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邪术?【1】
远远瞧见一地血痕,面露焦色,急急地“吁”了一声,还不待马车挺稳,匆忙地跳下车,跟着马车跑了几步后,方落稳身形。
目光落到容奕肩上的剑刃,又在他面上转了一圈,见他面色发白,心头一紧,知道此处并非安静之地,不能开口询问。
又转见满地的残尸,不适应的转开了头,看到在容奕怀中满身浴血的少女,心中诸多疑问一一压下,先处理最主要的问题,开口道:
“世子,此事可用报予朝廷知道?”
容奕举目,望了周围一圈。
阴圣教选择的袭击之地,是一处清静且偏僻之地,两边住宅稀少,人员罕见。
更加上今日是皇太后的寿旦,城中禁卫军的精锐力量全部都调集到了隆裕广场周围,巡逻的侍卫比起平日里少了一大半。
而百姓大多数早早就已经到隆裕广场周围观看皇家寿旦去了。
若不然,即便刀剑交错的声音早就吸引了人过来了,不至于现在还无其他人声。
他稍加思索,摇头道:
“不用了,曲烟,你让人将此地清理干净便是,莫要让人看出痕迹。另外,好好包扎一下伤口。”
黑衣人转换阵法之后,威力大增,曲烟和曲风都不免受到了剑伤,还好只是伤了皮肉,无伤大碍。
曲烟,曲风垂头恭声应道:“是,世子。”
曲商看着眼前一地狼狈,悄声问道:“烟首领,这些人是谁派来的?要对付的人是谁?”
“阴圣教,明大小姐。”曲烟回道。
“难怪......”曲商圆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怪不得世子不去报予朝廷。
一来阴圣教的势力是在江湖之中,向来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世子和明大小姐又都没有收到他们的大创,报上去,朝廷里也处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来这些阴圣教的人,是冲着明大小姐来的,一旦上报朝廷,自然要论个前因后果。
毕竟阴圣教在江湖,还是朝堂之中的名声都是可怖阴森的。明大小姐若是和阴圣教扯上关系,又会惹来不少风言风语。
可是明大小姐一个足不出户的人,怎么会惹上江湖魔教?难道上次阴圣教的人跟踪他们,就是为了寻得一个好的刺杀时间么?
曲商边想边跟了上去,到了车厢旁边,才压低了声音道:
“世子,你动用了真气,又受了伤,只怕又会……”
容奕的面色在天光下已经白得似琉璃一般通透,不动不声之时,宛如一具完美的玉雕。
他神情淡然,从方才到现在一直都似完好无伤的模样。
闻言摇了摇头,跃步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同时便听他吩咐道:
“不许任何人接近马车两丈!”
曲商在帘子落下的一瞬间,看到他身形直直跌坐在了马车上,还不忘将明玉珑轻巧的放下,侧露的唇畔血色全无。
此时离方才杀戮的两百米之地,有一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目睹了刚才一场血腥的血舞,脸色唰白如同他身边的墙面。
怪病?邪术?【2】
此时离方才杀戮的两百米之地,有一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目睹了刚才一场血腥的血舞,脸色唰白如同他身边的墙面。
那才是少主的真正实力。
莫说今日派出去的教徒,就算是他亲自出手,倾尽全力,也绝不能在少主手中走出一百招。
白堂主自诩多年江湖人,想起刚才那一幕,心内也隐隐发寒。
才十四岁,就有如此的身手,不知道教主是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人身负这种强大到匪夷所思的武功与内力。
少主犹自如此,那教主的功力又达到如何的境界了?
他暗自恐惧之时,脑海里突然猛地想起一个被他疏忽之处。
少主的武功一直都是由教主亲自教习的,对于少主武功他应该是了如指掌。
为何这次传书,让他倾尽分堂之力杀了少主?
以少主这样的武功,就算帝都分堂的百余名教众全部倾巢而出,也不见得会有胜利的机会。
白堂主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阴圣教大部分的高手都集中在总坛。
几处分堂除开堂主武功稍高以外,普通教众只不过是一般的高手。
任何一个组织和机构最强的总是处在上端的那些人。
教主若是真心要杀了少主,至少也要从总坛派出一两名熟知少主武功套路的高手来才对。
否则的话,岂不是让众人前仆后继的送死罢了。
当日他接到信就觉得有些奇怪,今日越发觉得不对,还是要再次和总坛联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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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马车之后,容奕手指在马车上暗处一拨,只听一阵机关挪动的声音,整个车厢内部全部被黑铁包围,将车厢瞬间铸成了铜墙铁屋。
直到这时,容奕才放松身子往后一靠,一口乌血从他唇角缓缓地流出。
他任血液流出,伸手拉开衣襟,露出玉白的胸膛。
心口的皮肤下,一长圆形的不明物品不断的在皮肤上鼓动,似想要窜出这一块地方。
“这么多年,你也不甘寂寞,倒是越长越大,越来越强了。不过和我比,你还是差了一点。”容奕轻轻地笑了,脸色淡然仿若受伤的不是自己。
那长圆形的物品似乎能听到他的话,越发窜的厉害,每一次冲击,都像是要将皮肤冲破。
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它都不惜去尝试,却总被一团若有若无的寒意包裹着。
他虽是轻笑着,眼底却寒意袅袅,全身似有冰气散出,车厢内的温度不断地降低。
在广场动用了真气之后,遇刺时又再次动用,最重要的是被小丫头刺了一剑,如今那个东西再次苏醒过来,这意味着它的毒性又要增加一倍。
身体里的真气和毒性不断抗衡,人的筋脉是最脆弱又最坚韧的东西,宛若两只大手在筋脉里撕扯,看谁能先将筋脉扯破。
制衡的同时,又留下无尽的痛楚。
容奕轻轻地阖上眼睛,玉白的手指攥着冰毯,指节嘎嘎作响。
分不清是指节更白,还是冰毯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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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邪术?【3】
过了不知道多久,容奕慢慢地睁开眼睛,脸色恢复了一点生气,不再似一尊玉像冰凉。
感受到胸口慢慢被压下去的东西,容奕失血的唇扬起一抹淡笑。
斗了这么多年,总不会就让你在这个赢了。
那个给他下蛊毒的人,他容奕也不会让他就这么赢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长睫如蝶翅,在他眼下投下青色的暗影,目光从胸口处移开,落在肩上的剑刃上。
看着穿透骨处的剑刃,视线移到对面的女子身上。
“唉,你个小丫头,人没多大,秘密比我还多。
这一剑是打算直接将我杀了吧,真够狠心的。
还好够乖,知道对未来相公手下留情……”
容奕自顾自的说着,明玉珑躺在对面,眉头舒展,脸颊粉嫩,小嘴还抿了抿,睡得十分香熟的样子。
刚才还杀人如麻,现在就睡得像个乖宝宝,这样的完全两极的变化也只有在这个丫头身上才看得到吧。
他在这儿这么辛苦,她却睡得这么香,真是不体贴。
容奕轻轻地移到她的身边,目光落在她的睡容上,手指轻轻地将她散乱的额发拨在一旁。
明玉珑肌肤似剥开的蛋壳一般,光滑柔亮,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出珍珠般的色泽,长长的青丝洒在她的身下,如同铺开了一袭黑色的锦缎。
合起来的水眸长睫浓密,形成一条黑色的弧线,和粉嘟嘟的嘴唇一起,仿若睡的时候还带着笑意。
凤眸在她的秀眉,琼鼻,粉唇上流转,看她突然嘟了嘟嘴巴,容奕忽然轻轻地笑了。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他慢慢地倾下身,鼻间她特有的栀子花般纯软的香气愈发浓郁,像是绕在他心头的一根无形绳索,牵扯着他加快动作。
他的唇终于落到了她的唇边,软软甜甜的,像是水嫩的豆腐,又比豆腐甜蜜芬芳无数倍。
容奕看着仍然闭合着眼的小人儿,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丫头才能放下心中的顾忌,主动的抱着他,要求亲吻呢。
这一天,他很期待。
轻轻的落下一吻,容奕便再次坐了起来,虽然他很贪恋她的味道,但是他更喜欢有一天,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能自然的接受他。
转身从车厢里掏出药膏和纱布出来,准备替她包裹布满血迹的手掌,余光瞟见因为她一翻身,从怀中露出来的一处白色软布上。
扯出,察看,丢掉。
处理情敌的东西,容世子连半丝犹疑都没有。
将布片化得灰都找不到之后,他再温柔地拿起那只小手,一点点的清理上面的血迹……
曲商架着马车,在街道上慢慢地溜着,到了德王府门前之后,又坐了一阵子,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终于听到马车发出一阵细小的金木摩擦声,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世子的声音,
“曲商,到府中了吗?”
那声音依旧如同往日里清雅悦耳,一点也听不出是一个受伤的人所说,他连忙跳下车架,恭声道......
怪病?邪术?【4】
那声音依旧如同往日里清雅悦耳,一点也听不出是一个受伤的人所说,他连忙跳下车架,恭声道:
“回世子,已经到了。”
“嗯。”轻轻的一声之后,车厢里面似乎半晌没有动静,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帘子才掀开。
紫衣男子抱着盖着衣裳的少女轻步走下,素来爱洁净,不许人靠近的他,抱着浑身血污的少女时,眉宇间没有一丝的不悦和不喜。
曲商看容奕肩上的剑刃已经除去,也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虽然脸色依旧薄白,可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犹是如此,他心底也丝毫不敢放松。
这么多年,他目睹每次蛊毒发作时的情形,
可是世子每次都不会将这一面展现在人前,无论何时,他都一定能忍到无人窥见的角落,再将剧痛释放。
每次听着从隐蔽处传出的克制隐忍的闷哼,他都知道那不亚于一场生死搏斗。
今日在马车里去了一个时辰,进去时额头汗湿,血色全无。
出来的时候又是那样清雅高华,带着他那一抹淡淡的浅笑,谁也不知道,他刚才经历过什么。
曲商望着容奕怀里少女熟睡的面容,暗道世子为了她大动了多年未用的真气,刚才在车厢内的情形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也可以想想有多痛苦和难受。
让他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句话——
英雄末路,美人冢。
呸呸,他说的什么呢。
曲商连忙甩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收敛心神,轻声道:
“世子,需要属下将明大小姐送回王府吗?”
刚才为了不拖延世子疗伤的时间,他没有问关于明玉珑回明王府的事情,如今自然不会落下此话。
容奕脚步不停,半丝都不曾考虑,
“不用了。你让人给明王爷送信,说明大小姐受伤,要在德王府休息。顺便将今日在街道上发生的事情转告明王爷。”
“是,世子。”曲商应道。
容奕顿了一顿,转过头来,声音轻如丝线,“不要告诉他,那些黑衣人是哪里的人。”
曲商一愕,随即明了他的意思。
之前世子在王府里看到,她堂堂一个大小姐被丫鬟砸到头,明王爷都没有当场表态。
眼下听说明王爷对明大小姐态度有所转变,可谁也不知道明王爷的转变到何种程度,要是知道黑衣人是阴圣教的人,不知道会对明大小姐是什么态度。
世子真是方方面面都为明大小姐考虑的周全。
他点头道:“是!”
明玉珑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朦胧如烟纱的视线里,映出的是清华高雅的一张容颜。
她微微怔了怔,才想起自己遇见了一群黑衣人,接着就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然后她晕倒了。
“舍得睡醒了?”容奕坐在床旁方桌前,望着她露出一抹微笑。
明玉珑怔怔的点头,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
大的紫檀木大床简单地雕了兰花,散发出檀木特有的香味,淡紫色的薄被盖在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冰泉气息。
怪病?邪术?【5】
四周都收拾的很干净,家具一律是檀木打造,放置着简单而价值不菲的摆设点缀,处处透着大方典雅的气息。
是容奕的品味。
她懒洋洋地耙了耙头发,头还有些隐隐地痛,举目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计算道:
“天都黑了,我在这里都睡了一天了吧。”
容奕端了一盏茶,杯盖轻拨,撇开上面淡淡的碧绿色茶沫,缓声道:
“不对,是第三天了。”
“啊?第三天了?我睡了那么久吗?”
明玉珑又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敢相信,她虽然是比较贪睡,但是从没有一觉就睡三天的经验啊。
“嗯,三天了,喊都喊不醒来。”容奕挑眉,望着她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睡得这样死,打雷放火,电闪金鸣都吵不醒的。”
“额……”
明玉珑小脸红了一红,小手抓着被子,她记得自己在晕倒前,做过一些不一般的事情。
脑中回忆起当时遇见一批黑衣人来袭,她被容奕护在怀中,后来黑衣人变幻阵法,她看到那些人的脚步觉得很熟悉,脑中里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接着头很痛,非常痛……
再接着,她就化身狂野女战士,跟个傻叉似的空手接刀刃,杀得满身血,然后看见容奕,她还拿剑跟容奕插了一下……
明玉珑想起当时的情形,整张小脸一下子变得唰白。
她看到过容奕的武功,虽然自己那狂化状态下十分恐怖,可容奕要想避开她的杀招,还是不难的。
抬头看着容奕一身轻软的长袍穿在身上,斜斜靠在椅上,姿态散漫,神情疏朗,似乎看不出什么不对。
她先是有些恼意,后又觉得有些愧疚,咬了咬唇瓣,轻声道:
“你肩上的伤如何了?”
容奕声音平缓如溪流,“没什么大碍,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
明玉珑却是知道那样的贯穿伤口,不是一句“没有大碍”就可以解释的。
目光在他肩膀处看了看,三天过去了,当初的衣服早就换下,伤口应该也包扎起来,外表看不出其他的痕迹。
不过容奕身边能人多,看他现在这样子,活蹦乱跳的,应该真的没什么问题,心下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揉了揉隐隐发疼的脑子,半闭着眼睛待阵痛过去。
又想起三天没回去,明王爷和明玉瑾他们会不会担心。
“我已经让人通知明王爷,你在伤好之前,都会在德王府修养,不必担心。”容奕朝着她道。
这人倒是考虑的周到,更为周到的是,她不开口,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说话的力气都省了。
她挪啊挪,挪到床边,脚一踩到地上,就觉得虚浮无力。
跟上次在雪兰海旁边的症状一样。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破毛病。
容奕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皱起的眉间,瞳仁中微带了思忖,须臾之后,轻声道:
“你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站不起也是正常的。现在应该肚子也饿了吧,想要吃点什么?”
怪病?邪术?【6】
明玉珑又坐了下来,刚才站起来头顶一时发晕,有些低血糖低血压的症状。
的确是长期没得到进补的迹象。
三天没吃东西了,她得好好补补,想了想,明玉珑扳着手指道:
“那就来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爆炒鸡丁,再来一个清淡点的麻婆豆腐吧。”
她说完,就听到房间里有哧溜哧溜吸口水的声音,一个嫩黄色影子如电一般的窜来,蹲在桌上,碧蓝色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容奕,
“喵喵,喵喵!”
原来是那只扑胸的小肥猫,明玉珑看着它似乎又大了一圈的身子,取笑道:
“小肥猫,这么久没见,你好像更肥了!”
扣扣转了个方向,把屁股对着她,继续抬着肥脖子,殷勤地对着容奕“喵喵”叫。
容奕抚了抚它,朝着明玉珑道:“它说你点的菜,它也很喜欢,要我把菜都给它吃!”
“我靠,你长这么肥了,还要吃好的!我可是饿了三天了,胸都要饿平了,还来抢我的!”明玉珑对着扣扣表达自己的不屑,这只猫每次出来都是和她做对的。
小小的身子,怎么要吃那么多?
扣扣表示很愤怒,你才肥猫呢,你才是猫呢,没看到老子额头上的一道闪电吗?
这是猫能有的吗?
错一次两次就够了,怎么可以次次都这样侮辱它!
明玉珑只看它比划着指着它额头的闪电,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道:
“你说你猫不像猫,虎不像虎,难道是杂交品种,脑门上没长出个“王”,反倒出来个“s”吗?”
耳屎?
完全不懂英文为何物的扣扣愤怒了,它脑门上那个明明是闪电,是神兽八尾的象征,哪里是耳屎了?!
扣扣喵喵狂叫,背上毛发乍起,朝着明玉珑就扑了过去!
容奕拎住它的后颈,任它张牙舞爪的挥着小爪子,轻笑道:“男子汉不要与女人计较。”
明玉珑撇嘴,“它算个男人吗?完全看不出来嘛,就是只大肥猫。”
它不是男人?它这么威武雄壮(肥胖的同义词),哪里不像男人了?
扣扣突然转过头来,转着碧蓝色的大眼珠凝视了明玉珑一会,又继续挥着爪子跟容奕比划什么,像是在告状。
明玉珑只能听到它在“喵喵”叫,但是看那贼呼呼的样子,肯定就是在说她的坏话。
“容腹黑,你家的肥猫在说什么,赶快告诉我!”
也不知道容奕是不是真的听懂这只小肥猫的话,但是她很好奇,所以必须要问一问。
“你还是不要知道它刚才在说什么吧。”容奕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神有些微的古怪。
不能告诉她的,那百分百是在说她的坏话,她必须要知道!
明玉珑撩起袖子,叉着腰道:“快说!”
要是啥不好听的,她立即就上去掐死这只小肥猫!
“唔……”容奕轻轻地咳了一声,目光里带着抹促狭的笑意,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才慢悠悠地道:
“它说你饿不饿,都是一样的……”
怪病?邪术?【7】
最后一句话,容奕知趣的收了声,立即看到床上的某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一张脸从白到红,从红到青,用完好的左手抄起枕头朝着桌上砸了过去。
“肥猫,我跟你这辈子都没完!”
士可杀,不可辱!
宁愿别人说她长得不够靓,也不能被人侮辱是飞机坪!
扣扣眼见枕头暗器飞来,前爪撑地,两只肥短的后脚一蹬,窜的一下将软绵绵的枕头踢开,睥睨地望着明玉珑,得意的喵喵叫!
就这等暗器,也想打中它。
丑陋的人类,真是自不量力!
突然一抹黑影从后方袭来,得意过头的扣扣没有注意,砰的一下被软绵厚重的枕头砸了个中,四肢扁平,头上发晕地摊开在桌上。
洛水从门前走来,自然的将扣扣拈起扔飞,轻柔的拍拍手掌,微笑道:“它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原来刚才扣扣的微薄之力改变了枕头暗器的行道,却恰好砸在刚刚推门进来的洛水脸上。
明玉珑睁大眼,看着洛水温柔的像春风般的笑容,很难想象这种粗鲁和暴力的动作是洛水做出来的。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转头看着扑在地上的肥扣扣,明玉珑朝它吐了吐舌头,活该!让你骂我胸小,你个扁平肥猫!
洛水看着她的小动作,掩嘴笑道:
“明大小姐终于醒来了,这三天世子每日里守着,也没好好睡上一觉,如今可好了。
我看你应该饿了,要不要我准备东西端上来?”
额,明玉珑才想起吐舌头这动作有点幼稚,都怪那笨猫拉低她智商。
她嘻嘻笑着收回舌头,鸡啄米似的点头,
“要啊,要啊,要猪脚炖黄豆,木瓜炖雪蛤,土豆焖牛肉,木耳海参汤......”
洛水怔了一怔,这些不都是补胸的菜谱么?难道明大小姐受伤的不是手,而是胸?
看来扣扣的评论还是打击到某人脆弱的小神经了,容奕低低了笑了两声,尾音悠扬优雅,带着阔别已久的愉悦。
在她打算点出一桌“补胸大席”之前,打断了她的话,朝着洛水吩咐道:
“两碗清粥,三碟清淡的小菜就够了。”
......
明玉珑一口气硬是没接上来,加上扣扣之仇,一起算在他的头上,瞪着容奕道:
“你刚才问我想吃什么,害我说了那么一大堆的好吃的,馋虫都被勾上来了。
你只让洛水送两碗清粥上来,那还问我干嘛?!”
洛水看明玉珑瞪着世子,暗道这明大小姐真是有趣,性子毫不拘泥。
这些年,没有见到一个能在世子面前如此开朗自然的女子了。
再看着容奕,虽然两人表情一个是从容深沉,一个是俏皮可爱。
可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无比的和谐,就连吵架都让人看了就想带着笑意。
所以听到明玉珑的话,洛水含笑解释道:
“明大小姐,世子的吩咐是为了你的身子考虑。你三天没吃东西,胃里面已经空了。若是吃的太油腻,对肠胃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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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说出玉珑为何会变成“狂野女战士”的,我发现我还挺喜欢这个霸气侧漏的词语。
挥手,晚安~
怪病?邪术?【8】
明玉珑听到洛水的话,心里当然知道是要喝粥的好。
可这死容奕,既然他都决定好了,那干嘛还要问她。
“容腹黑,你是故意跟我做对是吧!”
容奕目光落在她气呼呼的脸颊上,唇边逸出一抹柔和的笑意,道:
“你没有觉得这样一吵之后,你的脑袋也没有起床时的痛了,精神也比起床的时候好多了吗?”
明玉珑一愕,也是。
起来的时候她脑子还发疼,整个人也蒙蒙的,跟扣扣和容奕这么吵上一番,好像精神都好了许多。
原来他的目的是这样么。
这个人真是,做什么都需要这么迂回啊。
过了一会,洛水端了粥上来,大概是怕明玉珑觉得太淡了,她在粥中还加了肉丝,热热的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明玉珑一闻到这味道,立即就光着脚从床上蹦下来,趴在桌前夸张的吸了一口香味,
“光是闻起来就这么美了,吃起来肯定会让我忍不住把舌头吃下去的。”
容奕点头,“把鞋子穿上,地板凉。”
“嗯,嗯。”明玉珑惦记着粥味,哪里肯挪步。
一边用勺子搅着粥,一边伸长了脚将鞋子勾了过来,用脚指头一点点抓着穿进去。
容奕看着桌下的十根小脚趾一点点的往鞋子里挤,墨玉般的眸子里带上了隐隐有着无奈的笑意。
“呼……呼……”
喝了一口滚烫的粥,明玉珑嘟着小嘴巴吹着气,抿了抿粉唇,夸赞道:
“洛水啊,你这个粥煮的好好喝噢,入口粥酥、肉香浓郁,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洛水看着容奕,心里暗道,当然花了不少心思,从明大小姐昏迷开始,世子就每日里吩咐她时时要准备熬好的浓粥。
并且还嘱咐她一定要在粥中加上一点肉丝,说明大小姐无肉不欢,若是吃的太清淡了,又是刚从昏迷中醒来,只怕胃口不会太好。
眼下看明大小姐吃的这么开心,世子却不让说出事实,真是太奇怪了。
洛水点头道:“是啊,这粥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世子,你说是不是?”
容奕微微一笑,“味道确实是不错。”
他顿了一顿,看着呼噜呼噜已经喝完一碗的明玉珑,方慢慢地开口道:
“你还记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当时那个样子的吗?不要告诉我是一股邪气入侵。
你自己能感觉到当时那种景象的恐怖,要是不弄清楚,日后再次发作,我不能次次都能保证在你身边。”
明玉珑勺粥的手停了下来,她一直避而不提这个问题,连黑衣人是哪里派来的都没有提,就是不想容奕问她。
可在这个玉一般玲珑剔透的人面前,有些事也不是可以逃避的。
她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起来的右手,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真的太恐怖了,她脑子回想起来,就忍不住将那一段跳过去。
可这不是第一次了,在雪兰海前,她也陷入了这种无意识状态。
若不是容奕在旁边及时制止了她,凭借那股六亲不认,杀人嗜血的劲儿......
怪病?邪术?【9】
若不是容奕在旁边及时制止了她,凭借那股六亲不认,杀人嗜血的劲儿,说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她无意识的搅动着粥碗,垂着头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在看到黑衣人的脚步时,脑子里就变得非常痛,像是被另外一个人支配了身体,完全不是我能操控的。”
“那所做的一切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吗?”容奕问道。
“事后都能够回想起来。”明玉珑抬头看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她说完,看似轻松,实则抓着勺子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紧缩了。
老天爷啊,千万别让人看出来她是外来灵魂侵入了,她不想被绑在火上被烧死啊。
容奕修长的凤眸从她攥紧的小手移到她的面上,轻声道:“你的身上有锁魂咒。”
“锁魂咒?”明玉珑虽然这段时间猛在补习这个时代的书籍,可时间较少,很多东西还未涉及,对着这三个字只能睁大了眸子,向着容奕求解。
“锁魂咒是一种秘术,相传是千密族所流传下来的巫术。它能够锁住人的思维和两魂三魄,将人变成傀儡或者半傀儡。”容奕放下粥勺,继续道:
“你的状况和锁魂咒一样,但是又有区别。中了锁魂咒的人,不会再有自己的思想。”
明玉珑抿唇,她除了变化的时候,其他的时间都很正常。
她抬头看向容奕,对上他清明如墨玉的双眸,拧眉道:“那我身上的到底是不是锁魂咒?”
容奕点头:“嗯。正是因为有锁魂咒,所以你的内力的并不能全部为你所用,只有极小的一部分在身体内循环,保持内力的通畅。”
极小的一部分就能让她用轻功了,这内力不一般啊。
“而且这个锁魂咒,应该是在你婴孩时就下到了身上,这么多年相安无事,直至如今才被触发。”
明玉珑一怔。
婴孩时期就已经被人下了锁魂咒,却一直都没有触发。
如今显现出来,是因为她附身到原主的身上,所以才将这个锁魂咒引出来的?
可为何有人要在婴孩的身上下这种恶毒的东西呢?
“来刺杀我的人是谁?”
既然现在已经把话说开,明玉珑再不避讳地问道,也许知道了袭击的人,能从中追溯一二。
容奕并不打算隐瞒她,隐瞒对于她来说,没有一点儿好处。
或许说出来,还能让她想起什么。
“阴圣教。”
阴圣教的名气实在太大,所以明玉珑也知道这个教在江湖中的地位.
记得当时她从书上看到的时候,还暗暗说每一个江湖必然要存在一个魔教。
那时候是说着好玩,现在知道魔教来追杀她,心底的滋味一下翻了个个。
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关于阴圣教的一切,明玉珑心里有些没底,
脑子里记起那位夜晚会神秘到来的黑衣人,难道他和阴圣教有什么关系?
否则的话,以原身的性格,很难想像会惹来魔教的刺杀......
怪病?邪术?【10】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那名黑衣人也许就是阴圣教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复杂了。
明玉珑秀眉皱的更紧,手指不由自主的放在唇边,啃咬着指节。
原主的记忆没有朝她完全打开,这大概也是触发了锁魂咒的原因,她这个外来者看不到本身魂魄的记忆。
只是原身这么厉害,怎么会给小红那个丫鬟一石头砸死呢?
明玉珑想起刚穿越过来的情景,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的疤痕早就痊愈,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可此时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一个又一个的疑点,如同疤痕一般留下痕迹。
她穿越到的这具身体,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府大小姐吗?
这种感觉,就像在侦破案件一样,抽丝剥茧,找出其中的真相。
而关键点,就在这个锁魂咒上。
只要能解开这个锁魂咒,得到原主的记忆,就能知道阴圣教和原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里,明玉珑水眸抬起,望向容奕,长卷的睫毛轻轻一眨,目光中已经换上一片清明睿智,
“有没有办法解开锁魂咒?”
容奕见她皱眉思考了一阵子,并没有询问阴圣教刺杀的原因,显然也认为一切的原因都是在锁魂咒里。
目光里的幽深褪去,只有一片安然深沉,带着让人心神安稳的力量,道:
“千密族许多年前就已经消失在各国,但是它们一族所留下的神奇术法,还是被一些文人异士记录下来。
既然有人能给你下锁魂咒,就有人能解开它。我会寻找办法解开的。”
他的声音依旧是轻轻地,也没有激昂的声调,动人的承诺,可明玉珑听了他的话,就觉得很安心。
这大概就是容奕给人的感觉,看似温柔,实则强大。
她心底知道,既然能被称为锁魂咒这种神秘又邪恶的名字,自然不是像感冒发烧那样三五天就能搞定。
急也急不过来,还好她有这个耐心等。
洛水见两人聊的认真,轻手轻脚的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端了下去。
“我刚才想了一下,每次触发锁魂咒的时候,我的面前都有阵法出现,这应该就是关键点吧。”明玉珑问道。
容奕淡淡挑眉,“这个我也想过了,但是相同的情况不止这一个,比如阵法,危险,或者是固定时间发作。
毕竟你才触发两次,不足以百分百确定发作的原因。”
明玉珑沉默,她想起发作时,那种血肉横飞的情形就心有余悸。
有强大的内力是好事,可若是六亲不认,滥杀无辜,那还是保持她现在的状况好。
“除了解开锁魂咒以外,我没其他的方法修习内力了吗?”
容奕墨玉般的眸子里波光一闪,摇头道:“虽然锁魂咒锁住了你的内力,但是这些内力并不是不存在了。
它盘踞在你的丹田,霸道而纯净。若是有其他的内力涌进,必然会遭到它的反噬。
两股不同的内力在身体里绞合争斗......”
乖,别闹【1】
“虽然锁魂咒锁住了你的内力,但是这些内力并不是不存在了。
它盘踞在你的丹田,纯净也霸道。若是有其他的内力涌进,必然会遭到它的反噬。
两股不同的内力在身体里绞合争斗,不管哪一股赢,你的身体都会受到损伤。
所以,在没有解开锁魂咒之前,你不要再修炼其他内力。”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洛水的敲门声,这次她依旧是端了个木盘,不过上头碗里的东西,由肉粥换成了黑黑的药汁。
“这又是什么?”明玉珑闻到那厚重的药味,眉头锁的死紧,身子不断的朝后避开那浓郁的味道。
容奕将其中一碗推到她的面前,“这是治疗伤口,加速痊愈,补血益气的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明玉珑撇头斜睨着药碗,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我不喜欢吃这个,拿开拿开。”
容奕眸中隐有柔意,“药都是这个味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一口气喝下去就好了。”
“不要!”明玉珑伸出一根手指头推开药碗。
她从小就不爱喝中药,闻到味道就发晕。
要是病了宁愿去打针,再不成还有西药呢。
容奕手指搭在药碗边沿,目光掠过她皱起的小脸,唇瓣挑起一抹悠然的弧度,点头道:
“我跟明王爷说你好了才将你送回去,你现在不肯喝这个药,是想在我这里多住些时日吗?
这样也好,不喝这个药,伤口也会慢慢好的,那就别喝了吧。”
“……”
明玉珑看着自己不能动的右手,扁了扁嘴巴,刚才喝粥她只能用左手用勺子,想夹点小菜都只能挑啊挑啊。
“你难道没有那种很神奇的药膏,抹一抹飞速的好了吗?”
容奕轻声叹道:“你的手,只差一点没有伤到骨头了,药膏我自然给你抹了最好的,但是那样的伤口,不单单抹些药膏就好了。
你当时还流了不少的血,记得吗?刚才你起来晕沉头疼,和失血是有关系的。”
“好吧,我喝。”明玉珑视死如归般地望着那碗药汁,等下她喝的时候漏一半出来,就可以少苦一半了吧。
还不待她伸手,容奕已经端起送到了她的唇边,“你手脚不方便,免得你端不好,溅得我满屋子都是。”
看看自己的爪子,明玉珑哼了哼,闭紧眼睛含着碗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药味沾上舌尖,苦得她五官都要变形了。
撇头道:“我不喝了!好苦好苦!”
容奕看着手中半点分量都没减少的药碗,这小丫头平时里天不怕地不怕,喝起药来怎么就跟剁她肉一样的。
手指在她背上轻轻地一抚,明玉珑想吐出药的动作变成吞咽,容奕立即将碗倾斜,让药汁流到她的嘴里。
好苦啊……
苦死她了……
死容奕,你太狠了!
明玉珑一双水眸狠狠地瞪着容奕,恨不得将他宰了!
可是不知道容奕在她身上哪儿动了手脚,她完全不能动,为了不被呛死,只能被迫大口大口的喝下药汁。
乖,别闹【2】
一时之间,嘴巴里,口腔里都是药的味道,连眼睛都被药味冲的泪水涟涟了。
待碗一空,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大了嘴,哈哈哈的呼气,希望能将难闻的药味吐出一些。
看着她宛若小狗似的伸长舌头,容奕目光里有一抹无奈,白玉般剔透的指尖变戏法般手中多了一颗蜜枣,塞到了她的口中,“含着这个就不苦了。”
明玉珑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小嘴使劲的抿着蜜枣的甜味,恨不得立即就将满口的苦药味道冲的一干二净。
容奕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拿出几颗蜜枣放在她面前,“还苦就多吃几颗。”
片刻时间,缓解了冲脑的苦味,明玉珑眼泪朦胧地骂道:
“呜呜……容腹黑,我就知道你是个坏蛋,你就没那么好心的帮我端碗,你想要一次苦死我算了……
你这是谋杀,变相谋杀,你不怀好意……”
她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嘴巴里塞蜜枣,水眸里都是委屈,那模样看得容奕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被人打的时候又不会可怜巴巴的,吃个药却能委屈成这样子,这小丫头不知道怎么会是个这样的性格。
“喝药一次喝完,你断断续续的喝,岂不是苦的更厉害。”容奕看着她,柔声道。
某女还是很委屈,揪着他衣角,“还有蜜枣没,还是好苦啊好苦……”
容奕从袖子里拿出一包放在她手中,
“喝完药吃一颗就好了,你吃了这么多,哪里还会有药味……”
“苦,好苦的。”明玉珑咬着蜜枣,斜睨着他,目光里都是哀怨,“你说不苦,那你怎么一直都不喝掉那碗药?”
小时候为了让她喝中药,能让爸爸妈妈哥哥都轮番上阵,威胁,劝说,诱哄,简直是使劲浑身解数。
所以在她眼底,中药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全天下的人都是不爱喝苦药的。
一看到苦药,都会逃。
容奕轻笑,“我刚才不是在帮你端药吗?还没来得及。”
明玉珑扁着小嘴,哼哼道:
“找借口,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自己不喝药。既然你说不苦,那你赶紧喝了给我看看。”
“好。”容奕微微一笑,目光里都是暖意,看了一眼面前的药汁,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明玉珑见他当真是面不改色,没有半点停顿的喝完,疑道:“你不觉得苦啊?要不要分你个蜜枣啊?”
容奕摇头,神情淡然,“这样的苦,算不得真苦。”
他说话的语气和之前的并无不同,却让人觉得他这句话中一股秋水寒天的萧瑟之意流露。
纵使还在纠结苦味的明玉珑也心头也像被那股萧瑟之意裹住,她咬了咬唇,想将这股感觉赶出心头,拿出一颗蜜枣递到容奕的面前,
“什么叫真苦,什么叫假苦。只要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味道,那都叫苦。
就像我喝药汁,跟这个比起来,我觉得跑个两公里那都是幸福得要命的事。
既然有蜜枣在这里可以冲淡苦味,你就不要装得高深莫测的。
这里没别人,吃一颗吧,我不会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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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晚安。
乖,别闹【3】
容奕看着她雪白的小手上托着的一颗暗红色蜜枣,红艳的色泽仿若少女唇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有些苦的确能被冲淡,有些苦却在时间的长波中沉淀的愈发深沉。
但是跟她在一起,总会让他不知不觉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容奕扬唇一笑,微微低下头,就着她手心,将蜜枣含在了口中。
温热的气息扑在掌心,还有轻轻在掌心划过的,若有若无的唇瓣,带着一点点凉,像是一道酥麻贯穿了全身。
明玉珑如同触电般收回了手,整个人都好似要烧了起来,攥着手心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眼神左右飘忽,总觉得看哪里都不太合适,脸红的似要滴血。
“你不会用手拿了放在嘴里吗?”
容奕看着某女双颊红似暮天的晚霞,在明亮的烛光映衬下,越发显得娇羞,像及了刚才的那颗蜜枣。
口中慢慢的含着那颗枣子,感觉就像是含着某人在舌尖翻来滚去,眸色不由的深了一深,随意的靠在椅上,双手交握。
薄薄的淡唇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如同天边一轮明月散发的光,清雅又魅人,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吃。”
不知道他说的“好”是就着她的手甜枣更好吃,还是就这样方便吃一点,总之不管哪一种,都把明玉珑弄的全身如火烧。
情感上反应迟钝的小狐狸明玉珑遇见了万事皆步步为营的大灰狼容奕,正在一口口的被人攻下芳心城堡而不自知。
“吃什么吃,吃饱了就睡觉吧!”明玉珑看着他星光璀璨的双眸,轻轻一转流光溢彩,宛若魅瞳,长长的睫毛一眨,带起轻轻似蝶翼的颤动。
仿若再多看几眼,就要迷失了心神。
她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有点异样,好像要得心脏病一般,赶紧转身,朝着床上扑了上去,把脸埋在被子里,呼道:
“哎呀,好累啊,睡觉,睡觉。”
容奕望着在床上翻滚的少女,看到她连耳后的皮肤都变成了樱花般的粉色,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一点。
看来珑儿对他也不是毫无感觉的。
他站起来,缓步走到床边,微微弯下腰靠近滚在被子里去的少女,气息如酒,拂过她羞红的脸颊,
“珑儿说的对,既然吃饱了,自然要好好休息一番。”
和悦的声音夹杂着一股蜜枣的香味拂过耳后,烧的脸颊更热。
明玉珑拉起被子,想缩在里头躲开这火热的来源,却感受到床上陡然的一沉,又多了一个人的气息围绕在她的身边,
顿时觉得浑身闷热,如置火罐,一把掀开薄被,瞪眼道: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夫子没有教过你吗?”
容奕半靠在床上,挑了挑眉,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
“你睡的似乎是我的床。”
“......”
对了,她现在住在容腹黑这里,睡得自然是他的床,她眨了眨眼,
“这几天你睡哪儿的,就去那睡吧。等我伤好了,再把床让给你。”
乖,别闹【4】
容奕眸中掠过一道兴味,挑眉说道:“我这几天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每晚都是睡在这里。”
“那你和我不是同床共枕了吗?你怎么可以趁我之危,占我的便宜。”
明玉珑颤抖着手指指着他,想起自己之前的衣服如同血染,眼下所着的是一套雪白睡衣,顿时皱眉道:
“我衣服呢,衣服难道也是你换的吗?”
容奕微笑不答,凤眸顾盼流波时,褶褶生辉。
明玉珑无语看苍天,不,看天花板。
神啊,她保养了十四年的,纯洁无瑕,玉洁冰清,珍贵无比的身子就被容奕看了去。
按照古时候的规矩,现在她是不是要被浸猪笼了??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悲凉,容奕叹道:
“放心好了,我被你刺了一剑,手都抬不起来,哪里还有力气帮你这么重的人换衣裳,是洛水换的。
再说,就你这个身材,连扣扣都嫌弃,我哪里有半分兴趣对你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这不是降低自己的水准么?”
“你才身材不好呢,扣扣太胖你太瘦,两人在一起就是胖瘦主仆二人组,我这样才是黄金标准身材,哼!”
明玉珑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今晚她已经醒过来了,就不再和这个大腹黑同床共枕了,
“除了你这里,还有别的房间住吗?”
容奕看她马上就遮住前胸的动作,眸子如春风尽染,勾起一抹淡笑,开口道:
“韵兰阁里一共有三间卧房。我,洛水,曲商三人各住一间。”
明玉珑不屑道:“这么大的地方才三间房,其他的房子难道都用来装书了吗?太不科学了,也要留间客房嘛。”
容奕瞟了他一眼,“我这里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能进来,留间客房也是空着无用。”
也是,他这韵兰阁其他人又进不来,自己算是个特例了,“那我去找洛水去!”
明玉珑想着既然如今清醒了,那不能和男人随便睡在一起啊,怎么说她都是待嫁的闺女嘛。
“洛水从来不和人一起睡一间房的,你去了她也不会给你开门的。倒是曲商,他比较随和,你可以去试试。”容奕笑吟吟地给她提供意见。
“和曲商睡一间房,那还不如和你睡一起呢。”
明玉珑皱眉,她跟曲商又什么交情,半夜跑到人家一个男人的房间去敲门,说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别有企图,预谋不诡嘛。
再说了,论屋子的舒服度,论主人的养眼度,还是容奕得分比较高。
她想了想,用脚尖踢了踢容奕,“你这里还有被子吗?我打个地铺。”
容奕看了她半晌,目光里带着一点思量,“你确定要睡在地上吗?”
明玉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理所当然地道:
“那当然了,我一个未婚的女子和你睡在床上,算什么事。快说,有没有被子?”
容奕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点点头,指着一处道:
“被子自然是有的,在转角的牡丹雕花壁柜里。”
乖,别闹【5】
明玉珑跳下床,走到壁柜里搬被子,扯了一床厚的放在地上做垫背,揪了一个枕头,最后又拿了一床薄的盖在身上。
不得不说,容奕这儿的东西就是好,被子都是轻软柔绵的,抱起来一点都不重,里头应该都是塞的蚕丝和鹅绒之类的东西。
可是当她躺上去之后,就知道这种又轻又软的被子到底是有多坑爹了。
这被子软是软啊,可垫在下面,人一睡上去就压的扁扁的,挨着地面**的还硌骨头。
她平躺吧,就觉得有凉气嗖嗖的冒,如今已经是夏末秋初,夜晚已经有点凉。
再加上容奕他们这等资产阶级,自然是极尽享受,不知道安置了什么,地板凉凉的,白天的热气一点儿也没有。
侧着睡吧,盆骨和肩膀都被硌的疼,睡不到一会,就跟煎烧饼似的翻了七八趟。
一向不认床的明大小姐觉得这一晚要是她能睡着,那起码都得折腾到半夜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床上平静而躺的男子,安静的房间里可以听到他缓慢的呼吸声,显然比她睡的舒服多了。
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
她还在这里煎熬,容奕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这怎么可以!
而且她睡在床这边,感觉好像准备随时伺候主子醒来的丫鬟诶。
明玉珑簌簌地翻了个身,用脚尖踢了踢容奕的被子,“诶,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容奕闭着眼睛,没有动。
真的睡着了。
果然床上就舒服,一刻钟都没有就能入睡,明玉珑心里愈发不平衡,加大力量又踢了踢,“容奕,这么快睡着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睡的沉吗?”
容奕被她连踢两脚,无奈的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她,眉心微弯,“就算真睡着了,被你这么踢,也该踢醒了。”
那就是没睡着了。
明玉珑爬起来,用手在他被子上拍了拍,“容奕,你真的就这么忍心,让我睡在地上吗?”
容奕被她拍的身子都在摇,表情很是迷惑:“不是你自己要睡在地上的吗?”
“那我说要睡,是因为你在床上啊。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在听到女人要睡地上的时候,都无动于衷呢?
要知道,真正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应该要有所反应的啊。”明玉珑看着他清华的容颜,一字一句的辩解着。
容奕侧过身来,一手意态慵懒地撑着额头,缓缓地问道:“你要我有什么反应?”
明玉珑看他衣襟半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膛前一抹月白,墨发如蜿蜒散落在前襟处,与洁白的肤,淡紫的衣相互映衬。
比起白日里衣冠整洁的他,此时的他多了一种惑人的媚意。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这个祸国的妖孽呀,明玉珑心里念着静心经,无视某人的魅力,理直气壮道:
“当然是主动和我交换位置,你睡床下,我睡床上。”
“可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要睡到地上去?这样听起来,似乎更加不对。”容奕微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