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3章 南枝的真容【4】
“好了,下雨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明玉珑拉着南枝,一边起身一边往韵兰阁走去。
轰隆的雷声越来越大,闪电也越来越频繁,雨点如同丝线,在天地间织出细细的雨幕。
“哎呀,小姐,雨越下越大了。”枫儿跟在明玉珑身边,还不忘伸出袖子为她挡雨,抬头看说下雨就下雨的天,小脸愤然。
明玉珑抬头看了下天色,这可不是小雨,看了眼身边伤心的南枝,这时用轻功拉她,倒也不好,吩咐道:
“枫儿,你快去韵兰阁取伞来。”
枫儿看了下天色,忙道:“那小姐你别让雨淋湿,奴婢马上拿伞来!”说罢,便飞似的跑走了。
明玉珑牵着南枝往前走,原本看着还算好的雨丝,雨势就骤然转大,哗啦哗啦,低落在身上的雨点也变成了大颗,瞬间可以透湿人的衣服沁入肌肤。
“还是先找个亭子躲一会雨。”明玉珑左右看了眼,发现前面有个八角凉亭,连忙带着懵懂的南枝走过去。
“玉珑?”
亭子旁边的小道上,走来几人,为首的是一身官服的德王爷,看到她们之后,便抬步走了过来。
“德王爷。”明玉珑唤道。
“真是玉珑啊。”德王爷看她们头发沾了雨,皱眉道:“雨这么大,你们还在外面走。我这儿有伞,你们拿去用。”
“不用了,德王爷,我已经让枫儿去取伞,在这儿等一会就好了。”明玉珑见德王爷也只有一把伞,还是身后的仆人给他打着,给了她们,他自己就没得用啦。
“那把头发上的水擦一擦,容易得风寒。”德王爷说完,从袖子里就掏出一块青色的帕子,眼神落到那帕子上的时候顿了一顿,才递了过去。
明玉珑看了一眼那帕子,虽然是上好的青色锦缎,可看着就知道有一定的年月,只是保存的好,没有受损,而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朵悠悠的白云,看着就像是定情之物之类的,她摇了摇头,
“不用了,德王爷,我自己有帕子。”
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一块手绢,德王爷见此,将青色帕子收回,慢慢地放入袖子里。
雨哗啦啦的越下越大,明玉珑和南枝她们虽然只淋了一会,可也被打湿了不少,尤其是脸上雨水都在顺着脸颊往下流。
明玉珑倒还好,脸上本就没上什么妆,可南枝被涂得雪白的脸,此时雨水混着脂粉变成白色,不停滴下,脸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白色,再加上她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睛,映着天空的惊雷闪电,不免让人见了觉得惊悚。
原本南枝是落在明玉珑后面一步,在明玉珑与德王爷说着移开的时候,正好让众人都看见了她。
“啊——鬼呀——”
“啊——”
有胆子小的人,当即就惊吓失声尖叫,就连一盏灯笼都掉在地上瞬间灭了,光线顿时更加幽暗,气氛更加诡异。
饶是历经沙场见惯大风大浪的德王爷,在突然看见南枝的时候,瞳孔明显放大,显然也受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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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相看两厌,商桑打赏啊。看留言的妹子追问霁月是不是爱栀子花,百花我都爱啊,下次开文女主就不是栀子花的类型拉,一朵一朵滴写啊~
第1834章 南枝的真容【5】
饶是历经沙场见惯大风大浪的德王爷,在突然看见南枝的时候,瞳孔明显放大,显然也受惊啦。
明玉珑顺着众人惊悚的目光看去,啊咧,胆子大如她也同样被惊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笑出了声,
“南枝,你的妆花的都有点吓人了。父王,这是我的好姐妹南枝,可不是什么鬼啊。”
闻言,周围的人才收回心神,但是眼睛都不敢朝着这边看。
虽然知道是人,可是就这么看着也渗人啊。
看着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顾着黯然神伤的南枝,明玉珑摇摇头,掏出帕子开始给南枝擦脸。
好好的姑娘,非得在脸上涂这么多粉,还说涂粉最漂亮,这什么家教啊。
明玉珑一边吐槽,一边替南枝把白粉擦掉,心底还好奇,南枝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借这个机会顺便也好瞅瞅。
只是擦着擦着,还没擦完时,明玉珑的动作就僵住了,她怔怔看着南枝,原来退去雪白的脂粉后,南枝的相貌竟是这样的——
娇小的脸庞上,一双丹凤眼镶嵌在上,水盈盈的眼睛仿若宝石,眼尾斜斜的飞起,鼻子挺而直,下面接着一双饱满的红唇,上唇稍薄,下唇稍厚,丰润绯红,看着就想去咬一口。
明玉珑完全看呆了!
南枝这长相,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啊,若是可以随便找个词语,那就是,那就是——
狐狸精啊!
就那一双眼睛,标准的狐狸眼,虽然有点红,有点肿,也没什么风情,可光这么看着,就感觉在****人!
南枝的美根本就是男人最无法抗拒的那种妖媚,是注定要被无数人追逐,只求红颜一笑的红颜祸水!
妈呀,难怪要涂粉啊,要是她闺女是这模样,她也要考虑下啊!
站在亭子边缘的下人,此时也惊呆了,虽然他们是不想看到南枝之前那白的似鬼的面容,可碍不住视线范围小,不小心又扫了过来。
这一扫,啪嗒,刚捡起来的灯笼又掉在地上,砸到了水里。
而这一次,他们连捡起来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要看美人啊!
太美了有没有,看着心跳都要加速了有没有,感觉鼻子湿湿热热的好像要流鼻血了有没有!
其实明玉珑也很漂亮,但府里面的人在起初的惊艳之后,慢慢地也习惯了,可南枝是第一次看到,反应当然就不同凡响!
若说明玉珑是春天枝头上最纯软的栀子花,散发着娇丽清纯的美,那南枝就是夏天开在艳阳下,散发着妖艳气息的美人蕉!
德王爷负手望向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余光瞟见身边仆人灯笼跌了都不捡起,还傻乎乎流鼻血的模样,刀眉皱了一皱,顺着目光转身望去。
明玉珑还在给南枝擦脸,一手握着她的下巴,心里美滋滋的想,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被她看到了,赚大了赚大了。
也没有留意到德王爷转过身后,看到南枝真面容时,眼底瞬间的震惊。
此时,他的心情就像是天际翻涌的雷雨一般,骤起万丈波涛,袖中的手微抖着,严肃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种带着极为复杂情感的表情,颤声道:
“云水……你回来了,云水……”
哗啦哗啦的雨声里,德王爷难掩激动的异常话语,让明玉珑侧目看向德王爷。
南枝吸了吸了鼻子,转过头,呆呆地德王爷直直望向自己的复杂目光,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德王爷是在问自己。
自己与德王爷也曾见过几次,怎么他这会竟有些失态的这样问自己。
就在南枝他们都还在百思不得其解时,德王爷心悬起,忍不住上前,眼神里都有些恍惚道:“你……你是不是云水?”
摇一摇头,南枝道:“德王爷,我叫南枝,不叫云水。”
不是云水……
众人似乎都能感觉到德王爷那一瞬眉眼里的失落。
心里像是突然空荡荡的,德王爷嘴唇动了一动,想要掩饰心中的黯然惆怅。
方才他一霎那看到那熟悉的面容,以为是故人,细细想下,云水如今也不是这个年岁了,是他太心急了。
她怎么会是云水呢,再说云水是她的艺名,她如果真的嫁了人,也不会用这个名字……
可是,她真的嫁人了么?
抬眸深看着南枝,看着与记忆里那张面容极相似的脸,德王爷素来严谨肃然的面容,也不由带了几分希翼,
“南枝,你应该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吧?”
虽然不知道德王爷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自己,还问起娘亲的事情,南枝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道:
“嬷嬷说我和娘亲一样的漂亮,应该是一样的吧。”
德王爷瞳孔缩了缩,“那你娘,现在还好吗?”
南枝垂眸,“……我娘亲依旧去世很多年了。”
“去世了……”德王爷闻言不由一怔,她去世了?
纷下不停的夜雨里,德王爷长叹一声,本就一下空了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沉闷,就好像此时漫天的乌云密布,可它们还能雷雨闪电倾泻一场大雨就痛快了,他却做不到,只能压在心里。
德王爷突然安静下来,面色难掩凄然的模样,让南枝觉得不解,明玉珑更是觉得奇怪,
“德王爷,你认识南枝的母亲么?”
负手站在亭子里,德王爷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静默一下,才是沉声道:
“嗯,她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故人。只是没想到故人的女儿就在府里,我居然都没发现。”
就算看到了,德王爷也没法发现,南枝脸上厚厚的粉可不是白擦的。
敛了眼中复杂的情绪,德王爷振作一下精神,复又转身看向南枝,道:
“我与你娘多年不见,本还期待有生之年能够与她还能再见,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人世。南枝,你娘葬在那里,你能不能带我过去,我想给故人上一炷香。”
德王爷言辞诚挚有礼,南枝自然不会拒绝,如今她决定不再喜欢纳兰莲,心中也真难过,想要找娘说说话,
“我正好也要去看看娘亲,王爷你就和我一起吧。”
见南枝答应,德王爷很是欣喜,而此时,取伞的下人亦是回来,恭敬道:“王爷,伞取来了。”
闻言,德王爷当即就是转身,取过下人手中的一把伞,撑开,看着南枝道:“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去看你娘吧。”
德王爷的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好无阻滞,也更没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在这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有些不适时宜。
其他人也没想到,德王爷竟要说去要马上去,也都是愣了一下。
还是明玉珑先反应过来,道:“德王爷,现在天黑还下着雨,不好赶路。”
持伞的动作一怔,德王爷才是反应过来自己太迫切了,轻咳一声,掩饰下尴尬道:
“玉珑说的是,这几天忙的我都有些糊涂了。刚好这几天是我休沐之日,南枝你收拾好了后,我们就出发吧。”
饶是如此,明玉珑还是注意到了德王爷瞬间不自然的神情。
不知道德王爷跟南枝的娘亲,是什么样的故人,竟然这样看重。
明玉珑正想着的时候,心中似有所感的将视线移到雨中,就见着容奕正撑着伞过来,密织的雨线里,灯笼昏黄的灯光染成一团,暖暖淡淡的光正映的他白皙玉颜仿若透明,而他看着明玉珑望向自己亦是轻笑,走近了道:
“你就是走的匆忙,连要下雨了都不知道。”
没想到容奕竟然亲自送伞来接明玉珑,周围的下人都不由惊叹,五皇子对五皇子妃可真好啊。
明玉珑与容奕回笑一下,而后转身看着南枝低声道:“今夜你也累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此时人多,明玉珑也不愿当众都说南枝与纳兰莲之间的事情。
而她说的声音低,可德王爷却留意到了。
他现在看南枝越看越是喜爱,看着她哭过后微肿着的眼睛,担心她是被人欺负了,便是着意叮嘱着:
“南枝啊,日后有空就到伯父那里坐坐。还有谁要是欺负了你,你也告诉伯父,伯父给你做主。”
没想到连称呼都主动给改了,这下大家也都知道南枝姑娘是很得王爷重视了。
南枝今夜被几名女子围住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被人欺负了,当她决定不再喜欢纳兰莲的时候,心里的难过都是自己扛着。
她从小跟娘亲生活,凌门主对她从来不闻不问,没想到德王爷竟然也会这么关心她,让她不由心里暖暖,心中很是感激的点头,
“谢谢伯父。”
幸好她的身边还有玉珑和德王爷他们……
今夜这场突然来的雨,雨势很大,更有要下一夜的趋势。
九月的夜晚本就转凉,一场雨更是让温度骤降,被夜风吹着时竟感到了一丝冷意,既然都有了伞,于是众人也都纷纷散去,时辰不早,也该休息了。
回韵兰阁的路上,容奕撑伞与明玉珑并肩而行着。
“德王爷刚才看南枝的神态怎么有些怪怪的?那么慈爱的一面,就是容烨、容珍他们也没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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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5章 假容妃之死【1】
“德王爷刚才看南枝的神态怎么有些怪怪的?那么慈爱的一面,就是容烨、容珍他们也没遇见过。”
德王爷为人正直,处事恭谨,平日里也是一脸的公正严肃,慈爱这种表情会出现在他的脸上着实难得。
“相公真厉害,还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明玉珑笑着解释道:“德王爷一看见南枝的真实相貌后,就说南枝的娘亲是他的一个故人,看情形两人之间的交情匪浅。
单凭南枝的相貌就能断定南枝的娘亲是故人……可以前我在飞鹤门时曾看过南枝娘亲的画像,好像和南枝并不怎么像啊……”
容奕刚才看到站在明玉珑身边女子妩媚的容貌时,微微觉得惊讶,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便从服装和言语动作分辨是南枝,温声道:
“有些往事我们知道的并不清楚,你就别想太多了,德王爷喜欢南枝,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话倒是事实,明玉珑想着日后有德王爷给南枝撑腰,一些人也不会再轻易敢欺负她了。
决定不想之后,明玉珑才发现某只为自己撑伞的姿态。
往容奕身边靠近一点,明玉珑将容奕撑着的伞的手往他的方向倾一些,这个家伙,自己又不是一点风雨都受不得,怎么就把伞都遮在她这边了,淋得半边肩膀都湿漉漉的,
“你别光顾着我了,看你都淋湿了。”
听着明玉珑心疼的话,容奕温柔看着她道:“我是相公当然要照顾好娘子,不管多大的风雨都要为你遮挡。”
话是甜言蜜语,却也是真心的话。
看着越来越爱的亲亲相公,明玉珑心中甜甜的,索性一把紧紧抱住容奕,两人如同一人,笑眯眯地抬起水萌萌的大眼睛,“这样我们就都淋不到了。”
望眼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娘子,容奕看着她略得意的笑容,亦是抱紧了她,“嗯,都淋不到了。”
一伞一双人,愿风雨同渡,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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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帝都里不少人都在谈论着游历归来的明王府世子明玉谨,尤其是一些姑娘家,以前她们在容奕去明王府的时候,会假装路过在那围观一下,现在她们则是天天时不时就假装经过明王府前。
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明世子一个男儿一段时间没见竟也像脱胎换骨般,以前她们竟然没发现,明世子竟然是一个俊帅优雅不输帝都三公子的。
不似容奕那边让人只能远观瞻仰,也不似纳兰莲那样****桃花乱开,明玉谨俊朗儒雅若骄阳,每天能看见明世子颀长潇洒的身姿,便足以让人的心情好一天了。
面对这个帝都里让一干女子集中了视线的明玉谨,有些男子不由吃味,以前不也是个流连****的纨绔子,你们姑娘家就是花心,看着一张好看的脸就足以忽略一切。
对于这样酸溜溜的话语,一众姑娘则是不同意了,同男子喜欢看貌美的姑娘一样,她们喜欢明世子,也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再说,明世子早已挥别了****回归正途,不仅是飘涯道长的得意高徒,此次重回帝都,就是皇上也都看重,亲自下旨册封明世子入钦天监,一入朝既为三品,谁敢说他会不会是下一个飘涯道长呢。
钦天监,虽然不在六部之内所司事物看似也不如其他官员的重要,可明玉谨却是明王府的世子,飘涯道长的高徒,日后声望定然极高。
再说……
明世子可是五皇子纳兰容奕的大舅子。
明德两王府的势力支持,再有这个师出名师,注定不凡的大舅子,有些人的心里却是要再慎重观望一下朝野之间的局势变化,细细斟酌斟酌。
九月秋高气爽,帝都里的名门贵胄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过几日就到皇上的寿辰了,他们要再确认一下早就在提前准备的寿礼,这可是送给皇上的,若是送的好,可是能在皇上心中留下好印象的。
待到皇上寿宴当天,皇族大臣们都要去宫里给皇上贺寿,明王爷也早早就收拾好了,才想让戚叔去叫明玉谨赶紧收拾好一起进宫,那边戚叔就已经跑进来回禀了:
“王爷,世子刚刚说要跟姑爷和小姐一起进宫,就不与王爷你一起了。”
明玉谨回到帝都以后,德王爷将儿子的不同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欢喜,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师从飘涯道长果然效果不俗。
而最让明王爷欣慰的是,一双儿女感情极好,看着儿子时不时就往德王府里去看明玉珑,连带着明玉珑回明王府的次数也多了,明王爷最近的日子可谓是过得舒心极了。
不过,将自家老爹这么一个人撇开,他老人家也是会吃下醋的好么。
明王爷轻哼一声:“臭小子回来以后就往外跑,陪玉珑的时间都比陪我这个父王的时间还要多。本王才不要跟他一起走,你去让马车准备好,我要进宫了。”
看着明王爷佯装不满,眼底却笑着的模样,戚叔笑着应一声,便下去让人准备马车了。
而另一边德王府。
“阿嚏——”明玉谨毫无预兆地打个喷嚏,揉揉鼻子,道:“是谁又在想我了么?”
明玉珑嗤之以鼻,“谁知道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情,让人家在骂你了?”
“小爷我这样玉树临风,聪明无敌,谁会骂我?”明玉谨说的颇为自信,转念一想道:“说不定是我那个神棍师父没钱花了在想我吧。”
“切,真自恋!”明玉珑压根不买他的账,指着他道:“哥哥,你明明知道容奕跟人都是三丈距离,还要过来凑热闹,下次啊,你就自己一个人坐马车吧,别又拽上我了!”
“妹妹,你和妹夫每天黏在一起,只是一会不见的功夫,你就嫌弃哥哥了。唉,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有了相公就不要哥哥。”
明玉谨摊手做一副伤心的模样,而他正扮演一个被抛弃的哥哥正扮演的上瘾时,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明玉珑都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时候,就见着哥哥扮成可怜兮兮的脸上顿时面色一怔,更加苦兮兮地道:“不好,缠人的又来了。”
看着哥哥那副纠结的模样,明玉珑不由乐了,是谁能让哥哥这个怕怕的反应。
马车被人拦着停下,车帘就被人掀开,露出一张俏丽雪白的小圆脸,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正带着怒意瞪进来,正是十公主。
“十公主怎么来了?”明玉珑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上次小蛇的事情对十公主怒目而视。
十公主对明玉珑的印象,其实有点改观,她觉得明玉珑这人不小气,被她捉弄还捉了想要咬她的毒蛇,可现在她的心思一门都在其他的事情上,脑袋上的粉晶蝴蝶钗晃了晃,对着明玉瑾道:
“我昨天让你跟我去赏菊,你怎么没有去?”
只是明玉谨却没什么感觉,他看眼来兴师问罪的十公主,面色冷淡地道:
“明王府里就有不少菊花,我每天看都看腻了,干嘛还要跑出去赏它?”
“那你大前天呢?我说了想要去划船,据我所知明王府可没有湖给你划船吧。那你怎么又没去?”
十公主看着明玉谨,怎么都不明白,这京城里的才子少爷,平日里要是能接到她的邀约,早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明玉谨怎么就好像大爷似的,就不买她的帐!
看着十公主水眸中幽怨看着自家哥哥,明玉珑却是微诧一下,十公主什么时候跟哥哥这么熟了,看样子还是要邀哥哥出去反被拒绝的样子。
不过明玉珑的好奇在看见十公主身后的纳兰仪后,便是转淡了一些,迎上纳兰仪看来的视线,明玉珑轻点一下头,却并没有什么想要交谈的兴趣,以前的事情就像发生在前世,如今早已各自陌生,何况他们以前还有那些恩怨,做点头之交已经难得。
十公主此小嘴一抿,在听到明玉瑾说“我不喜欢划船而且秋天转冷,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就不好了”时,更是不快了。
十公主心情不爽,明玉谨同样心里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他都将自己说的那么胆小了,这个小祖宗就别来缠着他了。
显然,十公主却没那么好对付,她看着明玉谨,不放弃道:
“好吧,就算你昨天和大前天都有理由,那之前呢,我每次找你你要么不见我,要么就不去赴我的约。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明天我跟你一起。”
哼,既然她想要做的事情他说不喜欢,那她就把一切交给他选择。
对上十公主的难缠,明玉谨也没了耐心,脸色都冷了,“我哪里都不想去!什么都不喜欢!”
身处皇宫,十公主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明说暗说的话更是听过不少,明玉谨话中拒绝的意思自然能听出来。
想她都虽不是屈尊降贵,可也足够给明玉谨面子,他回绝了自己那么多次,她都忍了,而自己都已经退让到了这一步,他竟还要拒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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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6章 假容妃之死【2】
想她都虽不是屈尊降贵,可也足够给明玉谨面子,他回绝了自己那么多次,她都忍了,而自己都已经退让到了这一步,他竟还要拒绝自己。
从来没受过这样委屈的十公主,却是越挫越勇,“明天我去求明王爷,他一定让你明天先陪我去玩。”
想跟她斗,她才没那么弱。
明玉谨不由挑眉,“不管是你说还是父王说,我都不去。”
十公主脸都气的红了,“明玉谨,你敢不去!”
明玉谨抱胸,“你让我去我就去,那你有圣旨么?”
“……没有。”
“没有皇上的圣旨还要我陪你去玩,十公主,我现在好歹也是在钦天监任职的人,每天都是很忙的。”
明玉谨一摊手,说的很是无奈。
看他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十公主不甘心,紧咬着唇,要是她只能求了父王下旨明玉谨才能陪她,那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了,她的面子里子可就丢光了。
想她之前邀了明玉谨那么多次被拒绝的消息,为什么还没人知道,就是因为服侍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虽说不大可关系到公主的面子,自然不能说要保密到底。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天,明玉谨一直拒绝,十公主才是按耐不住地亲自跑来质问他了。
她见明玉瑾老是拒绝,抱着纳兰仪的手摇道:“六哥,六哥,你帮我想想办法,他不理我!”
纳兰仪望向明玉瑾,看他一脸冷淡,并没兴趣,微笑道:“十妹,明世子跟他妹妹的感情好,很多事情也都别人说没用,可她说了就不同,你不如找他妹妹说说看。”
听见这个建议,十公主眼中瞬间一亮,脑海里不由想起她与明玉谨初见的那次,他看见明玉珑的欣喜表情。
“六哥,还是你的主意好。”十公主一笑,当即就跑回去,大眼睛看一眼明玉谨,然后笑眯眯望着明玉珑,语气有点讨好道:“五嫂,明你让明玉瑾陪我明天出去玩吧。”
这么和善的态度,是明玉珑遇见十公主后从未有过的待遇。
虽然对十公主这样难得和善的样子很受用,不过明玉珑刚才将她和哥哥之间的对话看在眼里,她可从来都是护短,看哥哥给她使眼色也知道哥哥不愿意,无奈地道:
“十公主,明世子是我的兄长,就是我的事情也多是听哥哥做主,我怎么能为哥哥做主呢,这件事,十公主你还是得问问我哥哥才好。”
绕来绕去,还是要明玉谨同意,看着明玉珑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十公主不由语塞,看她的样子就觉得特别不顺眼,占了五哥也就算了,她还没找明玉珑的麻烦,还不知道替她说两句好话!
让她问明玉谨,那还不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明玉谨见她骚扰自家妹妹,当即就更加不顺眼,皱眉道:“十公主,你还要拦着马车么?皇上的寿宴可就要开始了,你老人家就别挡在这里了。”
还真是不可爱,十公主紧紧盯着明玉谨,欲言又止。
看两人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明玉珑道:“十公主,你今天难道不去参加宴会给父皇贺寿么?”
瞪一眼不帮自己的明玉珑,十公主瓮声低沉道:“父皇的寿宴我当然要去。可是……”
她特意跑出来就是想要明玉谨一个答复的,如今这样她不甘心。
纳兰仪看了一眼明玉珑,随即转眼,也劝道:
“十妹,反正我们都是要去参加父皇寿宴的,咱们就先赶路,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跟明世子说的,不妨到了宫里以后再说吧。”
今日父皇的寿宴,他们可不能迟到,十公主本来是不能出宫的,拉了纳兰仪一起,从到了这儿,哪知道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再看一眼明玉谨,十公主才是点头,跟纳兰仪回到了他们的马车上,一行人才继续赶路。
马车里,明玉珑想到十公主最后看向哥哥时那极为哀怨的眼神,哪里还有初次见面时的活力和刁蛮。
再看眼明显松了口气的哥哥,她不由打趣道:“哥哥,十公主其实也很可爱,你这样一次次的拒绝可太无情了哦。哎,看十公主那失望的样子,我见着都心疼了。”
“你心疼?你明明是在看好戏!”明玉谨看她一脸贼笑,很不屑的嗤声,“十公主那种类型的才不是我的菜,我可没兴趣跟她玩。皇上最近一直想要给十公主找个驸马,我可不想搅进去。再说我要是真答应十公主了,父王还不得削我啊!”
十公主那样的皇族中人,不适合跟他们明王府有什么瓜葛,不过他的妹夫嘛,却是例外,让他很是满意啊。
而此时让明玉谨这个大舅子很是满意的容奕,却有些惆怅大舅子又来当电灯泡了。
之前时不时就去韵兰阁看珑儿,今天更是拽了珑儿跟他坐一辆马车,让自己一个人在这檀木马车里平白少了可以抱着娘子****的乐趣,只能看着又肥了一圈的扣扣在他眼前喵喵叫。
也不知道扣扣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一个月里时常有母猫跑去找扣扣,一只两只三只的烦不胜烦,让扣扣现在见到一只母猫就撒腿就跑。
不过刚才曲商说纳兰仪跟十公主出现的时候,珑儿跟纳兰仪一句话都没说,妻控的某只才是满意的一笑。
马车行驶着,秋日的阳光偶尔透过车帘照到里面。
车帘翻飞间,可以看见路上的人少了很多,用不了多少时候就要到皇宫了。
风缓缓的吹着,虽然炎夏好似就在不久前,可这时候的气温已经降了不少,不冷不热很是宜人。
偶尔掠过的树木上,一团碧绿间有几片绿叶尖上已经有了圈淡淡的黄,真是要秋天了哪。
秋气宜人,就在嗒嗒的马蹄声里,却又寒气骤然破空,冷光一闪而过,惊的马匹受惊嘶鸣。
“有刺客——”
示警的话声才起,黑衣蒙面的几名刺客已经持剑逼近。
“纳兰容奕,纳命来!”
口中虽然这么喊着,可手中的冷剑却是带着凛冽杀气刺向明玉珑所坐的马车,让周围一众留意着容奕马车的人,顿时措手不及。
居然声东击西——
众人眼看着此刻的冷剑刺向明玉珑乘坐的马车时,想要折身往那挡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
今天马车里所有的人都是尊贵无比,哪一个受了伤他们可都是失职啊。
只是,敌人太狡猾,饶是他们武功不错,可也晚了一步,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入马车里的时候,就见着一道紫色的身影瞬间从马车里飘出,明明比他们离得远,却如一阵漫来的清风,将要刺向马车的剑,一挥袖拦下。
都知道五皇子的武功深不可测,没想到却这么厉害。
而见着容奕出现,斜处里又出现几名刺客,长剑只往容奕背后袭去。
空气里仿佛一窒,谁都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容奕像是早已发现了背后偷袭的人似的,转身的瞬间,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半透明的银光长剑,以攻做守地刺去。
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间,明玉珑和明玉谨也在刺客剑气逼近的瞬间,已经欺身而出。
原本明玉珑还在担忧自己哥哥的三脚猫功夫会不会手上,哪知明玉瑾身形闪出了马车,正看见一个挥剑刺向他的黑衣人就是一拳,
“哪里来的小毛贼,不知道小爷也在么?居然敢行刺小爷的妹妹和妹夫,不想活了!”
一拳正中黑衣人的鼻子,当即明玉珑就看见黑衣人的面巾上,露出一块渐渐扩大的湿润水痕,鼻血刷拉拉的流。
那黑衣人估摸也没看过人一出马车就扑似的砸人家鼻子的,一下子被他吓到了,等反应过来后,抬剑就和明玉瑾拼杀到了一起。
十公主那边有纳兰仪的人拼命保护,容奕那边也有不少黑衣人包围着他。
一开始声东击西想要去行刺明玉珑的黑衣人,见着明玉珑出现,当即不少黑衣人就纷纷往她的方向杀来,好像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她似的。
不停的攻守间,就在明玉珑猜测着自己又得罪了谁,一开始她以为是阴圣教的人,可看身手跟阴圣教却又不同。
明玉珑自从体内的锁魂咒消除了后,武功本就很厉害,再加上吸收了一颗天珠的力量,身手更是厉害,黑衣人没有伤到她,反倒被她重创。
好在明玉谨的武功较之以前进步飞猛,并不需要明玉珑太分神保护他。
而那些黑衣人眼看着联手都不能伤得了明玉珑,不知何处的一声哨响,他们便是纷纷攻向容奕。
原来,他们最终的目标还是容奕。
面对数十名黑衣人,容奕始终不乱方寸,每招每势都稳狠准,银色的剑光闪烁,他一袭紫衣翩然若惊鸿,看不见身形,只能看到片片紫色残影在黑衣人的围攻下游走,玉颜冷沉却更显神圣不可侵犯。
紫色的身影在黑衣刺客的剑阵里,挥出的杀意也依旧优雅,一人对上数十人,其气势胆魄,就已经让那些黑衣人背后都冒出了不少冷汗。
第1837章 假容妃之死【3】
都说容奕在战场上如战神,战无不胜,面对刺客时,亦是带着气压千钧的凛冽。
将容奕那边情况看在眼中,明玉谨不得不再次赞叹自家妹妹真是好眼光,能嫁给容奕。
看来自己就算成为了帝都三公子之后的第一人,他这位妹夫也将是他奋斗一生要追赶的人啊。
明玉瑾看的入神,手中便有些失了分寸,他本来才学了半年功夫,虽然飘涯道长教的都是奇招怪术,可碍不住他内力浅薄,等回过神看眼前刀影袭来,再应付已经是手忙脚乱。
另一黑衣人趁乱,举刀便欲偷袭。
明玉珑与他站立方向相反,瞧不见明玉瑾的窘境。
而容奕在他左方,手指一扬,一点冰凝从他手中射出,如半空中开出的花苞,在那黑衣人的头颅中绽放从花,一朵血花从他额头慢慢流出。
他这一出手,看似轻易,实则在应付数十人时,一分心便会给对方机会,“嗤拉”一声,刀锋刮破布料,容奕的宽广大袖上,便留下了一个锋口。
曲清眼风一紧,下手更为煞气十足。
明玉瑾大吼一声,“妹夫,我来帮你!”
他自己被一个黑衣人缠着放不开手,帮也只是嘴巴上喊一喊。
“喂,明玉谨,危险啊——”十公主刚听到后面有点不对,钻出窗子,便见明玉瑾危险,朝着护卫骂道:“你们一个个瞎了吗?还不赶紧过去帮忙!”
那些护卫都围在十公主保护她,听她吩咐,犹豫不已,要是十公主出了事,他们也只有死的份儿!
“还不去,抗旨是什么罪!”十公主小脸一寒,目光里染了杀意,护卫们知道这个小公主长得是粉雪团子似的,但是性格并不见得就雪团子一样可爱,留下一半人保护十公主,另外一半就去帮明玉瑾。
而十公主看到护卫去了之后,想了一想,跳下来朝着前面纳兰仪的马车追了过去,“六哥,六哥!”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持续很久的恶战,却不曾想,十公主身边的护卫一出,剩余的刺客却纷纷撤剑,抬手欲扔一样东西,看样子想要撤退。
明玉珑见容奕受了伤,小脸顿时一冷,水眸里的雾气也化作了寒雾,反手一把夺过刺客的剑,反身,抬腿,踢开地上的刀,堪堪砍断那个刺客手中的烟雾弹,素手一扣,手中一排长钉飞出,唰唰唰的破风而出,准确无误的定在刺客的大穴之上。
那拔地而起,欲要逃走的刺客,纷纷从半空落下,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
曲清和曲冰将他们生擒的刺客,也丢在一起,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们。
“容奕,你受伤了。”
明玉珑奔到容奕身边,细心一看,他手臂上浅浅的一条伤痕,只是伤了皮肉,流了一点儿血,可这也足以让她担忧,“痛不痛?要是被老娘知道刚刚那些是谁派来的,老娘一定要把他们吊起来挫骨扬灰!”
本来以为蓝姨对明玉珑言语上的影响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
听见妹妹彪悍的自称,明玉谨眉毛抽了抽,果然嫁了人就变得更加奔放了!
容奕看着因为一道小伤就有些慌明玉珑,抚了抚她的发顶,温声道:“我没事,不过是个小伤。去看看那些刺客。”
明玉珑看他无恙,不小题大做,两人走过来,曲清已经好好的审问过,拿着一个东西走过来,恭敬地道:
“五皇子,这批人是安仁堂的杀手,说是收了赏金,今日到此处围剿五皇子和五皇子妃。”
明玉珑看他手上的东西,是个圆形的标志,上面画着交叉的两把剑,应该就是那安仁堂的标志。
明玉珑冷笑一声,“安仁堂?这名字取的真够讽刺,一个专业杀手集团,用得上安仁两个字,不知道他们头儿以为这是在做慈善事业呢!”
“回五皇子妃,这个安仁堂的口号便是“取适量黄金,斩世间烦恼”,号称有黄金,便给人解决烦恼。”曲清解释道。
“哟,”明玉瑾走过来,眉头挑了挑,“听起来真和药堂有点像,不过我听飘涯那老神棍说过,这个安仁堂可是一个黑暗组织,近些年出现在江湖上的,只要给钱,谁都敢杀,而且还找不出是谁指派的。”
“明世子没说错。那些人都很硬气,怎么都不说是谁派来的。”曲清道。
“不是很硬气不说吧,我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明玉珑朝着那边被整的奄奄一息的刺客,冷哼道:“这些派出来的杀手,只负责执行任务,接任务的,都是那些隐藏的高层。”
“奶奶的,哪个不要命的王0八0蛋,为了点黄金,竟然欺负到明王府头上来了!”明玉瑾走过去,给刺客踢上两脚泄愤。
容奕扫一眼地上的几个黑衣刺客的尸体,凤眸中微沉,吩咐道:“既然查不出来,这里你就将他们交给巡防队吧,今日皇上寿宴,我们也不能在这耽搁。”
明玉谨正站在一旁看着明玉珑的动作,看着洁白手帕上的血迹,空气里都有淡淡血腥,看着自己妹妹正要给容奕包扎伤口,望一眼容奕流着鲜红血液的伤口,像是不习惯看到鲜血似的,动了动眉梢。
刺客已除,十公主从护卫圈中跑了出来,大声道:“明玉瑾,这些人是哪里的,竟然敢刺杀你!本公主立即派人杀了他!”
明玉谨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一眼十公主,跳上马车,理都不理她,吩咐车夫道:“时辰不早,走快点。”
“你!”十公主气得一跺脚,看那马车就从她前面开走,“六哥,你看这个明玉瑾,竟然当作看不到我!我要让父皇惩罚他!”
纳兰仪被她拦下马车,视线在混乱的现场扫了一遍,大概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小十,这里刚发生过刺客事件,明世子心情正不好呢。”
十公主看了几眼,大约觉得自己有点没理,又有点不服气:“我知道有刺客啊,不是说帮他吗?他怎么就跑了!”
纳兰仪看她愤愤的模样,摇了摇头,望着走过来的容奕和明玉珑,微带歉意,
“方才我马车在前方,发现这边状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没能帮得上忙。”
“没关系,这等刺客还不成大器。”容奕淡淡一笑,目光深幽,言语温和,隐隐有锋芒。
纳兰仪温和含笑,“有五哥在此,玉珑不会危险,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是以三人之间的关系想一想,似乎又有点不对,纳兰仪似乎关心的只是明玉珑而已。
“那当然啦,就算没有容奕在我旁边,我这么厉害,他们也别想欺负我,更何况他在呢。”明玉珑望着纳兰仪,很骄傲的赞美容奕。
纳兰仪眼帘微垂,笑容没什么变化,“既然没有出什么事就好,我们还是继续朝宫中行去。这里留给京兆府的人处理。”
因为刚才的刺杀,明玉珑果断抛弃了哥哥,改跟容奕乘一辆马车。
容奕的衣裳划破,是不能参加皇家宴会,好在他的马车上时时准备了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换掉便可以。
明玉珑看着马车下的格子中,摆放着三套换洗的衣物,心内感叹一声有洁癖果然还是不错的,至少容奕的衣服破了,可以直接在马车上换,不用赶车回府,耽误时间啊。
今日是皇上的寿辰之日,皇宫里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
如今走在去往举办寿宴的宫殿路上,不管走到哪里入眼的都是精美绝伦的景色。
虽然入秋以后,百花凋谢,可皇宫里面却从育花室里搬出了不少其他季节的花儿应景,姹紫嫣红团团锦簇,精心设计过的摆饰下,既显出皇家的威仪,亦大气不失玲珑精致。
一路的景色,从宫殿外一直延续到朱墙琉瓦的宫殿中,不如里面各色奇珍异花点缀着,轩昂富丽的宫殿里,随处可见气派。
明玉珑新奇地看着周围,不由与容奕低语道:“以前我以为皇太后的寿宴,白灵月的封妃仪式时就已经足够气派,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果然是皇上,天下第一大土豪。”
用“土豪”两个字来形容九五至尊的皇帝,也只有明玉珑了,容奕忍俊不禁,漂亮的唇角扬起的弧度更高。
两人亲昵的姿态,早从他们一进来时,就被众人看在眼里了。
都说五皇子不好接触,看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之间的恩爱,要想跟五皇子打好关系,还真是要先从五皇子妃入手了。
怎么说,五皇子看起来清纯乖巧的,为人也没什么架子,性子随和,应该是比较好说话。
就在众人还在斟酌的时候,已经有人付诸行动,举着酒杯,快步的走到明玉珑的面前,
“五皇子妃!”
明玉珑正低头和容奕说着悄悄话,猛然听到这么大声,抬起头来一看,眼眸里瞬间放出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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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8章 假容妃之死【4】
“朱梨!”
明玉珑看着那张清瘦平凡的面容,带着一脸怯怯的表情,正是之前与明玉珑同在书院上课,在六艺中的马赛上因为白灵月做的手脚差点死掉的朱梨!
“朱梨,我们可是好久都没见了。你现在的伤势都好了么?”
或许因为当日两人都因为白灵月做的手脚历经危险,明玉珑看见朱梨的时候很是惊喜。
听着明玉珑关心的话,面上没有任何嫌弃厌恶的表情,朱梨握紧的双手松了一松,缓和了刚才的紧张,
“五皇子妃,多亏了你,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朱梨是明玉珑在国子监时,第一个真正的朋友,又是同学,之间的交情不一般,她拉着朱梨转了个圈,口中念道:
“喊什么五皇子妃,你就叫我玉珑呗。看样子你真好了,还能来参加宴会,这下我就放心了。”
边说着,明玉珑的眼睛就朝旁边飘去。
她可不傻,皇上的寿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参加的,这次受邀的是五品以上的官员,能带到这儿来的,不是嫡子嫡女,那起码也是家里受宠的才会被带出来。
刚才那粗粗的女声,可不是朱梨喊出来的。
她身边有一个胖得和球一样的女人,全身包着一件玫红金色的锦袍,贴着她圆滚滚的曲线,整个人十分的富态,之前和明玉珑打招呼,人家看都没看她,如今见明玉珑眼神飘过来,面无表情的脸就下一下戴了个面具,刷拉拉开一个笑容,
“五皇子妃,我们家朱梨生病的时候,多亏你照顾才能好呢,所以她病一好,我就跟她说,要来谢谢五皇子妃,可她不肯来啊,我就教训她,人啊,一定要知恩图报,人家五皇子妃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不来呢!”
胖妇人说的来劲,戴着硕大金戒指,留着长指甲的食指在朱梨额头上就一直戳,看那手法,肯定是天天戳习惯了。
朱梨额头都出了好多个半月形的红印子,却连躲都不敢躲一下,低着头,动也不动。
明玉珑微眯着眼,“这位就是壮武将军夫人吧,倒是真不负你夫君的封号啊!”
容奕坐在一旁,听她出言,抿唇淡笑。
壮武将军夫人还没察觉她言语里讽刺她又壮又粗鲁的意思,面露得意之色,“虽然不敢与五皇子和五皇子妃比,但是我还是不能给夫君丢脸的。”
明玉珑翻了个白眼,发现暗讽她根本听不懂,干脆直接一点,“是吧,所以手才那么用力的戳朱梨?”
她眼睛平日里是水蒙蒙的,可这会眼神落到壮武将军夫人的手上,就和有刀子似的,吓得壮武将军夫人赶紧收回手,讪讪道:
“我这是怕她不长记性。呵呵呵,五皇子妃,朱梨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能多学点东西。听说您与朱梨同在书院读书,日后不知朱梨能不能经常去拜访你,在您身上学一些高贵优雅的气质,沾沾你的福气!”
壮武将军夫人这种人,有什么想法,明玉珑一眼就能看得出。
当日朱梨重伤的时候,这位壮武将军夫人可是发了话,说没空管朱梨死活的。
朱梨治病的银两,药材,大多数都是明玉珑一直吩咐人照顾的。
如今出现在这,壮武将军夫人话说的漂亮,其实还不是想利用朱梨来跟她这位五皇子妃套近乎。
明玉珑淡淡地道:“我想和朱梨说一会话。”
壮武夫人没得到回话,有点失望,但是看明玉珑要和朱梨说话,又觉得不错,连忙点头,找了个借口离开。
明玉珑看着朱梨,“你这位嫡母还真下的去手,亏你也站在这儿给她戳额头,要是我,早就把她的手给打开了!”
听着这番话,朱梨静默一下,她又何尝不想反抗,可她实在怕了夫人又想出什么手段折磨她娘。
都是生在官宦之家,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明玉珑随便一想也能知道怎么回事,只道:
“如今你好了就是好事,日后没事,可以来我这儿坐坐。”
朱梨若是能常去五皇子妃那坐坐,壮武将军夫人再折磨她和她娘怎么都得收敛一点,她深望一眼明玉珑,眼中有泪花,鼻子一酸,
“玉珑,你对我真好。这恩情,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一个人也不好玩嘛。”明玉珑拍拍她那瘦到只剩下一层皮的手,压低了声音,“你可千万别哭,这是皇上的寿宴,你要哭,可是大罪!”
朱梨的眼泪一下子就含在眼睛里,动也不敢动,明玉珑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捂着嘴乐不可支,
“哈哈,朱梨,你的胆子还是这么小!”
而宫殿下方,一团碧绿的锦帘之后,纳兰仪举杯应了一个过来说话的官员,抬眸看着说话的两人,侧头朝着身后的人问道:
“去查查,与五皇子妃站在一起的女子是谁。”
“皇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长长的拖音,殿内众人纷纷入座,宫商之音清扬,弥漫在宫殿之上,霓裳曼影如花如云,从殿内四角漫入每个人的眼中。
胖皇上的寿宴宫里准备已久,歌舞一类舞姿曼妙,每一个宫人都青春如花,看的人很是赏心悦目。
皇太后平日里也喜欢看歌舞,此时她与胖皇上离得最近,不知胖皇上跟她说了什么,就见皇太后笑得很是开心。
惹得端坐在一侧的容妃和齐贵妃都不由侧目看去,只是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时,浅笑里带着冷光寒意眼刀在半空交战一下,齐贵妃到底气势差了一截,冷哼了一声后,扭过头再不看容妃。
容妃则微微含笑,抬手抚了抚雍容的云鬓,进宫两个月,她如今越发的像受宠爱的妃子,而不是刚进宫的那个胆小妇人。
“满殿里其乐融融,也挡不住一些人私下的刀光剑影啊。”明玉珑一边佯作观看歌舞,一边低声在容奕身边说着。
同样将容妃和齐贵妃刚才较量的眼神看在眼中,容奕清朗如玉的面容始终神态淡雅道:
“今天的寿宴的确是热闹,什么都有,珑儿你就看有人演“慈母戏码”么?”
母亲与孩子本该是世间最亲密的人,而有些人被称为“母亲”,却没有丝毫的仁善,比如高台之上笑容绝美的容妃,和宫殿一角正朝着朱梨咄咄逼问的壮武将军夫人。
明玉珑冷冷看一眼朱梨那边的情况,视线移开的时候,正看见看见对面的纳兰莲望过来。
对上明玉珑的视线,纳兰莲绽放一个笑脸,本来他以为也会得来一个笑脸的,谁知道明玉珑却是狠狠看他一眼,然后就扭头看也不看他。
奇怪,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玉珑了么?
听着明玉珑的轻哼,容奕淡淡望了眼对面桃花眼灼灼望来的纳兰莲,心情很好地问道:“还在因为南枝的事情生气?”
“哼,都是他让南枝伤心的,在南枝开心起来前,才不要给他好脸看。”明玉珑撇嘴道。
虽然她也知道感情之间的事情不能勉强,纳兰莲不喜欢南枝也并非他的错,可是看着南枝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就非常不爽!
纳兰莲也是她的朋友,不过要怪也只能怪他不是女的,女人对女人就是有点心心相惜!
一曲舞闭,殿上安静了几分。
在天牢里被关了大半个月的大皇子纳兰昊,因为齐贵妃等人的求情,且又恰逢胖皇上的寿宴,所有很“好运”的在半月前被放出来了。
经过天牢一劫后,大皇子这几天都很安静,没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在看见容奕的时候,嘴上虽然亲切地喊着“五弟”,可眼里的冷光却足够杀死人了。
哎,大皇子的忘性还真大,竟然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陷害容奕不成后,向容奕哀求让容奕找皇上给他求情了。
“父皇,今日是您的寿辰,儿臣为父皇准备了东海玉石雕刻的万字寿做寿礼,恭贺父皇福如东海,万寿无疆。”纳兰昊站起身朝着胖皇上笑着,脸上满是儿子对父亲的敬仰。
东海玉石沉于海底,寻找极为不易,有安神益智、延年益寿之效,天下间有人出重金也不过求的拳头大小,而大皇子送给胖皇上的却有丈高,上面用各种雕刻了各种字体的“寿”字,既有深意又错落有致雕工精细。
大皇子送的这个寿礼不可谓不珍贵,看样子是下足了功夫去准备的。
果然胖皇上看见以后很是欢喜,过寿过寿,当然都希望年年有今日。
何况胖皇上如今做了皇上,天下权势尽握,自然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
“好,好。老大有心了,朕看这东海玉石雕很是喜欢,一会就让人放在朕的寝宫吧。”
胖皇上的话一落,大皇子脸上的笑意更甚,这份寿礼可谓世间难寻,今日定然没人送的寿礼可以比过他的了。
自从他从天牢出来后,平日与他来往密切的大臣都疏远了几分,只要今日他能博得父皇的欢心,害怕扳不回局势么?
只是大皇子的得意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随后站起来的六皇子纳兰仪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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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9章 假容妃之死【5】
恭敬看向胖皇上,纳兰仪笑得依旧和煦道:“父皇,儿臣送的并没有大哥珍贵。儿臣知道父皇一心为天元朝政,每日批阅奏章,肩膀劳有旧疾。听说闵地有一对姐妹善推拿之术,所以将她们请来送于父皇,父皇日理万机,希望能够为父皇解除一身疲惫。”
一开始胖皇上听见,不过是一对善推拿的姐妹时并不以为然,可是当纳兰仪的人将那对姐妹带上来的时候,胖皇上的一双细长小眼中顿时射出了精光。
就是明玉珑也不禁低声对容奕道:“纳兰仪真是狡诈,看来有人一会要失望了。”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两道娇媚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让听见她们声音的人身子都觉得酥麻了下。
纳兰仪送给皇上的是一对双胞胎,不禁相貌妩媚一颦一笑间都带了风情,就是身材也是极其的火爆妖娆,真真是尤物,是个男人看了都不由心动,两个人看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
脸蛋肌肤是如雪如光,身材却发育的成熟得不得了,正是那什么童0颜巨0乳。
虽说皇上后宫佳丽不少,可这样有风情的一对双胞胎却是少见,原本不感兴趣的胖皇上,紧紧盯着两人,不用他说什么,大殿之上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皇上对纳兰仪这份寿礼很是喜欢。
“老六啊,你有心了,为父皇找来这么一对善推拿的姐妹。来人,将她们带下去好好安置一下。”
胖皇上的声音难掩对那对姐妹的喜爱,看向纳兰仪的眼神里很是满意,没想到自己的风头就这样轻易被掩过去了,大皇子不由愤愤看纳兰仪一眼。
只是纳兰仪这份礼物虽然得胖皇上的喜欢,可有人却不喜欢。
“皇上,这两姐妹来历不明,不如让人查查再议吧。这样冒然放在后宫,对皇上的安危着实不妥。”齐贵妃看着那两个小妖精似的姐妹,脸拉的老长。
有个容妃皇上就已经很少去她那里了,若是再来这两个狐媚子,那皇上多久才能想起她。
想到容妃,齐贵妃看眼皇上有些不快的眼神,不禁话音一转将容妃拉上道:“容妃妹妹,你觉得呢?”
在齐贵妃看来,容妃正受宠,当然也不希望有人来跟她争宠。
而且皇上又听容妃的哄,此事皇上虽然会有点不高兴,可为了容妃也会考虑一下。
可出乎齐贵妃意料的是,容妃却是笑着反劝她道:“齐姐姐,这两个姑娘既然是六皇子送给皇上的,自然是已经将来历都查清楚。”
怀疑那两个姑娘有问题,不明白着是打六皇子的脸,暗示他对皇上不轨么。
虽然容妃对六皇子无感,可皇上一看就知道对那双胞胎的姐妹很喜欢,她才不要惹皇上不开心,得罪人的事情她可是不做。
果然,听了容妃合乎心意的话,胖皇上看向她的眼中更是满意,道:“爱妃说得有道理,老六虽然年纪小一点,但是办事可比老大谨慎多了,齐贵妃你就不用再多虑了。”
齐贵妃语塞,大皇子躺枪,原本贺礼被纳兰仪比下去,就有些心情不快了,如今又被父皇这样当众说,让他情何以堪。
面色一沉,大皇子就朝着斜对面的一名男子看一眼,眼中微暗,似在暗示什么。
就算要丢人,今天也绝对有人会比他丢的人更大!
在胖皇上和容妃的笑声里,一名官员似是仓然起身,望着容妃,脸色变换不停,失声惊道:“你不是滁州梅家的小姐梅珞楚?”
那名官员的声音很大,让满殿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而胖皇上和容妃听见那官员的话,本来带着浅笑的脸上神情瞬间一僵。
“王大人,你可要慎言!这位是容妃娘娘,乃是当今五皇子的生母,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梅小姐!”有官员已经开始提醒他了。
可那王大人却一根筋似的坚持道:“我没认错,那就是梅家小姐。当初都说梅小姐嫁入夫家不到一年就失踪了,可在滁城闹的风风雨雨的,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容妃。容妃娘娘,若是梅老员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容妃绝美的面容上脸色有些苍白,她抿了抿朱唇,望着那位王大人,只是冷冷道:
“这位大人,你认错人了。我并不姓梅,也并非滁城人。”
“王大人,你真是弄错了,容妃娘娘乃是明城人,与滁城可是一南一北。都这么多年了,滁城里那么多人,王大人你一定记错了。”
另一边也出声道,这个王大人真是不要命,还敢说容妃娘娘嫁过人。
“李大人,我怎么会记错呢,当年梅家小姐在滁城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卑职有幸见过几次印象极为深刻,不可能认错!”
面对王大人的坚持,早就乱哄哄的大殿之上,就有人窃窃私语了。
而早已知晓这个容妃是假冒的容奕和明玉珑目光微微一闪,相互对望一眼,很有默契地保持着静默。
大殿之上一些原本就支持大皇子和六皇子的大臣们,听着容妃娘娘可能是滁城的人,那她就不可能是明城那个与皇上多年前互定终身的人了啊,尤其是那个王大人口中的梅家小姐还嫁过人,若是真的,那现在的五皇子纳兰容奕岂不是……
一想到这个可能,有一些臣子心里面就开始打着小九九,纷纷进言。
“皇上,您和容妃娘娘多年没见,您难得出宫就遇见了,实在有些蹊跷啊。”
“是啊皇上,王大人素来耿直,他既然坚持显然那位梅小姐与容妃娘娘一定很像,皇上您可不能被奸人利用了啊。”
“皇上英明,怎么会被人利用,天下之人相似甚多,刚才六皇子不也送了一对双胞胎么?诸位大人你们未免听风就是雨了,容妃娘娘就是容妃娘娘,哪里是什么梅家小姐!”
“此言差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位容妃娘娘真是那个曾经嫁过人的梅家小姐,她为妃子倒也罢了,可皇家血统却不容玷污啊,当日容妃娘娘一眼就认定五皇子是她的儿子,那万一王大人说的是真的,五皇子岂不是……”
话说到这里,众人俱是一怔,一个妃子弄错了,那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皇家子嗣不可乱啊!
在满殿诡秘的气氛里,齐贵妃的亲哥哥齐大人起身缓缓道:
“皇上,容妃娘娘的身份有人提出质疑,这五皇子究竟是不是皇家子嗣,恐怕还需要再慎重了。不如再滴血验亲吧。”
“滴血验亲?上次不是当堂验证过了吗?”德王爷皱起眉。
齐大人笑了笑,“说起上次滴血验亲,实在是极为匆忙,当初陛下喜得容妃,只是由内侍端了水来,岂知其中会不会由人动了什么手?如今细想下来,容妃时隔二十年再出现京城,偏偏是在陛下出宫这一日,其中巧合未免太多。龙子血脉事当重要,当然要再次确认才可,难道德王爷认为皇家血脉可乱?”
他这么一说,殿中想要说话的人,都没话可说。
再多说,就有要混乱皇家血脉的意思。
“陛下,血脉之事,请慎重。”齐大人加强音调。
可是对于容奕来说,第一次验血,那是认亲,便也就罢了,恢复身份两个余月,便又再遭遇此事,说的好听点说是谨慎。
说的不好听点,这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一种侮辱。
因为恢复了皇子身份,就要遭遇一次又一次的验血,就算是换在现代,谁喜欢被爸妈抓着一次又一次的去做dna检验,光是心里头那就叫一个膈应。
更何况皇上和容奕相互之间都清楚,他们之间的血脉,是不是相连的!
容奕的目光很平静,手指搭在酒杯上,琥珀色的酒液盛在夜光杯,光影从杯壁照下,一点点的光斑摇曳在他洁白的手背,他嘴唇浅浅勾着,等待着已知的答案。
胖皇上在容奕波澜不动的面容扫过,眸光晦暗闪烁,忽而肥手一扬,“那就验吧!”
容奕是从从容容的站起来,一点也没意外。
可明玉珑恨不得撩起袖子给胖皇上两巴掌,再给他捅上两刀,这个老畜生说要验,那不是等于变相告诉其他人,他也不相信容奕是皇家的血脉!
为了这些什么无聊臣子的逼迫,一点儿也不照顾容奕的心情,这是狗屁爹!
“皇上..”容妃这时还很配合的望着皇上,声音低低哀求着,似是要让皇上相信她。
齐贵妃逮着机会冷笑:“妹妹就别多说了,是真的,他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就验一验,让皇上放心,也让各位大臣都放心!”
纳兰莲看着这场上的变化,他知道上次的验血结果,知道容奕肯定是不屑于在其中作假,他是皇子的身份必定无疑。
而今次,看齐大人这些人的阵仗,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提出来,从开始那个官员说出梅家小姐,到如今提出验血,是一步步安排好的,他们绝对是有必胜的信心,才敢堵出这么大的局!
难道容奕真的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纳兰莲心底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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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0章 揭穿真相
今日参加寿宴的人多是些个精明善于审时度势的,见着眼下这般情形,心中惊疑不定,与纳兰莲一样,都在猜测着——
难道容奕他真的不是皇上的血脉?
血脉一事并非玩笑,就算容奕真的不是皇子,以他曾经被认为是皇子的身份,再回德王府,能不能做世子,那也是个大问题!
一片安静之中,众人纷纷望向容奕,容奕的目光深远如幽光,仿若平淡无奇,淡淡地道:
“那就验吧。”
很快,在众人揣测不安的视线里,一名小太监终于手持玉碗出现在大殿上。
为保证无人动手脚,从以玉碗取水到端上来,一路上都特意请了御医院内的御医一同陪着。
胖皇上步下高台,与容奕走到玉碗边上。
拿过锋利的小匕首,容奕和胖皇上才要割破手指的时候,容奕的动作突然一顿,他转眸看向斜对面的齐大人道:
“齐国舅对皇家血脉一事很是紧张,这玉碗之中的水,是否齐国舅还需要在确认一下?”
容奕的语气依旧淡淡,虽然再次滴血认亲的事情于他是一种侮辱,可此时被容奕这么说着,好像他将要做的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件事情,依旧眉目清朗,一身的风华无双。
看着这样的容奕,齐大人客客气气地笑道:“不必,这一路上都有人监督,是不会让图谋不轨的人有机会做手脚的。”
旁边明玉珑看着齐大人笑呵呵的模样,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老狐狸,若是容奕和胖皇上的血液没有相溶在一起,才会是有人做的手脚呢。
只叹,这满殿自以为聪明的人,全然不知道这假容妃的身世,根本就是胖皇上一手策划出来的,就是认回容奕恢复他的皇子身份,也都是胖皇上推动着的。
他们怀疑容奕的身份,却不知道如果容奕的血液没有和胖皇上的相溶在一起,容奕并不会太“失宠”,反倒是那些敢在胖皇上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的人才危险了。
这个皇上可不是什么仁君,怎会任自己被人耍了而无动于衷呢?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盘观者清,孰不知自己一直身在局中。
胖皇帝借着这手,又能看清楚不少人的心思。
刀光起,朱红落。
鲜红的血液滴入玉碗中,两滴血液鲜红的刺目,牵动满殿所有人的情绪。
血液慢慢扩散,众人莫不是伸长了脖子等待着结果。
容奕滴了血液入玉碗后,便是看也没多看一眼,径自走回了座位坐下,明玉珑看一眼他微沉的眼眸,只握住他的手,在他割破的手指上敷上止血的药粉。
“哈哈,诸位爱卿,朕都说过了容奕的确是我纳兰家的孩子,你们都多虑了。”
寂静的大殿之上,胖皇上的笑声响起。
玉碗之中的两滴血液已经散开,如花融成了一团。
胖皇上细长的眼眸环视众人,沉声道:“日后,谁再敢质疑五皇子的身份,朕定不轻饶!”
大皇子望着检测出来的结果,脸上挂着的得意笑容瞬间就没了,一双眼睛瞪着那个玉碗,恨不得将那两颗融在一起的血液看得分开!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明明都安排好了的,容奕和父皇的血液绝对不会相溶!
“不可能!容奕的血,不是这样的!”纳兰昊忍不住冲上前,拿起碗底的水,拼命的摇晃,双目欲凸,显得有点愚笨的面容此时扭曲了起来。
齐大人虽然惊讶,可看纳兰昊的举动,眉头一皱,连忙上去拉着他,
“大皇子,虽然存在疑虑,但是如今已经证实五皇子和陛下的关系,你不要太忧心!”
“不!舅舅!这怎么可能?容奕他是个野种!”纳兰昊气急败坏,他被关在牢中这么多天,受尽苦头,精心策划的这一切,竟然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纳兰昊只顾着气愤,完全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他紧紧咬着牙,两腮紧咬,根本就不相信会是这个结果!
齐大人道:“大皇子,结果已经出来,陛下和众臣都已经看到。”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是父皇的儿子!”纳兰昊用力将玉碗砸烂,平日那皇子的尊贵模样,已经完全消失,“他明明中了……”
齐贵妃被儿子的样子吓到了,虽然她也觉得很奇怪,但是纳兰昊这幅模样让她害怕,特别是看他再也忍不住,要将事实说出来的时候,齐贵妃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给了纳兰昊一个大大的耳光,
“就算你想要替父皇分忧,不让皇室血脉混淆,你也不可以否认这个结果!”
纳兰昊被扇得一愣,望着齐贵妃的脸,慢慢地回过神来,眼睛里露出了后悔之色,他刚才失态了,差点就要将事情说出来了。
齐贵妃见他如此,又道:“天牢里条件疾苦,你连连受风寒至今没有痊愈,但是这是急不了的,你要想孝敬你父皇,就要养好身体才行!”
纳兰昊看着齐贵妃枯黄的面容,染了色的发鬓根处隐隐又有灰白,这都是他进天牢之后,母妃急出来的。
一个容奕,就让他进了天牢,还害了母妃担忧,他恨容奕,但是此时不得不服软,他就算天资不够聪颖,也听出齐贵妃话中的意思,立即假装晃了晃身子,噗通跪倒在地上,
“请父皇恕罪,儿臣脑子发烧,一时不醒,殿前失仪,还请父皇恕罪。”
皇上的脸在纳兰昊砸掉玉碗的时候,隐隐有暴怒之色,眸光里透着灼人的火星,也正是如此,齐贵妃才会赶紧下来,给儿子一个耳光。
他握着龙椅的扶手,肥掌暗暗用力,眯着眼望着纳兰昊,
“朕看你在天牢里感染的不是风寒,而是脑病!竟敢当殿砸了朕的玉碗,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纳兰昊急的满头是汗,“父皇,儿臣愚钝,请父皇饶恕儿臣!”
他头埋在地上,全身匍匐在地,身子都在颤抖,生怕皇上又给他关进天牢。
皇上喘了数口粗气,这才冷冷地道:
“朕看你今日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愚钝!你既然身子弱,感染风寒,想必手头的事情处理不来,你手头的刑部,就交给容奕管吧!”
“父,父皇!”纳兰昊抬起头还想说什么,迎上皇上那令人不含而栗的眼神,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多谢父皇。”
皇上带着厉色的眼眸,转头看向容奕时,立马又挂上了慈父的表情,道:“容奕,刚才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以后他们不会再乱说什么了。”
容奕抬头迎上胖皇上看来的视线,淡淡地道:“这次验血之后,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怀疑我的身份,若是每个月来这么一次,儿臣的身体是小事。父皇是天子真龙,有泄元气之险。”
“再不会了!”皇上厉声道:“日后谁要再来此事胡闹,朕定然严惩不贷。”
“皇上,臣妾都说了嘛,奕儿是我们的孩子。你看那些大人们还不信。”容妃娇小的身子依偎在胖皇上肥肥壮壮的身子旁,带了几分委屈地道。
看着容妃娇美的脸,胖皇上心疼地道:“爱妃,如今不是都已经弄清楚了么。刚才是王爱卿认错了人,才出了这桩事,爱妃你不要伤心了。”
“皇上,臣妾不委屈,只是奕儿被人怀疑了,我这做母妃的心疼。”容妃放柔了声音,然后一脸慈爱的看向容奕。
“爱妃,朕以后会补偿奕儿的。”
满殿之上,众人听着容妃和胖皇上的话,都能看的出皇上对容妃的宠爱,这一幕更是刺的齐贵妃心中很是不痛快,她不禁朝着自己哥哥看去,齐大人在接到她的视线后,微微点头。
搞不倒小的,也要弄倒大的!
于是,就在众人以为一场闹剧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齐大人提高了声音,又是不依不饶道:
“皇上,就算五皇子的确是皇家血统,可是容妃娘娘却不一定就是原来明城的那个容妃娘娘。王大人,你不是说容妃娘娘跟滁城梅家的小姐很像么,那你可只梅小姐的一些特征?”
“齐大人,下官并不知道梅小姐有什么特种,不过我却是听人说,梅家小姐对海参过敏,不如就让御膳房准备一份海参给容妃娘娘,容妃娘娘吃下后,若是没有过敏自然就不会是梅小姐。”王大人似是耿直的回忆说到。
依偎在胖皇上身边的容妃,闻言娇美如花的面容瞬间有些惨白,手都下意识的握紧了,
“本宫素不喜欢海参那些膻腥……”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边齐贵妃就已经抢白道:
“容妃妹妹,你该不会对海参也过敏吧?哎,这天下间无关系的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已经很是稀少,若是都还对同一个东西过敏,那可就很是奇怪了。皇上,不过是让容妃妹妹尝个海参,五皇子可是连滴血认亲都做了的,这又算什么呢。”
胖皇上的脸上笑容淡去,让人看不出什么反应来。
容妃看着他,一脸的娇柔:“皇上,臣妾是在不喜欢……”
“容妃娘娘,你与皇上近二十年的深情,不过是一个海参而已,难道你真忍心让人一直怀疑你和皇上之间的感情么?”
齐大人依依不饶,说的容妃语塞,而后朝着皇上诚挚道:“皇上,微臣等都为您多年来对容妃娘娘的深情感动,可万万不能让别有用心的小人利用了您的一番真心啊。”
皇上的面色有些快挂不住了,他看眼一旁坐着的容奕,容奕当年虽然年小,可却知道游夫人对海参不过敏的。
心念电闪间,胖皇上已经点头道:“去让御膳房准备下吧。”
胖皇上的话一落,容妃面色好像都有瞬间惨白。
而那位搅乱了平静的王大人还不忘补刀:“听说那位梅小姐海参过敏很严重,有此差点丢了性命,容妃娘娘你当真不是梅家小姐么?”
“哎呀,居然这么严重,还会死人哪?”齐贵妃很是惊讶的大声道,如今她儿子没事,她又有了心情来斗容妃,假意关心,语含讽刺道:
“容妃妹妹,你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你若是冒充的就赶紧承认了吧。”
这个小贱人,刚才不是还给皇上撒娇么,让你平日不将我看在眼里,活该你被揭穿!
此时的容妃只是有些无力地坐在那里,如今皇上不帮她,那她该如何。
下意识的,容妃的视线就已经望向了一旁的容奕。
彼时,胖皇上一直在想:容奕到底知不知道身旁这个容妃是假的?
若是他真的早就知道了,那么游夫人是不是就被他藏起来了呢?
暗中留意着那边情况,容奕和明玉珑可是静静等看好戏的。
不过,人家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母妃,做戏也是要做全套的。
容奕脸上神情淡淡的,平日里就没人能看出他的想法,此时他静默不言更是让人猜不到。
这会儿,好媳妇就出马了。
“母妃,你一定不是滁城梅家的小姐吧?平日容奕对你那么孝顺,你怎么可能会冒充他的亲生娘亲呢?”
明玉珑一副乖巧儿媳似的说着,一番话即是说给胖皇上听,容奕对容妃娘娘平日里就很好,一直当亲娘孝顺,以免皇上又怀疑游夫人是被他们救出来了,再来与众人生明一下,若容妃真的是假冒的,她的亲亲相公也是受害者。
才说着,明玉珑就靠近容奕,柔声似安慰道:“相公,这一定是王大人他们弄错了,母妃一定不是什么梅小姐。你可不要对那些话太在意太伤心。”
原本众人还看不同容奕此时的想法,经由明玉珑这么一说,五皇子此时看上去倒还真是有些情绪低落的模样。
也是,先是自己的出身被怀疑,而后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可能不是真的,任谁都高兴不起来啊。
其实也只有明玉珑知道,容奕不过是不想再与假娘亲虚与委蛇,上演什么母子情深。
哎,有情感洁癖的某只腹黑,之前真是为难自己了。
第1841章 将计就计
哎,有情感洁癖的某只腹黑,之前真是为难自己了。
皇上亲传的口谕,御膳房里自然飞快的将海参准备好就送到容妃面前了。
看着面前的海参容妃的面色已经白到不能再白,一张花容看得人莫不是心疼。
齐贵妃依旧对落井下石乐此不疲,“妹妹,大家都等了这么久了,你就快点吧,你这样磨磨蹭蹭不会真的是假冒的吧?”
“好了,就你话多!”胖皇上心中很是不快朝齐贵妃斥声。
面对皇上这样的不快,齐贵妃却是不伤心也不难过了。因为她对面的容妃舀着海参的玉勺都在颤抖着,看她的这个反应,原本就怀疑的她的众人,心中已经更是坚定了。
“铛”的一声。
玉勺掉落在地上,容妃花颜失色,已经跪倒在了皇上身前,梨花带雨,凄凄地道:“皇上,救我啊。”
哗然一声,大殿之内议论纷纷,原来这个容妃真的是冒充的!
而明玉珑看着容妃哭得花容失色的脸,却并不同情,如果只是普通的过敏也就罢了,谁能想到她对海参的过敏竟那么严重,让她不惜暴露了身份。
一时间,满殿的目光不是落在皇上那边,就是落在容奕这边。
今天的寿宴真是跌宕起伏啊。
容奕和明玉珑都已经恰合时宜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像是不敢置信似的,明玉珑更是失声道:“母妃……怎么不是真的呢……”
容奕亦是眸光复杂的看容妃一眼,而后就低垂着头,旁边明玉珑则是拿着帕子,擦着眼角没有的泪水,大声地“安慰”:
“相公,你千万不要难过啊!虽然母妃是假的,可你和父皇能够父子相认,那也是万幸了……”
众人被她这么一嚎,才想起今日最为难过的应该是五皇子,这么一个谪仙似的人物,要经历这么多事,真是值得人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的靠向他!
“皇上,这大胆梅氏居然敢欺君罔上,实在是可恶!真是罪该万死啊——”
“利用皇上对故人的思念之情冒充为妃,罔顾了皇上对她的宠爱,皇上要明断,对这样心怀不轨的人不能姑息!”
“皇上……”
墙倒众人推,满殿的人是毫不留情,特别是言官御史,唇如枪,舌如剑,要胖皇上处死这个假冒的容妃。
容妃哭的泪水盈满了双眸,纵然哭,她也是那么楚楚动人,“皇上,你知道臣妾是不得已的,皇上你一定要救臣妾啊——”
胖皇上看着面前哭得让他心生怜惜的美人,深望一眼容奕那边,再看向众人。
“皇上,你可不能姑息了她,不能美色误国啊!”
细长的小眼角跳一下,胖皇上最爱的就是美色,喜欢容妃,当然也是因为这张绝色的面容。
但是胖皇上想做的是流芳百世的明君,当然不能当着众臣的面,说他就是好美色。
“你这个贱人!罔顾了朕对你的宠爱,你居然是假的!”胖皇上粗腿一踢,容妃就被踹到了一边,还不幸沿着阶梯滚了下来,穿着青色衣服的她,就像一根黄瓜一样,咕噜噜的摔了下来,最后还砰的一声脸着地。
再抬起头时,那张美丽的面容肿了一半,脏兮兮再也没有之前的优雅,哭的满脸泪水,哀声喊道:
“皇上,你饶了臣妾吧,皇上——”
如今游夫人不见了,这样的美人他着实不舍啊,可美人跟他圣君的名誉比算什么,虽然舍不得,不过一想到刚才纳兰仪送给他的那一对妖娆双胞胎,反正这个他也睡过了!
美人嘛,他想要,多的是!
胖皇上一咬牙,厉声道:“来人!欺君之罪不可饶恕,将她给我带下去,关进天牢秋后处决!”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啊,皇上,你忘了这一切都是你——”容妃凄厉的声音传来。
“闭嘴!来人,还不把她的嘴给朕堵上!”皇上听见她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索性大手一挥,“容妃假冒朕之故人,已经罪犯欺君,现在就拉出去斩了!”
被堵着嘴巴的容妃很快就被拉了出去,圣宠一时的容妃,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只是寿宴的气氛已经被破坏的干净殆尽,皇上的面色一直都阴沉着,众人也更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众人眼里应该同样伤心难过的容奕和明玉珑,虽然也面色平静不怎么说话,不过心中却是一派轻松,总是不用对着冒牌的婆婆装亲昵,真是喜事一件。
“容奕!”纳兰昊不甘心地走过来,“你给我站住!”
容奕慢慢地转过身来,斜飞的眼角朝着纳兰昊,安然的勾出一分浅笑,“大皇子,虽然父皇将刑部交给我,但是你也不用如此心急。”
纳兰昊找他自然不是为了此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你的血液怎么会与父皇的相溶?”
容奕似笑非笑的望着纳兰昊,修长的手指拂了拂他宽大的袖摆,一身轻紫锦袍在金殿当中,若一捧璀璨的云霞,眸光幽幽浮浮,
“大皇子,我来参加宴会之前,遭遇了一场刺杀,不知道是谁请了安仁堂的杀手到京城里来刺杀。天子脚下,不能任他们妄为,蒙父皇庇佑,这些人都被擒住,都已经送往京兆府,想必刑部已经负责主审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好好审查,查出幕后买凶人的。”
纳兰昊一惊,刑部本在他的管辖之下,就算这些杀手被擒,他也暗中动手,如今父皇把刑部给了容奕,那不代表今日之事要被暴露。
“你,你不要得意!就算父皇现在宠爱你,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纳兰昊口齿不利,只能如此反驳。
容奕浅浅笑着,挑眉道:“那也比从来没受过宠爱要好。”
当初封了纳兰峻为太子,如今宠爱的又是容奕,这话戳到纳兰昊的痛处,立即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容奕浑身颤抖,“你……你!”
几个你以后,更是羞恼,抬手竟要打人!
“大皇子!”齐大人快步走来,低声怒喊,皇子只有最上位的那个才能动手打,就是皇后皇太后都要顾忌,大皇子这要是当堂打了皇子,这算是毁了!
此时纳兰昊也明白了几分,接着齐大人拉他的姿势下了台阶,冷哼了一声,
“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随后甩步而去。
齐大人朝着容奕点头示意之后,追了上去。
明玉珑看着纳兰昊的背影,摇了摇头,纳兰昊这智商还真是不高,最后放的这句狠话,怎么都让她想起喜洋洋和灰太狼里面那句经典台词——我还会回来的!
“怎么样,老妹,你哥哥我挺厉害的吧!”明玉瑾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朝着明玉珑挤眉弄眼。
“当然当然,今次要给你记上一功!”明玉珑笑眯眯地道。
进宫之前,那批刺客刺伤容奕之后,迅速撤退,当时容奕并未感觉有任何不妥,但是明玉珑觉得有些奇怪,便端详伤口一番,发现伤口处皮肤有细细的红丝,不是她特别关心容奕,是看不出来的。
明玉瑾靠过来看了之后,就发现伤口上有古怪。
那些刺客的刀剑伤都抹了一种毒,不会致命只是会暂时改变一个人的血液。
之前他们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到了宴会上,看到那一幕,也就知道了这改变血液的目的。
“你挺厉害的,连我和容奕都不知道这种毒,你竟然知道!”明玉珑夸起哥哥来,那是很给力。
明玉瑾臭屁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别人都知道的东西,我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希奇,要学,那就得学什么不知道的,拿出来就很惊讶有没有?”
明玉珑猛点头。
“所以啊,我跟那老神棍一起的时候,就天天挖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今天你们不知道这个,是因为这个也算不上毒,很偏方很少见的东西!唉,所以说啊,妹妹你以后要多崇拜一下我!”
明玉瑾很得意,而明玉珑和容奕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在对方眼底都看到“你懂,我懂,其他人不懂”的狡诈光芒。
今天假容妃的事情被解决,才是她们最大的收获。
那个王大人是最近被调进帝都的,在帝都表面上和谁也不熟。
容奕恢复皇子身份不过两个月,胖皇上既然让容妃冒充游夫人,那必然做了周全准备,怎么就会这么巧的被人撞破,是他乡故人,尤其还知道容妃对海参过敏?
其实这一切是容奕在救出游夫人之后,就开始着手布置的事,容奕特意让人提醒大皇子,让他以为论证容奕不是皇家血脉这一点,能够除掉容奕。
事实上,不过是容奕借大皇子的手,除去那个假容妃,还真真正正的削弱了大皇子的势力,将他手头的刑部划为容奕的势力范围。
就算皇上怀疑让人去查,整件事容奕既没有策划,也没有安排,一切都是大皇子的人过手的,怎么也不会查到容奕这边。
这何止是将计就计,什么叫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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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童鞋催结局,霁月已经在慢慢收尾,但是写文急不来,如果随便写出结局,相信童鞋又会说霁月不负责任,所以不要急哈。多谢一直支持霁月的童鞋,mum~
第1842章 容小醋
这何止是将计就计,什么叫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就是这个道理!
“明玉瑾,现在父皇寿宴结束了,你明天到底陪我不陪我去赏花!”
霸道的声音一传来,明玉瑾刚才还笑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低声咕噜,“这十公主真是阴魂不散,我走了!”
说罢,脚底一抹油,当作什么也没听到,朝着殿外飞速跑走。
“诶,你给我站住!”十公主提起裙子追上去,路过明玉珑身边还狠狠地瞪她一眼,“长着手也不知道给我拦住他!”
明玉珑撇撇嘴,当没听到,她为什么要帮外人拦她亲哥哥呢,还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随着这位公主大人转呢。
纳兰仪走在十公主的身后,湖蓝色的皇子锦袍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羊脂白玉挂在腰间,更衬得他气质文雅,他望着明玉珑笑道:
“刚才那一幕十分惊险,还好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明玉珑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水眸带着笑,“也没有什么惊险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纳兰仪眉头微微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含了一抹兴味的笑意,“玉珑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儿,若不是看到你,在这儿呆得久了,我差点忘记,人的血液,也只有四种,确实谈不上惊险。”
明玉珑闲闲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今日看验血的时候,她就这么想过,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是不能理解的,此时听纳兰仪说起,目光也亮了亮,
“那也不能说是四种,还有稀有血型,虽然少了一点,但你不能完全将这种血型划分在外。”
“我说的是典型的。”纳兰仪盯着明玉珑,眸光柔和,“还好能和你说话,不然以前那些知识,可能就忘记了。”
明玉珑听他语气有点怪,弯唇笑了笑,“你记性很不错的,相信一时半会是忘不了的。”她拉着容奕的手,“天色不早,我们要回府了。”
纳兰仪视线从他们握着的手上掠过,微笑着点头,“好的,今日好好的寿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五哥确实累了。”
明玉珑点点头,和容奕出了金殿。
皇宫里的人流还没散去,朱梨走在壮武将军夫人的身后,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与一干朝臣的夫人们套近乎,其中有个夫人还回头打量她几眼,那眼神,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嫡母在帮她说亲,而那个夫人,她有些印象,是同样四品官员家的夫人,不过她的大儿子已经成亲多年,只剩下一个小儿子,据说是个傻子。
嫡母该不是想要把她嫁给那个傻子吧?
心思一分,朱梨便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个台阶,踉跄往前扑去。
不好——
就在朱梨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掌拉住了她的手臂,
“姑娘,你没事吧?”
温柔和煦的声音在朱梨耳边响起,侧首望去,朱梨就看见一张清朗温暖的面容,男子墨色如远岱的眼眉间隐带了几分关心,正殷切的望着她。
朱梨两颊生热,心中紧张,缩了缩肩膀,结结巴巴地道:“我、不,是臣、臣女没事。”
她记得,这是刚才坐在最前面席面上的几个人之一,尊贵的六皇子殿下。
纳兰仪扶她站稳后,才松开手,道:“没事就好,以后走路要当心些,宫中台阶多,不要再差点摔倒了。”
说完后,不待朱梨有什么反应,纳兰仪便往前走去,而朱梨却是怔然,没想到六皇子这么平易近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朱梨正看着纳兰仪的背影发呆时,纳兰仪停下脚步蓦然的转身突然笑问着她的名字。
绰绰人影间,看着纳兰仪清朗的笑脸,朱梨微咬下唇才回道:“回六皇子,臣女的名字叫做朱梨。”
“朱梨。”纳兰仪低喃着。
在朱梨以为他还会说什么的时候,便是带着和煦的笑,转身走远。
“臭丫头,不是让你跟在我身后么?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了?”
朱梨看着纳兰仪走远的身影时,握着刚才被人扶过的手臂,只觉得烫的很,矮胖的壮武将军夫人折回来找她,刚想掐她,可一想到明玉珑便是作罢,道:
“你在看什么?”
“没……女儿没看什么。”朱梨忙收回视线,摇头道。
“没看什么,那还不快走!”
“是,母亲。”
就在朱梨跟着矮胖的壮武将军夫人走远时,她以为不过是顺手扶了她一下的纳兰仪,却停住脚步正遥遥看着她,眼底神采莫名。
回府的路上,明玉珑偷偷地斜着眼睛看容奕,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容奕凉凉地道。
“你都没转头,就知道我在看你啊!”明玉珑嘿嘿笑。
“被人这么看了又看,还不知道的话,那我遇见刺客不是更危险了?”
容奕挑了挑眉,笑容平静,“你在看什么?”
明玉珑喜滋滋,“看你有没有生气。”
“我生什么气?”容奕轻笑了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为你和纳兰仪?”
明玉珑眨眨眼睛,就像点头说是。
“当着我面聊上两句天,我还不至于。”容奕淡淡地道。
明玉珑笑嘻嘻地观察,好像真的没有生气呢,“今儿个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咱们家容小醋竟然变大方了?”
容奕眉头隐隐抽搐,“容小醋?”
明玉珑眯着眼儿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在得意的猫,“是啊,这是我对你的爱称啊!是不是很贴切?”
“贴切?”容奕眯起眼睛,墨眸里似有精光一闪,明玉珑觉得有点危险,她赶紧往后面挪了挪,手掌一不小心撑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那毛茸茸的触感还没来得及慢慢体会,就听到马车里一声尖利的喵喵叫!
扣扣一下蹦起来,朝着明玉珑比爪子,你这个丑女人,干嘛压我!
明玉珑一看,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油纸包放在它面前,“扣扣啊,你看,这是我去参加宴会,特意给你带的菊花佛手酥,宫里大厨做的,好吃呢!”
第1843章 诡异的瘟疫
扣扣小黑鼻头嗅了嗅,一闻到点心芬芳的美味,满身炸毛立即软了下来,双爪抱着菊花佛手酥,一边咬得满嘴点心渣,一边高傲的抬起三层下巴,碧蓝色的大眼睛斜睨着明玉珑--
看在你给本神兽带了好吃的份上,就勉勉强强原谅你吧!
安抚好这只炸毛肥猫,明玉珑看它吃完五块点心,舔了舔爪子,又趴下睡觉。
这最近是不是越睡越多了?以前好歹还知道出去溜一溜找吃的,现在吃的都不找了!难怪下巴层数越来越多!
明玉珑转手摸起马车水果盘里头的小橘子剥皮,抬抬下巴问它主人,“再这么睡下去,它以后还能走得动不?”
“在长身子。”容奕顺手摸了摸扣扣的软毛。
明玉珑塞了一片橘子在他口中,“甜的酸的?”
容奕优雅的吃着,“甜的。”
明玉珑这才放心的开始吃起来,结果一片橘子刚放进口中,眉眼立即缩成一团,“容奕,你竟然骗我,这明明是酸橘子!”
她不喜欢吃酸橘子,所以每次橘子都让容奕吃一片,确定了口味才吃。
容奕侧眼斜睨着她,凉凉地道:“我不是叫容小醋吗?醋是酸的,我当然就尝不出别的酸味了。”
明玉珑满嘴都是那酸涩的味道,看着容奕那模样,嗷嗷大嚷着扑过去:“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两人扭倒在马车上,滚来滚去,打着打着,就变成了亲。
扣扣连忙站起来,爬到角落里蜷成一团,再用两只爪爪捂住耳朵——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两个人嘴巴对着嘴巴,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变成脱衣服,再接着就会有一些诡异的咿咿呀呀声音,简直就是不让猫睡觉!
一件衣服哗啦一声掉在扣扣的头上,它伸爪拨了拨,就知道会这样!
到底能不能给猫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啦!
它还没成年呢!简直猫烦!
时光如白马过隙,眨眼己过,树梢的绿叶儿终于敌不过秋风染色,去了一身朝气的颜色,换上了枯黄的衣裳。
本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却偏偏遇上了不好的事,天元国内有地方爆发了快速蔓延的瘟疫。
陛下对此事相当重视,派了五皇子纳兰容奕与明王府世子明玉瑾一同前往当地。
“皇上此番派你和哥哥去治瘟疫,真是不安好心。”
一辆檀木马车里,明玉珑一脸愤愤不平。
瘟疫!那是多严重的病啊,在医术落后的异时空,这个可是最棘手的病了,伤亡无数,危险系数又极高,能不能治好谁能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皇上谁也不指派,偏偏就指定了容奕和明玉谨一同去瘟疫发生的地方。
圣旨上说的是好听,容奕如今是五皇子,在天元国上下声望极高,正好代表皇家以示天子对百姓的重视。
而作为明玉谨既然是飘涯道长的高徒,其能力也是非常人能比,去到瘟疫病区定能助五皇子纳兰容奕一臂之力。
看似极好的人选,好像真的非他们不可,可懂医理,能治病的不应该死是太医院那些御医么?
越想越不忿,明玉珑问:“皇上让你和哥哥去治疗瘟疫,根本就是故意为难你们啊,你怎么没有推掉呢?”
不是她想见死不救,而是容奕和哥哥都不会医术,她气不过胖皇上每每以重视为名却让她所爱的人处于险境。
看眼为他不平的明玉珑,容奕只是握着她的手,却是打趣她道:
“珑儿,你今天的性格可是有点沉不住气啊,你是不是有了所以焦躁了?我听说女子怀孕后,性格跟之前都会有些不同。”
瞪一眼顾左右而言他的容奕,明玉珑掐他一下,“你又给我打岔,我给你说正经的呢。瘟疫那么难治,治好了虽然是大功,可治不好,你和哥哥不仅危险,而且回去少不了会被胖皇上借机为难。”
“你不要担心,皇上本就是不想我和玉谨治好瘟疫,所以我们没治好不过是顺了他的心意,不仅丢了明王府和飘涯道长的脸,也能让他可以趁机打压一下我。不过,若是治好了,他才是会是心里最不痛快的。”
容奕声音微沉,看向前方虚空处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冷凝的光。
皇上的心思他理解,可是自己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总有会让他慢慢走入绝境,让他也知道什么是绝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容奕呢喃自语,可在看着一旁的明玉珑时,才是微微叹息道:“此次去治疗瘟疫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珑儿,你这么跟我们去冒险,才是真的让我不放心。”
从派容奕他们去治疗瘟疫的圣旨一下,容奕和明玉谨他们就不同意明玉珑跟他们一起去涉险,可却都拦不住她。
而明玉珑看着容奕丝毫又不死心的想要劝说自己回去时,当即就先声名道:“昨天晚上哥哥已经跟我唠叨了很久了,你可别又来劝我,我打定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去,跟定你们了!”
明玉珑说的坚定,再看她一脸“你劝我什么我都不会听进去”的模样,容奕摇头轻笑,便也不劝,能与珑儿一起,他也同样开心。
而明玉珑心里担忧的其实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爆发瘟疫的地方,是天元偏东北处的汕城槐树村。
起初他们以为是得了风寒,觉得浑身发冷,到了后面高烧不退,浑身酸痛,时而麻木无感,甚至有人咳出血以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再去请了大夫时,槐树村中近三分之一的百姓都已经被感染,甚至有人眼唇发青若枯槁。
看着越来越诡异的病情,众人心中惶惶,瘟疫之说就传了开来。
起初汕城里的官员也派了不少大夫去控制病情,怎奈这次病情很是古怪,不仅病情没得到控制,就是几个大夫也被染了恶疾,这才匆匆禀告了朝廷。
听着这些情况的时候,明玉珑心中就觉得奇怪。
如今秋季深寒,虽说天气一冷容易生病,可春夏两季才是瘟疫爆发的主要季节。
而汕城一带远离战场,也没大面积死过人,是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怎么会在这个季节爆发了瘟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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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4章 留点面子
而汕城一带远离战场,也没大面积死过人,是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怎么会在这个季节爆发了瘟疫呢?
且瘟疫会爆发定然是时节之内有异常,可槐树村的瘟疫却爆发的一点征兆都没有,瘟疫憎寒壮热,而后高热不退,全身疼痛,这个槐树村的瘟疫症状,与她所知道的也有些许不同,似乎更像是中毒!
可这些毕竟是她的猜测,槐树村民安乐居不曾惹过什么大仇,怎会有人那么狠毒的对全村人下毒?
何况,这异时空毕竟不是她原本熟悉的时代,或许这里的瘟疫症状就是如此也不一定。
她不想以自己的猜测,搅乱容奕他们的判断,影响对村民的治救,便也没有多言。
治病如救火,瘟疫之事耽误不得,容奕一行日夜兼行,终于在四日之后午时,到了汕城地界。
“卑职恭迎五皇子和明世子。”
秋日高阳下,正午的时候万里无云。
明玉珑和容奕下了马车的是,就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瘦高男子正站在金晃晃的太阳光下朝他们拱手施礼。
“高大人。”容奕朝着那官员唤道,而后与明玉珑低声说:“这是高砚,汕城父母官。”
原来这就是那悲催的汕城太守,自己任职期间遇上了瘟疫真是运到够倒霉的。
而那高大人连续大半月为了瘟疫一事都睡不好了,早在得知皇上派了容奕和明世子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日盼夜盼了。
如今终于将人盼到了啊!
“五皇子、明世子,你们终于来了!”
高大人心情激动的,明玉珑放佛都能看见他望向容奕他们的眼中好像放着金光。
在看见容奕身边的明玉珑时,亦是热情不减地恭迎道:“这位就是五皇子妃吧,久仰久仰。”
再看高大人带了一队人来欢迎的阵仗,在爆发瘟疫这样敏感的时期里,他的欢迎既不高调也不会冷清的让人觉得失礼。
看他与容奕保持着三尺距离,而后跟在自己哥哥旁边说着各种情况的模样,明玉珑不由感叹,在官场上混的果真都不简单,这个高大人虽然一脸的忠厚却也是个八面玲珑做事滴水不漏的。
与容奕一同来的队伍粗略一算也有百人,那位高大人井然有序的请了众人入城,而后安排众人休息一下,用了午饭。
“五皇子,五皇子妃,明世子,你们一路辛苦了,卑职代槐树村的百姓先谢过你们了。”
高大人一番话说得言辞切切,就连眼眶都红了些。
面对这样感情流露的高大人,明玉珑和明玉谨不由看一眼,实在不想恶意揣测。
好在那高大人也是个人精,虽然没在帝都任职,可对容奕他们的性格也略知一二。
在容奕看他一眼后,慢声道:“高大人真是忧国忧民,对百姓着实爱护啊。”
高大人立马收起了忧国忧民的姿态,知道刚才的表现过了一些,不敢再殷勤于是只正色道:“为人臣子自然要为朝廷分忧才是。”
明玉谨算是和第一次真正处理朝廷上指派一些大事,虽然瘟疫危险,他也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啦,
“高大人,这次的瘟疫情况如何了?”
提起此次的瘟疫,那高大人脸上的神色亦是沉重,像是想起了那些被瘟疫所折磨的百姓,心中也是觉得不忍,
“哎,这次瘟疫很是棘手,周围凡是有名的大夫微臣都派人去请了,可却没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现在更是没有一个大夫敢去看那些病情。所以,微臣们都是日盼夜盼着明世子你们快点来啊。”
看着处事圆滑的高大人在说起疫情的时候,难掩的悲切,明玉珑他们亦是静默。
“现在瘟疫已经从槐树村扩散到周围其他村子里了,有不少百姓人心惶惶都已经逃离了自己的村子,弄的杳无人烟。
现在患病的人微臣已经让人隔离起来了,只是如何问,他们也都想不起来会是什么引发了此次的瘟疫。”
大厅之内,因为疫情的严重,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高大人一边叹气一边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一说给容奕他们听,从他的话里,明玉珑也能听出来,对于此次疫情,高大人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五皇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高大人紧盯着容奕,这么多年来他时时都能听见五皇子的一些事迹,在得知朝廷派了五皇子来的时候,他像是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朝廷的资源总比他们这儿的要好。
容奕端坐着,玉颜上神情肃然,可是看着他静静思索的模样,却让人觉得安心。
他的身上就是有那样的气质,纵然身处绝境,也能让人全心信赖,追从。
“一会我们先去槐树村看一看,那里是疫情爆发的地方,既然那些村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那我们就亲自过去一趟,看看究竟是什么在作祟。”容奕半响才是沉声说着。
他相信事出必有因,就算再无迹可寻的事情也总会有蛛丝马迹。
高大人现在就指望着容奕,虽然不像入险境冒险,不过既然是五皇子要做的他自当遵从,
“是,那下官现在就去安排一下,稍后就能出发。”
很快高大人就已经将出行的队伍安排好,同行的还有在帝都同来的几名御医。
明玉瑾看明玉珑跟来,走近踢踢她的脚,“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连瘟疫都不怕,你就不担心会遇到危险么?”
小爷他可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可以疼爱啊,临行前他答应了父王要照顾好妹妹,可这个妹妹比他都还要彪悍,让他着实不好照顾啊。
看一眼哥哥,明玉珑朝他扯出一抹笑道:“哥哥,你放心,有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明玉谨唇角抽搐一下,他堂堂男子汉哪会要妹妹保护!他切了一声,
“你也太小瞧我了!好好的跟在妹夫身边,别让我担心你就好!我从老神棍那学到了不少,这次的瘟疫,就看我明世子如何发挥不凡的手艺,将他们全部治好!”
明玉珑瞟瞟他,想起那次明某人救个人还在半空中歪下来的,就——
算了!
看哥哥这么斗志昂扬,她还是不要说穿了好,这儿有外人,还是留点儿面子!
马车上,看着心情不错的明玉珑,容奕不由挑眉,“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还真好。”
“怎么,容小醋不是连哥哥的醋也吃吧?”
明玉珑同挑眉回望,不过有瘟疫这么棘手的问题在前,她也没什么心情去开玩笑,道:
“看着他从流连****的纨绔子弟,变成现在这个慢慢要撑起明王府的世子模样,我还是蛮开心的。”
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其妙之处,虽然她穿越过来还不到两年时间,可对明玉谨和明王爷他们的感情却越来越深。
轻揽着明玉珑的肩,容奕道:“人总是会长大的嘛,你就当玉谨是长大了。他有斗志,那面对疫情的时候也就不会害怕了。”
战争之外,疾病最可怕。
以前明玉珑在电视上曾看过一些关于疾病的纪录片,知道情况不会很乐观,可饶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去往槐树村的路上,他们先去看了一下疫区的患者,因为高大人的劝阻以及为了安全起见,容奕和明玉珑他们只是远远看了一会。
远远偶尔可以看见几个患病的百姓,瘦骨嶙峋浑身仿若都散发着一种乌青的死沉气息,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两眼无神,在隔离区中行走时候,仿若没了灵魂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远远观望着的那一会,就有几个病死的人被抬了出来,白色覆体的布下,枯瘦的手臂垂下,听士兵说是刚刚死去的患病者,可死去才不过一个时辰,手臂就已经开始变腐烂了。
原本明朗的阳光,仿佛也不忍心看见这里的凄惨,浓浓的云朵遮蔽了太阳,或者因为疫情的影响很多树已经枯萎挂满了黄叶,无风自落。
死寂的隔离区中,不见炊烟不闻人声,就连空气都充斥与别处不同的气息。
同行的几名御医,刚刚也看见了一些疫情患者,此时亦是面色沉重的聚在一旁蹙眉讨论着病情。
原来生命真的脆弱如斯。
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扣扣,在探头看了隔离区一眼的时候,也是立马将脑袋缩回了容奕的怀中,太可怕了!
轻轻的一阵风吹起,在还算暖和的午后却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看了半晌,容奕才是吩咐道:“我们继续赶路,去槐树村看看。”
他只是行事冷淡,却不是冷血,看着那些患了瘟疫的人,他亦会同样不忍,现在他们也只能尽一切所能,将瘟疫治好。
从汕城到槐树村的距离不远,路却难行,到了距离隔离区并不是太远的一处小客栈中,留下几名太医讨论疫情后,容奕和明玉珑他们便是带了另外几名太医往槐树村而去。
因为害怕被染上瘟疫,与槐树村相邻的几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烟了。
第1845章 玉珑奇染瘟疫
因为害怕被染上瘟疫,与槐树村相邻的几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烟了。
越往槐树村的方向走,那种行到哪里都没有丝毫声响的声音,伴随着一路所见的破落,让人仿若走进了鬼魅之境。
几名太医在士兵的护卫下,偶尔也会大胆的产看一下他们所能想到的会导致瘟疫发生的东西,可行了很久都还没发现什么不同。
明玉谨看着他们忙活,也按捺不住地走过去,询问:“刘御医你们可发现什么异常了?”
“明世子,属下们仔细观察了一路,并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东西。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正常的很,除了没有人烟很是落败外,根本就不像一个才发生了瘟疫的地方。”刘御医摸着小山羊胡不仅纳闷摇头,“这个情况实在是奇怪啊。”
看着没有丝毫头绪的太医,明玉谨问问蹙眉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场瘟疫若是不棘手的话也就不会这样严重了。
前面明玉珑和容奕听见几人的对话,继续往前看看,现在下午已经过了大半,时间紧迫,这个表面上一切正常的村子,究竟哪里不对劲呢?
后面明玉谨精雕细琢的脸上严肃地打探着村子周围,好似在想着什么。
一行人往槐树村的中心走去,在进过一片已经掉光了树叶的荒芜林子,明玉珑和容奕正走着的时候,却感觉到林子里的气息瞬间一窒,明玉珑心头突然一跳,下意识往右侧看去的时候,就见着横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向自己挥掌而来。
明玉珑闪身避开,想要看清那白衣人的相貌,却发现来人蒙面,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眸中正阴鸷冰冷地看向明玉珑。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明玉珑质问着,欺身向前,想要将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抓住。
他们一路行来,村子里没有丝毫人烟,这个人会出现在槐树村里,会不会是和瘟疫有关呢?
在明玉珑不客气的向那白衣蒙面人攻去的时候,白衣人手中挥出一道菱纱,如冷箭一般射向明玉珑,看着明玉珑要伸手去接的时候,那人眼中冰冷的笑意更甚,而就在下一秒,却有一道水光如利刃般闪过,将攻向明玉珑的菱纱斩断。
扭头一看,就见一袭紫衣飘袂的容奕已经到了明玉珑身边,叮嘱道:“小心,她身上有毒。”
半截菱纱飘落,明玉珑就看见在它落地的瞬间,林间枯黄的草瞬间便成了黑色汁水被销蚀,再看那白衣人站定的地方,亦是同样的情况,周围一圈的黑色枯草。
没想到看似一身白衣如雪的人,浑身却都带剧毒。
“大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居然还敢偷袭小爷的妹妹!”
另一边的明玉谨磨拳霍霍,就要朝白衣人攻去。
而那白衣人却冷眼看着与容奕站在一起的明玉珑,眸中微敛,也不理会明玉谨没有威胁的攻击,就已经再洗凌冽地往明玉珑挥去。
白色菱纱在林中舞动,迫得容奕和明玉珑只得分开迎战。
明玉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这个白衣人看向她的眼神杀意很是浓烈,难道她是在场的唯一一名女子所以白衣人才要对她紧追不舍么?
一招一招的很是凛冽,菱纱在碰到树枝的时候,所碰触的地方也都变成了黑色,还好明玉珑躲开的快,看着白衣人也是名女子,难道她是嫉妒自己比她好看么?居然每一招都是攻向她的致命处。
一双眼睛更是狠厉阴鸷,射出来的视线,让明玉珑以为自己是杀他全家的仇人一样。
那白衣人对明玉珑的杀机毫不掩饰,反观其他几人,白衣人只是防守,一心一意只是想杀了明玉珑。
白衣人浑身是毒,打起架来也有恃无恐,不过明玉珑如今的武功也今非昔比,几个起落间,就已经斩断了白衣人不断挥出的菱纱,更是在与容奕的配合下,利刃挥伤了白衣人。
几招下来,白衣人渐居下风,再被明玉珑刺伤一剑后,捂着伤口,视线扫过容奕最后落在明玉珑身上,阴鸷地深看她一眼,手中挥出一团毒雾,趁众人躲避之机,逃了。
“可恶,居然逃走了。”明玉谨走到明玉珑身边,蹙眉道:“妹妹,刚才那个白衣人怎么一直在攻击你?你认识她么?”
明玉珑也觉得那个白衣人有些眼熟,可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跟她有仇的人,擅用毒的也只有妩君,可是看刚才那个白衣人的体型与妩君明显不同,何况白衣人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妩君那么****的性格,恨不得胸脯大腿都晃给别人看,她才不会舍得穿那么多。
既然不是妩君,那应该就是自己没见过的人了,明玉珑沉思,“那个白衣人我并不认识,不过她出现在这里,又全身是毒,不知道是不是与这次的疫情有关?”
几名御医在宫中养尊处优,看见浑身是毒的白衣人时吓得躲起来了,此时见她逃走,才颤抖着腿走出来,附和道:
“五皇子妃所言有理,下官几人也觉得那白衣人的毒着实厉害,或者真是跟这次的瘟疫有关也不一定。”
枯木林中,西坠的阳光将这里染上了一层红光。
容奕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姿在夕阳余晖下被拉的很长,凤眸中幽幽深邃看着乌黑的枯草,
“诸位大人言之有理,就先取一些毒草回去研究一下,看看是否与此次疫情有关吧。”
命令已下,几名太医原本也有此意,当即便是拱手领命。
天色渐晚,取了被白衣人毒黑了的枯草之后,一行人便往回走。
为了方便控制和医治瘟疫,容奕他们此次便是距离隔离区不远的小客栈驻扎休息。
待他们回到小客栈的时候,随行的士兵已经在那里驻扎,正在周围巡逻。
“五皇子,五皇子妃,明世子,你们回来了,下官已经让客栈掌柜准备好了饭菜,你们快进去休息一下吧。”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里,高大人瘦弱的身影在看见容奕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迎上来了。
虽然今天查到什么,不过回来经由高大人这么一说,明玉珑也才是真觉得有点累了。
自从出了帝都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数日下来是不容易。
一身风尘洗干净之后,看着桌上摆着的菜,虽菜色比不上王府里的精致,但是肚子饿了,吃什么都美味,明玉珑端起碗,开始狂风卷落叶一般呼噜噜的就吃完一碗饭。
抬头看容奕吃的慢吞吞的,批评道:“男人吃饭吃这么秀气做什么,要吃快点!”
容奕抬头,看她嘴角还粘着两粒米饭,抬手取下,“还要留上两颗,做下一顿吗?”
明玉珑伸手又添了一碗,“能吃是好事啊!你看看刚才那些感染瘟疫的百姓,瘦得皮包骨似的,连吃饭的欲0望都没有。咱们要吃饱了,才好想想,怎么帮他们!”
“治病救人是御医的事,我们要做的是如何稳定民心,感染瘟疫的范围越来越大,只会让百姓恐慌。”容奕慢条斯理地道。
“其实我记忆已经恢复了一半,对毒是有所了解的,但是看这些百姓身上的症状,似毒,但也没有见到过。”明玉珑扒拉一口饭,夹了一块五花肉。
容奕道:“毒药的种类是不断增多的,像江湖上唐门这些机构,每年都会有新的毒药研发出来,你本身并没有接触毒药,靠的是她的记忆,这是不同的。”
“嗯。”明玉珑快速的吃完一碗饭,放下筷子,看了看窗外的天,纵使天高月明,那暗淡的颜色落在这苍穹,总忍不住想起白日里的场景。
容奕唤了人收拾了桌子,走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发一会儿呆。”明玉珑回过神,如今已经是冬初,夜里温度完全降下来,冷风吹过,脸上便扑了凉气。
容奕握了握她的手,“这么凉还站在这儿吹风。”
明玉珑缩缩了进了屋子,抱着杯茶暖了暖手,“汕城这边和京城的气温差不多,就是到了夜里,要潮冷些。”
“这里靠外海,自然要潮湿一点。”容奕开了红泥小炉,重新热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给她。
明玉珑接过之后,捧着小口小口的喝,喝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困,“我好困。”
说着眼皮就上下打架,下巴一点一点,容奕抱着她到床边,“还说要跟着来,现在知道劳累了?”
“嗯,马车再舒服,也不如床舒服。”明玉珑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小呼噜。
容奕微微惊讶,事实上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明玉珑就睡着了,这可真正是累到了,平日里不拽着自己一起躺下,是不会松手的。
他摇了摇头,帮她脱了鞋子和外套,盖上被子,便到隔壁找明玉瑾,一起去和高大人谈有关于瘟疫的事情。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第二天明玉珑一直卷着被子喊冷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仅是困了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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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6章 一掌拍出来的秘密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第二天看到明玉珑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仅是困了这么简单。
天色从鱼肚白到天光大白,明玉珑依旧在床上没有起来。
往日明玉珑和容奕差不多同时起床,起初容奕只以为她是太累,到现在还困,可待他穿好衣服后,弯身才要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在好好睡会时,却看见明玉珑白皙的额头上正冒着薄汗。
现在天气转凉,盖着被子并不会热,珑儿怎么会冒汗呢?
容奕心中担忧,在她耳边关切问着:“珑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迷迷糊糊间,明玉珑听着容奕的话,声音喑哑道:“冷……”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拽下被子。
冷?冒着汗还冷?
“难道是着凉了么?”容奕摸摸她额头,确实有点烫,帮明玉珑将被子盖好后,道:“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碗风寒汤来。”
说罢,容奕担忧明玉珑的身体,亲自去抓药煎好看着她服下后,才安心离开。
为了几下寻找瘟疫的医治方法,昨天晚上容奕已经让高大人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把此次瘟疫患者所有记录在案的册子拿来,要与几名御医尽快找出原因。
此外隔离区中患者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也需要几名御医去看诊配出药方好控制病情的扩散。
到了客栈楼下时,高大人已经将所有档案拿来,明玉谨和几名御医已经在仔细翻看。
听着声音,明玉谨没看见明玉珑的身影,不禁好奇问道:“妹妹呢?她怎么没过来?”
小丫头平日里最是闲不住,跟容奕更是走到哪两人都粘在一起,用明小世子不大斯文的说法,就是恨不得时时合体。
撩着衣摆坐下,容奕拿起桌上一本册子,回道着:“珑儿得了风寒,刚喝了风寒汤睡下了。”
他的声音听着比平时要沉一些,看样子因为明玉珑的突然生病心情不是太明朗。
而明玉谨听见平日活蹦乱跳,比猫还健康的妹妹居然生病了,怔愣一下,想要去看看,可听容奕说刚刚服了药睡下,便也按捺住,继续凝神翻看着手中的患者记录。
时间静静,客栈之内只有翻看的卷页之声,偶尔伴随几名御医大的讨论声外,也就只有客栈外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翻看了一上午的记录,依旧没什么头绪,众人饥肠辘辘便也先各自散去,缓一缓精神,待下午继续研究研究。
明玉谨心中挂念妹妹的病情,见她一上午都没出现,不由很是担心,便也容奕一起回房,想要看看明玉珑的情况。
高大人很是担心五皇子妃在这里住的不舒服,便也跟了过去。
客栈的屋子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正午的阳光洒落在屋外,里面的光线很是充足。
容奕轻声推门进去后,看着还在睡着的明玉珑,素来生气勃勃的面容上此时竟憔悴的令人心惊。
心中直觉不妙地快步走过去,容奕碰触一下明玉珑的额头,却是更烫了。
“珑儿。”容奕握着明玉珑的手本想唤醒她,可触手的却是一片冰凉,让他顿觉心惊:“珑儿,你快醒醒,是不是还不舒服?”
正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明玉珑,精神恍惚间听见容奕担忧的声音,不由半睡半醒地朝他挥一挥手,有气无力道:
“让我再睡一会。”
“你都睡了一天,起来吃点东西?”容奕摸了摸她粉嫩嫩的面颊,发现还是有些烫手。
“身上,酸痛。”明玉珑摇了摇头,别说起来吃饭,就是话都不想开口说。
有些人很少生病,一旦病了就会比平常人严重一些,明玉珑觉得自己这次的风寒估计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了,说完后,便又是昏昏沉沉的。
孰不知她此时虚弱的模样,看在容奕眼中,墨眸中已然挂起了层层担忧。
“妹夫,妹妹她怎么样了?”
卧房一侧的客厅之内,明玉谨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冲进去了。
容奕望眼晕沉沉的明玉珑,给她掖好被角才走出来。
一看见容奕的面色,明玉谨直觉不妙地问:“玉珑还是不舒服么?”
点一点头,容奕将明玉珑今日出现的症状说了一下,“看珑儿的情形,这次病的有些重。”
他如画的眉目轻锁,想起这风寒的病因,大约是昨晚站在窗前,吹了冷风,心中有些自责。
而一旁安静的高大人听着容奕说了明玉珑的症状后,眉眼微微一惊,眸子闪了一闪,踌躇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他的模样容奕都收于眼底,浅声道:“高大人有什么要说的?”
高大人喏喏道:“五皇子,明世子,根据方才你说五皇子妃的正装,下官觉得,五皇子妃她的情状,与感染瘟疫的人有些相似……”
明玉瑾一听,就不干了,瞪眼打断他的话,“你放屁!我妹妹昨天才来,怎么会是得了瘟疫!”
别看明玉谨长得好看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平日也笑容肆意好像很好相处的模样,可他突然生气的时候,也足够吓人,到底是王府世子,一身的气势就压的高大人瞬间背上冒了一层冷汗,连忙改口道:
“是、是,下官失言了,一定是下官搞错了。”
可饶是如此,屋子里的气压依旧沉默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明玉瑾挠挠头,有些烦躁的踢了一下凳子。
寂静声中,容奕微蹙着修长的墨眉,看眼已经一脸担忧的明玉谨,淡色的唇微抿,缓缓地道:
“高大人说的并非没有可能,珑儿的身体一直不错,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生病了。”
没想到连容奕都这么说了,当即明玉谨的心都吊起来了,能让他这么宝贝的妹妹可只有一个啊。
当即担忧的直接冲进了明玉珑休息的卧房中,外面天气呼呼的吹着北风,而明玉珑的脸色也和那北风一样,灰白憔悴的让他看了眉头就皱得死紧。
客厅之内,高大人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了,想要去看下明玉珑到底如何了,但那可是五皇子妃并非他这个外臣可以看的,可他心里又很是担忧,如果五皇子妃真的是的了瘟疫,那他该怎么办啊……
心情微郁的容奕,看眼有些无措的高大人,当即吩咐道:“先去找了解瘟疫病情的御医来诊脉。”
“是。下官马上就去。”高大人心中担忧的,立马就冲了出去,火急火燎的跑到御医哪里,拽上昨天给患者就诊过的御医,以及一名本地已经研究此次疫情多时的老大夫就往回跑。
苍天保佑啊,五皇子妃可千万要是风寒,这次瘟疫棘手,还没有人痊愈过,五皇子妃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可就要完了啊。
御医和老大夫在就诊的时候,容奕和明玉谨俱是沉默地在一旁守着,高大人则是外面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可惜却是事与愿违。
容奕看着面色不太好的御医和老大夫,面上虽然平静,袖中的手却是已经握紧了,力持平静道:“病情如何?”
“五皇子,五皇子妃她的症状来看,确实是……染上了瘟疫。”
御医的话一出口,明玉谨踉跄一下,冲过去抓着御医的领口,吼道:“怎么会是瘟疫呢?你有没有好好的检查,她怎么会得瘟疫!”
御医知道这个京城第一纨绔,脾气可不是很好,颤颤巍巍地道:“明世子,臣仔细确认了,确实,确实很有可能是瘟疫。”
明玉瑾抓着御医的领子晃了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冲到高大人面前,难掩怒意伤心道:
“这个瘟疫这么容易传染,你怎么不早说!!”
高大人得知明玉珑真的的了瘟疫后,心中是又惊又怕,面对明玉谨的质问,苦着脸开口,
“世子明鉴啊,这个瘟疫虽然传染,可五皇子妃在昨天并没有和那些病人接触过,怎么可能会轻易被传染呢?”
“那我妹妹是怎么得的瘟疫?”明玉谨心疼妹妹已经急得不得了。
高大人也是着急,解释道:“明世子啊,下官确实不知道五皇子妃怎么会得了瘟疫,可是当时您和五皇子也一同前往,并没有感染瘟疫。还有那些看诊过的御医也都好好的,还有,还有下官啊,下官不时会去瘟疫区看看,至今为止,也未曾感染瘟疫。”
是啊,昨天他们只是远远看了一会,距离很远,而且如果此次瘟疫真的这么容易传染,那些御医和士兵早就病倒了。可是他的妹妹没怎么接触,怎么就会也病了呢。
明玉谨来回走着,“难不成这瘟疫挑女不挑男?就像某些毒药一样?不可能啊,昨天在隔离区还看到有女病患!”
他自言自语,不时自我否定,突然转身,盯着高大人,道:“是不是昨天给五皇子妃的东西里面有毒?”
有毒?!当即高大人觉得自己的腿都软的快跪倒了,连忙解释道:“明世子,你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五皇子妃和五皇子一直在一起,端给皇子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毒!”
毒害皇族,可比五皇子妃在这里得了瘟疫更严重啊。
容奕听着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正听着两人这番对话,沉吟一下,道:
“高大人说的没错,应该不是昨天的东西有毒。”
其实昨天他们几乎都在一起,所接触的东西也都差不多。
明玉谨心中也知道应该不是东西有毒,他只是担忧的已经有些乱投医了,可现在妹妹得的是瘟疫啊!
从瘟疫爆发这么久了,不说有痊愈的,连能够控制病情的药方也还没研究出来。
越想越急,越急越气,明玉谨心中沉闷的,抬手就啪在旁边的斗柜上,“这是什么劳子的瘟疫啊,真……”
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哗啦一声,掌下的斗柜居然就被他拍碎了!
哗啦哐啷的声音,让屋子了的众人俱是一怔。
御医和老大夫是吃惊,看起来文弱的明世子没想到功夫居然这么厉害。
高大人则是小心肝都颤抖了一下,明世子这一掌真是威力无穷,他可千万别为了五皇子妃的事情失手拍到自己身上啊!
他一把老骨头,未必比斗柜结实……
容奕知道明玉谨的武功,他那一掌未必有如此大的掌力,余光瞟见扶着墙走出来的明玉珑,便是将一切都抛到一旁,连忙扶着她,关切地开口,
“珑儿,你怎么出来了?”
明玉谨看着她,亦是一喜,道:“妹妹,你醒了,有没有好些啊?”
看眼一脸关切的哥哥,明玉珑虚弱看他一眼,抚着额头,一脸无奈,“哥,你的脾气可真是不小,连柜子都被你拍碎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想不醒也不行啊!”
说着明玉珑还不忘看眼哥哥的手,知道哥哥关心自己,可她也不想他太着急。
明玉谨知道自己刚才脾气太急了,听着妹妹这么说,不由看眼自己的手,讪讪道:
“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谁知道这个柜子那么不结实的一拍就碎了。”
旁边一直盯着碎掉的木屑的高大人,很是担心自己也会遇见这样的待遇,正是心中惴惴时,却看见破碎的木屑旁有一群白色的小小密密麻麻的东西在动。
他凑过去一看,用脚翻了翻碎屑,“这柜子不是明世子拍碎的。”
众人顺着他指去的方向一看,也看见了桌下的一团白色——
是数十只的白蚁!
“奇怪,现在天气寒冷,哪里来的这么多白蚁?”那名老大夫问出了众人心里的疑问。
密密麻麻的白蚁越看越让人觉得奇怪,尤其看见碎掉的木屑里还有白蚁爬出时,更是连忙退开两步,没想到还这么多。
别说容奕和明玉谨他们几个平日里居住的屋子里都是一尘不染,就是院子里也不见得能有什么虫子爬过。
如今这个房间里居然有这么多白蚁,众人无一面色不是有些难看。
那高大人的脸色最是不好了,这一件接一件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第1847章 要小爷送你一程?
他当即朝外就怒叫道:“来人,去将掌柜的给我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问他,他这客栈到底是怎么弄的!里面怎么能有这些东西!不知道这是要给谁住的么!”
此处客栈可是给五皇子他们休息用的,早在几天前,高大人就已经吩咐客栈掌柜,要将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不可有半点怠慢!
如今有这么多的白蚁在,到底有没有将他的吩咐看在眼中啊!
不一会,一个微胖的身影就已经跑了进来。
“高、高大人,怎么了?”掌柜的进门的时候差点被绊倒了,说话不仅结巴一下,再看着被拍碎的柜子时更是吓到了。
因为有容奕他们在,高大人心中虽然不快,却也强压着怒气低沉质问:“吴掌柜,你这客栈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一定要里里外外都大打扫干净么!你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白蚁呢!”
“白蚁?”吴掌柜闻言也愣了一下,“高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接到高大人的吩咐之后,客栈里里外外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敢有半点疏忽,怎么会有白蚁呢?”
“那这里是什么?!”高大人往那一团的白蚁一指。
吴掌柜见着了身子不由一抖,“这不可能啊,小人的确都打扫干净了啊,而且客栈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白蚁,怎么现在会有这么多呢?”
“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白蚁?那这么多是怎么回事!”高大人气结,只觉得这个吴掌柜是在推脱。
或许是之前做卧底的习惯,不管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明玉珑都会下意识的观察一个人说话的情形,而看这个吴掌柜,却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可若如他说多年没出现过白蚁,那屋子里的这些有是哪里来的呢?
望一眼,那些白蚁正在地面的小洞里钻进钻出,看结构被破坏的程度,怎么看也都是有段时间了。
看着不断往外钻出的白蚁,好像无穷无尽似的,不仅看得人有些发瘆,高大人连忙朝容奕他们告罪一下,然后就给吴掌柜吩咐道:
“还不快将这些白蚁都弄出去!弄干净!”
“是,是。”吴掌柜一擦冷汗,跑出去喊了两个伙计拿了个工具就跑回来,打算将那些白蚁连洞都铲出去。
可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吴掌柜越挖白蚁的洞就越大,挖的越久,就有越来越多的白蚁出现在众人眼前,密密麻麻只看得人一阵恶寒。
明玉珑就庆幸了还好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非得晕过去不可。
“吴掌柜,这么大的洞,你还说以前从来没有过白蚁。”高大人气结。
吴掌柜苦着脸,“高大人,草民真是冤枉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挖着,真是奇了怪了,客栈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些白蚁。
他快速挖着,也不管这挖都把客房挖坏了,要知道这房间里住的可是皇子,得罪皇子那是要砍头的!
吴掌柜只想早点把这些弄出去,挖了小半个时辰,看那白蚁啃了他客栈一根大柱子时,脸色难看极了,只好庆幸好在没啃掉大梁。
紧接着,他一铲下去时,就听见哐当一声空响声回荡,居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
情形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原本莫名出现的白蚁也变得蹊跷起来。
容奕从吴掌柜和高大人在争执白蚁时就在沉默着,此时看见这个黑色的洞,凤眸中微光一敛,当即下令道:“继续往下挖。”
没一会,就看见一个丈高的黑洞出现在众人眼前,不过这却不是一个坑,而是一个地道,他们此时不过是站在地道的上方开了一个洞而已。
此时不用容奕吩咐,高大人已经机灵的找来了一个火把往洞中一照,就看见一些木头支架的影子,至于刚才引发了一场混乱的白蚁,它们的窝就在这里面,在见着火光的一瞬,就已经往四处散开了。
“奇怪啊,我这小店下面那里来的暗道啊?”吴掌柜看着眼前情形可比高大人他们吃惊多了。
看着吴掌柜呆愣愣仿若见到鬼了的模样,容奕视线从那突然出现的暗洞移开,
“吴掌柜,以前你一直都不知道这有暗道么?”
吴掌柜摇头,面色雪白着道:“草民的小店在这里开了十多年了,当年打地基什么的草民也在现场,根本就没有这个暗道啊。”
闻言,容奕当即让曲商去叫了一队士兵过来,让他们下去探一探情况。
不止他,客栈中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莫名出现的地道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明玉谨一心挂念妹妹的病情,那些白蚁出现的奇怪,就是地道也很是诡异,他想要跟着一起进去,可没人刚让他冒险。还是高大人自告奋勇下去跟那些士兵一起观察情况。
明玉谨想下去下不去,便也只能目送他们,看着一个瘦弱的小兵似乎有些踌躇着不知该如何下去时,不由蹙眉,
“喂,你还想偷懒,快滚下去!难不成要小爷送你一程!”
明玉谨才想过去帮他一下,那小兵却身子缩一下,踉跄着就跳了进去。
明玉瑾哼了一声,“连个小洞都不敢跳,胆子还真小,不知道谁收进军士的!”
不过这样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此时他们只关注着地道里的情况。
明玉珑也是好奇,虽然身体不适,可不想休息,便是坐在一旁,而容奕揽着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样舒服些吗?”
“你别离我太近,要是让你传染瘟疫就不好啦。”明玉珑刚从给她看病的老大夫那知道,自己的症状与瘟疫一样。
“无妨。”容奕丝毫不怕会被传染,紧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给她端了一杯掺了蜂蜜的水,“大夫说过,这瘟疫接触不会被传染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一般人都有害怕心理,是不会主动去接近瘟疫病人,容奕这动作,让明玉珑心里暖暖的,本来不想吃东西,也接过来喝了小半杯。
明玉瑾抱胸站在一旁,和御医与老大夫,一起讨论这个瘟疫,他隐隐觉得这瘟疫有点奇怪,更像是别的东西。
等过了小半个时辰,高大人他们终于回来了。
“快,大夫快来。”才爬出了暗道,高大人就连忙找人,“有人不舒服好像是……风寒了。”
话音一转,高大人可不敢乱说一面乱了军心。
不过他虽然没说,容奕和明玉谨却是心下了然了,刚才进去的士兵里有人也不舒服了?难道暗道里真有古怪?
“来人,快把那个小兵抬上来。”明玉谨一边指挥着,一边让人叫来了御医。
看着被人抬上来的小兵时,明玉谨不由怔了一下,这不是刚才那个一看见他要走近就吓的跳进地洞的小兵么?
明玉谨不由挑眉问着:“他怎么不舒服了?”
旁边抬着小兵的一个士兵答道:“昨天晚上属下看见他半夜进厨房……是不是偷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刚才在地道的半路上,他就突然倒下了,好像是不舒服很久了。”
地道有些窄,将那不舒服的小兵扶上来时,那小兵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突然明亮的环境,昏沉着脑袋就抬手遮下眼睛。
他这一遮却是出了乱子了,白皙的手掌映着黝黑的脸极其醒目,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却能看见他粗的有些不正常的眉毛,尤其是他在抬头时,更露出了脖子下面雪白的肌肤。
“他是哪个队里的士兵?”容奕视线一扫,墨眸便眯了眯。
左边扶着的士兵道:“回五皇子,他是二队的。”
闻言,扶着的士兵却是惊诧了:“他不是我们二队的,他说是你们一队的……”
说着,众人不由纷纷看向那个神志不清的小兵,难道他还是哪里来的间谍?!
明玉谨也觉得奇怪,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小爷面前玩把戏,拿起旁边一个湿帕子,明玉谨就走过去将那小兵的脸一擦。
原本黝黑的脸渐渐变白露出了原本的容颜,看清了眼前这个疑似间谍的脸后,让明玉谨差点跳了起来——
“是十公主!”
十公主?!
在明玉谨惊诧的声音里,高大人的腿又抖了一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十公主怎么来了?
刚刚病倒了一个五皇子妃,要是在来一个十公主,他的乌纱帽还能保得住么?!
坑爹啊,前几任汕城知府在任时政绩都是顺风顺水涨上去了,现在各个都调去了更好的地方,他好不容易调来了汕城这好出政绩的地方,可怎么到他这就变了呢!
高大人心中咆哮着,容奕他们亦是蹙眉。
这个小祖宗不好好带帝都呆着,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啊。
“先赶紧给她看看!”明玉瑾把帕子朝旁边一扔,不耐烦道。
御医知道皇上最宠爱这个女儿,也不管十公主怎么会在这里,撸起袖子,和老大夫轮番上去诊脉后,两人面面相觑,面色相当难看。
“回五皇子,十公主和五皇子妃一样,都是染了瘟疫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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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觉得容男神的孩子叫容醋包合适吗?你们这些不好好心的人类。