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也瞒不住【8】
闻言,明玉珑撑着下巴的手肘一滑,脑袋“砰”的一声砸到了桌子上!
她和百里坤的情况就是俗话说的犯冲吗?!!!
她刚与容奕说完“不会是强吻”,他就出来拆台,要不要这么不配合啊?
明玉珑顺着手臂望上去,容奕坐在侧面,半面在暗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他清华的眉目里有些情绪飞快的闪过,惹得她心中有些紧张,忙将手扯了扯,想要收回来。
容奕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垂着眼,声音平和的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不是说不可能是强吻吗?”
“.......”
明玉珑想要反驳,可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想了一想,转过头来望着百里坤。
百里坤进来之后,才见容奕也坐在桌前,蓝眸闪过一丝幽光,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容奕的手中,又紧了一紧,问道:
“你手中的伤是刚才弄到的吗?”
看到他那张脸,明玉珑就气不打一处来,强吻就强吻了吧,他还要跑过来当着别人的面来道歉,那一嗓子喊得,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
顿时没好气地道:“你管我的伤怎么弄的!亏你还好意思进来!”
百里坤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受伤的手,心头有些担忧,听她语气不善,又忙道:
“玉珑,刚才射箭的时候是我太情不自禁了,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
“强迫你个头啊!”明玉珑飞快的瞟了一眼容奕,“我原谅你了,你赶紧出去!”
百里坤看着明玉珑,她为什么要去瞟容奕,是怕容奕在乎吗?
蓝眸一深,百里坤更上前一步,再次道:
“玉珑,我知道你心里还在生气,不然不会赶我出去!
我不该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射箭的时候的你太过迷人,所以......”
一只杯子朝着他的脸面直接砸了过去,明玉珑动作好不凶猛,脸上的表情又气又怒,一张小脸都要气的涨红,
“迷你妹啊!每一个迷人的妹子难道都要遭受不轨人的侵犯!你赶紧给我出去!”
本来还没那么生气的,被百里坤在这里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的丢死人了!
被强吻难道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他还说得那么多!
“玉珑,你不要生气......”
完全没有和女人说过软话的长宁王殿下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么几句,
“我强吻你是不对的,日后我会用你们天元的方式来追求你......”
其他的词语明玉珑完全没有听到,只有那左一句“强吻”,右一句“追求”在她耳朵里回想!
百里坤这完全不是在道歉,而是在撩拨怒火!
明玉珑突然站了起来,右手忽地从容奕的手中扯出,站在比她高大的百里坤面前,摊出手掌道:
“百里坤,你还想怎么样!我都说了不要你道歉了,我都原谅你了!麻烦你出去好吗?
我现在受伤了,不想被人打扰,ok?”
火气一来,说话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二十余年养成的习惯。
瞒也瞒不住【9】
百里坤没听懂最后两个字,其他的可是明明白白,当着容奕的面被她这么说顿时也觉得有些掉面子。
可看着明玉珑的满脸火气,又不想就这么离去,她这么大的声音意味着还在发火吧。
刚才他去请教了,道歉的态度一定要诚恳。
但是女人如果口里说着不生气,那一定就是还在生气。
如果诚恳还不行,那么对付女人不能只能一味的硬劝,必要的时候还要会油嘴滑舌。
有句话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遵循着这条原则,忍着从来没有的恼怒,百里坤放柔了他那把男人味十足的嗓音,咧开嘴笑的邪魅狂肆地道:
“好了,玉珑,你不要再生气了,不就是一个吻吗?大不了我给你亲回来就是!”
他记得以前属下就是用这句话安抚了一个被属下强吻的姑娘,那姑娘马上就勾起属下的脖子,亲了上去。
虽然这里还有其他人,如果玉珑也能这么做,那是再好不过了。
亲回来?
明玉珑只觉得脑子里一团团的火焰烧的她眼睛都红了,现在她百分百确定,百里坤不是来道歉的,是来持续调戏并且来拆台的!
这里这么多人啊,让她去亲他。
还是在被他强吻未遂之后,她还主动去亲他!
他以为是小两口在这里打情骂俏,增加情趣啊!
他百里坤当她脑子进水了,还是他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稻草!
百里坤看着她凑过来的脸,心中暗道,这一招真的有用,真的要来亲他了吗?
只见明玉珑冲了过来,一脚朝他腿上踹了过去,怒声喝道:
“百里坤,你要是不想从此以后我再见到你,除了杀你没有别的念头的话,现在、即刻、马上、从我面前滚出去!”
转眼之间,眼前的少女从发怒到暴怒,好似头发上都有火焰在燃烧。
百里坤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道歉似乎是适得其反了。
作为从小就在北漠那种民风狂放地方生长的王爷,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揣摩女人的心思,有的都是直来直去的感情。
但是此时就算他再笨,也晓得他再说下去,以后真的没戏了。
“好,好,我马上走,你不要再生气了!”百里坤出了屋子,还不断的说着,“不要再生气了啊!”
明玉珑朝天翻了一个深深的白眼,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咕噜噜的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一口闷了下去,好似这样就可以浇灭心头的怒火。
掌心的伤一下触及杯子,她看了一眼,纱布拆了,还没上药呢。
“疼,你快给我上一下药。”她把手伸到容奕的面前,皱着眉道。
容奕挑了挑眉,看着明玉珑,嘴角似笑非笑地道:“原来练习射箭,也可以练习出这么多内容的。”
明玉珑心头一抖,她惯性的让容奕给上药,似乎忘记刚才他可是一直坐在这里听完了全程的。
那时候她可否认的很欢乐啊,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瞒也瞒不住【10】
她转过头,看着容奕一双黑幽的凤目反射着阳光,显得两颗瞳仁透明澄澈,如同冰珠一般,再次骂了一遍百里坤。
脸上露出一个堪称结合了温柔可爱娇俏美丽无辜卖萌于一体的笑容,用软得发甜的声音道:
“呵呵,本来我只是想要去和赛赛马的嘛。”
容奕抬头瞟了一眼她,声音淡淡地在她的脸上划过,犀利的像是一眼能看穿人心头所想,挑唇问道:
“噢,我记得不久前还问过你,你说你不会骑马的?”
所以有句老话说的好,只要你说了一个谎,就必须说更多的谎来圆第一个谎言。
明玉珑此时就尝到了这种滋味,当初她怕被容奕看出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因为百里坤是大燕国来的,所以她不用顾忌,会骑马也没有什么。
如今……
她知道容奕这人很聪明,说的话只要不小心露了破绽,就马上会被他察觉,为了避免真的走入一个谎言加一个谎言的死胡同,她干脆道:
“我会骑马。”
容奕慢慢地凃着药膏,“那射箭呢,你会射箭吗?”
明玉珑很老实地道:“不会。”
“不会?”容奕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她笑,笑容挂在他的嘴角,看起来有几分与平日不同的异样,
“你是真的不会射箭?还是假装不会射箭,想要和长宁王接近一番?”
明玉珑一愕,这语言里带着的讽刺让她始料不及,睁大了眼眸看着容奕,
“你什么意思,我想要接近百里坤?”
“不是吗?你那日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最喜欢的类型,就是他那样的男人。
如今有了机会,你自然是要和他接触的。”
容奕看着她,声音淡淡地,嘴角的弧度却平直紧抿。
明玉珑看着他,眼底充满了惊愕,“你真的认为我故意假装不会射箭去接近百里坤的?”
容奕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屑:
“我现在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你以前说不会骑马,但是转眼就能和长宁王一起去赛马。
现在你又对我说你不会射箭,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明玉珑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虽然她是和容奕撒过谎,那都是情势所逼。
难道她愿意把自己伪装成什么都不懂,露出一点本事都要小心翼翼的人吗?
她瞪着容奕,唇瓣紧紧的抿着,看着他那张清清淡淡的面容,突然一下笑了,笑容里有着淡淡的自嘲,又有着微微的讥讽,黛眉一挑,道:
“是啊,我就是说假话了。其实我本来又会骑马,又会射箭。
可以前我都不想展现在人前,给人家知道我会的东西这么多。
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了梦中期待的男人,当然不能错过了。”
容奕上药的动作顿了一顿,唇角勾了勾,
“是吧,这次机会你抓的挺不错的。长宁王在教你射箭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想要强吻你。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麻烦,寿旦那日他不是当众说要娶你吗?”
心伤怒吻【1】
“若是你真心想要和他一起,和他一起进宫去求陛下不就行了,何必要躲在茅厕里闪避他的追求呢?”
还来讽刺她,明玉珑一手紧紧地握着杯子,望着容奕那张面容笑得更加甜蜜,仿若已经恋爱的人绽放出来的恬美和幸福,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对他动心,所以才会发生在茅厕里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回想那一天,他骑着墨色骏马,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将掉下高台的我接住,这简直就是小说本子里才有的段子。
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一位,若是时间能让重新来过的话,寿旦那一日我定然就要答应他的求婚。反正天元这里呆了也没什么意思。
到了大燕,他能带我去看广阔的北漠,去看那成群的野狼,去看与天元完全不一样的风景,比每日里闷在院子里,坐在国子监里实在是有趣多了!”
容奕的身子颤了一颤,一直都是冷静淡漠的他终于做了第一个快速的动作,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明玉珑。
墨玉似的眸子里如同有汹涌的波涛在里面翻滚,卷起的海浪在那无尽的海洋中掀起了巨浪万丈,雷光电影不断闪鸣,乌云压境,狂涛扑面。
明玉珑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心底沉了一沉,被屋子里弥漫的低气压弄的心头一紧,却硬气的挺了挺小背脊。
她怕他干什么,反正他也不相信她,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看什么看,没看过大胆求爱的女人吗?!你不相信我说的是吧,刚才你也看到了,百里坤还让我重新亲他一下呢!
今天就让你好好认识一下,虽然你觉得我胸平貌丑还很胖,但是本姑娘还是有人要的!”
她说完,就站起来,朝着外头走去,容奕拉着她的手腕,平日里的温润浅淡这一霎那都浸在了幽深的瞳孔内,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住她。
“你放开我,抓着我干什么!我喜欢百里坤,刚才他才跟我表达了情意,我要赶紧抓紧时间去回应他,免得等下他后悔!”
明玉珑狠狠地甩了一下手掌,容奕涂药的指尖从她伤口划过,刚刚凝聚的伤口再次流起血来。
“你放开,我的手被你划破了!好疼!”
看着自己的伤口,明玉珑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只是心里像是被热水烫了一样,烦躁难受的紧。
容奕的侧颜沉浸在屋中,屋外的阳光似乎都被他隔离在了窗外,白玉似的容颜上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黑雾,抬眸静静的望着明玉珑,
“疼一点好,可以让你清醒一下,好好想想刚才说了什么!”
他的意思就是说她刚才口不择言了!
他为什么就能永远这么聪明冷静,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连她口不择言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明玉珑如同发疯的小母狮拼命的甩着手,一边怒道:“我告诉你,容奕,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放开我!
我现在就去找百里坤,我要拉着他去陛下面前.....”
心伤怒吻【2】
“我现在就去找百里坤,我要拉着他去陛下面前,告诉陛下,我和他两情相悦,我要嫁给他,我要代表天元和他和亲,要和他一生......”
容奕忽然站了起来,姿态霍然,动作猛烈,他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将她乱甩的手抓住,然后,堵上了她的唇。
明玉珑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刚才泼辣的姿势,脸上甚至还有着余怒未去,却只能这么僵硬的站着。
他的唇舌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温润,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就像是饥饿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美食一般,毫无章法地吞噬着她柔软的唇瓣。
她有些痛,更多的还是懵。只能接受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他的掠夺。
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从开始猛烈的抢夺化作了慢条斯理的品尝,不急不躁,滑腻的舌如同灵巧的鱼,从她开启的唇齿之间穿梭进去,攫取着少女特有的青涩芳香,一点点的吸取着甜蜜的汁液。
他的唇齿间有着冰泉的气息,又比往日里闻起来要多了一分清甜的滋味,近在微毫的呼吸喷薄在脸孔上,仿佛夏日湖面刮过的微风,那样的美妙,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
明玉珑的心好似被火在燃烧,不是灼痛,不是滚烫,好似巧克力在高温中融成一滩甜蜜巧克力酱的奇特感觉。
她想要避开,又有一点舍不得离开,整颗心,整个人都要被这样的感觉所淹没。
屋内垂幔的翠色轻纱在微风里飘起,在偌大的房间内,如同伴舞的仙人,围绕着这对相吻的男女舞起了轻渺舞裙。
一丝轻纱飞来,划过她沉迷的眼眸,带来了麻痛酥痒。
明玉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在做什么,猛地一下推开了容奕,蹬蹬地往后退了一步,举袖擦了擦唇,
“容奕,你疯了不成!”
最疯的是她自己,刚才竟然有一瞬间的陶醉!
容奕被她推开,嘴角还有一丝笑意,然落在她擦嘴的动作里,方才因为欲-望沉黑的眼眸泛起的波浪再次涌起,看着她滴红的唇瓣,讽刺十足地笑道:
“怎么,刚才你不是被我吻得很投入的吗?纳兰峻吻你的时候,感觉是不是也这么好呢?”
还带着方才迷离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明,明玉珑瞳眸一缩,听着容奕的嘲讽,嘴唇抿了又抿,那被强烈吸-允过的刺痛提醒着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她到底得罪谁了,不过就是去射了个箭吗?
她要是不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要去摸那个什么古董弓箭吗?
明明是她被强吻了,为什么容奕还要对她冷嘲热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圈一红,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趴在茶几上大哭起来。
可恶的穿越大神,为什么要把她弄过来她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哥哥,家庭美满,生活幸福,完全不需要像其他的人要到古代来寻找温暖,寻找亲情!
心伤怒吻【3】
现在到了这个鬼地方,做什么都要担心被人发现她是个假芯子。
好端端的还要被什么劳什子的阴圣教追杀,弄的身受重伤,还带个破烂“锁魂咒”在身上时不时的爆发一下!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穿越,为什么要选中她!
明玉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嚎啕的哭声传出来,容奕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方才心中的怒意褪去了大半,听着少女伤心地哭声,心里就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一样。
“别哭了。”
容奕慢慢地开口,之前语气里的讽刺,冷漠都已经散去,恢复了他一贯的清浅温润,甚至还多了一层柔情。
他这三个字一说出来,明玉珑却哭的更加厉害了,她为什么哭?
她为什么要哭?最重要的是,她就是去射个箭,为什么被百里坤强吻,回来又要被容奕吻,还要被他嘲讽!
明明受害的那个人是她!
容奕不安慰她就算了,还弄得她手流血!
容奕修长的眉头轻轻皱起,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哭声听起来悲伤欲绝,他伸手轻轻地去拍她的背,被她抖着肩膀甩开,用微微嘶哑的嗓音吼道:
“你不要碰我!”
讨厌的容奕,讨厌的百里坤,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讨厌!
她要回去,她不要呆在这里。
两个多月,身在异乡,步步谨慎的委屈,思念亲人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喷发出来,她哭的那样伤心,那样的难过。
容奕长到这么大,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以往女子在他面前不是小心翼翼故意讨好,就是梨花带雨,轻声抽泣,力求展现最美最怜的一面。
从来没见过谁像她这样嚎啕大哭,像一个被父母抛弃了孩子一般。
被她掀开,悬空的玉手在半路上不知道是放下去,还是收回,绝华高韵的面容,第一次有了一点类似于无措的神色。
他们两人从认识到现在,虽然那言语针对,相互试探,你来我挡,无不是在轻松的气氛里进行的。
他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在百里坤进来之后,说是强吻了她,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么一件事了。
后来当她再说当日称不会骑马是骗他的时候,他的心就不那么镇定了。
他一直以为她对他应该也有一点喜欢,最少也有一些好感了。
可她说着喜欢百里坤,要去让陛下赐婚,跟着百里坤去大燕时那些话,心脏如同被尖刀在戳着,一下下的发疼,以至于在她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堵住了她的话。
枫儿站在外面,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要走过来,容奕卷袖,门砰的一声关上。
枫儿看着突然在眼前合起来的门,敲门问道:“容世子,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
“没有。”容奕淡淡地道。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枫儿贴进门里,好似觉得有小姐的哭声,再次问道:
“容世子,奴婢好似听到有小姐哭声?”
“没有,你听错了。”容奕说起谎来脸色是一点儿都不变的。
心伤怒吻【4】
枫儿站在屋外,听不太真切,隐隐约约地,又有些怀疑,“那现在奴婢能进来看一下吗?”
容奕皱了一下眉,“我在帮她上药,你不要进来,有事我自然会喊你。”
枫儿咬着唇瓣站在屋外,刚才她也听到了长宁王的话,说是之前强吻了小姐,她怕小姐尴尬,就退了出来,把门关上,以免其他人听了声音去。
要是她没听错,小姐现在在屋子里哭,定然是被长宁王给气的。
哪个少女被人强吻了去,能不生气吗?
现在容世子肯定在里面安慰小姐,她就不能再进去让小姐尴尬了。
容世子对小姐那么温柔体贴,自然能哄得好小姐的。
想到这里,枫儿心里也宽松了起来,吩咐不许任何人接近屋子,然后让人赶紧准备中午的午膳。
打发了枫儿之后,容奕看着还在埋头大哭的明玉珑,回想一下平日里看到别人怎么哄孩子的动作,伸手穿过她的肋下,将她搂在怀中,
“乖,不要哭了。”
明玉珑看到他的手,扭着身子躲开,哽咽的嗓子哭道:“你走开,不要你管!”
容奕哪里会给她避过,左手穿过她的背,右手将她抱在怀里,一拉一带,强硬的拉过她的身子,任她在胸前扭来扭去,修长的手指拍着她的背,轻柔地道:
“乖,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他优雅温柔的嗓音带着沉醉的音色,柔和的好似月色一样,悄无声息的钻入了少女的耳朵。
明玉珑被他这么带在怀中,靠着温暖的胸膛,泪水就滚的更为汹涌,握着小拳头在他胸前用力的捶着,
“我要哭,凭什么不哭,你欺负我,还不许我哭了,有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没有欺负你。”容奕轻轻的拍着背,小心地道。
又捶了他一下,明玉珑撇嘴,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
“还说没有欺负我,刚才你那是做的什么事,那不是欺负是什么!”
容奕垂眸望着靠在他胸口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某少女,这样子实在是没半点美感,可他依旧觉得很可爱,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意,
“好,是我欺负你,那你不哭了好不好?”
他伸出手,一点点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那滚烫的温度令他的眸色染上了一抹疼色,
“不要再哭了。要出气,我给你出,不要哭了。”
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带着生涩和疏意,算不上多温柔,多能哄人,却让明玉珑心头有些发慌。
这个死腹黑,什么都会,怎么就是不会哄人,翻来覆去这么一句,哄小孩子吗?
明玉珑咬着下唇,虽然腹诽他哄人技术不高,可方才的嚎啕大哭也渐渐变成了小声哭泣,在他干净的衣襟上使劲的蹭了蹭小脸,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上面。
容奕低头看着自己染了透明液体的衣襟,无奈地摇了摇头,
“被我吻一下就哭的这么厉害。百里坤亲你的时候,反应倒是正常多了。”
“谁说他亲我了!”
心伤怒吻【5】
明玉珑鼓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反驳道。
容奕一愕,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带着惊讶,“他不是强吻你了吗?”
明玉珑连哭泣都忘了,愤愤的说道,
“他才没有亲到我!当时他有那个想法,被我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我飞起一脚,差点就给他踢废了!”
容奕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他伸手在眉间揉了一揉,原来百里坤没有亲到。
那他开始的一切……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容奕在心中苦笑一声,横抱着她坐回了桌前,拿着她流血的手,
“还疼吗?我给你上药。”
明玉珑看着容奕的神情,那张清风朗月般的脸上又是平日里的高华雅韵,仿若开始那嘲讽讥笑没有出现在上头一般,心中就升起一股恼意,把手抽回,
“不要你上,你等会又故意弄得伤口流血,要疼死我。”
“我什么时候要疼死你了?”容奕皱眉。
某个记仇的小女子扁着嘴道:“刚才。你说要让我好好疼一疼的!哼!”
容奕拿过她的手,眉目里带着一抹肃色,声音清浅地道:
“你的意思是,刚才你说的都不是气话,而是真正的想要嫁给长宁王吗?”
明玉珑抬眸瞪着他,不语。
容奕凤目微弯,看着明玉珑道:
“你如果真的那么急切的想要嫁给他,等会下午我就进宫,帮你和长宁王求个旨意吧。”
“才不要!”刚才她只是一时气怒说出来的,谁要真的嫁给百里坤了,这个容奕就是看准了她这点,真是讨厌死了。
“嗯,知道不要,就证明你果然是疼的清醒了。”容奕笑吟吟地道:“不要再闹了,手是自己的,划破了疼的也是你。”
她当然知道疼的是自己,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明玉珑也不乱动。
她可不想这伤口真的一直愈合不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偶尔传来某人吸鼻子的声音。
枫儿坐在板凳上绣着东西,忽然听到门前有人喊道:“枫儿,好久不见,还是生的这么可爱。”
她抬头望去,便见纳兰莲摇着扇子从门前走来,艳丽的眉眼在阳光下愈发的骄妍夺目。
“奴婢见过六皇子殿下。”枫儿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给纳兰莲行了个大礼。
“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么多礼。”纳兰莲红唇一弯,带着一抹魅惑的弧度,让枫儿起来后,朝着院子里头望去,“你们小姐在吗?”
枫儿知道六皇子和小姐的关系好,此时听到他询问,点头道:“小姐和容世子都在屋子里呢。”
“容狐狸也在?”纳兰莲挑了挑眉,扇子摇得更快,“你快带我进去。”
枫儿拦在他的前面,“六皇子殿下,小姐有吩咐,任何人进院子都必须与她通报。你在这儿等一会,奴婢进去通报小姐,你再进来如何?”
纳兰莲不是百里坤那样的性子,他点了点头,撩袍坐在方才枫儿坐的板凳上,一双桃花眸一眨,看的人心头一跳......
心伤怒吻【6】
“那是,玉珑的院子是要好好的管一管,不要随随便便什么都进得来。那就请枫儿姑娘去跟她说,就说我来看看她的伤好的怎样了?”
那双桃花眸带出来的无限风情,弄得枫儿一张小脸通红,心脏噗通一跳,低头避开纳兰莲的电力范围,匆匆地朝着院内走去。
容奕在屋子里面,枫儿不敢推门进去,站在门外喊道:“小姐。”
“什么事?”明玉珑问道。
“六皇子殿下说要来看看你,现在在院子里等着呢。”枫儿答道。
纳兰莲?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呢。
明玉珑站起来想要出去,被容奕把手拉的紧紧的,只好坐着道:
“你让他进来吧。”
“好的。小姐。”枫儿得了话,转身去通知纳兰莲。
明玉珑转过头瞪着容奕,“你干嘛拉着我?”
“伤口还没包扎好,你那么急做什么?”容奕抬头望着明玉珑,眼神里带着一抹询问。
“玉珑这么久没见到我,当然是有些急的。”纳兰莲的速度很快,枫儿一传了话,他的人影就到了门口,一身雪青色的长袍勾出他风流修长的身姿。
“那是,你这些天忙什么去了?”明玉珑仰起头,朝着他笑道。
“还能忙什么,那群大燕的使臣团来了,父皇让我每日里招待他们,陪着他们呗。”纳兰莲皱着秀眉,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容奕笑道:“论起京城里的吃喝玩乐,还有谁比六皇子更加精通呢。陛下自然是让你招待使臣团,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原来是这样,那这段时间你不是过的很舒爽!”明玉珑扬起眉头,朝着纳兰莲一笑。
这招待,招待,那都是大鱼大肉吃着,美人儿陪着,小曲儿听着,可不是纳兰莲这风流皇子最爱么?
“舒爽什么,陪着他们那群人无聊死了。和玉珑你在一起说一句话,也比跟那些人在一起痛快千万倍。”
纳兰莲摇着头,满脸都是感慨,瞟了一眼容奕,见他还在上药,扇子一合,指着问道:
“你这伤口都许多天了吧,怎么看起来还像刚刚出血的样子,容奕你到底会不会处理?我看你是借着上药的借口特意住到玉珑这里来的吧!”
“这不关他的事。”
“不关他的事,那关谁的事?他住进来就是要负责你的伤口,这都过去了七八天了,怎么还在流血?”纳兰莲怀疑地看着容奕。
明玉珑摇头,“这是出了一点意外。”
纳兰莲目光落在容奕的面上,“玉珑,我知道你心肠好,你就别为他说好话了。虽然他是天元第一公子,可总会有不懂的东西的。”
“虽然我是心肠好没错啦,但是说的也是真话啦,这个伤口流血和他的药没有关系。”
明玉珑说完,吸了一下鼻子,纳兰莲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她鼻头红红的,眼圈周围还有残余的泪痕。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她的脸色比起平日里要显得柔软湿润许多,没来得及看清,此时眉头倏地一下皱起,声音森寒地问道.....
心伤怒吻【7】
“玉珑,你刚才哭过了?”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陈述语句。
“没有,我哪里哭过,你看错了啦!”明玉珑转过头去,羞赧的否认,这么大的人了,还哭,说出去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刚才她也是被容奕引着想起了许多事情,才无法控制哭起来的。
要是给其他人知道,她实在是有些难堪。
纳兰莲称“花云公子”,见过的女人不少,在他面前哭过的女人也不少。
女人哭过后的样子他没看过百次,也至少有半百,明玉珑的话哪里瞒得过他。
手中的荷花扇在手心一拍,艳丽的容颜上桃花眸微微一眯,含着一抹凌厉,低声问道: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去教训他!竟然敢让玉珑你哭泣,这种人我绝不让他好过!”
“我都说了,不是哭了,你不要乱说啦。”
听到纳兰莲这句话,明玉珑心头一暖,又吸了一下鼻子,揉了揉鼻头,料想定然是脸上的痕迹给他看了出来,忙道:
“是不小心受了风寒才会这样的,你不要多想。”
“你是不是哭过,我自然是看得出来的。看你脸色哭过的痕迹……”
纳兰莲眉头皱起,看着她哭过的小脸,那点点的泪痕和红红的鼻头,心头生出一股疼惜,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抹掉那痕迹。
容奕拉了一下明玉珑的手臂,她身子朝右边一倾,避开了纳兰莲伸来的手。
“你做什么?”被突然扯的身子一歪,明玉珑有些不舒服,转头看着容奕不悦的问道。
“纱布要包紧一点,乱动的话,没多久就会松掉的。要是伤口感染了发炎,手上一定会有疤痕。”容奕头也不抬,云淡风轻地说道。
虽然不算爱美如命,可明玉珑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上留下疤痕,不再说他刚才的举动。
纳兰莲桃花眸幽幽的望着容奕,虽然知道刚才容奕那一扯是故意的,可他更在意为什么明玉珑刚才会哭。
“容奕,她为什么会哭,你一定知道的吧!”
容奕轻轻地“嗯”了一声。
纳兰莲等着他再说,却看他没了动静,“她为什么哭,你怎么不说了?”
“你也没问我。”容奕专心致志的包扎着伤口,说出来的话让纳兰莲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他是问的“知道不知道?”,但是他最想知道的还是究竟是谁惹哭她的好吧!
容奕淡淡地抬头,望着纳兰莲。
明玉珑立即瞪着他,眼神里写满了警告——
容奕,你如果敢将刚才我哭的原因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容奕微笑着用眼神回答——你打不赢我。
明玉珑一双水眸瞪得更大——那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被强吻之后哭泣什么的,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虽然她哭的原因完全不在这里,可别人就会这么理解的啊!
容奕笑吟吟地——没想到你都愿意与我同生共死,这实在是让我太意外了。
明玉珑飞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呸,谁要和你同生共死,不许说!
心伤怒吻【8】
容奕笑了一笑,既然百里坤想要占珑儿的便宜,虽然未遂,可有这个动机,也不能放纵,得让他吃点苦头。
他收回眸光,在她充满了警告的眼神里,朝着纳兰莲轻缓地道:
“她与百里坤一起出去射箭,回来的时候,伤口重新裂开。接着,百里坤就进了院子里说不应该强吻她。”
“什么!”纳兰莲握扇子的手一下顿住,桃花眸里带着惊讶震惊,百里坤强吻玉珑?
他转头望着明玉珑,看着她唇瓣有些不自然的红肿,眸光闪了一闪。
想要开口找她确定,料定她一个少女遭遇了这种事情,定然是说不出口的。
刚才她不还是一直否认吗?
纳兰莲转身就朝着外头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容奕。
容狐狸狡猾的很,谁知道他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又被他黑了怎么半?
他想了一想,站在门口朝枫儿招手,“枫儿姑娘,你过来一下。”
枫儿走了过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六皇子殿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纳兰莲朝里头看了一眼,走到房门外,问道:“枫儿,今天长宁王有来过院子吗?”
枫儿脸色一变,六皇子殿下怎么问这个,长宁王今天是有来,还来的比较轰动。
看她小脸上的神色,纳兰莲就知道不好,桃花眸轻轻地一眯,
“枫儿,你要说实话,不能撒谎。长宁王今天到院子里面说过什么?”
枫儿抿着小嘴,为难的看着纳兰莲,这种事情关乎于小姐的闺誉,她这么跟六皇子殿下说了似乎是不大好的。
她悄悄的朝屋子里看去,用眼神寻求小姐的意见。
却迎上容奕的眸光,“枫儿,欺骗皇子,按照天元的律法,重责可杀头。”
小小的枫儿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话,一听律法要杀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纳兰莲再添上一把火,脸色一板,肃声道:“枫儿,你若是不说实话,本皇子可是能让人将你抓起来的哦!”
“奴婢说,”枫儿低着头,小手紧紧的抓在一起,“长宁王殿下午时曾跑进来,跟小姐道歉,说他不该......不该......”她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家,说出那两个字有点困难。
屋内明玉珑及时出言打断她的话,“枫儿,不说就是,小姐保你没事。”
枫儿立即收回声音,抿着小嘴什么都不说。就算是被抓起来,小姐说不能说,她就不说。
可是事情到了这里,哪里还用的着枫儿再把话说完。
纳兰莲已经知道她后头要说的是什么了!
纳兰莲转过身,看着明玉珑的红眼圈,咬着牙道:“这个偷窥狂,以前在殿中对我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罢了,如今敢对玉珑你做出这样不耻的行为!”
他合扇,在手心重重的一敲,忿忿道:“玉珑,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教训他一顿,替你出了这口气!”
说罢,一甩锦袍,朝着院外奔去。
“喂......”明玉珑看着纳兰莲跑出去的背影,目光里充满了淡淡的疑惑。
她怎么又有一种大伙儿一起被容奕黑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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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伤怒吻【9】
她怎么又有一种大伙儿一起被容奕黑了的感觉?
看纳兰莲跑到隔壁院子,明玉珑反过头朝着容奕道:
“你怎么告诉纳兰莲了,现在他去隔壁找百里坤了,还不有得闹?”
容奕看着明玉珑淡淡一笑,眉宇里疏朗得好似有清风刮过,丝毫不见之前的狂风巨浪,
“难道你不想出口气吗?”
“额……”泪水含盐,留在脸上有着刺刺的,明玉珑挠挠脸,皱起一边的眉毛,听着隔壁院子传来的动静,
“想当然是想,不过你知道纳兰莲和百里坤两人今天这事之前见面就恨不得打个天翻地覆。
如今再加上这桩,今天这一架打的会不会更加激烈了一点?”
容奕挑了挑眉,“你怕他们两人受伤?”
“他们两人打来打去,这么多次,都没看到半点伤痕,能受什么伤?”
明玉珑嗤了一声,想着百里坤和纳兰莲的武功水平估计也差不多,每次打一打是发泄一下情绪,
“关键是他们打的地方是我家的院子,要是踢烂了桌子啊,踹倒了墙,把清风阁拆了,到时候还不又得是我们王府出钱修缮?”
“明王府差这些钱吗?”
明玉珑抬头望着天花板,目光里带着一丝惆怅,用“你不懂我忧桑”的语气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现在我管着王府里的账本,才知道这表面上看起来光鲜繁华的府里,处处都要钱!”
王府中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每天醒来就得吃饭,还有打扫这么大的王府,这里要修缮,那里要修剪,又或者是要添买什么,反正随便一张嘴,那就是要钱。
每天她看着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小心肝抽抽的疼。
容奕笑道:“那你不用怕了,若是他们两人把清风阁任何东西弄坏了,你可以拿着去找他们索赔。
长宁王和六皇子两人,不会缺银子的。”
明玉珑眼睛一亮,“对哦,反正打坏了就找他们赔,价格我还可以往高里开,这也等于是一笔进账。”
若是给明王爷看到自家女儿管账管得在这里打百里坤和纳兰莲的主意,肯定又要忍不住老脸一黑。
她笑眯眯地看着容奕,“所以说容奕你还是会当家,时时不忘要讹别人一笔,难怪可以有檀木做屋子的实力。日后谁嫁你,肯定不会愁吃穿的。”
“难得看到你说得我这么好,若是这样,你嫁给我,不就不用再去想钱财问题了吗?”容奕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明玉珑低头看着容奕,他表情平淡,认真的包扎伤口,看不出这话是真还是假,斜睨着他,切道:
“婚姻是神圣的好吧,要嫁我也只嫁给喜欢的男人。
若是单单只是为了钱财而嫁人的话,我完全不必要选你嘛,只要选择这天下最富有的男人不就行了。”
容奕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修目微抬,笑道:“你知道天下最富有的男人是谁吗?”
明玉珑哼了一声,“这还用想吗?天下最富有的人,一定是皇帝!”
心伤怒吻【10】
就不说国库里那么多金子银子和宝贝,单单一句这天下每一寸土地都是朕的,就无比的霸气了,简直就是最有钱的房地产商。
看着她明媚的小脸上得意的神情,容奕唇角微微上扬,像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握着她的手腕道:
“记住,在没有痊愈之前,你若是再把伤口弄开,我就把你要喝的药加苦三倍。”
苦三倍?
明玉珑瞪大了眼睛,“你要不要这么毒,再苦三倍那还叫药吗?单凭那苦味就能媲美毒药了?!”
不用喝,光是想象就已经能让她浑身颤抖了。
容奕站起来擦着手,凤目斜斜的望着她,
“知道怕了就好,免得你不听我的话,手成了这样还要去射箭。
刚才你听到纳兰莲的话吧?你的伤口没有好,他便怪在我的药膏不够好,未免被你连累,还是要给你下点猛药才好。”
明玉珑握着手,鼓着眼睛望着他,这男人真可恶,晓得她怕喝药汁,就这么威胁她。
她望着容奕那张淡笑倾城的脸,就想将他那张气死人的嘴堵起来。
可看着他那张淡色优美的唇瓣,脑子里突然浮现刚才容奕亲他的画面,小脸上一热,偷偷浮上一层红晕。
说真的,她其实心里一直有点疑惑,容奕刚才为什么突然要吻她?
这一次既不是碰巧,又没有抢酱香肉,是真真切切的抓住她亲了。
可是要她开口去问--“喂,容奕,你刚才为什么亲我?”这句话。
听起来怎么都好似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娇羞卖萌地朝着心爱的男主娇嗔的感觉。
而且问出这样的问题,就好像在等男主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这种话。
明玉珑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容奕听到后会说的话?
想了一瞬之后,发现压根没法想象容奕的回答。
算了,算了,别问了。
免得等下他说出一个答案来,又把她打击的要死要活,她这可怜的小自信。
明玉珑伸手拍了拍热热的脸颊,决定出来透透气,走到院子里,想起刚才的事,朝着隔壁望去,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打成了什么样子,听这声音好像还没完?”
容奕看着她方才小脸上神色变幻,凤眸里带着一丝期待她说点什么,最后见她走了出来,眸光暗了一暗。
也慢慢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到她的身边,颀长的身影将中午射来的太阳全部挡了去,目光淡漠地往清风阁一扫,
“听声音,此时正是打的激烈。”
明玉珑瞧了一眼他,听他说话这打架就跟吃饭似的,这人也太淡薄了一点吧。
枫儿从院子外跑了进来,一看到明玉珑就急忙冲到她的面前,小气儿喘着,结结巴巴地道:
“小姐,你赶紧过去看看,六皇子和长宁王在清风阁打起来了。”
明玉珑不以为意道:“我知道啊。”
“啊......”枫儿望着她,小脸上写满了惊讶,“那小姐怎么不过去劝劝,他们打的动静很大......”
知道身份【1】
“那小姐怎么不过去劝劝,他们打的动静很大,王府里的下人好多被吸引到了清风阁前面,都围在外头看呢。”
倒是忘了这个,这两人在那噼里啪啦的打着,其他人可没她和容奕这么淡定。
她皱了皱眉,“你看到里面是怎样个情况?”
“看不到。之前有个下人想要凑进去看看,就被一道风刮来,吹得滚出十多米。
长宁王还说谁要靠近,就休怪他刀剑无眼。所以下人们都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呢!”
枫儿小脸皱起,她听到清风阁有动静,想跑过去看看都不敢,只能站院外听着,察觉到这两人打起来,只怕一会儿不会消停,才赶紧过来通知明玉珑的。
明玉珑看着容奕,他之前说打起来没问题,院子坏了让那两人掏银子就是,可现在在府里闹出动静来了,“我得过去看看,一起吗?”
容奕扫了一眼清风阁,点点头,随着她一同朝着隔壁院子走去。
说是在隔壁,高门大院家的院子也不是只隔了一道墙的,绕过了一道花篱,远远明玉珑就听到了院子里那两人的声音。
等再走的近一些,听清楚两人对话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两个人从半空中一巴掌拍下去才好。
纳兰莲低沉魅惑的嗓音此时也不再诱人,带着一股怒意,伴随着一道掌风横扫百里坤,喝道:
“百里坤,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时候就看出你心术不正,如今是越长越歪,竟敢轻薄玉珑,看来以往是我对你手下留情了!”
百里坤冷哼一声,不屑道:“纳兰莲,你休要乱语。我一个大男人,不和你莲公主一般见识,若你还这么死搅蛮缠,我不介意为你破例打一次女人!”
此言一出,纳兰莲更为愤怒,桃花眸里怒意喷薄,“偷窥狂,你找死是吗?”
单听这么一段对话,明玉珑就在心内吐槽,这两个人到底边打边喊了什么,周围那么多人,不是什么都听了去吗?
这两个白痴。
她急忙走到院子前,王府的下人看到她走来,连忙转身行礼,再看到后面醒来的容奕,换成了大礼道:
“奴才奴婢们见过容世子,见过大小姐。”
明明她才是发薪水的这个,怎么见着容奕比见到她还恭敬些,这些盲目崇拜的人啊。
不过她此时也没有心情纠结这个事,摆摆手让他们起来之后,小脸上带着肃色,扫过一众围观的下人,问道:
“你们都围在这里,今儿个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了吗?”
这些时日她管着明王府,但是经常见到她的也是府中的大小管事,一般的下人奴婢除开玲珑居里面的,其他人都少见到她。
但是短短两个月就能让丁侧妃变成丁姨娘,让以前受宠的三小姐挨了板子,如今还在床上养伤,又将掌管王府的大权拿到手底,这等手段绝不是一个懦弱可欺的主子。
尽管没真正和她说过话,可一个个都低着头,打算看看形势再说。
知道身份【2】
明玉珑扫了他们一眼,“我问你们话,没人回答我,是想告诉我,你们眼底没我这个主子是不是?”
这话一出,下人们纷纷低头说不敢。
没事就围着主子的院子看热闹,这在王府里本来就是忌讳的事情。
眼下还看的是六皇子和大燕长宁王的热闹,实在是不妥。
明玉珑记得上次丁侧妃跪在玲珑居前,下人们也是这么围过来的。
这万一以后来了什么不好说话的人物,他们又这么围拢上来,一来让人觉得明王府没有规矩,二来恐怕会惹出什么麻烦。
借着这次好好的整顿一下。
“既然不敢,那你们就回答我的问题!”
明玉珑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们一圈,脸上的笑容已经褪下,水眸带着一股凌厉,言语里流露出来的威严使得下人们一个个都更加恭敬。
枫儿看着这些人,没事就围着院子看热闹,惹得长宁王掀得滚开还不知道散去,一个个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小姐平日里看着是和气,可面对原则性的问题,那绝对是心中有数的,今儿个好好的整顿一下也是极好的。
在她的威压之下,终于有人抬起头来道:“奴婢手头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了,听到这边的动静才过来的。”
听这语气,似乎还是她说的不该了。
明玉珑看了她一眼,“现在还未曾过午时,你手中的事情就全部做完了。你上头的管事是谁,怎么安排工作的?”
一名管事听到风声急急的赶过来,如今听到点名,忙走出来。
他不敢轻视这位十四岁的大小姐,瞧她此时站在那里,全身上下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小小的身子里似乎有一股天生的雍容气势,恭敬地低声答道:“是奴才安排的。”
明玉珑轻轻了“嗯”了一声,“你,把现在在院子外的人名字都记下来,问问她们,手头上的事情有没有做完?
如果做完了,说明手头的活儿太少,上次不是说府里头要添买人手吗?我看也不必了,让她们做就可以了。
若是没做完的,那就是偷懒怠工,府里头的规矩是什么,你们就怎么处理吧!”
管事是个明白的,知道这分明是对府中下人擅离岗位不满,连忙应下,喊着一竿子下人赶紧跟着他下去。
明玉珑顿了一顿,“枫儿,你跟着管事过去,一共是十八个人,十个丫鬟六名婆子两个小厮,不要错漏。”
枫儿立即走到前面,脆声应道:“好的,小姐。”
假设刚才下人们还抱着侥幸的心,反正大小姐也不认识他们,等下跟管事说点好话就能混过去。
明玉珑这句话让她们心中存了敬畏,大小姐明明没看她们两眼,就这么一扫,就把所有的人都记住了。
这可不是位好糊弄的主。
管事更为明白的是,大小姐喊了她贴身丫鬟去,就是要杀鸡给猴看,不让这府里乱了套子。
容奕站在一旁,看着下人的眼神才开始的混不在意到后来的存了惧意,再到最后的敬畏,眸子弯了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