立刻回头，原来是姜小鱼这人故意在吓唬自己。
“呀，这个视频！”
姜小鱼惊呼道。
就在二人开始仔细地准备检查的时候，这个视频却就在两人的眼前突然地消失了。
“法克！”
沈淮舟刚刚爆出一句粗口，却发现姜小鱼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页面，整个人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那个……”
刚想着说话，却突然听到咔嚓地一下，低头一看，发现电脑桌子的一角，已经被姜小鱼给捏碎了。
“那个啥？”姜小鱼回过神来，拍了拍手。
沈淮舟咕咚声，强行将刚刚差点奔出去的话给咽了下去，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你们调查白悠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白悠悠？”姜小鱼沉吟了片刻才回答道：“白悠悠已经有三天没有去上班了，我们去她住址调查的人也被告知，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看到白悠悠出现在住址附近，我怀疑她已经……”
“还记得第二个新娘吗？”沈淮舟突然突兀地扯开话题。
“记得。”
“虽然看不清视频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我怀疑威胁我们两个的第二个新娘和这两起案子之间，很有可能有联系。”沈淮舟警惕地盯着电脑屏幕道：“在你们第九处乱起来的那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沈淮舟摇了摇头：“没看清，这个人带着兜帽，大夏天穿着一件风衣，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次偶然，但是当我再去王杰英的房间里面找残念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存在的残念消失了。”
说完，沈淮舟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怀疑，有人在利用残念在计划一次更大的事情，但是这两天我再去那边的时候，却并没有遇到这个人。”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顾恺之从外面接着电话走了进来。
“小鱼，李建侠的身份已经发现了，和王杰英一样，是那群抨击白悠悠的网络水军，那天他的所抨击的话现在处于视频下面点赞数第二的页面。所以我怀疑，下一个死者应该就是这一个人！”
第三十二章：赶上了
姜小鱼将文件拿过来一看，果然这个叫做李建侠的死者也是一个水军，这些所谓的网络喷子向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抨击所有人，这下看到死了两个人之后，估计也会慌了神。
只不过可惜，这起案件依旧不能公布，只能到时候作为最简单的一起刑事案件交给治安署去处理。这之前，必须要赶在残念杀人之前，将第三个人救下来。
上午九点，潭州市第九处行动组办公室。
五六个负责本次行动的干员在这这里开会，经过技术组的调查和分析，已经找到了白悠悠视频案之中，点赞排名第三的那个IP地址，位于潭州市城西村开发区附近的一家网吧。
这个人使用的IP地址是该网吧的固定IP，看样子应该使用的是该网吧的管理员电脑。
“好了，既然主要的负责人都到了，那么现在我们最先需要处理的事情，就是保证第三个受害者的安全！”
最前的那张椅子上面，姜小鱼拿着手中的一份档案，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第三名受害者是以为女性，名字叫做杨亚男，２５岁，是城西村开发区玄天网吧的一名夜班网管，工作时间已经有三年之久。”
“首先这一次的任务是保护她不受残念的袭扰，所以这一次需要一名女干员贴身保护。所以……”姜小鱼将目光顶上了顾恺之，嘿嘿一笑：“所以，顾恺之……”
“等等！小鱼，你不能公报私仇！”顾恺之赶紧扯开话题。
下面的几个干员都噗嗤一笑，就连沈淮舟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作为协助调查，沈淮舟自然也在办公室里面。
他手中的调查报告和几个人的都不同，他的这份报告是从黄成希案件开始，到现在的六起意外死亡的案件综合起来的，包括了交给治安署的那一份备份档案也在其中。
其中有几个关键点，被他画上了记号。
“你想多了，我是要你和小萌两个人去，其余的人在杨亚男周边的一公里范围探点，带好人手，人手不够找二队去借。”
说完，姜小鱼回目盯向沈淮舟道：“看出来什么了吗？”
沈淮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文件个放了下来：“目前我能肯定的是这两起案件都是有针对性的，凶手借着白悠悠的视频来索取这些人的残念，只不过根据我的想法，这可能还不是凶手的最终目的。”
“你是说，凶手收取被害人的残念其实背后还有其他的目的？”
其余人的眼光也看着沈淮舟，却见沈淮舟点了点头借着说道：“目前我也只是猜测，根据道盟在多年前颁布的法规里面，其实就有明令禁止第九处的人对于一些没有什么大罪的残念进行扑灭，而且这个人懂得操控残念以及收取残念，恐怕他和你们之间，也有联系。”
道盟在五年前的流星雨事件发生之后，就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法规来约束五司的干员，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案件里面居然会出现一个操控残念的人存在，甚至就连姚站长，对于这份报告也是压着没有上报。
办公室里面的案件分析已经处理完毕，接下来第九处行动一队也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潭州市城西村开发区，是潭州市三个五年计划之中最关键的一部分，这里有着大量人员的涌动，所以鱼龙混杂的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
驱车从第九处来到这里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这里原先只是一片小农村，谁知道征地的时候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引得山海司高级干员都来了好几位。
上午十一点，终于来到了这个网吧的门口，沈淮舟下了车也没有进去，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
姜小鱼嗯了一声，拿出一副墨镜给带上，然后嘴巴里面叼着一根棒棒糖不急不慢地下了车。
“你好，我们是治安署的调查员，这是我的证件，麻烦将你们老板叫出来一下。”
进去之后，姜小鱼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张治安署的证件，递给值班的管理员，然后半依在吧台上面，那双眼睛在墨镜下面环视了网吧内的环境一周。
一分钟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纹身男从外面走了进来。
“谁在找我？”纹身男气质大大咧咧的，很没有一个正行：“小王，你不想干了是吧，知道你刁哥我不到十二点不起来的，还吵醒我，真……真……”
纹身男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姜小鱼举着自己的工作证，然后一脸看戏的额样子盯着自己。
“哎呀我去，是治安署的同志啊，你们好你们好，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咳咳！”沈淮舟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咳了一下。
姜小鱼回过神来，也没有多说其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打听个人，在你们这网吧做夜班网管的那个杨亚男，在这三天之内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没有？”
“小杨？”纹身男皱着眉想了想：“我们这客户比较多，一般夜班会有两个人值班，但是这几天小杨好像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所以我要求她回家休息几天，这已经第三天了，也没有见到她来报个到什么的。”
“三天都没有来？”沈淮舟诧异地问道。
纹身男点了点头，这他还是能记得清楚的：“对，这妹子平时比较大大咧咧，在我们这里也算比较豪爽的一个，和谁都能够处得过来。”
“不过三天前和白班的交班之后，这姑娘的神色就好像有些问题了。”纹身男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场景，最后摇了摇头问道：“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如果是的话麻烦告诉我一下。小杨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这个人平日里还是不错的。”
姜小鱼狐疑地转过了目光，那值白班的小王躲避了一下，不敢和自己对视。
“真的有这么简单？”沈淮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三天前，不就是发现第一个死者的时候吗，好像白悠悠视频开始散播出来，也是在三天前的那一天傍晚的样子。
“老板，你们这台电脑可以让我查一下吗？”沈淮舟当即问道。
第三十三章：搞错了
“查一下？”刁老板愣了一会，然后才急忙和个小鸡啄米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行行行，没有问题，任何问题都没有，您尽管查，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找我就是，我先去吃个早餐……”
沈淮舟点了点头，姜小鱼也没有阻挡。
杨亚男已经三天没有上班了，而就是在和三天的时间，却已经发生了两起案件。根据刚刚对于玄天网吧老板的口供来看，杨亚男现在没有住在这里，好像是在一家出租屋和别人合租。
沈淮舟来到了吧台，打开了管理员电脑，在网页的历史记录里面找到了那个链接，通往白悠悠视频的链接。
“滋滋滋……滋滋滋……”
视频已经看过不下十遍了，但是还是没有在这个视频里面看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这一次的案件非常明确，就是诅咒视频的杀人案件，而且根据前面的两起案件可以判断，第三个死者一定就是杨亚男。
不过，去杨亚男周边房屋布放的干员现在并没有消息传来，所以两人在这里也只能……
等等……等等！
好像有些不对劲。
“姜小鱼，你来看看，这个视频的时间……好像有些不对劲。”沈淮舟赶紧将姜小鱼给叫了过来，两人凑到一起，仔细地盯着这个视频的发布时间……
２０１７年５月１５日晚上十一点６１分。
这是这个视频的发布时间，这，这才是最不对劲的地方！视频，居然没有跳转到１６日，而是直接在１５日晚上最后的时刻，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而此刻，沈淮舟点开了前面两个人的ＩＤ。
“这样的女人，肯定会在晚上照镜子的时候被自己的那个卸妆之后的样子给吓死！”
“这样可恶的人最好被电死，还是那种突然停电了之后，因为生物电反应的缘故死的那种……”
再循着规矩点开第三个人的痕迹的时候，却发现——杨亚男的信息之中，什么都没有。
“滴！”就在此刻，姜小鱼的传呼装备传来了顾恺之的声音。
“小鱼！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在白悠悠的住所附近发现了白悠悠的手机，然后根据检验科的发现，白悠悠好像在一周之前就已经失踪了，而且，据判断，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滴！”这边话音刚落，盯着杨亚男的王雨萌也传来了消息。
“小鱼姐，不好了，杨亚男已经死了，刚刚我们的干员闯进去的时候，发现杨亚男被悬挂在客厅里面，初步检验，是上吊自杀。”
咯噔！完了，线索又没有了……
杨亚男怎么会自杀，她的信息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会自杀的！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由得涌上心头，沈淮舟觉得，自己这些人的所有行动都好像被人给盯住了一般，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不管自己做出来什么，他都可以先自己一步去处理掉那些可恶的残渣。
新娘，我的新娘死了……
难道说，这个白悠悠已经被凶手认定成为第二个新娘？
可是，这样做起来的意义何在？新娘，以及和收集这些人的残念，难道这个人还想要制造出一个残灵吗？
根据道盟科普，所谓残念是一切生物的残余念头，在生物死亡之后会在尘世逗留七天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残念是没有任何的破坏力以及记忆的。
但是，一旦有恶念被吸引之后，那么这个恶念就会吸引更多的残念，来吞噬这些残念，最终形成残灵。而且道盟泰山司也根据彩虹的颜色，对于这些残灵进行了一些分级。
其中，赤色的残灵是七种残灵之中等级最低的，之前黄成希案件之中，之所以可以那么轻易地解决那个即将转变成为怨魔的残灵，完全是因为那道狐狸的灵其实等级非常低。
强大一点的，甚至可以和半妖相比，只不过半妖这种东西，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谁也不曾见到过，所以谁也说不清楚。
现在沈淮舟已经非常地肯定了，这个凶手就是针对自己的那个人，从一开始的案件用视频将自己牵扯进来，然后发信息将自己和第九处联系起来。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自己身上按理说是没有东西让他可以关注的啊。
“沈淮舟，走吧，去一下杨亚男的家中。”姜小鱼垂头丧气地说道。
这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以为可以找到一个目击证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晚了一步，这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沈淮舟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现在过去没有什么用，但是也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在里面的。万一，万一凶手还留下了什么线索，或许对于自己也有着重大的帮助。
然而……事与愿违……
中午十二点，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候，就算是古时候的仵作，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验尸。
下车之后沈淮舟仔细探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才发现，杨亚男所居住的小区也是一个比较小的地方，周边环境非常复杂，下面全部都是夜宵摊子，晚上非常的嘈杂，所以就算死者在临时前呼救过，估计也没有人听到。
进入屋子，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宁静，宁静到有些可怕的样子。
尸体已经被带回了第九处，屋子里面留守了两个人。
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李建侠死掉之后，就立刻遇到了危险。屋子里面非常地杂乱，地面上有杯子被砸坏的碎片，地面上也有一把水果刀，不过刀尖上并没有血迹。
死者被发现的地方在客厅，此刻客厅上面有着一股浓烈的气味，里面夹杂了各种难以言明的味道，总之一个，就是非常地难闻。
客厅里面放着一根绳子，这上面还残留了一些死者的痕迹，沈淮舟闭上眼睛，用眼眸之中那一道灵韵仔细地去感受周边的环境。
只不过有些可惜，最终这个人的残念也被人给收走了。
正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一种敏锐的眼神盯着卧室的方向看了过去，没错，适才在刚刚那一瞬间，好像有一股微弱的残念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不会错的，凶手还有遗漏的残念没有消失！
“姜小鱼，封锁屋子，我找到了线索！”说着沈淮舟立刻便朝着屋子的方向奔去。
第三十四章：吞了残念（求收藏）
接着，沈淮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支笔，然后朝着卧室的方向靠近。
在看到那一道残念的一瞬间，沈淮舟脑子之中又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声音，模样似鸟，色青，形状像乌鸦，头部有花纹，白色的嘴，红色的脚。
只不过一直都看不清而已，仅此。
收到沈淮舟的要求，姜小鱼立刻下令让那两个干员打开阴阳手电，用束缚模式将那间屋子给整体笼罩在手电的光束下面。
而沈淮舟悄悄地来到了门前，手中三尺青锋，笔尖一点寒芒，在那笔尖上面，一缕青色的光芒微微涌现出来。
“屋子里的残念气息非常地微弱，不知道能不能提取到线索。”沈淮舟暗暗想到：“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只有收取了这道残念才能解开谜团……”
说着，沈淮舟进入卧室之中，那一道残念一般的人是看不见的，但是沈淮舟的眼睛里面充斥着青芒，整个屋子已经如同一个网格空间一般，自然能够非常清晰地看清屋子里面的每一件东西。
而那残念，现在只有不到手掌大小，微弱地维持着原本的模样龟缩在屋子里面一脚。
沈淮舟缓缓地靠近残念，而那残念宛若被惊吓到了一般，形体非常不稳定。
于是，沈淮舟立刻用笔锋在这道残念的上头写出一个篆书，似乎还是那个聚字，只不过这一次的字体不同，不是聚集这些残念，而是将这道残念即将破碎的身形稳定下来。
“咕噜咕噜，咕噜及哇！”这时候，沈淮舟嘴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某种动物在咀嚼食物，又好像是青蛙在吞咽口水。反正斜靠在门边上的姜小鱼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这一切的。
半晌，那残念还是没有反应，接着沈淮舟又继续说道：“咕噜咕噜，咕噜及哇！”
大概犹豫了一会，那细小的残念才开始回应沈淮舟。
说了很久，大约就说了一些正常的回应，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闯进自己的屋子，然后在自己的尸体上投放了某种药剂，然后自己的魂魄就离开了躯体。
后来这个男人将大部分的残念都给了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在最后吸收的时候，居然将自己遗漏了下来。
沈淮舟听完之后，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这道残念已经无法聚集，这也是她最后的给自己留下的线索。这个带着兜帽的人不一定是男的，至少在第一个死者的房间下面发现的，并不是男人。
至于药剂，现在沈淮舟还无法判断这是什么东西，而残念所说的穿着婚纱的女人，应该就是视频里面那个人说的新娘了。
“咕噜，咕噜及哇，咕噜哇……”
这道残念也没有用处了，现在要么就是将其交给第九处作为分类垃圾处理，要么就是放任不管最后被其余的残念吸引，而她作为本来意识的东西将会随着在人世间逗留的时间而渐渐地消失不见。
所以，沈淮舟在询问她。
可是，杨亚男的残念却告诉自己，自己不愿意被人处理掉，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她。
沈淮舟苦笑了一笑，可是却在这个时候，这残念居然纵身一跃，跳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而沈淮舟更加觉得惊讶的是，残念在跃入掌心的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又看到了一只怪鸟，张开那尖尖的喙轻轻一叼，然后将这残念吞了下去。
咕噜……
这不是对话的声音，而是沈淮舟吞咽的声音。
怎么回事，那残念，被一只鸟给吃了？
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沈淮舟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还盘旋在自己脑袋边上的小青鸟，似乎这小东西根本就和自己不对付一般，鸟都不鸟自己，最后在消失的那一刹那间，狠狠地啄了自己脑门子一样，便化作了一道青烟消失了。
“哎哟！”沈淮舟捂着自己的脑门蹲了下来，这小心眼的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怎么了？”姜小鱼看到沈淮舟身体突然出现不适，赶紧冲了过来：“那残念对你进行攻击了？”
嗯？姜小鱼未必没有看到？刚刚有一只小鸟突然出现，吞噬那道残念的行为，动静可不小啊？
不过看姜小鱼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看到了。
沈淮舟摇了摇头，说道：“线索指向了一个兜帽人，你们调查一下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出现一个戴兜帽的人吧，性别不一定，上一次我遇到的是一个女人，但是刚刚杨亚男的残念告诉我，是一个男人。”
“然后，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去调查第四个人的ID了。就算你们再快，也终究快不过视频的传播速度。根据这视频诅咒来看，只有三天的时间，而杨亚男的死亡时间和李建侠的死亡时间紧紧相隔了一天。如此说明……”
“目标已经锁定，只要接触到电脑，被害者三天之内就会被杀……”
沈淮舟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不，还没有这么简单，我想了一个办法，你给我准备一间没有任何东西的办公室，然后我只需要一台电脑，之后我要将这个新娘给引出来！”
“什么？”姜小鱼震惊地盯着沈淮舟问道：“你难道想自己去引出这个新娘，要知道这诅咒视频杀人根本就没有规矩可以循蹈，你这样胡来是有生命危险的！”
然而沈淮舟却摆了摆手，无奈笑道：“人力终究是有限的，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最快赶到第四个被害者那边，这是一种挑衅，赤果果的挑衅你知道么？”
“你想想，为什么三天的时间随时都可以干掉杨亚男，偏偏要等我们的目光锁定了这里的时候才杀人，明显是对于你们第九处的一种挑衅。”
“你记得那个视频吗，最先是发给我们两个的，那个视频之中出现了死掉的新娘，而这个视频诅咒里面又出现了杀人的新娘，你觉得这两者之间就没有任何的联系吗！”
面对着沈淮舟歇斯底里的大声嘶吼，姜小鱼一愣。
接着便听到沈淮舟的语气缓和下来：“所以，我想要作为鱼饵勾引出这条大鱼出现，而你们，尤其是你，就是掌握这一切的垂钓人，我的安全不需要你们保护，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第三十五章：正式交锋（上）
这段对话最终还是被姜小鱼给肯定了，或许有人会问，这件事不应该是第九处的事情吗，怎么沈淮舟这么一个普通人，却非得插手这个案子。
其实不然，这几天沈淮舟发现，随着一个个死者的残念消失，他内心本来古井无波的状态反而被人给打破了。尤其是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老爷子临终前嘱咐自己的事情，或许已经开始发生了。
五年前的猎户座流星雨，带来的不仅仅只有普通百姓严重的震撼，还有很多人都不曾知道的帝流浆降世。
消失了多年的帝流浆，在五年前携带微量的灵气缓缓地开始反哺这个世界，而自己第一次出现异常行为，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而这一次，沈淮舟明显感觉到，这个人是针对自己而来的，目的虽然不明确，但是自己身上应该是有他需要的东西。
所以，他不想麻烦别人。
“行，我回去安排一件审讯室给你，你自己小心。”姜小鱼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只是一瞬，便侧目道：“我这里还是会继续追踪第四个人的ID去调查，这样一来我们一队就没有人可以在外面协助你了。”
沈淮舟笑着点了点头，自己也没有打算要她协助，毕竟自己隐藏了一些东西不方便被第九处知道。
“行，都依你，你来安排吧。”
下午三点，第九处行动一队的全体干员随着姜小鱼一声令下前往第四个ＩＤ所在地，那里是一片开发区，周边的环境非常的复杂，甚至于周边还有一些流浪户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在那里。
车上，顾恺之和姜小鱼坐在前面，姜小鱼坐在驾驶位上，而顾恺之手中却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里面对应的，正好就是审讯室的房间。
“小鱼，这样真的可以吗？”顾恺之有些不明白，既然答应了沈淮舟的要求，为什么还要监视他：“难道你还在怀疑……”
话音未落，姜小鱼打断对话道：“不，他的嫌疑早就没了，我只是对于这个人非常的好奇知道么。姐我十八岁进入第九处为止，五年来就没有在我手上漏过一件案子，这一次居然在一个人手中栽了两次！”
说着，眼神凛冽地盯着监控视频道：“而两次都有他的参与，这凶手和他之间的关系，未免也太过于亲密了一点。所以我怀疑，其实沈淮舟一直都知道有人在周围，只不过想要接着我们的手将其拧出来。”
“高，实在是高！”顾恺之竖起了大拇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心中却对于这个２３岁的队长非常不感冒。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副队，迟早一天要推翻她邪恶的统治，带领干员们走向美好的生活。
“好了，你来开车，在他们到达那边之前，我们先去一趟白悠悠的家。”说着，姜小鱼没有下车，却直接从驾驶位上朝着后面的位置爬了过去。
“哎哎哎，注意影响，你好歹也是第九处的队长，能够女人点不！”
“女人？”
嘎吱一声，顾恺之暗道不好，在这冰冷的车厢里面，顾恺之明眼地看到驾驶座上的靠背，明显地被姜小鱼给拧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怪力女。
潭州市第九处，二楼审讯室。
姜小鱼果然按照自己得要求给自己准备了一台电脑，这一次沈淮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外，静静地坐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面。
周边没有一丝光，除了电脑前面的散发出来的淡淡荧光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光芒。
此刻，沈淮舟如同视频里面被绑住的新娘一般，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除了头顶那幽幽透着一丝亮的监控之外，屋子里面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好了，是时候会一会你了！”
潭州市郊外，一间破旧的民房错落在大山之中。潭州是有山的，只不过最近今的过度开发，导致了许多山都被人给挖了。虽然之后捉龙和山海两个司共同发布明文禁止继续破坏生态，但是依旧还是有些不法分子冒着危险也要捞一笔。
房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般，周围错落的杂草以及房梁上那些无聊挂着的蜘蛛网似乎向外人证明了这一切。
“嘎吱……嘎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地声影打破了大山的宁静。一只手悄悄地从一件黑袍子里面伸出来，那斑驳的手臂上到处都是挂彩的痕迹，若是有人仔细来看，这手臂似乎和人类的手臂还是有些差别的。
“老板。”穿着黑袍的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这大山信号不好，所以他使用的是卫星电话：“您交代的事情我这边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沈淮舟手中并没有书的存在，而且他家里的人际关系我也基本调查好了，不知道您答应过我的恢复药剂，什么时候能够给我送来。”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会，然后便听到这个人嘶吼起来：“不可以！我已经这个样子很久了，如果再不将药剂送来，我很快就会失去理智，然后沦为那群怪物一样！”
“别急，你再帮我处理一件事，你就可以归队了。”
说完，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啊！啊！该死，该死的人类！”黑袍下面的声音已经无法从简单的声线来辨别其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了：“不，不，我也是人类，我也是人类！好，游戏，我就来和你们一起玩游戏！”
第九处，站长办公室。
姚明智同时也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厚非的笑容。
第九处，审讯室。
沈淮舟已经准备好了，他利用胖子的人脉率先做了一个木马病毒，然后黑了那个所谓的视频网络，所以整个页面的链接不管从什么渠道点进来，最终进入的就是自己留言的那个房间。
“啪嗒！”
视频率先黑了下去，紧接着一会，沈淮舟便发现自己的好像出现了一阵眩晕，摇晃了一下大脑，然后视频开始缓缓地播放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材极为水嫩的姑娘，但是脸色极为的苍白，身子整个都显得不协调，感觉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有人在操控着这个女人。
可是视频并没有死角，也没有看到所谓的隐藏内容，整个视频的播放时间也只有三分钟，在三分钟进入最终倒计时的时候，视频里面的姑娘身上突然就穿上了一套白色的欧洲中世纪婚纱。
开始了。
第三十六章：正式交锋（中）
随着沈淮舟一阵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之后，屏幕上的内容开始缓缓地发生了变化。此刻，沈淮舟使用的是一个虚拟的IP。这个IP是专门针对眼前这个视频诅咒而又技术科设置的，只要这个新娘敢过来，就没有任何回去的办法。
深呼吸，深呼吸！
接着一瞬间，沈淮舟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缓缓地接近视频，面容也愈来愈近了。
女人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泪痕，头发上面不是婚纱的头饰，好像别着一串别样的紫藤花，看上去十分别致。
房间里面的光线也愈来愈感觉黑暗了，四周的环境似乎变得更加黑了，宁静的空间之中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但是呼吸也愈发的沉重。
屋子里面仿佛有一双看不见也摸不清的迷雾，让沈淮舟的视线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整个空气都好像变得阴冷了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
这是什么声音？沈淮舟紧握着手中的三尺青锋，笔尖上幽幽地散发着一股青色的光，虽如萤火，但是却让人觉得十分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电脑的屏幕突然一黑，紧接着一道不大的黑影带着一股异常难闻的恶臭味悄然而至！
房间里面立即开始闪现出一道黑影，只有一瞬间，便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沈淮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头的冷汗缓缓地从自己的额头滑落下来：“聚！”
说着，沈淮舟手中的青锋便带着那一缕微弱的青光开始随着手腕的游走在空气之中。而此刻，沈淮舟脑中在不断地勾勒曾经见到过，但是目前为止都觉得十分模糊的一幅画像。
那是图腾，至于有什么用自己根本不清楚，但是老爷子说这个图腾就是自己未来的依靠。
“吼！”乒乓一下，桌面上的水杯倒地，质量还行，没有碎掉。
沈淮舟不害怕吗？这是不可能的，五年来，这是沈淮舟第一次亲自接触这些神秘的存在。沈淮舟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中那个神秘的影子也开始渐渐地凝实起来。
全部集中，将所有的青光灌入到笔尖上面，那散发着微弱光线的古老字符就宛若一个无形的黑洞一般，将周边所有游离的气体和灵体都可以聚集起来。
这，才是仓颉古籍上面所记载的文字使用方式！
突然！
“不好!”随着沈淮舟一声怒吼，那一闪而过的残灵就如同一个炮弹一般，直接从天而降！那腥红的舌头夹杂着无边的怒气直直地扑向面前。
作为残灵的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想要抓住自己，那么如果不想被抓住，就必须先下手为强！
不能失败！不能失败！
不管是沈淮舟还是这道残灵，都意识到自己如果失败，就会成为对方口中的猎物，这是绝对不容许存在的！
于是，沈淮舟便看到这残灵狰狞地张开了大嘴，露出那深不见底的喉咙和带着一股腥风的血红舌头。
“不对！”
就在这一刻，沈淮舟突然看到，这残灵身上虽然有着一股非常难闻的恶臭，但是并没有转化成为怨魔的状态，身上游离的气体依旧还是黑色，并没有转化成为怨魔才独有的红色！
本以为不会发生变化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残灵浑身的气息都发生了改变，原本貌美的一个女孩子面容，在这一瞬间双目之中充满了血丝，口中不断地嘟嚷着只有灵体才能听懂的话语。
“死，死！都要死！”
然而，在这残灵非常兴奋的情况之下并没有发现下方处于危险情况之下的沈淮舟嘴角嘟嚷地那些奇怪话语。
“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
一声怒吼，青芒大绽！
一个巨大的聚字出现在屋子里面，随之而来的在这字体的周围出现了一只笼罩在迷雾之中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感觉十分不耐烦的样子飞来飞去，时而啄了自己一口，时而盯着那被聚集的磁场固定住的残灵，扑腾扑腾地拍打着翅膀。
“唰！”
沈淮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整个人裹在那团青色的气体之中。接着，便看到沈淮舟哦右手微微一抬，然后便看到那个巨大的“聚”字也随着沈淮舟的手腕转动，飞快地裹着笔锋冲向那道残灵！
而这残灵在那一瞬，距离沈淮舟也仅仅只有一尺之差。
“我，沈淮舟，判定你有罪！”
一声怒吼，巨大的聚字之中涌出十几条青色的丝线，然后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紧紧地缠绕在残灵的四肢上面。
紧接着，沈淮舟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这残灵的面庞上写下一个散字，这个散字不是要打散这残灵的灵体，而是将残灵体内多余的怨气给消除掉。
“白悠悠，不要继续作孽就给劳资醒来！”一声轻喝，和沈淮舟仅仅只有一线之隔的那张丑恶嘴脸突地一愣，然后双目中怨毒的眼光也顿地一下失去了原本的神色。
一秒、两秒……
然后整个灵体居然开始出现了溃散的状态。
“不好，她果然是被人给控制了，对方的能力估计比我还要强，难道也是一个山海师不成？”沈淮舟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自己的办法的确可以消除残灵心中的怨恨，然后交给让第九处交给泰山司，最后泰山司会根据残灵所犯的罪，进行一定程度上面的惩罚。
最后是本着残灵的模样送入泰山司还是被打散成为残念，作为养料供养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白悠悠的残灵怎么在被自己消除怨念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出现溃散的情况？
难道说？是背后的那个人？
“白悠悠，清醒过来，快点告诉我凶手在什么地方！”
来不及了，白悠悠身体溃散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刚刚自己迟疑的那一瞬间，整个躯体已经溃散到只有头部连接的地方还保持了短暂的完整。
在自己的聚字诀之下，居然还有人可以打散她的残念，这个人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至少比自己的能力要强了一个等级。
最起码是已经跨入了这道大门了，已经开始在脑中对图腾进行观想的一境存在！
“死……死……”白悠悠显然此刻神志不清了，根本就无法听到自己声音。
“白悠悠，不想白活一世，不要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就告诉我凶手到底在哪！”
第三十七章：正式交锋（下）
“白悠悠，不想白活一世，不要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就告诉我凶手到底在哪！”
随着沈淮舟的一声怒喝之间，白悠悠那即将散开的残灵眼中，似乎有了一些神色，但是整个表情还是比较木讷的。
“聚！”关键的时候，沈淮舟还是写出了一笔，可是身上的青色烟雾开始溃散，自己也无法观想出脑海中那鸟儿的完整模样，随着右手微微颤抖，下笔之处也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
然而，沈淮舟还是拼命地在脑海之中细细的观想那个小鸟的模样，可恶，明明自己见到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这小鸟的模样呢。
可恶，可恶啊！
明明自己可以的，只要观想出那个小家伙，自己的能力就会有提升，不至于现在连白悠悠的残灵都无法稳定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表现木讷的白悠悠突然眼睛之中闪现出一道红色的光芒，仅仅只有一瞬间，但是被敏锐的沈淮舟一下子给捕捉到了。
“白悠悠！”沈淮舟狠狠地吼了一下，左手摁在右手的手背上，死死地抵住笔尖，哪怕现在笔尖上的裂纹越来越多，但是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短暂地稳定住她的残灵。
一秒、两秒、三秒的时间过去了。
聚集在半空之中的青色气体在这一瞬间散去，这残灵的魂魄因为没有灵气的稳固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不一会就要散了。
但是，沈淮舟还是没有放弃，毕竟现在白悠悠是唯一能够给自己线索的人了。
就在此时，那红色的眼珠之中沈淮舟看到了一点眷念的意思出现，紧接着，白悠悠仅仅剩下半张脸的嘴巴弱弱地道了一句。
“山……爆炸……怪物……”
然后就烟消云散了。
“砰！”笔尖碎裂，那些固定在笔架上的白色毫毛开始缓缓地散落，宛若雪花一般和白悠悠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山海师的笔，是不会在世界上留下痕迹的。
“啊！”沈淮舟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感觉有些无能狂怒，这该死的凶手居然会想到有人对付他，率先在残灵的身体之中布置了手段，自己没有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了也没有用。
“我对于你越来越好奇了……”车上，姜小鱼关闭了视频。
整个审讯室都是特殊安排的，考虑到有些人看不见残灵，所以监控有残灵成像的手段。
而姜小鱼正好看到了这么一幕，这个沈淮舟，居然可以和残灵对话，还有一些神奇的手段，心思较为缜密的她内心也不由得开始活络了起来……
沈淮舟颓丧地坐在椅子上面，静静地凝视着那段视频最后停止的地方。
“该死！”沈淮舟再次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打通了姜小鱼的电话：“麻烦你将潭州市取附近的山发一份地址给我……”
车里的姜小鱼接通电话问了问：“你想干嘛？自己一个人去找凶手？”
“不知道。”沈淮舟沉默了一会。
没错，沈淮舟的确有些非常人的本事，但是这些本事还不能拿出来说，现在有人盯上了自己，就连自己家人也会有危险，作为沈家的长子，怎么可以让家人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自己必须将凶手给揪出来！
白悠悠最后的线索说的是山，那么凶手现在就一定在潭州附近的山上，可是潭州这么大，山脉虽有几座，但是都不是很大，而且经过了人为的开发，凶手定然是不会选择这种地方作案的。
只是，对方是不是掌握了一些古法，或者他也是个山海师不成？
沈淮舟依稀记得爷爷去世之前，将残片和古籍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那一番话。
山海师原本是上古时候一些巫师组成的一群观测天地变化的普通人，后来不知道谁发现通过上古奇书《山海经》上所绘画出来的《山海图》可以借用力量，便形成了一个体系。
首位将其前人之法收集并整理并推陈出新的山海师名曰仓颉，因为造出文字，被称之为文祖，又因为是第一位以山海师自称的人，也被其后人称之为仓帝。
但是一千多年前的李姓人王时代，山海师们的至宝遗落，最终绝迹人世。自道盟重组前夕，世间再也没有山海师，但是却仍然有一些记录，被一些百姓记录下来。
难道，这世上还有人得到了残片？
十几分钟之后，姜小鱼将信息发了过来。
潭州市附近总共有三座大山，每一座都有开发，尤其是位于市区口的那一座麓岳，尤其是被开发地彻彻底底。
所以，这座山便首先被沈淮舟给排除在外。
那么还剩下两座山，这两座山到底哪一座才是凶手的藏身之地呢？
沈淮舟打开电脑将这两座山的地址输入了进去，第一座山大约在五年前被开发，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收益不是很好，两年前老板卷款跑了，至今那里都没有人接受。
这座山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距离市区有些距离，而且交通也不是很便利，一天只有两趟公交车。
但是那边最近听闻有再开发的情况，虽然这些信息在论坛里面被议论纷纷，但是终究没有官面上的新闻传来。
第二座山距离麓岳不远，说是第二座山其实不如说就是组成麓岳山脉的一部分，这种情况和衡山山系的那座浮山很相近，不过那边十多年前出现一次事故之后，开发计划也被搁置了。
两座山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一座在城西，一座在城北，两者之间也没有直达的交通工具，自己又只有一个人，这样一来还是得麻烦第九处。
可是，沈淮舟的直觉告诉自己，凶手应该在麓岳山系边上的那座山上。
一般的人或许会选择没有人在的那座孤山作为犯案地点，但是这个凶手不是一般人。杀人，收取残念，都相隔非常近，而且这里距离黄成希案件的几个案发现场也不是很远。
相较之下，另外一座山就显得太过于突兀了。
周边和外界都宛若隔绝了一样，越是这样越是觉得不太可能。
于是，沈淮舟下定了决心，要亲自前往这座山，而那边的线索就交给第九处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